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陌上花开,未亡之人,精致相簿
第二天便是大年夜,隔天温隽凉与许夏木搭乘了去皇城的飞机。开始,温隽凉提议还是直接直升机去,却是被许夏木直接拒绝了,后来便是随了她的意愿。此时,两人乘坐在飞机的头等舱里,紧挨着。许夏木已经倒在温隽凉肩膀上睡着,她的呼吸均匀绵长,偶尔还因为睡得太熟而打着小鼾声,温隽凉眸光微软为其拢了拢身上的绒毯。
或许是因为有了动静,许夏木却是慢慢转醒,她一醒来便是瞧见温隽凉正在侧眸看她,她笑问,“你看什么,怎么不休息一会儿,还有两三个小时才到皇城。”
温隽凉轻轻抚过了她的脸颊,却道:“算起来,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回皇城老宅过节,之前有一次是年后回去的。”
说起这个,许夏木的眸光亦是一沉,那时候他们刚结婚,他很忙,一直出差在外,第一年的时候是过完年才回去,第二年则直接没有回去,算起来其实他们晚辈的不足之处了,随即她便是转移了话题,“听沐笙说老夫人也让她和开朗回去了,还有思瞳?”
温隽凉淡淡道,“是一起叫了。”
“让你们回去过年是正常的,怎么连我也叫上了?”许夏木有点疑惑,“难道是因为果儿?”
温隽凉眸光灼灼的看着她,“要是你觉得因为我们现在离婚而让你尴尬,我们可以立马复婚,这样你就觉得理所当然了。”
“复婚”这个字眼,这还是他第一次跟她提起。虽然之前,他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但是一直没在她面前直接提过关于复婚一事,眼下倒是提了,但是……他们又怎么复婚?
温隽凉见她没了声,也不继续追问,他知道她有她的想法,这事现在提也确实不合时宜……
温隽凉又道,“好了,再睡一会吧,到了!估计会被果儿缠着,就没时间休息了。”
许夏木侧眸看向他,见他的眸光中满是纯然,便是不禁笑应,“好。”
两人抵达皇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他们是披着第一缕的暖阳进入了皇城的老宅。一进门,便是有下人上前来呼喊,各个都是恭敬非常……
温隽凉将手里的行李箱给了下人,然后问道,“我母亲是不是还在房里?”
下人回道,“老夫人一早便和小小姐出去采买东西了。”
温隽凉一边摘去了自己手上的手套,又帮许夏木褪下了身上的大衣,一边问道:“那二少爷和思瞳小姐,还有沐笙小姐到了没有?”
下人说道,“他们三位昨晚就到了,现在还在休息,还没起来。”
随即,温隽凉便吩咐说着,“好了,我知道,帮我们的行李先送到房间里,然后你就去忙吧。”
“好的!大少爷。”
待下人一走,温隽凉便是看向了许夏木,眸光柔和,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但是这样的笑容看在许夏木眼里,她倒是有点难以适应了,她略微尴尬的说,“既然老夫人跟果儿出去了,那我先去房里休息一会。”
温隽凉却道,“我陪你。”
“这个……我自己去就好了吧,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不用了。”许夏木对于某人的最近表现出来的黏人程度真的有点无语。
温隽凉却不以为意,直接拽起了许夏木的手就往楼上走去。皇城的老宅已经有些年头,里面的陈设算是陈旧,但是却十分干净,一眼望出去让人感觉很是舒服……
他们走在了楼道里,脚和木质地板发出了摩擦声。此时,许夏木正好瞧见了那走廊尽头处的一个房间,那门的颜色与其他房间的颜色不同,便是有一刻的好奇,停下了步伐来,她抬起手指向了那个房间,问道:“那是什么房间,怎么房门的颜色跟其他的不一样?”
温隽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眼,“想进去看看吗?”
许夏木想了想,随后说道:“能进去吗?你们这种豪门世家不是都有什么禁地之类的吗!?如果是禁地就算了吧,不去了。”
温隽凉挑眉看着身侧的女人,脸上的笑意却是更浓了几分,“是不是禁地,你进去看了不就知道?”
真的是好奇害死猫!
这个时候许夏木完全被好奇感所迷惑,她在原地愣了愣,随即便是踏步上前。她每走进一步,就觉得好像是在探索一个最为深处的地方……
至于这个所谓的地方是什么,她却是想不通透。
她在那扇门外站定,却是没有伸手打开门。此时,温隽凉亦是走近了她的身侧,他一手搭上了她的肩,一手绕过她,打开了门。
瞬间,一个被各种书架环绕的房间便是跃入了许夏木的眼中,就好像是一个小型的图书馆。许夏木慢慢走了进去,里面的布局很是简单,窗帘是纯白色的,有一张书桌,为什么叫它书桌而不是办公桌,因为它要比办公桌小很多。书桌的后面是两扇窗户,此时窗户完全紧闭着……
许夏木走到了窗前,往下看过去,恰好便是看见老宅的后院,那是一大块草坪。在不知不觉间,温隽凉已经走到了许夏木的身后他们一起望着同一个方向……
“这以前是你的书房?”许夏木眸光微动,这么多的书,还有那整洁的书桌,似乎都在告诉她这里曾经是属于他的地方。
温隽凉眸光一沉,幽幽道:“还记得小时候,我一个人待在这里,拿着书,站在了窗口,看见下面的草坪上开朗、沐笙还有刚学会走路的思瞳,在那玩耍,有一段时间,那是我人生里最为快乐的时候。”
这是许夏木第一次听见他用这么悠远的声音说起他的小时候,她有点好奇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有照片吗?”许夏木突然问,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问。
温隽凉听见这个问题后,亦是微微一怔,只是那眸光却再次幽黯起来,“你真的要看?”
这样再一次的确认,倒是让许夏木有点迟疑起来,她想该不会是他小时候长得极其难看,所以拿不出手吧!这么想着,她亦是转过了身去,慢慢打量起眼前的人。
见到温隽凉她才知道什么叫生的人畜无害,实则心思如海这话的意思……
他,就是那种仅凭着他那张脸,也能走遍天下的人。
温隽凉看着眼前淡笑但是眸光中满是狡黠的女人,再次问道:“不回答是不要看,还是要看?”
“当然要看,在哪里?”许夏木连忙回答,就怕某人反悔,又不给她看了,毕竟是他……额……小时候的照片。
温隽凉的小时候,许夏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他竟然也会有小时候那种事……
在得到回答后,温隽凉牵过了她的手,然后一起走向了那一方书桌处。他率先坐在了椅凳上面,椅凳是那种最为古老的红木椅凳,倒是大的很。在许夏木迟疑下面该怎么样的时候,温隽凉大手一捞,直接将她卷入了怀里……
顿时,许夏木便是有点恼怒,“不是看照片吗?你让我坐你腿上做什么……”
这种姿势看着看着会出事吧,已经有好几次差点就……
一想到这个,许夏木的俏脸便是暗暗一红,她不敢挣扎,就怕挣扎就被某人瞧见了她此时的窘态。
这个时候,温隽凉已经拉开了抽屉,他从抽屉最为角落的一处,拿出了一本小的相簿出来。那相簿看着很是精致,却似乎并非是外面买的那种,因为那相簿的封面上面好像是一双手的素描简笔画,看得出来是一双属于女人的手,也是一双很漂亮的手,是那种出身大户人家,十指不沾阳春手的手。
温隽凉指尖抚过相簿上面的素描,眸光亦是闪动起来,他说,“这个相簿是我亲手做的。”
闻言,许夏木的惊讶不是一点点,而是排山倒海般的涌来,她不可思议的侧眸看向了温隽凉,唇瓣张合了半晌后,才问道:“这个素描也是你画的吗?
“嗯!”温隽凉淡淡应了声。
他刚应完声,许夏木便好似有点激动般的直接将书桌上的相簿捧在了手里,更是凑近了眼前在那瞧,那模样看上去有点滑稽,她细细端详了好一会儿,眉黛微微一皱,开口说道:“画的很好看,没想到温总还会画这种……但是,这双手又是谁的?!”
题外话:
一更!
316:陌上花开,未亡之人,姑嫂密谋(4000+)
许夏木刚问完,便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蠢了,因为她发现那手的左手背上有一颗黑痣,在她认识的人里有这一颗的痔就只有老夫人,也就是他的母亲……
还没等温隽凉回答,许夏木便是直接问道,“你画的是你母亲的手?”
温隽凉将怀里的柔软更是搂紧了几分,那呼吸间似乎微微沾染了一丝冷意,那隐匿的镜片后的眸光里是晦暗不明的过往,他说,“这是唯一一副我的素描画,也正因为画的是我母亲的手,当时没有被毁。”
许夏木讶然,“被毁?还有其他的素描画被毁了?”
温隽凉说道,“对于氏族里的男人而言,画这种是不被允许的。”
许夏木感觉到身后之人的呼吸有点温热,直接扑在了她的颈项处以及耳垂那,带起了一阵痒酥感,便是不经意间瑟缩了一下,为了掩饰这种感觉,许夏木连忙问道,“那是被谁毁的,你的东西还真是一般人不敢动手。”
此时,许夏木还在聚精会神的看那副素描,便是未见到那温隽凉眼眸伸深处的一抹冷意,他回她,“是我父亲,他将那些素描画一把火都烧了。”
竟然是他的父亲!
许夏木有点难以置信,但是转念一想,估计也就只有他父亲了……
不然,他的东西谁敢乱动。
许夏木对温博明的印象一直停留在那一次初次见面上,在那次见面前,她就听闻温家的前任掌舵者手段亦是狠辣的很,对自己的两个兄弟亦不心慈手软,但是那次见面,她却是看到一个……似乎和蔼的长者。
“因为这幅素描画的是你母亲,所以你父亲手下留情没有烧毁?”许夏木这么问着,便是想起了满院的海棠花,当然此时已经全部被烧毁……
温隽凉却道,“也许是这样,也许不是。”
这一刻,许夏木却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虽然没人真正告诉过她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她大概能猜测出来,温博明真正喜欢的女人应该是程倾城的母亲,而姜碧蓝嫁给了温博明,却是等了三十几年,那一片海棠花便是最好的证明……
已经慢慢感觉气氛的微妙变化,许夏木连忙再次转移话题,“我来看看,温总小时候到底是什么模样的。”说完,便是旋转过了身去,揪着脸看向了近在咫尺的俊颜,然后笑着说,“人家说小时候长得丑的,长大会好看。小时候长的好看的,以后会长残。不知温总是属于哪一种……?”
就是带着这种看好戏的心态,许夏木翻开了相簿的第一页……
第一页里只有一张照片,是一个面容精致的女人抱着一个孩童。那个女人的面容与现在差异不大,只能说姜碧蓝真的保养的很好,而那个孩童真是……
真是长得太好看了!
许夏木拿出了手来颤巍巍的戳向那个孩子,“你告诉我这个不是你吧,应该是开朗吧,是不是?别告诉我是你!”
某人却是完全不买账轻飘飘的说道,“是我!”
原来那个什么小时候的好看,长大难看。小时候难看,长大好看的言论是骗小孩子的,这么残酷的事实就摆放在了眼前,某人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都很好看。
许夏木便顿时静默了下来,只能再往下翻,基本上整本相簿似乎都只有他跟她母亲的相片,或者是他个人的,原来他从小穿的衣服就是那种很正统的少爷装,小西服,小背心,一双小皮鞋,还带着领结……真是……
想要培养出一种人来,果然是要从娃娃抓起。
此时,许夏木已经将相簿翻到了最后一页去,那上面的照片是应该是温隽凉青少年时期,他没有戴眼镜,整个人沐浴在阳光的随影里,他的身后是绿意葱葱的成排树木,这样的环境很美,那相片中应该是要笑的,但是他的面容却是速冷,好似一坐冰雕一般,即便仅是一张相片,许夏木仍是被他的神情震慑到了。
正在疑惑间,那相簿便是“啪”的一下被合上了,那合上的人,自然是温隽凉。
他越过许夏木的身子,将相簿合上,然后再次将相簿放进了抽屉里,好似她窥探了他态度的秘密一般,此时他正在极力的将还没被窥探到的隐藏起来……
这种感觉不浓,但是许夏木还是感觉到了。
他在隐藏什么?
“好了,你看了你想看的,我是不是也该有点福利?”
温隽凉略微清扬的声线从许夏木的头顶传来,许夏木刚才在发呆,有点没听清他说些什么,便是下意识的问出了口来,“你说什么?”
忽而间,她一下子被抱起,然后又是一下子被安置在了书桌上。却是在如此混乱间,她的脑海里亦是想起了虞城那一次,那一次在他的书房里……
他们——
温隽凉看着眼前似乎懵懂状态的女人,便是倾身直接咬住了她的唇瓣——
“啊——”
顿时一个惊叫声传来,但是并非来自许夏木,而是来自书房的门口处。许夏木被这一声惊呼亦是惊醒了过来,她想起来了,他们刚才进门没锁门……
太丢人了!
许夏木还没转过身去,她不知要不要转,现在感觉就是像是两个人*被抓个正着般。而且,刚才听那声音是个女人,不知是沐笙还是思瞳……
不管是哪个,她都觉得有点丢人。
温隽凉看着此时站在门口,穿着一身男士装扮的妹妹,那眸光里便是冷冷一刺,开口喝斥道,“温思瞳!你不敲门的习惯怎么到现在还是改不了!”
许夏木亦是听见了,原来是温思瞳。
温思瞳有点不服气了,便是开口辩解道,“大哥!什么叫我不敲门啊!谁知道你们在这里啊!这个书房一般都没什么人进来,我就是闲得无聊,想来拿基本书看,谁知道会看见你们在这……额!大哥,没想到你还蛮有情趣的嘛!竟然在书房这种地方……平时都看不出来。”
闻言,温隽凉恨不得直接上前将温思瞳揪起来,然后扔出去,那眼里已经满是可怕的危险气息。
温思瞳瞧见了,却是当未看见,她的眸光直接落在了一直背对着她的许夏木身上,然后嬉皮笑脸道,“大嫂,好久不见啊!”
这一下子,许夏木顿时便是避无可避了。她微微整了整神色,随即便是转过了身来,脸上有些桃红色的红晕,她笑着道,“好久不见,思瞳!”
看许夏木转过了身来,温思瞳亦是走了上前,她的穿着依旧帅气,那眉宇间更是有着飞扬的神采,特别是那一颗泪痔,更是为她点缀出了一丝妖媚出来——
“大哥,我能借用一下大嫂吗?”温思瞳突然问道。
温隽凉眉峰瞬间一皱,语气颇为不妙,“你有什么事需要找她,我不借,现在给我马上出去。”
“大哥!你难道忘记了之前你拜托过我事?!”温思瞳挑眉问道,那语气里亦是带着一丝威胁来——
温隽凉的脸色瞬间便是不怎么好看了,他瞪着眼前的温思瞳,却是不能说什么,只能转过身去,对一旁的许夏木说,“你去吧!我也正好在这书房里看会书。”
许夏木倒是疑惑了,什么事竟然让温隽凉在自己妹妹面前低头了?
她想问出口,只是手却是被温思瞳拽着往外走了。好吧!那她先不问了,不对!应该说她可以单独问温思瞳——
温隽凉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便是摇头无奈一笑。其实,刚才还真亏了思瞳闯了进来,不然他可能真的会在这里直接要了她,在这种还未明朗的局面下再碰了她……估计她会更加不知所措吧。
之前,他已经试探了好几次,他看得出来,她其实还是抗拒他的,至于原因他亦是能猜得到——
他们都需要时间,很多很多的时间。
……
一走出书房,温思瞳便是放开了许夏木的手。此时两人站在了走廊里,温思瞳侧着身去瞧许夏木,瞧着瞧着后,便是嬉皮笑脸起来,“大嫂,你要不要谢谢我,你看!如果不是我闯进去的话,刚才估计我大哥就得逞了,你说是不是?”
温思瞳这个人,许夏木还是有些了解的,她一这么说话,那肯定是有事求她。
许夏木笑了笑,她双手肆意的环胸,然后走到了走廊一旁的栏杆上,潇洒的一靠,睨着温思瞳,“说吧,想要我怎么帮你?!”
“大嫂果然聪明!也就只有大嫂能配得上我大哥了。”温思瞳再次溜须拍马的说道。
许夏木朝着温思瞳做了一个打住的姿势,“你先等等!我跟你大哥现在的关系是离异,你一口一声大嫂这么叫我,我怎么觉得听得那么怪……”
温思瞳继续嬉皮笑脸的攻势,“哪里怪!明明是很正常的叫法!”
“说吧!什么事……”许夏木美眸一凝,再次问道。
“我就想让大嫂帮我问问大哥,为什么他非要我去美国,这边鎏金楼也需要人打理,我真不怎么想待在美国,那边好无聊。再待下去,我都觉得我的性取向会有问题……”温思瞳这么说着,却是流露出了楚楚可怜的样子来。
这样的画面太伤眼了,一个很帅的女人竟然在那楚楚可怜——
“你为什么自己不去问他?!还有,在美国怎么会改变你的性取向,这个说的也太夸张了。”许夏木对于温思瞳给出的蹩脚理由实在有点无语。
“我问过了,用了各种方法,但是我大哥的回答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给我滚回美国去!”温思瞳学着温隽凉的口吻说道,说完,整个人又再次叹息起来,再次装起无辜,“大嫂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像一个男人,我告诉你,其实我之前不这样的,都是因为在美国待成这样的,真的!如果再待下去,我可能真的会……喜欢上女人。”
说到这,温思瞳还用色米米的眼神看着许夏木。
许夏木被她看得直发怵,便连忙开口道,“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让我感觉很不好。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但是不敢保证能帮你问出原因来,你大哥的性格你应该也清楚。”
温思瞳却是*一笑,“别人可能没办法,但是我相信大嫂肯定会有办法的。”
“什么意思?”许夏木被温思瞳说的一头雾水。
“意思大概就是瑟佑啊!*啊!说的更直白点就是直接在牀上逼问,我觉得大嫂你主动扑倒我大哥可能会帮我问出原因来……据我所知,我大哥这三年里没有过其他女人……”温思瞳此时又是瞧向了许夏木,更是朝着她眨了一下眼,“大嫂,你回来后应该还没跟大哥在一起过吧!?再这样下去,我大哥会憋坏的!”
许夏木顿时觉得,温思瞳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是不是真的在国外待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思想就越来越开放了……?
“思瞳你再说下去,这件事你就另请高明吧!”许夏木亦是出言恐吓道。
温思瞳立马急了,立马便是服软了,“大嫂!我错了,您就帮帮我吧,也就只有您可以撬开我大哥那张嘴了,拜托拜托!”
这一句话,恰好被刚走出书房门,想要去倒杯水的温隽凉听见了,他挺拔的身影站在那,看着眼前两个好像在密谋什么的女人,皱眉,“撬开我的嘴,你们想要什么?”
题外话:
第二更!
317:陌上花开,未亡之人,意外之人
温隽凉清冷中带着几分幽深的眸光逡巡过两人,似乎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般,让许夏木与温思瞳皆是一阵胆颤感。
温思瞳眼见形势不怎么对,便是乐呵呵的说,“哎呀!感觉还是好困啊,我再去睡个回笼觉,大哥!大嫂!你们慢聊,慢聊……”
说完,也没给许夏木阻拦她的机会,便是一溜烟的跑了。许夏木看着温思瞳那快走的潇洒身影,才想起来,她刚才还有一个问题没问呢?!
温隽凉到底拜托她什么事情了,那感觉怎么就像是抓住了他的小辫子一样……
此时温思瞳已经走近了她的房间,许夏木想叫也是不行了,也就收回了那视线。只是刚一回过头来,就瞧见温隽凉倚靠在门边,双手悠闲的环胸,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脸上挂着一抹无法看清的笑意。
顿时,许夏木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到底是听见了多少?
是全部,还是只是听见了那最后一句?
温隽凉看着眼前似乎正在想什么的女人,眸光便是一溺,问道:“不累吗?不累的话陪我看会书。”
闻言,许夏木连忙回神了过来,对上他的眸光,压下心中的好奇,说道,“累了,我现在立刻就去房间休息,你就在书房好好看书吧!”
说完,许夏木亦是学着温思瞳的样子,跑了。
老宅里的房间很多,许夏木跑了以后才发现,她竟然不知道她的房间到底是哪间。此时,她正站在走廊里,在考虑是去问谁的时候,便是瞧见右手边的一个房门被打开了。
是沐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两人一看见对方,眼中亦满是惊讶,随即便是慢慢归于平静,相视一笑。
虽然,现在两人一起在温氏上班,但是那么大的温氏,能见面的次数也算是少。此时不在公事上见面,而是私下里,便是一起相携来到了老宅的后院里……
眼下是冬日,后院里没什么可以欣赏的花草,但是空气却是很好,像她们这种整天坐在办公室里的上班族,更是需要这样清雅恬静的环境。
两个人年纪相仿,而且性格也算是接近,有共同的话题亦是正常,一路走来,倒是并没有恩赫尴尬的时候,更像是交心的朋友一般。
“沐笙!”此时,许夏木突然唤道,“那次在咖啡厅我说的话,我该向你道歉,那些话估计当时伤了你。”
沐笙却是莞尔一笑,脸上亦是扬起了两粒小酒窝,乍看便是甜美肆意起来,“那个时候也是我冲动了,毕竟是你和阿衍的事情,我们是局外人,根本无法体会你们的想法。但是!夏木,现在你想通了吗?你想过你和阿衍的未来吗?”
未来两个字却好似扎入了许夏木的心脏里一般,她和他的未来……
沐笙又说道,“之前我不知道实情,后来那次阿衍住院,是傅容告诉了我关于你的亲生父亲和阿衍之间的事。我能理解你,你夹在中间是左右为难,一个是亲情一个是爱情,手心手背都是肉。”
这个问题,此时的许夏木却是不想再提及,她朝着沐笙笑了笑,脸上的笑容亦是尽情的绽放,“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和二少和好了,我很为你们高兴,念念也总算有爸爸了。二少虽然看上去放荡不羁了点,但是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喜欢你。”
两人已经走到了后院的亭子里,便是就着亭子里的石凳坐了上去。
许夏木见沐笙不说话,便觉得哪里似乎不对……
许夏木等了半晌后,却听见沐笙说,“其实开朗还不知道念念的存在。”
“为什么不说?念念需要父亲,开朗也有权利知道他有一个女儿。”许夏木直言道,但是话一说出口来,便是觉得说话莽撞了,随即便轻声问道,“难道是因为老夫人?”
沐笙眸光微动,她说,“不止是因为姜姨,更多或许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我也知道念念需要父亲,但是每次我想要告诉他的时候,我就是说不出口。”
沐笙的话似乎亦是触动了许夏木的心房,她感同身受的说道,“我明白,你大概是需要时间适应。”
“好了,都不要说这些烦心的事,过年就该有过年的气氛,要不我们也去市里采买东西?”沐笙突然间从椅凳上站起了身来,便是提议道。
许夏木笑着道,“老夫人跟果儿去了,我想以老夫人的性格,估计需要买的东西都会买,我们再去岂不是就多余了。”
“也是!姜姨向来想的周到。”沐笙亦是应了声。
这个时候,许夏木亦是站起了身来,她说,“还是进屋吧!应该再过不久,老夫人跟果儿就该回来了。”
沐笙点了点头,随即两人便是向着屋舍走去。
……
两人刚走到了屋里,便是瞧见姜碧蓝跟果儿已经回来了。姜碧蓝正蹲着身子给果儿脱身上的小外套,满脸的慈祥模样。只是那站在大厅里的并非只有姜碧蓝还有果儿……还有,苏暖。
许夏木与沐笙看见苏暖,两人眼中满是惊讶。沐笙也是认识苏暖的,因为之前有时候温隽凉开会时间长了,便是会让她去幼儿园接果儿放学。
果儿看见许夏木走进了大厅里,便迫不及待的扑进了许夏木的怀里,两只小手一把就抱住了许夏木的小腿部,尽情的撒娇起来……
许夏木蹲下身,帮果儿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然后牵过果儿的手看向了姜碧蓝跟苏暖,“老夫人,苏老师。”
“姜姨,苏老师。”沐笙礼貌的招呼道,随即又满是疑惑的问道,“姜姨怎么会和苏老师一起?”
姜碧蓝淡然的眸光扫过许夏木与沐笙,便说道,“今天去果儿去采买,恰好便撞见了苏老师。苏老师这次来皇城是找她的同学,之前已经联系好,但是没想到她同学临时回了老家过年,没来得及告知她,再加上她的包被偷了,里面有现金还有证件,还真是巧了!遇上我和果儿,不然苏老师可能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苏暖面带羞怯的说道,“就这个样子来了,实在有点冒昧。”
“哪里冒昧了,你是果儿的老师,应该的!况且这大过年的,难道还真的让你流露在外啊!”姜碧蓝语气里满是安抚的说道。
苏暖恭敬道,“谢谢老夫人。”
姜碧蓝语态温和的说道,“好了!这一路回来,你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谢谢了,实在太客气了。之前去幼儿园接果儿的时候,我一瞧见你就感觉很亲切,这大概就是缘分,苏老师!你说是不是?”
苏暖眸光一动,“老夫人你快别再叫我苏老师了,你叫我苏暖就可以。”
其实,许夏木跟沐笙都看出来了,姜碧蓝对待苏暖的态度很亲厚。像姜碧蓝这样的人,很难对一个不了解的人会这般的和颜悦色——
此时,果儿拉了拉许夏木的身上的及膝黑裙,问道,“妈妈,爸爸在哪里?”
许夏木笑着垂首,“爸爸在书房,果儿想去找爸爸吗?”
果儿点头,“嗯。”
“那妈妈带你上楼找爸爸。”许夏木说着,便是牵着果儿的手走出了大厅。
待许夏木走后,姜碧蓝亦是转头看向了苏暖,“你就留在这跟我们一起完年,你不见的东西我让阿衍帮你找回来,他肯定有办法。”
沐笙在旁静静的瞧着这一幕,不知为何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原本算是纯意义上的一家人过年,就因为苏暖的突然出现,便是显得有点莫名的奇怪起来。姜碧蓝对于苏暖的态度更是出奇的好,若不是知晓两人的身份,不知情还当真会以为是一对母女也说不定。
一天很快过去,眼下已经是晚饭十分。老宅内难得是这般的热闹,下人们亦是将晚饭的菜肴准备的相当精美,长形的餐桌上面,许夏木的旁边是果儿,而果儿的另外一侧则是沐笙。
而,温隽凉的位置恰巧是许夏木与果儿的正对面,而他旁边坐着的恰好是苏暖。
温开朗与温思瞳似乎未感觉到什么异样,两人吃的甚是开怀,还会时不时跟小时候一样在那打趣。
许夏木吃的亦是安静,她一边自己吃着,亦是一边帮果儿夹菜,将鱼肉里的鱼刺挑出,还有帮果儿剔掉一些碎过……
果儿吃的很开怀,时不时会眯着一双幽蓝双眼瞧她。
只是在这寂静间,却是突然有一道声音想起,“阿衍,你看苏老师都不怎么夹菜,你是主人家,快给苏老师夹点菜。”
题外话:
第一更!
318:陌上花开,未亡之人,偷腥的猫
这一句话,亦是让一直懵懂在外的温开朗以及温思瞳纷纷停下了嘴里咀嚼的动作来。旁人不清楚,他们却是相当清楚,他们大哥的洁癖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母亲竟然要他夹菜给别人……即便是再熟悉的人,他们大哥应该都不会照做,这样子的洁癖,母亲自然亦是知晓,但是她竟然还这么说了……还当着大嫂的面,对方可是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姑娘啊!
这是要准备唱哪一出?
温隽凉眸光一沉,却是并未吭声,他重新拿了一双一旁干净的筷子,然后就着前面的菜色夹了些许,然后放进了苏暖的碗里,语气疏离道,“苏老师,请用。”
苏暖的心里自然是有温隽凉的,只是她明白她与他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此时他却坐在了她的身旁,还给了夹了菜,心里便是有一丝跳动的暖意来,“谢谢温先生。”
在话落间,温隽凉亦是看向了对面的许夏木,见其正淡定的给果儿夹菜,似乎丝毫不受影响。
因为温隽凉夹菜这个举动,亦是让沐笙等众人震惊不已!沐笙看向了一旁的许夏木,见其正在专心的给果儿挑拣着鱼刺,是那么的全神贯注。
这一顿晚饭下来,倒是没再出什么其他事情,除了“夹菜”那一出以外。
晚饭后,下人们勤快的将碗筷收拾进了厨房。姜碧蓝已经上了年纪,在大厅里坐了一会儿后便说觉得乏了,然后就起身离开,在离开之前,她还特别关照温隽凉,一定要好好招待苏暖。
这一句关照的话语,几个人都是听见了。
大家都不明白,老夫人的心思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温开朗觉得眼下的气氛有点紧张,在他看来过年嘛!大家又是难得聚在一起,而且都是一些年轻人,时候还那么早,那肯定是要玩点什么的,想到这便是举手提议,“现在还那么早,今天是大年夜好歹也是守个年,你们说是不是?!”
守年!那就是要通宵的意思了。
此时,许夏木亦是想起了那些小时候来。在十五岁以前,她的每个年都是跟母亲一起过,不管是在唐家,还是在流浪的时候,亦或者是在许家,母亲都会给她做上一碗长长的面条,最为简单的做法,将面条煮熟后,然后捞起来,再放在早已调制好的酱料里拌一下,是浓郁的葱香味。
没人接温开朗的话,却只有许夏木开了口,应声道,“是还早,想想有什么小游戏可以玩。”
“看来还是大嫂上道。”温开朗妖冶的面容便是一笑。
这一声大嫂,苏暖亦是听见了。她悄悄的看向了许夏木,便是有点疑惑,他们不是离婚了吗?怎么还是称呼她为大嫂……还有类似今天的这样的节日,他们还是在一起过,对于一对离婚的夫妻而言,似乎并不合适——
许夏木又道,“不过在那之前,我先去将果儿哄睡着了才可以。”
“当然,当然!那是必须的。”温开朗亦是附和道。
许夏木淡淡一笑,随即便是牵着果儿的手上了楼去。在晚饭前,她已经知晓她的房间是哪一间,恰巧是沐笙的对面,此时她便是带着果儿去她的房间——
在许夏木离开了大概几分钟后,温隽凉丢下一句,“你们先玩着”,亦是上了楼去。
苏暖看着温隽凉离去的身影,那眸光里便是闪过了一丝幽深来。
此时,温开朗看向了苏暖,便是开口问道,“苏老师,你会玩什么呢?纸牌、麻将,还是其他什么?”
苏暖亦是仓促回神,“我就会玩玩斗地主。”
“斗地主啊!这个似乎太小儿科了,苏老师会打桥牌吗?”温开朗皱着眉头问道。
苏暖略微尴尬的摇头,“不会。”
“你怎么话那么多!?”沐笙突然朝着温开朗喝斥道,随即又转头看向了苏暖,“苏老师,那我们就玩斗地主好了,我们先三个人玩,等阿衍和夏木下来了再一起玩。”
苏暖清秀的面容淡淡一笑,应了声,“好。”
……
楼上,许夏木将果儿哄睡着后,便是轻声走出了房门。只是一打开门,便是某人倚靠在门旁,正侧着头瞧着她,脸上的神情难以辨清——
他说,“果儿睡着了?”
“嗯。”
温隽凉见其神色冷静,便是熬不住开口问道,“夏木!刚才的事你应该没有多想吧?”
此时,许夏木瞧着他,素来潋滟的眸光中却是渐渐有了笑意,“温总是想向我解释吗?”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这样向她解释某件事情——
“难道还不明显吗?”温隽凉挑眉反问道,随即便又叹息一声,“既然是母亲了说了话,我会尊重她,再有就是她是客人,还是初次来这里,不能让人家面子上挂不住,所以我就应了母亲的话。”
明明是很严肃的时候,可是许夏木此时却是想笑,而且她也不合时宜的笑出了声来。
看着这样的笑颜,温隽凉却是瞬间拧眉。
“你笑什么?”他在向她解释,她竟然笑场了!
许夏木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很想笑。其实你真的是多心了,你那样做我并没有在意,只是觉得就为了这么一件小事,你就过来这样跟我严肃的解释……真的让我有点不适应。”
“难道不需要我解释?”温隽凉突然有点疑惑起来。
许夏木笑道,“有的事需要解释,有的就不需要了。我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还会为了这个吃醋……”
温隽凉又问,“那什么样的需要解释?”
突然间,许夏木的眸光看向了温隽凉,是那么深邃的美丽瞳眸,亦是让温隽凉深不见底起来,她说,“比如那一次在医院,在楚曼宁的病房里,你当着我的面在安抚她的情绪,你事后应该跟我解释,但是你没有。再或者,你是有意还是无意将我一个人留在了C国,那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解释……还有,你怎么可以仅仅为了见我一面就向我父亲下跪——”
这些问题,在两人的关系缓和后,还是第一次正面提及。
这一刻,似乎一切都开始变得静止起来。
温隽凉抬起手抚过了她的脸颊,是那抹出动波及了他的心,他说道,“那一次在医院,我考虑到楚曼宁的病情,当时她的情绪已经激动,所以我只能安抚她。将你留在C国我不能说我无意,但也绝对不是本意。至于向你父亲那一跪,也是我该受的,他毕竟是你父亲。”
“温隽凉!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许夏木看着眼前的俊颜,唇齿间亦是艰涩的说道,“我讨厌你的自以为是,你专治霸道,你看上去不像是一个暴君,但是却是一个十足的暴君,你总是以为自己是对的,不管是对我,还是对沐笙,更或者是对思瞳……都是一样。”
温隽凉却是有一刻的落寞起来,他轻声道,“如果你不喜欢,我改就好了。”
霎时间,许夏木的眸光一亮,“你真的改?”
温隽凉点头,“真改。”
许夏木便开口再次问道,“那以后思瞳可以不去美国了,是吗?”
温隽凉的脑海中此时便是开始梳理起来,在理清后,他定定的瞧着眼前“狡猾”的女人,他刚才差点被她带进沟里去。
“思瞳说的借你一用,就是为了让你帮她做这件事?”
“不是!当然不是。”许夏木便是开始睁眼说瞎话了,刚才差点就得逞了,真的是就差一点点,难道真的要用思瞳说的什么*才能将实情勾出来——
温隽凉随即又问道,“那你说说她刚才找你,是跟你说了什么事。”
“她——”许夏木刚想说什么,便是意识到哪里不对,更是立马打住,她美眸里满是愠怒的说道,“你让我得逞一次会怎么样!你告诉思瞳非要在美国的实情又能怎么样!你不说,就是一个专治的暴君。”
语毕,这些话语还未完全消失在许夏木的唇齿间,某人的唇便是压了下来,将柔嫩的唇瓣狠狠的*了一番后,他抵着她的额头,大手更是圈住了她的腰,呼吸间更是吐出了让人羞愤的话语,“如果我真是暴君,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跟我说这么多话。我会直接将你拖到牀上去,然后狠狠的要你,狠狠的要!”
最后的最后,许夏木当然是以失败告终,她没从温隽凉嘴里套出任何话来。
所以,当他们两个下楼的时候,沐笙他们便是瞧见,温隽凉似乎看上去心情甚好的样子,而许夏木则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沐笙心里便是大叫不好,莫不是真的为了刚才夹菜那一幕吃醋了?
可是随即又看了看温隽凉脸上的神情,那神情……与其说是愉悦,似乎更像是猫刚刚偷了腥一样的满足样。
题外话:
第二更!
319:陌上花开,未亡之人,他让她赢
原本是三个人在斗地主,在许夏木与温隽凉下楼,加入进去后便是五个人。本来温思瞳是作为旁观的酱油党,但是当她看见温隽凉下楼后,她不由觉得她的脖子有点疼,她的后背有点凉,为了她能活得长一点,所以她再次寻了一个极度蹩脚的理由,说,“我要去上大号”,然后就理所应当的溜了。
温思瞳自认为溜得天衣无缝,她殊不知在她溜走的时候,某个人的眼神足以射穿她。
沐笙张罗着许夏木与温隽凉落坐,前一局是温开朗当的地主,沐笙跟苏暖是农民,但是她们没能翻身把歌唱,被温开朗杀了个片甲不留,两个人加起来就只有出了十张牌……
可想而知,上一局温开朗的牌是有多好了。
因为现在是五个人,一副牌自然是不够的,所以五个人是拿两幅牌开打。沐笙跟苏暖在上一局是输家,这一局便是由沐笙发牌,在纸牌发了一半,那代表地主的牌便是落到了许夏木的面前……
沐笙朝着许夏木挤眉弄眼一番后,说,“夏木,运气不错哦!我们四个人围攻你一个,你可受得住?”
许夏木一手抓着牌,嘴里还咬着一张,口齿有点不清的说,“来吧,怕你们不成!”
温隽凉就坐在许夏木的一旁,他看见她除了手,连带牙齿就用上,那抓牌的手势也是非常不对,眉峰便是一紧,幽幽道,“你会不会打牌?”
此话一出,便是让其他三个人都愣在了那里,本来其他三个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许夏木身上,此时便全都看向了她。他们瞧见,她拿着牌的姿势也不怎么对,而且桌面上还分别摊出了三堆牌来……
温开朗看着那桌面上的三堆牌,便是不怕死的开口问道,“大嫂,你桌上的牌怎么不拿进去?!”小孩子打牌才会将牌分出这么多堆来……
这还真是温开朗第一次瞧见,一个成年竟然也这样子打——
闻言,许夏木看向了眼温开朗,随即又偷偷的瞧了眼桌上的牌,那样子似乎生怕别人偷瞧了去,她眯着眼说道,“手里抓不下了,所以放桌上……”
温开朗有点无语道,“大嫂你那种姿势拿牌当然是不会抓不下的,你看看大哥的姿势,那才是最正确的抓牌姿势……”
说实话,许夏木并不是第一次被人嫌弃不会打牌了。以前还在大学的时候,宿舍里几个女孩子,有时候兴致上来亦是会拿出一副牌来……玩两把!她永远是输的最惨的那一个,不管是当地主还是当农民……反正就是输!输!输!
秦婉曾嬉皮笑脸的对她说,“夏木!你不会是受了什么诅咒吧?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打牌从没赢过的人,你简直是一个奇葩!”
听了温开朗的话,许夏木便是看向了一旁的温隽凉,在见到他的姿态后……许夏木顿时觉得他不是在打牌,而是在进行一场会晤,然后她的眸光又落向了他抓着牌的手,那牌在他手里就像是一把羽扇,太整齐了!
此时,温隽凉亦是瞥眼瞧向了她,被许夏木冷冷的回瞪了过去,她瞬间将头了扭了回来,看着自己抓牌的姿势,确实有点四不像的感觉——
虽然她打牌一直输,但是气势绝不能输!
本来就是消遣玩意,何必当真!
抱着这种心态,便是开始了五个人玩斗地主的第一局,结果是许夏木只出了两张牌,她便是输了。
她服输,主动的洗牌,发牌,好在第二局她不再是地主,而是农民,地主换成了苏暖。
可是,结果却还是一样,最后以惨淡收场,许夏木还是输了,而且还是连带着其他三个人一起输。此时,温开朗挑动了眉峰看向了许夏木,他简直是不敢相信,“大嫂,苏老师手里就只有一个牌了,你怎么也跟着出一个牌啊,你怎么不出对子啊!刚刚明明可以赢的,好不好!?”
许夏木有点无辜,“我又不知道你们手里都是对子,指不定也有落单的牌呢!?”
温开朗瞬间无语!
第三局开始了,这次是轮到温隽凉当地主。几个人一看是他当地主,便是觉得没什么斗志了,他的脑子转起来绝对可以秒杀他们几个人……就两幅牌,其实很容易就能算出谁手里抓了什么牌,想赢并非难事。
只是这一局,却是五个人打的最为漫长的一局。
许夏木出牌出的小心翼翼,其他几个人都比较随意,就她一副忘我的模样,似乎此时脑子里想的就只有眼前这些牌了——
只是……
其他几个人都发现某位地主似乎正在尽情放水,而某个极度认真的人似乎还未察觉……
这个时候轮到了苏暖出牌,她瞧了瞧许夏木手里仅剩下的一张牌,而她手里还剩下三张,她便是出了她手里最大的一张——
当苏暖将那张牌出出来后,许夏木的眸光便是瞬间一亮,简直快要可以照亮整个大厅了一般,她激动的将手里的牌“啪”的一声拍在了桌上。
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竟然赢了……
她竟然赢了!
经过几轮下来,温开朗跟沐笙心里都有数了,他们都发现了一件事,原来真的有天生就不会打牌的人。
温开朗将眼前的牌一推,看向了放水还气定神闲的某人,便道,“不玩了!不玩了!太没意思了。”
“为什么不玩?!刚刚不是赢了吗,是我们农民赢了!”许夏木第一次赢牌,此时便是有点激动,哪能让温开朗说不玩就不玩,肯定是要趁热打铁,再赢个几轮,她要证明自己的实力!
一雪前耻!
沐笙此时嘴角亦是抽搐了好几下,“夏木,要不再玩一轮,我们就散了吧!”
许夏木心想,一轮也是好的,这一轮她也要赢,“好,就一轮。”
这一局是苏暖发牌,很不幸,许夏木又当了地主。一看见许夏木当了地主,温开朗便是轻声咳嗽了一声,妖冶的眸光淡淡的看向了温隽凉——
他想放水也要有个限度,*老婆也不能*的太过分……额!不对!应该是*前妻。
这一局,许夏木仍是打的全神贯注,那头恨不得都沾在桌上了。说实话,许夏木素来给人的印象就是那种事业心很强的女性,再加上她天生的美貌,都难免会让人产生无数联想……可是!在看看这个时候的许夏木,简直跟她之前树立起来的形象判若两人。
事实证明,这一局某人还是肆无忌惮,目空一切的放了水。
许夏木将最后一张牌出掉,确定自己完胜后,她才呼出了一口气出来,她觉得她今天的运气实在太好了,可以去买张彩票,或许还能拿个头奖。
这样的结果,顿时让温开朗意兴阑珊起来,他冷冷的撇嘴,却是不敢出声,只能将话都往肚子咽。
谁让那个放水的是他大哥!
沐笙便是将桌上的纸牌整理好,然后抬眸间,便是瞧见了坐在她对面的苏暖,她礼貌一笑,“苏老师,时间也差不多了,需要我领你去你的房间吗?”
苏暖出生在小门小户里头,像温家老宅这样的地方,她亦是第一次进入,光是看那个占地面积,她便断定楼上的房间应该有很多,她确实需要一个带路的人……
“好的,那谢谢了。”
沐笙亦是莞尔一笑,“不客气,那我们走吧!”
苏暖跟几个人打过招呼后,便是跟沐笙上了楼去。
眼下,大厅里便只剩下了许夏木、温隽凉还有温开朗。男人自然是知晓男人的那点心思,温开朗亦是识趣,他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后,便是丢下一句,“好困”后便是拍拍屁股走人了。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九点整的样子。
说去睡觉,其实还早。
说再玩会,也是尴尬的时间。
原先是温开朗提议要守岁的,这下倒是人跑得没影了。
百无聊赖之际,许夏木亦是从沙发上站起了身来,她侧过身看向了温隽凉,“我也累了,我先去休息了。”
只是她话刚说完,那手却是被某人抓住了。
她满是讶然的眸光看向他——
他说,“我们出去走走。”
许夏木看向那窗户,见外面漆黑一片,便道,“太晚了吧!”
温隽凉眸光一沉,便道:“九点而已,不晚。还是,你怕黑,所以不敢出门了?”
许夏木知晓他在用激将法,但是偏偏这种激将法对她最有用了,所以她毫不示弱答应了下来,只是出去走走而已,几走走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之后,两人便是一前一后的走出了老宅,来到了外面的庭院里。
今夜,月朗星稀,夜色亦是分外迷人。
两人站在月下欣赏月色——
而,此时的二楼处,在某个房间里,亦是有一人站在了窗户那,她倚靠在窗户旁,瞧着那楼下并排站立的两人……
似乎有一道声音在耳边不断回荡,“爱情是需要争取的,不踏出那一步,又怎么会知道结果会如何?!”
题外话:
一更!
320:陌上花开,未亡之人,终身罪证
虞城。
天漆黑一片,就像是天地被一层黑幕笼罩。而那黑幕之上,此时闪亮着几颗璀璨的星星,还有一轮月牙当空而照。此时的山间弥漫着一股冷意,是从未有过的萧索感猝然而来,似乎带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就在这种气势之下,便是远远的瞧见,在那暗无天日的墓园里,竟然闪耀着一丝光亮来。
南裴庭端坐在轮椅上,他幽蓝的眸光盯着那墓碑上的名字以及那一张素雅的照片,是她的笑颜映照入了他的瞳眸中。
他没有说任何,仅是在那看着,看着墓碑上的她。
周柏年与程倾城分别伺候在一旁,却也不敢吭声,似乎这一刻的安静亦是让他们感染到。今天一早,他们便是来了此处,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到此时的黑暗环绕,已经整整十二个小时……
这墓园里的晚上太冷,湿气太重,不利于旧患。
在迟疑了一会儿后,周柏年还是上前了几步,弯着腰身,恭敬说道,“阁下,还是回去吧!这园里湿气重,您要保重身体才是!”
南裴庭却好似并未听见一般,仅是盯着那张照片瞧着。
眼见周柏年的劝说无用,程倾城亦是上前了几步,“还是回去吧,您回去先休息一会,大不了明天再来。这里的晚上太冷,对您身体不好。”
南裴庭却出声道,“柏年,我还记得我走的时候,她穿着一条素白的裙子,静静的站在那,她的面容平静,脸上挂着淡笑。”
周柏年听见后,亦是想起了那一幕画面来。
何人会想到,那竟然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南裴庭又道,“我答应过她的,我对她说,等事情办完了,我就会回到她身边,陪她一起过年。”
这些事情周柏年是知晓的,后来他们回到了C国。那时候的C国局势比眼下还要动荡,南家的几个子孙为了能登上阁下的宝座,更是斗得你死我活的地步。
之后的事,那便是谁都没有预料到,似乎已经完全脱离了轨迹。
听见南裴庭这么说后,周柏年与程倾城亦是知晓,他们怎么劝都是无用,估计是不到第二天的凌晨他是不会离开。
他们没有其他办法,也就只能在旁陪着而已。
这一等,便是等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三个人从墓园里出来的时候,身上皆是带着一股子冷意。南裴庭的身体本就不好,眼下便是严重了起来,程倾城将他与周柏年送回到南木酒店,然后便是唤来了孔湛为其医治。
在确定并无大碍,仅是感染了一点风寒后,程倾城才离开了南木酒店。
这一天恰好是大年初一。
……
许氏在三年前遭遇了暗流,之后又被神秘人收购。许欢雅在许夏木消失的那三年里一直担任着许氏总经理一职,从开始的半吊子,到眼下算得上能独挡一面的样子,这个过程必定是艰辛的,好在许欢雅算是一路坚持下来了,虽然此时许氏的命脉是握在一个神秘人手里,但是许欢雅一直觉得,若是那人真的有意要吞并许氏,不会迟迟未动。
所以,眼下的许氏应该还算是安全。
大年初一,许欢雅并未去公司上班,都说大年初一都上班的话,那便是要一年做到头的。
许欢雅的年纪是比许夏木要小上两岁,过完了年,她已经是二十七岁。自从许慕天去世后,许氏的门槛算是冷清了不少,但是自从许欢雅在总经理的位置上坐稳后,那门槛倒是又慢慢热络了起来……
此时,正值大年初一的午后时分。许欢雅穿着居家服坐在许家别墅的庭院里,捧着不本经济管理学的书在那漫不经心的看着。年前的虞城还是冷的让人无法接受,一过完年倒是立马变了脸色,暖和起来了。
在许欢雅准备回屋,躲会太阳的时候,苏迎青便是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在许慕天刚去世那会,苏迎青算是消沉过一阵子,但是随着许欢雅在职场上越来越有样子,她也就慢慢变回了曾经那个跋扈的苏迎青。
但是再跋扈,自己亲生女儿的终身大事,她还是上心的。
苏迎青走到了许欢雅的面前,直接将要回屋的许欢雅拦了下来。
“别见着我就躲,一个屋檐下面,你能躲到什么时候?你都已经二十七了,长得人模人样的,还真准备抱着许氏过一辈子了!啊!你妈我虽然爱钱,我也希望你能赚钱回来让我过舒坦的日子,但是不代表我就不关心你,懂吗?”苏迎青再次搬出你一套陈词滥调起来,试图说服许欢雅去相亲。
许欢雅这下便是走不了了,她重新被苏迎青按回到了椅子上面……
然后便是听见“啪”的一声,几张照片就出现在她面前。
苏迎青说道,“这几个都是经过我删选的,不管是家世和人品都不错,你瞧瞧,有没有看上眼的,看哪个顺眼我们就相哪个!?”
许欢雅懒懒的看着那桌上的几张照片,然后手一推,直接将那些照片又推回到了苏迎青面前,她一字一顿道,“我!不!准!备!嫁!人!”
“许欢雅!你别发疯,女人都是要给自己找个归宿,懂不懂!?”苏迎青此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到底是第几次跟她犟了,“你难道不知道许夏木没有死吗!?而且还回来了,听说她现在身后的背景很大,你还不寻个可靠的靠山,指不定你现在总经理的位置就被她夺了去!你能舍得?”
许欢雅突然扯唇一笑,她的母亲总算是说出了实话。
随即,她将桌上的照片又是拿到眼前,她将那些照片一一摊开,果然——
这些照片上的几个男人,她算是都认识。毕竟她现在是许氏的总经理,难免会有应酬,这几个人都是虞城几个上市公司的老板的儿子,来头都不算小,这就是她母亲所说的“靠山。”
许欢雅却道,“许氏本来就是她的,这是事实。”
“你真是气死我了,不管许氏是谁的,反正你必须给我在今年嫁出去。如果你还给我打马虎眼,我就用强硬手段执行。”苏迎青亦是铁了心说道。
许欢雅两手扣着自己的手心,朝着苏迎青吼道,“妈!你女儿我是什么货色,你难懂还不知道,我堕过三次胎,我在大学的时候教过很多男朋友,至于多少我自己都忘记了,上过牀的我更是记不得了。你认为你给我物色的那些男人,他们在结婚之前不会将我的过去查一遍?你认为他们知道后,还会同意结婚?!”
那样的过去,哪个男人接受得了!
这样的身体,她自己有时候都觉得很脏。
但是,她也不想去否认,那些过去确实存在过,那是她年少轻狂时留下的印迹,更像是她终身的罪证一般。
苏迎青看着眼前的女儿,当她听见她说出那些话后,她的心是疼的,她开口唤道,“欢雅!那时候你还小,还不懂事,做错事情是正常的,那些都过去了。”
许欢雅幽幽道,“是过去了。”
突然间,苏迎青便试探着开口问道,“欢雅,你不会现在都还喜欢温隽凉吧?”
温隽凉!
许欢雅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她都快忘记有这号人物了……
“当然不是。”许欢雅干脆的回道。
苏迎青继续追问,“那你告诉我,那人是谁?你别以为你妈老了,就老糊涂了,你最近回来的那么晚,有时候周末还会出去,到半夜才会回来,你是不是在谈恋爱?”
忽而间,许欢雅想起了那一张面容来,他看她的眼神满是嫌弃与厌恶。他触碰她的身体,却不曾亲吻她的唇,她知道他嫌她脏……
呵!
许欢雅亦是看向了自己的母亲,那眼眸里满是坚定,“没有,什么人都没有。”
“真的没有?”苏迎青却是有点不相信。
“没有!”许欢雅再次回道,那不是谈恋爱,那个男人仅是在她身上寻求发泄而已,跟爱一点都不沾边。
苏迎青叹息一声到,“欢雅,妈是过来人,宁愿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但是他爱你的男人,也不要去碰那种心里有别人的男人,懂吗?那样你会受伤,你妈就是最好的例子。”
许欢雅见自己的母亲说起这些话来,便是连忙出声打断道,“我知道,你就别啰嗦了。怎么今天你没出去跟人打牌,在家尽跟我唠叨,我耳朵都出茧子了。”
苏迎青道,“今天是初一,初一什么都不能做,窝家里,明天我就出去跟杀他个片甲不留。”
这个时候,许欢雅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不是来电的声音,是简讯的声音。
许欢雅拿过桌上的手机,在看见对方的名字后,心下便是一沉,她点开了那简讯来,那上面是简单的几个字……
——老地方见!
题外话:
第二更!
321:陌上花开,未亡之人,默默无言
许欢雅觉得如果她现在只有十八岁,或者曾经她没做过什么离谱的事情,再或者她的身子并非这么的不干净,她会对眼前的男人说,“请让我嫁给你,给你生孩子,洗衣做饭,然后我们携手共渡一生,简单但不平凡。”
可是,事实却是如此的不堪与肮脏。
此时,许欢雅与程倾城坐在一个咖啡厅的VIP包厢内,他们面对面坐着。这样的场面亦是让许欢雅想起了那些过往来,那时候她还在上大学,时常会出入酒吧以及夜店,她能玩的都会玩,什么大胆的事情她都做过。
烟熏妆、染发,抽烟、喝酒,堕胎……
典型的一个*学生。
她之前从未觉得后悔,可是在面对他的时候,她多么希望那些过往从未存在过,她更希望自己能洁白无暇。
程倾城端坐在沙发里,他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他正在慢慢的抽,那琉璃色的眼眸里似乎亦是染上了一层云雾,许欢雅此时亦是正襟危坐,她略微垂着头,却是不敢去瞧他。
“你有没有见过许氏幕后的那个人?”程倾城抽完了最后一口烟,便是转头看向了许欢雅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让许欢雅微微一怔,她慢慢抬起了头来看了过去,他为什么会问关于许氏的问题……
许欢雅回道,“没有,那个人很神秘。”
程倾城突然又开口问道,“许氏大型的项目现在都是由你决定?”
“是。你为什么会问这个?”许欢雅知道自己不该多嘴,但是她出于好奇还是问出了口来。
程倾城却是静默不语,仅是又是点燃了一根烟来,那抽烟的动作似乎比上一根来得凶猛起来。
他道,“我想请你帮个忙。”
顿时,许欢雅看向了程倾城,眼眸里满是震惊的色彩来,他说,他要她帮个忙……而且,还加了一个“请”字。
仅是一句话,却是让她不想去拒绝。
许欢雅略微犹豫道,“我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
程倾城却道,“帮我引出那个神秘人。”
引出那个神秘人?
许欢雅的眼神一定,要引出那人来谈何容易……这三年来,许氏上报的财务报表,那人根本不关心,一个关心财务报表的人,那就说明“他”根本不在乎公司的盈亏。
许欢雅也曾无数次猜想那人是谁,她猜过或许是温隽凉,但是她请人去专门确认过,但是并不是他。她也猜想过是她父亲生前的一些好友,也是一一确认过,结果都不是。
之后,她便是放弃了。
许欢雅想了想,随后道,“我想那很难,那人虽然收购了许氏,但是似乎不在乎许氏的盈亏问题,那些收购的许氏的资金,可能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听见了许欢雅的话,程倾城却是扯唇一笑,他看向她,“我想你肯定会有办法的,既然那人收购了许氏,那肯定存在一定的目的,想办法将那目的找出来就是。”
许欢雅看不懂眼前的男人,他五年前就知道她是许慕天的女儿,但是根本不在乎她这个身份,更加不在乎许氏,为何现在却是牵扯进来……
许欢雅虽然满肚子的疑惑,但是最后她还是答应了下来,“……好,我知道了。”
对于他的真正身份,她亦是无从知晓。五年前,他是虞城一个酒吧里的老板,出手阔气,手下跟了一帮的兄弟,那时候大家都叫程哥。
五年前,她对许夏木下了媚药,更是让他叫了几个兄弟想将许夏木玷污,那时候她才知道他跟温隽凉算是认识,而且似乎还有点交情。
难道是温隽凉让他查许氏背后的神秘人是谁?
许欢雅刚想再说些什么,毕竟两人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是显然程倾城不想给她这个机会,在听见她应声后,他便是从沙发上起身离开,毅然而坚决。
之后,许欢雅又独自坐在了包厢内许久,她才起身离开。
……
傅宅。
自从顾瞳怀孕后,便是一直请假在家。眼下已经有四个多月,腹部已经微微隆起。今天正好是初一,傅容亦是难得的在家相陪。此时,两人在傅容的书房里,傅容躺在沙发上,而他将顾瞳拥在了怀里,轻轻抚摸着她隆起的小腹,四个多月的胎儿已经有了胎动的现象,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感受得到。
自从怀孕后,顾瞳便是越来越嗜睡,已经到了走到哪都能睡着的地步,这样静谧的时候,她正想靠在人肉沙发上睡一觉时,却是传来了呼喊声……
“动了动了,我感觉到了。”
相较于傅容的大惊小怪,顾瞳却是淡定的多,她呜咽一声,然后从傅容的怀里撤出来,嫌弃道,“你吵死了,还让不让我好好休息了。”
这已经是他第五次因为感觉到胎动而发出声音来了……
都说女人怀孕后,脾气会变大,现在看来还真的是,连他家素来温柔得绵羊一样的人,现在就像是一只老虎一样,动不动就会来个火山爆发。
“不是第一次当爸爸吗?难免激动了些。”傅容替自己解释道。
“你这么激动,还这么吵。还不如不要在家,你最近是不是很闲,温总没派你任务?前段时间你不是一直在国外跑吗,怎么现在不去了?!”这么说着,顾瞳便是有点难受起来,她的产检都是婆婆和傅昀陪她去的,他这个准老公一次都没陪过。
这是多大的委屈!
傅容此时瞧着顾瞳,心里也是心疼,便只能将她重新搂进怀里,摸着她的秀发,“瞳瞳,不好意思!最近一段时间我太忙了,忽视了你。我知道我不该,特别你现在还怀着孕,但是我希望你也能体谅我一下,我出差绝对是为了公事,没有其他的事情。”
对于温氏最近一段时间的传闻,顾瞳也是略有耳闻,所以她也并不是真的在生气,只是有时候晚上睡到半夜醒来,想要喝点水,因为身边没人,所以只能自己起来开灯,倒水,在喝完水后再看那空空如也的大牀,心里便会有一些烦闷。
怀孕的女人都是情绪化的,她也不例外。
“既然你都道歉了,我只能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了。”顾瞳这么说着,那脸上更是闪现出了傲娇的姿态来,但是随即她又很严肃的看向了傅容,“温总和许总最近好吗?温氏出那么大的事情温总压力应该很大吧?”
闻言,傅容的眸光微微一沉,“他们现在在皇城的老宅过新年,你家许总还是那样,温总……我不知道到底好不好!”
“什么意思?”顾瞳有点不明白,要么就是好,要么就是不好,为什么要说的那么模棱两可。
“不久前温总有了吐血的现象,后来将他送进了医院,医生当时说温总或许只剩下十年的寿命。”傅容声线里带着一丝痛苦的说道。
顾瞳简直有点难以相信,十年!怎么会只剩下十年的寿命……
顾瞳满是担忧的问道,“那温总和许总知道吗?”
傅容轻声说道,“他们还不知情,我、沐笙和开朗决定先瞒着,等医院那边给出了具体的治疗方案再说。”
看着傅容难过的神情,顾瞳连忙安慰道,“现在的医学那么发达,温总肯定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了。”
“瞳瞳,你不明白。如果你亲眼看到温总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或许你就会明白一个人的肩膀上到底能承受多少东西。遇上夫人,或许是他这辈子里最高兴的事情……虽然有一段时间他拒绝承认。”傅容笑着说道,可是顾瞳却是看见他的眼睛在慢慢变红。
其实,对于温隽凉与许夏木之间的故事,顾瞳多半是从傅容嘴里听说。但是有些事,傅容并未全告诉她,她知道的也是一些大概,但是那些大概却已经让她明白,原来有一种人的爱,就是默默无言。
突然间,顾瞳却说道,“我想他们之间的感情也许已经与生死无关,或许早已不论生死。”
顾瞳的话语让傅容心里微微一刺,他的脑海里便是慢慢浮现了那些过往来,他缓缓道,“温总看上去操控了一切,但是他从未掌控过他自己的命运。也许你不相信,其实温总从小的愿望是想当一个画家,他小时候经常会躲起来一个人画画。后来,还是被他的父亲发现了,便是一把火烧掉了他所有的画作。”
“为什么要烧毁?”顾瞳不明白。
“因为只有将那些画作烧毁,才能断了一个人的念想。温总的父亲更是要让温总明白一个道理,只有他足够强大,他才能掌控身边的一切……如果他够强大,那么他也就有能力阻止别人来烧毁他的心血……”
顾瞳明白,这就是铁血一样的教育方式,冰冷残酷。
题外话:
第一更!
322:陌上花开,未亡之人,沐笙的话
当所有地方都陷入在一片欢天喜地过新年的气氛中时,有一处却是犹如冰窖一般的冰寒。此时,南木酒店的某个套房里,南裴庭靠着窗,坐在轮椅里。他的身边是周柏年,此时已入了深夜,窗外的霓虹灯火闪耀了一片。
周柏年关怀道,“时间已经不早了,您还感染了风寒,孔国医说您需要休息。”
“我让你查的事情查到了没有?”显然,南裴庭对于自己的身体怎么样,已经全然不关心。
“查到了,阁下她现在正在皇城温家的老宅。”周柏年恭敬汇报道。
闻言,南裴庭却是冷冷一笑,“她还是回到了他身边。”
“……阁下现在是左右为难,我觉得如果您一天不点头的话,她是不会再跟温先生有什么了。”周柏年如实说道。
这样的话语却并没有让南裴庭感觉到一丝暖意,他道,“如果她真的当我是她的父亲,她就不应该手软。温隽凉是什么人,她难道不知道?!三年前那一次,我以为能让她恨他,但是没想到,我南裴庭的女儿竟然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她还是不恨他。”
周柏年躬着身,态度谦卑,“或许阁下并非优柔寡断,她仅是太过聪慧,她知道恨一个人最终会自伤而已,所以她选择了放下。”
“放下?呵呵!说的好听,她凭什么放下!?她现在是C国的阁下,她现在能做的事情已经不再是她个人的意愿能左右,她连放下的资格也没有!”突然间,南裴庭喝斥道。
话说到这,周柏年明白再劝说下去也是无用。这是一个无法打开的结,积累这个结的时间已经太多,不单涉及权利与利益,还涉及那日积月累的悔恨与不甘……
迟疑了一会,周柏年又道,“您不是也说过,那个温先生已经时日无多了吗!请您就给他们一点时间。”
这一刻,南裴庭却没有再言语。他仅是将视线重新落回了窗外,周柏年不知他在看些什么。
其实,周柏年一直不明白,拿自己的女儿去报复自己的敌人,这样的报复即便最后成功了,那又能怎么样!最后的结果便是会失去世界上唯一的至亲骨血……
这更是一场棋局,是一场拉锯战,不管是谁输谁赢,最后的结果都是两败俱伤。
周柏年作为局外人看得通透明白,但是局内人却仍是执迷不悟。
在周柏年正准备给南裴庭沏茶的时候,南裴庭却是开口说话了,“给她打电话,让她立刻回来,她现在是他的前妻,在温家过什么新年,要过年就回来过,还有……让她带上果儿。”
这个时候,周柏年却是笑了,他连忙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然后乐呵呵的去打电话了。
……
接到周柏年电话的时候,许夏木已经睡下了。平时睡觉的时候,她一直有关机的习惯,毕竟手机的辐射太大,但是今晚她却是莫名其妙的将这件事情给忘了,所以她听见手机铃声的时候,便是连忙接了起来。
果儿就睡在她身旁,她怕吵醒她。
许夏木睡眼朦胧的拿着手机,“喂!周叔。”
“喂!阁下您好!不好意思这么晚还给您打电话,这电话是老阁下让我打给您的,他说他希望您回来这边过新年,带着小小姐一起。”周柏年在那边说的有点激动。
这还是第一次……
三年来的第一次……
不对,应该说是二十八年来的第一次,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第一次她有点心动。
许夏木拒绝道,“不了,赶来赶去的,我觉得太累,果儿也需要休息。周叔,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挂了……”
“阁下,您真的不回来。您在考虑考虑,或许这是一个机会。”周柏年惋惜的声音从那边传来,“老阁下心里有心结,一时半会解不开,您也不要怪他。”
许夏木拿着手机静默了片刻,没有人看见在黑暗中,从她的眼里流下了眼泪来,“周叔!不说了,你好好照顾他,我在皇城这边过完年就会回去。”
周柏年叹息一声道,“那好吧!阁下!新年快乐!”
许夏木微笑,“周叔!新年快乐……”
说完话后,许夏木便是挂上了电话。
她没有再次躺下,而是抱着膝盖望向了窗外。突然间,她看见夜空中,有一颗流星划过……若是换做以前,她定会立刻从牀上爬起来,跑到窗前许愿。
可是,现在却早已失去了那份冲动。
莫名的,她便是想起了那次在虞城的度假村里,他将她带到了一个空地上。那一个晚上,她看见了最漂亮的烟火,繁华似梦。那个夜晚没有流星,但是她对着烟火许愿。虽然,她叫他一起许愿,但是她没想到他真的会学着她的动作,双手合十,闭上双眼。
其实,她还是撒了谎。
她对他说,她只许了一个愿望,其实是两个……
一个是果儿健康快乐平安,第二个是……他们能白头偕老。
现在想来,确实是她贪心了,老天爷真的只会实现一个愿望而已。
……
第二天,因为昨晚突如其来的电话,许夏木并没有睡好,眼窝下有着一些乌青。她起牀,先帮果儿将衣服穿好,等果儿梳洗完后,她才去浴室梳洗好,然后随意扎了一个马尾辫便是牵着果儿的手下楼了。
两人一到大厅便是瞧见其他人都已经起牀,此时更是端正着坐在长桌旁,这里面包括苏暖。
果儿朝着一帮子人甜甜一笑,“早上好。”
许夏木亦道,“早上好。”
语毕后,姜碧蓝便朝着果儿招手,“果儿!来来来……到奶奶这边来,坐奶奶旁边,好不好?”
闻言,果儿抬头看了看许夏木,在看见许夏木允下后,她才迈开小短腿跑向了姜碧蓝所坐的位置,随即,姜碧蓝便将果儿抱上了一旁的椅凳上面,又是细心的为果儿拿了两个鸡蛋,还有一杯温热的牛奶。
鸡蛋已经由下人们剥好,果儿小手伸向了餐桌上,拿过一个鸡蛋后,便是乖巧的在那吃起来。
此时,姜碧蓝又看向了在安静吃早饭的苏暖,便道,“苏老师就在这里多住段时间,那些丢的东西,阿衍会帮你找回来的,你安心住下就是了。”
苏暖的脸上悄然爬上红晕,显然有点难为情,“这样会不会太麻烦大家?”
“怎么会!你是果儿的老师,安心住下便是。”姜碧蓝继续说道,“你不知道果儿一直夸你,说你是她在幼儿园里最喜欢的老师,我想你住下来,果儿也会很高兴的。”
苏暖迟疑了一会,便是开口道,“那多谢老夫人了。”
“哪里,哪里,吃吧!多吃点,你看你瘦的,女孩子就该圆润点才好看。”姜碧蓝笑米米的道。
沐笙坐在许夏木旁边默默吃着,她的面前是一碗粥,原本是胃口极好的,但是眼下便是没什么食欲起来……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老夫人对苏暖的态度已经过了。
她能看出来,那么自然别人也是看出来了,至少她认为的那两个人应该是能看出来的……
余光微微瞥了眼身旁的许夏木,见其正端着一碗清粥在那吃着,而坐在她旁边的某个男人,像是习惯一般给她夹了一块专门配粥的小菜……
两个人当事人这么的气定神闲,她一个局外人是快要绷不住了。
突然间,沐笙有点愤恨起来,便是直接将碗里的粥喝了一个精光。
然后,拿在手里的筷子亦是重重的拍在了餐桌上。
就是因为这一道声音,便让原本跟苏暖聊天的姜碧蓝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阿笙,你怎么回事,吃饭发出那么大的声音。”姜碧蓝朝着沐笙喝斥道,“我从小是这么教你的吗?”
沐笙抽了一张纸巾,擦拭了下嘴角,才回道,“我现在礼数不到位,自然有人是到位的,反正您总能看见您以为最好的那个,不是吗?”
这一句话语里,明显的话里带话,连素来在这方面有些迟钝的温开朗跟温思瞳都察觉出来了,他们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姜碧蓝的眸光看向了沐笙,那眼眸里却是有了冷意凝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沐笙突然从椅凳上站起了身来,她看了眼苏暖,又看向了姜碧蓝,“你为什么要让她住在这里?证件丢了怎么了,直接让温家的直升机送她走,她想去哪里都可以,等东西找到了,再给她送回去就是了。再说了,仅是找丢的东西而已,需要阿衍出面吗?!”
温开朗不明白沐笙怎么会这么激动……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沐笙用这种语气跟母亲说话,不免就被怔在了那里。
“沐笙,你现在是越来越过分!”姜碧蓝俨然是动了大怒,“我说过了,她是果儿的老师,在这里住段时日怎么了!”
沐笙却是冷冷一笑,她的视线再次落到了苏暖的身上,“苏老师,你住这里真的只是以果儿老师的身份吗?别以为昨晚的事情没人看见,就当没发生过……”
题外话:
第二更!你们最近有点安静了,有点安静了,有点安静了~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323:陌上花开,未亡之人,他挽留她
大家都听见了,沐笙提到了昨晚。
昨晚,他们几个年轻人玩了一会儿牌,之后便是直接散了。是散了之后发生的事?
温开朗与温思瞳突然觉得有点莫名,便是互相看了一眼。
此时的沐笙眸光却一直盯在了苏暖身上,她想要看看她的反应是什么。若仅是一个平常毫无心机的女孩子,真的被人瞧见了昨晚那一幕,那么正常反应应该是羞怯的,但是……这个苏暖却是恰恰相反。
原本低着头吃早餐的她,亦是抬起了头来看向了沐笙,竟然还是那么的冷静,清秀白希的面容上微微一笑,“发生的事情怎么能当没发生过呢!我绝对不会那么想。我知道我住在这里打扰到大家了,我感到很抱歉,我今天就会离开。”
沐笙没想到苏暖会这般的淡定,那心里更是堵得慌。但是一想到身旁就是许夏木,到了嘴边的话再次被压了下去……
姜碧蓝瞥了眼沐笙,然后对苏暖开口说道,“苏老师,你不用走,你安心住下就是,在这老宅里,我说了算。”
这话一出,温思瞳跟温开朗更是讶然了,老夫人做什么这么挺这个苏老师?
“姜姨,人家都说要离开了,就让她离开,您为什么非要留人?!”沐笙继续追问道,似乎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她心里更是明白,这个女人若是留下了,那么阿衍与夏木之间或许会再生误会与波折……
姜碧蓝开口命令道,“沐笙!不要让我再说一次,你给我坐下,好好吃完你的早餐。”
沐笙有点气不过,但是却不能当场将昨晚看见的事情说出来,她重新落了座,双手环胸靠向了身后的椅凳。
这个过程中,温隽凉与许夏木并未言语,仅是端坐在那,吃着他们的早餐。
苏暖将早餐吃完后,便是站起了身来,然后看向了一众人等,不卑不吭的说,“麻烦请给我安排一下,将我送到嵘城就可以,至于丢的东西,我自己也能找回来。”
说完,苏暖便准备转身离开。
突然间,许夏木感觉道,一直坐在她身边的男人站起了身来,他今天的着装一身休闲容雅,她听见他说:“苏老师,你等等!你不用离开,安心留下来就好。”
他竟然在挽留苏暖……
温隽凉的挽留不止让许夏木一个人惊讶,是在场的所有人。
这里面包括苏暖。
原本已经走离了餐桌一段距离的苏暖亦是呆愣在了那里,然后慢慢转过了身来,看向了那声音的来源处。
其实,她希望一切就定格在昨晚就好。她从小就有认牀的习惯,一换牀她就睡不着。因为睡不着,所以昨晚她打开了房门,想去外面走走……
便是恰巧走到了一扇门前,那扇门的颜色与其他门不一样,她有点好奇,便是推门而入。
然后,就看见了他,刚才挽留他的男人坐在那一方椅凳里,他的一只手抚着眉骨,一手垂放在一旁,那书桌上放着一本没合上的书。
她更是发现,他睡着了。
当时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轻声走了进去。她走近他,直到近到可以看清楚他的眉眼,更甚至于是那平日里隐藏在镜片后面的卷翘睫毛。
他的面容素来给人的感觉是矜贵清俊,可是睡着的他,那浑身上下便是少了一份凌厉。
她慢慢靠近他,直到她感觉到他的呼吸,是带着一股温热的。
然后,她的唇缓缓的向他的再次靠近,是蜻蜓点水的轻触……
之后,她便是落荒而逃了。
但是,她没想到原来这一幕被人看见了。
那他呢?
他当时是不是也是醒着?
这个时候,沐笙有点激动了,她起身走到了温隽凉的身旁,细声说道,“阿衍,你怎么跟老夫人一样,她要走就让她走,你要考虑一下夏木的感受。”
昨晚那一慕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旋,她没想到苏暖竟然会偷亲!
不去细想这是什么时候的发酵起来的感情,两个人刚缓和没多久,眼下这样的情况下面她实在不该搀和进来。
温隽凉却是优雅的站起了身来,深邃的瞳眸一深,说道:“只是留下来小住几天而已,我认为并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这个不需要考虑任何人的感受,苏老师作为果儿的老师,住这里也说得过去。”
沐笙银牙一咬!
真是觉得要疯了!
到底是喝了什么迷魂汤……
苏暖本来是想走的,但是听见了温隽凉开口说话后,她的心突然激荡了一下。不得不承认,她原本破碎的梦似乎此时再次慢慢拼揍了出来。
许夏木一直坐在位置上,安静的吃着早餐,她似乎将一切看进了眼里,但是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本来,现在的她也仅是一个外人,身份更是尴尬,是某人的前妻,她这次来皇城老宅也仅是想要看看果儿,她也是借着别人的一片瓦房避几日而已。
吃完后,她亦是看向了苏暖,笑道,“苏老师安心住下吧,你走的话,那岂不是我也要走了,我们一样都是这里的客人。”
沐笙觉得整个都已经乱套了。
她也不想管了,也管不了,便气鼓鼓的重新坐到了属于她的位置上面。
她一坐好,温开朗便是凑了过来,轻声道:“你刚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跟母亲顶嘴?还有,你看大嫂都不介意那个苏老师留下来,你在那瞎起劲做什么……”
“你给我闭嘴!”沐笙朝着温开朗低声喝道。
“我知道你以为那个苏暖对大哥有意思对不对?这次还真你看走眼了,我觉得她对大哥没意思。就算是真有意思,你觉得大哥真的放得下大嫂!?”温开朗魅惑的面容满是一阵低笑,看在沐笙眼里便是分外的无耻起来。
沐笙不想去理会,可是心下却还是担忧起来……
希望正如温开朗说的那样,就算是苏暖留下来,也搞不出什么事情来。
至今医院那边还没给出明确的治疗方案出来,为什么只有十年……
为什么不是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
因为温隽凉与许夏木的话,苏暖并没有离开老宅,还是留了下来。
此时,正值中午时分。许夏木将果儿哄睡着后,她便是来到了温思瞳的房门前,也没敲门,她就直接走了进去,对于这个前任小姑子,许夏木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另类。”
明明是一个女人,但是总喜欢将自己打扮成男人的样子。
虽然另类归另类,作为国际上首屈一指的服装设计师,她自创的品牌却是上流社会名媛争抢的东西,她对于那些名媛而言,她就是她们的造梦者。
据许夏木所知,温思瞳好像还未在媒体面前曝光过,以小姐的身份。
一进房间,果然瞧见温思瞳赤着双脚,正懒洋洋的斜躺在牀上,手里拿着一本杂志在那看……
看见许夏木进来后,温思瞳谄媚的从牀上爬起来,笑米米的拉着许夏木就往牀上坐,这就是温思瞳的作风,不拘小节。
“大嫂,你来找我是不是已经帮我问出大哥不让我留在国内的原因了?”这是温思瞳的开场白,可想而知她多在意那个原因。
许夏木眸光一亮,没有回答,倒是瞧见了温思瞳手里的杂志,那杂志的封面实在是太勾人,她身为一个女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在看了几眼后,她直接从温思瞳手里将杂志抢了过来……
还真的是……!
许夏木觉得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最新一期的《花花公子》,那上面的女郎各个是性感妩媚,那眼神更是勾人,还全都是一些金发碧眼。
“温思瞳你竟然看这些,女人看女人有什么好看的!”许夏木说着,直接将手里的杂志一扔。
闻言,温思瞳便是再次委屈起来,“都说我的性取向已经越来越有问题了,如果大哥再让我去美国,我估计真的会爱上女人了。”
“好!我可以告诉你原因,但是在那之前,我有一个交换条件,你答应还是不答应?”许夏木也算是商人,做起买卖来绝对有一手。
温思瞳诧异,“什么条件?”
许夏木说道,“你老实告诉我,你抓住了你大哥什么小辫子了?你告诉我了,那我自然也告诉你是什么原因你大哥非要让你去美国。”
温思瞳一惊,原来她大嫂想要知道这件事情……
看来昨天在书房她说的话,被大嫂听出么苗头来。
温思瞳开始思量,她的脑子里立马出现了一个天平来,一边是她不能留在国内的原因,还有一个是属于大哥的秘密……
似乎,不管怎么样,最后的主动权都在大哥手里。
如果她答应了这笔交易,她跟大嫂都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但是或许也要承受相应的代价,大哥的秘密,她都不敢乱泄,打死都不敢!
因为她不敢泄露这个秘密,不然她早就拿作为交换条件跟她大哥做交易了。
许夏木等了半晌后,温思瞳总算是咬着唇开口了,“大嫂!我不想知道我的那个原因了,所以我不接受你的交易。”
什么!
许夏木来之前以为这比交易温思瞳一定会答应,她竟然拒绝了?
这个让她更加好奇,温隽凉的那个秘密了……
题外话:
一更!
324:陌上花开,未亡之人,意外人生
苏暖留下来后,似乎确实没折腾什么事情出来。但是沐笙的心却总是七上八下的,她有一种感觉,似乎就快要出什么事情。这样的沐笙,倒是让温开朗有点担心起来。
温开朗觉得沐笙太大惊小怪了,那个苏暖只是一个幼儿园的老师,这次也来老宅,也只是跟母亲巧遇而已。试想一下,东西都丢了,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在这个城市里又没有认识的人,但凡有一点善意的人都会伸出援助之手。
所以他觉得,母亲和大哥,还有大嫂那么做似乎都没什么问题。
倒是沐笙——
这个时候恰巧是大年初二,晚饭过后。其他人在吃过完后,便是都离开了。眼下,大厅里仅剩下了温开朗与沐笙二人,这是难得的单独相处时光……
至少对于温开朗而言是这样。
本来两人都是静静坐着,但是没过多久,温开朗便见沐笙要起身走人,他便是有点按耐不住了,连忙几步上前就直接拽住了沐笙的手,在她惊愕之时,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因为这样一个动作,或许是太猛了些,两人便是双双跌落了沙发里,沐笙的身子更是落进了温开朗的怀里去,正好被他抱了一个满怀……
沐笙挣扎了好几下,想逃开,奈何某人抓着她的力道太大,她就像是一条窜入了渔网的鱼,越挣扎倒是被缠得更紧了。
“你放开!要是被姜姨看见就不好了,快放手!”沐笙满是紧张的说道。
一提起这个,温开朗的俊颜便是立马沉了下去,他的手亦是在此时慢慢松开。
失去了禁锢的力道,沐笙便连忙从温开朗的身上起身,她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边说道,“这里可是老宅,下人也都是姜姨的人,你怎么可以……?”
忽而间,温开朗的妖冶的眸光里闪现出了一丝愠怒来,“我为什么不可以!阿笙都到现在了,你为什么还愿意将我们两人的关系告诉母亲,你在害怕什么!嗯?”
沐笙看见了温开朗脸上的神情,心中亦是一颤,“我没有在害怕什么,我只是觉得不是时候。我们的事情等阿衍和夏木的事情决解后再说,行吗?”
温开朗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大哥和大嫂现在很好,他们的事情他们自己会解决。阿笙,我觉得你太在意大哥和大嫂了,已经超过了正常范围,你不觉得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沐笙明显听出了温开朗话里带话,便是开口质问道。
对于沐笙的反问,温开朗没有马上回答。那脑海里亦是想起了他那三次的求婚,第一次,他知道她喜欢蔷薇花,便用蔷薇花装饰了一个房间,他拿着戒指下跪向她求婚,但是她拒绝。
第二次,她说她喜欢烟火,后来他便准备了一场烟火盛宴,当烟火齐放的时候,他明明看见她眼里满是感动,那时候他以为求婚肯定会成功,但是她还是拒绝了……
第三次,她说她希望走遍世界的各个角落,这个愿望他一下子无法帮她达成,就只能花了几天几夜的时间收集了世界各地的明信片,做成了一个集子捧到她的面前,她依旧很感动,但是最后还是拒绝……
想起了这些,温开朗的心便是落寞起来,他的眸光逆着,却是让人看不真切起来,他问,“阿笙,你对我到底是感动还是爱?”
闻言,沐笙的手慢慢握紧,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
半晌后,沐笙从嘴里挤出了这么几个字来,“……我不知道。”
“呵呵……有这四个字就足够了,足够了。”温开朗料到了她会这么回答,却是笑着说,只是那笑里似乎带着几缕无可奈何。
沐笙感觉到了温开朗的变化,她忙想再说些什么,却是有一道凌厉的声音从他们两人的身后传来——
“沐笙!温开朗!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姜碧蓝站在大厅的门口,她高雅的面容上满是惊愕之色,眼眸紧紧的盯着站在沙发前的两个人,他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个声音太过熟悉,熟悉到似乎让沐笙忘记了呼吸!
温开朗亦是怔在了那里。
姜碧蓝慢慢走进了大厅,她走路的姿势仍旧优雅,可是还是看得出来那步伐带着一丝凌乱。
她走到了沐笙面前,沐笙却是不敢去看她,连忙低下了头。
“沐笙!把你的头抬起来,我有教过你,跟人说话要低着头吗!?”姜碧蓝朝着沐笙喝斥道,“你是我一手带大,我对你比对思瞳还要亲。五年前,你对我说了那些话后,我反思过,我觉得我做错了,你从小到大,我确实没考虑过你的感受。但是,你为什么要伤我的心?你要自由,我给你自由,你说你不喜欢阿衍,我也没有逼着你跟阿衍必须结婚,但是……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为什么?”
最后句说出来的时候,沐笙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身子,亦是向后倒退了好几步。
“姜姨,我……”
姜碧蓝又激动道,“你什么!阿衍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明明可以不发生这么多事,你们为什么要走那条最难走的路?”
沐笙被逼的节节败退,避无可避的地步。
原本在旁的温开朗便是大步上前,他挡在了沐笙的面前,他更是迎向了姜碧蓝的眼神,“母亲,请您不要怪阿笙,都是我的错,不怪她……”
那*,是他强占了她,根本与她无关。
姜碧蓝怒道,“你滚开!温开朗你不要再叫我母亲,我已经受够了,如果不是阿衍在我房门前跪了一天*,你以为我会让你进温家的门,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羞辱,你难道不知道你的亲生母亲是什么人!一个女支的孩子,我竟然给一个女支女养孩子!”
女支女——
这两个字是温开朗永远的痛,他也不想去承认有那样一生母,但是事实就是那样。
姜碧蓝又道,“你凭什么跟沐笙在一起?!”
温开朗回答不出来了,因为他竟然寻不出任何一个理由,他只是温博明的私生子,而他的生母还是一个那样的人,活了二十几年也没混出一个名堂来,如果不是头上顶着温家二少爷的头衔,他其实什么都不是……
沐笙虽然在温开朗的身后,可是她感觉到他的背部紧绷了起来,就跟小时候一样,每次伤心难过的时候,他都会这样。
或许这种想要保护他的感觉她从小就有,随着时间的累积,从未消散过,却是更加深刻了起来。
在温开朗满是彷徨的时候,沐笙用手握住了他,然后她从他的身后走出来,眼神坚定的看向了姜碧蓝,“姜姨,我觉得我也没有多高贵,我只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我从小就没爹没妈,跟开朗在一起正好,您不觉得吗?”
“啪”——
是一道凌厉的掌风突然划过了温开朗的身侧,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沐笙已经被姜碧蓝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沐笙,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姜碧蓝此时已经怒不可遏。
“再说一遍还是一样,我从小就没爹没妈,跟他在一起正合适……”
这话还未说完,姜碧蓝的眼里便是流出了眼泪来,这是多么伤人的一句话,她竟然说她没爹没妈,她将她领养回来的时候,她才六岁,虽然她从小就对她的培养是严格了些,但是在她心里她跟亲生女儿没有区别——
此时的沐笙也哭了,那握着温开朗的手更是紧致了起来。
这样的吵闹终是让温隽凉与许夏木从楼上赶到了楼下来。
两人一进大厅便是瞧见对峙的那一幕。
姜碧蓝在哭,而沐笙亦是,温开朗更是显得无比的痛心与落寞。
温隽凉走上了前去,一走近他便是看见了沐笙脸颊上映出的掌印,眸光瞬间一凝,开口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姜碧蓝哭着,抬起了手来指着温开朗与沐笙两人,“你让他们自己说,你让他们自己说!两个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干出这种龌龊事来,到底眼里还有没有我……”
其实,温隽凉一看这场面便猜到是因为何事……
他之前想过或许母亲知道后会伤心,但是没想到会这么激动……
“母亲!开朗跟阿笙在一起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竟然已经被揭开,他亦不想再隐瞒。
听见这话,姜碧蓝的眼神满是难以置信,“你早就知道了?阿衍!你这个大哥当的可真好,真是太好了,如果不是我今天无意中听见他们说的话,你们是不是准备一直瞒着我,啊?”
温隽凉却道,“瞒着您,或许对大家都好。如果他们是两情相悦,请您不要阻止他们在一起。”
姜碧蓝突然笑了,她说:“阿衍,你明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明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是谁,你却还是要想跟她在一起。你明知道这是一个死局,你还坚持往下走,你明明可以走那条简单的路,甚至于跟楚曼宁在一起,你的路都可以平坦,没有任何阻碍……为什么非要是她,为什么?”
顿时间,温隽凉的声音是扬了起来,“我也想要走那条简单的路,但是……我做不到,人生总有意外,这个意外我不想放!”
题外话:
第二更!PS:或许每个人的人生里都有一场意外,不管结局如何,不到最后一刻,又怎么能放手?
325:陌上花开,未亡之人,可有可无
姜碧蓝清楚,许多事已经不是她说了算,这些孩子也长大了,他们有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作为长辈她还是希望他们能一帆风顺、平平安安。
后来的后来,姜碧蓝并未再说什么,她仅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向着楼上走去,素来端庄高雅的名媛气质极浓的她,此时却显现出了满身的倦意。
在姜碧蓝走后,沐笙与温开朗才略微放松了下来,他们两人刚才都是屏住了呼吸,此时一下子两人都在大口喘着气,无意间,两人的眸光对上,更是相视一笑。
刚才那个场面,就像是打了一场战役一样。
只是,此时的沐笙亦是想起了刚才老夫人说的话来,那些话语亦是伤人,女支女的孩子……她看向眼前的温开朗,眼眸里满是安抚之意,这样的眼神太让人沉溺,温开朗亦是瞧见了,他回以一笑,似乎在说,“我没事,不用担心。”
一切尽在不言中。
温隽凉亦是上前了几步,伸出手拍了下温开朗的肩膀,笑道,“给母亲一点时间,她会想明白的。她刚才太激动了,说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你永远是我弟弟。”
温开朗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继而溢出了一抹弯,笑道,“我知道,大哥你放心!”
随即,温隽凉又看向了沐笙,“阿笙,我想你还有话要对开朗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闻言,沐笙亦是怔在了那里,她有点震惊的看着温隽凉,阿衍这是要让她告诉开朗念念的事吗?
怎么可以……
她该怎么开口!
这个时候,温隽凉已经转身离开,在他转过身时,便看见他身后的那抹靓丽身影,她紧紧的盯着他,潋滟的眼眸里似乎蓄着一点其他东西——
他走上前,随着他越来越近,许夏木亦是慢慢扬起了头来,她虽然不算矮,但是每次面对他的时候,她的身高真的只能算是娇小。
她朝着他明媚一笑,唇角微微一勾,“原来我对于你来说是一个意外?”
温隽凉二话不说,直接牵过许夏木的手,包进自己的大手内,牵着她,说道:“走吧!意外小姐,我想他们需要一点私人空间。”
在离开大厅时,许夏木亦是看了眼沐笙的方向,暗暗朝着她眨了下眼。
温开朗从小脑子就灵光,又怎么会听不出他大哥临走前说的话,他说沐笙有话对他说,到底是什么话?
虽然起先沐笙并不打算这么快将念念的事告诉温开朗,但是刚才他们的交谈都让老夫人无意中听见了,那就证明纸永远包不住火,早晚有一天他也会知道,倒不如现在她直接告诉了他……
再者,他是念念的亲生父亲,他有权利知道念念的存在。
突然,沐笙很严肃的看向了温开朗,开口说道,“开朗,在我告诉你一件事之前,我希望你能先深呼吸三次。”
“啊!”温开朗显然有点莫名,“到底是什么事情,还需要我深呼吸三次?”
沐笙直接道,“别废话,你照做就是。”
之后,温开朗在沐笙面前满是疑惑,又有点滑稽样子的深呼吸三次。
“好了,说吧!是什么事情,难道是你答应我的求婚了?”温开朗这么问道,亦是想起了刚才的那一幕,其实若不是母亲突然的出现,说了那些话,或许他跟沐笙又要走近死胡同里。
这话却是引得沐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温开朗眉峰瞬间一皱,“那是什么事?”
沐笙突然笑嘻嘻的问,“开朗,你喜欢孩子吗?”
“孩子?”温开朗满脸疑惑,“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难道你……”说着,温开朗满是震惊的看向沐笙的腹部,距离上一次在一起,似乎是一个半月以前,那一次他好像太激动忘记做措施,不会吧!
此时的温开朗紧张极了,他咽了咽口水,喉结更是上下滚动了好几下,愣了半天后,他问道:“阿笙,你不会想告诉我,你怀孕了吧?”
“嗯,我怀过。”沐笙眨巴了下眼睛,点头。
“什么!真的……你……”温开朗显然太过激动有点没听清沐笙说的什么,他激动的开始在原地打转,一手插着腰,一手不断捋着一头乌黑的头发,“阿笙,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很想吐,对!会想吐……我给你去买话梅,去买话梅……电视里都是那么演的。”
说着,温开朗就想往外跑——
沐笙看着因为太激动,走路都不顺畅的温开朗,说道:“你给我站住,停下!就站在那,不许动!”
立马,温开朗就站在那不动了。
沐笙走到了他的面前,就直接盯着他天生魅惑的俊颜,“把我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你给我站住,停下!就站在那,不许动!”温开朗站着笔直,就像是在军队一样的姿势,一字不落的说道。
沐笙瞬间有点无语,“不对,是上一句。”
“嗯!我怀过!”温开朗又一字不落的重复道。
只是忽而间,他似乎意识到什么,他看向了沐笙,又看向了她的腹部,难以置信的说道,“是怀过?”
沐笙笑着点头。
“你是说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此时的温开朗好像是在悬崖边一样,他的心在发荡。
沐笙又点点头。
却是在一刻,温开朗的声线高了起来,“沐笙!你怎么可以瞒着我,将我们孩子生下来……那也是我的孩子,你在做决定之前,为什么不来问一下我的意见?”
沐笙被温开朗的声音吓得退后了一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想说他不希望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吗?
沐笙毫不示弱的迎上了温开朗的眸,“告诉了你会怎么样,难道你还想让将她做掉吗?我告诉你,你可以不认她,反正这五年来,她都一直没有爸爸,她早就习惯了。”
“你说什么!你说五年来……已经五岁了?”温开朗更是惊讶在那,简直可以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沐笙。
“是!五年,她已经五岁了。”沐笙直接回道。
温开朗的墨色的眼眸里瞬间一刺,一个五岁的孩子,一个属于他和沐笙的孩子,他一时间难以接受,又怎么能让他一下子接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脏处感觉暖暖的,他伸出手摸向了那个位置,他看向了沐笙,“是女孩,还是男孩?”
沐笙的眸光亦是一软,“……是女孩,一个五岁的小女孩,现在已经上幼儿园中班,很乖,很懂事,就像是一个小天使。”
“她叫什么名字?”温开朗轻声问道。
沐笙回道,“她现在跟我姓,叫沐念,小名念念。”
温开朗对孩子的概念只停留在果儿身上,果儿是大哥一手带大的,多多少少沾染了大哥不少的习性,从小就很乖,又懂礼貌,每次看见他都会用软糯的声音叫他,“叔叔。”
可是,眼下竟然有人告诉他,他已经有了一个五岁大的孩子。
“她现在在哪里?你来了皇城,难道你留她一个人在虞城?”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温开朗一想到一个五岁的孩子独自一个人留在家里,他就开始心慌。
沐笙看出了他的心慌,“没有,家里有两个保姆,我昨晚睡觉前还和她通了电话,她很好。”
温开朗在将繁乱的思绪整理后,便开口问道,“这件事大哥早就知道了?”
沐笙咬着唇,回道:“是!那时候我刚发现自己怀孕,就找了阿衍帮忙,他给我找了房子,找了保姆。”
“果然!沐笙啊沐笙!为什么你从小到大都这样,其实你从来都不相信我,你相信的那个人永远是大哥,我才是念念的父亲,你怀孕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他!又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到底将我摆在哪里……”温开朗笑着道,那面容却是闪过了一丝悲凉。
“那时候我和你的关系,你觉得我告诉你后,你会是什么反应?你不是一直以为我下贱吗?估计会觉得我贱了吧?”沐笙亦是厉声道。
此时,两人都显得无比激动,沐笙知晓这是他们必须要面对的一关,她深呼吸了一下,随即缓和了一下情绪,说:“那时候姜姨还一直将我和阿衍撮合在一起,我又发现突然怀孕,你!我肯定不能找,我只能去找阿衍,也只有阿衍说的话,老夫人还算能听得进去,也只有他才能将我隐蔽起来,他对我来说就是大哥,请你以后不要再吃那些莫名其妙的干醋,行不行?”
温开朗知道沐笙说的都是实话,但是他心里还是堵得慌,似乎从开始到现在他永远只是无所谓的存在……
温家,温氏,沐笙,思瞳,还有母亲……他们所需要的都只是一个人,那就是他大哥!
他,似乎是那么的可有可无。
题外话:
第一更!
326:陌上花开,未亡之人,合作愉快
温隽凉跟许夏木走出大厅后,便是一路走到了后院去。这个过程里,某人的手一直紧紧的拉着她的手,感觉就怕她飞了一样。直到走到了那后院中的凉亭内,某人才停下了他的脚步来,许夏木亦随之跟着停了下来。
之后,两人便是面对面坐着。今天的天气倒是不错,消散了寒风,似乎迎来微微的暖意。
许夏木撑着下颚,一副满是慵懒的样子,眸光里星光点点,瞧着坐在眼前的男人,她看进他深邃如墨的眸子里,“你说,现在沐笙有没有将念念的事情告诉二少呢?”
温隽凉淡淡一笑,“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知道阿笙的孩子是开朗的,我想这个应该不是有人告诉你的,因为这件事除了我和沐笙之外没人知道。”
许夏木唇角一勾,“是我看见的,那次在虞城的度假村,我看见二少跟沐笙在……”
额!后面的话应该不能说,太劲爆了。
“你看见了什么?”某人的眸光却是一深,继续问道。
许夏木精致的面容微微漾起了一抹红来,“没看见什么,反正我就是知道了,你管我是怎么知道的。”
“你这话说的前后矛盾,前一句说看见开朗和阿笙在做什么,下一句又说没看见什么。你觉得我会信吗,说说看,你到底看见了什么……?”温隽凉嘴角微微上扬,继续问道。
许夏木没好气的说,“看见了男欢女爱,行了吧?”
温隽凉却道,“不行!”
“我行就可以了,你行不行跟我无关。”许夏木没想太多,便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一说完,她才发现,似乎又是被绕进去了。
面对一个攻于算计的人,真的是要处处提防,一不小心就被他带进了套里去。
温隽凉看着眼前的容颜,眼眸里闪过了一丝暗沉来,他嘴角一弯,“我行不行怎么会跟你无关?”
“温隽凉!你够了!我又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你觉得你这样跟我*我还会脸红心跳?”许夏木朝着温隽凉大声说道,似乎只有声音足够大,她在他面前才会显得有点气势。
闻言,温隽凉眉峰一挑,他的眸光顺着她的脸颊向下移,却是移向了她的心脏位置,亦是她的胸口处,启唇反问道,“你确定你没脸红心跳?”
许夏木暗地里咬牙,却是不吭声。
她知道随便她说什么话,他都能说成其他意思……
温隽凉一般不*,*起来就不是人。
这个,许夏木在三年前早已领教。
温隽凉见她不说话,便是站起了身,走到了她的身侧去,然后他蹲下身,看向了她,“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那些你不用想,那是我的事,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嗯?”
许夏木瞧向了他,暗想,这话题转的还真够快的……
“你现在明明四面楚歌,但是我看你似乎一点都不着急!还有,我想你也看出来苏暖对有意思,你又为什么要将她留下来?你是不是又瞒着我在做什么事……?”许夏木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肯定在秘密进行着什么。
即便有她的存在,但是他也绝对不会是被动的一方。
温隽凉却仅是笑而不语,他站起了身来,但并未从许夏木的身旁离开,而是直接将她抱了起来,然后他坐在了那石凳上,而许夏木则是坐在了他的腿上。
其实,早在三年前,许夏木就发现,他似乎很喜欢这种坐姿,他喜欢抱着她。
温隽凉拥着怀里的人,轻声问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什么都没做,你信吗?”
“……要听实话吗?”许夏木问道。
温隽凉答,“实话。”
“我不信,我真的不信。现在的你可能已经不在乎温家,不在乎温氏,但是你在乎老夫人,在乎你逝世的父亲,还有开朗,思瞳,沐笙……如果温家真的落到了程倾城手里,他们的命运或许会跟现在不一样了。至于温氏,它是你的父亲心血,是你的心血,温家几辈人的心血,你也不可能不在乎,我说的对吗?”许夏木直言不讳道,似乎这些话已经在她心里很久。
温隽凉低下了头,吻向了她的发,赞赏道:“真是一个聪明的姑娘。”
听见他承认后,许夏木的心却是沉了一分,她微低了眉眼,掩去了眸光里的一丝伤,“上次你为什么问我,是喜欢阿衍还是小白?”
他道,“对,你到现在都还没回答我。”
许夏木是听出来了,他的语气里似乎很期待她的答案。
“你真的想知道吗?那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许夏木便是灵光一闪,搬出了条件来。
她的小心思,温隽凉自然是知晓的,其实猜来猜去也就那么几件事,但是他也不去点破,就当是陪孩子玩一会,他问:“什么交易?”
许夏木思量了一番后,便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思瞳留在国内,你可能不知道,思瞳对我说,她在国外待得性取向都要不正常了……”
温隽凉却道,“思瞳的话不能全信。”
“我当然知道不能全信,所以我就来问你了,其实我也很好奇,为什么思瞳不能留在国内,你让她一个女孩子长时间漂泊在外,你这个做大哥的还真是忍心!?”许夏木更是搬出了激将法来。
温隽凉回道,“对于思瞳我没什么担心,倒是你,让我很担心。”
“我?”许夏木有点难以置信,睁大了一双美眸,“我有什么让你担心的,我从小就独立惯了。”
说话间,温隽凉不知何时已经将许夏木的面孔捧在了手里,他低头瞧着她,手抚过她嫣红的唇,“看上去坚强,其实很脆弱。”
不知道为什么,许夏木听着他这样评价自己,竟然有点……想哭。
这个时候,她亦是想起了果儿对她说过的话。
——“爸爸说,妈妈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假装坚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这么了解她,似乎看到了她的灵魂深处里。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别跟我绕弯子。”温隽凉说着,便是在某人的翘臀上拧了一把。
许夏木被拧得一阵吃痛,揪着脸蛋问道,“回答什么?”
“时浅白跟温隽凉,你到底喜欢哪个?”温隽凉再次执着的问道。
许夏木却是“噗哧”笑了出来,“你以为你是在角色扮演吗,不都是一个人吗,都是你!”
温隽凉却道,“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许夏木好奇问道。
此时两人的坐姿是,许夏木跨坐在温隽凉的腿上,两人面对面,她的两手搂着他的脖子,他眸光一暗,凑近她,“温隽凉让一个叫许夏木的女人受过伤,而时浅白没有。”
当话语在他的唇齿间消散时,许夏木亦是主动的去亲吻了他,瞬间,这个吻便是越来越深入起来,香甜更是在唇齿间互相交换……
……
大年初四,在虞城的某个咖啡馆内。
程倾城翘着双腿端坐在沙发上,他的面前摆放着一杯咖啡,咖啡上面慢慢腾起了一抹白雾来。此时的许欢雅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脸色似乎看上去不是很好,时不时还会咳嗽出声……
许欢雅咳嗽了两声后,便是压着嗓子道:“你让我查的事情查到,但是我不确定这个信息准不准。”
“说!”程倾城冷冷道。
“是一个姓向的女人,是她在三年前将许氏收购,也是她让许氏转危为安。”许欢雅说道。
“姓向?”程倾城眉头一紧,“虞城有姓向的世家吗?”
“据我所知没有,不过嵘城倒是有一个向家。”许欢雅亦是感觉很奇怪,她一直以为那个收购的幕后之人应该是一个男人,竟然是一个女人。
许氏虽然算不上很大的公司,但是能将那些股份全部吃入,又丝毫不在乎许氏的盈亏情况,就好似是一个玩具一般闲置在旁,这个姓向的女人来头不小。
“好,我知道了,你辛苦了。”说完,程倾城便是起身离开。
当他越过许欢雅身旁时,他的手亦是突然被抓住。
他看向抓着他手的女人,眉头却是紧锁,他一直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不喜欢别人乱碰他——
许欢雅看见了他眼里厌恶的眼神,便是连忙将手收回,她苍白的面容上挤出了一抹笑意来,“我只是想对你说,开车小心。”
程倾城点了点头,便继续踏步离去。
他刚走到咖啡厅的外面,便是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将电话接通,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她说,“你上次说的交易,我答应。”
听见了这句话,程倾城的脸上浮现了笑容,“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题外话:
第二更!
327:陌上花开,未亡之人,她来摊牌
这一通电话,却并没有就这么结束,女人的声音再次从电话那头传来,她说,“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做,他们……看起来已经无坚不摧……”
“呵!无坚不摧?”程倾城对于这四个字却是嗤笑了起来,那晦暗的眼眸里满是冷意,“这个世界上最没有任何东西是无坚不摧,你不需要刻意做什么,你做自己就好,你心里不是有情吗?把它释放出来。”
说完,程倾城亦不给女人任何说话的机会,便直接挂上了电话。
虞城的天气是越发的冷了,程倾城双手插入了大衣的口袋里,踩着不快不慢的步调走着,原本等候在咖啡厅外面的司机见他不上车,而是在慢慢踱步,随即便开着车跟在了他的身后。
程倾城不知道解决这一切要多久,但是他想要加快步伐,越快越好。
现在他已经说服了各个氏族长老,只是他们能让姜碧蓝点头重新进行投票,那么温家掌舵者便是他的囊中之物,至于温氏……要收拾起来确实麻烦,他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
只是他一直很奇怪,他的动作这么的大,温隽凉不可能不知情,可是他似乎并没有做什么事,除了帮温氏向外拉拢资金外,甚至于失掉了几个国外的大客户,他似乎都没有任何其他动作。
此时,程倾城猜不透温隽凉的心思,原本他是躲在暗处,眼下却是一下子两方颠倒,在暗处的那个人成了温隽凉——
这种感觉让眼下的程倾城很不好,似乎觉得好像身边总有双眼睛在窥探他,带着嗜血的光。
……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走到了大年初五。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大年初六的时候便准备回到虞城,而温思瞳亦是要准备回美国,虽然她是相当相当的不情愿,但是一看见温隽凉,她便是怕了,不敢多言。
吃过午饭后大家便各自休息,许夏木一直以为像温家这种大家族过年的时候或许会气氛很浓,以前还想过,也许还会举办什么宴会之类,现在觉得倒是她多想了。
其实跟普通家庭没什么区别,就是几个至亲难得聚在一起,吃几顿饭,闲聊闲聊。
此时,在温家老宅的后院里,是许夏木跟苏暖坐在那,她们面前摆放着精致的糕点,还有茶杯茶壶。
许夏木笑看眼前面容秀丽的苏暖,饮了一口茶水,在苏暖以为她要率先开口时,她却仅是默默无言。
就这样相对无话的情况下,苏暖先开了口,“许小姐!我很羡慕你。”
闻言,许夏木眸光微抬看向了苏暖,疑惑道:“你羡慕我?”
“是!我很羡慕你。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在幼儿园的亲子活动上,他将你不要吃的馄饨馅都吃完了。”苏暖缓缓道,那眼神里更是流露出了抹涩意来。
苏暖嘴里的“他”,许夏木自然知晓是谁。她更是记得她所说的那一幕,他素来洁癖严重,当时她亦是惊讶他竟然就将她吃剩下的东西吃完了……
“我妈从小就对我说,如果一个男人不嫌弃你吃剩下的东西,即便吃的再邋遢,他都能吃下去的话,那么这个男人对你绝对是真心……许小姐!你觉得我妈说的这话对吗?”苏暖笑着这么问道。
许夏木眸光看向对方,“应该是苏老师觉得这话对不对才是。”
突然间,苏暖话锋一转,“我觉得我妈说的很对,温先生确实很爱许小姐,但我还是想问许小姐爱温先生吗?”
许夏木静默着,并没有回答,仅是瞧着苏暖,她要看看她接下去会说些什么……
苏暖继而道,“我从老夫人那里也是听说了一些许小姐跟温先生之间的事,我不知道许小姐到底爱不爱他,但是在我看来你应该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爱他……如果我是你,处在你这个位置,我会选择离开他,不会再待在他身边,我觉得那样或许对你们两个都好。”
果然,不出许夏木所料,这是准备跟她摊牌来了。
“从之前跟苏老师的接触中,我发现苏老师应该不是这种想要介入别人感情的人,我很好奇,你什么促使你来跟我讲这些?”许夏木笑问道,那脸上平静极了,似乎并未受这些话的影响。
这个时候,苏暖却是眸光灼灼的看向了许夏木,那瞳孔中是无比的坚定,她说,“因为我爱他,我更想待在他身边,我觉得我比你更合适……,之前你们还未离婚,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存在的羁绊跟纠葛,所以我隐藏了我的感情,但是……现在你们既然已经离婚,那我也可以为我自己争取这一份感情,不是吗?”
许夏木瞧见了苏暖眼里的那一份炽热,以前,苏暖给她的印象似乎一直是淡淡的,谦逊懂礼,是一个好老师,现在却似乎已经开始颠倒……
有些事现在似乎被遮蔽了起来,但是不得不承认,她跟温隽凉之间有很多纠葛跟羁绊。
有时静下来的时候,她都会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感觉,可能他跟她想法一样……
“你所谓的争取就是来跟我说这些,让我主动离开他身边?”许夏木问道。
“是!你不离开他,他的眼里只有你,根本不会看见其他人。他对老夫人说的话,我也听见了,他说你是他的意外,既然有过一次意外,那么也会有第二个意外出现,不是吗?”
许夏木反问道,“你想说你就是他第二个意外?苏老师,不得不承认你很有勇气,也很正大光明。”
“我觉得爱一个人并没有错,我爱他,所以我想跟他在一起,就这么简单。”苏暖回答的理直气壮,似乎是发自内心的话语。
在许夏木刚想说什么时,却是看见沐笙从老宅的里屋内跑来,脸上挂着从未有过的焦急。
沐笙素来沉稳,若不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她绝不会这样……
许夏木随即便从石凳上站起了身来,连忙迎了上去。
苏暖亦是瞧见了,也跟着站起了身。
一路跑过来,沐笙在顺了呼吸后,便是激动的握住了许夏木的手,“夏木!快去看看,那些氏族的长老们都来了,将阿衍围住,非要他从位置上退下来。”
许夏木眸光一凝,她连忙跑向了里屋,沐笙亦是焦急的跟上。
苏暖先是站在原地站了一会,眸光一闪,在略微迟疑之后,亦是走近了里屋。
许夏木与沐笙一进屋内,两人便是立刻来到了大厅,就看见大厅里坐满了人,在这些人当中她看向了姜碧蓝,也看见了他仍旧优雅淡然的端坐在了沙发之上。
他的面前坐着的是一个老者,一头银亮的白发,杵着一个拐杖,他说,“阿衍,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你看你现在的身体,你退下来,也可以好好休息。我敢保证,就算你从掌舵者这个位置上下来,你以后的日子还是跟现在一样,不会有任何变化。”
温隽凉眸光晦暗的看向了老者,“仁叔!我很好奇程倾城是怎么说服你的?”
仁叔道,“我是顾全大局,眼下的局势对你并不乐观,既然这样,你还不如趁早隐退的好。”
见温隽凉静默不语,仁叔喟叹了一下,继而道:“阿衍,或许这也是你父亲的意思。不然你父亲不会将那枚尾戒给他,而不给你。”
一听对方提到了尾戒,姜碧蓝的眸光瞬间一凝,她看向了仁叔,“一个戒指,能说明什么!那并不是博明给了程倾城,博明是将那枚戒指给了那个女人。”
仁叔亦是回道,“那有区别吗?”
姜碧蓝气势如虹的说道,“怎么会没区别?你刚才是博明给了程倾城,事实并不是那样,而阿衍的位置是博明亲口说的,当时你们这些长老也投过票,并且还有留档的文案为据,要比一个戒指有说服力的多。”
许夏木静静的站在那,听着这一些,她想上前,但是却被一旁的沐笙拉住了。
这时,温隽凉从沙发上站起了身来,他淡然而深邃的眸光看向了一众人等,“如果我做了什么事,让你们受到了损失,那么我可以从这个位置上下去,但是我想请问各位,这么多年来,你们得到的难道还不够多吗!”
这话一出,却是让所有人都哑然。
确实这么多年来,他们得到了许多,不管是金钱,还是在社会上的地位,跟温家沾上了关系,那就像是镀上了一层金……
可是,就在这时,在这所有人里头,有一人从中跳了出来,他抬起了手指向了许夏木跟沐笙所站的位置,他说:“应该就是她,就是她!她就是C国南裴庭的女儿……”
题外话:
第一更!
328:陌上花开,未亡之人,并未离婚
男人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在大厅消散,所有的眼神就朝许夏木射了过来。
许夏木感觉自己好像被瞬间定格一样,那些看过来的眼神里明显都是不怀好意。
之后,一直平静的其他氏族长老们便是窸窸窣窣的开始议论起来,许夏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她猜想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她知道她跟温隽凉的婚姻算是隐秘,在虞城的时候就只有一次共同出席了一场剪裁仪式,那就是虞城度假村的那次。不过,那一次,她是温太太的那个身份也确实被曝光了出来。
但是,她是南裴庭女儿这个身份应该没多少人知道,刚才那个男人似乎一看见她进来,就时不时在盯着她在瞧,她也注意到了他在站起来前似乎刚看完手机……
那么,似乎就可以推测出,他应该是受了某人指使。
至于那个人是谁,她想似乎已经不是一迷。
在他们准备明天就离开皇城去虞城的时候,这些长老们就来了,难道他们这些一个个老的都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真能算出什么东西来……
这个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而在那之前,苏暖还找她摊牌,这两件一联系起来,似乎就很容易想通这其中的道道来。
他是想要什么,或者说他们是想要什么——
想到这,许夏木似乎觉得身体里流窜出了一股大义凛然的感觉来,她看了眼神情平静中带着悠远的温隽凉,随即便含笑瞧向了刚才站起身来指正她的人。
不知道因为什么,这时候的大厅似乎再一次陷入了一片寂静里。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她走向了刚才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在看见她走近时,脸上明显闪现出了一丝尴尬来。
许夏木在男人面前站定,可以说是俯视一般的瞧着他,“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南裴庭的女儿?”
比起其他的氏族长老,男人还算是年轻,似乎只有五十开外的样子,面对许夏木的质问,他显得有点局促不安,他慢慢站起了身来,却是不怎么敢去看许夏木的眼睛,他微低着头,说:“我看过你的照片,我……不会认错。”
“照片?哪里来的照片?”许夏木继续追问,“既然你说我是南裴庭的女儿,总要拿出证据来,口说无凭实在太没说服力……”
其实在场的氏族长老都听到一些传闻,那就是关于三年前那个计划的传闻,谋划了五年的计划,在一夕间说取消就取消,关于原因却从未对他们公布过。
之后,便传出了一些似真似假的消息来,说温氏的掌舵者误娶了南裴庭的女儿,为了让她不受牵连,故而不惜将多年来谋划的计划取消。
因此带来的损失,全由温氏掌舵者温隽凉一个人承担,他用个人名下的资金来弥补了其他散打财阀的损失。
对于这个坊间传闻,他们这些长老当时并未当真,但是随着事态的演变,他们不得不去相信这或许是一个事实……
五年前,温氏的当家主母本来就是不合规矩进入了温家,历任的当家主母都跟温家掌舵者一样,需要长老们的一一投票才行,票数过关后才能进入温家,写进温氏的族谱。
当年的姜碧蓝进入温家,亦是经过了一系列繁琐的程序。
仁叔的厉眸看向了许夏木,他细细的瞧着,这个自从嫁进温家似乎就被保护起来的女人,他在端详的同时,更是在窥探。
许夏木不知道她现在做的对不对,但是她知道眼下这个时候,若是她自己都承认是南裴庭的女儿,那么就会对他不利,所以她不能承认,一定不能!
刚才他的话里已经说的很明白,他在位置上期间,不曾给他们带来损失,他就不会自动从那位置上下来,若是她一承认她是南裴庭的女儿,肯定会牵扯出其他东西来——
她不知道他的那个计划是什么,但是她想因为那个计划取消,肯定给他带来了很多麻烦的事情。
面对许夏木的气势,男人显然已经有点站不住脚了,他愣在了那里,似乎是在拼命想着,他该怎么去证实这件事情,在半晌后,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迎上了许夏木的面容,“你说你不是南裴庭的女儿,那么你也拿出证据来,我们就相信你,不然也是你口说无凭。”
显然,这个男人也不算笨,懂得反将一军。
温隽凉静静的站在那注视着这一幕,他交叠着修长的双腿,姿态却是潇洒满是征服者的冷意……
许夏木刚想开口回击对方时,温隽凉的声音响彻在了整个大厅里,他说,“我太太确实是南裴庭的女儿。”
这一句话,不止惊诧了那些氏族的长老们,更是惊讶了许夏木。
许夏木盯着温隽凉那张俊颜,有点难以置信,他说他“太太。”
他们现在明明是离异关系。
为什么,她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感觉很怪?
因为温隽凉的话,让原本安静下来的氏族长老们再次议论纷纷起来,可是他却噙着三分笑意,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阿衍,好在你现在和她是离异关系。”仁叔毕竟是看着温隽凉从小长大的,其实凭心而论,他也不想这么做,但是他作为氏族长老里的带头人处事绝对不能感情用事。
温隽凉淡笑着,深邃的瞳眸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光亮,他看向了仁叔,“仁叔,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跟我太太并未离婚。”
什么!
此时许夏木脸上的神情简直可以用惊恐来形容,不单单是她,还是沐笙,还有姜碧蓝,更甚至于是苏暖。
苏暖刚才亦是进入了大厅里,她一直静静的站在旁边,看着事态的发展。
就在不久前,她还在许夏木面前信誓旦旦的说了那些话,若不是因为知晓他们已经没有法律上的婚姻关系,她是绝不可能说那些话,但是没想到……
如果真的还没离婚,那么她就是介入了别人的婚姻,意图要想要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小三”。
苏暖似乎被瞬间击垮一样,此时显得有点自惭形秽。
姜碧蓝就坐在温隽凉身旁,她双手绞着,看向了自己儿子的侧颜,“阿衍,你不是说你已经跟她离婚了吗?怎么会……”
温隽凉却并未回答,仅是朝着姜碧蓝回以一笑。
随后,他又是看向了仁叔,更是看向了其他的氏族长老,声线清冷道:“如果因为娶了南裴庭的女儿而不能继续担任温家掌舵者,那么我可以辞去温家掌舵者这一个头衔,你们也不用千方百计想要再进行一次投票,这个环节可以省了,又耗时又耗力的,你们的年纪也不允许。”说到这,温隽凉的视线又再次移到了仁叔身上,他看着仁说道:“仁叔,你说呢?”
这时候的仁叔心里是五味杂陈的,他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说话,但是那话却是卡在了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明明是这个事件的发起人,唯一的目的就想让他从掌舵者的位置上下来,但是此时此刻听见他那么容易的说出要辞去掌舵者的位置,他的心往下沉了下去。
他是看着他一步步成长起来的,这个孩子从小就心灵剔透的很,学东西更是比别人要快出很多,当普通人还在想这一步时,或许他已经将后面的许多环节都设计好了——
不管是从哪个方面看,他都是那个站在巅峰上的人。
似乎所有人都开始屏住了呼吸,一切都来得太突然。
仁叔看着温隽凉,晦暗不明的眼眸里是很多人都不懂的情绪,他说,“阿衍,不好意思最近叨扰你的母亲,仁叔在这里跟你赔个不是,我现在马上带他们离开。这个掌舵者除非你当的厌烦了,不想再管我们这帮老骨头了,不然我以后绝不会再提投票这句话。”
温隽凉却是笑应,仅是淡淡的回了一个字,“好。”
之后失态的发展似乎已经无法用戏剧性来形容……
那些氏族的长老们在仁叔的带领下又慢慢离去。
仁叔在离去时,恰好便是经过了许夏木的身侧,他微微停下了步伐来,他侧眸看了眼许夏木,随即却是舒心的捋着他的白胡子,说:“嗯,确实不错。”
许夏木被说的有点云里雾里,在她还没领会那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那老人家已经轻咳了一声,然后走出了大门离去。
此时沐笙悄悄的凑近了许夏木的耳畔,问道:“夏木,你跟阿衍真的没离婚?你们玩的是不是有点过分,真是耍的我们团团转。”
许夏木被说的一脸无辜,她现在都不确定到底是有没有离婚……之前的离婚事宜她都是拜托李律师全权负责。
难道是当中出了什么岔子?
题外话:
第二更!
329:陌上花开,未亡之人,换我陪你
仁叔跟着一帮人走出了温家的老宅,他杵着拐杖在前面走着,那背影佝偻中亦显现出了一丝傲居来,对于他突然的改变主意,下面的长老们不敢多说什么,但是却是好奇……
在承认那个女人就是南裴庭的女儿后,他倒是放弃了这个要重新投票选择掌舵者一事。
这,似乎说不通。
在仁叔要准备走进停靠在皇城老宅外面的加长型林肯车子时,有一个人太过好奇,便是鼓起了勇气跑到了他的身边,垂着眉眼恭敬问道:“族长,为何您又突然改变主意了,我实在有点好奇。”
仁叔闻言便是停下了要上车的动作,他侧身看向了问话的人,“你都敢上来直接问我了,那说明不是有点好奇,而是很好奇。”
被一语点破,那人便是尴尬一笑。
仁叔缓缓道,“这世间万物都有一定法门,而在我看来,所谓生者的法门便是守护两字,为家人,为朋友,为心爱的人……一个男人如果愿意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所有的一切,那么相反他也愿意为了守护这个女人拿起一切。温隽凉是个什么人我们都清楚,他已认定,那么便是谁也改变不了。”
“……仁叔,我不是很明白。”男人摸了摸头,有点不明所以。
仁叔淡笑道,“那说明你还不到火候,慢慢参悟吧。”
男人又问,“仁叔,我还有一问,既然您说日后不会再提更换掌舵者一事,那么程倾城该怎么办,他手里毕竟有那枚戒指在……”
“那人太过偏执成狂,早晚有一天会出事。”仁叔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凌厉来。
说完,他便是钻入了车内。
男人站在那,他看着那车缓缓驶离,心下却是越来越疑惑……
他想,或许仁叔的内心深处从未想要更换掌舵者,换句话说,这个可能就是温家掌舵者另外一种历练过程。
一切一切的最高境界,或许都来源于两个字,“守护”。
……
在仁叔一行人离开后,整个大厅里便是陷入了一股难以化开的气氛里,沐笙站在许夏木身旁,更是大气都不敢喘,她不知道怎么原本说是已经离婚,现在却说那婚没离?
但是,可以断定的是许夏木应该不知情,因为她脸上惊讶的神情是所有人里最厉害的一个。
温隽凉带着沉溺的眸光一直看着站在那的许夏木身上,随即他便是开了口,道:“我想跟她单独谈谈,麻烦你们先行离开。”
姜碧蓝有点不情愿,但是还是叹息一声,然后起身离开。
沐笙与苏暖亦是。
对于苏暖而言,她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立场在说什么话,他们的婚姻还存在,那她所谓的争取便是一句无耻的话语……
待所有人离开后,大厅里只剩下温隽凉与许夏木后。他朝着她笑了笑,然后拍了拍身旁沙发上的空位,“过来。”
“凭什么!你又在里面耍了什么手段,我们怎么可能还没离婚!李律师不可能会骗我,你……”许夏木现在的脑子已经乱成了麻,但是一看见他眼里的眸光后,她的话便是说不下去了。
温隽凉再次道,“你过来,你过来我就告诉你怎么回事……”
许夏木觉得她又跳进他的坑里了,但是她确实想知道原因,那脑子亦是不断回想着关于离婚的细节来,协议是李律师准备的,她也是按照上面的要求签字,盖上了手印,然后是李律师将离婚协议书送到了温氏。
李律师当时对她说,他签了字。
似乎没有不当之处,一点都没有。
许夏木很不情愿的坐到了温隽凉的身侧,她转头看向他,“可以说原因了。”
温隽凉却道,“程序还没来得及走完。”
“什么程序还没来得及走完?”许夏木满是疑惑的问道。
温隽凉眉眼一挑,眸光里满是笑意,回道,“我们没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许夏木:“……”
随即,许夏木便是想到了什么,她猛然间从沙发上站起了身来,“为什么李律师从来没提醒过我这件事情,他没说,我以为……那样就可以正式离婚,温隽凉!是不是又是你从中作梗?”
温隽凉却一点都不急,慢慢解释道:“我们是签署了离婚协议书,只能算是事实离婚,没有法律效益,必须要有法院单位的相关盖章以及同意才能生效,懂吗?”
许夏木又问,“难道李律师没送去法院盖章?不然怎么会没有法律效益……”
谁知,某人却回道:“李律师现在是我的人。”
这一刻,天知道许夏木多想伸手掐死身边的男人,是真的很想。
“既然没离婚,你为什么之前还装出一副准前夫的样子,你到底是多会演戏?!”许夏木现在的心情已经无法用愤恨来形容,是真的觉得晴天霹雳。
温隽凉却是一脸无辜的说,“没离成是我昨晚才知道的事。”
“什么意思?”许夏木觉得自己都快成为十万个为什么了。
“意思就是李律师……忘了。”温隽凉说的云淡风轻。
许夏木听得却是抓心挠肝的难受,“李律师怎么可能会忘记,我查过他,他可是年轻一辈的律师里最出色的一个,你这瞎话说的实在有点过分。”
温隽凉叹息一声道,“他昨天在电话里说,那天他来温氏将我签好的离婚协议拿走以后,刚走出温氏就接到了他妻子的电话,他妻子要生二胎,情况很紧急,所以他立刻赶赴了皇城,孩子是一个早产儿,只有28周,之后你应该可以想象了……”
二十八周就出生的孩子对于父母而言是一个特别的小天使,要时常待在保温箱里,可能开始还不会自主呼吸,第一次的进食可能只有零点几毫升的奶粉,更是要被时刻监测,容易被各种细菌感染,要闯过很多关卡才能坚强的活下来。
许夏木也是做了母亲,她可以感受到父母对于子女的心系感……
温隽凉继而道,“昨天李律师还问我,如果坚持要离婚,他会将离婚协议拿到法院进行裁决,盖章。夏木,我现在征求你的意见,你还是坚持之前的想法,你可以给李律师打电话。”
许夏木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上天给了他们再一次机会……
但是,至少此时此刻,她的心告诉她,她不愿意。
她不想要离婚。
但是,在他面前,她不想直接说出心里的想法,便只能迂回道:“……那再缓缓。”
闻言,温隽凉的眼眸里便是闪现了从未有过的光亮。
……
夜晚,许夏木帮果儿洗完澡后,她自己亦是进了浴室里。当她洗碗澡出来,穿着浴袍,一手正在擦拭着头发,也没去瞧房间,仅是和平时一样坐到了梳妆台前。
只是她刚一坐下,从那镜子里便是瞧见,在那牀畔上的高大身影。
他,怎么会在她房间里?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许夏木连忙从梳妆台前转身看过去,好看的眉黛拧着,“果儿呢?”
温隽凉深邃的瞳眸一暗,语气慵懒道:“果儿说她想跟奶奶睡,就跑了。”
说完,温隽凉便是走到了许夏木的跟前,他突然弯下腰身,骨节分明的大手抬起了她的下颚来,对上她的眸,“所以果儿不愿意陪你睡,换我来陪你。”
许夏木暗暗翻了一个白眼,甩开那只*她的手,“我不需要陪,你可以出去了。”
温隽凉却问道:“让自己丈夫出去,你觉得合适吗?”
语毕,许夏木突然就被抬起,在慌乱间,他竟然就将她抱坐在了梳妆台上。她一脸的惊愕神情瞪着他,他却是仍旧不管不顾,直接亲向了她的唇。
随即,许夏木觉得周围似乎被他的气息全部包围,她感觉到这个吻似乎带着从未有过的炽热,就像是一个长时间走在沙漠的人,突然发现了一片绿洲,迫切而急需。
不知何时,他的手已经将她的浴袍撩乱开来,皮肤瞬间暴露在空气里,引得许夏木一阵颤抖。
忽而间,是他的唇移向了她的耳际,他更是在她耳边低语,“你知道你没在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
瞬间,许夏木便是一下子满面潮红。
在她陷入昏暗中时,她的眼前似乎变得凌乱,她不知是被何时抱上了牀,似乎一切都变得那么不重要,剩下的只有他和她。
翌日。
许夏木在一片酸疼中醒来,她觉得她的身子似乎被榨干一样。
她裹着被褥就呆愣在牀上,脑海里却是想起了昨晚,那似乎已经无法用疯狂来形容。
此时,她亦是听见了浴室里传来了水声,然后没过多久,那水声就没有了。
许夏木知晓是温隽凉已经洗好澡……
不知道为什么,她此时却不敢去面对他,便连忙钻入了被褥里,开始假寐。
这样的清晨实在太过尴尬,毕竟有三年未曾——
虽然闭着眼,但是许夏木还是清楚的感觉到,他正在慢慢朝着她逼近……
题外话:
抱歉第三更晚了十分钟……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