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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仓央     一纸契约,霸道总裁太危险txt下载     一纸契约,霸道总裁太危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77 以我之名,冠你之姓,两个愿望

    许夏木说的声音那么低,低到楚曼宁并没有听见。

    此时,楚曼宁却是突然走到了许夏木的跟前,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肩膀,那样的力道,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冷笑着说道:“我还可以告诉你,在八年前我和阿衍有过一个孩子,一个四个月大的孩子,但是被我打掉了,哈哈哈哈哈……你是不会懂的,我所遭受的一切你怎么会懂呢!你知道当医生让我和孩子之间做选择时,那时候我的感觉嘛,你又知不知道当我做了决定,躺在那冷冰冰的手术椅上的感觉嘛……”

    “许夏木比起我来,你真的是太幸运了。”

    “孩子”两个字窜入许夏木脑子里时,她觉得浑身就像是跌进了万劫不复里一样,他们之间竟然还有个孩子,一个孩子!那身体里流通的血液,此时却是一下子冻结般,精致的面容上满是惨白。许夏木看着眼前满脸泪痕的女人,她的眼泪似乎在嘲笑她的无知,嘲笑她是一个蒙在鼓里的傻瓜。

    楚曼宁看见许夏木毫无血色的脸后,心中却是升起了一种快慰感。她却是笑着慢慢的缩回了手,似讥似讽道:“怎么承受不住了,只是这样就承受不住了,你是不是也太脆弱了点?”

    此时那门口处,却是一下子多了几个人来。温隽凉看见呆愣在那的许夏木后,便是疾步走上了前去,在看见她惨白而空洞的眼神后,他的眸光狠狠的刺向了一旁的楚曼宁,艰涩道:“你都对她说了什么?”

    楚曼宁却是扯唇一笑,“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陆允辰眼看形势不对,亦是走了上前去,将楚曼宁护在了身后,迎上了温隽凉的目光,道:“阿衍,现在不是清算的时候。阿宁可能冲动了,到代她向你们道歉。”

    此时的温隽凉紧紧的将许夏木搂在了怀里,那搂着的力道却是那么深,可是这般的力道此时亦是被怀里的许夏木慢慢的抽离。因为用得力道太大,她一下子没有稳住,就像是直接摔出去一样,幸好旁边有案桌可以扶着。

    她突然笑着说,“道歉,道什么歉?陆医生你有什么资格和立场道歉,还有你楚小姐,你那么大老远的从美国跑回来其实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吧!不得不承认,我确实被打击到了,多么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你说的没错,我才是你们两之间的第三者,我才是!你放心!我一定会弥补这个错误的。”

    温隽凉听着许夏木的话,那镜片后的眸光却是突然一刺,他的眼神狠狠的绞在了许夏木那张笑着的脸上。

    随即他看向了陆允辰,道:“你们都走,现在马上。”

    “阿衍……”陆允辰却是不放心,疑惑的开了口。

    “听不懂我的话,带着她快点离开,还有门口那的,都给我走。”此时温隽凉的声线冰的骇人,完全不容人有违抗的权利。

    楚曼宁却是不怎么想走,硬是被陆允辰连拽带拖的拉出了房间。

    那门口处的傅昀以及沐笙等人亦是不敢久留,即便心里满是担忧,但是仍是跟着陆允辰与楚曼宁一起离开了那。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温隽凉才慢慢走到了一旁扶着案桌的许夏木身边,他想去触碰她,手却是僵硬在了半空中,他唤道:“夏木……”

    “别叫我!你早就知道了你和她之间有过一孩子,你怎么可以做到跟没事人一样,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许夏木质问的话语充斥在整个房间里,“你可以跟没事人一样,但是我做不到,温隽凉!我们离婚吧,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果儿。”

    突然,那手臂却是被一股力道拉扯而过,是他满是冰寒的俊颜迎了上来,他镜片后的眸光中满是阴冷,他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要离婚,我不想跟你过了。从开始就是一个错误,你说过你爱的人不会回来,可是她现在不会回来了,而且带着满身的伤痕,这个房间里都是你们的回忆,你敢说你现在心里没有她?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却是骗不了我,你还是爱她,你依然爱她,她也还爱着你,既然这样!我就成全你们,只要你把果儿给我,我可以净身出户。”许夏木这么说着,却是那么的决然。

    许夏木的话瞬间断裂了温隽凉的理智一般,他突然抓起了她的手臂,“就因为这个你要跟我离婚?”

    “难道这个还不够,这个还不够嘛?”许夏木亦是冷斥了回道。

    “想要离婚你想也不要想,我不会答应,你永远都是温太太,你听清楚没有,是永远。”温隽凉突然的欺近到许夏木身前,说完,却是狠狠的吻了上去。

    这样的吻,却好似带着惩罚的侵略,那互相教缠的唇齿间,有着丝丝牵扯。许夏木一咬牙,却是直接将身前的男人推开,她不断喘息着,抬起手擦拭着嘴上他留下来的痕迹,“我没有在征得温总的同意,分居两年,自然可以提起讼诉离婚。”

    闻言,温隽凉却是笑了笑,“夏木,你认为整个虞城有人会接你的案子嘛,会吗?”

    这个质疑却是完全让许夏木呆愣在那,是的!虞城没有人敢得罪温隽凉,没有人!只要他放出一句话,任何律师事务所都不会接她的案子。

    “温隽凉!你到底想怎么样?”许夏木亦是气急,此时的脸色却不似刚才那般惨白,因怒火而染上了红晕。

    温隽凉眉眼一挑,似乎有什么东西隐匿在了薄唇间,他缓了缓,才道:“不想怎么样,只是不想离婚。”

    此时许夏木却是想起在结婚前,他答应过她允诺了三个愿望,第一个他兑现了,现在还有两个。她的眸光此时看向了他,却是那么的清冷寡淡,“温总还有两个愿望还没兑现,我现在就要温总兑现了,一个是离婚,一个是把果儿给我。”

    “许夏木!你想都不要想,我不会答应。”温隽凉此时却是一反常态。

    许夏木听见温隽凉的回答后,亦是紧紧的拧了眉黛,道:“温总想食言,想说话不算话?”

    “对,我就是想食言,除了这两个,我其他都可以答应你。”说着,温隽凉却是再一次的栖近,他走到许夏木的身前,抬起手抚上了她略带冰冷的脸颊,“别闹了,我们回家,可好?”

    猝然间,许夏木却是挥开了那只手,道:“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嘛,你这样算什么,明明心里没有我,却还要将我绑在身边,你以为你是谁,我告诉你这样的婚姻我不需要。离婚,对大家都好。”

    这样坚定的面容,这样不容缓和的话语,一下子抓住了温隽凉的心脏,他略微抽痛了一会,再次强调着说道:“想离婚,不可能!”

    说完,却是直接将许夏木扛在了肩头,亦不管许夏木在肩上的肆意乱来,他疾步向着门外走去。一路走过了宁楼的楼道,亦是直接走向了大厅,在众多的目光中,他直接将许夏木塞进了车内,不管她如野猫似的张牙舞爪,强行帮她系好了安全带。

    随后,温隽凉亦是坐进了车内,他坐在驾驶座上,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他侧眸看向了一旁的人,却是一笑,“好在你还有反应,我真怕你知道后什么反应也没有,那才是我怕的。”

    “神经病!真是一个神经病。”许夏木却张口说道,“就算你带我回了温园,我也不会改变我的想法。”

    温隽凉发动了车子,随着车子的前行,他却是说出这番话语,“好,那就不要改变,我也不会改变,就这么过着,也挺好。”

    “温隽凉!你何必呢?跟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绑在一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不会对你纠缠不清,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果儿,把果儿给我,我立马消失在你们面前,许氏我会请执行ceo代为打理,我带着果儿回皇城,我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你们面前,难道这样也不行?”

    是许夏木的话语传来,他听了进去,是她说她要离开,她要带着果儿回皇城……

    皇城有谁在那,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温隽凉握着方向盘的手,蓦然一紧,他隐匿在镜片后的眸光看向了一旁的许夏木,眼神复杂,他道:“他现在离婚了,你也想离了婚再去跟他再续前缘么!”

    题外话:

    还有一更在白天,具体啥时候仓也不能保证……16号的晚上来看吧……么么哒……

178 以我之名,冠你之姓,唐氏股份

    温隽凉握着方向盘的手,蓦然一紧,他隐匿在镜片后的眸光看向了一旁的许夏木,眼神复杂,他道:“他现在离婚了,你也想离了婚再去跟他再续前缘么!”

    ——

    闻言,许夏木眸光瞬间收敛,她侧过头看向了身旁的男人,却是冷冷一笑,“温总,你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你这思想真是不敢恭维。”

    温隽凉此时亦是沉默了下来,却是加快了速度,更是冲破了黑夜一般的快速疾驰而去。

    两人回到温园的时候,却是从未有过的静默。刘嫂他们早已睡下,许夏木一进将大衣脱下后,换上了拖鞋,便直接走上了楼,温隽凉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却是微微叹息了一声,随即亦是拾阶跟了上去。

    最近一段时间,许夏木一直跟果儿睡在婴儿房里,当然是不会回主卧。今晚,温隽凉亦是跟着许夏木进了婴儿房,房里两个奶妈看见女主人和男主人回来,便是恭敬的站起了身来,许夏木对她们交待了几声后,两人亦是走了房间。

    时间已经超过了晚上的八点,果儿已经睡下。许夏木看着在牀上沉睡的果儿,眸光猝然一软,她倾下身在果儿的额头轻轻的烙下一吻。

    此时温隽凉亦是走了过来,走到了另外一侧,在果儿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许夏木本以为温隽凉看过果儿后便立马离开,却不想他一直站在那,似乎完全没有离去的意思,她瞬间拧起了眉头,道:“温总,我需要休息,您请。”

    这话说的很明白,就是下逐客令了。

    温凉看着许夏木脸上的神情,那张素来的精致面容怒起来有时候满是妖娆,冷起来的时候亦是美得难以移开目光……

    半晌后,温隽凉才从婴儿房里离开,却并没有去主卧,而是直接去了书房。

    书房内的灯光有点昏黄,温隽凉坐进了椅子内,拿过案桌上还未看完的文件,过了一会,便是拿出了手机来,拨通了傅容的号码。

    今天对于傅容而言本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本该愉悦,只是此接起电话的声音却是比以往还要恭敬以及僵硬。

    “温总,您有何吩咐?”是傅容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温隽凉眸光一定,却是道:“明天一早,你放句话出去,虞城任何律师事务所都不能承接夫人的案子。”

    “温总,夫人真的要……?”那边是傅容难以置信的声音。

    只是还未等傅容讲完,温隽凉便直接挂上了电话,那隐匿在镜片后的深邃瞳眸更是幽深起来……

    ——

    一早,许夏木再对两个奶妈交待完一些事宜,用过早餐后,便去了公司。整个过程没有情绪低落,也没有失去理智,更没有自爱自怜。和平常一样,完全一样。

    只是她一刚到公司,走到了办公室门口那,顾瞳与傅昀站在了门口处,傅昀双手负在了身后,那架势俨然与傅容越来越像,而顾瞳与以前一样,丝毫不会隐藏情绪,却是满脸的担忧,揪着的眉头都快能夹死一只苍蝇。

    许夏木故意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便径直走了过去,傅昀与顾瞳见许夏木到来,立马变得恭敬非常……

    “这么一大早的,你们两个人就在我办公室门口当门神了。”许夏木惯有的调笑口吻,她却是笑着走了过去,越过了“两个门神”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许夏木一走进办公室,傅昀与顾瞳亦是跟了进去。

    脱下了大衣,挂好后,等许夏木转过身看见傅昀与顾瞳,便问道:“你们两个有事要说?”

    傅昀与顾瞳面面相觑了一会,似乎在推囊着要谁开口说,两人挤眉弄眼了好一会,却是没有弄出个所以然来。

    “好了!小昀昀,你说吧,你嫂子嘴巴比较笨,让她说估计也表达不清楚。”许夏木却是半开玩笑的说道。

    闻言,顾瞳瞬间吃瘪,不说话了。

    此时的傅昀却是迟疑了一会,嘴唇紧咬着,看山去似乎难以开口,半晌后才道:“夫人,你真要跟温总离婚吗?”

    傅昀说话不会拐弯抹角,要她说她就只会直说。

    傅昀的这个问题,并没有让许夏木感到意外,毕竟中间有着一个傅容,有什么风吹草动,傅容永远是第一个知道的。只是以前即便是他第一个知道,但是他亦不会随便告诉于别人,即便是最亲近的人,这次却是让顾瞳与傅昀知道了,想必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许夏木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便是落了座。

    傅昀却是再次说道:“夫人,这个决定是不是草率了?难道就因为昨晚上那个楚曼宁……”

    “是啊是啊!许总!我也觉得草率了,其实男人有个过去是很正常的,特别是像温总那样的男人,难免的嘛!”顾瞳突然说道。

    许夏木眉黛蓦然一皱,说道:“好了!你们两个要是做说客的话,就出去吧!”

    “夫人……”

    “许总……”

    “没听见我的话,还是我的话现在对你们不管用了?”许夏木却是难得的语气严厉起来。

    顾瞳与傅昀对望一眼后,随即两人便只能离开。

    此时,许夏木却是唤住了顾瞳,道:“小瞳瞳,你帮我把虞城所有律师事务所的联系方式整理一份,然后给我。”

    听见许夏木这么说,顾瞳便是应了声,然后偷偷看了眼傅昀,两人的表情都满是惊讶……

    走出许夏木办公室后,顾瞳却是直接急跳了脚,道:“哎呀,怎么办啊!许总这次不像是开玩笑的,难道真要离婚?”

    “夫人平时虽然喜欢逗弄人,但是从没在正事上会不着调,所以是真想要走离婚这条路。哎!嫂子,你是过来人,我打个比方啊!如果我哥也有个这样的初恋回来找他,还在你面前耀武扬威的模样,你会受得了?”傅昀双手环胸的样子,看上去好似一个感情专家的模样。

    只是她话刚一说完,站在旁边的顾瞳却是突然哇哇的大哭起来,“你这话是不是在暗示我,你哥也有这么一个初恋,是不是?想让我先做好心理准备。”

    傅昀瞬间被傅瞳的思维方式震惊到了,她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道:“嫂子,你会不会想太多啊!我刚刚不是说了打个比方嘛?”

    突然,顾瞳亦是止住了哭声,她眨巴了下双眼,看向了傅昀,嘟囔道:“真的只是打个比方?”

    “当然了!像我哥那种榆木疙瘩,除了你估计就没有别的女人会看上他了,那么不懂风情,多无趣啊!”傅昀却是一脸嫌弃的样子,说道。

    顾瞳此时恍然大悟起来,“也对哦!你哥确实挺榆木的。让我想想啊!如果我真跟许总遇上了一样情况的话,我应该也会选择……离婚吧。”

    这个答案却是让傅昀震惊了,她满脸的疑惑,问道:“为什么要离婚?离婚了不就成全那个女人了嘛……”

    “就算是不离婚,心里也有根刺一直在那。没有哪个女人会受得了自己丈夫有一个那么刻骨铭心的初恋,而且曾经还有过一个孩子,如果真的在乎的话,不会忍受得了的。”顾瞳亦是严肃非常的说道。

    ——

    下午的时候,许夏木将顾瞳呈上的虞城所有律师事务所联系的方式拿了出来,正准备一个一个联系时,那禁闭的办公室门却是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吧!”许夏木说道。

    随即门被打开,是顾瞳走在了前头,她笑着走进了许夏木的办公室,她的身后则是跟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男人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算不得年轻,应该有三十五岁的样子。

    “许总,这位先生说是皇城兴业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他找您有点事。”顾瞳恭敬的说道。

    听见“兴业”两个字时,许夏木的眸光却是突然一亮,是唐氏集团下属的一个律师事务所,全权代理唐氏一切法律的纠纷,以及遗产的公布。

    这个时候来找她做什么?

    顾瞳在介绍完后,便是退出了办公室,带上了门。

    许夏木笑着上前与其握手后,将对方领到了一旁的接待客人的沙发那,便道:“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男人礼貌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名片来。随即便递到了许夏木的手里,道:“您好!我姓李,我是兴业律师事务所的一名律师,之前在唐老先生在世时,我一直一对一对为他服务。”

    “你好!李律师,那你今天前来是……?”许夏木满是疑惑的问道。

    “唐老先生在过世之前,他的遗嘱先后进行了十次的改动。而,最后一次的改动的结果是,将唐氏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到她大女儿的名,也是许总您的母亲,唐奕女士。”

    李律师的声音不低也不高,却是震荡了许夏木的神经,她的外公竟然将唐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留给了她的母亲,为什么这件事情她之前完全不知情……

    题外话:

    两更完毕了……明天咱继续约……么么哒……

179 以我之名,冠你之姓,他设的局

    许夏木盯着李律师的脸看了许久,随后笑了笑,道:“李律师,你应该也知道我母亲是被唐家逐出家门的。在那之前,我也从未听我母亲提及过关于唐家股份的事情。现在唐家的掌权者是我舅舅,如果我继承了这些股份,是不是就代表我对唐氏有着绝对的控股权?”

    “是的,许总!您舅舅也就是唐利权先生现在手里持有的股份是唐氏的百分之二十,如果您继承了唐奕女士留下来的这些股份,您就能对唐氏进行绝对性的控股。”

    李律师的声音却是那么的缓缓道来,音色清晰,只是听在了许夏木的耳里却完全变了味道。

    半晌后,许夏木的眸光一寒,却是轻声说道:“如果我不呢,如果我拒绝继承这些股份,会怎么样?”

    李律师听到这样的回答,那眸光中闪过一丝惊讶,定了定神色后,才回答道:“如果许总您拒绝的话,按照法律就是第二顺位继承人,也就您的丈夫来继承。”

    听见李律师的回答,许夏木的瞳眸中亦是闪过一刺,缓和了许久后,她才道:“为什么这份遗嘱现在才来公布,我外公已经去世那么久……”

    “是许总您的母亲。”李律师回答道,“您的母亲在十年前曾亲自到事务所,在遗嘱上加了附加条件,那就是要在您婚后满一年才可以将这份遗嘱公布于众。”

    婚后满一年,算起来时间刚巧对上,确实已经是婚后一年多。

    在十年前,她的母亲神智已经开始涣散,记忆亦是开始错乱了起来,有些人有些事她开始记不清,有时候连自己站在她面前,她也会看许久,最后才是微微一笑。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每次神智最清明的时候就是去小花圃里摆弄那些海棠花,翻土、浇水、施肥……做的都细致极了,那样优雅而利落的动作完全看不出她是一个“病人”。

    想到此,许夏木的眸光却是一软,她几乎可以想象她的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站在律师事务所的门口,然后带着一点胆怯的推开那扇门……

    发病后的母亲,素来怕见陌生的人,除了她,没有人可以近她的身。

    可是,她却为了在这遗嘱上加上条件,亲自去了律师事务所。

    此时,许夏木一切的思绪似乎开始越发紊乱起来,她想这是一个多大的局,他对她真的是处心积虑,不惜堵上了自己的幸福,和他真正爱着的人的幸福。

    “李律师,日后可能我有件私人的事情还要麻烦你,至于这份遗嘱我晚一点再通知你我的决定。”许夏木嘴角却是划出一抹苦笑,说道。

    “好的,许总!那我先失陪。”李律师说着,便是站起了神来,态度恭敬而谦和。

    许夏木亦是站起了身来,微微颔首后便将李律师送出了办公室……

    只是,她走出办公室后并未再次折回,而是直接去了许氏的地下停车场里,驱车而出。

    许夏木开着车,却是一路狂奔,从许氏到温氏大概要半个小时的车程,她却只用了十五分钟的时间。到达温氏后,她利落的将车停好,便是直接走进了温氏财团的大楼内。

    进去,便是一路的畅通无阻,两人的婚姻早已曝光,此时更是无人敢阻拦。许夏木走到电梯门口,按下了电梯的按钮,随即便走了进去,按下六十这个数字……

    那急速上升的电梯,此时完全符合了许夏木的心境。

    到了总裁办的楼层,许夏木踩着高跟鞋直接从电梯里走出来,今天她并未穿裙装,而是一身黑色的简单工作套装,柔软的发丝没有任何修饰的垂顺在那,之前是到肩膀,此时已经过了肩膀位置,又长长了不少,随着她的走动那发丝却是带起了一丝旖旎感。她直接越过了总裁秘书室的办公室,便是一路向着里面……

    宋玉向来眼尖的很,看见经过办公室门口的那抹熟悉的身影后,就立马站起了身来,在看见是许夏木后,便是双眼一睁,却是一下不知该如何是好,是通报还是不通报?

    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她刚想唤住走在前头的许夏木,还没来得及等她开口,便见许夏木直接冲进了总裁办,宋玉看见了,立马站在原地倒抽一口凉气。

    在许夏木进入总裁办后,却是那么的突兀的直接打扰到了那原本的会议氛围。她只见温隽凉脱下了西装外套,里面是黑色马甲里衬,白到刺眼的衬衫,他姿态悠闲的坐在沙发上,一边听着几个高层的报告,一边便在喝茶,即便是看见许夏木突然闯进办公室后,他的眉眼亦没有丝毫闪动,依旧那般高不可攀,却是如此的不可一世。

    几个高层看见许夏木后,却是流露出了一抹异样的神色,那原本做着报告的一人此时亦是噤住了声音,一手拿着资料就那么愣在了那……

    温隽凉眉眼一挑,看向了突然停下来的其中一个高层,淡淡道:“我有说让你停?继续……”

    高层闻言,便立马端正了姿态来,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颤颤巍巍道:“温总,我看总裁夫人有急事要商量,我们可以……”

    话还没说完,温隽凉却是直接出生打断,声线冷气逼人,道:“她有再大的急事也该知道分寸,在进别人办公室前先敲门。”

    宋玉在门外听见了温隽凉的话,便立马走进了办公室,走到了许夏木的身侧,严正道:“温总,是我的疏忽,请求温总的责罚。”

    突然进入的宋玉倒是让许夏木惊愕在那,这明明不是她的错,她做什么要进来讲这些……

    温隽凉的眸光看向了宋玉,随即便微微抿了一口茶,道:“年终奖少一成。”

    只是因为没看好进入的人,就要少一成的年终奖,这个责罚是不是太大了点?

    “温总,是我没去秘书室,直接走了进来,跟宋特助无关,您对宋特助的责罚并不正确。”许夏木却是上前了一步,对上了他的瞳眸,反驳说道。

    只是温隽凉却是再次抿了一口茶,那面容依旧冷淡,道:“少两成。”

    “你……”许夏木一时气结,刚想说什么,却是被宋玉投来的凄楚眼神给震惊在那,她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然后将那到了嘴巴的话语全数吞了下去。

    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冷血财阀!

    如此诡异的氛围,里面的几个人直想立马出去,哪里还有心思再做什么报告。温隽凉的冷眸看了眼许夏木,随即便道:“你们先出去,不管听到什么动静,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进来。”

    几个人立马站了起来,领命道:“是!”

    说完,几人便是鱼贯而出,那步伐却满是急切的意味。

    待办公室里只剩两人后,温隽凉便是从沙发上站起了身来,慢条斯理的扣好了袖口后,抬眸问道:“突然来找我是什么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好像是在冷战……”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许夏木那埋藏在心底的怒火,此时亦是被点燃,正在不断燃烧着。

    闻言,温隽凉那如远山般的眉眼却是一挑,道:“知道什么?”

    “我母亲留给我的唐氏股份,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也知道必须要在我婚后才有资格继承,所以你就千方百计的要跟我结婚,却是以我母亲的骨灰坛作为诱饵。呵!温隽凉,你这局设的是不是太好了点,为了区区的唐氏股份你竟然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要伤害,我替她感到悲哀,她千里迢迢的从美国回来,想跟你再续前缘,应该未曾想到你会为了股份娶了别的女人吧……”许夏木这么说着,那出口的话语明明是带着发泄,可是那颗心却是再次往下沉,她从来没想到他的目的会是这般的不堪。

    看着那张略微苍白的精致面容,温隽凉却是一脸的平静,他启唇道:“你的想象力很丰富,真的很丰富。”

    “呵!你敢在我面前说,你在婚前对这股份的事情不知情。你在跟我结婚之前,难道没有把我调查清楚,你连许幕天不是我亲生父亲都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股份的事!”许夏木此时的怒气早已脱缰,只想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温隽凉,你实在太卑鄙。”

    突然,温隽凉却是从嘴角划出了一丝冷笑来,“知道这件事,你就断定我跟你结婚存有目的性。夏木,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180 以我之名,冠你之姓,你滚出去(4000+)

    突然,温隽凉却是从嘴角划出了一丝冷笑来,“知道这件事,你就断定我跟你结婚存有目的性。夏木,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

    这样一个问题抛来,许夏木亦是怔住,她的眸光看向了此时正噙着笑意的温隽凉,却是霎那的无言以对。这个问题,她从没去深究过,也不敢去深究,在她看来他是一个再成功不过的商人,或许已经无人能将他超越,至于其他的,似乎都显得那么不确定,没有了任何方向感。

    “你回答不出来了?”温隽凉眸光一凝,却是继续追问道,“如果我说这件事情不但我知道,而且霍晋升也知道,当时许氏出现了危机,霍晋升就那么凑巧的来了虞城,找上了你,你难道就没想过这其中的缘由?”

    温隽凉的话传来,亦是让许夏木想起那次霍晋升突然出现在了许氏,只带了一名贴身助理,但是并未与她提及任何来虞城的任何原因,后来又莫名其妙的帮她挡了一刀,之后回到了皇城便再也没有联系。

    他,竟然也关于唐氏股份的事情!

    “我不明白你这话的意思?”许夏木目光如炬,心底却满是疑惑。

    “你就没想到霍晋升或许也会觊觎唐氏的股份?”温隽凉却是直接挑明了问道。

    “不可能!”却是完全没有任何思考,仅是凭着本能的,许夏木便突口而出,“他怎么可能会觊觎唐氏的股份,他不是那种人。”

    温隽凉此时的声音亦是大了起来,他的薄唇慢慢张口,那眸光中亦是寒的煞人,他道:“他不是那种人,但是在你眼里,我却是那个觊觎唐氏股份的人,是不是?”

    “我……”许夏木却是突然的噤声,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回答,心却是传来了微微的刺痛。

    温隽凉扬起了手,却是冷声道:“你给我出去,马上从这里滚出去!”

    许夏木想上前再说什么,可是一切的话语此时似乎都显得那么苍白,那脚亦是被定在了昂贵上的绒毯上一般,却是无法移动分毫。

    之后,她便是转过了身去,朝着那办公室的门口走去……

    直到许夏木离开办公室,温隽凉那紧握的双手才缓缓松开,却不是放松,而是直接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全数挥洒在地,那些被整理得极其精准的报表,那些按照各种繁杂顺序排列的文件,以及办公桌上的昂贵笔筒,通通被扫落在地。

    掉落的声音很大,宋玉却是一下忘记了温隽凉的吩咐,直接就冲进了办公室来。

    在看见那满室的狼藉后,她顿时呆愣在那,亦是不敢有任何下一步的动作。

    此时温隽凉却是抬起了眸光来,那隐匿的镜片后的双眸却是带着微微猩红,好似鲜血一般,他朝着宋玉冷斥道:“刚才没听见我的话,谁让你进来的!”

    “可是温总,您的眼睛……”宋玉此时却是不敢走。

    温隽凉却是道:“死不了!”

    听见这样的语调,宋玉虽然有些担心,但是亦不敢不服从命令,便只能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

    此时许夏木从温氏走了出来,却是有那么一刻的失魂落魄,直到放在包里的手机传来了电话的铃声她才慢慢回神。她从包里拿出了手机来,在看见那上面显示的名字,便缓了缓神色后,才接听了电话。

    “母亲,您好!”许夏木轻声说道。

    许夏木听见姜碧蓝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后,便说道:“好的,母亲!我正好离那不远,我现在就过去您那边。”

    在结束通话后,许夏木转过身看了看身后的温氏财团高耸的大楼后,便直接迈步离开。

    只是她不知道,在那高高的六十楼层上,有一人却是站在那看了许久,直到那楼下的人变成了一个点,然后再在他的视眼里消失不见,他才慢慢离开了落地窗前。

    姜碧蓝与许夏木约见的地方离温氏财团不远,是一家僻静而高雅的风雅之地。许夏木一走进去便满是扑鼻的茶香随之而来,明明还未喝茶,却是有一股化不开的清甜味似乎有唇齿间缠绕,不腻反而醉人。

    在报了姜碧蓝的名讳后,许夏木便被领入了二楼的一个vip包间内。在进入包间后,许夏木便是微微一笑,恭敬的唤了声,“母亲!”

    而原本随侍在旁的张妈在跟许夏木打过招呼后,便恭敬的随着侍应生走出了包厢。

    “坐吧!”姜碧蓝微抬了手,说道。

    许夏木点了点头后,便大方的落了座。

    “这家店是我一个老朋友开的,我常年住在皇城,来虞城的次数一年之中却是屈指可数。不过,今年倒是已经来了几次,每次来都会来这坐一会,夏木!喜欢喝茶吗?”姜碧蓝缓缓说道,那手上的动作却是一刻都没有停歇。

    洗茶、冲泡、封壶……

    这先前的三道工序,在姜碧蓝手里却是做出了另外一番味道,却是那般的清静祥和。

    许夏木看着姜碧蓝手上的动作,却是道:“母亲,我不怎么会饮茶,平日里多半就是喝咖啡来提神。”

    “咖啡少喝点,对身体不好。茶这东西是老祖宗留下的,不坏,而且也能起到提神醒脑的效果,你说是不是?”说着,姜碧蓝将沏好的茶推到了许夏木的面前,道:“试试看。”

    许夏木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端起了茶盅,抿了一口,却是满齿的留香,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她不得不承认这是她喝过的最好喝的茶,或许是太好喝,却是一下子将其喝了个干净。

    姜碧蓝看见许夏木如此孩童般的举动,却是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随即她又为了许夏木沏了一杯茶,随后才道:“思瞳已经将那天的事情告诉我了,所以我今天才过来,作为长辈有些事我不该插手,但是有些事我不得不插手,夏木!你可明白?”

    闻言,许夏木拿着茶盅的手略微一顿,她定了定神,才慢慢放下了手里的杯子,道:“母亲!我明白,您有什么话请说?”

    “你知道的那些都是事实,当年的阿衍确实为了她一度要离开温家,为了让他重新回到温家,我们也进行过打压。但是,夏木!如果唤作是你,你会放任你的亲身骨肉在外面受苦,你在家里却完全不知道他在外面遭受了什么?”姜碧蓝这么说着,那眸光中亦是沾染了一丝阴郁来。

    此时的许夏木亦是一个母亲,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似乎她亦是无法做到这一点,“母亲,我明白您当时的心情。”

    “不!夏木你现在还不明白。当时,我雇了两名私家侦探全天候的对他们两人进行追踪。阿衍那时候什么活都做过,从很早就会出门,晚上很晚才会回去,而楚曼宁就一直在那公寓里。但是其中有一天却是不一样,阿衍一早出了门,再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后,楚曼宁亦是离开了公寓,从照片上看似乎是心情不大好,她后来进了一家你们年轻人都喜欢的酒吧,再出来的时候却是几个小时之后,照片上看上去不只是心情不好那么简单,而是目光涣散,脸色苍白,衣服也有点凌乱,那时候正好是她离开的前四个月……”

    姜碧蓝的声音似乎冲破了一切阻碍,没有了那些过往的时间,一切都变得开始虚无。她说道这却是突然戛然而止,她的双眸看向了许夏木,然后拿过桌上的茶盅,微微抿了一口,随后才道:“如果她真怀过阿衍的孩子,温家又岂会容许她打掉,那可是温家的血脉,但是那个孩子谁知道是不是阿衍的呢,谁知道呢……”

    许夏木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可能,她一霎那却是定格在那,却是想起那次楚曼宁的面容来,那么的苍白,那么的歇斯底里,一声声的质问她……

    “楚曼宁去了美国后,我让其中一名私家侦探一起跟了过去。夏木!我不知道那个孩子是否是阿衍的,但是我不会冒任何风险,让任何不纯正的血统进入温家,你明白吗?我也不会允许阿衍背负这样的不堪……”姜碧蓝的语气此时很淡,却又那么深远。

    可是听在了许夏木耳里,却是那么的刺人,不知何时她的眸光中依稀闪现了一丝光亮,她道:“所以当时您可以阻止,但是您没有出面,您看着她将孩子打掉了。可是,母亲!您可有想过或许那个孩子真是阿衍的呢!”

    “我之前说过了,存在任何不该有的可能性,我都不会让它发生。”姜碧蓝回的亦是严肃,丝毫不容旁人质疑的余地,她继而又道:“夏木,很多事不能光看表面,离婚一事草率了,果儿也还小。”

    之前,许夏木亦是想过或许有人会来跟她解释,或许那些所谓的过往并非那般深刻,但是她不想却是比她想的还要深刻,对于一个母亲而言,孩子就是孩子,不管他/她的父亲是谁,他/她对于母亲而言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珍贵的礼物。

    可是……

    “母亲,您先让我考虑一下。您今天就住温园吧,我现在就先送您回去。”许夏木轻声说道。

    此时,姜碧蓝却是笑了笑,道:“不了,待会我就要走了。夏木!我告诉你这件事并不是要替阿衍说话,你们两人的婚姻该是你们自己做主才是,不管是离婚,还是继续,我和你们的父亲都没有任何异议。”

    “母亲,我明白。”许夏木恭敬说道。

    随后,两人便是一起走出了茶室。姜碧蓝与张妈一起坐上了早已等候在那的林肯轿车,而许夏木在目送她们离开后,亦是坐了上车,然后驶离……

    车上,姜碧蓝安静的端坐在那,张妈随侍在旁,拿出一块干净的白色帕子递到了姜碧蓝的手里,问道:“夫人,少奶奶相信了吗?”

    “也许相信了,也许没相信。她还是太年轻了,心也太善良,还不够狠。”姜碧蓝接过了帕子,优雅的擦拭着那双不符合她年龄的纤细玉手,缓缓道。

    张妈亦是附和道:“是啊!”

    ——

    许夏木回到许氏后,便一直埋首于各种文件中,亦是无暇去想其他的事情,一忙时间便过的极快,转眼便是下班的时候。回到温园后,她一个人坐在长长的桌子上吃着刘嫂端上来的晚餐,吃得却是极慢,没有了之前的狼吞虎咽,刘嫂站在一旁看着,却是越看越是眉头紧皱起来。

    她上前了一步,问道:“太太,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

    许夏木回以一笑,道:“没有,刘嫂的手艺怎么会差呢,刘嫂做的都不好吃的话,就谁都做不好吃了。”

    谁都喜欢听赞美的话语,刘嫂听了更是心花怒放起来,只是下一瞬便满是担忧起来,一个星期多以来她家太太一直睡在了小小姐的婴儿房里,都是年轻人怎么能分房而睡呢,分房睡感情就淡了……

    刘嫂突然眸光一转,却是道:“太太,今天先生没回来用晚餐,也没有打电话回来,要不给先生打个电话吧,问问要不要回来用晚餐?”

    “不用了,这个时候没回来大概就是不回来吃了,我也吃好了,你先撤了吧,我上楼看看果儿。”一听见刘嫂听见提到温隽凉,许夏木顿时就没了吃饭的兴致,说着,便是站起了身来,拢了拢披在身上的披肩,随即便走上了楼。

    刘嫂看着许夏木离去的背影,便是摇头哀叹一声,这又是怎么好了!

    如常,这*许夏木睡在了果儿的婴儿房里,只是睡到半夜的时候,那手机传了了铃声。怕吵醒正在睡觉的果儿,许夏木连忙拿过一旁的手机,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

    她迷迷糊糊间接起了电话来,“喂!什么事?”

    “夫人,温总喝醉来,您快来看看吧!”傅容略微急切的声音传来。

    此时许夏木亦是慢慢恍过了神来,道:“他喝醉了,你直接送他回温园就是了,叫我去做什么?”

    傅容却道:“夫人,温总非要您来接,您不来,他不肯走。”

    题外话:

    今天两更完毕拉……么么哒……咱明天继续啊……

181 以我之名,冠你之姓,心里的人

    傅容在电话那头似乎很紧张,这种紧张许夏木感觉到了。她握着手机的手顿了顿,又侧眸看了眼睡在一旁的果儿,然后伸出手抚上了果儿的脸颊,看着果儿纯真无暇的脸颊,心里便是一暖。随即,许夏木张口问道:“你们在哪里,我现在过来。”

    一听见许夏木答应后,傅容的呼吸瞬间放松,那说话的语气亦是变得轻松了不少,他回道:“夫人,在锦福轩的雅间里。”

    “好,我知道了。”说完,许夏木便是结束了通话。

    夜晚的虞城比较凉,虽然要快进入四月的天,但是却还未嗅到春暖化开的气息。许夏木随意的从衣橱里拿了一件休闲装,然后套上,将有点散乱的头发理了理,随意的绕成了一个弯。一切收拾妥当后,她走到了牀畔,看了眼还在沉睡的果儿后,便轻手轻脚的走向了房门,扭开的门,走了出去。

    两个奶妈的睡在了客房,距离婴儿房不远,许夏木先去叩了门,让她们两人先去照看一下果儿后,她才放心的离开温园。

    许夏木一路开着车,便是来到了锦福轩。锦福轩大厅里,傅容早已经等候在那,看见许夏木走过来,便立马迎了上去,恭敬的唤道:“夫人!”

    许夏木看了眼傅容,眸光一闪,问道:“他人呢?怎么突然就喝醉了,酒量那么好,再说也没人敢给他灌酒。”

    傅容跟在许夏木身侧,一边领着路,一边说道:“本来今天也没有应酬,临近下班的时候温总却说要宴客,然后让我请了一些人过来。平时温总喝酒素来有分寸,今天却是一杯一杯的直接灌,我也上前劝过了,但就是不听。夫人,温总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听见傅容的回答,许夏木并未说什么,仅是那双素来潋滟的美眸中闪过了一丝异样来。

    走进雅间的时候,便是迎面而来一股浓重的酒味,刺鼻极了。一眼望过去就看见了温隽凉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眼镜被拿了下来,脸上微微带了一点潮红,深邃的瞳眸微阖着,虽然是一副酒醉的状态,偏偏在他身上却是多了一股平日里没有的洒脱与肆意来,那些被他精心隐藏的东西,此时似乎正在一点点的向外透。

    许夏木见着了去是眉黛一拧,她看了眼身后的傅容,随即便走到了温隽凉的身旁,冷着声音道:“还能不能走,还是让傅容扶你?”

    或许是听见了许夏木的声音,此时的温隽凉却是慢慢的睁开了双眸,他抬眸看了眼许夏木,然后收回视线,却又不吭声,然后朝着傅容所站的方向招了招手。傅容立马领会了意图,走了上去,搀扶起已经有了一些醉意的温隽凉。

    三人一起走了锦福轩后,傅容将温隽凉搀扶进了许夏木所驾驶的车里,然后他对许夏木道:“夫人,那就麻烦你了。刚才顾瞳打我电话,所以我……”

    许夏木淡淡道:“没关系,你们还是新婚燕尔。小瞳瞳那性格我了解,你好好回去陪她吧。”

    “谢谢夫人。”傅容恭敬说道。

    许夏木莞尔一笑后,便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随即便发动了车子,然后驶离了原地……

    傅容看着那绝尘而去的车子,便是喃喃道:“温总,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后面的你自己想办法吧!”

    ——

    许夏木开着车,时不时的侧头看向坐在副驾驶座位的男人,见其似乎已经进入梦乡,那素来倨傲的面容此时却是显得有点晦涩了起来,在路灯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晰。

    却是突然,前方不知哪里窜出来一只动物,许夏木一个闪神,想要去避开,那反向盘却是失去了控制板从她手里滑着了出去。在下一刻,有一只手从旁窜了出来,直接握住了她的手却是那么从容不迫的将那方向盘控制住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酒醉的人完全做不到。

    倏地,许夏木踩下了刹车,那么急迫,那车轮在路上划出了一条深浅不一的痕迹来。她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侧过了头,看向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男人,道:“你又装醉,很好玩吗?”说完,许夏木便是打开了车门,走了出去,随即又狠狠的甩上了车门。

    夜晚的风很冷,生生的灌进了许夏木的衣服里,更是侵入了她的身体,她不自觉得抬起了手环住了自己,想要去抵御那股寒风……

    温隽凉坐在了车内,停顿了一会,亦是打开了车门,走了下去。他的步伐很急,却是没有任何醉态,几个大步他便走到了许夏木的身后,然后亦不管她的反应,直接将她扛到了他宽阔的肩膀上。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而是第三次。

    这一次,许夏木似乎亦是发了狠一般的拼命挣扎,嘴里喊道:“放开我!温隽凉,你放开我……”那悬着的双腿更是肆无忌惮的踢打着,想要挣脱出去。

    温隽凉就那么一路扛着,眉眼丝毫未动,直到走到了车子旁,将许夏木塞进了车子里,按住了她,在许夏木还想挣扎时,是他的眸光紧紧的看向她,带着她看不懂的深意,他冷然道:“给我乖乖坐好。”

    说完,便想帮许夏木系上安全带。只是那手刚拉扯过安全带,便直接被一只小白眼狼狠狠的咬了上去。温隽凉亦不吃痛,仅是放任着她的任性,或许是感觉到了异样,在嘴里尝到了一股血腥味后,许夏木便缓缓松了口,她抬起了头来,看向了温隽凉,那心里的酸意,却是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在温隽凉面前,许夏木哭的次数极少。一次是因为许幕天的突然离世,还有一次就是两人在蓝海花苑公寓里的那一次。这两次的心境却是跟此时完全不一样……

    是她那带着泪痕的面容一下就映照了过来,温隽凉瞧着更是抑制不住的抬起了手,想去帮她擦干那些泪痕,只是那手一抬起就被许夏木狠狠的挥来,此时她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明明脆弱的不行,却还在为自己拼命的筑起防御外敌的城墙,她道:“你别碰我,别以为你让虞城所有律师都不敢接我的案子,我就不会跟你离……”

    那“婚”字却是直接被温隽凉吃进了嘴里,他弯腰钻进了车里,直接擒住了许夏木的唇瓣,辗转厮磨,这个吻不带一丁点的温柔缱绻,有的仅是惩罚性的掠夺与吞没。

    许夏木差点被吻的晕过去,她微微调整了一个姿势,然后抬起了腿,想去踢打某人的,只是脚刚抬起,就被温隽凉的手直接架住,然后他顺势一带,直接让许夏木离了车。他强行的将她的两条腿圈住了他的腰身,却是如此羞耻的姿势,他的一只紧紧的托起了她的臀部,强迫她的姿势,不让她乱动。

    另外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却是慢慢摩挲,在一刻更是在她的惊讶中再一次落下狂暴的亲吻。

    许夏木的背部被抵在了车子上,却是被搁着生疼,这种疼让她不禁喊道:“温隽凉,你放开我,疼!”

    听见“疼”这个刺眼,温隽凉才发现许夏木精致的面容上有着一丝痛楚来,瞬间他心一软,抱着她后退了几步,让她从车旁退开,可是那姿势却是依旧那般,丝毫不变。

    两人虽然有过肌肤之亲无数次,孩子也生了,可是这般羞耻的姿势,还真是第一次,而且还是在大马路上,这样的场面要是被记者拍了去,又要将虞城扰的满城风雨。

    许夏木紧紧盯着眼前的俊颜,冷斥道:“你快放我下来,温总明天想上头版头条,您随意就好,但是别拉扯上我。”

    “我们是夫妻,我上头条,你自然也逃不了。”温隽凉却道。

    听见温隽凉这般气定神闲的语气,许夏木亦是毫不示弱的回击,道:“很快就不是夫妻了。”

    顿时,那清俊的面容,素来雍容的男人此时的脸上却是划出了一丝邪肆来,温隽凉凑近了许夏木,道:“不是夫妻?可是你刚才的反应却是诚实的很,虽然你嘴一直都那么佞,但是你的身体对我却是相当坦诚。夏木!你就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就好,千万别逃跑。不过,就算你逃,也逃不了……”

    随着话音的起落,许夏木亦是重获自由,她的双脚一踏上地面,就是像是鱼儿得了水一般,她扬头迎上温隽凉晦暗不清的眸光,道:“温总就那么喜欢强人所难么,明明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我,非要偏执的让我待在您身边,放大家一条生路不好吗?”

    话音还未落下,那对面的男人却是再一次的霸道欺近,他的眸光一厉,却是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来,“谁又对你说过,我心里的那个人是谁?”

182 以我之名,冠你之姓,撒手人寰

    这样直接的一个问题,却是让许夏木节节败退,她倒退了好几步,眸光中满是疑惑以及不确定性,素来狡黠的瞳眸此时亦是惹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情绪,只是在转瞬之后,她却在唇齿间划出了一抹冷笑来,她道:“那个人不管是谁,反正不是我。”

    一场交易产生的婚姻,是他那时候说他爱的人再也不会回来,说的那么清楚那么明白。可是,现在他爱的那个人已经回来了,所以她退出,难道不行吗?

    听见许夏木这样的回答,温隽凉亦是无法克制的大步上前,他抬起了他的双手紧紧的钳制住她的肩膀,力道大的惊人,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他道:“你这个样子,一次又一次,不管我说什么,我做什么,你都不相信就是了,你到底在怕什么……”

    是他好听的嗓音传来,却是那么真切,许夏木想伸出手去抓住那道声线,可是却是抓不住,她抓了一个空。此时她的脑海中似乎出现了一个面容来,是镌刻在那的清晰面孔,柔和中带着丝丝清冷,她正在对她笑,却是那么的美好。

    许夏木突然眼神却是变得异常空洞起来,她朝着一个点流露出了一抹属于小女孩才有的微笑来,然后低声唤道:“妈妈……”

    那话语还未在唇齿间消散,她便直接晕厥了过去,摔进了温隽凉的怀里。原本娇软的身体,在落进温隽凉怀里时,却是那么的僵硬。

    温隽凉连忙将昏厥过去的许夏木打横抱起,走到了车旁。小心的将其安放在副驾驶位置上,那原本喝着的酒,此时亦是消散的差不多……

    温隽凉开着车,穿越过了虞城的夜色,似乎已经接近了黎明。却并没有一直常去的仁广医院,而是开进了一温家完全控股的医院里,那高耸的医院大楼的顶端,挂着的是温氏财团医院的牌子。

    将许夏木抱在了怀里,温隽凉一到医院,那医院的里人立马推出了推牀来。随即,温隽凉便将许夏木安放在牀上,然后拨通了傅容的电话。

    傅容早已睡下,听见手机铃声,便立马起了身来,道:“温总,您有什么吩咐?”

    “让直升机待命,我要去皇城一趟,大概是三四个小时之后。”温隽凉言简意赅的吩咐道。

    一说完,温隽凉便没有给傅容任何问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随即他便是向着医院的里面走去,看着许夏木被推进了一个检查室,他的手亦是慢慢攥紧。

    此时,他回想起来那次在暗夜的时候,她一手拿着酒瓶,脸上的面容亦是那般空无,似乎身边的一切都变得跟她无关。

    亦是想起,霍晋升对他说过的话,“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就不了解她!”

    这个时候,许夏木被推出了检查室,随即那医生亦是恭敬的向着温隽凉走了过来,走到温隽凉身旁,唤道:“温总,您请跟我来。”

    温隽凉并未说什么,仅是跟上了医生的步伐,随即两人便走入一间办公室内。

    医生恭敬的先让温隽凉落了座,医生停顿了许久后,他才缓缓开口,道:“温总,敢问夫人出现这种情况有几次了,就是无缘无故的突然晕厥,或者有时候看上去眼神空洞,或者有时候会自言自语,好像在跟谁在说话……”

    温隽凉的手安放在膝盖上,无端的握紧了起来,他道:“有两三次。”

    听见这个回答,医生略微松了一口气,道:“那还好,先用药物控制看看,也许会有用。”

    如此不确定的回答,却是直接惹怒了温隽凉,他素来清冷的眸光此时满是怒意,他看向了医生,道:“说,到底是什么病?不要跟我说些废话。”

    医生听见温隽凉的话,亦是显得有点胆颤起来,他艰难的问道:“我想问一下夫人的家族里可有家族遗传病史?”

    闻言,温隽凉却是眸光一凝,瞬间整个办公室气压变得极低,道:“你指什么?”

    医生迟疑了一会,才道:“额……比如精神方面的疾病。”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温隽凉便直接站起了身来,他以一种完全居高临下的姿态,看向了医生,道:“今天的事如果你对外界透露半个字,你就从医学界彻底消失,包括她本人。”

    “是!是!是!”医生连忙站起了身来,连声应答道。

    随即,温隽凉便转过了身去,他走出了医生的办公室。亦是拿出了手机来,然后打了通电话给沐笙,让其来温氏财团来接许夏木,又连续打了几个电话后,温隽凉才走出了医院。

    走出医院的时候,那直升机已经停靠在那,傅容亦是站在一旁,他的神态恭敬,在看见温隽凉走出医院后,他连忙迎了上去,担忧的问道:“夫人没事吧?”

    温隽凉却道:“没事,她只是困了。”

    傅容清楚若不是有急事,他的老板不会让他准备直升机,今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几个小时前夫人还是好好的,现在却是在了医院,而且是温氏财团直接控股的医院。

    虽然有很多疑惑,傅容却是不敢问,他看了眼正在闭目养神的老板,哀叹一声后,然后将眸光落于了别处。

    温隽凉与傅容先是到了皇城的温园,温隽凉在经过一番梳洗后,两人便直接去了霍晋升所在的陌远。陌远虽然比不上温氏财团的财大气粗,但是在皇城亦是不敢小觑,并非是一方霸主,却亦是傲居了一方,难以动弹分毫。

    当温隽凉与傅容出现的时候是早上九点,陌远的员工已经上了班。当温隽凉出现在前台的时候,前台的小姐仍是倒抽了一口凉气,甚至于连拨号通知总裁办的秘书室都变得迟缓了下来,愣了半晌后,她才拨了号,通知了总裁办。

    问完后,前台的小姐立马恭敬道:“温总,您请!”

    温隽凉虽然常年居住在虞城,但是他的祖籍却是在皇城,所以在皇城的报纸上亦是会时常看见他的身影,在皇城人的心里是一位神乎其神的存在。

    两人到达总裁办后,霍晋升已经站在那迎接。他的面容亦是看不出丝毫情绪来,在温隽凉走上前来时,他仅是淡淡的伸出了手与其一握。

    霍晋升领着温隽凉走入了办公室,而,傅容则是如常的站在了办公室的门外,面容线条冷硬非常。

    办公室内,两人在会客的沙发上落了座,两个都是倨傲到不行的男人。落了座后,便是一室的寂冷,霍晋升看了眼温隽凉,却是笑了笑,道:“我是真没想到温总有朝一日会有大驾光临陌远的一天?”

    “她的病是怎么回事?”温隽凉却是不想虚假的嘘寒问暖,直截了当的问道。

    听到温隽凉的问题,霍晋升的面容亦是一冷,那笑瞬间冻结在了唇角,下一刻他却道:“你才是她的丈夫,怎么!她没告诉你?”

    温隽凉的眸光此时亦是冰寒了几分,他道:“你可以选择告诉我,不说,我也可以查个清楚,只是浪费点时间而已。”

    霍晋升却道:“呵!你查?你怎么查……在你们结婚前难道你没查过她么,你不是也没查到吗?”

    此时,温隽凉已经站起了身来,他居高临下的看了眼霍晋升,随即便想离开。只是脚刚踏出去一步,霍晋升却是开了口,道:“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她母亲的事对她刺激很大。有一段时间,她完全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不关心身边的任何事。后来,她慢慢好转,好像也跟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一年多前,暗夜那一次,我又一次看见了那种现象……”

    霍晋升说着,亦是想起暗夜那一次,她手里拿着空酒瓶,他想试图去取走,她却是不肯。是此时站在他眼前的男人,他突然的出现,他走近了她的身边,仅是说了一句话,就轻而易举的拿下了手里的空酒瓶。

    虽然他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是却是不争的事实。

    温隽凉随即又重新落了座,那隐匿在镜片后的眸光幽深而晦暗,他张口问道:“她的母亲,唐家的大小姐唐奕从小身体便不好,三十五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就撒手人寰。”

    是霍晋升的眼神看向了温隽凉,随即他又是笑了,却是不知笑什么,或许仅是虚无的笑,仅是为了梳发心里积压的情绪而已……

    在温隽凉疑惑霍晋升突然发笑的原因时,霍晋升却是开了口,道:“她的母亲不是生病走的,是自杀。在她的面前,割腕自杀……”

    题外话:

    今天两更完毕……么么哒……

183 穷途末路,缱倦情深,我不是神(6000+)

    在听见霍晋升说的话后,温隽凉并未流露出任何情绪的波动,仅是那深邃的瞳眸中一凝,暗如黑夜。此时,他亦是想起了那日简元思的话来,他对唐奕的病无能为力,难道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就淡出了众人的视眼里,摒弃了荣华富贵、大好前程?

    能让简元思都没有办法的病症……

    想到次,温隽凉的手亦是慢慢的攥紧了起来。他在霍晋升的目光中站起了身来,他睨了眼霍晋升,道:“多谢霍总的如实相告,温某先失陪。”

    说完,温隽凉便迈开了步伐向外走。霍晋升此时亦是站了起来,看着温隽凉离去的背影,那眸光亦是一沉,他问道:“如果她以后也像她母亲一样,温总准备怎么做?”

    温隽凉却道:“她不会。”

    霍晋升继续追问道:“我是说如果。”

    此时温隽凉微微转过了身来,霍晋升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仅是听他说,“就算是如果也不会有。”

    这样的回答,却是让霍晋升立刻怔在了那,直到温隽凉走出办公室后,他才慢慢回神了过来,晦暗不明的脸上却是慢慢有一丝苦笑,他没想到他的回答竟然会是那般的干脆,丝毫没有迟疑。

    丝毫没有迟疑!

    这一仗,注定是他输了,是他输了!

    ——

    温隽凉离开陌远后,并未在皇城多作停留,便直接飞回到了虞城。回到虞城后,温隽凉便去了温氏,期间并没有提起任何事,傅容素来秉持着老板的事不会多问,一直是温隽凉吩咐,他便照办,自然更不会去多想。

    回到温氏后,温隽凉打了个电话给沐笙,问了一些许夏木的情况后,就挂了电话,一切都显得很淡。

    傍晚十分,温隽凉带着傅容便是再次去了郊外的医疗站那。两人刚下了车来,便是看到简元思正在锁医疗站的门,在他锁好门,转身时,看见身后的两人后,便是立马想要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

    傅容直接上前拦住了简元思的去路,道:“不好意思,我们温总有请,您不能走。”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说过了我不会帮任何做任何手术,我现在已经不是国医,我只是一个山野郎中而已,也只会看感冒和发烧之类的病症。”说完,简元思便是直接挥开了傅容的手。

    只是他刚踏出一步,温隽凉的声音便是从他的身后传来,不高不低,道:“许夏木是唐奕的女儿,今天凌晨她晕了过去,难道这个简国医也不关心?”

    话刚说完,简思元却是突然的大步走到了温隽凉的面前,一下揪住了温隽凉素来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副恶狠狠的模样道:“你都对她做了什么,她不能受刺激,你这个丈夫到底是怎么当的!”

    闻言,温隽凉却是一笑,慢慢拂去了简元思扯住他领带的手,道:“果然,那天我来过之后,你就知道了我是谁。”

    “是!我当然知道。温家新任的掌舵者,四大财阀之首,这样的光环谁不认得。”简元思似乎带着一点声嘶力竭的说道。

    “那么现在,简国医可否跟温某去车上一坐,有些事想要请教简国医。”温隽凉说着便是扬起了一只手来,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简元思迟疑了一会,随后便是冷哼一声,然后向着停在那石子路旁的劳斯莱斯走去。傅容快速的上前,为其打开了车门……

    安静非常的车厢里,温隽凉与简元思对立而坐,两人脸上的神情皆是高深莫测,好似谁都不想让对方臆测出任何想法。如此状态却是持续了好一会,温隽来才率先打破了沉默,道:“再怎么说温某也算是晚辈,而且是她的丈夫,之前有些行为不妥当,还望您见谅。”

    “别跟我拐弯抹角的,我没有你那么多弯弯肠子,我只想知道夏木现在的情况怎么样。”简元思却是丝毫没有耐心,张口便道。

    温隽凉却不恼,仅是一笑,道:“没什么大事,或许是太累就晕了过去。”

    听到温隽凉这样的回答,简元思却是带着质疑,道:“只是因为太累才晕过去?”

    “不然还是因为什么,因为跟她母亲一样的病?”温隽凉却是突然的反问道。

    听见温隽凉说这样的话,却是让简元思一下子惊讶了起来,道:“你都知道了,你竟然都知道了还来找我做什么。”说完,简元思便想打开车门下车,只是那手刚触了上去,便是被温隽凉拦住了。

    温隽凉盯着他,道:“唐奕到底是什么病,你都束手无策的病症是什么,你说过你连你心爱的女人就救不了,说的就是她的母亲,唐奕?”

    “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人都死了,能有个屁用。”简元思亦是吼道。

    温隽凉却是道:“简国医如果您不将唐奕生前的具体情况告知,或许我也会将您是他父亲这件事情告诉她。我想到时候她会更加难以承受,原来她的父亲一直在她身边,可是却不肯跟她相认,您让她怎么接受得了?”

    “温隽凉,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我是她的父亲。她姓许,她的父亲是许慕天。”简元思却是反驳道。

    温隽凉却是淡淡一笑,道:“在很早之前,她就知道许慕天并非是她的亲生父亲。”

    突然,简元思微微一愣,道:“她竟然知道了!”

    “纸包不住火,当年你们决定隐瞒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说着,温隽凉的眸光亦是暗下去了几分。

    或许是温隽凉刚才的话语起到了作用,或许是一些其他原因,简元思却是重新坐了回来,他绞着双手,微微低垂着眉眼,似乎是在沉思,过了许久后,才道:“正如你所知道的夏木的母亲,也就是唐奕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她的发病时间是在二十岁的时候,最美好的年华,可是她却是得了这种病。我查过唐家上任几代都没有这种情况,起先我排除了遗传性这一项,但是渐渐的看着她的情况,却跟遗传的越来越接近……”

    简元思说道这,似乎已经难以再继续往下说,顿了一会,才继续开口道:“从起先的无缘无故晕倒,然后再是出现幻觉,跟幻觉里的人对话,有时候可以一天都不说话,精神状况极度萎靡。有时候却是异常的兴奋,总有说不完的话。开始,我用药物帮她压制,渐渐的,药物似乎不管用了,我就给她加大了剂量,到最后她已经完全对任何药品免疫。一直时好时坏,有时候正常,有时候不正常……在夏木十几岁的时候,唐奕已经不认识身边的人,有时候连夏木她都会忘记。在夏木十五岁的某天夜里,唐奕等夏木睡着后,就割腕自杀。”

    说道这,简元思的双眼中亦是充斥了一股红色来,他看向了温隽凉,道:“你是永远都不会明白,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早晨醒来,掀开被子看见的却是满身是血的母亲躺在身边的感觉,那时候的唐奕却是还有一口气,送到医院后,立即进行了抢救,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之后便是回天乏术。那一次之后,夏木承受不住打击一度抑郁,完全封闭了自己,却又是在某一天突然她就自己走了出来,像是不治自愈一般,然后考上了大学,顺利的毕业,之后应该就是遇到了你……”

    听着这样的过往,温隽凉的脑海中却是浮现了那一张明媚的笑颜,他启唇道:“她遗传到的可能性有多少?”

    简元思严肃道:“不知道,这些都是未知数,夏木现在已经二十五岁,但并没有出现任何不好的现象。”

    说完,简元思亦是想起那一日许夏木专程来找他,关于会不会隔代遗传的问题,此时想来他不该那么说,真是不该那么说。

    还未等简元思反应过来时,傅容却已经发动了车子,直接驶离了卫生院的小站。

    简元思恶狠狠的瞪着温隽凉,道:“你是要带我去哪里,就算你带我去了虞城,我也不会帮你给那人做什么手术。”

    温隽凉却是笑了笑,道:“你总会答应的。”

    如此胜券在握的语气,却是让简元思的心更是沉下了一分。

    ——

    仁广医院的病房里,楚曼婷坐在病牀的一旁,正在给躺在牀上的楚曼宁削苹果。而,楚曼宁的脸色似乎看上去更加苍白了不少,她看着楚曼婷手里的动作,便问道:“阿衍很久都没来看我了,他是不是不想见到我,那个晚上我冲动的把过去那些事情都说了出来,他肯定是怨我了。”

    听见自己姐姐这么说,楚曼婷便是连忙安抚道:“你也不是故意的,毕竟当时那样的场面……姐!你别怪自己,你说的那些都是事实。”

    “我知道,可是我就怕阿衍会怨我。婷婷,你不知道当时阿衍看我的眼神,那么冷!”楚曼宁说着,便是想起了那夜温隽凉看着她的眼神,不禁心里便是一片凄凉了起来。

    闻言,楚曼婷的手亦是一滞,她看向了楚曼宁,道:“如果温隽凉真的跟他的妻子离婚了,你是不是会千方百计的再跟他在一起?”

    “婷婷,还有这种可能么?还有吗?”楚曼宁却是问道,那眸光中有着抑制不住的神采来。

    看间楚曼宁满是希望的眼神,楚曼婷便说道:“不清楚,不过现在外面有很多传言说,温家大少要跟他的妻子离婚。无风不起浪,这消息传来肯定是有了苗头才会传的。”

    这样的消息,在楚曼宁便是有了另外一层意思。

    她刚说什么,此时那病房的门却是被打开,陆允辰揪着眉头走了进来……

    “怎么了,刚才检查的结果怎么样?”楚曼婷看间陆允辰脸上的神情后,便问道。

    陆允辰看了眼楚曼婷,随即视线便落在了楚曼宁身上,道:“情况不是很好,如果再不及时手术的话,可能这辈子都没有痊愈的可能。”

    楚曼婷一下便是激动的站起了身来,说道:“怎么会这样,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嘛,也没有出现什么其他病症。”

    比起楚曼婷的反应,楚曼宁却是淡定了许多,她握住了楚曼婷的手,道:“这都是命,半点不由人,如果注定我这辈子就这样了,那我也认了。”

    听见这样的话语,楚曼婷连忙反握过去,安抚道:“姐,你不会有事的。你那么好,怎么会有事呢!那个温隽凉不是说给你请国医吗,你也知道温家的势力,不会有问题的,一定会万无一失的。”

    话音刚落下,温隽凉便是出现在了门口的位置,他淡定的瞳眸看了眼病房的人,随即便是看向了陆允辰,然后就再次消失在了门口。

    楚曼宁看见温隽凉突然的出现,便是不禁了一些欣喜来,本以为他已经不管自己了,却是又这么意外的出现了。

    陆云辰此时亦是走了病房,他看见温隽凉站在回廊里,依旧是负手而立,那模样看上去似乎即便是天塌下来,他都能顶得住的样子,这样的气魄无人能与他匹敌。

    在陆允辰走上了前去后,温隽凉才缓缓开口道:“那个人找到了。”

    闻言,陆允辰却是满脸的惊喜,道:“真的找到了,实在是太好了,阿宁的手术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温隽凉却道:“不过,他说他不会再给人做任何手术,你也别高兴的太早。”

    上一刻还在天堂,此时却是跌进了地狱般,陆允辰的脸上立马愁云惨雾起来,他揪着眉头道:“那怎么办?难道连你出马都不行吗!”

    温隽凉此时却是静默着,并没有回答。

    陆允辰继而道:“今天刚给阿宁检查,她的情况并不乐观,如果再不及时手术的话,或许就一直这样了。你那么有办法,难道就找不到那人的软肋吗?

    此时,温隽凉却是慢慢的侧过了身来,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向了陆允辰,半晌后才开口道:“我会处理好的,等有消息后,我再通知你。”

    说完,温隽凉便想离开,却是被身后的陆允辰直接唤住道,“阿衍,你已经很久都没来看她了,现在来了,你难道都不进去看看她?那天的事,她不是故意的,也只是当时的环境,所以就冲动了。”

    略微停顿了会,温隽凉淡淡道:“我并没有怪她,让她好好休息。”

    “阿衍,我最近听到传闻,你真的要离婚?”陆允辰却是突然问道。

    这样的一个问题,便是让温隽凉立刻定住,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纯属子虚乌有。”

    不等陆允辰的反应,温隽凉便是直接踏步离开。

    夜晚,温隽凉回到温园的时候,沐笙便在大厅里等他,看见他回来后,沐笙便立马走了上去,略微担忧的问道:“阿衍,夏木是怎么了?怎么会好端端的晕倒?”

    温隽凉神情却是温漠,他慢条斯理的解开了袖扣,道:“可能是这阵子太累了,她晚上非要亲自照顾果儿,白天还要上班,能不累吗!”

    “阿衍,你知道现在外面都在传什么吗?”沐笙拧着眉头,问道。

    温隽凉淡淡问道,语气似乎完全都不在乎,“传什么?”

    “外面都说你为了为初恋治病,寻遍了名医,还说你要跟夏木离婚。”沐笙说道。

    此时,温隽凉却是摇头一笑,“阿笙,你什么时候也喜欢听这种小道消息了,是什么样子的,你不是很清楚吗?”

    沐笙亦是个爽快人,此时便是直接说道:“是!我是很清楚。可是外面既然传了,那肯定是有缘由的,你这段时间确实为了给楚曼宁找个医生费了不少心思,连我看着心里都会不舒服,何况是夏木呢!不管怎么样,她是你的妻子,就算你们的感情不深,但是面子你还是要给她的,你这样光明正大,任谁都会难受。”

    温隽凉却是停下了脚步来,他的眸光中闪过一丝阴冷,看向了沐笙,道:“阿笙,你这是在教训我?”

    “没有,我只是说一下我的想法。你从小到大做事都有分寸,就算起初会有人会觉得你的做法是错的,但是等到了揭晓结果后,再往回看,你永远都是对的。”沐笙说着,亦是想起了小时候的点点滴滴,那心里的崇敬更是发自肺腑。

    温隽凉从小就是在称赞中成长,不管是学习还是身手,或者是其他方面,他都站在最为顶尖的位置上,可是这样的高度有时亦会让人疲累……

    在沐笙沉浸在过往中时,温隽凉便开口道:“阿笙,我不是神,我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这样子的语气明明那么淡,可是听到沐笙的耳里却是那么的重。在看着温隽凉离开的背影,却是有一丝恍惚起来,即便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吃过同一碗饭,睡过同一张榻,但是或许她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他承受的实在太多,太多。

    ——

    温隽凉上楼后,并未去主卧,而是先去了果儿的婴儿房。他轻声走了进去,本以为会看到与之前一样的画面,一大一小正在酣然的睡梦中。不想,此时看到的却是两个奶妈陪侍在旁,而果儿一个人躺在牀的中央,侧翻了小身子,小嘴微微张口,正在睡觉,那模样却是无比的香甜。

    又怕惊扰,所以温隽凉在看过之后,便立马退出了门去。然后,他向着主卧的方向走去,心里却是带着一丝无法比拟的心情……

    他在门口定了定神后,才慢慢打开那扇房门。

    房内,有着依稀的昏黄灯光。在进入房门后,便看见许夏木正躺在牀上,依旧是以前的姿势,牀那么大,她却是只睡了一小块,一只手紧紧的抱着被褥。

    见此,温隽凉连忙走了过去,他顺着她的姿势躺了下来,伸手将她揽入了怀里,她柔软的发丝不断碰触着他的下颚,却是如此的安静乖巧。

    只是不一会,那原本安静睡觉的人儿却是发出了一声低哑的哭声来,随后,温隽凉便听见她唤道:“妈妈……妈妈……夏木以后会乖……夏木再也不打架了……夏木会好好学习……妈妈……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温隽凉感觉到她在哭,她的眼泪似乎打湿了他的衬衫,那搂着她的手便更是紧了几分,似乎要将她揉进骨血中,想要分担她此时做的噩梦。

    他的手亦是一下又一下的安抚过她因哭泣而颤抖的背部,道:“夏木一直都很乖,一直都很乖!所以妈妈不会怪你,不会怪你!”

    或许是感受到了温隽凉的安慰,许夏木慢慢便是止住了哭声,那原本紧搂着被褥的双手,此时将被褥甩在了一旁,在睡梦中微微蹭了蹭温隽凉的胸前,然后紧紧的贴了上去。

    此时的温隽凉却是异常被动,他不敢乱动,只能任凭对方将他视作抱枕,然后将她散乱在颊边的碎发理了理,在感觉到她慢慢放松身体后,他才微微挪开,从牀上轻手轻脚的起身。

    从柜子里拿了睡衣后,温隽凉看了眼在睡梦中的许夏木,随后才进入了卫生间。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去洗澡的时候,那睡梦中的人儿,却是出声唤了两个字,“阿衍。”

    题外话:

    更新完毕……么么哒……

184 穷途末路,缱绻情深,变相软禁(6000+)

    清晨,许夏木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的样子。她一看见壁钟上显示的时间,她便来不及去细想她怎么会睡在主卧里,她立刻掀开被褥下了牀,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换洗衣物,随即又冲入了卫生间先去洗漱,一切都收拾妥当后,就去婴儿房看了眼果儿后,便风风火火的下了楼。

    老板都上班迟到的话,让下面的职员还怎么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

    许夏木本想不吃早饭的,可是在看见刘嫂那一双略带祈求又带着些许哀怨的眼神后,她就瞬间心软了。她快速的走到了长桌旁,也不坐下,直接端起那桌上的粥碗,直接往嘴里灌。刘嫂看着许夏木的吃相,便立马担心起来,道:“太太……太太你慢点,不着急啊,谁还没有睡过头的时候。”说着,刘嫂便连忙帮许夏木顺着背后,生怕她吃的太急就噎到了。

    一碗粥下肚,许夏木拿起一旁干净的帕子擦拭了下嘴,道:“刘嫂,你怎么今天没叫我?”平日里,许夏木亦是有睡过头的时候,不过刘嫂看时间差不多都会上楼唤一声。

    刘嫂却是笑着说道:“先生去公司前吩咐说你昨晚太累了,让我不要太早叫你起牀,唉!先生平时看上去冷冰冰的,可是那心真是热乎,太太!你说是不是?”

    刘嫂自顾自的说着,却是未发现许夏木越来越沉下去的脸庞。昨晚太累?她昨晚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去睡了主卧,之前不是一直跟果儿睡的嘛!

    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她似乎都不记得了!

    许夏木淡淡的应了一声,她看了眼时间,亦来不及去问刘嫂昨晚的事,便直接冲到了玄关那,换上了鞋子,跟刘嫂道了“再见”后便是立马跑出了温园。

    许夏木对于工作亦是严谨,从来没有迟到的记录。今天,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迟到了,她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顾瞳却是投来了揶揄的眼神,“大胆”而“放肆”,在许夏木接收到这种眼神后,便立马狠狠的瞪了回去。

    现在,顾瞳与傅容虽然仅是订婚,但已经住在了一起。对于一个以前从未迟到过的已婚女人而言,她想来想去想到的唯一理由就只有“那个”了。

    如常,顾瞳将一早需要签署的文件递交到了许夏木那后,便是离开了办公室,只是那眼神却是*极了,那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更是扎眼的很。

    当许夏木打开第一份文件准备看的时候,那原本紧闭的办公室的门却是突然被打开了。顾非凡一脸怒气的直接冲了进来,那斯文俊秀的脸上却是有着因怒火而暴露的青筋,他步伐急切的走到了许夏木的办公桌前,然后冷哼了一声,一屁股坐了上去,却是不说话,仅是在那坐着,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许夏木淡淡的瞥了眼过去,问道:“宿城那边的事情都办妥了?回来怎么也没提前通知我一声,你这次也算是立了一件大功,我该替你接风洗尘才是。”

    “还接风洗尘!?夏木,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都快要被那个男人婆给气炸了。”顾非凡却是道,那语气里似乎满是火药味,一点就着。

    在许夏木的印象里,顾非凡有时候虽然会有点散漫,毕竟是从小就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主,自小就被惯坏了,脾气自然是有的,但是却从未真正跟谁动过火,今天倒是打西边出太阳了,顾大少是真的动了肝火了,想到这,许夏木便立马有点好奇起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一大清早的……就跑到我办公室来,给我脸色看,还有你说谁是男人婆?”

    “还不是那个一直跟在你身边的男人婆!我昨天才从宿城回来,今天我就来公司上班了,一知道你到了公司,我就想来看看你,哪知道刚走到了的秘书室那,就被那个男人婆给拦住了!我告诉你,她竟然还想跟我动手……”顾非凡一脸难以置信的说道。

    半晌后,许夏木理了理思绪后,问道:“你说的是小昀昀,傅昀吗?”

    顾非凡一脸气结的说道:“除了她,还能有谁!”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次在宿城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们俩不对劲,是结了仇怨了?”许夏木说着,便是回想起上次在宿城的日子,傅昀素来是跟在她身边的,但是只要那地方有顾非凡出现,她就立马撤离,似乎特别嫌弃。

    听到许夏木这么问,顾非凡却是微微躲开了点,那耳朵似乎红了几分,道:“那个男人婆像只疯狗一样,见人就咬,谁知道她!神经病!”

    话音刚落,那办公室的再次被打开了,傅昀一脸黑线的出现在办公室门口,那脸上的怒意比顾非凡更甚,她直接迈着大步走到了顾非凡面前,却是一把就将坐在椅子上的顾非凡揪了起来,道:“你把刚才说的话,有胆的再说一遍,谁是男人婆,谁是疯狗!谁见人就咬……”

    顾非凡顿时被吓得脸色发白,却是不肯示弱的说道:“你还不承认你是男人婆,哪个女人像你这样随便揪男人的领带,你就是男人婆!就是疯狗,你就是见人就咬。”

    哪个女人受得了一个男人这么说自己,傅昀更是受不了,正当她想给顾非凡来个过肩摔的时候,却是突然被许夏木喝斥住了,“昀昀,你做什么?还不放手!”

    闻言,傅昀虽然有些不甘愿,但亦是没有办法,只得慢慢的松开了手,冷哼道:“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长得跟个小白脸一样,娘娘腔!”

    听到“娘娘腔”两个字,许夏木亦是“噗哧”一声笑了。她连忙收敛了脸上笑意,精致的面容上却满是严肃道:“这里是公司,你们有私人恩怨就私下解决,不要在公司里乱来。我倒是要问问你们两个,你们是怎么回事,到底是结什么怨了,昀昀!你说……”

    傅昀却道:“夫人,这是我的私事,我能选择不说吗?”

    许夏木笑着吩咐道:“好吧!既然是私事,你当然可以选择不说,你先出去吧,我和顾总监有事要谈。”

    “是!夫人!”傅昀态度恭敬,随即便是退出了办公室。

    等傅昀一走,许夏木却是双眸里闪烁着异样的神采来,她看向了顾非凡,调笑道:“你和我家小昀昀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该不会是太久没有女朋友了,就对她下手吧?”

    听见许夏木这么说,顾非凡却是满脸的惊恐,像是刚看完一场恐怖电影,他道:“夏木,你别开玩笑了,谁会看上她那种女人。我怎么可能对她动手,除非我眼瞎……”

    许夏木却是更加的疑惑起来,“那她对你那态度是怎么回事?”

    “问题就在这,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哪里得罪她了。我说夏木,我觉得你真的要考虑一下要不要把她开了,她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顾非凡一脸认真的说道,“如果她脑子没问题,那她就是患有什么妄想症之类的,反正我觉得她有病。”

    顾非凡无意的话语,却是让许夏木的心脏一刺!

    脑子有病,妄想症!

    顾非凡看着许夏木的脸庞,却是一霎那的惨白,他连忙关心道:“夏木,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看你脸色不怎么好,是不是温隽凉欺负你了?”

    许夏木略微一顿,随即便是展颜一笑,道:“不是在说你和小昀昀的问题吗,怎么又绕到我身上来了,没什么事!我最近晚上要照顾果儿,白天要上班,一直没怎么休息好。”

    顾非凡看了眼许夏木,在心里思索了一番后,还是问出了口来,“夏木,你可别瞒着我。我一回到虞城就听说了,温隽凉是不是为了别的女人想要跟你离婚?”

    拿着笔的手一顿,许夏木微微抬眸看了眼顾非凡,淡淡道:“不是他要跟我离婚,是我要跟他离婚。”

    “什么!你疯了吗?你这决定也太冲动了。”顾非凡却是无比惊讶道。

    许夏木微微一笑,那笑却是那么的云淡风轻,虚无缥缈的感觉,她道:“我没疯,我也很理智。”

    “其实,上次他追你追到了宿城工地上后,我就觉得他这人不错。不是哪个男人都能做到向他那样隐忍的,夏木!我觉得离婚这件事情你需要再考虑看看,毕竟你们还有一个果儿。”顾非凡试图劝说道。

    顾非凡之前一直看温隽凉不怎么顺眼,此时却是在替他说话,这样反转的局面,倒是让许夏木未想到,她扯唇一笑道:“好了!不要说这些了,待会午饭的时候请你吃一顿,就算是犒劳一下你,我知道在宿城建立办事处不容易,这次真的辛苦你了。”

    “吃一顿还是可以的,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顾非凡摇了摇手道,“那我先出去了,你先忙。”

    许夏木微微点头,然后看着顾非凡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来,走出了办公室。

    等顾非凡一走,许夏木的眉头便是紧拧起来,陷入沉思中,她对于昨晚的记忆就只有到她洗完澡,然后就陪果儿睡下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却是再也想不起来,难道是温隽凉趁她睡着的时候抱她去的主卧?

    ——

    简元思被温隽凉强行带走后,便是被安置在了一个酒店的套房里。全天候二十四小时都有专门的人看管着,每天的一日三餐是由酒店提供,但是却不让简元思与酒店里的任何人接触,三餐是由酒店的员工给了看守的人,然后由看守的人送进去,虽然是住着最为豪华的六星级酒店,吃的是顶级厨师料理出来的食物,但这无疑就是一种变相的软禁。

    此时,简元思正坐在房间里的椅凳上,眼神看着窗外,两腿交叠着,一双手亦是端正的交叠在了膝盖上面。其实,若是眼力够狠的人一下子便能看出,这样的一个男人绝非仅是一个乡野郎中而已。

    那房间的门再次传来了叩门声,简元思早已习以为常,这个点就是该送午饭来了,自从被温隽凉强行带到酒店后,他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有的只是用沉默来反抗。

    如此安静的环境下,一点风吹草动都无法逃过人的耳朵,简元思即便是背对着门的方向,此时他亦是知道那人已经端着餐盘走了进来,将餐盘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他想下面他就会转身离开……

    只是等了半晌后,那原本该离开的人却丝毫没有任何动静。

    等了一会后,简元思便是侧过了头去看,却是看见温隽凉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正在慢条斯理的褪下手上的手套。顿时,简元思便是眸光一狠,道:“温先生还想将我软禁多久,是不是我一天不答应做手术,你都不会放我走?”

    温隽凉却是一笑,那深邃的瞳眸一溺,道:“软禁两个字实在太过难听,简国医在那乡野地方待了那么久,是该要享受一下,温某只是想尽地主之谊而已。”

    “不用你假好心,说的比唱的好听,我也说过,我不会再给任何人做任何手术。”简元思亦是坚定道,语气里透着丝毫没有缓和的机会。

    温隽凉优雅的走近简元思,然后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他道:“你是说过,但是凡是都有例外,不是吗?”

    “你别白费唇舌了,我说不做就不做。”简元思将眸光投注在前方的落地窗前,语气温漠道。

    温隽凉却是气定神闲道:“简国医,如果你不出山的话,我也许会将你的行踪透露给c国,你应该知道,你在c国的头衔还没被划去,可是你却是消失了二十几年,这样在其位却不谋其政的行为,在c国可不是什么轻罪,弄不好你的家族会跟你一起遭殃,你觉得呢?”

    “哼!这就是你温家掌舵者的手段,恐吓威胁。”简元思却是冷笑道。

    突然,温隽凉却是话锋一转,又道:“那我们来谈谈等价交换如何,只要你这次肯答应完成这项手术,我可以保证你一辈子都不会被c国干扰,你的家族亦不会被受牵连,最主要的是我可以答应你,你是她父亲的这件事情,我绝不会对她透露半个字。”

    这样的条件对于简元思而言无疑是具有*力的,他想了想,随后道:“我怎么相信你?”

    “简国医,你以为你有跟我讨价还价的筹码嘛,你大可以不答应,我也可以多请几个国外的心脏外科专家来进行手术,但如果是这样你就错过了一个大好机会,不是嘛,你心里清楚c国找到你是迟早的事,你现在也只是躲一天是一天而已,与其整天活在心惊胆战里,倒不如冒险一次,你觉得呢?”温隽凉说着,那眉眼亦是冰寒起来,却是说不出的妖娆绽放。

    简思元迟疑了一会,道:“你让我考虑几天。”

    “好,不过时间不多,你最好尽快给我答复。”温隽凉说完,便站起了身来,他重新戴上了手套。

    正准备往外走时,简思元却是在他身后出了声,道:“好好对夏木,她不容易。”

    闻言,温隽凉隐匿在闪着银色光亮的镜片后的瞳眸深处浮现了一丝晦涩来,他并未回答,仅是迈开了步伐向着门口走去。

    温隽凉一走出房间,那房门口的两个黑衣人立马恭敬唤道:“凉爷!”

    温隽凉眸光凝结成冰,吩咐道:“好好看着他,不要让他离开房间半步,有什么异样再通知我。”

    “是!凉爷!”两个黑衣人异口同声道。

    ——

    走出酒店的时候,傅容已经等候在车旁,看见温隽凉从酒店里出来,他便是恭敬的打开了车门。

    两人上了车后,温隽凉接过傅容递上的报纸,然后慢慢翻阅起来。温隽凉素来不会看任何与八卦有关的报纸类,今天却是反常,特地让傅容去买了一份来。之前,因为傅容在外面等,时间也充裕,所以他便先翻阅了那份报纸。只是在看到那报纸上五花八门的八卦后,他顿时心里便是五味杂陈起来。

    不得不承认,那些娱记的想象力是有多丰富。

    温隽凉看着那报纸上的内容,却是突然开口问道:“你也觉得我替楚曼宁找医生这事上做的不妥?”

    闻言,傅容立马端正态度,道:“不敢,温总肯定是有您的理由。”

    “呵!理由?”温隽凉却是扯唇一笑,再次说道:“若是理由就是余情未了呢?”

    傅容未料到自己老板会这般问,却是一下子怔住,半晌后才回神,道:“我知道不是这个原因,什么原因都有可能,但绝对不是这个原因。”

    温隽凉眉峰一挑,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不知道,我只是直觉就是这样的。”傅容回道。

    温隽凉没想到傅容会是这样的回答,他便是扯唇一笑,道:“自从你和顾瞳在一起后,倒是改变了不少,以前你最不相信的就是直觉。”

    “温总和夫人在一起后,也是改变了不少。以前的温总从来不会去想这些问题,更不会质疑自己的做法对还是不对。”傅容却是没有去思考,直接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傅容的话语更是让温隽凉拿着报纸的手略微一顿,那骨节分明的长指抖了一下,他并没有说什么,仅是吩咐道:“知会这家报社,报纸上的这些内容不要再出现在上面。”

    “是!温总!那需要对这家报社做什么处理吗?”傅容应声道。

    温隽凉淡淡回道:“不用了。”

    傅容半晌后,便问道:“温总,那我们现在去哪,是去公司?”

    “我记得在虞城有一条街道上面都卖的小饰品,我们去那看看。”温隽凉微凉的嗓音却是说着那么突兀的话语,充斥在整个车厢里,好似可以将一切隔绝起来。

    傅容却是一脸的震惊,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本能的再次问道:“温总你要去虞城的饰品街?”

    “怎么,我不能去那?”温隽凉亦是反问道。

    “不,当然可以去,当然可以去!”傅容说着,那背后却是不断冒出冷汗。

    虞城的饰品街,顾名思义的意思就是聚集了许多小商贩,卖得都是一些廉价的小玩意而已。多数都是女孩子喜欢的小饰品,如*,发箍,束发带,漂亮的玻璃珠子,以及一些精致的小挂件。

    傅容一脸莫名的看了眼自己的老板,却又不敢看太久,随即便连忙转开了头,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要去那条街……

    街道很窄,像劳斯莱斯这种车定是无法开进去。所以,温隽凉与傅容便是下了车来,大概走了百来米以后,温隽凉便拐进了一家小型的店面里。

    店里,有几个小女生正在挑选东西,在温隽凉走入,便听见了各种议论声。作为一个男子气概极浓的男人,都觉得进入这种店面实在是太过……可是他看见他的老板丝毫不见扭捏。

    他看见他老板在一排精致的钥匙扣那停顿了一会,伸手拿了其中的一个,一个银亮的极其简单的钥匙扣。

    他又看见他的老板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戴着草帽的手掌大小的*来,然后将*挂了上去。

    这样的一个搭配,却是那么的协调精美起来。

    傅容认得那个*,是那次去西雅图的时候,老板冒着大雨专程跑出去买回来的一个小*。

    原来,还没送出去!

    隔了一年多的时间,竟然还没送出手……

    题外话:

    这是第一更……么么……

185 穷途末路,缱绻情深,千万不要(3000+)

    这天下午,许夏木与顾非凡吃完午饭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却是看见了摆放在办公室上的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周身皆是紫色,绑着的带子亦是深紫色,许夏木略微好奇,拿起来看了几眼,却是被顾非凡调侃道:“娶老婆也不能娶太漂亮的,真是时刻都要防着别人挖墙角,夏木!你都结婚了,怎么行情还那么好,而且整个虞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温隽凉的太太,竟然还有人敢送你礼物,我只能说这位兄弟真的是胆子够大,我不得不佩服。”

    对于顾非凡的调笑,许夏木不以为意,她解开了那绑着盒子的带子,然后打开,却见里面静静躺着一个戴着草帽的小*,*身上穿着粉色的蓬蓬裙,那斜跨的小包亦是做得活灵活现,小*挂在了一个银色的钥匙扣上,许夏木看着却是越发的喜欢起来,她将*拿了出来,盯着看了许久……

    “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竟然是骗小女孩的东西。”顾非凡看着那礼物后,却是嗤之以鼻,但是在看见许夏木脸上的神情后,又道:“夏木,你不会喜欢这种吧?”

    闻言,许夏木刚想回答时,却是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薄荷香,这种味道她太熟悉不过,她认识的人当中就只有他身上有这种味道而已。顿时,心里的那份喜欢却是荡然无存,她将*冷冷的丢掷在了一旁,似是呢喃般的说道:“我当然不喜欢,谁会喜欢这种,骗十七八岁的小女孩还可以,我怎么会喜欢……”说完,却是忍不住的再次看了眼那被她丢弃在那小*,心里莫名一软。

    之后,许夏木眸光一凝,便是按下了内线,道:“下次不要让乱七八糟的人进我办公室,也不要让乱七八糟的东西进我办公室。”

    说完,许夏木便是按下了结束键,干脆利落。

    顾瞳在外头听得却是一脸莫名,刚才也就傅容来了许氏而已,说是来看看她,但似乎他并没有进许总办公室吧……

    ——

    夜晚,锦福轩。

    在顾非凡的陪同与引荐下,今天许夏木参与的饭局是与一些所谓的政客攀关系。许氏要在虞城立足,这些自然是不能落下的,虽然许夏木并不喜欢这种饭局,但是却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因为今天有饭局,所以许夏木一早便打电话回温园,让刘嫂不要准备她的晚饭,更是交待了两个奶妈先照看果儿一会,她会尽早回去。

    或许是因为有女士在,几个男人倒是显得有点绅士起来,行为与举止亦是收敛了不少,除了喝酒外,并没有将烟露出来。

    顾非凡坐在许夏木旁边,除了帮她挡酒外,便是时不时给她夹一些菜,举止虽然看上去亲昵,却是不显得*。

    在那觥筹交错间,却是有人突然说道:“听说许总不久前在宿城设立了办事处,不知道这事属不属实?”

    许夏木礼貌一笑,放下了手里的筷子,道:“嗯,前不久刚把那边的事宜收尾。”

    “许总算得上是女中豪杰了,才接手许氏不久,就已经开始扩展版图了。”一道另外的男声便是突然赞叹道。

    许夏木微微一笑,道:“哪里,哪里!一切都才刚上手,还需要多磨练。”

    虽然有顾非凡在一旁挡酒,但是许夏木还是喝了不少,毕竟今天的饭局很重要,总不能一直由旁人代喝,显得太没诚意。许夏木素来不胜酒力,几辈下去那劲头就上了来,此时更是觉得有点昏沉起来。

    她拍了拍顾非凡的肩膀,对他交待了几声后,站起了身来,然后就走出了包厢。

    一走出包厢,许夏木就觉得整个人似乎又活过来一般,她扭动了一下胳膊,随即便是向着女士的洗手间走去……

    她只顾着往前走,却是并没有抬头去看路,以至于一下就撞上了一个坚硬的东西。顿时,许夏木觉得额头发疼,她抬起手微微摸了摸额头,在低头之际看见那一双程亮的皮鞋后,才意识到她撞到一个人,她连忙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我是故意的。”

    熟悉的声音从许夏木的头顶传来,立马让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抬起了头来,看向眼前的人,是那张清俊的面容,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许夏木疑惑问道:“怎么是你?”

    温隽凉亦是精致的眉眼一挑,道:“怎么不能是我,你看见自己的丈夫难道就不能说点别的?”

    “懒得理你!”许夏木却是不想去理会,就想绕过眼前的男人,去卫生间。

    只是刚经过温隽凉身旁时,她的手亦是直接被他握住,他不管她的挣扎竟然直接拉着她进了她想去的地方,女士卫生间……

    这个男人到底要做什么!

    许夏木拿着一双看怪物的眼神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温隽凉,半晌后,她好心提醒道:“温总,这里是女士的,男士在隔壁,你走错了。”

    “我没走错。”温隽凉却道,说完,亦是再一次的逼近。

    这样子的举动,许夏木亦是本能的后退了好几步,拉开两人的距离,道:“没听懂我的话?这里是女士的,男士的在隔壁……”

    温隽凉亦是回答的肯定,“我知道。”

    “既然知道,你进来做什么?我倒是不知道温总还有这种癖好,喜欢进女士卫生间,啧啧!”许夏木这样说着,那双眸亦是狡黠起来,却是那么的迷人。

    如此的语气,如此的面容,温隽凉一下没忍住,却是直接伸出了手将她带进了怀里,下颚抵着她的发顶,是她发丝间的香味不段传来,他闻着,更是难以松开双手,他道:“闹闹就行了,跟我分房睡了那么久,难道真要跟我离婚不成?还有,我送你的*你可喜欢……”

    “分房”两个字却是让许夏木一下子想起了一件事,她挣扎着从温隽凉的怀抱里出来,迎上了他深邃的瞳眸,道:“昨晚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明明跟果儿睡在一起,为什么早上醒来睡在了主卧里?”

    这个问题,却是让温隽凉的心顿时一滞,他温润的面容上却是丝毫未有异样,他道:“我趁你睡着的时候,就把你抱进了主卧里,这不算犯法吧?”

    “果然是那样,真是太无耻了!”许夏木冷冷睨了眼,随口道。

    温隽凉却丝毫不在意许夏木说的话,继续问道:“你还没回答我,那个*喜欢吗?”

    “不喜欢!”许夏木张口便道。

    温隽凉一笑,却道:“我懂,你说的不喜欢就是喜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里又会变成了喜欢,真是莫名其妙!温总,我要上厕所,麻烦你出去行吗,您是什么人物,要是让别人知道您在女士卫生间里,不知会被传成什么样。”许夏木显然已经没了耐心,语气里却是透着一股无可奈何,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脸皮变得那么厚了。

    “你这是在关心我?”温隽凉却是再一次欺近道。

    许夏木不想再跟他多说半个字,便是立马转身想往外走,厕所她不想上了,只是刚转身,那身后的人再一次将她拉进了怀里,她的后背贴上了他的胸膛,却是温热的不行,好似要灼伤她般,是他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道:“夏木,你的身体好像在发抖,你很冷?”

    是如此挑逗的语气,一下便是让许夏木心里有了愠怒,她挣扎出了出去,一转身,便是抬起了手来,只是那手还未来得及落下,又是被对方狠狠的握住,温隽凉微微使力,那娇软的身躯再一次落进了他的怀里……

    没有了那夜的僵硬,却是那么软。

    他霸道得抬起了她的脸颊,倾身吻上了她的唇瓣,那般的厮磨缱绻,却仍是不够,他只想要汲取更多,是她嘴里的酒香沾染了他,似乎让他有了一些迷醉。

    只是脑子里想起了简元思的话语来,那吻更是加重了几分。

    她可以忘记所有人,但是他不会让她忘记他。

    不会!

    就这么吻着,许夏木被动的压在了墙壁上,她的双手被拉过了她的发顶,而埋在她身前的男人,正在一步一步侵略着,丝毫一点不在意地点在哪……

    突然,那脖颈的位置传来了疼痛,许夏木不禁叫出了声来。此时,温隽凉亦是从她身前退开,是他的眼对上了她的眸,他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微凉与微暖的触感,他道:“夏木,记得这份疼,千万不要忘记,千万不要!”

    或许是他眼中的那抹神情,此时的许夏木却是没有反驳,仅是看着他。

    半晌后,温隽凉却是再一次的凑近眼前的娇颜,吐出了微微灼热的气息,道:“夏木,你现在这个样子再回饭局恐怕不合适了。”

    题外话:

    今天的第二更……么么哒……今天貌似是七夕,大家节日快乐!该约会的都出去约会……

186 穷途末路,缱绻情深,十年一剑(6000+)

    听见温隽凉的话,许夏木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她的眸光看向了对面的镜子里。在看见镜中的自己后,才确定温隽凉那话里的意思,衣服有点凌乱不说,最主要的是那脸上的神情。顿时,许夏木便是狠狠的推开了身前的男人,快速的走到了镜子前,今天的许夏木因为早上急着出门,所以并没有化妆,她拧开了水龙头,掬起了一把凉水,直接往脸上扑,反复几次后,她才扯过一旁的纸巾,慢慢擦干脸上的水迹。

    温隽凉双手环胸的站在那看着,那镜片后的眸光中却满是深意。

    一切收拾妥当后,许夏木就直接往外走,在经过温隽凉身旁时,她冷冷睨了眼过去,道:“温总这么喜欢这个地方,我让您就是了。”说完,便是笑得极端妖娆的走了出去。

    随后,温隽凉亦是跟了出去,他站在走廊里,看着许夏木又一次进入了包厢。下一刻,他却是掏出了电话来,拨通了傅容的电话,语气温漠道:“c国那边情况怎么样?”

    “一切都很正常,总统阁下的一日安排与之前并无任何异样。”傅容恭敬回道,说完,他又顿了顿,继而道:“只是……”

    温隽凉瞬间拧眉,道:“只是什么?”

    “只是首辅大臣阁下最近似乎抱恙,已有数日并未出席例行的早会,但是有人前去登门探望,却又不让进入,连总统阁下亲自前去,都被挡在了门外。”傅容再次恭敬禀报道。

    闻言,温隽凉如玉的脸庞上却是冷冷一笑,道:“那只老狐狸!”

    “温总,这边的情况还需要继续观察下去吗?”电话那头传来了傅容的声音。

    “不用了,你先回来吧。”温隽凉说完,便是直接结束了通话。

    挂上电话后,温隽凉看了眼许夏木进入的包厢,随即便走出了锦福轩。

    当许夏木结束饭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整的样子,本来还想要续摊,但是因为时间太晚的关系,就此作罢。温隽凉坐在迈巴赫内,看着几个人从锦福轩里走了出来,随即便是打开了车门,下了车来。

    他亦不走上前,仅是一副悠闲潇洒的倚在了车身上。本来那几个要走的官员,看见温隽凉出现在那后,几个人便立刻走上了前去,却是如此点头哈腰的样子。

    “温总,您怎么在这,您来,怎么也不知会我们一声?”一人握着温隽凉的手,一便奉承道。

    温隽凉温和一笑,道:“没事,没事。我只是来接人而已,没什么事。”

    听见温隽凉说接人,几个人便是面面相觑起来,随后更是流露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又有人附和道:“温总肯定是来接许总的,知道今天许总应酬,喝了酒不能开车,温总真是好丈夫的典范。”

    那几个政要与温隽凉又寒暄了几句后,才施施然的离开。

    此时,许夏木亦是瞧见了温隽凉站在了那。她顿了顿足,正想往另外一个方向走时,却是被一旁的顾非凡唤住了,道:“夏木,他都亲自来接你了,我觉得你这点面子还是要给他的,能让温家大少这么屈尊降贵的,整个虞城估计也就只有你了。”

    许夏木挑眉,问道:“顾总监,自从宿城回来后,我发现你一直在替他说好话,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顾非凡却道:“我只是帮理不帮亲,其实你心里比我清楚,温隽凉到底对你怎么样,与其说你要跟他离婚,我倒是觉得你在逃避,但是我不清楚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顾非凡的话就像是一根刺,直接刺进了许夏木的心脏,她眸光一暗,脸上却是笑了笑,道:“行了行了,你别啰嗦了,我跟你喝了酒,都不能开车,确实需要司机,走吧!”

    “你去吧,我之前已经叫了司机过来,你看!我的车也到了。”顾非凡说着,便是扬起了手指了一个方向,许夏木顺着他指的方向,果然看见一辆限量版的加长型大奔正在缓缓驶来。

    许夏木看了眼满面红光的顾非凡,关心道:“好,你回去好好休息,今天你帮我挡了不少酒。”

    “知道知道,你快走吧!他还等着呢。”顾非凡却是不断催促道。

    许夏木仍是略微迟疑了一会,随即才朝着温隽凉所在的方向走去。

    顾非凡站在那位置上却是不动,直到他看见她上了他的车,黑色的迈巴赫离开,他原本垂放的手却是慢慢攥紧了起来。

    许夏木上了温隽凉的车后,却是不吭声,仅是安静的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任凭他倾身过来为她系上了安全带,在她脸上啄了一文后,才发动了车子。

    沉默了一会后,温隽凉却问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你真的不记得了?”

    闻言,许夏木瞬间凝结了眉头,道:“发生了什么,不是你偷偷潜进了我和果儿的房间,然后将我掳走吗?”

    她竟然完全忘记了昨晚上的事,这个事实却是让温隽凉的心更是沉了几分,但是他的脸上却是丝毫不显,他道:“嗯!你是不会明白一个父亲偷偷流进女儿的房间,将她妈妈偷走是一种什么感觉。夏木!夫妻太久分房睡不好,你懂不懂?”

    “有什么不好的,我觉得挺好的,特别是对于我们这种要即将离婚的夫妻而言。”许夏木却是笑道。

    温隽凉沉着声道:“我一天没答应离婚,你这个婚离不成,你还是温太太,还是温园的女主人。”

    “温总,你这么死死拉着我不放,实在是太让我感到意外了。还是你有什么其他目的?唐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还是其他什么,你只要提出来,我能做到的我都会答应你,我就想带着果儿安静的过日子。”许夏木这么说着,却是未发现那原本沉静开车的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

    突然,那车快速的停了下来,却是这么的突然与急迫,许夏木顺势一冲,眼看就要撞到什么,却是被圈进了一个有力的怀抱里。

    温隽凉紧紧的钳制住许夏木的双肩,她还有点惊魂未定,一下子却是没有反应过来。男人的俊颜在其他来往车辆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更为英俊起来,他的眸光更是带着一股吸引力般,不段侵蚀着她。

    半晌后,许夏木才回神,张口道:“你怎么……又突然停下来,这种习惯不好,要改,容易车祸。”

    “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目的,你想不想听?”温隽凉说着,却是不断的栖近。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许夏木却是下意识的想躲,她瑟缩了下脑袋,眸光亦是闪躲起来,“还是回去再说吧,太晚了,果儿会闹。”

    温隽凉却道:“要是果儿知道她的父母正在谈大事,她肯定会乖,绝不会闹。夏木!你到底要不要听?”

    “我想回去了,太困了,又喝了不少酒。”许夏木说着散漫的话语,那心却是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或许是看出了她的不安,温隽凉顺势将她带进了怀里,低头便是亲吻了她的唇瓣,开始是一下又一下的啄吻,然后由浅至深,慢慢的摩挲,引领着她,想要跟她一起*。

    不知何时,那吻却是渐渐的失了控,从唇绕到了她的耳畔位置,他吻的动情,似乎带着极致的呵护,在朦朦胧胧之间,她听见他在她的耳畔说,“夏木,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你爱上我。之前,你不是让我加快步伐嘛,我加快了!可是似乎你慢了。”

    许夏木此时亦是想起来,那次在他们的卧房里,两人竟然讨价还价的讨论谁会先爱上对方,她开玩笑的说要是她先爱上他怎么办,他回答的是会加快步伐跟上……

    是有那么一次!

    ——

    顾宅。

    顾宅位于虞城的半山腰位置,独特的建筑风格,很欧式化的风格,外面皆是统一的白色,远远的望过去更是是一棟镶嵌在山药处的城堡。顾氏在虞城虽然不及温氏,但亦是稳稳坐牢了第二把手的交易,顾非凡的父亲顾弘达在商界亦是个狠角色,手段狠厉起来不逊于温氏的上帝之手半毫。

    平时,顾非凡这个点回来的时候,宅子里早就熄了灯。他的父母素来都是有着良好的早睡早起的习惯,今日却是极其的反常,他车子还没开进院落的时候,他就看见屋子里的灯火仍是亮着。

    很明显,他的父母今夜还未睡,再深层次的探究,那就是或许是正在等他回来。

    顾非凡懒洋洋的一手插在了西裤口袋里,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就那么被他随意的向后一甩,然后哼着小调走进了屋内。顾非凡一进门,就看见跟他父亲一样不苟言笑的管家,周伯已经站在了玄关位置那,等他一走到玄关那,周伯便从鞋柜里拿出了拖鞋来。

    顾非凡笑着接过,道:“多谢周伯。”

    “不客气,少爷!”周伯恭敬道。

    换好拖鞋后,顾非凡便直接走入了大厅,那坐在沙发上的人亦是被他直接无视,他连眼都未曾瞥过那处,自然是看不见的,只是在等了几个小时的顾弘达看来,这无意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他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喝斥道:“顾非凡,你走哪里去,没看到你老子正坐在这,你进来连声招呼都不打,成何体统。”

    “哎哟!是顾董啊,小的真是眼拙,你看啊我喝了点酒,就迷糊了,没看见您坐那了。”顾非凡嬉皮笑脸道。

    “少跟我来这套,你给我过来,我有事问你。”顾弘达厉声道。

    闻言,顾非凡虽然不怎么情愿,但毕竟是他老子,他吃他的,住他的,有钱就是大爷,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直接,所以他很怂的就认命走了过去,在顾弘达一旁的沙发上落了座。

    “明天不要再去许氏。”等顾非凡坐下后,顾弘达便是开口道,完全的命令语气,丝毫没有讨价还价的可能。

    这样的一句,顿时让顾非凡激动的跳了起来,他的眉头紧拧着,道:“这个我不会答应,现在我是许氏聘请的销售总监,我要对我的工作负责,更要对我的老板负责,不是你说一句不让我去,我就不会去,顾董!现在我已经不是你的员工,你无权干涉我。”

    “你个逆子,你再说一遍,我到底有没有权干涉你?”顾弘达素来脾气暴躁的很,平日里都是一些对他溜须拍马的主,哪里会有人这么跟他说话,简直怒不可遏,他继续说道:“你身为顾氏的大少爷却去许氏做什么销售总监,你是想让我的老脸在虞城丢尽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我告诉你!那个许夏木现在是温隽凉的妻子,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难道真想等她离了婚,你要娶她进门不成,我告诉你!你休想……”

    顾非凡此时亦是犟了起来,回击道:“有什么不可以的,谁规定不能娶二婚女人了?”

    “好端端的名门千金你不要,竟然要个二婚女人,你真是要气死我。”顾弘达艰涩道。

    顾非凡的声音,此时亦是大了起来,“二婚女人怎么了,在我眼里她不管怎么样都好,比那些所谓的名媛淑女不知道要好多少。”

    或许是两个人的声音都太大了,此时那楼梯处却是出现了一个人影来,就静静的站在那,看着楼下正在大动干戈的父子两,便是微微叹息一声,随即又折回了房去。

    “你给我听清楚,下个月你就和蒋氏千金完婚,不管你答不答应,如果你不答应,我直接将你绑去婚礼现场。”顾弘达直接出言威胁道。

    顾非凡亦是毫无示弱的,眸光一怒,反唇相击,道:“你可以绑我去,但是婚后我绝对不会善待她,到时候弄得两家人鸡犬不宁,顾董您可别怪我。”

    “你敢!”顾弘达此时亦是气急。

    “你敢我就敢。”顾非凡直接回道。

    这样僵持的局面,两个男人谁都不想先败下阵来,各自盘踞着一方,不断持续着拉锯战。

    此时,却是周嫂从楼上走了下来,她先是恭敬的欠了欠身,随即道:“老爷,夫人请您上去,有事相商。”

    这样的话曾经在无数次的顾非凡与顾弘达对峙时出现过,却是百试不爽。没有人会想到在商界纵横一世,霸道非常顾氏顾董却是个怕老婆的主……

    顾弘达亦是听见了周嫂代传的话,便是朝着顾非凡冷哼一声,随即很不情愿的向着楼梯走去,步伐却是显得那么急。

    顾非凡看着自己老子离开的身影,心中却是畅快雀跃着,今天算是逃过一劫,只是一想到下个月所谓的婚礼,顾非凡便再一次心乱如麻起来。

    蒋氏千金都要快成为他的梦魇了!而且是难以驱散的梦魇……

    等顾弘达上楼后,却的并非是他与他太太的卧室,而是走入了一个优雅的小间。这一处,是他专门给他太太设立的一个小房间,里面的陈设亦是简单的很,墙上挂满了各色的手工艺品,整个空间内都是一股古色古香的韵味。

    女人穿的衣服相当高雅,一身白色的旗袍套装,黑色的发丝并未盘起,仅是垂顺着,当顾弘达走进去的时候,女人正在绣着手里的双面绣,在听到声音后,她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头微微一抬,看向了顾弘达,随即不冷不淡,道:“坐吧!”

    顾弘达呵呵一笑,便是就着一旁的椅凳上落了座,开口问道:“夫人唤我是有何事?”

    女人温柔柔水的眸子看向了顾弘达,道:“关于非凡的婚事,我不同意。”

    “为什么?之前你也见过蒋家的那孩子,你也是点过头的,为什么现在不同意?”顾弘达满是疑惑道。

    女人的眸光此时亦是坚定起来,道:“因为我不想让我儿子也沦为商业联姻的牺牲品,没有爱情的婚姻不会幸福。”

    “呵!都二十几年了,你还是忘不掉他,还是对他当年没能反抗他的父母,选择跟你在一起而耿耿于怀,都这么久了,我花费了二十几年的时间都无法将他从你心里刮去,像你这样绝情的女人也是少有。”顾弘达冷然道。

    女人似乎亦是被惹怒了一般,她看向顾弘达的眼神亦是冷了几分,“当年你是怎么让我嫁给你的,你比谁都清楚,我和你就算是再过二十年,我都不可能爱上你,你死了这条心,我已经这样了,我不会再让我儿子的婚姻不幸。”

    闻言,顾弘达却是大声的笑了起来,道:“那好,我们就这么互相折磨,然后白头偕老,其实也不错。不能得到你的心,禁锢你的身也是不错。”

    说完,顾弘达亦是不去理会女人眼中即将掉落的泪水,打开了门,走了出去,随即又狠狠得将门甩上。

    ——

    c国。

    深夜,凌晨时分。

    金碧辉煌的首辅大臣的官邸内,其他地方早已漆黑如夜,只有那书房内的灯还亮得犹如白昼。书房内的陈设极具古韵风格,只见一面容冷峻,穿着一身深色西装的男人正静坐在偌大的落地窗前,只是不同的是他坐着的并非是椅凳,而是一张极其奢华的轮椅,男人的腿上披着浅色的羊绒毯子,他的手正在有意无意的拨动着大拇指上的黑玉扳指,男人的手极其好看,不但骨节分明,而且线条优美。

    只是,此时书房并非只有一那窗前的一人,还有那沉静而恭敬的站在书桌前的男子。男人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西装外套,双手恭敬的负在身后,身形挺拔而修长,只是那脸孔上却是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看不清里面的样貌到底是何模样。

    那静坐着的男人厉眸看向了窗外,暗黑非常,他道:“还不到时候,姑且再等等。他可不是一个吃素的主,我跟他暗地里斗了快要十年,都没摸清他的脉络来,他出招从来没有章法。”

    “阁下!是不是您太高估他了?根据线报,最近一段时间他并没有什么特殊动作。”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淡淡道,嗓音很磁性,混合夜色显得更是动人起来。

    “我这两条腿就是太低估了他的能耐,所以才落了个瘫痪。呵!你性子还是不够稳,太急躁了,所谓的十年磨一剑,心急可不行。”坐着的男人开口说道,嗓音不急不慢,却是充满了穿透力。

    “是!阁下教训的是,是我心急了。”戴着面具的男人微低了头,“不过阁下,找了这么久,我们都没发现他有什么弱点,若还是一直找不到,那计划岂不是一直耽搁下去?”

    坐着的男人却道:“他也是人,弱点总会有的,不着急,慢慢等时机,好了!你先下去吧,我有点乏了。”

    “是!阁下!那我明天就回虞城。”戴着面具的男人恭敬道。

    “嗯,好!不要露出马脚。”坐着的男人命令道。

    戴面具的人沉声应道:“是!阁下!”

    等戴面具的人离开书房后,坐着的男人才转动了轮椅,转过了身来。顿时,一张犹如鬼斧雕刻的冷俊面容呈现在眼前,男人已经并不年轻,那两鬓角已经有了丝丝银发来。但,即便如此,亦是不影响他那一股子与神俱来的霸气,男人的面容不但冷峻,而且轮廓分明,那深邃的眼窝中有着一丝阴冷,细看之下那瞳眸似乎带着一抹幽蓝。

    此时从隐没处走出来一个女人,女人一身素白,垂顺的发丝,面容不算精致,却也是属于上等品,她轻轻的走到男人的身前,轻声道:“先生,是去卧房吗?”

    “不用,今天你不用伺候我,你今天是自由身。”男人冷冷的睨了眼女人,却道。

    闻言,女人略显苍白的脸孔上却是划出一抹欣喜来,连声音亦是带着一抹悸动,道:“谢谢先生!”

    男人并未说什么,仅是与那轮椅一起消失在了书房里,好似一抹化不开的魂魄般,悄然无息。

    题外话:

    第三更哦哦哦……么么哒……

187 穷途末路,缱绻情深,釜底抽薪(一)

    自从许夏木怀孕,再到生完果儿,现在果儿已经有五个月。这期间,她一直跟秦婉保持着联系,但是秦婉的工作特殊,有时候一个月都会关在她的房间,彻夜赶稿,毕竟后面有着编辑在不断鞭策。有时候,许夏木跟她打电话,打到一半她就会说她灵感来,随即便立马挂掉了,本来说等果儿出生后,她会来虞城看她们母女两,但是那时候许夏木又是去宿城,而秦婉也是赶上了新书的发布会,忙着在周边城市宣传,办签书会,这一事便再一次搁置了。

    这一日周末,秦婉从皇城来到了虞城,许夏木去机场接了机,然后两人便一起回了温园。此时在果儿的婴儿房内,五个月的果儿已经会自己独立坐着,此时一双胖乎乎的小手正在把玩着手里的小玩具,玩一会,就会朝着许夏木咧开嘴笑笑,然后再低头玩,模样可爱极了。

    秦婉就坐在牀畔,而许夏木则坐在一旁的椅凳上,正在一件件的整理果儿的小衣服,真是难得温静贤良。

    在秦婉眼里,许夏木已经是一等一的美人了,却不想她的女儿长的还要妖孽,虽然婴儿的皮肤固然是好的,但是果儿的皮肤却比其他的孩子还要粉雕玉琢的感觉。果儿出生的时候,是一头乌黑的发丝,现在却是慢慢的变黄起来,特别是一双眼睛,不仔细看以为瞳孔的颜色是黑色,其实细看之下,那瞳孔的颜色却是黑蓝色泽。

    秦婉看得仔细,却是被她瞧见了,她张口便道:“你家温总的家族里有混血吗?”

    许夏木叠衣服的手略微一顿,道:“好像没有。”其实,许夏木早已发现果儿的瞳孔的颜色,起初发现的时候还专门抱着果儿去医院看了儿科,怕眼睛有什么问题,但是检查下来却是一切安好,医生就说是有混血的基因在里面,后来又问姜碧蓝温家的血统里是否有过混血,却是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那么,这个基因只能来自她本人的身上,唐家与温家一样对于血统看得极其重要,绝不会有这种可能,所以她排除了她的母亲唐奕,那么就只有她的生父身上有着这种血统……

    “咦,没有!那你家娃那眼睛是怎么回事?”对于许夏木的回答,秦婉惊讶了。

    许夏木沉吟了一会,像是开玩笑的语气道:“你可以当成基因变异呢,谁知道呢。”

    “这么好的基因突变,为啥我父母造我的时候没基因突变一下,我说夏木,我看上你家闺女了,要不我努努力,赶快找个男人,让他播个种,生个娃出来,然后让我娃娶你家闺女得了,哎呀!我实在是太喜欢了。”秦婉一边说着,那手更是捏了一把果儿的小脸蛋,那触感又是让秦婉激动不已,真是手感好到不行。

    秦婉有时候的厚颜无耻以及语出惊人,许夏木早已习惯,跟大学时候丝毫没有变,她笑了笑,道:“那你快努力点,你现在马上怀孕,也要等到才能生出来,不过大一岁不要紧,女大一抱金砖。”

    听到许夏木的话,秦婉却是立马又想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嘟囔道:“就是没男人啊没男人啊!我一宅女,不喜欢交际,还喜欢熬夜,你看我这皮肤差得要死,没事就会冒痘出来,哪像你天生丽质,哎!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婉婉,你这话说的,难道是想让我给你介绍男人不成?”许夏木却是突然领悟道。

    闻言,秦婉便是乐开了花来,好不知羞的说道:“你家温总身边肯定有很多优质男,你可以帮我搜罗搜罗。夏木!不得不说,你家温总真的是完全符合女性对男性的幻想,你跟这么一个男人结婚,也是不省心的,真是要日防夜防才行。”

    “能被别人抢走的男人,要来做什么。”许夏木握着果儿的小衣服,却是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其实啊!什么女人都不怕,最怕的就是像那种初恋的,青葱岁月的时候喜欢上一个人,后来又因为什么原因没在一起,这种女人最可怕了,男人都会默默的记一辈子。”秦婉一直住在皇城,虞城的八卦绯闻自然是不知情的,说话亦是没了忌讳。

    许夏木听见了秦婉的话,便是想起了那一张清秀的面容来,她扯唇一笑,道:“是嘛!温总就有这么一个初恋。”

    “什么,温总有!”秦婉却是惊得从牀上跳了起来,道:“他有你还这么淡定,你最近改吃素了,还是你生完孩子性格就变得温婉了?”

    许夏木看了眼秦婉,蹙眉道:“不淡定还能怎么办,你刚才不是说了嘛,初恋这种生物对于一个男人而言何其重要,顺其自然吧!”

    “你还真改性了,为人母的女人都这样?”秦婉重新趴会了牀上,难以置信道。

    许夏木却是反问道:“不然你让我怎么做?”

    “你最起码要走到那个初恋面前,耀武扬威一下,或者拿着一叠钞票狠狠的甩在她脸上,对她说,哪凉快就回哪待着去,再或者直接给她张空白支票,对她说,不再在我老公面前出现,难道这些你也不会?”秦婉却是不断蹦出了那些恶俗八点档时常播出对付初恋的戏码,她作为一个言情小说作者,对这方面绝对有着独到的见解,初恋这种生物绝对可怜不得。

    突然,许夏木却是再一次想起了那一张面容来,道:“何必呢!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许夏木!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坏了。我问你,那个初恋是不是长的很一般,但是很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再问你,那个初恋是不是还有什么疾病之类的,我再再问你,那个初恋与温总是不是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去?”秦婉一激动,说话的语速便会加快。

    可是对于她说出的那些,许夏木却满是惊讶,道:“婉婉,你最近不写作了,改行去当算命的了?”

    秦婉却是越发的激动起来,她道:“还真被我说对了!我告诉你,这都是初恋的标配了,我每本小说里,只要有初恋出来,基本上就是按着这么一个套路来,夏木!你相信我,如果你想让果儿在一个健全的家庭里长大,想要维护你作为一个正妻的尊严,你就该跟那个初恋直接摊牌。”

    “健全的家庭”里,这五个字却是直接戳痛了许夏木的心脏。她从小就是在不健全的家庭里长大,别的孩子该感受的温暖,她没有过,那时候她不是没有羡慕过其他小朋友,但是羡慕又怎么样,有些事实就该认清。但是果儿……果儿不一样,她身上的发生的事情,绝不能再果儿身上发生。

    之前,她却是那么冲动的想要跟温隽凉离婚来解决这件事情,此时才发现那就是一之鸵鸟的心态,那时候她只考虑从到了自己的心情,却是从未想过果儿会怎么样,她的小果儿又怎么能够缺少了爸爸……

    许夏木笑了笑,随后又道:“婉婉,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处理好的。”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摊牌,需要我陪你去嘛,给你壮胆!”秦婉却是介意道。

    许夏木将果儿的衣服都整理好后,扬起了她的笑颜了,却是如记忆中的般的自信,丝毫不减,“我想明天!你知道的,我不需要什么壮胆,但是你想去凑热闹的话,我不介意。”

    “还是被你看穿了,你果然很了解我。”秦婉吐了吐舌头道。

    这*,秦婉被许夏木安置在了客房。这*,许夏木亦是留宿在了主卧,她这样的一个举动不是妥协,更不是示弱,而是明白了一件事,家庭是她的,女儿是她的,睡在她身边的男人是她的,她又何必为了那些所谓的过往去纠结,去给自己添堵,人要往前看,既然如此!那就来个釜底抽薪,一次了结。

    夜长,梦总会多!

    第二天,是周日。

    温隽凉依旧是早早了出了门,他全年无休,没有任何假期,一直上班。

    许夏木在安置好果儿,以及吩咐好两个奶妈关于一些果儿的细节后,便跟秦婉出了温园。一路上,秦婉的嘴都没有停,却是不断出着点子,那么的五花八门,许夏木一边开车一边笑到不行,她想,难怪秦婉可以吃写作这碗饭,那就因为想象力太丰富了。

    到仁广的时候,正好是九点的样子。

    秦婉看目的地是医院倒是有点惊讶了起来,她没想到那个初恋还真在医院里……

    随后,两人下了车,随即便是走进了医院里。整个过程,许夏木一脸镇定,秦婉见了亦是看不出个所以然了。

    到了病房门口,许夏木让秦婉在外面等着,她一个人进去就行,秦婉亦是答应了,乖乖的外面等着。

    许夏木敲了敲病房门,在听到里面传来的女声后,便推门进入。病房内,此时只有楚曼宁一个人在,她看见许夏木的到来,亦是一脸的惊讶,满脸的难以置信。

    许夏木却是微微一笑,走上了前去,道:“楚小姐,好久不见!”

    题外话:

    今天的第一更……么么哒……

188 穷途末路,缱绻情深,时光倒回

    这样的开场白,倒是让楚曼宁难以应接。她抬眸看了许久,在确定许夏木脸上并未有任何其他不好的情绪时,她才缓缓张口道:“好久不见!”

    许夏木就那么站着,一身浅米色的羊绒长裙,颈项间有着几颗复古的盘扣,中长发在身后拿最为简单的黑色束发带一束,许夏木的发质很好,不细不粗,莹亮光泽,如流泉垂直而淌,脸上并未化妆,肤色莹白透亮,质地很好。

    许夏木看了眼楚曼宁,再看了眼一旁的椅凳,笑道:“楚小姐,不请我坐?”

    闻言,楚曼宁才从自己的杂乱的思绪中回神过来,说道:“一时忘记了,坐吧!”

    许夏木笑了笑,优雅落了座,随即眸光便是落在了楚曼宁略显苍白的清秀容颜上,道:“楚小姐的气色似乎不是很好,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楚曼宁从未想过在那次之后,此时坐在她牀畔的女人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和自己讲话,她想如果是装的,那么只能说她的演技太好,一点破绽都无。

    “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病,一时半会也不会好。我是个福薄的人,也不想去跟老天爷争,顺其自然!”楚曼宁淡淡的说道,眼中却似乎有着万千化不开的情绪,随后她看向了一直静坐着的许夏木,道:“就像那天我所说的,你真的很幸运。”

    “幸运还是不幸运其实都是自己的感觉罢了,楚小姐现在躺在医院,难免会有消极的想法,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话来。其实,从另外一面讲,楚小姐有一个很爱你的妹妹,有像陆允辰那样的朋友,据我所知,楚小姐的养父母对你和你妹妹亦是关爱有加,虽然并未亲生,但亦是给了你们足够幸福的童年,这些又何尝不是幸运!”许夏木的语气很淡,好似淡到虚无,那样飘渺的感觉,听上去有点抓不住,可却是那么厚重感十足。

    楚曼宁此时笑了笑,清秀的面容亦是闪过一丝幸福感来,“看来,是我不知足了,有些东西一直有所以就不会去珍惜。可是,这些加起来却不及一个他而已,也许我这么说太过直白,但是这是我的实话,我愿意倾尽所有让时光能够倒回,回到那*,那么一切都会不一样,你!我!他!都会不一样了。”

    许夏木此时却是笑了,那美眸如星,弧度美好的唇角亦是牵起了一抹醉人,道:“看来楚小姐还有童真在,还想时光能够倒回,若是能倒回,我也愿意倾尽所有。”

    突然,楚曼宁却是激动起来,她拧着眉头,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你什么都有了!身份、地位、孩子还有他,都在你身边,你还想要什么?”

    “所以楚小姐觉得我不知足了?”许夏木却是反问道,“有些东西比世上任何其他东西都来得珍贵,楚小姐,你知道是什么吗?”

    楚曼宁却是突然哑声,什么东西是世上最为珍贵的……

    亦是在一秒,许夏木给出了答案来,她道:“是楚小姐你妹妹百般维护你的亲情,这才是最为珍贵的。”

    听到这个答案,楚曼宁突然一怔,她的眸光看向了许夏木,似是探究,最后却又慢慢收回,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她妹妹对她的维护……虽然她是姐姐,但是似乎从小到大都是妹妹在帮她,一直是!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这不是应该的嘛,因为她是她的姐姐,她们身上流淌着一样的血脉。

    楚曼宁无法理出头绪,便只能开口询问道:“今天来,你到底是想说什么?也是想让我离开虞城,永远不回来吗?”

    许夏木精致的面容一凝,说道:“楚小姐,很聪明!一下就猜中了,我就这么想的,不过不是永远,而是三年为期。”

    “我不会答应你的!这次我不会再走,我会在这个城市一直待下去。如果你真有自信,你就不该对我说让我离开,你怕我是不是?我是你婚姻的隐患,你怕我会介入,你更怕的是你的孩子不能在一个健全的家庭里成长,我说的对吗?温太太!”楚曼宁说着,亦是想起了那八年前,那一次的谈判,那积压在心底的怒意却是一下子冒了出来。

    这次谁都不能让她离开!即便她不能跟他在一起。

    许夏木却并不恼,仅是笑了笑,道:“楚小姐,难道你就没想过他会喜欢你是因为当年你救了他吗?”

    倏地,楚曼宁的脸瞬间没了血色,那原本还有点红润的面容此时亦是惨白如纸,她用着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许夏木,道:“那不可能!他怎么会是因为我救了他,而喜欢我,不可能!你在撒谎……”

    许夏木的声音亦是拔高了一个分贝,说道:“我是不是在撒谎,你心里清楚。”

    “他当时是真心喜欢我的,他不可能因为我救了他而喜欢我。不可能!我和他之间的那些事,没有一个人清楚,只有我和他最清楚,我感觉得出来,他不是因为报恩,不是!”楚曼宁此时却是语无伦次起来,她想起了过往,那些画面,似乎很遥远,她还看见他在对她笑,很柔和的样子,怎么会是因为报恩呢?

    不可能是因为报恩的!

    不会是……

    那心脏处突然一骤,那钻心的疼痛随之而起。不断侵袭着楚曼宁的全身,她只觉得她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她不能呼吸,喉咙里弥漫上了一股腥甜,似乎要冲出来一样。

    她伸出了手来,指向了许夏木,狠狠道:“阿衍是不可能因为报恩喜欢我的,你就是故意想来挑拨,我不会上你当的。”

    许夏木看着楚曼宁越来越白的脸,想上去搀扶,亦在此时那门却是突然被打开,温隽凉在看到病房内的情形后,如远山般的眉峰霎时骤起,他疾步走到了楚曼宁的牀畔。

    楚曼宁见到了温隽凉,便好似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她紧紧的抓住了温隽凉的手,道:“阿衍,你告诉她,你告诉她,你不是因为报恩才会喜欢我的,是不是?你告诉她啊……”

    是温隽凉的眸光看向了许夏木,温漠非常,看不出丝毫情绪。他看了她一眼,随即又向着楚曼宁安抚道:“允辰说你最近情况不好,需要休息,不要再多说话了,好好休息!”

    可是,此时的楚曼宁却是哪里肯,她扯开了牀上的被褥,或许是太过激动,竟然不断咳嗽起来,她一边咳嗽一边说道:“阿衍,你说啊!那时候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不是因为我救了你,你才喜欢我,是不是?”

    楚曼宁握着温隽凉的手那么紧,似乎快要耗尽全部的生命。

    温隽凉慢慢的将她的手反握住在自己手里,随即淡淡笑了笑,“当然不是那样,恩情还是爱情我分得清楚,不是因为报恩才喜欢,你好好休息!你的手术暂时定在下个星期,在那之前,你一定要养好身体。”

    是温隽凉温柔的话语冲击了许夏木的全身,她感觉此时她完全是一个局外人,他们才是真正的夫妻。此时,她才明白昨天建立起来的自信,今天又被他轻而易举的瓦解。

    恩情还是爱情……

    他们之间的是爱情,那么她和温隽凉之间的是什么,是交易么?

    对!也只能是交易了。

    楚曼宁此时却是哭了,那泪水不断从她脸上流淌下来,打湿了温隽凉的握着她手的手背,“阿衍,谢谢你!谢谢你!当年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你那么好!是我先背弃了我们的约定,是我!”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好好休息!”温隽凉说着,便是扯过了被褥,然后搂过楚曼宁,让其安稳的躺了下去,随即才慢慢直起了身来。

    这样细致的呵护完全落入了许夏木的眼中,更是他的眸光向她看来,却是那么的清冷寡淡。

    她看见他向她走来,在从她身边经过时,她听见他冷冷道:“到外面,我有话跟你说。”

    两人前后脚走出病房后,秦婉看见后立马从椅凳上站了起来,她看了眼许夏木,眼中满是内疚。若不是她昨天乱出主意,许夏木又怎么会今天过来这里,不过来又怎么会遇上……

    这样的场面,看见了都会以为是正妻整治小三的戏码。

    等等!秦婉突然觉得她的思想亦是混乱了,小三才是反派,正妻才是正派,正派去修理反派哪里有错?

    可是她为什么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脚底不断冒上来,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给冻住。

    秦婉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许夏木与温隽凉到了走廊的另外一处,却是什么忙都不上。

    此时,那走廊处,温隽凉静默的站在许夏木眼前,那背影修长而挺拔,洒下来的阳光正好勾勒了他一个人出来,晕晕眩眩之间,她只听见他说,“夏木,你什么时候也染上了我母亲那些习惯?”

    题外话:

    今天更新完毕!推荐好友的文文《爱劫难逃,总裁的深情陷阱》……

189 穷途末路,缱绻情深,嵘城楚家

    回忆是个可拍的东西,不知为何此时的许夏木却是想起了许多过往来。他和她的相遇,那个下着大雨的雨夜。第二次的相遇,她是许氏的销售总监,他是她需要去“阿谀奉承”的对象,之后就成了他的*,以至于到后来的一切,似乎早已脱离了掌控,她还是她,他还是他。

    但,事实上都不是了。

    此时,却是如此困顿的局面。

    她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有细碎的阳光散落。她却是笑了笑,她走了他的身旁,亦是同样的姿势站立着。或许是温隽凉感觉到了她突然来到了他的身侧,他微微侧眸看向她,亦是一个她面部的侧脸,很漂亮的侧脸,很快的,他又收回了视线,他等待她的回答。

    半晌后,他才听见她的回答,她说,“这或许是女人的天性,有了想守护的东西,总会暴露出来。归根究底,就是太过在乎了,但一旦这种在乎变成了伤害,那么……”

    她的声音很淡,近乎到了极端的冷静,温隽凉此时却是看向了她的侧颜,眸光亦是一沉,问道:“那么后面是什么?”

    此时,亦是她转过了身来,她沐浴在暖阳的里眸光看向了他,眼睛明明带着笑意,却是有着一股化不开的悲伤情绪,她向他走近了几步,仰起了头来,看向他,道:“那么后面也只能咫尺天涯了。”

    “咫尺天涯”四个字陡然间同时刺进了两人的心脏位置,许夏木说完便是转过身离开,并未有所逗留,只是她却没看见,在她转身之际,温隽凉的手此时亦是同时抬起,后来却又慢慢放下。

    男人的身影明明在阳光的剪影里,却全无暖意,反而浑身如置冰天雪地中。

    ——

    秦婉坐在椅凳上,她看着许夏木朝着自己缓缓走来,便是立刻迎了上去,素来有点不正经的面容此时亦是流露了一抹担忧来,道:“怎么样,谈的怎么样?夏木!我昨天冲动了,不该乱出主意,你们不会大吵了一架吧?”

    许夏木却是笑了笑,那面容却是前所未有的从容,她道:“没事,我们走吧!有些事总要了结的。”

    “了结?了结什么……”秦婉却是一脸的莫名,可是下一刻却是立马领悟,一脸惊讶的问道:“夏木,你不会是想……想要离婚吧!”

    秦婉是知道许夏木的性格的,若两人真的成功离婚,那么温隽凉就会彻底从她的世界里消失,就如当初的霍晋升一样,她的路永远向前看,没人能让她回头。

    霍晋升曾经试图想让她回头,但是最后却仍是徒劳无功。

    许夏木却并未回答秦婉的问题,仅是拉过了秦婉的手,不断向着前面走,道:“时间也差不多了,婉婉!我请你去吃饭,你想吃什么?麻辣烫、鸭血粉丝还是烧烤,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

    秦婉听见许夏木报出的几个选项,瞬间一股欲哭无泪的表情,嗤之以鼻道:“你敢说点高大上的东西嘛,好歹你现在可是温家大少奶奶的身份,还像市井贫民一样。我可告诉你,那些我都腻歪了,我要吃法餐,法餐,你请我吃法餐吧!”

    许夏木最后妥协道:“好!好!依你依你,去吃法餐。不过,吃完后,你要陪我去吃麻辣烫,怎么样?”

    闻言,秦婉瞬间恶寒了起来,略显鄙夷的看了眼许夏木,道:“啧啧!做了这么久的少奶奶还是改不了你的本性。你能不能有点追求,在吃这个方面你的品味真心低俗的很。”

    听见秦婉嫌弃的语气,许夏木仅是莞尔一笑,却是更加加快了离开医院的步伐。

    一个周末,许夏木是在与秦婉的打打闹闹中度过的,好似回到了那些年的大学生活。只是不同的是,此时打闹时,要偶尔注意一下音量,因为有时候果儿会在睡觉,分贝太高容易惊扰了她。

    周一,秦婉搭乘了虞城到皇城的早班机,离开。离开前,她却是紧紧的抱住了许夏木,她没有问许夏木之后准备怎么样,是离婚还是不离婚,一切都未提及。

    有时候一些语言上的关心,或许不及一个拥抱来得有用。

    在送完秦婉后,许夏木便开着车去了许氏。一样的例行早会,一样的批阅文件,直到将手里的事情都妥善处理好了,她才打开了办公桌的抽屉,从名片夹里拿出了一张名片来,她亦是看见那个戴着草帽的小*静静的躺在了抽屉里,她想拿出来扔了,只是当指尖一触及便又缩了回去。

    “砰”地一声,许夏木将抽屉再次关上。

    她看了眼名片上的电话号码,随即便是拨通了那个号。

    电话不会儿,便是接通了,是李律师沉稳的嗓音传来,道:“您好!”

    “您好!李律师,我是许夏木,关于唐氏股份的事情,我现在给你答复,我想将那些转到我女儿名下,对!我女儿成年后继承。还有就是关于上次跟您说的我的私事,我希望您能帮我全权处理……”

    许夏木又道,那眸光中有了从未有过的坚定起来,道:“大概就是这些,好!谢谢!”

    说完,许夏木便是挂上了电话,她仰躺进大班椅内,眸光一闭,足下却慢慢一点,那大班椅便是转了过去,她看向了落地窗外,从这边看过去,她似乎能看见温氏财团那高耸入云霄的大楼,却是如此的高不可攀。

    c国

    百年的宫邸内,明明外面是明亮的白昼,只是这宫邸的书房内,却依旧是暗黑非常,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遮挡。书房内开着昏黄的灯,男人依旧静静的坐在轮椅内,背对着的姿势。穿得极其考究的面具男子一如既往的恭敬,他站在那,禀告道:“除了那两个女人外,似乎他身上已经找不出任何软肋,但不知到底是哪一个?”

    “女人?”坐在椅凳上的男人却是笑了笑,道:“他不可能为了女人放弃任何东西的。”

    面具人沉吟了一会,随后开口道:“阁下!我看未必。一个女人是当年在美国救过他的救命恩人,似乎之前有过一些感情纠葛,而且那个女人姓楚。”

    “姓楚?”轮椅上的男人略微惊讶的嗓音,“嵘城楚家的人?”

    “当年楚家的家业在楚洪雄手里算是也辉煌过,只是一场金融危机让嵘城楚家一败涂地。尔后,温家一直对楚家虎视眈眈,只是楚洪雄一直不肯松口,后来是温家用了什么手段强行收购了楚家。楚洪雄向来心高气傲,受不了这样的局面,就从楚家的楼顶跳了下来,他的太太受不了这个打击,在办完楚洪雄的葬礼后,也吞了安眠药自杀,留下了两个孩子,一个四岁,一个才刚满周岁。”

    闻言,那一直静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却是笑了起来,声音低沉,道:“温家与楚家隔着这样的血海深仇,后来其中一个孩子还救了温家的继承人,后来还有了感情纠葛?

    “是!阁下!”男人应声道。

    轮椅上的男人微微转动了手上的黑玉扳指,道:“那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是他的妻子,虞城许氏许慕天的私生女。是个不简单的女人,虽然是私生女的身份,但是许慕天在临死前却让她继承了许氏。两人结婚一年半的时间,两人之间很神秘。不过,前不久有爆出似乎两人的婚姻即将破裂,要面临离婚的局面,似乎是与姓楚的女人有关。”戴着面具的男人继续禀报道。

    “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轮椅上的男人问道。

    “或许是。”面具男应道,“阁下,你看如果在这两个人之中选一个,该选谁?”

    静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沉声,道:“现在下定论还早,你下去吧!”

    “是!阁下!”面具男恭敬回道,随即便是躬着身慢慢退出了书房。

    从书房走出后,戴着面具的男人便是看见那站立在书房门外的侍女,便张口问道:“最近阁下的腿可有好些?”

    其中一个侍女恭敬道:“一到阴雨天气,阁下的腿还是疼的厉害,还是需要(吗)啡来止疼。”

    “好,我知道了。”男人应声道,那隐没在面具后的眸光却是一沉。

    ——

    一周后,虞城。

    温隽凉从会议室里走出,站在门外等候的宋玉立马跟了上去,手里抱着一叠需要温隽凉立刻签署的文件。快速的,两人便是走进了办公室内,温隽凉脱下了西装外套,随即在大班椅上落了座。

    在落座后,便是看见了办公桌上的白色信封,眸光一蹙,道:“这是什么?”

    “哦!是许氏的顾特助一早送过来的,说是总裁夫人给您的。”宋玉恭敬回道。

    闻言,温隽凉那拿着信封的手一紧,他直接拆开了白色的信封,里面是一叠资料,在看见那资料上面的抬头后,他隐匿在镜片后的眸光便有旋风刮过,他冷声道:“你先出去。”

    宋玉一见自己老板神情不对,便立刻转身离开,带上了门。

    那被温隽凉拿在手里的纸张好似要被他捏成粉碎般,他低声道:“真的想离婚吗?”

190 穷途末路,缱绻情深,是我的错

    离婚协议书最后的下场就是被撕的粉碎,如一片片的雪花般散落在了温隽凉办公室里,他素来爱干净,洁癖大的惊人,这次却是并未立刻叫人清理,而是站在了落地窗前,眸光看向了窗外,那缠绕的云雾间,似乎慢慢浮现了她的笑颜来。

    在大约站了一个小时后,温隽凉折回到办公桌前,拨通了一个外线电话,他低沉的嗓音充斥在整个静谧的办公室内,显得格外的突兀。

    他道:“你那边准备好手术所需要的东西,我将人带过去便是了。”

    陆允辰电话那头听见温隽凉这般冷静的话语,却是不由有点担心,道:“听说你太太不久前去看过阿宁?”

    “是,她去了。”温隽凉淡淡道。

    电话那头的陆允辰亦是有点惊讶,虽然两人从小就认识,但是温隽凉的心思他还是猜不透,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他的太太,他们之间的开始并不那么纯然,但是谁又敢说这其中没有真正的感情……

    “阿衍,有时候我也是看不透你,你对阿宁其实早就没感情了,可是你还这么关心她做什么,难道就因为她曾经为你怀过一个孩子嘛!阿衍,如果你对她已经放下了,那么就对她说清楚,不要再让她有任何期待,这样对谁都不好。”

    温隽凉拧了拧眉峰,清冽的嗓音传进了陆允辰耳里,他道:“等她手术结束了,我给她一个交待。”

    说完,温隽凉挂上了电话。

    只是他一挂上,手机亦在此时随之响起。

    他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来电显示,是来自温园的座机。原本已经舒展的眉峰,便再次隆起,他接起了电话,道:“刘嫂,什么事?”

    “先生,您快回来吧!太太抱着小小姐要离开温园,我们不敢拦着。”

    刘嫂在电话里的话还未说完,温隽凉便撂下的手机,直接冲出了办公室。她真要走,真要走吗?

    温园。

    许夏木一手抱着果儿,一手拿着一些果儿平时需要用的必需品。她的身前是刘嫂与张管家,刘嫂快要哭出来般的神情,她的手紧紧的攥紧着许夏木单手抱着果儿的那只手,语重心长道:“太太,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小小姐还小,你和先生到底怎么了,怎么好端端要离开温园?”

    “刘嫂,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你和张管家都是好人。只是有些事你们不清楚,或许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我不想去伤害别人,但是我也不想委屈了自己,这是我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所以!你们别再阻拦了,好不好?”许夏木说完,便是想大步离去,只是那只紧紧攥着她的刘嫂却不肯撒手。

    刘嫂此时却是哭了出来,她道:“太太,如果你和小小姐一走,先生该怎么办?自从有了太太你,先生才算像个活人一样,你对先生来说很重要。”

    “刘嫂!你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怎么会是因为有了我。而且,我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一点都不要重要。”此时,许夏木亦是发了狠,说完,她便直接撒开了刘嫂的手,就想着快速离开,只要现在离开就好了,离开了,离婚就是早晚的事。

    只是,成功脱离了刘嫂,那门口却是再次站着一个人来,是他挺拔的身躯稳稳的站在那,好似一座等待她不断攀岩而上的高山般……

    温隽凉看向了许夏木,那么的深远的眸光,他走向她,却是一身的寒气,直到他在她面前站定,他看了眼许夏木怀里的果儿,是安睡的模样,随即又将眸光对上她,道:“为什么要走?”

    许夏木眸光中亦是流露了一丝狠厉来,道:“不走,留下来做什么?”

    “你,又是为什么不能留下来,你是我太太,是温家的少奶奶,是女儿的母亲,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却要走。夏木!我不明白……你到底怎么了?”温隽凉声线不似以往的低哑好听,此时好似爆发了火山般,带着前所未有的冲击力。

    她对上的眸光,亦是坚定非常,道:“所有人都知道我怎么了,可是你身为我丈夫却来问我,我怎么了,你不觉得这就是问题所在吗?”

    “刘嫂!抱小小姐去房间。”此时,温隽凉却是突然下了命令道。

    闻言,许夏木亦是浑身竖起了刺来,她紧紧的搂住了怀里的果儿,道:“果儿是我的,我不会给你们……”

    温隽凉却道:“不让刘嫂带果儿去房间,那么今天你和果儿一个都走不了。”

    “温隽凉!别逼我恨你!”许夏木切齿道。

    刘嫂一看两人的情绪再次爆发,便主动上前,双手紧紧的握着许夏木的手,道:“太太,把小小姐给我吧,小小姐睡着了,你这样抱在手里,她睡得也不舒服。”

    或许是刘嫂的话起了作用,许夏木微微低头看了眼那梦中的小天使,确实看她的小眉头似乎有点皱褶,便心间一软,那抱着她小小躯体的手慢慢松开,刘嫂亦是发现了,她连忙上前将果儿抱进了怀里,然后朝着许夏木道:“太太,你跟先生好好谈谈,小小姐我先照看着。”

    刘嫂与张管家抱着果儿便上了楼,去了婴儿房。

    带刘嫂与张管家一走,温隽凉便是直接拉扯过许夏木的手,在她的惊呼声中,直接带着她走进了偏厅里。温园的偏厅,除了一早会有打扫的下人外,其他时候没有人会踏足,而此时正值下午,自然是已经打扫过了。

    许夏木被温隽凉拉扯进了偏厅后,亦是看见他将上关上。

    “我们之间该说的都说了,现在没有必要再说些别的,你要有离婚时产生的财产纠葛问题,你直接找我律师。”许夏木摞下话,便是直接向着偏厅的门口走去,她的手已经触及到了门把,只是在她的身后却是响起了他的略微低沉的嗓音,她听见他道,“你难道不知道我和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八年前。”

    八年前,八年前!它就是一个魔咒一样,牢牢得困住了她,她走不出去。

    却是不等她的回答,温隽凉已经就着一方沙发坐了上去,他的双腿交叠着,优雅而显得孤傲,他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却是灼热,灼热到似乎能燃烧一切,“八年前,我只有十六岁。温家有祖训,温家的继承者除了一些普通孩子要学习的东西外,还要学些其他,也许昀昀已经告诉你,我的功夫不差,或许称得上顶尖。在国内完成了所有要学的项目后,我就被送往了美国,没有任何温家的光环,自食其力,我那时候身无分文,我发现我在国内学的,在那似乎完全用不到……”

    “这些都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那些纷争,而我就是他们锁定的目标。一帮彪形大汉找不到了我,并且将我关在了一个密室内,那里面暗无天日,有恶臭的味道,晚上睡觉的时候会有老鼠爬过来将你咬醒,他们给的食物是馊的,但是不吃却没有体力支撑下去,没有水,下雨的时候会有从外面漏入的雨水……”

    听到这,许夏木那原本紧紧握着门把的手已经慢慢松开,她从没想过他有过这样的一段过去,她一直以为他是在蜜糖罐里长大的阔家少爷,所以他有着令人发指的洁癖。

    “我不知道我在那关了多少,一天两天三天或者四天,意志力早就被摧残殆尽,我后来才知道他们的目的就是这样,要消磨我的意志力,让我变成一踞行尸走肉。后来,我发现其实看管我的人并不多,我那时候估算是七八个。所以,有次趁着一人来给我送饭的空档,我直接将他撂倒,你知道吗?那是我第一次觉得我学的那些近身搏斗,竟然可以那么有用……只是我冲出去的时候,外面的人要比我想象得多,我记得是十五个人……”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幸运,我竟然赢了,只是却也受了很重的伤,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肩膀,腹部,腿上,头部以及眼睛……你现在看到的躯体是经过修整过的,没有了那些丑陋的疤痕。可是!那些怎么可能会消散,怎么可能!仍是一副残破的躯体而已。那时候我成功逃了出来,不知道走了多久,在昏倒前前一刻,我只记得那处有光源,有个女孩子朝我走了过来……”

    此时的许夏木却是再一次想逃了,她知道那个女孩子就是楚曼宁,是她救了他,是她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我不想再听了,你说的那些现在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一点都没有。”许夏木说完就想夺门而去,可是温隽凉早已发现她的举动,直接握住了她握着门把的手。

    许夏木不断挣扎着,那眼中的眼泪此时却是早已泛滥成灾,“我只想离开,我只想离开!我只要果儿,只要果儿而已。”

    是她的泪打湿了他紧紧抱住的手上,他的下颚抵上了她的发顶,他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我从没想过她突然回来,会让你这么难过,你难过了!那就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题外话:

    两更完毕……么么哒……

191 穷途末路,缱绻情深,我不爱你

    是她的泪打湿了他紧紧抱住的手上,他的下颚抵上了她的发顶,他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我从没想过她突然回来,会让你这么难过,你难过了!那就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

    明明偏厅那么大,可是两个人却似乎仅剩下那一隅。许夏木清楚的听到了他在她身后说了那些话语,似是道歉,似是愧疚,语气却是透着一丝无可奈何。那筑起的城墙微微裂开了一条缝隙来,那握着门把的手亦是有了松动,她的眸光凝结在了他好看而修长的手上,微微张口道:“那时候,手有受伤吗?”

    他说,他的身体受过修整……

    闻言,温隽凉站在许夏木身后眸光一沉,道:“手,没有。”

    他说话时的气息吐露在了颈项处,却是微凉。这股微凉却是一下子又让许夏木清醒了过来,她用力甩开了温隽凉的手,亦是从他禁锢的一方天地里出来,走至了一旁,眸光中再次带起了坚冷来。

    “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我走?”许夏木侧眸看向了还站在了门口的温隽凉,他一身黑色的手工西服,那面容清俊中带着几分孤傲,可是她清楚的看见,在她问出这句话时,他那素来凭证的眉峰却是勾勒了一抹山壑来。

    他隐匿在镜片后的眸光带着微冷,却是有着一股化不开的浓雾般,她见他就那么盯着她的脸,然后说道:“为什么非要走,为什么非要离婚?”

    许夏木此时的手亦是不断攥紧了起来,那尖锐的指甲刺入了她的掌心,却是不疼,她道:“哪里来那么多为什么,不是每件事情都有为什么,如果你非要一个理由,那就是因为我不爱你。”

    “爱”这个字眼,在之前他们二人从未认真提及过,就只有那么一次两人亦是半开玩笑的说起。那时,谁又会把谁的话当真,权当是当下情绪所致,真正的“爱”太过沉重,他们两人都背负不起。

    可是,此时她却是提及了。

    她说,结束这段婚姻的理由是“我不爱你。”

    一个让他无法反驳的理由!

    她冷冷一笑,继而道:“你从来不是善男,我也不是信女。从开始的时候你以为我是带着目的的接近你,到后来我成了你的*,半年的时间里,仅限于柔体上的关系。后来,你莫名其妙的成了我的小舅,对!我都快忘记你还是我名义上的小舅,再到后来你需要一个妻子,而我需要拿回我母亲的骨灰坛,我们就达成了所谓的协议……后面的那些仅是一些虚无的东西而已,看似有情,实则无情,短短的两年时间里,我们之间的关系其实还是和原来一样。”

    却是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完全否定了之前的一切,竟然可以做到那般的冷静决然。

    此时,温隽凉亦是想起了霍晋升的话,“她从来不会走回头陆,只会向前走,曾经我想试图让她回头看我一眼,只要一眼而已,可是……”

    “那果儿呢?”温隽凉的眸光中亦是闪过一抹伤痛,“你抹杀了我们之间的所有,那果儿算什么……”

    一听见“果儿”的名字,许夏木竖起的堡垒再次慢慢瓦解。她想起了那个明媚暖和的某一天,她去找了黎叔,问他关于遗传病的问题。

    ——“黎叔,我结婚了,如果我有我母亲的遗传基因,那是不是意味着我的孩子也可能有这种可能性,我的意思是隔代遗传?

    ——你结婚了,什么时候?

    ——就在几个月前。

    ——他姓什么?

    ——他姓温,三点水的温。

    ——你很爱他,所以想给他生个孩子?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跟我母亲一样,谁都不认识,痴痴傻傻的样子,连他都不记得了。那至少有这么一个孩子能陪在他身边,能代替我陪在他身边。

    ——哎!丫头!那就生吧……

    许夏木的思绪慢慢收拢,她咬着牙,说道:“果儿是我们的女儿,就只是我们的女儿而已。我是她的母亲,你是他的父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是我跟你生了果儿并不代表什么,又能代表什么?”

    温隽凉的手此时亦是紧紧的握成了拳,她说她不爱他,竟然说不爱他!

    他却无力去反驳。

    她素来洒脱自在,一旦两人真的成了陌路,那便只能是陌路了,他又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怎么能够!

    既然她不爱他,得不到她的心,她的人在他身边也是好的。

    也是好的!

    此时,他的眸光一寒,仅是在猝然间,他看了她一眼,似乎带着不舍,却又是一定要做这个决定般,随即他不敢再多看她,就怕会不忍,他打开了门,然后走了出去,将门反锁住。

    许夏木发现时,快速的跑向门边时,却是已经来不及,她不断拍打着门板,大喊道:“温隽凉!你要做什么,你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快开门……”

    直到她呼喊到声嘶力竭,体力全消,慢慢顺着门板滑落在地板上,然后抱住了双膝,将脸埋入了膝盖中,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许夏木在门内呼喊了多久,温隽凉亦是在门外站了多久。他听见她慢慢平息下来,他才抬起手,似乎抚摸般的触及了门板上,低声道:“夏木!就算你不爱我,我已经爱上你了。”

    此时张管家听到了声响,从果儿的婴儿房里出来,然后顺着声音走至了偏厅。他只见素来面容和善的先生,此时浑身上下却是散发出一股阴冷的肃杀气息来,却是让然望而怯步,不敢上前分毫。

    张管家站在原地,迟疑了半晌,道:“先生,太太她……”

    “太太在偏厅里。听着,在我回来之前,你们谁都不准给太太开门,若是违背了我的话,你知道后果是什么!”温隽凉冷冷的看着张管家,一字一句道,那眸光中丝毫不见平日里的细雨春风。

    能在温家从一个小打杂的做到管家一职,那便是聪明人,张管家一听温隽凉的话,那便是明白了,估摸着这次并非是小打小闹那般简单,而是要动真格的了,先生都不惜直接将太太关了起来。以前的先生素来喜怒不形于色,此时却不但流露出了怒意,还有其他一些情绪,虽然看不清,却是那么的极其强烈。

    “是!先生!”张管家应声道。

    随即,温隽凉并未再作逗留,直接离开了温园。

    见自家先生一走,张管家立马走到偏厅的门口,低声喊了一声,“太太……”

    许夏木一听是张管家的声音,便立马从地上站起了身来,双手握着门把,道:“张管家,请你帮我开一下门,行吗?”

    “太太!对不起!先生刚吩咐了在他回来之前谁都不准打开这门,太太!你和先生之前虽然有过小打小闹,可是很快就会和好了,小夫妻之间有矛盾是难免的,你们这次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闹成这个样子……”张管家说完,却是微微一叹,亦是有什么堵在心口一样。

    许夏木听着张管家的话,却是再一次从门板上慢慢滑下,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只想带着果儿远远的离开,可是果儿又是那么小,如果有一天她真的遗传了母亲的病症,那么果儿便会成为第二个自己。

    想到这,许夏木的心便是慢慢涔出了血来。

    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

    ——

    温隽凉离开温园后,便直接去了简元思住的酒店。简元思已经在酒店内住了半个月之久,他的一切似乎被直接隔绝,从起先的怒火中烧,到此时的慢慢冷静。简元思似乎明白了温隽凉的用意,他顺着思路往下想,却是大胆的得出了一个结论来,温隽凉似乎是在帮他,而不是……

    难道c国那边已经开始了吗?

    正在他混沌之际,那房门却是被打开了。简元思原本站在窗前,此时亦是转过了身,看向了门口位置,便见温隽凉似乎甚是疲倦的走了进来。

    温隽凉走进了房间后,便直接就着座椅坐下,坐姿没了之前的高踞优雅,却是那么满身疲乏,他闭着眼,道:“手术就安排在明天,你做好准备,有什么特殊的东西需要准备的,你告诉我。”

    “你看上去很累的?”简元思亦是走上了前去,问道。

    温隽凉却是笑了笑,慢慢的睁开了双眸来,那镜片后的一只眼睛中似乎带着血丝,他道:“活着,难免会累。”

    简元思此时亦是发现了温隽凉眼中的血丝,他问道:“你那只眼睛怎么了?”

    “老毛病了,治不好的。”温隽凉却是无关痛痒的语气。

    简元思却道:“之前我曾听闻温家的大少爷,在十六岁那年受了重伤,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几十处,外带一只右眼,看来传闻是真的,确实是十几年的老毛病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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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契约,霸道总裁太危险介绍:
温隽凉,温氏财团的掌舵者,外表温润如玉,实则腹黑冷血。
许夏木,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孤女,她是上流社会里的花蝴蝶,在众多男人中游走四方,却从不留心。
他碰上她是一场宿命,在劫难逃。
他娶了她,宠她,溺她,他对她步步为营,机关算尽,誓要将她锁在自己身边,更不惜拿他们的孩子作为诱饵,困住她。
*
当她与他的初恋同时被绑架,他毅然选择了他的初恋,而她却和匪徒跌落悬崖,“尸骨无存”。
当他听闻她的死讯,他温润如玉的脸上依旧从容淡定,仅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
三年后,本该死了的人再次出现,摇身一变成了>
但他们的婚姻却已走到穷途末路……
她说,我回来就为了两件事,离婚,拿回孩子的抚养权。
他说,想离婚想要孩子,这绝不可能!就算我死了,你依旧是我的“未亡人”。
*
这些年,我走了许多路,看过许多人,我想世上总有一个人会比你更合适我,何必执着专一,但当你出现时似乎别人都仅是“不过如此”。
*
吼吼~简介看着虐的,其实是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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