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陈耕创造的机遇期
陈耕也没卖关子，在示意凯莉·希克斯先出去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简单的说，我和总统先生这次的谈话，是总统先生想要搞清楚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就是：华夏的改革开放，是真的打算改革开放、拥抱世界，还是只是华夏的一时权宜之计？
嗯，用我们的老话来说，总统先生问我，华夏的这次改革是不是一次‘卧薪尝胆’？”
陈耕的这话一出口，在场的大使馆的领导们的脸色全都变了。
廉长恒更是急忙解释道：“陈先生，我们没有……”
陈耕双手往下按了按，示意廉长恒稍安勿躁，笑道：“廉大使你不要紧张，大家也都不要激动，如果你是你们担心的那种情况，大家认为我还会出现在这里啊？”
呃……似乎也是这个道理啊。
听陈耕这么说，大家的心情总算是稍稍安定了一些。
可说归说，大家还是眼巴巴的望着陈耕，不是不相信陈耕，而是陈耕毕竟是一个从小在美国长大的美籍华人，说白了他就是个美国人，哪怕他一直以来对华夏都有深厚的感情，可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哪怕陈耕不是故意的，可如果他第国内的改革开放政策的理解稍稍有些偏差，然后告诉了美国总统，那也是非常了不得的大事。
“改革开放，是中华民族从站起来到富起来、再到强起来的转折点，是让中华民族再一次重新屹立于世界民族之巅的起点，作为华夏民族的一个海外游子，能够参与到这样伟大的历史进程、历史转折点当中，我与有荣焉……”
某人腆着脸，极度厚颜无耻的给自己接下来的话定了性：很多事情我都知道，我虽然是个美国人，但我是站在咱们华夏民族这一边的。
不得不说，陈耕的这番话效果不错，结合陈耕之前的所作所为以及他对华夏的态度，大家都觉得陈耕的这番话……说有十成可信这个暂且不敢说，但七八成的可信度还是有的。
“我告诉总统先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出于让华夏协助我们对抗苏联的压力的需要，在这个时候，我们需要让华夏多尝到一点甜头，只有这样，华夏才能够死心塌地的跟我们站在一起……”
说到这里，陈耕意味深长的说道：“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之后的三五年时间内，是华夏从美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最佳时间，过了这几年，情况可就不是很好说了。”
众人大松了一口气：陈耕，果然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是的，在场的谁也不是傻子，甚至可以说事人精中的人精，陈耕对李根总统的这番话带有强烈的误导特性，如果以里根总统为首的美国政府信了陈耕的话，华夏在接下来的技术引进和合作中必然会少付出很多代价。
这种代价，在美国人看来就是糖衣炮弹，但对于已经有了准备的华夏来说，要做的就是把糖衣吃掉，然后把炮弹放在一边偷偷的藏起来……以华夏目前的体量而言，想要将炮弹打回去，还不太够格。
而情况也像是陈耕说的那样，在前期，美国人或许有足够的耐心打糖衣炮弹，可美国人也不可能一直做“慈善”，一旦发现糖衣炮弹不管用了，他们肯定不可能再继续这么干，也就是陈耕所说的那样，这段时间最多也就是三五年——时间很紧迫啊。
说了这么多，但这些概念在大使馆诸位领导们的心中只不过是转了个念头的时间就想明白了，廉长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陈先生，多的话我就不说，总之……您看我们的表现就是了。”
陈耕就笑着点头。
…………………………
结束了谈话，大家自然是一片欣欣向荣，凯莉·希克斯也趁着这个机会对陈耕说道：“先生，刚刚我接到了白宫办公厅的电话。”
“哦？”陈耕挑了挑眉毛，示意凯莉·希克斯继续。
“刚刚白宫办公厅告诉我，白宫最近准备添置一批个人计算机以提高办公效率，届时会举行一场公开招标活动……”
凯莉·希克斯的话还没说完，陈耕心里就明白：戏肉就来了！
说起来，整个白宫才能用到几台办公用计算机？有个一两百台就算是顶天了，但这份订单的象征意义巨大，如果民众得知连全美国最在乎保密和安全的、美国最高权利的象征的白宫都用thinkcenter了，大家还会怀疑和担心thinkcenter的质量和可靠性吗？
不存在的。
当然，这笔订单没有明说就是给thinkcenter的，仍然需要走公开的招投标程序，但毫无疑问的是，哪怕还需要公开竞标，IBM和苹果也绝对没有任何机会，最后中标的也依然是陈耕的thinkcenter。
PS：兄弟们请稍等几分钟。
说了这么多，但这些概念在大使馆诸位领导们的心中只不过是转了个念头的时间就想明白了，廉长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陈先生，多的话我就不说，总之……您看我们的表现就是了。”
陈耕就笑着点头。
…………………………
结束了谈话，大家自然是一片欣欣向荣，凯莉·希克斯也趁着这个机会对陈耕说道：“先生，刚刚我接到了白宫办公厅的电话。”
“哦？”陈耕挑了挑眉毛，示意凯莉·希克斯继续。
“刚刚白宫办公厅告诉我，白宫最近准备添置一批个人计算机以提高办公效率，届时会举行一场公开招标活动……”
凯莉·希克斯的话还没说完，陈耕心里就明白：戏肉就来了！
说起来，整个白宫才能用到几台办公用计算机？有个一两百台就算是顶天了，但这份订单的象征意义巨大，如果民众得知连全美国最在乎保密和安全的、美国最高权利的象征的白宫都用thinkcenter了，大家还会怀疑和担心thinkcenter的质量和可靠性吗？
不存在的。
当然，这笔订单没有明说就是给thinkcenter的，仍然需要走公开的招投标程序，但毫无疑问的是，哪怕还需要公开竞标，IBM和苹果也绝对没有任何机会，最后中标的也依然是陈耕的thinkcenter。
第612章 美国佬的心思
当凯莉·希克斯将白宫将会采购thier个人电脑的消息告诉陈耕的时候，亚利桑那州美军戴维森蒙森空军基地（也有翻译成蒙山的）的外面，一辆涂装成军绿色的长鼻子福特大巴正在飞快的奔驰。
一身西装革履的乔特森站在身穿军装的驾驶员的旁边，一脸意气风发的对车上的中方代表团成员们喊道：“先生们，接下来我们要参观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戴维森蒙森空军基地，这是美国最大的飞机备份基地，保存在超过4000架各种不同用途和类型的飞机，你们的CH—54A和CH—54B‘塔赫’直升机也停放在这里。当然……”
说到这里，乔特森得意的一顿：“我们通常都叫它‘飞机坟场’。”
根本不用听翻译的小声翻译，中方代表团的诸位成员们早已经被眼前的壮观场面给震惊的傻住了：就在公路的右侧，可以看到黄色的沙漠里满满当当的停满了各种不同的飞机：大的飞机、小的飞机、不大不小的飞机；战斗机、运输机、轰炸机；二战时期的飞机以及现在还在美国空军战斗序列中服役的飞机……
飞机！
飞机！
还是飞机！
无数的飞机，就在空荡荡的、一望无垠的沙漠中放着，一眼根本就望不到头。
这场面，震撼的程度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车厢里满满的都是倒吸气的声音，以及大家不由自主的小声议论……
“嘶……这么多飞机……”
“老天爷！这得有多少飞机？！”
“起码得有一两千架吧？”
“一两千架？没听乔特森先生说这个基地里存放的各种飞机超过4000架么……”
4000架？！
刚刚还有些喧闹的车厢猛然一静！
整个华夏所有的军用飞机加在一起，有多少呢？
有没有美国这个基地存放的飞机的数量多？
代表团的成员，有来自军方的，有来自外交系统的，有来自对外贸易部的，来自其他部门、对国家的军事装备情况不太了解的同志，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落在了同行的军方的同志的身上：军方的同志应该对情况比较了解吧？
然后……
他们就看到军方的同志，一个个脸色不由自主的发白。
脸色发白？
没有人是笨蛋，大家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也跟着沉默了下去：美国的军事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
个别清楚国内空军实力的同志，脸上更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绝望与庆幸并存的脸色：绝望的是，美军的实力这么强大，我们什么时候能追的上？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有核武器，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与美国之间还隔着上万公里宽的太平洋，如果不是……现在是个什么场面，根本就事想都不敢想！；
而庆幸的是，幸好我们现在改革开放了，幸好我们现在和美国人不是敌人、而是朋友了。
只有李建国，脸色同样发白的他，紧紧的抿着嘴。
在看到眼前这震撼的一幕的一刻，他终于明白了那天晚上的晚宴上，自己兴冲冲的告诉陈耕美军同意了己方的要求、可以去亚利桑那州美军戴维森蒙森空军基地看看那几架CH—54A/B“塔赫”重型直升机现在的状态的时候，陈耕的表情为什么那么的意味深长、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要守住心神、不要被看到的场面给吓到”了……眼前的场面真的很吓人啊。
乔特森很享受中方代表团震撼的反应：震撼吧？震撼就对了。
车上的几名美军军官脸上更是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同时更是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一下眼神：每次看到那些外国土鳖被我们的飞机坟场的壮观场面给震惊的目瞪口呆的样子，都能让人的心情愉快一整天啊，尤其当被震撼的还是来自该死的社会主义的国家的时候，那种愉快的感觉，直接加倍！
只是华夏代表团这边也是憋屈，这笔生意都谈到了这一步了，竟然还没见过自己要买的东西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虽然是个“坟场”，但戴维森蒙森空军基地绝对是美国价值最高、安保最严密的“坟场”，坟场被三层通了电的铁丝网围着，入口处还有严格的安检程序——不同于若干年后，那个苏联解体、美国一超的时代，大方的美国政府不但允许私人飞机拆解公司（其实就是关系户）在这里直接从事飞机拆解和回收业务，更是对那些慕名而来的游客卖票。
现在的戴维森蒙森空军基地是标准的“生人勿进”，在经过了一系列繁琐的检查过程之后，中方代表团终于踏入了大名鼎鼎的美军戴维森蒙森空军基地。
基地的负责人根本就没有出现，只安排了一名名叫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的少校全程陪同。
望着明显带着几分畏缩的中方代表团，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板着脸，一脸严肃的说道：“先生们，我是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少校，受基地司令官弗雷德里克·罗杰斯准将的命令，欢迎诸位朋友的到来和参观。
为了避免误会，在正式参观活动开始之前，弗雷德里克·罗杰斯准将授权我想诸位宣读本次参观的一些注意事项：第一项……”
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的表情很严肃，一副“如果不是因为这是来自上级的命令，老子一点都不欢迎你们！”的、不想干却又因为是来自上级的命令而不得不干、但老子心里很不爽的表情，但其实，这是美国人、或者是说美国@军方在用这种看似幼稚的这种方式给华夏的代表团一个下马威。
或者说，这虽然不是来自五角大楼的指示，但却是得到了五角大楼的默认。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方面是出于彰显自己实力的需要：看看吧，老子厉害不厉害？牛逼不牛逼？跟老子合作就对了，以后跟着老子混就对了，搞什么社会主义，资本主义才是正道；
另一方面，虽然两国已经正式建交、而且经贸往来和政治正在迅速升温，但该有的暗战那是一点都不少，更别说越南战争这才结束了七年，美国大兵们对华夏人在越南战争期间给自己带来的麻烦，心里头那是还窝着气呢，现在有个看华夏人出洋相的机会，那可真是不要太爽。
至于中方的代表们，眼前这目光所及之处几乎无边无际的飞机，给他们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不客气的说，简直就是降智打击，大家的脑子现在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呢。
………………
为了参观的方便，基地这边提供了五辆M151吉普，拆掉了帆布顶棚、但护杠还保留着没拆的那种，很显然，这五辆M151吉普也是蒙森空军基地的日常用车。
看到眼前这五辆M151敞篷军用吉普，莫名的，大家就想到了一个场面：站在后排，吉普慢慢的开，自己一手扶着护杠，以后冲四周挥手：“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
一定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冒出来了。
甩甩头，大家赶紧将这个奇怪的念头甩出脑海，在翻译的提示下分别上车——就是选择站在后排的人明显比选择坐在副驾驶的人多。
“现在我们看到的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为战争的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的B—29‘同温层堡垒’轰炸机，”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少校带着中方代表团的成员们在一大排B—29轰炸机跟前停下，手里举着扩音小喇叭给众人介绍道：“这款轰炸机的最大载弹量高达9吨，在将近40年前的40年代初期，这是非常了不起的壮举……
苏联人曾经卑鄙无耻的抄袭了我们的B—29，也就是他们的图—4轰炸机……”
听着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的介绍，李建国有些失神：美国人的B—29已经退役那么多年了，而我们呢？我们还在用着苏联仿自B—29的图—4轰炸机呢……
“接下来大家看到的这款飞机是F—111战斗轰炸机，如大家所见，这是一款可变后掠翼的超音速战斗轰炸机，最大飞行速度可以达到惊人的2.5马赫，实用升限超过20000米，最大航程超过6700公里，战斗力远超苏联人的图—22M远程轰炸机……
当然，大家眼前所看到的这些F—111战斗轰炸机并不是因为要退役才会被放在这里，我们正在对这款强大的作战武器进行升级改装，这些F—111暂时停在这里，等待后续的改装升级……”
“这些飞机，相信华夏朋友都知道，是的，这是B—52战略轰炸机，号称‘同温层堡垒’，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战略轰炸机之一，一次起飞就可以向敌人阵地投送31.5吨的弹药，简直就是一架飞行的炸弹列车，攻击力远远大于比苏联人的图—95……这些B—52是暂时封存在这里的，一旦有需要，只需要经过三天的整备就可以投入使用……”
不知道这位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少校是不是跟苏联人有仇，每当他向华夏代表团介绍某款装备的时候，总会把苏联人拉上贬低一番。
第613章 真香！
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是骄傲的，作为全美最大的空军作战兵器后备基地的管理者之一，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很清楚美国的战争潜力有多么巨大。
只是此刻，根本没有人在乎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为什么介绍每一款装备的时候都要拉上苏联，一路走下来，看着这些停在这处“坟场”里的、对于华夏而言可望而不可得的战斗兵器只能这么静静的躺在这处“坟墓”里，所有华夏代表图成员的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炫耀！美国人这就是赤@裸@裸的在向华夏炫耀他们的强大、他们的力量。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从心底里升起：咱们和美国人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只是伴随着这种无力感一起的，还有一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卧槽！我们竟然落后世界先进水平这么多？！得赶紧奋起直追呀，落后了那是要挨打的。
哪怕这个时代的国人，还沉浸在“小米加步枪也能打败美国鬼子的飞机和大炮”的思想当中，可只要他们不傻，就知道当“小米加步枪”对上“飞机加大炮”意味着要经过怎样惨烈的方式才能打赢一场战斗——如果有红烧肉、小鸡炖蘑菇可以吃，谁乐意吃开水煮大白菜啊。
转了足足有两个小时，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终于带着中方代表团来到了封存的CH—54A和CH—54B直升机的跟前，看着眼前这些所有的玻璃都被用遮光罩挡住、所有的窗口、舱口、门、进排气口都用专用的保护性材料给密封住的重型直升机，李建国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拉姆斯菲尔德少校，请问，你们这些飞机都是怎么保存的？”
作为华夏防务主管部门的办公室主任，李建国不知道华夏的飞机是采用的什么方式进行封存，但他知道，美国人这边的保存方式一定比华夏要先进一点，如果能够借着这个机会学到一点那也不错。
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竟然没保密。面对李建国的问题，他详细的介绍了美军这处“坟场”的飞机保存流程：“首先，飞机在运到这里之后，我们的维护中心首先会对飞机进行一次全面“体检”，检测结果将一一记录在案，然后进行分类管理编辑。
在分类方面，所有的飞机都会被分为四大类，分别是保持着良好的运行状态、随时可以起飞执行任务的飞机；经过短时间维护可重新使用的飞机；使用成本过高或者机体寿命已经所剩无几、但零部件可被回收使用的飞机以及彻底失去了价值，只能进行进行销毁、回收废旧金属的飞机。
在而完成分类之后，飞机上的火炮、弹射装置等比较重要和容易发生危险的部件会被拆除保存，飞机内的燃料将被抽尽，飞机的发动机入口、尾喷管等都会被封上，机身还要被喷上保护膜，以防止机体以及飞机上的电子部件遭到恶劣环境腐蚀以及动物的破坏……您应该明白，这些飞机都是美利坚战略装备储备的重要部分，一旦有需要，大量的飞机都可以在短时间内重新启用，”
说到这里，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冲李建国眨了眨眼：“另外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在进行经过改装处理后卖出去。”
言外之意，而你们遇到的就是这一种情况。
为了向来自华夏的朋友展示自家工作的专业程度，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甚至很大方的打开了一架封存的CH—54B“塔赫”，让华夏代表团逐一进入飞机内部去看。
相比于国内粗放的战略储备飞机管理方式，美国人在这方面确实是非常的专业，虽然这些飞机已经在大沙漠里停放了两年多时间，但飞机里面竟然没有一层薄薄的灰尘——这倒不是飞机的密封没做好，而是飞机机腹的舱门必须要开着，以避免机内气压过高。
代表团很满意！
虽然再具体的一些情况，比如这架飞机的实际状态到底如何，他们这么简单的看看也看不出个一二三四来，可起码这飞机不是破破烂烂的，这就够了，美国人不是承诺了么，要对飞机进行翻新和延寿，那还有什么好奢求的？
甚至可以说，大家对眼前这些“塔赫”直升机的状态非常的满意。
……………………
结束了考察的代表团回到下榻的酒店，刚刚走进大堂，就被大唐值班的服务员给叫住了：“先生，刚刚华夏驻美大使馆找你们。”
服务员们也知道这些客人是来自华夏的客人。
大使馆找我们？
别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又或者是国内又有了什么新的指示，需要大使馆这边帮忙转达？
李建国急忙让翻译帮忙问道：“他们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没有，不过他们说你们回来之后尽快给他们回一个电话。”
这话不用服务员说，回到房间的李建国等人急忙给大使馆打了回去。
只是等大使馆这边说完情况，大家都呆住了：美国人竟然肯再给自己降价？
“丁公使，这个不会搞错了吧？”李建国急忙问道：“五角大楼那边说最低就是267万美元，一分钱都不肯再降了的啊。”
不仅是李建国，整个代表团的所有同志都有点不敢相信，经过自己等人辛苦的努力，终于将这批CH—54“塔赫”重型直升机的单价降到了267万美元，再算上翻新和延寿的费用、各种用途的吊舱、地面维修和配件，整个合同的总价格已经压低到了2100万美元，大家正高兴的不得了呢，这一眨眼的功夫，大使馆就告诉自己说陈耕在美国总统那边帮自己说了话，美国人很有可能进一步降价……
玩呢？！
“就在今天，陈耕先生和李根总统见了面，具体的细节我不方便多说，你们只要知道是陈耕先生帮了我们的大忙就是了。”因为是用的公共电话网络，丁海军不好说的太仔细，可意思却是表达清楚了。
原来是陈耕跟美国总统说了这件事？众人顿时恍然：这就难怪了。
李建国急忙问道：“那……陈先生有没有说价格能再将多少？”
“没说，不过不出意外的话李根总统会跟五角大楼那边打招呼，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半卖半送吧？”
半卖半送？！
李建国的脑袋瞬间一晕，脚下打了个磕绊，整个人差点儿摔倒在地：这可真是……他已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可这眩晕，是幸福的眩晕，原本将价格从800万美元降到现在的267万美元，就已经够让李建国感到幸福了，谁能想到现在居然天上又掉下来这么大的一个馅饼？！
愣了一会儿，李建国嘿嘿的傻笑起来。
……………………
军方还是很给总统面子的，很快，五角大楼这边就给出了最新的报价：单机180万美元，6架“塔赫”加上各种专用吊索、吊舱、地面维修装备以及部分维修零配件，总价值1500万美元。
这个价格，真的基本上就等于是白送了。
要知道，虽然单机价格是180万美元，但飞机还是要翻新和延寿的，西科斯基对翻新和延寿的报价是单机55万美元，等于每架“塔赫”五角大楼只卖125万美元，对于对外军售向来黑心、动辄做出将停在飞机坟场里的二手飞机卖的比新飞机还贵的美国人来说，这真是良心的没法在良心了。
另外，五角大楼提出了一个建议：如果中方肯将停在孟森空军基地的那12架“塔赫”直升机全都买走，他们可以给一个2800万美元的优惠打包价——等于又省了100万美元。
这个可以啊！
五角大楼的这个建议一出来，整个代表团全都心动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批“塔赫”回国后，肯定是要参与到抗震救灾、森林消防灭火等人道主义救援活动当中的，可也不能一天天的全“人道主义救援”吧，华夏也不是一个地质灾害频发的国家，哪有那么多的人道主义救援活动？剩下的那些时间里，其实不还是军队在使用？
最重要的是，12架重型直升机能做的事情比6架重型直升机能做的多多了，这不是1+1=2这么简单，而是涉及到一个出动效率的问题。当然，谁也没指望美国人不知道这一点就是了。
至于五角大楼提出的另外一条建议：希望华夏方面再采购一批通用型直升机的要求，这根本就不是个事。
华夏方面本就有这方面的需求，也没想过全靠这批“塔赫”重型直升机包打天下，一方面有大炮打蚊子之嫌，另一方面，也不经济。
事情就这么一拍而和，国内的首长大笔一挥：同意！
也是在这个时候，听完了紧急回国的廉长恒汇报的情况，首长们在激动、讨论如何调整对美策略、尽可能的借着陈耕为国家创造的这个难得的窗口期而尽可能的多从美国和欧洲引进我们急需的技术的时候，另外一个问题也摆在了领导们的面前：陈耕已经这么够意思了，，我们到底应该如何感谢他？
第615章 波音·伏托尔的小心思
站在陈耕身后，望着自己老板的背影，凯莉·希克斯心里还是满满的不可思议：咱们是呢嘛是跟波音这样的巨头有这么好的交情了，不过是去参加个波音公司举行的晚宴而已，他们竟然直接派一架飞机来接自己老板？按照惯例，不应该是自家老板搭乘私人飞机去波音公司总部芝加哥的吗？
可不理解给不理解，波音公司就是派出了自家波音·伏托尔直升机公司的总裁法布里斯·布莱克亲自来了，只能说，自家老板的魅力实在是太大，波音也挡不住。
就在凯莉·希克斯心中胡思乱想之际，远处的天空中传来一阵直升机旋翼搅动气流时所特有的“呼呼呼呼……”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凯莉·希克斯顿时精神一震：来了！
她急忙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一个隐约的小白点正在向这边飞快的靠过来。
虽然相比于固定翼飞机的速度是慢了点，但再慢，那也是200多公里的时速，很快，天空中的小白点就变成了外观隐约可辨的样子，看着天空中那架轮廓越来越明显的直升机，凯莉·希克斯的嘴巴不由微微张开：这架直升机，和老板以前经常乘坐的那些直升机的样子似乎不太一样啊。
确实不一样！
随着天空中那架涂装成白色的直升机缓缓下降，凯莉·希克斯已经能够清楚的看清这架飞机的形状：这架直升机有着迥异于常规直升机旋翼加尾桨的气动布局，而是采用了一前一后两个旋翼、两个旋翼一高一低分开布置的气动布局，这是……波音公司的看家招牌：前后纵列式双旋翼？
这也未免太夸张了吧？波音公司居然派了一架重型直升机来接自家老板？！
凯莉·希克斯这段时间没少跟着陈耕跑，对直升机的了解，她已经从之前的完全一无所知进化到了现在随随便便指着一架直升机都能说出个一二三四的程度了，因为此前陈耕接到了波音的邀请的缘故，凯莉·希克斯对波音公司现在看家的三款直升机：海军陆战队使用的CH—47“海骑士”中型纵列式双旋翼直升机、CH—47“支奴干”重型纵列式双旋翼直升机以及AH—64“阿帕奇”武装直升机都做过功课，一眼就能看出这架正在缓缓下降的重型的“支奴干”与中型的“海骑士”的区别，但是……
波音公司派出一架军用直升机来接自家老板？！
凯莉·希克斯觉得波音公司是不是搞出了什么，哪个亿万富翁出行，选择乘坐的不是舒适又安静的豪华民用商务飞机，有谁会选择又吵又颠的军用飞机？还有，为什么这架“支奴干”不是常规的军绿色涂装，而是白色涂装？
陈耕可不知道自己的秘书的心里这会儿居然有这么多的小心思，他手搭凉棚尽力避免着下洗气流对眼睛的影响，同时兴致勃勃的打量着天空中的这架“支奴干”，一架算上旋翼的长度超过30米、单单只是机身的长度也有15米的直升机从天上缓缓而降，气势确实是挺惊人的，哪怕你明知道它不会掉下来，可你还是有些担心：如果这玩意儿“啪叽”一下掉下来，正好掉在老子的头上，岂不是直接就把老子给拍成了一张肉饼？
凯莉·希克斯站在陈耕的身后，拼命捂着自己的脑袋想要保住发型，奈何与事无补，只短短几秒钟的功夫，强烈的下洗气流就将她的头发给吹开了，长长的金发漫天飞舞。
终于，波音234的四个不可收放式起落架缓缓的触及地面，位于机身右侧的舱门打开，波音·伏托尔直升机公司执行总裁法布里斯·布莱克快步向陈耕走来：“费尔南德斯先生，非常荣幸见到您。”
现在的波音·伏托尔直升机公司是波音收购伏托尔直升机公司之后的产物，属于波音的控股子公司，再过几年才会正式成为波音的直升机部门。
陈耕一边和法布里斯·布莱克握手，一边半开玩笑半是打趣的说道：“法布里斯先生，你们波音还真是财大气粗，这么一点距离都给你安排了这么大的一架飞机？”
从波音公司总部所在地芝加哥到底特律，直线距离不到500公里，任何一款轻型直升机都可以顺利抵达，波音公司竟然直接给他们的直升机公司执行总裁派了这么大的一架飞机，除了财大气粗之外，陈耕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法布里斯·布莱克急忙摆手：“费尔南德斯先生您误会了，这架飞机可不是我们公司的。”
“哦？”
陈耕挑了挑眉毛，等着法布里斯·布莱克的解释。
“这架飞机是英国航空公司在1979年向我们都够的六架直升机之一，”法布里斯·布莱克的表情无不得意：“这是最后两架当中的一架。”
原来如此！
陈耕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的同时，又有些疑惑，指了指这架发动机还没有关闭、旋翼还在呼呼呼的转个不停的直升机问道：“那这架飞机是……”
法布里斯·布莱克耸耸肩：“您知道的，飞机在出厂正式交付客户之前，本着为客户负责的态度，我们要进行一些必要的测试，而实际飞行测试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卧槽！
陈耕有些佩服无耻的美国人了，用别人的飞机，竟然还能有这么光明正大的理由？
法布里斯·布莱克继续对陈耕说道：“而且您知道嘛，这款飞机我们卖的很好，不但卖给英国航空公司直升机分公司六架，就在去年，挪威直升机服务公司也定国了三架，短短三年时间我们卖掉了8架，此外还有很多意向客户对我们这款直升机感兴趣。”
“所以……”
“所以，”法布里斯·布莱克没有卖关子：“费尔南德斯先生，您认为我们是否有机会将‘支奴干’推销给华夏人？”
原来如此！
不过也没有出乎陈耕的意料，在曾经的历史上时空，看着西科斯基卖给华夏24架民用版的“黑鹰”直升机之后，波音公司眼馋的厉害，也曾经向华夏推销过他们民用版的：支奴干，为了讨好华夏政府，他们甚至派出了一架涂装城华夏民航涂装的波音model234来华夏进行飞行和性能演示。
“很难！”陈耕摇摇头，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给出了答案。
“为什么？”
法布里斯·布莱克对于陈耕的回答显然是不太满意。
没有直接回答，陈耕反问道：“这架民用型‘支奴干’的价格如何？”
这不是什么秘密，法布里斯·布莱克立刻说道：“在1500万美元至1700万美元之间。”
航空器这个东西存在着相当大的定制属性，所以同一款飞机的价格有高有低这都很正常，200万美元的差价也很好理解，陈耕点点头：“问题就在这里，太贵了。”
太贵了？！
法布里斯·布莱克显然是不认可这个理由的，为了将民用型“支奴干”卖给华夏，波音也是很下过一番功夫做功课：“费尔南德斯先生，恕我直言，华夏政府对这种最大起吊重量在10吨左右的重型直升机非常的感兴趣，而相比于西科斯基的S—64“种马”，我们的model234的价格已经很便宜了。”
“你说的有道理，”陈耕耸耸肩，并没有否认法布里斯·布莱克的说法：“但华夏对于重型直升机的需求量并不大，据我所知五角大楼方面准备对退役封存的那12架‘塔赫’再进一步降价，目的是将那所有的12架‘塔赫’都卖给华夏。
对于华夏来说，有着12架‘塔赫’基本就满足他们对重型直升机的需求了，他们现在更希望获得的是‘黑鹰’这种10吨级的、最大载重在3吨左右的中型直升机……或许你们可以试着向华夏推销一下CH—46‘海骑士’的民用版，如果你们有民用版的话，但前提是价格不能比‘黑鹰’贵。”
对于法布里斯·布莱克的“便宜”的说法，陈耕是嗤之以鼻：便宜？
一架民用版“黑鹰”只要600万美元，而一架民用版“支奴干”则要1685万美元，而且系统结构更复杂、维护更繁琐，并且维护成本更高，对于华夏来说买一架“支奴干”的钱几乎可以买到三架“黑鹰”，对于这个时代的华夏政府来说，每一分外汇都要精打细算、再三衡，在“黑鹰”直升机完全能够满足自家需求的情况下，花三倍的钱去买“支奴干”，纯粹是脑袋有包。
“……”
法布里斯·布莱克的表情有点不太好看，他没想到费尔南德斯·陈竟然这么肯定的告诉自己华夏不可能买自己的支奴干——他还指望着将这笔生意做成，以便靠着这笔成绩成绩顺利的进入总公司管理层呢。
但法布里斯·布莱克终究不敢对陈耕怎么样，相比于集团总部的计划，自己的这点儿小算盘根本不算什么，正经是如果自己耽误了公司的大事，那才会要命。
第614章 波音的目的
一架民用型的直升机乘坐起来是什么感觉？
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噪音比普通民航干线飞机要大的多，哪怕这是一架做过了隔音处理的波音model4，里面的噪音水平也让人皱眉，哪怕是与挨着自己的凯莉·希克斯说话，也需要大点嗓门。
不过波音对于陈耕的到来那是真的很重视，不但派出了法布里斯·布莱克亲自去迎接，当飞机降落下来之后，陈耕惊讶的发现波音集团总裁史蒂夫·赫伯勒竟然已经在下面等着自己了，这让陈耕多少有些吃惊。
一番简短的寒暄之后，史蒂夫·赫伯勒一边陪着陈耕往里面走一边向陈耕问道：“费尔南德斯先生，你觉得我们的‘支奴干’怎么样？”
“很不错，是一款非常棒的飞机。”陈耕客气的回道。
史蒂夫·赫伯勒没掩饰自己的意图，立刻紧接着问道：“那您觉得华夏有可能买这款飞机吗？”
“很难，”陈耕摇摇头：“‘支奴干’太贵了，而且据我的了解，后期的使用和维护成本也很高，对于现在经济情况很困难的华夏来说，‘支奴干’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后世的人，根本无法想象刚刚改开的华夏是个什么样子的，哪怕告诉你说1978年时华夏的人均GDP仅有156美元，你脑中可能也没办法建立起一个直观的印象：虽然人均GDP低，但大家的工资也低不是么？
但我们可以用另外一个问题来解释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就是：大家印象中世界上最贫穷的地方在哪里？
答案通常是：非洲。
如果对非洲国家的情况有所了解的同学，大概会回答：黑非洲！也就是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
但黑非洲真的很穷吗？
事实上，在1978年的时候，撒哈拉以南非洲各国的人均GDP是490美元。
也就是说，华夏1978年的整体发展水平，连世界上最贫穷的非洲国家平均数的1/都没有达到。
当时华夏81%的人都生活在农村，以农业为生；84%的人每天的生活费达不到1.5美元，意味着84%的人口生活在国际通用的贫困线之下。而且当时的华夏还是一个非常内向型的经济体，出口只占国内生产总值的4.1%，进口占5.6%，两项加起来为9.7%，即90%的国民生产和国际是不接轨的。在出口产品当中，75%是农产品和农产品加工品。
这些数据，足以证明这个时代的华夏有多穷，也可以想象到国家对于好不容易换来的宝贵外汇有多么珍惜，自然，在外汇的使用上又有多么慎重，有600万美元一架的“黑鹰”不选，却去选择1685万美元一架的“支奴干”？
这种事情，这个时代的华夏高层领导可干不出来。
大概是没想到陈耕居然拒绝的这么干脆，史蒂夫·赫伯勒皱了皱眉头，说道：“费尔南德斯先生，我知道您与华夏政府高层有着良好的私人关系，而华夏是个非常重视私人交情的公家，所以，如果您能促成这笔生意，波音可以与您结成战略合作伙伴，今后AMC将会成为波音集团的指定用车，在个人计算机方面，波音也可以承诺今后波音采购的个人计算机类产品，thinkcenter的采购比例不低于40%。”
让AMC成为波音的指定用车品牌这个暂且不说，只说在今后的个人计算机方面，波音给予thinkcenter不低于40%的份额，这就非常的了不起了，航空器制造业作为公认的技术和科技密集型企业，对计算机以及计算资源的依赖非常大，史蒂夫·赫伯勒觉得自己肯给出这样的承诺，无疑是表现出了巨大的诚意。
但是陈耕心头确实一阵冷笑：呵呵……真是好大的“诚意”啊。
是的，在陈耕看来，史蒂夫·赫伯勒以及波音的这番承诺根本没什么诚意。
波音公司总要采购汽车的，他们是选择从AMC采购还是从福特、亦或者是从克莱斯勒、通用汽车采购，这笔钱都要花，也就是说，史蒂夫·赫伯勒的“诚意”无非就是拿一笔本来就要花、花在谁身上都可以的钱来换取自己的人情，而对于现在正愁着产能跟不上的AMC来说，就算你们波音不选择我们AMC的汽车，老子的汽车难不成就卖不出去了？；
汽车是如此，计算机也是如此，对于波音来说，计算机这种东西只是一种需要定期更换的生产资料，他们总是要买的。
但如果自己要说服华夏方面放弃“黑鹰”转而选择“支奴干”，这需要消耗自己多大的精力、需要用掉多少人情？
用自己必须的支出来换取自己这么大的人情，史蒂夫·赫伯勒还真是好算盘！这家伙，恐怕在骨子里根本就没看的起自己吧？
感受到了史蒂夫·赫伯勒的“诚意”，陈耕笑眯眯的说道：“赫伯勒先生，非常感谢，不过……我坦率的说了吧，您知道的，重型直升机的使用成本和维护成本非常高，以华夏政府的财力，他们不可能养的起太多的重型直升机，他们也没有那么大的需求，1架‘塔赫’已经是他们的需求极限。
相比于重型直升机，华夏政府其实更需要8到10吨级的、载重量在吨左右的中型通用直升机……”
话说到这里，陈耕觉得史蒂夫·赫伯勒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了：你们波音公司现在只有三款直升机：CH—46“海骑士”、CH—47/model4“支奴干”以及AH—64“阿帕奇”，你觉得这三款直升机那款是符合华夏政府要求的？
史蒂夫·赫伯勒皱了下眉头，他没想到陈耕居然这么干脆利索的拒绝了自己，似乎是有些不快。
只是不快归不快，史蒂夫·赫伯勒同样也明白陈耕说的是事实，对于波音747都只买的起一架的华夏而言，在以白菜价买了一批退役的二手“塔赫”之后，他们确实买不起、也没有必要买载重性能差不多的“支奴干”了，哪怕“支奴干”的综合性能尤其是高原性能不知道比“塔赫”高出来多少。
“好吧，”出乎陈耕意料的是，史蒂夫·赫伯勒居然痛快的就放弃了，他点点头：“我们不谈这个……对了，费尔南德斯先生，听说华夏正在研制一款和我们波音707相仿的喷气式洲际客机，你知道这件事吗？”
“当然，我知道。”陈耕点点头，他当然知道史蒂夫·赫伯勒说的是哪款飞机。
就在陈耕思索着史蒂夫·赫伯勒忽然提到这件事的目的的时候，就听史蒂夫·赫伯勒忽然话题一转：“过几天，那支华夏代表团会来我们波音考察、洽谈合作事宜，费尔南德斯先生，您认为我们可以与华夏合作吗？”
陈耕心中微微一惊，他立刻意识到了史蒂夫·赫伯勒这句话背后的深意：波音已经开始布局国内民航飞机市场、并且开始有意识的打压华夏民航制造业了。
对于上飞与麦道集团合作的细节、双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的，陈耕不是航空业内的人士，所以并不是很清楚这一点，但考虑到十号机的下马时间，再考虑到上飞与麦道签订合作协议的时间……似乎时间也能差不多对的起来？
恐怕自己之前的猜测都错了，这才是波音公司请自己来的真正目的：让自己协助波音，打压刚刚冒头的华夏民航业，让华夏民航运输市场永远都只能成为波音的自留地。
虽然陈耕心里不是很确定波音就是打着这样的意图，但这种事情从来都是有杀错没放过，对于早已经将华夏的民航市场看成了是自家自留地的陈耕来说，在这一刻，波音已经成了自己的敌人。
“当然，”心头间各种念头急转的同时，陈耕点头道：“虽然现在的华夏的民航市场规模还很小，但从华夏这几年改革开放的势头来看，我对华夏民航的未来很看好，如果波音打算做些什么，现在是个不错的机会。”
陈耕不认为波音会看不懂这种“大势”性质的东西，倒不如直接说开了。
“是吗？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史蒂夫·赫伯勒点点头，忽然开口对陈耕说道：“费尔南德斯先生，有没有考虑过和我们波音一起在华夏民航市场合作一把？”
史蒂夫·赫伯勒突如其来的骚闪到了陈耕的腰，陈耕瞬间就懵了：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看着吃惊的望着自己的陈耕，史蒂夫·赫伯勒笑了：“费尔南德斯先生，我们波音在华夏也有朋友的，听说您准备进军华夏的民航市场？不如我们双方合作一把？”
陈耕此刻的心情是这样的：Q#$TY$……&%……%$%……
如果可以，陈耕是真的想要骂娘！
在于之前的三机部、现在的航空工业部谈合作事宜的时候，陈耕就让自己的谈判团队一再叮嘱华夏方面，务必要对这件事保密，可谁能想到呢，当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波音将自己的小动作了若指掌——尼玛这还怎么玩？！
心中想骂娘归想骂娘，陈耕却是一脸兴致勃勃的模样：“哦？怎么合作？”
第616章 故人相遇
“波音对华夏市场很感兴趣，”史蒂夫·赫伯勒抿着嘴，眼睛里透着一种叫做野心的光芒：“我相信未来的华夏民航市场会是全球最大的几个民航市场之一，所以……”
说到这里，他看向陈耕：“费尔南德斯先生，如果您能促成波音进入华夏，我允许你入股波音在华夏的公司。”
陈耕笑了，他点点头：“听上去很有诱惑力。”
“哦？”
“我考虑考虑。”
史蒂夫·赫伯勒挑了挑眉毛：“当然，这么大的事，当然需要认真考虑……哦，来了一位老朋友，抱歉，我先失陪一下。”
“您去忙。”陈耕笑着点头。
………………
法布里斯·布莱克看了陈耕一眼，急忙跟上史蒂夫·赫伯勒的脚步，低声问道：“先生，费尔南德斯他……”
在自己的下属面前，史蒂夫·赫伯勒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不等法布里斯·布莱克说完，他就阴着脸说道：“他没有跟我们合作的打算。”
“……”
法布里斯·布莱克整个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boss都已经承诺允许他入股了，这可是入股波音的产业啊，费尔南德斯·陈竟然不打算跟波音合作？！
他完全无法理解陈耕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不仅法布里斯·布莱克无法理解陈耕的脑子是怎么想的，凯莉·希克斯也无法理解自家老板是怎么想的：自家老板费尽心机的想要进入民航制造业，现在有了一个这么好的、几乎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怎么会拒绝？他怎么可能拒绝？
在凯莉·希克斯看来，这样机会简直就跟天上掉馅饼差不多，自家老板竟然还给拒绝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面对凯莉·希克斯的不解，“你认为我在这家公司里能有多大的发言权？这家公司将来会是谁说了算？”
原来如此！
如同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刚刚脑袋发热、被史蒂夫·赫伯勒的话给刺激的智商降低了至少五十个百分点的凯莉·希克斯，脑袋一下子冷静下来：是哦。
假设波音真的在华夏成立了这么一家公司，能给自家老板多少股份？能有%至5%就算是顶天了，说不定只有象征性的1%；
这家公司是谁说了算？毫无疑问是波音。
老板花费了巨大的人脉资源帮波音做成了这件事，换来的就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盈利的企业……这是标准的为别人做嫁衣裳啊。
想明白了这一层，凯莉·希克斯满脸惭愧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刚刚怎么就想不到？
再偷偷看一眼陈耕，看着陈耕那微微抿着的嘴唇，凯莉·希克斯心里越发的发慌了：boss别是怀疑自己的能力不足以胜任这份工作了吧？
“费尔南德斯先生，真的是您？”就在此时，陈耕的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惊喜的声音。
嗯？
这个声音……很陌生啊，只是陌生之中有些耳熟。
转过头，陈耕就看到一张陌生中带着几分熟悉的面孔，他迟疑着：“您好，请问您是……”说道这里，他急忙向对方道歉：“非常抱歉，我一时间有些想不来……”
对方倒是一点没有生气，笑眯眯的向陈耕问道：“那辆法拉利1还好吗？”
“拉米瑞兹先生？！”
陈耕当真是又惊又喜，他急忙向拉米瑞兹先生伸出手：“见到您真是太高兴了，真是抱歉……”
难怪自己觉得眼前这人这么面熟呢，原来是当初卖那辆法拉利1给自己的拉米瑞兹先生。
自那次的交易之后，陈耕再也没跟拉米瑞兹先生打过交道，这么几年过去了，自然hi觉得拉米瑞兹先生的面孔陌生中带着几分熟悉。虽然陈耕心里有些奇怪为什么会在这里碰到拉米瑞兹先生，但这不重要，一个家族显赫的人，出现在这种场合那不是很正常的么？
见到了熟悉人，尤其是一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成长起来的年轻人，拉米瑞兹也很开心，摆摆手示意陈耕不用道歉：“你一进门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可我也不是很确定是不是你，毕竟我们那么长时间没见过面了，你的气质看上去和当初也截然不同……
费尔南德斯，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自打你开走那辆1之后，我的运气就好起来了，你是真正的东方巫师……”
看得出来，见到陈耕的拉米瑞兹先生是真的高兴，否则也不至于这么滔滔不绝，至于我们的陈耕陈大官人，就比较有趣了，老脸微微泛红：当初“坑”拉米瑞兹的那辆法拉利1的事情，是陈耕最不愿意提起的往事之一，丢人啊。现在被当事人拉着手发自内心的表示感激，陈耕觉得自己的这张老脸简直无处安放了。
至于凯莉·希克斯，嗯，她的表情很平静，她虽然不是最早跟着陈耕起家的那批人，但对于自家老板是神秘的东方巫师这件事，她也没少耳闻，只是一直以来凯莉·希克斯都对这个说法半信半疑：老板辣么厉害，怎么可能是神秘的东方巫师？
可是现在，由不得她不信了，听这位拉米瑞兹先生话里面的意思，自打自家老板接过他那辆法拉利1之后，他本人就从此一帆风顺、家族事业蒸蒸日上——想到自家老板那堪称传奇的崛起过程，凯莉·希克斯心里终于动摇起来：莫非自己的老板真的是一位神秘的、有着高深莫测法力的东方巫师不成，否则怎么解释他仿佛神迹一般的崛起历程？
就在凯莉·希克斯心乱如麻、不停的怀疑者自家老板是否真的是一位掌握着神秘东方的神秘巫术的东方巫师的时候，拉米瑞兹开口了：“费尔南德斯先生，再次介绍一下，除了你知道的那些之外，我还是通用汽车董事会的董事。”
“……”
陈耕：老子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到了这个份上，陈耕哪里还不明白自己与拉米瑞兹的这场“巧遇”，其实是通用汽车特意安排的？只是打死陈耕他也没想到，拉米瑞兹先生竟然是通用汽车的董事之一……你说这事上哪儿说理去？
第617章 合营？
“所以……您是为了通用集团的那三家工厂来的？”陈耕问道。
“也不全是，”拉米瑞兹也没绕圈子，说道：“费尔南德斯，通用董事会都认为，我们其实完全可以进行更加深入的合作？”
“哦？”陈耕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
“比如在整车设计领域我们就可以合作嘛，”拉米瑞兹笑眯眯的说道：“我知道，史密斯那个蠢货之前对你说了一些不够礼貌的话，但他只能代表他罗杰·史密斯自己，没资格代表整个通用汽车。”
陈耕心里忍不住笑了：看来这段时间来通用汽车的经营压力比自己想象的大啊。
不过也是，每年几亿十几亿美元的亏损，哪个股东能受得了？哪怕这家公司是全美乃至全球第一大汽车制造商也不成，对于股东们来说，不能像前些年那些持续的为自己提供分红，这笔投资就不是一笔合格的投资，这不，连大名鼎鼎的通用汽车都撑不住了，开始主动向自己这个曾经他们瞧不起的家伙求和。不过……
“当然，”陈耕点点头：“为什么不呢？”
“您同意了？”
拉米瑞兹顿时大喜，他没想到陈耕居然答应的这么痛快，在通用汽车董事会的猜测中，大家原本都以为因为此前与罗杰·史密斯的过节，应该很难说服费尔南德斯·陈的，陈耕的态度出现了这么大的转变，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拉米瑞兹不由得飘飘欲仙起来。
说起来，通用汽车也是没办法，眼看着自家产品的销量每个月都在不停的下滑，再看看订单累计的都已经排到了三四个月之后的AMC，通用汽车的诸位董事很容易就能得出一个结论：通用集团的销量为什么这么糟糕？还不就是因为我们的车型老旧、无法适应用户们的审美？
陈耕则是全世界公认的最能把握准市场需求的汽车设计大师，这个时候不找陈耕合作还能找谁合作？
至于此前罗杰·史密斯对陈耕的出言不逊，在通用汽车的董事们看来这根本就不算个事：实在不行的话，让罗杰·史密斯去跟费尔南德斯·陈道个歉就是了，在绿油油的美钞面前，一个高级打工仔的面子算个蛋？！
“当然，”陈耕给了拉米瑞兹一个肯定的回答：“在我看来这是一件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好事，既然对双方都有好处，那么为什么不呢？”
“哈……我就知道！”拉米瑞兹开心的一巴掌拍在陈耕的肩膀上：“费尔南德斯，我就知道你是个大方的人。”
“不过具体的合作方式，我还需要再考虑一下。”
“当然，当然，”拉米瑞兹连连点头：“只是当然的……嗯，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我们双方进行初步的洽谈吗，您觉得怎么样？”
“一个星期？”陈耕皱了下眉头。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拉米瑞兹立刻问道。
“也没什么，”陈耕摇摇头：“那就说好了，就一个星期！”
……………………
远在太平洋另一端的华夏，在关于如何回应陈耕的善意的这件事上，在老人亲自做出的“绝对不能让一个真心为我们考虑的老朋友吃亏”的指示下，一场大讨论也在热烈的进行着，只是，航空业毕竟是一个高度敏感的、军民两用的行业，如何把握住其中的合作尺度，还是让刚刚打开国门、格外小心谨慎的国人头疼不已，大家也是争论的尤其激烈……
“我们是否可以参考一下安太堡煤矿的合作方式？”偌大的会议室里，忽然有位同志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安太堡露天煤矿的合作方式？
安太堡露天煤矿的合作方式是什么方式？
四个字：中外合营。
在座的诸位虽然不是煤炭系统的人，但对于安太堡煤矿这个目前看来中美之间最大的合作项目都不陌生，这个起于1979年总师第一次访美时与哈默先生达成的口头合作意向，现在已经推进到了大体的合作框架基本完成的程度，就目前的谈判进展情况而言，华美双方都对这次的合作感到乐观，哈默先生的美国西方石油公司将会向安太堡煤矿注资至少亿美元，用于更新安太堡煤矿的生产设置和管理方式，只是因为一些细节方面的问题，双方还没有签订最终的合作协议。
只是，虽然最终的合作协议还没有签订，但合作的双方都对最终的结果充满了乐观的情绪。但是，将安太堡露天煤矿的合作方式拿到航空系统当中来？
立刻有位同志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我不赞同！我们讨论的可是航空工业，这是涉及到国家安全的核心问题的，西飞是什么公司？那可是我国最大的飞机：轰6轰炸机的生产单位，如果出现了泄密情况，这个责任谁能承担得起？”
似乎……也是这个道理啊。
A同志的反对，让原本打算支持这种合作方式的其他同志，心里也立刻开始打鼓：实在是煤矿与飞机制造企业的差别对于国家安全的影响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有些话不能说，但架不住大家伙儿心里都明白，别看煤炭系统和美国西部石油公司的谈判正进行的热烈，可说的直白一点、稍稍那么不负责任一点，就算把整个安太堡煤矿送给那个哈默又能怎样？能对华夏的国家安全有一毛钱的影响么？
没有！
一毛线都没有！
华夏损失的无非就是一座煤矿而已。
但相对于华夏已经探明的煤炭储量，安太堡煤矿的那点儿储量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可西飞就不同了，西飞可是华夏目前为止唯一一家可以生产轰6轰炸机的企业，在国防安全方面的重要程度怎么强调都不为过，说西飞是“国之重器”那是一点都不过分，某种程度上，摸透了西飞也就等于摸透了华夏的国防工业实力，在这种情况下，谁敢拿西飞来“中外合营”？
不要命了么。
第618章 跌跌撞撞再重逢（4000字）
当高层在为如何回报陈耕而头疼的时候，遥远的巴蜀之都蓉城，孟海波一把用力的推开黄文清办公室的门，兴奋的道：“老黄！老黄！好消息！好消息啊。”
正在批阅文件的黄文清放下笔，抬头看着兴奋的满脸通红的孟海波，有些惊讶：“什么好消息，让老孟你高兴成这样？”
不等孟海波开口说话，黄文清就摆摆手：“你先别说话，让我猜猜……嗯，是上面决定同意咱们成发厂的洗衣机项目了？”
自国家做出了以经济建设为核心的战略决策以后，包括成发厂在内的华夏军工企业的日子就开始难过起来，比如成发厂吧，为了能够给大家发足工资，不得不和陈耕在首都的郊区合办了一所大型的养猪场，再加上国家的财政拨款，这才算是勉强能给大家发个八成的工资……但就是这种情况，蓉城航空发动机制造厂已经是国内军工企业里面无数单位羡慕的存在了。
只是，作为国内最大的涡喷6型涡轮喷气式发动机的生产厂家，蓉城航空发动机制造厂显然不满足于养猪，毕竟猪倌的名头并不好听，一直以来，孟海波和黄文都在寻求新的利润增长点，但新的利润增长点谈何容易？成发厂可是一家国家级的核心军工企业，一举一动都要得到上级领导的批准，哪怕是养个猪。
为了扭转自己身上的“猪倌”印记，同时也是为了给单位找到一条更大的财源，在进行了一番分析和讨论之后，厂领导班子终于做出了决定：做洗衣机！
等洗衣机做出来了，咱们说啥也不养猪了……最多少养点，就跟部队炊事班养猪一样，养点自己吃。
看着孟海波这么兴奋的样子，黄文清心里头就忍不住嘀咕：莫非之前成发厂之前申请的做洗衣机项目的请求，上面批准了？
“嗨！别提洗衣机了，”一说起洗衣机，孟海波就一肚子的火：“国内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国企，申请成立洗衣机项目的企业没有八千也有五千，你又不是不知道领导们的态度，怎么可能同意咱们的要求……我给你说的是另外的事。”
“哦？”
不是上级领导批准了成发厂的洗衣机项目？黄文清有些惊讶：不是上级领导批准了咱们的洗衣机项目，你这么高兴做什么？
孟海波也没卖关子，压低了声音激动的对黄文清说道：“我刚刚知道的消息，上面决定让陈耕先生进入民航市场。”
“什么？！”黄文清瞬间无法保持淡定了，他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望着孟海波：“老孟你开什么玩笑？国家怎么可能允许陈耕进入民航运输市场？”
民航是谁的地盘？
是空军的地盘！
确切的说，只要一切能够飞上天的玩意儿，那都是空军说了算。
虽说国家要求将民航脱离军队建制，把民航从隶属于空军的一支特殊的军队改为国务院直属机构，实行企业化管理，但谁都知道，这种改制的过程麻烦着呢，这不，民航改制的口号喊了好几年了，可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改制完成，由此可想而知空军系统对于民航这块金疙瘩有多看重，在这种情况下，国家能允许陈耕进入国内的民航运输市场？
孟海波：“这里面的情况比较特殊，原因有好几个，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黄文清就急忙点头，示意孟海波赶紧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照正常的逻辑，国家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允许陈耕进来分一杯羹的，可既然老孟这么信誓旦旦的，那么说不定其中还真有点内情。
孟海波也没有卖关子，给他说道：“我打听到的情况是，国家之所以肯放陈耕进来，一个方面是因为陈耕肯真金白银的拿出钱来跟民航局合作，但这个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国家邀请陈耕担任咱们与欧美国家开战贸易合作的总顾问，这算是给陈耕的报酬……这个报酬，除了允许陈耕进入民航业之外，还对陈耕放开了民用航空器制造和飞机发动机制造这两块……咱们成发厂可是参与过涡扇8发动机的研发制造的，你说，是不是咱们的机会来啦？”
“……”
黄文清的眼珠子都瞪圆了：真的假的？这也太夸张了吧？
他当然知道国家要加强与欧美各国的经济合作、技术和贸易合作的力度、广度，并且想办法从欧美国家招商引资，用欧美国家的钱来发展咱们自己的经济，但放开民航市场和飞机制造、飞机发动机制造这三块，还是远远出乎了黄文清的想象，哪怕是民用航空这一块的。
“老黄你还别不信，我再给你透露个更猛的消息，”黄文清的表情让孟海波误会了，为了加强自己的话的说服力，他又爆出来一件猛料：“咱们国家组织了一个代表团，去美国谈引进ch54‘塔赫’重型直升机，这个事情你知道的哈……”
“嗯，我知道。”黄文清点头。
“我从部里打听到的消息，美国人一开始对这个直升机的报价是800万美元一架，可是在陈耕的帮忙和斡旋下，最后美国五角大楼给出的价格……你猜是多少？”说到最后，孟海波故意卖了个关子。
“多少？”虽然知道孟海波是在故意卖关子，可黄文清还是很配合的“上当”了。
“你猜。”
“这个……美国人开价800万美元？那……”
黄文清迟疑了一下，他对ch54“塔赫”直升机的具体价格并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这是一款最大载重量超过10吨、最大起飞重量超过22吨的庞然大物，既然美国人给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开出了800万美元的报价，那么……
“600万美元？”黄文清试探着问道。
在他看来，美国人报了个800万美元的价格，咱们这边能还到600万美元，就算是厉害的不得了了。
对于黄文清的胆小，孟海波嗤之以鼻：“600万美元？差远了！”他倒也没卖关子，说道：“最终的成交价是180万美元。”
“多少？！老孟，不是你听错了吧？”
听到这个价格，黄文清觉得是自己听错了，亦或者是孟海波听错了，也有可能是信息在传播的过程中被人以讹传讹的严重失真……但不管怎么样，怎么可能原价800万美元的东西最终只要180万美元就成交？这跟白送有什么区别？
“我还真没听错，”孟海波当然不肯背这口黑锅：“之所以这么便宜，是因为陈耕在其中帮了大忙。”
“这不可能吧？”黄文清对这种说法是完全不信：“我听说国家可是准备从美国购买6架‘塔赫’直升机，一架就差620万美元，6架就是3720万美元，美国人傻啊，放着这么大一笔钱不赚？”
“要不国家怎么肯让陈耕进入民航市场和飞机制造、航空发动机制造这三块呢，”孟海波解释道：“我就怕打听到的情况不对，特地找了外交部的关系……你猜美国人为什么肯让这么大的利给咱们？”
不等黄文清回答，孟海波自顾自的说道：“根本原因是陈耕与美国现任总统李根的关系很好，是他说服了李根，以半卖半送的方式将这批二手直升机卖给了咱们……也亏得这批直升机的所有人是美国国防部，可以半卖半送，如果这批直升机是西科斯基的，那肯定是拿不到这个价格。”
原来是这样啊……
听了孟海波的这番解释，黄文清觉得虽然还是有些扯淡，但似乎终于有那么一丁丁点的靠谱了：如果陈耕先生也美国总统李根先生的私交当真是很好，或许真的能够说服李根总统以这么一个半卖半送的价格将飞机送给咱们也说不定咱们不也有对外援助的例子么。
但他还是有些不明白孟海波激动个啥，倒也不能怪黄文清的神经迟钝，毕竟他是个政工干部，在经济和经营方面的敏感性上没办法和孟海波相比。
“航空发动机啊！”望着黄文清，孟海波那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既然国家允许陈耕与国内的企业成立合资的航空发动机制造工厂，那么这个与陈耕合资的航空发动机工厂为什么不能使咱们成发厂？”
黄文清脑中猛然一道闪光划过：原来……是这样！
他是政工干部是没错，但再怎么是政工干部，也不是纯粹的机关单位的政工干部，作为一家企业的政工干部，黄文清的脑子里多少也有根经济弦儿，终于意识到了孟海波老孟想要说的到底是什么，这个机会对于蓉城航空发动机制造厂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关键不在于成发厂是否有机会和陈耕合作生产、研发航空发动机，而在于，如果能够借着这个机会推动陈耕与成发厂的合作，成发厂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借着这个机会与陈耕成立一些其他的项目、名正言顺的挣大钱了只要陈耕不傻，就知道航空发动机的投入周期动辄以十几年、几十年来计算，哪怕是发动机研制出来了，还有漫长的取证过程，哪怕取证工作完成了，想要得到市场的认可并且最终靠卖这个东西来赚钱，也需要几年十几年的时间。
这么长的时间跨度，难道全靠陈耕自己掏腰包往里面填？
不可能的。
在项目赚到钱之前的这些年，陈耕必然要想办法让成发厂有赚钱的项目，以此让成发厂可以靠着这个或者几个项目实现自身的造血。
陈耕能不能搞成那个航空发动机，成发厂不在乎、也不关心，但如果能够让陈耕与成发厂合作，那些用于自身造血的项目可也属于成发厂的了。
想到这里，黄文清也激动了，他“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老孟，还是你脑子好使……先别管这件事有多大的可信度，可有啥错没放过，只要上面有这个意思，咱们成发厂就必须全力争取！”
“是，我也是这个意思，”孟海波激动的连连点头：“趁着黎明厂、株洲厂和西飞没反应过来，咱们赶紧先下手为强，晚了，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话虽然粗俗了点，可道理却是这个道理，这个时代的国企领导，或许没有多少市场经济意识，但绝对都懂“手快有，手慢无”以及“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的道理，自己不去闹、不去争取，还指望着上级领导主动把这么一大块肥肉分给成发厂？
做什么美梦呢！
……………………
在接下来召开的厂领导班子会议上，成发厂的主要领导们迅速就这件事取得了一致：发动机不发动机的咱们不在乎，但这个项目咱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抢到手……只要这个事情是确有其事。
确定了目标，接下来自然就要跑部。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在项目赚到钱之前的这些年，陈耕必然要想办法让成发厂有赚钱的项目，以此让成发厂可以靠着这个或者几个项目实现自身的造血。
陈耕能不能搞成那个航空发动机，成发厂不在乎、也不关心，但如果能够让陈耕与成发厂合作，那些用于自身造血的项目可也属于成发厂的了。
想到这里，黄文清也激动了，他“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老孟，还是你脑子好使……先别管这件事有多大的可信度，可有啥错没放过，只要上面有这个意思，咱们成发厂就必须全力争取！”
“是，我也是这个意思，”孟海波激动的连连点头：“趁着黎明厂、株洲厂和西飞没反应过来，咱们赶紧先下手为强，晚了，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话虽然粗俗了点，可道理却是这个道理，这个时代的国企领导，或许没有多少市场经济意识，但绝对都懂“手快有，手慢无”以及“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的道理，自己不去闹、不去争取，还指望着上级领导主动把这么一大块肥肉分给成发厂？
做什么美梦呢！
第619章 彼之毒草
“你们想要跟陈耕合作？！”
作为华夏航天系统的老大，平日里郭文祥的涵养和气度是足够的，可这一刻，看着眼前的孟海波和黄文清，他心里还是吃惊的厉害。
成发厂是如何知道的这件事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他有些不明白，原本好好地，日子也不是过不下去，可成发厂为什么就忽然决定给陈耕合作了？
“是。”孟海波和黄文清齐声回答。
这竟然是成发厂领导班子的一致意见？这个结果让郭文祥有些惊讶，不过再细细一想，倒也觉得正常：如果不是整个成发厂领导班子的集体决定，孟海波和黄文清也不敢来找自己。抿了抿嘴：“说说你们的想法。”
老大让我们说说我们的想法，而不是直接把我们撵出去？
黄文清和孟海波心里头都有些喜出望外：这个结果，简直就是他们来之前设想过的最好的结果了。
不敢怠慢，孟海波老老实实的回答道：“领导，我们成发厂的情况您也清楚，虽然马马虎虎还能过的过去，可也没比系统内的其他兄弟企业好到哪儿去，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
如果这种困难只是短时间的，我们还能想想办法克服一下，可我们都知道，国家现在实行战略转型、以经济建设为主了，在军事方面的投入肯定没有以前那么多，咱们航天系统的日子以后肯定还会更难过……不瞒您说，因为钱实在是不够用，再加上开工严重不足，我们厂现在已经有些同志在夜市上摆摊挣点领用补贴家用了……”
郭文祥的脸色不太好看，听到孟海波说成发厂的个别职工竟然去夜市上摆摊，下意识的就想要骂一句“胡闹！”，可话到了嘴边又被他给咽了下去：那些去摆摊的职工的做法肯定是不太合适，可问题是，人家也要吃饭啊。
经过这几年的改革开放的刺激，老百姓手里的钱开始多了起来，政府部门的公务员、很多企业的职工的工资也在增长，但惟独军工系统的职工，非但奖金没了，甚至连工资都没办法发足，都是老老少少的有一大家子要养活，在国家没办法养活大家的情况下，出去摆个摊、赚点钱补贴一下家用有什么不对？
要说不对，那也是国家在这方面做得不够好。
一句话：天大地大，吃饭最大！那些没拿到足额工资的航天系统内的职工，没跑到自己面前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骂娘，已经算是给自己面子了，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和理由指责他们去夜市摆地摊的举动？
虽然自家老大的脸色不太好看，可既然自家老大没有让自己停下的意思，孟海波也就大着胆子继续说：“所以，在无意中知道了有这么一件事之后，我们厂上上下下都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我们也不求别的，只求能让大家都能吃饱肚子。”
说完，孟海波和黄文清低着头，等着自家老大的最后裁决。
郭文祥沉吟了起来。
老人关于陈耕的指示，他自然是知道的，但他从来没考虑过成发厂，实在是相比于西飞，成发厂属于“弱爆了”的那一类：不提西飞有制造准百吨级的飞机轰6轰炸机的经验和技术，就算是航空发动机的技术，西飞也不是成发厂能比的，西飞可是从英国人那里引进了“斯贝”mk202涡轮风扇发动机的技术呢，再加上轰6轰炸机上的涡喷8型大型涡轮喷气式发动机，比起只能生产涡喷6型涡轮喷气式发动机的成发厂，西飞发动机部门的实力那是不知道强出来多少倍。
而作为航空系统内仅有的几家日子过得还算舒坦的单位，坦率的说，西飞对于与陈耕合作这件事其实也不是特别在意、特别积极，但此刻，黄文清和孟海波的出现给郭文祥指出了一条全新的思路：既然西飞对与陈耕的合作不是很上心，为什么不考虑一下系统内的其他单位？
有了这一层心思，在沉吟了将近半分钟之后（对于郭文祥这种大佬来说，半分钟真的是很长的时间了）郭文祥终于再次开口了：“说说你们对合作的具体设想，还有……嗯，你们怎么就认为与陈耕的合作能够解决你们成发厂的问题？”
嗯……嗯？！
孟海波和黄文清飞快的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惊喜和不敢置信：老大这意思……莫非……
嘶！
这可当真就是意外之喜了，这情况可比自己之前设想的还要好很多很多，既然老大松了口，两人哪里还敢犹豫？
孟海波立刻说道：“陈耕先生不是想要在国内找一家生产民用航空发动机和军民通用型航空发动机的合作伙伴么？我们的设想是，如果可以的话，如果领导们批准我们与陈耕先生合作，我们成发厂就逐渐的将涡喷6的生产任务要交给其他兄弟单位，从此以后就专心生产这类航空发动机。
不过我们都觉得，未来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里这都是个无底洞，需要陈耕先生不停的往里面投钱，所以我们打算说服陈耕先生培养我们的自身造血能力，而不是单纯的靠他的资金投入……”
好了，听孟海波说到这里，下面的不用听，郭文祥懂了：敢情成发厂的这些家伙打的是这样的主意：以与陈耕合作的名义，靠陈耕培养出来的“自身造血”的那些企业养活自己，也算是体贴了陈耕这个投资方。
不得不说，虽然成发厂的这是在算计陈耕，但办法却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就跟国家在大幅度缩减军费的情况下，允许大家根据自身的情况有限度的开战有偿经营、补贴自身是一个道理。
这里面还有一个差别，就是对于一直数百万的军队来说，这种“自身造血”的方式可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情况，但具体到成发厂这一家单位身上，这种情况就很好控制了。
由此也带来带来了另外一个好处，就是完全没有了泄密的危险，毕竟成发厂已经做出了表态：如果上级主管部门允许他们与陈耕合作，他们可以放弃现在最核心的业务：涡喷6型涡轮喷气式发动机的生产。
这么一想，郭文祥觉得这个操作模式简直完美，简直是个多赢的局面：
首先，成发传单技术力量并不算弱，对于这个合作伙伴，陈耕应该是满意的；
其次，也完美的符合老人提出的“要对的起朋友”的要求；
再次，合作方非但不抵制，反而非常希望参与进来；
自后，对华夏来说，如果这个合作成功了，就意味着几乎不用投多少钱，就可以得到一个完整的航空发动机和民用航空器的设计、生产和制造的产业链，哪怕退一步，这个合作最终失败了，国家也没有多大的损失，更不要说伤及根本。
顺着这个思路再延展一下，郭文祥忽然想到，既然航空发动机可以这么操作，那飞机的制造单位是不是也沿用这个模式呢？既然西飞对于陈耕的合作没有什么热情，那是不是也可以在系统内找一家愿意跟陈耕合作的航空发动机制造企业？西飞不太乐意跟陈耕合作，可说不定有其他单位哭着喊着想要跟陈耕合作呢？
越想，郭文祥就越觉得这个思路可行，简直是完美的解决了此前困扰自己乃至很多同志的问题，不过出于谨慎的考虑，他沉吟了一下，还是说道：“这样，你们把这个想法形成一份书面文件给我。”
老大这是同意了？！
深谙官场内规则的孟海波和黄文清顿时大喜，忙不迭的应下来。
原本对这次的京城之行不甚乐观、觉得不比两万五千里长征号多少的两人，都有种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感觉：这也太顺利了吧？
至于书面文件，两人早就准备好了，但这个时候肯定不能拿出来：我一提要求，你们就拿出来了，我的心思全都被你们猜透了？简直……
其心可诛！
一切汇报完毕，黄文清向自家老大请示：“领导，您觉得……我们适不适合通过陈小山同志与陈耕先生联系一下，了解一下陈耕先生对这桩合作的态度？”
郭文祥自然是知道陈耕在国内那个汽车拆解成的负责人陈小山的，黄文清这话一出口，郭文祥就知道了他们的小算盘，不过这也无可厚非，先打探一下对方的态度也无妨：万一陈耕看不上成发厂呢？
他点点头：“可以。”
……………………
一直到走出大院，黄文清和孟海波心底里都还是一股浓浓的不真实感：这打开方式不对啊，这也太顺利了吧？
按照两人此前的设想，这种事情就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自己一哭二闹三上吊、甚至要在总部大院门口打地铺、拉横幅来博取同情才可能有那么一丝机会，可事情怎么就能这么顺利？
“我明白了！”黄文清忽然一拍大腿。
“啊？”
“上面也在为这个事情头疼呢，”黄文清毕竟是搞政工工作的，经济方面的事情不行，但猜测人心却是他擅长的，他激动的给孟海波解释道：“老孟，说不定上面也在为这件事头疼呢，咱们的出现，其实是帮了上面的忙，所以才能这么顺利。”
还能这么理解？孟海波有点迷茫。
“你想啊，如果这件事当真是顺利，也不至于拖这么长时间还没搞定，所以我猜测，肯定是在某个咱们不知道的环节卡主了，”原本只是有一点点思绪的黄文清，这会儿的思路已经是越来越清晰：“现在看咱们头儿的反应，我大胆的猜测，可能问题出在上面对西飞的担心上，毕竟西飞在咱们体系内、在咱们国家的分量都相当的特殊。”
“有道理。”
孟海波立刻点头，西飞可是华夏唯一的一家大型轰炸机生产和制作企业，只这一点，就足以让所有人都举棋不定：虽然轰6不是什么先进的作战飞机，可毕竟也是咱们国家现有的最先进的武器之一了，万一在合作的过程当中泄密了怎么办？
武器这个东西，先进程度固然很重要，可相比于先进性，其实泄密才是最要命的，哪怕落后一点，可如果对手不知道你武器的性能、弱点，也可以在针对性的战术战法的配合下和对手打个旗鼓相当，有胜出的机会，可如果被对手知道了你的弱点和缺陷在什么地方，那可真的就要了亲命了，对手完全可以针对你的缺点、弱点，做出针对性的安排、有的放矢。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还能这么理解？孟海波有点迷茫。
“你想啊，如果这件事当真是顺利，也不至于拖这么长时间还没搞定，所以我猜测，肯定是在某个咱们不知道的环节卡主了，”原本只是有一点点思绪的黄文清，这会儿的思路已经是越来越清晰：“现在看咱们头儿的反应，我大胆的猜测，可能问题出在上面对西飞的担心上，毕竟西飞在咱们体系内、在咱们国家的分量都相当的特殊。”
“有道理。”
孟海波立刻点头，西飞可是华夏唯一的一家大型轰炸机生产和制作企业，只这一点，就足以让所有人都举棋不定：虽然轰6不是什么先进的作战飞机，可毕竟也是咱们国家现有的最先进的武器之一了，万一在合作的过程当中泄密了怎么办？
武器这个东西，先进程度固然很重要，可相比于先进性，其实泄密才是最要命的，哪怕落后一点，可如果对手不知道你武器的性能、弱点，也可以在针对性的战术战法的配合下和对手打个旗鼓相当，有胜出的机会，可如果被对手知道了你的弱点和缺陷在什么地方，那可真的就要了亲命了，对手完全可以针对你的缺点、弱点，做出针对性的安排、有的放矢。
第620章 当备胎……真香！
凯莉希克斯在内线里告诉陈耕说华夏的陈小山打来了电话、说有事情需要向他请示的时候，陈耕有些惊讶：陈小山主动给自己打电话？这可难得。
惊讶归惊讶，陈耕还是对凯莉希克斯吩咐道：“接进来吧。”
陈耕并不认为陈小山那里出了什么大事，原因很简单，如果陈小山打算在电话里向自己汇报的这件事非常紧急，这个电话他早就应该打过来了，而不是等到自己已经上班、现在的华夏已经是晚上11点多的时候才给自己打这通电话。但能让他特意打电话来向自己汇报的，估计这件事也不小。
电话一接通，陈小山就赶紧向陈耕汇报了自己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的原因：航空工业部下属的蓉城航空发动机制造厂的孟海波厂长和黄文清书记找到了我，想过通过我向您转达一下和您合作的意思，如果方便，最好和您通个电话，您看这事怎么办？
“成发厂想要和咱们合作？”陈耕是真觉得意外了：“他们有没有说是怎么合作？”
“没有，他们没说，只说事情重大，希望能和您亲自沟通一下。”
“这样啊……”陈耕咂咂嘴琢磨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向陈小山反问道：“你觉得他们的话有多少可信度？”
陈耕就是这么随口一问，可陈小山听的耳朵里，陈小山整个人却仿佛如同三伏天啃了根老冰棍一般的舒爽：老板竟然在征询我的意见？这……分明是对我更加信任的节奏啊。
心底里瞬间有种“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小激动的陈小山，总算没忘记现在还不是激动的时候，一边努力的让自己的脑袋冷静下来，一边拼命的搅动脑汁，保证自己的回答没有任何问题，不要给老板留下了什么不好的印象：“我觉得……嗯，是这样，我看孟厂长和黄书记似乎还挺慎重的，我觉得似乎这件事似乎还真的挺大？”
说完，陈小山立刻又后悔了：成发厂觉得是大事的事，在自家老板眼里就一定是大事么？
这可未必。
就在陈小山打算再补充一下的时候，陈耕开口了：“这样啊……孟厂长和黄书记现在在不在你身边？”
就在刚刚，陈耕心里已经脑补了一番：这是看到长安靠着摩托车和微型车赚钱了，成发厂有些眼红，已经不满足于养猪了？
也是，不怪成发厂有想法，猪倌说起来哪有造摩托车的听上去好听？
“在！在！”虽然对自己刚刚的应对有些小懊恼，可陈小山却不敢耽误了自家老板的大事，他急忙点头：“孟厂长和黄书记就在我身边，那……我让陈厂长和您通电话？”
由孟海波来与陈耕沟通，这也是早就商量好的。
陈耕自无不可，对他来说，不管是孟海波还是黄文清都没什么区别。
电话接通后自然又是一番寒暄，寒暄之后，知道国际长途电话费贵的要死的孟海波也没有绕圈子，直接说明了自己打这通电话的目的：“陈先生，您不是打算与西飞合作生产航空发动机么，您有没有考虑过于我们成发厂合作？”
what？
陈耕有点懵：我都做好了你们成发厂希望从我这里引进新产品的思想准备了（答不答应咱们再另说），结果你来跟我谈这个？
但下0.1秒钟，陈耕心里就心动起来：这可是成发厂啊！这可是成发厂！
成发厂不仅仅是华夏涡喷6涡轮喷气式发动机的主生产制造单位，在涡扇8涡轮风扇发动机的研发前期，成发厂也是主要研制单位之一，虽然整体技术实力与西飞的航空发动机厂比的话还是差不少，可架不住西飞对这次的合作有抵触情绪不是？
一边是上杆子的上门来求着自己合作，一边是对自己爱搭不理，再考虑到成发厂骨子里特有的“川军”的韧劲：在西飞发动机厂、黎明厂都对大推力涡扇发动机望而却步的时候，成发厂先是咬牙掌握了老毛子的d30kp2发动机的大修技术，让我们的伊尔76实现了在国内、由自己人进行大修，更是砸锅卖铁接过了涡扇18涡轮风扇发动机的研发和生产制造任务（尽管涡扇18就是毛子的d30kp2的国产升级改进版）……陈耕忽然发现，与成发厂合作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起码人家有进取心啊。
“这个……”陈耕故意迟疑了一下：“老孟，咱们也是熟人，我也不瞒你了，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是考虑过你们成发厂，毕竟咱们也算是熟人了嘛。”
什么？在一开始挑选合作伙伴的时候，陈耕竟然考虑过我们成发厂？电话那头的孟海波和黄文清都有些懵：这事儿我怎么就不知道？
因为这份惊讶，两人连话都忘记说了。
“不过考虑到你们成发厂的技术水平，”陈耕接着说道：“再考虑到西飞曾经从英国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引进过‘斯贝’发动机，所以……”
孟海波和黄文清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原来陈耕一开始就考虑过我们成发厂，只是因为我们成发厂的技术技术太低，所以才选择的西飞？！
陈耕的这番心理暗示的作用是巨大的，一开始，孟海波和黄文清心底里还颇有些胆怯，担心陈耕看不上成发厂，可陈耕的这番话立刻就给黄文清和孟海波两人形成了一个心理暗示：其实我们也不是很差，之所以陈耕没跟我们合作，只是因为西飞发动机厂比我们成发厂更好罢了，他一开始其实也是慎重考虑过我们的。
不要小看这番心理暗示，因为这番心理暗示，黄文清和孟海波两人瞬间将合作的成功期待度从20%提升到了40%。
孟海波急忙点头：“是的是的，比起技术实力来，我们成发厂确实是比西飞那边稍稍傻了一点，这是事实，我们也承认，可陈先生，我给您说，我们成发厂与西飞发动机厂之间的技术差距，绝对没有您认为的那么大，当年我们也是研制过涡扇8涡轮风扇发动机的……嗯，涡扇8的原型就是波音707上的那个jt3d发动机，所以其实我们的研发实力还是很强的……”
孟海波倒是实在，陈耕还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呢，他自己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什么都给说出来了。
“咦？真的？”陈耕似乎有些惊讶：“你们真的仿制过jt3d？孟先生，坦率的说，我对你的话有些怀疑，虽然jt3d发动机的技术并不是很先进，但对于华夏来说，其中的科技含量和技术难度依旧非常高。”
有门！
听到陈耕的这番话，孟海波和黄文清飞快的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心中都是大喜，黄文清急忙向孟海波频送“秋波”：老孟，能不能说服陈耕给我们一个机会，就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真的，我拿党性向您保证，绝对一点假都没掺，”意识到机会来了的孟海波，整个人都激动了：“你要是不信，那……那……那我向上级打报告，请上级领导批准您参观我们生产出来的涡扇8发动机，陈先生您看……”
“我怎么看不重要吧？”不等孟海波说完，陈耕就笑了起来：“你们成发厂可是航空工业部下属的单位，没有航空工业部那边点头，咱们之间根本就没有那个可能吧？”
陈耕这是拿自己的上级主管部门来搪塞自己啊，孟海波哪里能干？他立刻说道：“陈先生，航空工业部那边您完全不用担心，我保证能说服领导们……我跟您明说了吧，我们成发厂心中最要的生产任务就是生产涡喷6发动机，只要上面同意我们的合作，我们可以将辆涡喷6的生产任务交给其他兄弟单位，让其他兄弟单位的开工情况更好一点。
陈先生，我们真的是非常的有合作诚意的，我也保证，我们的条件肯定比西飞那边要好的多。”
“这样啊……
“真的，”意识陈耕到陈耕态度的细微变化，孟海波赶紧再接再厉，又添了一把火：“而且这是我们全厂几千号干部职工的集体共识。”
“……”陈耕沉吟了起来，片刻后，陈耕终于再次开了口：“这样，孟厂长，你把你们的合作意向框架给我传真一份，我先看看你们的想法。”
言外之意，如果你们的条件、想法还行，那我就考虑一下，如果达不到我的期望值……那当然是什么都不用说，完全是把成发厂当成了个备胎。
但备胎成发厂却没有丝毫的不满，相反，孟海波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往上面飘，脑袋里嗡嗡嗡的响，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陈耕竟然真的愿意考虑一下与我们成发厂合作？
你们觉得当备胎不好？
你们连备胎都没资格当，如果老子能成功上位，天天吃香的喝辣的，馋死你们。
第621章 黑心贼
在陈耕这里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的孟海波和黄文清两人，宛如打了鸡血一般，立刻就跑去了郭文祥那里，郭文祥得知陈耕居然并不排斥与成发厂合作，也是很高兴，立刻向首长汇报了这件事以及成发厂在这桩合作当中的态度，并且向首长提出一条建议：是否可以在给陈耕先生做出更大的利益让渡的情况下，从中航旗下另选一家具备飞机设计和制造能力的企业作为陈耕的合作伙伴，进而让陈耕放弃与西飞的合作？
首长们对郭文祥的这个提议也很感兴趣。
此前双方的合作进程之所以一直僵持着，其中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西飞对于华夏的战略安全实在是太重要，而大家又对这次的合作一个误会，那就是陈耕认定了西飞，非西飞不可，可现在大家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误会了：既然陈耕可以考虑成发厂，为什么不可以考虑中航系统内的其他飞机制造厂？
问题是，选谁？
郭文祥给出的答案是哈飞。
这个答案让首长们眼前一亮。
哈飞有直5直升机、轰5轰炸机、运11轻型民用运输机等多种旋翼和固定翼飞机的设计和生产经验，同时，哈飞在国家的国防战略安全当中的地位又无法与西飞、陕飞、沈飞等“亲儿子”们相提并论，只要陈耕能同意，哈飞确实是一个极好的选择。
只是问题在于，陈耕能同意吗？
恰巧，陈耕告知华夏方面，他为华夏军方研制的轻型军用吉普车的首批原型车已经完成，要求华夏方面派人来对这批车的性能进行检测。
机会这不就来了么？
高层立刻通知尚在美国的代表团，在看看陈耕谁的这批车子的性能到底如何的同时，“顺便”和陈耕沟通一下这件事。
……………………
“陈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见到陈耕，中方代表团的一众同志们热情的不得了。
也不怪大家这么热情，实在是不到美国，不知道陈耕在美国的能量有多大，在国内的时候，一些……好吧，其实是挺多同志，因为陈耕的年龄和肤色的缘故会下意识的低估陈耕的能量，可到了美国之后大家才发现，陈耕的能量强大的出乎自己的想象，以至于大家在私下里讨论的时候，最常感慨的几句话就是：“如果没有陈耕的帮忙，这件事咱们肯定办不成。”；“幸亏陈耕先生帮忙xx打招呼了，否则今天咱们连人家的门都不一定能进来”之类……
在这种情况下，众人怎么可能对陈耕不热情？
陈耕也是一一热情的客气着，借着这个功夫，陈耕向李建国问道：“李主任，通用电气对你们引进t700涡轮轴发动机的态度是怎么样的？”
自打上次陈耕建议华夏方面借着这个机会从美国引进“黑鹰”和“阿帕奇”上的那台通用电气的t700ge701c涡轮轴发动机的专利和技术之后，华夏方面还真就对这件事上了心，随后就向美国政府方面表达了购买t700涡轮轴发动机技术的想法，至于后续情况如何，陈耕就不知道了。
说起这个事情，李建国的脸顿时就就是一垮：“美国政府倒是同意了……”
“美国政府居然这么痛快的同意了？”陈耕听的大为惊讶。
“是，他们是同意了，”李建国的表情更加郁闷了：“可他们的报价实在是……实在是……”
“嗯？”陈耕挑了挑眉毛，示意李建国继续说。
其实用脚后跟去想，也能想到结果政府的报价绝对不会便宜，但考虑到84年华夏引进的民用版“黑鹰”直升机的单价“才”600万美元一架，总计24架“黑鹰”外加各种其他维修、支持设备的总价是1.5亿美元，陈耕心里又觉得，再高能高到哪里去？
“美国政府一开始不愿意卖，后来又通过西科斯基告诉我们，t700也不是不可以转让，但要求我们采购至少70架‘黑鹰’直升机，这就是差不多4.4亿美元，然后t700发动机的技术转让费是4000万美元，加起来就是4.8亿美元，就算还能讲讲价，可最少也得4.6亿美元……”
“卧槽！”
听到这里，陈耕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是吧？”陈耕的这句“卧槽！”让李建国心中大生知己之感，大概是这件事让他憋的厉害，忍不住接着吐槽道：“前年的时候我们从法国引进‘海豚’直升机以及相关的整机和发动机技术才花了多少钱？还不到7500万美元，现在我们还没想引进整机技术呢，美国佬就开出了最少4.6亿美元的天价，简直就是抢劫……”
陈耕非常理解李建国为什么会这么想，两年前华夏从法国引进了“海豚”直升机、也就是后来的直9直升机的以及相关的专利和技术，整个引进项目分成两个部分，分别是技术转以及购买50架直升机整机、发动机整机、零部件和原材料。
其中技术转让部分的费用是是直升机技术转让费4580万法郎和发动机技术转让费1100万法郎，共计5950万法郎，折合成美元大约是1416万美元；50架直升机整机和发动机整机、零部件、原材料的费用为2.5385亿法郎，折合成美元大概是6044万美元。
两者相加，整个“海豚”引进项目的总成本约为7460万美元。
虽然“海豚”直升机只是一种4到6吨级（实际上最大起飞重量还不到5吨）的偏轻型的中型直升机，与10吨级的“黑鹰”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但美国佬的心也的确是黑了点，竟然对整个项目给出了4.6亿美元的报价，是“海豚”项目的六倍还要多，也就难怪李建国脸黑的跟锅底有的一拼。
“这个价格……啧……”
陈耕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不客气的说，现在是华夏仅有的能够引进t700涡轮轴发动机的时间窗口，一旦错过了这个窗口，华夏再无从美国引进这款超强的涡轮轴发动机的机会，以后我们的直10、直19、直10都将面临没有好的发动机可用的窘境，可美国佬的报价也实在是太黑了点，“海豚”直升机上的那款“阿赫耶”1c涡轮轴发动机才花了多少钱？4.6亿美元，这真的是要了兔子的老命了。
“算了，不说这个了，”陈耕摆摆手：“还是先带你们去看看样车。”
……………………
amc有自己专业的越野车测试场地，来到测试场地的众人，一眼就看到了测试场地上一字排开的12辆不同的吉普车，陈耕给华夏代表团的代表们逐一介绍道：“这三辆车是jeep现在在销售的、性能最好的越野车cj7，搭载一台5.0升v8发动机，具备中央差速器，cj7搭载了一套由博格华纳公司提供的quadra-trac全时四轮驱动系统，在高速和低速这两种四驱模式下都可以锁止中央差速器，并且，当处于低速四驱模式的时候，对扭矩进行2.57倍的放大，另外还可以选装我们jeep引以为傲的trac-lok后桥限滑差速锁，提高整车的越野性能。
cj7继承了威利斯吉普的一贯传统，顶棚、车门都可以拆卸，前挡风玻璃也可以向前放倒，充分满足各种各样的特殊需求……”
华夏代表团的代表们一阵惊叹：虽然还没亲眼看到这辆吉普车的实际性能表现怎么样，但只听陈耕的这些介绍，什么5.0升v8发动机，什么博格华纳quadra-trac全时四轮驱动系统，什么trac-lok后桥限滑差速锁……听着就觉得很厉害。
“这三款车叫切诺基，是我们jeep旗下销量最好的产品，搭载分时四轮驱动系统，可以根据实际路况的需要在后驱、高速四驱和低速四驱之间灵活的进行切换……”
“这两款是我们刚刚开发的cj7的换代产品，也是我按照贵方的需求设计的产品，我叫他‘牧马人’，大家现在看到的是这款车的中低端版本，我叫他撒哈拉，没错，就是撒哈拉大沙漠的撒哈拉，和cj7相比，撒哈拉不但具备分时四轮驱动系统，而且采用了全新的重型车轴，越野能力更强。
并且相比于cj7，撒哈拉在舒适性方面有了革命性的提成，我们放弃了cj7上的钢板弹簧结构，采用了更舒适的螺旋弹簧，并且分为越野能力更强的标准轴距版本和乘坐更舒适的长轴距版本，就是这款三门的和这款五门的。
和cj7一样，牧马人全系列的顶棚、车门也都可以拆卸，挡风玻璃也可以放倒……”
“这两辆是牧马人系列当中的中端型号，我叫他罗宾逊，相比于撒哈拉，罗宾逊在越野性能方面有进一步的提升，采用了更强劲的发动机、低速四驱模式下可以将扭矩放大4倍的分动箱以及强度更高的重型车桥，同时具备前后两把差速锁，这款车的越野具备非常极端的越能能力，可以做到哪怕只有一只车轮有摩擦力也能顺利的将你带出困境……”
“这两款是牧马人系列当中性能最强悍的型号，我叫他罗宾逊plus，和普通的罗宾逊相比，罗宾逊plus除了拥有普通罗宾逊所拥有的一切装备之外，还采用了越野能力几乎达到了极限的门式车桥、可以断开的防倾杆以及电动绞盘系统……”
第622章 我要的特权
根本不用陈耕介绍了，看着最后这两辆个头明显比其他jeep高出来一截的罗宾逊plus，中方代表团的一众成员们集体两眼放光：这车真是太帅了。
采用了门式车桥是个什么概念？
“标准版”车桥的原厂罗宾逊（个人还是喜欢“罗宾逊”这个称呼，带着一股子桀骜不驯的味道，比卢比肯有味道的太多了）就有25.8厘米的离地间隙，现在再加上门式车桥而额外增加的16.7厘米，整车的离地间隙达到了惊人的42.5厘米，加上前面超大的接近角，在原厂不做任何改装的状态下，可以轻松越过垂直高度45厘米的障碍，加上特意设置在高处的进气口，在不用进行任何改装的情况下就可以实现90厘米的涉水深度，如果选装涉水进气喉，涉水深度就完全看驾驶的身高：以不淹没坐在驾驶座上的驾驶员的鼻子为准。
接下来的测试过程也让一众以为“越野车=212吉普”的中方代表们大开眼界：交叉轴、炮弹坑、爬上32度的大坡、横着通过16度的斜坡、在只有单个车轮有附着力情况下的脱困模拟测试……
“牧马人”全系列所展现出来的每一种性能都颠覆了众人对越野车的认知，尤其是“罗宾逊plus”，在看了这车的实际性能表现之后，几乎所有人心里都是同样的感觉：“卧槽，这特么还能叫车么？！”以及“卧槽！卧槽！卧槽！”
尤其是陈红军，激动的脸都红了。
陈耕笑眯眯的向李建国问道：“李主任，您觉得这车的性能怎么样？你们满不满意？”
李建国一边感慨的连连摇头一边叹道：“厉害！太厉害了！没话说，真是没话说了，要不是您，我们都不知道居然可以把越野车做到这一步……服了，真服了。”
略略一顿，李建国接着说道：“陈先生，对这车的性能我是没话说了，虽然那些耐久性方面的测试项目没进行，但我觉得问题应该不大，只是这个越野车的性能这么好，价格方面您能不能……”
不等李建国说完，陈耕就坚定的摇头：“李主任，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你应该明白，牧马人的性能甚至不属于我们提供给美国军方的hmmwv，肯向你们转让这样性能的越野车的厂家，除了我们，你还能找到第二家吗？”
“……”
李建国无言以对，确实，除了陈耕之外，大家真的找不到第二家愿意向华夏转让性能如此强悍的越野车的厂家，在这种情况下，相比于报价，人家愿不愿意向自己转让相关的产品和技术才是排在第一位的。
但李建国是谁，谁都能坐稳国防部办公室主任的位子吗？他脑子一转：嘿！这不就是正好提到哈飞和成发厂的机会？他大拇指一挑：“呵呵……陈先生，您设计的这车的性能，没说了，等录像带拿回去，保证吓国内的同志一大跳，不过我也不瞒您，我们的情况你多少也知道一点……您别急，先听我说，成吗？”
“好，你说。”陈耕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
“具体的价格，这个咱们在讨论，但咱们能不能把这技术转让费与您的其他合作项目的资金相抵一下？”
陈耕有点明白李建国的意思了，他点点头：“比如？”
“比如您和航天工业部的合作项目，”李建国终于“图穷匕见”，说道：“陈先生，之前成发厂的孟海波同志和黄文清同志不是和您通过电话么，首长让我问问您，您是否可以考虑放弃与西飞的合作，作为对您的补偿，您可以与哈飞、成发厂进行合作……”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补偿’？”不等李建国说完，陈耕就乐了。
“在具体的合作金额方面我们可以商量，另外也可以用您设计的这个牧马人系列的设计费、技术转让费冲抵，”李建国面色不变：“另外我们也可以在其他方面做一些让步，比如虽然您的持股比例不能超过50%，但在公司的经营权方面可以适当的让步。”
在经营权方面让步？陈耕心中巨震！
这让步可不是一般的大了，这个时代的华外合资企业，经营权和持股比例是绝对对等的，华夏政府持有51%的股份，那就是有51%的企业经营权和话语权，虽然在很多合资企业当中股份比例与话语权出现了倒挂的情况，但那也是因为有多重因素的影响，是特殊情况下的特殊产物，与这种明确说明可以给更多的话语权自然是天差地别。
“你们的诚意……这样吧，”大脑飞快的思索着，陈耕不动声色的说道：“我再加一条，如果你们同意，我原则上可以同意。”
“您说。”李建国大喜，急忙点头。
“我要我们需要的航空技术和产品的自营进出口权。”
“什么？！”李建国的脸色顿时一变：“陈先生，这是不可能的，航空类产品和技术的进出口是由……”
他很清楚陈耕要的是什么，在现阶段，华夏唯一一家具有航空类产品和技术的进出口经营资格的企业只有一家，这家企业交华夏航空技术进出口总公司，也就是大（chou）名（ming）鼎（zhao）鼎（zhu）的中航技，作为航空技术、产品、专利进出口的垄断企业，可想而知中航技的能量有多么强大，陈耕的要求又会引起中航技那边多么大的反弹。
“我知道，中航技嘛，”陈耕表示我对这其中的情况并不是一无所知：“我可以承诺，所引进的产品、技术仅限于我的公司的自用，当然，该有的报备程序、该接受的管控以及该缴纳的税收我一样都不会少，但如果连这样条件你们都不肯答应，我就要怀疑你们的合作诚意了。”
李建国瞬间意识到了陈耕这番话语当中隐含的威胁：这么一个“小小的”条件你们都不答应，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但李建国心中明白，如果华夏方面不答应陈耕的这个条件，今后就别想陈耕在之后的华美技术和经贸合作当中尽心尽力了。
想到陈耕在接下来的技术合作乃至华美关系发展当中的重要作用，李建国哪里还敢拒绝？他犹豫了一下，终于一脸诚恳的对陈耕道：“陈先生，您应该也知道，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这样，我把您的意思向领导们转达一下，您看？”
“当然，”陈耕笑眯眯的点头：“这是应该的。”
“谢谢您的理解。”陈耕的好说话让李建国松了一口气虽然一直以来陈耕都给人以好说话的印象，但此时此刻，李建国还是觉得格外的庆幸。
“哦，对了，”陈耕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李主任，你在向首长们汇报这件事的时候，麻烦你顺便说一下，如果我的这个条件可以被通过，我可以给你们找一条每年至少能赚来几千万美元外汇的渠道。”
“真的？”虽然知道陈耕不可能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可李建国还是瞬间激动了：“陈先生，您可千万别跟我开玩笑，这可是每年几千万美元。”
没办法，凭借着美苏对抗升级而打开的这个时间窗口，高层首长们忽然发现了一个痛苦的事实，那就是：哎呀，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的好东西真多啊，好想买买买，哎呀，我的钱包……
面对资本主义国家摆的琳琅满目的好东西，这一时期的华夏政府就像是口袋里可以饿死老鼠的穷鬼，看到任何可以赚钱的机会的目光都是绿的，如果陈耕真的可以给华夏找到一条每年都能赚到几千万美元外汇的道路……去他m的中航技！有多远死多远！
陈耕反问：“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这个……那不能。”李建国立刻摇头，想想也是，不提陈耕的信用一贯良好，就说这个赚外汇的方式吧，肯定是要在谈判的时候说明白的，他陈耕会傻到撒这么拙劣的谎？不可能的。
ps：兄弟们不好意思，请稍等几分钟。
“真的？”虽然知道陈耕不可能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可李建国还是瞬间激动了：“陈先生，您可千万别跟我开玩笑，这可是每年几千万美元。”
没办法，凭借着美苏对抗升级而打开的这个时间窗口，高层首长们忽然发现了一个痛苦的事实，那就是：哎呀，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的好东西真多啊，好想买买买，哎呀，我的钱包……
面对资本主义国家摆的琳琅满目的好东西，这一时期的华夏政府就像是口袋里可以饿死老鼠的穷鬼，看到任何可以赚钱的机会的目光都是绿的，如果陈耕真的可以给华夏找到一条每年都能赚到几千万美元外汇的道路……去他m的中航技！有多远死多远！
陈耕反问：“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这个……那不能。”李建国立刻摇头，想想也是，不提陈耕的信用一贯良好，就说这个赚外汇的方式吧，肯定是要在谈判的时候说明白的，他陈耕会傻到撒这么拙劣的谎？不可能的。
第623章 还能这么玩
倒是陈红军，相比于激动的满脸通红的李建国冷静了不少，他虽然也知道这个飞机拆解工厂设在华夏的好处，比如通过对西方民用飞机的拆解来掌握西方公司在民用飞机方面的一些设计理念等等，但相比于单李建国，他想的就多一些：“美国政府……他们能同意你把这个飞机拆解厂设在华夏？”
对啊！
刚刚还在为这件事而兴奋的代表团的诸位成员们，听到陈红军的这番话，一下子冷静了下来：飞机拆解和汽车拆解可不是一回事，飞机的拆解过程当中，是需要对发动机、仪表、通讯系统等许多零部件进行回收利用的，而飞机的拆解过程也是对飞机的设计理念、设计思路的了解过程，如果陈耕能在国内设立一个飞机拆解工厂，对于国内的飞机设计和制造行业的确是一个莫大的机会，只是陈耕在华夏弄一个汽车拆解工厂也就罢了，美国政府能允许他在华夏也设立一个飞机拆解工厂？
陈耕不会告诉他们拆个飞机算啥，过两年咱们连航母都拆。他笑了笑，说道：“应该问题不大，如果美国政府不允许……嗯，我可以想办法让哈飞的工程师以职工培训的名义来我在美国的飞机拆解厂。”
咦？这个办法……
似乎不错哟，虽然麻烦了点，可对于国内航空器行业的人了解西方先进的航空器设计和制造理念都有很大的帮助。
以前是没有人想到还可以这么操作，更没有一个合适的渠道，可现在，在知道陈耕手里就有飞机拆解业务的情况下，这些人精的脑子立刻飞快的转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让国内更多的飞机设计、制造方面的专家，以“职工培训”的名义来陈耕的飞机拆解厂进修一下？
虽然还不确定上面是否会同意陈耕的“自用航空技术、器材和零配件的自营进出口权”的要求，但大家都明白，这是一个交换，而且如果能换来一个学习国外先进航空器设计理念的机会，那简直太值了！
唯有陈红军，多年的从军经历让他并没有这么乐观，皱了皱眉头，他向陈耕问道：“陈……先生，这毕竟是飞机，如果美国不允许你在华夏拆飞机怎么办？”
一盆凉水一下子浇在了众人的头上，刚刚还在为找到了一条学习西方先进航空理念的渠道而兴奋的众人一下子反应过来：也是啊，拆报废飞机毕竟和拆报废汽车不是一个概念，美国政府能允许你这么干？
陈红军在可以避讳与陈耕的关系，可陈耕却不管那么多，他笑着点头：“我叔叔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没关系，如果美国政府不允许，到时候以公司员工内部交流的名义，让哈飞的同志以普通员工的身份来我旗下的公司去‘交流交流’就是了。”
一群人感觉大开眼界：卧槽，还可以这么玩？！
但如果陈耕要这么玩，有问题吗？也没问题，只要与哈飞合作成功，哈飞的员工也是他陈耕的员工，人家集团内部进行员工的交流，谁能拿他怎么着？无非就是拆飞机的是想办法注意一点就是了，只是……
众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一时间都是无言：怎么在咱们眼里很复杂的问题，到了陈耕这里解决起来这么简单？到底是咱们太笨了还是陈耕太聪明了？
众人感觉到一种来自智商层面的深深的恶意。
…………………………
“嘶……”
“唉哟……”
“这个肯定过不去了吧？哎呀呀……竟然这么轻松的就过去了？！真是……”
24寸的进口松下彩电跟前，看着录像里面那辆几乎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越野车，几位陆军的大佬的眼珠子都瞪圆了：卧槽！吉普车竟然能牛x到这个程度？！
整个测试视频并不长，经过剪辑之后总长度只有40多分钟，可几位将军却是看的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在习惯了212吉普之后，再看看视频当中这些越野性能简直逆天的越野车，所有人都只有一个感觉：强！太强了！
有人忍不住喃喃的道：“不知道这车跟美军自己用的‘悍马’比，哪个更厉害一点？”
“应该还是悍马更厉害一点吧？”
“应该是悍马更厉害一点……”
“真是……不敢想象啊，悍马要强到什么程度？”
“……”
会议室里一阵沉默，一个同样的想法浮现在所有人的心头：陈耕考虑到出口、特意限制了性能的“牧马人”的性能尚且如此强悍，那他竭尽全力为美国陆军设计的“悍马”军用吉普车的性能，又该强悍到何种程度？
“老李，你们北汽能不能做出这种性能的吉普车？”科工委的张伟庆主任向首都汽车制造厂的李长征问道。
李长征苦笑一声：“主任，您就别跟我开玩笑了，就‘罗宾逊plus’的那个越野性能，别说我们北汽了，我敢这么说，就算是放眼全世界，能做出这么厉害的吉普车的厂家也没几个。”
“是啊，”望着电视里面那个轻轻松松过了交叉轴的牧马人puls，张伟庆叹道：“一直就知道amc的手里很强，可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厉害……”
“……”
李长征怔怔的望着电视机的画面，不知道说什么。
作为从基层一步步走上来的领导，李长征是懂技术的，很清楚想要达到这样的性能意味着什么，不说别的，单单一个看似简单的门式车桥北汽就搞不定，听录像里面的介绍，这款牧马人plus的分动箱在低速四驱模式下具备4倍扭矩放大功能，简直吓死个人，而且前后轴上各有一把差速锁，也不知道北汽要多久才能掌握这样的技术。
还有，听说这次咱们国家从美国采购的那批ch54a/b“塔赫”重型直升机也会陈耕从中给牵的线、搭的桥……
想到这里，李长征忽然打了个激灵，心中暗自懊恼：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跟陈耕打好关系？
他倒不是想着能在引进产品的时候可以便宜点，而是北汽不能一直生产吉普车啊，amc旗下那么多的轿车产品，如果能借着这次的机会顺便引进一款轿车，那该有多好？
第624章 难呐
相比于激动的北汽和暗自琢磨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加强与陈耕的合作的科工委，哈飞的领导们无疑是懵逼的：怎么莫名其妙的，我们就要跟陈耕合作了？
但这个时代的人，在组织性和纪律性方面绝对无与伦比，等自家老大说完，王大志厂长小心的斟酌着措辞：“领导，我们哈飞坚决听从组织的决定，只是我们回去之后该怎么跟同志们解释？工人们怎么安置？和陈耕先生合作之后，我们哈飞又算是什么性质的企业？
另外，从法国引进的‘海豚’直升机的组装工作也马上就要完成，如果我们哈飞和陈先生合作，这一块又要怎么算？”
是需要好好地跟工人们解释清楚为什么好好地忽然就要跟美国资本家合作了，这个时代，工人是工厂的主人的说法可不是白给的。
王大志的态度让郭文祥很欣慰：到底是自己的兵啊，给自己争气！他点点头：“你们能这么想，我很欣慰。”
略略一顿，他借着给陈耕解释道：“上面的意思呢，是对你们哈飞的组织架构进行调整，现在的哈飞调整为控股母公司，在对你们的资产进行判断之后成立军品和民品两个独立的子公司，军品部门由控股母公司直管，只是把独立出来的民品部门与陈耕进行合作。
至于工人，这个你们不用担心，陈耕先生的意思，接下来可能还会进一步招人，工人们的国家职工的性质也不会改变，但在具体方面可能会有些调整，毕竟合资公司的工人的工资都高一点嘛；
至于‘海豚’直升机，现在还没谈到那么深，需要双方的谈判团队和其他的问题做进一步沟通……嗯，我知道除了这些之外你们心里肯定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没关系，有什么想问的你们尽管问。”
既然自家领导都这么说了，王大志和张英自然也就不会客气，他立刻问道：“那……领导，为什么是我们？”
“怎么？觉得自己吃亏了？”郭文祥笑了起来。
“不是……就是……就是……”
“我给你们说，你们哈飞赚大便宜了你们知不知道？”郭文祥虚点了王大志和张英两下：“成发厂那边可是哭着喊着想要跟陈耕合作，你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知道这次陈耕跟上面要了个什么特殊条款吗？他要求航空技术、器材和零配件的自营进出口权，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王大志和张英顿时惊呼出声。
他们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今后哈飞进出口航空器材、技术和零配件，都再也不用看中航技那帮子大爷们的脸色，对于早就受够了中航技那帮大爷们的王大志和张英来说，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们开心的了。
郭文祥肯定的点点头，他其实也是受够了中航技那帮家伙，接着说道：“至于为什么要让你们哈飞与陈先生合作，陈先生很看好咱们国家民航市场的未来，希望通过与华夏本土航空制造企业的合作实现双方的互利共赢。
而首长们呢，也是鉴于咱们国家的航空技术和制造能力太落后，家底又太薄，想要尝试、摸索一条新的发展路子……从这点来说，你们哈飞肩上的担子很重。”
“我明白了，”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的王大志重重的点了点头：“请领导和首长们放心，我们哈飞坚决完成任务。”
至于高层领导为什么会允许陈耕进入华夏的民用航空器制造行业，郭文祥没说，王大志也没傻到去问：既然领导同意了这一点，自然就有领导们的理由；同样，既然领导们没说为什么要这么做，自然也有不说的理由。
“你们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该为自己争取的，在接下来与从陈耕谈判的过程中国家也一定会为你们争取，既然是合作，就要大家都有的赚才行，按照陈先生的话来说，就是要实现‘互利、共赢’嘛，”哈飞的抵触情绪并不强烈，这让郭文祥的心情很好，他接着说道：“哦，对了，有个情况忘了给你们说，陈耕先生准备在国内开一个飞机拆解的分厂，如果有需要退役的dc9、波音707、737之类飞机，他会想办法送到国内来拆解……”
不等郭文祥把话说完，王大志和张英的眼珠子就瞪圆了：“部长，您的意思是……是……”
“没错，”郭文祥肯定的点头：“这是陈先生为你们创造的宝贵的学习机会，当然，这个事情还不决定，主要是美国政府那边未必能同意，不过陈先生也说了，就算美国政府不同意他在咱们国家搞这个飞机拆解工厂，他也会想办法把大家送到美国去他在美国还有一个飞机拆解工厂。”
在这之前，虽然限于组织的规定，张英和王大志并没怎么反对，可对于与陈耕合作这件事，要说他们心里没有点儿抵触情绪，那是不可能的，可现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两人心底里的那点儿抵触情绪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有航天工业系统内的人，才知道陈耕为华夏的航空工业提供了一个多么难得、多么宝贵的学习机会，华夏没有设计和制造大型民用航空器的经验，华夏在航空业方面的师傅：苏联也没教过华夏怎么做民用飞机、标准又要如何执行，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摸索，对于华夏民航制造业来说，能够亲手拆解一架西方的飞机，这根本想都不敢想！
王大志心底激动的不行。
他觉得自己终于明白组织为什么肯跟陈耕合作了，就冲着这么一个难得的合作机会，别说让哈飞和成发厂跟陈耕合作了，就算付出再大几倍的代价也完全没问题。他当场表态：“请领导和组织放心，我们哈飞一定牢记使命，圆满完成d和组织交给我们的任务！”
……………………
当哈飞满怀着“我为国家忍辱负重”的悲壮感，当成发厂满心的“咱老百姓啊，今儿个真啊真高兴！”的时候，陈耕与通用汽车的谈判也进入了尾声。
“费尔南德斯先生，您真的不再考虑入股我们通用？”就在合作协议签署之前的这一刻，拉米瑞兹还劝道：“如果是资金方面的问题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与大通银行、摩根银行、富国银行高层的关系都不错，可以帮你代为协调贷款。”
虽然陈耕已经答应了与通用汽车在车型设计方面进行合作，但通用汽车最期待的一项业务：将部分工厂出售给amc、以套取大量现金的计划却没能达成，陈耕只肯以租借的方式租用通用汽车的一座发动机工厂、一座变速箱工厂和三家汽车生产工厂三年时间，却并不愿意直接把这几家工厂买下来，这让通用汽车的不少股东都倍感遗憾。
陈耕笑眯眯的婉言谢绝：“拉米瑞兹先生，坦白说，你们通用准备出售的这几家工厂的设备都太老旧了，临时租用一下还行，可如果是买下来，用不了几年我就要更新设备，更别说那些棘手的工人和该死的工会……我还不如像现在这样租用呢。”
对于工人和工会，资本家们总是有共同语言的，拉米瑞兹忍不住皱了下眉头：“该死的工会！如果不是他们……”
说起来，福特、通用和克莱斯勒这三家汽车企业的老板们对该死的工会简直恨之入骨，亨利福特就曾经对朋友表示工会就是“该死的癌症”，对于陈耕此前和工会硬杠而且和杠赢了这件事，更是羡慕嫉妒恨的不得了：如果老子手里也有陈耕这么多的其他行业，说什么也得给该死的工会一个教训。
说起来，在这次通用汽车与陈耕的合作当中，工会也“出了大力”，听说通用汽车准备将几家工厂出售给费尔南德斯陈，通用汽车的几大工会以及在这几家工厂上班的工人都被吓坏了：如果这几家工厂被卖给了该死的、吸血鬼一样的费尔南德斯陈，那咱们还有好日子过吗？
包括汽车产业工人联合会在内的几大工会立刻向通用汽车发出了抗议，对通用汽车有意将旗下的部分工厂卖给费尔南德斯陈和amc的举动表示不满，并且声言如果通用汽车坚持这么做，他们将号召全体工人进行罢工。
在这种情况下，急眼了的通用汽车董事会甚至开始考虑引入陈耕这个股东，目的就是震慑那些该死的“刁民”。
可陈耕又不傻，主动往通用这口粪坑里面跳？
而且不跳就罢了，对于那些在通用汽车身上拼命吸血的同时还给自己拼命上眼药的工会，陈耕也不吝于给他们上点眼药：“拉米瑞兹先生，这个就不是我说你们了，对于工会的要求，你们应该勇敢的说不，你看看因为工会的存在，你们通用汽车的单个工人的雇佣成本比我们amc高出来多少？如果你们不想办法阻止情况继续恶化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我们何尝不知道这一点？”拉米瑞兹叹了口气：“可是……难呐！”
第625章 贱皮子
想到那些该死的工会，拉米瑞兹总有一种每当自己想要奔跑的时候就被恶鬼缠住了身的感觉通用其实忘记了，“跑的很快”这一点其实是自己的错觉。
面对愁眉苦脸的拉米瑞兹，陈耕微微一笑：“但现在，这些麻烦是我们的麻烦了，对吗？”
倒也是！
按照通用汽车和amc达成的租赁协议，在为期三年的租期内，工厂的维护、水电、工人的薪资和福利等一应开支，全都归属于amc方面负责，并且amc方面承诺，通用汽车的这些工人们的工作强度、每周工作时间以及所获得的薪水、福利待遇将不低于此前为通用汽车工作的时候，这也是那些依附在通用汽车身上吸血的那些工会们同意这项租赁协议的根本所在：虽然大家都知道amc和费尔南德斯陈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当amc给出了这样的承诺之后，他们也没理由拒绝。
拉米瑞兹眼睛一亮，急忙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办？”
“天机不可泄露。”陈耕一脸欠揍的模样：我又不是你老子，为什么要教你聪明？
……………………
刚刚从会议室里出来，凯莉希克斯的助理团队就立刻将一份传真递给她，扫了一眼传真的内容，凯莉希克斯顿时一脸的喜色：“先生，华夏那边的消息：华夏政府正式批准我们可以与冰城飞机制造厂、蓉城航空发动机制造厂进行合作的谈判，他们问您，希望就一些框架性的内容尽快和您进行磋商。”
华夏方面的反应速度让陈耕有些惊讶：这可不像是这一时代的华夏政府的办事风格啊。
惊讶归惊讶，陈耕略一思索，吩咐凯莉希克斯道：“你帮我回复他们，把时间定在半个月后吧……请航空工业部、冰城飞机制造厂和蓉城航空发动机制造厂的相关负责人来美国，”顿了顿，陈耕又补充了一句：“包机的费用我们出。”
包机的费用老板出？
凯莉希克斯有些惊讶，但是下一秒，她就意识到了自家老板这么做的目的：向自己未来的合作伙伴彰显自己的实力还有什么比将自己的合作伙伴请到自己的产业里亲自看一看更能让对方坚信自己的合作伙伴的实力雄厚无比的方式呢？
她连忙点头：“好的。”
“还有，”陈耕接着吩咐道：“另外再告诉他们，我会把我的那架飞机派过去。”
凯莉希克斯立刻明白，这固然是老板对合作伙伴的重视，可何尝不是另一种彰显实力的方式？看吧，我们的实力就是这么强大，跟我们合作，你们算是选对人了。
连忙在记事本上记了下来。
“还有一件事，”将这件事记录下来之后，凯莉希克斯接着说道：“富国银行的约翰托斯泰特先生约您参加一个他们富国银行专为超级贵宾客户举办的海上party，据说届时出席这个海上party的不但有著名的交际花，还有一些名模……”
不等凯莉希克斯说完，陈耕就摆摆手：“帮我推了，就说我没时间。”
凯莉希克斯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对于自家老板的拒绝，她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这才是正常的打开方式么，富国银行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得到这笔业务，他们可是打错了算盘。
在凯莉希克斯看来，自己的老板什么都好，就是在个人生活方面自律的简直吓死人，别说和老板这样有钱的富豪了，就算是那些比自家老板差了几个层次的那些所谓富豪，哪一个不是夜夜笙歌？可自家老板呢，在他所在的这一层次的富豪当中，老板简直比清教徒还要自律。
这让凯莉希克斯心里面又是开心，又是无奈，开心的是自己毕竟和老板有一腿，老板在这方面越是谨慎，就说明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越高，无奈的地方在于，她很明白，自己和boss有缘无分，至多至多，自己能够落一个和自己的前任：海伦米伦小姐一样的结局……但就算是那样，自己又有什么不满足的？
富国银行想要得到什么业务呢？
在经过综合权衡和计算之后，amc汽车首席执行官杰克韦尔奇向老板提交了一份雄心勃勃的、在未来五年内增加100万辆新车产能的产能增长计划，除此之外，为了满足这新增的100万产能，还要新建两座配套的发动机工厂和两座配套的变速箱工厂，整个项目所需要的资金总额高达12亿美元，再考虑到通货膨胀的因素，最终支出有可能达到14亿美元。
这个增产计划一出来，美国几大银行都疯了！
自70年代末世界陷入了能源危机之后，以美国为首的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都陷入了滞涨状态，并且还伴随着要命的通胀，正是在这种大背景下，通用汽车和福特汽车的销量一降再降，开工严重不足，以至于到了不得不将部分产能对外出租的程度。
实体经济的情况糟糕，必然会带动金融等虚拟经济的下行，面对不断下行的经济，银行家们都要急疯了，在这种情况下，amc抛出的这个产能增长计划立刻就成了各大银行眼中的香饽饽：如果能将这块业务拿到手里，财务报表好看反倒是其次的，重点在于可以极大的拉升股价、提振市场对自家银行的信心。
可是让各家银行抓狂的是，amc以及陈耕手里的自有资金就超过5个亿，虽然距离整个项目还有很大的资金缺口，可要知道，整个项目的时间跨度长达五年，以陈耕赚钱的能力，五年时间里他还赚不到剩下的钱？
谁敢说费尔南德斯陈平均每年赚不到2个亿，银行家们第一个就不信：开玩笑呢！别的先不说，单看看费尔南德斯陈的thinkcenter计算机和计算机大卖场每年就能为他带来多少利润？更别说他在全部全美的二手车业务、连锁汽修业务、影视业务以及汽车业务方面的收入。
这也意味着，别看amc的这个计划投资庞大，但只要费尔南德斯陈乐意，他可以一分钱都不用从银行借，完全自给自足。
银行都是贱皮子，你手里越是有钱，他们就越是希望借钱给你，因为他们不用担心你的偿还能力，这一点从古至今概莫例外，这一次也是如此，因为不用担心amc和陈耕的偿还能力，以摩根银行、富国银行为首的美国四大银行，各种招数频出，就是希望能够拿到这笔业务只要能够拿到这笔业务，超模算什么？交际花算什么？
“等等……”刚刚示意凯莉希克斯拒绝约翰托斯泰特的陈耕，忽然改变了主意：“富国银行那边给出的贷款条件是什么？”
对于自家老板的反应，凯莉希克斯一点也不意外，立刻说道：“五年期贷款，年息2.3%，三年期之后可以再申请三年的延期，年息增加至3.6%。另外每年可以给予您总额度3000万美元的、每次不超过三个月的无息贷款。
另外，在未来五年时间里，富国银行可以以每年2%的年息，向您的联合信用银行提供不超过2亿美元的银行拆解贷款。”
“就这些？”
陈耕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太满意：哥们是在乎那点利息的人吗？
呃……利息肯定是在乎的，但在各家银行提供的条件都差不多的情况下，如果你们没有什么特别吸引我的地方，老子凭什么从你们这里贷款？
“没有了，”凯莉希克斯老老实实的点头，然后小心的问道：“老板你那点意思是……”
“政治资源，”陈耕说道：“富国银行必须提供一部分他们在国会的政治资源给我。”
像是富国银行这种有着悠久历史的老牌金融巨头，不论是在地方还是在国会，都有着强大的政治资源，甚至有相当一部分参议员、众议员就是靠着他们的支持才上位的，那些和他们关系不错的国会议员更是不知凡几，可以这么说，每一个美国的银行巨头在美国的政坛当中都有着深不可测的政坛力量。
陈耕虽然也很有钱，但论起在政坛的影响力，和富国银行这样耕耘了多年的老狐狸完全不能比，而政治影响力这个东西，不是说你有钱就能获得的，有钱只是前提，在有了这个前提的情况下，还需要满满的耕耘你费尔南德斯陈有钱就能获得一名参议员的“青睐”？别开玩笑了，每一名国会议员都是经过了多年的政坛斗争才脱颖而出的老狐狸，你贸贸然的找上去，人家不把你当成政治对手派来搞事的才怪，还必须有合适的引荐人的引荐，这种事情，连掮客都不行，掮客能办的，只是具体的某一件事，或者说，就事论事。
这个道理凯莉希克斯也明白，她虽然觉得有些为难，但还是点点头：“我试试，”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回答难以让老板满意，凯莉希克斯又急忙补充道：“富国银行现在的日子不好过，我觉得应该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