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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羽庸龙     剑客江湖txt下载     剑客江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三六章 正邪交战陷迷局 少年侠士挽狂澜(四)

    凌风尘凝聚剑气于指尖,“铮”剑气如虹,划破空气,剑气之强,可谓是江湖少见,龙吟剑的威力也是不弱,又是剑气交织,纷纷震退数步。

    “凌少侠,这样下去,你们只会两败俱伤,要想办法刺他鸠尾穴、膻中穴……”诸葛清风忽然高声喊了一句,他心念凝聚想起了曾经在一本破损残缺的竹简上看过一段关于魔心蛊毒的解除之法,便告知凌风尘。

    凌风尘在逍遥岛一方面修习绝顶武学,另外一方面也修习绝妙的医术,随身皆是带有银针,他探手一抓,便是从怀中的银针袋里取出了银针,飞身而去,剑指一点,剑气点向云飞扬的周身大穴。

    云飞扬受制于魔心蛊毒,六亲不认,眼看凌风尘扑来,龙吟剑回旋一抖,万般剑影如同铺天盖地的倾盆大雨倾斜而来,吞噬向凌风尘。

    凌风尘身法之快,几乎让人看不清移动的方位,本来以他破碎虚空之境,对付云飞扬已经都是绰有余裕,但毕竟顾及他是自己的亲生弟弟,手下也是留情不少。

    上官鸿看着这兄弟二人手足相残,暗自笑道:“想不到剑神凌翠山有这样的儿子,不但武功高强,更是人中龙凤,嗯哼,只可惜,十八年前,凌翠山你死于我的手下,十八年后,你的儿子仍旧死在我的手里,这就是天意,天命不可违,哈哈……”

    凌风尘疾如闪电的身影,游走在云飞扬的龙吟剑剑影之下,若非凌风尘武功冠绝,想要从龙吟剑下这般自如的穿梭,简直是天方夜谭。他找准机会,凝聚真气于掌心,朝着云飞扬的穴道扎下去。

    每一根银针扎下去的穴道都是诸葛清风所说的,当银针扎进云飞扬的鸠尾穴,云飞扬一剑刺来顿时偏了几分,眉头微微闪动,面无表情的神情也多了几分触动,然后凌风尘趁势又是将银针扎进他的膻中穴。

    “啊!”

    云飞扬尖叫一声,手中的龙吟剑已经是剑不成招,锐气削减了许多,一股紫黑的烟气从他的百会穴冲出,他张开了嘴,狂喷出了一口紫黑的淤血。

    凌风尘露出了一丝笑意,连忙又运起银针,在诸葛清风说了一句“巨阙穴”,他的银针刚好落下,云飞扬整个人像是从梦境中清醒过来,双膝一软,手中的龙吟剑脱手而飞,跪在了地上。

    整个身子都瘫软下去,眼睛闭上了,凌风尘疾步上前,一把搀扶着云飞扬,呼喊一声:“飞扬!飞扬!”

    诸葛清风、楚怀柔、欧鹏等人也都冲了过来,保护着凌风尘、云飞扬二人。

    上官鸿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一字一顿地喝道:“想不到,你们竟然有本事解除魔心蛊毒?嗯哼,不过,你们也都休想活着走出神剑山庄。哈哈哈……”

    半晌,云飞扬缓缓地重新睁开了眼睛,看着陌生的环境,他愣住了,尤其看着搀扶自己的凌风尘,他的长相怎么会跟自己那么相似,“你是?”

    凌风尘欣慰地笑了笑,“你总算是解除了魔心蛊毒,那就好!我是你的哥哥凌风尘!”

    “哥哥?”云飞扬有点难以置信,他从来没有听说自己还有一位哥哥叫凌风尘。

    “弟弟,你终于没事了!”凌风尘欣喜若狂,抓住云飞扬的双臂。

    诸葛清风笑着说:“恭喜凌少侠、云少侠兄弟二人团聚。不过,今日之事,只怕是还远没有结束,这……”

    凌风尘点了点头,“弟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被上官狗贼给抓起来了?”

    “噗!”话音未落,云飞扬一听见“上官”二字,张口狂喷出了一口鲜血,顿时头晕目眩,险些摔倒。

    凌风尘一惊,惊愕地问道:“弟弟,你怎么了?”

    云飞扬目光呆滞,毫无神色,他喃喃地说:“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我一心追慕的姑娘,竟然是杀父仇人的女儿。”

    凌风尘并不是太明白云飞扬与上官紫韵之间的关系,他只好看向诸葛清风。

    诸葛清风微微叹息一声,“凌少侠,你有所不知,云少侠与上官鸿的女儿上官紫韵,神仙眷侣,令天下人羡慕。只可惜,这上官鸿竟然是密宗掌教尊者,而十八年前,幽泉村遭遇灭村,剑神凌翠山惨遭毒手,只怕是密宗所为。”

    “什么?你是说上官鸿是我们的杀父大仇人?”凌风尘一双利剑的目光射向上官鸿。

    上官鸿早已走近,似乎他已经听见了凌风尘与诸葛清风的对话,也丝毫不加掩饰地说道:“没错,当年血洗幽泉村,正是我们密宗,要怪只怪凌翠山不识好歹,不肯交出龙吟剑。但今天,嗯哼,龙吟剑对于本尊来说,不过就是废铜烂铁一把,根本不堪一击。”

    “老匹夫,你果然是心狠手辣!”凌风尘强忍心中的怒火,低吼一声。

    云飞扬呆滞的目光里,极其颓废,或许,对于上官紫韵是自己大仇人的女儿这件事,让他感到无比的绝望,已经是生无可恋。

    可是,他忘不了在悦来客栈发生的那一幕,永生难忘!

    ……

    十天前,悦来客栈。

    花月楼于昨夜喝完酒之后,不辞而别,已经离开,云飞扬端坐在这张八仙桌,喝了一夜的酒,大厅里,连最后一个酒鬼都离开了,他还是一碗一碗地倒着美酒,往嘴里灌下去。

    八仙桌上,那把令人畏惧的龙吟剑就放在那里,他知道花月楼为何离去,或许因为她不该出现,或许她的离去,能够让云飞扬和上官紫韵重归旧好!

    但云飞扬不知道,从最开始遇见的花月楼,到现在的花月楼,并不是真正的万古楼东陵君花月楼,真正的花月楼被樱井姐妹囚禁在了紫气阁。他也不知道有樱井姐妹,更不知道紫气阁。

    他只知道这样一个叫“花月楼”的绝色女人出现在了他的世界里,从此,他的心中多了几分念想。曾经以为,这个叫花月楼的女人能够取代上官紫韵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但是,并没有。

    洗尽铅华,繁华落尽,才真正的意识到,他心中挚爱依旧是上官紫韵,谁也替代不了,谁也改变不了上官紫韵在他心中的位置,或许这个叫花月楼的女人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她离开了,连夜不辞而别地离开。(未完待续。)

第三三七章 正邪交战陷迷局 少年侠士挽狂澜(五)

    酒,有人说,酒是穿肠毒药,有人说,酒是忘忧解药。

    有心事的人,酒是穿肠毒药,又是忘忧解药。尤其是喝了一碗又一碗,都不懂醉的人,那一碗火辣辣的酒下肚,只会让心更加痛彻心扉。

    云飞扬就这样默默地一碗又一碗地喝酒,不时抬头看一眼上官紫韵所在的房间,他很想那间房门打开,看到她的倩影。

    可是,她没有出来,直到天亮,都没有出来。

    楚无忌十年如一日地早早起床,吩咐店小二去厨房让厨子爆炒了一叠花生米,给云飞扬送过去,他默然地摇了摇头,云飞扬已经坐在这里喝酒喝了快十天十夜了。

    他已经是胡子拉碴,看上去极为憔悴,丝毫看不出他就是那个昔日傲啸江湖的青衫少年剑客云飞扬。

    剑客放下了剑,眼里只有酒。这是一件让人很揪心的事。

    可情之一字,又绝不是楚无忌这样旁人能够解得了的,更何况云飞扬与上官紫韵之间,那都是患难与共,风雨同舟走到今天这般境地。

    他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吩咐厨子把上好的酒菜按时给云飞扬端上来,这是作为朋友的一点关心。

    “大掌柜,不好了!客栈被一群神秘的蒙面黑衣人给团团包围了!”突然,一位店小二慌慌张张地从悦来客栈大门外冲了进来,对着正站在柜台边的楚无忌大声喊道。

    这一惊可不小,楚无忌随声走了过去,一把抓住店小二,镇定地问道:“慌张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小的刚才去马厩喂马,准备离开之时,被一群蒙面黑衣人围住,再一看的时候,发现客栈已经被围得到处都是人了。”店小二惊慌失措地说道。

    楚无忌剑眉一沉,低沉道:“该来的早晚都要来,这一天,还是来了!”

    当下,他安抚一句,“没事了,你且退下吧!”

    “是,大掌柜!”店小二刚一退下,一群人便鬼魂一样飘了进来,皆是手持雪亮的兵器。

    为首的正是红椒铁娘赛天娇,她目光冰冷,落在楚无忌身上,但环视之下,看到坐在八仙桌的云飞扬,她微微蹙眉。

    但转念一想,她这是人多势众,并且这一次攻击悦来客栈,是接到尊者的命令,说尊者即将出关,让她率领密宗弟子前来接驾。

    刚开始,赛天娇还纳闷,尊者不是在闭关修炼么,怎么会来悦来客栈接驾,莫非是尊者来到悦来客栈与她们接头?而且悦来客栈还有公孙无敌,两位密宗的宗主。

    但同时,也接到尊者说封杀悦来客栈,所以,赛天娇手底下的朱雀宗几乎是倾巢而出,还有公孙无敌的马头宗主手下,两大宗,浩浩荡荡早早来到了悦来客栈,将悦来客栈围得是水泄不通。

    “哟,各位客官,是住店,还是用餐?”楚无忌装作若无其事,笑脸相迎,走上前,拱手问道。

    赛天娇冷冷地说:“既不住店,也不用餐!”

    “哦?那客官您们这是……”楚无忌心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但还是当做客栈打开门做生意,不管来人是谁,开门笑脸相迎。

    “好,楚大掌柜既然如此爽快,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从今天起,悦来客栈关门,从此在江湖上除名!”赛天娇强硬地语气让人听起来很是不爽。

    一旁暗自喝酒的云飞扬本来端起酒碗就要喝酒,他把酒碗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发出“啪”地一声。

    赛天娇微微斜睨了一眼云飞扬,并没有理会,而楚无忌却是哈哈一笑,精明的眼睛里闪烁着睿智,那可不是一般人具备的,“悦来客栈关门?嗯哼,你们胃口很大,可你们吞得进去吗?”

    “少废话,从来没有密宗吞不下的,识相的,就趁早收拾东西滚蛋!”赛天娇可没有耐心多费唇舌。

    “啪!”

    一巴掌拍在了八仙桌,震荡得酒碗里的酒都泼洒出来,云飞扬霍然站起身,用着极其阴冷的语调说道:“我最恨别人打扰我喝酒的雅兴,尤其是这样的早晨,被一群疯狗在这里狂吠,不想死的就给本少侠滚出去!”

    赛天娇领教过云飞扬的武功,知道云飞扬的武功之高,但仗着今天自己人多,也毫不客气地说:“云飞扬,今天只是密宗与悦来客栈之间的事,你最好少管闲事!”

    “笑话,天下人管天下事,赛天娇,你要是活腻了,就在这里放肆,不然,就让你吃吃本少侠的剑。”

    若换做平时,赛天娇必然会忌惮几分,但今天她想着密宗尊者会出关,任凭云飞扬武功再高,也未必是密宗尊者的对手,于是她有恃无恐,丝毫不惧,“云飞扬,你想死,那你就尽管插手!”

    “哼,是吗?”云飞扬已经站在赛天娇面前,将龙吟剑环抱胸前,利剑般的眼睛盯着赛天娇,“本少侠倒是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谁知,楚无忌一拦手,挡在了云飞扬面前,微微一笑,“云少侠,这件事你的确管不了,你且一旁继续喝酒吧!”

    云飞扬一愣,“楚大掌柜,您知道我的,我是不会让这些邪魔外道在这里撒野的……”

    楚无忌很果断地打断了他的话,“云少侠,你的好意楚某心领了,但这件事你真的管不了!”

    “为什么?难道你不相信我。”云飞扬惊愕不小。

    “正因为我相信你,所以,我不想你牵连进来!”

    “楚大掌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有我管不了的事?”云飞扬诧异地继续问道。

    楚无忌长叹一气,“唉,有些事躲是躲不开的,既然来了,楚某认了,我不希望再增添无谓的流血,不值得!”

    云飞扬不傻,他听得出楚无忌一定有事瞒着他,可到底什么事,似乎楚无忌又很不愿意说,而如果自己置之不理,只怕悦来客栈很快被邪派密宗给封杀了。

    他目光如炬,盯着赛天娇,“赛天娇,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们到底有什么企图,但我告诉你,要是你们胆敢动悦来客栈一张凳子,你们都得死。”(未完待续。)

第三三八章 正邪交战陷迷局 少年侠士挽狂澜(六)

    “啪啪……”

    从身后传来一阵鼓掌声,云飞扬回转身之际,只见紫罗衫上官鸿信步走来,脸上挂着一丝欣赏的笑意,但那又绝不是简单的赏识之笑,而是蕴含着几许阴沉与狡黠。

    不等云飞扬回过神,赛天娇一行密宗弟子纷纷躬身呼道:“恭迎尊者出关!”

    云飞扬惊愕的脸色显得极为难以置信,紫罗衫上官鸿是密宗掌教尊者?这怎么可能?他不是紫韵的亲爹吗?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可楚无忌镇定自若地幽幽说道:“上官鸿,你总算是露出狐狸尾巴了。”

    “楚大掌柜,你也别这么说,本尊也是一个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人,你肯收留本尊这些时日,你说吧,有什么愿望?本尊一定达成。”上官鸿说话的语气与之前那位侠肝义胆的前辈,简直判若两人。

    云飞扬彻底的懵了,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是密宗掌教尊者?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

    上官鸿一摆手,示意赛天娇一行密宗弟子,“朱雀宗主,楚大掌柜是一个明白人,不必大动干戈,你们都退出悦来客栈等候本尊命令。”

    “是,尊者!”赛天娇一行朗声回应,然后有序地退出了悦来客栈。

    楚无忌长舒一口气,“楚某自是料到有此一天,怨不得人,但楚某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你成全。”

    “说!”上官鸿冰冷的语气回答。

    “这件事是悦来客栈与密宗之间的恩怨,与这里所有的客人无关,请你放过他们,我愿意自封客栈大门,跟你走!”楚无忌坦荡荡地说道。

    上官鸿微微一笑,“楚无忌,你果然识时务,很好,本尊答应你,可以放过悦来客栈的客人,不过,有一个人,本尊是不会放过他的!”说话间,他目光利剑一样投向云飞扬。

    云飞扬心中一阵矛盾涌现,还没有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见楚无忌答应跟上官鸿走,也顾不了那么多,龙吟剑横在胸前,挡在了楚无忌身前,斩钉截铁地说:“楚大掌柜,只要有我在,今天这里谁也休想动悦来客栈一寸土。”

    楚无忌欣慰地笑了笑,“云少侠,楚某感谢你的仗义相助,不过,这件事,你管不了。”

    上官鸿亦是说道:“是的,云飞扬,你管不了,我们之间还有账要算。”

    云飞扬心中一凛,想起了幽泉村遭遇灭村一事,不觉心中热血沸腾,“上官鸿,如此说来,十八年前,幽泉村是你戕害了我爹娘以及全村的无辜性命?”

    “哈哈哈……凌翠山不识好歹,不肯交出龙吟剑,那就是他害死了所有人,与本尊何干。”上官鸿说得轻松,更是冠冕堂皇。

    云飞扬愤怒难已,“哐啷”龙吟剑出鞘,剑气如虹,飘身一跃,长剑一抖,便是刺向了上官鸿。

    上官鸿冷笑一声,“云飞扬,你真以为自己是剑神吗?就算你爹活着,也是不堪一击。”

    说话间,上官鸿早已凝聚一道真气在掌心,待云飞扬飞身刺剑下落之际,霍然出掌,一股强烈无比的掌力冲出,撞击在了云飞扬的胸口。

    云飞扬只感觉胸腔内一阵窒息,眼前一黑,身子陡然坠落,双膝跪在地上,张嘴“哇”狂喷出一口鲜血,他万万没有料到,上官鸿的功力竟然是如此之深厚。

    “爹!”上官紫韵恰好走出房间,看到这一幕,惊呼一声,便是冲了过来,搀扶着云飞扬,不解地看着上官鸿,“爹,您怎么对飞扬下这么重的手?”

    “紫韵,你过来!”上官鸿厉声呼喊着。

    云飞扬一把推开上官紫韵,紧咬牙关,“原来你们父女俩早已经算计好了,让我跳进你们设好的圈套,好,你们够狠,有种就杀了我啊!”

    上官紫韵一愣,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上官鸿探手凝聚一道气力,点在了上官紫韵的穴道上,上官紫韵已经昏迷了过去。

    “来人!”上官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尊者,有何吩咐?”赛天娇立即应声而来,跪地拜下。

    上官鸿一拂袖,“把小姐带回神剑山庄!”

    “是!”

    赛天娇几名密宗弟子急忙上前,搀扶着上官紫韵走出了悦来客栈。

    云飞扬心已经崩溃了,这一切简直如同噩梦地发生,想不到自己一直寻觅的杀害爹娘的大仇人,竟然是自己心爱女人的爹,这太有讽刺意味了。

    上官鸿轻蔑地瞟了一眼云飞扬,阴冷笑了笑,“云飞扬,本尊念你这些时日对紫韵的照顾,暂且不杀你,待本尊给你种入魔心蛊毒,你就好好为本尊效力!”

    楚无忌面色骤变,“魔心蛊毒?”

    但他根本无法阻止上官鸿,只见上官鸿掌心凝聚一道真气,疾步上前,一掌拍在了云飞扬的百会穴,一道幽暗血色的气流从他的百会穴注入,顿时之间,云飞扬的脸上经脉皆是暴突出来,那血红色的经脉,看上去有什么东西在脉络中游走。

    然后就是云飞扬全身都像是血红色,云飞扬张嘴“啊”大吼一声,可终究他还是被上官鸿轻易地种入了魔心蛊毒。

    楚无忌冷声喝道:“上官鸿,你真卑鄙!”

    上官鸿哈哈放声大笑,“楚无忌,多谢你送了这么大的贺礼,祝贺本尊重出江湖,你放心,本尊定会统一八荒,驾驭**,从此天下只有本尊的密宗一脉,天下大统,岂不是很好吗?”

    “啊呸,上官鸿,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会遭报应的!”楚无忌淬道。

    上官鸿神情阴暗,自顾自的说:“报应?难道报应不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武林正道强加给本尊的吗?难道你忘了古琴居是怎么被武林正道覆灭的吗?”

    “上官鸿,你怨不得别人,只怪你自己作孽太多,遭了上天的报应!”

    “哈哈哈……是吗?可你别忘了,从今往后,本尊就是天,想要谁活谁就能活,想要谁死谁就得死。”说话间,上官鸿又是催动了几丝真气灌输进入云飞扬体内。

    “啊!”云飞扬更是痛苦不堪,额头豆粒大小的汗珠滚落,紧握的龙吟剑支撑在地面,承受着魔心蛊毒进入体内的痛楚。(未完待续。)

第三三九章 正邪交战陷迷局 少年侠士挽狂澜(七)

    “上官鸿,想不到你就是我寻找已久的大仇人!你藏得可真是够深!”此时,神剑山庄,里里外外,都是密宗的人,武林正道之士,死伤无数,已经是溃不成军。而上官鸿也没有料到,在关键的时候,这位少年凌风尘,竟然为云飞扬解除了魔心蛊毒。

    云飞扬缓缓地抬起了手中的龙吟剑,目光如炬,那种压抑已久的仇恨之火,似乎从他的瞳孔燃烧放大,只要这手中之剑出手,他便是想要取了上官鸿的性命。

    可这一切似乎来得实在太突然,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一天,自己心爱的姑娘上官紫韵的爹,是他的大仇人。

    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莫不是这一切都是上官鸿密谋算计的!

    他也不知道,这些天他再也没有见过上官紫韵,莫非上官紫韵也早已经知道了他爹的阴谋?她也是在演戏?

    想当初,自己被南宫傲废除了武功,是上官鸿出手相救的。自己的救命恩人,竟然变成了自己的大仇人。这不是很有讽刺意味么?

    上官鸿阴沉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早已是胸有成竹,对于他来说,藏匿这些年,潜心修习伏羲琴和神兵谱中蕴藏的绝世神功,如今功成,重出江湖,自是睥睨天下。

    “云飞扬,你真以为魔心蛊毒真就那么容易解除吗?一日入魔心,终生成魔身,你试试运气,看看丹田之内的气息如何?哈哈哈……”上官鸿凛然笑了起来。

    云飞扬、凌风尘一行武林正道之士,皆是一惊,云飞扬缓缓地运气,丹田内顿时犹若万般蚂蚁在吞噬,乱窜的气流让他感到无比的刺痛,额头顿时豆粒大小的汗珠滚落。

    凌风尘看见云飞扬表情极其痛楚,连忙关切地问道:“弟弟,怎么了?你觉得怎么样?”

    上官鸿依旧得意地笑着说:“强行解除魔心蛊毒,只会让魔心蛊毒反噬,这种反噬之力,远在魔心蛊毒之上,云飞扬,这就是你的宿命。整个江湖,没有人可以跟我抗衡,正道当灭,邪派兴盛,哈哈哈……”

    云飞扬咬牙切齿,但是那一股反噬之力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上官鸿,你……这个老匹夫,我和你拼了!”说着,龙吟剑一抖,剑气激.射而出,化作一片剑影,吞噬向上官鸿。

    上官鸿阴沉地一笑,一挥手,左右两边的密宗弟子纷纷抡起了兵器,朝着云飞扬冲杀过来。

    凌风尘亦是暴怒,双掌凝聚一道强劲的气流,迎着那些密宗弟子,双掌齐飞,气流吞吐之间,已然是一片血雨腥风,击杀了数人。

    他一把抓住云飞扬,伸手点在了云飞扬的几处大穴,焦虑地说:“弟弟,魔心蛊毒反噬之力,不可强行运功抗拒,否则会震碎心脉,万劫不复。”

    上官鸿哈哈哈大笑着,诸葛清风等龙虎门弟子,亦是跟着走了过来。

    诸葛清风心里分析了一下局势,按照目前这种状况,武林正道是难以与密宗相抗衡,若是强行对决,只会让整个武林正道悉数覆灭。而云飞扬又遭遇魔心蛊毒的反噬之力,当务之急,当是离开神剑山庄再做打算。

    他想到这里,急忙对凌风尘喊了一句:“凌少侠,此地不宜久留,当前,我们只有联合所有力量,冲出神剑山庄,再行商议。”

    “好,诸葛掌门,我们一起杀出去!”凌风尘剑指一挥,强劲的剑气冲出指尖,便是将几名密宗弟子撞击开去,一命呜呼。

    上官鸿阴恻恻地冷笑了几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都什么时候了,还想以卵击石,简直是不自量力。”

    云飞扬虽然感受到来自丹田之中的气息冲击着心脉,但是他手中的龙吟剑丝毫没有减弱半分,剑光一闪,万般剑影落下,“唰唰”一路唐诗剑诀施展开去,击杀了十余名密宗弟子。

    上官鸿见云飞扬和凌风尘兄弟二人武功之高,杀这些密宗弟子,根本不在话下,他对着身后低沉喝了一句:“公孙无敌,你手握邪派至高之剑蛇影剑,难道现在这个时候,还不该效命于本尊吗?”

    马头宗主公孙无敌应声而出,躬身拜下,“尊者,属下时刻做好准备,为你马首是瞻,自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言毕,公孙无敌身影一飘,手中早已是紧握邪派至高之剑蛇影剑,凌空而下之际,剑影如同一条灵蛇出洞,刺向了云飞扬的肩头。

    云飞扬目光所及,看见了公孙无敌,剑眉微微一沉,一字一顿地说:“公孙无敌,想不到,你也是密宗之人,你我八拜之交,竟是虚情假意!”

    “云飞扬,你别怨我,要怨,只怨你我身份不同,各为其主。受死吧!”公孙无敌丝毫没有情分可言,蛇影剑一震,剑影落下,与云飞扬的龙吟剑撞击在了一起。

    “轰!”

    强劲的剑气震荡开去,两人皆是飘飞后退,尽管云飞扬身体里被魔心蛊毒反噬,但是他身体本就是异于常人,拥有剑脉之体,就算丹田之内气息紊乱,他亦可仰仗着剑脉之中的气流,幻化出无穷剑法。

    虽然上官鸿知道云飞扬的异于常人的身体,但是他也不知道,魔心蛊毒并不能控制剑脉之体,换句话说,拥有剑脉之体的人,剑脉与常人的奇经八脉,其实就是在体内的两种脉络。

    正如早有江湖高手,说在人体内有显脉和隐脉。而这种剑脉之体,也于此如出一辙。所以,即使遭遇了魔心蛊毒反噬之力攻击心脉,但是以云飞扬的剑脉之力,同样能够驾驭龙吟剑,激发出无穷的力量。

    凌风尘亦是感到诧异,若是正常被魔心蛊毒反噬之力乱了丹田之内的气息,哪里还能激发这样的战斗力,可是,当他看见自己的亲弟弟云飞扬施展出的绝妙剑法,他不得不表示疑惑。

    诸葛清风也是纳闷,怎么云飞扬还能够施展出这样的剑法?难道跟剑脉之体有什么关系?(未完待续。)

第三四〇章 正邪交战陷迷局 少年侠士挽狂澜(八)

    兄弟的背叛,心爱之人的离弃,仇人近在眼前,云飞扬手握龙吟剑,眼中凶光暴露,杀气腾腾。每一剑刺出,皆是唐诗剑诀的绝妙高招,每一招又蕴藏无穷变化。

    这一路走来,他对公孙无敌,始终是八拜之交的兄弟情深,可是,他从来没有想到,公孙无敌会是密宗的人,会是他仇人的手下。

    而上官紫韵对他来说,已经是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人,谁曾料到,她竟然是一直寻觅的大仇人的女儿。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云飞扬只感觉到胸腔内一阵窒息,让他几乎是喘不过气来。

    唯有舞动手中的剑,将无极的剑法,刺向仇敌,方能让他压抑的内心得以释放。他也无惧什么魔心蛊毒,这种境况之下,对于他来说,或许,死才是一种解脱。

    可是,他又不能倒下,更不能死,身为人子,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只要自己的大仇人没有倒下,他是决计不能死的。

    公孙无敌手中的蛇影剑也绝非一般兵器,能够与龙吟剑相抗衡的上古遗留之剑,一正一邪,正邪交战。云飞扬也是没有料到,原本以为江湖人称“踏雪无痕”的公孙无敌,冠绝天下的武功是轻功和他一手打穴透骨钢钉,谁知,他的剑法也是如此之精湛。究竟公孙无敌的背后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云飞扬感到无比的迷惑。

    此时,与公孙无敌对决,想到了前些天在醉红楼废墟地窖中,对战的蒙面人,原来那个人就是公孙无敌。

    一直以来,上官紫韵所怀疑的内奸,原来正是公孙无敌。可是,上官紫韵难道不知道公孙无敌是密宗的人吗?或者,上官紫韵根本不知道她爹上官鸿是密宗尊者吗?

    云飞扬脑海中被各种疑问填充,他很想见到上官紫韵,亲自问她,让她亲口告诉自己,究竟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特殊原因,以下防盗版章节,我会尽快修改………………

    剑吟,血溅。

    残阳,似血。

    欲以剑舞傲天下,心念磐石九雷动。

    一袭青衫磊落,一剑惊鸿翩然。

    “噗!”

    又是一口殷红的鲜血飞溅,张子羽默念剑诀,紧咬牙关。他手中锃亮的剑,倾斜低垂着,顺着剑刃,敌人的鲜血滴落在琉璃石上,血滴随着琉璃石散开,宛若轻舞的仙子,婀娜多姿,翩翩起舞。

    一双冷眸横扫潮涌而来的三界高手,他轻叹一声,莫非今天要葬送在这些高手之下?

    灵力催动的五颜六色的灵石,悬空漂浮在这无尽的虚空之中,他哈哈朗声大笑,一跃而起,从人潮中破空旱地拔葱直冲而起,落在了人潮虚空之中的一块青石上。

    一副凛然不惧的威严模样,虽是萧杀凛冽的秋风,远处的枫叶林正燃烧成烈焰般火红,他双眼逐渐的变得猩红,扫视了一圈这些不知死活的三界高手。

    地面上,已经是尸殍遍野,血流成河,一番厮杀,惨不忍睹。

    张子羽却是默然的看着这一副悲惨的场景,他们都该杀,他们太不自量力,他们太过于狂妄。

    一曲名剑吟,断送了多少头颅;一册名剑诀,葬送了多少幸福家庭;一把名剑,可以剑修无敌神剑,成为了多少人竞相追逐的梦想。

    可是,他们太肤浅了,如此剑修,又岂是他们这些世俗能够勘破的?

    入剑修,灭情缘。

    这样的痛楚又岂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张子羽已经身受重伤,灵力缺残,剑道无序,我们大家一起上,杀了此贼!”一个声音高喊着,萧瑟之下,乌鸦般悲楚的声音。

    贼?张子羽冷漠地瞟了一眼这三界芸芸众生,哼,小爷醉心剑修,经历了万千劫数,方能凝聚剑道归一,凭你们也配拥有名剑吟,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哪怕小爷拼尽最后一口灵力,也断然不会让你们得逞,他钢牙咬得“嘎吱”作响。

    死?不能死!绝对不能死,他心中又萌生了无比强大的念想,依稀之间,翩翩然羽衣飘落,是她?平生最爱的女子,舞蝶,人美得如同她的名字一样。

    翩然舞美姬,蝶落花凋零。

    舞蝶,真的是你吗?他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刺痛,不,舞蝶已经永远离他而去了,那一袭羽衣,映在了梦里,烙在了灵魂。

    气若游丝的灵力凝聚在他的掌心,他盘腿而坐,随之,身子旋转着浮在虚空之上,手中的剑依旧紧握着,手背暴突的青筋分外的刺眼。

    “上!”

    三界高手终于从原本蹑手蹑脚的畏惧转为了进攻,因为他们太清楚,若是等张子羽恢复灵力,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张子羽手中的剑,一把嗜血的剑,永远喂不饱的嗜血之剑。

    “待这魔头恢复灵力了,谁都逃不了!”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呼喊道。

    接着,便是人影婆娑,闪动的都是人影,人墙剑阵,神器符法,只要能用得上的,一股脑儿攻袭向张子羽。

    顿时之间,悬浮的灵石上下飞舞,宛若舞动的精灵,纷纷笼罩向张子羽。

    剑破苍穹,御剑长空。

    张子羽怒吼一声,剑影化作万千剑花,密布的雨点爆炸开去,剑点击中,灵石碎裂。

    漫空飞动的灵石碎粒,箭矢如蝗,击向三界高手。

    “首阳钢骨紫薇东,承平定乱现大同。齐家治国凭此道,天地玄黄卧此中……”

    “难道……”

    三界高手都哑然失色,目瞪口呆之余,竟有几十位修为高深的高手侥幸躲过了灵石碎粒,跳出了圈外,惊愕地看着张子羽手中的剑,幻化无穷。

    “……这魔头已经剑修进入了轩辕夏禹剑……”

    “……”

    “这是圣道之剑,他竟然已经到达了这样的剑境,难道这是天意吗?”

    “不,我们不会败的,上!”

    一番诧异的惶恐之后,几十位三界高手又是挥动着手中的兵器,全然攻向张子羽。

    “噗!”

    鲜血飞溅,张子羽已经是拼尽了最后一丝灵力,将手中的轩辕夏禹剑发挥至极致,他也是出乎预料,没想到在这生命最后一刻,将剑修发挥到了至高之境。

    可是,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机会用上这把剑了,他就好像即将陨落的陨石,摇摇欲坠,悬浮在虚空之中。

    一张张充满着贪嗔的丑恶嘴脸,难道这些就是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的翩翩君子?他们为了一己之私,真的会丧心病狂地痛下杀手?

    “张子羽,你已经日薄西山,命悬一线,还不乖乖束手就擒!”一个声音大吼着,张子羽抬起奄奄一息的沉重眼皮,对方手中挥舞着一柄阔斧。

    盘古族的第一高手洛曦,手中的兵器是上古神兵——盘古斧,拥有分天地、穿梭太虚之力,威力不下轩辕夏禹剑。传言掌控盘古斧者,可掌控力量法则。

    若非张子羽剑修,单凭手中的剑,是根本难以与盘古斧相抗衡的。

    “张子羽,你自作孽,不可活!受死吧!”又是一高大魁梧的中年大汉,手中祭起了幽蓝色的青铜鼎,一双幽邃的眼睛,好像燃烧的火球。

    神农族的族长神农青云,他手中的便是神农族的至圣法宝——神农鼎,古称造世鼎,上古时代神农氏为苍生遍尝百草,也为后世奠定了医学基础。

    神农昔日炼制百草之古鼎,正因积聚千年来无数灵药之气,据说能炼制出天界诸神都无法轻易炼制的旷世神药,并隐藏其他神秘力量。

    没想到三界两大神族都派来了高手,看样子,是非要将张子羽置诸死地了。

    “哼,凭尔等鼠辈,也敢与天齐?”张子羽冷吟喝道,心中又燃起了欲念,一种求生的欲念,眼眸中再度浮现羽衣飘飘下的,最心爱的女人,舞蝶,她在召唤自己去地狱吗?

    她那梨花带雨的眼眸,是寂寞的使然么?

    为君舞天下,一笑泯恩仇。

    今生长相伴,轮回永念君。

    枯黄的枫叶,火红凋零,是你吗?张子羽眼中带着一丝凄苦,他怨念杀戮,却始终逃不开的命运劫数。

    假若有来生,舞蝶,我愿意为你弃剑归隐,与你焚香抚琴,海枯石烂,生生世世。

    洛曦踏上云彩,彪悍的身段,盘古斧划破虚空,凝聚万千道法,斫斩向张子羽。

    神农青云几乎同时变幻手诀,神农鼎幻化七色彩虹,盘旋横架在无尽虚空之上,其余的三界高手,藉着洛曦、神农青云的威势,都是祭起了神通,开天辟地毁灭性的笼罩向张子羽。

    羽衣消散,那一张隽秀清纯的脸蛋,宛若平静的湖面上泛起的涟漪,散落开去。

    张子羽伸出了手,想要握着那残存的俏脸,可终化作了万千水花,如同凋零的枫叶,轻盈地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轻微的清脆声音。

    强劲迅猛的寒气逼近,张子羽倏地瞳孔放大,手中的剑又缓缓地乱转,霍然剑光大开,他犹若一头发怒的猛兽,狂傲的身影,桀骜不驯的剑影,灵蛇出洞般扫射在天际。

    虚空之中,剑澜惊空,“哧哧……”剑芒****,白虹贯日,凌厉无比的剑锋,化作毒蛇一样吞噬着这些三界高手。

    淋漓的鲜血变成了血雨,染红了虚空,三界高手不知奄奄一息的张子羽为何还能逆转爆发出这无尽的力量。

    他们不知道,他们死都不会知道,轩辕夏禹剑的最高境界,堪比毁天灭地,哪怕是灵力全无,能够在短暂的瞬间凝聚周围空间力量,幻化出变化莫测的力量。

    不知是他们低估了张子羽,还是高估了自己,这种天地同寿、日月无光的杀戮,或许三界之中,也只有他张子羽能够做到。

    剑修的至高境界——圣道之剑的轩辕夏禹剑,也真正的发挥得淋漓尽致。

    诚然,盛极必衰,物极必反,这是三千大道的终极法则。

    永远没有绝对的强盛,也永远没有绝对的衰败。

    张子羽再次喉咙涌出一股甜意,张嘴又是一口殷红的鲜血喷出,伴随着盘古斧、神农鼎地落地,洛曦、神农青云都傻眼地怔住,一个被斩断了双手,一个被斩断了双腿。

    他再也没有一丝力气支撑自己悬浮在虚空之中,身子不断地飘落,耳畔都是灵石舞动的身影,他这是灵魂通往地狱吗?

    作恶的人都要下地狱吗?他算是恶贯满盈吗?

    依稀之中,又是那散落的羽衣凝聚成了舞蝶的倩美身段,她笑了,嫣然一笑,醉心颦笑。

    夫君,来吧!从此,我们生生世世在一起,再也不分离了。舞蝶朱唇微微翕动,浅露的贝齿白皙如雪,呢喃燕语,萦绕在脑际。

    我欲与君舞,此生永不休。

    来时归去兮,琴剑破苍穹。

    那是一轮绝美的千古独一无二的古琴,千年的梧桐木精心雕琢,弦动仙籁,绝世的美貌,惊世骇俗的古琴。

    青葱玉指,拨动弦丝。

    伏羲琴,君心归。

    皓月明,明月心。

    弹奏着那无数曼妙的曲子,她笑了,出水芙蓉般惊艳,浅眸笑靥倾人城,古今只为君吟曲。

    渐渐地,落幕,弦动……

    秋风,枫叶飘零,血色夕阳,给云层镶上了金边,绚烂剔透……

    “杀!”

    “杀!”

    “哎哎……张子羽,上班又睡觉了不是,老娘给你说了多少次,工作不努力,努力找工作……”一个尖细女人声音在某写字楼办公室咆哮着,葵扇般厚实的巴掌,重重地拍在一位趴在办公桌上熟睡呓语的青年职员肩膀上。

    青年一个惊吓,抬起头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望着眼前的一座桥墩的肥胖女人,嘿嘿咧嘴一笑,搔了搔后脑勺,无辜地说:“主管大人,我哪敢睡呢,只是稍微打了一丢丢盹……”

    俏皮的青年,手比划着,一副嬉皮笑脸地模样,脑海中却是萦绕在刚才精彩的梦境,若非“老巫婆”打扰自己的清梦,就可以看到那个清秀面孔的抚琴柔情少女“舞蝶”了,真是扫兴。

    心中虽然千万只草泥马在飞舞,却不得不对眼前的老巫婆笑容可掬乞求怜悯。

    “张子羽,老娘告诉你,要是再让我看见你上班睡觉,你就给老娘滚蛋,有多远滚多远!”

    “是是……主管大人,小弟再也不敢了,以后打个盹都不会再有了。”张子羽连忙唯唯诺诺地应承着,恨不得一口唾沫淹死这“肥婆”。

    他,张子羽,一家私营公司的业务员,身怀“四书五经”的大学毕业生,却是郁郁不得志的苦逼上班族,拼爹拼不过,背景没背景,只好苦不堪言的充当“孺子牛”。

    他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躲过了主管的一次又一次的“突袭”,倒也不在乎主管的一言一行。

    只是青春渐逝,一事无成,蹉跎了光阴岁月不说,还有低声下气的苟活。大有苟延残喘行尸走肉的感觉。

    要是能像那些穿越小说一样,把自己穿越过去就好了。

    张子羽默然地望了一眼肥胖的老巫婆走出办公室的背影,冥思苦想起来,一阵困倦之意又袭来,沉重的眼皮,让他再度想沉睡过去。

    最近为了追看几本写剑道的小说,他几乎都是夜晚通宵看小说,白天恹恹欲睡,那是人的正常需求。

    管他呢,精神不好,严重影响工作效率,嘿嘿,老子继续睡会,继续梦关于手持名剑的张子羽与舞蝶的故事。

    疲惫不堪的张子羽昏昏睡去,等再次睁开眼睛,已是另一番天地……

    一间竹篾搭建的小破屋,雷电交加,瓢泼大雨,洗涮着这间快要坍塌的小竹屋。

    淅沥沥、淅沥沥,阴郁的天幕,满布阴霾,翻滚的乌云,笼罩着苍穹,令人窒息的沉闷空气,都快要凝固了。

    “叮咚……”

    雨落,琴扬。

    一方竹制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把精致的玉石雕琢的古琴,泛着温柔的白色光芒,一位羽衣白衫的少女,青葱玉指,有节奏地抚琴。

    惊鸿的美若仙子,超凡脱俗,瓜子脸蛋,水嫩滑腻,吹弹可破。

    悠扬的琴音使人心感到宁静祥和,每一丝弦动,都像进入五脏六腑,心湖足以泛起微微涟漪,涤荡着整个心灵。

    “叮咚……”

    天籁,古琴。

    宛若石粒投入了静如平镜的湖面,荡漾起的波纹。

    咦,这是什么地方?张子羽眨巴着眼睛,环顾着周围的一切,看着那位端庄秀丽的少女抚琴,她没有发现我吗?还是被忽略了?

    张子羽试图弄清楚自己的处境,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卧槽,剑?老子变成了一把剑?挂在少女背后的竹子柱子上,一把泛着寒芒的剑。

    这……穿越成了一把剑?不,不对,确切说,是剑灵。

    古之剑,是属于“短兵”。素有“百兵之君”的美称。每一把剑,都有其灵魂,称之为“剑灵”。

    他脑袋“嗡嗡“作响,瞬间脑袋快要裂开了一样痛起来,他记忆如同老电影一样掠过脑际。

    “……剑起,灵聚……剑者为尊……以剑灵修剑……涅槃化形……”

    “……修剑起于承影剑,‘蛟分承影,雁落忘归’,人剑合一,剑中有灵,灵中有人,剑道无极……”

    “……古剑天下,剑灵起修,以成剑身……”

    张子羽头痛欲裂,脑海中闪现过这些字段,一阵眩晕,又昏了过去。

    “砰!”

    “轰隆!”

    清脆的声音响起,将张子羽惊醒,睁开眼睛,只见竹屋外,燃起了熊熊耀眼的火把,乱箭雨下,从竹屋外****进来。

    “笃笃……”

    箭矢没入竹制的柱子里,惊吓得张子羽三魂不见了七魄。

    而竹屋中央位置的竹制桌子旁,舞殿冷袖,羽衣翩然,琴音四起,白衫少女蹙眉之间,抚琴便是化作一道道寒芒卷出,音波过处,将那些箭矢震落。

    “舞蝶那个贱人负隅顽抗,大家一起上,杀了她,夺走‘名剑诀’以及‘名剑’!”伴随着一声怒吼,一杆长枪划破竹屋的门扉,赫然一位魁梧身形的汉子落在门口,长枪一抖,指着竹屋内抚琴的少女。

    舞蝶?她是舞蝶?难道自己就是那个梦境中的张子羽?尼玛,真的是穿越了。

    穿越也罢了,还穿越成了剑灵,看样子,门口那个彪悍的壮汉嘴里所说的“名剑”,估计就是剑灵附着的剑了。

    “枪神,小心蝶舞小贱人的伏羲琴!”又是一声洪亮的男子声音,落下一位翩翩青年,衣着道袍,胸前一个圆形的太极阴阳图案。

    他手中托着一把焕发着紫红色气息的鼎壶,周围凝聚着万般闪烁的灵气,一双狮子眼睛,炯炯有神,凛然站立在挺枪的壮汉一侧。

    少女紧蹙眉宇,朱唇微微翕动,皓齿如雪,悦耳的银铃般声音,却是冰寒刺骨,“‘枪神’上官锦,一杆‘滴血枪’叱咤风云,‘寻仙’聂冲天,一把炼妖壶,吸纳天地妖邪,想不到二位都受妖人蛊惑,前来抢夺‘名剑’及‘名剑诀’。”

    “舞蝶,少废话,只要你乖乖地交出‘名剑’和‘名剑诀’,我们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枪神上官锦阴郁着脸色道。

    “笑话,天机尊者将‘名剑’以及‘名剑诀’交予小女子,岂会轻易让他落入尔等贼人之手。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谁不知道你们心怀鬼胎,你们真以为坐拥‘名剑’,便可号令三界么?”

    舞蝶沉吟喝道,像是长鞭鞭笞着这些一个个饮誉天下英雄豪杰,令这二人如芒在背,极度不爽。

    寻仙聂冲天道袍一卷,将炼妖壶托出,声色俱厉地道:“舞蝶,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再要横加阻拦,别怪我们不客气!”

    “哼,凭你们也敢在此放肆,先问问本姑娘手中的伏羲琴再说!”舞蝶话音未落,玉掌拍在竹桌上,一道幽蓝色的气旋托起竹桌上的古琴,眨眼功夫,伏羲琴焕发无穷光芒,将舞蝶笼罩在光环中。

    舞蝶轻舞抚琴,悠扬琴音,天籁仙乐,化作一道道锋利刀刃的音波席卷向枪神上官锦以及寻仙聂冲天。

    上官锦手中的滴血枪划出一道圆弧,空气便是殷红血色,疾刺向舞蝶的音波。

    聂冲天掷出炼妖壶,变幻着手诀,祭起了炼妖壶,炼妖壶悬浮在空中,旋转起来,光亮覆盖在竹屋内,与舞蝶激起的音波绞缠在一起。

    远远看去,宛若两条厮打在一起的飞龙,气旋“嗡嗡”响动,激荡得竹屋摇摇欲坠。

    箭矢依旧从竹屋外雨点般射来,雨帘丝丝,雷声轰鸣。

    看得出,这间破损的竹屋外,已经是被里里外外被围得是水泄不通,要想从这里逃逸出去,可谓是插翅难飞。

    舞蝶非常清楚现在的处境,当初在天机峰将“名剑诀”以及“名剑”交予她,她便知道会引来无谓的争端。

    没想到,三界争锋,处处围堵抢夺,引来无尽的杀戮,天下更是纷争不断,祸及无辜的黎民百姓。

    在这远离喧嚣的世外山野,她原本打算带着名剑以及名剑诀归隐,以减少腥风血雨的杀伐。

    终究还是被他们找来了,名剑以及名剑诀能否保全,在此一战。

    天机尊者当时预言:当名剑重现,杀戮四起,或许会诞生一位大英雄。

    既然是名剑,自古名剑配英雄,英雄配美人。而且这样的剑,剑灵凝聚,岂会籍籍无名,受这三界凡夫俗子左右。

    舞蝶带着名剑以及名剑诀来到了这不知名的山野避居,倒也躲过了三五载光景,劫数终究是躲不过的!

    引来“寻仙”聂冲天、“枪神”上官锦这样的高手,的确是出乎舞蝶预料之外。

    只怕是这间竹屋外来的都是三界入流的高手,他们为了名剑以及名剑诀,看来是志在必得了。

    舞蝶轻声叹息之余,玉指抚琴,这把堪比她性命的伏羲琴,原本也是天机尊者赐予她的神兵。

    她自幼擅长音律舞技,舞动九天,堪称蝶变,取名“舞蝶”。自从从天机尊者处得到这把旷世神兵——伏羲琴,她更是勘破音律,演绎出无上神通,舞以琴律,以成音绝。

    一曲伏羲琴,天籁鬼神惊。舞殿伴冷袖,蝶影天下醉。

    无论是枪神上官锦还是寻仙聂冲天,对于舞蝶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早些年,为了抢夺名剑以及名剑诀的三界高手,已经有三十九位惨死于她的伏羲琴下。

    “轰隆隆,轰隆隆!”

    刺眼的闪电撕裂天幕,那一道电光火石划过苍穹,而后便是震耳欲聋的雷鸣声。

    “稀里哗啦!”

    接着便是瓢泼大雨,倾盆而来,似有倾圮颠覆竹屋的架势。

    “咦!”“枪神”上官锦手中一杆滴血枪回环划出一道弧线,卷帙跌宕而出一道灵力,弧线画着圆圈,枪尖一震,震碎那从竹屋上滴落下来的雨滴,直挺挺一杆枪,刺向舞蝶。

    “寻仙”聂冲天托着炼妖壶,凝聚起一道先天伏羲八卦气旋图,吞噬着舞蝶荡漾出来的音波,那音波被湮没在炼妖壶的灵力之中,丝毫不能发挥应有的威力。

    舞蝶紧蹙眉宇,俏脸上多了几分愁容,青葱玉指拨动琴弦的速度更是迅捷,一时之间,音波流转,宛若奔腾咆哮的波澜,一波紧接一波地起伏,撞击开去。

    三道劲流撞击在一起,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砰!”

    竹屋被气流震得碎裂,屋檐上的竹篾凌乱无章地跌落下来。

    待那些竹篾散落殆尽,举目望去,竹屋周围悬浮在虚空之中,全部是来自各路,衣着各异的三界高手。皆是手持兵刃,拉弓搭箭,强弓箭弩,都是对着舞蝶。

    张子羽双目迥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幻惊吓不小,细看之下,竹屋竟是立于一座鹤立鸡群的孤峰之上。

    直冲霄汉的山峰,竹屋建筑在了山巅之上,与神宇遥相对望,那嘶吼的雷鸣、刺眼的闪电,格外清晰的九天玄雷撕裂着苍穹,射下一道道寒芒流光,滚滚而来的雷声,更是震耳欲聋。

    “哐当!”

    剑被震落在地面上,张子羽吓了一跳,卧槽,不痛?被从这么高的柱子上摔下来,都没有了痛感?难道真的死了吗?还是变成了木乃伊?

    上官锦滴血枪化作一团气旋,枪尖灵光一点,凌越而起,刺向舞蝶的咽喉处,灵力充盈,招数极其狠辣。

    恰在此时,聂冲天凝起的先天伏羲八卦灵力气旋焕发出一道吞噬万物的白芒,他掌心对着炼妖壶,灌注入尽数的灵气。

    灵气涌入炼妖壶,“砰”,燃烧起了无尽的虚空之火,更是令先天伏羲八卦灵力气旋具有毁天灭地之神妙。

    舞蝶柳眉紧蹙,娇喝一声,抡起伏羲琴,玉指闪电般拨弄着琴弦,“叮咚、叮咚……”不绝于耳,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但见眼前浮现浩瀚奔腾的大海,惊涛骇浪,迎击着上官锦、聂冲天****而来的灵力。

    “轰隆!”

    几乎与九天玄雷一般同时发出了沉闷的巨响,强大的灵力再次掀动着竹屋,将地面上的名剑震荡得抖了几抖。

    舞蝶瞪圆眼睛,瞳孔放大,因为上官锦不待她回过神,滴血枪抖落雨帘,一枪震碎空气,赫然再度刺向舞蝶的咽喉。

    这般绝妙的神奇变化,令舞蝶措手不及。若是撤手拼死与上官锦滴血枪一搏,兴许能够侥幸生存。

    但是令她绝望的是聂冲天的炼妖壶幻化出了无穷的妖魔鬼怪,怨气充盈而来,顿时孤峰之上,飘飞着无尽的怨灵。

    就算她能够击落上官锦的滴血枪,但是聂冲天的炼妖壶祭起的无尽怨灵会将她的灵魂吞噬。

    “聂冲天,卑鄙无耻,枉你身为名门正派,竟是用这等卑劣手段!”舞蝶纵然被上官锦的滴血枪扎死,决计不会让聂冲天祭起的怨灵吞噬自己的灵魂,随之,双臂一震,无尽的音波跌宕卷噬射出。

    音波过处,皆是哀声一片,那些飘飞的怨灵皆是迎上顿时魂飞魄散。

    “哧!”

    上官锦的滴血枪扎进了她的左肋,她在最后一刻,身子一偏,总算是躲过了一命。

    殷红的鲜血从她肩头下方飞溅,她“噗”张嘴喷洒出了一口鲜血,心中一凛,诧异地看着上官锦,一字一顿地喝道:“上官锦,你们……枪上有毒?好卑鄙!”

    上官锦滴血枪横空一划,枪尖低垂,一副冷然的表情,瞟了一眼舞蝶,“可惜,你知道得太迟了!得名剑者,号令三界,唯我独尊,谁不想得到这样的神兵?”

    “卑鄙!”舞蝶狠狠地骂了一声,但肩头的血竟是一点点地变得有些淤黑,她神情慌张,想要再拨动琴弦,与敌人一决生死。可一双手像是脱节了一样,提不起一丝力气。

    丹田内更是气血翻腾,运不起一丝灵力,徒留怨恨的眼神利剑地盯着这两个来自名门正派的高手。

    周围飘飞而来众多的三界高手,不管是任何一个人,此时此刻上前,都能够将舞蝶击毙。而且这能够飞上孤峰的,都是三界数一数二的高手。看来,今番名剑,他们是势在必得了。

    只是辜负了天机尊者的重托,名剑终究要落入这些贪慕名利的势力小人手中,可惜可叹,纵然死了,也是不瞑目的。

    张子羽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可恨可气,却是无能为力。

    舞蝶是为了保护名剑,换句话说,她是为了保护我而受伤的。这么多的三界高手,一个个都是七尺男儿,竟是对一位女人下此毒手。

    哼,自诩名门正派,标榜君子侠士,一副副道貌岸然,皆是人面兽心,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算什么正义之士。

    不行,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舞蝶惨遭毒手,我要救她。张子羽发自肺腑地将这些“伪君子”贬低到了脚底下。

    意念所及,名剑“哐啷“一声,绽放无尽剑澜,他只觉头晕目眩,闭上眼睛,眼帘浮现“……剑灵化形……以成剑锋,斩妖除魔……三界争锋……剑以成气,初化承影……蛟分承影,雁落忘归……”

    待他再次睁开眼睛之时,他感觉手中握着一剑兵器,冰凉的器件,丹田内翻涌着舒畅无比的灵力。

    伴随着一道道剑芒幻化而过,张子羽从名剑之中的剑灵化形而来,英俊的脸庞,器宇轩昂,气度不凡。

    身披一件灰衫,手中锃亮无比的长剑,在剑刃上赫然浮现两个隶书字体“承影”。

    纳尼,剑灵化形?手中这把剑是神兵——承影剑,剑灵御剑,斩妖除魔?张子羽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当他确定这一切是真的,他简直是欣喜若狂。

    因为周围围堵而来的三界高手,都是傻眼了,看着这一切的变化,没有人会相信,一把蕴藏万千的名剑,竟然幻化出了人形。

    张子羽可没有时间去理会那些三界高手,他要救下他的恩人——舞蝶。

    他一个箭步上前,搀扶起虚弱的舞蝶,关切地问道:“舞蝶姑娘,你怎么样?”

    舞蝶虽是奄奄一息,但是刚才得一切看得真切,她“咳咳”咳嗽几声,吐出了一口鲜血,脸上浮现一丝欣慰的笑意,“名剑藏剑灵,剑灵化人形,伏魔救天下,三界捍天平。天机尊者真是洞悉天机,将这万般劫数了若指掌。”

    张子羽一怔,天机尊者是谁?难道是三界之中的某一位高人?听得天机尊者这个名字,一定是牛掰轰轰的高手。

    “舞蝶姑娘,只要有我在,我决计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张子羽横剑胸前,目光炯然,环视了一下周围目瞪口呆的三界高手,一副视死若归的神色。

    “剑灵,你千万要小心,这些人卑鄙无耻,不要被他们破了你的金身。”舞蝶勉强运气支撑着身子,一字一顿地说道。

    张子羽略微沉吟,坦然一笑,“放心吧,我没事,他们奈何不了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对抗这些三界高手,但既然是穿越者,又成为了诡异的“剑灵”,想必是有一些特殊功能吧。

    “我叫张子羽,不叫剑灵。”他生怕舞蝶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一样,又立即补充说道。

    舞蝶嫣然一笑,不以为意地道:“剑灵,我不管你叫什么,在我眼里,你就是剑灵。”

    “美女,你搞错了,我真不是什么剑灵,我叫张子羽,有血有肉,有心有肺的一个男人。”张子羽向来有些“痞子气”,搀扶着舞蝶的玉手,顺势捂着她滑腻如玉的手,拉着她手摸向自己的胸口,“不信,你摸摸看,有心跳、有胸肌……”

    舞蝶一双冰冷的眼神扫过张子羽的脸,粉脸竟是因为触碰到那“噗噗”跳动的心而泛起了桃花般的红晕,“你……你做什么?”

    张子羽嘿嘿咧嘴一笑,“不是呀,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女神,我在梦里见过你,为了见你,我都得罪了‘死肥婆’,穿越了不知多少时空,与你相遇。”

    “你……怎么这般油嘴滑舌?”舞蝶有些吃惊地看着张子羽,他不是剑灵么?怎么会有这样的歪邪念想?他喜欢我?不,人与剑灵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且在三界之中,这是史无前例的。人有灵魂,剑有剑灵,但是,剑灵如何能与人相比,怎么会有人的思想?

    张子羽吞咽了一下唾液,看着羸弱的舞蝶,心疼不已,想要与她争执,但看着她这般娇弱,于心不忍,也就咬住了舌头,木然不语。

    “够了!”上官锦手中的滴血枪一挺,噌然划出一道灵力,枪尖指着张子羽,阴鸷鹰隼的目光,怒视着他,“我不管你是人还是什么剑灵,今天,你休想带走舞蝶,更别想打名剑的主意。”

    “没错,除非你踏着我们的尸体走过!”聂冲天将手中的炼妖壶一抖,万千灵力凝聚,形成一道门户,大喝一声,其架势也是挡着张子羽、舞蝶的去路。

    张子羽扶着舞蝶,一步步地走过去,冷峻的面孔竟是咧嘴嘿嘿一笑,“啧啧……踏着你们的尸体?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们是对自己的太不自信,而对我太过于崇拜了?嗯哼?”

    他一脸轻蔑的神色,对于这些三界高手来说,出现这个年轻英俊的少年,桀骜不驯,眉宇间皆是英豪之气,确实令他们惊愕不小。

    “你……”上官锦气得钢牙紧咬,“你会为这句话付出血的代价!”

    张子羽剑眉一沉,依旧笑容满面,“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我……”他故意略微停顿了一下,一双虎目扫了上官锦、聂冲天一眼,“我喜欢血的味道,远比战场的硝烟,更能刺激我的眼球。不过,我敢保证,流血的一定不是我,而是你们!”

    “好狂妄的口气,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聂冲天挺直了腰板,将手中招牌的武器“炼妖壶”晃了晃,三界之中,对于炼妖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可是,张子羽正眼都懒得瞧一眼,讥诮地笑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阿猫阿狗,还是什么猴子请来得逗.逼。或者,你拿着什么尿壶挡住我的去路,就想威胁我,那么,我毫不客气地告诉你,我会让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一语既出,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凛,这个少年是疯了吗?

    三界之中,谁敢蔑视聂冲天手中的炼妖壶,除非是活腻了,不然,没有人敢胆大到拿命去冲撞聂冲天。

    甚至包括舞蝶,都感到诧异,这位剑灵化形的少年,该不会是脑袋进水了吧?连她都对聂冲天、上官锦忌惮三分,他难道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吗?

    张子羽话音一落,手握紧剑柄,手中的承影剑,凝聚了一股强劲的灵力,这股灵力似乎与他的身体是同气连枝的,每一丝游走在剑刃之中的气息,都像是他心脏的跳动。

    聂冲天脸上的肌肉都在扭曲抽动,掌心催动灵力,祭起了宝塔般的炼妖壶,无尽虚空之上,偌大的炼妖壶虚影,幻化万千的变化,笼罩向张子羽。

    张子羽手腕一沉,灵力源自于丹田,剑芒****,承影剑犹若蛟龙,剑气如虹,扬剑横扫,“哐”,虚空之上,剑与炼妖壶相撞,电光火石,火星四射。

    剑影婆娑,回荡在了无尽虚空,将炼妖壶缠绕着,好像他手中握着一只风筝,将那炼妖壶一番抖动,朝着聂冲天自己罩去。

    聂冲天大吃一惊,慌忙之下,卸去灵力,默念收诀,将炼妖壶接在手中。

    可是,刚接在手中,炼妖壶光芒四射,“砰”燃烧起来,宛若熊熊燃烧的火炉,炙烤无比,令聂冲天跳将起来,急忙撤手,将炼妖壶扔出。

    而那道喷涌出来的力量震在他的胸口,胸腔之内,顿时波涛汹涌,血液逆流,张嘴“哇”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一张苍白的脸,一双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张子羽。

    张子羽戏谑嘿嘿一笑,“如何?还满意吧?”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聂冲天是哑然失色了,再也不敢小觑张子羽,甚至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贸然出手,毕竟他这一出手,便是重创聂冲天,这位在三界之中,威名远播的数一数二高手。

    “我是谁?嘶……你们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张子羽眉峰一闪,睥睨了一眼聂冲天、上官锦,继而道,“你们一路追踪,为了夺取私欲,不择手段。这么多人对付一个女子,不都是为了夺取名剑而来吗?我告诉你们,我就是名剑,我手中的剑叫‘承影剑’,不对,我是名剑剑灵,也不对,我叫张子羽,嘿嘿,对,张子羽!”

    “张子羽?”众人都是面面相觑,议论纷纷,都是在脑海中搜索,在三界之中,有一位少年,名叫“张子羽”,手持名剑,一鸣惊人。

    但想了一会,都没有人有结果,三界之中,没有人听说有一位少年高手叫“张子羽”的,那么他到底是谁?

    答案是:无人知晓。

    “嘿嘿,我猜你们一定在绞尽脑汁地想啊想,这少年张子羽是谁?”张子羽轻蔑地扫了一眼那些三界高手,“不必想了,张子羽,以前没有,在三界之中没有这号人物。但是,从今往后,张子羽这三个字,将是你们的恶梦,将会深深地烙在你们得心里。”

    众人又是一阵错愕,皆是后退了几步。

    舞蝶脚下踉跄几步,险些摔倒,轻声道:“剑灵,我不想看到他们这些丑陋的嘴脸,带我离开。”

    “是!”张子羽努力地点头,“舞蝶姑娘,我这就带你离开!”

    说完,他搀扶着舞蝶,朝前走去。

    上官锦跨前一步,将滴血枪横空一挡,厉声喝道:“站住,今天你们休想离开!”

    张子羽原本心里也是虚的,因为他虽然知道自己穿越成了剑灵,想必是有一些“金手指”,也就嚣张跋扈地口气狂妄。

    在与聂冲天对战之下,承影剑绽放出亮瞎眼的剑芒,一招令聂冲天败下阵来。他更是肯定,自己一定拥有绝对强大的力量。

    于是,面对“滴血枪”上官锦地堵截,他阴冷一笑,不以为然地道:“你真以为自己拿着一根烧火棍,就是……就是吕布吗?我呸,好狗不挡道,我奉劝你一句,最好闪开,哼!”

    “小子,别以为拿着鸡毛可以当令箭,老子纵横三界的时候,只怕你还在穿开裆裤。你要是再敢上前一步,我定要身上多一个窟窿。”上官锦将滴血枪凝聚灵力,透出无比的寒凉气息,令人有些窒息的压迫感。

    张子羽“唉“叹息一声,幽幽地道:“我平生最恨的就是孙子装叉,你觉得你真有本事拦得住我?那你尽管试试!”

    上官锦被激怒了,彻底地激怒,从张子羽一剑战败聂冲天,甚至从张子羽狂妄的语气挑衅开始,他肚子里就憋着火,此番被张子羽又是言语相激,更是怒不可遏。

    他手中的滴血枪划出一道弧线,枪尖一抖,呼啸一声,便是直挺挺地刺向张子羽。

    张子羽将剑一横,卷噬出一道剑芒,淡蓝色的剑气,形成一道屏障气旋,弹将开去。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剑气荡开滴血枪的气息,将上官锦震飞落向悬崖。

    张子羽阴沉下脸,对着舞蝶嘿嘿一笑,“舞蝶姑娘,怎么样?对我的表现,还满意吗?”

    舞蝶瞥了他一眼,嘟哝一句:“你很自豪吗?”

    “呵呵,英雄救美,宝剑英雄,多威风呢!”张子羽扶着舞蝶,朝着那无尽的虚空一跃而下,祭起了气澜,御空飞行,从那包围圈中突围而出。

    待上官锦、聂冲天等三界高手回过神,只见在层云穿梭之间,张子羽与舞蝶的背影渐渐远逝,就算想要追去,已然不及。

    上官锦握紧拳头,捶胸顿足狠狠地骂道:“狗娘养的,不管天涯海角,老子一定要找到你们,将你们碎尸万段,以泄我心头之恨。”

    聂冲天点了点头,长叹一声,“上官兄,名剑本就唾手可得,谁知半路杀出了一个少年高手,这才前功尽弃。但不知这位‘张子羽’的少年,是什么来头?”

    “难道真的是名剑剑灵?”上官锦凝聚着眉宇,深思起来。

    聂冲天顿首道:“早些年,我看过一些上古残卷,说这名剑有剑灵,能剑修化形,一旦进入剑修,将会练就无上剑诀,至高境界称之为‘圣道之境’,不过……”

    “不过什么?”上官锦好奇地问道。

    聂冲天低沉地道:“不过,入剑修,灭情缘,向来有人能够练成这无上的剑境。”

    “入剑修,灭情缘?嘶~那你说,这少年与舞蝶是什么关系?”上官锦又问道。

    聂冲天摇了摇头,望着那远去的身影,嗟叹一声。

    淅沥沥的雨,恰在此时,竟是停止了,万里晴空,蔚蓝无云,放眼望去,苍穹之上,烈日当空,炙烤着万界。

    欲界,为地狱、饿鬼、畜牲、修罗、人间及六欲天之总称。此界中众生贪于食、色、眠等诸欲。

    整座欲界山河,卷帙浩繁地画卷般舒展在了张子羽、舞蝶眼帘,山川河流、万族林立,无论是地狱、饿鬼、畜牲,还是修罗、人间、六欲天,都是纷繁错综。

    这是一个神奇的界域,令张子羽大开眼界,只要远离了肥婆主管的那张嘴脸,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他与舞蝶卸去灵力,轻盈地落在了一间朱漆宅院门口,推开门扉,便是走了进去。

    庭院一尘不染,院落围墙下,种着一派翠竹,翠竹一侧,矗立着一座八角亭子。

    亭子下,是一汪清湖,湖水清澈见底,挺立着盛放的清莲,一阵阵馨香弥漫在整个院落,令人心旷神怡。

    湖面上架起一座拱形桥,雕栏玉砌,甚是精致。在湖畔几株垂柳随风摇曳,柳枝时而轻轻地点在了湖面上,荡漾起了一串串涟漪。

    “医生、医生,有人受伤了,快点出来救人呀!”张子羽对着院落内大声喊道,他可不是冒失地闯入宅院,他看准了这间宅院在大门口的门楹上挂着一块牌匾,镌刻着“天命医馆”,四个镶金大字。

    舞蝶与三界高手交战,身受重伤,自是要寻医救治,这间天命医馆是从山上下来最近的城镇医馆。

    “剑灵,什么医生?我要找大夫。”舞蝶勉强说出了一句话,她面色如纸,奄奄一息。

    大夫?呃,医生应该是现代的称谓,在这个时空,应当称之为“大夫”。张子羽算是长知识了。

    他略微一怔,又是着急地喊起来,“大夫、大夫,有没有人呐?有人受伤了,快点出来救人!”

    话音刚落,从院落一侧,探出一颗肥胖的脑袋,不耐烦地道:“谁在这里大吵大闹?难道不知道今天天命医馆已经闭馆了吗?”

    说话间,走出来一位身材滚圆,腆着一个大肚子的“胖大海”,虎头虎脑的,颇有几分精明,下巴蓄着一小撮胡须,阔步走出来,打量了几眼张子羽以及舞蝶。

    “天命医馆已经闭馆了,今天不医治了。”“胖大海”一摆手,下逐客令地说道。

    张子羽气不打一处来,但仍旧强压住怒火,嘿嘿咧嘴笑道:“胖大叔,我们……”

    “臭小子,你喊我什么?什么胖大叔?我胖吗?”“胖大海”旋转着陀螺一样的胖墩墩身子,质问道,“我这能叫胖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胖了?”

    张子羽吞咽了一下口水,依旧笑着道:“是是……您不胖,你只不过是瘦得不明显,那个胖……咳咳,这位大叔,请问您是这间医馆的大夫吧?”

    “什么斗鸡眼,爷曾经瘦过好嘛!”“胖大海”喋喋不休地道,“你们赶紧走吧,我们天命医馆每天只会医治三位病人,今天已经客满。”

    张子羽一愣,这又是哪门子规定,人家都说打开门做生意,你们这是闭门谢客?难道不知道顾客是上帝吗?要是上帝不高兴,哼哼,你们就喝西北风去吧!

    尽管张子羽心中很是不高兴,但是他很明白,现在绝对不能得罪这个“胖大海”,他瞧了瞧舞蝶,又笑着对“胖大海”说道:“大叔,瞧您慈眉善目,一定是位大好人、大善人。您行行好,看我这位朋友身受重伤,请您救救她吧!”

    “胖大海”端倪了几眼舞蝶,一摆手,“去去……这位姑娘受伤如此严重,要是在我天命医馆出了问题,岂不是砸了我们的招牌?”

    “死胖纸,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出问题了?”张子羽听得这“胖大海”对舞蝶出言不逊,不由得愠怒骂道。

    “你……你……”“胖大海”指着张子羽,支吾半天,也是说不上来一句话。

    张子羽却是得理不饶人,“死胖纸,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医治我这位朋友,哼哼,小爷我还就不走了。要是我朋友有个三长两短,小爷我一把火烧了你们这间医馆。并且在大肆宣扬,你们天命医馆见死不救,是一家黑店!”

    “臭小子,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是,竟敢来天命医馆撒野、找茬!来人呀,教训、教训这个臭小子!”谁知,“胖大海”招呼一声,便是从四面八方冲出来十来名彪悍的大汉,走过去将张子羽、舞蝶团团围住。

    舞蝶“咳咳”两声,一把拽着张子羽,轻声道:“剑灵,我们走吧!”

    张子羽扶着舞蝶,关切地道:“舞蝶姑娘,今天,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剑灵,你打不过他们的!”舞蝶微微睁开眼,打量了几眼围堵过来的彪形大汉。

    张子羽苦笑一下,她不相信我的本事?难道在山巅之上,重创三界高手的,不是我吗?

    他自信满满地跨出一步,按住舞蝶的玉手,“你放心,让我揍他们一顿,再找这间医馆的大夫,给你疗伤。”

    “剑灵,别……”不待舞蝶说完,张子羽瞄准其中一名挥舞着拳头砸来的彪形大汉胸口“噗”就是一拳。

    可是,彪形大汉怒气冲冲,被张子羽一拳打在胸口上,竟好像是被“棉花”拍了一下,别说一拳将彪形大汉撂倒,就算是将他震退一步都没有做到。

    彪形大汉愤怒不已,抡起一拳,击打在了张子羽的脸上。

    张子羽踉跄几步,一阵刺痛从脸颊上传来,顿时之间,脸上便是一团青肿,他是眼冒金星,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那名彪形大汉又是一拳打来。

    舞蝶强跨出一步,探出玉手,一把捏住彪形大汉的拳头,顺势一送,一道强劲的灵力震开。

    彪形大汉呲嘴咧牙,叫喊不停,捂住那一只手,已经被舞蝶打到脱臼了,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翻滚不停,杀猪一样嘶喊。

    张子羽如梦幻般,自己不是穿越成了剑灵么?自己不是一剑击败了三界高手“炼妖壶”的聂冲天以及“滴血枪”的上官锦么?怎么会连一名小厮都打不过?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待他多想,舞蝶踉跄了几步,摇摇欲坠,朱唇一张,“哇”又是狂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他慌忙伸出手,搀扶着舞蝶,关心地问道:“舞蝶姑娘,你怎么样?”

    舞蝶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剑灵,你不要冲动,你打不过他们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感觉没有一点武功了?”张子羽诧异地问道。

    “因为你是剑灵!”舞蝶斩钉截铁地道,“凡是‘灵’需要有灵气,在这欲界,充斥着地狱、饿鬼、畜牲、修罗等等,是不存在灵气的。所以,你是没有武学的,而且,你还极有可能会消失,重新回到名剑之中。”

    张子羽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道:“剑灵需要灵气,没有灵气,我便不存在,便要重回名剑?”

    “是的,不过,谢谢你带我来到了这间天命医馆!”舞蝶露出了几许笑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名剑落入那些伪君子之手。我会拼尽最后一口力气,带你到灵气充沛的地方,让你剑修化形。”

    “剑修化形?”张子羽感觉这剑灵、名剑实在是太过于高大上,理解起来真是脑洞大开,剑修化形?听起来是修炼什么功法咯。

    “对,以剑修法,剑道化形。等你丹田内自己能够修炼灵气,你就可以正常地存在了。”舞蝶进一步解释道。

    张子羽惊愕的神色,“那意思说,我现在还不是正常的人?”

    舞蝶点点头,“是的,你安心回名剑之中吧!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

    张子羽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只感觉丹田内翻涌着一股力量,一阵头晕目眩,眼帘之中浮现一段文字:“……以灵剑修……剑道化形……开合乾坤……往来有灵……”。

    他感觉一阵倦意袭来,眼前飘散着一阵青烟,然后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已经被握在了舞蝶的手中,正是那把令三界高手为之痴狂的名剑。

    张子羽嗟叹一声,这是神马苦逼的节奏呀,跟坐牢似的。想我张子羽一心向善,一只蚂蚁都没有捏死过,竟是要我这般活受罪。

    他眨巴着眼睛,静静地依附了名剑之中,看着舞蝶虚弱的身子,脚下极其瘫软。

    “胖大海”眼睁睁看着刚才那位“嚣张”的小子凭空消失,揉了揉眼睛,咽了咽口水,对着舞蝶喝道:“你是何方妖孽?闯入天命医馆所为何事?”

    舞蝶轻柔地道:“小女子遭遇恶贼击杀,身受重伤,还请通传一声,为小女子疗伤为谢。”

    “不,你不是欲界的,你不是人,你是妖魔,”“胖大海”摇摇头,“天命医馆从来不医治妖魔,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上!”

    那几名彪形大汉挽起衣袖,一步步逼近舞蝶,欲群殴于她。

    张子羽看得是心惊胆寒,若不是自己缺少灵气,不能施展武学。舞蝶就不会被这些小人欺负,堂堂七尺男儿,竟是对一位奄奄一息的女子动手,这算什么。

    不过,没有灵气,他又不能从名剑之中挣脱出来,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舞蝶就要被欺负。

    眼看舞蝶就要被这些彪形大汉一番拳脚踢打,千钧一发之际,传来一声:“住手!”

    眨眼功夫,便是闪身走来一位衣着白色衣袍的儒士。之所以称之为“儒士”,是因为这位男子头上扎着头冠,白色儒服,白净的脸庞,一副书生模样,生得一张国字脸,有几分正义凛然之相貌。

    张子羽轻轻拍着胸口,暗道:“上苍保佑,好人有好报。总算帮舞蝶避过一劫了。”(未完待续。)

第三四一章 星璀无边月皓明 重拾金戈侠义行

    星辉璀璨,月朗清明。

    一切归于沉寂,厮杀声绝,这一行人披星戴月,从神剑山庄冲杀出来,早已经是疲惫不堪。

    饥饿、死亡、疲惫,等等交迫,但是他们冲出神剑山庄那一刻,看到天边的一轮明月,似乎又在绝望的深渊里,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这一片武林遭遇了空前的浩劫,密宗同样也是创伤不少。但相比于武林正道而言,他们的损失可要小得多,毕竟今次之战,皆是以神剑山庄的构造阵法绝杀武林正道之士。

    云飞扬、凌风尘兄弟二人联手,在这一场激战中,付出了血汗,几乎是他二人力挽狂澜,拯救所有人于危难之中。所有人都默然不语,他们也不知道密宗会不会派出弟子前来追杀。

    他们也清楚,若是密宗派人出来追击,哪怕抵抗,也是于事无补。这种绝地逢生之后看到希望,再被扼杀的恐惧,始终弥漫在众人之间。虽然谁也不说,但不意味着没有人不清楚这一点。

    “诸位,这一次武林遭遇浩劫,我武林正道几乎全军覆没,幸而我们得以侥幸逃生出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尽快离开,以防密宗弟子追杀而来。”龙虎门掌门诸葛清风扬声说道。

    凌风尘点了点头,“诸葛掌门所言甚是,我们鼓足气力,尽快撤离。”

    他歪斜脑袋看了一眼云飞扬,一脸沮丧神色,拍了拍云飞扬的肩头,安慰道:“飞扬,紫韵也是为了救大家才做出那样的举动,尽管她是我们大仇人上官鸿的女儿,但是她与上官鸿有本质的区别,我相信紫韵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必太过于伤怀了。”

    云飞扬喃喃自语地道:“是我,是我害死了她,我明知道,上官鸿已经灭绝人性,他是根本不顾紫韵安危了,最后没能将她带走离开。是我害死了她!”

    说着,云飞扬竟自伤神,眼中含着泪花,他知道,在冲出神剑山庄大门那一刻,整个阵法机关全部启动,这样一来,神剑山庄将会被彻底毁亡。这也是神剑山庄的神奇之处。

    物极必反,盛极必衰。

    而上官紫韵为了顶住神剑山庄的机关阵眼,沦陷其中,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上官紫韵的尸身,但这样的强劲阵法之下,她是必死无疑了。

    诸葛清风亦是安慰着云飞扬,“是啊,云少侠,上官姑娘是一个好姑娘,侠肝义胆,与她爹本就是两条路上的人,她心地善良,一定会有福报的。”

    可越是安慰,越是让云飞扬觉得这一切都是他造成。他心里越是愧疚,“紫韵是因为要救我,才被阵眼吞噬的,阵眼之力,摧朽拉枯,她……”说着,他似乎看到了上官紫韵被阵眼吞噬的场景,伤感无比。

    苍月烟嗟叹一声,“云飞扬,虽然上官紫韵的死,我们大家都感到非常伤心,但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我们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一旦上官鸿派人追击而来,我们必定葬身于此。你明白吗?”

    …………特殊原因,以下防盗版章节,我会尽快修改……

    剑吟,血溅。

    残阳,似血。

    欲以剑舞傲天下,心念磐石九雷动。

    一袭青衫磊落,一剑惊鸿翩然。

    “噗!”

    又是一口殷红的鲜血飞溅,张子羽默念剑诀,紧咬牙关。他手中锃亮的剑,倾斜低垂着,顺着剑刃,敌人的鲜血滴落在琉璃石上,血滴随着琉璃石散开,宛若轻舞的仙子,婀娜多姿,翩翩起舞。

    一双冷眸横扫潮涌而来的三界高手,他轻叹一声,莫非今天要葬送在这些高手之下?

    灵力催动的五颜六色的灵石,悬空漂浮在这无尽的虚空之中,他哈哈朗声大笑,一跃而起,从人潮中破空旱地拔葱直冲而起,落在了人潮虚空之中的一块青石上。

    一副凛然不惧的威严模样,虽是萧杀凛冽的秋风,远处的枫叶林正燃烧成烈焰般火红,他双眼逐渐的变得猩红,扫视了一圈这些不知死活的三界高手。

    地面上,已经是尸殍遍野,血流成河,一番厮杀,惨不忍睹。

    张子羽却是默然的看着这一副悲惨的场景,他们都该杀,他们太不自量力,他们太过于狂妄。

    一曲名剑吟,断送了多少头颅;一册名剑诀,葬送了多少幸福家庭;一把名剑,可以剑修无敌神剑,成为了多少人竞相追逐的梦想。

    可是,他们太肤浅了,如此剑修,又岂是他们这些世俗能够勘破的?

    入剑修,灭情缘。

    这样的痛楚又岂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张子羽已经身受重伤,灵力缺残,剑道无序,我们大家一起上,杀了此贼!”一个声音高喊着,萧瑟之下,乌鸦般悲楚的声音。

    贼?张子羽冷漠地瞟了一眼这三界芸芸众生,哼,小爷醉心剑修,经历了万千劫数,方能凝聚剑道归一,凭你们也配拥有名剑吟,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哪怕小爷拼尽最后一口灵力,也断然不会让你们得逞,他钢牙咬得“嘎吱”作响。

    死?不能死!绝对不能死,他心中又萌生了无比强大的念想,依稀之间,翩翩然羽衣飘落,是她?平生最爱的女子,舞蝶,人美得如同她的名字一样。

    翩然舞美姬,蝶落花凋零。

    舞蝶,真的是你吗?他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刺痛,不,舞蝶已经永远离他而去了,那一袭羽衣,映在了梦里,烙在了灵魂。

    气若游丝的灵力凝聚在他的掌心,他盘腿而坐,随之,身子旋转着浮在虚空之上,手中的剑依旧紧握着,手背暴突的青筋分外的刺眼。

    “上!”

    三界高手终于从原本蹑手蹑脚的畏惧转为了进攻,因为他们太清楚,若是等张子羽恢复灵力,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张子羽手中的剑,一把嗜血的剑,永远喂不饱的嗜血之剑。

    “待这魔头恢复灵力了,谁都逃不了!”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呼喊道。

    接着,便是人影婆娑,闪动的都是人影,人墙剑阵,神器符法,只要能用得上的,一股脑儿攻袭向张子羽。

    顿时之间,悬浮的灵石上下飞舞,宛若舞动的精灵,纷纷笼罩向张子羽。

    剑破苍穹,御剑长空。

    张子羽怒吼一声,剑影化作万千剑花,密布的雨点爆炸开去,剑点击中,灵石碎裂。

    漫空飞动的灵石碎粒,箭矢如蝗,击向三界高手。

    “首阳钢骨紫薇东,承平定乱现大同。齐家治国凭此道,天地玄黄卧此中……”

    “难道……”

    三界高手都哑然失色,目瞪口呆之余,竟有几十位修为高深的高手侥幸躲过了灵石碎粒,跳出了圈外,惊愕地看着张子羽手中的剑,幻化无穷。

    “……这魔头已经剑修进入了轩辕夏禹剑……”

    “……”

    “这是圣道之剑,他竟然已经到达了这样的剑境,难道这是天意吗?”

    “不,我们不会败的,上!”

    一番诧异的惶恐之后,几十位三界高手又是挥动着手中的兵器,全然攻向张子羽。

    “噗!”

    鲜血飞溅,张子羽已经是拼尽了最后一丝灵力,将手中的轩辕夏禹剑发挥至极致,他也是出乎预料,没想到在这生命最后一刻,将剑修发挥到了至高之境。

    可是,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机会用上这把剑了,他就好像即将陨落的陨石,摇摇欲坠,悬浮在虚空之中。

    一张张充满着贪嗔的丑恶嘴脸,难道这些就是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的翩翩君子?他们为了一己之私,真的会丧心病狂地痛下杀手?

    “张子羽,你已经日薄西山,命悬一线,还不乖乖束手就擒!”一个声音大吼着,张子羽抬起奄奄一息的沉重眼皮,对方手中挥舞着一柄阔斧。

    盘古族的第一高手洛曦,手中的兵器是上古神兵——盘古斧,拥有分天地、穿梭太虚之力,威力不下轩辕夏禹剑。传言掌控盘古斧者,可掌控力量法则。

    若非张子羽剑修,单凭手中的剑,是根本难以与盘古斧相抗衡的。

    “张子羽,你自作孽,不可活!受死吧!”又是一高大魁梧的中年大汉,手中祭起了幽蓝色的青铜鼎,一双幽邃的眼睛,好像燃烧的火球。

    神农族的族长神农青云,他手中的便是神农族的至圣法宝——神农鼎,古称造世鼎,上古时代神农氏为苍生遍尝百草,也为后世奠定了医学基础。

    神农昔日炼制百草之古鼎,正因积聚千年来无数灵药之气,据说能炼制出天界诸神都无法轻易炼制的旷世神药,并隐藏其他神秘力量。

    没想到三界两大神族都派来了高手,看样子,是非要将张子羽置诸死地了。

    “哼,凭尔等鼠辈,也敢与天齐?”张子羽冷吟喝道,心中又燃起了欲念,一种求生的欲念,眼眸中再度浮现羽衣飘飘下的,最心爱的女人,舞蝶,她在召唤自己去地狱吗?

    她那梨花带雨的眼眸,是寂寞的使然么?

    为君舞天下,一笑泯恩仇。

    今生长相伴,轮回永念君。

    枯黄的枫叶,火红凋零,是你吗?张子羽眼中带着一丝凄苦,他怨念杀戮,却始终逃不开的命运劫数。

    假若有来生,舞蝶,我愿意为你弃剑归隐,与你焚香抚琴,海枯石烂,生生世世。

    洛曦踏上云彩,彪悍的身段,盘古斧划破虚空,凝聚万千道法,斫斩向张子羽。

    神农青云几乎同时变幻手诀,神农鼎幻化七色彩虹,盘旋横架在无尽虚空之上,其余的三界高手,藉着洛曦、神农青云的威势,都是祭起了神通,开天辟地毁灭性的笼罩向张子羽。

    羽衣消散,那一张隽秀清纯的脸蛋,宛若平静的湖面上泛起的涟漪,散落开去。

    张子羽伸出了手,想要握着那残存的俏脸,可终化作了万千水花,如同凋零的枫叶,轻盈地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轻微的清脆声音。

    强劲迅猛的寒气逼近,张子羽倏地瞳孔放大,手中的剑又缓缓地乱转,霍然剑光大开,他犹若一头发怒的猛兽,狂傲的身影,桀骜不驯的剑影,灵蛇出洞般扫射在天际。

    虚空之中,剑澜惊空,“哧哧……”剑芒****,白虹贯日,凌厉无比的剑锋,化作毒蛇一样吞噬着这些三界高手。

    淋漓的鲜血变成了血雨,染红了虚空,三界高手不知奄奄一息的张子羽为何还能逆转爆发出这无尽的力量。

    他们不知道,他们死都不会知道,轩辕夏禹剑的最高境界,堪比毁天灭地,哪怕是灵力全无,能够在短暂的瞬间凝聚周围空间力量,幻化出变化莫测的力量。

    不知是他们低估了张子羽,还是高估了自己,这种天地同寿、日月无光的杀戮,或许三界之中,也只有他张子羽能够做到。

    剑修的至高境界——圣道之剑的轩辕夏禹剑,也真正的发挥得淋漓尽致。

    诚然,盛极必衰,物极必反,这是三千大道的终极法则。

    永远没有绝对的强盛,也永远没有绝对的衰败。

    张子羽再次喉咙涌出一股甜意,张嘴又是一口殷红的鲜血喷出,伴随着盘古斧、神农鼎地落地,洛曦、神农青云都傻眼地怔住,一个被斩断了双手,一个被斩断了双腿。

    他再也没有一丝力气支撑自己悬浮在虚空之中,身子不断地飘落,耳畔都是灵石舞动的身影,他这是灵魂通往地狱吗?

    作恶的人都要下地狱吗?他算是恶贯满盈吗?

    依稀之中,又是那散落的羽衣凝聚成了舞蝶的倩美身段,她笑了,嫣然一笑,醉心颦笑。

    夫君,来吧!从此,我们生生世世在一起,再也不分离了。舞蝶朱唇微微翕动,浅露的贝齿白皙如雪,呢喃燕语,萦绕在脑际。

    我欲与君舞,此生永不休。

    来时归去兮,琴剑破苍穹。

    那是一轮绝美的千古独一无二的古琴,千年的梧桐木精心雕琢,弦动仙籁,绝世的美貌,惊世骇俗的古琴。

    青葱玉指,拨动弦丝。

    伏羲琴,君心归。

    皓月明,明月心。

    弹奏着那无数曼妙的曲子,她笑了,出水芙蓉般惊艳,浅眸笑靥倾人城,古今只为君吟曲。

    渐渐地,落幕,弦动……

    秋风,枫叶飘零,血色夕阳,给云层镶上了金边,绚烂剔透……

    “杀!”

    “杀!”

    “哎哎……张子羽,上班又睡觉了不是,老娘给你说了多少次,工作不努力,努力找工作……”一个尖细女人声音在某写字楼办公室咆哮着,葵扇般厚实的巴掌,重重地拍在一位趴在办公桌上熟睡呓语的青年职员肩膀上。

    青年一个惊吓,抬起头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望着眼前的一座桥墩的肥胖女人,嘿嘿咧嘴一笑,搔了搔后脑勺,无辜地说:“主管大人,我哪敢睡呢,只是稍微打了一丢丢盹……”

    俏皮的青年,手比划着,一副嬉皮笑脸地模样,脑海中却是萦绕在刚才精彩的梦境,若非“老巫婆”打扰自己的清梦,就可以看到那个清秀面孔的抚琴柔情少女“舞蝶”了,真是扫兴。

    心中虽然千万只草泥马在飞舞,却不得不对眼前的老巫婆笑容可掬乞求怜悯。

    “张子羽,老娘告诉你,要是再让我看见你上班睡觉,你就给老娘滚蛋,有多远滚多远!”

    “是是……主管大人,小弟再也不敢了,以后打个盹都不会再有了。”张子羽连忙唯唯诺诺地应承着,恨不得一口唾沫淹死这“肥婆”。

    他,张子羽,一家私营公司的业务员,身怀“四书五经”的大学毕业生,却是郁郁不得志的苦逼上班族,拼爹拼不过,背景没背景,只好苦不堪言的充当“孺子牛”。

    他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躲过了主管的一次又一次的“突袭”,倒也不在乎主管的一言一行。

    只是青春渐逝,一事无成,蹉跎了光阴岁月不说,还有低声下气的苟活。大有苟延残喘行尸走肉的感觉。

    要是能像那些穿越小说一样,把自己穿越过去就好了。

    张子羽默然地望了一眼肥胖的老巫婆走出办公室的背影,冥思苦想起来,一阵困倦之意又袭来,沉重的眼皮,让他再度想沉睡过去。

    最近为了追看几本写剑道的小说,他几乎都是夜晚通宵看小说,白天恹恹欲睡,那是人的正常需求。

    管他呢,精神不好,严重影响工作效率,嘿嘿,老子继续睡会,继续梦关于手持名剑的张子羽与舞蝶的故事。

    疲惫不堪的张子羽昏昏睡去,等再次睁开眼睛,已是另一番天地……

    一间竹篾搭建的小破屋,雷电交加,瓢泼大雨,洗涮着这间快要坍塌的小竹屋。

    淅沥沥、淅沥沥,阴郁的天幕,满布阴霾,翻滚的乌云,笼罩着苍穹,令人窒息的沉闷空气,都快要凝固了。

    “叮咚……”

    雨落,琴扬。

    一方竹制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把精致的玉石雕琢的古琴,泛着温柔的白色光芒,一位羽衣白衫的少女,青葱玉指,有节奏地抚琴。

    惊鸿的美若仙子,超凡脱俗,瓜子脸蛋,水嫩滑腻,吹弹可破。

    悠扬的琴音使人心感到宁静祥和,每一丝弦动,都像进入五脏六腑,心湖足以泛起微微涟漪,涤荡着整个心灵。

    “叮咚……”

    天籁,古琴。

    宛若石粒投入了静如平镜的湖面,荡漾起的波纹。

    咦,这是什么地方?张子羽眨巴着眼睛,环顾着周围的一切,看着那位端庄秀丽的少女抚琴,她没有发现我吗?还是被忽略了?

    张子羽试图弄清楚自己的处境,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卧槽,剑?老子变成了一把剑?挂在少女背后的竹子柱子上,一把泛着寒芒的剑。

    这……穿越成了一把剑?不,不对,确切说,是剑灵。

    古之剑,是属于“短兵”。素有“百兵之君”的美称。每一把剑,都有其灵魂,称之为“剑灵”。

    他脑袋“嗡嗡“作响,瞬间脑袋快要裂开了一样痛起来,他记忆如同老电影一样掠过脑际。

    “……剑起,灵聚……剑者为尊……以剑灵修剑……涅槃化形……”

    “……修剑起于承影剑,‘蛟分承影,雁落忘归’,人剑合一,剑中有灵,灵中有人,剑道无极……”

    “……古剑天下,剑灵起修,以成剑身……”

    张子羽头痛欲裂,脑海中闪现过这些字段,一阵眩晕,又昏了过去。

    “砰!”

    “轰隆!”

    清脆的声音响起,将张子羽惊醒,睁开眼睛,只见竹屋外,燃起了熊熊耀眼的火把,乱箭雨下,从竹屋外****进来。

    “笃笃……”

    箭矢没入竹制的柱子里,惊吓得张子羽三魂不见了七魄。

    而竹屋中央位置的竹制桌子旁,舞殿冷袖,羽衣翩然,琴音四起,白衫少女蹙眉之间,抚琴便是化作一道道寒芒卷出,音波过处,将那些箭矢震落。

    “舞蝶那个贱人负隅顽抗,大家一起上,杀了她,夺走‘名剑诀’以及‘名剑’!”伴随着一声怒吼,一杆长枪划破竹屋的门扉,赫然一位魁梧身形的汉子落在门口,长枪一抖,指着竹屋内抚琴的少女。

    舞蝶?她是舞蝶?难道自己就是那个梦境中的张子羽?尼玛,真的是穿越了。

    穿越也罢了,还穿越成了剑灵,看样子,门口那个彪悍的壮汉嘴里所说的“名剑”,估计就是剑灵附着的剑了。

    “枪神,小心蝶舞小贱人的伏羲琴!”又是一声洪亮的男子声音,落下一位翩翩青年,衣着道袍,胸前一个圆形的太极阴阳图案。

    他手中托着一把焕发着紫红色气息的鼎壶,周围凝聚着万般闪烁的灵气,一双狮子眼睛,炯炯有神,凛然站立在挺枪的壮汉一侧。

    少女紧蹙眉宇,朱唇微微翕动,皓齿如雪,悦耳的银铃般声音,却是冰寒刺骨,“‘枪神’上官锦,一杆‘滴血枪’叱咤风云,‘寻仙’聂冲天,一把炼妖壶,吸纳天地妖邪,想不到二位都受妖人蛊惑,前来抢夺‘名剑’及‘名剑诀’。”

    “舞蝶,少废话,只要你乖乖地交出‘名剑’和‘名剑诀’,我们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枪神上官锦阴郁着脸色道。

    “笑话,天机尊者将‘名剑’以及‘名剑诀’交予小女子,岂会轻易让他落入尔等贼人之手。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谁不知道你们心怀鬼胎,你们真以为坐拥‘名剑’,便可号令三界么?”

    舞蝶沉吟喝道,像是长鞭鞭笞着这些一个个饮誉天下英雄豪杰,令这二人如芒在背,极度不爽。

    寻仙聂冲天道袍一卷,将炼妖壶托出,声色俱厉地道:“舞蝶,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再要横加阻拦,别怪我们不客气!”

    “哼,凭你们也敢在此放肆,先问问本姑娘手中的伏羲琴再说!”舞蝶话音未落,玉掌拍在竹桌上,一道幽蓝色的气旋托起竹桌上的古琴,眨眼功夫,伏羲琴焕发无穷光芒,将舞蝶笼罩在光环中。

    舞蝶轻舞抚琴,悠扬琴音,天籁仙乐,化作一道道锋利刀刃的音波席卷向枪神上官锦以及寻仙聂冲天。

    上官锦手中的滴血枪划出一道圆弧,空气便是殷红血色,疾刺向舞蝶的音波。

    聂冲天掷出炼妖壶,变幻着手诀,祭起了炼妖壶,炼妖壶悬浮在空中,旋转起来,光亮覆盖在竹屋内,与舞蝶激起的音波绞缠在一起。

    远远看去,宛若两条厮打在一起的飞龙,气旋“嗡嗡”响动,激荡得竹屋摇摇欲坠。

    箭矢依旧从竹屋外雨点般射来,雨帘丝丝,雷声轰鸣。

    看得出,这间破损的竹屋外,已经是被里里外外被围得是水泄不通,要想从这里逃逸出去,可谓是插翅难飞。

    舞蝶非常清楚现在的处境,当初在天机峰将“名剑诀”以及“名剑”交予她,她便知道会引来无谓的争端。

    没想到,三界争锋,处处围堵抢夺,引来无尽的杀戮,天下更是纷争不断,祸及无辜的黎民百姓。

    在这远离喧嚣的世外山野,她原本打算带着名剑以及名剑诀归隐,以减少腥风血雨的杀伐。

    终究还是被他们找来了,名剑以及名剑诀能否保全,在此一战。

    天机尊者当时预言:当名剑重现,杀戮四起,或许会诞生一位大英雄。

    既然是名剑,自古名剑配英雄,英雄配美人。而且这样的剑,剑灵凝聚,岂会籍籍无名,受这三界凡夫俗子左右。

    舞蝶带着名剑以及名剑诀来到了这不知名的山野避居,倒也躲过了三五载光景,劫数终究是躲不过的!

    引来“寻仙”聂冲天、“枪神”上官锦这样的高手,的确是出乎舞蝶预料之外。

    只怕是这间竹屋外来的都是三界入流的高手,他们为了名剑以及名剑诀,看来是志在必得了。

    舞蝶轻声叹息之余,玉指抚琴,这把堪比她性命的伏羲琴,原本也是天机尊者赐予她的神兵。

    她自幼擅长音律舞技,舞动九天,堪称蝶变,取名“舞蝶”。自从从天机尊者处得到这把旷世神兵——伏羲琴,她更是勘破音律,演绎出无上神通,舞以琴律,以成音绝。

    一曲伏羲琴,天籁鬼神惊。舞殿伴冷袖,蝶影天下醉。

    无论是枪神上官锦还是寻仙聂冲天,对于舞蝶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早些年,为了抢夺名剑以及名剑诀的三界高手,已经有三十九位惨死于她的伏羲琴下。

    “轰隆隆,轰隆隆!”

    刺眼的闪电撕裂天幕,那一道电光火石划过苍穹,而后便是震耳欲聋的雷鸣声。

    “稀里哗啦!”

    接着便是瓢泼大雨,倾盆而来,似有倾圮颠覆竹屋的架势。

    “咦!”“枪神”上官锦手中一杆滴血枪回环划出一道弧线,卷帙跌宕而出一道灵力,弧线画着圆圈,枪尖一震,震碎那从竹屋上滴落下来的雨滴,直挺挺一杆枪,刺向舞蝶。

    “寻仙”聂冲天托着炼妖壶,凝聚起一道先天伏羲八卦气旋图,吞噬着舞蝶荡漾出来的音波,那音波被湮没在炼妖壶的灵力之中,丝毫不能发挥应有的威力。

    舞蝶紧蹙眉宇,俏脸上多了几分愁容,青葱玉指拨动琴弦的速度更是迅捷,一时之间,音波流转,宛若奔腾咆哮的波澜,一波紧接一波地起伏,撞击开去。

    三道劲流撞击在一起,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砰!”

    竹屋被气流震得碎裂,屋檐上的竹篾凌乱无章地跌落下来。

    待那些竹篾散落殆尽,举目望去,竹屋周围悬浮在虚空之中,全部是来自各路,衣着各异的三界高手。皆是手持兵刃,拉弓搭箭,强弓箭弩,都是对着舞蝶。

    张子羽双目迥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幻惊吓不小,细看之下,竹屋竟是立于一座鹤立鸡群的孤峰之上。

    直冲霄汉的山峰,竹屋建筑在了山巅之上,与神宇遥相对望,那嘶吼的雷鸣、刺眼的闪电,格外清晰的九天玄雷撕裂着苍穹,射下一道道寒芒流光,滚滚而来的雷声,更是震耳欲聋。

    “哐当!”

    剑被震落在地面上,张子羽吓了一跳,卧槽,不痛?被从这么高的柱子上摔下来,都没有了痛感?难道真的死了吗?还是变成了木乃伊?

    上官锦滴血枪化作一团气旋,枪尖灵光一点,凌越而起,刺向舞蝶的咽喉处,灵力充盈,招数极其狠辣。

    恰在此时,聂冲天凝起的先天伏羲八卦灵力气旋焕发出一道吞噬万物的白芒,他掌心对着炼妖壶,灌注入尽数的灵气。

    灵气涌入炼妖壶,“砰”,燃烧起了无尽的虚空之火,更是令先天伏羲八卦灵力气旋具有毁天灭地之神妙。

    舞蝶柳眉紧蹙,娇喝一声,抡起伏羲琴,玉指闪电般拨弄着琴弦,“叮咚、叮咚……”不绝于耳,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但见眼前浮现浩瀚奔腾的大海,惊涛骇浪,迎击着上官锦、聂冲天****而来的灵力。

    “轰隆!”

    几乎与九天玄雷一般同时发出了沉闷的巨响,强大的灵力再次掀动着竹屋,将地面上的名剑震荡得抖了几抖。

    舞蝶瞪圆眼睛,瞳孔放大,因为上官锦不待她回过神,滴血枪抖落雨帘,一枪震碎空气,赫然再度刺向舞蝶的咽喉。

    这般绝妙的神奇变化,令舞蝶措手不及。若是撤手拼死与上官锦滴血枪一搏,兴许能够侥幸生存。

    但是令她绝望的是聂冲天的炼妖壶幻化出了无穷的妖魔鬼怪,怨气充盈而来,顿时孤峰之上,飘飞着无尽的怨灵。

    就算她能够击落上官锦的滴血枪,但是聂冲天的炼妖壶祭起的无尽怨灵会将她的灵魂吞噬。

    “聂冲天,卑鄙无耻,枉你身为名门正派,竟是用这等卑劣手段!”舞蝶纵然被上官锦的滴血枪扎死,决计不会让聂冲天祭起的怨灵吞噬自己的灵魂,随之,双臂一震,无尽的音波跌宕卷噬射出。

    音波过处,皆是哀声一片,那些飘飞的怨灵皆是迎上顿时魂飞魄散。

    “哧!”

    上官锦的滴血枪扎进了她的左肋,她在最后一刻,身子一偏,总算是躲过了一命。

    殷红的鲜血从她肩头下方飞溅,她“噗”张嘴喷洒出了一口鲜血,心中一凛,诧异地看着上官锦,一字一顿地喝道:“上官锦,你们……枪上有毒?好卑鄙!”

    上官锦滴血枪横空一划,枪尖低垂,一副冷然的表情,瞟了一眼舞蝶,“可惜,你知道得太迟了!得名剑者,号令三界,唯我独尊,谁不想得到这样的神兵?”

    “卑鄙!”舞蝶狠狠地骂了一声,但肩头的血竟是一点点地变得有些淤黑,她神情慌张,想要再拨动琴弦,与敌人一决生死。可一双手像是脱节了一样,提不起一丝力气。

    丹田内更是气血翻腾,运不起一丝灵力,徒留怨恨的眼神利剑地盯着这两个来自名门正派的高手。

    周围飘飞而来众多的三界高手,不管是任何一个人,此时此刻上前,都能够将舞蝶击毙。而且这能够飞上孤峰的,都是三界数一数二的高手。看来,今番名剑,他们是势在必得了。

    只是辜负了天机尊者的重托,名剑终究要落入这些贪慕名利的势力小人手中,可惜可叹,纵然死了,也是不瞑目的。

    张子羽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可恨可气,却是无能为力。

    舞蝶是为了保护名剑,换句话说,她是为了保护我而受伤的。这么多的三界高手,一个个都是七尺男儿,竟是对一位女人下此毒手。

    哼,自诩名门正派,标榜君子侠士,一副副道貌岸然,皆是人面兽心,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算什么正义之士。

    不行,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舞蝶惨遭毒手,我要救她。张子羽发自肺腑地将这些“伪君子”贬低到了脚底下。

    意念所及,名剑“哐啷“一声,绽放无尽剑澜,他只觉头晕目眩,闭上眼睛,眼帘浮现“……剑灵化形……以成剑锋,斩妖除魔……三界争锋……剑以成气,初化承影……蛟分承影,雁落忘归……”

    待他再次睁开眼睛之时,他感觉手中握着一剑兵器,冰凉的器件,丹田内翻涌着舒畅无比的灵力。

    伴随着一道道剑芒幻化而过,张子羽从名剑之中的剑灵化形而来,英俊的脸庞,器宇轩昂,气度不凡。

    身披一件灰衫,手中锃亮无比的长剑,在剑刃上赫然浮现两个隶书字体“承影”。

    纳尼,剑灵化形?手中这把剑是神兵——承影剑,剑灵御剑,斩妖除魔?张子羽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当他确定这一切是真的,他简直是欣喜若狂。

    因为周围围堵而来的三界高手,都是傻眼了,看着这一切的变化,没有人会相信,一把蕴藏万千的名剑,竟然幻化出了人形。

    张子羽可没有时间去理会那些三界高手,他要救下他的恩人——舞蝶。

    他一个箭步上前,搀扶起虚弱的舞蝶,关切地问道:“舞蝶姑娘,你怎么样?”

    舞蝶虽是奄奄一息,但是刚才得一切看得真切,她“咳咳”咳嗽几声,吐出了一口鲜血,脸上浮现一丝欣慰的笑意,“名剑藏剑灵,剑灵化人形,伏魔救天下,三界捍天平。天机尊者真是洞悉天机,将这万般劫数了若指掌。”

    张子羽一怔,天机尊者是谁?难道是三界之中的某一位高人?听得天机尊者这个名字,一定是牛掰轰轰的高手。

    “舞蝶姑娘,只要有我在,我决计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张子羽横剑胸前,目光炯然,环视了一下周围目瞪口呆的三界高手,一副视死若归的神色。

    “剑灵,你千万要小心,这些人卑鄙无耻,不要被他们破了你的金身。”舞蝶勉强运气支撑着身子,一字一顿地说道。

    张子羽略微沉吟,坦然一笑,“放心吧,我没事,他们奈何不了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对抗这些三界高手,但既然是穿越者,又成为了诡异的“剑灵”,想必是有一些特殊功能吧。

    “我叫张子羽,不叫剑灵。”他生怕舞蝶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一样,又立即补充说道。

    舞蝶嫣然一笑,不以为意地道:“剑灵,我不管你叫什么,在我眼里,你就是剑灵。”

    “美女,你搞错了,我真不是什么剑灵,我叫张子羽,有血有肉,有心有肺的一个男人。”张子羽向来有些“痞子气”,搀扶着舞蝶的玉手,顺势捂着她滑腻如玉的手,拉着她手摸向自己的胸口,“不信,你摸摸看,有心跳、有胸肌……”

    舞蝶一双冰冷的眼神扫过张子羽的脸,粉脸竟是因为触碰到那“噗噗”跳动的心而泛起了桃花般的红晕,“你……你做什么?”

    张子羽嘿嘿咧嘴一笑,“不是呀,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女神,我在梦里见过你,为了见你,我都得罪了‘死肥婆’,穿越了不知多少时空,与你相遇。”

    “你……怎么这般油嘴滑舌?”舞蝶有些吃惊地看着张子羽,他不是剑灵么?怎么会有这样的歪邪念想?他喜欢我?不,人与剑灵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且在三界之中,这是史无前例的。人有灵魂,剑有剑灵,但是,剑灵如何能与人相比,怎么会有人的思想?

    张子羽吞咽了一下唾液,看着羸弱的舞蝶,心疼不已,想要与她争执,但看着她这般娇弱,于心不忍,也就咬住了舌头,木然不语。

    “够了!”上官锦手中的滴血枪一挺,噌然划出一道灵力,枪尖指着张子羽,阴鸷鹰隼的目光,怒视着他,“我不管你是人还是什么剑灵,今天,你休想带走舞蝶,更别想打名剑的主意。”

    “没错,除非你踏着我们的尸体走过!”聂冲天将手中的炼妖壶一抖,万千灵力凝聚,形成一道门户,大喝一声,其架势也是挡着张子羽、舞蝶的去路。

    张子羽扶着舞蝶,一步步地走过去,冷峻的面孔竟是咧嘴嘿嘿一笑,“啧啧……踏着你们的尸体?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们是对自己的太不自信,而对我太过于崇拜了?嗯哼?”

    他一脸轻蔑的神色,对于这些三界高手来说,出现这个年轻英俊的少年,桀骜不驯,眉宇间皆是英豪之气,确实令他们惊愕不小。

    “你……”上官锦气得钢牙紧咬,“你会为这句话付出血的代价!”

    张子羽剑眉一沉,依旧笑容满面,“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我……”他故意略微停顿了一下,一双虎目扫了上官锦、聂冲天一眼,“我喜欢血的味道,远比战场的硝烟,更能刺激我的眼球。不过,我敢保证,流血的一定不是我,而是你们!”

    “好狂妄的口气,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聂冲天挺直了腰板,将手中招牌的武器“炼妖壶”晃了晃,三界之中,对于炼妖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可是,张子羽正眼都懒得瞧一眼,讥诮地笑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阿猫阿狗,还是什么猴子请来得逗.逼。或者,你拿着什么尿壶挡住我的去路,就想威胁我,那么,我毫不客气地告诉你,我会让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一语既出,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凛,这个少年是疯了吗?

    三界之中,谁敢蔑视聂冲天手中的炼妖壶,除非是活腻了,不然,没有人敢胆大到拿命去冲撞聂冲天。

    甚至包括舞蝶,都感到诧异,这位剑灵化形的少年,该不会是脑袋进水了吧?连她都对聂冲天、上官锦忌惮三分,他难道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吗?

    张子羽话音一落,手握紧剑柄,手中的承影剑,凝聚了一股强劲的灵力,这股灵力似乎与他的身体是同气连枝的,每一丝游走在剑刃之中的气息,都像是他心脏的跳动。

    聂冲天脸上的肌肉都在扭曲抽动,掌心催动灵力,祭起了宝塔般的炼妖壶,无尽虚空之上,偌大的炼妖壶虚影,幻化万千的变化,笼罩向张子羽。

    张子羽手腕一沉,灵力源自于丹田,剑芒****,承影剑犹若蛟龙,剑气如虹,扬剑横扫,“哐”,虚空之上,剑与炼妖壶相撞,电光火石,火星四射。

    剑影婆娑,回荡在了无尽虚空,将炼妖壶缠绕着,好像他手中握着一只风筝,将那炼妖壶一番抖动,朝着聂冲天自己罩去。

    聂冲天大吃一惊,慌忙之下,卸去灵力,默念收诀,将炼妖壶接在手中。

    可是,刚接在手中,炼妖壶光芒四射,“砰”燃烧起来,宛若熊熊燃烧的火炉,炙烤无比,令聂冲天跳将起来,急忙撤手,将炼妖壶扔出。

    而那道喷涌出来的力量震在他的胸口,胸腔之内,顿时波涛汹涌,血液逆流,张嘴“哇”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一张苍白的脸,一双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张子羽。

    张子羽戏谑嘿嘿一笑,“如何?还满意吧?”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聂冲天是哑然失色了,再也不敢小觑张子羽,甚至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贸然出手,毕竟他这一出手,便是重创聂冲天,这位在三界之中,威名远播的数一数二高手。

    “我是谁?嘶……你们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张子羽眉峰一闪,睥睨了一眼聂冲天、上官锦,继而道,“你们一路追踪,为了夺取私欲,不择手段。这么多人对付一个女子,不都是为了夺取名剑而来吗?我告诉你们,我就是名剑,我手中的剑叫‘承影剑’,不对,我是名剑剑灵,也不对,我叫张子羽,嘿嘿,对,张子羽!”

    “张子羽?”众人都是面面相觑,议论纷纷,都是在脑海中搜索,在三界之中,有一位少年,名叫“张子羽”,手持名剑,一鸣惊人。

    但想了一会,都没有人有结果,三界之中,没有人听说有一位少年高手叫“张子羽”的,那么他到底是谁?

    答案是:无人知晓。

    “嘿嘿,我猜你们一定在绞尽脑汁地想啊想,这少年张子羽是谁?”张子羽轻蔑地扫了一眼那些三界高手,“不必想了,张子羽,以前没有,在三界之中没有这号人物。但是,从今往后,张子羽这三个字,将是你们的恶梦,将会深深地烙在你们得心里。”

    众人又是一阵错愕,皆是后退了几步。

    舞蝶脚下踉跄几步,险些摔倒,轻声道:“剑灵,我不想看到他们这些丑陋的嘴脸,带我离开。”

    “是!”张子羽努力地点头,“舞蝶姑娘,我这就带你离开!”

    说完,他搀扶着舞蝶,朝前走去。

    上官锦跨前一步,将滴血枪横空一挡,厉声喝道:“站住,今天你们休想离开!”

    张子羽原本心里也是虚的,因为他虽然知道自己穿越成了剑灵,想必是有一些“金手指”,也就嚣张跋扈地口气狂妄。

    在与聂冲天对战之下,承影剑绽放出亮瞎眼的剑芒,一招令聂冲天败下阵来。他更是肯定,自己一定拥有绝对强大的力量。

    于是,面对“滴血枪”上官锦地堵截,他阴冷一笑,不以为然地道:“你真以为自己拿着一根烧火棍,就是……就是吕布吗?我呸,好狗不挡道,我奉劝你一句,最好闪开,哼!”

    “小子,别以为拿着鸡毛可以当令箭,老子纵横三界的时候,只怕你还在穿开裆裤。你要是再敢上前一步,我定要身上多一个窟窿。”上官锦将滴血枪凝聚灵力,透出无比的寒凉气息,令人有些窒息的压迫感。

    张子羽“唉“叹息一声,幽幽地道:“我平生最恨的就是孙子装叉,你觉得你真有本事拦得住我?那你尽管试试!”

    上官锦被激怒了,彻底地激怒,从张子羽一剑战败聂冲天,甚至从张子羽狂妄的语气挑衅开始,他肚子里就憋着火,此番被张子羽又是言语相激,更是怒不可遏。

    他手中的滴血枪划出一道弧线,枪尖一抖,呼啸一声,便是直挺挺地刺向张子羽。

    张子羽将剑一横,卷噬出一道剑芒,淡蓝色的剑气,形成一道屏障气旋,弹将开去。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剑气荡开滴血枪的气息,将上官锦震飞落向悬崖。

    张子羽阴沉下脸,对着舞蝶嘿嘿一笑,“舞蝶姑娘,怎么样?对我的表现,还满意吗?”

    舞蝶瞥了他一眼,嘟哝一句:“你很自豪吗?”

    “呵呵,英雄救美,宝剑英雄,多威风呢!”张子羽扶着舞蝶,朝着那无尽的虚空一跃而下,祭起了气澜,御空飞行,从那包围圈中突围而出。

    待上官锦、聂冲天等三界高手回过神,只见在层云穿梭之间,张子羽与舞蝶的背影渐渐远逝,就算想要追去,已然不及。

    上官锦握紧拳头,捶胸顿足狠狠地骂道:“狗娘养的,不管天涯海角,老子一定要找到你们,将你们碎尸万段,以泄我心头之恨。”

    聂冲天点了点头,长叹一声,“上官兄,名剑本就唾手可得,谁知半路杀出了一个少年高手,这才前功尽弃。但不知这位‘张子羽’的少年,是什么来头?”

    “难道真的是名剑剑灵?”上官锦凝聚着眉宇,深思起来。

    聂冲天顿首道:“早些年,我看过一些上古残卷,说这名剑有剑灵,能剑修化形,一旦进入剑修,将会练就无上剑诀,至高境界称之为‘圣道之境’,不过……”

    “不过什么?”上官锦好奇地问道。

    聂冲天低沉地道:“不过,入剑修,灭情缘,向来有人能够练成这无上的剑境。”

    “入剑修,灭情缘?嘶~那你说,这少年与舞蝶是什么关系?”上官锦又问道。

    聂冲天摇了摇头,望着那远去的身影,嗟叹一声。

    淅沥沥的雨,恰在此时,竟是停止了,万里晴空,蔚蓝无云,放眼望去,苍穹之上,烈日当空,炙烤着万界。

    欲界,为地狱、饿鬼、畜牲、修罗、人间及六欲天之总称。此界中众生贪于食、色、眠等诸欲。

    整座欲界山河,卷帙浩繁地画卷般舒展在了张子羽、舞蝶眼帘,山川河流、万族林立,无论是地狱、饿鬼、畜牲,还是修罗、人间、六欲天,都是纷繁错综。

    这是一个神奇的界域,令张子羽大开眼界,只要远离了肥婆主管的那张嘴脸,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他与舞蝶卸去灵力,轻盈地落在了一间朱漆宅院门口,推开门扉,便是走了进去。

    庭院一尘不染,院落围墙下,种着一派翠竹,翠竹一侧,矗立着一座八角亭子。

    亭子下,是一汪清湖,湖水清澈见底,挺立着盛放的清莲,一阵阵馨香弥漫在整个院落,令人心旷神怡。

    湖面上架起一座拱形桥,雕栏玉砌,甚是精致。在湖畔几株垂柳随风摇曳,柳枝时而轻轻地点在了湖面上,荡漾起了一串串涟漪。

    “医生、医生,有人受伤了,快点出来救人呀!”张子羽对着院落内大声喊道,他可不是冒失地闯入宅院,他看准了这间宅院在大门口的门楹上挂着一块牌匾,镌刻着“天命医馆”,四个镶金大字。

    舞蝶与三界高手交战,身受重伤,自是要寻医救治,这间天命医馆是从山上下来最近的城镇医馆。

    “剑灵,什么医生?我要找大夫。”舞蝶勉强说出了一句话,她面色如纸,奄奄一息。

    大夫?呃,医生应该是现代的称谓,在这个时空,应当称之为“大夫”。张子羽算是长知识了。

    他略微一怔,又是着急地喊起来,“大夫、大夫,有没有人呐?有人受伤了,快点出来救人!”

    话音刚落,从院落一侧,探出一颗肥胖的脑袋,不耐烦地道:“谁在这里大吵大闹?难道不知道今天天命医馆已经闭馆了吗?”

    说话间,走出来一位身材滚圆,腆着一个大肚子的“胖大海”,虎头虎脑的,颇有几分精明,下巴蓄着一小撮胡须,阔步走出来,打量了几眼张子羽以及舞蝶。

    “天命医馆已经闭馆了,今天不医治了。”“胖大海”一摆手,下逐客令地说道。

    张子羽气不打一处来,但仍旧强压住怒火,嘿嘿咧嘴笑道:“胖大叔,我们……”

    “臭小子,你喊我什么?什么胖大叔?我胖吗?”“胖大海”旋转着陀螺一样的胖墩墩身子,质问道,“我这能叫胖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胖了?”

    张子羽吞咽了一下口水,依旧笑着道:“是是……您不胖,你只不过是瘦得不明显,那个胖……咳咳,这位大叔,请问您是这间医馆的大夫吧?”

    “什么斗鸡眼,爷曾经瘦过好嘛!”“胖大海”喋喋不休地道,“你们赶紧走吧,我们天命医馆每天只会医治三位病人,今天已经客满。”

    张子羽一愣,这又是哪门子规定,人家都说打开门做生意,你们这是闭门谢客?难道不知道顾客是上帝吗?要是上帝不高兴,哼哼,你们就喝西北风去吧!

    尽管张子羽心中很是不高兴,但是他很明白,现在绝对不能得罪这个“胖大海”,他瞧了瞧舞蝶,又笑着对“胖大海”说道:“大叔,瞧您慈眉善目,一定是位大好人、大善人。您行行好,看我这位朋友身受重伤,请您救救她吧!”

    “胖大海”端倪了几眼舞蝶,一摆手,“去去……这位姑娘受伤如此严重,要是在我天命医馆出了问题,岂不是砸了我们的招牌?”

    “死胖纸,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出问题了?”张子羽听得这“胖大海”对舞蝶出言不逊,不由得愠怒骂道。

    “你……你……”“胖大海”指着张子羽,支吾半天,也是说不上来一句话。

    张子羽却是得理不饶人,“死胖纸,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医治我这位朋友,哼哼,小爷我还就不走了。要是我朋友有个三长两短,小爷我一把火烧了你们这间医馆。并且在大肆宣扬,你们天命医馆见死不救,是一家黑店!”

    “臭小子,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是,竟敢来天命医馆撒野、找茬!来人呀,教训、教训这个臭小子!”谁知,“胖大海”招呼一声,便是从四面八方冲出来十来名彪悍的大汉,走过去将张子羽、舞蝶团团围住。

    舞蝶“咳咳”两声,一把拽着张子羽,轻声道:“剑灵,我们走吧!”

    张子羽扶着舞蝶,关切地道:“舞蝶姑娘,今天,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剑灵,你打不过他们的!”舞蝶微微睁开眼,打量了几眼围堵过来的彪形大汉。

    张子羽苦笑一下,她不相信我的本事?难道在山巅之上,重创三界高手的,不是我吗?

    他自信满满地跨出一步,按住舞蝶的玉手,“你放心,让我揍他们一顿,再找这间医馆的大夫,给你疗伤。”

    “剑灵,别……”不待舞蝶说完,张子羽瞄准其中一名挥舞着拳头砸来的彪形大汉胸口“噗”就是一拳。

    可是,彪形大汉怒气冲冲,被张子羽一拳打在胸口上,竟好像是被“棉花”拍了一下,别说一拳将彪形大汉撂倒,就算是将他震退一步都没有做到。

    彪形大汉愤怒不已,抡起一拳,击打在了张子羽的脸上。

    张子羽踉跄几步,一阵刺痛从脸颊上传来,顿时之间,脸上便是一团青肿,他是眼冒金星,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那名彪形大汉又是一拳打来。

    舞蝶强跨出一步,探出玉手,一把捏住彪形大汉的拳头,顺势一送,一道强劲的灵力震开。

    彪形大汉呲嘴咧牙,叫喊不停,捂住那一只手,已经被舞蝶打到脱臼了,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翻滚不停,杀猪一样嘶喊。

    张子羽如梦幻般,自己不是穿越成了剑灵么?自己不是一剑击败了三界高手“炼妖壶”的聂冲天以及“滴血枪”的上官锦么?怎么会连一名小厮都打不过?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待他多想,舞蝶踉跄了几步,摇摇欲坠,朱唇一张,“哇”又是狂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他慌忙伸出手,搀扶着舞蝶,关心地问道:“舞蝶姑娘,你怎么样?”

    舞蝶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剑灵,你不要冲动,你打不过他们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感觉没有一点武功了?”张子羽诧异地问道。

    “因为你是剑灵!”舞蝶斩钉截铁地道,“凡是‘灵’需要有灵气,在这欲界,充斥着地狱、饿鬼、畜牲、修罗等等,是不存在灵气的。所以,你是没有武学的,而且,你还极有可能会消失,重新回到名剑之中。”

    张子羽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道:“剑灵需要灵气,没有灵气,我便不存在,便要重回名剑?”

    “是的,不过,谢谢你带我来到了这间天命医馆!”舞蝶露出了几许笑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名剑落入那些伪君子之手。我会拼尽最后一口力气,带你到灵气充沛的地方,让你剑修化形。”

    “剑修化形?”张子羽感觉这剑灵、名剑实在是太过于高大上,理解起来真是脑洞大开,剑修化形?听起来是修炼什么功法咯。

    “对,以剑修法,剑道化形。等你丹田内自己能够修炼灵气,你就可以正常地存在了。”舞蝶进一步解释道。

    张子羽惊愕的神色,“那意思说,我现在还不是正常的人?”

    舞蝶点点头,“是的,你安心回名剑之中吧!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

    张子羽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只感觉丹田内翻涌着一股力量,一阵头晕目眩,眼帘之中浮现一段文字:“……以灵剑修……剑道化形……开合乾坤……往来有灵……”。

    他感觉一阵倦意袭来,眼前飘散着一阵青烟,然后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已经被握在了舞蝶的手中,正是那把令三界高手为之痴狂的名剑。

    张子羽嗟叹一声,这是神马苦逼的节奏呀,跟坐牢似的。想我张子羽一心向善,一只蚂蚁都没有捏死过,竟是要我这般活受罪。

    他眨巴着眼睛,静静地依附了名剑之中,看着舞蝶虚弱的身子,脚下极其瘫软。

    “胖大海”眼睁睁看着刚才那位“嚣张”的小子凭空消失,揉了揉眼睛,咽了咽口水,对着舞蝶喝道:“你是何方妖孽?闯入天命医馆所为何事?”

    舞蝶轻柔地道:“小女子遭遇恶贼击杀,身受重伤,还请通传一声,为小女子疗伤为谢。”

    “不,你不是欲界的,你不是人,你是妖魔,”“胖大海”摇摇头,“天命医馆从来不医治妖魔,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上!”

    那几名彪形大汉挽起衣袖,一步步逼近舞蝶,欲群殴于她。

    张子羽看得是心惊胆寒,若不是自己缺少灵气,不能施展武学。舞蝶就不会被这些小人欺负,堂堂七尺男儿,竟是对一位奄奄一息的女子动手,这算什么。

    不过,没有灵气,他又不能从名剑之中挣脱出来,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舞蝶就要被欺负。

    眼看舞蝶就要被这些彪形大汉一番拳脚踢打,千钧一发之际,传来一声:“住手!”

    眨眼功夫,便是闪身走来一位衣着白色衣袍的儒士。之所以称之为“儒士”,是因为这位男子头上扎着头冠,白色儒服,白净的脸庞,一副书生模样,生得一张国字脸,有几分正义凛然之相貌。

    张子羽轻轻拍着胸口,暗道:“上苍保佑,好人有好报。总算帮舞蝶避过一劫了。”

    舞蝶微微躬身,虚弱地道:“救……”

    话未说完,脚下一软,便是一头倒下去。

    儒士惊愕一声,箭步上前,一把扶住了舞蝶,脸上露出几许愁绪,循声道:“姑娘、姑娘……”

    不言而喻,舞蝶已经昏迷过去了。

    儒士探手把住了舞蝶的脉门,给她一番把脉,自言自语地道:“脉象凌乱,虚弱了些许。幸而及时送到,否则,大罗神仙,也是回天乏术。”

    张子羽听得,悬着的心这才算是落地,观儒士模样,想必正是这间天命医馆的大夫。

    既然儒士这般说了,想必是会出手相救舞蝶了。而且这位儒士观其面相,颇有几分善面,定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儒士搀扶着舞蝶,目光不经意间瞧见了舞蝶玉手紧紧握着的名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沉吟道:“好一把旷世名剑。只不过,这把剑少了些许灵性,否则,仗剑三界,斩妖除魔,定是能够做出一番壮举来。”

    张子羽沉思起来,从这位儒士大夫的言谈举止,应该不是一般的江湖郎中,而是一位有着特殊身份的隐世高手。

    否则,单凭看一眼,便识别出名剑的来历不小,是谁也不相信的。

    欲界?张子羽头脑中闪现刚才舞蝶所说的,欲界是佛学术语。

    难道自己进入的时空是属于佛教所谓“三界”?

    所谓佛教“三界”,是众生所居之欲界、****、无色界。

    这也就是说迷妄之有情,在生灭变化中流转,依其境界所三个层次;又称作三有生死,或单称三有。

    因三界迷苦如大海之无边际,故又称苦界、苦海。

    在佛教术语中欲界、****、无色界或称之为断界、离界、灭界等三种无为解脱之道。

    如此说来,这是一个界域纵横的万族林立时空,存在着诸多的逆袭之路。

    简单说,是一个强者为尊的时空,只要一个人足够强大,就有能力主宰一切。

    而自己穿越成了剑灵,人有魂魄,剑有剑灵。人之魂魄,穿越成为剑灵,又该有怎样的崛起之道呢?

    剑修,张子羽坚定地自问自答,舞蝶说过,剑修化形,那么也就是说,自己能够有机会重生做人。

    甚至是唯一的途径:以剑修法,剑道化形。

    可是深处这里的欲界,被地狱、饿鬼、畜牲、修罗之类盘踞,灵力稀少,以至于几乎没有灵气。

    这使得张子羽根本不能从名剑之中幻化出人形,这样一想,前因后果,也就清晰明了了。

    “……剑起,灵聚……剑者为尊……以剑灵修剑……涅槃化形……”

    “……修剑起于承影剑,‘蛟分承影,雁落忘归’,人剑合一,剑中有灵,灵中有人,剑道无极……”

    “……古剑天下,剑灵起修,以成剑身……”

    他又将之前浮现的万般文字在脑海之中过了一遍,没错,这就是剑灵涅槃需要的过程,唯有剑修,才能涅槃重生。

    张子羽不停地琢磨着,不多时,在那名剑上,竟是逐渐地浮现出一行行字迹,首段文字为“名剑诀”:

    “剑修的境界,从承影剑起,优雅之剑,“蛟分承影,雁落忘归”,剑气****指数七段。”

    张子羽微微嘘一口凉气,在大学时候,他喜欢琢磨古剑来历,对于古剑知识,较为清楚。

    《列子?汤问》中记载:承影剑是一把精致优雅之剑,铸造于周朝,与含光剑、宵练剑并称殷天子三剑。相传出炉时,“蛟分承影,雁落忘归”,故名承影。

    后有由春秋时卫国藏剑名家孔周收藏。

    远古的一个黎明,天色黑白交际的一瞬间,一双手缓缓扬起。

    双手合握之中是一截剑柄,只有剑柄而不见长剑剑身,但是,在北面的墙壁上却隐隐投下一个飘忽的剑影,剑影只存片刻,就随着白昼的夜交错的霎那,那个飘忽的剑影又再次浮现出来。

    扬起的双手划出一条优雅的弧线,挥向旁边一棵挺拔的古松,耳廓中有轻轻的“嚓”的一声,树身微策一震,不见变化。

    然而稍后不久,翠茂的松盖就在一阵温和掠过的南风中悠悠倒下,平展凸露的圈圈年轮,昭示着岁月的流逝。天色愈暗,长剑又归于无形,远古的暮色无声合拢,天地间一片静穆。

    关于这把有影无形的长剑最为传神的记载,张子羽眼前似乎浮现了一幕。

    “无双之剑,纯钧剑,又称之为‘纯钩剑’,剑气****指数七段。”

    张子羽继续看着名剑之中蕴藏的文字,从这段文字看来,想必剑修第一重为优雅之剑——承影剑,那么第二重为无双之剑——纯钧剑。

    古籍记载,纯钧剑,是铜锡合金,是一把尊贵无双的剑。相传为春秋战国时期越国人欧冶子所铸。

    剑柄上的雕饰如星宿运行闪出深邃的光芒,剑身、阳光浑然一体,像清水漫过池塘从容而舒缓,而剑刃就像壁立千丈的断崖高耸巍峨。

    相传,当时拥有纯钧剑的是越王勾践,有人用千匹骏马、三处富乡、两座大城来换这把宝剑,他便问薛烛,是否可换?

    薛烛坚决说不能换,原因是:“纯钧剑是天人共铸的不二之作。为铸这把剑,千年赤堇山山破而出锡,万载若耶江波涛再起,欧冶子也力尽神竭而亡,这把剑已成绝唱,区区骏马城池何足道哉……”

    张子羽将这些古剑的资料从头脑中过了一遍,对于剑修更是清晰了。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帮忙,把她抬进去进行医治!”正当张子羽在仔细地看着名剑上的文字之时,儒士对着“胖大海”以及那几位彪形大汉呼喊道。

    将张子羽从那文字关于古剑中回过神,他看着“胖大海”以及彪形大汉走过来,搀扶起舞蝶,走进了那间典雅的屋子。

    屋子内,古香古色,皆是檀香木精致而成,包括那些药架子都是檀香木装饰,看似简陋,实则极其儒雅别致。

    张子羽扫了一眼,屋子便是尽收眼底,屋内更是纤尘不染,一张偌大干净整洁的病床,供一些病人治病所用。

    “扶她躺在床上!”儒士又是吩咐一声,然后,迅速取来了一包针灸的银针,对“胖大海”等一干人道,“你们都先行出去,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医室。”

    “是,公子!”“胖大海”拱手应道,接着便是走出了医室。

    名剑,始终被舞蝶紧紧握在手里,张子羽心头一热,有几分感动。

    待“胖大海”走出医室之后,儒士轻叹一声,取出银针,便是端坐在床沿边,小心翼翼地给舞蝶扎针通气。

    一番行针之后,他又将舞蝶缓缓地扶着坐起来,双掌一挥,掌心凝聚了一道强劲的灵力,双掌霍然击出,与舞蝶掌心相对,便是两股灵力从舞蝶的掌心进入她的体内。

    儒士盘腿坐在床沿,闭目凝神,不断地将体内的灵力通过掌心灌输给舞蝶。

    这一切令张子羽看得是目瞪口呆,这位儒士看起来文质彬彬,想不到竟是修为不弱。

    以前从电视上看过,那些能够通过掌心相对,就可以传输功力的,一般都是“大咖”级别的。

    如此看来,这间天命医馆,也绝非普通医馆,这位儒士大夫,也不是普通之人。

    唉,只是不知道自己的灵魂要在这名剑之中待多久。苦逼的日子,真是憋屈。

    不知过了多久,儒士额头早已是豆粒大小的汗珠滚落下来,头顶上冒起白色的雾气。

    他缓缓地撤手,抱元归一,固守丹田,轻轻吐纳吸气,便是将气息收于丹田。

    张子羽看得是心头痒痒,要是以后自己能够这般吐纳灵气,一定是一位高手。

    许久,儒士睁开眼睛,从床沿上下来,便去药架子去抓药。

    而舞蝶的气息也由先前的虚弱凌乱,渐渐地恢复了平息,这一点张子羽可以通过舞蝶握剑的手能够感知。

    只要舞蝶没事了,他也就放心了。

    尽管到此为止,他与舞蝶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但是从梦境到共同应对三界高手,那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了。

    经过成千上万年的封印,壶中仙在炼妖壶中与那些穷凶极恶的妖魔鬼怪同处一室,早已是戾气怨气滋生。

    若非封印压制住,壶中仙挣脱炼妖壶,将会是惊天浩劫。

    面临如此重大的决断,聂冲天决计不敢草率行事。不过,按照目前形势看来,很难制住舞蝶的伏羲琴。

    或许,“枪神”上官锦的提议是正确的,再说了,解除炼妖壶封印,也是为了拯救名门正派。

    他思忖之时,上官锦又是一番催促,说道:“聂兄,都什么时候了,还念叨什么祖训!为今之计,杀了舞蝶,夺下名剑,才是大局。你要以大局为重!”

    在上官锦的百般怂恿之下,加之聂冲天利欲熏心,他一咬牙,祭起了咒语,“……恨无不死药,仙路可登临……仙人面不识,遑遑逐长生……”

    咒语一下,萦绕之间,炼妖壶逐渐放大膨胀,越变越大,甚至比之前出现吞噬黑洞更是恐怖。

    紧接着,由火焰燃烧的烟气,变成了缕缕不绝的黑色气旋,只眨眼功夫,感觉昏天暗地,斗转星移。

    恰在此时,伏羲琴引致的灵气越来越多,与舞蝶背负着的名剑剑柄相吸,成为一道流光溢彩。

    张子羽更是精气神越来越抖擞,伴随着逐渐强烈的灵气灌输入丹田之内,起初,感觉一汪清泓流入心湖,神清气爽。渐渐地,有点儿水坝蓄满了洪水,需要泄洪,承受着莫名的压力。

    “轰隆!”

    山崩地裂,天柱崩塌,欲界岌岌可危,天地之间,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舞蝶、袁术木皆是撒手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只感觉被一股强劲的力量吸附着,根本没有一点回旋余地,就被卷入了洪荒般幽暗之中。

    聂冲天、上官锦等名门正派三界高手也都纷纷被吸纳进入了无尽的黑暗时空,这股力量不知来自何处,但是根本抗拒不了。

    所有在天命医馆的人,都进入了无限的幽暗之中,传来各种各样尖叫哭喊的声音。

    尤其是天穹浩瀚大地,都是摇晃不断,堪比八级地震。

    而且这种毁灭性的震撼,根本不知何时结束,谁也不知道最终会去到哪里,会变成什么样。

    “砰!”

    一声沉闷声响,似乎一切戛然而止,而那一股幽暗力量顿时又是沉寂消失。

    待众人睁开眼,眼前竟是丝毫未变,环境依旧是天命医馆大宅门,不同地是,无论是舞蝶、袁术木,还是上官锦、聂冲天,都是跌坐在了天命医馆的大门口。

    就好像刚才那一瞬间,被人从天幕上扔下来,跌落在地面上。

    “这是什么情况?”聂冲天、上官锦先是从地面上一骨碌爬起来,诧愕地环顾起四周,似乎那些熟悉的场景都变得异常的陌生。

    舞蝶、袁术木也已经站起身,同样是惊诧不已。舞蝶几乎是第一时间,一把摸向背上,想要去查看名剑。

    可是一摸,竟然是空空如也。“名剑呢?”她惊呼一声,袁术木、聂冲天、上官锦都是将目光投向舞蝶,刚刚还看到她背负着名剑,眼下名剑真的不见了。

    袁术木似乎意(未完待续。)

第三四二章 东瀛野心吞中原 蠢蠢欲动卷土来

    洛阳城东,紫气阁。

    清幽的院落,樱井龙歌、樱井凤香姐妹二人漫步于花丛见,看似气定神闲,实际上心下沉重,尤其是樱井龙歌,更是眼中流露出无比的凝重神色。

    “姐姐,中原武林正道与邪派密宗一战,死伤惨重,为什么我们不主动出击,将这些武林正道之士一举歼灭?”樱井凤香不解地问道。

    樱井龙歌迟疑了一会,用着极为冷静的语气说道:“凤香,无敌在密宗潜伏这多年,想必他有更好的办法,这一次能够让武林正道与邪派密宗交手,他是功不可没。至于武林正道的余孽,已经不足为惧。”

    “哦?姐姐的意思是说,现在的中原武林正道不堪一击,根本用不着我们出手吗?”樱井凤香将信将疑地说。

    樱井龙歌点了点头,“中原武林正道气数已尽,我们根本不必浪费时间和精力去对付他们。现在我们要尽快拿到伏羲琴和神兵谱,以便于我们下一步行动。”

    “无敌在密宗似乎没有查探到伏羲琴和神兵谱的下落,老贼上官鸿,隐藏得真是够深,想不到他是密宗的尊者,真是令人难以捉摸。”樱井凤香气愤地说。

    “嗯哼,中原人都是阴险狡诈之辈,正因为他们互相自以为是地争斗,我们才有机会。要是没有他们的正邪之争,我们根本没有一点机会。现在倒好,他们自己争斗得你死我活,对我们来说,那就是渔翁得利的时候!”樱井龙歌镇定自若地说。

    每一次,相比于樱井凤香,樱井龙歌的眼界都远在她之上,看待问题也是高屋建瓴,哪怕是最绝望的境地,樱井龙歌从来都是正面看待,她之所以能够带领一干东瀛人潜伏在中原,图谋不轨,正是因为她有这样的将帅之才。

    而樱井凤香虽然也不弱,但是她缺少一点遇事不慌不忙从容不迫的睿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特殊原因,以下是防盗版章节,我会尽快修改,请见谅……

    “砰!”

    不知睡了多久,天幕一声沉闷的巨响,雷鸣般将舞蝶惊醒,警惕的她从柔软的床上鱼跃而起,玉手一探,将一侧的名剑握在手里,明眸冷扫,打探其房屋内。

    倏忽,一道人影飘飞落下,身形之快,狸猫般迅捷,轻盈落地,所有动作干净利索,实属罕见。

    舞蝶手中的名剑一抖,速度更是惊人,几乎在人影落下之时,剑鞘已经顶在了对方的咽喉处,正欲催动灵力痛下杀招。人影一晃,举起双手连忙惊愕说道:“舞蝶姑娘,是我,老五。”

    她眉宇一蹙,疑惑地道:“五哥,你……”

    “嘘!”儒士老五竖起食指在鼻翼,示意舞蝶不要出声,而后压低声音道,“仇敌已至,先别出声,静观其变。”

    舞蝶眼神中透出一股寒意,撤回抵在儒士老五咽喉处的名剑,低沉地说:“让我出去把他们解决了。”说着,便是迈开步子,想要冲杀出去。

    儒士老五一把抓住舞蝶,“别冲动,我已经布下了阵法,一时半会,他们还攻不破,你先进密室躲避一会。”

    “不行,我不能连累你!”舞蝶非常清楚这一路追杀抢夺名剑的人,为了将名剑据为己有,这些人完全是丧心病狂。而且都是三界一流的高手,她与儒士萍水相逢,他能仗义救她一命,已是大恩大德。

    若是这一场争夺追杀,搭上他一条性命,会令她抱憾终身。因此,即便冲出去,与仇敌玉石俱焚,断然不能牵连儒士,搭上一条无辜性命。

    “砰!”

    又是一声沉闷的声响传来,儒士紧皱眉头,催促道:“来不及了,舞蝶姑娘,你快些躲起来吧!”言毕,探掌一拍,一道灵力从掌心****,幻化出一团麒麟模样,映在了墙壁上。

    “轰!”

    伴随着墙壁抖动,些许灰尘散落,赫然显出一道闸门。一条幽暗的甬道浮现在眼帘,深邃的甬道,看不到尽头。

    “哧!”

    一道明亮的火焰凌空而下,穿透天命医馆的屋顶,强力炸裂开来。

    舞蝶、儒士几乎同时身影一闪,躲开了这道凌厉无比的火焰,对视一眼,举目望去。

    只见屋顶上透出一个一米方圆的大窟窿,上空弥漫着一道道萦绕绞缠的灵力屏障,待那道火焰穿透而过,击穿灵力屏障之后,又在瞬间凝聚周围的气息,重新修补了缺口。

    不言而喻,这凝聚在屋顶上空的灵力屏障,是儒士祭起的阵法。

    舞蝶低吟一声:“北斗天罡阵?五哥,你是……”

    儒士点了点头,旋即又是催促起来,“北斗天罡阵支撑不了多久,舞蝶姑娘,你快进密室吧!由我来对付这些贼寇。”

    “五哥,这……”不待多言,儒士拂袖一掌,吐纳灵力,将舞蝶托起,推送进了密室。剑眉倒竖,飘然跃起,从屋顶的窟窿飞身站上了屋顶之上。

    舞蝶心存感激之情,在密室里摸索一阵,“噗噗……”几声,燃起了明灯,延伸向深处。

    她低头瞧了一眼手中的名剑,微微一笑,暗自道:“剑灵,从此之后,我们同生共死。”

    张子羽魂魄依附在剑灵里,来回奔波,加上欲界本就灵气匮乏,这一番惊动,竟是没有吵醒他。他酣睡如待产的婴儿,也就没有听到舞蝶的这些话语。

    舞蝶恬然一笑,回首望了一眼密室的大门,早已经合拢。不知屋外儒士对战仇敌胜败如何,尽管知晓仇敌都是来自三界一流高手,但见到儒士布下北斗天罡阵,她方才知道天命医馆这位儒士深藏不露,是一位藏龙卧虎的绝世高手。

    北斗天罡阵,据说是道宗鼻祖创立,阵法源于道家一元、两仪、三才、四相、五行、**、七星、八卦、九宫的流变规律。其威力无穷,世间绝无仅有。但在传承中流失,早已失传将近五百年,如今竟是从这位儒雅的大夫施展出来,令舞蝶不由得心生疑虑。

    究竟这位儒士大夫是何方高人?难道是道宗后裔?

    三界之中,道宗以悟道修仙为法,追寻长生不老,崇尚“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精神,其修炼丹药术法极尽高深。因为研制丹药,需要充分挖掘药草药理,久而久之,道宗一派,医术冠绝天下,几乎可以与医术世家神农一脉平分秋色。

    不过,道宗千百年以来,能够独树一帜,但早在五百年前,随着北斗天罡阵被仇家打破。从此,道宗销声匿迹,从未再在三界露面。

    如今,这位儒士出手便是失传的北斗天罡阵,除了道宗门人,旁门左道想必是难以演绎这样的高深阵法。

    这样一想,舞蝶顿时觉得这位自称“排行老五”的儒士大夫更是高深莫测。

    清风,如酒。

    屋顶,凝重。

    儒士肃然而立,双目炯炯有神,凝视着北斗天罡阵外不断发起攻击的高手,一道道强劲的气旋攻袭而来,撞击在灵气聚集形成的北斗天罡阵屏障上,弹开形成一波接一波的漩涡,划裂开来。

    在北斗天罡阵屏障之外,方圆一里,飘浮着不断涌来的三界高手,兵戈闪烁,灵力涌动,似乎有吞噬整座天命医馆的架势。

    看着那些踏着灵力而来的高手,儒士面色如灰,眼神中虽是凛然不惧,但隐藏着几分虑色。因为一旦这些高手突破北斗天罡阵的屏障,单凭他一人之力,是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这些三界高手。

    不过,按照目前的攻势来看,攻破北斗天罡阵屏障只是时间问题。他早已预料到这一步,这也是他让舞蝶进入密室的原因之一。

    “袁术木,奉劝你一句,不要插手这件事。否则,天命医馆将是你的坟墓!”空气中飘来一句冰冷的话语,让儒士心头一震。

    袁术木,这个名号早已经在江湖上除名,他似乎自己都忘记了。道宗的门规不能忘,名号只是一个符号,忘了也罢。

    只是经由这个冰冷的声音提起,让他心中顿时慌了神,谁还知道自己的名号?到底道宗的仇家是何许人?追寻了这么多年,一直杳无音讯。

    难道道出自己名号的人正是道宗的仇家?不,不会的。师尊临死前说过,仇家或许已经同归于尽了,让他隐居世外,不再过问道宗仇家之事。

    可是,道宗养育了他十八年,若非道宗,他早已暴尸荒野,若非师尊,他早已成为了弃儿。这么多年了,隐姓埋名,藏匿在天命医馆,以医为生,明察暗访多载,依旧查不出仇家一点蛛丝马迹。

    天道不复,道宗难存。

    这是师尊临终前的告诫,三界颠覆,秩序混沌,正邪不分,何来天道?

    多年以来,他虽有心悟道修仙,重振道宗法门,奈何有心无力,始终未遂。

    于是,只能以医生存,悬壶济世,权当积功赞德,为民谋利。医者医得了疑难杂症,却是医不了贪嗔痴欲,最难医人心。

    “轰隆!”

    北斗天罡阵上,屏障炸裂,化作万般光澜,漩涡状荡开,几道人影凌空而下。

    人未到,攻袭兵器先至。一杆蹭亮无比的银枪,一把烈焰灼灼的怪异铜壶。

    长枪枪尖泛着血红的寒芒,就好像这杆枪的枪尖上染上了一滴殷红的鲜血,而划破长空,荡开灵力而来之际,宛若一滴正在滴落的血珠。

    而铜壶幻化出的烈焰,虚浮起偌大的幻影,笼罩之下,符文咒语飞舞,纷纷罩向儒士。

    儒士脸色骤变,沉声自语道;“竟然连‘滴血枪’上官锦、‘寻仙’聂冲天都来了!”

    无论从名声地位,还是武学修为,“滴血枪”上官锦和“寻仙”聂冲天都是三界数一数二的高手。

    他们身后跟随着几名同样声名显赫的高手,形成一排,林立在空中,挥动着手里的兵器,与儒士袁术木对峙局势。

    “寻仙”聂冲天骈指凝聚一道灵力,对着袁术木喝道:“袁术木,你这道宗的孽徒,不想死的,立即滚蛋。”

    袁术木鼻息里“哼”了一声,冷声一字一顿地说道:“聂冲天,枉你身为名正派,竟是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今天袁某为了天下苍生,还就要管上一管。”

    “滴血枪”上官锦脸上肌肉扭曲了一下,一挺滴血枪,怒吼一声:“聂兄,何必跟他废话,杀了他,再去找魔女下落。”

    话音未落,滴血枪低吟呼啸,横空划开一道圆弧,卷起灵力,化作流星般地殷红芒光,激射向袁术木。

    袁术木身形一闪,凌空掠起几丈,双掌齐飞,凝聚强悍的气旋又是飞箭一样震向上官锦。

    几乎同时,“寻仙”聂冲天手中炼妖壶绽放无尽霞光,寒芒如同乱箭穿梭,浮动起笼罩天幕的幻影,激荡出无尽的符文咒语,皆是化作强劲的漩涡封印向袁术木。

    接着,与聂冲天、上官锦一道的三界高手纷纷祭起兵器,如同弯钩弦月,如同柳絮纷飞,如同长虹贯日……一股脑儿地笼罩在天命医馆上空,将袁术木团团围困住。

    一气九霄云涌,惊鸣天下神通。

    袁术木不愧是道宗嫡传弟子,强敌压境,镇定自若,环抱道法真诀,丹田翻涌灵气,化作万千法诀,再次祭起北斗天罡阵。

    然而这一次,他一边牵引修复外围的屏障阵法,同时在包围圈中重聚灵气,形成球体将他身影包裹其中。从而形成外围的大北斗天罡阵和内圈小北斗天罡阵。

    纵然聂冲天、上官锦的炼妖壶、滴血枪攻袭下来,撞在他凝聚的小北斗天罡阵屏障上,竟好像是苍蝇扑在蜘蛛网上。

    这种冲击力在瞬间被小北斗天罡阵卸去力量,这一招变化,反而令聂冲天、上官锦吃惊不小。

    他二人对视一眼,悬浮空中之际,忽然,聂冲天嘴里念念有词,想必是重新祭起了炼妖壶。

    顿时之间,飞沙走石,狂风大作,破空而来的虚影成为一团黑魆魆的气流,宛若黑洞一样,所过之处,吞噬万物。

    正是炼妖壶的威力所在,早有传闻,炼妖壶古称九黎壶,乃上古异宝之一。其力量不可思议,有人说能造就一切万物,也有惊人的毁坏力量。

    也有人说,内部有着奇异的空间,空间之大好似能将天地收纳于壶内。

    “……星辰流月九州变……乾坤一袋此壶中……”聂冲天施展起炼妖壶,其道大光,跌宕起伏的幻影疾如闪电,掀翻了天命医馆的屋檐,周围“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袁术木飘身跃出,一步步退后,躲避着炼妖壶的吞噬之力。

    上官锦冷笑一声,脸上抹过一丝杀意,滴血枪一抖,枪尖万般殷红寒芒流萤似的绽放开来,踏着虚空,枪聚灵气,扎向袁术木的胸口。

    袁术木一边对战聂冲天的炼妖壶之力,一边退后,竟是没有料到上官锦会趁机出手。只见眼前寒芒一闪,红光扑面而来,他心里一个冷机灵,抱着必死之心。

    略带几分遗憾,顿时觉得愧对道宗、愧对师尊栽培。他曾经想过寻仇之路,定然会面临丧生的危险,甚至想过千万种死法。可是,真的没有想过会是死在这些人手里,而且还是这样一种死法。

    千钧一发之际,命悬一线之时,只见一道劲流横扫出来,“叮咚”一声,感觉周围好像湖面泛起的水波荡漾开来,悠扬的琴声,弹奏出充满杀气的音响。

    舞蝶衣袂飘飘,旋转倩影,翩然凌空而起,伏羲琴横空之下,在她玉指拨动之间,激荡起无尽的音波,席卷开去。

    她的背上背着刺眼的名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令所有人都不寒而栗的光,低吟娇喝一声:“上官锦,你真是卑鄙无耻!”

    上官锦、聂冲天眼看舞蝶出现,都是愕然神色,退后轻身落在了屋檐上。

    虽然他们恨不得立即将舞蝶拿下,从她手里将名剑抢夺过来。但是,他们对她手中的伏羲琴,不得不忌惮三分。

    因为天机尊者在神兵谱上对远古神兵做过分析排名,十大神兵分别是:东皇钟、盘古斧、炼妖壶、伏羲琴、昊天塔、神农鼎、崆峒印、昆仑镜、女娲石、射日弓。

    东皇钟,一般传闻它是天界之门,但据天山石窟中的诸神时代残留的古老文明记载东皇钟乃十大神器之首,足以毁天灭地,吞噬诸天。传说因神魔之战的时候受到重创,隐匿于人间界。据此,东皇钟被天机尊者在神兵谱上排名第一。

    盘古斧,传说天地混沌之初,盘古由睡梦醒来,见天地晦暗,于是伸手一挥拿出一把巨大的斧子劈开天地,自此才有我们的世界。此斧拥有分天地、穿梭太虚之力,威力不下轩辕剑。传言掌控盘古斧者,可掌控力量法则。在天机尊者的神兵谱上排名第二。

    炼妖壶,因为能造就一切万物,也有惊人的毁坏力量。内部有着奇异的空间,空间之大好似能将天地收纳于壶内。因此,在神兵谱上排名第三。

    其余神兵皆有论述,且不论。但就伏羲琴,虽然在神兵谱上排名第四,可伏羲以玉石加天丝所制。其泛着温柔的白色光芒,其琴音能使人心感到宁静祥和,传说有能支配万物心灵的神秘力量。

    从这一点而言,伏羲琴的出现,不得不令聂冲天有所忌惮。

    尽管加上“枪神”上官锦等一批三界高手,但在天峰一战,名剑化形,威慑惊人,让聂冲天、上官锦等三界高手更是不敢造次。

    如今又出现了道宗嫡传弟子,北斗天罡阵也是不容小觑的。

    舞蝶震退聂冲天、上官锦等人之后,美眸一瞥袁术木,关切地问道:“五哥,你没事吧?”

    袁术木剑眉一沉,略有几分怪责口吻,说道:“舞蝶姑娘,你不待在密室,出来做什么?”

    “不,五哥,你已经救我一命了。不能再连累你了。”舞蝶干脆地说。

    不待多言,聂冲天、上官锦等一干三界高手又是迫近,聂冲天怒吼道:“妖女,速速交出名剑!”

    舞蝶毫不啰嗦,冷眸睥睨着聂冲天,一字一顿地回敬道:“有本事的,你就上来拿!”

    “你……”聂冲天语塞,若论单打独斗,从兵器上,他的炼妖壶对战舞蝶的伏羲琴,未必能够讨得到好便宜,加上那把旷世名剑。

    之所以聂冲天、上官锦等人都想得到名剑,一方面传说得名剑者,可号令三界;另一方面传说名剑诀蕴藏飞天入地的剑法,足以成就一番霸业。

    当然,名剑并未在天机尊者的神兵谱上,与其说名剑是一把旷世神剑,不如说蕴涵天下唯一的剑灵。本来,人有魂魄,剑有剑灵,也不足为奇。

    奇就奇在人的魂魄成了剑灵,融合了剑灵的魂魄,将是实现天机尊者的预言:当名剑重现,杀戮四起,或许会诞生一位大英雄。

    不过,剑修实属霸道,入剑修,灭情缘。没有多少人愿意将魂魄交予神兵之剑,与剑灵融合。也没有人能忍受那样的孤独与痛楚,一种生死边缘的孤寂。

    聂冲天、上官锦等不敢大意,他们也不知道名剑能够将剑灵化形,是要在灵气充沛之地,在欲界是完全不会有机会让剑灵吸收到灵气的。他们见舞蝶说得如此之坚决,不由得有些打退堂鼓之意。

    权衡之下,聂、上官二人使了一个眼色,招呼着身后的其他三界高手,扑将上前。而他二人竟是退后,坐山观虎斗。

    舞蝶暗暗骂聂冲天、上官锦无耻,但既然让那些不知死活的人来送死,她也就不必客气。身影一闪,只见凌空之下,闪烁着舞蝶的身影,玉指拨动,四面八方都是伏羲琴的影子。

    “叮咚!”

    “叮咚!”

    琴音四起,音波犹如汹涌奔腾的海浪,一波接一波卷起惊涛骇浪。音波过尽,“哧哧……”不绝于耳,只见眼前一片血色模糊,那些扑上来的所谓高手,脑袋像是被切西瓜般斩落。

    袁术木惊诧不已,原来舞蝶武学修为之高,世间罕见。即使他的师尊在世,也未必有如此之犀利的武学功力。

    不仅袁术木惊讶,聂冲天、上官锦都是大吃一惊,在天峰这舞蝶不是已经灵力耗尽了么?这一路马不停蹄地追赶而来,怎么会恢复如此之快?

    无论如何,舞蝶都会对聂冲天、上官锦造成一定的威胁,尤其是看到舞蝶杀人如麻,手起琴落,照单全收,令他们傻了眼。

    一番激战,张子羽被震醒,睁开眼,只见眼花缭乱,衣袂翩然,舞蝶早已是香汗淋漓,杀得正酣。

    他只感觉到处都是血肉横飞,不觉一阵恶心作呕。毕竟生活在现代和平年代,别说杀人如斩麻,就算杀鸡宰鸭,多半在屠宰场。

    可是,在这个时空里,强者为尊的世界,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

    张子羽仔细地环顾了一下周围,发现聂冲天、上官锦,顿时心中不安。这也难怪看到舞蝶狂杀怒斩,想必是以气势绝对性压倒仇敌。这也是一种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一旦让聂冲天、上官锦抓住反攻机会,舞蝶就处于完全被动了。

    他很快洞悉了舞蝶的意图,只可惜自己不能化为人形,手持利剑,与舞蝶并肩作战,斩敌之首级。真不知该如何剑修化形?总不能让舞蝶冒着生命危险,保护自己一辈子,他可不是一个吃软饭的主。

    只要不用每天面对“死肥婆”主管,穿越也好,不穿越也罢,都是一种幸福。

    张子羽痴痴地想着,“……为君舞天下,一笑泯恩仇。今生长相伴,轮回永念君……”然后,他又想起那段与盘古族、神农族激战的梦境。

    殊不知,那样的场景永远只是一个梦境,还是终有一天会在他身上“梦成真”。

    “……入剑修,灭情缘……嘶~不过就是剑修,怎么有点儿出家人看破红尘的味道……可如果舞蝶是我的‘情缘’,是不是意味着有一天,她会离我而去?”

    想到这里,不禁是一种莫名的悲凉涌上心头,让张子羽有几分彷徨愁绪。

    伏羲琴,仙乐章。

    飞流三千丈,层叠万重浪。

    缭绕烟云缥缈,仙姬羽舞九天。

    刹那间,琴音萧杀,万马齐喑之势,舞蝶轻舞之际抚琴,杀气腾腾,音波过尽,一片血淋淋,漫天之下,宛若下起了红色的雨帘。

    她一袭白色霓裳,羽衣纷飞,倩影闪烁,婀娜多姿,曼妙无比,却无处不透露出最为狠辣的杀招。

    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是这样快刀斩乱麻地割草芥的杀戮,只觉天昏地暗,日月失色。

    在这个你不杀人、人杀你的时空里,仁慈是最大的劲敌。从而,生命如草芥,淋漓尽致。

    血色飘飞,染红了舞蝶的白色衣裳,娇喝一声,又是一片血肉模糊。

    “枪神”上官锦、“寻仙”聂冲天都看傻眼了,似乎舞蝶的伏羲琴琴音具有天生的魔力。明知音波卷帙杀出就是取人性命,可那些三界高手一批接一批,趋之若鹜地撞上舞蝶的音波。

    儒士大夫袁术木也是怔住了,尽管历经道宗昔日的兴盛衰败,甚至是血流成河,但是这样一种见人杀人、遇神杀神的暴戾屠杀,实属少见。

    张子羽天旋地转,但听着充满戾气的伏羲琴,却是莫名地多了几分亲切,感觉如少女在如泣如诉地诉说心中的柔情。他竟是听得有些陶醉了,眼前的杀戮而非杀戮,更像是载歌载舞的仙子。

    更惊奇地是伏羲琴弹奏之际,幻化出一道直冲霄汉的淡蓝色气旋,而这一股气旋竟是从天引下无尽的灵气。确切地说,伏羲琴本属神兵,自有其灵性。

    一旦祭起,自是能够吸纳空间的灵气,凝聚在它的灵魄之中。

    正因为如此,这一股灵气从苍穹之巅吸纳下来,与名剑相接,股股灵气传来,让张子羽感到无比的舒畅,尤其是灵气从掌心,经过奇经八脉,进入丹田之后,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

    一时之间,他开始像泄气的皮球被充入了气息,一点点膨胀起来。

    舞蝶说过,他是剑灵,灵生存的地方,需要灵气。好比人生活的时空,需要氧气,是一样的道理。

    而且灵气对于悟道修仙之人,更是能够助其脱胎换骨。人们在寻仙问道的路上,对于修仙境界,也就分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等。

    像张子羽这样人之魂魄融合在剑灵里,既有了人之人性,也有灵之灵性。

    灵气充盈之下,便可转灵化形,再生为人。灵气匮乏之下,魂魄虚弱,回归为灵。

    之所以有名剑吟一说,是因为名剑吟是一门剑修之法,修炼到达至高境界,能够吸纳空间灵气,便可彻底蜕变为人。

    伏羲琴为上古神兵,其灵早已是上千万年的修为,当然具备吸纳空间灵气的能耐。

    只是舞蝶并未意识到伏羲琴有这样的神奇力量,当年天机尊者将伏羲琴赐予她,一方面因为她天资聪颖,轻舞九天动,天籁憾九霄;另一方面也是由她捍卫名剑,以免落入奸人之手。

    仅此原因,舞蝶也没有深入研究伏羲琴的灵性。

    上官锦、聂冲天对于舞蝶越杀越起劲有些着急,如果不加以阻止,这一番杀伐下去,一定会让其力量削弱不少。

    “聂兄,值此之际,只能解除炼妖壶中封印,放出壶中仙,收服魔女。”上官锦提议说道。

    聂冲天微皱眉头,寻思片刻,低沉地说:“上官老弟,聂某祖训,炼妖壶的封印是决计不可解除的,否则,欲界将陷入混沌之中。只怕引发空前浩劫……”

    “难不成眼睁睁看着魔女用伏羲琴斩杀我名门正派而无动于衷?”上官锦质问道,“天机尊者神兵谱上,十大神兵,你家族的炼妖壶排名第三,是足以震慑伏羲琴的。”

    “祖训有说,炼妖壶之所以居于伏羲琴之上,正是在于炼妖壶中的奇异空间。”尽管聂冲天做梦都想将足以号令三界的名剑夺到手,但总算是良心未泯。

    自古以来,早有传说,炼妖壶中蕴藏奇异空间,足以吸纳天地的空间。

    女娲创造苍穹各生命,却又发觉本性大多凶猛残暴。为不破坏天地太极均势,便铸造一能净化凶残之气的青铜壶,望藉壶之炼化,将过于残暴之妖、兽、魔物等升华,以维大地之和谐。

    这壶正是“炼妖壶”,而掌管奇异空间者是被封印在炼妖壶中的壶中仙。因为壶中仙野心膨大,想要将炼妖壶中的奇异空间与欲界相结合,从而一统界域。

    但这一行为遭到了上古轩辕世家,以轩辕剑击败,从而将其封印在了炼妖壶中。

    经过成千上万年的封印,壶中仙在炼妖壶中与那些穷凶极恶的妖魔鬼怪同处一室,早已是戾气怨气滋生。

    若非封印压制住,壶中仙挣脱炼妖壶,将会是惊天浩劫。

    面临如此重大的决断,聂冲天决计不敢草率行事。不过,按照目前形势看来,很难制住舞蝶的伏羲琴。

    或许,“枪神”上官锦的提议是正确的,再说了,解除炼妖壶封印,也是为了拯救名门正派。

    他思忖之时,上官锦又是一番催促,说道:“聂兄,都什么时候了,还念叨什么祖训!为今之计,杀了舞蝶,夺下名剑,才是大局。你要以大局为重!”

    在上官锦的百般怂恿之下,加之聂冲天利欲熏心,他一咬牙,祭起了咒语,“……恨无不死药,仙路可登临……仙人面不识,遑遑逐长生……”(未完待续。)

第三四三章 醉梦一场忧难忘 一剑恩仇正沧桑

    洛阳城外,深山处,忘忧谷。

    石屋有些破损,在之前密宗攻入忘忧谷的时候,炸毁了一些石壁,但是,这一间石屋依旧能够遮风避雨,能够蛰居住人。

    一张石床上,花月楼躺在床上,身上已经用布条缠绕着那些创伤,这一次遭遇如此劫难,能够存活下来,的确是大难不死。

    她呼吸均匀,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在石屋一侧,站立着青衫少年,俊朗的面孔,腰间悬挂着酒壶,一旁倚靠着龙吟剑,云飞扬缓缓从腰间解下酒壶,“啵”拧开了酒壶壶嘴,仰头喝了一口酒。

    他看着石屋外的青石上,妙手空空茫然若失,或许当他得知上官彤儿已经与世长辞,他已经是万念俱灰。

    这些年来,他朝思夜想,寻思着上官彤儿或许还活着,可是,从苍月烟那里得知,上官彤儿已经嫁给了苍月宫宫主苍月南,并且生下了女儿苍月烟。

    这一切对于妙手空空而言,如同是晴天霹雳。他一生挚爱着上官彤儿,以致于他孤苦一人在这忘忧谷,隐居之下,转眼竟然是将近二十年。

    往事历历在目,可是,一切都已经是物是人非。

    再也没有了昔日和醉尘客谢隐争风吃醋的年少轻狂,再也没有了昔日江湖风雨的逍遥,隐居于世外,本该说是于江湖是是非非,不再过问。但终究一切犹若梦一场。

    云飞扬看着妙手空空,又想到了自己,从丹凤山下来之后,一直为了打探自己的身世之谜,可终于揭开了身世,却是背负着让他喘不过气来的血海深仇。

    最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的不共戴天的大仇人,竟然是上官鸿——上官紫韵的亲爹。

    若是他手刃仇人,意味着他与上官紫韵从此分道扬镳,再也没有了在一起的可能。

    苍天弄人,为什么要将他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

    身处忘忧谷,却是一点也不能忘忧。花月楼,这位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如今却是羸弱得奄奄一息,若不是他去往紫气阁冒死将她救出来,迟早也要被樱井姐妹给谋杀了。

    他明知道,昔日的花月楼根本不是眼前的花月楼,但看着这熟悉的面孔,他感觉自己在迷失的沙漠中,又找到了一点儿温存的绿洲。

    她是花月楼,真正的花月楼,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花月楼。机缘巧合之下,他舍身闯入了紫气阁,将花月楼救了出来。

    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天的另一段奇缘的安排,而他心中的郁结,唯有不断地往嘴里灌酒,才能得以缓解。

    妙手空空回过头看了一眼云飞扬,他笑了笑,一招手,“喂,臭小子,别举头丧气的,有老夫在此,就算是死人也能够救活,哈哈哈,有酒喝,就要跟你师父我一起嘛!”

    云飞扬淡然笑了笑,转身踱步走出了石屋,轻身一跃,眨眼功夫,已经是身影落在了青石上,将衣角撩起,蹲下身子,坐在了青石上,酒壶递给妙手空空。

    妙手空空接过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烈酒,哈哈哈朗爽地笑了起来,“好酒,真是好酒,人生苦短,不过就是三两杯浊酒,小子,看开一点。”

    云飞扬目光看向妙手空空,他笑容很是和蔼,也很真实,丝毫不像是在强颜欢笑,他幽幽地道:“师父,我想起了在丹凤山和师父一起喝酒的场景了!”

    妙手空空歪斜着脑袋,“你是说谢隐?”

    云飞扬“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是啊,当时在丹凤山,虽然日子过得有些枯燥乏味,但没有那么多烦恼忧愁,喝酒都是甜的!”

    “飞扬,人生在世,总要经历一些风雨,才能彻底的蜕变长大,才能渐渐地明白,男儿立足于世,肩膀上的责任。”妙手空空看似糊涂,实际上,他比任何人都清醒。

    或许他经历了太多的磨难,早已经将这人的一生都看透了。

    可是,人生,谁又能真正的看透?就算是长居于忘忧谷的妙手空空,他也看不透,因为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始终无法抵达的世界,而上官彤儿就是妙手空空始终到达不了的世界。

    “师父,我真的好痛楚!”云飞扬茫然的双眼里,黯淡无神。

    妙手空空却是看出了云飞扬的心事,“还在纠结于紫韵那丫头?”

    云飞扬点头,“若我与她爹不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关系,那该多好!”

    “若是一切都如你想象那样,人生也就没有了那么多遗憾了。小子,紫韵是位好姑娘,尽管上官鸿这个王八蛋丧尽天良,天下人都被他蒙在了鼓里,但是,紫韵是无辜的!”妙手空空宽慰着云飞扬。

    “每当我一想起,我终究要和上官鸿一决生死,紫韵必定会伤心难过,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有得选择,我宁可从来不知道我的大仇人!”云飞扬灌了一口酒,清冽的酒透过喉管,进入到了肚子里,一阵火辣辣的,极其难受。

    妙手空空默然地也是喝了一口酒,他虽然想要安慰着云飞扬,可是,这一切的发生对于云飞扬来说,根本就是始料未及的。所有的事情发生,没有一点征兆,甚至包括一直当做手足兄弟的公孙无敌的背叛,这一点一滴地累加在他心坎上,已经是一刀一刀割在他的心脏上。

    他只能看着自己的心脏一滴一滴地滴血,却是没有办法让心脏停止不要流血。

    妙手空空当然也清楚这种无声的痛楚,或许,现在的云飞扬只是想要倾诉一番,想要找一个一起喝酒的人,至于那个人能不能安慰自己,那已经不重要了。

    “以前,师父常说,江湖险恶,人心叵测。我一直难以想象,我始终相信,人心是善良的,只要我真诚待人,别人自然是不会害我。可是,我错了,错得很白痴,错得让我猝不防及。”云飞扬继续喃喃自语地说道,每说一句话,就是灌了一口酒。

    就算烈酒,也无法让他的心麻醉,他越是喝酒,越是清醒。昔日向往着,笑傲江湖,书剑恩仇,今番想来,却是感到无比的可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未完待续。)

第三四四章 泱泱华夏剑客心 醉饮江湖话大义

    妙手空空哈哈大笑,抬手搭在云飞扬肩头,轻轻拍了拍,朗声说道:“难道谢隐没有告诉,江湖梦,终究只是一个梦吗?”

    “梦?”云飞扬吃惊不小,似乎妙手空空说了一件惊天动地他从来没有听闻一样,“师父,您是说,江湖,末了只是一个梦?”

    妙手空空点头,长叹一声,语重心长地答道:“是啊,梦,江湖就是年轻人的一场梦,等梦醒了,徒留无边的无奈虚无,像我、谢隐,都是厌倦了江湖的纷争,最后选择归隐江湖之外,不问江湖!”

    “师父,您梦醒了吗?”云飞扬仰头望着这一张历经岁月洗练而备显沧桑的脸庞,或许妙手空空不用回答,也已经看出,他已经梦醒了。

    诚然,妙手空空没有回答,接过云飞扬手里的酒壶仰头灌了一口烈酒,如释重负地幽幽说道:“为师本该早已醒来,如今,知道彤儿已经玉殒,已然醒悟了!原来她早已经嫁做人妇,哈哈哈,谢隐也没有获得她的芳心,我们两个大男人争风吃醋一辈子,她其实根本不属于我们任何一个人。”

    云飞扬似懂非懂,师徒二人唯有不断地将烈酒灌进肚子里,那火辣灼烧胃部的感觉抑或能让心痛停止。不过,借酒浇愁愁更愁,他二人越喝越清醒。

    喝了一酒壶的烧刀子,却没有一点醉意,妙手空空歪斜过头,看向石屋子,沉思片刻,幽幽地问道:“屋里的姑娘,你打算怎么办?”

    云飞扬深吸一口气,眉头微皱,“暂时也没有别的去处,且让她在忘忧谷疗伤吧!”

    妙手空空点头,“也好,万古楼东陵君花月楼,显赫天下的名号,谁知道她已经遭人毒手,这些心狠手辣的东瀛倭寇,野心勃勃,想要侵占我中原土地,嗯哼,他们也太高估自己了!”

    “师父,如今中原一盘散沙,如何与东瀛鬼子抗衡?”

    “飞扬,你别忘了,泱泱华夏,雄踞天下,悠悠几千年的历史,沉淀下来绝不仅仅是纷争仇杀,一旦民族危亡之际,总有担当华夏脊梁的英雄,让这些外族入侵有来无回!”妙手空空说得心中激昂,就好像他就是挑起民族危亡大旗的英雄,豪言壮语,凛然大义。

    云飞扬自是认同,因为他也从古籍上看过那些以性命捍卫社稷江山的英雄儿女的记载,无论是什么样的外族入侵,力量多么强大,最后都是败北。

    这是一个伟大的国度,这是一个强大的民族。泱泱华夏,雄踞天下。

    一番豪言壮语,让云飞扬骤然心中豁然开朗,相比于民族大义,国仇家恨,家是小的国,国是家的国,若是民族危亡,国破山河,那就算复仇,亲手手刃仇人,那又如何!

    想到这里,云飞扬不由得背脊一阵凉寒之气升腾而起,他并不是要去做民族英雄,但他手中的剑是正义之剑,他要拿起手中的剑,做一个剑客应该做的侠义之事。

    既然花月楼是石屋子里的姑娘,那么,在紫气阁看到的樱井姐妹,理当是东瀛贼子,她们欲吞中原疆土,她们就该下地狱,就该被诛杀。

    云飞扬眼中抹过一丝杀气,愈是浓郁的杀气愈是让他热血沸腾,甚至已然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冲杀到紫气阁,一剑结束了那东瀛贼子。

    妙手空空瞥了云飞扬一眼,愕然问道:“臭小子,你该不会认为自己就是位力王狂澜,拯救天下危亡的英雄吧?”

    云飞扬斩钉截铁地道:“这些时日,我一直在寻找剑客的真谛,或许,以手中之剑,为天下正义争取,是作为剑客的第一要义。”

    妙手空空长叹一声,目光凝视着云飞扬,略微沉默了一会,用着低沉的语调说道:“飞扬,虽然师父不能说什么阻止你,但你若是认定了,那就勇敢地去追寻吧,或许终有一天,你能真正领悟的剑客的奥义。”

    “难道剑客的真谛不就是以手中之剑捍卫心中的正义吗?”云飞扬有几分迷茫地反问了一句。

    妙手空空微微一笑,笑而不语,而是拿起酒壶继续灌了一大口烈酒,“天地之间,能够勘破剑道的人又有几人?抑或,你不断将剑法练到出神入化,真正进入了破碎虚空乃至于无妄虚空之境后,才能真正地领会剑客深意。”

    云飞扬沉吟问道:“师父,剑法至高境界真的有突破破碎虚空,甚至于突破无妄虚空的吗?”

    “嗯,诸多古籍皆有记载,武学的高深境界,破碎虚空、无妄虚空之境并不是虚无缥缈,确实有人能够达到这样的境界。尤其以逍遥岛传闻最为神奇,说这逍遥岛有人能够达到这样的高深境界。”

    云飞扬深吸一口气,目光中露出坚毅的神色,“若是果真如此,我一定要突破剑境,进入破碎虚空之境。要说逍遥岛,大哥应该知晓。”

    “你是说凌风尘?”妙手空空忽而问道。

    云飞扬“嗯”了一声,“在神剑山庄一战当中,大哥的武学可以说是比所有人的武功都要高出几许,但是上官鸿的武功修为似乎在大哥之上。”

    “要是我没有猜错,你大哥武学已然突破了破碎虚空之境,至于上官鸿,他修炼了伏羲琴和神兵谱的上的绝学,那更是不用说。”

    “难道传言说伏羲琴和神兵谱中蕴藏着无上的绝学是真的?”云飞扬诧异地问道。

    妙手空空点点头,“是啊,以前我也不相信,但是见到了上官鸿,我相信了。那个传说是真的,不过,伏羲琴和神兵谱中蕴藏的绝世武功非常的霸道,稍有不慎,便是走火入魔。”

    “那上官鸿这些年隐匿江湖,他正是修炼了伏羲琴和神兵谱上的绝世武功,走火入魔了?”

    妙手空空无奈地一笑,“没错,真是没有料到,上官鸿竟然是密宗尊者,他真是伪装得太好了,他不仅骗了上官紫韵,更是瞒过了整个江湖,当初柳劲风血洗古琴居,我还为此感到无比的惋惜,想不到这一切竟然是真的。”(未完待续。)

第三四五章 龙吟剑傲啸天下 剑法破万象更新

    洛阳,傲绝宫。

    大殿之上,威严气息。

    南宫傲端坐在正上方的大椅上,经过与神剑山庄一战后,他的气焰被灭了不少。相比于之前,此时的南宫傲应当说是战败的猛兽,败军之将,再也没有了昔日的八面威风。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终究南宫傲是一门之主,尽管他没有了武林盟主的头衔,依旧是有那么一点霸气。

    即使在神剑山庄中损兵折将,但傲绝宫不愧是天下三大帮派之一,人手虽有折损,但并不影响到傲绝宫的大层面,而且经过短时间的休整,傲绝宫已然恢复了昔日的威严之气。

    ……………………

    剑吟,血溅。

    残阳,似血。

    欲以剑舞傲天下,心念磐石九雷动。

    一袭青衫磊落,一剑惊鸿翩然。

    “噗!”

    又是一口殷红的鲜血飞溅,云飞扬默念剑诀,紧咬牙关。他手中锃亮的剑,倾斜低垂着,顺着剑刃,敌人的鲜血滴落在琉璃石上,血滴随着琉璃石散开,宛若轻舞的仙子,婀娜多姿,翩翩起舞。

    一双冷眸横扫潮涌而来的三界高手,他轻叹一声,莫非今天要葬送在这些高手之下?

    灵力催动的五颜六色的灵石,悬空漂浮在这无尽的虚空之中,他哈哈朗声大笑,一跃而起,从人潮中破空旱地拔葱直冲而起,落在了人潮虚空之中的一块青石上。

    一副凛然不惧的威严模样,虽是萧杀凛冽的秋风,远处的枫叶林正燃烧成烈焰般火红,他双眼逐渐的变得猩红,扫视了一圈这些不知死活的三界高手。

    地面上,已经是尸殍遍野,血流成河,一番厮杀,惨不忍睹。

    云飞扬却是默然的看着这一副悲惨的场景,他们都该杀,他们太不自量力,他们太过于狂妄。

    一把龙吟剑,断送了多少头颅;一册龙吟剑诀,葬送了多少幸福家庭;一把龙吟剑,可以剑修无敌神剑,成为了多少人竞相追逐的梦想。

    可是,他们太肤浅了,如此剑修,又岂是他们这些世俗能够勘破的?

    入剑修,灭情缘。

    这样的痛楚又岂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云飞扬已经身受重伤,灵力缺残,剑道无序,我们大家一起上,杀了此贼!”一个声音高喊着,萧瑟之下,乌鸦般悲楚的声音。

    贼?云飞扬冷漠地瞟了一眼这三界芸芸众生,哼,小爷醉心剑修,经历了万千劫数,方能凝聚剑道归一,凭你们也配拥有龙吟剑吟,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哪怕小爷拼尽最后一口灵力,也断然不会让你们得逞,他钢牙咬得“嘎吱”作响。

    死?不能死!绝对不能死,他心中又萌生了无比强大的念想,依稀之间,翩翩然羽衣飘落,是她?平生最爱的女子,紫韵,人美得如同她的名字一样。

    翩然舞美姬,蝶落花凋零。

    紫韵,真的是你吗?他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刺痛,不,紫韵已经永远离他而去了,那一袭羽衣,映在了梦里,烙在了灵魂。

    气若游丝的灵力凝聚在他的掌心,他盘腿而坐,随之,身子旋转着浮在虚空之上,手中的剑依旧紧握着,手背暴突的青筋分外的刺眼。

    “上!”

    三界高手终于从原本蹑手蹑脚的畏惧转为了进攻,因为他们太清楚,若是等云飞扬恢复灵力,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云飞扬手中的剑,一把嗜血的剑,永远喂不饱的嗜血之剑。

    “待这魔头恢复灵力了,谁都逃不了!”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呼喊道。

    接着,便是人影婆娑,闪动的都是人影,人墙剑阵,神器符法,只要能用得上的,一股脑儿攻袭向云飞扬。

    顿时之间,悬浮的灵石上下飞舞,宛若舞动的精灵,纷纷笼罩向云飞扬。

    剑破苍穹,御剑长空。

    云飞扬怒吼一声,剑影化作万千剑花,密布的雨点爆炸开去,剑点击中,灵石碎裂。

    漫空飞动的灵石碎粒,箭矢如蝗,击向三界高手。

    “首阳钢骨紫薇东,承平定乱现大同。齐家治国凭此道,天地玄黄卧此中……”

    “难道……”

    三界高手都哑然失色,目瞪口呆之余,竟有几十位修为高深的高手侥幸躲过了灵石碎粒,跳出了圈外,惊愕地看着云飞扬手中的剑,幻化无穷。

    “……这魔头已经剑修进入了轩辕夏禹剑……”

    “……”

    “这是圣道之剑,他竟然已经到达了这样的剑境,难道这是天意吗?”

    “不,我们不会败的,上!”

    一番诧异的惶恐之后,几十位三界高手又是挥动着手中的兵器,全然攻向云飞扬。

    “噗!”

    鲜血飞溅,云飞扬已经是拼尽了最后一丝灵力,将手中的轩辕夏禹剑发挥至极致,他也是出乎预料,没想到在这生命最后一刻,将剑修发挥到了至高之境。

    可是,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机会用上这把剑了,他就好像即将陨落的陨石,摇摇欲坠,悬浮在虚空之中。

    一张张充满着贪嗔的丑恶嘴脸,难道这些就是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的翩翩君子?他们为了一己之私,真的会丧心病狂地痛下杀手?

    “云飞扬,你已经日薄西山,命悬一线,还不乖乖束手就擒!”一个声音大吼着,云飞扬抬起奄奄一息的沉重眼皮,对方手中挥舞着一柄阔斧。

    盘古族的第一高手洛曦,手中的兵器是上古神兵——盘古斧,拥有分天地、穿梭太虚之力,威力不下轩辕夏禹剑。传言掌控盘古斧者,可掌控力量法则。

    若非云飞扬剑修,单凭手中的剑,是根本难以与盘古斧相抗衡的。

    “云飞扬,你自作孽,不可活!受死吧!”又是一高大魁梧的中年大汉,手中祭起了幽蓝色的青铜鼎,一双幽邃的眼睛,好像燃烧的火球。

    神农族的族长神农青云,他手中的便是神农族的至圣法宝——神农鼎,古称造世鼎,上古时代神农氏为苍生遍尝百草,也为后世奠定了医学基础。

    神农昔日炼制百草之古鼎,正因积聚千年来无数灵药之气,据说能炼制出天界诸神都无法轻易炼制的旷世神药,并隐藏其他神秘力量。

    没想到三界两大神族都派来了高手,看样子,是非要将云飞扬置诸死地了。

    “哼,凭尔等鼠辈,也敢与天齐?”云飞扬冷吟喝道,心中又燃起了欲念,一种求生的欲念,眼眸中再度浮现羽衣飘飘下的,最心爱的女人,紫韵,她在召唤自己去地狱吗?

    她那梨花带雨的眼眸,是寂寞的使然么?

    为君舞天下,一笑泯恩仇。

    今生长相伴,轮回永念君。

    枯黄的枫叶,火红凋零,是你吗?云飞扬眼中带着一丝凄苦,他怨念杀戮,却始终逃不开的命运劫数。

    假若有来生,紫韵,我愿意为你弃剑归隐,与你焚香抚琴,海枯石烂,生生世世。

    洛曦踏上云彩,彪悍的身段,盘古斧划破虚空,凝聚万千道法,斫斩向云飞扬。

    神农青云几乎同时变幻手诀,神农鼎幻化七色彩虹,盘旋横架在无尽虚空之上,其余的三界高手,藉着洛曦、神农青云的威势,都是祭起了神通,开天辟地毁灭性的笼罩向云飞扬。

    羽衣消散,那一张隽秀清纯的脸蛋,宛若平静的湖面上泛起的涟漪,散落开去。

    云飞扬伸出了手,想要握着那残存的俏脸,可终化作了万千水花,如同凋零的枫叶,轻盈地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轻微的清脆声音。

    强劲迅猛的寒气逼近,云飞扬倏地瞳孔放大,手中的剑又缓缓地乱转,霍然剑光大开,他犹若一头发怒的猛兽,狂傲的身影,桀骜不驯的剑影,灵蛇出洞般扫射在天际。

    虚空之中,剑澜惊空,“哧哧……”剑芒激射,白虹贯日,凌厉无比的剑锋,化作毒蛇一样吞噬着这些三界高手。

    淋漓的鲜血变成了血雨,染红了虚空,三界高手不知奄奄一息的云飞扬为何还能逆转爆发出这无尽的力量。

    他们不知道,他们死都不会知道,轩辕夏禹剑的最高境界,堪比毁天灭地,哪怕是灵力全无,能够在短暂的瞬间凝聚周围空间力量,幻化出变化莫测的力量。

    不知是他们低估了云飞扬,还是高估了自己,这种天地同寿、日月无光的杀戮,或许三界之中,也只有他云飞扬能够做到。

    剑修的至高境界——圣道之剑的轩辕夏禹剑,也真正的发挥得淋漓尽致。

    诚然,盛极必衰,物极必反,这是三千大道的终极法则。

    永远没有绝对的强盛,也永远没有绝对的衰败。

    云飞扬再次喉咙涌出一股甜意,张嘴又是一口殷红的鲜血喷出,伴随着盘古斧、神农鼎地落地,洛曦、神农青云都傻眼地怔住,一个被斩断了双手,一个被斩断了双腿。

    他再也没有一丝力气支撑自己悬浮在虚空之中,身子不断地飘落,耳畔都是灵石舞动的身影,他这是灵魂通往地狱吗?

    作恶的人都要下地狱吗?他算是恶贯满盈吗?

    依稀之中,又是那散落的羽衣凝聚成了紫韵的倩美身段,她笑了,嫣然一笑,醉心颦笑。

    夫君,来吧!从此,我们生生世世在一起,再也不分离了。紫韵朱唇微微翕动,浅露的贝齿白皙如雪,呢喃燕语,萦绕在脑际。

    我欲与君舞,此生永不休。

    来时归去兮,琴剑破苍穹。

    那是一轮绝美的千古独一无二的古琴,千年的梧桐木精心雕琢,弦动仙籁,绝世的美貌,惊世骇俗的古琴。

    青葱玉指,拨动弦丝。

    伏羲琴,君心归。

    皓月明,明月心。

    弹奏着那无数曼妙的曲子,她笑了,出水芙蓉般惊艳,浅眸笑靥倾人城,古今只为君吟曲。

    渐渐地,落幕,弦动……

    秋风,枫叶飘零,血色夕阳,给云层镶上了金边,绚烂剔透……

    “杀!”

    “杀!”

    “哎哎……云飞扬,上班又睡觉了不是,老娘给你说了多少次,工作不努力,努力找工作……”一个尖细女人声音在某写字楼办公室咆哮着,葵扇般厚实的巴掌,重重地拍在一位趴在办公桌上熟睡呓语的青年职员肩膀上。

    青年一个惊吓,抬起头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望着眼前的一座桥墩的肥胖女人,嘿嘿咧嘴一笑,搔了搔后脑勺,无辜地说:“主管大人,我哪敢睡呢,只是稍微打了一丢丢盹……”

    俏皮的青年,手比划着,一副嬉皮笑脸地模样,脑海中却是萦绕在刚才精彩的梦境,若非“老巫婆”打扰自己的清梦,就可以看到那个清秀面孔的抚琴柔情少女“紫韵”了,真是扫兴。

    心中虽然千万只草泥马在飞舞,却不得不对眼前的老巫婆笑容可掬乞求怜悯。

    “云飞扬,老娘告诉你,要是再让我看见你上班睡觉,你就给老娘滚蛋,有多远滚多远!”

    “是是……主管大人,小弟再也不敢了,以后打个盹都不会再有了。”云飞扬连忙唯唯诺诺地应承着,恨不得一口唾沫淹死这“肥婆”。

    他,云飞扬,一家私营公司的业务员,身怀“四书五经”的大学毕业生,却是郁郁不得志的苦逼上班族,拼爹拼不过,背景没背景,只好苦不堪言的充当“孺子牛”。

    他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躲过了主管的一次又一次的“突袭”,倒也不在乎主管的一言一行。

    只是青春渐逝,一事无成,蹉跎了光阴岁月不说,还有低声下气的苟活。大有苟延残喘行尸走肉的感觉。

    要是能像那些穿越小说一样,把自己穿越过去就好了。

    云飞扬默然地望了一眼肥胖的老巫婆走出办公室的背影,冥思苦想起来,一阵困倦之意又袭来,沉重的眼皮,让他再度想沉睡过去。

    最近为了追看几本写剑道的小说,他几乎都是夜晚通宵看小说,白天恹恹欲睡,那是人的正常需求。

    管他呢,精神不好,严重影响工作效率,嘿嘿,老子继续睡会,继续梦关于手持龙吟剑的云飞扬与紫韵的故事。

    疲惫不堪的云飞扬昏昏睡去,等再次睁开眼睛,已是另一番天地……

    一间竹篾搭建的小破屋,雷电交加,瓢泼大雨,洗涮着这间快要坍塌的小竹屋。

    淅沥沥、淅沥沥,阴郁的天幕,满布阴霾,翻滚的乌云,笼罩着苍穹,令人窒息的沉闷空气,都快要凝固了。

    “叮咚……”

    雨落,琴扬。

    一方竹制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把精致的玉石雕琢的古琴,泛着温柔的白色光芒,一位羽衣白衫的少女,青葱玉指,有节奏地抚琴。

    惊鸿的美若仙子,超凡脱俗,瓜子脸蛋,水嫩滑腻,吹弹可破。

    悠扬的琴音使人心感到宁静祥和,每一丝弦动,都像进入五脏六腑,心湖足以泛起微微涟漪,涤荡着整个心灵。

    “叮咚……”

    天籁,古琴。

    宛若石粒投入了静如平镜的湖面,荡漾起的波纹。

    咦,这是什么地方?云飞扬眨巴着眼睛,环顾着周围的一切,看着那位端庄秀丽的少女抚琴,她没有发现我吗?还是被忽略了?

    云飞扬试图弄清楚自己的处境,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卧槽,剑?老子变成了一把剑?挂在少女背后的竹子柱子上,一把泛着寒芒的剑。

    这……穿越成了一把剑?不,不对,确切说,是剑灵。

    古之剑,是属于“短兵”。素有“百兵之君”的美称。每一把剑,都有其灵魂,称之为“剑灵”。

    他脑袋“嗡嗡“作响,瞬间脑袋快要裂开了一样痛起来,他记忆如同老电影一样掠过脑际。

    “……剑起,灵聚……剑者为尊……以剑灵修剑……涅槃化形……”

    “……修剑起于承影剑,‘蛟分承影,雁落忘归’,人剑合一,剑中有灵,灵中有人,剑道无极……”

    “……古剑天下,剑灵起修,以成剑身……”

    云飞扬头痛欲裂,脑海中闪现过这些字段,一阵眩晕,又昏了过去。

    “砰!”

    “轰隆!”

    清脆的声音响起,将云飞扬惊醒,睁开眼睛,只见竹屋外,燃起了熊熊耀眼的火把,乱箭雨下,从竹屋外激射进来。

    “笃笃……”

    箭矢没入竹制的柱子里,惊吓得云飞扬三魂不见了七魄。

    而竹屋中央位置的竹制桌子旁,舞殿冷袖,羽衣翩然,琴音四起,白衫少女蹙眉之间,抚琴便是化作一道道寒芒卷出,音波过处,将那些箭矢震落。

    “紫韵那个贱人负隅顽抗,大家一起上,杀了她,夺走‘龙吟剑诀’以及‘龙吟剑’!”伴随着一声怒吼,一杆长枪划破竹屋的门扉,赫然一位魁梧身形的汉子落在门口,长枪一抖,指着竹屋内抚琴的少女。

    紫韵?她是紫韵?难道自己就是那个梦境中的云飞扬?尼玛,真的是穿越了。

    穿越也罢了,还穿越成了剑灵,看样子,门口那个彪悍的壮汉嘴里所说的“龙吟剑”,估计就是剑灵附着的剑了。

    “枪神,小心蝶舞小贱人的伏羲琴!”又是一声洪亮的男子声音,落下一位翩翩青年,衣着道袍,胸前一个圆形的太极阴阳图案。

    他手中托着一把焕发着紫红色气息的鼎壶,周围凝聚着万般闪烁的灵气,一双狮子眼睛,炯炯有神,凛然站立在挺枪的壮汉一侧。

    少女紧蹙眉宇,朱唇微微翕动,皓齿如雪,悦耳的银铃般声音,却是冰寒刺骨,“‘枪神’上官锦,一杆‘滴血枪’叱咤风云,‘寻仙’聂冲天,一把炼妖壶,吸纳天地妖邪,想不到二位都受妖人蛊惑,前来抢夺‘龙吟剑’及‘龙吟剑诀’。”

    “紫韵,少废话,只要你乖乖地交出‘龙吟剑’和‘龙吟剑诀’,我们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枪神上官锦阴郁着脸色道。

    “笑话,天机尊者将‘龙吟剑’以及‘龙吟剑诀’交予小女子,岂会轻易让他落入尔等贼人之手。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谁不知道你们心怀鬼胎,你们真以为坐拥‘龙吟剑’,便可号令三界么?”

    紫韵沉吟喝道,像是长鞭鞭笞着这些一个个饮誉天下英雄豪杰,令这二人如芒在背,极度不爽。

    寻仙聂冲天道袍一卷,将炼妖壶托出,声色俱厉地道:“紫韵,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再要横加阻拦,别怪我们不客气!”

    “哼,凭你们也敢在此放肆,先问问本姑娘手中的伏羲琴再说!”紫韵话音未落,玉掌拍在竹桌上,一道幽蓝色的气旋托起竹桌上的古琴,眨眼功夫,伏羲琴焕发无穷光芒,将紫韵笼罩在光环中。

    紫韵轻舞抚琴,悠扬琴音,天籁仙乐,化作一道道锋利刀刃的音波席卷向枪神上官锦以及寻仙聂冲天。

    上官锦手中的滴血枪划出一道圆弧,空气便是殷红血色,疾刺向紫韵的音波。

    聂冲天掷出炼妖壶,变幻着手诀,祭起了炼妖壶,炼妖壶悬浮在空中,旋转起来,光亮覆盖在竹屋内,与紫韵激起的音波绞缠在一起。

    远远看去,宛若两条厮打在一起的飞龙,气旋“嗡嗡”响动,激荡得竹屋摇摇欲坠。

    箭矢依旧从竹屋外雨点般射来,雨帘丝丝,雷声轰鸣。

    看得出,这间破损的竹屋外,已经是被里里外外被围得是水泄不通,要想从这里逃逸出去,可谓是插翅难飞。

    紫韵非常清楚现在的处境,当初在天机峰将“龙吟剑诀”以及“龙吟剑”交予她,她便知道会引来无谓的争端。

    没想到,三界争锋,处处围堵抢夺,引来无尽的杀戮,天下更是纷争不断,祸及无辜的黎民百姓。

    在这远离喧嚣的世外山野,她原本打算带着龙吟剑以及龙吟剑诀归隐,以减少腥风血雨的杀伐。

    终究还是被他们找来了,龙吟剑以及龙吟剑诀能否保全,在此一战。

    天机尊者当时预言:当龙吟剑重现,杀戮四起,或许会诞生一位大英雄。

    既然是龙吟剑,自古龙吟剑配英雄,英雄配美人。而且这样的剑,剑灵凝聚,岂会籍籍无名,受这三界凡夫俗子左右。

    紫韵带着龙吟剑以及龙吟剑诀来到了这不知名的山野避居,倒也躲过了三五载光景,劫数终究是躲不过的!

    引来“寻仙”聂冲天、“枪神”上官锦这样的高手,的确是出乎紫韵预料之外。

    只怕是这间竹屋外来的都是三界入流的高手,他们为了龙吟剑以及龙吟剑诀,看来是志在必得了。

    紫韵轻声叹息之余,玉指抚琴,这把堪比她性命的伏羲琴,原本也是天机尊者赐予她的神兵。

    她自幼擅长音律舞技,舞动九天,堪称蝶变,取名“紫韵”。自从从天机尊者处得到这把旷世神兵——伏羲琴,她更是勘破音律,演绎出无上神通,舞以琴律,以成音绝。

    一曲伏羲琴,天籁鬼神惊。舞殿伴冷袖,蝶影天下醉。

    无论是枪神上官锦还是寻仙聂冲天,对于紫韵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早些年,为了抢夺龙吟剑以及龙吟剑诀的三界高手,已经有三十九位惨死于她的伏羲琴下。

    “轰隆隆,轰隆隆!”

    刺眼的闪电撕裂天幕,那一道电光火石划过苍穹,而后便是震耳欲聋的雷鸣声。

    “稀里哗啦!”

    接着便是瓢泼大雨,倾盆而来,似有倾圮颠覆竹屋的架势。

    “咦!”“枪神”上官锦手中一杆滴血枪回环划出一道弧线,卷帙跌宕而出一道灵力,弧线画着圆圈,枪尖一震,震碎那从竹屋上滴落下来的雨滴,直挺挺一杆枪,刺向紫韵。

    “寻仙”聂冲天托着炼妖壶,凝聚起一道先天伏羲八卦气旋图,吞噬着紫韵荡漾出来的音波,那音波被湮没在炼妖壶的灵力之中,丝毫不能发挥应有的威力。

    紫韵紧蹙眉宇,俏脸上多了几分愁容,青葱玉指拨动琴弦的速度更是迅捷,一时之间,音波流转,宛若奔腾咆哮的波澜,一波紧接一波地起伏,撞击开去。

    三道劲流撞击在一起,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砰!”

    竹屋被气流震得碎裂,屋檐上的竹篾凌乱无章地跌落下来。

    待那些竹篾散落殆尽,举目望去,竹屋周围悬浮在虚空之中,全部是来自各路,衣着各异的三界高手。皆是手持兵刃,拉弓搭箭,强弓箭弩,都是对着紫韵。

    云飞扬双目迥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幻惊吓不小,细看之下,竹屋竟是立于一座鹤立鸡群的孤峰之上。

    直冲霄汉的山峰,竹屋建筑在了山巅之上,与神宇遥相对望,那嘶吼的雷鸣、刺眼的闪电,格外清晰的九天玄雷撕裂着苍穹,射下一道道寒芒流光,滚滚而来的雷声,更是震耳欲聋。

    “哐当!”

    剑被震落在地面上,云飞扬吓了一跳,卧槽,不痛?被从这么高的柱子上摔下来,都没有了痛感?难道真的死了吗?还是变成了木乃伊?

    上官锦滴血枪化作一团气旋,枪尖灵光一点,凌越而起,刺向紫韵的咽喉处,灵力充盈,招数极其狠辣。

    恰在此时,聂冲天凝起的先天伏羲八卦灵力气旋焕发出一道吞噬万物的白芒,他掌心对着炼妖壶,灌注入尽数的灵气。

    灵气涌入炼妖壶,“砰”,燃烧起了无尽的虚空之火,更是令先天伏羲八卦灵力气旋具有毁天灭地之神妙。

    紫韵柳眉紧蹙,娇喝一声,抡起伏羲琴,玉指闪电般拨弄着琴弦,“叮咚、叮咚……”不绝于耳,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但见眼前浮现浩瀚奔腾的大海,惊涛骇浪,迎击着上官锦、聂冲天激射而来的灵力。

    “轰隆!”

    几乎与九天玄雷一般同时发出了沉闷的巨响,强大的灵力再次掀动着竹屋,将地面上的龙吟剑震荡得抖了几抖。

    紫韵瞪圆眼睛,瞳孔放大,因为上官锦不待她回过神,滴血枪抖落雨帘,一枪震碎空气,赫然再度刺向紫韵的咽喉。

    这般绝妙的神奇变化,令紫韵措手不及。若是撤手拼死与上官锦滴血枪一搏,兴许能够侥幸生存。

    但是令她绝望的是聂冲天的炼妖壶幻化出了无穷的妖魔鬼怪,怨气充盈而来,顿时孤峰之上,飘飞着无尽的怨灵。

    就算她能够击落上官锦的滴血枪,但是聂冲天的炼妖壶祭起的无尽怨灵会将她的灵魂吞噬。

    “聂冲天,卑鄙无耻,枉你身为名门正派,竟是用这等卑劣手段!”紫韵纵然被上官锦的滴血枪扎死,决计不会让聂冲天祭起的怨灵吞噬自己的灵魂,随之,双臂一震,无尽的音波跌宕卷噬射出。

    音波过处,皆是哀声一片,那些飘飞的怨灵皆是迎上顿时魂飞魄散。

    “哧!”

    上官锦的滴血枪扎进了她的左肋,她在最后一刻,身子一偏,总算是躲过了一命。

    殷红的鲜血从她肩头下方飞溅,她“噗”张嘴喷洒出了一口鲜血,心中一凛,诧异地看着上官锦,一字一顿地喝道:“上官锦,你们……枪上有毒?好卑鄙!”

    上官锦滴血枪横空一划,枪尖低垂,一副冷然的表情,瞟了一眼紫韵,“可惜,你知道得太迟了!得龙吟剑者,号令三界,唯我独尊,谁不想得到这样的神兵?”

    “卑鄙!”紫韵狠狠地骂了一声,但肩头的血竟是一点点地变得有些淤黑,她神情慌张,想要再拨动琴弦,与敌人一决生死。可一双手像是脱节了一样,提不起一丝力气。

    丹田内更是气血翻腾,运不起一丝灵力,徒留怨恨的眼神利剑地盯着这两个来自名门正派的高手。

    周围飘飞而来众多的三界高手,不管是任何一个人,此时此刻上前,都能够将紫韵击毙。而且这能够飞上孤峰的,都是三界数一数二的高手。看来,今番龙吟剑,他们是势在必得了。

    只是辜负了天机尊者的重托,龙吟剑终究要落入这些贪慕名利的势力小人手中,可惜可叹,纵然死了,也是不瞑目的。

    云飞扬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可恨可气,却是无能为力。

    紫韵是为了保护龙吟剑,换句话说,她是为了保护我而受伤的。这么多的三界高手,一个个都是七尺男儿,竟是对一位女人下此毒手。

    哼,自诩名门正派,标榜君子侠士,一副副道貌岸然,皆是人面兽心,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算什么正义之士。

    不行,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紫韵惨遭毒手,我要救她。云飞扬发自肺腑地将这些“伪君子”贬低到了脚底下。

    意念所及,龙吟剑“哐啷“一声,绽放无尽剑澜,他只觉头晕目眩,闭上眼睛,眼帘浮现“……剑灵化形……以成剑锋,斩妖除魔……三界争锋……剑以成气,初化承影……蛟分承影,雁落忘归……”

    待他再次睁开眼睛之时,他感觉手中握着一剑兵器,冰凉的器件,丹田内翻涌着舒畅无比的灵力。

    伴随着一道道剑芒幻化而过,云飞扬从龙吟剑之中的剑灵化形而来,英俊的脸庞,器宇轩昂,气度不凡。

    身披一件灰衫,手中锃亮无比的长剑,在剑刃上赫然浮现两个隶书字体“承影”。

    纳尼,剑灵化形?手中这把剑是神兵——承影剑,剑灵御剑,斩妖除魔?云飞扬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当他确定这一切是真的,他简直是欣喜若狂。

    因为周围围堵而来的三界高手,都是傻眼了,看着这一切的变化,没有人会相信,一把蕴藏万千的龙吟剑,竟然幻化出了人形。

    云飞扬可没有时间去理会那些三界高手,他要救下他的恩人——紫韵。

    他一个箭步上前,搀扶起虚弱的紫韵,关切地问道:“紫韵姑娘,你怎么样?”

    紫韵虽是奄奄一息,但是刚才得一切看得真切,她“咳咳”咳嗽几声,吐出了一口鲜血,脸上浮现一丝欣慰的笑意,“龙吟剑藏剑灵,剑灵化人形,伏魔救天下,三界捍天平。天机尊者真是洞悉天机,将这万般劫数了若指掌。”

    云飞扬一怔,天机尊者是谁?难道是三界之中的某一位高人?听得天机尊者这个名字,一定是牛掰轰轰的高手。

    “紫韵姑娘,只要有我在,我决计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云飞扬横剑胸前,目光炯然,环视了一下周围目瞪口呆的三界高手,一副视死若归的神色。

    “剑灵,你千万要小心,这些人卑鄙无耻,不要被他们破了你的金身。”紫韵勉强运气支撑着身子,一字一顿地说道。

    云飞扬略微沉吟,坦然一笑,“放心吧,我没事,他们奈何不了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对抗这些三界高手,但既然是穿越者,又成为了诡异的“剑灵”,想必是有一些特殊功能吧。

    “我叫云飞扬,不叫剑灵。”他生怕紫韵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一样,又立即补充说道。

    紫韵嫣然一笑,不以为意地道:“剑灵,我不管你叫什么,在我眼里,你就是剑灵。”

    “美女,你搞错了,我真不是什么剑灵,我叫云飞扬,有血有肉,有心有肺的一个男人。”云飞扬向来有些“痞子气”,搀扶着紫韵的玉手,顺势捂着她滑腻如玉的手,拉着她手摸向自己的胸口,“不信,你摸摸看,有心跳、有胸肌……”

    紫韵一双冰冷的眼神扫过云飞扬的脸,粉脸竟是因为触碰到那“噗噗”跳动的心而泛起了桃花般的红晕,“你……你做什么?”

    云飞扬嘿嘿咧嘴一笑,“不是呀,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女神,我在梦里见过你,为了见你,我都得罪了‘死肥婆’,穿越了不知多少时空,与你相遇。”

    “你……怎么这般油嘴滑舌?”紫韵有些吃惊地看着云飞扬,他不是剑灵么?怎么会有这样的歪邪念想?他喜欢我?不,人与剑灵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且在三界之中,这是史无前例的。人有灵魂,剑有剑灵,但是,剑灵如何能与人相比,怎么会有人的思想?

    云飞扬吞咽了一下唾液,看着羸弱的紫韵,心疼不已,想要与她争执,但看着她这般娇弱,于心不忍,也就咬住了舌头,木然不语。

    “够了!”上官锦手中的滴血枪一挺,噌然划出一道灵力,枪尖指着云飞扬,阴鸷鹰隼的目光,怒视着他,“我不管你是人还是什么剑灵,今天,你休想带走紫韵,更别想打龙吟剑的主意。”

    “没错,除非你踏着我们的尸体走过!”聂冲天将手中的炼妖壶一抖,万千灵力凝聚,形成一道门户,大喝一声,其架势也是挡着云飞扬、紫韵的去路。

    云飞扬扶着紫韵,一步步地走过去,冷峻的面孔竟是咧嘴嘿嘿一笑,“啧啧……踏着你们的尸体?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们是对自己的太不自信,而对我太过于崇拜了?嗯哼?”

    他一脸轻蔑的神色,对于这些三界高手来说,出现这个年轻英俊的少年,桀骜不驯,眉宇间皆是英豪之气,确实令他们惊愕不小。

    “你……”上官锦气得钢牙紧咬,“你会为这句话付出血的代价!”

    云飞扬剑眉一沉,依旧笑容满面,“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我……”他故意略微停顿了一下,一双虎目扫了上官锦、聂冲天一眼,“我喜欢血的味道,远比战场的硝烟,更能刺激我的眼球。不过,我敢保证,流血的一定不是我,而是你们!”

    “好狂妄的口气,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聂冲天挺直了腰板,将手中招牌的武器“炼妖壶”晃了晃,三界之中,对于炼妖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可是,云飞扬正眼都懒得瞧一眼,讥诮地笑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阿猫阿狗,还是什么猴子请来得逗.逼。或者,你拿着什么尿壶挡住我的去路,就想威胁我,那么,我毫不客气地告诉你,我会让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一语既出,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凛,这个少年是疯了吗?

    三界之中,谁敢蔑视聂冲天手中的炼妖壶,除非是活腻了,不然,没有人敢胆大到拿命去冲撞聂冲天。

    甚至包括紫韵,都感到诧异,这位剑灵化形的少年,该不会是脑袋进水了吧?连她都对聂冲天、上官锦忌惮三分,他难道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吗?

    云飞扬话音一落,手握紧剑柄,手中的承影剑,凝聚了一股强劲的灵力,这股灵力似乎与他的身体是同气连枝的,每一丝游走在剑刃之中的气息,都像是他心脏的跳动。

    聂冲天脸上的肌肉都在扭曲抽动,掌心催动灵力,祭起了宝塔般的炼妖壶,无尽虚空之上,偌大的炼妖壶虚影,幻化万千的变化,笼罩向云飞扬。

    云飞扬手腕一沉,灵力源自于丹田,剑芒激射,承影剑犹若蛟龙,剑气如虹,扬剑横扫,“哐”,虚空之上,剑与炼妖壶相撞,电光火石,火星四射。

    剑影婆娑,回荡在了无尽虚空,将炼妖壶缠绕着,好像他手中握着一只风筝,将那炼妖壶一番抖动,朝着聂冲天自己罩去。

    聂冲天大吃一惊,慌忙之下,卸去灵力,默念收诀,将炼妖壶接在手中。

    可是,刚接在手中,炼妖壶光芒四射,“砰”燃烧起来,宛若熊熊燃烧的火炉,炙烤无比,令聂冲天跳将起来,急忙撤手,将炼妖壶扔出。

    而那道喷涌出来的力量震在他的胸口,胸腔之内,顿时波涛汹涌,血液逆流,张嘴“哇”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一张苍白的脸,一双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云飞扬。

    云飞扬戏谑嘿嘿一笑,“如何?还满意吧?”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聂冲天是哑然失色了,再也不敢小觑云飞扬,甚至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贸然出手,毕竟他这一出手,便是重创聂冲天,这位在三界之中,威名远播的数一数二高手。

    “我是谁?嘶……你们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云飞扬眉峰一闪,睥睨了一眼聂冲天、上官锦,继而道,“你们一路追踪,为了夺取私欲,不择手段。这么多人对付一个女子,不都是为了夺取龙吟剑而来吗?我告诉你们,我就是龙吟剑,我手中的剑叫‘承影剑’,不对,我是龙吟剑剑灵,也不对,我叫云飞扬,嘿嘿,对,云飞扬!”

    “云飞扬?”众人都是面面相觑,议论纷纷,都是在脑海中搜索,在三界之中,有一位少年,名叫“云飞扬”,手持龙吟剑,一鸣惊人。

    但想了一会,都没有人有结果,三界之中,没有人听说有一位少年高手叫“云飞扬”的,那么他到底是谁?

    答案是:无人知晓。

    “嘿嘿,我猜你们一定在绞尽脑汁地想啊想,这少年云飞扬是谁?”云飞扬轻蔑地扫了一眼那些三界高手,“不必想了,云飞扬,以前没有,在三界之中没有这号人物。但是,从今往后,云飞扬这三个字,将是你们的恶梦,将会深深地烙在你们得心里。”

    众人又是一阵错愕,皆是后退了几步。

    紫韵脚下踉跄几步,险些摔倒,轻声道:“剑灵,我不想看到他们这些丑陋的嘴脸,带我离开。”

    “是!”云飞扬努力地点头,“紫韵姑娘,我这就带你离开!”

    说完,他搀扶着紫韵,朝前走去。

    上官锦跨前一步,将滴血枪横空一挡,厉声喝道:“站住,今天你们休想离开!”

    云飞扬原本心里也是虚的,因为他虽然知道自己穿越成了剑灵,想必是有一些“金手指”,也就嚣张跋扈地口气狂妄。

    在与聂冲天对战之下,承影剑绽放出亮瞎眼的剑芒,一招令聂冲天败下阵来。他更是肯定,自己一定拥有绝对强大的力量。

    于是,面对“滴血枪”上官锦地堵截,他阴冷一笑,不以为然地道:“你真以为自己拿着一根烧火棍,就是……就是吕布吗?我呸,好狗不挡道,我奉劝你一句,最好闪开,哼!”

    “小子,别以为拿着鸡毛可以当令箭,老子纵横三界的时候,只怕你还在穿开裆裤。你要是再敢上前一步,我定要身上多一个窟窿。”上官锦将滴血枪凝聚灵力,透出无比的寒凉气息,令人有些窒息的压迫感。

    云飞扬“唉“叹息一声,幽幽地道:“我平生最恨的就是孙子装叉,你觉得你真有本事拦得住我?那你尽管试试!”

    上官锦被激怒了,彻底地激怒,从云飞扬一剑战败聂冲天,甚至从云飞扬狂妄的语气挑衅开始,他肚子里就憋着火,此番被云飞扬又是言语相激,更是怒不可遏。

    他手中的滴血枪划出一道弧线,枪尖一抖,呼啸一声,便是直挺挺地刺向云飞扬。

    云飞扬将剑一横,卷噬出一道剑芒,淡蓝色的剑气,形成一道屏障气旋,弹将开去。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剑气荡开滴血枪的气息,将上官锦震飞落向悬崖。

    云飞扬阴沉下脸,对着紫韵嘿嘿一笑,“紫韵姑娘,怎么样?对我的表现,还满意吗?”

    紫韵瞥了他一眼,嘟哝一句:“你很自豪吗?”

    “呵呵,英雄救美,宝剑英雄,多威风呢!”云飞扬扶着紫韵,朝着那无尽的虚空一跃而下,祭起了气澜,御空飞行,从那包围圈中突围而出。

    待上官锦、聂冲天等三界高手回过神,只见在层云穿梭之间,云飞扬与紫韵的背影渐渐远逝,就算想要追去,已然不及。

    上官锦握紧拳头,捶胸顿足狠狠地骂道:“狗娘养的,不管天涯海角,老子一定要找到你们,将你们碎尸万段,以泄我心头之恨。”

    聂冲天点了点头,长叹一声,“上官兄,龙吟剑本就唾手可得,谁知半路杀出了一个少年高手,这才前功尽弃。但不知这位‘云飞扬’的少年,是什么来头?”

    “难道真的是龙吟剑剑灵?”上官锦凝聚着眉宇,深思起来。

    聂冲天顿首道:“早些年,我看过一些上古残卷,说这龙吟剑有剑灵,能剑修化形,一旦进入剑修,将会练就无上剑诀,至高境界称之为‘圣道之境’,不过……”

    “不过什么?”上官锦好奇地问道。

    聂冲天低沉地道:“不过,入剑修,灭情缘,向来有人能够练成这无上的剑境。”

    “入剑修,灭情缘?嘶~那你说,这少年与紫韵是什么关系?”上官锦又问道。

    聂冲天摇了摇头,望着那远去的身影,嗟叹一声。

    淅沥沥的雨,恰在此时,竟是停止了,万里晴空,蔚蓝无云,放眼望去,苍穹之上,烈日当空,炙烤着万界。

    欲界,为地狱、饿鬼、畜牲、修罗、人间及六欲天之总称。此界中众生贪于食、色、眠等诸欲。

    整座欲界山河,卷帙浩繁地画卷般舒展在了云飞扬、紫韵眼帘,山川河流、万族林立,无论是地狱、饿鬼、畜牲,还是修罗、人间、六欲天,都是纷繁错综。

    这是一个神奇的界域,令云飞扬大开眼界,只要远离了肥婆主管的那张嘴脸,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他与紫韵卸去灵力,轻盈地落在了一间朱漆宅院门口,推开门扉,便是走了进去。

    庭院一尘不染,院落围墙下,种着一派翠竹,翠竹一侧,矗立着一座八角亭子。

    亭子下,是一汪清湖,湖水清澈见底,挺立着盛放的清莲,一阵阵馨香弥漫在整个院落,令人心旷神怡。

    湖面上架起一座拱形桥,雕栏玉砌,甚是精致。在湖畔几株垂柳随风摇曳,柳枝时而轻轻地点在了湖面上,荡漾起了一串串涟漪。

    “医生、医生,有人受伤了,快点出来救人呀!”云飞扬对着院落内大声喊道,他可不是冒失地闯入宅院,他看准了这间宅院在大门口的门楹上挂着一块牌匾,镌刻着“天命医馆”,四个镶金大字。

    紫韵与三界高手交战,身受重伤,自是要寻医救治,这间天命医馆是从山上下来最近的城镇医馆。

    “剑灵,什么医生?我要找大夫。”紫韵勉强说出了一句话,她面色如纸,奄奄一息。

    大夫?呃,医生应该是现代的称谓,在这个时空,应当称之为“大夫”。云飞扬算是长知识了。

    他略微一怔,又是着急地喊起来,“大夫、大夫,有没有人呐?有人受伤了,快点出来救人!”

    话音刚落,从院落一侧,探出一颗肥胖的脑袋,不耐烦地道:“谁在这里大吵大闹?难道不知道今天天命医馆已经闭馆了吗?”

    说话间,走出来一位身材滚圆,腆着一个大肚子的“胖大海”,虎头虎脑的,颇有几分精明,下巴蓄着一小撮胡须,阔步走出来,打量了几眼云飞扬以及紫韵。

    “天命医馆已经闭馆了,今天不医治了。”“胖大海”一摆手,下逐客令地说道。

    云飞扬气不打一处来,但仍旧强压住怒火,嘿嘿咧嘴笑道:“胖大叔,我们……”

    “臭小子,你喊我什么?什么胖大叔?我胖吗?”“胖大海”旋转着陀螺一样的胖墩墩身子,质问道,“我这能叫胖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胖了?”

    云飞扬吞咽了一下口水,依旧笑着道:“是是……您不胖,你只不过是瘦得不明显,那个胖……咳咳,这位大叔,请问您是这间医馆的大夫吧?”

    “什么斗鸡眼,爷曾经瘦过好嘛!”“胖大海”喋喋不休地道,“你们赶紧走吧,我们天命医馆每天只会医治三位病人,今天已经客满。”

    云飞扬一愣,这又是哪门子规定,人家都说打开门做生意,你们这是闭门谢客?难道不知道顾客是上帝吗?要是上帝不高兴,哼哼,你们就喝西北风去吧!

    尽管云飞扬心中很是不高兴,但是他很明白,现在绝对不能得罪这个“胖大海”,他瞧了瞧紫韵,又笑着对“胖大海”说道:“大叔,瞧您慈眉善目,一定是位大好人、大善人。您行行好,看我这位朋友身受重伤,请您救救她吧!”

    “胖大海”端倪了几眼紫韵,一摆手,“去去……这位姑娘受伤如此严重,要是在我天命医馆出了问题,岂不是砸了我们的招牌?”

    “死胖纸,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出问题了?”云飞扬听得这“胖大海”对紫韵出言不逊,不由得愠怒骂道。

    “你……你……”“胖大海”指着云飞扬,支吾半天,也是说不上来一句话。

    云飞扬却是得理不饶人,“死胖纸,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医治我这位朋友,哼哼,小爷我还就不走了。要是我朋友有个三长两短,小爷我一把火烧了你们这间医馆。并且在大肆宣扬,你们天命医馆见死不救,是一家黑店!”

    “臭小子,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是,竟敢来天命医馆撒野、找茬!来人呀,教训、教训这个臭小子!”谁知,“胖大海”招呼一声,便是从四面八方冲出来十来名彪悍的大汉,走过去将云飞扬、紫韵团团围住。

    紫韵“咳咳”两声,一把拽着云飞扬,轻声道:“剑灵,我们走吧!”

    云飞扬扶着紫韵,关切地道:“紫韵姑娘,今天,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剑灵,你打不过他们的!”紫韵微微睁开眼,打量了几眼围堵过来的彪形大汉。

    云飞扬苦笑一下,她不相信我的本事?难道在山巅之上,重创三界高手的,不是我吗?

    他自信满满地跨出一步,按住紫韵的玉手,“你放心,让我揍他们一顿,再找这间医馆的大夫,给你疗伤。”

    “剑灵,别……”不待紫韵说完,云飞扬瞄准其中一名挥舞着拳头砸来的彪形大汉胸口“噗”就是一拳。

    可是,彪形大汉怒气冲冲,被云飞扬一拳打在胸口上,竟好像是被“棉花”拍了一下,别说一拳将彪形大汉撂倒,就算是将他震退一步都没有做到。

    彪形大汉愤怒不已,抡起一拳,击打在了云飞扬的脸上。

    云飞扬踉跄几步,一阵刺痛从脸颊上传来,顿时之间,脸上便是一团青肿,他是眼冒金星,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那名彪形大汉又是一拳打来。

    紫韵强跨出一步,探出玉手,一把捏住彪形大汉的拳头,顺势一送,一道强劲的灵力震开。

    彪形大汉呲嘴咧牙,叫喊不停,捂住那一只手,已经被紫韵打到脱臼了,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翻滚不停,杀猪一样嘶喊。

    云飞扬如梦幻般,自己不是穿越成了剑灵么?自己不是一剑击败了三界高手“炼妖壶”的聂冲天以及“滴血枪”的上官锦么?怎么会连一名小厮都打不过?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待他多想,紫韵踉跄了几步,摇摇欲坠,朱唇一张,“哇”又是狂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他慌忙伸出手,搀扶着紫韵,关心地问道:“紫韵姑娘,你怎么样?”

    紫韵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剑灵,你不要冲动,你打不过他们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感觉没有一点武功了?”云飞扬诧异地问道。

    “因为你是剑灵!”紫韵斩钉截铁地道,“凡是‘灵’需要有灵气,在这欲界,充斥着地狱、饿鬼、畜牲、修罗等等,是不存在灵气的。所以,你是没有武学的,而且,你还极有可能会消失,重新回到龙吟剑之中。”

    云飞扬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道:“剑灵需要灵气,没有灵气,我便不存在,便要重回龙吟剑?”

    “是的,不过,谢谢你带我来到了这间天命医馆!”紫韵露出了几许笑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龙吟剑落入那些伪君子之手。我会拼尽最后一口力气,带你到灵气充沛的地方,让你剑修化形。”

    “剑修化形?”云飞扬感觉这剑灵、龙吟剑实在是太过于高大上,理解起来真是脑洞大开,剑修化形?听起来是修炼什么功法咯。

    “对,以剑修法,剑道化形。等你丹田内自己能够修炼灵气,你就可以正常地存在了。”紫韵进一步解释道。

    云飞扬惊愕的神色,“那意思说,我现在还不是正常的人?”

    紫韵点点头,“是的,你安心回龙吟剑之中吧!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

    云飞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只感觉丹田内翻涌着一股力量,一阵头晕目眩,眼帘之中浮现一段文字:“……以灵剑修……剑道化形……开合乾坤……往来有灵……”。

    他感觉一阵倦意袭来,眼前飘散着一阵青烟,然后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已经被握在了紫韵的手中,正是那把令三界高手为之痴狂的龙吟剑。

    云飞扬嗟叹一声,这是神马苦逼的节奏呀,跟坐牢似的。想我云飞扬一心向善,一只蚂蚁都没有捏死过,竟是要我这般活受罪。

    他眨巴着眼睛,静静地依附了龙吟剑之中,看着紫韵虚弱的身子,脚下极其瘫软。

    “胖大海”眼睁睁看着刚才那位“嚣张”的小子凭空消失,揉了揉眼睛,咽了咽口水,对着紫韵喝道:“你是何方妖孽?闯入天命医馆所为何事?”

    紫韵轻柔地道:“小女子遭遇恶贼击杀,身受重伤,还请通传一声,为小女子疗伤为谢。”

    “不,你不是欲界的,你不是人,你是妖魔,”“胖大海”摇摇头,“天命医馆从来不医治妖魔,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上!”

    那几名彪形大汉挽起衣袖,一步步逼近紫韵,欲群殴于她。

    云飞扬看得是心惊胆寒,若不是自己缺少灵气,不能施展武学。紫韵就不会被这些小人欺负,堂堂七尺男儿,竟是对一位奄奄一息的女子动手,这算什么。

    不过,没有灵气,他又不能从龙吟剑之中挣脱出来,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紫韵就要被欺负。

    眼看紫韵就要被这些彪形大汉一番拳脚踢打,千钧一发之际,传来一声:“住手!”

    眨眼功夫,便是闪身走来一位衣着白色衣袍的儒士。之所以称之为“儒士”,是因为这位男子头上扎着头冠,白色儒服,白净的脸庞,一副书生模样,生得一张国字脸,有几分正义凛然之相貌。

    云飞扬轻轻拍着胸口,暗道:“上苍保佑,好人有好报。总算帮紫韵避过一劫了。”

    紫韵微微躬身,虚弱地道:“救……”

    话未说完,脚下一软,便是一头倒下去。

    儒士惊愕一声,箭步上前,一把扶住了紫韵,脸上露出几许愁绪,循声道:“姑娘、姑娘……”

    不言而喻,紫韵已经昏迷过去了。

    儒士探手把住了紫韵的脉门,给她一番把脉,自言自语地道:“脉象凌乱,虚弱了些许。幸而及时送到,否则,大罗神仙,也是回天乏术。”

    云飞扬听得,悬着的心这才算是落地,观儒士模样,想必正是这间天命医馆的大夫。

    既然儒士这般说了,想必是会出手相救紫韵了。而且这位儒士观其面相,颇有几分善面,定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儒士搀扶着紫韵,目光不经意间瞧见了紫韵玉手紧紧握着的龙吟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沉吟道:“好一把旷世龙吟剑。只不过,这把剑少了些许灵性,否则,仗剑三界,斩妖除魔,定是能够做出一番壮举来。”

    云飞扬沉思起来,从这位儒士大夫的言谈举止,应该不是一般的江湖郎中,而是一位有着特殊身份的隐世高手。

    否则,单凭看一眼,便识别出龙吟剑的来历不小,是谁也不相信的。

    欲界?云飞扬头脑中闪现刚才紫韵所说的,欲界是佛学术语。

    难道自己进入的时空是属于佛教所谓“三界”?

    所谓佛教“三界”,是众生所居之欲界、色界、无色界。

    这也就是说迷妄之有情,在生灭变化中流转,依其境界所三个层次;又称作三有生死,或单称三有。

    因三界迷苦如大海之无边际,故又称苦界、苦海。

    在佛教术语中欲界、色界、无色界或称之为断界、离界、灭界等三种无为解脱之道。

    如此说来,这是一个界域纵横的万族林立时空,存在着诸多的逆袭之路。

    简单说,是一个强者为尊的时空,只要一个人足够强大,就有能力主宰一切。

    而自己穿越成了剑灵,人有魂魄,剑有剑灵。人之魂魄,穿越成为剑灵,又该有怎样的崛起之道呢?

    剑修,云飞扬坚定地自问自答,紫韵说过,剑修化形,那么也就是说,自己能够有机会重生做人。

    甚至是唯一的途径:以剑修法,剑道化形。

    可是深处这里的欲界,被地狱、饿鬼、畜牲、修罗之类盘踞,灵力稀少,以至于几乎没有灵气。

    这使得云飞扬根本不能从龙吟剑之中幻化出人形,这样一想,前因后果,也就清晰明了了。

    “……剑起,灵聚……剑者为尊……以剑灵修剑……涅槃化形……”

    “……修剑起于承影剑,‘蛟分承影,雁落忘归’,人剑合一,剑中有灵,灵中有人,剑道无极……”

    “……古剑天下,剑灵起修,以成剑身……”

    他又将之前浮现的万般文字在脑海之中过了一遍,没错,这就是剑灵涅槃需要的过程,唯有剑修,才能涅槃重生。

    云飞扬不停地琢磨着,不多时,在那龙吟剑上,竟是逐渐地浮现出一行行字迹,首段文字为“龙吟剑诀”:

    “剑修的境界,从承影剑起,优雅之剑,“蛟分承影,雁落忘归”,剑气激射指数七段。”(未完待续。)

第三四六章 剑脉之体破剑境 初入破虚略小成

    “是!”紫韵回答得很干脆,没有一点拖泥带水,“手握龙吟剑,拥有龙吟剑诀,号令三界。诱惑力实在太大。可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修龙吟剑,将面临什么魔咒!”

    “入剑修,灭情缘!”儒士低吟道。

    紫韵诧异之余,警觉地问道:“敢问尊驾是?”

    “呵呵,姑娘,别误会,在下一介布衣,决计不敢觊觎龙吟剑。况且,花花世界,是多么美好,我可不想‘灭情缘’,以入剑道。”儒士连忙解释道。

    紫韵莞尔一笑,儒士言谈儒雅,光明磊落,相比较而言,比那些所谓名门正派的君子,却是要胜出不知多少倍,由衷感慨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小女子并非质疑尊驾,而是因为尊驾是为小女子救命恩人。正所谓救命之恩,恩同再造。小女子是想知恩公尊姓大名,以便于铭记于心。”

    儒士淡然笑了,“姑娘客气了,萍水相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于姓氏名谁,倒也无需介怀。”

    “这……”紫韵没料到儒士竟是不愿剧透性命,但凡隐士,向来不喜欢招摇过市。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这位儒士不但医术高深,武学修为也是极为高明。但却不肯相告姓名,颇有几分高风亮节的气度。

    “容在下再给姑娘开一剂复元汤药,煎服之后,便可痊愈。”儒士一边挑拣药草,一边幽幽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无需多时,追杀你的人便赶来。你还是趁早离开为妙。”

    紫韵感激不尽,“承蒙恩公相助,无以为报。”

    儒士一抬手,“哎,姑娘言重了,若在下希冀你的报答,便不会出手相助。希望姑娘能够将龙吟剑保护周全,切莫落入那些贪婪之人的手中。否则,三界又将是一番血雨腥风。”

    云飞扬一直听着紫韵与儒士的对话,尽管他现在身为剑灵,相当于封印在龙吟剑之中,但是对于周围的一切,思想行识,无一不是通明的。

    这位儒士言语之间,流露出了心怀天下之情,倒是令人钦佩。

    不过,对于这间天命医馆,无处不透露着些玄妙。

    人贵自知,各安天命。

    “恩公所言极是!”紫韵顿首,表示赞同。

    儒士释然一笑,“瞧你一口一个恩公,喊得是令在下心里添堵。在下兄弟七人,排行老五,姑娘若是不嫌弃,叫我老五便是。”

    紫韵盈盈一笑,“岂敢直呼恩公老五名讳,不若小女子自作主张,称你‘五哥’吧!”

    儒士略微一怔,旋即也就笑了,点了点头。

    云飞扬心里莫名的酸楚,老五,钻石王老五吗?美女喊我剑灵,对这位儒士一开口就是“五哥”,哼哼,她还真是大气。

    他也知道自己这一顿“醋罐子”打翻,是毫无意义的。但是,心里对于儒士仍旧是羡慕嫉妒恨,心中千万只草泥马崩腾过后,转念一想,美女玉手执剑,与美女那是“零距离”。

    这种格外的恩赐,是别人望尘莫及的。

    这样一想,他心里的不平衡也就很快变得骄傲起来。他的性格向来是这样,有点阿q精神,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世上那么多开心与不开心之事,哪有时间整天生气。不如笑傲江湖,纵情花间。

    只是不知这次与女神紫韵相遇,是否又是一场梦?一场随时可能面临“肥婆”主管撕毁的梦境。

    “紫韵姑娘……”突然,儒士开口说道,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即笑了,“你别误会,三界之中,高手云集,皆是在追杀‘伏羲琴’紫韵。因为紫韵手持龙吟剑,一把足以号令三界的绝世龙吟剑。对于你的身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这番话,权当是儒士解释的说辞,而紫韵一点也不感到惊讶,诚如儒士所言,三界之中,恐怕没有人不知晓。她浅浅一笑,深陷的酒窝,迷人至极。

    红颜笑,乾坤动。

    此生得伴紫韵,三生三世无悔。

    云飞扬满脑子都是紫韵的倩影,“入剑修,灭情缘。遇见这样的美女,情缘岂可灭?”

    他漫不经心地想着,目光却是呆若木鸡,看着紫韵。

    “五哥,不必介怀,我被三界高手追杀数年之久。虽然近年避居天峰,得以安歇了些时日。但是,他们还是追来了。”紫韵柳眉紧蹙,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仇怨。

    儒士点头,“好了,你就在我的医馆,好好疗伤。我保证不会有人来打扰。”

    “多谢五哥!”紫韵又是道了一声感谢。

    儒士带上药草,便离开了医室,他是去给紫韵熬药了。

    等儒士走出去后,紫韵盘膝而坐,将龙吟剑拿起,对着龙吟剑嫣然一笑,幽幽地道:“剑灵,你都看到了,也都听到了。我们这一路,还会面临诸多凶险,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但你放心,我一定保障你的安全,不会让你落入贼人之手的。”

    云飞扬听着那呢喃燕语,心间一动,对着紫韵抛了一个“飞吻”,“女神,果然是蕙质兰心,跟着这样的美女,远比整天面对‘肥婆’主管好多了。”

    紫韵俏脸一红,嘟哝一句:“小淘气鬼,别耍流氓。姐姐要是生气了,就把你丢给铸剑铺的,让你重铸。嗯……或者,把你丢给那些伪君子,让你遭受各种摧残。”

    卧槽,难道女神能够看得到我?云飞扬瞠目结舌,但转念一想,如果她能看到自己,嘿嘿,这一路也就不再寂寞空虚冷了。

    他为了确认紫韵是不是真的能够看到自己,又是抛出一个“飞吻”,并且动着嘴唇,说“我爱你”三个字。

    紫韵更是粉脸娇羞,红彤彤的如熟透的苹果,嗔怪道:“小滑头,姐姐知道你在说什么。别胡闹,我是人,你是剑灵,我们是不可能的。”

    尼玛,还真的可以与紫韵交流,看样子,可能他说话紫韵听不到,但是动作什么的,她还是能够看到的。证实了这一点,云飞扬别喝了爽歪歪还有清爽,嘿嘿咧嘴一笑,对着紫韵接连说了三次“我爱你”。

    紫韵无奈地苦笑了一下,面红耳赤,恬然道:“小淘气鬼,姐姐生气了,不理你了!”

    云飞扬一听,知道紫韵说的是假话,保持着笑容可掬的模样,比划着手势,在告诉紫韵说“等我剑修化形之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让恶贼伤害你。”

    “好好……姐姐相信你!”紫韵欣慰地一笑,没想到,当年天机尊者将龙吟剑以及龙吟剑诀交付于她,一晃过去了数年,也被追杀了这么多年,竟是忽略了龙吟剑本身,难道龙吟剑很早就已经蕴藏着剑灵了?

    云飞扬心里还是担心紫韵受伤后身子痊愈问题,然后,又是比划着说“姐姐,你快歇息,休息好,伤好得快。”

    紫韵心间一暖,奔波多年,孤身一人,早已经习惯了那份冷暖自知,从来没有人会过问她的处境,也从来没有人关心她的冷暖。源自剑灵的一句关怀,久违的感动,坚强了多年的眼睛,原本以为眼泪已经干涸。

    但是看着龙吟剑中的剑灵,那张纯真的脸庞,真挚的关怀,她鼻子酸楚,眼中竟是有晶莹的液体湿润了眼眶。原来自己还是一个心灵脆弱的女人,泪水是属于女人的,女人都是水做的。

    紫韵视线模糊了,仅仅因为剑灵云飞扬的一句关怀话语。或许,坚强了太久,一旦有了倚靠,便是身心崩溃了。

    这些年,她似乎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女孩,一个本该充满着天真烂漫、追求浪漫情怀的少女,竟是要背负着守卫龙吟剑的使命。

    包袱太重,令她不敢放肆半点少女情怀,她必须像一个斗士,一个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战百的战士。面临来自三界高手的追杀,她必须不能倒下,必须坚强。

    云飞扬一凛,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摆摆手,又是比手画脚地安慰紫韵,对她道歉。

    紫韵啜泣了一下,抬起袖子,擦拭了眼眸,露出了桃花般的笑容,柔声道:“剑灵,姐姐没有生气,是你的关心,让姐姐深受感动。”

    云飞扬长舒一口气,憨然一笑,比划着手,让她快些歇息。

    紫韵轻轻地“嗯”了一声,“你也歇息一会吧!”说完,她缓缓地放下龙吟剑,让剑倚靠在了枕头上,然后,她闭目凝神,将玉手抬起,运气调息,而后又将手抱元归一,置于腹部,吐故纳新,运转周天之气。

    “好美,世间竟是有这般巧夺天工的美貌女子,如此超凡脱俗,白璧无瑕……”云飞扬呆呆地看着紫韵,倚靠在柔软的枕头上,看着美若天仙的紫韵,竟是有些倦意袭来,便面带微笑,渐渐地合上了眼,睡了过去。

    一盏茶功夫,紫韵已经运转了一个大周天,在儒士的医治之下,将其体内的毒素排出,她奇经八脉已然顺畅了。加上自己修为本就不弱,一番调息,已然康复不少。

    又是行转了几个周天,将体内气息调息到最佳。她终于缓缓睁开眼,侧目看了一眼龙吟剑,只见剑灵已经安歇,她打了一个呵欠,也是一阵倦意袭来。便缓缓躺下,将龙吟剑怀抱在胸口,昏沉睡去。

    “砰!”

    不知睡了多久,天幕一声沉闷的巨响,雷鸣般将紫韵惊醒,警惕的她从柔软的床上鱼跃而起,玉手一探,将一侧的龙吟剑握在手里,明眸冷扫,打探其房屋内。

    倏忽,一道人影飘飞落下,身形之快,狸猫般迅捷,轻盈落地,所有动作干净利索,实属罕见。

    紫韵手中的龙吟剑一抖,速度更是惊人,几乎在人影落下之时,剑鞘已经顶在了对方的咽喉处,正欲催动灵力痛下杀招。人影一晃,举起双手连忙惊愕说道:“紫韵姑娘,是我,老五。”

    她眉宇一蹙,疑惑地道:“五哥,你……”

    “嘘!”儒士老五竖起食指在鼻翼,示意紫韵不要出声,而后压低声音道,“仇敌已至,先别出声,静观其变。”

    紫韵眼神中透出一股寒意,撤回抵在儒士老五咽喉处的龙吟剑,低沉地说:“让我出去把他们解决了。”说着,便是迈开步子,想要冲杀出去。

    儒士老五一把抓住紫韵,“别冲动,我已经布下了阵法,一时半会,他们还攻不破,你先进密室躲避一会。”

    “不行,我不能连累你!”紫韵非常清楚这一路追杀抢夺龙吟剑的人,为了将龙吟剑据为己有,这些人完全是丧心病狂。而且都是三界一流的高手,她与儒士萍水相逢,他能仗义救她一命,已是大恩大德。

    若是这一场争夺追杀,搭上他一条性命,会令她抱憾终身。因此,即便冲出去,与仇敌玉石俱焚,断然不能牵连儒士,搭上一条无辜性命。

    “砰!”

    又是一声沉闷的声响传来,儒士紧皱眉头,催促道:“来不及了,紫韵姑娘,你快些躲起来吧!”言毕,探掌一拍,一道灵力从掌心激射,幻化出一团麒麟模样,映在了墙壁上。

    “轰!”

    伴随着墙壁抖动,些许灰尘散落,赫然显出一道闸门。一条幽暗的甬道浮现在眼帘,深邃的甬道,看不到尽头。

    “哧!”

    一道明亮的火焰凌空而下,穿透天命医馆的屋顶,强力炸裂开来。

    紫韵、儒士几乎同时身影一闪,躲开了这道凌厉无比的火焰,对视一眼,举目望去。

    只见屋顶上透出一个一米方圆的大窟窿,上空弥漫着一道道萦绕绞缠的灵力屏障,待那道火焰穿透而过,击穿灵力屏障之后,又在瞬间凝聚周围的气息,重新修补了缺口。

    不言而喻,这凝聚在屋顶上空的灵力屏障,是儒士祭起的阵法。

    紫韵低吟一声:“北斗天罡阵?五哥,你是……”

    儒士点了点头,旋即又是催促起来,“北斗天罡阵支撑不了多久,紫韵姑娘,你快进密室吧!由我来对付这些贼寇。”

    “五哥,这……”不待多言,儒士拂袖一掌,吐纳灵力,将紫韵托起,推送进了密室。剑眉倒竖,飘然跃起,从屋顶的窟窿飞身站上了屋顶之上。

    紫韵心存感激之情,在密室里摸索一阵,“噗噗……”几声,燃起了明灯,延伸向深处。

    她低头瞧了一眼手中的龙吟剑,微微一笑,暗自道:“剑灵,从此之后,我们同生共死。”

    云飞扬魂魄依附在剑灵里,来回奔波,加上欲界本就灵气匮乏,这一番惊动,竟是没有吵醒他。他酣睡如待产的婴儿,也就没有听到紫韵的这些话语。

    紫韵恬然一笑,回首望了一眼密室的大门,早已经合拢。不知屋外儒士对战仇敌胜败如何,尽管知晓仇敌都是来自三界一流高手,但见到儒士布下北斗天罡阵,她方才知道天命医馆这位儒士深藏不露,是一位藏龙卧虎的绝世高手。

    北斗天罡阵,据说是道宗鼻祖创立,阵法源于道家一元、两仪、三才、四相、五行、**、七星、八卦、九宫的流变规律。其威力无穷,世间绝无仅有。但在传承中流失,早已失传将近五百年,如今竟是从这位儒雅的大夫施展出来,令紫韵不由得心生疑虑。

    究竟这位儒士大夫是何方高人?难道是道宗后裔?

    三界之中,道宗以悟道修仙为法,追寻长生不老,崇尚“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精神,其修炼丹药术法极尽高深。因为研制丹药,需要充分挖掘药草药理,久而久之,道宗一派,医术冠绝天下,几乎可以与医术世家神农一脉平分秋色。

    不过,道宗千百年以来,能够独树一帜,但早在五百年前,随着北斗天罡阵被仇家打破。从此,道宗销声匿迹,从未再在三界露面。

    如今,这位儒士出手便是失传的北斗天罡阵,除了道宗门人,旁门左道想必是难以演绎这样的高深阵法。

    这样一想,紫韵顿时觉得这位自称“排行老五”的儒士大夫更是高深莫测。

    清风,如酒。

    屋顶,凝重。

    儒士肃然而立,双目炯炯有神,凝视着北斗天罡阵外不断发起攻击的高手,一道道强劲的气旋攻袭而来,撞击在灵气聚集形成的北斗天罡阵屏障上,弹开形成一波接一波的漩涡,划裂开来。

    在北斗天罡阵屏障之外,方圆一里,飘浮着不断涌来的三界高手,兵戈闪烁,灵力涌动,似乎有吞噬整座天命医馆的架势。

    看着那些踏着灵力而来的高手,儒士面色如灰,眼神中虽是凛然不惧,但隐藏着几分虑色。因为一旦这些高手突破北斗天罡阵的屏障,单凭他一人之力,是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这些三界高手。

    不过,按照目前的攻势来看,攻破北斗天罡阵屏障只是时间问题。他早已预料到这一步,这也是他让紫韵进入密室的原因之一。

    “袁术木,奉劝你一句,不要插手这件事。否则,天命医馆将是你的坟墓!”空气中飘来一句冰冷的话语,让儒士心头一震。

    袁术木,这个名号早已经在江湖上除名,他似乎自己都忘记了。道宗的门规不能忘,名号只是一个符号,忘了也罢。

    只是经由这个冰冷的声音提起,让他心中顿时慌了神,谁还知道自己的名号?到底道宗的仇家是何许人?追寻了这么多年,一直杳无音讯。

    难道道出自己名号的人正是道宗的仇家?不,不会的。师尊临死前说过,仇家或许已经同归于尽了,让他隐居世外,不再过问道宗仇家之事。

    可是,道宗养育了他十八年,若非道宗,他早已暴尸荒野,若非师尊,他早已成为了弃儿。这么多年了,隐姓埋名,藏匿在天命医馆,以医为生,明察暗访多载,依旧查不出仇家一点蛛丝马迹。

    天道不复,道宗难存。

    这是师尊临终前的告诫,三界颠覆,秩序混沌,正邪不分,何来天道?

    多年以来,他虽有心悟道修仙,重振道宗法门,奈何有心无力,始终未遂。

    于是,只能以医生存,悬壶济世,权当积功赞德,为民谋利。医者医得了疑难杂症,却是医不了贪嗔痴欲,最难医人心。

    “轰隆!”

    北斗天罡阵上,屏障炸裂,化作万般光澜,漩涡状荡开,几道人影凌空而下。

    人未到,攻袭兵器先至。一杆蹭亮无比的银枪,一把烈焰灼灼的怪异铜壶。

    长枪枪尖泛着血红的寒芒,就好像这杆枪的枪尖上染上了一滴殷红的鲜血,而划破长空,荡开灵力而来之际,宛若一滴正在滴落的血珠。

    而铜壶幻化出的烈焰,虚浮起偌大的幻影,笼罩之下,符文咒语飞舞,纷纷罩向儒士。

    儒士脸色骤变,沉声自语道;“竟然连‘滴血枪’上官锦、‘寻仙’聂冲天都来了!”

    无论从名声地位,还是武学修为,“滴血枪”上官锦和“寻仙”聂冲天都是三界数一数二的高手。

    他们身后跟随着几名同样声名显赫的高手,形成一排,林立在空中,挥动着手里的兵器,与儒士袁术木对峙局势。

    “寻仙”聂冲天骈指凝聚一道灵力,对着袁术木喝道:“袁术木,你这道宗的孽徒,不想死的,立即滚蛋。”

    袁术木鼻息里“哼”了一声,冷声一字一顿地说道:“聂冲天,枉你身为名正派,竟是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今天袁某为了天下苍生,还就要管上一管。”

    “滴血枪”上官锦脸上肌肉扭曲了一下,一挺滴血枪,怒吼一声:“聂兄,何必跟他废话,杀了他,再去找魔女下落。”

    话音未落,滴血枪低吟呼啸,横空划开一道圆弧,卷起灵力,化作流星般地殷红芒光,激射向袁术木。

    袁术木身形一闪,凌空掠起几丈,双掌齐飞,凝聚强悍的气旋又是飞箭一样震向上官锦。

    几乎同时,“寻仙”聂冲天手中炼妖壶绽放无尽霞光,寒芒如同乱箭穿梭,浮动起笼罩天幕的幻影,激荡出无尽的符文咒语,皆是化作强劲的漩涡封印向袁术木。

    接着,与聂冲天、上官锦一道的三界高手纷纷祭起兵器,如同弯钩弦月,如同柳絮纷飞,如同长虹贯日……一股脑儿地笼罩在天命医馆上空,将袁术木团团围困住。

    一气九霄云涌,惊鸣天下神通。

    袁术木不愧是道宗嫡传弟子,强敌压境,镇定自若,环抱道法真诀,丹田翻涌灵气,化作万千法诀,再次祭起北斗天罡阵。

    然而这一次,他一边牵引修复外围的屏障阵法,同时在包围圈中重聚灵气,形成球体将他身影包裹其中。从而形成外围的大北斗天罡阵和内圈小北斗天罡阵。

    纵然聂冲天、上官锦的炼妖壶、滴血枪攻袭下来,撞在他凝聚的小北斗天罡阵屏障上,竟好像是苍蝇扑在蜘蛛网上。

    这种冲击力在瞬间被小北斗天罡阵卸去力量,这一招变化,反而令聂冲天、上官锦吃惊不小。

    他二人对视一眼,悬浮空中之际,忽然,聂冲天嘴里念念有词,想必是重新祭起了炼妖壶。

    顿时之间,飞沙走石,狂风大作,破空而来的虚影成为一团黑魆魆的气流,宛若黑洞一样,所过之处,吞噬万物。

    正是炼妖壶的威力所在,早有传闻,炼妖壶古称九黎壶,乃上古异宝之一。其力量不可思议,有人说能造就一切万物,也有惊人的毁坏力量。

    也有人说,内部有着奇异的空间,空间之大好似能将天地收纳于壶内。

    “……星辰流月九州变……乾坤一袋此壶中……”聂冲天施展起炼妖壶,其道大光,跌宕起伏的幻影疾如闪电,掀翻了天命医馆的屋檐,周围“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袁术木飘身跃出,一步步退后,躲避着炼妖壶的吞噬之力。

    上官锦冷笑一声,脸上抹过一丝杀意,滴血枪一抖,枪尖万般殷红寒芒流萤似的绽放开来,踏着虚空,枪聚灵气,扎向袁术木的胸口。

    袁术木一边对战聂冲天的炼妖壶之力,一边退后,竟是没有料到上官锦会趁机出手。只见眼前寒芒一闪,红光扑面而来,他心里一个冷机灵,抱着必死之心。

    略带几分遗憾,顿时觉得愧对道宗、愧对师尊栽培。他曾经想过寻仇之路,定然会面临丧生的危险,甚至想过千万种死法。可是,真的没有想过会是死在这些人手里,而且还是这样一种死法。

    千钧一发之际,命悬一线之时,只见一道劲流横扫出来,“叮咚”一声,感觉周围好像湖面泛起的水波荡漾开来,悠扬的琴声,弹奏出充满杀气的音响。

    紫韵衣袂飘飘,旋转倩影,翩然凌空而起,伏羲琴横空之下,在她玉指拨动之间,激荡起无尽的音波,席卷开去。

    她的背上背着刺眼的龙吟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令所有人都不寒而栗的光,低吟娇喝一声:“上官锦,你真是卑鄙无耻!”

    上官锦、聂冲天眼看紫韵出现,都是愕然神色,退后轻身落在了屋檐上。

    虽然他们恨不得立即将紫韵拿下,从她手里将龙吟剑抢夺过来。但是,他们对她手中的伏羲琴,不得不忌惮三分。

    因为天机尊者在神兵谱上对远古神兵做过分析排名,十大神兵分别是:东皇钟、盘古斧、炼妖壶、伏羲琴、昊天塔、神农鼎、崆峒印、昆仑镜、女娲石、射日弓。

    东皇钟,一般传闻它是天界之门,但据天山石窟中的诸神时代残留的古老文明记载东皇钟乃十大神器之首,足以毁天灭地,吞噬诸天。传说因神魔之战的时候受到重创,隐匿于人间界。据此,东皇钟被天机尊者在神兵谱上排名第一。

    盘古斧,传说天地混沌之初,盘古由睡梦醒来,见天地晦暗,于是伸手一挥拿出一把巨大的斧子劈开天地,自此才有我们的世界。此斧拥有分天地、穿梭太虚之力,威力不下轩辕剑。传言掌控盘古斧者,可掌控力量法则。在天机尊者的神兵谱上排名第二。

    炼妖壶,因为能造就一切万物,也有惊人的毁坏力量。内部有着奇异的空间,空间之大好似能将天地收纳于壶内。因此,在神兵谱上排名第三。

    其余神兵皆有论述,且不论。但就伏羲琴,虽然在神兵谱上排名第四,可伏羲以玉石加天丝所制。其泛着温柔的白色光芒,其琴音能使人心感到宁静祥和,传说有能支配万物心灵的神秘力量。

    从这一点而言,伏羲琴的出现,不得不令聂冲天有所忌惮。

    尽管加上“枪神”上官锦等一批三界高手,但在天峰一战,龙吟剑化形,威慑惊人,让聂冲天、上官锦等三界高手更是不敢造次。

    如今又出现了道宗嫡传弟子,北斗天罡阵也是不容小觑的。

    紫韵震退聂冲天、上官锦等人之后,美眸一瞥袁术木,关切地问道:“五哥,你没事吧?”

    袁术木剑眉一沉,略有几分怪责口吻,说道:“紫韵姑娘,你不待在密室,出来做什么?”

    “不,五哥,你已经救我一命了。不能再连累你了。”紫韵干脆地说。

    不待多言,聂冲天、上官锦等一干三界高手又是迫近,聂冲天怒吼道:“妖女,速速交出龙吟剑!”

    紫韵毫不啰嗦,冷眸睥睨着聂冲天,一字一顿地回敬道:“有本事的,你就上来拿!”

    “你……”聂冲天语塞,若论单打独斗,从兵器上,他的炼妖壶对战紫韵的伏羲琴,未必能够讨得到好便宜,加上那把旷世龙吟剑。

    之所以聂冲天、上官锦等人都想得到龙吟剑,一方面传说得龙吟剑者,可号令三界;另一方面传说龙吟剑诀蕴藏飞天入地的剑法,足以成就一番霸业。

    当然,龙吟剑并未在天机尊者的神兵谱上,与其说龙吟剑是一把旷世神剑,不如说蕴涵天下唯一的剑灵。本来,人有魂魄,剑有剑灵,也不足为奇。

    奇就奇在人的魂魄成了剑灵,融合了剑灵的魂魄,将是实现天机尊者的预言:当龙吟剑重现,杀戮四起,或许会诞生一位大英雄。

    不过,剑修实属霸道,入剑修,灭情缘。没有多少人愿意将魂魄交予神兵之剑,与剑灵融合。也没有人能忍受那样的孤独与痛楚,一种生死边缘的孤寂。

    聂冲天、上官锦等不敢大意,他们也不知道龙吟剑能够将剑灵化形,是要在灵气充沛之地,在欲界是完全不会有机会让剑灵吸收到灵气的。他们见紫韵说得如此之坚决,不由得有些打退堂鼓之意。

    权衡之下,聂、上官二人使了一个眼色,招呼着身后的其他三界高手,扑将上前。而他二人竟是退后,坐山观虎斗。

    紫韵暗暗骂聂冲天、上官锦无耻,但既然让那些不知死活的人来送死,她也就不必客气。身影一闪,只见凌空之下,闪烁着紫韵的身影,玉指拨动,四面八方都是伏羲琴的影子。

    “叮咚!”

    “叮咚!”

    琴音四起,音波犹如汹涌奔腾的海浪,一波接一波卷起惊涛骇浪。音波过尽,“哧哧……”不绝于耳,只见眼前一片血色模糊,那些扑上来的所谓高手,脑袋像是被切西瓜般斩落。

    袁术木惊诧不已,原来紫韵武学修为之高,世间罕见。即使他的师尊在世,也未必有如此之犀利的武学功力。

    不仅袁术木惊讶,聂冲天、上官锦都是大吃一惊,在天峰这紫韵不是已经灵力耗尽了么?这一路马不停蹄地追赶而来,怎么会恢复如此之快?

    无论如何,紫韵都会对聂冲天、上官锦造成一定的威胁,尤其是看到紫韵杀人如麻,手起琴落,照单全收,令他们傻了眼。

    一番激战,云飞扬被震醒,睁开眼,只见眼花缭乱,衣袂翩然,紫韵早已是香汗淋漓,杀得正酣。

    他只感觉到处都是血肉横飞,不觉一阵恶心作呕。毕竟生活在现代和平年代,别说杀人如斩麻,就算杀鸡宰鸭,多半在屠宰场。

    可是,在这个时空里,强者为尊的世界,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

    云飞扬仔细地环顾了一下周围,发现聂冲天、上官锦,顿时心中不安。这也难怪看到紫韵狂杀怒斩,想必是以气势绝对性压倒仇敌。这也是一种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一旦让聂冲天、上官锦抓住反攻机会,紫韵就处于完全被动了。

    他很快洞悉了紫韵的意图,只可惜自己不能化为人形,手持利剑,与紫韵并肩作战,斩敌之首级。真不知该如何剑修化形?总不能让紫韵冒着生命危险,保护自己一辈子,他可不是一个吃软饭的主。

    只要不用每天面对“死肥婆”主管,穿越也好,不穿越也罢,都是一种幸福。

    云飞扬痴痴地想着,“……为君舞天下,一笑泯恩仇。今生长相伴,轮回永念君……”然后,他又想起那段与盘古族、神农族激战的梦境。

    殊不知,那样的场景永远只是一个梦境,还是终有一天会在他身上“梦成真”。

    “……入剑修,灭情缘……嘶~不过就是剑修,怎么有点儿出家人看破红尘的味道……可如果紫韵是我的‘情缘’,是不是意味着有一天,她会离我而去?”

    想到这里,不禁是一种莫名的悲凉涌上心头,让云飞扬有几分彷徨愁绪。

    伏羲琴,仙乐章。

    飞流三千丈,层叠万重浪。

    缭绕烟云缥缈,仙姬羽舞九天。

    刹那间,琴音萧杀,万马齐喑之势,紫韵轻舞之际抚琴,杀气腾腾,音波过尽,一片血淋淋,漫天之下,宛若下起了红色的雨帘。

    她一袭白色霓裳,羽衣纷飞,倩影闪烁,婀娜多姿,曼妙无比,却无处不透露出最为狠辣的杀招。

    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是这样快刀斩乱麻地割草芥的杀戮,只觉天昏地暗,日月失色。

    在这个你不杀人、人杀你的时空里,仁慈是最大的劲敌。从而,生命如草芥,淋漓尽致。

    血色飘飞,染红了紫韵的白色衣裳,娇喝一声,又是一片血肉模糊。

    “枪神”上官锦、“寻仙”聂冲天都看傻眼了,似乎紫韵的伏羲琴琴音具有天生的魔力。明知音波卷帙杀出就是取人性命,可那些三界高手一批接一批,趋之若鹜地撞上紫韵的音波。

    儒士大夫袁术木也是怔住了,尽管历经道宗昔日的兴盛衰败,甚至是血流成河,但是这样一种见人杀人、遇神杀神的暴戾屠杀,实属少见。

    云飞扬天旋地转,但听着充满戾气的伏羲琴,却是莫名地多了几分亲切,感觉如少女在如泣如诉地诉说心中的柔情。他竟是听得有些陶醉了,眼前的杀戮而非杀戮,更像是载歌载舞的仙子。

    更惊奇地是伏羲琴弹奏之际,幻化出一道直冲霄汉的淡蓝色气旋,而这一股气旋竟是从天引下无尽的灵气。确切地说,伏羲琴本属神兵,自有其灵性。

    一旦祭起,自是能够吸纳空间的灵气,凝聚在它的灵魄之中。

    正因为如此,这一股灵气从苍穹之巅吸纳下来,与龙吟剑相接,股股灵气传来,让云飞扬感到无比的舒畅,尤其是灵气从掌心,经过奇经八脉,进入丹田之后,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

    一时之间,他开始像泄气的皮球被充入了气息,一点点膨胀起来。

    紫韵说过,他是剑灵,灵生存的地方,需要灵气。好比人生活的时空,需要氧气,是一样的道理。

    而且灵气对于悟道修仙之人,更是能够助其脱胎换骨。人们在寻仙问道的路上,对于修仙境界,也就分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等。

    像云飞扬这样人之魂魄融合在剑灵里,既有了人之人性,也有灵之灵性。

    灵气充盈之下,便可转灵化形,再生为人。灵气匮乏之下,魂魄虚弱,回归为灵。

    之所以有龙吟剑吟一说,是因为龙吟剑吟是一门剑修之法,修炼到达至高境界,能够吸纳空间灵气,便可彻底蜕变为人。

    伏羲琴为上古神兵,其灵早已是上千万年的修为,当然具备吸纳空间灵气的能耐。

    只是紫韵并未意识到伏羲琴有这样的神奇力量,当年天机尊者将伏羲琴赐予她,一方面因为她天资聪颖,轻舞九天动,天籁憾九霄;另一方面也是由她捍卫龙吟剑,以免落入奸人之手。

    仅此原因,紫韵也没有深入研究伏羲琴的灵性。

    上官锦、聂冲天对于紫韵越杀越起劲有些着急,如果不加以阻止,这一番杀伐下去,一定会让其力量削弱不少。

    “聂兄,值此之际,只能解除炼妖壶中封印,放出壶中仙,收服魔女。”上官锦提议说道。

    聂冲天微皱眉头,寻思片刻,低沉地说:“上官老弟,聂某祖训,炼妖壶的封印是决计不可解除的,否则,欲界将陷入混沌之中。只怕引发空前浩劫……”

    “难不成眼睁睁看着魔女用伏羲琴斩杀我名门正派而无动于衷?”上官锦质问道,“天机尊者神兵谱上,十大神兵,你家族的炼妖壶排名第三,是足以震慑伏羲琴的。”

    “祖训有说,炼妖壶之所以居于伏羲琴之上,正是在于炼妖壶中的奇异空间。”尽管聂冲天做梦都想将足以号令三界的龙吟剑夺到手,但总算是良心未泯。

    自古以来,早有传说,炼妖壶中蕴藏奇异空间,足以吸纳天地的空间。

    女娲创造苍穹各生命,却又发觉本性大多凶猛残暴。为不破坏天地太极均势,便铸造一能净化凶残之气的青铜壶,望藉壶之炼化,将过于残暴之妖、兽、魔物等升华,以维大地之和谐。

    这壶正是“炼妖壶”,而掌管奇异空间者是被封印在炼妖壶中的壶中仙。因为壶中仙野心膨大,想要将炼妖壶中的奇异空间与欲界相结合,从而一统界域。

    但这一行为遭到了上古轩辕世家,以轩辕剑击败,从而将其封印在了炼妖壶中。

    经过成千上万年的封印,壶中仙在炼妖壶中与那些穷凶极恶的妖魔鬼怪同处一室,早已是戾气怨气滋生。

    若非封印压制住,壶中仙挣脱炼妖壶,将会是惊天浩劫。

    面临如此重大的决断,聂冲天决计不敢草率行事。不过,按照目前形势看来,很难制住紫韵的伏羲琴。

    或许,“枪神”上官锦的提议是正确的,再说了,解除炼妖壶封印,也是为了拯救名门正派。

    他思忖之时,上官锦又是一番催促,说道:“聂兄,都什么时候了,还念叨什么祖训!为今之计,杀了紫韵,夺下龙吟剑,才是大局。你要以大局为重!”

    在上官锦的百般怂恿之下,加之聂冲天利欲熏心,他一咬牙,祭起了咒语,“……恨无不死药,仙路可登临……仙人面不识,遑遑逐长生……”

    咒语一下,萦绕之间,炼妖壶逐渐放大膨胀,越变越大,甚至比之前出现吞噬黑洞更是恐怖。

    紧接着,由火焰燃烧的烟气,变成了缕缕不绝的黑色气旋,只眨眼功夫,感觉昏天暗地,斗转星移。

    恰在此时,伏羲琴引致的灵气越来越多,与紫韵背负着的龙吟剑剑柄相吸,成为一道流光溢彩。

    云飞扬更是精气神越来越抖擞,伴随着逐渐强烈的灵气灌输入丹田之内,起初,感觉一汪清泓流入心湖,神清气爽。渐渐地,有点儿水坝蓄满了洪水,需要泄洪,承受着莫名的压力。

    “轰隆!”

    山崩地裂,天柱崩塌,欲界岌岌可危,天地之间,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紫韵、袁术木皆是撒手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只感觉被一股强劲的力量吸附着,根本没有一点回旋余地,就被卷入了洪荒般幽暗之中。

    聂冲天、上官锦等名门正派三界高手也都纷纷被吸纳进入了无尽的黑暗时空,这股力量不知来自何处,但是根本抗拒不了。

    所有在天命医馆的人,都进入了无限的幽暗之中,传来各种各样尖叫哭喊的声音。

    尤其是天穹浩瀚大地,都是摇晃不断,堪比八级地震。

    而且这种毁灭性的震撼,根本不知何时结束,谁也不知道最终会去到哪里,会变成什么样。

    “砰!”

    一声沉闷声响,似乎一切戛然而止,而那一股幽暗力量顿时又是沉寂消失。

    待众人睁开眼,眼前竟是丝毫未变,环境依旧是天命医馆大宅门,不同地是,无论是紫韵、袁术木,还是上官锦、聂冲天,都是跌坐在了天命医馆的大门口。

    就好像刚才那一瞬间,被人从天幕上扔下来,跌落在地面上。

    “这是什么情况?”聂冲天、上官锦先是从地面上一骨碌爬起来,诧愕地环顾起四周,似乎那些熟悉的场景都变得异常的陌生。

    紫韵、袁术木也已经站起身,同样是惊诧不已。紫韵几乎是第一时间,一把摸向背上,想要去查看龙吟剑。

    可是一摸,竟然是空空如也。“龙吟剑呢?”她惊呼一声,袁术木、聂冲天、上官锦都是将目光投向紫韵,刚刚还看到她背负着龙吟剑,眼下龙吟剑真的不见了。

    袁术木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对,缓缓转过身,举目望去,而紫韵也同时看去。

    一袭青衫磊落,一剑如虹凌然。

    “剑灵?”紫韵惊喜地呼喊了一声,也早已奔走上前,上下打量着云飞扬。

    云飞扬转过身,木然地神情,痴痴地说道:“紫韵,这里不是欲界,而是炼妖壶中的时空,我们被壶中仙吸纳进入了奇异时空了。”

    紫韵愣了一会,低吟道:“壶中仙?难道‘寻仙’聂冲天打开了炼妖壶的封印?”

    “嗯,没错。他为了夺取龙吟剑,无所不用其极。如今我们被困壶中仙的奇异时空,只能自力更生,杀出重围,重新回到欲界。”

    刚才天崩地裂之时,只要云飞扬洞悉了这一切发生前因后果。从“寻仙”聂冲天开始决定解除封印开始,云飞扬都是格外地关注。

    虽然不是绝对的明白“炼妖壶”奇异空间到底有多奇异,但是他在吸纳伏羲琴从天引致的灵气准备化形之时,看到了不可思议地一幕。

    那位或许就是聂冲天嘴里所说的壶中仙,竟是利用无上神通,凝聚欲界之力,成为一个奇异空间,也就是目前他们看到眼前熟悉的场景,实际早已物是人非的城池,进入了炼妖壶中的奇异空间。(未完待续。)

第三四七章 江湖纷争永不休 乱世英雄儿女情

    “……恨无不死药,仙路可登临……仙人面不识,遑遑逐长生……”一再追问聂冲天,他终于说出了炼妖壶的咒语,但从这几句咒语中,要说找到破解炼妖壶的秘密,纯属无稽之谈。

    果然,聂氏执掌的炼妖壶口诀,对于被吸纳之后的欲界,不过就是“然并卵”的废话。

    “提尿壶的,除了这几句,就没有了?”云飞扬寻思一会,无解,瞪了一眼聂冲天。

    聂冲天心中不爽,但也不好发作。只好嘀咕一句:“炼妖壶咒语仅此几句,蕴涵博大精深的奥妙。”

    “嘶,不对,不对!”云飞扬咀嚼起聂冲天说的咒语,“恨无不死药,为何又说‘仙路可登临’?”

    说到“不死药”,道宗出身的儒士大夫袁术木便是行家,道宗之人,追求仙道,以炼制长生不老药,当然不会陌生。

    袁术木喃喃地道:“或许在炼妖壶的奇异空间里,存在修仙之道,只要寻得不死药,便可踏上仙路。而在奇异空间里,人族与妖魔共处,难以见到仙者,或许皓首穷经一辈子,都难以达到长生不老。”

    “哈哈……高见!”云飞扬对袁术木的解析,深感精辟,这番话大有茅塞顿开的感觉。

    袁术木谦虚得说:“我也只是依照字面意思,略有拙见,抛砖引玉。”

    “这可是金砖哟!”云飞扬赞赏地说,“紫韵姑娘,时辰不早了,不如我们就此在天命医馆暂且歇息,明日一早,再做定论?”

    他仰望了一下天幕,早已是落霞余晖,孤鹜齐飞。奇异时空里,一切运转基本与欲界相同,不同的是那一种氛围。且称之为“反噬力”。

    人族生存在重力之下的地球上,奇异时空里存在着反噬力。

    所谓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重力作用下,诞生了人族。而反噬力作用下,妖魔应运而生。

    不过,在反噬力的奇异时空里,却是不乏灵气。因此,灵得以生存,因为诸多妖魔都是邪灵附身,只要是灵,都需要灵气才能生存。

    紫韵点头同意,云飞扬扫了一眼天命医馆,又看了一眼袁术木,“咳咳,那个大夫,我们暂且寄居在你的天命医馆,你不会介意吧?”

    袁术木从天旋地转之后,就一直密切注意着云飞扬,这位少年,眉清目秀,言语之间略微透出几分桀骜不驯,但是总是能够较好的拿捏尺度。让人既感到敬畏,又感到亲切。

    如此器宇轩昂的少年,别说他主动提出住在袁术木的天命医馆,就算是请求,袁术木也都十万个愿意。

    毕竟,袁术木在欲界还是颇有名气,但不是真名。而是“儒士大夫”的名号,那可价值不菲。

    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是一位远近著名的“神医”。虽然定下了怪癖的“医不过三”的规矩,但这每天规定的医三位病人,基本上可以说“死人可以医活,病人可以医痊愈”。

    不管是什么疑难杂症,从来没有失手过。

    另外,袁术木每天衣着儒服长袍,总是一副和颜悦色的面孔,也就多了几分平易近人。过客羁旅,都喜好结交,像云飞扬这样的少年,他早已萌生结交之心。

    等云飞扬说完,他立即展颜笑着说道:“如蒙不弃,求之不得。”

    “哈哈,你客气了。在下云飞扬,阁下是……?”

    不待袁术木回答,紫韵从旁道:“叫五哥就行。”

    云飞扬本来也知道紫韵称呼袁术木为“五哥”,但是他可不愿意那么将就。

    “不过五哥能够演绎北斗天罡阵,这阵法是千百年前道宗的独门绝技,莫非五哥与道宗有些渊源?”紫韵似乎想起了袁术木布下的北斗天罡阵。

    本来袁术木的意思是自己布下北斗天罡阵,抵御聂冲天、上官锦等一干名门正派之士,让紫韵藏匿在密室之中。

    而他一人孤身迎战聂冲天、上官锦等追捕者,以北斗天罡阵的威力,要想攻破,也是不易。

    可谁知,聂冲天、上官锦都不是省油的灯,甚至其修为都远在袁术木之上,才得以轻而易举地将北斗天罡阵破了,最后交上了手。

    紫韵在密室之中行走一阵,总觉得心悸不安,生怕袁术木搭上一条无辜性命。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从密室里出来,刚好赶在袁术木命悬一线之际,这才出手相救,将袁术木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与袁术木相处时间虽短,但是对于袁术木侠肝义胆的豪迈之情,的确令紫韵心受感触。萍水相逢,便能舍弃性命让她周全,这等胸襟气度,绝非一般人能够做到。

    “说来惭愧,鄙人正是道宗第一百代嫡传弟子,因为修仙悟道,冲破生命限度,获得永生之体。”袁术木毫不避讳地说道。

    “永生之体?”紫韵在天机峰听过天机尊者说过关于人族寻仙悟道,最后飞升入仙,获得永生的。但那也只是听闻,从未亲见。

    没想到,袁术木兼备长生不老的永生之体,让云飞扬以及聂冲天、上官锦等人都是感到诧异。

    “如此说来,称呼您为‘五哥’还是有辈分之缺。您是前辈了!”紫韵笑着道。

    “听说,道宗已经在千百年前都已经覆灭,那你岂不是有千百年岁数了?”云飞扬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位儒士大夫有上千年的岁数。

    但不相信都没有理由,既然是修仙悟道,一旦有所突破,位列仙班,也并不是不可能。

    修仙之道,在于天赋以及契机,并不是每个凡人都可悟道入仙。

    “鄙人今年虚岁刚好一千!”袁术木淡然地说道。

    云飞扬诧异不小,难道他真的是修仙者?古代许多修仙之人,都是道士,他们为了追求永生,餐风露宿,辟谷修炼,甚至是辅以丹药。

    “拜见前辈!”他不得不被折服,修仙,一个词涌上他的脑海。不过,对于他来说,剑修才是令他踏上巅峰的主旋律。

    在紫韵告诉他,需要灵气才得以保持人形的时候,他就已经彻底的意识到了灵气之下,剑修的重要性。

    如果能够不断修炼,按照剑修套路,起于“优雅之剑”承影剑,然后是“无双之剑”纯钧剑、“勇绝之剑”鱼肠剑、“雌雄双剑”干将莫邪剑、“高洁之剑”龙渊剑、“威道之剑”太阿剑、“帝道之剑”赤霄剑、“仁道之剑”湛泸剑、“圣道之剑”轩辕夏禹剑。

    “哈哈,后生可畏,吾衰矣。”孰料,袁术木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倚老卖老,“屋内详聊!”

    说着,他摊开手,做出引进云飞扬、紫韵的恭迎姿态,略微瞥了一眼聂冲天、上官锦等人,与云飞扬、紫韵进了天命医馆。

    聂冲天、上官锦脸面上挂不住,也不好跟着走进天命医馆,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看到远处有一处客栈,只好夹着尾巴走向那摇摆旗帜的客栈。

    进入天命医馆,分主客坐下,袁术木早已命人备好茶水,送了上来。

    那位“胖大海”走进来,看见云飞扬、紫韵,嘟哝一句:“真是活见鬼!”

    云飞扬嘿嘿一笑,喊了一声:“胖大海!”

    “胖大海”沮丧着脸,满脸肥肉,眼睛都几乎陷在了肥肉里,“胖你大爷,你那只眼睛看见我胖了!”

    “休得无礼!”袁术木立即阻止道,转而介绍,“吴通,这位是云飞扬少侠,紫韵姑娘,你见过的。”

    “吴通,无所不通,好名字!”云飞扬笑道。

    “胖大海”吴通无奈,只好假意抱拳施礼,毕竟碍于袁术木的情面,不好拂了袁术木之意,然后在一侧略偏的座位上,坐下。

    “前辈,对于炼妖壶奇异空间,不知您有何看法?”坐定之后,云飞扬直奔主题,询问道。

    “是呀,前辈既然是道宗后裔,定然是见多识广。”紫韵也是附和道。

    袁术木并没有云飞扬、紫韵所想的那样高深,不过是悟道修仙,获得了永生之体。对于炼妖壶的奇异时空,的确知之甚少。

    “不瞒二位,奇异时空,鄙人也是初次见闻。但古籍有记载,反噬力能够吞噬进入奇异时空生灵的魂魄,最后控制生灵,逐渐注入妖魔邪力,从而彻底的奴役生灵。意思说,就是人族。”他只好如实相告。

    云飞扬沉吟道:“反噬力,我们得尽快商讨出对策,一旦壶中仙抢先一步,发出反噬力,控制了那些名门正派,我们又将面临强敌。”

    “剑灵,你有什么想法?”紫韵问。

    “仙!”云飞扬只说了一个字。

    “仙?”紫韵、袁术木异口同声反问道。

    “对,修仙,恨无不死药,仙路可登临。我想,其中一定蕴涵了更为高深的奥秘,或许在奇异时空里,修仙之法,便可克制壶中仙。另外,还有一样神兵,也是壶中仙的克星。”

    “龙吟剑?”紫韵盯着倚靠在云飞扬一侧的承影剑,眼前一亮,若有所悟,“龙吟剑是人族轩辕氏以及后裔承载千万年历史的神兵,说不准可攻克炼妖壶。”

    “咳咳,我郑重地自我介绍一下,我来自异时空,人族进化千万年后,那里有日新月异的高科技,我的魂魄与龙吟剑之灵融合,只要不断修炼,提升修为,才能化灵为人!”

    紫韵、袁术木听得一愣一惊,明显听不懂云飞扬在说什么。但都是听得入神,幸而,紫韵、袁术木都结下仙缘,魂魄与剑灵相融合,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不过,修仙之道,无奇不有。

    自古以来,修仙悟道,千奇百怪,练气炼丹,应该说是主潮流。尤其是道家修仙,皆是以修炼参悟天机为主。

    其他像以酒入道的酒仙、以剑入道的剑仙、以书入道的书仙,因为修炼之法千差万别。可万法归宗,纵然是南辕北辙,终会殊途同归。

    从云飞扬的一番话,足以看出,他要是踏上修仙之路,就要以剑入道,不断修炼剑法,最后是否飞升入仙,看他天赋及造化了。

    “天机尊者在天机峰说过,若能勘破龙吟剑,会进入圣道之剑——轩辕夏禹剑。上古时代,部族群落盘踞各方,人族祖先轩辕氏打败各部落酋长,一统中原。尤其是在最后时刻,大战蚩尤,更是耗费了不少人财物力。其中功不可没的就是这把轩辕夏禹剑。”紫韵进一步说。

    “如果剑灵……”紫韵本是继续称云飞扬为“剑灵“,但他已经自报家门,也就立即改口,“子羽能够勘破剑道,进入圣道之剑的境界,莫说炼妖壶,就算上古十大神兵,都有肯能击败。”

    袁术木凝思半晌,“上古十大神兵?”

    云飞扬两世为人,前世生活在喧嚣的现代都市,今生穿越活到了一个云谲波诡的时空,对于华夏昔日风光历史,自然熟知,也早有了解过上古十大神兵。但此时他更想听一听紫韵的陈述,也就保持了沉默,专心聆听。

    “天机尊者神兵谱上,排名第一,东皇钟;排名第二,盘古斧;第三,炼妖壶;第四,伏羲琴;第五,昊天塔;第六,神农鼎;第七,崆峒印;第八,昆仑镜;第九,女娲石;第十、射日弓。”

    紫韵如数家珍,将这神兵谱上的上古神兵道出一二。云飞扬闻言,对于这些名字一点也不陌生,但只是看过书籍上有关记载,并没有真正地见识过。

    “紫韵姑娘,你有见识过上古神兵吗?除了伏羲琴、炼妖壶。”云飞扬问道。

    紫韵摇了摇头,微微一叹,“并没有,据古籍记载,上古时代之后,神兵都是陨落欲界。被有势力的家族氏系执掌,譬如:聂氏执掌的炼妖壶,而天机尊者说过,一旦出现其一,便可逐渐将其余的神兵引出来。我从天机峰出来之后,便引出了聂氏的炼妖壶。”

    想着有幸目睹这上古神兵的神奇,云飞扬不觉内心稍有几许惊喜。不过,眼下被炼妖壶的奇异空间吸纳,不知如何走出困境。

    袁术木寻思之际,幽幽地道:“天机尊者的神兵谱上,并没有龙吟剑。这是为何?”

    “曾经,我也问过天机尊者,为何没有将龙吟剑排入神兵谱?”紫韵若有所忆地说,“因为龙吟剑糅合了成千上万年剑之精髓,并非独一无二的神兵。可以说,龙吟剑是人族最为智慧、最为传神的一把神兵。”

    “也对,也只有剑才能称之为‘百兵之君’。”袁术木点头道,“子羽既然机缘巧合之下,获得龙吟剑,并且魂魄与剑灵相融合。勤加修炼,假以时日,定能踏上修仙之巅峰。”

    紫韵赞同,“对,百兵之君,唯剑独尊。若能以剑入仙,将人族魂魄与上古龙吟剑之灵融合,仙道便可傲视群雄。”

    云飞扬笑而不语,但心中自有乾坤。其实,不必紫韵、袁术木二人多言,他自从知道自己魂魄与剑灵相融,或者说,他穿越成为了剑灵。这一条路注定是不平凡的。

    或许,如同梦境一样。他“灭情缘,入剑修”最后进入了圣道之剑——轩辕夏禹剑。但是,紫韵是不会知道,当他逐渐入剑修之际,也是他与她情缘渐逝之时。

    依照目前的情形,尚未达到梦境般缠绵悱恻,“……为君舞天下,一笑泯恩仇。今生长相伴,轮回永念君……”这句话如犹在耳,难道这就是他云飞扬的命运?

    命途,运势。

    他更喜欢运势,因为运势是可变的,能够人为的篡改运势。多少穿越者的命运,不都是由此篡改天命。

    悲观者,悲天怜人;乐观者,笑傲江湖。

    命许今生入剑灵,运走剑修篡天命。

    寥寥今朝红颜醉,焚天煮海证天道。

    夜幕降临,星斗璀璨,蔚蓝碧空,万里无云。

    清风如歌,静谧如斯,今时今夜,一洗铅华。

    一袭青衫长剑,碧落长亭阑干,风吹拂,衣袍飘然。一轮皓月当空,月华洒落青山楼外楼。

    “唉!”少年一声轻叹,探手握向剑柄,“哐啷”剑气如虹,抖落一道剑花,星光一闪,凌空人影婆娑,淡蓝色的剑芒萦绕。

    “……剑起灵,入剑修,一斩前世缘……”一道剑澜霸道落下,划开长约两丈的寒芒,“轰轰……”气流翻滚,卷帙浩繁。

    “……情缘灭,剑灵聚,魂魄九天……”旋转身影,旱地击飞,剑尖点落,飞升入苍穹,月影之下,早已不见了剑刃,只见划开空气的剑芒。

    “叮咚、叮咚……”

    “剑兮剑兮,如闻我音。天地合,琴剑潇潇堪绝壁!”悦耳动听的甜美声音入耳,悠扬的琴声四起,天命医馆,屋檐之上,一袭羽衣翩然,青葱白玉兰花指,抚琴环抱如仙子。

    轻舞霓裳映天月,琴鸣剑吟天地合。

    剑影骤然落下,如傍晚归雁,少年轻盈落在了屋檐上,站在了白色羽衣的落尘仙子一旁。

    “紫韵姑娘,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呵呵!”嫣然一笑,群芳失色,紫韵的美貌,美妙绝伦,早已是世间罕有佳人,樱桃朱唇,瓜子脸蛋,香腮如雪,柳眉杏目,足以令天下男人为之倾倒。

    “子羽,不介意,叫我‘紫韵’就好。”美女之命,岂敢不从。云飞扬剑归鞘,微微抱拳,“谨遵美女之命!”

    “夜不入眠,却是披衣舞剑?有心事?”紫韵玉手拍在伏羲琴上,停止了弹奏,微歪斜过头,美眸看向云飞扬,寻声问道。

    云飞扬欣然一笑,“心事谈不上,初入欲界,我有些担心,自己是否真的能够修仙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空里,向来都是强者为尊。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变得强大。”

    “强者为尊,弱肉强食,呵呵,说得一点都没错。”紫韵感慨地说,“尽管我们被吸纳进入了炼妖壶中的奇异时空,暂时能够安稳几天。一旦被壶中仙等妖魔发现龙吟剑,将是另一番血雨腥风。”

    “这才是我担心的,我害怕不够强大,”云飞扬双目炯炯有神,盯着紫韵,两双眼睛注视着,一股暖流涌入了各自的心湖,皆是缓缓移开,“你又没有了灵力,要是遇上强敌,我该如何保护你?”

    一句话,说得紫韵差点落下了泪珠,多少年了,她离开天机峰已经十年了。

    自从龙吟剑重现天下,她便成为了公敌。无论是名门正派,还是邪魔外道,为了抢夺龙吟剑,不择手段,杀戮不断。

    这份来自云飞扬的所谓“保护”竟是点燃了她作为一名女子的脆弱,进入炼妖壶的奇异时空之前,她手中的伏羲琴是致命的杀人武器。

    十年,死在她手底下,正邪高手,已经太多太多。而如今,残存的一小部分灵力,弹奏伏羲琴,不过就是奏乐助兴,根本不会再有一点杀伤力。

    如果真有强敌围堵拦截,她真的需要保护。他真的会舍命保护自己吗?

    “不过,紫韵,你放心,真要遇上了仇敌,哪怕我性命丢了,也一定会保护你的!”云飞扬仰望着星空,月亮旁边的星斗,特别明亮,“好像月亮一旁最闪亮的星星,我会陪在你身边。”

    紫韵眼中闪烁着晶莹的珍珠,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欣慰笑道:“子羽,谢谢你!”

    “谢我什么,虽然我不知道天机尊者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把龙吟剑托付与你。但在天峰之上,你拼命为了保护我,我谢谢你才是。”云飞扬这番话不假,天峰一战,紫韵单枪匹马,鏖战聂冲天、上官锦等三界一流的高手,那绝对是以牺牲性命在战斗。

    如今,紫韵灵力丧失大部分,而云飞扬拥有了灵气,能够从剑灵化为人形,当然理所应当地保护紫韵。

    “天机尊者不想龙吟剑落入奸恶之人手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紫韵将自己在天机峰,与天机尊者如何相识,天机尊者如何将龙吟剑交付于她的往事说了一遍。

    大概意思是,天机尊者观天象,星有异动。恐天下有变,而且封印在天机峰的龙吟剑越来越受到邪念之气的侵扰,蠢蠢欲动。

    为了防止龙吟剑被邪气入侵,只好让紫韵带走龙吟剑,去寻找灵气充沛之源,确保龙吟剑不受邪气侵染。

    夜风凉,凝秋霜。露寒衾,古剑仙琴。

    飕飕地吹拂着屋檐上的云飞扬和紫韵,“如今,功德圆满,你也不必在挂怀了。”云飞扬听完紫韵的讲述,宽慰地道。

    “呵呵,为时尚早。你可知,承影剑的剑气指数仅有7。在强者为尊的时空,高手如云,那是远远不够的。”紫韵昔日在天机峰,天机尊者将武器路数都是倾囊相授。

    她对于剑法剑气,也是略知一二。尤其是龙吟剑,知晓更是颇多。

    龙吟剑,历史长河中诸多龙吟剑的总称,但基于古代十大龙吟剑而来。而要想开启龙吟剑奥妙,只有不断剑修,突破剑气指数。

    承影剑,优雅之剑,剑气指数7。

    纯钧剑,无双之剑,剑气指数7.5。

    鱼肠剑,勇绝之剑,剑气指数8。

    干将莫邪剑,挚情之剑,剑气指数8.5。

    七星龙渊剑,高洁之剑,剑气指数8.8。

    太阿剑,威道之剑,剑气指数9.3。

    赤霄剑,帝道之剑,剑气指数9.7。

    湛泸剑,仁道之剑,剑气指数10。

    轩辕夏禹剑,圣道之剑,剑气指数无穷大。

    云飞扬默然点头,轩辕夏禹剑剑气指数无穷大,这一点太有诱惑力了。前世的梦想:仗剑天下,一壶酒,青衫一袭,快意恩仇,那是何等的逍遥!

    如今梦想成真,他怀疑过,这是不是梦境?会不会在不经意间,被“肥婆”主管惊醒?扼杀别人的梦想是可耻的,把别人从梦境惊醒等于慢性自杀。

    大千世界,三千道法。

    云飞扬自幼便喜欢剑,青衫磊落侠客行,仁骨丹心俏美人。三尺青锋闯天涯,夕阳西下惹风华。

    翌日,旭日东升,天命医馆从夜幕中苏醒,一切如同昨夜的梦,都醒来了。

    “公子,今天是否依旧开诊?”吴通早早地便去询问袁术木,“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民众……”

    袁术木手持一本扉页有些残败的古卷,专心致志,遨游在书海中,听见吴通的问话,抬起头,沉吟道:“我们被吸纳进入了奇异时空,我的灵力尽失,医术虽然并未受到影响,但是诊脉医治深受影响,从今日起,暂且拒诊。”

    “是,公子,我这就去支开他们。”吴通跟随袁术木已经多年,得益于袁术木的仙丹妙药,倒也获得了长生不老的机体。

    对于袁术木的心思,哪怕袁术木一个眼神,他都能够洞悉一二。

    曾经,无论袁术木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都未曾见过他拒绝出诊。因为医者,最为神圣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如果都不出诊,便是有违医德。

    这次,公子只怕是遇到的事是前所未有的。当然,或多或少,他也知道了不少关于炼妖壶被开启,欲界被吸纳进入了奇异时空。

    既然是袁术木开了口,他只好走出天命医馆门外,将那些等候着就诊的民众遣散。

    “嘎吱!”

    天命医馆紧闭的大门打开,吴通肥胖的身躯出现在了门外等待着急的民众,原本沸沸扬扬的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了。

    只有几声压低得像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耳语,咿呀呀地说着。

    “袁大夫出来了,他一定治得了我们的病!”

    “是呀,袁大夫神医在世,他有办法控制这场瘟疫的。”

    “只希望这次活菩萨袁大夫能够出手相助!”

    ……

    吴通扫了圈,只见在天命医馆门外的场地上,横七竖八地摆放着各种病得奄奄一息的民众。而这些躺在担架上的病人,无一例外的都是眼眶黑魆魆的一圈,鼻翼都是枣红色。手脚有些疮,甚至有些化脓糜烂一片。

    精明地吴通,深深凹陷在眼眶深处的眼睛,眨巴几下,心下嘀咕:“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发生瘟疫了?”

    但是,公子已经吩咐了,今天拒诊。他绝对不敢违拗袁术木之命,眉峰微沉,咳了几声,扬声喊道:“诸位乡亲,公子身体不舒服,今天闭门拒诊。”

    说完,他便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话音一落,顿时又是一片哗然。

    “袁大夫病了?他不能病,我们等着他医治我们的瘟疫呢!”

    “就是,没有袁大夫,我们就死定了。”

    “你让袁大夫出来吧,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

    七嘴八舌,在门外吵杂不休。吴通没辙,只好转过身,准备进屋不予以理会。

    其中一名彪形大汉箭步上前,粗壮的手抓住门框,低沉的声音,阴鸷的目光,对吴通呵斥道:“死胖子,你是见死不救么?”

    吴通心里一颤,退后两步,他这一身赘肉,除了肥膘就再也没有一点用处了。他脑袋瓜比较好使,可这彪形大汉突如其来,有点儿防不胜防。

    迟疑半晌,他吞咽了一下唾液,打量着彪形大汉,咧嘴嘿嘿笑道:“黑虎,你这是做什么?”

    彪形大汉叫黑虎,是天命医馆一带颇有名气的游侠。所谓游侠,平日里锄强扶弱,打抱不平,倒也没有什么正当生意。因为出入乡里,深得百姓爱戴。

    百姓一旦受到什么摆平不了的事情,游侠起到雪中送炭的作用。比如,这次乡里遭遇了百姓眼中的“瘟疫”。

    方圆十里,仅有天命医馆能够提供就诊医治。而且如此瘟疫,短短一夜之间,已经是传染较为严重。

    所以,今天一大早,乡里百姓便是群涌而来求医。

    “死胖子,你瞎啊!难道你没看到父老乡亲都遭受了瘟疫?等着袁大夫诊治么?”黑虎不依不饶地恶狠狠地瞪着吴通。

    “我家公子身体有恙,今天不出诊……”吴通没辙,只好重复说道。

    黑虎抡起拳头,对着吴通,“少废话,袁大夫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这个节骨眼上生病,你让开,我进去找他理论。”

    吴通见势,霸住门口,死活不让,瞳孔放大,眼珠子死死瞪着黑虎。

    “哎,死胖子,你皮痒找抽?”黑虎一拳照着吴通脸颊砸去,“快给我让开!”

    说着又是拉扯拽着吴通,想要把他肥胖的身躯扭出来。

    不过,吴通一身肉坨坨,这时候可谓是起到了绝妙的用处。黑虎虽然力大无穷,但是想要把胖墩墩的吴通推开,着实不易。

    两人便是扭打起来,一边扭打一边嘴里争吵着,“你想进去,除非踏着我的尸体!”

    “哼,死胖子,老子今天不撕碎你一身肥膘,我黑虎誓不为人!”两人都是靠着蛮力在扭打。

    “住手!”一声大喝,袁术木从屋内疾步走了出来,一张白净脸皮,眼神中流露出了几许黯淡,“吴通,这是干什么?”

    吴通、黑虎松开了手,愣住,看着袁术木。

    接着,云飞扬、紫韵紧随着走了出来,看见天命医馆外,弥漫着一股阴黑气息,紫韵柳眉紧蹙,一闪身,率先奔到了百姓之中。

    她小心翼翼地弯腰,探手摸向那些躺在担架上的病者,不由得花容失色。

    云飞扬跟在紫韵身后,见她脸色难看,知是情况不妙,匆忙问道:“紫韵,怎么了?”

    袁术木也已经弯腰在查看患者病情,不待紫韵说话,他已经凝重万分地道:“这不是瘟疫,一定不是瘟疫!”

    紫韵“嗯”了一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妖魔祭”,云飞扬云里雾里,并不是很明白什么叫做“妖魔祭”。

    “对,妖魔祭!”袁术木肯定地道,“妖魔祭是一种蛊毒,患者瞳孔漆黑,鼻子枣红,开始手脚出现轻度糜烂,而后全身溃烂。一旦蔓延至全身溃烂,必定全身爆裂而亡!”

    “亡者魂魄,祭奠妖魔,因此称之为‘妖魔祭’。这是蛊毒中的极品,早已失传千年以上,没想到在奇异时空,竟是残留着这种歹毒的蛊毒。”紫韵接过袁术木的话,进一步陈述。

    “如此说来,这妖魔祭是专为摄取人之魂魄?”云飞扬心中一凛,对于这样歹毒的蛊毒,的确是令人发指。

    千古以来,追名逐利,百姓是无辜的。但永远都是受害最为深远的。

    “妖魔祭,摄魂魄,聚邪灵,傲九天!”紫韵说道,“这等邪恶蛊毒,在奇异时空,能让我想到的,只有一个……”

    “壶中仙?”云飞扬疑惑地道。

    紫韵点头,“人族轩辕氏,击败壶中仙,并将其封印在炼妖壶。让壶中仙困在自己的武器中,这远比夺了对方的兵器,然后一箭穿心更是残忍。千百年来,壶中仙心中的怨念,将会暴增!”

    “你的意思是说,妖魔祭是壶中仙用以控制奇异时空的魔咒?”云飞扬追问道。

    袁术木插嘴道:“不管是否,至少说明,壶中仙已经开始采取了行动。一出招,便是最为歹毒的‘妖魔祭”。我们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对抗壶中仙!”

    “车到山前必有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见招拆招,前辈,你看,这蛊毒能不能有药医治?”云飞扬向来乐观豁达,尽管面临如此棘手之事,他能够保持足够的冷静与镇定。

    事实上,遇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冷静,保持清醒头脑,趁着应对。

    袁术木微微一叹,“若是平时,炼出几味丹药,让百姓们服下,倒也能够克制得住他们毒性的蔓延。如今,我……”

    看着袁术木左右为难的样子,云飞扬剑眉扬起,拍着胸脯说:“前辈,若是有什么难处,需要用得着晚辈的,尽管吩咐。”

    袁术木喜出望外,抱拳道:“子羽,能有你这番侠骨柔肠,我替百姓们先谢谢你的大恩大德了。”

    “前辈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炼药丹,药草都是天然,虽是不易采摘,但终归都能够获得。一般功力,炼出来的丹药,效果就大打折扣了。唯有以灵气作为药引,炼制出来打丹药,效果大大增加……”

    不等袁术木说完,云飞扬已经明白了百分之九十。原来,袁术木想要炼制药丹,丧失了灵气,无法炼制出药效倍增的药丹。

    也就是,他需要云飞扬以灵气作引,炼制药丹。

    目前,形势十万火急,刻不容缓。云飞扬毫不犹豫,立即应承道:“区区灵气,能够炼制药丹,救得了这些中了妖魔祭蛊毒的百姓,我可以!”

    紫韵沉吟片刻,微微翕动朱唇,而后却是斩钉截铁地说:“不行,子羽不能够献出灵气。”

    袁术木怔了一下,没有言语。云飞扬也是傻愣着,盯着紫韵。

    “子羽缺少灵气,便会回归到龙吟剑之中的剑灵。而我们将要面临的是修为成千上万年的壶中仙,三界之中所谓的名门正派,别说都丧失了武力。就算是每个人身怀绝技,也不会出手相助的。甚至他们还会趁机抢夺龙吟剑,我们到时腹背受敌,是根本对付不了的。”紫韵将自己所忧虑说了出来。

    袁术木张着的嘴许久没有合拢,转动着一双明亮而幽深的眼珠子,勉强露出了笑容,“如果……缺少灵气,炼药丹救活百姓的概率微乎其微……”

    “用我的,我还有一些灵力,应该足够你炼药丹的引子。”紫韵打断袁术木的话,说话的态度异常坚决。

    云飞扬急忙阻止道:“不行,要是你一点灵力都耗尽,只怕……”

    “什么都不用说了,就这么决定了!”紫韵的话锋更是斩钉截铁,没有一丝一毫地回旋。

    云飞扬不明就里,但也不好继续争执。心中有几分黯淡与忧虑,紫韵本身就没有多少灵力了。若是炼药丹消耗一些,定然所剩无几。

    不过,他必须保存实力,一方面要对付奇异时空的壶中仙,另一方面要随时防止突发事变。在这个诡异的时空里,危险无处不在。

    看似风平浪静,或者说,仅仅发生了妖魔祭。这也说明,敌方已经开始行动了。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静观其变。

    这是云飞扬的招数,曾经,他看过太极,太极的路数就是以柔克刚,以静制动。先动之人,必先暴露弱点,弱点暴露,后发制人,一击必中。

    当然,在某种条件下,先发制人也是上上之策。目前,敌暗我明,宜静不宜动。

    有一点令云飞扬想不明白,紫韵为什么要抢着用自己的灵力辅助袁术木炼药丹?不排除她想要保护龙吟剑、间接地保护自己。可就算基于这样的想法,也不该是如此之急迫。

    难道紫韵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难言之隐?

    袁术木已经带着紫韵进天命医馆,准备炼药丹了。云飞扬守候在医馆外,为预防壶中仙派来高手伏击,只好守在这些中了妖魔祭的百姓周围。

    他一跃跳上了屋檐,环抱着龙吟剑,蹲坐在屋梁上,眼睛微微眯着,全神贯注,监视着周围的环境。若稍有风吹草动,他一定会快速拔出承影剑,手起剑落。

    天命医馆炼制丹药的房屋内,袁术木在药架上,挑选了十多味药草,紫韵盘膝而坐。房屋的中央,是一黑漆漆的炼丹鼎,可能成年累月袁术木炼丹的缘故,看起来黑不溜秋的。

    待袁术木配制好药材,将药材倒入炼丹鼎,他便与紫韵对面而坐。低声道:“紫韵姑娘,准备好了吗?”

    经过一番周天运转灵力,她将所有的灵气凝聚在了丹田,微微吐出一丝凉气,鼻息里发出一声“嗯”。

    “那我们开始吧!”袁术木骈指凝气,低喝一声:“起!”

    紫韵双掌齐飞,吐出一道灵气,淡蓝色的气息,灌注在炼丹鼎之中,在袁术木的指尖牵引之下,灵气丝毫不差地落入了炼丹鼎。

    炼丹鼎在灵气启动之下,骤然之间,旋转起来。先是缓缓地旋转,伴随着灵气的不断注入,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而且,黑漆漆的炼丹鼎逐渐地绽放出了明亮夺目的光彩,整个鼎炉最后变得晶莹透明。旋转着炼丹鼎悬浮在了空中,透过透明的炼丹鼎,看见鼎炉之中的药材正一点点地融化。

    天命医馆外,连绵伸向远处的青石板古道上,吹拂起一阵风沙。

    “驾……驾……驾……”

    长鞭挥舞,飞马驰骋,翻飞的马蹄踏着尘土,绝迹而来。

    一队人马,马匹都是青鬃骏马,人皆是灰白衣衫,为首的是一位络腮大胡子汉子,腰间别着一柄厚背钢刀,刀背厚有拳头大小,刀刃却是薄如白纸,明晃晃地分外刺眼。

    络腮大胡子汉子后面,一律是柳叶刀,一个个虎背熊腰,长得是格外精壮彪悍。

    云飞扬目光炯然,缓缓地投向那一队人马飞奔而至,手慢慢地按向了剑柄。

    “驭……驭……驭……”

    勒紧缰绳,络腮大胡子汉子的青鬃骏马高高抬起了前蹄,然后稳稳地停在了那些躺在地上的百姓跟前,从他骑马的架势来看,明显是训练有素。

    因为这些马飞奔起来,发出“哒哒”的马蹄声,但是停下来之时,所有的马匹都轻声地落地,生怕惊扰到了这些人一样。

    “敢问袁大夫在家吗?”络腮大胡子汉子并没有跳下马来,而是坐在马背上,对着站在天命医馆的吴通,抱拳问道。

    吴通略微迟疑,未语先笑,“嘿嘿,我家公子正有事忙着呢,不知寒月宫主有何吩咐?”

    “我家主人近来略感风寒,玉体有恙,特命在下前来请袁大夫前往诊治。烦请通传一声!”络腮大胡子汉子挺客气地说。

    吴通嘟了嘟嘴,摊手示意天命医馆门口那些躺着等候治病的百姓,“你也看到了,这里的百姓都遭遇了罕见的妖魔祭蛊毒,一时半会,我家公子还不能前往寒月宫,请知会你家主人,等我家公子将这些百姓救治好,立即前往寒月宫!”

    “放屁!”络腮大胡子汉子脸上露出愠怒神色,“天下通,寒月宫。从来没有人敢违拗寒月宫之命……”

    吴通显然听闻过寒月宫的传闻,脸上一愕,又是堆满笑容说道:“我家公子断然不敢违拗寒月宫主,只是……”

    络腮大胡子汉子冷哼一声,眼中暴露凶光,环扫了一圈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百姓,“这些贱命,本就该死!他们怎可与我家主人相提并论,既然是这些狗奴才妨碍了袁大夫为我家主人诊治,休怪我杀了他们,以绝后患!”

    吴通顿时傻眼,连忙摆手道:“他们是无辜的!”

    “哼哼……还愣着干什么,杀!”一个“杀”如同寒冬里的冰块,在这本就黯然的生命垂危之下,竟是要手刃手无寸铁的百姓。

    “太过分了,老子管你什么鸟寒月宫还是太阳宫!”黑虎早气得肺都快炸了,眼看那些灰白衣衫的汉子挥动柳叶刀,化作一道道明亮刺眼的弧线,斩向那些早惊吓得两腿筛糠的百姓,他双拳上下抡起,卷起强劲的拳风,急扫过去。

    云飞扬剑眉一沉,不是说在奇异时空里,凡人都丧失灵力么?但黑虎这样的“游侠”,不过就是天生一副蛮力,倒也没有什么灵力。

    那么这些突如其来的寒月宫的人,又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说“天下通,寒月宫”?难道他们拥有齐天的本领?通行三界?

    “砰!”

    寒月宫飞马来的汉子们,眼看有不知死活做出头鸟的黑虎,都是刀光闪烁,纷纷斫砍上去。

    黑虎凭着一身蛮力,顶多躲避得几招,不多时,被其中一名灰白衣衫的汉子一脚横踢在了胸口,卷起一刀砍向他的脖子。

    他只感觉眼前一黑,自知这一劫难躲过去了。干脆闭上眼,等着冰冷的柳叶刀划过自己的脖子。

    屋内,紫韵双掌手心,不断地将丹田内的灵力催动出来,灌注到悬浮旋转的炼丹鼎之中。那些药草经过一段时辰的炼制,已经将药草的浮尘去掉,开始结丹成形。

    那一颗颗鸽子蛋大小的药丹,透出丝丝的淡蓝色光晕,等紫韵缓缓撤掉灵力,炼丹鼎逐渐由透明光亮变成漆黑色。

    但是在炼丹鼎之中,那些炼成的药丹,都是焕发出晶莹剔透的光芒,将整个炼丹鼎内映照得一片通明。

    紫韵收纳气息,将灵力导入丹田,灵气已经几乎消耗殆尽。如今要是遇上劲敌,那将是雪上加霜。她不由得心里有些担忧起来。(未完待续。)

第三四八章 仗剑天下逐中原 东瀛贼子势必杀

    剑低吟,一袭青衫。

    疾如电,一剑平天。

    千钧一发,剑影一闪,划破空气,卷噬而来的剑气,将斩向黑虎的柳叶刀荡开。

    “咔嚓”一道火星四射,俨然是兵器被截断,紧接着一声“哐当”清脆的声音。

    灰白衣衫汉子惊吓不小,目瞪口呆,看着手中被斩断半截的柳叶刀,目光缓缓地投向这位青衫的少年,手持一柄看似影子缭绕的剑,一脸讥笑。

    络腮大胡子汉子吃惊之余,镇定地喝道:“臭小子,你是什么人?”

    “哈哈,孙子,你在喊爷爷吗?”云飞扬咧嘴打着哈哈,不以为意地反问道。

    络腮大胡子汉子气得脸上的横肉直哆嗦,粗壮如同松柏枝干的大手握着刀柄,抡起厚背钢刀,从马背上直挺挺地跃起,凌空而下,钢刀虎虎生风,化作一团飞舞的刀影,齐刷刷地斩向云飞扬。

    云飞扬虽然前世并非武林高手,但昔日的武侠痴,像模像样地挺直了剑,好像与生俱来的武学高手,剑影一闪,只觉空中都是道道剑影,迎着络腮大胡子汉子的刀光,撞击而去。

    “当!”

    火星激射,络腮大胡子汉子虎口发麻,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并不入眼的少年,竟是身怀如此修为。他自身都是刀客之中的一流高手,一生醉心于刀。而且这一柄刀挥动激发的力量至少是“三鼎之力”。

    所谓“三鼎之力”,古有“九鼎传说”。九鼎,据传是大禹在建立夏朝以后,用天下九牧所贡之铜铸成九鼎,象征九州。

    “鼎之力”即为鼎的重量,有说帝王用铜五十六万七百斤、黄金千两铸造九鼎。九鼎为帝鼎,八鼎为苍鼎,七鼎为彤鼎,六鼎为宝鼎,五鼎为牡鼎,四鼎为冈鼎,三鼎为阜鼎,二鼎为晶鼎,一鼎为魁鼎。

    在欲界之中,万族林立,修为各异。为体现修为之道,千万年以来,皆以“鼎之力”考究。

    通常来说,基本没有人达到“九鼎之力”的帝鼎级别。

    这位来自寒月宫的络腮大胡子汉子修为仅仅为三鼎之力的阜鼎级别,可是他感觉到来自云飞扬的力量,至少在四鼎之力的冈鼎级别。

    这怎么可能?如此年轻少年,修为怎会如此之高?而且其剑法堪称绝妙。尤其这柄剑……难道是传说中的……

    络腮大胡子汉子已经动摇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如就此退兵,回去禀告主人寒月宫主,再行定夺。

    打定主意,络腮大胡子汉子虚晃一刀,从云飞扬的剑影中躲闪退出,吹了一声口哨,纵身上马,挥动马鞭,绝尘而去。

    其余的灰白衣衫汉子,几乎就是树倒猢狲散,都是仓皇中,连滚带爬,翻身上马,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哈,好小子,威风呀霸气呀!”吴通腆着滚圆的肚子,阔步走来,抚掌赞赏道。

    云飞扬瞟了一眼吴通,打趣地说:“啧啧……胖大海,你这一身肥膘真是浪费粮食,我有一个减肥的好方子,有没有兴趣听一下?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吴通笑着的脸,顿时变得气嘟嘟的,“我哪里胖了?哥曾经瘦过!”

    倏地,黑虎走到云飞扬面前,“扑通”双膝跪在他的面前,抱拳道:“大侠,你的武功高强,我要拜你为师!”

    云飞扬差点没笑出来,这是哪门子狗血的剧情,你真当我是某江湖大侠,拳打天下无敌手,脚踢宇宙求一败?但见黑虎眼中流露出诚挚,也不好劈头盖脸一通臭骂,嘿嘿一笑,“黑虎,是吧?”

    “是是……弟子黑虎,拜见师父!”说着,黑虎就“咚咚”地磕头,完全没有一点做作。

    从男儿膝下有黄金来说,黑虎不顾男子汉尊严,跪倒在自己面前,磕头拜师,可见他是一个性情中的热血汉子,不说师徒,倒也值得深交。

    只是以云飞扬目前的状况,莫说交朋友,连活下去都未必是真的。随时可能被“肥婆”主管惊醒,或者重新回到龙吟剑之中,成为剑灵。

    “黑虎兄弟,你先别磕头,起来再说!”云飞扬毕竟也算得上是性情中人,见不得黑虎这般磕头拜师,立即上前搀扶。

    孰料,黑虎心一横,执着地说:“若是师父不肯收下弟子,我就长跪不起。”

    哟呵,还耍赖皮了?云飞扬一愣,目光看向吴通,打算求救。

    吴通一撇嘴,挤出一个鬼脸,然后笑着说:“恭喜收到入室弟子一枚!”

    云飞扬狠狠地瞪了吴通一眼,转而对黑虎说:“好好……你起来吧!”

    黑虎惊喜不小,立即爬起来,笑呵呵地说:“师父是答应收弟子了?”

    “哎,我能不答应么?”云飞扬心有不快,也不得不压着。

    黑虎憨憨的笑着,抬手搔了搔后脑勺,痴痴地说:“多谢师父,今后,师父之命,便是黑虎之行。师父让弟子往东,弟子决计不敢往西,师父要弟子往……”

    “好了,师父要你现在立即闭嘴!”云飞扬想到另外一件事,不想听黑虎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

    黑虎脸一僵,绷着脸,“是,师父,弟子闭嘴!”然后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果真是一语不发的架势。

    云飞扬没理会黑虎,沉声说道:“寒月宫?是个什么地方?”

    吴通眨巴着眼珠子,“天下通,寒月宫!只此六字,不明觉厉。”

    “的确是不明觉厉,那,到底寒月宫有什么通天本领?”云飞扬追问道。

    吴通迟疑了半晌,“你听说过‘鼎之力’?”

    “鼎之力?”云飞扬闻所未闻,脸上堆满疑惑,“难道寒月宫与鼎之力有关?”

    “三千道法,各成一家。欲界之中,为了‘万法归宗’,便创造了‘鼎之力’。从而,可以衡量各门派各宗派的修为级别,九鼎之力的帝鼎,是最高级别的。而且,千万年以来,寒月宫有唯一能够达到九鼎之力的人。”

    吴通看似不通,实则一通百通,赫然是江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云飞扬咀嚼一会,幽幽地道:“你的意思就是说,寒月宫的宫主那个什么‘鼎之力’达到九鼎之力的‘帝鼎’级别?”

    “没错,寒月独一无二的‘帝鼎’级别,因此,欲界之中,寒月宫,谁与争锋?”吴通肯定地道。

    “寒月宫的宫主,名字叫‘寒月’?”

    “哎,小子,难道你连寒月宫都不知?”吴通眼中明显透出一股鄙视的神色,对于这位“外星人”严重鄙夷到脚底。

    云飞扬拍了拍脑袋,他可不能暴露自己的弱点,不然要被这“胖大海”抓住小辫子,嘿嘿笑着说:“怎么会?天下通,寒月宫。鼎之力,寒月举世无双。

    吴通“呃”将信将疑,也不便多少什么。

    此时,紫韵、袁术木已经从炼丹室走了出来,手中握着金色的小瓶,瓶中装着炼制的药丹,走出之后,便让吴通以及几位仆人将药丹分给那些中了妖魔祭蛊毒的服下。

    袁术木不愧是道宗门徒,医术之高明,的确是令云飞扬、紫韵等人心生敬佩。

    那些中了妖魔祭的百姓,服下药丹,蛊毒已经得到有效的遏制,不再产生扩散。

    云飞扬站立在紫韵的身旁,低声关切地问道:“紫韵,你感觉怎么样?”紫韵咬了咬朱唇,低吟道:“没事!”

    从她略有几分忧虑的神色之中,云飞扬敢断定,她一定有心事。可也不好去细问,只好保持缄默。

    “是不是寒月宫的人来了?”紫韵压低声音问。

    云飞扬微感诧异,“嗯”了一声,“我已经将他们打发走了。”

    紫韵脸色变得很难看,原本一张俏美的脸庞上,弥漫着冷若冰霜的冰冷,又透出极为黯淡,“麻烦事来了!”

    云飞扬初入欲界,先是入剑灵,然后被炼妖壶吸纳进入奇异时空,他相当于是“二重穿越”。究竟哪一个是真实的?他竟是有些踟蹰。

    “寒月宫,九鼎之力,帝鼎修为,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我们又将面临另一个劲敌,除了壶中仙!”紫韵担忧地说,“想不到会招惹上寒月宫的人!”

    “区区寒月宫,能奈我何。让他们找我好了!”云飞扬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

    “哼哼……寒月宫可不会这样认为,尤其寒月,行事诡异,心肠歹毒,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云飞扬贼贼笑着,微微将身子靠近紫韵,一股馨香扑鼻而来,令人心醉。“咳咳,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一根汗毛的。我随时准备为你献出生命……嗯,甚至包括身体!”

    紫韵粉脸红霞,斜睨一眼,抿嘴笑了,但旋即有保持严肃表情。

    “啧啧……美女要多笑,笑一笑,不会老,永远保持漂亮。”云飞扬身子更是几乎贴在紫韵的肩膀,若有若无地说。

    紫韵只感觉芳心一点点被融化,他言语中虽然有些甜言蜜语,却受用无穷。这些话,已经像风中的沙,早被多年的冷寒吹散在空中,毕竟是少女柔情,总是被这样的话语荡漾起几许涟漪。

    “师父,小师娘脸红了!”黑虎幽灵一样从云飞扬与紫韵的身后站起身,魁梧伟岸的他立在身后,赫然一道墙般,峭楞楞的。

    小师娘?称呼堪称绝妙,一语道破天机。

    紫韵更是芳心“噗噗”小鹿乱窜,羞赧地低垂下头。

    云飞扬得了便宜还卖乖,瞪了一眼黑虎。

    黑虎赶紧捂住嘴,意思是紧紧闭上了嘴,只要师父不说话,他只能傻愣愣地立在那。但一双无辜的眼神里,骨碌骨碌转动着。

    不,他是剑灵,甚至灵界都算不上。仅仅是剑灵!紫韵心里矛盾着,可是,眼前的英俊少年,有血有肉,桀骜不驯之中,焕发出英豪之气。尤其是他对自己疼爱有加。

    入剑修,灭情缘。

    剑灵,云飞扬踏上剑修之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而灭情缘的魔咒,紫韵不可能不知道。

    多少人追寻剑道、贪恋龙吟剑,最终都无法突破心中的魔障——万般因果皆情缘,谁能挥刀斩青丝?勘破名利少纷争,奈何世人看不穿!

    “子羽,如今的我们,如履薄冰,万事谨慎。”忽而,紫韵压低声音,在云飞扬耳畔低语。

    云飞扬闻言,稍感诧异,不过,被炼妖壶吸纳进入奇异空间,要想重回欲界,只有找到结界,冲破禁锢,才能回到欲界。否则,只能在奇异时空里遨游。

    他心知肚明,不可能永远停留在奇异时空里,击败壶中仙,冲出结界,是他们当务之急。

    可是,结界究竟在哪里?根本无人知晓。

    他顿首,“紫韵,你有何高见?”

    “凭感觉,我想壶中仙已经潜伏在了我们周围,隐约中我感受到了某种莫名其妙的杀气。”

    紫韵这话不假,这些年,经年累月地奔波,躲避杀戮,时刻保持着一颗战斗之心,随时警惕着敏锐的嗅觉。一种经验阅历累积的第六感!

    琴惊九天月,舞动乾坤绝。伏羲琴,紫韵。

    三界之中,紫韵之名,如雷贯耳。一个足以令三界正派为之汗颜的魔女,一把惊绝九天的伏羲琴,一袭羽衣翩然的夺人心魄舞姿。

    多少为了抢夺龙吟剑而丧生在伏羲琴下的高手,没有人会不忌惮七分。天机尊者,是何等的精明睿智,这样隐居世外的仙级尊者,遴选之人,必有其过人之处。

    紫韵不辜负天机尊者重托,杀伐碾压,遇上各路高手的明枪暗箭。有这样一番波澜壮阔经历的她,早已练就随时保持危险的警觉。

    她说暗藏杀机,自是有一定的道理。不过,云飞扬尽管身为剑灵,却还没有这样的嗅觉。

    “你与我一道,我们去一个地方。”紫韵见云飞扬并未言语,转而低声说道。

    “去哪里?”

    “蝶谷!”

    “蝶谷?那一定有很多蝴蝶咯!”云飞扬有点儿喜悦,不知为什么,能够陪伴在紫韵的身边,不管在哪里,总会有点儿兴奋,又有点儿紧张。

    有时想表现得痞子气一点,又害怕招惹她生气。有时就想安静的站在她身边,那也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福。

    “师父、小师娘,你们要去蝶谷?我知道那里,我带你们去。”黑虎又一次幽灵似的从二人中间站起身,兴高采烈地说道。

    云飞扬白着眼狠狠地瞪着黑虎,黑虎又双手摸着耳垂,嘟哝嘴,紧紧闭上了。

    袁术木踱步走来,淡然笑道:“紫韵姑娘想去蝶谷?”

    “蝶变兮,九州风云。蝶谷闻蝶舞,花落听凋零。此去长生殿,药死不老神。这是关于蝶谷的传说,炼妖壶的法诀蕴涵了‘不死药’,或许蝶谷有冲破结界的线索。”紫韵幽幽地道。

    “有理!”袁术木点头表示赞同,“只是此行,我不能同行。城中百姓染上的妖魔祭蛊毒,尚需一段时间调理,加之惹上了寒月宫,我留在天命医馆,料理这些棘手之事。”

    “嗯,前辈顾虑极是。就让黑虎随我们一道前去蝶谷。”紫韵侧目扫了一眼憨厚的黑虎。

    黑虎喜上眉梢,不敢相信,迟疑半天,才雀跃地道:“多谢小师娘!”

    于黑虎这位游侠,侠气凌然,但也是敦厚老实,为人简单,没有多少城府。心直嘴快,一口一个“小师娘”,虽有些别扭,却是道破了云飞扬与紫韵之间的朦胧关系。

    紫韵一本正色地说道:“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割掉你的舌头?”

    黑虎嘿嘿咧嘴笑着,嘀咕道:“傻子都看得出师父与你的关系,况且,我不傻。”

    “是不是不想去蝶谷了?”紫韵出言“威胁”道。

    黑虎慌了,连忙摆手道:“别别……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么!”

    “那就给我闭嘴,一边老实呆着去!”紫韵呵责道。

    黑虎极不情愿地挪动步伐,嘟哝着:“真是一个德性,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咳咳,臭小子,在那唠叨什么呢!”紫韵又是喝了一声。

    黑虎挤眉弄眼,嘿嘿笑着说:“我说小师……师父的朋友,就是姑娘你,天生丽质,貌若天仙,很是漂亮!”

    紫韵白了云飞扬一眼,“瞧你这徒弟,油嘴滑舌,跟你一个德性。”

    云飞扬无辜的眼神,“貌似……大概跟我没有关系吧?”

    “反正就是你徒弟,给我好好管教、管教!”

    “是,美女姐姐!”

    ……

    从天命医馆出来,一路总算是顺利。

    初来乍到这片土地,尚未知晓这是什么城镇,待走到了城门外,在城墙的上方,赫然镌刻着“龙城”二字。字迹苍劲有力,游刃有余,看起来刻下这几个字的人功力修为不弱。

    云飞扬念了一下,“龙城,呵呵,鱼龙混杂,倒是真的。”

    “子羽,你有没有感觉到杀气?”出了城门,紫韵沉声问道,“在天命医馆……”

    她像是担心云飞扬不知道问话的原因,又特别强调了天命医馆,似乎在告诉云飞扬,天命医馆暗藏杀机。

    云飞扬当然没有感觉,“你是说,天命医馆有壶中仙的人?”

    “不敢确定,但我感觉到一股很强烈的杀机。令我感到畏惧的杀气,因此,我才找借口离开天命医馆。”紫韵解释道。

    “能够让你都感到畏惧的杀气?那对方得有多强大?”云飞扬不惊诧异,他见过紫韵的修为,至少在牡鼎级别以上,相比较而言,自己冈鼎级别的,都足以令“枪神”上官锦、“寻仙”聂冲天退避三舍。

    那如果令紫韵都心生畏惧的力量,可想而知,暗藏杀机的人,该是多么厉害的角色。

    为什么紫韵会产生那样的感觉?因为在与袁术木炼药丹的时候,在融化的药材结丹之时,也就是她输出的灵气最多,最是凶险虚弱之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像是在暗暗吞噬她的灵力。

    那股力量,颇有将她魂魄都摄取走的强悍,令紫韵不得不心生顾虑。

    “三界之中,牡鼎级别以上的修为,除了那些上仙,屈指可数。只是这奇异空间,竟是隐藏着这样一位修为高深的人物,让我们不得不防。”

    “师父,紫韵姑娘说的没错,我们离开天命医馆,离开龙城,是上策。”黑虎附和道,“寒月宫那些心狠手黑的混球,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云飞扬冷吟道:“多嘴!”

    “嘿嘿,师父,弟子已经很久不说话了,憋得慌。您就让我说吧!”黑虎闪烁着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没想到这三粗五大的大汉,可爱起来像一个淘气的孩子,令云飞扬、紫韵哭笑不得。但看着他滑稽的模样,倒也心情舒畅,或许他还真是一活宝,谁捡到谁开心。

    这样一想,云飞扬也就不逼着黑虎闭嘴了,反而问道:“那你说说看,龙城,天命医馆的事吧!”

    “多谢师父!”黑虎喜不自胜,打起十二分精神,侃侃而谈,滔滔不绝。

    “……要说龙城,千百年以来,都是藏龙卧虎之地,东临穹海,西接仙居峰,南靠寒月宫,北及玉雪碑。算得上是人杰地灵,再说天命医馆,方圆十里,仅此一家医馆,别无分店。父老乡亲平时生病,都是到天命医馆就诊。”

    穹海、仙居峰、寒月宫、玉雪碑,云飞扬默默地将这些地名牢记在心里,尤其是说到了“寒月宫”,看样子这龙城也是四方割据,各处一霸。

    令人咂舌的一点:寒月宫,身为唯一拥有帝鼎级别修为的宗派,怎么会屈就在龙城周边,应当在无色界中一处仙居才是。

    不过,从这些地名看来,龙城周围的地域,都绝非寻常。穹海,苍穹之海,不明觉厉;仙居峰,仙者居留之峰,仙境盎然;寒月宫,不言而喻;玉雪碑,玉若风雪,以成丰碑。

    还有这地处独一无二的天命医馆,更是让人觉得在这龙城,任何事物,都是唯一。

    诚然,也如同黑虎所言,“人杰地灵”,从而滋生人才辈出,也就缔造藏龙卧虎。

    “听你这么一说,离开了龙城,突然感觉有些不舍。”云飞扬淡淡地说道,回首看了一样高墙上的“龙城”二字。

    “我们还会回来的!”紫韵莞尔一笑,恬然道。

    缥缈路,蝶谷寻踪。

    问仙尘,何处是归?

    出得龙城,云飞扬、紫韵以及黑虎三人,朝着蝶谷前去。

    一晃三日已过,他们已经走了一段漫长的路程,来到了一片旷野郊外。青葱翠草,绿荫如画,蔚蓝天幕,与这郊外草坪遥相映成,令人身在画中游。

    此时此景,一洗龙城天命医馆的阴霾,无论是黑虎,还是云飞扬、紫韵,都是心旷神怡。踢打着青草,漫步前行,惬意不少。

    看着婀娜多姿、曼妙无比的紫韵,一袭羽衣、秀发披肩,勾勒出了仙子背影,令人神往。

    云飞扬得伴其左右,亦是心情愉悦,一边与紫韵攀谈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行走着。

    “子羽,你觉得袁术木怎么样?”忽然,紫韵无关紧要地问了一句。

    云飞扬始料未及,略微一愣,随心所欲地说:“挺好,侠气,有正义感。”

    紫韵沉默了。

    “是不是想到什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袁前辈?”云飞扬觉得紫韵问这句话是有其言外之意,便好奇一问。

    紫韵有点儿失神,浅浅笑了,“没……没什么,但愿是我多想了。”至于“多想”了什么,云飞扬不得而知,他想打破砂锅问到底,但紫韵已经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也就不好多问。

    不过,从龙城出来,云飞扬始终觉得紫韵心事重重的样子,多次欲言又止,只怕是有些令她困扰的事,干扰着她的心思。

    那到底是什么呢?她为什么突然问起袁术木?又不愿继续深入地透露?难道她与袁术木之间有什么瓜葛?

    不会的,从冒失地闯入了天命医馆,袁术木出手相救紫韵,然后就遇上了“寻仙”聂冲天、“枪神”上官锦他们杀到,一番交手,“寻仙”聂冲天丧心病狂,解除了炼妖壶的封印,继而被吸纳进入了奇异时空。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根本来不及多想。甚至包括袁术木,他也是一道被吸纳进入了奇异时空,不会与紫韵有什么瓜葛?

    如果没有什么瓜葛,那紫韵问袁术木又是什么意思?

    “骏马,又高又大的骏马有卖咯,骏马有卖了。”正当三人走在草地上之时,迎面走来一名粗衣麻布衣衫的大汉,胸口敞开着,露出健硕的胸脯,汗流浃背,手中挥舞着马鞭,驱赶着几匹精悍的骏马。

    云飞扬眼前一亮,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好马,不仅高大彪悍,更是精神抖擞,一边甩着黝黑的马尾,一边啃着青草,“咴……咴……”吐着鼻息,极不情愿地在大汉的马鞭下行走。

    “好马,名驹汗血,果然名不虚传。”紫韵也是由衷地赞叹起来。

    云飞扬心中一凛,难道这就是古代传说中的汗血宝马?如此神驹良马,在千万年后,早已绝迹。

    黑虎眨巴着眼珠子,沉思之际,已经启口问道:“此去蝶谷,路途遥远,而且甚是凶险。师父,不如我们买三匹马,骑马去蝶谷吧?”

    云飞扬将目光投向紫韵,意思是想让紫韵决定。紫韵也没有推辞,点头道:“黑虎言之有理,我们换骑行。”

    黑虎早已高兴不已,上前抱拳道:“马夫,这马怎么卖呀?”

    马夫一双阴鸷的小眼睛里,透出了几许光亮,嘿嘿咧嘴笑道:“三位,好眼力。小人的马都是上等的宝马,最适合长途跋涉了。”

    黑虎有点不耐烦地打断马夫的话,“爽快点,多少银两?”

    “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马不多不少,一万一千九百九十九两一匹……”

    “你怎么不去抢劫呢?”黑虎闻言,勃然大怒,吼了一声。

    “抢劫?正有此意,不过,几位若是没钱,那就不好意思了。”马夫露出鄙夷的语气,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站在一旁,拨弄着马鬃毛,一边吹着自己手上粘上的马毛。

    云飞扬、紫韵已经走近,也听到了马夫的话。黑虎正欲发作,紫韵探手拦住黑虎,一语惊人地说:“马夫,我用这几匹马和你交换一样东西,如何?”

    云飞扬、黑虎一愣,都是惊愕地看着紫韵。

    用马匹与马夫交换东西?有没有搞错呢?马匹可是马夫的。

    没错,马匹属于马夫,但马夫未必属于马匹。紫韵的判断不会错。

    马夫脸上抹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寒意,冷笑说道:“马匹不是你的!”

    紫韵也冷冷地道:“马匹也不是你的,但有一样比马匹更珍贵的东西属于你的。”

    马夫的脸拉得比马脸还长,微微皱眉问道:“什么东西?”

    “命!”紫韵简洁得不能再简洁地说,似乎觉得简单过分了,又补充说道,“你的命,属于你!”

    马夫顿时目露凶光,利剑的目光激射向紫韵,探手一挥,一阵烟雾飞出,飘散着弥漫在云飞扬、紫韵、黑虎三人之间。霎时,都是烟尘弥漫开来。

    疾影一闪,一对钢爪从烟雾中抓向云飞扬手中的龙吟剑,几乎同时,空气中传来一声“哐啷”,寒光一闪,紧接着“啊”惊叫声。

    烟雾散落在草地上,顿时青草都变得焦灼蔫了。而马夫捂住脖子,淋漓滚烫的鲜血从脖子上一道凉寒的口子流出来。一双瞳孔滚圆放大的眼珠子,几乎不敢相信地看着云飞扬手中的承影剑。

    果然是一口绝世好剑,兵不血刃,却是疾如闪电。

    紫韵漠然的眼神,低吟道:“可惜你这样的人,不懂珍惜生命。”

    “是什么人?”云飞扬低沉问道,手中的剑早已归鞘,瞟了一眼地上的尸体。

    紫韵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是可以肯定,这一路不会太平。这样的杀手,还会接二连三的前来。”

    “杀手?”云飞扬头脑中浮现那些冷若寒冰,眼中只有别人性命的冷酷杀手。

    杀手的准则:拿人钱财,不问是非,与人消灾。

    黑虎如梦初醒,惊魂甫定,喃喃自语地说:“连马夫都是杀手?”

    “呵呵,最为厉害的杀手,身份多重,让人难以琢磨。甚至是街边乞讨的乞丐,都有可能是一流的杀手。”紫韵道。

    杀手,一个令人头疼的名字。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杀手也如此。

    一旦被杀手盯上,不死不休。遇上杀手,要么你杀掉他,要么他杀掉你。

    “你是怎么发现马夫是杀手的?”云飞扬很是好奇,至少他没有看出一点破绽,还真以为这位粗衣麻布的大汉,是贩夫走卒。单凭出手那一瞬间的烟雾毒粉,可见其无比心狠手辣,志在一步到位,干掉云飞扬等人,夺走龙吟剑。

    幸而,紫韵警惕到了极点,在杀手出手的刹那,及时让云飞扬出手阻止。稍有不慎,死于非命。

    “若是马夫,他不会因为粘上一点马毛而拍落,而且他眼神飘忽,透出一股阴森森的杀气。”紫韵道出了其中的原委,相比之下,云飞扬不觉汗颜,要练就紫韵这般洞察力,非一朝一夕能够做到。唯有在今后,经历万千的历练,才会练就这样的第六感。

    黑虎走上前去,拉住其中一匹汗血宝马的缰绳,拍着马头,嘿嘿笑着说:“还一万一千九百九十九两银子,得来全不费工夫……”

    话音未落,紫韵紧蹙眉宇,惊呼一声:“小心!”

    “轰隆!”

    沉闷的巨响,黑虎牵着的马匹顿时爆炸开来,眨眼功夫,空气中散落着血肉。黑虎顺势打滚,还是被弹出了一丈开外,张嘴“哇”喷出了一口鲜血,傻眼了。

    而云飞扬“哐啷”龙吟剑出鞘,横剑胸前,凝聚灵力,双目炯炯有神,凝视着前方。

    “留下龙吟剑,饶尔等不死!”一个尖细的男子声音呼喊着,只见空中闪烁疾影,快如疾风,瞬间消逝。但可以清晰地看到是一道道人影,清晰了模糊,模糊了清晰。

    “何方鼠辈?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云飞扬怒沉喝道,剑芒一卷,剑影如同万柳点缀在湖面,幻化出了无尽剑澜,顿时周遭凝聚起一道道剑澜屏障,双手变幻手诀,剑气凌天。

    “好剑法!不愧是龙吟剑!”人影穿梭般在眼前飘动,想要看清楚面目,却是一点也看不到,但尖细的声音萦绕在了耳畔。

    “……剑气明灭,以聚剑灵,天地为道,法归合一……”云飞扬只觉眼前一闪,承影剑幻化无穷的剑气,丹田内,灵气涌动,经过周身奇经八脉,从掌心流出,灌注到了剑刃之中。

    一时之间,剑刃光亮照人,化作万千剑花,雨点般“飕飕”乱剑穿空,道道剑澜,凌厉无比。

    “哼!“空气中透出一声冷哼,疾影更是闪烁不停,好似一阵风,在空中摇曳。任由剑影穿梭,却是无法将其困住。

    “砰砰……”碰撞声不绝于耳,眼前弥漫着无比流动的气息。那些汗血宝马在云飞扬与神秘人酣斗之时,抬起前蹄,嘶鸣几声,撒开四蹄,翻飞而去。

    “黑虎,擒住马匹!”云飞扬情急之下,对愣在一旁的黑虎呼喊了一声。

    “呃!”黑虎愣了一下,翻滚爬起来,撒开双腿,一蹦上前,探手抓住缰绳,擒住了三匹骏马,蹬着脚尖,牢牢地拽住骏马。

    然而,这汗血宝马,是何等力大无穷的神驹,一旦脱离的缰绳,已成脱缰野马,岂是黑虎能够凭着蛮力擒住的。

    黑虎咬牙切齿,拉住飞奔的骏马,也随着骏马的奔驰,脚下一点点摩擦着被拖着向前。

    但是,既然是云飞扬之命,黑虎断然不会轻易放弃,紧咬牙关,蹬着双脚,哪怕是缰绳将他的手掌都勒得血红,他也不会撒手。

    紫韵微蹙眉宇,扬手一抖,伏羲琴随之卷噬而出,横空之下,青葱玉指搭在琴弦,“叮咚……叮咚……”悠扬的琴声响起。

    尽管没有灵力拨动琴弦,但是,毕竟伏羲琴是上古神兵,弹奏出的乐章,总是能够有些威慑力。

    尤其是那些奔走的骏马,听到了这琴音,飞奔的四蹄硬是活生生停下,停止了驰骋,甩着马尾,“咴儿……咴儿……”地啃着地面上的肥嫩青草。

    黑虎一惊,不由得对紫韵竖起了大拇指,长舒了一口气。

    而云飞扬手持龙吟剑,上下飞舞,青衫翩然,剑影婆娑,与那道疾飞如电的人影缠打不停。

    这道人影速度之快,实属罕见,能够与冈鼎级别修为的云飞扬打成平手,确实不易。

    不过,云飞扬可不会就此罢手,剑法越来精湛,灵力越来越厚重,丹田涌出的灵气,好像奔流不息的山川大河,时而卷起波浪,时而荡漾起涟漪,倒是让那道人影没有了喘息的机会。

    “臭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那道人影有些着急,不觉问起了云飞扬的身份。

    云飞扬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说:“我是你祖宗!呸呸……老子不会有这样的不肖子孙,看剑!”

    剑腾空飞出,剑聚灵力,宛若精灵一样,抖动在空中,极为犀利。

    变幻无穷的剑法,那绝非寻常之剑,要说是剑,又不全然是。因为只有影在闪耀,要不说不是剑,却又“刷刷”凌厉之声不绝于耳。

    那道人影俨然是叫苦不迭,想要撤退,却是被云飞扬手中的剑处处封住,逃逸不得。情急之下,人影一头栽向地面,打算遁地而逃。

    云飞扬眼中抹过一丝杀气,门户一开,让那道人影从地下遁逃,谁知,那道人影刚没入松软的地面下,他箭步上前,手起剑落,一剑刺下,锋利的剑,强劲的气旋。

    手腕一沉,剑尖一挑,将遁逃的人影从地底下挑了起来,扔在地面上。

    只见殷红的鲜血汩汩的从额头流出,明亮的剑从眉心缓缓地拔出来,那人矮小侏儒身材,难怪上蹿下跳如此之快。因为他的身影瘦小,挪动起来极快。

    足见这杀手利用了自己的得天独厚的身体优势,又练就了无比卓越的轻功,便可纵横无忌。

    紫韵手中的琴音戛然而止,倩影立在云飞扬的身边,美眸一沉,吟声道:“地龙?想不到,敌手竟然连地龙这样的高手都派来追杀我们了。可见,我们应对的敌人,绝非泛泛之辈。”

    “地龙?嘿嘿,手下败将,现在不也成了地虫,不对,确切说,是一条不成气候的死虫!”云飞扬讥诮地说道,瞟都瞟一眼地面上躺在血泊之中的“地龙”,早已一命归西。

    紫韵面色略微沉下,凝重地道:“不容小觑,三界之中,地龙一脉,是出了名的杀手……吴钩霜雪鸣。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正如紫韵所言,三界存在一派以杀人为营生的宗门,名“地龙”。“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令无数人闻风丧胆。

    云飞扬前世非江湖中人,甚至都不属于这个时空,不知道也正常。

    从紫韵的话语中,也听出了这个号称为“地龙”的杀手组织,却是牛掰轰轰。不过,他可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管你地龙还是天龙,前进的路上,谁要阻挡他,唯有以剑杀之。

    梦萦剑啸苍穹,仙尘缥缈行。

    男儿金戈铁马,执剑书恩仇。

    “看来,都是冲着龙吟剑来的。”云飞扬晃动了一下手中的龙吟剑,“他们也不想一想,龙吟剑能够谁都拥有么?”

    “不管怎样,我们被地龙缠上了,只怕是喋喋不休。”紫韵不禁有些惶恐不安,毕竟被地龙一脉盯上,好比牛皮糖,粘上了扯都扯不开。

    云飞扬轻叹一声,“炼妖壶的奇异时空里,都能够有人前来抢夺龙吟剑,如此说来,龙吟剑之威绝对不是一般。”

    这一点不可置否,千万年以来,渊源历史长河里,人类文明进步中,剑,在冷兵器时代,是独一无二的神兵。

    炼妖壶同样作为上古神兵,能够吸纳界域,创造新的天地。同样,凭着这一点,龙吟剑作为千古一剑,具备融合了人之魂魄的剑灵,被吸纳进入了奇异时空。

    也就这样,人的**在奇异时空同样存在,从而地龙杀手组织得以追寻龙吟剑,以追杀紫韵为名,抢夺龙吟剑为目的。听过地龙杀手组织的人,都知道地龙的行事手段——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十步一杀,千里潇洒。

    自古以来,地龙仰仗着这样的行事果断,被三界无论名门正派还是邪魔外道聘请为解决强大敌手的有力武器。因此,可以说,一旦被地龙盯上,无异于与阎王爷结下了梁子。

    不过,地龙金字招牌,三界之中能够有实力下重金让地龙出手的,已经是屈指可数。因为地龙杀手组织出马,胆小的都被吓破了胆,几乎可以说,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将敌手铲除。

    从这一点来讲,地龙是昂贵无比的,也是最为廉价的。

    但不管怎样,如今,云飞扬、紫韵、黑虎三人遇上地龙,并非善茬,都是不好对付。

    反观之,地龙显然也低估了紫韵的力量,原本只想着有紫韵这位仙尘之人,只要将其击杀,龙吟剑手到擒来。谁知,多了云飞扬这样高手,让地龙的杀手讨不到半点便宜。

    因为云飞扬的出现,哪怕是三界诸多名门邪道,都是纯属意料之外的。尤其是融合了人之魂魄、剑之灵魄,灵气充盈之处,必有剑灵惊天。

    炼妖壶吸纳欲界进入奇异时空,本是一场天之浩劫,孰料,云飞扬这样一个游走在欲界之外、靠着灵气生存的剑灵,却是有了滋养天资的沃土。对于三界高手来说,奇异时空是死地,而云飞扬却是生存空间。

    只是云飞扬尚未完全的掌握了剑道蕴藏的无上天机。若是勘破玄机,趁此时机,不断剑修,以证道法,将是天赐良机。

    而值此之际,无论是地龙,还是地龙背后的强大实力的黑手,想要从云飞扬手中夺走龙吟剑,那简直是天方夜谭。即使多年以来,龙吟剑在紫韵手中,一把伏羲琴,荡尽无数贼寇。

    那些贪慕龙吟剑之徒,从来都没有讨到半点好处。更是加上了武艺超绝的云飞扬,敌手多么强大,也未必能够如愿。

    但是,紫韵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毕竟当年天机尊者将龙吟剑托付于她,是想让她带剑走天涯,让预见的灾难劫数能够化解。诚如天机尊者所预言“当龙吟剑重现,杀戮四起,或许会诞生一位大英雄”。

    云飞扬的出现,恰如天机尊者的所预料。这将是一个杀戮不断的大时代,三界时空又将是另一场波澜壮阔的厮杀。

    “三界之中,能够呼唤地龙一脉,可见其背景实力绝非一般。”紫韵忧虑地道,“在这奇异时空里,能够有此实力,只怕除了寒月宫,就只有壶中仙了!”

    黑虎嘿嘿一笑,“我感觉这不是寒月宫的作风。”

    “此话怎讲?”云飞扬目光一束光凝视着黑虎,这个三粗五大的彪形大汉,能够跪下“黄金膝”,云飞扬对黑虎已经萌生几许钦佩之意。这汉子至少来说,重情重义,光明磊落,胸无城府。

    自己穿越来到这个异界时空,虽然成为剑灵,拥有三界高手歆羡的龙吟剑依托。但是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而且现在他根本没有成为“独孤求败”境界的至高无上,能够团结一些忠心耿耿的人手,协助自己踏上武学巅峰,是非常有必要的。

    而黑虎愿意跪拜他为师,未尝不是好事一桩。打心底里,他已经接受了黑虎作为自己徒弟的事实。尽管至今还不知传授黑虎什么绝学。

    当然,对于黑虎,表面上开起来大大咧咧的,实际上在那双看似“天真烂漫”的眼神中,隐约着某种说不明道不清的复杂。

    一泓清泉,表面平静如镜,实则波澜暗涌。这种境界才是不易捉摸的玄妙。

    从黑虎的言行中,他是真心实意跪拜自己为师,绝无半点戕害之意。让云飞扬也产生了些许安然,对黑虎也就坦诚相交。

    紫韵话音刚落,黑虎便道出了这地龙一脉并非寒月宫,着实让云飞扬诧异不小。应该说来,“天下通,寒月宫”,这样的名号,比壶中仙更有实力召唤杀手组织——地龙。

    “因为寒月宫,是三界之中,唯一有人拥有九鼎之力的宗门,而且寒月宫宫主自恃清高,绝对不会与地龙一脉沆瀣一气。她们要杀一个人,从来都是兵到人死。”黑虎分析道。

    这番话若非亲耳所闻,绝对不敢相信是出自黑虎之口。云飞扬、紫韵对视一眼,都是一愣。

    “小徒弟,不错哟!”云飞扬抬手拍了拍黑虎的肩膀,“瞧你说得精彩绝伦,对寒月宫了如指掌呀!”

    黑虎傻愣愣一笑,痴痴地道:“师父,你就不要取笑弟子了,天下通,寒月宫。如此名气冲天的宗门,岂会请地龙一脉呢,像我这么笨的人都想得到,师父你不会想不通透吧?”

    这小子给了一点颜色,就开染布坊了。

    紫韵却是点头微微笑道:“黑虎言之在理,早有耳闻寒月宫行事,从来都是高调张扬。寒月这个女人,是三界之中,公认的寒冰清高女人,她自持九鼎之力,傲视一切,目空无物。”

    寒月,以其名字建立宗门——寒月宫,自己身为宫主,三界之中,唯一拥有九鼎之力——帝鼎级别修为的高手。行事雷厉风行,手段暴戾凶残,是多少宗门闻风丧胆的角色。

    若论实力,她在三界之中,绝对的首屈一指。千百年以来,三界都盛传着寒月宫的一切,无论大小宗门,向来都不敢招惹寒月宫。单凭“天下通,寒月宫”的名号,根本就没有足以与之抗衡的力量。

    帝鼎级别的修为,是多少修武者梦寐以求的境界。可也从来没有人到达,在寒月之前,对于帝鼎级别的界定,甚至停留在一种臆想的武学之境。作为一名女子,寒月的确是堪称奇葩,能够突破修为,进阶帝鼎级别。

    黑虎的分析不无道理,作为一个拥有帝鼎级别的宗派,岂会招募一个地龙杀手组织去抢夺一柄剑。以寒月的高傲姿态,明显是有失.身份的。这种事情,确实用脚趾头都能想得明白。

    既然排除寒月宫,那么实力雄厚的壶中仙呢?执掌奇异时空的他,与寒月一样,只闻其名,未见其身。到底是名副其实,还是浪得虚名?

    树的影,人的名。亘古不变的道理,能够将寒月以及壶中仙传得声名鹊起,想必不会有假。

    尤其是壶中仙,从“寻仙”聂冲天解除封印,将欲界吸纳进入无尽的奇异时空。如此强大的实力背景,更是有千万年的修为,难道还需要聘请地龙一脉来追杀紫韵、抢夺龙吟剑?

    “如果不是寒月宫,那更不可能是壶中仙了!”云飞扬思忖片刻,幽幽地道,“从实力来讲,寒月拥有帝鼎级别修为,但吸纳欲界,融合奇异时空,壶中仙更见实力雄厚!”

    “言之在理,可是,除了寒月宫和壶中仙,三界之中,谁还有这样的实力让地龙出手追杀?难道奇异时空存在另外的实力强大宗门?”紫韵忧虑地道。

    黑虎哈哈笑着说:“与其想来想去没结果,不如让我们纵情去迎击地龙‘十步杀’的追击,到最后,一定能够将幕后主使揪出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管地龙传闻得神乎其技,却是刺激云飞扬那颗谁与争锋的心。他倒要看看,“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

    “臭小子,你这四肢发达,头脑也挺不赖嘛!孺子可教也!”云飞扬对黑虎更是刮目相看,虽然静观其变的道理,他本是想得通的,但经由这看起来“愣头青”的黑虎提出来,意义就不一样了。

    简单的道理,由聪慧之人说出来,平淡无奇。而由看似愚钝之人说出来,却成了窥探天机一样神奇。

    黑虎倒是一点也不谦虚地嘿嘿傻笑着,摸着脑袋,嘟哝道:“大智若愚,嘿嘿……”

    云飞扬拍了他一巴掌,淬道:“就你?还大智若愚?我看你朽木总算开了一点窍!”

    “呃,那就是师父教导有方,托师父的洪福!”黑虎有点儿憨厚的神情,竟是让云飞扬莫名地涌现几分喜感,这一路上,有黑虎时而出口惊人的话语,加上紫韵这位天然去雕饰的大美人陪伴,无论是蝶谷还是蜻蜓窝,想必也是充满了乐趣。

    三人飞身上马,缰绳一抖,马鞭一挥,汗血宝马撒开四蹄,朝着草地的远方奔驰而去。

    几乎是并驾齐驱,从原本的脚力,换成了骑乘,速度上要加快了不少。映衬着晚霞余晖,绝尘而去。

    在渐逝的背影之后,一座土丘上,覆盖着青葱的绿草。两道人影被夕阳拉得悠长悠长。

    两位戴着斗笠的黑衣人,面部的斗笠下垂着黑色的纱巾,遮住了面孔。其中一名身材颀长,魁梧伟岸,负手而立,背后的手捏搓着,略微侧身,对身旁的另外一名身形有些瘦削的黑衣人低沉地问道:“持剑少年是谁?”

    瘦削黑衣人赶忙拱手躬身,战战兢兢地说道:“不知……”

    话音未落,魁梧黑衣人显得有些愠怒地呵斥一声,“废物,你们这些饭桶,连对方有多少人手都不知道,就贸然下手,白白折损了我地龙一脉两员猛将!”

    “属下该死,属下立即派人前去彻查此少年!”瘦削黑衣人吓得两腿颤抖,连忙拱手求饶。

    “密切跟踪他们的行踪,一旦有机会,斩草除根!”魁梧黑衣人怒气消了几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持剑少年武学修为不弱,为了完成恩公之命,派‘十步杀’去。”

    “遵命!”

    “去吧!”魁梧黑衣人一摆手,瘦削黑衣人凭风一跃,就好像从空气里消失了一样,眨眼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魁梧黑衣人拂袖,望着远处消逝的身影,不觉微微叹息一声,喃喃自语地道:“若非有恩于我,地龙一脉岂会淌这趟混水。不过,持剑少年有点意思,希望不要死于‘十步杀’,他日有机缘,老朽会一会他。”

    骏马驰骋,原野飞奔。走出了绿色草地,转而进入了一片柳树林的大道。垂柳随风摇摆,葱葱郁郁,几乎将整天道路都覆盖了。但这样的林荫透出几分清凉,着实令人心神一爽。

    一路奔波,走进这样的柳林,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无比的酣畅淋漓。时而在柳梢扑棱棱地飞掠过几只惊鸟,更是衬托了这片柳林的蓬勃生机。

    柳荫荫,风清清。

    繁花似锦,氤氲气雾。

    “唧!”

    一只飞鸟震动偌大翅膀,席地冲天,卷噬起无尽烟尘。残枝败柳,废墟荒草,都是卷起,飘飞在空中。前方,可视范围瞬间变得短狭。

    火红色的飞鸟,翅膀足有斗大,扇动之下,远比清风威力大上几十倍。火红色的羽毛,火红色的嘴喙,火红色的爪,火红色的尾巴。

    飞在空中,宛若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漂浮,卷来的风似乎都携着灼灼烈焰。扑面而来,都像是火燎一样滚热。

    “驭!”

    云飞扬、紫韵、黑虎几乎同时勒紧缰绳,汗血宝马前蹄高高抬起,“咴儿……咴儿……”嘶鸣几声,稳稳地停了下来。

    就在马蹄落地的瞬间,“铮!”一声清脆的声音惊破柳林,寒光星点般闪烁激射而来,似乎从四面八方,寒芒笼罩下来。

    细看之下,皆是凝聚着修为不差的七星飞镖,七个星角莹然芒光,可见这并非扑通的飞镖暗器,而是修为在晶鼎级别之上。这样的修为本来在欲界也不多见,但在奇异时空里,接二连三见到修为不错的高手,实属诧异。

    紫韵柳眉倒竖,想要运起灵力,以伏羲琴弹奏祭起音波震荡开来。可是,丹田之内灵气已经是残余,根本不足以祭起仙化的伏羲琴。

    黑虎瞪圆大眼睛,眼花缭乱,看不清这些七星飞镖的来路去向,不由得牵着汗血宝马原地转圈圈,措手不及。

    云飞扬大吼一声,从马背上翩然跃起,空中一道剑影,伴随着清脆的“哐啷”一声,剑澜四射,化作万般剑光,“哧哧……”不绝于耳。剑芒扫过,将那些飞来的七星飞镖纷纷击碎震落。

    他的身影闪电般穿梭在那些七星飞镖之中,轻身如燕,承影剑如同有了魔力的长虹,贯穿在空中,上下左右飞舞,顿时觉得他手里并不是一柄剑,而是一道彩虹。

    光芒点点,犹如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了一粒石子,落水瞬间,激荡起了粼粼波光。剑气迎击七星飞镖,风雨不透,将紫韵、黑虎保护得丝毫不受侵扰。

    “好犀利的剑法!”一声低柔生硬的声音,空中清影一闪,轻然落下一个人影,人影落地之际,七星飞镖戛然而止,在火红色的飞鸟羽翼下方,赫然站立着一位衣着黑衣的男子。

    说是男子,实则看起来羸弱得像一位病怏怏的女子。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庞,头上罩着黑色兜风,一双深陷瞳孔的眼睛,完全没有一点活力。

    如此病态的男子,在风中显得快要病倒了。一双枯瘦如柴的手,瘦骨嶙峋,几乎只剩下了骨头,落地的那一刻,如同秋天里,枯叶落地一样轻盈。反而是火红色的鸟扇动的翅膀,激荡起了不少尘土。

    但是尘土围绕着这位病态的男子,却是纤尘不染。从这一点看,又觉得这位男子有点儿超凡脱俗。(未完待续。)

第三四九章 中原武林暂太平 剑客红颜忧风雨

    剑雨乱,江湖醉。

    一场血雨腥风之后,总是伴随着休养生息的平静,中原武林泰斗之傲绝宫,经过了与东瀛结盟,掀起这一场血杀之后,傲绝宫的势力彻底的土崩瓦解。

    而这一段时间里,密宗亦是悄无声息,有人说,密宗依旧潜伏在神剑山庄,有人说,密宗已经退出了中原,去到了西域极地。

    众说纷纭,各有各的说词。

    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这一次交战之中,云飞扬已经是彰显了剑客的雄姿英发,同样,他的大哥凌风尘也是功不可没,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江湖便是这样的平息了吗?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洛阳古城,阳关之道,洞庭湖逍遥侯沈君天在天香楼摆下宴席,宴请天下英豪。

    云飞扬、凌风尘兄弟二人携同武林正道之士,在这天香搂,开怀畅饮。酒过三巡,云飞扬起身离开了席位,踱步走出了醉香搂,来到天香搂的走廊之上,双手伏在在栏杆上,眺望着天边的云彩。

    “飞扬,你有心事?”不知何时,万古楼东陵君花月楼也已经走了出来,站立在他的身旁,清风拂面,吹拂着她乌黑的秀发,一张绝世倾国倾城的面庞,一阵醉人的馨香扑面而来。

    云飞扬微微一叹,淡然一笑,“月楼,你怎么也出来了?”

    “我看你一直闷闷不乐,心事重重。击败了傲绝宫,将东瀛樱井姐妹诛杀,中原武林一片太平,难道你不开心吗?”花月楼沉吟问道。

    云飞扬点了点头,或许花月楼说得很对,将傲绝宫毁灭了,将樱井姐妹诛杀了,理当是中原武林一大值得庆贺的大事,他是该开心。

    可是,他心中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因为他心中有心事。

    有心事的人是开心不起来的,这是毋庸置疑的。而云飞扬的心事究竟是什么?

    “是因为紫韵,对吗?”花月楼似乎看出了云飞扬的心事,幽幽地道。

    相比于上官紫韵,花月楼无论是从容貌,还是从品行,都不比紫韵差一丝一毫,甚至可以说,她比紫韵要优越很多。

    花家百年基业,她家道殷实,知书达理,而紫韵,是他不共戴天的大仇人的女儿,他们之间是根本没有可能在一起的。

    可是,当繁华落尽,洗尽铅华,淡尽那些浮华之后,残留在他的心中却是紫韵一颦一笑的音容笑貌。

    神剑山庄一战,她以肉身之躯,抵抗奇门八卦阵的阵眼,被阵眼吞噬之力卷入其中,恐怕她已经彻底殒命了吧。

    而他从紫气阁救出花月楼之后,这些天的相濡以沫,不敢确定的是他们之间已经有了某种莫名其妙的情愫,或许是相互倾心的爱慕。

    花月楼也或多或少听说了云飞扬与上官紫韵的那些患难与共的经历,可能这最后的结果,都足以让云飞扬难以接受。一个深爱的女子,最终却是他大仇人的女儿,这比任何的伤害都要大许多。

    云飞扬摇了摇头,“她已经与世长辞了。”

    花月楼释然一笑,“飞扬,若是这句话你与不了解你的人说,可能会有人信。但是,我知道,你心里始终没有放下她,你依旧相信,她还活着。”

    云飞扬苦笑了,“月楼,谢谢你!”

    “谢我什么,说谢谢的该是我,要不是你,恐怕我早已经死在樱井姐妹的手里了。是你救了我性命,也是你挽救了花家百年基业,今生今世,无以为报,我……”花月楼说着,竟是有些眼眶红红,本来像她这样叱咤风云的女子,是不该落泪的。

    但是,面对眼前这位豪气云天的少年剑客,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迷离,尤其是他心依旧记挂着别的女子的时候,她心有点碎了的感觉。

    此时此刻,花月楼微微歪斜着头,身子倚靠在了云飞扬的肩膀上。

    云飞扬身子微微一震,僵硬了一会,缓缓抬起了手,将她依偎入了怀中,沐浴着清风,两人紧紧依偎站立在天香楼的走廊上。

    “飞扬,如果你心里放不下,那你就去吧。我陪你一起去找寻紫韵的下落,好不好?”此时温柔的花月楼抬起头,俏脸如花,醉人心魄,脉脉含情的秋波,婉转得仿佛那一汪清澈的泉水。

    云飞扬低头看着怀中的俏美姑娘,心神荡漾,“月楼,我的大仇未报,我明白与紫韵之间已经是不可能了。总有一天,我会手刃上官鸿,我去找她做什么?”

    “可是,我看着你憔悴的样子,我心好痛。”花月楼喃喃地说。

    云飞扬欣慰笑了笑,“傻瓜,我不是花心之人,我所忧心的是家仇国恨!”

    “家仇国恨?你是说,东瀛樱井姐妹她们……”

    云飞扬点了点头,喟叹道:“是啊,这一次虽然重创了她们,虽说已经诛杀了她们,但是始终没有找到她们的尸首,我怀疑她们已经被人救走了。她们一定没有死,一定还会卷土重来。”

    “难道是南宫傲?”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她们一定还活着。如今江湖看似平静,只怕是要迎来更为惨烈的暴风雨。”

    花月楼听后愕然惊骇,“那我们该怎么办?”

    “如今唯有以不变应万变,她们现在藏匿于暗处,不知要用何种手段重新杀来。”云飞扬的担心并不无道理,这一次与傲绝宫交战,虽然说,将东瀛樱井姐妹势力溃败,但是,并没有看到樱井姐妹的尸体,这也意味着她们不一定死了,只要没有死,那么,她们一定还会重新回到中原。

    花月楼“嗯”了一声,“那为何你不与其他人说明?”

    “现在还不是时候,大伙儿刚刚经历了这一场腥风血雨,已经是疲惫不堪了。再也经不起新一轮的杀戮的折腾!”

    “可是,以你一人之力,又如何对抗得了樱井姐妹那一伙豺狼?”花月楼担心地说道。

    “放心吧,我会暗中进行调查,伺机找到她们的下落,然后再一举将其歼灭,以绝后患。”云飞扬胸有成竹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五〇章 万物复苏初春至 犹忆雪域遇马贼

    转眼三五个月逝去,江湖依旧平静得如同静如平镜的湖水,没有一丝涟漪。

    此时的已经是初春,寒冬过去,万物复苏,江南乌镇氤氲在浅绿色的画卷中。

    叮咚的河流,小桥人家,点缀着如画的江南水乡。在这一片柔美得如同梦境一样的水乡里,乌镇也是喧闹了起来。

    络绎不绝的行人,有经商的商贩,有行走江湖的侠客,也有江湖门派驻留。没有人不喜欢江南的乌镇,没有人不对乌镇流连忘返,没有人不喜欢这里的梦般的画卷。

    “驾驾……”

    四匹枣红马从乌镇的郊外一路驰骋而来,马背上当先的是古月,后面的是三名丑陋的男子,奇装异服,不用多说,正是漠北三雄。

    这些时日,古月自从当日与云飞扬在洛阳不欢而散之后,她已经浪迹江湖大半年了。如今,重新回到这片生养她的沃土,她心旷神怡。

    她挥舞着缰绳,快马加鞭,长鞭抽打在枣红马滚圆的肥~臀上,枣红马“嘿咻……嘿咻……”一阵长鸣,马蹄扬起,翻起了地面上的尘土,一路奔进了乌镇。

    当在乌镇的城镇大门口下,“驭……”古月勒紧缰绳,将奔驰的枣红马停了下来,漠北三雄亦是跟了上来,将马匹停了下来。

    漠北三雄老二关西眯着眼睛,那瘦弱的身材,看上骨瘦如柴般,“姑奶奶,我们终于回到乌镇了,哈哈哈,想着很快就可以酒足饭饱,我都快饿死了!”

    古月冷声笑了笑,“你这饿狼,饿鬼投胎啊!”

    “嘿嘿,姑奶奶,我们三雄哥几个这是第二次到乌镇!”老大关东笑着说。

    老三关南附和着结巴地道:“是……是啊,姑……姑奶奶,我……我们一定要……要喝上三……三天三夜的美……美酒……”

    古月没好气地吐了一句:“瞧你几个没出息的样,行行……一会让爷爷给你几坛子美酒,行了吧?”

    这些时日与漠北三雄相处,古月对这三位跟班打心底里接受了,并不是他们对自己多重要,而是漠北三雄虽说不上正派,但是对她却是忠心耿耿。

    她想起了去年冬天,行走在大东北的时候,那时白雪皑皑,一眼望去,皆是一片白茫茫。

    当时,古月只想着游览天下,来到这大东北的时候,正好是这样的恶劣天气。

    她和漠北三雄走在雪地中,寒风凛冽,冰寒刺骨,徜徉在这样的雪地中,对于古月这位江南水乡的姑娘来说,的确是有点梦境一样。

    她做梦都想着自己能够走遍大江南北,行走在大东北茫茫的雪原,去塞外看了绿草无垠的草原圣地,那将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所以,这一次,她决定游览天下,浪迹江湖。

    本来她很不愿意带着漠北三雄,但是漠北三雄自从跟定了她之后,简直像是跟屁虫一样,甩都甩不掉。最后没辙,古月也就带着漠北三雄,况且寻思一想,若是自己一个人浪迹江湖,未免也有些孤单。

    带着漠北三雄,总归是多一个照应。

    来到大东北之后,她就像是一个孩童一样,漫步在苍茫的雪域之中。

    不知不觉,走了许久,她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是回转身一看,来的路留下的脚印,已经被鹅毛大雪给覆盖了。

    因为此时天空正飘起了鹅毛大雪,古月心花怒放,更是喜欢这样的境地。

    “姑奶奶,好冷啊!”老大关东虽然肥胖,但一点也不耐寒,哆嗦着身子,首先说了一句。

    接着老三关南附和道:“是啊,真的好……好冷……”

    古月骂了一句:“你们几个废物,本姑娘又没有拽着你们跟着出来,这会知道错了?”

    “嘿嘿,姑奶奶,这大雪纷飞,要是不小心,路被封住了,我们可就要葬身在这雪域了。”老大关东贼溜溜转动着眼珠子,笑着说。

    “你个乌鸦嘴,你觉得可能吗?”

    老二关西点头说道:“在漠北塞外,经常有人被困在雪地,姑奶奶,我们还真是要尽快离开为好。而且我听说了,这一带悍匪很多,要是我们遇上悍匪,那就麻烦了!”

    古月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如此美妙的雪地,她又是骂了一句:“你们几个废物,罗里吧嗦,你们赶紧滚回去吧,本姑娘还没有玩够呢!”

    话音刚落,只听见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从雪地深处,奔驰而来一群彪悍的大汉,每个人都骑着高头大马,那膘肥身壮的马匹,相比于南方的马,可要高大得多。

    为首的是一名衣着一件貂皮大衣的络腮胡子大汉,厚实的衣装,都是兽皮精制而成,他一脸横肉,太阳穴鼓鼓,腰间别着一口斩马大刀,雪亮的斩马刀,看上去有些阴森。

    其余的大汉手里早已经挥舞着明晃晃的刀剑,“喔噢……喔噢……”一阵欢腾的呼喊声,不一会儿,已经将古月、漠北三雄团团围住了,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喊声。

    漠北三雄惊吓得脸色铁青,支吾着说道:“马……贼……”

    古月镇定自若,缓缓抬起头,斜睨了一眼为首的彪形大汉,不以为意。

    “老大,这娘们不错嘛,抓回去做压寨夫人可好?”其中一名大汉眨巴着杯子口大小的眼珠子,笑着说道。

    “压寨夫人、压寨夫人……喔噢……喔噢……”又是一阵欢腾起来,似乎这些马贼已经认定了古月就成为了压寨夫人一样,欢天喜地。

    为首的彪形大汉大眼睛盯着古月,吞咽了口水,“喂,姑娘,你可听见了,跟我回雪鹰寨,做压寨夫人可好?”

    古月嗤之以鼻,冷然说道:“你们这些不自量力的马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模样,别搅了本姑娘欣赏雪域的雅兴,否则,有你们好看。”

    “哟,老大你听见了吗?在雪鹰寨的地盘,竟敢有人上门撒野,还废什么话,把这臭娘们给我抓回雪鹰寨,其余这三个狗东西杀了喂野狼!”

    “喂喂……睁大你的狗眼,我们是漠北三雄!”老大关东鼓足勇气说了一句。(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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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们逝去的武侠! 依旧剑客,依旧江湖。 依旧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 小羽回归武侠之作,献给诸位武侠迷。 无重生、无穿越、无异能,纯传统武侠! 不喜勿入勿喷,请绕道,谢谢!剑客江湖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剑客江湖,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剑客江湖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