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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hungui     殷月女神传之再战天晴txt下载     殷月女神传之再战天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3 对手,紫霞VS火炎(上)

    泰戈尔的部队开到城下近千米处,刚刚到城楼上的弓弩和投石机的射程临界点停了下来。既不上前叫阵,也不下令步兵攻城。反而从军阵里搬出连弩战车和石机。

    接着,就听泰戈尔一声虎啸,下令攻城。石机、连弩战车尽皆运转起来,霎时间箭雨漫天、石弹滚滚,战场之上硝烟四起,更有轰鸣之声恍若天雷阵阵,震耳yù聋。

    原来,泰戈尔用石机射出去的石料并不是普通的石料。而是以前狮鹫部队用以空投进敌阵的魔法炸弹。这东西每个不过只有篮球那么大,可一掉在地上,就是“轰隆”一声响,炸出个半径七八米的球形深坑。这爆破当量可一点也不比二战时期美国人的轰炸机逊色。这样的炸弹若个个都能能打到马恩城的城墙上,不出十几分钟,这马恩城的城楼就会被炸出一个口子。

    可是,通常远距离武器都是在高处的射程远于在低处的射程,现在连马恩城的弓弩和投石机都打不到泰戈尔的军队。如此,即使他的石机和战车的xìng能优于马恩城的守城器械,可这一炮打过去,根本就够不着马恩城。最多也就掉在了护城河里,溅起滔天水hua。而连弩战车射出的箭矢射到了城头上时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人家只需要一面轻盾就可以完全格挡下来。

    但是,泰戈尔又不让部队再往前开进一点点,似乎是怕自己的部队再近前一步就进了人家弓弩和投石机的射程范围,造成损伤。

    其实不然,泰戈尔早就让士兵们在后面摆好了冲锋阵型,只要他军令一下,所有士兵就会全力冲锋。而他现在用战车和石机看似在做着一些无用功,其实,他这么做的目的都是为了麻痹敌人。只要等敌人疲于应付他的炮火,那他就可以实施他的下一步行动了。

    …………

    泰戈尔就这么狂轰滥炸了马恩城半个小时,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他握了握手上的斩马大刀,这是亚历山大在他醒来之前就找人仿照他原来的那把斩马刀重新铸造的。尺寸、大小、重量、材质都跟原来的那把毫无差别,泰戈尔用起来得心应手,很是喜欢。

    只见他一挥大刀,高声吼道:“杀!!!——”便催动胯下黑虎,趁着炮火掩护,一骑当先,领着身后二十万大军就向城楼冲杀而去。

    罗斯玛丽见状连忙下令弓弩手射箭、投石机抛投石料以御敌。可是,现在战阵之中浓烟滚滚,根本没法看清城下的敌人在哪里。这石料和弓箭或投或射出去,自然是没有准心,挥不了多大作用。

    待到泰戈尔驾虎奔到城门吊桥前时,从虎背上一跃而起,身上蒸腾起浓烈的红色雾气。手上大刀也红气缭绕起来,接着就听“轰”的一声,他的斩马大刀上竟然燃起了熊熊大火,一挥之下,两条火龙从刀刃上咆哮而出。然后就听“啪啪”两声巨响,两条将城门吊桥吊起来的碗口粗的铁链被泰戈尔一刀斩断。

    原来,泰戈尔修炼的斗气名叫“火炎斗气”,是不下于阿尔瓦王室“紫霞斗气”的高深斗气。这种斗气就将就一个冲劲和爆力,练到至高境界将斗气迫出体外,燃起明火来。而像泰戈尔这样将火焰化作具体的形象并且运用自如,那就真是堪称神技了。

    “哇呀!!!——”泰戈尔又是一声虎啸,赤红色的斗气将他全身包裹,这回,他整个人都烧了起来,一双虎目怒视着眼前万斤重的钢铁城门。

    只见这个全身燃烧的火人倒提着手上的大刀,如同一团火球一般怒吼着狂奔向马恩城的城门。到了近前,双手cao刀,携雷霆之势,运起全身万钧之力,一刀向城门猛劈。又是“轰隆”一声,这威力就好比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引爆了成吨的烈xìng炸yao——万斤重的钢铁城门在烈焰之中四分五裂,就连城门后面堵门的上百士兵也像秋天被风卷起来的落叶——一个个被炸得飞起来了老高。

    而跟随而至的众兵将也被泰戈尔的神勇所慑服、所鼓舞。一个个斗志高涨,近乎疯狂地从进城门,争相要立一功。

    可是,众兵将刚刚进城,就有大批狼骑士从各街各巷的要到杀出,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原来,罗斯玛丽早在他们攻城之前就通过望远镜看到泰戈尔的军队在连弩战车和石机后面摆出了破城后的冲锋阵型,猜到他们绝对会在城门上做文章。于是,早早地就吩咐希尔带领善于城内巷战的狼骑士去城门口埋伏,好给予泰戈尔入城的部队迎头痛击。

    不得不说,罗斯玛丽的计策成功了。泰戈尔刚一进城,就被两队狼骑士迂回包抄,使自己的本队和后续部队断了联系。而希尔乘机又命令马骑兵全部冲杀出城去。步兵面对骑兵的冲击力和机动xìng,往往都是不堪一击的。而城门出又长又窄的地形更成了步兵的恶梦。

    希尔的部队这一冲,就让想跟着进城的士兵顿时被反弹了回去,马骑兵冲出城外之后,个挥出了他的机动xìng——对上城外的步兵,那简直就近乎是是一场屠杀。

    步兵打骑兵,其人数比例往往在五比一左右。于是乎,城外步兵的先头部队一下子就被希尔的骑兵给杀1uan了。紧跟着,希尔又下令城内步兵跟随骑兵一同杀出城外,追击已经被骑兵冲1uan了的敌军。

    这下子,还在城外的敌军给希尔和罗斯玛丽他们打懵了。本来准备向前冲锋的,也开始一点点向后回缩。眼看战场上形势一片大好,目前最后的威胁就只剩下被困在城中的泰戈尔了。

    不过,那泰戈尔是在神勇,希尔让手下的狼骑士剿杀了他几次。可每次去都是rou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无一不是都被泰戈尔连人带狼给砍成了两段。泰戈尔每走一步,他脚下就会伏上几个人和几头狼的尸体,短短几十分钟过去,泰戈尔路过的地方已经倒下了千个人和千头狼了。

    即使是久经沙场的希尔见到如此景象,对眼前这个叫不出名字的武将也有了几分惧怕。但是,身为军人又岂能惧敌而不前。而且,眼前这人分明是彻头彻尾的千夫斩、万人敌,只他一人就能抵得上百万雄兵。要是放任他在城里这么横冲直撞下去,那还不是在自己的心口上cha了一把尖刀。如若再引起了士兵的恐慌,己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优势还不被他一个人给摧毁了。

    于是,希尔喝退了士兵,准备亲自上阵和泰戈尔单挑。只听他大喝一声:“阵中战将!!!——报上姓名!!!——”方才看了泰戈尔的战斗,希尔也心知眼前这人不好对付。说不定等会儿jiao上手,一个不留神自己的脑袋就该搬家了。希尔可不想做一个死了都不知道是谁杀了自己的糊涂鬼。

    泰戈尔闻言,也是一声大吼,“猛虎将!!!——泰戈尔!!!——”

    泰戈尔这一声可谓是运足了斗气喊出来的,方圆一公里内都听得一清二楚。而他此言一出,不仅是希尔,就连此时或在城内观阵,或在城外杀敌的士兵都纷纷不约而同得“啊?!——”了一声。

    在天晴大陆,只要是练武的,有谁不知道“猛虎将”泰戈尔的大名的。在所有人的意识里,半人半身的泰戈尔本身就是胜利和无敌的象征。在众人心里,他早就被完全神化了。

    希尔听了心下mao,他虽然也是圣骑士级别的强者,但也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可以和单刀闯天的“猛虎将”一较高下。但是,希尔转念又想:“泰戈尔怎么会在亚历山大军中?难不成他找到了酒神封印泰戈尔的坚冰和化冰的神酒?不……不对,百年内有多少野心家想以此实现野望都得不偿失。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让亚历山大做到了呢?此人绝对是冒名顶替,想要1uan我军心。”

    想到此,希尔“哈哈”一笑,“贼将休要信口雌黄,猛虎将大名何等尊贵,又岂是你所能冒充得了的!!!——看剑!!!——”

    说完,催动胯下八蹄神驹,用牙齿咬紧缰绳,右手挥舞着片手剑就像泰戈尔正面冲来。

    泰戈尔也不含糊,催动黑虎迎了上去。一马一虎刚一错身,观阵的兵士们还没nong清怎么回事,就听“哇——”的一声,希尔和泰戈尔jiao兵不过一个回合就被打得从马背上飞了出去。

    这还是他眼疾手快将片手剑横在了xiong前抵挡泰戈尔的斩马刀,不然,他绝对会被泰戈尔从xiong口处将整个人砍断开来。但是,希尔虽然勉强保住了xìng命,却也被泰戈尔这一刀砍碎了武器和xiong甲。一口鲜血从这虬须大汉的口中喷了出来,他此时已是受了内伤——内息紊1uan,经脉阻塞,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不过,战场上哪里有放过敌人的?泰戈尔击倒希尔之后,一夹老虎肚子,催动黑虎向希尔猛扑过来,一刀向他项上人头劈下。希尔都已经任命地闭上了眼睛,等待泰戈尔的大刀。

    可是,当刀风声呼呼地在他耳边响起的时候,他却听见“铛”的一声——睁眼一看,原来是罗斯玛丽抢先一步用双剑架住了泰戈尔的大刀。

    照理说,罗斯玛丽年轻的时候摆下擂台比武招亲,希尔双臂健全的时候前去打擂也未能抱得美人归。所以说,罗斯玛丽的武艺是在希尔之上的。

    但是,女子天生就不如男人力大。即使在武艺上高出男人,那也多是在技巧上面的优势。而罗斯玛丽如此去架泰戈尔的大刀,却是陷入了和泰戈尔角力的窘境里。

    泰戈尔刀劈希尔时,想到他已毫无还手之力,于是这一刀劈下去只用了五分力。故而被罗斯玛丽一挡,刀势微微停顿了一下。但即使如此,他也不必收回大刀重新再劈。

    他压着罗斯玛丽的双剑顺势力,用足了十成的力道。罗斯玛丽自然招架不住,立时就被压得单膝跪在了地上。泰戈尔倒势不减,又是一拖刀。然后就听“咔嚓”一声,罗斯玛丽左肩上的肩甲被泰戈尔砍了个粉碎,一股鲜血从罗斯玛丽的肩头喷射了出来。顿时,罗斯玛丽也再拿不住双剑,失去了战斗力和抵抗力。

    “哼——”泰戈尔扫了他们二人一眼,又抡刀向他们砍去。这刀如果砍实了,那绝对会把希尔和罗斯玛丽同时一刀两断。

    可是,就在泰戈尔的斩马大刀快要砍到二人之时。却听“啪”的一声,他的大刀不知被什么东西弹了回去,只剩下希尔和罗斯玛丽身边的空气dang漾起了一圈圈bo纹……

    “魔风壁?”泰戈尔大惊,这“魔风壁”乃是非常高深的风系防御魔法,可以在被保护对象的周围布下一圈高压空气墙。通常只有魔导士以上级别的风系魔法师才可以使用。如此想来,难道是敌军有强援来了?

    “什么人?!!!——”泰戈尔大喝一声。

    这时,从天上跳下一个身着精灵武士华服,手势一把写满金色符文的巨剑,蓝碧眼的俊朗男子。

    罗斯玛丽和希尔都见之大喜,纷纷出口喊道:“王子殿下!!!——”

    ………………………………

14 对手,紫霞VS火炎(下)

    话说梦林和哥德尔离开精灵森林的时候,芙蕾雅女王将萝莉精灵苏菲送给了梦林做shì女。尤其是她知道了梦林的内里其实是个女孩子的时候,就更坚定了梦林不会亏待苏菲的信心。当然,这个秘密她是不会告诉苏菲的,这完全都是为了梦林的身份安全着想。毕竟这种事情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被泄1ù出去的危险。而且,精灵天生就不怎么会撒谎,苏菲在nong丢‘不死yao’之前能够瞒着自己到现在已经算是个奇迹了。芙蕾雅女王可不敢保证在以后梦林即位称王之后有了政敌,苏菲在那些政敌的威bī利you下吐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在梦林他们从精灵森林出时遇到的问题是,他们三人只有一头雪豹作为脚力,这实在是显得寒碜了些。而哥德尔又再三强调——现在军情紧急,前方战事耽误不得,他们越早回去越好。

    于是,芙蕾雅女王便送了一匹飞马给他们。飞马虽然只是和狮鹫同级别的骑兽——比不得雪豹,但是,它在全力飞行时,却有着不下于雪豹的度和耐力。于是,由梦林和苏菲两人骑乘雪豹,哥德尔骑乘飞马,三人连续赶路,每天前进一千公里。从精灵森林出不过三天,就已经进了萨尔浒平原,看得见马恩城的城楼了。

    但同时,他们也看见了城外硝烟滚滚、战火连天。片刻后,又听得泰戈尔一声虎啸。哥德尔马上就知道了此次的对手是何人。他对梦林说:“此回来敌是‘猛虎将’泰戈尔,当年我将其冰封并藏于人间。想是那亚历山大将其寻得,并化开坚冰助他脱困,他才会想助于亚历山大来攻伐我们。此子神勇无敌,万夫莫当,我军中无一人是他对手。而且他打起仗来又好在敌阵之中横冲直撞,1uan军之中斩将夺帅有如探囊取物。不论大小战事,都可凭他一己之力笃定胜负……”

    梦林一听,心想这个叫泰戈尔的家伙不就是三国时代赵子龙和猛张飞的组合版么?当初答应哥德尔回统帅三军的时候,命名听说敌人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自己只需要等着登基称王,享受胜利的果实就行了。可是,怎么那锦衣yù食的日子一天没过,刚刚到自己的大本营就碰上了这么个狠角色。看来自己想坐上王位,还得啃些硬骨头不可。

    而哥德尔接下来的一席话更让梦林气得险些尖叫了出来:“还请殿下从正面抵挡敌将,我好回城调集兵马,对城外的敌人进行反包围,将其一口吃掉。”

    “你……”梦林强压住xiong中的火气,这分明就是让自己和那个泰戈尔去单挑嘛!于是愤愤然道:“你也说那个叫泰戈尔的天下无敌,叫我去和他正面单挑,还不如直接给我把剑叫我抹脖子呢!”

    “殿下此言差矣,”哥德尔笑笑,“我曾与那泰戈尔全力一战,知其底细如何。而在精灵森林时,我也向殿下讨教武艺和魔法。殿下一身紫霞斗气炉火纯青,又以风系魔法与之配舍得天衣无缝。依我看来,殿下与那泰戈尔正好是对手,况且,殿下还有神兵在手,又何惧于他。再说,殿下也不必硬要将其杀败,只要与之缠斗——拖住他,让我带兵迂回至敌阵之后即可。”

    哥德尔都这么说了,梦林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其实,他也不是真的怕了泰戈尔,算上格兰杰时代和尹梦林时代的两辈子,他也只输过两回——第一回是在地府的时候被大力鬼王偷袭;第二回则是为了阻止身为裁决女神的姐姐梦星,即是在天晴大陆被吹得神乎其神的忒弥斯去找人寻仇,被梦星给打败了。

    只是,这刚一“出山”就遇到一场不得不亲力亲为的恶战,和梦林原先的设想不符。他本来觉得,亚当已经替他把江山什么的都打好了,即使以后还有战争,也可以完全jiao给哥德尔和其他的将领。自己只要看看战报,赏几个人、罚几个人,安安心心当一条米虫即可。可是,这天上是不会老掉馅饼的,还是mao爷爷那句话说得好——要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

    “好啦!我去就是啦!”梦林还是有些不满地说道:“可这战场上这么多人,我要怎么找他?”

    “以此人之勇武,足以一刀劈开城门,此时想必已经进城了。殿下只管进城去寻他。”哥德尔分析道,“战场上有他所过之处,必定伏尸遍地。况且他一身火炎斗气,全身总有赤气缠绕,要找他不难。”说完之后,向梦林道了一声“万事小心”,便驾了飞马,向城内军营飞去。

    梦林也向苏菲嘱咐道:“苏菲你留在这里,等城里仗打完了我叫人来接你。”说完,留下雪豹任女孩使唤并且保护她,自己乘风往城池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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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梦林使出一招“魔风壁”替希尔和罗斯玛丽挡开了泰戈尔的大刀,继而从天而降,横剑立于泰戈尔眼前。希尔和罗斯玛丽顿时欣喜若狂,倒不是喜自己保住了xìng命,他们喜的是看到王子安然无恙。

    不过,欣喜过后他们又陷入了疑虑——王子殿下怎么没有拿梅hua枪,而是换了一把巨剑呢?同时,他们也为王子担心了起来。尤其是追随了亚当多年的希尔——王子的武艺究竟如何他是一清二楚的,虽说亚当在圣骑士和准剑圣这一级别的武者里已经算是无人可及了。但是,毕竟还没有突破剑圣境界。而自己刚才和泰戈尔一jiao手,便确信了眼前人就是传说中的“猛虎将”,如此,只在圣骑士里登峰造极的亚当王子怎么又应付得了挫败了当年的十大剑圣,连许多神抵也谈之色变闻之丧胆的泰戈尔呢?

    “殿下!!!……”希尔忍着伤痛,刚刚想要提醒梦林不要与眼前人为敌。

    可不等他开口,梦林已经横剑向向泰戈尔猛冲过去,泰戈尔也催动黑虎,一刀向梦林劈来。

    “轰——”的一声,二人刀剑相jiao,就好似在你耳边打了一个炸雷。整座城池都为之一震,城里的士兵统统都是一阵耳鸣。而此时,梦林和泰戈尔的第一个回合已经打完了。

    两人的这第一招,都是意在一探对手实力,所以都只用了七成力。但即使如此,两人的手腕都是一阵酸麻,也都被对手的一记重击振得后退了十几步而止。同时也都各自心下暗忖——幸亏是双手去迎对方的重击,要不然,至少也得被对方给震碎了前臂骨。

    而在这一招之下,两人也对彼此的实力有了个大概的了解。正如哥德尔所说,这两个人正好是对手——尤其是在斗气的质和量上,两人更是不相伯仲。这使得二人都明白,要想胜过对方,也只能寄希望于招数上可以压住对手一筹了。

    这时,泰戈尔舍了黑虎,准备徒步与梦林一战。原因无他,只是他自己明白,当他全力拼杀时,身上的火炎斗气会使自己身上烧起明火,这样会烧伤骑兽。

    而泰戈尔从虎背上来,梦林才得以仔仔细细来打量眼前的这个人。泰戈尔有个坏习惯,上战场从来不戴头盔。蓬头散再加上刀砍斧削般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里流1ù出了一份成熟的沧桑美。一身玄黑重甲和一把斩马大刀更使之看上去威风凛凛。

    更让梦林叫绝的还在于他的身高——梦林在变回格兰杰的样子过后,身高193cM,即使在这个欧洲人身材到处跑的天晴大陆上也算是高个子。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泰戈尔仍然比梦林足足高出了一个头。

    以上条件综合起来,泰戈尔此人往战场上一站,那完全就是天神下凡。

    不过,泰戈尔的这副形象唬得住其他的敌人,对梦林却是不管用的。因为就在不久之前,梦林还是每天在神仙堆里打滚的人物。

    眼见泰戈尔身上缭绕起浓烈的赤红色气体,梦林也运行起了斗气——身上的紫气也跟着蒸腾了起来。待到泰戈尔的身上燃起了明火,梦林同时调动起体内的魔法能量,一股子旋风又笼罩在了他的身上。

    而一旁瘫在地上的希尔和罗斯玛丽更是看傻了眼。他们深知,王子所修炼的紫霞斗气如果修炼的境界越高,那在身上所腾起的紫气就越浓烈越明显。而在往常,王子殿下即使把全身斗气bī迫到极致,身上也不过腾起一层淡淡的紫烟。而今王子身上的紫气却形成了一道深紫色的气墙,即使现在跟王子的距离不过百步,却也是模模糊糊地看不清王子的身影。

    两人皆是惊叹王子殿下什么时候把紫霞斗气练到这么高的境界的?看王子身上紫气化形,这样,说不定真能和“猛虎将”也斗上一斗。

    泰戈尔身上的火越烧越旺,梦林身上的紫气和旋风也越来越盛。两人对视一眼,脚下同时力,又是“轰”的一声撞在了一起。顿时,战阵中狂风大作、火光冲天,在旁观阵的士兵更是被一股股滚烫的气1ang冲得倒下了一片。等到他们爬起来,阵中哪里还有梦林和泰戈尔的影子。众人抬头一看,只见夜空中一个火球和一个紫色的气团不断碰撞、jiao错、分离——不一会儿,火球和气团都落到了城外地上——他们在地上战了一阵,便又升至空中。如此反复,火球和气团不断地升空、落地,落地、升空……

    梦林可以御风而飞,泰戈尔凭借火炎斗气的强大爆力,也让他可以如同火箭一般在空中飞行。这两人从地下打到天上,再从天上打到地下,刀来剑去,你来我往,前前后后打了百多个回合,两人还是势均力敌。莫说胜负了,就是孰强孰弱,两位当事人到了现在也没看出个趋势。

    梦林的剑术精妙且刁钻,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被他一步步bī至绝境了。可是,泰戈尔的刀法出刀快、力狠。在地球上,就有“千破万破、唯快不破”和“一力顶十巧”的说法。这样,梦林的剑术在泰戈尔完全倚仗力量和度的刀法面前竟然挥不了作用。到头来,梦林也只得用度和力气来跟泰戈尔硬拼。

    梦林暗自庆幸,自打自己变成了男人以来,力气比原来大了不少。要不然,以原来女孩子的身体,跟这泰戈尔一百多个回合打斗下来,那梦林可就要感觉到吃力了。

    如此,这二人一个是万夫莫当,一个所向无敌,又战了一百多回合。梦林心下暗忖,如此对手,如果不使出姐姐的“末日三剑”来,实在难以取胜。但是,在如此高强度又高度的战斗中,像“末日三剑”那种需要念咒蓄力的杀招怎么使得出来啊?

    猛然间,梦林想起《三国演义》里,关公长沙战黄忠的时候,与之相持不下,最后使了“拖刀计”让黄汉升马失前蹄的故事。

    于是,梦林先是一个“金蝉脱壳”从跟泰戈尔的缠斗中脱出身来,而后二话不说,驾风就逃。

    “哪里走?——”泰戈尔也是和梦林斗得欢腾。他这辈子历经大小千余战,只有在海格力斯山上和哥德尔打得是最痛快过瘾的。其他时候,即使是和十大剑圣比斗,他们也统统在一百五十回合之内就被他占了上风,继而击败。

    这回,好不容易遇上个和自己打了两百多回合,还跟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泰戈尔身为武者的斗魂早已是熊熊燃烧,如此,也不想想梦林为什么突然逃跑?这其中是否有诈?他现在只想和梦林分个胜负。于是,身上火焰喷射,跟着梦林就追了上去。

    梦林见泰戈尔追来,心下暗喜。口中默默念咒,等到泰戈尔近他身二十步时,他猛一转身,左手指着泰戈尔大喊道:“魔风壁!!!——”

    原来,这“魔风壁”不仅可以用于防守,若把它布在敌人周围,就可以用他困住敌人。不过,梦林可不认为区区一道魔风壁可以困得住泰戈尔,他只要稍微hua些时间就可破开风墙从里面出来。

    但是,梦林觉得,这些时间拿来让梦林蓄力念咒,使出末日三剑里的一招来也着实够了。

    于是他慢慢静下心来,用神语念出了沉长而晦涩的咒语。紧接着,巨阙上的一道符文开始闪光、脱落、围绕着剑身回转,最后重新钻进剑身里,剑上金光大盛。

    只听梦林一声大喝:“神光初现——破——邪——灵——”一股半球形的光流从剑中奔腾而出,直扑向被困在“魔风壁”里的泰戈尔。接着,又是“轰”的一声,魔风壁连同里面的东西在梦林面前灰飞烟灭。

    但是,梦林却皱了眉头——“刚才那感觉,好像魔风壁里是空的?”

    待到光流散去,仿佛从空气里钻出来一般,泰戈尔毫无损地出现在了梦林的眼前。他口中喘着粗气,右手提着斩马大刀,左手抚着自己的xiong口,心有余悸道:“好厉害的招数,要不是有它我今天就jiao代在这里了。”原来,泰戈尔的身上挂着克蕾雅给他的护身符,在感到他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可以创造出一个小型的异度空间将泰戈尔藏进去,危险过了再放他出来。

    泰戈尔看了梦林一眼,心头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亚历山大要他帮他赢得战争的全面胜利,而这次军事行动的具体任务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斩下亚当的级”。可是,对于泰戈尔这般的武将来说,从来都是江山、功名、美人易得,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难求。

    梦林是一个难得的对手,今天这一战不可谓不酣畅痛快。泰戈尔对这个对手猛然间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感觉,竟然舍不得这个对手就这么死了。他自嘲地笑一笑,向自己的本阵看过去,似乎是想以此向亚历山大道歉。但他这一看不要紧,看过之后他却现自己在本阵的帅旗倒了——无疑,自己的本阵已经被人给夺下来了。

    于是,当梦林再对他摆开架势的时候,他伸手阻止梦林道:“慢着!今天我不想打了——”

    “你……”梦林对泰戈尔这有些无赖的习气有些愤然。

    但泰戈尔却是个耿直人,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下自己的本阵方向,说:“看到没有,我的帅旗倒了,这一仗是我输了。本来我的雇主是要我哪怕战至一兵一卒也要取了你的xìng命。但是,我们打了这么久,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们就是再斗上个几天几夜也分不出个强弱高下。这样一来,恐怕我就是真的拼光了部队,也不见得完得成这个任务。如此的话,我至少得让他的部队活下来,不然就太对不起人家了。向来追我就追来吧!不过,在那之前你最好有必死的觉悟。”说完,身上又喷射出火焰,朝本阵的方向飞去。

    梦林刚刚对别人使了改版的“拖刀计”,自然也会忌讳着人家现学现卖,再把这招用自己身上,也就没有追去。只是嘴角微微上翘:“‘猛虎将’泰戈尔吗?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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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枭雄绝唱(上)

    亚历山大不仅是个有力争霸天下的枭雄,一个出色的政客。同时,他还有着诗人的情怀和节netbsp;“烽火燎,hua飞落,万里河山寥一廓。刀锋舞,白骨陌,前人裹尸后人说。或沉或堕,或解或脱,或割或舍,或得或获。帝乡霸业何处是,流星破天只一刻。”

    这个男人即使被bī得穷途末路,他的脑子也是绝对清醒的。当他吩咐泰戈尔不惜一切代价去完成的“斩行动”失败时,他就已经明白了——他的宏图霸业以及他的人生都到了话上句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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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在数天前,亚历山大使“猛虎将”泰戈尔挂帅,倾残余之兵二十万人围攻马恩城。

    可是,却因为梦林的勇武,哥德尔的谋略还有全城官兵的顽强作战。敌将不仅没有讨得任何好处,还被守军反包围成功,险些全军覆没。虽然泰戈尔带着残敌从重重包围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可此次带来的二十万大军却折去了将近三分之二,当他们撤回王都时,只剩下寥寥八万人了。

    反观马恩城方面,虽然也有损伤,但元气未损。战后统计,此次抵御来敌,战死的五万,重伤残疾以致无法再战的三万,其他伤患六万。可以马上就直接投入战斗,作为有效战力使用的军队人数依然有三十万之多。

    战后,哥德尔代梦林传令——全军休整五日,五天后再攻王都。期间,只派遣大量的探马、细作,密切监视王都的一举一动。

    哥德尔这么做的原因有三:第一,梦林刚刚接管军队,需要少许时间熟悉军务以及跟各营的士兵、将领们磨合;而且,哥德尔还要编造各种理由借口去回答将士们——为什么王子的“紫霞斗气”突然厉害了这么多,为什么王子突然会魔法了,还不再使红梅枪,反而换了一把巨剑——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同时,哥德尔还现,梦林虽然勇武,可是他却对战争和杀戮有着天生的厌恶感,这倒让哥德尔相信了梦林的这副男xìng皮囊里其实是个娇柔女子的事实,所以,他需要这几天的时间对梦林进行一系列的思想教育,让他尽快去习惯打仗。

    第二,希尔和罗斯玛丽都在先前一战中被泰戈尔砍成了重伤,需要时间救治。哥德尔既是酒神又是医yao之神,即使不用治疗魔法也可以在短时间内将他二人治愈——五天时间是让他们重新驰骋沙场的临界值。

    第三,哥德尔认为如果把亚历山那边**ī得太紧,难免他们不会狗急跳墙,卯足了劲跟自己这边拼个鱼死网破。适当地将进攻节奏放缓反而可让他们身心具疲,便于后来在心理上对他们施压。况且,现在最想要战的应该是亚历山大才对,因为他们的军粮已经见底了。

    五天后,哥德尔总算解决了所有的琐事。关于梦林身份的掩饰,他对士兵和将领们都编造了完美而统一的借口。

    他先对希尔、罗斯玛丽还有梅森说:“我们在精灵族里,见到了几个月前刚刚从异世界回来,被魔龙王派遣去寻找并保护女神的格兰杰·飞殿下。亚当殿下本来想请格兰杰殿下出马助他一臂之力,甚至不惜让出自己的王位继承权来。格兰杰殿下也是忠义可嘉,听亚当殿下说了如今的国情之后,表示为国除贼之事他义不容辞。但是,格兰杰殿下在异世界和被天界派去刺杀女神的刺客一战,虽然胜了,但却中了连女神也解不了的诅咒,使得他空有一身斗气和魔法却是四肢瘫痪,成了废人一个,能够再回来也已经是一个奇迹。于是,他将自己所有的斗气和魔法全部传承给了亚当殿下,同时,又将二百年前魔龙王传他的振国神剑——巨阙剑也传给了我们的亚当殿下。之后,格兰杰殿下油尽灯枯,薨逝了。因为‘飞’家族的后人,都是纹菲儿王后的子孙,所以精灵女王以精灵王族的礼仪安葬了他。亚当殿下感念前辈恩德,本yù为他守灵,可如今军情紧急耽误不得,于是殿下将红梅枪埋于格兰杰殿下坟前,以此为自己的替身,长伴格兰杰殿下。”

    然后,哥德尔又让希尔他们把这个故事讲给了各营士兵。效果那是显而易见——竟然没有一个人怀疑地全盘接受了。

    照理说,这个结果是可喜的。但是,梦林却因此生了哥德尔整整两天的闷气。原因无他,只因为哥德尔什么故事不好编,偏要说他死了。但是,转过头来一想,哥德尔说的是格兰杰死了而不是尹梦林死了。而且,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借口来满足这些士兵和将领们的好奇心。但尽管如此,梦林还是生气——他现在现,只要一想到关于哥德尔的事情,他就不自觉地要怒火中烧。

    尤其是当他摆着一副讨债的表情回到自己的帅帐之后,竟然生生吓哭了已经开始负责他饮食起居的贴身shì女苏菲。这可让梦林hua了好大的力气去哄她、安慰她、逗她笑……

    当然,这些都是闲话。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梦林他们已经按照原来计划率军出征,第二次兵临了王都城下。

    作为一国都,阿尔瓦王都的坚固可想而知。虽然不似依山而建的底比斯那样固若金汤,但也已经相差无几了。根据罗斯玛丽的说法:“给我一座这样的城池和足够的粮食,我可以只用七八万的守军让上百万的敌人感受战争的空虚。”

    阿尔瓦王都占地1oo平方公里,东西、南北走向都有十公里。由外到内分为都城、王城、宫城三个部分。都城里住的是普通市民,在王都最外围,有12个城门,共64平方公里。王城里住的是王公大臣,在“都城”之内,“宫城”之外,有八个城门,共35平方公里。宫城就是国王的宫殿,在王都的最中心位置,四面各有一座宫门,共四座,总占地面积一平方公里。

    面对如此坚城,强攻自然不是办法。梦林他们只在城外安营扎寨,将整座城围得如同铁桶一般。切断其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将之变成一座孤城。然后每天遣将讨敌叫阵,向敌军施压。

    现如今,城内守敌不过八万,而梦林带来的军队却有三十万之多,敌人自然不敢轻易开门迎敌。只有泰戈尔仗着自己神勇,又能凌空而起,曾单刀从城楼上跳下出过几阵。但每次他也只能无功而返,因为他每回出阵梦林都会亲自上前迎敌。梦林虽然奈他不得,但他也打不倒梦林。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张飞战马的局面——一个偌大的战场就成他们两个人的擂台。

    但是,有一位近代军事家说过:“战争就是比消耗。”而这一条真理在战事进入相持阶段更是显1ù无疑。

    一转眼十几天过去,亚历山大那点宰杀骑兽得来的军粮终于消耗殆尽。而哥德尔也下令兵将不要再去叫阵了,反而对敌人展开了劝降的政治攻势。而且,又把以前攻打马恩城的那套拿了出来,在城下摆出上百口黄铜大锅,叫军士们日夜熬粥煮饭。

    如此,又十天过去,阿尔瓦的冬天已经迎来了最后一个月。亚历山大最后八万子弟兵也终于崩溃了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各营中屡屡出现逃兵,同时还出了准备投降的声音。

    三天后,西城中门守将,圣骑士卡洛斯在目睹了数十名部下接连被活活饿死之后,下令开城投降,继而从城楼上跳下——坠城身死。进了城梦林部队迅拿下了西城的左城门和右城门两座城头,并将粮食放给了俘虏和市民。如此一来,东城、南城、北城的守敌也纷纷放弃抵抗,缴械投降。就这样,梦林方面控制了整个都城,亚历山大的防线被压缩到了王城以内。

    ………………

    现在,亚历山大站在王城的城楼上。看着在城楼下列队的敌军士兵,听着梦林的宣传员大声对己方进行着政治喊话。也只能无可奈何地一声长叹。

    “宰相大人,你让我杀出去。这次我一定把亚当的头给砍下来。”说话的正是泰戈尔,这些日子和亚历山大相处以来,亚历山大对他照顾有加、恩惠不断。即使是上次“斩行动”失败,还折损了十几万兵力,亚历山大也是连一句重话也没对他说。这让泰戈尔大为感动,打心里认亚历山大是个知己。

    有道是“士为知己者死”,如今泰戈尔跟亚历山大的关系以及不再局限于完成誓言和报恩。他真的认了亚历山大是他的主公。

    亚历山大欣慰地看了泰戈尔一眼,不置可否。只是问他:“今天你吃过饭了吗?”

    “呃……早晨吃过一口。”泰戈尔愣了愣,回答道。

    亚历山大看了看西斜的日头,又对泰戈尔说:“把你的刀给我看看。”

    泰戈尔不明所以,但还是把自己的斩马大刀递给了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使尽了吃nai的力气才把刀子端在了自己眼前,自言自语道:“一个月前还银光闪闪的斩马大刀竟然已经满是缺口裂纹,破损不堪。想我铸刀之时也是用了上等的钢铁和工匠千锤百炼,此刀铸成之后足以分金断石。此刀铸成之后足以分金断石。可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巨阙剑果然神器也。”

    看完后,他将大刀递还给泰戈尔,然后问:“泰戈尔你说,如果一个使惯了枪的人突然使剑,对敌时能有几成威力?”

    “不足七成……”泰戈尔想也不想就说道,可刚说完,他就觉得亚历山大话里有话。具体是什么,他也猜出了七八分。立即出口道:“宰相的意思是?……”

    “唔……”可亚历山大却阻止了他把话说完,而后转身离开,“泰戈尔你随我来,我另有事请你去办……”

    ………………………………

16 枭雄绝唱(下)

    这些天对于亚历山大来说,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就只有他的宝贝女儿可丽儿从悲伤的阴霾里走了出来——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她得知了“亚当”又生龙活虎地带着军队朝王都攻了过来。不过,她也向亚历山大表明了立场。正所谓“战场之上无父子”,更何况还是个抛弃过自己的男人呢?她对亚历山大赌咒誓,如果再在战场上见到亚当,定然要将他斩剖腹,绝不留情。

    可即使这样,亚历山大却也再没让女儿上过战场。这倒不是他不相信女儿的誓言,而是他觉得现在的“亚当”今非昔比,连声名赫赫的猛虎将都只能和他打个平手,可丽儿自然更没有胜算。如果贸然出阵,即使那亚当念情不伤女儿的xìng命,女儿却也也只能落得个被生擒活捉的下场。

    再来,亚历山大的妻子对他说:“女儿虽然保证跟亚当一刀两断。可是,这女儿家的情丝哪里是说断就断得了的?要是她迫于誓言真的斩了亚当,只恐怕我们的女儿这一辈子都要在痛苦跟悔恨里度过了。”

    如今,“亚当”已经攻入了都城。心明眼亮的亚历山大终于看到了自己末日的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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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梦林攻进都城的当天晚上,亚历山大却在家中摆下了一桌小宴。

    这桌宴席也是奇怪,一来,这席桌上只要水晶高脚杯和一大瓶血红色的葡萄酒。二来,赴宴的只有亚历山大本人和他的妻子、女儿还有泰戈尔四人。与其说这一桌宴席,倒不如说是一家人在一起吃的一顿便饭。而且,这还是一顿“毳饭”。(流魂:所谓的“毳饭”就是“三mao”饭。在南方的方言里,“mao”和“没”音同。所谓“三mao”就是“三没”——饭也没、菜也没、汤也没。北宋大文豪苏轼曾经和他的朋友开过这样的玩笑,请他吃了一顿“毳饭”。)

    上桌之后,亚历山大先给各自杯中斟了半杯红酒。也不让众人马上就喝,只是自嘲道:“如今这军中、城中尽皆缺粮,就连我们合家吃顿饭也没有饭食享用。好在我的酒窖里还藏有这瓶美酒,”说着,亚历山大将目光从在座诸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拿出来和妻、女以及好友同乐。”

    本来这句话说完,众人就应该饮酒下肚。可是,亚历山大却瞪了所有人一眼,不让大家喝。然后,他对泰戈尔说道:“小友,你我本是忘年之jiao。但老夫僭越,还想和你把关系更进一步。”说完,他将目光投向了可丽儿。

    可丽儿脸上微微泛红,似乎猜到了父亲接下来想说什么。

    果不其然,亚历山大接着说道:“老夫和贱内膝下无子,只有可丽儿一个女儿。被我们从小视作掌上明珠给宠坏了,所以处处要强,至今没有一个男儿敢娶她。我们为人父母的,最大的心愿就是儿女有个好归宿。小女虽然有些任xìng,但心地善良,品行端正。容貌也算清秀可人,武艺才华也都过得去。要是嫁给小友定然不会辱没了小友英名,老夫今日有意招小友为婿,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可是,还不等泰戈尔答话,可丽儿马上就站起来反对了:“父亲!这爱情和婚姻是何等神圣,怎么可以这么草率的就替女儿决定呢?”

    在天晴大陆上,除非是政治婚姻,不然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言那一套。从来都是男男女女自由恋爱,除非是实在找不着了,才会请人说媒介绍。

    亚历山大闻言,故意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你不嫁泰戈尔,那你嫁谁?莫不是还想着那王城外的小儿?”

    亚历山大的妻子和他伉俪多年,自然听得出亚历山大这是在拿女儿开心。连忙替羞红了脸的女儿解了围,又数落亚历山大道:“一家人难得开开心心坐在一起,你怎么还偏拿女儿来消遣?”

    亚历山大连忙陪笑道:“好好好,不说了不说。”接着举起酒杯,做出碰杯的样子,“咱们来干上一杯……”

    话音落下,在座的其他人也纷纷举杯。可是,“干杯”过后,只有可丽儿的酒杯里被喝干了酒液。亚历山大、亚历山大夫人、泰戈尔都只是端着杯子做做样子,酒杯里的酒丝毫未动。

    “父亲、母亲、泰戈尔,你们这是……”可丽儿还没来得及问出这是怎么回事,就两眼一翻,昏倒在了桌上。

    原来,亚历山大早就在酒水里下了门g汗yao。他知道自己末日将近,不忍女儿陪着自己一起葬送青net和未来,想安排女儿趁着梦林他们还没有攻进王城,连夜逃出王都。毕竟自己已经是活不了多久的老骨头了,但女儿可丽儿还年轻。她还有大好的未来在等着她。但是,可丽儿自小接受骑士道的教育,xìng格又倔强。亚历山大深知她宁愿战死,也是绝不会在身为老父的自己生死存亡之际临阵脱逃的。

    于是,亚历山大才想出了这个把女儿mí昏了,再托付可靠之人送女儿出城的点子。而且在他心中,也有了绝对可靠的托付人选。

    等到可丽儿伏在桌上完全睡去,亚历山大对身旁的泰戈尔说:“小友,你曾以乃母之名,立誓于银月之下。谁能助你脱百年之困,便不惜一切代价,为他完成一个心愿。”

    “不错。”泰戈尔点点头。至于亚历山大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他也猜出了七八分。于是连忙说:“可是我……”

    “是这样就好,”还不等他说完,亚历山大就出言道:“月前,我请你为我赢得这场战争。可如今……四面被围,上下离心……若想在反败为胜,无异天方夜谭。故此,老夫想取消先前约定,重新求小友为老夫完成一个心愿。”

    “这……”泰戈尔犹豫了好一阵子,才艰难开口道:“大人请讲。”

    泰戈尔从来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但他也不是顽固到食古不化。即使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也必须有隐藏的希望包含其中。但如今亚历山大的失败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即使自己再神勇,最多也只能是鱼死网破。倒不如就顺着亚历山大的意思,为他保留有生力量,日后报仇也好,从此远走高飞另寻他途展也好,都好过在这里流干最后一滴血。

    “老夫相求小友,”亚历山大郑重地说道:“请你保我妻女出城,日后好生照料她们,不得使她们受人欺凌。”

    亚历山大话音刚落,就遭到了亚历山大夫人的坚决反对。这二人老夫老妻几十年,早已心意相通。夫人自然看得出亚历山大此番已经抱定了死志。她倒不是反对亚历山大要泰戈尔护送女儿出城,不然,事先也不会和亚历山大一起用门g汗yaomí晕女儿了。她不能接受的是,亚历山大要独自赴死而让她独生。

    想当年,二人海誓山盟之时,立誓于殷月之下:无论疾病还是健康,贫穷还是富贵,快乐还是悲伤,永远相亲相爱、相依相伴,至死不渝。

    于是,当亚历山大在她反对之后,不同意她留下时。她竟然打碎一只高脚杯,用锋利的玻璃片抵着自己的喉咙。以死要求亚历山大让自己陪在他的身边。

    亚历山大既是悲痛又是感动,只得含着泪点头道:“好……好……夫人陪我共同留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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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可丽儿和泰戈尔,亚历山大让仆人替他取了一个小瓶子来,小瓶子里装着某种紫红色的液体。亚历山大用滴管吸了一滴瓶子里的液体,滴进他刚才喝的那瓶酒里,然后摇匀。接着将那小瓶子扔了,又叫人那来个华丽的托盘和酒杯,将那瓶加了料的红酒放进托盘里。最后,他唤来他手下最后两个圣骑士——卡隆和摩尔,让他们端了托盘随他进宫去。

    出前,亚历山大对他的妻子说:“烦请夫人为我在府中再设一酒席。此席只要两个席位,可以无有酒水饮食,但一定要干净、大方、得体,等我回来款待客人要用。届时,还要劳驾夫人亲自抚琴一曲,为我与客人助兴。”

    ………………

    而此时的王宫里,国王和一众内shì以及保王派的大臣们正额手相庆。他们已经得到消息,王子已经攻进了都城。目前已经将王城团团围住,除贼勤王已经近在眼前了。

    但是,当亚历山大不经通报,带着百二十人斗士和两个圣骑士直闯宫门而入,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一个个皆是心想:“这亚历山大莫不是被王子bī得狗急跳墙,已经疯没了理智。想要拉着一干大臣和国王跟他陪葬?”

    于是,面对杀气腾腾亚历山大,众臣工都战战兢兢,连大气也不敢出。最后,还是王座上的国王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爱……爱……爱卿……深夜入宫……所……所谓何事啊?”

    自从十八年前,亚历山大毒死王后、bī走王子,又完完全全架空国王之后。国王就在自己心头给亚历山大打上了“疯子”和“魔鬼”的标志。再加上他生xìng又懦弱,因此更是怕亚历山大怕得要死。平常亚历山大在朝堂上打个喷嚏,也够让他抖上一天的了。

    今天,要不是得知自己的儿子就要入城来打得这狗贼死无葬身之地,由此强壮了胆子。不然,也鼓不起勇气问出刚才的话语来。

    “起奏陛下,”亚历山大象征xìng地向国王行了个礼,说道:“十八年前,王后雨他人sī通而伏法遭罪。当时,臣怀疑王子亚当并非陛下亲生骨rou。后来经多方查探、求证,方知当时冤枉了王子。王子亚当确是王室血脉,陛下亲子……”

    国王和众臣工还没来得及nong清楚亚历山大来信口雌黄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干什么。就听亚历山大接着说道:“王子之武,所向无敌。王子之才,经天纬地。陛下得子若此,陛下幸甚,王国幸甚,万民幸甚。如今,殿下更显其帝王之才,臣貌死斗胆,替万民请命。请陛下将王位禅让于王子亚当。”

    国王和众大臣们听了皆是一片茫然,不清楚亚历山大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照理说,亚当是亚历山大的死敌,他应该恨不得吃亚当的rou,喝亚当的血才对。又怎么会替亚当说话,还要求国王把王位让给亚当呢?

    但转念一想,这也可能是亚历山大想要以此来讨好亚当,好在亚当破城之后,他能够有一条活路。

    于是,国王心下暗忖:“亚当是寡人亲子,即使你再如何讨好于他,也不及寡人在他面前一两句话,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收拾于你。只是今天若不答应这厮,寡人恐有xìng命之忧。至于这王位,早晚也是我儿的。如今他战功卓著,人望又高。确实可以继承这王位。”

    于是,国王赔笑亚历山大说道:“爱……爱卿为民请命,忠义可嘉。传旨官听旨……令你拟诏——寡人传位于独子亚当,封其为圣君大武德国王……”

    诏书写完,将其jiao给卡隆保管好。然后从摩尔端的托盘里拿起酒瓶和酒杯,倒了半杯将其端到国王面前:“陛下,这是臣家中所藏佳酿。臣不敢独饮,yù请陛下共同品尝。”

    “这……”这阿尔瓦的当今国王虽然懦弱无为,但却并不糊涂愚笨——亚历山大在这种时候给自己献酒,那这酒里面绝对另有文章。

    国王自然不敢接杯子——“嗯?!!!——”亚历山大恶狠狠地瞪了国王一眼,国王没有办法,只好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接亚历山大递过来的杯子。

    “陛下……啊!!!——”有个胆子大的大臣想去阻止国王,却不想被卡隆当场一剑砍死。

    亚历山大回头扫了一眼,没管他,只面无表情地对国王说:“陛下,请吧!”

    “寡人……我……啊——”最终,老国王吓得当场哭喊了起来,他竟然给亚历山大跪了下来,哀求道:“宰相啊!你就饶过寡人吧!!!——”

    亚历山大见状不但没有心软,反而怒斥国王道:“你也是一国之君,如此哭闹、跪地求饶成何体统?!!!亏你还是魔龙王的子孙!!!你要再不肯喝,那我就叫人喂你喝!!!”

    老国王被亚历山大的这几句话jī出了最后的羞耻心。在屈辱死去和带着荣耀赴死之间,他毅然选择了后者。尽管双手颤抖,尽管老泪长流。但老国王还是将那杯鸩酒一饮而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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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城之外,梦林的军士们还在对王城的守敌进行了一bo又一bo的政治攻势。士兵们一直从太阳落山喊到午夜,嗓子都哑了,王城的各个城楼终于挂上了白旗。

    守敌将城门打开,放下武器,迎了梦林他们进城之后。卡隆和摩尔跑来对梦林说:“王子殿下,宰相大人请您去府上吃酒。”

    梦林手下将领包括哥德尔在内都觉得其中有诈,反对梦林前去。但是,梦林却本着骑士精神接受了亚历山大的邀请。

    哥德尔点了一路精兵强将给梦林做护卫,自己又跟梅森亲自陪同。来到了亚历山大的府上。

    来到亚历山大的府邸,哥德尔现府里不仅没有伏兵,甚至连普通的shì卫和仆人都不见了踪影。诺大的宅子里一片死气沉沉。

    来到亚历山大宴请梦林的饭厅门口,卡隆对哥德尔说:“凯文先生和其余众人请在此等候,宰相大人只邀了王子殿下一人进去。”

    哥德尔本来不以为然,非要带着部队和梦林一起进去。但梦林却对他们说:“给予主人家一点应有的尊重吧!你们就在门口小心戒备,若然有事,我在里面大叫,你们冲进来就是了。”

    于是,梦林独自一人进了饭厅。可进去一看,这亚历山大哪里像要请自己喝酒吃饭的样子。一张偌大的长方形西式餐桌,只有两把椅子摆在餐桌两端,桌子上没有一份菜肴。桌子那头的亚历山大坐在椅子上,端着一瓶红酒自斟自酌。可自己这边却连一个酒杯都没有,倒是有一卷卷好了的羊皮纸放在自己这边的桌子上,像是一份文件之类的东西。

    整个席间唯一让人觉得舒服的地方,就只有在亚历山大的身边,有一个风韵犹存的美fù默默地用一把立地式大竖琴演奏着华美的乐章。

    “阁下大名,敝人耳闻已久。今日得妒风采,大尉平生。”亚历山大停下酒盏,对梦林说道。

    梦林从来都是个聪明人,他早就从哥德尔嘴里听到过,亚当在第一次萨尔浒大战时和亚历山大见过面。可是,亚历山大现在却对自己说出了类似于“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的话语。这就不得不让梦林猜测,这老jian巨猾的亚历山大是不是看出来了自己不是亚当?于是,开口试探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亚历山大笑道:“那亚当小儿善使长枪,驰骋沙场、无往不利,可他的剑术却是平常。纵然得阁下神功相助,又如何能以一把长剑力敌猛虎将于阵前?”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不是亚当,那为什么不以此来造谣,1uan我军心?”这是梦林在明了亚历山大已经知道自己是格兰杰而不是亚当之后,脑袋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阁下的军师凯文,此人足智多谋。当日阁下与泰戈尔一战,惊世骇俗,士卒之中也多有揣测。可此人却能编造故事,刹住将士疑心。我想,以此人之能,恐也早已猜到我在知阁下不是那亚当小儿之后,会使攻心之计。而且,他也应该早想好了解决之法。”亚历山大沉yín一下,又饮下一口红酒,接着说:“吾戎马一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如今败于阁下之手,此乃势不如人,无话可说。然,阁下乃古代英雄,是我亚历山大敬重之人。故此,而今yù送一见面礼给阁下,还望阁下切莫推辞。”说着,亚历山大指了指放在梦林跟前的羊皮卷。

    “这是什么?”梦林问。

    “阁下乃世间英雄,又是魔龙王爱孙。比之如今坐于王座之上的昏君庸主,阁下更有加冕成王之能。如今阁下以‘亚当’之名打下江山,却免不了要先让他人坐享其成。如若不然,阁下废之而自立,却免不了为阁下王业涂上污点。故而,此事已然由敝人代劳。”说到此,亚历山大顿了一下,郑重道:“此乃当今国王亲拟传位诏书,陛下已然言明,‘既将王位传于王子’。”

    梦林微微愣了愣,马上又想起了什么——“那国王呢?你把它怎么样了?”

    “我……”不知怎的,亚历山大说话起来竟变得有气无力,“我……我请他……请他……喝了一杯……和我……一样的……酒……”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出口,亚历山大的嘴里涌出一口鲜红。打湿了被他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短须,也浸染了他洁白的衣襟。然后,“咚”一头栽倒在了桌上,再也起不来了。

    这时,华美的竖琴声铿然而止。那fù人站起身来,先微微欠身对梦林施礼。然后,惋惜地看了一眼亚历山大的遗体。“嗖”的一声拔掉自己的xiong针,“扑”的一下就刺进了自己的xiong口里。在倒下之前,她拼着最后的力气挪步到亚历山大的身前,抱紧自己的丈夫,和他相依而逝。

    …………

    对于“枭雄”这种人物,梦林只在历史典故、演义传奇和影视作品里接触过。如今,看到一个活生生的枭雄就这么倒在自己的面前,梦林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照理说,亚历山大应该是自己的敌人。可如今看他倒下,梦林却有种惋惜和失落。这时,他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连串的诗句。他默默地将它们yín诵了出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1ù,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沈yín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咽,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bǔ,天下归心。”

    ………………

    事后,梦林让人以国公之礼安葬了亚历山大。至于亚历山大的妻子,梦林下令将她与亚历山大合葬在一起,让他们生可以同衾,死也能同穴。

    ………………………………

17 梦林登基

    打败了亚历山大,又有继位诏书在手,顺理成章的,就到了梦林登基加冕,成为阿尔瓦国王的时候。但是,这国王可不是这么好当的。别的不说,但是加冕仪式这一项,就纷繁复杂到让梦林几yù抓狂。

    想梦林当年作为格兰杰出生在阿尔瓦的时候,齐格·飞已经执掌天下快三十年了,而到他为了寻找梦星远赴地球时,齐格·飞还没有退位。所以,他是不可能亲眼见过以及亲身参与过国王的加冕仪式的。当他还在阿尔瓦的时候,参加过和自己密切相关的最为隆重的仪式就只有自己的netg人式暨骑士侯受封仪式。

    但是,这国王加冕式的隆重和复杂程度又岂是区区一个netg人式或者骑士侯受封仪式可以相提并论的。想当年,梦林受封骑士侯的时候,先要以月桂hua汁调和的香汤沐浴。整整要在浴池里泡上十二个小时,直到全身上下都沾满了桂hua香,再远足去宿有阿尔瓦最大的裁决女神像的尼加拉瀑布参拜。然后,又去裁决神殿,以神殿卫士的身份为女神守庙三天。三天后,接受完神官代替裁决女神对他的祈祷和赐福,才可以回王宫,由国王亲自为他封侯赐爵。

    本来,梦林以为这国王登基和骑士封侯的差别不大。最多就是在戴上王冠、坐上王座之后,要接受文武百官的三跪九叩、三呼万岁罢了。

    但真实情况却不像梦林想象得那么简单。别的不说,单是这站姿、坐姿、走路的姿势就把梦林折磨得够呛。这可不是练武的人说的那种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而是因为这王冠是用十斤重的纯金打的,照理说,这还不如重甲兵的头盔。但是,士兵们戴着头盔作战时,身体是活动的,血脉通畅。可要人这么一动不动地坐着或是站着,脑袋上还压着个十斤重的金属疙瘩。即使是如同梦林这般越了剑圣级别的强者也免不了要脖子酸疼。

    大家都有这样的常识,当人觉得脖子酸疼的时候,都喜欢偏偏头活动活动脖子。但是,身为国王,尤其是在加冕登基这种一辈子才一次的级隆重的场合绝对得做到目不斜视、不怒而威,给群臣和子民留下个威严无比的印象。这头就绝对不能歪,脑袋绝对不能偏。

    为此,一个叫马尔福德的大臣——他是专门负责王室所有祭祀礼仪的——特别为梦林安排了“顶缸”(顶着一个小水缸特训)的课程。这可叫梦林叫苦连天不已。想以前在地球上的时候,梦星曾经跟他抱怨自己被她的两个女神姐姐艾尼雅和克蕾雅拉去进行淑女训练是如何如何辛苦。那时候,梦林还笑话过梦星怕苦怕累,如果换了自己又会如何如何。可是,当类似的事情真的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梦林才想起了那句老话——“莫笑他人短”。

    当有一天沉长乏味的训练结束,梦林筋疲力尽地倒在了自己的国王大netg上。这几天下来,梦林每天都得顶缸顶到自己的脖子麻木不仁。幸好有自己贴身的shì女——小精灵苏菲在每天晚上给自己做做颈部按摩,才让他好受了不少。

    梦林趴在netg上,一边享受苏菲的亲情服务,一边暗自感叹——自打自己变成了男人这不到一个月,自己还真是把自己当女孩时二十几年的苦头全都吃了。难道男人都不得不这么来吃苦么?那还真应了家乡的一句话——“男人是铁打的,女人是水做的。”梦林不禁有些恶趣味的想到:“我这个月和以前时候比起来,除了niaoniao方便了太多之外,还真的没有什么优越感。”

    想完这些,梦林又觉自己这些日子吃了这么多苦头都是因为答应了那哥德尔回来当阿尔瓦的国王所致。所以,应该不是做男人难,而是做国王太辛苦。想到此,梦林了一身冷汗:“我这还没当上国王就被折磨成这样,登了基以后还不得活活累死?”

    想到以后的“苦日子”,梦林有感而,感伤起帝王之苦。一在地球祖国脍炙人口的《向天再借五百年》脱口而出。唱完后,梦林又怀念起他以前的御姐音,想他成了男人以来声音也变得十分粗犷。这一《向天再借五百年》竟然唱得比韩磊还要豪迈。

    而这时,内shì官又来通报,说哥德尔有事求见,正在御书房等他。梦林累了一天,此时享受完了苏菲的贴心服务,只想躺下来一觉睡到大天亮。这时候哥德尔来叫他去御书房,他自然十分懈怠不想过去。但转念一想,哥德尔不会无缘无故这么晚来打搅自己,也只好硬着头皮去接见。同时心下愤愤然地暗忖:“好你个哥德尔,要是一会儿是为了什么芝麻绿豆的小事烦我,看我不叫你好看?!!!”

    可等他见到哥德尔时候,哥德尔却对他说:“适才我来此御书房路上,听得殿下寝宫之内传来阵阵歌声,想是殿下在高歌。不知殿下歌者为何?臣下不才,还请殿下赐教。”

    “咦?——”梦林顿时瞠目结舌,呆傻地坐在了他的位子上。很显然,他被雷到了。还以为这除了脸长得好看,其他地方都惹人厌,而且,还要把他那唯一好看的脸也藏起来的家伙是有什么军国大事找自己。没想到,竟是为了这种jīmao蒜皮的小九九。

    梦林当即就愤愤然地斥责哥德尔道:“军师深夜入宫,若只有如此琐事,请恕本宫失陪!”梦林在这深宫之中打转了几天,礼仪官严格要求他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立威立信,待人接物都得使用贵族官话。本来,梦林也不把这些东西当回事,可面对起让他看了就来气的哥德尔,不免要给他几分脸色看。

    哥德尔早就mo透了梦林的脾气,也不生气,只是急忙拦下梦林道:“殿下息怒,臣下此来绝非琐事啊!”

    “不是琐事?那又是什么?!”梦林强压了火气,愤愤然问道。

    哥德尔整理了一下仪表,回答道:“回殿下,自魔龙王之前,上至君主继位,下至赐爵封侯。继位者或受封之人必要亲往尼加拉瀑布,参拜女神像。而后于裁决神殿之中为女神守庙三日。然二百年前,神像倒、神殿塌。故此,后来君王在宫城之内筑拜神台,台上设小神像。君主即位,只需日间上台参拜,夜间于台上祭祀殷月即可。无需再长途跋涉至尼加拉瀑布,而守庙之俗也已省去。臣以为,殿下登基之日,亦可沿袭此例。”

    梦林一听乐了,心想这哥德尔并不只会惹自己生气,偶尔还是会给自己带来好消息的嘛!他正在烦恼加冕仪式的工序和手续太多,想要减免一两项,最好一切从简就高兴了。尤其是梦林想到要对平时跟自己共枕而眠的姐姐的石像三跪九叩时,心里更是怪怪的不是滋味。他正想问哥德尔,可不可以把对小神像参拜的这一道工序也给免了。

    可哥德尔就像会读心术一般,抢在梦林之前开口道:“臣深知殿下近日劳苦,故而尽心竭力为殿下排忧解难。此以为加冕之时最简礼仪,万望殿下勿再推脱!”

    梦林无奈,只得腹诽哥德尔明明长了一张魅huo苍生的年轻人的脸,行事说话起来却偏偏像个守旧的老头子一样不知变通。而后心有不甘地说道:“好啦好啦!就依着军师就是了。”

    “殿下英明。”哥德尔说完之后,却不退下,继续说起了第二件事:“殿下,臣还有一事。”

    “什么事?”梦林已经被哥德尔气得有些不耐烦了。

    “殿下破城之时,先王陛下为亚历山大所害。故而殿下登基之前,应先为先王陛下守灵,以尽孝道。”

    梦林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被亚历山大替自己解决了的便宜老爹。老实说,自己和他没见过面,即使是有血缘关系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犯不着为他披麻戴孝。可是,谁让自己现在要坐上去的王位是从他的手头接过来的呢?而且,现在满朝文武都以为自己是那便宜老爹的亲生儿子,若真不在他死了之后表示一下。那隐藏在暗处的政敌们绝对会大做文章,让他的这个王位坐不稳。到时候国家再1uan起来,自己又如何在和姐姐重逢时,还她一个苍生繁荣的国家呢?

    于是,他问哥德尔道:“那……我要守多久?”

    “无需太长……”

    “还好,时间不长。”梦林心下暗出了一口气。

    “半月就行了。”哥德尔理所当然地说道。

    “什么?!!!半个月?!!!”梦林一下子尖叫了出来。她压了压心头jī动的情绪,尽力心平气和地说:“那……这半个月……我可以……偶尔离开一下灵堂吗?”

    “殿下何出此言?”哥德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为先人守灵,自当寸步不离!”

    “什么?!!!”梦林顿时觉得世界都崩溃了。他可不是“宅”属xìng的生物,一天不出房门,就会全身痒。而且,在这个没电脑、没网络、没电视,甚至连卫星广播都没有的世界里,让自己在一个狭小的“停尸间”里呆上半个月,那还不把他给憋出病来?更要命的是,梦林在这半个月被关在那“停尸间”的日子里,可是不能够洗澡、洗头甚至洗脸的,这就让爱干净的他更加抓狂了。

    “死哥德尔!臭哥德尔!烂哥德尔!看等我姐姐来了,我不让她替我再甩你一次,让你这回哭得死去活来,肝肠寸断!!!”梦林的心里在如此地咆哮。可是,他也只能在心里骂骂而已。哥德尔说的这些可都是有道理的——他也在费心费力地想替梦林减轻些负担,但是,这已经是他和那些食古不化的老臣商量的最后结果了,也是那些老臣们忍耐的临界值。

    可喜的是,哥德尔的这些建议梦林也都全盘接受了。

    ………………

    半个月后,脸上脏兮兮、头1uan糟糟、一身臭烘烘的梦林终于那间被他称作“停尸间”的灵堂里出来。马上他又将面对接下来的“拜神”和“祭月”。

    在这之前,拿用月桂hua汁调和的香汤泡澡的工序是跑不掉的。一开始,梦林还以为刚从那“停尸间”出来就有热水澡洗而高兴过。可到后来,他就高兴不起来了。他以为和受封骑士侯的时候一样,只要泡足十二个小时,身上沾满老姐桂hua味就对了。可是,这回加冕为王,他足足在浴池里泡了四十八小时。打浴池子里出来的时候,梦林感觉这两天自己已经退化成浮游生物了。而且,梦林身为风精灵,身上本来就散着淡淡的绿蔷薇味道,这被桂hua味一hún淆,梦林身上的味道像是涂了不少便宜香水一般。

    更要命的还在后头——这“拜神台”足足修了三十米高,梦林却不得不三步一跪五步一叩地登上去。而当他跪在台顶那尊梦星的塑像前的时候,他似乎在恍惚中看见那塑像的嘴角邪恶地向上勾了一勾。

    这让梦林好不郁闷——从小到大都是他在欺负姐姐,可现在风水轮流转,他却不得不对着姐姐的塑像三跪九叩。他愤愤然的想到:“老姐,千万不要让我知道这些繁杂又坑人的礼仪是因为你的恶趣味才定出来的。不然,等我们见了面,我非连本带利还给你不可。”

    接着,梦林带着文武群臣在拜神台晒了一整天的太阳,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又忙着祭祀殷红之月起来。

    ………………

    一来二去,梦林忙活了整整一天一夜,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好不容易可以倒在netg上好好睡一觉,为明天最重要的继位加冕仪式储备一些体力。可他人还没躺下,哥德尔就又来烦他。

    “你又来找我干什么?”梦林确实是生气了,自从仗打完了之后,每次见哥德尔都是坏事多好事少。

    “殿下,臣此来只想询问殿下,‘那件事’不知殿下想好怎么处理没有?”

    “那件事……”梦林闻言思索了一阵。哥德尔说的“那件事”是在刚刚攻下王都的时候,他们在亚历山大的府邸里搜出一大堆各路诸侯和亚历山大通信以及朝内百官依附、攀附亚历山大得闻证据。

    当时,梦林的手下里就出了两种不同的声音。一种是建议严惩所有当事人的;一种则认为,现在国家刚刚安定,不宜制造过多的矛盾,处理几个为且情节严重的就是了,其他人稍微惩罚表示一下就行。

    但是,对于此事,哥德尔却不表态不言,似乎是想借此考考梦林处理政事的能力。梦林左右拿不定主意,只得将这事情无限期冻结起来——说是“押后再议”。但到如今,也是该梦林拿主意的时候了,如果他在明天加冕之后完美处理了这桩矛盾,那对他以后树立威信绝对是个有效的助力。

    老实说,这些天因为要办要做的事情太多,梦林都把它给忘了。现在哥德尔突然问起来,也是哑口无言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对哥德尔说:“军师,你还是让我在仔细考虑上一夜。明天加冕完了,我一定给你个满意地答案。”

    ………………

    第二天,终于到了正式加冕的时候,举行加冕仪式的地点是在王宫正殿。先是按照既定的程序朗读先王的遗诏。然后,梦林单膝跪在地上,礼仪大臣双手托着王冠问梦林:“亚当·飞王子殿下,你愿意接受阿尔瓦王国,用你的剑开疆扩土,用你的盾庇护万民。一生为女神而战,一世为黎民而活吗?”

    对于梦林,可不是只回答一句“我愿意”就行了的。他得像当年受封骑士侯一样宣誓:“献上我的生命,献上我的灵魂!用我的剑劈开前进的路,用我的盾挡住投来的矛!直到我的血染红脚下的土地,直到我为这土地上的人民粉身碎骨!”

    然后,沉甸甸的王冠被戴在了梦林的脑袋上,他站起身来,在王位上缓缓坐下。殿下群臣三呼万岁。

    接着便是任命朝臣。梦星册封哥德尔为宰相,希尔、罗斯玛丽为左右将军,梅森为宫廷shì卫长。又设立军政司、行政司、法政司三司;三司下属兵、礼、吏、户、工、刑六部;六部之下又设国防、治安、内务、外jiao、检查、后勤、商务、农林、建设、技术、立法、执法十二衙门。作为统治集团的核心机构,任用了有能力又可靠的人员担任重要官位。

    办完这些,又是大阅兵和接受王都内万民朝拜的大游行。梦林摆着由三十六匹骏马拉的銮驾,带着近万人组成的仪仗队,从王宫的南门出,出王城,沿着都城的主要干道,在百姓的夹道欢迎和欢呼中绕城一圈。

    虽说在游行的时候,梦林只需要对百姓们微笑和挥手即可。可是,几十公里路下来,梦林回到宫里的时候,脸已经笑得chou筋,手也有些放不下来了。

    不过,这都不算完。最后,梦林还得接受四方诸侯的朝贺。自梦林打败亚历山大之后,四方诸侯纷纷承认梦林的正统,尽皆表示臣服。这次梦林的加冕仪式,他们或者亲自,或者派人来参加,以示对新王的恭敬。

    而在接受四方诸侯朝贺的时候,梦林命人抬出来一个大铁箱子。对所有人说:“寡人初破王都之时,于贼相亚历山大府中搜得彼与四方诸侯以及在场某些文武大臣sī相授受之信件无数,如今,全数封于铁箱之内。”

    梦林此话一出,在场的诸侯和诸侯代表以及一部分大臣纷纷汗流浃背,心想国王陛下是不是要找他们秋后算账了呢?差一点就“噗通”一声跪下来,大呼:“陛下饶命!!!”

    梦林斜眼瞥了一下他刚刚任命的一个叫沙克的官员:“执法衙门总务何在?”

    “臣在!”沙克站出来回应道。

    “你说,这当事之人应该如何处置?”

    “回陛下,”沙克施礼道,“依照法令,此为sī通国贼。使其情节轻重,有处杀、流放、监禁之刑。”

    沙克说完,殿内“噗通噗通”了一片,有人跪下来磕头求饶,也有人两眼一翻吓昏了过去的。

    梦林对此视而不见,只是从王座上下来,走到铁箱子跟前。“啪”的一声将箱子拍开,从里面取出一封裹好了的信件出来。拿在手上也不看,直接对朝臣们说:“这样的信件,在这箱子里起码有三五百封。寡人得治了三五百人的罪不说,还得将这些信件一一阅读翻看。哎——这样的东西,看了只会叫人生气!算了算了,不看也罢!——来人!与寡人拿一个火盆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shì卫端来了一个还烧着木炭的大火盆,放在梦林身前。梦林将手上信件往火盆里一丢,又从箱子抓了一把信件出来,继续扔在火盆里。然后,又喊了两个卫兵进来,说:“替寡人统统烧了它!!!——”

    ……

    火盆里的苗子越来越旺,这足以令几百人人头落地的书信顷刻间化为了一把灰烬。这才让刚才心胆俱裂的诸侯及其代表,还有某些朝臣抹了一把汗水,放下了心来。

    其实,梦林也可以背地里将这些东西一把火烧了。可是,恩义这玩意儿你若不做出来,还要做得堂而皇之。那么,受了你恩惠的人也不见得会感jī你。看着盆子里的火苗,站在百官之的哥德尔摇着他手里的羽扇,笑得合不拢嘴。

    烧完了那堆叫人火的东西,梦林在一片称颂和谢恩之声里对百官说:“早时,寡人得遇王室前辈,格兰杰·飞阁下。前辈语于寡人,女神已归。故此,寡人疾着工部,择良辰吉日,重修裁决神殿,于尼加拉瀑布重塑女神巨石像。是以为‘初赦’。”(流魂:‘初赦’指新王登基后下的第一道正式命令。)

    ………………………………

18 女神现身

    穿过那萦绕太虚的紫云轻雾,渡过那弯弯曲曲的星辰长河。你再抬头仰望,你就将登上那殷红色的月亮。

    在这里,有宝光璀璨的殷月神殿,有高矮不一的月桂树,有香hua扑鼻的广场庭院。更有赤yù颜得闻美丽女神在院子里持剑而舞。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奈何佳人眉不疏,剑走龙蛇残hua扬。

    恍若怒蛟啸江海,惊破层楼寒天光。

    (注释:上阙摘自杜甫《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下阕则为流魂愚作。)

    女神舞罢剑器,又换了一张红木宝雕弓。弓马半跨,只听“铿”的一声,弦惊好似霹雳,箭矢化作流星破天而去。女神美眸mí茫,沿着箭矢的方向往天边眺望,似乎那流星划过之后,在天上印出了一抹稀疏的倩影。

    女神朱net轻启,喃喃自语道:“你真的好狠心,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你的神殿、你的宅邸、你的家我都替你守得很好。可你又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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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地处莱克茵西北的圣地亚哥行省,省城迪奥郡城外十五公里的乡村。莱克茵的居民们刚刚经历了秋收不久,又都卖掉了各家的余粮。现在,大家手上都有不少闲钱。入冬之后又没有多少农活可做,眼看着快要过年了,现在,家家户户都在忙着筹办年货,筹备着欢度新年。

    即使是在莱克茵这样的南国,隆冬时节时也免不了会下上一两场小雪。此时正值清晨时分,一位农夫吃罢早饭,唤了自己的妻子和小儿子。穿上厚棉袄,赶上马车出村子,准备去迪奥城里去采购些东西作为年货。

    从村子到迪奥城,要经过一座小山丘,山丘上有一片树林,林子里经常有些野兔、野jī什么的小动物出没。于是,村民们偶尔也会拿上猎叉、挎上弓弩,去林子里打点野味下酒或是拿去城里集市上贩卖什么的。

    农夫一家人路过这片林子时,农夫的儿子扯了扯他的衣角,说:“爸爸你听,林子里是不是有人在叫唤啊?”

    农夫也侧耳倾听了一阵,从林子里确实传来了一阵“哇哇哇”的声音。不像是风声,这林子里从来没有大型的猛兽出现,也不可能是野兽在叫。倘若这真的是人声的话,那这人就一定是在“惨叫”了。可是,如果有人遇到了困难,让他出这种杀猪似的惨叫的话,他何不痛痛快快地叫“救命”?如果是失去了语言能力的哑巴,他们叫出来也应该是“阿巴阿巴”的,绝对不是像现在这种“哇哇哇”的。

    农夫想了想对儿子说:“哎呀,这哪里是人在叫,分明是老鸦叫。”

    农夫身边的妻子也在旁帮腔道:“嗯,就是。当家的,我看一会儿到了城里,我们先不去办年货。我们先去大教堂求点圣水来,这出门就遇老鸦,来年肯定晦气。我们去求来圣水来,一家人拿来兑在洗澡水里,洗洗身上的霉气。”

    农夫连连点头称是,一抖缰绳,加快度赶着车子往迪奥城方向去了。

    ………………

    其实,如果那农夫肯下车进林子深处去看一看,就会知道刚才哪里是什么“老鸦叫”。那分明是一个黑头黄皮肤的年轻小伙子正被一个似乎脾气不怎么好的美貌女子折腾得死去活来。

    如果还有人能看清了那女子的样子——看到她那齐tún的紫红色秀,看到她宛若夏夜星辰般明亮的琥珀色双眸——那绝对会双膝跪地,一边磕头一边大呼:“女神万岁!!!”

    不错,这女子正是在天晴大路上消失了两百年,依旧声名赫赫的裁决女神——忒弥斯。也就是我们的绝对主角儿——尹梦星同学。而现在她的脚下,正被她一脚一脚踩得嗷嗷直叫的某位,却是死皮赖脸跟了梦星一行人来天晴大陆的姜研。

    话说当天在地球上的女神别墅,托雷用弑神匕打开了位面通道。梦星打算着和梦林、大鹏、希维、托雷、雅典娜和二郎一起回来天晴大陆。可是,想去天晴大陆却遭到梦星拒绝的姜研趁着梦星等一众人进入位面隧道之前,趁着替大家送行,趁大伙儿不注意,抢先跑进隧道里。梦星怕姜研在隧道里出事,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可是,她追上了姜研,却和梦林、大鹏、希维、托雷、雅典娜和二郎他们都失散了。

    加之今天早上刚刚从位面隧道里出来,却不知道今时今日是何年何月,此时此刻自己又身在何方何地。愤懑之下,梦星把所有的火气都泄在了姜研的身上。

    先是一脚踢得他趴在地上,然后又一下又一下的朝他的背脊上狠狠踩去。直踩得姜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连连向梦星求饶:“饶了我吧,梦星!我以后再不敢了!!!”

    “以后?!!!你还有以后?!!!”梦星一听,气就不打一出来,“你就这一回就害得我跟梦林、二哥、雅典娜他们,还有我最宝贝的托雷失散了!!!你还想下回把我害得更惨不是?!!!”说完,又在姜研的腰上和屁股上蹬了两脚。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姜研连忙讨饶道:“我是说,虽然我们和他们走散了,但大家都该没什么事。毕竟二哥和雅典娜都那么本事,咱们只要把他们找回来就好了嘛!”

    “找回来?——”梦星冷哼一声,继而付下身子扯着姜研的耳朵在他耳边咆哮道:“现在我们连我们在哪儿都搞不清楚,上哪儿找去?!!!”

    姜研怯生生地用食指掏了掏方才被梦星扯过耳朵的耳dong,努努嘴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女神,还在这世界里活了三百年吗?还有你不熟悉的地方?”

    “还敢顶嘴?”梦星琥珀色的眸子里闪出一抹寒光,“咚”的一脚又踩在了姜研的后脑上,“我要把你扔进撒哈拉大沙漠,你能分辨得出哪里是埃及哪里是利比亚吗?!!!”说完,还用她的yù足在姜研的脑袋上碾压起来……

    等到梦星出完了气,再看姜研。他此时已经两眼一抹黑昏死了过去,流了一地的口水,如同死蟑螂一般伸tuǐ瞪眼,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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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乔装而行

    等姜研醒来的时候,他身上的外伤内伤都已经不翼而飞了。显然,是梦星趁他昏睡的时候,施法替他治好的。

    说到底,梦星打心底里还是关心姜研的。不然,她也不会在姜研偷跑的时候来追他。姜研虽说还有几分本事,但是他要一个人行走在天晴大陆上,人生地不熟的问题姑且不说。光是这语言不通一项,就足够让他举步维艰。在这里当一个养活自己都有困难的落魄穿越者。

    再者,众所周知梦星的yù足一脚的十成力道有多大——只要她高兴,随时可以一脚踹穿了长城。;姜研在晕倒之时还能保持住一副完好的皮囊,可想而知梦星的脚下对他留了多少情。

    并且,他还要庆幸梦星没有穿高跟鞋的习惯,踩他的时候更是穿着软底的帆布鞋。不然,方才姜研的惨叫声还会凄厉许多。

    还在地球上的时候,梦星就动过把姜研培养成自己的专属骑士的心思。虽然当初回来天晴大陆时,考虑到姜研的父母和家庭,没有答应他让他跟着一起来。可是,现在他错打错着地跟来了,对他倒是一个不错锻炼机会。只是这个hún球小子有了这次不听自己指挥的前科,那以后就得好好磨磨他的xìng子。在往后的日子里,调教姜研的道路还漫长着呢!

    梦星这么想着,心头顿时畅快了许多,气也消了一大半。于是,开始为自己和姜研的“将来”考虑起来。

    等到姜研心有余悸地睁开眼睛,检查到自己已经毫无伤,知道这是梦星替自己给治好的。心想梦星现在这火气应该是消了。

    姜研也是想不明白,当初在地球的时候,梦星对谁都是温文尔雅。唯独面对着他姜研,时不时会nong些叫他哭笑不得的恶作剧。最倒霉的一回事因为自己喝醉了,惹了梦星生气,她将自己扔进狗窝里去睡了一晚上。但是,水至清无鱼,人至贱无敌。姜研对此不仅不反感,反而沾沾自喜地以为,是不是自己身上有什么特殊的魅力,引得女神对自己如此“青睐”。于是,他每次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被梦星捉nong了过后,又死皮赖脸地往梦星身边凑。要不是这个原因,他也不至于在地球上的时候,把女朋友都丢了。这不,他才刚刚能活动,就又去惹梦星。

    这时,只见梦星抓了把地上的雪hua往空中一撒,随口念了两句咒语,雪hua就立刻摆成了一座立地式的大穿衣镜。

    看着梦星对着镜子又是理衣服,又是梳头,又是摆poss的样子。姜研虽不明白其中意义,却还是不懂装懂凑到梦星身前,冒了一句:“当窗理云鬓,对镜贴hua黄。”

    “贴你个头啊!”理所当然的,他为此吃到了女神的一记粉拳。眼冒金星地踉踉跄跄了几步,最终又一下躺进了雪地里。而后捂着鼻子站起来,也不顾指间流出来的丝丝鲜红,就带着浓重的鼻音对梦星说:“那你又不梳妆又不打扮,变个镜子出来干什么?”

    “这还像句人话,”梦星微微点头道,像是奖赏给姜研一般,从一棵矮树上折了一条枯枝,往上面吹了口气就将其变成了一包纸巾递给姜研。“你不觉得我这样子太惹眼了吗?”

    “惹眼?”姜研用纸巾擦了鼻血,又裹了两个纸团将鼻孔给堵上。想了想梦星的话,如果她说的是美人度和回头率的话,这倒是无可争议的事实。以前在地球上的时候,梦星在大街上走一圈,哪里不是撞到电线杆上和垃圾桶里傻老爷门儿。

    “你又想哪里去了?”梦星作为女神,可以轻而易举地感受到任何人的情绪bo动。只要对其再稍加分析推敲,那人的心思就在梦星面前无所遁形。姜研如今在想些什么,自然是逃不过梦星的感知。

    她白了姜研一眼,正色对他说道:“我的意思是,这裁决女神的相貌——这紫红色的头,琥珀色的眼睛——整个天晴大陆上,就我一个人是这样子,到了哪儿不被人一眼给认出来啊!我毕竟还是天界通缉的逃犯,又没有二哥、雅典娜和索尔在身边,没法子和那群老家伙们正面对抗。所以,还是隐藏行迹的好。研,你说我是不是变个样子为妙啊?”

    “这倒也是,”姜研点了点头,“反正你从杨二哥那里A来的七十二变也是不用白不用。”

    “这就对了。”梦星说完,口中念起咒决,身上紫光一闪。片刻后,她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咦?!!!”姜研瞪了瞪眼,“你变成梦林干什么。”

    梦星一边照镜子,一边将自己身上的net装变成暖和又不失魅力的冬衣,然后,又将一捧雪变成一定mao茸茸的皮草帽子戴在头上。接着原地转了个圈,对此时唯一一个可以欣赏她美丽的观众问道:“怎么样?漂亮么?”

    “漂……漂亮……”梦星变了样子,又换了冬装。皑皑白雪和她似雪的肌肤jiao相辉映,有跟她此时已经变得乌黑亮丽的长以及黑眼睛形成强烈对比。整个人好似雪中精灵,姜研一下子惊yan得说不出话来。

    可惊yan之后,姜研还是吱吱呜呜地对梦星说出了他心中的疑huo:“可是梦星你……有这么多的形象你不用,为什么你偏偏要选择梦林的样子呢?”其实说到底,此时梦星形象跟她的孪生妹妹梦林还是有些许的差别的,最明显的一处便是她俩的头。梦林留的是刚好遮住背心的bo状中长,可梦星还是保留了她裁决女神时候的型——她的一头秀虽然已经紫红变得乌黑,却还是一头齐tún的直长。

    “呵呵,”梦星笑了笑,“我只是觉得,无论变成什么都不能损了我原来的魅力。想来想去,只有梦林的样子最漂亮,自然就用她的了。况且,我要不是接受了忒弥斯的神格,还不就是这副模样?”

    “这……”姜研一脸苦笑,显然梦星的答案不能使他信服。

    不过,梦星却不在乎这些。她又抓了一把地上的雪hua,变出了一件天晴大陆上普通男士冬天穿的羊皮袄。递给姜研:“你先把这给穿上吧!看这季节也该是十冬腊月了,你就是身子骨再硬,这天寒地冻的也会感冒。”

    姜研心头一热,接过梦星变化出来的皮袄穿上。接着问梦星:“那下面我们又该怎么做?”

    “先,我们必须要nong清楚我们的具体位置和现在的准确年份。然后才能出去找梦林还有二哥他们。”梦星说道,“但在这之前,我们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得做。”

    “什么?”

    “我们得先找个地方暂时安定一阵子,让我教会了你这个世界的语言和文字。不然以后旅行的时候,你不可能老在我身边装哑巴吧?”梦星说道。

    “对了,”姜研好像想起了什么,“梦星你不是有一招‘记忆神咒‘,可以把知识和经验什么的和别人共享。以前你不也是用这招十分钟就教会了希维汉语?”

    “你想借此看到我以前的记忆——我心里的秘密吗?”梦星声音一沉。

    “不不不!我不是这意思!!!”

    “我们安定一阵子的目的并不是仅仅为了教你语言和文字,也是让你熟悉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同时,我也好收集一些这时期的情报。”梦星说完,闭目感应了一会儿,然后指着东南方向说:“那边有很多人聚集,应该是个大城市,我们就先去那里。”

    ………………………………

20 梦星和姜研的酒楼打工生涯

    梦星领着姜研,朝着她感应到有人烟的方向上了大路,又步行了几个小时,大概走了二三十里路。他们身上有没有带什么干粮,这么下来,有着女神体质的梦星还没问题,可是,姜研就早已经又饿又累,上气不接下气了。

    不过,也不只是梦星还在生姜研的气,盘算着好好整治他一回还是别的什么。梦星一路哼着小曲,偶尔还随着曲调踩出两个鼓点子,走路的步伐好似跳舞一般——如同快活的鸟儿一蹦一跳,只管一路往前。全然不顾后面的姜研哭着喊着要歇一会儿。

    两人来到一条漂着些许浮冰的小河边,河上有座宽大的石桥,桥边立着一块路标指示牌之类的东西。见了牌子,梦星才驻足停留去观看。姜研到这也才缓了口气,急忙在路边找了棵枯木桩子坐下。一边喘气一边满腹牢sao地对梦星说着:“梦……梦星你……你可……总算……总算停下了……你要再走下去……我可要……先累死了……”说完,还mo了mo他那早就闹腾了起来的肚子,一副可怜相地看着梦星。

    “嗯?——”可是,梦星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让姜研赶忙撇过头,眼珠子再不敢朝梦星那边斜一下。倒不是梦星为了姜研先前犯的错误有多么苦大仇深,只是姜研佯装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在让梦星把他和平日里那顶天立地的小伙子对不上号。这样一来,就只会显得现在的姜研十分滑稽,梦星若不装出一副凶巴巴的面孔来,她害怕她真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这么一来,没有姜研像苍蝇一样在梦星耳边“嗡嗡嗡”地叫,倒让梦星能够清清静静地来阅读这牌子上的内容了。

    这牌子倒还真是个路标,有四个部分组成——支撑牌子的标杆;三角形的牌子顶座;长方形的牌身,等腰梯形的牌子底座。乍一看去,这路标就像简笔画的火箭一般。

    在天晴大陆上,通常会在这种路标的顶座上刻着该处的大致范围——这个路标的顶座上就写着“莱克茵国圣地亚哥行省迪奥郡”。看了这个,梦星暗忖道:“敢情我是到了艾尼雅姐姐的地方了。”想完,她又去看那牌身的正文——牌身左边是一个“过桥右转”箭头,右边则写着一个偌大的单词——“迪奥城”。最后,梦星又去看底座上的那行小字——“公历5883年6月21日”——这是立这块牌子的日期。梦星又想了想自己离开天晴大陆的年份,那好像是公历5675年,而这块牌子明显是刚刚立在这里几个月的,这么说来,自己岂不是以纪念馆在这片土地上消失了两百多年了?

    不经意间,梦星不觉生出一种“桃hua依旧人面全非”的沧桑感来。虽有些怅然若失,但就凭这么一块小小的路标,梦星就推断出了今时今日是何年何月,自己又身在何方,心头还是高兴的。

    只是,她对这莱克茵的路况不熟,只知道圣地亚哥是莱克茵西北边的一个行省,至于如何从这里去阿尔瓦,梦星却是没有头绪的。“难不成得让我去找艾尼雅姐姐帮忙……”一个念头从梦星的脑子里蹦了出来。可马上她又甩甩脑袋把这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不行不行,我现在可是天界的逃犯啊!这么冒冒失失地去找艾尼雅姐姐她们,老是被欧塞罗那老怪物给现了,我和姐姐可都得遭殃。”

    思来想去,梦星还是觉得只能去求助普通人,用人类的法子回去阿尔瓦。

    打定了主意,梦星招呼了还在枯树桩上歇气的姜研准备出。姜研拍了拍屁股上的雪hua,抱怨道:“这天寒地冻,又冷又饿又累,哪还有力气走路呀!”

    梦星敲了敲他的头,说:“好啦!别怨天怨地又怨人的,过了这座桥再走一段路就进城了,到时候就有饭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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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于阿尔瓦,莱克茵因为太平了好几百年,莫说战争,就是国内暴1uan都不曾经历过。所以,她的城市不像阿尔瓦那般都有高墙厚门包围保护。她的城市格局都是在城中心修筑一座城堡作为主城,然后在城堡周围散式建设居民区和商业区以及医院、学校、教堂、公园等等。等到展到一定规模之后,又围绕原来的城市建设卫星城,最后,展成一个庞大的城市群。

    而梦星和姜研现在来到的迪奥郡城就是这样的一个大型城市群。

    进城之后,,梦星就一再地嘱咐姜研紧紧跟着自己,千万不要走丢了。此时正值新年将近,城内热闹非凡。处处都是人来人往,人人摩肩接踵。稍有个不留神,恐怕还真的就会湮没在人海里没了影子。

    但可气的是,姜研这小子东张西望,根本不听梦星指挥。nong得最后,梦星到了哪里都只能死死拉着姜研不敢松手。梦星也想过,姜研是不是故意这么干,好让自己主动去牵他,从而在自己身上吃点豆腐揩点油。但是此时,她也顾不得这许多,要真的nong丢了姜研,一会儿找起他来害怕支生麻烦。还在梦星也不是那种保守得跟男孩有了点肌肤之亲就要死要活的旧社会女xìng。权当她这是在领着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赶集好了。

    在一家卖熟食的摊点前,姜研死活也不肯走了。他咽着口水,再一次可怜巴巴看着梦星,肚子里也很配合地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可梦星对此也只能表示无奈:“我说研,我过来这里的时候身上也没有带钱,怎么可能给你买东西吃嘛!”

    “可是,你不是会七十二变,可以点石成金的吗?”姜研依旧不依不饶。

    “啪”的一下,梦星跳起来给姜研的脑门上来了一记手刀。话说梦星变成梦林的样子过后,她的身高也相应的变成了和梦林一样的173cM,比姜研矮了一些。打过姜研之后,梦星又故意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你也读了二十年的书了,就不知道mao爷爷说过‘不劳动不得食’吗?”

    “这是mao爷爷说的吗?”姜研腹诽道。

    “这点石成金之术偶尔拿来应急还可以,可长久下去绝对会助长使用者不劳而获的懒惰思想。”梦星不管这些,继续对姜研进行着思想教育。“而且,还会是黄金的数量增加,最终导致通货膨胀,黄金不再值钱。我说你一个不残不缺的大小伙子,又有一身的本领,怎么就不想着靠自己一双手去挣自己的一碗饭呢?”

    “可是,就算要我去打工干活,先也得让我填饱肚子吧!”姜研争辩道:“再说,梦星你不是说点石成金可以拿来应急么?现在可就是十万火急啊!!!快点嘛!就一个烧饼就好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姜研竟然当街对梦星耍起赖来。

    “我说你……”梦星刚想再教训姜研几句,可她那不争气的肚子里也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来。

    姜研脸上扬起一抹邪笑,先前被梦星大了之后,让他惧怕梦星怕得厉害。竟然一时间忘了,梦星这辈子最大的敌人就是美食。比起自己忍受饥饿的煎熬,让梦星抵抗美食的youhuo那才是更困难的事。

    于是,兴冲冲地拉着梦星,跑到那卖熟食的摊子前面。指着一大堆刚出锅的熟食对梦星说道:“梦星你看,这热腾腾的烧饼和馒头,还有这油腻腻的烤jītuǐ,还有这香喷喷的牛rou汤……你看你看,难道你就真的忍心让我有的看没得吃,活活给饿死吗?”说着,还催动起真气挤了一滴眼泪出来,以图能够博得梦星的同情。

    且不说姜研的伎俩能不能让梦星心软,但梦星自己也确实是饿了。看着这么多热腾腾、香喷喷的食物,口中早就分泌出了阵阵津液。但是,梦星还是得关心下自己的面子问题——高傲的女神怎么可以被这么点小玩意儿打败。于是,她不动声色地把口水咽进了肚里,又白了姜研一眼,装得全是在迁就姜研一样,说:“真是败给你了……”

    又瞧了一眼正在那摊子上结账的顾客找付时使的钱币,照着样子变了两个银元出来,然后问摊主:“老板,你的这些东西都怎么卖啊?”

    老板答道:“哦,烧饼十个铜子,馒头五个铜子,jītuǐ五十个铜子,rou汤二十个铜子。小姐您要些什么?是带走还是就在这儿吃?”

    梦星和姜研在摊子后面的棚子里找了个干净的座位坐下,叫了两大碗牛rou汤,四个烧饼和八个馒头。吃饱了之后,梦星在结账的时候又问摊主道:“老板,我和我弟弟初来乍到,来到迪奥城的时候旅费见了底。你知不知道这里哪里可以找到工作,让我们工作上一两个月,等过了冬天,我们攒足了旅费就走。”梦星也不是随便就相信别人,只是她从这摊主的精神bo动里感觉出,这个摊主坦坦dangdang,是个纯朴的老实人。倒不像有些人说:“城里人都是属蜂窝煤的——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儿。”

    “那……小姐您和您弟弟都会些什么?”摊主反问道。

    “我学过些魔法,会给人看病……”

    “小姐您是修女?”摊主瞪了瞪眼睛,梦星说她会用魔法给人治病,就以为梦星修炼的是神圣魔法,而这会神圣魔法不是牧师那就应该是修女了。

    “嗯……算是吧!……”梦星总不可能对摊主说,她不是什么修女,而是被修女所崇拜和shì奉的人。然后又拍了拍姜研的肩膀:“至于我这弟弟……”

    姜研不懂天晴大陆的语言,自然不知道梦星和摊主在说些什么。其实,即使他知道了梦星对外人谎称自己是她的弟弟,估计也会愣头愣脑地接受。撇开他高攀了一个女神姐姐不说,按地球上的年月算,他就比梦星小上几个月,叫梦星一声“姐姐”也不吃亏。

    “至于我这弟弟,”梦星拍着姜研的膀子对摊主说:“他虽然学了点武艺,会耍nong一两个把式。但又没去考过武士腰牌,连个‘战士’都算不上,即使去了佣兵工会也接不了任务。所以只能算是有把子气力,搬搬抗抗什么的都没问题。砍柴挑水、养马打杂之类的活路也都能干。”

    其实,梦星最开始想到的便是去佣兵工会谋个出路。可是,她在上面说的那些理由固然是其一,但最重要的还是姜研却连天晴话都不会说,当佣兵接任务免不了要与人接触jiao换情报。而她又不可能时时刻刻在姜研的身边,这样,就让他们的工作有了很大的局限xìng。更重要的是,梦星需要一份稳定且清闲的工作,好有多余的时间来教姜研说话和识字。

    于是,摊主说道:“如果小姐您是要长期在这里定居,倒是可以去我们省医院碰碰运气。但是,您一过冬天又要走……我看着这样,在勃朗宁大街有一家了、酒楼,叫‘雷火酒楼’。是我姐姐和姐夫的店面。每年新年的时候,他们那儿生意都好得出奇——时常爆满,不得不请短工。小姐您要是不嫌弃这两个月给别人端茶送水的话,倒是可以去试试。至于您弟弟……他要是真有力气,我姐姐和姐夫倒是很乐意接受他做杂工。您去的时候可以报我的名字,我叫巴彦……”

    ………………………………

21 梦星在意的店长一家(上)

    也不知这好好的一家酒楼为啥要取“雷火”这么个杀气腾腾的名字,或许在圣地亚哥的方言里,“雷火”有“红火”的意思。梦星也懒得去注意,辞别巴彦大叔之后,就照着他给的地址和路线,径直去了勃朗宁大街的那家“雷火酒楼”。

    此时正好是晚饭的时间,这日子还没到新年,可这“雷火酒楼”里已经是楼上楼下、人山人海,酒保、shì应、门童都忙活得好不热闹。

    酒楼外面有一块一人高,一米多宽的告示牌。牌子用大红布铺盖了,布上贴着一张羊皮纸,纸上写着“招工启事”。大致内容是:“临近新年,本店因业务需要,面向社会大量招聘杂工、shì应等短工。有意者请上三楼——‘店长室’洽谈,薪酬待遇面议。”

    梦星向门童说明了来意,又问清了“店长室”的具体位置。便拉起姜研上了三楼,见着了巴彦大叔的姐夫——海伍德店长。这海伍德店长长得矮矮胖胖像个熊猫,给人一种人到中年、事业有成、福胖的感觉。但是,他同时还张着一双锐利的鹰眼,再加上梦星见他时感觉他的脑子转得飞快,立刻断定他是个很精明的商人。这应该也是为什么他和那巴彦大叔既沾亲又带故,可巴彦只能开一个路边小摊,他却能坐拥这么大酒楼的原因。

    梦星的工作倒是好落实,海伍德盘算着:“且不管这女娃子有没有本事,单是这张漂亮得一塌糊涂的脸蛋,要能当了我酒楼的活招牌那可就太妙了。想我这店里能有这么红火,全靠我女儿弹得一手好钢琴把这些客人给吸引住。可是,等到过年她就要跟尼诺少爷订婚,这订婚过后她可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就不能再随便出来抛头1ù面了。如果这女娃子还能接替我女儿的位置,当我们酒楼新的钢琴手那可就真的是妙不可言了!”

    海伍德连忙陪上笑脸,一脸féirou堆在一起,大熊猫马上又变了沙皮狗:“小姐,请问你姓甚名谁,又是从哪里来?到小店应聘哪个岗位?打算做多久?”

    梦星暗笑这海伍德店长真会做面子功夫,想你这酒楼里,大厨师傅是不能随便更换的,中小规模的酒楼管理人员更是你一家人的五亲六眷。随时随地能应聘到的岗位也就如你那“招工启事”上说的那样——除了杂工也就只有服务生了。

    不过,梦星脸上还是笑着对这滑稽的“沙皮狗”:“店长叫我梦星就好了,我和我弟弟都是刚从山里出来,准备在全大陆游学。只因为冬天不好走路,又没了旅费,想在店长这里做上两个月工。等开了net,我们又攒足了旅费就走。”至于应聘的是什么岗位,梦星也就用不着言明了,像她这么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海伍德自然不可能差她去做杂工。(流魂:柔弱???这该是视觉误差吧!)

    海伍德一听梦星只工作两个月,顿时皱了皱眉头,他可是打着长期留用梦星的算盘。不过,这倒也不打紧,他可以在梦星工作的这两个月里想法子让她留下。现在最主要的还是看看眼前这女娃子能不能接替自己女儿做店里的钢琴手。于是,他又问梦星道:“梦星小姐懂音乐,会乐器吗?”

    “以前的老师教过我一点,我略懂一些。”梦星谦虚道。其实,说她“谦虚”倒不如说她“虚伪”,当今世上任何一个音乐大家都梦想着被梦星那“以前的老师”略略指点上一二,那就够他们受用终身了。而曾被哥德尔苦口婆心教授过的梦星,她在音乐上的造诣又哪里只是“略懂一些”而已。

    海伍德闻言微微点了点头,打了下腹稿对梦星说道:“梦星小姐,我这店里正好有个岗位急需用人,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胜任?”

    “那是什么职位?”梦星问道。

    “嘿嘿,”商人狡猾地笑了笑,“小姐请随我来……”

    ………………

    “雷火酒楼”的一楼居中位置有一个大舞台,台上最显眼的位置放置着一架立地式三角钢琴。此时,一个衣着华美,模样清秀,看上去十**岁的女孩子正弹奏着华美的乐章。

    梦星和姜研被海伍德叫到了后台,海伍德指着那女孩,有些自豪,又有些舍不得地对梦星说道:“这是我女儿劳拉。梦星小姐你可知道,我们酒楼的生意红火,一是因为菜香,二是因为酒美,三是经营得当,四是因为我女儿弹得一手好琴把客人们都吸引住了。一个个在我这店里喝着美酒,吃着佳肴,听着好琴,流连忘返,回味无穷。”

    “原来这样……”梦星应道,从舞台的幕布后面瞧了瞧天生丽质的劳拉,又细细地品味了一番劳拉弹奏的乐曲。频频点头,心道:“果然是个蕙质兰心好女孩子,海伍德有这么个宝贝女儿做他店面的活招牌,也怪不得他的店子会这么火了?”

    “只可惜,女大不中留。”海伍德说着chou泣了一下,他掐了掐自己的眼角,还真的挤出了两滴泪水来。“我这女儿打小和郡守的儿子青梅竹马,互相爱慕。而今他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我们两边的父母琢磨着在过年的时候替他们办个订婚酒宴,把这婚事给定下来。可是,小女要是和郡守大人的儿子订了亲,她就是郡守家的准儿媳fù。也就不大方便出来抛头1ù面,替我这店子招揽生意……”

    “店长先生是想让我顶替劳拉小姐,做这酒楼的钢琴手?”梦星顺着海伍德的话茬接口道。

    海伍德憨笑着点点头,从台上将女儿唤了下来,又对梦星做了个“请”的手势——很明显就是要梦星在众食客面前展1ù琴技。

    梦星从来就不是个陈腐的人,况且在众人面前弹琴唱歌也不是头一回,于是毅毅然就上了台去。更重要的还是,海伍德对梦星做出“请”的手势的时候,那一脸的jian笑带足了挑衅意味。梦星更是从他的精神bo动里感觉出了他自负他女儿的琴技,似乎不把梦星放在眼里。这又哪里是骄傲的女神接受得了的?即使是接受劳拉的挑战,势必也要在众人面前展1ù一回琴技。

    ………………

    众食客见劳拉退到后台,心头都不觉生了些情绪。甚至有xìng子急躁的已经在台下喧嚷了起来。直到梦星踩着优雅的步子出来,众人这才安静了些。

    如果说劳拉给人的感觉是小桥流水人家似的小家碧yù的感觉,那梦星带给众人的又是另一番惊yan——向如今梦星这种黑黑眼的人种在天晴大陆上本就少见,于是,梦星本身给人的感觉就是充满了神秘感的美人。再加之她肤白胜雪,乌一泄如注好似挂之前川的瀑布。眸沉而清澈,这个人出尘脱俗,如同雪中精灵般不食人间烟火。

    梦星最擅长的乐器莫过于竖琴和里拉,但钢琴她从来也是不在话下的。一曲肖邦《小夜曲》飘dang于四座,余音绕梁。叫人不觉陶醉其中,魂灵随着乐曲声或起或伏……直到梦星一曲奏完,向台下微微欠身行礼,然后退到了后台,依旧是满座哑然。

    “啪啪啪”有了第一声掌声,就有了第二声、第三声……最后满堂雷动,喝彩不断。而这第一个鼓掌的就是那海伍德店长的女儿劳拉——她是第一个从梦星琴声的沉醉里清醒的人。

    待到给梦星的鼓掌喝彩完了过后,她微微牵起梦星的手说:“姐姐真是好琴技,莫不是日夜受了哥德尔大神的点播?”

    梦星背上打了个冷颤,心想:“果然是外行看着热闹,内行看门道啊!”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双手从劳拉的手里chou了出来,装腔作势道:“哪里哪里,比起大神我还差远了。”

    劳拉在音乐方面虽然有不低的造诣,但为人处世却是个极其单纯的女孩子。自然不会去找梦星话里的漏dong,只是挽起海伍德手腕说:“老爸,这回你可高兴啦!以后有这个姐姐在我们店里,你就不用愁往后没有钢琴手了。”

    ………………………………

22 梦星在意的店长一家(下)

    梦星方才弹罢一曲技惊四座,海伍德赶忙把她请到了楼上,洽谈起待遇和薪酬的问题。梦星刚才在路边和姜研买了一顿饭吃,也大致了解了一下如今当地人的生活水平。她和姜研吃一顿饭hua了差不多两个银元,那么,一天三顿就是六个银元,一个月就是18o个银元,这基本生活费差不多就是两个金币。而照不少地球上年轻人的生活习惯,他们都喜欢把每月的收入等分成三份——一份维持基本生活,一份存起来,一份零hua。而且,梦星有筹划着多存些旅费,方便以后上路。于是,她盘算一会儿对海伍德说道:“我们姐弟在这里没地方落脚,如果你供我们食宿,另外我们每月还要十个金币当做薪酬。”

    “噗——咳咳咳……”正在喝茶的海伍德差点没被一口茶水呛出了mao病。心想:“这女娃子还真是狮子大开口,想这过年出来打短工的我店里每年要接不少。虽然薪酬都有高有低,可大致都在七八十银元上下。就打这两年涨了些物价,再给他们涨涨工资,可最多也就是每个月有将近一个金币已经是没法子再高了。”

    不过,这jian猾的商人很快又在心头算了一笔细账——以梦星的琴技替他弹琴招揽客人,每天至少要比现在多盈利六七十的银元,一个月下来,单梦星一人替他酒楼多赚的收入就有二十个金币左右。要真的每个月hua十个金币来请她倒也值得。而那“包吃包住”,也不过是工作餐的时候多填两副餐具,然后再整理两个简单的房间出来让他们姐弟二人居住,根本不在话下。

    但是,榨取员工的剩余价值是每个资本家的本质,而海伍德通常吃掉员工的油水都在7o%左右,而这次要让出2o%来,心头还是觉得跟针刺刀割似的。再者说,他本来就打着长期留用梦星的打算,如果让她钱赚得太多,旅费充足得过快,那她走得更早。可是,他又不好直接拒绝梦星,让梦星心头对他生厌。于是,扫了一眼站在梦星身后,始终一言不的姜研,把脑筋动到了姜研的身上。

    “梦星小姐,关于供你们姐弟的食宿问题没什么关系。不过你们的薪酬……”海伍德装着想了想,“我可以每个月付你5个金币。可是你这弟弟……”海伍德把目光投向了姜研:“小哥怎么怎么称呼?想在我这里谋个什么职位?”

    可是,姜研哪里懂天晴语言。他见海伍德看着自己,知道他是在问自己话,可又该如何回答呢?最终,他也只得可怜巴巴地看着梦星,乞求着帮助。

    其实,梦星本来可以用传音入密的法子教姜研现在该怎么说话。但是,她又觉得这么做虽然可以门ghún过关。可纸包不住火,姜研有“jiao流障碍”的事情就会1ù陷。到时候,他们还得顶一个蓄意欺骗雇主的罪名。倒不如现在就开诚布公,搞不好这店长一高兴,还会默许自己每天腾些时间出来教姜研说话。

    于是,梦星连忙抢着回答道:“不怕店长笑话,我这弟弟刚从山里出来,只会说些山话土语,还没学过大陆的通用语言。让我有时间netbsp;海伍德一听大喜,可脸上却装出一副有点生气的样子:“连话都不会说?那不跟个聋子哑巴一样么?这样的人一不能在店子里跑堂端菜;二不能在大门口替进店的客人拉车牵马。即使在厨房里替大师傅们打个下手,师傅喊一声‘把盐拿来’他也听不懂。即使我好心留下他做个杂工,他也只能在后院里劈柴挑水。而雇个只劈柴挑水的,到了哪里每个月也就三四十个银元。我又凭啥开给他和小姐一样的薪酬,难不成他还能一个人顶十个人不成?”

    梦星也不生气,只是微微笑笑,说:“我这弟弟何止能顶十个人?”

    “……”海伍德一愣,“梦星小姐,这东西可以1uan吃,话可不能1uan说啊!”

    “我想问店长一句,如今这市面上,想请一个经验丰富的保安,得hua多少钱?”梦星问道。

    海伍德一下子就听出了梦星是想告诉他这姜研有些武艺,他看了姜研一眼,这小伙子看上去文文弱弱,身材也不高(流魂:179netg里确实很普遍),不像是个十分勇武的人,也就很痛快地说道:“如果有‘战士’腰牌,每个月少说也得七八十银元。如若是‘斗士’一级,可以赚一个多金币。但要到了‘武士’级别,那就可以担任安保主管,一个月两三个金币不在话下。要是武艺再高,那就没人愿意来当保安了。到了骑士和剑士级别的人物,那都可以去部队里谋求个军官做做。”

    “这就对了,”梦星微笑道:“我这弟弟怎么也抵得过两三个‘武士’,照你先前的算法,他给你打工除去食宿,每个月只收你五个金币,也算是优惠你了。”

    “小姐莫要哄我,”海伍德堆笑道:“我祖上也是练武的军士出身,深知道这一个‘战士’可以抵得上三个常人;一个‘斗士’抵得上三个‘战士’;一个‘武士’抵得上三个‘斗士’。这小哥要真抵得过两三个‘武士’,哪还用得着到我这小店来讨生计啊!”

    “店长祖上也是军人,那店长就该知道,现今部队里的制式装备有多重?”梦星继续问道。

    “各个兵种不同,所带的装备重量不一。”海伍德也还精明,“不过要说最终的,应该是‘重甲斗士’,他们的铠甲、盾和龙枪,加一起至少也得有四五十公斤。”

    “那好,”梦星继续挖着坑让海伍德往下跳,“那海伍德店长觉得,这力量型的‘斗士’,做多能举起多重的重物?”

    “他们能带着这么重的物资作战,那举起来一百多公斤左右东西是不成问题的。”

    “那力量型的‘武士’呢?”

    “那至少也得有一百六七十公斤。”

    “这就对了,”梦星继续笑道:“我和弟弟刚才进来时,看见贵店门口正中栽了一棵柳树。碍着客人们进进出出,还不讨厌。我让人替店长你把它给移到别处栽去吧!”

    说完,也不管海伍德体味清楚那“把柳树栽到别处去”是什么意思,就拉了姜研,又叫上海伍德一起。下楼出门,来到门口那棵柳树跟前。

    而楼下的客人们还在品评方才梦星弹奏的那段《小夜曲》,看梦星拉着个小伙子跟海伍德店长一起从楼上下来,也都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而在梦星上楼去跟海伍德洽谈工作问题之后,继续在舞台上弹琴的劳拉也好奇这姐姐此时想搞个什么名堂,于是也跟着出了店门。

    此时,众食客加上店外看热闹的街坊邻居,里三层外三层把梦星等人团团围住。梦星先向在站人们说了些什么,然后大家一一片哄然大笑,纷纷对着姜研跟梦星指指点点。

    梦星并不在意,她拉着姜研来到柳树边,好似闲话家常一般对姜研说道:“研,替我拔了它。”

    “什么?!!!”姜研一听,差点没有一个跟头给栽倒在了地下。他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瞠目结舌向梦星确定道:“梦星,你刚才说什么?!”

    梦星指着这已经落光了叶子的垂杨柳,一字一顿地对姜研说:“给——我——拔——了——它——”而且,为了强调出姜研下面要做出的动作,她还特地在这个“拔”字上面加了重音。

    姜研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他痴痴呆呆地走近那柳树,用手mo了mo,再抬头看了看——这垂杨柳足有碗口粗细,二十多米高,根深蒂固。

    姜研苦着一张脸看着梦星:“小姐,洒家姓姜不姓鲁。家里随有个老人在当和尚,可洒家还没受过戒,更没有法名叫‘智深’……”似乎是梦星要姜研拔柳的震撼太大,姜研一下子呆傻了过去,把自己的角色也带入进了《水浒传》里,连自称都用上了“洒家”。

    “那鲁达是人,你也是人。他有禅杖和戒刀你更有上古神器在手。何况,你还吃过那妖仙的丹元,得了平常人苦练百年的功力。难道就还比不过鲁智深的一身蛮力么?”梦星恨铁不成钢地斥责姜研道。然后,抬起yù手,做出要揪姜研耳朵的手势,“你到底拔不拔?”

    “我拔——我拔——”姜研也着实被梦星给打怕了,虽说时间只有半个上午,但也足以给姜研留下心理阴影。猛然间,他想起了梦星曾经在那某个时候对他说过,要把他打得全身瘫痪了,治好再打。当时他还只当梦星是开玩笑,到了如今时分,才认定了梦星还真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

    虽然姜研也不知道自己的力气能不能和鲁智深的神力有得一比,但是到如今还是只有赶鸭子上架。他要拔了,即使拔不动也只是能力问题,梦星对他的惩罚可能还会轻点。他要不拔,那就是彻彻底底的的态度问题,那他就得做好心理准备承受裁决女神十成的愤怒了。

    于是,姜研勉强跨步上前,学着鲁智深的样子把羊皮袄和上衣都给脱了。在这大冬天里坦xiong1ù背,1ù出他身上的肌rou来。

    围观的众人纷纷“咦”了一声,都说自己被姜研那张文弱的脸孔给骗了。看他那身材,肌rou是一条条、一块块,棱角分明得很。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是练过武的。可是,所有人包括海伍德,都不认为姜研有力气把柳树给拔起来。因为从姜研的身材看来,他即使有武术的好底子,可也应该是技巧刑的武者,谁也无法把姜研和那些力可拔山的彪形大汉联系起来。

    “呸——”姜研往自己手里吐了口唾沫,搓匀了。然后正手捧着树干,往上提了提,试了试树木的根基。心想,如果要他一拳将柳树打断倒也容易,可梦星指明了要他“拔”树,他又不敢不从。于是,也就学着那鲁达的样子用右手向下,把身子倒缴着,又把左手拔住上截。接着就听他“呀——”地大吼一声,两脚踩地,腰身直往上趁。

    众看客均是为姜研捏了一把汗,但见姜研手上、臂上、xiong上还有腰上的肌rou都是越收越紧。忽地,他脚下又传来“啪啪”两声脆响,众人一看,原来是姜研脚下那大街上用来铺路的青石板被他给踩碎了两块。接着,地底下又是“稀里哗啦”一阵,最终,伴着姜研“哇——”地一声大喝,碗口粗细的垂杨柳被他“哗”一下给连根拔了起来……

    姜研拔柳成功,被震得目瞪口呆的不仅仅只有四周的看客。就是姜研本人也不敢相信现在自己的身体里已经有了这么吓人的气力。只有一开始就成竹在xiong的梦星一脸浅笑地站在一边。

    此时,海伍德已经被震得一屁股瘫坐在来地上。梦星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怎么样,海伍德店长?我们再上楼去谈谈吧!”

    “诶?嗯嗯……”方才还那么精明的海伍德也已变得呆呆傻傻。

    接下来,梦星吩咐两个门童拿来锄头和铲子,让姜研帮着他们把树移种到店门的右侧去。自己则和海伍德回了三楼的“店长室”。

    ………………

    最终,经过梦星和海伍德的几轮杀价,海伍德还是以姜研没有语言jiao流能力为由,扣掉了姜研两个金币——他管梦星和姜研的吃住,每个月再额外付给他们8个金币的薪酬。当然,其他客人打赏的小费什么的,那就是梦星他们的“外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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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谈妥条件的第一天,梦星他们不用上工。只是看着其他员工工作,从中学点样子就行了。吃过晚饭,早早地便可以休息。

    这海伍德店长也真是够吝啬的,他吩咐人收拾了阁楼的仓库。放了两张netg和足够过冬的棉被毯子和几只箱子进去,这就算是梦星他们的房间。更重要的是,他竟然只给梦星和姜研两个人安排了一间房。

    其结果是,姜研痛并快乐着,梦星就很郁闷。最终,梦星在这房间的中间拉了张帘子,让姜研睡在靠门的一边。

    半夜,等姜研睡着了,梦星变成一只小飞虫从阁楼里飞了出去。在酒楼的过道里兜兜转转几圈,飞进了海伍德店长夫fù的寝室。而后,又钻进了一面墙的墙缝里。

    原来,这面墙后面是一个暗格。暗格里面有个一米长、五十厘米宽的长方形木制锦盒。梦星落到盒子边,缩小身躯现出本相来。用手mo着那盒子闭目感应了一会儿,嘴角勾起一抹甜美的微笑:“原来是他家的后人。那我就不得不帮忙照应着了。”

    ………………………………

23 紧箍咒

    就这样,梦星和姜研就在海伍德店长的“雷火酒楼”里暂时安顿了下来。白天,梦星在店里弹琴,偶尔指点劳拉一两段她没听过的曲子。而姜研就在后堂挑水、劈柴、烧火、搬货。仗着他几十倍于常人的力气,干起活来也是以一当十。直高兴的海伍德店长合不拢嘴,心想在姜研hua的三个金币hua得值得。往年过年,他们店里都得添十五六个短工,每月至少得hua去十一二个金币。而今有姜研在,倒是省下了他一笔不小的开销。而且,这姜研的饭量也只有常人的两倍,节约下来这十一二人的伙食费也颇为可观。更重要的是,当日姜研街头倒拔的垂杨柳的丰功伟绩轰动了整个迪奥郡城。不仅使平日里偶尔要来酒楼里生些是非,捞点油水的húnhún无赖都安分了下来。还有不少有好奇心的争着抢着要来“雷火酒楼”里吃顿饭喝杯酒,看看这个能够拔柳的奇人。这倒替酒楼里增添了不少食客,海伍德店长都开始盘算,要不要不让姜研在后堂做事了。干脆调他来前台,等到他姐姐给客人们演奏完了,也让他上台耍几个把式,让他做了这“雷火酒楼”的第三块活招牌得了。

    而到了晚上,梦星就替姜研恶补天晴大陆的语言和文字。还向海伍德店长十岁的小儿子借了他曾经用过的《天晴大陆通用语》一到四年级的课本来给姜研参详。在学习的过程中,他自然也知道了梦星对外人说他们是姐弟关系。对此他倒没有什么抵触,马上就接受了。

    半个月过去,在梦星糖跟鞭子双管齐下的教育方式下,姜研强记了上千个填词,学会了基本的造句方法,勉强可以和人进行语言jiao流了。

    只不过,姜研在各方面的言辞上还相当生疏,说一个词往往要想上半天,活像个刚刚学着说话的幼童。有时候想要表达某个意思却找不到合适的词句,只能将话咽在喉头,张着嘴结结巴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让梦星看了都替他尴尬。如此一来,“话都说不清楚”的姜研就给了人们一种憨痴、呆傻的印象。

    还有一点必须提一下的是,有一段话,梦星要求姜研每天早中晚都得背诵上三次:“献上我的忠诚,献上我的灵魂!用我的剑劈开前进的路,用我的盾挡住投来的矛!直到我的血染红脚下的土地,直到我为这土地上的人民粉身碎骨!永远唾弃暗箭伤人者;坚决打击见义不为者;挥剑斩断滥杀无辜者。扶助弱小、团结朋友、忠于爱情,为制止人间的暴行献上我的一切。”这是阿尔瓦的骑士精神,也包含着骑士的三条禁令。打从姜研死缠烂打地跟到了天晴大陆,梦星就打定了主意,要把他培养成草莽之中的齐格·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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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两天就是新年了,海伍德也终于打定了主意——把姜研从后堂调到前台来。这天,他给了梦星和姜研五十个银元,让他们跑趟裁缝店,给姜研做一两套武术表演用的衣服。然后再去武器店里,给姜研挑件称手的兵器。

    梦星暗骂这海伍德抠门,来这迪奥郡城十几天,她也从和他人的聊天中得知了这城里的大部分物价。知道做一套好的衣服少说也得hua上十一二个银元。如果给姜研做上两套表演用的华服,这钱至少也得hua去一半。到时候剩下二十来个银元跑去武器店——这名刀名剑可都是价值连城——这还能给姜研挑什么破铜烂铁。

    不过,幸好姜研这回带来了他的家传神器——打神鞭。只不过,以之在人前耍nong,显得对上古神器不敬,这才需要换得一件兵器来。日后若要上阵杀敌,自有打神鞭可以用,这回去买的兵器只要能在人前耍个hua把势即可。

    ……

    按着海伍德的嘱咐,梦星先领着姜研去了附近的裁缝店,让裁缝师傅给姜研量身订做了两套武术表演用的华服,总共hua去二十三个银元。然后,又走了两三里路,来到专门贩售武器的“沃尔”大街,进了一家中等规模的武器店。

    “哟!梦星小姐,研先生。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店呢?”武器店的老板是“雷火酒楼”的老食客,自然认得梦星。而且,当天他还亲眼目睹了姜研倒拔垂柳的全过程,对姜研也颇为熟悉。而且,自从来了天晴大陆,梦星对任何人介绍自己和姜研都是报名不报姓的,所以,现在大伙儿对她都是直呼其名。

    “你好啊!博古特老板。”梦星因为好几次从博古特那里得了些小费,所以也认得他。

    这博古特生得尖嘴猴腮、鹰钩鼻,一副jian商的模样。梦星也没打算从这样的人身上占到什么便宜,于是一来便开门见山地说:“博古特老板,我们今天来打搅你,是想给我这不成材的弟弟挑件称手的兵器。”梦星拍着姜研的膀子说道:“你这儿有合适的吗?”

    “有有,我这店里什么都有!”博古特圆滑地应承道,连忙从货架子上取了一把双手斩剑递到姜研的手上:“研先生,看这把剑合不合手?”

    姜研两手抓着剑柄随意地挥了挥,又用大拇指试了试剑锋,一切倒也还凑合。于是应口道:“还可以……”接着,又将目光转向了梦星,意思还是要梦星拿主意。

    梦星倒不关心剑的本身质素怎么样,她只在意如今身上的这点钱够不够买一件像模像样的武器。她也不看这剑,直接问博古特道:“博古特老板,这把剑具体怎么卖呀?”

    “两个金币。”博古特回答道。

    “两个金币?”梦星惊了一声,又仔仔细细观看起还在姜研手上握着的那把剑——这是在军队里很受“武士”一级的下级军官欢迎的双手大剑,在制式兵器里来说,也算不错的了。两百年前,在她还在阿尔瓦的时候,通常市面上的售价都在一个金币左右。虽然这博古特开出的两个金币的价格也有漫天要价的嫌疑,但也不是梦星现在能买得起的。

    于是,她对博古特说道:“研他现在不过是受海伍德吩咐,让他买件武器,以后好上台跟客人们耍nong两个把式而已。要使用这实战用的家伙,误伤了台下的客人可就不好了。博古特老板,还有没有别的?”说完,梦星就让姜研把大剑还给了博古特。

    “如果是表演用的话,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它。”博古特收了双手大剑,又从货架子上拿了一把;华丽的十字短剑出来。

    梦星看了看,又问:“这又要卖多少钱?”

    “三个金币。”

    “可这只是装饰品而已!”梦星又是一惊。

    “梦星小姐,这把剑你莫要用看武器的眼光看它,你应该用看饰的眼光来看它。”博古特jian笑道:“你看这做工多细,上头这些hua纹多漂亮。而且,它的剑鞘、剑绥上都还都还镶嵌有或坠有钻石。这要在舞台上挥舞起来,那绝对是闪闪光……”

    梦星在心头叹了一声“无jian不商”。她觉得自己头都大了——明明一件在武器店里算是垃圾废物的东西,竟然能被这老板吹嘘得头头是道。于是把心一横,也不再慢慢和这jian商拐弯抹角,直接跟他摊牌道:“博古特老板,我只想替我弟弟挑一件大概一二十银元的武器。”

    博古特一听,脸色马上沉了下来,他装着想了一下,领着梦星和姜研来到一个破旧的货架子边,说:“小姐你在这上面找找看吧!或许有你要的东西。”

    梦星一看这货架上卖的,根本都是些处理品嘛!挑来选去,最终看上了一条“齐眉水火棍”——其实就是一条硬木棍子,两头用厚铁箍包了。

    “博古特老板,这棍子又值多少?”梦星问道。

    “十二个银元。”

    “那好,就要它了。”梦星顺手将棍子递给了姜研:“研,你去外面随便耍套huabang,试试这棍子用着顺不顺手?”

    “哦!”姜研应了一声,拎着棍子出门去。

    话说这“棍”是百兵之祖,不论你现在使的是什么兵器,入门时都是用棍子开的手。如今姜研可以把打神鞭用得得心应手,棍法自然也有些根基。

    姜研来到街上,寻了个空旷的地方,立了个“拨草寻蛇”式起手,接着就挽起了梅棍的棍hua。几轮下来又使得两招“横扫千军”,最后一下用一招“大圣劈山”收了手。

    姜研刚准备起身回店,却听耳边掌声雷动,喝彩声不断。原来,方才自己耍nong棍bang时,过往市民觉得好奇就围过来观看。而姜研使的棍法他们又根本没有见过,等到姜研耍nong完了,他们除了拍手喝彩之外,也jiao头接耳起来——姜研这身武艺是从哪里来的?

    就连在一旁观看的梦星也不觉轻笑起来,自嘲自己这个“弟弟”还真是会替迪奥城的市民们制造新闻。

    回到店里,梦星问姜研觉得这棍子使着怎么样。姜研撇着嘴答了声:“马马虎虎。”

    结果,自然又是被女神姐姐给揪住了耳朵。这时,梦星随意地在武器店的各个货架上扫了一眼。突然,目光猛地定格在一架放置防具用的货架上。她放开姜研,指着里面长满锈的铁圈子对博古特说:“博古特老板,那是个什么东西?”

    博古特瞧了一眼说:“哦,那是几年前,一个逃难来我们这里的阿尔瓦人卖给我的。当时已经是破破烂烂,不知道是个做什么用的。我这笔生意算是做亏了,这玩意儿在货架上摆着这么些年,一直没人问津。我这几天正打算着把它给卖到废品店去……”刚说到这里,博古特眼光一闪,想起来什么:“哦,如果梦星小姐喜欢的话,这就当做你买那条棍子的配头——随便扔几个铜子把它给带走了就行。”

    梦星又叹了一声博古特的jian猾——这都已经是“配头”了,怎么还要自己添铜子进去。不过,梦星接下来做的事情就出人意料了。她付给了博古特十三个银元——算起来她用一个银元买走了博古特让她“随便扔几个铜子”的铁圈子。

    博古特连忙是对梦星又点头又哈腰,他当初收购这圈子的时候,hua了五十个铜子。这些年下来,他一直觉得自己当初的生意做亏本了,打着能赚回多少本钱就拿回多少本钱的心思,一直想把这铁圈子处理掉。可如今,他不只拿回了本钱,还赚上了一大笔,能不叫他高兴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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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酒楼的房间里,姜研忍不住问梦星:“梦星,你没事hua钱买这废铁圈子干什么?”

    “废铁圈子?”梦星白了姜研一眼,只见她将这圈子捧在面前,轻轻对她哈了一口气。就见圈子上面的铁锈一点点脱落,如同退蛹化蝶一般,从锈铁圈子里剥落出一个崭新的金光闪闪好似头箍一般的头饰。梦星好笑地自言自语道:“别看那博古特生得多jian,可还是有看走眼的时候,明明得了个宝贝却说它是废物。”说完,又将“头箍”递给姜研:“来,姐姐送给你的。”

    姜研也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得一愣,本能地将“头箍”接过来,问梦星:“这该怎么用啊?”

    “你把它戴在头上。”梦星jian笑着说。

    “戴在头上?”姜研虽然因为语言问题,让别人看着他有些呆傻。可他内里却是个十分精明的人物。梦星刚说让他把“头箍”戴在头上,他脑子里马上就反应出了某只猴子捧着脑袋跪地向某个和尚求饶的画面。于是,将头箍递回梦星手上:“无功不受禄,我怎么能随便收梦星你的礼物呢?”

    撇开梦星能感应到姜研的精神bo动不说,姜研有多少智慧梦星还不知道?——这会儿,她已经意识到姜研早已猜出了这“头箍”的真正用途。

    于是,梦星将她的粉拳捏得“嘎巴嘎巴”作响,冷着脸问姜研:“你戴是不戴?”

    姜研虽然早就被这个样子的梦星给吓怕了,但他这回立场倒还坚定。后退好几步说:“不戴!打死我都不戴!!!”

    “好——很好——”梦星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姜研只觉得背心凉,忽的就见从梦星的眼睛里迸出一道紫光来。他立马全身僵直,动也动不了了。

    “石……石化之眼?……”姜研这才想起了雅典娜送给梦星的礼物。不过,梦星这次的石化之眼倒也只用了不到百分之一的功力。使姜研的此时状态只不过像被点了穴一样站着,甚至还可以说一两句话。

    “哼——”梦星轻笑一声,踩着猫步来到姜研跟前。将手里的“头箍”端端正正地套在了姜研的脑袋上。继而,又将姜研的石化解开。

    “这……这到底是什么呀?!!!……怎么……摘不下来呀?!!!……”姜研刚刚得到自由,就慌忙去摘头上的“头箍”,当然,结果是徒劳的。

    梦星在一旁的netg上坐下,不慌不忙地说:“你先别急,听我说。这头箍本来是我在两百多年以前,让天界的‘匠神’打造的。后来,又把它给了还是王子的阿尔瓦国王——齐格·飞。直到他继位以后才替他摘掉。”

    “这是干什么用的?”姜研心头的不祥预感越来越重。

    “当初他年轻气盛,又爱惹是生非,所以我就用这个头箍来管束他。只要我一念咒,他就……”梦星暧昧地对姜研笑笑,意思是——你知道怎么回事的。

    姜研立马就像石雕风化一般全身瘫软在了地上,口中喃喃自语:“妈呀——这还真是个紧箍咒啊!——”

    ………………………………

24 姜研醉酒遭罚

    话说姜研吃了梦星的绊子,往脑袋上给套了个随时随地都可能叫他头疼的金属圈子,心情自然是郁闷不爽到了极点。可是,他的一通脾气自然是不可能对着梦星作的。正好这会儿有伙计来叫他去酒窖里帮忙,他也不推脱,嘀嘀咕咕地就去了。梦星也不去管他,自顾自去找劳拉,去聊一些弹琴唱曲之类的话题。

    可是,正当梦星和劳拉挑的投契的时候,突然一个小伙计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找梦星:“梦星小姐……您弟弟……在酒窖里……”

    梦星还以为是姜研出了什么意外,担心之下,想也不想就急急忙忙跑去酒窖。可到了之后,却看见姜研正在和几个伙计争抢一大桶葡萄美酒。而且,这酒桶的盖子大打开,姜研仰着头把酒水往肚子里狂灌。脚下一套“醉仙望月步”把正yù抢夺他手上酒桶的几个伙计戏nong得晕头转向。

    梦星一看之下好不气愤,她虽已大致猜到了其中的原委,但主观上还是不愿相信姜研竟会表现得让自己如此失望。于是,又求证一般地问了问喊她过来的那个小伙计。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事实还真像梦星才的那样。自打姜研在地球被他的女朋友秦瑶甩了过后,就染上了和他师父——酒仙天风子一样的mao病——染上了酒瘾,没事就喜欢借酒消愁,而且一喝就要把自己喝个伶仃大醉。

    这不,他被梦星无缘无故在脑袋上套了一个紧箍咒,不由得生了点闷气。又被叫来酒窖里帮忙,闻见酒香就像喝两口解解乏。本来,伙计在酒窖里做工的时候,偷喝一两口酒也是平常事。只要不影响正常工作,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雷火酒楼”酒窖里的酒水可都是醇香的老酒,任你是谁都是闻到了就馋,喝完了还想要。尤其是又碰上了被天风子那酒鬼给带坏了的姜研,只要他的舌头沾到了一丁点儿的酒水,那还不是喝了一口还想喝二口,喝了二口还想和三口……最后,竟然耍起了酒疯——也不管现在时间场合,搬起一大桶红葡萄酒揭了盖子仰头就喝。

    和姜研一起干活的几个伙计见事情要闹大了,想赶忙上去阻止。可是,半个月前姜研拔柳的事情已经nong得全城皆知。他们几个自知不是姜研的对手,又想起姜研平时很听他“姐姐”的话,以至于他看到梦星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于是,打了一个小伙计去请梦星过来。其他几个人一拥而上去对付姜研,能制住他一刻是一刻。

    虽说姜研还没有动手打人,可他脚下一套好似腾云驾雾一般的步法也够这一群没受过打斗训练的普通伙计喝一壶的了。但见姜研颠颠倒倒、跌跌撞撞,好似滔滔大1ang辗转腾挪于人群之间——他先是一个“何仙姑dang步”,再是一个“张果老骑驴”,最后一个“汉钟离抱坛”。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兵不血刃地将阻拦他的几个伙计给压在了身下。

    看姜研满脸醉意,得意非常的样子,梦星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己让他天天背、日日念骑士精神他都给忘到哪里去了?如今的姜研有一身不错的功夫,这事情不假,可这是用来欺负几个店员伙计的吗?

    气愤愤的梦星也懒得跟姜研罗嗦,她的右手掐起一个施魔法用的结印,口中喃喃地念出了晦涩的咒语……

    “哇!!!——痛痛痛……”还在得意的姜研猛地一声惨叫,扔掉手上的酒桶,两手抱紧了自己的脑袋。脑袋上的一阵剧痛让他身上的酒气瞬间消了大半,猛然向酒窖的门边看去,就见梦星掐着指诀在那里念咒。

    姜研忍着剧痛,匍匐着爬行到梦星脚边,扯着梦星的kùtuǐ求饶道:“姐,求你别再念了!饶了我吧!”根据梦星的要求,有外人在场时,姜研只能说天晴话,而且必须称呼她“姐姐”。

    其实,梦星天生就不适合在同伴朋友面前扮黑脸,因为她这人很容易心软。见到姜研可怜巴巴的样子,不由得还是心疼了一下,停下了口中的咒语。

    不过,不念咒了可不代表梦星打算就这么放过姜研。她故意冷着脸对姜研说道:“你酒醒了么?”

    “醒了醒了!已经醒了大半了!”姜研还有后怕地回答着。

    “那就好,跟我过来!”梦星说着,转身大步往楼上走去。回到她和姜研休息的小阁楼中,梦星打开阁楼的窗户,飞身上了房顶。姜研不敢忤逆梦星的意思,只得跟着上去。

    这莱克茵因为气候温暖多雨的关系,她的房子大都是尖屋顶。“雷火酒楼”的房顶自然也不例外,在这上面的瓦片上行走,还颇为不易。

    而等到姜研跟梦星到了屋顶的最中央,梦星却对姜研说:“拿个大顶给我看看。”

    虽不知道梦星在打什么主意,可姜研也只能照做——老老实实地两脚朝天倒立了起来。

    “嗯,不错。”梦星沉着脸点了点头,又蹲下身子来,把姜研的左手从屋顶上拿起来,只让他单用右手倒立在屋顶上,而后对他说:“就这样,太阳下山以前保持这个姿势。”

    “太阳下山?!!!”姜研惊叫了一声,“那起码还有六个小时!!!我这一只手撑着在房顶上,要掉下去了怎么办?!!!”

    “你要是摔伤了我会治好你的呀!”梦星对姜研暧昧地1ù了1ù笑脸,“可是,你要是中途偷懒的话……你知道后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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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姜研受罚的这六个小时里,梦星为了不让他觉得寂寞,也盘tuǐ坐在他旁边。也因此,“雷火酒楼”的楼下又聚集了不少围观这“奇观”的看客——这也算是姜研在梦星的指示下为迪奥城的居民们制造的第三起新闻了。

    六小时后,梦星对姜研的处罚结束。她先是施法祛除了姜研身上的疲敝和酸痛。然后便拉着姜研去向被他耍nong的那几个伙计和海伍德店长道歉,甚至还恳求海伍德店长从她和姜研的薪水里扣除今天由姜研造成的损失。

    穿越众都有这样的一种弊病,一旦到了一个斗气和魔法的世界里。就会认为这世界强者为尊——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从而无视这个世界本来的法度和秩序,当他们自己有了一定的力量之后,就会变得无法无天,肆意地去破坏和改造这个世界。

    梦星虽然被天界放逐,可她依旧被这世界的人们所崇敬和信奉,在她自己的意识里,也从来没有将自己从裁决女神的位置和责任里脱离出来。身为女神的梦星是有义务守护和完善这个世界的法度和秩序的。因此,她容不得有人将这个世界的秩序损坏。

    姜研是梦星钦点的骑士,所以梦星有义务去教会并督促他遵守这个世界法度和秩序。而这么做的第一步便是把姜研脑子里认为天晴大陆是一个如同《水浒传》、《天龙八部》、《神雕侠侣》等等世界一样的世界的念头给打消掉。

    要磨练姜研的xìng子,要让他知道——他虽然有一身的本事,可也不能再这个世界里肆意妄为。凡事有量有度,无规矩不成方圆。他必须约束自己,管理自己,这样才可以成为梦星所期望的合格的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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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订婚仪式上的决斗(上)

    时间一晃就到了新年,“雷火酒楼”楼上楼下处处张灯结彩,一派喜庆的氛围。对于“雷火酒楼”的全体员工而言,今天不仅是新年的第一天,更是酒楼的大小姐——劳拉和郡守的儿子——尼诺少爷订婚的大日子。而今,海伍德店长正在酒店里大摆订婚宴席呢!

    关于这个尼诺,梦星从劳拉的嘴里得知了不少他的信息。虽然出身官宦子弟,有些心高气傲。但实际上是个心地顶好的小伙子。再加上没有在纷繁社会里社会里mo爬滚打过,涉世不深,这小伙子有时候更是单纯得可爱。他和劳拉自小青梅竹马,感情特别要好。如今,也总算走出了让他们的爱情修成正果的第一步。

    此时,这个尼诺正坐在席桌次位,一边喝酒一边和海伍德夫fù摆谈调笑。尼诺身边坐着一个小胡子的中年人,那是他的父亲,也是这迪奥郡城的郡守。海伍德夫fù的身边空了两个座位,一个是留给现在现在正在舞台上和梦星一起弹琴演唱的劳拉的。劳拉因为在订婚过后,就要准备着告别这个舞台。恋恋不舍之下,这最后的演出尤为全情投入。连梦星都心甘情愿地为她当起了配角。

    而另一个座位则是留给他们的小女儿——也是劳拉的同胞妹妹,只有十岁杰西卡的。对这个小女孩,梦星颇有些印象——明明是个tǐng漂亮的小姑娘,却总是穿着男装还要把自己nong得脏兮兮的。总是剪着短,还要带上大大的毡帽。xìng子也像个男孩子似的,总是调皮捣蛋,惹是生非,常常和学校以及附近的男孩子打架。活脱脱的就是一假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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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整个酒楼之中仙乐飘飘。梦星和劳拉弹奏着同一架钢琴,为众人演唱着一在地球上堪称经典的《youraisemeup》。这是不久前梦星刚刚教给劳拉的一“家乡的歌曲”,专门用意在劳拉的订婚宴上演唱。梦星这么做,主要还是想用这歌替单纯善良,又有了一点小小的婚前恐惧的劳拉加油打气。

    “henIamdon(当我失意低落之时)

    and,ohmysou1,soeary;(我的精神,是那么疲倦不堪)

    www.uu234.nete(当烦恼困难袭来之际)

    andmyheartburdenedbe;(我的内心,是那么负担沉重)

    Then,Iamsti11(然而,我默默的伫立)

    anawww.uu234.netbsp;www.uu234.netbsp;andsitahi1eithme.(片刻地和我在一起)

    ……

    youraisemeup,(你jī励了我)

    soInets;(故我能立足于群山之巅)

    youraisemeup,(你鼓舞了我)

    toa1konstormyseas;(故我能行进于暴风雨的洋面)

    Iamstrong,(在你坚实的臂膀上)

    henIamonyourshou1ders;(我变得坚强)

    youraisemeup:(你的鼓励)

    www.uu234.netbe.(使我越了自我)

    ……

    Thereisno1ife-(世上没有——)

    no1ifeithoutitshunger;(没有失去热望的生命)

    eachrest1essheart(每颗悸动的心)

    beatssoimperfect1y;(也都跳动得不那么完美)

    www.uu234.netbsp;andIamfi11eithonder,(让我心中充满了奇迹)

    sometimes,Ithink(甚至有时我认为因为有你)

    Ig1impseeternity.(我瞥见了永恒)

    ……

    youraisemeup,(你jī励了我)

    soInets;(故我能立足于群山之巅)

    youraisemeup,(你鼓舞了我)

    toa1konstormyseas;(故我能行进于暴风雨的洋面)

    Iamstrong,(在你坚实的臂膀上)

    henIamonyourshou1ders;(我变得坚韧强壮)

    youraisemeup:(你的鼓励)

    www.uu234.netbe.(使我越了自我)

    ……”

    为了衬托出劳拉在今天的主角地位,梦星还特意收敛了她那近乎完美嗓音。将主要的章节都jiao给劳拉来唱,自己只唱了和音以及次声部的部分。

    待到演唱完毕,梦星牵着劳拉信步款款走下舞台。在劳拉的父母。郡守以及尼诺的迎接下,将劳拉的纤手jiao付到了尼诺厚大的手掌之中。然后,带头领着宾客们一起鼓掌,为尼诺和劳拉祝福。

    掌声过后,按着天晴大陆的传统,将有德高望重的人物代表所有宾客上台致辞。而这个重任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尼诺的郡守老爸的肩上。

    致辞的过程不需要详加说明,还不就是“感谢”、“祝贺”、“随便”这老三样。只不过,这次的致辞之后还有一个余兴节目。

    等到郡守把话说完,海伍德兴冲冲地跑上舞台。对众人说道:“今天难得这么多亲朋好友和街坊邻居来为小女捧场,方才小女和梦星小姐的一曲小调算是小老儿为大家准备的开胃点心。现在,还有一道特色菜留待各位品尝,请大家吃完了可以多多品评,指点一二!”

    其实,海伍德这老狐狸琢磨着趁着今天,把姜研的武术表演给搬上舞台。今天算是趁势做个宣传,只要今天的满堂宾客可以把这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出去,那么,就会有更多的食客慕名而来。

    海伍德把话讲完,往后台唤了一声。身着武术表演华服的姜研提着齐眉棍出了来。海伍德带着头向台下要了一片掌声,又向姜研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要他快快表演。

    可是,姜研却皱着眉头、沉着脸,站在台上一动不动。海伍德又对姜研挤眉nong眼一阵,可姜研还是不动。海伍德有些急了,小声喊姜研道:“你倒是快点动手给大伙耍两下呀!”

    只可惜,海伍德自认为这一声不大,可是,他一急起来就忘了控制自己的音量,这一声却是叫得台下满堂皆知。整间酒楼里不由得出了一片哄笑。

    姜研并不理会这阵哄笑,也不管海伍德对自己吹胡子瞪眼。径直下台去,走到尼诺的身前,抓起他餐桌上的一把餐刀,“咔嚓”一声就cha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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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订婚仪式上的决斗(下)

    姜研的所作所为引起了满堂宾客一片乍惊,大家纷纷叽叽喳喳议论开了,同时也对姜研指指点点起来。姜研现在的天晴话说的还不是很流利,通常想听明白别人话里想要表达的意思还得费时费力去理解消化。偶尔与上一两个生僻的单词还得劳烦梦星整句整句地给他翻译。自然听不懂这些宾客们在阴阳怪气地议论他个什么。不过,他也懒得理会周遭环境,办好眼前事才是要任务。

    只见他昂着头,满眼挑衅意味地瞪着尼诺。尼诺也像被mo了屁股的老虎一般,血气充了眼回瞪着姜研。不过,他倒还存有一些理智,没有当场爆。看了自己旁边的老父一眼,仿佛征求同意一般。

    郡守mo了mo自己的两撇八字须,思考了一下,对尼诺点了点头。尼诺这才毅然拔起姜研方才cha进桌子里的刀子。站起身来,细细打量起这个比自己略矮一些,黄皮肤黑头的青年。姜研在勃朗宁大街街头倒拔垂杨柳的事迹已经传得整个迪奥郡城家喻户晓。尼诺少爷也早就想结识一下这个被市井里传得神乎其神年轻人。本以为今天除了可以携手佳人,还得到了一个jiao朋友的机会,正可谓是双喜临门。可是,姜研这愣头小子却好死不死地在他面前nong出这么一出闹剧。尼诺心道了一声:“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而后,冷冷地对姜研“哼”了一声。

    然后,恭恭敬敬转过身来对海伍德说道:“海伍德叔叔,小侄今日告罪了。”继而又从上席位上扶起父亲,带了亲兵家将离开了。

    姜研放声哈哈大笑出来,那模样好不得意。可是,就在一旁的劳拉却面色数变——本来粉嘟嘟的俏脸从刚才开始就气鼓气鼓的越泛起chao红,到这会儿已经是红得紫、紫得青、青得黑了。

    她二话不说,冲到姜研面前,“啪“的就chou了姜研一记大耳瓜子。

    “你干嘛打我?”

    还不等姜研反应过来,劳拉又是一脚踢在了姜研的小tuǐ上。接着,就转身朝楼上跑去。姜研蹲着身子抚着他那被劳拉踢着了的痛脚,隐约间,他还是看到了劳拉跑开时从面颊上翻飞而出的泪珠儿。

    “你!……”海伍德店长愤怒地冲到姜研跟前,想骂他几句。但是,姜研的所作所为让他为之气结,话到嘴边却又骂不出口了。索xìng也甩手不管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转了身继续去招呼那些还没有离开的宾客了。至于他的老婆,早就随着女儿一起上了楼。而店里的其他伙计,也都对姜研长吁短叹一阵,低头忙活着自己手里的活儿。

    这让姜研纳闷了:“我这明明是做好事,怎么看这情形确实像我闯了大祸一样。”

    这时,梦星拉了拉姜研的胳膊,淡淡地对他说道:“跟我上来一下。”看梦星的脸色明显有些阴沉,姜研心头不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前两次梦星因为自己sī自进位面隧道而还得他们和大家失散,惩罚自己的时候;还有几天前梦星骗自己戴上脑袋上这个紧箍咒的时候;以及上回自己在酒窖里闹事被梦星惩罚的时候。心情都跟现在一个滋味——maomao躁躁、拔凉拔凉的。

    若是换了往常,姜研以纪念馆在开始盘算着怎么装可怜求饶,好让梦星心软放过了自己。可这回,姜研却昂阔步地跟了上去——大丈夫宁折不弯,头几回确实是自己的不是,跟梦星认个错也是应该。可这回,这道理可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即使梦星要玩死了自己,那也得坚持立场,恪守原则。

    如此这般,姜研如可革命烈士慷慨就义一般,随着梦星进了他们暂住的那间小阁楼。

    进去之后,梦星挑了挑眉mao,换了一副笑脸。用戏谑的口ěn对姜研说道:“研,真是看不来啊!你还真是长本事了。什么时候跟劳拉好上的?连姐姐我都不知道……”

    “我……我跟她……”梦星的;一番话把姜研个搞糊涂了。加之他本身就不擅长同美女对话,更何况还是梦星这样一个时时刻刻让他感觉到压力的美女。如此一来,即便梦星使用汉语在和姜研jiao流,他也变得笨嘴拙舌。吱吱呜呜起来。“我跟她……根本就没什么……”

    “哦——”梦星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就是你单方面喜欢人家了。不错不错,有进步。至少我家弟弟懂得努力追求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我……她……我……”

    “呵呵呵呵——”看着姜研焦躁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梦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姜研这才知道自己是上当了——合着梦星是在故意拿他开心。

    等梦星笑够了,她又换上严肃的面孔,一本正经地问姜研:“研,你知道你刚才都做了些什么吗?”其实,就事情的结局而言,姜研确实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祸端出来。可是,刚才他做事的时候,梦星却凭着自己能准确感应到人类精神bo动的神技。察觉到姜研由始至终都是心怀坦坦dangdang,正大光明得很,甚至于还有点义愤填膺。

    于是,梦星认为姜研定是收了他人挑唆,好心办了坏事。不然,姜研要是不怀好意地成心破坏劳拉和尼诺喜结良缘,梦星会当场狠狠修理他。正是因为姜研的动机不坏,梦星才决定先听听他的理由,再酌情思考如何纠正他的错误。

    “我只知道过两天,我要去废了那官二代……”姜研愤愤然地说道。

    正说着,就有人来敲阁楼房间的门。梦星开门一看,是酒楼的伙计领着一个郡府shì卫模样的人。那人jiao了一封信函给梦星,便转身同那伙计一起走了。

    梦星看了信函,对姜研说:“人家已经决定应战,后天在全城最热闹的‘昆士顿’大街的街口摆擂。”

    “知道了,”姜研点了点头,看梦星这么久都没对自己火,认为是梦星也认可并且支持自己的做法,身心坦然之下,说起话来也流畅了许多,“哼,这回按规矩办事,算是给了他郡守老爹的面子。不然,我非当场把棍子给抡他脸上!”

    原来,按照全大陆武者之间的惯例。如若有一名武者将一柄利刃cha在另一位武者的面前,那就表示一方正式向另一方下了战书。被挑战的一方如果不敢应战,那就留下自己的随身兵器给对方,以表示认输。要是敢于应战,那就会拔起那柄利刃,然后在三天内着人安排比武的时间和地点并及时通知对方。

    “不过,你好端端地挑战尼诺做什么?”认真地问着姜研她最关心的问题,“挑战强者?我看不然。这尼诺脚步轻浮,斗气也一般,充其量也就是个大骑士或者大剑士的水准。虽然对于他这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来说已经是很不错了,可你得了天风那老怪物的真传,又有百年功力。要是再用上打神鞭,这小伙子在你手上走不下二十招。你何苦去欺负这么一个小伙子?以前也不见你是个仇官仇富的愤青啊!”

    “我就欺负他了怎么样?!!!”姜研越说情绪越jī动,“以为他老子在当市长就在这儿到处横行霸道,这回我非打得他两三个月生活不能自理!”

    “你看见尼诺做坏事了?”

    “没有。”

    “那你怎么说人家‘到处横行霸道’?”

    “这不明摆着吗?他仗着自己老爸是高官,bī着劳拉跟他结婚!这不是政治流氓的变相强女干还是什么?!!!”

    梦星觉得姜研的说辞越来越不着边际,可是,这些又都是他的真心话。真不知姜研被挑唆他在订婚仪式上捣1uan的人误导到了什么程度。

    “你的意思是说……劳拉是被迫跟尼诺订婚的?”梦星似乎听出一些端倪了。只是,劳拉“被迫”嫁给尼诺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的。根据梦星这么多天和劳拉的近距离接触和观察,劳拉虽然有些小小的婚前恐惧,却没有一点点被强迫的感觉——甚至于还迫不及待有些“思嫁”了。

    “这……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梦星煞有介事地问着姜研。显然,这告诉姜研“劳拉被迫嫁给尼诺”的人就是挑唆姜研闹事的人。姜研因为初来乍到不懂这边的风土人情,加之语言jiao流困难,被人骗了去做坏事还情有可原。可是那个没事搬nong是非的家伙就不得不将他小惩大诫一下了。

    “大家都这么说的!我问了好几个在店里工作的同事。哼,这些没良心的家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姜研老实jiao代着自己的所见所闻:“遇上这种令人指的恶行竟然还笑嘻嘻地跟我说,那个什么郡守的公子,会先去都城办件什么事,回来就会把劳拉‘抢’回郡府去。”姜研特别强调了这个“抢”字,以突出劳拉对于这桩婚事的心不甘情不愿。

    “原来如此……”梦星完全明白了,姜研确实是被人给骗了。可是,她也同时埋怨起姜研冲动不加思考起来。即使他因为语言jiao流不善容易上当受骗,可是,他要事先来问自己一声,今天也不至于闹出这1uan子。

    一时间,梦星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她掐着自己的太阳穴坐到自己的netg上,压低了声音问姜研:“那照你这么说,你还是在为了劳拉的终身幸福打抱不平,做善事了?”

    “不是吗?”

    “你没长脑子呀你?!”梦星一声对姜研吼了出来,一把揪着姜研的衣领,脑袋凑近他,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姜研的脑袋,以至于姜研都可以沾上她身上的桂hua香了。“你要真是做了好事帮了劳拉,那她为什么会打你?而且还当场被你给气哭了?!”

    “这……”这也是姜研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即使自己帮劳拉脱离了某只禽兽的魔掌,她也不一定要高兴得疯了吧?

    “还是我来告诉你吧!”梦星放开姜研,缓缓开口说道:“劳拉和尼诺本身就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从小时候开始就互相爱慕。现在他们长大了结婚,完全都是你情我愿,没有谁强迫谁的说法。”

    “怎么可能?!所有人都说那个什么少爷是来‘抢’劳拉的!”

    “这可是劳拉亲口告诉我的——她非常喜欢尼诺。而所谓的‘尼诺来抢劳拉’,这不过是天晴大陆的风俗而以。就跟在我们国家古代,新郎官要用三媒六聘和八抬大轿把新娘子迎回家;西方过结婚要去教堂一样。在天晴大陆,除了帝王家的政治婚姻以外,如果有一方是武者,或是立志将来要从武人家要结婚,都是用‘抢亲’的方式结婚的。通常都是武者家庭去‘抢’非武者家庭,男抢女、女抢男的都有。如果男女双方都是武者,那么就由男方先去‘抢亲’,到了女方家里以后跟女方比武——赢了就可以把新娘子接走,输了他就要入赘到女方家里。所以,在天晴大陆,武者之间说‘嫁娶’,往往都是说的‘抢’或者‘被抢’。”

    “那……劳拉和那个尼诺……”梦星的一番话说得姜研胆战心惊起来,“那我这是在……”

    “还有一点我得告诉你,”看到姜研惊慌的样子,梦星一下子就乐了,“你在人家的婚礼或者订婚礼上去跟新郎或者准新郎下战书,人家会怎么想呢?”

    “他……他不会以为是我存心要抢他的老婆吧?……”

    ………………………………

27 教唆犯

    姜研的担心没错——这本来是人家喜结良缘,只等“抢”得美人归的大好日子。可却在半路上杀出你这程咬金来横cha一脚,尤其是姜研将刀子cha在尼诺面前的时候,这更多了几分“横刀夺爱”的味道。

    有道是“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流魂:虽然还没有夺成)这种屈辱可是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能承受的。尼诺碍于姜研有板有眼地向他下了战书,没有当场撕破脸已经算是很有绅士风度了。

    “依我看,尼诺现在恐怕正在家里磨刀呢!——准备着后天在擂台上就把你给生吞活剥了……”梦星带着戏谑的表情玩味着对姜研说道,看着姜研那因为心虚而有些煞白的脸,梦星又动了捉nong他人的恶趣味。只见她两手搭着姜研的膀子,故意做出一副伤心yù绝的样子,好似目送革命烈士上刑场一般,对姜研说:“研,你就放心好了。就算那个尼诺把你切得再零再碎,我也会不遗余力把你拼起来,然后救活的……”说完,她还还做出一副诀别的样子。学着当年太子丹送荆轲去秦国时,浅yín低唱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被梦星这么一煽风点火,本来就心虚得面色惨白的姜研心头瞬间就变得拔凉拔凉的。甚至忘了梦星刚刚才对他说过,在他全力应战的情况下,尼诺在他手上走不了二十招。他似乎已经看见了,后天尼诺在擂台上当着广大迪奥城父老乡亲的面把他姜研给剥皮netbsp;不过,还没被梦星完全吓傻的他还是很明白,眼前人完完全全有救他的能力。所以,他就是死也要抓住这根救命的稻草。

    于是,他立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央求梦星道:“梦星,那这回你可真的得救救我!你可不能等我死了再管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可能是姜研被梦星吓得太厉害,以至于智力退化,他说着说着,竟然如同小孩子一般拽起梦星的胳膊准备耍赖撒娇起来。

    “得了得了得了,”梦星掐着姜研手背上的皮rou,把他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拎走,同时甩给姜研一记白眼:“你家里有几口人我还不知道么?想让我在你被人家给宰了切片之前救你也行,但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你会闯了这个祸是因为你不了解天晴大陆的风土人情。”梦星说道:“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决斗的规矩的?”梦星睁大了她的一双星眸,似乎要将姜研看穿了一般。显然,告诉姜研天晴大陆决斗规则的人,就是挑唆姜研去跟尼诺决斗的人。别看梦星平常对姜研呼来喝去,一副女王陛下唯我独尊的样子。其实,她心里是相当关心这个不成器的“弟弟”的。于是,本能地就想替姜研出头——教训教训骗他的家伙。

    姜研耷拉着脑袋回忆了一下,猛地一抬头,了疯似的冲出房间去,在走廊大喊道:“杰西卡!!!——”

    “什么?是杰西卡让你去做这事情的?!!!”梦星被惊得险些岔了气,纵使她千般聪明,也万万想不到,她正琢磨着如何修理整治的“教唆犯”竟然是海伍德的小女儿。

    百思不得其解小杰西卡教唆姜研来破话姐姐和未来姐夫婚姻的动机,梦星只有跟着姜研一同跑出房间去——只有先找到这个疯丫头兼假小子,得知了她的想法,才能着手解决其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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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姜研出门之后,很快便在酒楼的牲口棚边找到了正在给客人的骑兽加草料,打扮得像个男孩的杰西卡。

    “杰西卡!!!——”姜研隔得老远一声大喊。

    杰西卡闻声望去,见姜研煞气腾腾地朝自己大踏步走来。明亮的大眼睛闪了闪,手脚麻利地解开正在喂饲的一匹骏马的缰绳,又随手拿起牲口棚里常备的鞭子,往马屁股上不轻不重地chou了一下,把马往姜研过来的方向赶去。

    姜研本来是站在酒楼通往后院牲口棚的走廊上喊杰西卡,这走廊是那种只有一米多宽——一个人走有余,两人并行太挤的设计。这会儿,又有一匹马跑过来——好吧,这走廊算是堵上了。

    按理说,区区一匹马还是阻挡不了姜研过来。但是,杰西卡可不是赶过来这一匹马就了事了。她趁着姜研被第一匹马拖住了脚步,她又去解棚子里其他的骑兽——不一会儿,马匹、狮鹫、飞鹰、战狼……各色各样的骑兽从棚子里涌向了走廊口。喂牲口用的院子也1uan成了一锅粥,姜研被几十头骑兽彻底挡在走廊的那头,怎么也过不来。

    趁着这片刻间的hún1uan,小杰西卡自然是脚底抹油——一溜烟不在了。如今,姜研在后天将要和尼诺决斗的消息已经在整个“雷火酒楼”里传开了。作为这事件的“主谋”,年纪还小的杰西卡当然不可能像某些阴谋家一样在出了事情之后还处之泰然。

    再加上她也知道这回自己做的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她平常也总是不断地在给家里人和朋友们找麻烦,可是,这次闹出来的1uan子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尤其是当杰西卡听母亲说,在后天的决斗上,姜研和尼诺不得不为自己的姐姐斗得个你死我活的时候,这小小的疯丫头生平头一次因为后悔而胆战心惊起来。

    可是,这世上却是没有“后悔yao”卖的。即使小杰西卡把肠子都悔青了,既成的事实也已经无法改变。

    而这时,姜研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来找自己。显然,因为不了解天晴大陆的风俗而被自己利用去姐姐和尼诺的订婚宴上搞破坏的姜研已经从某个渠道nong清了事实的真相。

    而对于姜研会了解到真相的情况,古灵精怪的杰西卡也早有了预料。因为姜研他也有个“姐姐”的——他那个叫做梦星的“姐姐”不同于木讷且对世间百态都一无所知的姜研。相反,她见多识广,熟知人情世故,聪慧且精明能干。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把姜研所不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他。

    也因此,杰西卡才会躲在牲口棚这边——这一来可以暂时躲避一下姜研事后来找自己的麻烦;二来,即使姜研找到这里来了,她也可以放出牲口阻拦姜研并制造hún1uan,自己好趁机逃跑。

    不过,几十头牲口也只挡得了姜研一时。等杰西卡跑到街上的时候,姜研也已经扯着嗓子喊着她的名字,快要从酒楼里冲出来了。

    假小子的小脑袋转得飞快,她四下望了望街道两边——街边一个个摊位连成了片,商贩们沿街叫卖,一条街好不热闹。

    杰西卡微微给自己定了定神,一咬牙一跺脚跑到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摊子边——“哗啦”一下就将人家的摊子翻了个底朝天。老板还没有反应过来,杰西卡就又跑到另一个摊位旁,掀掉了第二个、第三个摊子……

    与此同时,她一双小脚丫子跑得飞快,嘴里也对冲那些被她掀了摊子的商贩们嚷嚷:“我的跟班会赔钱跟你们的!!!——”

    这时,姜研终于从“雷火酒楼”里冲了出来,而那些被杰西卡掀了摊子的商贩立刻就朝他围了上去。这街里街坊,大家本来就互相认识。再加上杰西卡成天在这条街上调皮捣蛋,在这一带可谓是声名赫赫。于是乎,没人不知道她就是“雷火酒楼”的二小姐。

    大家看姜研从“雷火酒楼”里出来,知道他是酒楼的工人,便都以为他就是杰西卡先前说的“跟班”。于是,里三层外三层把姜研围得死死的,七嘴八舌要求他赔偿刚刚杰西卡给他们造成的损失。

    “这……这鬼丫头……”姜研愤愤然地骂了一句,这回她可是彻彻底底追不上杰西卡了。

    ………………

    +++++++++++++++++++++++++++++++++++++++++++++++++++++++++++++++++

    甩掉了姜研,杰西卡又向城西跑了两三里地。遇到一条穿城而过的,上面漂着几块浮冰的小河。河上有座拱桥,跑得气喘吁吁的杰西卡坐在拱桥的石阶上休息了一会儿。休息的时候,杰西卡又考虑起自己接下来敢怎么办起来——回家?貌似不大妥当。如果姜研把整件事情的真相告诉父母和姐姐,让他们知道是她唆使姜研捣1uan了姐姐订婚典礼,大家绝对会对她大雷霆的。

    这么想着,杰西卡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一双小手不由得向自己呃tún部mo去——搞不好,这回可能会被老爸打得富贵hua开了。可是,杰西卡一个刚刚十岁的小姑娘,不回家还能去哪儿呢?她望了望桥下的河流——对了,舅舅巴彦不就住在这条河的对岸么?不如先上舅舅家里去躲上两天吧!

    拿定了主意,杰西卡站起身来,想要过桥去河对岸。可是,她刚刚走到桥中间,就看见在拱桥的另一头,一个美丽却叫她心虚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杰西卡……”梦星带着net风般的微笑,用甜美的声音低声轻唤着杰西卡的名字。

    “梦……梦星姐姐……”杰西卡怯生生地往后退了两步——跑——这是她脑子里闪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可是,当她准备好拔tuǐ开溜时,她的双脚却不听了使唤——她的这双tuǐ忽的就没了知觉,好像从来没有没有长在身上一样——无论如何也只会不了它们动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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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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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月女神传之再战天晴介绍:
异世归来,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她”却不再是“他”——“他”只是个颓废大学生尹梦星,“她”却是异界裁决女神忒弥斯。她能否找回遗失的亲情,妹妹能否再叫她“哥哥”?父母会否认她?还有最疼爱“他”的爷爷……梦林是梦星的孪生妹妹,大学里所有人都憧憬的校园偶像。梦星归来打乱了她的生殷月女神传之再战天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殷月女神传之再战天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殷月女神传之再战天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