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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契约,霸道总裁太危险全文阅读

作者:仓央     一纸契约,霸道总裁太危险txt下载     一纸契约,霸道总裁太危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结局篇,你从心中来(六)

    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时间这个东西素来都是往前赶,从未倒退过。

    许夏木带着果儿竟然跑遍了大半个地球,而她们两个的最后一站便是敦煌,那个古老而神秘之地。或许是因为遗传,还是其他,果儿好像是继承了许夏木喜欢古物的这个特点。小姑娘一到敦煌,倒是比许夏木还要兴奋不已,第一天就浏览不少敦煌的美景。

    可能是因为这一年时间都在外面跑的缘故,果儿的皮肤要比之前黑了点,但是比起普通的小孩,还是白上很多,这样的改变许夏木看在眼里,却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好,反而她觉得这样的孩子更健康,更阳光先。

    此时,敦煌的时间是一个午后。许夏木跟果儿去外面吃了午饭后,便是回到了她们在敦煌所居住的客栈里,小姑娘毕竟是个孩子,又是刚吃饱,一到房间,便直接爬到牀上去睡觉了。

    或许是因为太困了,鞋子都还没来得及脱。许夏木小心的帮果儿将鞋子脱下,然后又将她的小脚丫放平,盖上了一条白的薄被后,她才轻声的起身,去整装行李……

    她们订的是明天的飞机直飞美国的洛杉矶。

    一年时间,感觉真快,感觉似乎是一下子就到了约定的时间。

    这一年多来,许夏木亦是锻炼了不少,至少她能做上几个菜,学会了叠衣服,叠出来的衣服也能跟店里的媲美了,以及整理行李箱不会那么凌乱不堪。

    她将她跟果儿的衣服一件见叠好,又去客栈的阳台将晾干的衣服收进来,正准备放进行李箱时,便是听到了手机收到简讯的声音……

    她将衣服随手放在一旁,然后走到了房间内的桌子前,拿起手机来,点开了收件箱。

    是他发来的简讯。

    (敦煌最近几天的天气不好,注意。)

    很简洁明了的话,似乎就跟他的人一样。看见这一条简讯,许夏木嘴角微微泛起了一丝笑意来。这一年时间,她没有见过他,但是她跟果儿在那里,似乎他都一清二楚。每到一个地方,如果那个地方的气候会变差,或者天气不好,她便会收到他的简讯。

    每条简讯都很简单,却又看似不那么简单。

    他给她足够的空间跟时间,但是她努力搜寻了记忆深处,还是寻不到他的影子。

    许夏木盯着那还亮着的手机屏幕,随即指尖飞快的再屏幕上敲了几个字。

    (好,我知道了。果儿跟我在一起一年,好像被我染上了不少坏习惯,刚才没脱鞋就上牀去睡午觉了。)

    打完字,许夏木按下了发送键,然后便将手机重新放回了桌上,刚想折回去整理行李时,手机却是再次响起了提示音来。

    她再次拿过手机,点开了收件箱。

    (没关系。)

    很简短的三个字,再加一个最后的标点符号。这样的简讯形势,许夏木还是了解的,这个时候的他应该是在忙。所以,之后,她也并没有再回简讯。

    在整理好行李好,许夏木便将一本笔记本拿了出来,更确却点讲应该是一本日记本,而且应该有了些年头。

    整个日记本外皮是棕色的,很是普通。但是一翻开,便是好看的秀雅楷体字迹跃至眼中。

    6月15日

    今天,父亲让我和妹妹去图书馆一趟,去帮他借基本书出来。其实,我很是不高兴,唐家的书房珍藏着各种各样的书,古今中外,父亲为何还要我亲自跑一趟。6月的皇城已经太热,我讨厌热。但是,也是在一天,我和妹妹从图书馆借了书出来,就去了距离图书馆不远的公园。公园里没什么人,在那草坪上我看见了一个人,他捧着一本书,倚靠在一棵大树上,很干净的一个年轻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在我看他的时候,他突然间就抬起了头来,冲我笑了笑……

    那一笑,我无法形容,我只知道我的心不再是我的!

    6月25日

    父亲让我和妹妹去图书馆还书,这时的皇城已经热的无法形容。但是,我却是高兴坏了,因为我想起了那个人,我想我还能再看见他吗?

    还完书出来,我和妹妹再次去了公园,谁知,又看见他站在那树的一旁,眉眼清秀安静祥和,这一次我不再远观,而是上前跟他说话。

    当我走近时,我才发现他的眼睛跟我们普通人不一样,是蓝色的,就像是一片汪洋大海。

    我对他说,“我可以认识你吗?”这是我第一次主动跟一个男孩子打招呼,真的是第一次,心里满是胆怯跟期待,我想听听他的声音是不是跟他的人一样好看,但是我更怕他对我不理不睬。

    很幸运的,他没有,他看了看我,说:“我叫南裴庭。”

    南裴庭,多好听的名字。

    之后,我对他说,“我叫唐奕。”

    7月6日

    这一天,对我来说很特别,简直是一会地狱,一会天堂。

    我总算是鼓起勇气向他表白了,我对他说,“我喜欢你,我问他,你能接受我吗?”

    说完,我直接上去抱住了他的腰,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似乎带着一点青草香。但是,也是在下一秒,他将我推开了,我看见他的眼中似乎不再有暖意,更多的寒,他就站在那,静静的盯着我。

    这样的他,我没有勇气再看下去,第一次的表白就这样无情遭拒,作为唐家大小姐的我,素来傲气的很,此时却是觉得自己在乞求他的感情,或者说是爱。

    可是,当我想要逃离时,他却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我,他的声音很沉,就凑在我的耳边,他说,“唐奕,你看到的我,不是真正的我,你确定你喜欢我吗?”

    我不懂,什么叫不是真正的我。因为不懂,所以我点头。

    9月9日

    今天,我从一个少女蜕变成了一个女人。

    我在他的怀里醒来,却不觉得身上很疼,只觉得欢喜。可是他看我的眼神却是越来越复杂,越来越难以看清,我不敢去问他原因,我怕会听到让我痛苦的答案。

    11月1日

    今天对我来说是就像是一个审判日。

    我的怀孕的这件事被父亲知道了,罚跪在唐家的祠堂,双腿跪得麻木,但是我却一点都不后悔,在我的观念里,跟一个爱的孕育一个生命那不是一件龌龊的事情,相反,我觉得很圣洁。

    这也只是我的想法,在别人眼里,我就是道德败坏,有辱门风。

    吃苦我不怕,累也不怕,我只是想跟他在一起,在一起就行,风餐露宿也没关系。

    但是,也是今天我明白了他那句,“你看到的我,不是真正的我。”是什么意思……

    南裴庭!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12月1日

    原来我生病了,很严重的病,是一种遗传疾病。当我知道的第一反应,就是我的孩子是不是也有被遗传的可能?

    但是,我又突然觉得我这样病着,挺好,可以装疯卖傻了,我现在要不断催眠自己,我就是一个疯子,我是一个疯子。

    1月31日

    新的一年即将开始了,孩子在我肚子里也越来越大,越来越会闹腾。我被关在唐家的一个小阁楼里,我痴痴呆呆,傻傻愣愣,至少别人看我是这个样子的,但是我却是那么的清醒。有时候,我也会想,我为什么还没疯,还没疯?

    可能是因为即将临近年关,父亲待我宽容了些,我从小阁楼里出来,我站在雪地里,穿着单薄的衣服,扬起头,享受这一刻的阳光。

    突然有人向我靠近,我察觉到了。随即,我便是本能的想要往回跑,但是当我想跑的时候,我发现向我走来的竟然是一个小男孩,他穿着一身格子的小西装,看上去似乎五六岁的样子,他看我的眼神很独特,很独特。

    他走近我,从上到下的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就开口说话了,“天太冷了,你穿的太少,不能待在外面,会着凉。”

    这样的话,竟然是从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嘴里讲出来的,可是给我的感觉,却好像是一个大人。突然,我对这个孩子产生了好奇。我也开始打量他,他的衣服很考究,质地也非常好,再加上是年关这种时候,很容易就推理出来,他应该是某个大家族里的小少爷。

    我俯视他,他也仰头看着我,我在他眼中看见了傲气,我笑说,“我是女疯子,你不怕我吗?”

    “女疯子是什么?”他问。

    女疯子是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明明我没疯,我还特别清醒,这个问题,我回答不出来。

    之后,他又说,“没关系,我不怕。”说完,他的眼神看向了我的肚子,他似乎有点好奇,然后慢慢的伸出了他的手,抚上了隆起的腹部……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没阻止他,我竟然没阻止?

    他触碰了我的腹部,又问,“这里面的是宝宝吗?”

    我点头,并没有说话。

    多么奇怪的小男孩,我在心里猜想,他的心理年龄绝对已经有十五六岁。

    “是男孩还是女孩?”他问道。

    正当我想回答“不知道”的时候,突然在我的耳畔扬起了一个女声来……

    “阿衍——过来——”

    小男孩听见了声音,随即就朝了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我也去瞧那个声音的来源处,是一个穿着高雅的女人,盘着精致的发髻,一身白色的狐裘,站在雪地里,无端与雪融合一般。

    也是在那一刻,宝宝你第一次胎动了,第一次。

    “宝宝,你也喜欢那个小哥哥吗,是吗?”

    看着日记本上的一篇篇,不怎么连贯的日记。许夏木觉得她好像自己穿越在时空里,来回穿梭在其中。可是此时的她,脑海里却是映出了那么一个小男孩的形象来……

    他穿着格子小西装,满身傲气的模样盘旋在她的脑子里,甩也甩不掉。

    阿衍——

    你的名字就是叫阿衍吗?

    果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十分。在她醒来后,许夏木跟她玩耍了一会,便带着她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客栈的外面,就最近的一个小店面里,准备觅食。

    因为午饭也没吃多久,再加上下午没怎么动过,所以两个人就没点什么,点了两份敦煌所谓“八大怪”中的其中“一怪”,浆水面,比较解暑。

    正当两人吃着,那原本坐着的桌子上,却是又多出了一个人来。一个年轻的外国人,金发碧眼,穿着黑色的汗衫,背着一个黑色的旅行袋,西方人的轮廓很深,再加上人高马大的样子,一坐到许夏木跟果儿的桌前,顿时让许夏木觉得有点拥挤,虽然他们每人都坐了一张椅凳上。

    这个外国人,许夏木不是第一次见面,之前也见过几次,好像还住在同一个客栈里。

    她猜想,他应该是一个背包客。

    “你好,我叫凯文,我已经注意你好几天了。”这时,外国帅哥开始搭话了,更是朝着许夏木伸出了手来,脸上带着阳光一样的笑。

结局篇,你从心中来(七)大结局

    一年的时间,去了那么多的地方,这不是第一个跟许夏木主动搭讪的男人。

    她仅是礼貌的朝着男人笑了笑,却并没有伸出手去与其交握。

    或许是感觉到了许夏木的排斥,男人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缩回了手,但是西方的教育与东方的教育毕竟存在差异,不为因为这种小小的波折而放弃,所以他看向了坐在他对面的果儿。

    他开始询问,“这是你的女儿吗?”

    许夏木慢悠悠的吃了一口,“嗯。”

    “你是个很漂亮的母亲。”男人又是夸赞道,“也许你不相信,你是我第一个夸漂亮的女人,你真的很漂亮,就像是缪斯女神一样。”

    此时,果儿却是放下了碗筷,她看了看满是笑意的男人,然后转过头看向了自己的母亲,“妈妈,我吃饱了。”

    随即,许夏木便是抽了张桌上的餐巾纸,然后伸出手去帮果儿擦拭嘴角。这个时候,男人却是注意到了,那一双洁白的手,应该说两只手上都没有戴戒指……

    所以他大胆的猜想,或许她是一个单亲妈妈。

    想到这,男人大喜。

    许夏木牵着果儿,走到账台前,她掏出了皮夹,再付完饭钱,准备离开时,那路却是被刚才跟她搭讪的男人挡住了,一条长臂硬生生的横在她跟果儿的眼前。

    好看的眉黛瞬间一皱,“抱歉!请让一下。”

    “我知道我有点唐突了,不过我从小就受的西方教育,看见喜欢的姑娘,我做不到憋在心里,我想问你要联系方式,还有名字,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男人说话很直接,直接到许夏木有点无言以对。

    许夏木浅浅一笑,她看了眼果儿,又看向男人,“我的女儿已经这么大了,而且我也已经结婚,不好意思!”

    “可是你手上没戴戒指,连戴过戒指的痕迹都没有。”男人又坚持说道,“请不要拒绝我,我们可以尝试交往,放心!我不是什么坏人。”

    戒指——

    许夏木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她抬起了自己的手,从脖子里挑出了一根链子,那上面挂着一枚银色的戒指,“不是所有的戒指都戴在手上的。”

    说完,许夏木亦不再多言,牵着果儿直接绕过了身前的男人,直接离开。

    ……

    回到了客栈,许夏木帮果儿洗好澡,吹干了她的头发,哄果儿睡着后,她亦是走进了浴室里。她站在莲蓬头的下面,任温水冲刷着自己,那水顺着她的面部轮廓往下淌,在这种朦朦胧胧的时候,她将脖子的链子拿了出来。

    眼睛透过流下的水看向了那枚戒指,很简约的设计风格,只是那戒指的后面镌刻着两个字,以及三个数字……

    凉木,728。

    洗完澡,许夏木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她站在镜子前开始给自己吹头发,开的是最小的档,就怕吹风机的声音会吵醒果儿。

    她知道木字肯定是她的名字,那么凉字……,难道他的名字里有个凉字?

    关于他的名字,她从来不知道,也没有刻意去问果儿,只是偶尔提及的时候,果儿的回答总是同一个,“就是爸爸啊!爸爸就是爸爸啊!”

    在吹完头发后,许夏木又是在牀沿静坐了一会,随即便穿着宽大的汗衫躺到了果儿的身旁,轻轻的将果儿搂在自己怀里。

    然后,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许夏木跟果儿便是简单的吃了早饭,然后提着行李往敦煌的机场赶。

    检票,登机,一切都进行的相当顺利。

    从敦煌直飞洛杉矶,还是要点时候的,所以许夏木准备跟果儿先睡一会。

    只是,她刚准备入睡,却是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侧头看过去,便见到那张昨天才看见的男人,此时正看着她。

    这叫什么,阴魂不散吗?

    难道,昨天她还没表达清楚?

    许夏木不想再理会,将头转了过去,用眼罩遮住了眼睛,继续酝酿入睡。

    此时,男人也不再叨扰了,重新拿起了报纸,在那翻阅。

    到得洛杉矶的时候,洛杉矶的气候不错,有光阳直射,但是却也温和无比。许夏木一手牵着果儿,一手拖着行李箱然后走出了机场……

    她看了眼时间,此时洛杉矶的时间是上午十点整,距离他们见面的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

    这个时候,果儿却是拉了拉许夏木的衣角,“妈妈,那个叔叔又来了。”

    许夏木循着果儿的声音望过去,果儿看见昨天的男人此时戴着一顶帽子从机场里走了出来,而他走的方向正是她跟果儿站立的位置。

    正当她皱眉时,男人已经来到她的身侧,他更是主动的想要去帮她拉她的行李箱——

    只是,在这时,却是有另外一只手比他更快一步。

    “爸爸——”果儿激动的唤道。

    许夏木都来不及去反应,便感觉到果儿松开了她的手,随即扑向了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正装,却是没有打领带,西装外套也也是敞开的,露出了里面白色的干净衬衫,他的身材很好,似乎如此随意的一穿,亦是显得那么的风姿无限。

    他此时逆着光,脸上夹着一副黑色的墨镜,在那微闪的光芒里,许夏木看不清他的眼睛。

    但是,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揽过了她的腰,她看见他看向了那个外国男人,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说,“我替我太太谢谢你。”

    闻言,外国男人的脸色真的不是很好看,但是还是维持了绅士的姿态,与他礼貌的交握了一下手,随即便拖着他的行李离开。

    这时,许夏木亦是感觉到那原本揽着她腰部的手松开,她更是瞧见,他似乎看了她一眼,随即才蹲下身,与果儿平视,他点了点果儿的小鼻子,“这一年,果儿好像长高了不少。”

    “嗯,妈妈有替我量,有长高了这么多呢!”果儿很是骄傲的拿小手比划了一个尺寸出来。

    温隽凉摸着果儿的头,“小朋友乖乖吃饭就会长得快。”

    “嗯。”果儿很乖巧的点头,随即她又是转向了许夏木的那边,嘟着嘴问,“咦……妈妈,你怎么不说话了?”

    “啊……”许夏木有点愣愣的,这个时候她的脸因为刚才的触碰还烫着,眼下因为果儿的话,她注意到他的视线亦是落到了她的身上,她愣了半晌后才寻思出一个理由来,“……妈妈在调时差。”

    温隽凉也没说什么,仅是抱起了果儿,一手拉着行李,对许夏木淡淡道,“走吧!”

    许夏木点了点头,随即便是跟上。

    下榻的地方是一家洛杉矶的六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套房很大,就像是一个缩小版的公寓,里面该有的应有尽有。在到达后,许夏木跟果儿都各自洗了一个澡,等她们洗碗澡出来,外面已经准备好了吃的东西。

    是非常健康的纯天然食品,沙拉,三明治,土豆泥,煎得恰到好处的鸡肉。

    许夏木知道,这又是出自他的手。

    她拿起一块三明治,然后开始吃,里面夹着上好的午餐肉,还有一点番茄,以及黄瓜,涂抹均匀的酱料。这时的温隽凉挽起了袖子,露出了结实的手臂来,正在细心的切盘子里的鸡肉。

    将鸡肉分成了两份,一份大的,一份小的,这样的举动许夏木都看在了眼里,她知道那一份是给她的,而那小的一份是给果儿的。

    此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掏出了手机来,随即接通,然后走向了套房里的落地窗前。

    许夏木一边啃着手里的三明治,一边盯着那边的落地窗瞧,她不知在看什么,脑子里有点晕晕呼呼的,她更是不知道那是她现在看见的,还是脑子里呈现出来的……?

    突然,她放下了手里的三明治,从椅凳上站起了身来,脚更是不受控制的向着窗户那走去。

    她每走一步,就感觉自己似乎有点不一样。

    此时,身旁的一切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她的眼中仅有那一道背影——

    那是从她心里传来的东西,可是更像是他从她的心里走了出来。

    她根本分辨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此时,男人结束了通话,他转过身来时,便是瞧见她站在他的身后,她望着他,精致的面容映衬在光晕里,他好像见她尝试一般的张了张唇,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可是,他明明看得清楚,她说了。

    他不敢去打扰她,更不想去破坏,他仅是站在那不动。

    她的眸此时异常清亮,却是也那么的不明朗,她似乎是在思索,也是在挣扎,她的脸上参杂着甜蜜与痛苦,太多的情绪显现。

    但是,最后的最后,他最终还是听见了,他听见她唤,“阿衍——”

    ……

    传说,在某一天,虞城的名望之族傅家与沈家联姻。在这原本就特别的日子里,准备步入礼堂的新娘收到了一份很特别的贺礼,那是一个长方形的精致盒子。

    新娘在讶异中,将那盒子打开,那里面竟然是一尊全金的佛像,闪着金灿的光芒,彻底惊呆了所有宾客的眼。

    也是在那一刻,新娘却是哭花了妆容,她掩面而泣。

    她更是在喃喃自语一般,因为声音太低,旁人没有听清楚,可是那新浪却是听得明白,她说:“她记得,她记起来了……”

01:你的番外,我的独白,烟花巷尾(一)

    临近年关,外面的世界充斥着一片笑语嫣然,里面的世界却是谩骂声不绝于耳。一个女人一只手放在腰侧,脸上涂着厚厚的妆容,微卷的头发有几缕散乱开来,她穿的衣服很花哨,花哨到让人刺眼,此时她的面容更是显得张牙舞爪,而她凶狠对待的便是此时瑟缩在角落里的一个孩童。

    孩童蜷着双腿,好像是在发抖,他的衣着单薄,脸上满是脏污,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洗脸,但是即便是这样,却是不难看出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子,那双眼中更是灵动飞扬。

    “你这个杂种,吃老娘的,喝老娘的,现在要你去出去想办法弄点钱来,你就这个样子。呸!我娘当初怎么就生下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早知道就该直接掐死你,掐死算了。”女人的凌厉又妖娆的目光狠狠的瞪着角落的男孩,说完,更是走到简陋而肮脏的屋子里翻找着什么——

    总算在一个角落里,她找到了她想要找的东西,是一凭白酒。她拿起了酒瓶,拧开了盖子,直接往嘴里灌,似乎,那不是酒,而是白水。

    此时,角落里的小男孩却是从那个地方冲了出来,他穿着有破洞的鞋子冲到了女人的身边,不干净的小手抱着女人的腿,喊道,“妈妈……妈妈……别喝了,别喝了。”

    女人却不管,直接挥开了小男孩。小男孩还小,被女人一推,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小男孩没有喊疼,也没有哭,仅是张着一双大眼抬头盯着女人的脸。

    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女人却是不再喝酒了,她亦是侧过了头来,看向了地上的小男孩,不知是在看什么,看着看着她的眼神便有点不对了,她嗤笑着蹲下身,身上的紧身旗袍开衩开的很高,她一蹲下来,就好像直接露出了里面来。

    突然,她狠狠的将小男孩的脸擒了过来,她盯着他,却又好像不在盯着他,有咧开嘴笑了,“你长得真像他,真像……”

    女人的眼里带着略微的痴迷,可是这样的痴迷却又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涂着深红色指甲油的手又是重重的捏紧了男孩的脸颊,力道很大,男人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嘴里亦是发出了呜咽声,那是因为疼痛才发出来的声音。

    女人看了一会男孩的脸,最后她松开了手,慢慢起身,随即她走到了屋子里的梳妆台前搔首弄姿了一番,她拿起了唯一一支口红,润了下纯色,将凌乱的头发又理了理。

    她打开了梳妆台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包烟来,从里面抽出了一根,那是一包女式香烟,她点燃了香烟,静静的站在那吞云吐雾,在她将凉烟吸完后,那原本带着厉色的面容却是变得魅生魅色起来。

    是什么样的魅生魅色?

    就好像是天边的一抹残阳,残败而美丽。

    女人,无疑长得很好,美得够妖娆,也够放荡。

    她不知在梳妆台前站了多久,她也不清楚,之后她拿过一旁的皮包,又走到了牀前从牀底下拿出了一双红色的皮鞋来,她穿上鞋……

    然后扭腰摆臀的走出了屋子。

    见女人走出了屋子,小男孩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跟在女人身后,不敢上前。外面满是冰天雪地,小男孩的腿短,走了一点路就气喘吁吁,再加上他饿极了,他和他的母亲已经有两天没有进食,他们很穷买不起东西,很饿的时候他就会喝缸里的凉水,原本就冷,凉水下去更是冻得直哆嗦。

    男孩见女人站在接到的一旁,她笑脸迎人,没有多久,就见一个中年男人从女人身边经过后,随即又倒退了回去。男孩看见女人跟中年男人开始交谈,女人的举止很轻浮,惹得男人乐呵呵的直笑。

    之后,女人便抬起手指了指前方,中年男人笑的更是放肆了,直接搂过了女人的腰,那肥腻的大手更大胆了起来。

    女人将中年男人领到了自己的屋里,她将小男孩关在了门外。小男孩曲着腿就蹲在雪地里,他的耳畔有呼呼的大风刮过,但是他听见的却全是屋子里发出来的污秽声音。

    女人发出来的声音让小男孩觉得厌恶,他开始龇着牙,双手紧紧的捂住耳朵,他不要去听那样的声音,不要听!

    可是,那种声音就像是魔鬼一样缠着他,他躲也躲不掉。

    这时,他看见他的面前有着一块板砖,他挪了几步将地上的板砖捡起来,更是冲进了屋内。他看见的画面太混乱,是两个人赤身果体的纠缠在一起,他也没想,仅是凭着本能一样,用板砖砸向了中年男人——

    哀嚎声瞬间响彻了整个屋子……

    更是有鲜血从男人的头上留下来,他半张脸都漾在了血雾里。

    男人捂着脸,手亦是被染红,他从女人的身上爬起来,满眼的猩红,直接狠狠的甩了小男孩一巴掌,小男孩硬生生的被他打飞了出去,他的额头撞向了屋子里的桌脚。

    可是,男人并没有就此罢手,他从牀上爬了下来,亦是捡起了刚才砸他的板砖,没穿衣服直接走向了小男孩,“小畜生,看老子今天怎么弄死你!我今天不弄死你,我就光着身子从这屋子里爬出去!”

    小男孩昏昏沉沉,只觉得一阵恶心感。

    女人一看形势不对,亦不管自己未着寸缕,直接从牀上起来,上前阻拦住中年男人,她又是紧张,又是不屑的样子,说:“你放了他,我不收你钱,你要怎么玩都可以……你放了他!”

    男人肥腻的大手拧了一把女人的柔软,女人假装发出了一阵满足的声音来。可是,最后男人直接揪住了女人的头发,极度扭曲的脸孔上的眼睛瞪得极大,他龇牙道:“践货,老子玩你本就没打算给钱,你这种破烂币,还指望老子给钱?老子今天是大发慈悲满足一下你,看你这浪样……”

    说完,便恶狠狠的直接将女人甩到一旁,眼见男人拿在手里的板砖要砸向男孩时……

    女人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啊——求求你不要——”

    女人爬着想上前极力阻止,可是她感觉那短短的几步却异常遥远。

    她想,她后悔了!

    她不想她的孩子有事,那可是她的孩子。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管老子的事,吃了熊心豹子胆胆了!”

    是男人粗暴的声音传进了女人的耳朵里,女人撑着身子往上瞧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将中年男人擒住,将他的手反剪到他身后,中年男人以为疼痛整张脸极度的乖张难看。

    这时,在女人的左侧,出现一双黑色的程亮皮鞋,亮得她都从那皮鞋的上映照出自己来。女人很是狼狈的费力的抬起头看向那人,他手里夹着一根雪茄,整张脸俊美的好似古希腊神话里的宙斯,那气息更是冷得骇人,她看见他眼中满是鄙夷的看着自己。

    女人认出来了,是那个人,是他,真的是他!

    女人有点激动,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更是忘记了自己什么衣服都没穿。可是当她意识到后,又看见被人钳制住的中年男人时,她也对自己产生了厌恶感,她突然觉得好恶心。

    冷俊的男人逡巡了一下屋子,最后他走向了那屋子里算是唯一干净的地方,一张桌子旁,然后他拿出了一块干净的帕子来,擦拭了下椅凳,随即才优雅的坐了上去。

    他的双腿修长,此时交叠着,他这么一坐,方才的冷凝似乎一下子消失,整个人好似带着几分儒雅霸道起来。

    他盯着女人,然后抬起手指了指一旁散乱的衣服,说:“把衣服穿上。”

    女人不敢去违抗,男人身上的气势太过凌人。她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旗袍,然后转过身慢慢旗袍穿上。就在刚才,旗袍已经被中年男人扯坏,本就开衩要的地方,此时已经高到了腰际——

    冷俊的男人看向了中年男人,他极具冰寒的说道:“刚才你说你要赤身爬出去,那现在你爬吧!”

    “你算哪根……?”中年男人虽然此时被钳制住了,却是不肯示弱。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那肥胖的肚子上便是狠狠的挨了一拳,那痛纠缠着他的五脏六腑,一个受不住,直接捂着肚子就跪到了地上去。

    “你是爬,还是不爬?”此时,冷俊的男人吸了一口手里的雪茄,再次问道。

    中年男人也算是有点眼见的人,他认出来了,那个雪茄不是普通的雪茄,那是经过精心挑选的,放眼整个皇城就那么一家……

    瞬间,中年男人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捂着匍匐在地,就像是一条白花花的虫子一样,慢慢向着门口爬去。

02:你的番外,我的独白,烟花巷尾(二)

    冷峻的男人穿着昂贵的西服,蹲下身,他看着卧倒在地上的小男孩,眼中满是精芒的看着他,似乎是在探究。小男孩的眼中满是惧色,可是这样的惧色最后好似生出了一点妖祸来。

    这样的眼神让男人瞧见了,便是笑了,他说:“生得不错,但是没教好。说完,他的手一挥,随即那个与他一同前来的人,便走了过来,他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张支票,然后他走到了女人的面前。

    他说,“这是我家先生给你,自此以后这个孩子跟你没有关系,你不是他的母亲,他不是你的儿子,你能明白这里面的意思吗?”

    女人微微低头看了眼那张支票,那是一张空头支票,意思很明白,那数额随她填。

    女人手有点颤抖,然后慢慢伸出了手,接过了那一张支票。

    她很早之前就想过,这一天迟早回来。他最后不会是她的孩子,他会进入一个不一样的环境,那里有美衣华服,他也会受到好的教育,会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他会步入上流社会,但是这些的前提她就是先要放开他。

    “他跟你们走之前,我能给他做顿饭吗?”女人开腔问道。

    身前的男人侧过身看了一眼自家先生,见自家先生点头后,他才“嗯”了一声。

    女人此时抬起手抹了一把脸,然后随手将支票放在一旁,“我没钱了,能给我点钱去买点米和菜吗?”

    闻言,男人伸进了西装口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皮夹子出来,拿出来一叠现金全都放进了女人手里,女人愣愣的拿着现金看了半晌,然后从里面拿了一张,说:“一张就够了。”

    说完,女人就穿上了一件红色大衣,然后看了眼还卧躺在地上的小男孩,毅然走出了门。

    待女人的归来的时候,她的手里有米也有菜。她快速的将这些东西洗干净,然后到外面临时搭建的厨房里,炒了三个菜出来。

    等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她回到屋子里时,小男孩愣愣的站在那,一双眼睛盯着她,他不说话,但是那眼神里满是不解。

    她笑着对他说,“开朗,过来……我知道你饿了,过来吃点。”

    小男孩似乎有点不敢相信,不再是打骂,也不再是凉嗖的饭,而是热腾腾的白米饭,他看见后感觉肚子就开始叫了,他是有多久没吃到白米饭了,下意识的咽了咽嘴里的口水。

    他走过去,小小的身子坐到了椅凳上,有点害怕的抬起手拿起了筷子,试探性的吃了一口米饭,但是当米饭的味道在他味蕾泛开的时候,他控制不住,就狼吞虎咽起来。

    女人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小男孩吃东西,然后看了许久后,说:“开朗,你会有一个新妈妈,一个很好的妈妈,忘记我。”

    ——忘记我,我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

    这时,小男孩却是停下了吃饭的动作,他眨巴了下灵动的大眼转头看向了女人,在看了大概一分钟后,他转过了头去,一边吃着米饭,一边含糊不清的说:“我会忘了你,会忘掉的。”

    可是,刚才的场面,她没穿衣服跟胖男人的画面不断在他脑海里闪现。

    突然,他觉得吃不下了,开始恶心,干呕起来。

    坐在一旁的冷俊男人一直看着这些,然后他站起了身来,对他身边的侍从说了一个字,“走!”

    随即,男人对小男孩说道:“二少爷,我们该走了。”

    小男孩听到了这个称呼后,先是愣了愣,随后就从椅凳上下来,又看了眼自己的母亲,然后跟上了前面男人的步伐——

    后来,小男孩才知道,原来他不是什么杂种,他的亲生父亲是皇城有名的温博明,是温家的掌舵者。他一跺脚,整个皇城都要震荡几下的男人。

    ……

    被带到温家的徐开朗今年七岁,但是因为从小就营养不良的关系,整个人看上去很瘦弱,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上两岁。

    此时,他站在大厅里,他的面前坐着两个人,一个就是刚才他见过的冷俊男人,也就是他的亲生父亲,而另外一个是女人,她看见他后脸色很不好,但是整张脸孔仍是维持了高雅的姿态。

    而,女人的旁边站着一个似乎十几岁的少年,还有一个看上去跟他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少年长得很俊美,站姿更是卓绝,他的双手负在身后,好像是大人的样子。

    女孩子站在少年的身旁却一直嘟着嘴,身上穿着粉色的蕾丝公主裙,一副很是无聊的样子。

    徐开朗觉得自己跟整个家都格格不入,他们的身上都很干净,而自己身上却是满身的污秽,他下意识的低头。

    在他低头时,优雅的女人便开始说话了,“老爷将他领回来,我是没什么意见的,但是让我承认他是我的儿子,抱歉!我做不到……”

    “阿蓝!”温博明哀叹了一声唤道,“他身上流着我的血,你作为我的妻子,我希望你能接纳他。”

    这样的话语,听到姜碧蓝的耳朵不但刺耳而且满是侮辱。

    她愤恨的站起身来,顾不上任何人的颜面,便是直接立场,上了楼去。

    男人见此便是大急,亦是站起了身,追了上去。

    待整个大厅只剩下三个人后,小女孩双手环胸的走到了小男孩的跟前,她故意凑到了小男孩的面前,嗅了嗅,随即便嫌弃的皱起了眉头,她转过头去看向了少年,“阿衍,他身上的味道好难闻,我们把他赶出去吧!姜姨不喜欢看见他,你看他脏兮兮的,脏死了。”

    “阿笙别胡闹。”少年却是低声斥责道。

    此时,小男孩才知道原来少年叫“阿衍”,而眼前的小女孩叫“阿笙。”

    阿笙显然此时很不高兴,她朝着徐开朗吐了吐舌头,然后说,“我讨厌你,你恶心死了,根本就不配留在温家,当阿衍的弟弟更不配……”

    这样鄙夷的声音,让徐开朗微微握紧的拳头,原本一直低着的眼慢慢抬起来,看向了眼前的小女孩,眼神很特别。

    小女孩察觉到了,刚想发难,便是被走过来的少年阻止住了。

    少年拉住了小女孩的手,让她退到了他的身后,然后他朝着徐开朗伸出了他好看而纤细的手来,微笑道:“我叫温隽凉,是你的大哥!这是沐笙……算是你的姐姐。”

    对于这一声“姐姐,”沐笙还是比较期待的。她嘟着小嘴,有点趾高气昂的样子起来,说:“快叫姐姐。”

    “不叫!”徐开朗却是执拗道。

    “我比你大,我就是你姐姐,你必须要叫我姐姐。”沐笙原本就不喜欢眼前脏兮兮的小男孩,在听见他拒绝叫她“姐姐”后,对他就更没好感了。

    她现在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讨厌他!

    非常非常讨厌!

    最后,徐开朗没有叫任何人,大哥,姐姐,爸爸,妈妈,一个都没有。

    他被佣人领入了他的房间,在他们的服侍下他洗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很漂亮的衣服,是一套小西装,脚上是靴子,他们对他的称呼也是“二少爷。”

    他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

    到了傍晚,他被佣人领到了用餐的地方,他扫了扫整个大厅,没有看到那个高傲的女人,只看到男人,还有他所谓的大哥和姐姐……

    沐笙一看见洗干净的徐开朗,星眸一般的眼睛一亮,“洗干净后看着倒是有点人样了,但是我还是很讨厌你。”说完,就一副大小姐脾气的将头转到了另外一边。

    坐在沐笙旁边的就是温俊凉,此时他瞧见了沐笙的模样,就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好好说话,他是你弟弟。”

    “他都不叫我姐姐,我为什么要承认他是我弟弟,他不是。”沐笙坚持道。

    “那要是我承认了他是我弟弟,你承认还是不承认?”温隽凉笑着问道,面容上满是肆意感。

    沐笙微微侧过了头来,看向了温隽凉,眼神里却满是崇拜之色,她朝着他甜甜笑着,“如果阿衍承认的话,那我就勉强承认吧。”

    徐开朗这一切都看在了眼,他突然觉得女孩脸上的甜笑太刺目,太刺目。

    在一个多月之后,他的名字改成了温开朗,他也知道原来小女孩也不是亲生,但是她从小就被姜夫人抱养了过来,等她长大后,她会嫁给他的大哥——

    在得知这个事情后,那一夜的温开朗失眠了。

03:你的番外,我的独白,烟花巷尾(三)

    转眼一年过去了。

    温开朗在温家已经一年,一年的时间里,他的变化不少,至少不再那般的唯唯诺诺,跟怕生。他现在走路都是抬头挺胸,俨然是一个世家少爷的样子。

    但是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得到姜碧蓝的认可,他仍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一个庶出。

    这些,温开朗在这个年纪还不懂,但是有些感觉他还是有的,这个所谓的“家”或许只是他暂时的居所而已。

    又到一年的年关,温家是大家族,跟普通家庭比,温家大年夜要繁琐了许多。在温开朗的记忆里,只记得会有进进出出的许多人,会蒸糕,那个糕很独特,却是拿来吃,而是拿来祭祖。

    看着许多人都在忙碌,温开朗却是帮不上什么忙,随即便一个人悄悄的躲进了属于他的小房间里。他觉得在这个房间,他才觉得踏实,而外面的世界跟他无关。

    这时,那门却被推开了,是沐笙有点不高兴的站在门外。温开朗原本坐在他的牀上,一看见是沐笙,他以为又像其他时候一样,她又来嫌弃他了。

    沐笙穿着喜庆的过年新衣,乌黑莹亮的头发上别着一个红色的蝴蝶结,她皮肤白,再加上眼睛生的很有神,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任谁瞧见了,都不会生厌。

    即便是温开朗也是一样。

    她站在门口,轻声说:“我能进来吗?”

    温开朗没有说话,仅是点了点头,然后他从牀上跳了下来。

    沐笙走了进去,这是她第一次进温开朗的房间。很明显,他的房间要比他和阿衍的小一些,走进去没有她想象中会有难闻的气味,反倒干净的很,不凌乱。

    她站在房间的中央,又问:“我能坐吗?”

    随即,温开朗走到一旁去,然后搬出了一张椅凳来,他放到了沐笙的身后,又没说话。

    沐笙看了看身后的椅凳,然后又看了看温开朗,说:“谢谢!”道完谢,她又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她一双黑色的眼睛盯着温开朗,嘴唇跟其他生气的时候一样,一嘟,说道:“温开朗,你是不是很不喜欢我?非常讨厌我……是不是?”

    明明是一个才十岁的小女孩,可能是从小就生活在优渥的环境里,那说话的语气难免有点咄咄逼人。

    “我不讨厌你。”这时,温开朗总算说话了。

    闻言,沐笙却是更生气了,她扬起了她的下颚,“不讨厌我,那你做什么见我就躲我,假装看不见我。”

    温开朗没想到沐笙来找他就是为了这件事,他想既然她来问了,那么他也该给她一个答案才是,随即便道:“因为我怕……你不想看见我,所以……”

    所以,我躲着,也假装看不见你。

    听到温开朗的答案,沐笙却是笑了,她拿起小手捂着嘴,笑到后来又去捂她的肚子。

    其实,温开朗不知道沐笙在笑什么,他不觉得他的回答有这么好笑。

    可是,也是一会儿的功夫,沐笙的笑就直接停下来了,还满是稚嫩的眼神里却是染上一丝难过,她说:“我最讨厌过年了,超级讨厌……为什么要过年呢!过年一点都不好。”

    温开朗却道,“过年,热闹!挺好的。”

    听到温开朗的话,沐笙一下子激动的从椅子上下来,两只小手握成了拳头,朝着温开朗喊道:“好什么啊!过年就说明离阿衍去美国历练的日子又近了,这个年过完,再等明年过完,阿衍就要离开这里了。”

    说完,沐笙却是一下子就哭了。

    看着沐笙的哭相,温开朗又想起了以后她是要嫁给他大哥的,就说:“你可以跟他一起去。”

    沐笙立刻回道:“你懂什么!我倒是想一起去呢!但是氏族里面有规矩,规矩就是规矩,不能破,那是历练,你以为是去玩啊!”

    后来,温开朗才知道经过选拔出来的掌舵者必须要独自前往美国进行历练,而所谓的历练就是身上身无分文,仅凭一几之力在那陌生的国度生存下来,不但要生存下来,而且要带着傲然的成绩回来。

    而他的大哥就是新选拔出来的下一任掌舵者。

    这个年过的很喧嚣,至少温开朗是这么认为的。一个年过下来,他也年长了一岁。原本瘦小的身子,因为在温家一年里得到了不错的照顾,所以个子高了不少,八岁的小男孩比十岁小女孩一般高了。

    大年初一过完,温家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温开朗的亲生母亲。

    女人不再穿的那么的花枝招展,而是穿得真经了不少,她站在温家老宅的铁门外,翘首以盼的张望,希望能看一眼,就一眼。

    她已经尽力躲避温家的下人,但是最后还是被发现了,女人被带到了大屋。她整个人看着有点不安,而且脸色看上去似乎不怎么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二少爷在楼上,我去唤他下来,您在这先坐一会儿。”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妇女,态度温和,面容看上去也和善。

    女人朝着妇女感激的点头,但是她并没有去坐任何一张椅凳。她深知自己是什么身份,有些规矩她还是懂得。

    很快,温开朗便跟着下人下楼来了,他从楼梯下来,又是跑到了大厅里,便见女人愣愣的站在那。

    他没有其他小朋友一样看见自己的母亲就连忙奔过去,他仅是慢慢的走了过去,走到了女人的身旁。

    女人看见他后,显然很激动。她蹲下身,将温开朗紧紧的搂在怀里,嘴里低声说:“开朗,开朗!你长高了,也长大了。”

    这样的女人对于温开朗来说是陌生的,但是当女人一凑近他,他就觉得好恶心,脑子里就浮现出那个雪夜,两具白条条的东西教缠在一块,还有那个胖男人的哀嚎声……

    所以,他使劲将女人推开了,他冷冷的瞧着她,“不是让我忘了你吗,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女人满眼的惊讶,她没想到那个一直胆小怯弱的儿子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可是,她又哪里怪得了他,是她之前对他不好,不是打就是骂,她把他生下来,却没给过他好日子过,这些也是她该受的。

    女人说,“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我不需了,我过的很好。”温开朗又是冷冷的说。

    或许是声音太大,惊动了楼上正在小憩的姜碧蓝,她在张妈的搀扶下从楼上走了下来。更是循着声音走到了大厅内,一走进去,看见那里面的场面,素来波澜不惊的面容便是一凝。

    这时,张妈凑近了姜碧蓝的耳侧,说了些什么。随即,她的脸上的神色就更不好了。

    就在这种情况下,姜碧蓝开始打量女人。女人穿得算不上朴素,也算不上多考究,没有化妆,穿着一双平底鞋,但是她知道在宽大的衣服低下女人的身材应该不错,至于那脸蛋更是生得带了一丝妖媚……

    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却是像极了那个人。

    此时,姜碧蓝似乎明白温博明为什么要跟眼前的女人生下孩子,这个孩子或许是一个意外,但是他碰她绝对不是意外,是因为那双相似的眼——

    仍是旧情难忘的很。

    姜碧蓝不是什么不洞人情世故的人,她知道眼前的女人也是个苦命的人,但是她仍是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艰涩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让这个女人进来,这个月的工资不要拿了。”

    女人这时也发现了大厅里又多了两个人来,她眼神木讷的看过去,便是瞧见一个穿着高雅,面容秀丽的女人站在门口,她穿着一身旗袍,那气韵仅是站在那便知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

    她不敢看很久,就连忙低头了,恭敬的说:“太太好!”

    姜碧蓝没有答腔,冷冷的扫过女人的脸,径直走过了女人的身旁,走向了那主坐去。

    待姜碧蓝优雅落座后,她伸手接过张妈递上来的茶杯,说:“我知道你是他的生母,但是现在他在温家,姓氏也改了过来,虽然我还承认是我的儿子,但是你也已经不能说来就来,这个你明白吗?”

    女人一听,有点大惊失色!

    难道还不承认他吗?

    想到这,她有点紧张,连忙说:“太太!我知道我身份低贱,我不该来这,只是这大过年的,我只是来看看他!以后我一定不再来了,太太!也请你接纳他,他是一个好孩子。”

    说完,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04:你的番外,我的独白,(四)

    最后女人被姜碧蓝命人拉出了温家,姜碧蓝素来手段狠辣得很,并非什么苦肉计就能将其打动。只是没有人知道,当女人被从温家驱赶出来后,却是见到了刚从学校步行回来的少年。

    少年见女人瘫倒在地,随即便上前搀扶,他将女人搀起身来后,便是询问了一些大概。

    女人说,“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在半年前我诊断出了肺癌,已经是晚期。我看你这身打扮,那定是温家的人,我求求你,请你想想办法,让姜夫人认了开朗吧,开朗很听话,从小就很乖,他是一个好孩子。”

    “好。”少年应了声。

    见少年答应,女人又是笑着说:“我生病这事,请你不要告诉开朗,我的身份对开朗来说太不光彩了。”

    少年点了点头。

    随即,女人也不再多停留,跟少年打了招呼后,就转身离开,脚步略带虚浮。

    后来,温家的大少爷在自己母亲的门口跪了整整一夜,从白天跪到黑夜,又从黑夜跪到白天。总算是得到了姜碧蓝松了口,也是那一次之后,温开朗才真正的成了温家的人。

    自此后,他唤温隽凉为大哥。

    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女人逝世的消息。听说女人走的不轻松,在女人最后的时光里,女人一直在吐血。温博明带着温开朗后来去给女人办后事,才知道原来女人并没有离开那个烟花巷,她仍是住在那幢破落的房子里。而,那时候温博明给她的支票,却仍是静静的躺在她的梳妆台里。

    这些温博明都没有告诉温开朗,他将女人的骨灰葬在了皇城的公墓里,没有举办任何隆重的仪式,仅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葬礼。

    又过一年以后,温隽凉便离开了皇城,前往美国,那时候他正好十六岁。

    在温隽凉走后,沐笙的身边除了温思瞳便是温开朗。

    十七岁的沐笙,长得亭亭玉立,俨然是一个大姑娘了。她的皮肤很白,犹如凝脂,眼睛虽然算不得很大,但是笑起来却好似一轮月牙,那脸颊上的梨涡更是醉人。

    沐笙跟温开朗在同一所中学读书,沐笙是学校里的校花,几乎每天都会收到一封情书。而温开朗虽然亦是长得好看,但是整个人太过忧郁,在学校里也有女生暗恋他,但是却没人敢上前递情书。

    而且,学校里也流传说,其实沐笙跟温开朗是一对,他们是姐弟,也是恋人。

    这些,当然沐笙跟温开朗是不知道的。

    放学的路上,沐笙走在前头,穿着白色的校服,留着一头长发,就像是一只蝴蝶,在路上边走边翩翩起舞。

    突然,她停了下来,转过头,看向了身后的温开朗,语气很不好的说,“你是老头子嘛,走个路还那么慢……快点啊!”

    闻言,温开朗愣了愣,最后跟了上去,走到了沐笙的身侧。

    只听见她说,“你知道吗?阿衍要回来了,他要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温开朗语气里满是怀疑,那个消失了五年的大哥,怎么会突然回来,“你是不是脑子犯晕了?”

    “没有,没有。”沐笙对于温开朗又这种语气跟她,因为现在心情,她也不在意,她说:“昨晚上我听见姜姨跟温伯伯的谈话了,说阿衍很快回来了。”

    “哦……”温开朗淡淡应了声,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这一路从学校回到温家,沐笙都在雀跃里,她知道只要等阿衍回来,姜姨就会给他们举办订婚仪式,她就正式成为他的未婚妻了。

    回到温家,沐笙亦是欢快的走进了屋内,只是她刚进大厅,那脚就走不动了。她看见那个大厅里,温隽凉确实回来了,可是他的身旁亦是站着一个女人,不!应该说是一个女孩,一个似乎看上去差不多大的女孩。

    女孩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一条洗得泛白的牛仔裤,留着一头俏丽的短发,从沐笙的角度看过去,她没看清到脸,但是从背影看上去,女人是属于娇小型,或许还有点楚楚可怜。

    这些都没什么!

    但是,沐笙清楚的听到了温隽凉刚才说的话,他说:“我不会跟阿笙订婚,我想跟阿宁在一起,希望父亲和母亲尊重我的决定。”

    二十二岁的温隽凉早已褪去了青涩,此时俨然是一个男人,他的面容倨傲而清冷,眼神更是深邃,那里面似乎藏着万千的情绪,但是又好像其实什么都没有。

    沐笙知道他不一样了,离开六年后回来的温隽凉已经不一样了。

    这个夜晚,沐笙一直睡不着,她走到了温开朗的门口,等温开朗打开房门,她直接将温开朗拽了出来。然后,两个人就去温博明的藏酒室偷酒喝。

    温博明私藏了很多好酒,两个人也不怎么懂,随便拿了一瓶,打开了盖子,沐笙直接拿酒往嘴里灌……

    因为是第一次喝,一下子就呛掉了,不断的咳嗽,那越咳眼泪也就出来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阿衍不想跟我订婚,我哪里不好了?他是不是嫌我长得太丑了,不对!我不丑,要是我丑的话,那些学校里的男生怎么会给我写情书,所以……我不丑。”沐笙一边流眼泪一边说道。

    此时,温开朗看着女孩带红的脸颊,心里却也难受了,在他这个年纪本就是爱情萌芽的阶段,他直接夺过了女孩手里的酒瓶,也仰头灌酒……

    他喝了大半瓶,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他看向了女孩,却是说出了心里的话来,“你对大哥来说就是妹妹,就跟思瞳一样,所以他不会跟你订婚……”

    “瞎说!阿衍怎么会把我当成妹妹?我是姜姨抱回来的,就是给他当媳妇的,你懂不懂?”沐笙醉醺醺的说,“哦……我知道了,他肯定是故意那么说的,他想给我一个惊喜,我懂了。”

    温开朗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直接上前抓住了女孩的肩膀,那素来魅惑的眼神此时瞪着女孩,“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真觉得大哥会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大哥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嘛……他不要就是不要了,根本不会费那么多心力,惊喜!亏你想得出来……”

    瞬间,沐笙傻眼了。

    不是因为温开朗说的话,而是她发觉这个时候的温开朗似乎跟之前有点不一样了。之前的温开朗哪里敢这么跟她说话,连大声说话都不会……更不要说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

    她想,她肯定是喝醉了。

    所以她选择不在意,笑米米的说,“这个样子的你,还是有点帅的嘛……有气魄多了。但是还是没有阿衍帅,阿衍是我见过的最帅的男人。”

    顿时间,沐笙只觉得她的唇上一热,酥麻感传来,就像是被小虫子碰到了一样。

    她都还没反应过来,那触感就不见了。

    随即,她就愣在了那,因为喝了酒,望出去眼神朦朦胧胧的,根本看不清楚,不久后,她边醉得不醒人事。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她捧着头,只觉得头痛,一看那墙壁上的时间,她连忙从牀上爬下来,根本来不及去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她洗漱完,跑到楼下大厅的时候,对看到的情景惊呆了。

    她不知是谁先动得手,只见穿着白衬衫的女孩跌倒在了地上,她的额头好像撞到桌脚还是其他什么地方,此时正在流血。而,温隽凉好似是在跟姜碧蓝还有温博明对峙。

    “你们两个在一起,我绝对不会同意,你必须跟沐笙订婚。”温博明掷地有声道,“你是我的儿子,你没有权利跟我唱反调,有本事就去外面闯,别回来了。”

    温隽凉牵住了身旁女孩的手,仅是抛下了一个字,“好。”然后就带着女孩转身离开……

    在他转身后,便是看见了沐笙。他仅是淡淡的扫了眼沐笙,随即便继续往外走。

    意识到形势不对,沐笙连忙追了出去,她冲着温隽凉的背影喊,“阿衍,你别走!你才刚回来,不能走。”

    可是,除了她的声音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眼下,她似乎想起了温开朗说的话,“他把你当成了妹妹,跟思瞳一样的妹妹而已。”

    不久后,沐笙听说温隽凉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叫楚曼宁,今年二十岁。在美国的时候,他被绑架,他从绑架的地方逃了出来,满身是伤的跑到了一个小镇上,是楚曼宁救了他。

    原来是救命之恩!

05:你的番外,我的独白,烟花巷尾(五)

    有些感情或许从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后来,楚曼宁还是离开了温隽凉,她去了美国。

    在一年后,离开温家的温隽凉又回来了,他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那眼神里不再有温度,他似乎看谁都一样,没有区别,除了冷还是冷,态度永远是谦和中带着温漠。

    再回到温家不久后,他接下了温氏,正式成了温氏的总经理,而温博明则慢慢退居幕后。原本温氏是在皇城一个家族企业,在温隽凉接下的一年后,他将温氏搬至了虞城。新的帝王产生,自然新的宫殿要兴建起来。

    23岁的温隽凉修完了所有的学业,更是从华尔街拿下了傲然的成绩,他的回来自然是在家族里掀起了不少的惊涛骇浪,曾几何时亦有遭到一些人的弹劾,但是温隽凉的硬件实在是太过强大,旁人似乎根本无法超越。

    温氏在虞城成立后,又是经过一年的时间它已一跃而起。一年中,温隽凉用他铁血的手腕吞并了不少小企业,他手段的狠厉比起温博明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些人在面前敬他,更是怕他,在背地里的时候有人会称呼他为“笑面阎王”。

    温隽凉到了二十六岁,他的资产已经到了无人可以计算清楚的地步,有人传言或许要十几个精算师一起才能整合出他的真正资产到底是多少。

    在虞城,他成为众多名媛眼中的香饽饽,他有固定的女伴,为期半年左右。

    当然,在沐笙眼里,温隽凉亦是一个完美的男人。

    这一天,温隽凉来到了皇城的老宅,姜碧蓝故意支开了沐笙便和温隽凉聊起了关于婚事。沐笙从小就是姜碧蓝看着长大,更是她一手教导出来,有很多地方都跟她极其相似。

    所以,她很希望沐笙成为她的儿媳妇。

    午后的阳光照耀在姜碧蓝的脸上,让她整个漾在了晕眩里,她语气温和道:“阿衍,我之前就说过,你和那个女人不合适,事实也证明就是这样,定个时间把婚事定下来,也算是了我和你父亲的心愿,嗯?”

    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儿子,姜碧蓝是觉得骄傲的,正因为如此,她对于儿媳妇的人选便极其苛刻。

    温隽凉没有立刻回答,他仍是一副悠闲姿态的坐在那,他袖长的双腿交叠着,穿着一身黑色的正统西装,或许是因为经常会去健身的关系,穿起西装来是格外的好看。他将手里的报纸合上,然后又喝了一口清茶,随即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姜碧蓝,说:“母亲,如果你不介意没孙子抱,那么让我娶阿笙我也无所谓。”

    丢下这句话,温隽凉就想离开。

    姜碧蓝连忙从椅凳上站起身来,“阿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笙跟开朗和思瞳一样,对我来说只是妹妹,如果母亲非要将我和她绑在一起,我还真下不去手,自然你就没有孙子抱了。”温隽凉有意无意的这么说着,那语气倒是并不重,但是那脸上的神情却是严肃的让人不寒而栗。

    “说到底你还是忘不了那个楚曼宁,那样一个女人你想着她做什么,不要也罢。”姜碧蓝紧紧攥着手,带着怒气道。

    闻言,原本温隽凉想离开的步伐却是顿住了,他看向了姜碧蓝,眼神很复杂,半晌后才道:“她为什么突然会走,难道母亲不清楚吗?我想,还真没谁比您清楚了……!”

    “阿衍!你……”姜碧蓝瞬间呆愣在那,却是不知道下面说什么了。

    温隽凉淡淡的望了眼自己的母亲,随即便离开了那。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其实沐笙一直躲在某个角落里,将他们的话都听了去。

    沐笙从小好像就是依附在温隽凉身上一样,她遵循着姜碧蓝的教导。当她亲耳听见这一切后,第一反应就是怎么让温隽凉娶她。

    但是,怎么娶?

    沐笙就读的大学就是皇城的大学,所以没有住宿,平时都是回温家住。今天又恰逢周日,原本是约好了要和同学出去玩,但是因为知道温隽凉要从虞城回来,便将约会取消了。

    在午饭过后,沐笙便偷偷得来到了书房内,她坐到了转椅上,开了电脑,联网。

    在万能的百度里输入了几个字,“怎么让男人爱上你?”

    一点开就挑出了无数的东西来,沐笙随便点了一个,那上面似乎有很多跟帖的人。

    “脱光了爬上他的床……!”

    “用秘药先把他迷晕,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姐姐,你要不要这么菜啊,女追男还不会,简直丢我们女人的脸。”

    “我爱你啊,你来找我,我肯定好好爱你。”

    “追男人是要有手段的,不要整得自己跟个白痴一样,动动脑子……”

    “三楼的,你这么知道是姐姐啊,说不定人家是哥哥呢!?”

    “妹子,那些都是来看戏的,别看他们胡扯,作为过来人,我告诉一个秘诀,那就是让他睡了你,或者你睡了他,男人嘛!有性才会有爱。”

    沐笙看了这些跟帖后,最终目光紧紧的锁在了最后一条上,心里却是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夜晚,沐笙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因为是夏天的关系,睡衣本来就露,再加上沐笙刻意营造出一丝特殊氛围来,那睡衣可以说好似就仅是一层薄纱,里面是什么看得清楚。

    她随后拿过一件外衣,然后简单遮掩了下自己,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门。

    她迈着猫步来到了温隽凉卧房的门口,在门外深呼了一口气,随即就伸出手拧开了房门,她知道温隽凉睡觉一直有不关房门的习惯。一走进去,便发觉里面漆黑一片,她想他或许已经睡着了。

    一想起白天网上浏览的那些帖子,更是让沐笙觉得此时的做法是对的。

    她想也没想就直接闪进了房间,然后也没开灯,直接摸黑走向了牀侧。那屋里虽然没开灯,但是窗帘也没有拉上,恰好有月光丝丝点点的投射下来。

    衬着月光沐笙可以看见男人安静的躺在牀上,睡姿很端正。越看越觉得自己有一丝甜,那想法亦是大胆了起来,沐笙褪下了身上的外衣,然后爬上了牀去——

    沐笙靠近了男人,更是在了他的身上,嘴里说,“阿衍,我喜欢你,你别拒绝我,好不好?”

    半晌后,男人都没有反应,沐笙知道男人是真的睡着了。

    正当她撑起身子去确认时,男人却是有了动作,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直接反手一带,位置瞬间颠倒了过来,沐笙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在黑暗中,她只听见男人的喘息声越来越重……

    20岁的沐笙虽然还未经人事,但是学校里相关的课程,再加上现在信息的流通太快,有些她还是懂得。

    她伸出手搂住了男人的颈项,然后她更是主动的去碰触男人。

    可是,男人却是撇开了头。

    “阿衍,你真的不喜欢我吗?”沐笙满是失望的说道,“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求求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她的话刚说完,她感觉到男人好似将头又转了过来。好像他在向她靠近,但是那唇在即将贴上她唇的时候,却是停了下来……

    “沐笙,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既然这么不自爱,我就成全你!”

    这个声音……

    沐笙双眸瞬间瞪大,更是满目的惊恐,她开始反抗,双脚不断瞪着。

    但是男人的力气,不!或许应该是还不算男人,他的力气却是要比她大很多,她的双手紧紧的被他钳制住,举过了她的发顶。

    薄如蝉翼的睡衣呼啦一声,在挣扎中,沐笙只觉得很疼,浑身的疼痛,她更像是置身在万丈深渊一样,她想要爬起来,但是却无能为力。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她满身的凌乱,就像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娃娃一样躺在牀上,她双眼盯着白色的天花板,那样的白,好似在嘲笑她现在又多么的肮脏。

    她听见了房间里有响动,她知道他还没离开。

    她连忙从牀上直起了身来,就看见那个该死的“强女干犯”正低着头坐在沙发里,不知在想什么……

    “温开朗!我告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沐笙流着眼泪,朝着始作俑者怒吼道。

    她不相信,她的清白就这么没了!

06:你的番外,我的独白,烟花巷尾(六)

    听见了沐笙的话,温开朗亦是慢慢的抬起了头来,那脸刚抬起来的时候,是带着一丝害怕的,但是当他看见沐笙的面容后,似乎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交织着……

    他已经分不清楚了,他只觉得满身的厌恶,厌恶的不行。

    “告我?”他开始耻笑,眼中带着鄙夷,跟平时那个温开朗好似判若两人,“是你自己跑到了我的房里,脱光了爬上我的牀,你知道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叫下贱!”温开朗随即又补充,他惑人的眼眸此时丝毫不遮掩他的厌恶感。

    “不是!我明明是想去阿衍的……”沐笙有点语无伦次的说道。

    温开朗冷笑道:“你想说你本来打算去勾引我大哥,只是没想到会走错了房间,来了我房里,是这个意思吗?”

    “温开朗!你……你……”现在受委屈的是她,为什么他还能一副毫无理亏的样子,就算是她的行为很不耻,但是也轮不到他来说教,因为他的行为更加令人作恶……

    昨晚,她记得清楚,她叫过名字了,她叫的是“阿衍”,但是他却没吱声,是他让她感觉他就是“阿衍”。

    但是,这些感觉似乎都不重要,她现在脏了,很脏。

    想到这,沐笙便开始默默流泪,她觉得难过伤心,可是更多的是不甘,是无法去面对。

    那个是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温开朗?

    他可是她的弟弟……

    他们怎么能?

    ……

    之后的温开朗跟沐笙便不在有过多的交流,两个人好像是陌生人一样,原本吃饭的时候会挨着坐,自此后,他们吃饭时的位置变得南辕北辙。

    即便是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是两人都是能避则避,能躲则躲。

    就这样又过了两三个月后,温开朗收到了美国某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在一个月后,他就离开了皇城前往了美国,他走的潇洒,跟所有人都一一道别,但是却那些人里面没有沐笙……

    沐笙在大学毕业后,并没有从事她本专业的工作,而是自告奋勇的到了温隽凉在皇城的“暗夜”里担任客户经理。

    “暗夜”在皇城属于最顶端的消费之地,一般人根本进不去。有一段时间,有些年轻的大学生痴迷“暗夜”,为了能进“暗夜”见识一下,亦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这一年的秋天,温开朗从美国回来了。

    沐笙再次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怯生生的小男孩了,也不再是那个阴郁少年,他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邪魅又妖娆的气息。穿着很美国风,戴着一顶黑色的乓球帽,脖子里挂着银质的项链。

    不得不说,他的穿着很另类,但是却也异常的好看。

    一个午后,在吃完午饭后,沐笙正准备去书房找几本书看。就在走廊里却是被一个人堵住了去路,她顺着那人脚上穿的运动鞋慢慢往上看去,直到看见那张带着三分邪魅的面容时,她的心猛然一窒……

    “开朗……”她低低的唤出声。

    男人嘴角一扬,那个弧度是全完的放肆,“听说这几年来你还是没有放弃,一直想爬上我大哥的牀,怎么样!是不是觉得爬得很累……?我大哥女人也不少,但是就是没把你放在眼里,是不是觉得很失落,嗯?”

    这样轻蔑的尾音上扬,沐笙不是傻子,她听得出来。

    “我爬上谁的牀都不会再爬上你的牀,这个你放心!”沐笙素来是有脾气的,这时唯一想到的就是直接回击,却没想过这种话一说出来,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就是挑衅,那个后果不能说严重,但绝对也不轻松。

    温开朗眉一凝,他的修长的手直接打开了一旁的房间,又是飞快的将沐笙一起拉了进去。

    一进入屋内,沐笙才发现是一间储藏室,此时她的腿在发抖,竟然站都站不稳,但是她更想马上离开这里,因为她清楚的从男人眼里看到了危险的气息。

    “温开朗!你要干什么……?”沐笙不断往后退。

    “睡一次也是睡,睡两次也是睡,我想对你来说怎么样都没区别。”温开朗这么说着,已经拿下了帽子,开始脱他自己的衣服。

    当黑色的汗衫褪去时,沐笙看见他的腹肌时,她就直接向着门口冲去。

    不!不要!

    她在心里这么叫嚣着,可是她感觉到男人的气息已经直接将她包围,正不断侵蚀着她。

    之后,便是更加万劫不复的沉沦。

    ……

    温开朗觉得自己中了毒,那个毒就是沐笙。

    他每次回国就会去找她,想方设法的要去侮辱她,他明知道她不是那样的女人,明知她不是,但是他就是克制不住。

    后来,他去了看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说这是因为他幼年时留下的阴影。

    一个月一次的心理咨询,心理疗程,让温开朗意识到,他对沐笙的感情不是单纯的姐弟,是另外一种感情。

    当他意识到后,他害怕了,也更加胆怯了。

    因为他知道她喜欢的是大哥,并不是他。

    他能得到的仅是她的身体,却永远得不到她的心,他想,得到身体也是好的,至少她的身体完全属于他。

    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与侮辱,她终于扛不住了,她跪在他的面前低泣出声,她说:“温开朗!不爱我就放了我,厌恶我就别再碰我,这样的你!更让我觉得恶心……”

    怎么能放呢?

    一放,她就真的会跑了。

    可是他听见她提到了“爱”字。

    这个字就像是能冲破一切一般,让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他不知该怎么应对了。

    有一天,他开着车又去了那个烟花巷,那个地方有他残破的童年,每次去那里,他都会清醒的意识到,他其实不是他。他一直是那个烟花巷里的小男孩,或许从未走出来过,他一直被困在那里。

    其实烟花巷早已被拆除,有一部分地皮建成了商业区,有一部分地皮则是建成了居民区。

    而,温开朗每次去所走的路仅是凭着记忆的方向走一走而已。

    有一次,他走到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之前好像就是他小时候的住过的破落房子。

    依稀间,他好像看见一个女人,她不再穿得花枝招展,她不再化妆,她的穿着很朴素,她的头发有点散乱,她拿着一个铁通从屋里走出来,然后去公用的水龙头那提了一桶水往回走。

    他透过窗户,看见女人开始烧水,她一边烧水一边开始咳嗽,直到后来咳嗽的越来越厉害。

    在水烧好后,她从那个旧得梳妆台里拿出了什么东西出来,温开朗定睛去看,是一盒药,他看见她吃了药。

    吃完药后,她的咳嗽才渐渐少了一些,或许是因为太累了,她走向了牀旁,然后躺了上去,后来好像是睡着了。

    突然间,温开朗好像是什么都看不见了,眼前再次回到了现实里,变成了高楼大厦,都是钢筋水泥铸造出来的东西。可是,此时的温开朗却好像是想通了一样,他开始飞奔,他飞奔到他的车子旁。

    他上了车,发动了引擎,然后拿出了蓝牙耳机。

    熟练的拨通了一个号码,之后不久便是熟悉的女声从那头传来。

    “阿笙!你先别说话,先听我说。我要对你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不管你爱不爱我,反正我很爱你,从我小时候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爱你了,不要说我早熟,我很庆幸我早熟,你可以一直不接受我,那没关系,我会一直在那,直到你接受我为止,”

    “二哥!你打错电话了……我就说你跟笙姐有猫腻,我果然没猜错,你……”

    温思瞳清晰的声音让温开朗觉得他的头上狠狠的被浇了一盆冷水。

    “该死的!”他低咒暗骂道,然后掐掉了跟温思瞳的电话。

    他拿下了蓝牙耳机,直接甩到一旁,然后又是踩下了油门,车子直接飞驰了出去。

    他来到了沐笙公寓的楼下,却是不敢上去,仅是倚靠在车子旁,开始一根一根的抽烟,直到地方的烟头越来越多,他才准备上楼时,却是从一旁多出了一个身影来,那个身影穿着一身白色的套装,手里拎着一个超市的袋子。

    温开朗想也没想,直接疾步上前,将那人紧紧的抱在怀里,他说:“阿笙,我爱你,很早之前就爱了。”

    女人显然有点发愣,但是在她发愣的时候,她还是说了一句话,“你能先把烟头丢进垃圾桶吗?”

    温开朗:“……”

    其实,女人更想说,“我也一样。”

07:你的番外,我的独白,夏有凉木(一)

    二十六岁的温隽凉在不断扩展他的版图,吸纳,并吞,那时候的他就像是一只狂狮,没有人敢招惹,他的周身似乎都会散发一股危险气息,靠近一分,便会被冻伤一分。

    三十六岁的温隽凉依然是一个王者,依然在扩展他的版图,美国、德国、英国等,他让温氏走的越来越远。或许是岁月的沉淀,此时的他更多的沉寂,他有了家庭,有了妻子,有了女儿,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他懂得了更多。

    或许有一句话可以很确切的描述此时温隽凉的心态,“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岁月这个东西谁都说不清,它能给你多少,只要你留意,你就会发现每天似乎都不一样,每一天都像是一种新生。

    许夏木忘记了温隽凉是谁,但是她却知道温隽凉是她的谁,他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或许这才是最重要的。

    记忆是什么,记忆是残存在脑子里的碎片,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慢慢消磨。但是记忆又是新的,每一天,每一小时,每一分都会成为彼此的记忆。

    就好像是有那么一个问题,真正的历史是什么,真正的历史就是我们,我们才是推动历史前进的那些尘埃。

    温隽凉命人将皇城那个废弃的训练场,按照许夏木之前规划的蓝图进行了修整,整个外观还是没有变化,但是外面的墙壁跟里面的墙壁都刷成了粉色,不浓重的粉色,很淡雅,充满了梦幻色彩。

    外面有一排栅栏,亦是种上了爬山虎,宽大的场地里有庭院,庭院内有一个美人鱼样式的喷泉,喷泉的下面种上了各种莲花,一到夏天的时候,便会盛开的格外好看。

    这里是皇城的郊区,是一个不算很大的小镇。果儿重新上了学校,学校就是镇上的一所小学。最后许夏木跟温隽凉商量下来后,还是觉得果儿应该和普通的孩子一样,接受一样的教育,她不应该被特别对待,虽然经过检测果儿的智力有145。

    果儿无疑是特殊的,但是正因为特殊,或许跟普通孩子一起学习会更好。

    这是许夏木跟温隽凉商量下来的结论。

    废弃的训练场被修整的很好,等一家三口决定入住后,温隽凉又将虞城的六嫂跟张管家调配到了皇城这里。温隽凉虽然已经慢慢退居幕后,但是美国的温氏遇到问题时,温隽凉还是飞过去,这一去一回大概就要一个星期左右,而国内这边毕竟需要人照料,信得过的也就只有刘嫂跟张管家了。

    下午三点半的样子,许夏木载着刘嫂去镇上接果儿放学。接完过儿,他们又一起去了菜市场挑菜。虽然许夏木的手艺还是很差,但是简单的几个菜她还是掌控好,对于怎么挑选新鲜的蔬菜亦是有了一些心得,当然这些心得其实多半都是刘嫂传授给她的。

    买完菜后,三个人开着车准备回家。

    车上,果儿一边吃着学校门口买的鸡蛋灌饼,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妈妈,今天怎么买这么多的菜?”

    许夏木稳当的控制着方向盘,嘴角一扬,“刚收到你爸爸的简讯,他明天就回来了,所以菜当然要多买一些。”

    “哇……爸爸要回来了啊!太好了。”因为有一个星期没见,果儿显然有点兴奋,但是她立马又不怎么高兴了,连忙说,“爸爸一回来,我就不能吃鸡蛋灌饼了,这个可好吃了。”

    温隽凉虽然在饮食上对果儿放宽了许多,但是比起其他孩子还是相对严格,这种鸡蛋灌饼是绝对不能碰触的东西。

    闻言,许夏木跟刘嫂都乐了,果儿再聪明,毕竟是一个孩子。

    想吃,可以偷偷地吃,不是吗?

    ……

    夜晚,许夏木将果儿哄睡着后,自己便回到了主卧里。这时,六嫂亦是端着一杯热牛奶来到了许夏木跟温隽凉的房间门口,她敲了几下门后,没得到应声,就慢慢拧开了门把手,然后走了进去。

    刘嫂端着牛奶走进去的时候,许夏木恰好刚沐浴完出来,穿着宽大的浴袍,正在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她一看见刘嫂端着牛奶站在,一脸的笑意,便说道:“刘嫂,怎么还不去睡,其实不用每天给我一杯牛奶的。”

    “这是先生吩咐的,先生说这有助于睡眠。”刘嫂笑米米地说。

    一提起温隽凉,许夏木的脸上亦是泛起了一丝甜蜜来。她想起一年前,她带着过儿从敦煌回来到了洛杉矶,后来他将她们带到了一个酒店里。本来没什么,但是那时他来了一个电话,他起身去接电话,就站在套房内的落地窗前,那个身影吸引她不断的去靠近。

    母亲的日记本上记载着一个叫“阿衍”的名字,一个小男孩,她尝试性的去呼喊。

    她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就是“阿衍”。

    她不会去相信什么前世今生,但是这样的缘分,亦是太过值得去珍惜。

    她用一年的时间带着过儿走遍了世界各地,走了很多路,碰上了许多人,她也有去寻找,试图寻找出一个人来,但是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对她说,除了那人以外,没有更合适你的人。

    许夏木将温热的牛奶慢慢喝了下去,然后将杯子递还给了刘嫂,“刘嫂,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好,那太太你也早点休息。”刘嫂点头。

    “嗯,好。”

    随即,刘嫂便转身离开了房间。等刘嫂一离开,许夏木将放在梳妆台里的日记本拿了出来。因为这本日记本,她知道了一些关于她的出生,她的父亲,她的母亲,还有她身上的病症。

    她将日记本翻到了空白的一页,拧开了钢笔,在上面写下了她的第一篇日记。

    7月15日,天晴。

    他在美国已经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我们都用简讯交流。简讯的内容很简短,仅是寥寥数语,但是字字都显得很关心。今天收到简讯说,他明天就会归来。“归来”很特别的字眼,但是他的简讯上就是这么写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这里是他的“家。”

    我仍是记不起从前,有时候半夜做梦会做到一些奇怪的事,那些事好像曾经都那么清晰的发生过,但是我没有去向他证实,我想有些记忆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他对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不管是熟悉还是陌生,我知道我很爱他。

    在写完后,许夏木合上了日记本,然后将日记本跟钢笔都放进了抽屉里。

    她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时间已经将近十点,正好是她平时入睡的时间。随即她将还未干透的头发吹干,褪下身上的浴袍,换上了一件长裙睡衣,然后准备入睡。

    ……

    男人回来的时候,他不清楚是几点。他满身的风尘仆仆,但是那步伐却是极快,好像带着一丝的迫不及待。

    他用钥匙打开了门,走到了玄关,通过大厅,走上了楼梯,穿过了走廊,来到一个房门口,在房间的门外顺了一下呼吸后才打开了房门。他的脚步很轻,不敢去打扰那牀上熟睡的人儿。

    她的呼吸很稳,穿着一件白色丝质睡裙,因为睡着后无意识的翻身,此时睡裙却是到了腰际,男人只看到眼前是满目的洁白。他脚步轻盈的走上前,走到了牀旁,他小心的将到了腰际的睡裙放下。

    随即,他又坐到了牀沿,开始细细的端详熟睡的女人,从她的闭着但仍是漂亮的眸子开始,便是一路而下。

    抑制不住地伸出手去触摸,一个星期未能见面,思念已经好似潮水一般几乎将他淹没。

    就在这种触摸之下,那原本睡的安稳的女人,却在此时慢慢醒来。她睁开了眼眸,起先眼神里满是不确定,但是再看清楚眼前的人后,她像是个俏皮的孩子一般直接钻入了男人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抱住了男人的腰。

    这一抱,暖了两个人。

    温隽凉抚上女人柔软的发丝,“吵醒你了?”

    “没有。”许夏木在他的怀里笑着说,“刚才我其实是在假寐来着,不是说明天回来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累不累?我先去给你放洗澡水。”

    说完,许夏木就想着要从温隽凉的怀里起身,哪知却是被他抱得更紧了,她感觉到他埋入了她的发间,他说:“不急,先让我抱会你。这一个星期我不在,有没有想我?”

    被这么一问,许夏木就有点害羞了,她吱吱呜呜了半天也回答出什么来,仅是拿着一双犹如小鹿一般的眼神看着温隽凉,狡黠中显出了几分楚楚可怜来,“如果我说想,你以后会不会就再也不出差了?”

    “或许会。”温隽凉挑眉,那素来清冷的面容,此时亦是融上了一层笑。

    许夏木满是小心机的说道:“那我不能说,说了耽误很多事。”

08:你的番外,我的独白,夏有凉木(二)

    温隽凉想,他的妻子虽然记忆还没恢复,但是无疑是聪慧的,一下子又将问题抛给他了。

    她的回答多么的巧妙,这样就直接逃避他的问题了。

    温隽凉盯着眼前的精致面容,虽然没有化任何的妆容,一张小脸素净的洁白,他忍不住抬起手去捏了捏她的脸颊,戏笑说,“我不在一个星期,好像你瘦了不少,这难道不是因为太想我,才会瘦的?”

    闻言,许夏木下意识的摆出了一副双手捧着脸颊的姿势来,嘟囔着嘴问道,“真的瘦了吗?我现在晚饭可都是两碗饭呢!怎么还会瘦……”

    温隽凉却道,“想我想的。”俨然是一副要逗弄到底的模样。

    这下,许夏木便是明白了意思来,她羞恼的朝着温隽凉捶打了两下,然后就下了牀,满是洒脱的样子说,“我去给你放洗澡水,你先洗个澡。”

    温隽凉看着她像是逃一样的向着浴室跑去,不禁扯唇一笑,他的妻子虽然不记得他了,但一些小习惯其实还是没有变化。

    等许夏木放完洗澡水,从浴室走出来,准备给温隽凉准备洗完澡要穿的睡衣时,她瞧见某人已经将自己剥了一个精光,那因为坚持健身而线条优美的肌理,似乎每一分都蕴藏了力量一般。

    因为太突然,许夏木便直接愣在了那里,竟然一下子就忘记了动,仅是傻傻的站在那,等她回神的时候,眼前已经多了一副男性身躯。

    他的浑身似乎都发散着一股男性荷尔蒙,不断冲击着他。

    温隽凉的身材无疑很好,常年穿西装的他,旁人很难想象脱下西装的他,会有这么一副绝佳身材。许夏木慢慢的伸出手,去触碰他身上的腹肌。

    只是她一碰,那手便被某人被抓住了,他盯着她,眼眸深邃如海,“点了火,可要负责灭才行。”

    “啊……”此时许夏木恍恍惚惚的,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灭什么……”

    “唔……”

    话还没说出来,许夏木的唇就被某人吞噬了干净,他此时显得狂热而猛烈,跟平日里的判若两人,不知何时那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扯开——

    却是一阵的凉!

    但是在下一秒,却又变得无比火热起来,火热的许夏木有点难以招架。

    两人就好像是连体婴一样,直接纠缠在一块,许夏木完全丧失了推拒的力气,只能跟着本能走。浴缸很大,可以容纳下两人,但是那水却是不断从浴缸里溢出来。

    许夏木被温隽凉单手提起,她身上的睡衣在水的浸染下,变得犹如蝉翼一般,通透不已。

    这一夜的火热,让两人彻底的淋漓尽致。

    在激情澎湃间,她攀附着他宽阔的肩膀,说:“阿衍,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翌日。

    许夏木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她愣愣的躺在牀上,然后想起了昨夜的缠绵悱恻,脸一下子便是红的跟熟透的番茄一样,随即她摸了摸身侧的牀榻,已经感觉不到温度,说明他已经起了好一会儿了。

    连忙起身,只是一掀开薄被,许夏木便觉得双腿间有点酸疼。这种疼让她一下子想起了昨晚她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关于想要第二个孩子,她原本是想找个时机跟他谈的,不想昨晚她就那么直接的说出来。

    不知他有没有听到?

    许夏木走到了浴室内,冲洗干净,然后换上了衣服才从浴室内出来,她用黑色的绑发带简单的绑了一个马尾,然后就赤着脚走到了房门口,穿上了拖鞋,向楼下走去。

    还没都楼下,仅是站在楼梯口,许夏木就听见温隽凉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她意识到什么后,那脚下的步伐便是更快了。

    许夏木来到大厅里,果然看见的那一幕跟她想象的一模一样,温隽凉穿着一白色的短袖衬衫,脚上亦是一双居家拖鞋,穿着一条黑色的西装裤,他的面前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身高估计只有一米六出头的样子,长得敦实圆润,脸上戴着衣服眼镜,穿着一件藏青色的短袖,看上去满是恭敬模样的站在那。

    中年男人见到许夏木后,便连忙打招呼道:“温太太。”

    许夏木朝着中年男人尴尬一笑,“顾镇长,你早啊!”

    “是有点早!温太太,我这次来也是冒昧了,事先没跟你打招呼。”顾镇长礼貌道。

    许夏木偷偷的瞧了眼温隽凉,见他脸上的神情淡而远,便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顾镇长,别光站着,坐吧!”

    或许是温隽凉的气息太过骇人,顾镇长在迟疑了许久后,他才迈开了腿走到沙发的另外一处,坐了下去。待他落座后,他才开了腔说,“我今天来就是想跟温太太说一下关于开办私立小学这件事。”

    在听到设立学校这件事情后,温隽凉的眸光淡淡的瞥了眼许夏木,随即便是高深莫测的一笑。

    那一笑,恰巧被许夏木瞧见了,她想了半晌都不明白那笑是什么意思。

    之后,她也就不去多想了,仅是笑对着中年男人,说道:“顾镇长,你有话可以直说。”

    顾镇长说道:“上次温太太来镇里已经咨询过一些事宜了,本来这是一件好事,我们绝对是站在支持的立场上的,我们镇上有许多的外来务工人员,他们大部分都是租村上的房子住,有的也只是暂住证而已,但是他们也想让他们的孩子能上好一点的学校。说实话,政策在那,我们也是爱莫能助,之前也是有企业的老板开设过私立学校,但是没有好好管理,导致后来问题越来越多,家长的意见也越来越多,就被喝令停止了。就因为前几次的失败,温太太你的申请到现在都还没批下来。”

    顾镇长说的要很中肯,许夏木是听明白了,想要得到开设私立学校的权利,必须要得到市里的批准才行。

    “我明白的,这件事一直麻烦顾镇长,我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许夏木笑应说道。

    “我今天来就是传达一下大概意思,既然意思传达到了,那么我也该走了。”说着,顾镇长便是站起了身来,他朝着温隽凉点了点头,却也不给许夏木任何挽留的机会,就跟逃难一般的走出了大厅。

    许夏木看着那有点“落荒而逃”的背影,满是莫名。

    但是在一霎那,她便意识到温隽凉从始至终沉默的太过诡异。

    “你想要开办私立学校,这个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话?”

    温隽凉的传来,令许夏木一下子便回神,她站在那有点绞着手,开始想理由,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索性就说了实话,“只是有次果儿回来说,镇上有许多孩子因为没地方上学,我就想或许可以办个学校,反正我们也会在这长期居住,不是吗?”

    “那资金呢?”温隽凉又是挑眉问道。

    “资金就是你平时给的家用啊!”许夏木想都没想就吐口而出,“你每个月都给那么多,根本用不掉,反正都在银行里,我想放在那也只是涨利息而已,不如拿出来做点事情……所以……”

    温隽凉淡淡的瞥了眼眼前穿着一身宽大汗衫的女人,娇美的面容,完全的素颜更是让她整个显得清丽不少,笔直的双腿上是一条白色的九分裤,显得腿很修长,看着这一幕,温隽凉不禁想起了昨夜的旖旎来——

    他随即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那现在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就是政aa府不批啊!因为前面几次都没办好,出了些不好的事情。”许夏木哀叹一声道。

    “既然他们都没办好,你又怎么觉得你能办好?”在这种事情上,温隽凉无疑是认真且较真的,因为这种事不是过家家,仅是凭着一时的兴起,既然要办,就得办好,出了任何事都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这个问题却是一下子难住了许夏木——

    其实,那时候她似乎是有点脑热,具体该怎么做,她也是一筹莫展,她只知道先要打申请,然后等批复,批复完就是那办学的地方问题了,之后是师资还有生源……

    好像,每一个都是带着困难,根本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温隽凉瞧见那模样,便知道她还没完全想好,就凭着那股冲劲做了决定,随即他朝她招手,说:“过来!”

    许夏木低着头,然后走到了温隽凉跟前,随即,她只觉得她的手被一拉,然后她就坐到了他的腿上,这可是大厅啊……?

    “别动!”感觉到她的挣扎,温隽凉便是喝道。

    听见他的声音,许夏木的第一反应就是他是不是生气了,她故意眯着双眼,凑到了温隽凉的面前,好似讨好一般的说,“我错了,我不该擅作主张,这件事我该先跟你商量。”

09:你的番外,我的独白,夏有凉木(三)

    温隽凉瞧着怀里的人,最后他却是笑了,笑的让许夏木更是不明白他此时的想法了,等他笑完他才说道:“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不过你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是该告诉我一声。我不担心什么,就怕你太累了,创办一个学校,并不是那么轻松。其实,你如果实在觉得无聊,可以去报一些兴趣班,素描,插花,或者是烹饪,我觉得这些都不错。”

    对于温隽凉的介意,许夏木想了一会儿,或许是因为此时他抱着她,因为是夏天的关系,即便是整个屋子的里打着中央空调,但是许夏木还是觉得他身上的温度不断透过衣料向她传来,有点灼人,所以想的也不深入,回道:“素描、插花,我都没什么兴趣,烹饪的话,我现在有在跟刘嫂学啊!”

    说完,她又是想起昨晚她说的那话,那话,他到底有没有听见?

    不禁有点耳根子都有点发红。

    听刘嫂说,他们之前有整整分开了三年之久,那三年果儿都是他一个人照顾。她难以想象一个男人将孩子拉扯大是怎么办到的,泡奶粉,换尿不湿,一些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

    再加上他还要管理公司,她只要每次一想到这个,心里都会泛起一丝酸。

    听见了许夏木的话,温隽凉又是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关切的问道:“对于办学校这件事,你是准备坚持下去?”

    许夏木眸光一凝,随即看向了温隽凉,最后那清亮的眼眸里闪现出了坚定来,她并没有回答,仅是用眼神告诉他,她决定了。

    “那么孩子呢?”温隽凉又问,那深邃的眼眸里闪烁出了亮色来,再加上那轮廓分明的俊颜,此时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无限的旖旎姿态里。

    这样的坐姿,这样的交谈,顿时让许夏木听到他的问话后,一股燥热感从头传到了脚。

    她愣了半晌,想承认又不想承认,感觉怎么说都觉得有点羞人。僵持了半天,都没从她嘴里蹦出半个字来,但是她又转念一想,不对啊!他们是合法夫妻,谈乱关于二胎的事情,似乎很合情合理。

    “昨晚我说的话,你听见了?”许夏木没正面回答温隽凉的问话,随即反问道。

    温隽凉冷静的点了点头,“当时你那个样子,我听不见,貌似很难。”

    许夏木:“……”

    见她脸上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一样,温隽凉又说道,“关于再要一个孩子,我的态度是反对。现在我们已经有了果儿,我觉得不需要再有一个孩子,有果儿就够了。”

    “是不是因为我的病,你怕会遗传给孩子,所以才……”这是许夏木想到的唯一理由。

    只是她话都还没说完,那嘴就被温隽凉堵住了,她承接着他的吻,心里一阵酸楚,但是却又控制不住的去回应。可是,在这个吻中,她又感觉到了一丝其他,像是在安抚,更是透着无尽的情。

    一吻作罢,许夏木气喘吁吁的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的心跳声,更是听见他说,“你的病不会有事,是有遗传的机率,但不是绝对百分百遗传。如果再要个孩子,我是怕你太累了,先不说生下后,那十月怀胎都是痛苦,还有分娩的过程,那样的痛我不想再让你承受一次,有果儿已经很好。”

    虽然许夏木已经忘记那是什么样的痛,但是她看过资料说,那是最高级的痛,就像是全身的骨头断裂一般。

    “那如果我坚持要呢?”许夏木性子里有天生的倔强基因,这是记忆消失不了的东西。

    当然,她想再要一个孩子不是因为感觉生活太无趣,活着是心血来潮,而是她想给果儿添一个伴,还有就是作为一个母亲她想要再孕育一个孩子,她想将他走过的路再走一遍。

    温隽凉却道,“如果你坚持,我依然不会答应。”

    其实他的这个回答,已经在许夏木的意料之中。她也并没有生气,她清楚他不答应的原因还是心疼她,女人怀孕是痛苦,是难受,挺着一个大肚子,到了孕后期,多走几步就会气喘得不行。

    但是,作为男人他也不会明白,当一个小生命在自己肚子里渐渐成长,到他呱呱落地,那是一种什么感觉,这种感觉或许只有女人才有体会。

    “好吧!那这件事再议。”许夏木笑着道,那眼眸里却是闪现出了无数的精芒来。

    ……

    一个星期之后,也恰好是周末,许夏木跟果儿午睡完起身,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她看那来电显示,是一个座机的号码。她的手机号码没多少人知道,更不用说是用座机打的。

    她接通了电话,“喂!你好。”

    “你好!温太太!不好意思冒昧给你打电话了。”

    那头传来的是一个男声,有点哑,许夏木一下子就听出来是谁,随即她礼貌道:“你好!顾镇长,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上次递交的申请已经批下来了,真的是天大的好消息,也让我感到很意外,之前明明已经被拒了,不知为什么又突然批了!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大好事。”顾镇长在电话里的声音有点激动,传到了许夏木的耳里却是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被拒?又批了?

    她想到了什么,但是在电话里却尽量保持了几分平静,说:“顾镇长,正如你所说,不管怎么样都是好消息,至于为什么又批了,我们就不要去追究了,最近几天没时间,下星期一我去镇里,跟你将其他事情敲定一下吧,你看怎么样?”

    “好,好,那就先这样。”

    “好,再见!”

    许夏木挂上手机后,便是呼出了一大口气来。随即她便是盯着手机出神了起来,果儿现在已经正式放暑假了,跟其他孩子比,果儿的暑假要相对轻松很多,许夏木从来不会去要求她上任何补习班,或者是兴趣班,反而是实施了散养教育。

    刚才午睡过后,果儿就跑下了楼去,然后跑出了房子,出去玩了,绝对是接触大自然的生活环境。

    许夏木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显示的是下午三点,这个时间点,他应该是在书房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为了能够多跟她还有果儿在一起,他能遥控指挥的尽量进行遥控指挥,至于一些需要他签署的文件,亦是经直升机直接由专人传递,一些需要他观摩的数据则是通过邮件。

    随即,许夏木走到了他的书房门口,敲门后才推门而入。

    一进去,就看见他一手插着腰,一手拿着一杯茶,听见他说:“那边的项目先不要撤资,看看再说。还有,一定要跟进跟意大利那边的合作,那个项目拿到手才是关键。好!暂时先这样。”

    说完温隽凉直接扯下了耳朵上的通讯器,当他转过身来时,便瞧见许夏木站在房门口,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什么时候来的,不是在午睡吗?”温隽凉放下手里的茶杯,朝她招手。

    许夏木慢悠悠的走了上前,眼神总是带着深究的去看他,直到走到了他的跟前,她两手负在身后,脸上带着笑意的说:“谢谢……”

    闻言,温隽凉挑眉,“这谢谢是为了什么?因为我昨晚放过了你?”

    许夏木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没正经,竟然一下子语塞,就想起昨晚上他“大发慈悲”的放过了她,没让她今早下不了牀……

    对,这件事她确实该“谢谢”他,但是她现在说的绝对不是这事。

    她红着脸回道,“不是那事。”真要命,这回答起来怎么那么的别扭。

    “那是什么事?”温隽凉又问道。

    “就是关于设立私立学校的这件事情,刚才我接到了顾镇长的电话,已经批下来了,这件事难道不是因为你在背后打了招呼?”许夏木是不相信那么巧合的事,那天顾镇长来找他,他也在场,而且之后他们也是谈过,正好他回来后一个星期,原本被拒签的申请书,现在又通过的审批。

    哪里那么巧的事啊!

    温隽凉笑笑,“那你是谢错人了,我什么都没做。”

    “不是你?”许夏木有点不相信,“除了你还会是谁啊?”

    温隽凉道,“为什么你就不相信因为你对这件事很执着,再加上或许你的写的申请说的很中肯,然后他们考虑再三后就决定再让你试一次,这种可能也是存在的。”

    许夏木看着温隽凉脸上的神情,他的表情严肃中带点放松感,便是心里有了答案,喃喃道:“看来真的不是你。”

    温隽凉走上前了几步,将眼前的女人拥入怀里,说:“你想做任何事我都不会干涉你,至于在你身后给你开后门,现在这种事我也不会做。”

    听见他的话,许夏木反应有点大的挣脱出他的怀抱,问:“为什么?”

10:你的番外,我的独白,夏有凉木(四)

    可是刚话刚说出口来,许夏木就觉得自己问的傻了,随即她淡笑不语,仅是一双灵动的眸子紧紧盯着眼前伟岸的男人,此时早已无声胜有声。

    她知道,他相信她。

    夫妻是共同体,但亦是需要大家私密的空间,他给她这种空间,更是给了她另外翱翔的天空,他不愿意她是他豢养的金丝雀,她该有她自己热衷的事情,即便他富可敌国,他的太太绝对比任何都有资本在家当一个贵妇,但是他一直知道这不是她要的。

    这一刻的温隽凉亦是读懂了许夏木脑子里所想,他莞尔一笑,好似春风拂面般的让人感觉清爽。

    许夏木不知该怎么做,才能去更好的回应他,仅是凭着本能的驱使,她主动搂住了他的腰,依偎进他的怀抱。

    许夏木会看杂志,会看报纸,偶尔会看到关于她丈夫的新闻,没有绯闻,有的仅是他铁血的手腕,关于金融方面的一些独到见解,她知道有很多人敬他,怕他。

    但是,在她眼里,他仅是一个柔情的丈夫,是她的日后所要栖息的港湾,风雨同舟。

    ……

    后来许夏木才从顾镇长的嘴里得知,那个神情被批下来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恰好政aa府现在对于开设民办学校正在大力扶持,算是她幸运,恰好就撞上了,确实不是温隽凉在背后给她开后门。

    一整个暑假,许夏木都将精力投放在设立新的学校上。她开着车,风尘仆仆的找地方,等找到了地方后,她又开始跟镇里交涉,趁着还没开学的空档,镇里主管教育的镇长也没那么忙碌,想将事情都敲定下来。

    这段时间温隽凉都没有出去美国那边,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督促着刘嫂怎么搭配好许夏木的一日三餐,带好果儿,偶尔会去虞城的温氏看看。

    许夏木无疑是忙碌的,一边找人修整房子,一边开始招聘一些老师,还有学校里的后勤人员,至于资金方面,她真的没有考虑太多,她不知道那银行里到底存了多少,反正每次她去银行取钱的时候,那个银行行长每次都会特意从楼上跑到楼下一趟,热情的有点过头。

    转眼便到了暑假的末尾,果儿也做好了要入学的准备,而许夏木那边的进程仅是将房子修整好而已。房子是镇上一个废弃的工厂,听说已经废弃了几十年,修整起来肯定是比较费劲。

    原本许夏木是想在开学前至少要将人员都招聘齐全才行,显然比原来的进度要慢上许多。

    这种类似工作上的烦恼,温隽凉都看在了眼里,他没有说什么,仅是每晚睡前会温好牛奶,果儿一杯,她也一杯。她也知道她晚上睡相差,他晚上会起两次夜,给她将被子盖好。

    生活中许多繁琐的小事,他都能一一考虑周详。

    正如他所说,她喜欢的事,他不会干涉太多,他现在做的就是尽他所能将她照顾好,事无巨细。

    但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许夏木还是生病了。高烧不退,最高时体温达到了四十度,她一生病,温隽凉便立刻联系了宿城的简元思,还有那个有名的心理专家,更是从虞城的温氏旗下的医院里调配了两个主任到皇城这边。

    只是后来才发现,是因为劳累过度导致一时体力不支,跟那个病症没有关系。

    整整两天时间,许夏木躺在了牀上,她迷迷糊糊不知云里还是雾里,可是那嘴里却是一直唤着,“阿衍。”

    刘嫂心疼的说,“先生,你看太太这么累,那个学校还是算了吧,你劝劝太太。”

    当时,温隽凉并没有说什么,仅是一直盯着牀上的人儿的瞧,似乎是想要将她深深的刻入到他的骨血里,等刘嫂从房间里出去后,他走到了牀畔,将牀上好似昏睡一般的人儿搂进了怀里。

    他说,“你难受,我也难受。若是禁止了你的自由,那等同于禁止我的一样。”

    虽然是在这种半是昏迷的状态下,每次温隽凉想要给许夏木吃退烧药时,她总是拼劲全力的拒绝,那眼眸里是他从未见过的坚定。

    她素来性格要强的很,他一直知道,但是这种时候能不能服软一次?

    之后,许夏木用事实告诉他,她确实坚强,在没有吃任何药物的情况下,她的烧退了下去,到了第四天便能活蹦乱跳的下牀,开始在房子里转悠。她精神很好,也不肯听人劝,非要下牀活动活动,这样的性子其实温隽凉早已习惯,他是素来拗不过她的,随即便作罢了,只能从旁陪着。

    这一日,两人好似老夫老妻一样的在庭院里走,温隽凉拉着许夏木的手,他的眸光一直望着前方,却是突然问道:“发烧了,为什么不肯吃药?”

    闻言,许夏木悄悄的压低了头,“我觉得我的体质还算不错,发烧这种不需要吃药,况且是药三分毒,能不吃则不吃,你看我没吃,不是照样没事吗?”

    “那你说说你梳妆台里的那些是怎么回事?”

    此时,温隽凉却是止步了,他拉着她走到了凉亭内的石凳前,然后让她坐好,跟他面对面的坐好。

    这样的场面,许夏木羞窘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吱吱唔唔了半天说:“那些是……镇上的妇女主任给我的……她说用得着,让我多拿些,然后我就拿了。”

    其实,真不是她要拿,是被硬塞的,因为那东西太特殊,她实在不好意思在那拉拉扯扯,就一把全部扯进了包里,后来回到家,她才发现真心多。

    可以用很久,至于多久,那还得看面前的男人。

    “她给你的时候,那些就是拆了包装的?”温隽凉挑眉问道,那眼神晃眼的让许夏木不敢去看。

    “不是……那是我拆的……”许夏木说完,那头恨不得直接靠向了石桌,她想,他的观察力要不要这么敏锐啊,但是下面要是他问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拆,她该怎么回答?

    “拆出来做什么?”

    许夏木知晓温隽凉会这么问,那肯定是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了,而且那个猜测多半跟事实是吻合的,她微微叹息一声道:“……我只是想再要一个孩子,所以就戳了……”

    “胡闹!”许夏木的话还没说完,温隽凉便是说出了两个字来。

    难怪最近这段时间,她对于牀第之间的事比之前放肆的多。

    虽然语气是严厉的,但是许夏木却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反而伸出手抚上了自己的腹部,她想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此时自己的肚子里已经有了……

    祈祷吧!

    事实证明许夏木是对的,又是过了一个月,她便出现了前期的孕吐现象,之后便是去医院一检查,确实是怀孕了,而且已经有一个半月,孩子有了胎心,验血后各项指标都达标。

    回去的路上,温隽凉一脸的阴郁,许夏木却完全沉浸在喜悦里。

    温隽凉的阴郁整整持续到了晚上,两人关起了房门,才稍微缓和了不少。

    晚上,温隽凉照常搂着许夏木,亲吻了下她额头,随即便道:“任性,真是任性。”明明是严肃到不能再严肃的话语,但是听到许夏木耳朵里,她还是觉得高兴。

    又一个孩子,她跟他的又一个孩子。

    因为许夏木怀孕,温隽凉便不让她出门去处理学校的事情,但是好在关于学校的事,已经接近了尾声,现在就是后期的收尾跟筹备阶段。

    顾镇长来过家里几次,为了学校的名字,这个小学算是许夏木个人出资,所以名字自然是要征询她的意见……

    最后,许夏木并没有起任何名字,仅是让顾镇长帮忙取个,大概能积极向上就行。

    后来,顾镇长确实取了一个积极向上的名字,就叫了“奋发小学。”

    10月国庆节过后,温隽凉见自己的妻子安然午睡后,便来到了他的书房,准备处理一些公事。他打开了他的电脑,在电脑上输入了密码,进入了收件箱,准备看近期收到的邮件。

    只是一不小心点错了日期,那日期便是重新排序,除了一些工作上的邮件外,有一封邮件显得特别的突出……

    那个主题写的是,“大哥!你再没影没踪,我就直接用剪刀剪了那件婚纱。”还配上了恶狠狠的表情。

    温隽凉连忙点开了温思瞳发来的邮件,邮件上只有寥寥数语,但是却是配上一副图片来。

    那是一件洁白的婚纱,那件婚纱中融合了复古的元素,却也有西方的淡雅与婀娜,看上去白的犹如白雪,干净纯然,没有很长的下摆,也没有很长的头纱,但是却显得异常独特。

    温思瞳发的内容是:很多名媛都看上了,我快藏不住它了。对了!我给它娶了一个名字,叫“天女嫁衣。”

11:你的番外,我的独白,天女嫁衣(一)

    温隽凉看着“天女嫁衣”四个字后,骨节分明的手敲出了几个字来,回复了温思瞳的邮件。

    在一个星期后,温思瞳便是突然出现在了许夏木的面前,她仍是之前的玩世不恭,一脸的坏笑,身上的装扮很另类,一头帅气的短发,右耳上有一枚蓝钻,她背着大型的旅行袋,看上去似乎赶了不少路,但是一看到许夏木后,却是直接出言调戏,说:“嫂子,听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不如跟了我吧,我可比我哥要有情调的多。”

    若不是温隽凉就站在许夏木旁边,温思瞳不敢有太过僭越的行为,若是他不在,兴许还真的会凑上去亲吻也说一定。

    因为许夏木失去了记忆,所以并不记得温思瞳是何人,之后经温隽凉介绍,她才惊讶不已的想,“原来他有个这么……另类的妹妹。”向他那么正经严肃的人,真的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另类的“妹妹”,不过一想起温开朗似乎也是这种调调,便觉得似乎也是合理。

    谁规定严谨刻板的人的兄妹就要跟他一样?

    温思瞳的到来,最高兴的应该就是果儿了。果儿总是喜欢腻在温思瞳的身边,然后听她讲一些外面的所见所闻。许夏木坐在一旁听着,而温隽凉则是去了他的书房办公。她不知道温思瞳说的是真还是假,那听上去似乎更像是一本小说,但是她对果儿说,那是她的亲身经历。

    许夏木想,真是一个独特的女孩。她细细的观察过温思瞳的面容,其实应该是属于阴柔美,应该穿女装也相当的好看,便不自觉的在脑海里浮现若是她穿上女装会是什么样子……

    吃过晚饭后,是由温思瞳照料果儿入睡。在果儿入睡后,温思瞳便楼下的大厅里,这时许夏木还未入睡,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喝温热的牛奶。

    她看见温思瞳走进来,便是淡淡一笑,“谢谢你照顾果儿,果儿好像很喜欢你。”这话说的真诚无比,孩子都是天使的化身,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善恶来,果儿那么喜欢她,那肯定之前她很疼果儿。

    温思瞳帅气一笑,便是坐到了沙发里,位置是许夏木的右手边,“大嫂,你现在跟之前好像有点不一样了。说实话,我好像有点不习惯。”

    “不一样?”许夏木挑眉,唇瓣微微抿成了一条直线,“我之前是什么样子的?”

    温思瞳凑近了许夏木几分,然后朝着她抛了个媚眼说,“我怕我说了,我哥会揍我。”

    许夏木笑着摇头道:“现在他不在,你尽管说,我不会告密的,你放心。”

    失忆前跟失忆后,许夏木自己清楚,她肯定会跟之前有点不一样。但是她没有去问温隽凉,她跟之前有何不同。不是不想知道,只是她知道在他眼里,她就是她,应该是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温思瞳状作很严肃的模样,先是轻咳了一声,然后才说:“之前的许夏木张扬跋扈,有脾气,有韧性,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也很洒脱,不会拘泥于任何小节,有时候还会不怎么着调,爱逗弄人,特别你之前的秘书,还有你之前的保镖。”

    “你是说顾瞳跟傅昀?”许夏木对于这两个人其实不算陌生,曾听他讲过几次。

    “你记得她们?”温思瞳挑眉反问道。

    许夏木静笑摇头,“听说过,但并不记得。”

    听温思瞳的描述,似乎以前的她是跟现在有所不同,至少她现在不喜欢逗弄人了,也没有不着调。但是,她没想到她以前还张扬跋扈,她有点好奇是怎么张扬,怎么跋扈了。

    但是,她并没有再问温思瞳,仅是跟温思瞳道了“晚安”后,便离开了大厅,上了楼去,准备去睡觉了,毕竟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孕妇需要大把的时间休息。

    但是对于温思瞳的话,许夏木还是记在了心里。若是温思瞳都觉得她跟之前不一样了,那么他呢?他这个跟她同牀共枕的人又怎么会感觉不到……

    ……

    大概是九点多的样子,温思瞳来到了温隽凉的书房里。她一走进去,便见她的大哥正坐在办公桌前,似乎是在看一份文件,她走近一瞧,也确实如此。她不禁摇头,便是坐到书房内的沙发上,那前面正好摆放着一盆洗干净的水果,就随手拿过了一个苹果,狠狠的啃了一口,嘴里的苹果还没咽下,就口齿不清的说:“大哥!大嫂跟以前不一样了,难道你没发现吗?”

    此时,温隽凉握在手里的钢笔一顿,那笔端的墨水便是肆意的流淌了一些出来,恰好滴在了一份文件上面,他盯着那一团黑,稍后才抬眸看向了一脸悠闲的温思瞳,“把你刚才说的话吞回去!”

    闻言,温思瞳还真差点被嘴里的苹果给噎死,她拍着胸脯,咳嗽了好几下,才让苹果顺利的咽下到肚子里,眼里因为难受泛着眼泪说,“大哥!你这算不算是自欺自认啊?对于一个人而言,记忆这种东西很重要,大嫂都不记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之前又是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她忘记的是什么吗?是你们之间的爱情,现在的许夏木是你的妻子,但也不是你的妻子。”

    “温思瞳!闭上你的嘴!”温隽凉不自觉的捏紧了手里的钢笔,看着温思瞳的眼神亦是寒了些许,“我让你来,不是来说这些的,关于那件婚纱,暂时你就收着,她现在怀孕了,婚礼也只能往后延……”

    “为什么要往后延,不能提前?”温思瞳眉眼一挑,反问道。

    温隽凉没有回答,但是眸光却是一凝,似乎是在思索。

    随即,温思瞳又补充道:“我看大嫂的肚子还没显,择日不如撞日,过个几天就办了吧!婚礼一拖再拖,是要拖到什么时候,等孩子出生,就是要进入月子里,出了月子还是要带孩子,那时候大嫂的身材也还没恢复,等恢复好不知何年马月了,不如就最近几天办了吧!”

    在温思瞳又想往下说的时候,温隽凉却是埋头将文件签署好,说:“好,那就办了吧!”

    “那是哪天?”温思瞳一脸的兴奋问道。

    温隽连抬头,却道:“明天。”

    “什么!明天?这也太快了吧!大哥,你这是要火箭的速度才能赶上你,怎么可能明天就办呢?你都还没知会大嫂,况且还要通知宾客,最起码要一个星期之后吧!”温思瞳难以置信的说道,“再说了,那件婚纱还在虞城呢,我没带过来,你最起码要给我点时间去那边取吧!?”

    这时的温思瞳真想狠狠的给自己一个巴掌,谁让她刚才最贱来着,说什么择日不如撞日,还真来了个撞日。

    温隽凉随即便道,“连夜过去取。”

    温思瞳瞬间无语了,只能不断啃着手里的苹果,再全部啃完后,便丢下一句,“小的遵命”就施施然的离开了温隽凉的书房……

    她此时才彻底领悟了什么叫“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还没休息够呢,就又要去跑腿了。

    ……

    第二天,许夏木一大早就被某人从牀上抱起来了。他抱着她进了淋浴房,也不管她的百般阻拦,直接脱去了她身上的睡衣,当然他也脱去了他自己的,然后就是洗澡了。其实,那真是算不得是洗澡,其实更像是……调情。但是由于她还在孕期,他没有下重手,但是也绝对故意挑动了她的每根神经元,在她还没体力不支的时候,他适时的收手,帮她擦干了她的身体,他自己再穿戴好,将她裹进了浴袍里,走出了淋浴房。

    他将她安放在了牀上,然后就盯着她开始瞧。

    许夏木被看的一脸莫名,完全摸不着头脑,便问道:“怎么了?”

    他说,“今天我们结婚。”

    “不是早就结婚了吗?”许夏木更是不解了。

    温隽凉回道,“之前一直没举办过婚礼,只是领了结婚证。”

    这件事情没人对许夏木说过,自然她不是不知道的。此时,她也开始意识到,她这样的遗忘到底算好还是不好?她不记得他们的过去,也不清楚他们之间走了多长的路,才会走到一起?

    想到这,她又是想起了温思瞳昨天的话语来,心脏处不免一触,这种感觉挥之不去,难以形容。她不知道若是别人失忆会怎么面对。至少她之前也没有在意过,她觉得她和他的每一天都是新的开始,至于过往,她一直看得不那么重要……

    但是,共同拥有回忆无疑是美好的,现在却只有他一个人记得,好像是她将他遗忘在了过往里。

12:你的番外,我的独白,天女嫁衣(二)

    “阿衍……”她唤着,亦是伸出手去触摸他的鬓角,说:“其实你是很希望我能想起来吧!之前我们不管经历过什么,那是一起走过的路,其实你一直都希望我都能想起来,只是没在我面前表现出来而已,是不是?”

    此时,他确实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掌心干燥而温暖,就像是他给她的感觉一样,他说:“其实忘了也好,那样的回忆未免沉重了些。”

    之后,许夏木并没有再说什么,仅是淡淡笑了笑。

    在上午九点多的样子,温思瞳气喘吁吁的取到了婚纱后再次回到了许夏木跟温隽凉的住处。她到的时候,便被刘嫂一路领入进了主卧的房间里,刘嫂给她打开了房门,便见许夏木安静的坐在了梳妆台前,而果儿则是站在她的身旁。

    温思瞳逡巡了一圈,都没见到她大哥的身影,随即想估计是去安排其他事情了,毕竟这个时间实在是太赶了,即便是超人都应付不了啊!

    都怪她多嘴!

    心里这么想着,但是脸上还是笑意满满的走了进去,她唤道:“大嫂,我帮你将婚纱取回来了,你先试试看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的话,我现在就立刻改。”这么说着,温思瞳已将将婚纱外面的一层去除,流露出了婚纱的本真来……

    “哇……”

    是果儿的惊叹声。

    “好漂亮……”

    是刘嫂的声音。

    原本许夏木是背对着,正在想其他的事,在听到两人的声音后,她便是透过那梳妆台的镜子瞧。她瞧见一件白的带点透的婚纱被温思瞳托在手里,那个布料看上去好像是白中带着晶莹,就像是冬天下的白雪一样。

    许夏木看得有点恍惚,她从梳妆台前慢慢站起了身来。她转过了身,看向了温思瞳手里的婚纱,那是一件极其漂亮的婚纱,看上去似乎薄如蝉翼一般。

    她走上前,伸手去触碰,布料很柔软,摸上去的感觉就像是蚕丝一般。

    “这是你设计的吗?”许夏木瞧着,便是开口问道,她知道温思瞳是服装设计师,她想,这么漂亮的婚纱应该就出自她的手设计出来的。

    温思瞳却是笑着摇头,“不是我设计的。”

    “不是你?”许夏木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不是你,会是谁呢?”

    “我大哥!”温思瞳没有隐瞒,直接给出了答案来。

    那摸着婚纱的手一颤,许夏木的眸光瞬间凝结,那原本浅笑的唇角亦是突然微抿,她抬眸带着无尽的疑惑看向了温思瞳,“阿衍设计的……?”

    “哇塞!是爸爸哎……爸爸好厉害啊……”果儿亦是激动的说道。

    连一旁的刘嫂听到这个答案亦是为之震惊。

    “大嫂,不要太感动哦!我大哥就是那样的,做事就喜欢闷着来,从小时候就那样了,我都习惯了。这件婚纱是在你离开的那三年里,我就开始做了,本来是确实由我设计,但是我设计了很多款式,让大哥定稿,但是他一件都没瞧上。后来,我就懒得管了,没想到过了几天,他发给我一张设计好的草图。”温思瞳想起了那时候,她绞尽脑汁的设计了那么多,却是一件都入不了她大哥的眼,不禁有点泄气。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这件婚纱确实很独特,若不是对穿婚纱的人那么的深爱,应该是画不出那一张设计图的。

    在温思瞳说完后,许夏木便是张口说道:“你们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温思瞳跟刘嫂互望了一眼,随即便将婚纱放到了牀上,然后牵着果儿走出了房间。

    在走出了房门,刘嫂的脸上便是显现出了担忧来,“思瞳小姐,你刚才那么直接的说出来,会不会让太太有别的想法啊?太太现在毕竟是很忙都不记得了。”

    温思瞳顺手摸了摸果儿的脸颊,说:“我也是心疼我哥,其实他是很希望大嫂能想起来的,只是没表现出来罢了。”

    “哎!”刘嫂叹息一声道,“好不容易能简简单单的在一起,太太却对之前的事什么都不记得了。”

    ……

    房间内,许夏木坐在了牀沿,她摸着牀上放着的婚纱,就像是触摸曾经的自己一样。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设计一件婚纱,她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因为不记得曾经,她似乎也无法去深刻去体会,现在能感觉到的仅是他对她很好,很好。

    随即,她从站起了身来,将身上原本的衣物褪下,又弯腰将牀上的婚纱拿起。婚纱设计的很简单也很高雅,设计的腰两侧的隐形拉链,许夏木穿好后,便是走到了镜子前,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就像是透过时光看向了曾经。

    在看了几分钟后,她拉上了腰部两侧的拉链。

    然后静静的走到了房门口,打开了房门。原本,刘嫂跟温思瞳还有果儿一直并未离开,仅是站在了门外,门一打开她们三人便瞧见了已经穿上了婚纱的许夏木。

    “妈妈好漂亮啊!”

    “太太你好美……”

    “简直是惊为天人……”

    穿上了婚纱的许夏木无疑是美的,她的美素来带着张扬跟侵略一般的,但是不知为何在穿上这么一件婚纱后,却好似多出了几分沉静中的美,那垂首的瞬间,她微微露出的天鹅白希天鹅颈,那束的完美的腰部,不是很宽大的下摆,在腰部的位置有一个白中带粉的蝴蝶结,恰到好处的点缀出了一点童话色彩。

    温思瞳不得不再一次的在心里肯定,“世界上最好的设计师,就是最了解你的那个人。”

    ……

    婚礼举行的地点是在镇上的一个小教堂里,教堂的占地面积不算是很大,但是也是新建成不久,是镇上的一些天主教徒集资所建,算是属于普通老百姓的所有物,若是有新人愿意在这里举行婚礼,大家也会友好的让出这一块地方来。

    许夏木被带到这里的时候,那教堂的门外却已经聚集了一些镇上的老百姓。对于突然搬来这里的住户,他们原些就带着好奇感,此时一得见那新娘子,各个不禁心里暗暗惊叹,这不是“天女下凡”嘛!

    温思瞳还有果儿以及刘嫂跟在了许夏木的身后,穿过了教堂的大门,然后走进了教堂里。

    教堂的里面有壁画,拱形的天花板上印着漂亮的图案。而在前首处,是温隽凉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静静的站在那,而他的身旁则是一个杵着拐杖的老者。

    许夏木走到了温隽凉的身旁,她脸上带着笑意的瞧着他。

    老者见新人都到齐了,也就开口说话了,“你愿意娶她吗?”

    “愿意。”

    “那你呢?你愿意嫁他吗?”老者又看向了许夏木,开口问道。

    “愿意。”

    “礼成!我也可以回家睡觉咯。”老者杵着拐杖在地上一敲,说完,就想走人。

    温思瞳在旁瞧着,便是有点受不了,难道这就算是举行完婚礼了吗?这也太简单了点吧……直接上前拦住了老者的去路,“老爷爷!您这也算是主持婚礼啊!?您好歹也弄个致辞啊……您这太敷衍了吧!”

    老者杵着拐杖在那不动,仅是拿着一双眼睨着温思瞳,“女娃娃!刚我不是已经主持了吗?”

    “您那算主持吗?您就说三句话……”温思瞳说着用手比出了一个数来。

    “他们都说愿意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婚姻就是在一起过日子,哪里有那么的花枝招展,日子的酸甜苦辣是夫妻之间才能体会的事情,既然他们一个愿娶,一个愿嫁,之后的日子也是他们过的,婚礼也只是一个形势而已,关键是以后,是以后!”说完,老者便不去管温思瞳的阻拦,直接摇头晃脑的离开了教堂内。

    温思瞳看着老者离开的背影,道:“真是一个怪人,大哥!你哪里找来的怪人啊?”

    “不要乱说话。”温隽凉看着温思瞳,却是一脸严肃的喝道。

    只是那原本离去的老者,在走到果儿的身旁时,他却是停下了步伐来,他单手杵着拐杖,微微旋转了身子,盯着果儿说:“小女娃娃,你挂在腰上的香包是哪里来的啊!?能给我瞧一瞧吗?”

    果儿歪着脑袋想了想,看了眼温隽凉跟许夏木,随后取下了香包,交到了老者的手里,“老爷爷,给!”

    老者将香包拿在了手里,细细的瞧了瞧正反面,然后又笑着教还给果儿,说:“小女娃娃可有说亲事了?”

    亲事是什么,果儿不懂。

    此时,温隽凉跟许夏木亦是相携走到了果儿的身侧,他说:“我女儿还小,亲事这种事还早。”

    闻言,老者的笑容便更大了,他又是睨了会果儿,“小女娃娃不错,不错!配我孙儿正合适,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缘分哦……”

    说完,老者便继续向着教堂的门口走去。

    “大哥!你哪里找来的怪老头,太怪了!”温思瞳看着那佝偻的离去背影,说道。

    温隽凉眸光一定,回道,“他可不是怪老头,他姓蒋,是有名的风水师。”

    “啊!风水师……”温思瞳惊讶道,“他那个样子,还能给人看风水嘛?”

    等等!

    突然间,温思瞳的脑子里窜出了一串信息出来,她难以相信的看向了自己的大哥,“难道他就是那个……”

    后面的话,温思瞳没有说出来,只是当她再去看道离去的背影时,温思瞳的眼神跟刚才已经完全不同。

    这个小镇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13:你的番外,我的独白,一世长安(4000+)

    没人会料到大名鼎鼎的温总,婚礼却是极其低调,没有宴请什么宾客,连所谓的家人亦没有列位出席。

    在婚礼结束后,温思瞳又在小镇停留了一天,之后才启程离开。

    许夏木的生活很简单,早上九点起牀,先吃早餐,然后在庭院里散一会步。因为怀孕的关系,送果儿上学的任务就交给了刘嫂。午饭过后就是午睡,等午睡起来的时候也是下午两三点的事情,在家里溜达一圈又是到了晚饭时间。

    现在的生活步调很缓慢,在这种的平淡中,偶尔会接到“奋发”小学财务处打来的电话,一般会打来都是因为资金问题,然后就是银行转账了,为了赚钱方便点,许夏木还专程去银行开通了一个网银。

    皇城老宅那边知道许夏木又怀孕的消息后,姜老夫人还是带着张妈专程赶过来一次。因为许夏木对她也没什么印象,她想,作为小辈尊敬长辈也是应该的,所以礼仪上她处处小心。

    姜老夫人没有久留,在那吃过一顿晚饭后,便带着张妈离去,在离开前,仅是交待许夏木一定要要养胎,别老折腾一些让人劳心劳力的事情。

    许夏木的预产期是5月30日,有次她摸着已经隆起的肚子对温隽凉说,“我这肚子里的会不会儿童节出来。”这当然是随口说的话而已,瓜熟自然就落地了。

    至于,哪天熟还真不清楚。

    只是没想到……

    真的是在儿童节那天,温隽凉帮许夏木放好了洗澡水,正准备帮她洗澡时,她刚站进浴缸里,就瞧见突然冲出来一股水。在这段期间,温隽凉一直看关于分娩的书籍,一见便知晓那是羊水破了。

    随即,他拿过毯子将光着身子的她一裹,直接抱着冲下了楼去,大声唤过了刘嫂跟张管家,又是带上了果儿就上了车,直接向着医院冲去。

    在车上,许夏木已经感觉到了一bobo的阵痛,先是十分钟一次,然后是五分钟一次,等快到医院的时候,阵痛已经越来越频繁……

    到了医院后,许夏木被直接推进了产房。那时候生果儿时,他没陪在她的身边,仅是站在了产房的门外,但是这一次温隽凉跟助产士交涉后,便一起陪同走了进去。

    他换上了消毒过后的衣服,戴上了手套,他站在她身边,一直握着她的手,时不时拿帕子给她擦拭头上的汗珠。

    “用力!加油……我已经看到宝宝的头发了,加油……”

    助产士不断鼓励着,可是此时的许夏木却觉得使不上力气,浑身软绵绵的,脑子越来越晕沉。

    “这样不行!你要跟着我的节奏来,呼吸,呼吸……”

    朦朦胧胧间,许夏木的手紧紧的握住了温隽凉的手,是那种发狠一样的握住。温隽凉此时不知该如何做才能帮她,只能这样陪在她身边,用他的手去温暖她。

    却是突然之间,许夏木在想准备使力的时候,她却是没使出力来,直接昏迷了过去。

    助产士一瞧情况不对,便直接将医生唤了进来。

    妇产科医生一瞧,便立刻说道:“直接进行剖宫产,再耽搁下去,孩子母亲都会有生命危险!快……”

    “好……好……”随即,助产士连忙开始联系手术室。

    一帮人开始准备,那产房却是静的可怕,许夏木就那么躺在那,看上去脸色很糟糕。温隽凉俯下身去亲吻她的额头,在亲吻后,他并没有离开,又拿着脸颊去贴近许夏木的额际。

    “阿衍,你的头发戳到我眼睛了……”

    此时,那原本已经进入昏迷状态的人,却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当她说话的时候,那助产士刚好领着准备插导尿管的人进来,一瞧见产妇醒了,然后又连忙上前观察情况,却见那孩子的头已经出来大半——

    “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加油!继续加油!”助产士有点小兴奋的说。

    在五分钟以后,洪亮的哭啼声响彻了整个产房。

    “真是一个大胖小子,这声音哭的可真响。”助产士这么说着,便是将手里的婴儿交给一旁的人员,她则是继续善后的事宜。

    “6月1日,20点整,7斤2两,男孩。”

    帮孩子清洗的医护人员一边整理一边报着时间,重量跟性别。

    可是,此时的温隽凉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他深邃的瞳眸紧紧的锁着眼前白希的容颜,因为被汗水浸染,此时那面容更像是透着白光一样——

    她虽然看上去很累,可是那眼中的那一抹狡黠却是亮得难以让人忽视。

    这样的眼神……

    温隽凉刚想说什么,就被助产士赶人了,“这位先生,你老婆状态还算不错,你先出去,我要帮她清理,你先去看看你的儿子,我倒是头一次见你这样的,孩子出来了看都不看,全盯自己老婆身上了。”

    助产士刚说完,温隽凉就直接被退出了产房。

    他站在产房的外面有点发愣,他想刚才估计是他看错了,也应该是他看错了。

    ……

    顺产一般在医院只要三四天就可以出院,但是因为温隽凉不放心,跟医生谈后,医生说最迟五天一定要出院了,毕竟还有其他产妇需要病房入住。

    顺产不管是对婴儿还是产妇本身都有好处,在第三天的时候许夏木基本上就恢复得很有精神。

    一个午后,刘嫂从家里炖了乌鸡汤送来,她一边笑一边对许夏木说,“太太!最近先生看上去很高兴,逢人就笑,看来男人啊都喜欢儿子。”

    “是吗?”许夏木喝汤的动作顿了顿,头微扬去看刘嫂,表情复杂的让刘嫂完全看不懂。

    “是啊!太太你也知道平时先生还是比较严肃的。”刘嫂笑呵呵的说。

    许夏木收敛起了眼中的光芒,随即低头又是喝了一口炖的很入味的汤,说:“大概是老来得子给高兴的吧,男人都这样……”

    “啊!?”刘嫂继续笑米米的说,“先生也还不老啊,才37岁而已,正值壮年。”

    刘嫂刚说完话,才意识到最近太太好像也是怪怪的,但是哪里怪,她又说不出来,她想估计是因为刚生完孩子的原因——

    此时,许夏木将碗递到了刘嫂的面前,说:“刘嫂,这些我喝不下了。”

    “哦,好的!太太……那我去给你弄点水果吃吃,先给你焐热了,你再吃,女人啊!月子一定要做好,不然很容易落下病根的。”刘嫂说着就走到病房内的茶几处,从上面挑了两个水果,然后走出了病房。

    这个时候,孩子恰好也不在身边,之前刚被护士抱过去洗澡了。

    再加上是VIP病房,就许夏木一个产妇,顿时她觉得有点无聊,刚准备自己摸着下牀时,那手刚扶上墙,那腰间便被一股力道给揽住了……

    还没去看来人,许夏木的鼻尖就闻到了一股好闻的薄荷味,除了他还能有谁。

    “下牀做什么,在牀上躺着。”温隽凉说着,又直接将怀里的人重新按回到牀上……一想到她刚生产完,那手上的力道便是柔得不能再柔,但即便他的力道不重,对于许夏木而言还是带着一点强迫的意味来。

    “医生说了,多下地活动有助于恢复。”许夏木只能将医生搬出来。

    温隽凉却道,“到时候有你活动的,现在就躺着。”

    不知道为什么许夏木觉得他刚才说的话似乎还带着另外一层意思——

    “孩子呢?”在将许夏木又重新安顿上牀后,温隽凉便开口问道。

    “被护士抱去洗澡了。”许夏木淡淡回道,随即她又想起了刘嫂刚才说的话,眸光一定,“刘嫂说你最近心情很不错,说是因为我生了一个儿子,是这样吗?如果是的话,我只能说原来温总也是重男轻女的主啊,我还真为我的果儿担忧。”

    这话说的顺畅极了,更像是一种本能,许夏木都来不及去细想就从嘴里蹦达了出来。

    因为没有去细想,所以她自然也就不会预料到后面会发生什么。

    许夏木刚说完,她只觉眼前一黑,那下颚被一抬,唇就被牢牢的堵住了。温隽凉捏紧了她的脸颊,迫使她张口,如此交换唾液式的亲吻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招架。

    “唔……”许夏木捶打着温隽凉的手,她可是刚生产完,每日在吃东西后就用漱口水清洗,刚刚她吃完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漱口,他就来了。

    他不嫌她脏,她自己都嫌。

    不知是吻了多久,许夏木只觉得舌根已经发麻,温隽凉才餍足的放开了她,却是抵着她的额头,“你再装,再装!看你装到什么时候……小东西……”

    闻言,许夏木笑眯着眼,“阿衍!生孩子好累哦,以后都不生了,有了果儿跟小番薯就够了。”

    “小番薯是谁?”温隽凉挑眉问道。

    “你儿子啊!”

    温隽凉:“……”

    很快,五天就过完了,许夏木出院后就开始做月子。

    在月子里,刘嫂照顾她的饮食起居,温隽凉又请了资深的月嫂过来照料小番薯。温隽凉并没有搬出别的房间睡,还是跟许夏木睡在一个房间内,却是睡在了沙发上。

    有这么一个夜晚,很安静,也没有孩子的吵闹声。

    许夏木静静的躺在牀上,她透过窗户,看向了外面的星空,星星很多,似乎每一颗都很闪亮。她看着看着,却是莫名的想起她曾经做的那个梦来,在那个梦里,她被一条蟒蛇缠住,蟒蛇还跟她说话,最后还亲了她,她平时是一个极其怕蛇的人,但是在那个梦里,她却是一点都不害怕。

    想到这,她开口说道:“阿衍!你睡着了吗?”

    “没有。”说着,温隽凉从沙发上起身,看向了牀上那隆起的小山丘,随即便走了过去。

    他坐到了牀沿,小心的将她带离了牀,搂入了怀里,他就这样抱着她。

    “有话要对我说,嗯?”他问。

    许夏木安稳的躺在他怀里,“那时候在精神病院里,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梦见了一条大蟒蛇,那时候我在哭,它过来安慰我……”

    “然后呢?”温隽凉又问。

    “最后它说让我不要哭,不要闹,乖乖吃饭,睡觉,还亲了我,之后我就醒了。”许夏木回道,此时两人都置身在黑暗中,所以两人都看不到对方的神情,温隽凉只感觉到他的手臂上似乎有点温热。

    “醒来后,我就看见了秦彦。”说到这,许夏木已经从温隽凉的怀里退出来,她伸出手直接去勾住了他的脖子,“唱歌,做饭,我答应过你的。”

    只要你醒来,我每天都会唱歌给你听,给你做饭。

    在黑暗中,温隽凉浅然一笑,他抚过女人纤细的背脊,他不会告诉她,在他昏迷的时候,他也做过跟她一样的梦,梦里他变成了一条蛇,他在黑暗中看见她站在那哭泣,然后他就上前缠住了她——

    他也不会告诉她,他是用什么办法将她从C国的权利旋窝里挣脱出来。

    有些秘密,他一辈子都不会对她提及。

    秘密将会被永远尘封,而他会给她一世长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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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契约,霸道总裁太危险介绍:
温隽凉,温氏财团的掌舵者,外表温润如玉,实则腹黑冷血。
许夏木,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孤女,她是上流社会里的花蝴蝶,在众多男人中游走四方,却从不留心。
他碰上她是一场宿命,在劫难逃。
他娶了她,宠她,溺她,他对她步步为营,机关算尽,誓要将她锁在自己身边,更不惜拿他们的孩子作为诱饵,困住她。
*
当她与他的初恋同时被绑架,他毅然选择了他的初恋,而她却和匪徒跌落悬崖,“尸骨无存”。
当他听闻她的死讯,他温润如玉的脸上依旧从容淡定,仅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
三年后,本该死了的人再次出现,摇身一变成了>
但他们的婚姻却已走到穷途末路……
她说,我回来就为了两件事,离婚,拿回孩子的抚养权。
他说,想离婚想要孩子,这绝不可能!就算我死了,你依旧是我的“未亡人”。
*
这些年,我走了许多路,看过许多人,我想世上总有一个人会比你更合适我,何必执着专一,但当你出现时似乎别人都仅是“不过如此”。
*
吼吼~简介看着虐的,其实是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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