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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柳暗花溟     神仙也有江湖txt下载     神仙也有江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卷二之第二十七章 顺毛驴

    ,你当真不肯‘交’这笔税银么?”

    听燕小乙给虫虫详细讲完马有喜那天上山收税的事,白沉香突然开口说话,语调平缓,神‘色’淡然。

    虫虫怀疑地看着师父,感觉后背发凉、大事不妙。

    她是不打算‘交’钱的,还想要和北山王大闹一场,但看师父这个意思好像已经找到了治服她的紧箍咒。

    可是不会吧?从来都只有她气他的份儿,他什么时候有能力翻身做主人了?

    一定是诈她!好,坚决不低头,就不信行事严谨方正的天‘门’派掌‘门’能想出什么损招。

    白沉香和她大战那是屡战屡败,虽然不自量力的屡败屡战,不过两人档次相差太多,不足为虑。

    “不是我不遵师命,而是不能向恶势力屈服,否则就违背了我仙道大义之所在。”

    先抬个大帽子压压他。哼,是师父大还是天理大?

    咦,不对,白沉香居然不发飙,只是点了点头,怎么看来狡猾狡猾滴有?

    难道他拜了什么高人为师,可以来和她对抗了?没天理嘛!

    “蚂蚁,为师并不是畏惧强权,可是你要知道现在是多事之秋,仙、人两道不宜起冲突。北山王是个极尊的‘性’子,从不容许有任何反对意见,他的税收得无理,可是倘若抗旨不遵,他必会派兵来缴。”

    “切,剑仙会怕凡人吗?”

    白沉香又点了点头,和蔼可亲到让虫虫浑身发‘毛’。

    “当年六道大战后,公推了人道管理十洲三岛,如今已经几千年了,北山王即位也有数百年之久,根基深厚。你莫要以为凡人就能力低弱,北山王手下颇多能人异士,有很多是从其他五道请去的,而且北山军兵员众多。倘若真战起来,仙道虽不至落败,但只怕要‘混’战些时日,死伤无计,我天‘门’派还要落个弃约违誓之名声。这样也就罢了,就怕把整个仙道和人道全卷进来,那样

    虫虫虽然爱钱,却不是个吝啬的财‘迷’,她的钱差不多算是白来的,‘花’出去也不太心疼。听白沉香这么说,她有心缴了税落个清静。

    可是北山王这样强权的手段大违她的现代观念和意识,不禁火冒三丈,任‘性’的想抗争到底。

    “师父,如果他贪心不足呢?纵容他,意味着以后更大的牺牲和不合理。不懂得仗义执言,让当权者适可而止,其结果会越来越糟糕。再说,我也听过六道大战的事,云梦山是天‘门’派的封地,北山王来收哪‘门’子的税?就算他不是当年立誓之人的后代了,但他毕竟占据这个地方,就应该遵守盟约,所以这明明是他违誓在先。”

    “说的好。”

    白沉香居然夸了虫虫一句,“不过为师并没有打算闭口不言,要缴税银只是权宜之计,先避免争端,之后我会与仙道其他两大派商议,之后亲自求见北山王,把仙道的意思转达给他。倘若他一味不讲道理,我们会有应对之策。”

    原来是要斡旋,以和平方法解决这件事,果然姜是老的辣,被人‘逼’成这样还能运筹帷幄。

    不过看他刚才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只怕当马有喜上山之时并没有想那么长远,而是后来想到的。

    唉,天‘门’派一直隐居深山,居高临下地看着世间万象,早忘记了人心的‘阴’险、狡猾和背信弃义。世人都说神仙万能,岂不知当神仙们真的参与到世事中,又不能运用高于凡人的法力时,真是又笨又可怜。

    北山王那样强势的人,难道来个人谈判两句就能让他改变主意吗?对此虫虫表示严重怀疑。

    而且,最近她听往来的行商们说,北山王在招兵买马,不是他要做什么大事,所以收重税以筹措军费吧?!

    只是十洲三岛尽在他的统治之下,他要打的是谁?和魔道没有关系吧?

    “蚂蚁,倘然你执意不帮本‘门’上缴税银,为师也不强求。”

    看虫虫沉默不语,白沉香

    虫虫心中在疑虑北山王的举动,于是继续道:“但是要想好,你失手打死杨师伯,本该受到重罚,因为念在你可以解了本‘门’之危,才免去了你的罪责。倘若你不能立功,还是要随为师回山受罚。”

    哎呀,这是不是威胁她吗?别说,还真管用!

    原来白沉香突然脾气变得那么好,慢慢和她讲理,就是在这儿设下了陷阱!

    她就知道其中有诈。这是摆明指给她两条路罪。

    她是娇气包,哪受得了罪,只好‘交’钱。

    “我又没说不‘交’钱,不过讲个理嘛!”

    虫虫低声道,心里却想:好啊白沉香,老子如果以后不能气你个半死就爬着走路了。

    先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而一边的白沉香冷眼旁观,本该轻松的心里却有些疑虑。

    看这劣徒一会儿撅嘴、一会儿咬牙、一会儿邪恶的笑、一会儿眼神闪烁,生怕她又闹出什么‘乱’子。

    自从她入了天‘门’派,师徒大战时常上演,战局,呃,就不用细说了。这一回他这常败之将险胜,心里却还不踏实。

    话说,和这劣徒相处久了,他倒也总结出了一点经验。这是个顺‘毛’驴,哄着她怎么都成,如果不小心碰到她身上的逆麟、头上的反骨,说出大天来也压不住她,还会被她气得吐血而亡。

    不怕不怕,这回这劣徒只怕耍不出‘花’样。呃,真的妖蛾子吧?

    斜眼一看,就见那劣徒眼神一闪,笑得甜美,可是他却仿佛看到一个头上长角的小妖魔在算计什么。

    “既然马有喜那‘混’账王八蛋现在和六位师兄师姐在死海那边,不如现在就请二师兄带他过来,我当面和他商量缴税银之事。”虫虫打开一只小柜,拿出青蛙型船票,“渡海人的下班船就要开了,还好他的船票是我代售包销的,师兄这就去吧。”

    燕小乙看了师父一眼,得到肯定后走出了内堂。房间内就剩下白沉香和虫虫师徒。

    白沉香是稳稳当当的坐着,虫虫却在房间内踱来踱去。

    白沉香看得心惊,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又不好问。只是听说渡海人的船票都是他这劣徒来卖,心中隐感不妥。

    蚂蚁呆的地方是魔道的地盘,‘交’往的人是魔道中的,刚才还在外面看到一只猫妖,现在她说为魔道中人卖船票,不管她的目的是不是赚钱,总之是和妖、魔两道的人太亲近了。

    蚂蚁没有‘门’户之见,道心也不诚,倘若从此走了歪路可如何是好?看来要想办法调开她。

    而且,他一直担心蚂蚁和‘花’四海有情,有他在,绝不能允许仙魔之恋的惨事再度发生。

    虫虫不知道白沉香心中所想,满脑子考虑的是税银的事。

    现金,她是没有了。如果从雅仙居和有有钱庄调银子,只怕会影响那两处生意。

    那是两只会下金蛋的‘鸡’,不能杀掉。

    唯今之计,只有借助北山王之力双赢了。

    哈,现代的思想可不是盖的,那是人类几千年的智慧‘精’华啊。

    可是,这个剑仙的世界和她那个世界是平行的还是有先有后?

卷二这第二十八章 有杀气!

    马有喜赶到有间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他一进门就看到大堂内高朋满座,挤满了等着下一班渡船的旅客和慕名而来的食客,几名衣着统一的伙计吆喝着忙碌于客人们之间,整个大堂热闹非凡,让他恍然以为自己是身在凤麟洲生意最兴隆的馆子里。

    “马大人,这边有请。”

    当他带着十几个官差,连同七名剑仙出现的时候,一名干净利落的伙计迎了上来。除此之外,没有人特别注意他们。

    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骂人的骂人,没有表现出一点害怕的样子,远不像他到其他地方时,百姓们惊惶的模样。

    想来也是,渡海人的船是唯一出入聚窟洲的交通工具,无论官、民、商贾、小贩,只要买的起船票就会被一视同仁,所以到了渡口,人的身份就不重要了,不必担心仗势欺人或者恃强凌弱的事情发生。

    在这里,人人平等,惹事的过不了海,得罪了渡海人,天王老子来了也说不通。所以,欺侮人习惯了的人,在这儿也老实得很,平民百姓就相对放松一些,对权威的惧怕没有那么厉害。

    一行人被带到了大堂内侧的一间雅室里,推开门就看到道骨仙风的天门派掌门正襟危坐在左侧太师椅上,身旁站着一个笑咪咪的大姑娘,长得还蛮秀气的,笑起来很甜很好看。

    一年前他来过聚窟洲,这地方原来只有一个比狗窝还不如破店,不知什么时候建了个像样的客栈,八成是天门派的生意。

    这美姑娘只怕就是天门派上下说的七弟子,大财主。不过女人嘛,总是好吓唬,看来在收税之余可以刮点油水。

    “这位是七姑娘吧。”和白沉香客套了几句后,马有喜被请坐到了右边的椅子上,不怀好意地打量了虫虫一眼。

    只见这七姑娘不同于十洲三岛的寻常女子,没有温顺守礼的模样,一脸活泼泼的好气色,衣着活泼俏丽,整个人看来鲜嫩可口,走的近了还闻到一股水果的甜香,不禁起了点色心,打算着人财两得也是可能的。

    可是,有杀气!

    明明天门派的人都很客气啊,怎么会感到害怕?难道是因为雅室的门关上了,隔绝了外面的人声?可是他的人明明也跟进来了啊。

    本能,一定是求生本能,看来这趟还是不会如他的意。

    马有喜坐在那儿等着下文,没想到白沉香虽然和他不咸不淡地攀谈着,那个七姑娘却兴高采烈的打开左边的一道门,引她的师兄师弟们到隔壁去了。

    马有喜这才注意到这雅室是三间相连的,从他的角度正好看到左边雅室内的八仙桌上摆满了果品、点心和香茶,显然是这位七姑娘要招待自己师兄弟的。

    “小八,甩开腮帮子大吃吧,别舍不得,师姐给你留着更好吃的,等你带回山慢慢享用呢!”这位七姑娘笑嘻嘻的嘱咐,然后拍手叫来那名伙计,让他领着十几名官差到相连的右边雅室去。

    “一路辛苦,小女子准备了热腾腾的肉包子和一点薄酒,官爷们慢用。”她嘴甜如蜜地说,整个雅室内弥漫着宾至如归的友好气氛。

    只唯独――天门派掌门和钦差税吏大人被干在那儿,仿佛不在于这个尘世。

    这两人明明是坐在正厅的主位之上,却好像是身处冰窖之中。

    唉,人情冷暖哪!

    白沉香还好,手捧有一盏清茶,清香四溢,一闻就是极品好茶,马有喜面前却只有一只粗瓷大碗,里面盛着一碗白开水,看来还有点混浊不净。

    马有喜几时受过这种怠慢,有心要发发官威,只是被一进门就缠身的杀气逼得不敢动弹。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找神仙收税,他也是第一次,下回找到窍门再整治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剑仙!

    “蚂蚁,不要耽误时间,过来说正事!”白沉香终于皱了皱眉,喝了一口茶,把茶盏放到桌上。

    这七姑娘的名子还真古怪,居然叫蚂蚁。马有喜吸了吸气,闻到一缕茶香,只觉得饥肠辘辘。

    再一抬头,看到财主小姐走了过来,心头忽然像长了一层白毛,不安极了,恍然明白杀气就是从这里来的。

    咕噜--咕噜--

    肚子还真给劲,七姑娘走得近,它就叫得欢,这不是摆明让他丢人吗?他这回收税,诸事不顺,看来下回要申请调差,不干这个了。

    “马大人,不好意思,本想好好招待您。可一想,您是北山王手下的钦差税吏,一定是清如水、明如镜的好官,倘若拿这些凡尘俗物来孝敬您,只怕污了您的清誉。只奉清泉一碗,正好配您的清廉。”

    马有喜欠了欠身子,“好说好说,不过是为北山王孝命,为民解忧罢了。不知贵派的封地税银――”

    他想快点完成王命,快点离开,这个店虽然比以前住的狗窝好,却让他如坐针毡。

    而且一动之下,牵动了胃部,更饿了。

    怪了,他是官啊,还是钦差,居然怕起小民来,而且还是个女的。

    “钱,我没有。”虫虫说,心安理得的好像是说:客官,我们打烊了。

    话一出口,马有喜和白沉香都是又惊又气。

    一个想:没钱?没钱叫我来干什么!不是要杀人灭口吧?他们是仙道啊,难道真的这么目无法纪,还是北山王这次异想天开的敛财大计太过分了?

    另一个想:劣徒!就知道她要玩花样,可是她也要差不多一点,嘴上明明答应得好好的,现在突然变卦,岂不是让他成了出尔反尔的小人。

    狠狠瞪了这劣徒一眼,却见她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禁满心狐疑,努力把怒火压下,等着看她地怎么说。

    “七小姐,原来您是耍本官来着。”马有喜摆出怫然不悦的样子,站了起来,左右看看。

    左边,七大剑仙吃得开心,不过个个剑不离手,没且个好相与的;右边,十几个官差饮得快乐,没有注意到这边,这些个酒囊饭袋跟着他打秋风就在行,想让他们保护的时候,一个个指望不上。

    只好――再坐下。

    “马大人,我一个小民怎么敢得罪钦差大人,您听我把话说完。”虫虫一点也不急,“我没有现银,不意味着我交不上税款。如果大人配合得好,我不仅能交,还能多交,也不枉大人风里来、雨里去,跑这一场。”她说着眨了下眼。

    马有喜心中恍然大悟,当然明白这潜台词是什么意思,心照不宣的干笑两声,心里对虫虫大有好感,觉得这位七姑娘知情识趣,精于世故,比全天门派的人都好。

    可是,这位七姑娘看来不好对付,不知道她的条件又是什么。他打从一进来就感觉到的杀气,说不定就是她的算计。

    “我是打算在乱石山脚下盖一座快活林,把各行各业的商贩全集中在一起,所谓不怕不赚钱,就怕货不全嘛。这样,百姓想买什么,只要到快活林就可以了。”

    “和临海城的喜荣街一样?”马有喜双眼放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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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之第二十九章 小抢不如大抢

    荣街还要好。”

    虫虫向往的叹了口气,“集中经营是最好的商业手段,呃,不说这个。我只是要告诉马大人,整座快活林都是我建的,只要把店铺全租给商户,财富就会滚滚而来。

    我调查过了,聚窟洲的经济基础比较差,可是消费需求却非常庞大,这绝对是一座挖掘不尽的金山。只是我要先允许商户们賖欠费用,给他们一点好处,以后才有得赚。”

    虫虫的现代词汇让马有喜听得半懂不懂,但他长年管理全国的商户,虫虫所说的意思他是明白的,而且听来心痒难捱。

    “那本官要怎么配合七姑娘?”

    不会有这么好的事吧?这不是天上掉陷饼嘛!

    他知道聚窟洲百姓不少,但是分布零散,别说外洲的物产,就是本洲的东西都流通不畅,好多人有钱也买不到东西,所以行走的商贩才能赚大钱。

    如果真的有人把商贩们集中在一起,商人们自然节省成本和劳力,而全洲的人都到这里买东西,那肯定是赚翻了。

    百姓赚的多,缴的税也就多,税官‘抽’的油水也就多,看来他要上书北山王,调到聚窟洲来当差。

    这里是苦寒之地,又是魔道的地盘,朝中无人肯来此处,他倘若自荐,北山王必定欢喜,这么做的话,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啊。

    只是,这七姑娘‘挺’会算计的模样,别是挖好了坑,等他跳水的。

    “还能怎么配合,凭大人的官威就行啊。只要马大人和当地官府通通气,不找麻烦,路路通行,我会从每年的经营收入中‘抽’出一定的比例用做税银。至于具体数额

    虫虫递了个相当具有暗示意义的眼神,没有说下去。

    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马有喜眉开眼笑,早把笼罩在他身上的杀气定义为福气了。

    这位七姑娘很聪明,不用他引导就知道***联手对大家都有好处。

    决定了,一定要申请外调到聚窟洲来!

    “这确实是为国为民、两全其美的好法子,不过贵派的封地税

    “大人您目光高远,自然知道我天‘门’派现在虽然拿不出现银,但不久后即可补上,还造福了一方百姓。大人是钦差,代天巡视的,把税期延后个一年半载还是做得了主吧?”

    马有喜当然可以做到这一点,北山王的旨意到达他的手里后,自然有好多‘花’样可以玩,反正北山王要的只是税银好充实国库,才不管下面如何做。

    但是,为了显示恩情巨大,他一定要装得为难和踌躇才行。

    虫虫表面上恭顺的等着马有喜的答话,心里却早把这个虚伪贪婪的税官骂了一百遍。

    本来她是绝对不想缴这无理的税银的,甚至想过先从雅仙居和有有钱庄调来一万金元宝,当着白沉香的面‘交’给马有喜,然后再化妆成土匪抢劫回来。

    但是后来她灵机一动,觉得小抢不如大抢。

    于是她决定先利用这个吃百姓‘肉’喝良民血的贪官,等他如一只吸饱了血的蚊子一样放松了警惕时,再来一招劫富济贫。

    这才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呢。

    这些日子她筹划快活林的事,魔道的人倒还没怎么,当地官府却来捣‘乱’好多次了,苛捐杂税名目繁多不说,还总是人为的设置障碍,让她颇费心力,工程进度也慢。

    她想,与其把钱这么零散的让人勒索了去,不如许马有喜以重利,让他帮着打通各个关节,这样她疏通官府的钱不会多‘花’,事却省了不少。

    以后

    要抓硕鼠的时候,目标也比较固定和集中。一刀下去,就能见血,这侠‘女’当的,真是

    心。她姚虫虫也算打入敌人内部的间谍分子了。

    聚窟洲是魔道的势力范围,‘乱’石山更是他们的封地,但这里毕竟也在北山王的统治之下,魔道倘若不立即和人道翻脸,好歹也要给当地官府几分面子。

    就好像‘挺’大个黑帮,无论江湖地位多么崇高,至少也不会警方正面‘交’恶是一样的。

    而她在大黑帮所在的山脚下胡闹,自然得找个靠山才行。她自己倒是不怕,可既然想把快活林租给商户,造福于民,就要考虑人家的安危。

    这样说来,以官府当保护伞是最方便的,而马有喜是最佳撑伞人。

    正是基于这些方面的考虑,她才对马有喜这么客气,否则依着她顾前不顾后的脾气,就算白沉香威胁她,她表面上遵命,暗地里也会捣‘乱’,肯定不给马有喜好果子吃。

    现在,她忍!

    这叫:别看现在闹得欢,小心将来拉清单!

    果然等了不到四分之一盏茶的时间,马有喜面‘色’为难的表示同意,似乎为保护天‘门’派做出了很大的牺牲,承担了很大个风险,他死了要在云梦山给他要立个牌位似的。

    虫虫也跟着演戏,表现出感‘激’涕零的模样,让伙计领马大人及手下到楼上去,说道那里早安排下了几间上房和酒宴,让大人好好休养疲惫的身心,呆会儿聚窟洲的地方官就会来拜会钦差大人等等。

    马有喜料想天‘门’派耍不出‘花’样,一会儿又可以和当地同僚打听一下情况,高高兴兴去了。

    他打算第二天就回祖洲,北山王的王廷在那儿,他要请命尽快奉调到聚窟洲任职。

    可是当他前脚离开,虫虫立即就见到白沉香‘阴’沉的脸和拧得死紧的眉头,她立即知道她又要受教育了。

    “蚂蚁,你解了天‘门’派之危,算是天‘门’派上下的功臣。”

    算是?本来就是!话说他这是和功臣说话的语气嘛,猜他后面一定有个“但是”。

    “但是

    “为什么?我的事业才刚刚开始。再说了,杨师伯一派对我怀恨在心,我回去不是当靶子吗?师父要治死我就直说,用的着绕弯子。”

    哼,‘花’四海没有找到,打死我也不回云梦山。

    虽然汪小二和渡海人夫妻的嘴巴死紧,任她百般虐待和引‘诱’,始终不肯说出‘花’四海的下落,可是客栈本身就是个消息散布的地方,尤其是渡口包吃住,代销船票的客栈。

    听来来往往的魔道‘门’人和不相干的八卦货郎说,‘花’四海到了流洲,人才一到,七十二地煞中有五十一就归降了,这样说来,他一定是进行统一大业去了。

    可是,七十二减五十一,就是还有二十一地煞没有投降,以那个死魔头的‘性’子,一定是以雷霆手段武力治服的。

    他强大无匹,可是只要是打架就会受伤的。这让她很担心,无缘无帮的担心,他如果受伤怎么办?

    真想跑去流洲看看啊!

卷二之第三十章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这是什么事业,修道才是大业,别忘记你是八剑弟有天命的责任在。如果你是怕报复,有为师在,谁敢难为于你?”

    白沉香拍了一下桌子,但力量不大,因为他还在担心摔破茶盏,他无良的徒弟给他造成了可怕的心理‘阴’影。

    “那我可以在尘世修炼。你布置作业好了,我一定完得成。”

    “尘世污浊,会染了你的心。你看看你,居然做出***的事,像什么样子。”白沉香真的有些怒了。

    他可以原谅这七弟子顽劣、原谅她到处闯祸惹事,还把他气个半死,但是不能原谅她做一个不正直的人。

    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偏爱起这劣徒来,真是对她又气又爱,恨铁不成钢!

    虫虫就知道白沉香介意的是这个,于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末了还给她可怜的师父扣上一顶大帽子,“我们仙道总说要为国为民,那么让百姓丰衣足食有什么不好,所谓心动不如行动,我这也是为了让聚窟洲的百姓过得好点,袖手旁观算什么英雄好汉!”

    当然,她没说她利用完贪官污吏还打算下手惩治他们的事。

    白沉香有时候迂腐的过分,仙道的人好多都是如此,抱着死观念,不知道灵活变通,所以有些事做了就好了,不必明讲,也不必等掌‘门’大人同意。

    虫虫的歪理总是很奇特,是白沉香听也没听过的,百分百能让她唬一气,最后她还还趁热打铁地说:“再说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仙道,为了我们天‘门’派。”

    “小儿之言,你要造福于民就是了,我天‘门’派远在深山,与你之行为有何相干?”

    白沉香一伸手,还没‘摸’到茶盏,虫虫已经谄媚的双手捧上了。

    “傻了吧,师父。”虫虫口没遮拦地道:“您不是一直说西贝柳丝把生意做到凤麟洲,事实上是钉了钉子在我们天‘门’派眼皮子低下,让我们做事处处受到掣肘吗?人家的密报工作做得那么好,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借做生意之机,‘插’把刀子在魔道的心口?”

    咦,也对!

    白沉香一愣,再一次被虫虫忽悠得进入圈套。

    他一直提防魔道,从没想过要主动进攻,这劣徒的说法倒新鲜。

    想想也是,魔道最近异动颇大,他来时听说‘花’四海到了流洲追剿七十二地煞,其中大部不战而降,魔道的势力更加庞大可怕了。

    ‘花’四海到底要干什么?魔道究竟要做什么危害苍生的举动?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个人能监视魔道的举动是不错的,况且这间客栈和快活林的选址一个是在‘交’通咽喉,一个是在魔道老巢附近,是非常好的地点,而因为有人道官府的支持,魔道也不能公然铲除这两处。

    但是,这太危险了,能放心这个丫头吗?

    换别人,只怕没有她这么熟悉经商事物,也没有她在尘世中的机灵劲儿,可是她又太机灵了点,就怕她耳软心活走了歪路,到时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可是如果强行换人,她心里不服,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

    顺‘毛’驴、顺‘毛’驴,千万别忘记她的禀‘性’,得顺着她来。

    这么想着,他的目光掠过虫虫表情生动的脸,心里有了打算。

    “你说的对。不过别忘记你受的惩罚除了为天‘门’派上缴税银外,还要为本派办三件大事,所以你不能总是待在此地不动。”

    白沉香假装沉‘吟’道:“这样吧,等为师分派下任务,你就去完成,事后即可回到此处。这里就做为你的修行地,但办事途中的功课也不能荒废。你若答应就这么办,如果不答应,就和我回山吧。”

    “答应答应!”虫虫忙不迭的点头。

    她本来就是想建好了围堵‘花’四海的据点后,倘若他再不回来,她就要去“万里寻魔”了,怎么真的会耐着‘性’子在这里做生意,努力把西贝柳丝踢下十洲三岛首富的宝座?

    钱,她非常爱。

    可是钱就散落在尘世中,什么时候都可以赚,而意中人可不是常常出现的,尤其‘花’四海这种极品。

    这是上天给予的机会,一生有一次都是极大的幸运,她当然要紧紧抓住。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还有人曾说机会从来不会敲你的‘门’,他是一个***长跑者,在你身边“嗖”的一下就窜过去了,你要用力抓住,而且因为它滑不溜手,还要使出吃‘奶’的劲才行。

    不知道‘花’四海***是什么样子?

    这‘色’‘女’的脑筋里转着不纯洁的念头,感觉师父的目光盯着

    连忙摆出淑‘女’的样子,再度很认真的承诺,“亲爱的绝对绝对服从于您,您是这样英明啊。”

    千穿成穿,马屁不穿。嘿嘿。

    至于情报站云云,根本是为她真正的目的打掩护的,她对天下苍生并没有很深的意识。

    在她心中,‘花’四海是她的天下,这个世界里对她好的人就是苍生,平时行侠仗义是善良本能,远还不是人生的选择。

    白沉香还以为虫虫听了他的话,心里略有些得意,可是她答应得那么痛快,又有些不安,但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来约束她,只得道:“这里的事情多且杂,为师派几个帮手给你,不如何?”

    虫虫想了想,觉得师父就是师父,真是英明,如‘潮’谀词不禁脱口而出。

    三师兄张太乙持转魄剑,剑出能使日月倒转。他为人‘精’明,很善于预测吉凶,呆在有间客栈最是合适,他‘洞’若观火的敏锐和汪小二的‘阴’险狡猾真是绝配,两人斗智斗勇一定‘精’彩。

    四师兄程天乙持悬翦剑,是速度最快的剑。他为人冷静沉着,颇有大将之风,如果有魔道的人来砸场子、踢馆,他保证能不卑不亢,应付自如。

    回头她挑两个机灵的伙计在一边帮衬,就算她身在外洲,这费了无数心血的商业计划一定可以实现。

    白沉香见虫虫愈发乖巧,不真实感更加严重,于是继续提要求,“你的入‘门’功夫已经练得不错了,从今天晚上起,我教你一套心法,你每天都要练习,哪怕是在路途之中。你要学会以此心法调动你体内天生就有的真气,过一百日我来考你,如果没有进境,为师自会惩罚于你。”

    话未说完,满意的在虫虫脸上看到反对、意外和反抗的神情。

    啊,这就对了,她应该是这个样子才正常,看来平时被她气惯了,偶尔温顺一回还真不适应。

    她一听话,不反抗他,他就觉得这劣徒又有‘阴’谋诡计,变着法要气死他。

    那样更可怕,不如她闹在表面上,他也好有个应对和计较。

    “啊,这个?小徒鲁钝,还是不要了吧。至少,至少要过几天才开始,我最近身体不舒服,不能练功。”

    “不行,今日开始。”

    “还是先说说我的第一个任务,这个比较重要,小我服从大我嘛。”

    白沉香又好气又好笑,“懒惰!这任务是胡‘乱’派的吗?说有就有啊。还是先练功!”

    “不是啊,师父,我受伤可还没好呢,不信的话

    虫虫正在‘乱’编,就见白沉香突然面‘色’一凛,腾身站起,做了个噤声的姿势,一手把她拉到身后,一手对着雅室的大‘门’用力一劈。

    随着哗的一声爆响,厚实的实心雕‘花’木‘门’灰飞烟灭了。

    “我的‘门’!”虫虫在白沉香身后哀鸣,“师父,您能不能不要这么野蛮?好贵的!”

    白沉香没回话,而虫虫的七个师兄弟已经从内室跃了出来,忽啦啦围在‘门’口,全是戒备的架式,商帝乙喝道:“魔道‘奸’人,居然偷听我师父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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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又有错字了,昨天本来想写黄忠,结果写成了黄盖。两位老人家都姓黄,我手一哆嗦,就打错了。

    不怪我,怪他们!对,。

    而且我是想写刘备的五虎上将嘛。

    虽然在其他书中,刘备的形象不太可爱,可是他确实是三国中是实力最弱,可是又是最得人心的新生力量,和我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因为月票前两位都是成名已久的大神,只有我一个小白。

    其实,我比较喜欢马超和赵云。赵云就不用提了,没有任何瑕疵的超级帅哥,但马超,西凉人啊,一定是粗旷、面部轮廓深邃的帅型。

    YY一

    呃,我和读者话多,表怪。

    闪了。

卷二之第三十一章 特色招牌菜

    洪钟,中气十足,和他的掩日剑一样霸道威猛,虫虫屋顶上都有灰尘被他的声音震得扑簌簌而下,不由得咳嗽了两声,从白沉香身后绕了出来,艰难的在师兄弟们的身侧挤出了半个身子。

    雅室外,客人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的霹雳之响吓住了,大堂内一时鸦雀无声,无数双眼睛盯着雅室‘门’外的方寸之地。

    那里,有一张八仙桌正对着雅室的大‘门’,因为在楼梯的拐角处,本是个相对安静的所在,可此时却聚焦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桌子和雅室大‘门’之间,有一条好几米长却只有尺宽的浅坑,青砖地面粉碎着,显然白沉香一掌劈出,对方发力抵挡,结果双方虽然没有受伤,却损坏了地面,震惊了客人。

    桌边,坐着一个男人。

    他单手托腮,半伏在桌上,似乎身体的重量全挂在那儿了,漂亮但又男人气十足的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

    身上穿着雪白刺锦绣的华服,长发随意地绑在脑后,额前有几缕调皮的散落下来,给那双饱含玩味神‘色’的黑眸凭添了一丝邪魅之气。

    总之,他整个人慵散之极,衣服、发式和动作都无比随意,但能把这份随意演化得如此‘精’致华贵、漫不经心又引人想犯罪的,除了西贝柳丝不做他人想。

    “我的石板地啊!”虫虫几乎要哭了。

    她一出声,店里的人都回过神来了,大呼小叫着慌忙逃跑,全部到即不会被误伤,又能看清八卦江湖的好去处集合。

    大家都是走南闯北的人,见惯这种风云变‘色’、草木含悲的大阵仗,人家仙魔两道要“好好谈谈”,他们平头百姓犯不着淌‘混’水,反正一会儿能按时开船就行。

    一边跑,三、五亲朋还互相招呼着不要忘记拿行李,顺手再捎点吃的。

    要知道按照打架的惯例,客人跑出店后,这餐饭就免单了,不捎带一点出来实在可惜。

    而店里们的伙计们并没有走,表面看来好有义气,实际上是因为工钱还没有发,此时一走等于自动放弃。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银子,躲在桌子底下,大‘门’后面就行!

    “白掌‘门’,仙魔两道一直相安无事,干什么突然出手打我?”西贝柳丝问。

    这死狐狸!一个男人,声音怎么能那么好听,那么勾人?

    可是,为什么每次看到他,都忍不住有点气急败坏?

    很想把他关在笼子里,折磨欺侮,想S就S,想M就M,看他还笑不笑得了这样惬意了!

    他这模样明明是一种要不得的优越感,似乎众生在他眼里似尘埃般不值一提,这滚滚红尘也不过是他的一场游戏。

    这种支配和游离感总是让虫虫不爽,但又不得不承认他实在是‘迷’人极了,若不是她心里装着那个帅呆了、酷毙了的***,差点被他勾了魂去。

    “魔道无耻之辈,居然偷听***我天‘门’派,要不要脸!”大师兄帝乙喝道。

    虫虫就站在他身边,感觉脑边像打了一个闷雷似的,震得耳朵嗡嗡作响,不禁向前走了几步:“死狐狸,你来干嘛?”

    “你打开店‘门’做生意,难道不想人上‘门’吗?”还是笑得温柔而无聊。

    虫虫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指指地下的浅坑和满地的木屑:“先赔了我的地板和我的‘门’,还有这些食客的费用也全部由你支付。”

    这男人的眼神带钩子,一眨眼的功夫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三遍,让她浑身不处在,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恨不得那个小‘花’牌冰山在场。

    在那个人人退避三分、连正眼也不敢瞧的大魔头面前,她反而很自在,他在她身边时,她也不觉得西贝柳丝有那么魔力四‘射’。

    在这种场面下,‘花’四海的身影在虫虫心里慢慢浮现了出来,似乎是自然而然的事。

    虫虫没有注意过,当她遇到危险或者无法处理的意外状况,想到的不是师父,不是感情融洽的师兄师弟们,而是那个本该不共戴天的魔道魔王。

    她只是不束缚自己的想,依着自己的本意,依赖自己真心依赖的人。

    “哇,这好像有些不讲道理,明明是令师出手在先,客人也是被吓跑的,与我

    ”

    虫虫虽然走近了,西贝柳丝还是保持着懒洋洋的姿势不变。

    “我们天‘门’派正在密议,你跑来探头探脑,一副细作的行径,我师父没打死你已经是顾全大局了。说到底,还是你的错!”

    虫虫一伸手,早有机灵的伙计从桌子下面爬出来,递给她一个算盘。

    “给你两条路走,要么赔钱,要么走人。”她胡‘乱’打了两下算盘,其实根本不会。

    西贝柳丝终于动了一下,却是伸了伸懒腰,轻笑道:“看来你真要赶客人啊,这可不是做生意的手段。”

    “要你管,这是我的店,本小姐不喜欢招待你,不行吗?”

    “行行行,一切照虫姑娘说的办,多少银子你说个数目。我也是要等船的,当然要让自己呆的舒服点,外面天寒‘露’重,哪比得上虫姑娘的客栈暖灯香风的。”

    虫虫知道他是个大财主,故意说了个高价,西贝柳丝和预计的一样满口答应,之后问道:“我‘花’了这么多银子,有没有特‘色’菜好介绍啊。”

    虫虫本来转身要走,听到西贝柳丝的话又停了下来,因为一直也不能在气势上占这个死狐狸的上风而有点微恼,张口就说:“有啊,我准备了四样专‘门’招待西‘门’大官人的好菜,就不知道您老敢不敢吃。”

    她态度恶劣,一点没有服务意识,好像要故意惹恼顾客似的,迅速想出四样她胡‘乱’杜撰的特‘色’招牌菜。

    “好啊,说来听听。”西贝柳丝的眼神亮闪闪的,颇为好奇。

    “巴豆炖‘鸡’、大黄炒蛋、乌头爆鲤鱼、五香砒霜牛‘肉’、外加一碗鹤顶红‘鸡’蛋汤、我多给你放点香油!”

    西贝柳丝一愣,之后哈哈大笑,开怀之极。

    他有太多‘女’人了,加在一起也不如这个丫头有趣。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恶趣味,就是喜欢气得她暴跳如雷,然后看她柳眉倒竖的样子,心里就软软的升起一股说不清的东西。

    她怎么想得出来的?居然这么毒!哈哈,这个丫头啊,变化多端,有时像一匹小野马一样难以驯服,有时却又像小白兔一样温柔甜美。

    怪不得!怪不得!

    “看来西‘门’大官人很喜欢,我这就吩咐厨下去做,这个给你买‘药’排毒用。”

    虫虫伸手进腰上的小‘花’布袋中‘摸’啊‘摸’的,好半天才大方的拿出一个铜板,放到桌子上。

    两人离得近了,西贝柳丝手掌一翻,握住了虫虫的手,拇指轻轻摩梭着虫虫细嫩的手心,声音忽然变得低而正经:“多日不见,可想我了吗?”

    一瞬间,虫虫有些讶异,由于变化过于剧烈而恍然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这邪魅的男人已经没有半分调笑之意,眉梢眼底全是关切和温柔。

    他什么意思?怎么变得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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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之第三十三章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就是魔道的‘女’军师凤凰!

    虫虫一只以为凤凰是个面容聪明、举止呆板的中年‘妇’‘女’,哪想到居然是个绝代佳人。

    换句话说,有一个美人常年待在‘花’四海的身边,同舟共济、生死与共、互相信任、彼此扶持、郎才‘女’貌、日久生情、‘花’前月下、海誓山盟、***、***时分、‘阴’阳融合、XXOO、同归于尽

    停,不能想了!

    妒忌的毒牙把她的心咬穿了一个大‘洞’,让她瞬间虫血沸腾。

    原来这就是她对凤凰本能的敌意,只因为她确定肯定以及一定自己的情敌!

    可是好奇怪,如果那大魔头对凤凰有情,为什么那天会那样‘吻’她。

    她虽然经验不足,但这个时候‘女’人是极其敏感的,她能肯定,那一刻的‘花’四海是动了情的。

    难道男人真的能做到灵‘肉’分开,难道‘花’四海那样冷漠的‘性’子也还是会拥有无数‘女’人?

    她只是单纯的发现自己爱上他,感觉‘胸’中有一团热火烧得她全身发烫,必须要待在他身边才不会被自己烧死,从来没有想过现实中的事。

    不过这也不难理解,他是魔道的魔王,在这个世界活了漫长的岁月,又有那样极品的素质,围绕他的六道的美‘女’必定无数,而‘女’人对他不过是个调剂,得来会非常容易吧。

    但是她想把这个冰山男追到手,然后和许多‘女’人一起分享他吗?

    她能容忍他的不专一,而她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之一吗?

    不,她不要!她要么要他的全部,要么一丝也不要!

    她不管他的前尘,她要的是他的未来!

    爱,也是有自尊的。

    所以,她要找到他,问问他的身世,问问他的生活,然后才能决定以后要怎么办。他说过,只要她救他三次命,他就说出他的身世,他的感情状况当然也包括在身世问题内。

    救他的命?很难!非常难!

    因为他是魔王,强大到无敌,但再强的人也有弱点,她哪怕使用‘阴’谋诡计也要做到。

    所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还好上回她成功的赖到一次,也就是说再救他两次就能打听到魔王那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内心秘密了。

    但是眼前的‘女’人要怎么对付?刚才明明只看到西贝柳丝一个人,没见有人进来啊,难道这位凤凰美‘女’会隐身术?

    但不管怎么说,她已经下定了决心,等打发走这些人,一定要去找‘花’四海。

    她不能等了,如果只是等他回来,这其中漫长的日子,如果凤凰再和他有些什么,可怎么办?

    机不可失,失不在来,好多事晚了一步,结果天差地远。

    她在有间客栈和快活林都布下眼线,如果‘花’四海回来,她会知道,他不回来,她也不至于枯等。

    而据她判断,那大魔头大概有大事要做,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听说他在流洲,虽然那是不受约束的魔道残余出没的地方,虽然她是有点怕的,可是她还是要去找他。

    她从来是个沉不住气,心里放不下事的人,何况那么严重的情况,那决定了今后她对他的态度,是千万错不得的。

    “有什么误会的?”八师弟黄乙非常气愤,“明明是魔道败柳‘色’‘迷’‘迷’的盯着我七师姐看!”

    这小正太义愤填膺,觉得魔道的男军师冒犯了自己的师姐,实在罪无可恕,应该千刀万剐。

    对待别人的指责,西贝柳丝一向是微笑以对的,其实是心里根本不怎么在乎,可听到这个指控,他忽然面‘色’一正:“小兄弟言重了。”

    他难得一本正经地道:“在下并无意轻薄贵师姐,实在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因心生爱慕而有意亲近而已。在下唐突无无礼,陪罪陪罪。”

    在他看来,他对虫虫的举动不过是‘私’人之间的事,可看样子要扯到魔道恶徒轻薄仙道‘女’剑仙的大局上,他不得不退一步。

    这个丫头,为什么要和师‘门’中人在一起,如果她独自一个,两人都会开心自然的多。

    倘若白沉香不在这里,虫虫大概会和他大打出手,不至于这样又羞又恼吧。

    也怪他,为什么要唐突这丫头呢?好像他把她当寻常‘女’子一样。可在他心里,她绝不寻常。

    这番话,他说得坦‘荡’直接,神气又正经,倒使别人一时无语,更有心地纯洁、经历简单的八剑弟子中的几位面‘露’羞赧之意,心叹魔道中人果然邪恶,这些心情小事也拿来大庭广众下说起。

    装吧!

    !明明轻浮惯了,自然而然的就做出***的事,想挑起两道争端,却说得好像要上‘门’求亲一样。

    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居然表现得这么伪真,连她都有一秒钟的时间真的有些相信了。

    虫虫斜眼看着表现奇怪的西贝柳丝,感觉浑身发凉。

    她是窈窕淑‘女’?!

    死狐狸这样说,真不知道是夸她还是骂她。

    这死狐狸是天生的表演人才。他没有去演戏真是观众的不幸和演员的大幸!

    “西贝大官人福泽深厚,小徒命薄,恐消受不起。”白沉香稳稳的声音响起,“再者仙魔两道‘门’规严谨,此举只怕也不妥,只能多谢西贝大官人错爱了。”

    “在下真心实意。”

    真你个头!说瞎话也不怕穿堂风闪了舌头。

    还什么西贝大官人,怎么看那副漂亮的嘴脸怎么像是西‘门’大官人那个‘淫’贼!

    “西贝大官人家里‘花’团锦簇,小徒山野村姑,任‘性’无理惯了,就不给西贝大官人添麻烦了。”白沉香软中带硬的道。

    明明是那死狐狸不好,是她看不上他,为什么反而说得她一前不值?!

    虫虫不服气的向前踏了一步,却被白沉香拦住,眼神威胁她不准搭话,只得撅着嘴,愤愤不平的低声咕哝不息。

    西贝柳丝一直“正派”地垂着目光,但虫虫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脱他的观察。

    虫虫这样不服气,他不禁莞尔,好在低着头,除了身边的凤凰,天‘门’派的人都没看见。

    场面一时尴尬,本来魔道的两大军师突然出现,使两派之间的气氛有些紧张,但却让西贝柳丝几句突然而不着调的、类似于求婚类的话搅得不伦不类,到现在双方干住,不知要如何收场。

    在这种危急时刻,活雷锋出现来救场了,汪小二探头探脑地走进大‘门’,施了个礼道:“两位军师大人,渡海人的船要开了,属下特来禀报,您们

    “启程。”凤凰突然‘插’口道,意味深长的看了西贝柳丝一眼,转身离开。

    ***,连走路都这么美,风摆杨柳似的,真正的猫步,哪像她,风风火火的,像小狗一样‘乱’扑腾!

    虫虫生气地想,随即把怒火全转嫁到了汪小二身上。

    哼,看以后怎么收拾他,居然请示凤凰而不请示她。

    敢情他是忘记了,魔道并没有给他一口饭吃,他现在要靠虫大小姐才能生存,一个伙计不该看老板眼‘色’吗?!

    “慢着,没有船票不能上船。”

    她存心找茬,白沉香都拦不住她越众而出,“某人也还没赔钱呢,这就想走了?这是魔道的魔功吗,溜得这样快!”

    她故意说得很大声,就是要凤凰听到。

    那美人果然停下脚步,回身望来,道道电光瞬间又隔空‘激’烈碰撞,虽然是无形的,但每个人都感觉得到。

    “老板娘,渡海人是我道‘门’徒,坐他的船,只怕用不着船票。”凤凰冷冷地道,看虫虫就不顺眼。

    “这倒是没错,可惜魔道不许他杀人放火,抢劫为生,却又不发点饷银,害他不得不在我的地头儿找生活。既然如此,规矩就要由我定,我说没有船票不能上船,就要这么做。”虫虫很不讲理。

    “你的地头儿?笑话,聚窟洲是什么地方,是个人就知道。”

    “十洲三岛是人道北山王辖下,谁会不知道呢?魔道,不过是有座‘乱’石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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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之第三十四章 唇枪舌剑

    “说到乱石山,虫姑娘在山脚下大兴土木,是要盖起大批店铺吗?”西北柳丝插嘴道。

    他家中姬妾无数,女人间争吵前的预兆他再清楚不过了,这时候不加阻拦,待会儿真打起来肯定会不可开交。

    女人啊,无论是仙是魔,还是普通人,都对斗嘴这档子事乐此不疲。一吵起来不可理喻,无论多强的男人,遇到此事也无可奈何。

    所以,还是提早终止这场争论吧。

    这两个女人好像天生就是天敌,才不过见面半盏茶的时间,彼此之间的厌恶和敌对已经太明显了。

    “我要盖一座快活林,已经得到了北山王的同意,今天还派马有喜大人颁下了圣旨。”

    虫虫回答西贝柳丝,眼睛却还不服输的看着凤凰,撒谎连眼睛都不眨,害一边的白沉香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

    这劣徒!马有喜明明是收税的,却被她说成是颁圣旨,说得时间那么自然顺溜,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

    仙道以诚为本,她这算是犯门规吗?可是考虑到对方是魔道,所谓兵不厌诈,那个--这个--咳咳--

    “倒没问问我魔道同不同意。”凤凰冷哼一声。

    “我又没上乱石山做生意,用得着您点头吗?这话说的,好奇怪。”

    “呃,可是我来时,看到虫姑娘在修路啊。”

    西贝柳丝再度打岔,努力驱散空气中再度聚起的火药味。

    唉,真累真累!女人打架,男人总是会又尴尬又不知所措,就连他也不能幸免。

    其实,他应该有多远躲多远,可是,又怕这两个女人疯起来没边,在这里大打出手,会耽误了小花的正事。

    “要想富,先修路。去往乱石山道路难行,来往客商太不方便了,我是为民谋福。”虫虫头也不回。

    “西贝,你说我们发给属下一些饷银好不好?这样以后渡海人的船就只给魔道中人使用,平常就让他闲着,犯不着为了点凡尘俗事在死海上风里来雨里去的。大家不过海还落个干净,省得买票那么麻烦。”

    凤凰平日是个极冷静沉着的性子,城府又深,就算是动怒,表面上也绝对不会显露出来。

    可不知为什么,和虫虫对答两句后就情绪失控,话不经大脑就说了出来,一点没有足智多谋的军师样子,倒像个斗气的姑娘家,毫无理智的想打败对方。

    她点明来往于聚窟洲的人没有魔道、没有渡海人不行,是想杀杀那个红毛丫头的气焰,哪想到那个可恶的丫头不但没有低头,还挺直了脊背,一脸无法无天的样子。

    “不要以为聚窟洲与世隔绝就无法做生意,人啊,真是生命力顽强,到哪都能过活。本洲地方大,物产也不少,难道还能抱在一起求死?再说聚窟洲也是北山王辖下,我倒不知道以北山王的性子还能让本洲成为隔绝之岛?魔道不给往来于聚窟洲的人方便,北山王会让魔道中人在其他洲府通行无阻吗?

    呵呵,凤凰大军师这笑话说得还真好听。

    就算北山王允许吧,魔道的人不需要外洲的物产吗?也是,你们魔道人多,自己就可以往来运输、自给自足,可这样一来,魔道改成商道好了,也不用练功修行了,不知道魔王大人愿不愿意。我好心提醒一句,魔道鲜与外洲做生意,千万当心被骗,到时候得不偿失。还有还有,我修好的路可不许魔道的人走哦,大家下了船就直飞乱石山吧,谁踩一下我的路,我就把谁的两个脚丫子剁下来!”

    哼,跟她玩釜底抽薪?到底看看谁狠。

    她现代的脑袋还能输给古人!古人是有大智慧,可是小心机就差得远了,这死女人左看右看也不像个有大智慧的,怕她什么!

    聚窟洲面积很大,怎么折腾都能讨生活,而魔道的人虽然能飞行,但运着货物看他们怎么飞?难道也像游戏似的弄个储物手镯啊!

    不让她坐船,她就不让魔道的人走她的路,她甚至可以把商贩组织起来,以不卖给魔道任何一样东西来抗议他们掐断海上通路。(感觉好像工会斗争哦!)

    在这一点上,事关广大聚窟洲人民的切身利益与她完全相同,除非魔道要造反,否则魔道要么闭门吃石头,要么妥协。

    闭关锁国?哼,这已经被验证是错误的,并且早就被现代社会所抛弃,没想到凤凰居然玩这种不上档次的招数,必败无疑。

    再说,她还有最后一招,就是开发一个“神仙飞渡”项目,让四大师叔和师父带着聚窟洲的人在死海上空飞过。就算只能满足个别人的要求,好歹也算打破封锁。

    这是一种态度,所谓态度决定一切!

    虫虫这边满心打算让天门派的高手来当拉洋车的车夫,那边气得凤凰把背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肉中。

    她怎么忘记了?

    六道之战后,魔道本就受到了压制,成了各方角力下的牺牲品,虽然在王的带领下重振雄风,但其他五道一直紧紧盯着魔道,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怎么能轻举妄动?怎么能在王还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就招来北山王的敌对和其他各道的警惕?

    王想做什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是在两人还很小的时候就深深知道的。

    所以她觉得她是王最亲近的人,这让她感到幸福、感到她的地位与众不同,同时也感到责任重大。

    怎么能?怎么能为了和一个丑丫头斗气而失去理智,怎么能为了一时之气而破坏表面平静的局势,耽误了王的大事?

    她要忍!哪怕忍字是心头的一把刀!虽然她很想挥刀把眼前的女人斩成齑粉。

    论相貌,这条虫不及她;论武功,远不及她;论法术,拍马也赶不上她,所以她是为王而忍耐,那是她心甘情愿的,没有什么不平。

    但是她多么希望王的行动快点开始啊!

    她想看他如浴血魔神一样把其他五道踩在脚下;她想永远跟随他、帮助他、崇拜且爱着他;她想看着魔道失去的一切再夺回来;她想伴他一起称霸天下。

    没有人能近王的身边,除了她。

    虽然,她也走不进他的心。

    魔道能做到所有的事!北山王算什么?仙道算什么?那隐居蛰伏又蠢蠢欲动的妖鬼二道算什么?那高高在上的天道又算什么?

    有了魔道中蕴含着无尽黑暗力量的王,毁天灭地也只是指掌之间的事,哪怕那五道联手与魔道为敌!

    只是,现在不能动。

    那么就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虫子再得意、嚣张一阵子吧!

    这十洲三岛注定是要变天的,因为自从有天地的那天起,已经注定了有毁灭这一切的人。

    而她做为毁灭者唯一不排斥的女人,有的是机会把今天的侮辱千百倍讨回来!

    “凤凰军师,王说――王说不要招惹虫小姐,说就由着她闹,不理她就是。”

    汪老板站在凤凰的身后,清楚的看到他们美丽多智的军师,被这不讲理又难缠的丫头气得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忍不住上前劝道,生怕两道真的在这里打将起来,那虫姑娘有个闪失,他无法像魔王交待。

    这一番唇枪舌剑实在太可怕了。

    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分割线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

    今天又换花样分割,H以上是正文,H以下是作者的废话和一些情节预报。

    有同学喜欢适当的H嘛,说实话我也喜欢。可是我不愿意为H而H,我喜欢感激交流,水到渠成。

    我感觉越难得到的,越珍贵。

    如果还没推一个人,他自己先倒下来,只怕也没什么意思。

    再说我写书从来不喜欢上来就H,我想让感激像流水一样,慢慢的、无声无息的淹没主角,淹没大家,最后淹没一切。

    所以真正推倒小花要第三卷了,精神上的推倒,正在进行中。所以送给大家这么多H来当分割线。

    因为大家一直催促小花出场,按说我不应该透露剧情的,但被催得心急火燎,只能报告一下,小花四章内必出现,小花与虫虫的对手戏,一周左右会出现。

    耐心点吧,合同规定,一天只能更这么多,而情节是需要铺展的,不然就不称其为书,而是大纲了。

    最后,月票的事。

    有读者BS我要月票而不多更的行为,我已经说过不下几百遍了,其理由大家都知道,我只能请求大家体谅。事实上我每月只能更六万,而我总是更七万,甚至更多,为此已经受到了警告。

    知道吗?我感觉自己像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烧,跑不出去。

    为了弥补,我写了外篇,完全免费发放,可是大家好像并不爱看,我停了一阵。但从今天晚上开始,不管大家爱不爱看,我照发,表示出我诚恳的态度。

    说实话,写外篇,写成另一部武侠小说,有可能十几、二十万字的,我相信女频仅我一个。

    和本书的角色相关的人的外篇,比如白沉香和苍穹什么的,我会尽快写,发到VIP章节,以安读者。

    这是我的态度,一种弥补和报答,您可以嗤之以鼻,但我要做到。

    每天有月票,感觉向乞讨,说实话,我也不好意思。

    我不比别人,能力超群,一边工作一边写字。我是职业写手,写书就是我的工作。奖金,并不算多,但也够吸引人。可最重要的,是那份承认。如果我坐在家里,专门写手还没有别人那么多无私的支持,我汗颜。

    事实上,我确实汗颜,因为我做写手的时间虽然短,这本书也才不到30万字,连好多人的公众版都不到,但我也确实感到了读者的不满,尽管我非常努力了。

    我会继续努力的,例行的求月票,我会继续,大家当我是售票员吧,上了车就要票,实在讨厌。

    至于给不给,在您的决定。不给,我也感谢您看了这篇文章。

    谢谢。

    废话以上。

卷二之第三十五章 男人啊,可耻的动物

    心里咯凳一下,汪老板的话像闪电般击中了她的心。▋

    王说不能动她?为什么?是因为有深意的安排,还是因为

    只一瞬间,她听到心里发出了“咔”的一声响,似乎有什么裂了一道缝隙。

    是她前一刻还深信不疑的信念渐渐虚无了吗?那是她多年来暗示自己而形成的,那是她在王心中的地位,那是不能坍塌和损毁的。

    一丝连她自己也没觉察的慌‘乱’,使她急忙用理智以及多年的规律在那条裂缝上涂沫欺骗的灰膏,直到信心重又变得完美无缺。

    她暗吁了口气,重新恢复平静的心绪,不过还是有许多被强压在心底、努力忽略的事被勾了上来。

    她听她的嫡系手下说过,无穷山上通天塔一事是毁在八剑弟子中第七的‘女’弟子手里了,可是王根本没有伤她,甚至还救了她一命。

    为此她曾经心怀疑虑,可是又深知魔王冰冷漠然的‘性’格,那从不为‘女’人动心的冷酷,所以虽不安,但随后就劝服了自己,命令自己不去想起。

    再之前,还曾听过魔王也放过一个‘女’人,任那个‘女’人大闹雅仙居,并从逍遥山带走了一件宝物。

    在渡口的时候,汪老板等人因为不能伤害此‘女’的王命而被仙道摆了一道。

    难道前两个‘女’人和眼前的这个是同一个人?

    而听他们说话的意思,她确实是白沉香的七弟子,叫什么姚虫虫。可为什么魔王要对她另眼相看?

    看她的模样,也就是中上之姿,‘性’格和温顺根本挂不上边,而且十分多话,王怎么会喜欢?

    王平日里虽然不喜‘女’‘色’,但千百年是漫长的岁月,他有过的‘女’人也不少。每一个‘女’人无不是温顺少言的人,即便如此,王也从来不要同一个‘女’人第二次,这不正说明,他只是偶尔“需要”‘女’人,而不是“喜欢”吗?

    什么时候王变了口味?还是这个姚虫虫根本不是王喜欢的‘女’人,而是有其它未知的原因使王留了她的狗命?

    是了。是了。

    既然王不会喜欢她,那么一定是因为这条虫子是八剑弟子,她的剑又是专‘门’斩妖除魔的却邪剑,大概对魔道有所威胁,所以王有这样的安排。

    这其中必另有深意,她还胡思‘乱’想个什么劲,真是可笑。

    凤凰这样想着,潜意识中逃避着可能的可怕答案,只接受自己想接受的可能。

    一个自负聪明,能运筹帷幄的‘女’军师,却在这一刻有意‘蒙’蔽自己的心灵,或者那是因为恐惧。

    而另一边的‘女’人,脑海中却‘色’‘色’的反复出现一男一‘女’XXOO的镜头不过她没有热血沸腾,或者脸红心跳,而是心下一片发凉,因为那男人在颠鸾倒凤之机,经常会抬起头来,对着镜头笑。

    明明是‘花’四海嘛!而那‘女’人是凤凰。

    不行不行,重来!一定要幻想出她是这出以‘花’四海为男主的***中的***‘女’主角的影像。

    她在现代的时候,一个帅哥曾经说过:根据量子物理学的定理,只要意念够强大,一切幻像都会变成真实。

    她要用力想:看到‘花’四海,扑上去,撕、咬、占有、颤抖、最后仰天狂笑,嚣张的狂呼:哇哈哈,大魔头是我的人啦!

    嗯,切记切记。一定要GOINGDON(英文音译为够***),一定要加强意念,才有可能成功。

    两个‘女’人各怀心思,但在局外人看来却似乎是这两个‘女’人在凶狠的对视着。

    可这一切不过很短的时间,西贝柳丝看准时机,连忙丢了个眼‘色’给白沉香,走上前挡在两个‘女’人之间道:“即如此,在下就先告辞了,白掌‘门’、各位天‘门’派的道兄,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慢着,拿钱,赔偿,买票!”

    虫虫正在用力幻想,期望意念成真,眼看就要撕开幻觉中‘花’四海的衣服了,突然被西贝大导演喊“卡”,气愤之下想起了一些“小事”。

    西贝柳丝有点尴尬的站住,那一惯淡定的微笑在嘴角稍微变形‘抽’搐:“可不可以

    从来没有过啊。他居然会没钱。

    他是什么人?十洲三岛的首富,银子比北山王的国库里的还要多,居然现在要賖账。

    这都要怪小‘花’那个死家伙,传令让他和凤凰火速赶到流洲,还什么“不容有误”,害得他连衣服也没换,直接被凤凰从那间聚窟洲最有名的赌坊中扯出来,一路到了死海边。

    偏巧那天他遇到一个好玩的赌徒,开心之下把钱全输光了,而凤凰的功力又不足以飞渡死海,只得等乘渡海人的船。

    他早就听说有位大小姐要在‘乱’石山脚下做生意,还在死海边开了间客栈了。但他没有来调查过,因为他知道能做出这样胡闹而异想天开的

    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除了天‘门’派的姚虫虫不会有别

    虽然他不拿不准虫虫要干什么,但早料到会有这一场相遇。

    之前他很期待这场重逢,可又不愿无缘无故地跑来,只因他发现他居然有些想念她。

    只是当相遇不期而来的时候,他发现他漏算了这位大小姐对钱财的执着,结果害自己如此下不来台。

    虫虫眉‘毛’一抬,还没等说话,白沉香踏前一步,拦住虫虫。

    “西贝大官人请了,钱财俗事,不提也罢。蚂蚁,把船票取来。”

    白沉香威严的看了虫虫一眼,在他的劣徒眼里明显看到了反抗和愤怒,生怕她拿自己这师父不当回事,当场翻脸,连忙加上一句没什么力量的威胁话,“不得任‘性’妄为!”

    在两个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女’人就要喋喋不休的争吵前,他毅然选择仙魔联手,比在无穷山时还痛快决断,何况西贝柳丝丢过来的眼‘色’再明白不过了。

    虫虫却气坏了,眼神像两把小刀子一样,在师父身上砍了九九八十一刀,但还是乖乖地到柜台拿出两张船票,走过去递到西贝柳丝的手上。

    男人啊,可耻的动物!无论是什么形态,无论是什么地位,也要在众人面前给他面子,这种修炼千年的一派掌‘门’的面子更是表面坚强,实际脆弱。

    她的‘门’、她的地板、她的楼梯、她的八仙桌子和一上面的小点心啊!

    敢情钱不是他赚的,这时候居然好意思颐指气使,反正他不心疼。可是她却心如刀割,不得不为了死白沉香那种‘门’规严谨、弟子听话的虚幻影像而付出金钱代价。

    算了,好歹他是师父,真的让他下不来台,他一把老骨头气得葬在这儿,到时候办后事用的钱更多。

    “放心,小财‘迷’,我会双倍奉还今天所欠。”

    西贝柳丝一手接过船票,一手拉下绑在头发上的头带,“这是我的信物,这世上独一无二,拿着。”

    虫虫下意识的接住,发现那居然是一条草编的头带,墨绿‘色’,编织的‘花’样很奇特,那股神秘的冷香再度袭来,然后又再度消失。

    不过这次,她感觉清晰了些,这香气前调像莲‘花’的清香冷淡,中调却如玟瑰般浓郁‘诱’人,尾调是绵延的缠绵、‘欲’语还休,意味悠长,好像最昂贵的香水,复杂而让人沉‘迷’。

    “有什么了不起,我们云梦山上有的是这种‘花’草。”拿根破草来忽悠她啊,有钱人就是‘奸’诈。

    “小财‘迷’,这可不是普通的草,是只有我才种得出的,这种草编的东西从没有送过人。”西贝柳丝轻笑一声,“拿着它,就不必怕我赖账不还。”

    “大家走着瞧,有的人就是说的好听。”

    虫虫不信任地说,本能的闻了闻头带,追踪那缕香气,可是却没有找到,只得把它随便塞在钱袋中,“不过这香味倒还雅。”

    西贝柳丝的笑容有些僵,看来有些惊讶,但身后传来汪老板小心的催促和凤凰不耐烦的轻剁地面之声,他终于什么也没说,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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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二之第三十六章 迷情冷香

    ,你不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女’人了吧?”

    坐在船上,凤凰见西贝一直盯着黑黝黝的水面不语,不禁怀疑地问。

    “哦,你说呢?”西贝柳丝心不在焉地反问道。

    凤凰沉‘吟’着,不知怎么回答。

    西贝的‘女’人多是出了名的,对‘女’人慷慨温柔也是出了名的,他可能不是好人,却是个一等一的好男人。

    只是他对每个‘女’人都那么好,倒显得他并没有对谁特别好些。可这次她冷眼旁观,总觉得西贝对姚虫虫的兴趣格外浓烈。

    西贝家中姬妾众多,内府比北山王的后宫还要庞大,外人都以为他极度好‘色’,夜夜笙歌,实际上他只是和王一样没有真正爱过一个而已,饮酒作乐虽然很常见,却没有坊间流传的一夜御数‘女’那么夸张。

    他把那些‘女’人带回家,好像是把各种鲜‘花’种进自己后‘花’园,而且他从来不强迫,所有的‘女’人都是自愿的。

    他是魔,其它五道的人还说他是‘色’魔,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从不孟‘浪’,那些‘女’人都是主动贴上来的。

    她们其中有美貌绝伦的,也有相貌平平的,但只要真心爱着他,他就会给予她们平等的待遇。

    他常说:每个‘女’人,无论长相、禀‘性’如何,总有可爱的地方。

    他这样的男人究竟是‘色’还是不‘色’,她已经分不清楚了。

    而她,西贝和王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她自认为了解这两个男人,所以她才有些不安,似乎他们魔道最出‘色’的两个男人都在为姚虫虫有所改变。

    这念头一闪而过,她的理智不肯相信,心头却又留下淡淡痕迹。

    “你吃惯山珍海味,大概是想偶尔来点乡野小菜解解腻吧。”

    她想了半天才说,不过更像是劝服自己,“只是这‘女’人言语粗俗、态度恶劣,你的口味真是越来越奇特了。”

    西贝好看的微笑着,不置可否,眼神飘得很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船到岸时才看似无意地轻声道:“她闻得到我的‘迷’情冷香。”

    “不可能!”凤凰冲口而出,与其说是坚定,不如说是震惊。

    从没有人闻到过西贝的‘迷’情冷香,那是他的本命香,除了他自己,应该没有任何人能闻到的,为什么那个‘女’人可以?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一定是如里出了问题!一定是有人撒谎!

    “西贝,你搞错了!”

    “我也希望如此。”

    西贝柳丝轻喃着,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带着三分惊讶、七分‘迷’惘,狭长的眼睛闪着看不懂的光芒,之后就再不多言,念动法咒,腾身而飞。

    凤凰无暇细想,心里虽然不安,却也只能紧紧跟上。

    过了死海,山长水远的路程也不过是几日光景,两人到了流洲的时候正值深夜。

    月‘色’还是一样皎洁明亮,夜空也一样高远幽旷,不过在彻地连天的清辉之下,一道冲天的银‘色’魔气弥着散发了出来,像是一片银云一样笼罩着流洲最高、最凌厉的山峰,闪烁着星耀神光。一丝丝黑气盘绕其中,似有几条游龙在傲视天地。

    那是魔王的光芒,好美丽!

    凤凰赞叹着,和西贝柳丝一起落下云头,站在地面上仰望着绝顶之上那孤独傲然的、静静立于天地之间的伟岸身影。

    王啊,伟大而绝对‘性’的存在,就是因为他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就是因为他让人总是不由自主的产生来自心底的恐怖,就是因为他这么难以靠近,拒绝着一切,他在她心里才是独一无二的,才能让她这样高傲无比、视天下男人于无物的‘女’人臣服。

    而现在,王站在那冥思,就算她与西贝是和王一起长大的人,就算他们是王所倚重的男‘女’军师,但只要王没有召唤的表示,他们两个就只能等在这儿。

    但是就这么望着他,一切就足够了。

    她是最接近他的!她是最接近他的!没有人比得上她在他身边的地位!她坚信这一点!

    可是她的魔王、她心目中的神、比天地还要重要的存在、虽然背着身,很帅、很酷、很屌的站在山顶上,连月光也要闪避他,怕打扰了他的安静,连山风也不能轻抚他,怕惊动了他的沉默,但他却根本不是在冥思。

    而且,也不是在吸取日‘精’月华以修炼魔气,不是考虑着颠覆天下的大事,更不是见山而悟道,而是望着平躺在掌心的那半个水心绊,从不在别人面前泄‘露’秘密的脸上,眉梢眼角都缠绕着一丝苦恼和无奈。

    这个丫头,怎么这么爱说话,每天晚上都要对着水心绊说上一个时辰,有时候还要多!

    她一定是不知道水心绊的作

    以只图自己开心,全然不管远在万里之外的他,要“她的那些无聊的小秘密。

    她身边发生的一切琐事,她的开心、她的气愤、她又怎么折磨了白沉香和汪小二、她的心神不宁,还有

    每当她似乎是排解心头的相思那样,一遍又一遍轻轻呼唤着他的名子时,他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心里有海‘浪’冲上沙滩,涌上又退去,退去又涌上,反反复复,冲刷得他的平静‘荡’然无存。

    有时候他有些烦躁,不想再听她说下去,不想让她再影响他,可是他封印不了这神物传来的声音,又不能扔掉它,因为这是他自从有记忆起就拥有的东西,也许有极其重要的作用。

    所以他只能忍耐,当水心绊传来热力,他就立即来到四野无人之处,以魔气驱走一切生物,就连草叶和‘露’珠都被他封住听觉,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静静的聆听着。

    几天下来,仿佛几千来听到过的话加在一起,也没有她一个人说得多。

    有些时候,这感觉就像是他与一个‘女’子在午夜‘私’会一样,因为是秘密所以甜蜜,因为只有两个人分享,所以带些香‘艳’和刺‘激’。

    从她的话里,他了解到北山王居然跑到仙道去收什么封地税,不知道这可怜的人类是否敢到‘乱’石山也来这么一回?

    他了解到她荒谬却又新奇的开店计划,觉得她实在胡闹,又烦恼他回到总坛后,要怎么处理她作为天‘门’派八剑弟子的挑衅行为。

    有时候会听她说起九命又给她做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她会嘻嘻哈哈的详细描述,这来自吃美食的快乐感染着他。

    有时候她会说起白沉香又‘逼’她练功了,唉声叹气着十分可怜,总不由得让他心想,倘若她是自己的徒弟,他决不舍得让她因为修炼小事而愁眉苦脸。

    前几天,他还知道了西贝与凤凰已经过了死海,想必不日就会赶来。那么,他收服魔道残余的事就只剩下最后一战了。

    只是,她这两天经常会问他一个问题,虽然知道他不会回答,却还是问。

    她说:你有很多‘女’人吗?你真心爱着她们其中一个吗?哪怕只是喜欢。那个人是凤凰吗?

    然后他知道她要来找他,让他忽然想躲开,之后又啼笑皆非。他是谁?为什么要躲一个天‘门’派的低级弟子!

    可是,他还是不想见她,似乎要避免什么事发生。只是这样听她说话,是他能接受的极限了吧。

    “‘花’四海!‘花’四海!‘花’四海!”

    她又轻轻叫他的名子了,这是结束午夜聊天的标志。

    她每回这样说的时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总感觉那柔软的声音像是在他耳边响起。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她轻轻地问,停了半晌,好像要给自己答案,之后发出了亲‘吻’的声音,“晚安,”

    ………………………

卷二之第三十七章 纤尘无影

    声音消失在夜‘色’中,‘花’四海没有动,又托着那半个水一会儿,才收起宝贝,慢慢拉回情绪。

    转回身时,那个冷酷无情,喜怒不行于‘色’的魔王又出现了。

    凤凰和西贝柳丝见他回身,立即施了一礼。

    凤凰很恭敬,不过西贝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像敷衍,随随便便俯首躬身,没有绑着的头发散了下来。

    ‘花’四海皱了皱眉。

    他很小的时候就认识西贝了,西贝勉强算得上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朋友,也只有他敢在自己面前这样随便。

    只是刚才虫虫说过了,西贝把自己的头带送给了她做为还钱的信物,但他知道那家伙没那么老实,一定有其他意思。

    他

    可是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西贝真情也好,假意也罢,那个丫头会不会受伤害,与他何干?

    “王,一切可安好?”

    凤凰的声音打断了‘花’四海的思绪,使他想起自己要做的大事,迅速敛回心神。

    他没有回答凤凰的问话,只抬头看了看月‘色’。

    此时月正当头,还是夜深,黑蓝‘色’的苍穹下,起伏的群山显得更加神秘莫测。可这于他,不过是绊脚的石头。

    “时间正好,动手吧。”他简单的发布命令。

    事不宜迟。无穷山事败,他得加快行动的步伐。但即使如此,只怕天道和仙道也有所提防了。

    在这件事上,他棋差一招,没想到通天塔会没有盖成,那本来应该是绝对的成功,但是他没想到出现了姚虫虫这个意外因素。

    她是谁?从哪里来的?真的是天道派来破坏他的吗?那么,她应该是他的头号敌人!

    他略甩了甩头,把脑海中淘气的跳出来的头号敌人的身影抛到九霄云外,伸指弹出一个小小的银‘色’光球到天空中,招唤马小甲和暗处到山顶听令。

    两人一到,凤凰就立即找到一处平滑的大石头,盘膝坐在上面,从腰间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圆盘,念动心法,祭到了半空。

    那圆盘乌沉沉的,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上面刻了天干地支和一些奇怪的刻度,两侧各镶一颗三角形晶石。

    当圆盘越升越高,并长大到了石磨大小时,就在天空中转动了起来,两块形状奇特的晶石骤然发出青白两‘色’光芒,把天空分隔成上下两半。

    下方被照得亮如白昼,强光似乎连地面也可钻入,而上方则被反衬得黑暗起来,月光像被吸走了光明一般黯淡成灰黄之‘色’。

    天地间,青白两‘色’光芒‘交’替闪烁,与山间的湿冷之气结合,像一团诡异的光雾一样笼罩住整个山头,晃得人连眼睛也睁不开,不自禁的躲闪,四周旷野和地下发出破碎的惊呼和异响,仿佛有什么被惊吓了。

    只有‘花’四海还笔直的站在悬崖边上,不退不避,俯视着脚下的万丈深渊。

    他围堵二十一地煞已经有十几日了,渐渐把他们‘逼’到了此最高山的地下不敢出来。

    只是流洲多山,山下多‘洞’窟,且‘洞’‘洞’相连,倘若这些不识实务之辈拼命逃窜,也只有凤凰的独‘门’法宝“纤尘无影”才能助他一臂之力,免得他在这里耽误很长时间。

    如果他对魔道的残渣都不能速战速决,还奢谈什么打上天道,完成他那个生而就有的目标?!

    眼前一暗,青白‘色’光华尽敛,圆盘被凤凰收回。

    “王,已经探查得清楚。”

    西贝柳丝轻声道,小心体贴的上前扶住‘欲’从石上走下,却力不从心的凤凰,轻抹了一下她额头的冷汗。动作温柔妥帖,像是最细心的情人。

    ‘花’四海头也没回,只沉声问道:“情况如何?”

    西贝柳丝暗叹了一口气。

    小‘花’是个别扭的脾气,绝不会承认自己有朋友。可不管小‘花’怎么想,在他心里,他们绝对是‘交’心的朋友,过命的‘交’情。

    不过他是懂得分寸的人,在众人面前还是会守规矩,绝不会称呼王为“小‘花’”的。

    那是‘私’下里的称呼,魔王大人威严冷酷,也只有在他面前偶尔‘露’出点气急败坏的神气。哦,倒忘了,还有虫虫可以气得小‘花’失态。

    可是这死‘花’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凤凰对他这份情,上千年不变,魔道上下谁不知道,他就算不为所动,至少也要稍微表现得关心一点,不要总是冷冰冰的样子。

    ‘女’人无论多强大、多聪明,终归是‘女’人,就像‘花’儿一样,最耐旱和最不喜阳光的‘花’,也要偶尔浇一点水,晒一点阳光,长年生长在冰山脚下的‘花’却还活着的,已经很罕见了。

    其实凤凰并不是真聪明,否则她早就应该放弃对小‘花’的痴心妄想了。

    倘若一个男人守着一个对他满怀爱意的绝世美‘女’一千年也没有反应,那这个男人不是天生不能人道的,就是永远也不会爱她了。

    话说回来,这么多年,这样的深情,就算是捂一块石头也捂热了,何况人心。

    可是小‘花’有这份爱心吗?他的心是万年不化的冰,漂浮在内心深处黑暗的河流上,他生来就是为了自己的秘密而活的。

    朋友或者可以站在他的身边,‘女’人却绝不可能进入他的世界,除非这‘女’人是异类。

    就像那个天‘门’派的红‘毛’坏丫头,但谁又能保证呢?

    他亲眼看到小‘花’对她的放过和宽容,亲眼看到他几乎本能的去挽救她的生命,亲眼看他为她而失态,虽然这些变化都极其微小,但却瞒不过他的眼睛,这双研究了小‘花’一千年的眼睛。

    只是,又能如何?当仙魔两道对立的时候,小‘花’还会那丫头手下容情吗?这实在是无可预料的。

    而他,不管如何,绝不会对虫虫下手。

    和小‘花’相比,他是幸运的,他的秘密没有小‘花’那么沉重和不可违逆,他可以做出决定,而小‘花’从没有过选择。

    何况虫虫闻得到他的本命香,谁要了谁的命还不一定呢!

    “王,纤尘无影显示,魔道残余就在东面第三座山峰下而,地底的‘洞’窟共有四十七处出口,连绵千余里,最远的可以到达外洲。”

    凤凰坚持着站稳,慢慢走到‘花’四海的身后,双手平举那个圆盘,只等他回头看一下。

    ‘花’四海终于回过身来,走上两步,认真看着那圆盘的背面。

    那上面浮凸着一幅地图样的东西,比民间的画影图形‘精’致百倍,各种‘洞’窟暗道纤毫毕现。一个个密密麻麻的黑点,代表着躲藏其中的二十一地煞‘门’人,无所遁形。

    见‘花’四海‘露’出些许询问的表情,凤凰连忙伸出纤白的手指,一边指点一边讲解。

    此时,两人靠得稍近,凤凰显出脱力不支的样子,借机试探地轻轻倚在‘花’四海的‘胸’膛上,而‘花’四海并没有闪开,静静听着。

    凤凰狂喜,身子更加酸软,整个人偎了过去。

    这是多么难得的一刻啊,一千来,这样的机会只有过两次!

    她多么希望这一刻能无限延长,可是她深知王的脾气,最烦人多话,所以尽管这样亲近的机会难得,还是言简意赅的说完,并且提出围堵的办法。

    西贝冷眼旁观,看得出‘花’四海只是无意间允许凤凰靠近他的身边,或许只是因为从小就在一起,他对凤凰没有那么戒备。

    只是这对他是平常的,不带半分情意的事,对凤凰却不是这样。她会把这当成一种信号,可能接近他,并获得他的爱情的信号。

    ‘女’人啊,傻起来真是无可救‘药’。

卷二之第三十八章 本王在此,如你所愿

    点了点头。

    论起摆阵,魔道中没有人比凤凰的能力更强,她的计策虽看似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却是长年累月‘精’研阵法形成的,必定为最佳。

    “西贝,你守东边。”‘花’四海瞄了一眼纤尘无影背后的图形,知道他看到哪里,西贝就能领会,接着吩咐了马小甲和暗处,各守西、南两侧。

    说完,他向前踱了一步。

    凤凰一直依偎着‘花’四海,连他说的什么也没有听清,完全沉浸在这难道的亲近之中。

    此刻他抬步向前,她完全没有提防,加上才启动完纤尘无影,耗费了太多的体力和法力,脚下虚浮,身边的依靠一空,登时重力全失,身子向一侧摔倒过去。

    她差点惊呼出口,却感觉一股极柔的力量托了她一把,让她不至跌倒。

    转头看了一眼西贝,见他站在王的身侧,一手抱‘胸’,一手轻扣下巴,倾听着王发布着一道道命令,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这边。

    凤凰一笑,心里不知是甜是苦。

    西贝既然不愿意让她尴尬,她又何必说破呢?如此的体贴和信心,是每个‘女’人都想要的,可惜却不是来自那个她爱了上千年的男人。

    抬头又看了看那个让她仰慕不已的冷酷如冰、坚强如山的男人,见他一挥手,锁麟龙凭空出现在他的掌中,再一抖,那环环相扣的法宝断成了几十个独环,轻落在地上。

    马小甲和暗处俯身施了一礼,收起锁麟龙的断环,转身回去半山处的魔道驻扎地。

    “王,让我跟着你。”知道行动就要开始,凤凰连忙要求。

    “你才启动过纤尘无影,消耗过大,还是留在山上休息。”海略侧了侧头,沉声道。

    凤凰只觉得心底最黑暗角落里的‘花’都开放了。

    王在意她呢!

    他知道她现在的虚弱,所以不用她加入后面的战斗。

    谁说他是最冷酷无情的?谁说他从不为‘女’人回眸?现在他不正关心她吗?

    可是她怎么能舍弃他,怎么能不跟在他身边,见证他所有的征服?!

    “不,王,我要为你守着后方!”

    凤凰再要求,甚至借着刚才的胆量,伸手扯住了‘花’四海的衣袖。

    “你确定可以?”

    ‘花’四海皱着眉问,声音里并没有温度,可凤凰却觉得他确是关心她的。

    于是,重重点头。

    “那来吧。”‘花’四海轻轻一震,不着痕迹的摆脱凤凰的拉扯,身形一晃,人影即隐没在一团黑‘色’雾气之中。

    “西贝小心点。”凤凰匆忙中只来得及说出这一句,也跟着黑雾而去。

    轻叹了口气,西贝摇摇头!

    小‘花’虽然无情,可是对手下却是恩威并重。今天换了任何一个小兵,立下这头等侦察大功,他一样会关心的。

    并不是因为对方是凤凰,是美‘女’,他才流‘露’出些微的关切。可是凤凰却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欺骗自己是人的习惯吗?

    但是--算了,随她去吧,至少这能让她快乐。

    …………………………………………………………………………

    幽‘洞’中,一片漆黑,到处散发着‘阴’森的寒气和‘潮’湿腐烂的气息。

    可这于‘花’四海,又有何俱。

    浓得看不透的黑暗中,他的冰魔刀散发着冷冷的银光,照亮了他周围两、三丈的空间。

    山峰下‘洞’口暗道繁多,而且互相连通,但只要封住各个通路,也不过是个形状复杂点的瓮罢了。

    收服魔道残余的行动对于魔道而言只是小事,不必出动魔军,所以他此次带的人不多。

    之前他吩咐三大高手守住三处最大的出口,其余狭小的通路则由分好队的手下,各带一个他的锁麟龙独环守住。

    锁麟龙上沾染的他的魔气,会帮那些手下一臂之力,也可以让敌方在慌‘乱’中误以为是他在,进而慌不择路,最后逃入他布好的陷阱中,一网成擒。

    而他,只要冰魔刀在手就足够了。

    万物均有两面,一个东西的长处,往往就是它的短处所在。

    这些人自认为狡兔三窟,可是一旦被堵住‘洞’口,这些可怜的东西也不过是瓮中之鳖。

    或者,是他们的坟墓,因为如果再执意不肯归顺,他会毫不犹豫的杀!

    他心中坚硬如铁,脚下大步前行,根本不理会暗藏潜伏的种种杀机。而那些不怀好意的窥伺,畏惧于他‘荡’然猛烈的气势,未等他遇到就纷纷躲

    皇逃窜。

    这一战,还没打,不肯归降的二十一地煞已经败了。

    只是他们对魔王的神威过于畏惧,对生命的渴望‘激’发了本能的力量,还是打算戮力一博!

    凤凰就跟在‘花’四海的后面,虽然身处地底深处,虽然在渐渐围拢的包围之中,心中却异常快乐。

    王信任她,所以才把背后***给了她!一点也没有防备,就这么‘交’给了她!

    这不就证明她对他是重要的吗?像王这样的男人,信任就是一切。

    “咻”的一声,前方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尖啸,锐利得像要划破人的耳鼓,穿透人的心脏。

    凤凰吓了一跳,但‘花’四海没有停步,似乎没有听到一样,而就在凤凰一迟疑的功夫,冰魔刀的光芒已经不再笼罩着她,刺骨的寒意立即浸入她的四肢百骸。

    她是魔道的‘女’军师,按理说是见惯魔道的手段和气势的,可这些地煞们垂死前的疯狂反扑之念,居然让她有些惊惧,急奔两步,又跨入前方的银光之中。

    “止步,向前者杀无赦!”

    幽‘洞’深处一个尖利的声音厉声叫道,一对血红的小灯同时亮起。

    ‘花’四海没有停步,但速度缓了。

    不过他不是变得谨慎,而是要给这些人最后一个机会:“战还是降?”

    四个字,字字如锥。

    ‘洞’中发出人耳分辨不出的嗡嗡声,像是夜风吹过地心,来自四面八方。

    凤凰‘抽’出腰间软剑,与‘花’四海背对背站着,不过她知道王不喜人触碰,在这战前一刻,没有挨近他。

    “魔王,整个魔道全是你的的,我们偏安流洲一隅,何必苦苦相‘逼’?”又一个声音道。

    “战还是降?”

    “战又如何?降又如何?”第三个声音响起。

    而‘花’四海的回答还是那四个字

    “‘花’四海,不要欺人太甚!你虽然强大无匹,可咱们也不能任你鱼‘肉’!当初你统一三十六天罡时,有人反你,被你杀得一个不剩。我们并入魔道,也难免你一个不顺心,灭了我们全‘门’。”

    原来,他们是想谈条件!

    原来,这些地煞与那些被灭的叛徒是朋友,所以才会拼死反抗,或者还想借机报仇!

    原来是怕死让他们选择了错误的道路,那么他只好以杀止杀!

    “你可以了吧?这么大个魔道,这么多‘门’人,已经差不多被你一统了,不必赶尽杀绝吧。”

    “别理他的,我就不信他再强,还能在流洲山地讨了便宜去!”

    “对,大伙儿抄家伙,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黑暗中传来七嘴八舌的声音,在不知不觉间,‘花’四海和凤凰已经被团团包围起来。

    ‘花’四海不是料不到这些,不过他并不在乎,强大的实力决定了他的自信和傲慢。

    他也明白这些人是想让他妥协,甚至给出宽恕他们的诺言,可是他生来就不懂得低头为何物?

    况且,完全统一魔道是他完成目标的第一步。倘若不能显示出绝对的统治力,他的下一步就会无法进行。

    “战还是降?”他一字一顿。

    “打***!”死寂了片刻后,一个豺狼似的声音嚎叫着。

    “本王在此,如你所愿。”他缓缓举起了冰魔刀。

    ………………………………………

卷二之第三十九章 悄悄话时间到

    划过一道闪电,仿佛巨大的山体裂了一道缝隙,银白透山壁而入。

    这些地煞狂徒***入地下日久,对突然而来的强光极不适应,几乎是本能的纷纷闭目躲避。

    但这只是眨眼的光辉,转眼即逝,当黑暗再度来临,离‘花’四海最近的地煞们都觉得身体上的某一部位一凉,就像在深夜的密林中行走时,被带着‘露’水的草叶树枝划到了‘裸’‘露’的皮肤。

    细微的刺痛、痒痒的感觉、轻轻的划过、那清凉一线缓慢的消失在温热的皮肤上。

    只是这一次,那凉意没有消失,反而向深处迅速蔓延。

    接着,身体塌倒、残缺、分离,像迸裂的瓷器般无可挽回。

    温热感,还是有的,那是血液所带来的。

    不过因为冰魔刀的刀气太快了,没有喷溅,只有无声的流淌。

    这是最极端的死法,‘肉’体没有感觉到痛苦,灵魂却被尖锐的冰死死钉住。

    惨叫声四起,心胆倶裂,只一招,就让不肯降服的二十一地煞见识到了魔王、魔刀的威力。

    只是生死关头,人的兽‘性’大于所有,逃跑和反击是唯一的本能。

    所有的战斗都是在黑暗中进行的,仅有的光明就是冰魔刀泛起的银光。

    这银光在幽‘洞’中‘交’错,发出凛冽的破空之声,照耀到哪里,哪里就变成了死亡降临之地。

    地煞们来不及做出反应,所有的抵抗都如螳臂挡车一样不堪一击。而‘花’四海稳步向前,面对着那‘潮’水一样涌上又退回的人‘浪’没有一丝怜悯。

    他给过他们机会,很多次,可是他们就是看不清,违背他就意味着死亡。

    他要走的道路本来就充满黑暗,挡他路的人只有两个选择,顺从他,或者以生命为代价顺从他!

    手中的冰魔刀发出兴奋的呻‘吟’,他知道那是它痛饮魔血的快乐,杀戮越多,它的威力就会越大,这一刻他已经分不清是自己要杀,还是冰魔刀要杀了。

    二十一地煞‘门’的众人变幻着各种形状,有的像‘洞’中怪石,有的像‘洞’顶落下的水滴,有的是一条贴伏于地的黑影,有的是老鼠爬虫,有的是暗处的苔藓,更有的只是一团雾气。

    他们躲藏着、潜伏着、或者伺机刺杀。但无论怎样的巧妙、机智和勇敢,在冰魔刀狂舞的刀气下,也很快成为齑粉。

    在这场以一对众的对决中,数目失去了作用,狂暴的实力决定了一切。

    哀号声中,各种法力低微的法宝还没有发出光华就陨落黯淡下来,曾经也称王称霸的地煞们,此刻像被狂风卷过的庄稼,一排排的倒下,直到他们终于明白,他们不过是雷霆下的草木,保命是仅有的选择。

    地底‘洞’窟众多,再也没有组织,再也没有联合,只有各自逃窜,而魔王如同浴血的战神、夺命的阎罗,一步步紧跟在后面,任他们跑得多快也无法甩开。

    四十七处‘洞’口,处处有魔王的魔气在,那是让他们心惊胆颤的气息,远远感觉到就要折身而返,就算慌不择路冲上去,也会被守在‘洞’口的魔王麾下击退。

    渐渐的,一切熟悉的路径全‘乱’了,只有逃-逃-逃!

    曾经以为这四通八达的地下通道是他们不败的阵地,哪想到结果成了他们的坟墓,而那可怕的脚步声仍然稳定的响起,似乎踏在他们的喉咙上,让他们无法呼吸。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山外也不知是何时光景,跑,成了地煞们机械的动作,而‘洞’中的呼喊声渐渐稀落了下来,脚下的尸体却越来越多,扑倒的时候,连地面也接触不到。

    半空中,悬浮抖动着各‘色’的闪亮元丹,那是修魔者可以转世重修或者重聚魔气的根本,可是他们的闪亮如同他们的抵抗,转眼间就成为了劫灰,在‘洞’内任意漫卷的狂风吹拂下永远消失。

    “王,请饶一命,地幽煞率众投降!”一人扑倒在地,手举兵刃高喊。

    顷刻间,像是河堤决口,呼啦啦跪倒了一片,地面上伏倒了密麻麻颤抖的身躯。

    这些魔道残余已经‘精’疲力竭,被从四十七个‘洞’口进入的魔王麾下‘逼’到了山腹中一处大石窟中,约有千人,黑压压、紧紧缩在了中间的空地上,西贝柳丝等人手持的火把,照亮了‘洞’窟。

    ‘花’四海浑身沾染着敌人的血,乌沉沉冰魔刀变成暗红,散发着浓烈的血腥,他面无表情,眼神可

    静着,脸被火把映得忽明忽暗,宛如死神降临。

    西贝柳丝走上前去,却又停住了脚步,皱紧了眉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此时投降不嫌晚了吗?魔王从不需要摇摆不定的手下,既然选择了战,就是战死为止,中途投降的废物,不配做他魔道中人。

    不能不说,‘花’四海的行为是霸道的,他想征服什么,从不给人退路,要么归顺,要么反抗到死,没有中间路线。

    就见‘花’四海一言不发,一伸手收回四十七路追兵手中的锁麟龙断环。

    手臂挥处,这些断环再度联结成一串银链,盘绕在他周身,珍珠银的光华笼罩着他。

    在凤凰沉醉‘迷’恋的目光中,他伸两指拈决,锁麟龙的光华泄地,阳光爬升一样向那群降将浸染,而那些前一天还好勇斗狠的地煞们,此刻却像待宰的羔羊,被杀气迫得连头也抬不起来,无意识的等死。

    西贝柳丝怜悯地看着这些降之已晚的地煞们,轻摇了摇头。

    魔王心中的杀意好像海啸一样,当它凝结成力量,就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凤凰说得对,他是可以毁天灭地的人,怒火一旦点燃,只有杀戮和死亡可以平息。

    凤凰‘迷’恋、崇拜和爱的就是魔王的力量、霸道和睥睨天下的气势。可是他却一直有隐忧,因为他知道那杀意是他唯一的朋友王的小‘花’心底最可怕的黑暗,如果他有一天因此走火入魔,成为魔中之魔,那时候谁来救他?谁来救天下?

    绝对的天地力量,如果藏在一个孤独而敏感的人的体内,假如他从不为任何人、任何事物所动,那就是最可怕的存在。

    而现在,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花’赶尽杀绝,‘鸡’犬不留而无能为力。

    “大魔头,悄悄话时间到。先扑倒亲亲。”一个声音忽然从‘花’四海的‘胸’口响起,因为别人都离得远,又被魔气阻隔,只有站得稍近的西贝柳丝和地幽煞听到了些许。

    西贝柳丝一愣,因为话音模糊,一时没有听清楚是谁,只知道一个‘女’人在叫小‘花’,而小‘花’的面容蓦然变了,那种神魔一样的凛然神情忽然回复到平静。

    他眼‘花’了吗?怎么小‘花’脸上还有一点懊恼?

    ‘花’四海也很意外,迟疑之下,冰魔刀和锁麟龙的光芒暗淡了下来。

    不知不觉中,已经杀了一天一夜了吗?

    他正杀到‘性’起,没想到那可恶的丫头又来捣‘乱’。

    可不知为什么,她突然说话,让他心中燃烧着的热火瞬间冷却了下来,杀意顿失。

    “‘交’由你处理。”‘花’四海丢给西贝柳丝一句,随后立即隐身在黑雾中,消失。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场原本半条活口也不会留的***嘎然而止,先前没有半分预兆。

    只有西贝柳丝隐约知道些什么,却也不甚清楚,只知道这群不足千人的地煞因为一个‘女’人而保住了‘性’命。

    ………………………………

卷二之第四十章 目标,大魔王!

    兄,你能不能走快一点。”虫虫有点不耐烦。

    温道乙连忙应了两声,快走了几步,却又迟疑了,左右看看,不太敢确定地问:“七师妹,这里好像不是去沧海岛的路。”

    笨蛋,当然不是啦!她是要先绕道到流洲,和‘花’四海见上一面,然后再去完成师父教给她的第一个任务。

    话说也没有绕多远的路,不过是出了聚窟洲,上沧海岛是向东南,上流洲是往东北方向而已。

    但是,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温道乙是茅山道的祖师爷,是他成立的茅山一派。

    多伟大、多了不起的人哪,一柄桃木剑,诛杀人间恶鬼妖灵,令邪祟之物闻风丧胆,落荒而逃,哪成想他在青年修道的时期,居然是个脾气好得不得了,怎么欺侮也不发火,随她捏圆捏扁都不反抗、举止温吞吞的小道士。

    不过,他现在拿的是挟之夜行,不逢魑魅的灭魂剑。

    可怕的是,温六师兄还是个路痴。应该说他和虫虫是一对路痴,但他痴的程度比虫虫还厉害,虫虫看到太阳的时候至少分得清东西南北,六师兄连分辨这个也有点困难。

    真不明白白沉香怎么会派他们这一对方向白痴跑那么远的路,不过虫虫很高兴终于可以借机满十洲三岛的‘乱’跑,学孟姜‘女’万里寻夫了。

    那天那死狐狸和那只死鸟(凤凰也是鸟)走后,有间客栈就来了一个人。

    说是人,也不完全算人,只是个半尺高的小东西,五官俱全,黄衣黄帽,长得像匹诺曹似的,虫虫以为是木偶成‘精’,抓起却邪剑就要给斩妖除魔了。

    幸好三师兄张太乙看到,及时阻止了虫虫因惊吓而差点误杀好人的恶行,保住了这位平宁山礼佛寺派来的信使。

    后来虫虫才知道这小东西叫要离,也称为庆忌,属于‘精’怪一类,因为能日行千里,所以很多有修为的人养之以传信之用。

    小要离躲在三师兄身后,一边躲避虫虫好奇的目光,一边战战兢兢、哆哆嗦嗦、结结巴巴的说完礼佛寺掌‘门’南明大师传来的话。

    才要离开,就让好奇心大盛的虫虫用却邪剑拦住,非要捏捏小要离的胳膊‘腿’儿,想看看手感如何,究竟算不算‘肉’身。

    她不用神剑斩妖除魔,却来欺侮信使,偏偏这两天***练功,因为悟‘性’奇高而修为大进,要离这么快的速度跑了三回也没跑走,吓得放声大哭,气得一边的白沉香差点吐血。

    拦着她吧,她还振振有词的说什么好奇是世界进步的力量这种怪话。一套一套的,都不知道她哪里来的怪思想。

    好不容易保护着要离逃走,白沉香才有时间思考一下南明大师传来口信的内容。

    这些日子,表面上平静了几千年的十洲三岛暗‘潮’涌动,各洲府都发现了魔道‘门’人的行迹,妖道和鬼道也离开幽闭之处,频繁出没在民间。

    再加上前些日子‘花’四海才在无穷山上莫名其妙的盖什么通天塔,事败后又跑去流洲统一七十二地煞,摆明他在预谋颠覆天下的大事了。

    只是不知十洲三岛平静了这么多年,魔道为什么要主动挑起争端?真的是为了权势称霸吗?似乎又不像。

    ‘花’四海虽然是魔道的魔王,但听说他平时是不太管理魔道事务,一向独来独往,这不是一个有称雄野心的人所应有的行为。

    而他们仙道每年都会在礼佛寺的驻地平宁山开一次“研法大会”,表面上是研习、切磋各自‘门’派的法力仙术,实际上是加强仙道联盟,互通情报,以保护十洲三岛的平安。

    仙道中大小‘门’派众多,但以三大派为首,就是他们云梦山天‘门’派、平宁山礼佛寺和沧海岛的隐流。

    只是隐流中人全是‘女’流之辈,幽居在与世隔绝的海外三岛之一,每回来研法,也只是派几名管事的前来,从来没有什么主张建议,似乎只是应个景。

    从这一点上看,隐流实际上是真的隐居,并游离于仙道联盟之外的。

    也就是说,好多天下事她们都不知道,包括目前魔道蠢蠢‘欲’动的情况。

    魔道有大动作,仙道各‘门’派要联合起来商量对策,而隐流力量强大,必

    但是通知别的‘门’派还算简单,唯独去沧海岛是不那么方便的。

    一来,虽然大家都知道沧海岛的位置,但通往此地的道路难行,找不到那条只有隐流中人才知道的秘密栈道,十之八九会在古怪山、莫嗔泽‘迷’路,耽误事情事小,能不能保住命还是未知。

    二来,就算找到了路,到达海边时没有龙帝白鹤带之飞渡,也找不到岛之所在。所谓沧海易渡,隐岛难寻就是这个道理。

    三来,魔道中人已经密切监视了仙道的一举一动,还要提防他们半路截杀送信之人。

    最后,各派的掌‘门’及长老们都已经安排好本‘门’事宜,赶往礼佛寺,不可能亲自去隐流送信,而礼佛寺的高手都派去各地探查魔道的行动了,也找不出可靠的人,所以只好麻烦天‘门’派完成这个任务了。

    白沉香想来想去,目光落在了虫虫身上。

    这个任务当然是危险的,但他既然要磨练这个顽劣的七弟子,还要惩罚她打死师伯的重罪,这件事是最好的考验。

    不过他也不太放心让她一人独行,于是速招六弟子温道乙前来同去。

    这六弟子看来温吞,不显山,不‘露’水,脾气也好,但道术却是八剑弟子中最高的,如果没有极大天灾或者遇到上古妖神,鬼魅,保护虫虫是绰绰有余的。

    前提是,这个劣徒不要太欺侮人,想到这儿,白沉香倒真替温道乙担心。

    另一方面,虫虫虽然胡闹,可毕竟是‘女’儿身,隐流中人排斥男子,她一个‘女’孩儿家,身上又带着他的亲笔书信,自然不会被拒之‘门’外。

    想好了前因后果,白沉香即派虫虫动身。

    本以为她会推三阻四,连软硬兼施的劝慰之言都想好了几套,只等着对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没想到她竟一口答应,看来还很高兴的样子了,倒‘弄’得他很被动。

    他在肚子里酝酿了很久的、大义凛然的说教就这么没有完成,让他在失望之余,有点怀疑这劣徒,可又一时抓不到把柄。

    看来这劣徒是个坐不住的‘性’子,还以为是游山玩水去的。这一回她就会明白天下并没有想象中的太平,但是磨练她一下也好,只希望她不要真的出事。

    安排好一切,白沉香又加紧‘逼’着虫虫修炼了好几天,直到温道乙赶来,两个人才迅速动身前去沧海岛。

    对于虫虫而言,她本来就想去找‘花’四海,这两天又被白沉香盯着修炼,疲劳之极,所以一出‘门’就像从牢里放出来一样,感觉无比自由,满怀着对‘花’四海的向往,也忘记长幼有序了。

    一路上什么都是她做主,她说怎样就怎样。若不是白沉香嘱咐他们不能御剑飞行,提防引起魔道的人注意,只怕早就飞到‘花’四海身边了。

    事实上,她的心已经飞去了。

    他在流洲,他就在那儿,而她正是去流洲,马上就要见到他了啊。看到他的脸庞,听到他说话,也许还可以再‘吻’一次。

    然后她要问清,他心里到底有没有爱的人。如果没有,那她就要努力看看。

    小‘花’牌冰山,‘女’‘花’盗姚虫虫来啦!

    每夜,她也会背着六师兄,对着那个代表‘花’四海的水心绊倾诉心事,报告行程。

    有时想得厉害了,她会落下思念的泪水;有时走得累了,她会‘激’励自己,喊上一句:目标,***!

卷二之第四十一章 早就迷路了

    订下目标是容易的,从现实到目标之间的距离就比较了,特别是虫大小姐分辨方向的能力为零,而她可爱的六师兄的分辨值为负数。

    他们出发的时候,白沉香连一个铜板也没给,照虫虫往常的‘性’子,根本不会理会什么“百日之内必回”的师命,肯定一路磨磨蹭蹭、慢慢腾腾的游山玩水,回到天‘门’山还会‘逼’白沉香白大掌‘门’亲手给她做两双千层底的软面布鞋来赔偿她球鞋的磨损。

    不过,她存了在“公干”过程中干点“‘私’事”的念头,自然在时间上就紧迫了一点,况且她那么想尽快见到那个人,所以只好自己破费了大笔银子,买了两匹据说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良驹,但是速度还是不能让她满意。

    “六师兄,你说那个要离,是怎么养的?”虫虫喝了一口水,想起了那种专业邮差。

    此时快黄昏了,两人策马来到一个至少有五个岔路的山口,一时不知道从哪个方向走,干脆下了马休息一会儿。

    “那是泽‘精’,不好驯养的。”温道乙站在路中央‘乱’转,一会看看夕阳,一会掐指算算,想以他的负值方向感找出通往沧海岛的路。

    可是他不知道,在虫虫的故意下,他们已经离沧海岛越来越远了,他怎么判断都是错误。

    “如果师妹喜欢,为兄可以帮你打听一下。”

    “那你说,它们就是长不大的吗?也不知道如果它们吃得饱,力气会不会很大?”虫虫又问。

    “要离之形就是那样小,它们是‘精’怪,不是力士,只怕有点奇怪虫虫的问题,不过相处久了,早知道她总会生出古怪的念头,也习惯了。

    这位师妹与众不同,在云梦山上时就有领教,从没有人敢顶撞师傅,伤了师伯,还‘私’自打开连连看逃跑,居然还在民间开起了店铺,可这位师妹什么都做了。

    以前相处少,并不了解,这几日朝夕在一起,他觉得这师妹很可爱的,虽然有点闹腾,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但总体上是个好姑姑。

    “我在想,如果它们有大狗的力气就行,到时候咱们养上几十只,让它们套上车,这样会不会大大提高咱们出行的速度?”

    狗能拉雪橇,大概也能拉小车,如果有了要离,以后想见那个大魔头的时候,就算远隔万里,也如同近在咫尺。

    嘿嘿,这个世界没有飞机,一定要找点可靠的‘交’通工具才行。

    温道乙被虫虫吵得更分不清东西南北,心里虽然焦急,却仍然好脾气地道:“要离之所以速度快,是因为它们可以形随影动,如果套上车带着人,只怕就跑不快了。再说,平日咱们是可以御剑飞行的,如果把天‘门’心法练到第六重,步行数月的路程也不过只有数日,只是这次的任务比较秘密,我们的道行不高,倘若飞行,容易被魔道发现,所以才如一般旅人一样赶路罢了。”

    虫虫愣了一下,倒没想到修炼自己比训练要离省事多了,也可靠多了。

    她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脑子里全是现代思维,有了问题就想借助外力和工具解决,从未考虑过从自身入手。

    可是达到天‘门’心法第六重?那她要练到猴年马月去,直接杀了她只怕更容易一点!

    听说她“可敬”的师父不过才第八重,也没有突破九重大成。

    而她现在修习的只是入‘门’道术的脱胎篇,后面还有换骨篇、洗髓篇、练‘精’篇、悟道篇,然后才有资格修炼天‘门’心法的第一重。

    好遥远啊!

    六师兄悟‘性’最高,修了几百年也不过是第二重。其他的师兄师姐还在突破第二重中,小八更是才过了第一重。

    就凭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对修道没有一点自觉和热情,自动放弃比较明智。

    再说天‘门’派还有什么通关考试,和在现***英语四、六级一样,可怜她大学毕业好多年了,到了另一个世界却还要考试。

    才不要呢!

    美好的人生不能全‘浪’费在学习上!

    虽然剑仙,也就是他们这种半仙的生命很长,但也不是不死不老的,不过是比正常人类慢了几百倍。

    总之人生有限,当然要玩乐第一。当然,在玩乐中,爱情至上,在爱情上,‘花’四海坐关把‘交’椅。

    温道乙见虫虫不说话,脸上表情变幻丰富,还以为七师妹是小孩儿心‘性’,这些日子又赶路累了,这才异想天开,不忍看她失望,连忙道:“不过我听师父说,隐流有一种法术叫‘流星闪马’,修炼之后,出行的速度比要离还快,而且不用飞行,修炼的方法也比较速成。”

    “咦,这个好!

    !等咱们到了沧海岛,我就请她们教我一下。”虫I第三次有了主动修炼的念头。

    第一次主动是为了一只马桶,解决人类自身的尴尬;第二次主动是为了能摆脱连连看,去见‘花’四海;第三次主动是为了以后跑来跑去方便,办了错事也好逃得快。

    万一再惹了白沉香呢?咻的一下跑远了多好。省得师徒两看两相厌。距离产生美,这回她下山了些日子,白沉香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看来以后在适当情况下,隔三差五的离山出走是好办法。

    她这样想着,远在万里外的白沉香此时耳根子发热,心跳加速,感觉像受了诅咒一样。假如他知道虫虫这样的心思,只怕会气得用头去撞云梦山,修道之心如此不诚的,全仙道只有他天‘门’派有此一徒!

    温道乙笑而不语,心道人家隐流的秘传道术怎么可能轻易教给外人,七师妹想得简单了,可是看她这样开心,也不忍说破,只好等以后慢慢劝她。

    只见虫虫一跃跳起,脸上的失望一扫而空,心里也跟着舒畅。他很是喜欢这位师妹的‘性’格,虽然容易沮丧,遇到困难就想放弃,可是总不会沮丧太久,马上又生龙活虎起来。

    “我觉得是走那边。”虫虫伸手一指。

    这边是东北方向,也就是去流洲的。是去流放的吧?不过.去。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只要她心里想着那个人,一定会找到他的。

    “好像路。

    不过,他根本没有自信。

    “就是这边啦。”虫虫有点心虚,只能以一条道走到黑来支撑信念。

    “听我的没错。”末了,还加了一句,加重语气,给自己和六师兄信心。

    温道乙只得上马,惴惴不安地跟她走。

    当夜幕降临之际,他们终于走出了山口,看到前方一片黑压压的房屋,似乎是个小镇的样子。

    虫虫一阵欢呼,为自己‘蒙’对了而雀跃。

    虽然她是不确定这边是什么方向,也不太认得准哪颗是北极星,连月亮的位置也不太明确,但有人的地方就好啊,可以找个人问路。

    问清了流洲的位置,拐了六师兄走就是了。

    两人策马,兴兴头头的往小镇上跑,温道乙却在就要进镇的时候,猛然拦住虫虫,眯着眼睛盯着前方。

    虫虫见他一脸严肃,平常笑嘻嘻温和厚道的神气全被警惕和认真所取代,有点奇怪。

    “怎么了?”

    “有魔气!”

    “啊?不会吧?”

    魔气,魔道之气,魔王之气,有了他的气息,就证明某人在附近。其实以他的能力,掩盖魔气只是举手之劳。但他那样骄傲,怎么肯示弱以人?

    她倒真爱他这个‘性’子,敢于正面面对一切,连做坏事,做恶人都那样光明正大,直接了当。这才是霸气啊。

    温道乙闭目以心力探测,之后很确定的点头道:“没错,而且魔气沛然,想必是大队人马。师妹,快进山躲避!”

    啊?躲避?进山?她要的就是魔气啊,要的就是大队人马啊!这证明‘花’四海在镇子里。

    可是,这么快就到流洲了?照理说,到流洲还要好几天哪。之前她仔细研究过的,至少还要走上七、八天才会到。难道是魔道的其他大人物带队出动?

    虫虫的心里‘乱’成一团,又紧张、又兴奋、又有点怕失望。

    她虽然一直向东北方向走,而且在六师兄面前装出‘胸’有成竹的样子,可是她现在不得不承认,她‘迷’路了,早就‘迷’路了!

    所以她不确定,镇子里面是大魔头还是别的什么在等她。

    大魔头在里面吗?

卷二之第四十二章 仙魔恋没有好下场

    ,速速离开此地!”温道乙一把抓住马缰,提醒发愣

    虫虫罕见的没有争辩,随着温道乙又回到了山口后才扣住马道:“师兄别急,我们得想个对策。”

    温道乙知道这个师妹一向多事,有心想拒绝,可是看她一脸正经严肃,好像有很重大的事情。

    事实上虫虫是有很重大的事情要办,和‘花’四海见面对她而言就是非常重大的事。

    在这个时刻她突然明白了《倚天屠龙记》中赵敏的话:天下大事,生死荣辱都及不上一个他在心中的地位。想的、念的,不过是这样一个心上人而已。

    “我们得进镇去看看情况。”虫虫全身的血都供给了大脑思考。

    不出所料的,温道乙觉得此举非常不妥,不同意。

    “我知道我们师兄妹道行不够,深入虎‘穴’是很危险的,也知道我们有要事在身,不应该横生枝节。”虫虫又开始忽悠人,“可是六师兄记得吗?师父说过,现在十洲三岛是山雨‘欲’来之势,天下要大‘乱’了。现在魔道的人出现在这么偏僻的山中小镇,只怕在密谋什么,我们倘若视而不见,没有探得一星半点的消息,岂不让我们仙道失了准备防御的机会?”

    “师妹说得对,但我们办事要有轻重缓急,这封密信非常重要,必须要送到隐流掌‘门’的手中。‘花’四海那大魔头身世神秘,是几千年来魔道最出类拔萃的人物,倘若仙道三大派消息不通、无法联手,就是知道魔道的密谋也无法抵抗。再说,我们可以先送密信,再回来查探一下蛛丝马迹。”

    温道乙是个慢‘性’子,一般这样的人会比较清醒谨慎,不像二师兄燕小乙那样热血,很容易就听信了虫虫的话。

    不过虫虫铁了心要冒险进镇,自然一计不成二计生,假装思索了一下道:“师兄说的也有理,可是等我们回来,别说探查消息,连黄‘花’菜都凉了。所谓舍不下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老婆逮不到流氓,必要的险还是要冒的。我也知道密信重要,不如我们兵分两路,然后在前面的镇子会合如何?”

    温道乙夸‘花’四海是魔道几千来最出‘色’的人物,虫虫心里有些得意和开心,好像“她的人”被表扬了一样。

    脑海中出现了那男人模糊的影子,让她心里热乎乎的,更加坚定信心要进镇去,根本没有想过,里面的魔道中人不是‘花’四海该怎么办?

    她这边动着心思,那边温道乙却在认真考虑她说的话。

    她虽然是胡‘乱’编的理由,但从仙魔两道对立的情况看也有几分道理,所以温道乙犹豫了,心中衡量着送信和探秘哪个更重要。

    他一向是个稳当可靠的人,但目前局势确实非常紧张,有一触即发之感,又想起虫虫说的兵分两路,把心一横道:“师妹言之有理,我看这样吧,师妹带密信先走,为兄进镇看看,随后就来。师妹等我一天,如果我没到,密信的事就只能麻烦师妹一人了。”

    别啊别啊!她要去‘私’会大魔头,六师兄掺和个什么劲啊!

    好家伙,她姚虫虫‘浪’漫的仙魔幽会,如果让一个小道士代替她前往,多煞风景。

    那魔头表面上虽然冷冰冰的,但对她其实‘挺’好的,几次三番没有杀她,还上过一堂‘吻’技训练课,大概是看在她有七分

    六师兄虽然长得慈眉善目的,但毕竟是男人,还不去一个办一个,砍瓜切菜一样吗?

    话说六师兄这人怪好玩的,可以随便欺侮,让那魔头杀了,多可惜啊!

    “绝对不行!”她差不多是叫喊出口,吓了温道乙一跳,“师兄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一强一弱的伙伴遇到了危险,一定要保住强者的‘性’命,因为强者生存下来,才有可能救出弱者,如果是弱者平安,而强身陷,弱者早晚也要倒霉,那不是大家玩完?”

    “师妹

    “师兄,你要理智一点,不能感情用事。”虫虫看到温道乙动摇,连忙继续说:“我们这回出来,可是背负着全仙道和天‘门’派的重托,一定要找出损失最小,可是机会最大的办法。”

    温道乙一时踌躇,虽然明白虫虫说的有道理,可是他又怎么能让法力低微的师妹去冒险,而自己躲到一边做后援呢?

    但这情况也不容他细细思量

    马儿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一直不安的刨着蹄子,无他做决定。

    “依师妹之见呢?”他忧虑之下,嗓子都哑了,说出一句话艰难得很。

    看着温道乙的脸,虫虫感到强烈的内疚和自责。

    为了自己的一念之‘私’,害这位温良敦厚的六师兄这样担心,她实在很自‘私’。可是,她太想见那个人了,‘胸’中像烧了一团火一样,假如不去见他一面,问个明白,她的心会被烤成一片沙漠。

    不管那大魔头在不在镇子中,她都必须去看看。她不能和他擦肩而过,那是没营养的韩剧里才有的情节。她不会人为的制造障碍,自己的人生幸福就掌握在自己手中。

    对不起了,六师兄,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这次就欠着吧。她做这一切都不是故意,谁让她做为仙道高人的爱徒,或者说劣徒,却爱上了反对派的领秀人物。

    她也不想进入这么为难的境地,她也想找个志同道合的人携手江湖,没有这些‘门’户之见的烦恼,可是爱情像闪电,在她最不注意、最尴尬、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劈中了她。

    她能怎么办?只能顺着自己的意愿,她不能违背自己的心。

    而且,假如镇子里真有什么‘阴’谋发生,她倒确实可以探查一番,这个险她是要冒的,如果出了什么事,也是她为爱情付出的代价。

    机会难得,哪怕这意味着被误杀、误抓,甚至大卸八块,她也要尝试。

    虫虫左右看看,然后指了指镇子侧面的一座山峰道:“师兄,这事不宜鲁莽,我们先到那座山上看看。”

    那座山峰比较险峭,镇子就是依山而建,另一侧是宽阔的官道。以前她在现代旅行的时候,在南方不少多山的地方都见过这样的小镇。在她看来,其实这不太科学,倘若有个泥石流、山体坍塌什么的,镇子很容易遭到这种无妄天灾的伤害。

    回头想想,这个地方的镇子是依山而建的,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多山。流洲就多山,从这点上看,他们大概并没有走错路。

    不过,那个大魔头这回出来不是独行,而是带了一堆人,她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去,只怕是不成的。

    人家放不放她进去暂且不提,现在这种仙魔对峙的气氛越来越浓了,她又不是傻子,就算对这个世界再没有认同感,也知道应该避讳一些,不然会让大魔头和师父两方为难。

    仙魔恋没有好下场!

    这话哈大叔说过,师父说过,好多人说过,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惨事,让大家这么担心这场恋爱。

    不过她姚虫虫是谁啊?就算是悲剧,她也能给演成喜剧。辛苦,不怕,为这么好的男人辛苦点不算什么。

    有句话说得好,到手的东西越贵重,付的税就要越高,有的地方还加增奢侈税呢。

    当年仙魔恋的男‘女’主角是谁呢?

    没有好下场?她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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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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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又怎么样?男人还不是照样打架斗殴?!男女间还不是照样眉来眼去?!从现代都市中跑过去淌混水的小白丁又如何?照样可以和神仙勾肩搭背,混得风生水起!师父不喜欢我?不鸟他!他老人家没了我不行,因为只有本小姐才拔得出那把要命的剑!那个什么神兽啊,法宝啊,本小姐就不客气的笑纳了神仙也有江湖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神仙也有江湖,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神仙也有江湖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