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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破禁果     人性禁岛txt下载     人性禁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三十二章:海盗船上的大厨

    杰森约迪若遇到棘手难题,需要刺杀某个人物,尽管花钱雇佣八大传奇杀手即可,而且也大大提高了任务成功的概率。如若自己耗费心力,打造这种不寻常的杀手,最后也未必培养成功。

    尽管,雇佣杀手名将,需要支付大笔财富,但拥有着众多像杜莫这种海盗强兵的杰森约迪,让手下再去打劫就是,财富空亏很快便能补充上。

    海魔号排挤杜莫的真正原因,是要将杜莫限制在一个既不太弱、又不太强的状态。一来防止养虎为患,咬了自己;二来可以一直把杜莫当抢钱工具利用。

    杜莫想做海盗王的那点小心思,怕是早给杰森约迪摸透,所以,杜莫只要在海魔号上呆着,一辈子别想有出头之日。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如何面对这个终于揭开“纱巾”的命中水,我俩是敌是友,杰森约迪并未恩泽于我,我也不欠他什么。

    所以,我必须冷静,没必要非得为了杰森约迪那些事儿,去和命中水树敌。

    至于困在索马里的海盗真王,与我并无仇怨过节,我更没必要非得去杀了他。但是,仔细一想,我现在非但没能在陷阱泥沼中拔出一只脚,反而陷得更深了,自己要解救的女人,已经被两个海盗统领纳为了人质。

    杜莫确实可怜,他一直难过自己干妈卡蒙娅的死,那个受到无辜牵连,给人挖瞎双眼后,丢进鬣狗笼活活咬死的女人。

    一想到这些,我不由得感到恐慌,那个善良顺受的女人,更可能是被人逼供,榨取海魔号上的情报,而惨遭的毒手。

    杰森约迪之前的谨慎小心,还被我和杜莫嗤之以鼻,现在想想,那个卡蒙娅实在死得太冤枉。传承任务都是每到一个站地,才有机会接到一个传达,严刑逼供又能从这个无辜女人身上问出什么呢!

    一想到卡蒙雅遭受歹毒对待的那副惨象,我不由得心尖儿抽搐渗血,心系芦雅之情,空前提升到了另一个高度。

    回想芦雅刚来公寓时,那副可爱面容,真如她此刻还坐在屋外那张木桌上,摇动着璀璨炫目的钻石手链,和杜莫绘声绘色地说笑。

    此刻,站在三楼的窗口处,望着布阿莱城淅淅沥沥的降雨,一股从没有过的失落和无助,陡然隽永上心头。杰森约迪和海盗真王,都可以拥有那么多帮手,都可以雇佣高端杀手。

    而我,却一个人,孤零零地漂泊在异国他乡,或许,只有生活在无名小镇那五年,才是我漂泊人生的短暂歇息。

    在荒岛逃难时,刚杰森约迪逮上海盗船那会儿,我还坚定的以为,用十二颗鸽子蛋大的钻石,多半会打动杰森约迪,因为那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的财富了。

    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不免有些好笑,难怪杰森约迪听到我说的几颗钻石之后,表现的充耳不闻。

    若用十二颗钻石的价值,去雇佣八大传奇之列的杀手,怕是连人家一根寒毛都雇佣不到。我的财富价值观,在这些家伙眼中,真如一个十足的乡巴佬。

    我不得不惊叹,到底回是怎样的一笔财富佣金,才会让这八个极富传奇色彩的猎头者,不顾性命地去相互厮杀搏命;才会让海魔号上的杰森约迪,与困在索马里的海盗真王,争得鱼死网破,不共戴天。

    世界的庞大与丰富多姿,完全不是一个长期蛰伏在东南亚那一小片区域的我所能了解到的。现在,我才懂得,凋魂门螺为何离开缅甸,走进高度凶险的国际性猎头市场。

    我也深刻意识到,被自己私吞藏埋在山涧岩壁上那九个宝箱,对我而言已经意味着什么,那些财富,已远不是可以用来改善食物和衣着质量那般简单。

    若能完全支配这批宝藏,那追马将不再一个人孤军奋战,将不用再在强大的凶险和困难面前,感到失落与无助。我得想法弄到肯为自己卖命的人,想法买叛这种实力超强的猎头杀手。

    然而,此时此刻的我,就如那个海盗真王一样,也身陷索马里,抽不开身体,去运作那笔财富,将之转化为现实的巨手。

    人性,这种东西,想来复杂却又简单,说它复杂,是因为它制造出无数纷繁复杂的迷藏战局;说它简单,是因为只要拔出锋利的尖刀,对其脖子一抹,一切便又安静下来。

    我懊恨,自己为何会陷入这种险恶的迷藏厮杀之中,懊恨自己像衣服甩干一样,被身不由己地扯进了海盗争夺的漩涡。

    可是,我又不能不对此言以感谢,若没有这些纷繁复杂勾结与对抗,只怕我和那些女人,也就没了价值所在,早给杰森约迪割断了咽喉,踢下海盗船去喂鲨鱼。

    这是人生规律?还是上天造人之后赋予的生命代价,我已经无法分清。但我必须清楚一点,只要我还活着,就该去抠出一丝希望,完成自己善良的意志。

    “追马先生,知道您养伤不能吃海鲜,我特意去城里买了一些猪肉。哎呀,在这里啊,当地人不吃猪肉,也很难买到猪肉。我见东面的公寓楼内,有位阔太太,整天抱着一只宠物猪,便去敲开她家的门,把牙一咬、心一横,愣是掏钱给她买过来了。”

    突然进来的杜莫,欢天喜地的叫嚷着,把我纷乱的思绪,像中弹玻璃似的打碎。

    “哼,你怎么瞧见那位贵妇抱有宠物猪的?用狙击镜偷窥人家了吧?”

    杜莫听完我的嘲讽,忙抬起一只粗胳膊,摸着后脑嘿嘿发笑,倒还知道些难为情。

    “嘿嘿,陪护您养伤的同时,我不也得观察观察四周的敌情嘛!万一给人进来,打扰了您的疗养,那可了不得。”

    杜莫狡辩地说完,从身手举出一串腊肠。“您瞧,您瞧这油晃晃的腊肠,多像美人涂了胭脂的樱桃小嘴儿。追马先生,您可要多吃一点,我大厨师杜莫灌得腊肠,那可绝非一般,保证您吃了还想吃,做梦都流口水。

    我无奈地摇头苦笑,心想:“杜莫啊,杜莫,你又哪里知道,我现在心头积压的是何等的沉重,若单给你知道,朵骨瓦已经落到海盗真王的手里,只怕你立刻会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第三百三十三章:撕碎脸皮的目光

    我接过杜莫的腊肠,试探着尝了一口,或许几天未进食的原因,胃里空空如也,味蕾被腊肠的咸肉一刺激,立刻兴奋起来,饥饿感随之翻涌难耐。

    “嘿嘿,怎么样?追马先生,我这回没吹牛吧!这种灌制腊肠的方法,可是咱们入住贝鲁酒店时,我从那个走廊服务生手里借来的。临走前,我见她似乎忘了找我要,便给稀里糊涂的带来了。您瞧,这不派上大用场了。”

    我用力咀嚼着腊肠,只感觉越吃越饿,提在手上的这一串儿食物,似乎比吃前变细变小了。

    “听你那意思,你顺走了人家女孩一本菜谱,我还得夸奖你一顿?”杜莫弓背哈腰,半张着嘴巴,看我吃得饕餮,他也不由的抬手,抹了抹淌湿的嘴角,嘶哈一声说。

    “您先吃着,我得给那个女人做饭去了,若让她见到,我特意给您做了猪肉腊肠,却没有她的份,可大事不妙喽。”

    杜莫转身出了屋子,我揭开自己胸口的衣服,见伤势愈合的很良好,心下不由得宽慰,暗暗祈祷:“赶紧好了吧,这会儿可不是虚弱的时候,否则非得在场弱肉强食的规则中,给别人撕开吃掉。”

    杜莫做好了晚餐,给隔壁屋子的凋魂门螺送去,又低三下四地寒暄了几句,才擦着脑门儿上的汗珠子,跑回我的卧室。

    “追马先生,外面的雨已经下了几天,这会儿还稀里哗啦地落,既然没什么事儿,我陪您好好聊聊天,给你解解闷儿。”

    杜莫这家伙,明明是自己想找人闲聊,却一副煞有介事关心我的样子。

    我是清楚的,杜莫每次向我说事儿的时候,几乎很少直来直去,总要说到情绪高涨,煽情动人之处,才带出他要转达的真实想法。

    我也不戳破他,反正现在也不能去做点什么,尽管听他啰嗦便是。

    “唉呀!”这个黑胖的家伙,先叹了一口大气,仿佛刚才给凋魂门螺做饭费了好大心思,累着自己了。

    “您是不知道,您昏迷这几天,杜莫哪都不去,一直陪着。直到昨天,那个阴森森的女人,还拿着一把古怪的稻草,点着了围着您转,那场面就跟勘验一具裸尸似的,吓得我一身冷汗,连忙劝阻道:‘女英雄,女菩萨,人还喘气呢,烧不得啊!’结果呢,她根本就不搭理我,视我为空气。”

    听杜莫说到这些,我心下不免一惊,这个来自缅甸的杀手,难道还迷信巫术。

    杜莫停顿了一下,又谨慎地朝屋外望了一眼,接着说到。“可一想是对我有恩的追马先生您,再危险我也不能袖手旁观,所以,我始终不肯退缩,大声催阻说,不用熏了,不用熏了,我天天在这守着,若有什么苍蝇、蚊虫之类的骚扰,早给我活活地拍死了。可是,直到她熏完走了之后,还是一句话不说。”

    杜莫这么一说,立刻引起我的警觉,我忙拉起自己的衣服,凑到鼻尖儿前嗅了嗅,又扒开衣襟,闻了闻自己的皮肤。

    杜莫的命没白救,给他的欧元也没白花,杜莫这个家伙的睿智,在海盗强兵之中的确少见。

    他虽然想不通凋魂门螺要对我做什么,但他心里清楚,这事儿很是蹊跷,必须得等我醒来后,提醒我一声,或许我自己能想得通。

    杜莫不再说话,容我凝眉沉思了片刻,这家伙又接着说:“追马先生,您的伤势也疗养得差不多,之前有句话,一直没敢说,怕说了让您焦心,加重了伤势。所以,这会儿该对您讲了。”

    “你说。”我淡淡地回应了杜莫。“杰森约迪说了,芦雅的去世,他深感遗憾,劝您不要意志消沉,若实在熬不住,不如亲自回海魔号,看望一下伊凉。他还说,虽然您的任务一直没什么大的进展,倒也有一番苦劳。鼓励你不用心生愧疚,尽管回一趟船上就是,杰森约迪也挺挂念您,想盛宴慰劳一下您。”

    杜莫越说声音越小,他仿佛知道,杰森约迪这趟召我回去,怕是凶多吉少。

    听到这里,我使劲儿咬了咬后槽牙,怒不可遏地暗骂:“哼,阴毒的老家伙,我和杜莫两个人,可是提着脑袋把“雷”给你趟出来了,居然还假惺惺地说,我的任务没什么进展。”

    我心里非常清楚,结合眼前的情况,杰森约迪那老鬼,八成是给我摆了一桌鸿门宴,如今几大高手已经齐集,该是他卸磨杀驴的时候了。

    杜莫转述的话语间,明显已经暗含了意思,我若是不回船上,不肯去看望伊凉,那他可要对这些女人下狠手了。

    我思索的大脑中,不断回想起自己曾被悬吊在屠宰盆上的一幕,还有当初命中水揭开纱巾时,给我看他那张割去整张嘴巴的骷髅脸。

    沉重呼吸了一口,我忽然抬起脸,面色平静而释然地说:“好,你安排一辆小卡车,雨一停我便跟他们走。”

    杜莫见我如此爽快,短短几分钟便做出答应,惊得他两个眼珠儿差点没滚落到地板上。可是,杜莫也清楚,为了伊凉,我无论如何都要回一趟海魔号。

    “到外屋来,我有话说。”没等我和杜莫看清门口,突然闪现的身影,那个阴森森的女人,已经转身走开了。

    只留下一句哀伤温婉的话音,像搪瓷碗扣摔到了地上,在我和杜莫的耳朵眼儿里打转转。

    “你不用一见到我就笑眯眯,心里怎么想,我也清楚个八九分。”我和杜莫刚坐到木桌旁,凋魂门螺便给我来一句。可她,似乎从来没正眼瞧过杜莫。

    这个古怪危险的女人,从来不多说半句废话,可谓惜字如金,而且,她的每一句话,都像她那天在浴室内抽出的锋利匕首,直戳进人的心窝子。

    杜莫感到很无辜,不由得扭过脸来,朝我看了一眼。他那黑亮的脑门儿上,此刻又滋满了汗珠儿。凋魂门螺那双哀伤的凤眼,仿佛能撕开人脸上的伪装表情,洞悉别人在想什么。

第三百三十四章:迟到的小镇猎手

    凋魂门螺这句话,其本意是我挖苦我,她想让我明白,杜莫对她的敬畏,那种是真切的流露。而我,每次面对她时,表露出来的和善微笑,则是笑里藏刀,不怀好意。

    对这种极具攻击性,和智慧思维的女人,我自然得识趣儿一点,便拉下假笑的脸,露出冰冷嗜杀的本真面目。

    “你这个男人,倒有几分奇特,看似清风淡云,心头却挂满千斤尘事。没有用的,你那双眼睛,依旧是心灵的窗口,用来出卖给别人的。”

    我心中一凛:“这女人到底想说什么,怎么突然一反常态地多了几分啰嗦。”

    我不得不承认,每当看到凋魂门螺那双黑黝黝的亮眼睛,就跟看一个盲人姑娘似的,而凋魂门螺,却是那种目虽明、心已死之人。”

    “那日你见了画卷中的肖像,为何激动的喷出一股鲜血?你见过画中这个人?还是与他有几分恩怨?”

    听凋魂门螺这么一问,倒让我想起一些事情,命中水假冒悬鸦时,曾经对我说过,来自缅甸的凋魂门螺,曾经猎杀了命中水承接守护的目标,但这个女人自己,却被命中水险些打死。

    “呼。”我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息,紧紧收缩眉头,回忆往事似的缓缓说:“在泰国曼谷时,我曾经一位挚爱,惨死在了命中水的酷刑逼问下,当时我很痛苦和愤怒,便找上级将官寻找此人的资料复仇,可是……,就像你那天说的,我被对方误导了。”

    说完,我像揭开了一个陈年心疤似的,异常痛苦地咯咯咬牙。坐在身侧的杜莫,一直连大气也不敢喘,见我说得这么悲壮,他自己忙趁机抬起胖手,拭了拭额头的汗珠儿。

    凋魂门螺却不以为然,面无表情地对我摇了摇头,可又没说出什么。

    “我知道你,你叫追马,在东南亚的佣兵阶层里,也算得一个称为传奇的佣兵。追杀你的密函之中,你被代码为叛逃的‘杀戮机器’。”

    说到这里,凋魂门螺停住了,稍作缓和一下后,又轻叹了一声。听她嘴里左口一个佣兵,右口一个佣兵,甚是饱含着不屑和轻蔑的口吻。

    我此刻,就感觉自己是一个靠搬砖铲泥,混迹出几分成就的民工兄弟,有了被她这位哀婉雍容的贵妇尊尊教诲的资格,听那张嘴闭嘴间,带出的“你们这些民工”,“你们这些民工”,甚为充满着刻薄与尖酸。

    “我也在东南亚待过,倒是听说不少交界处的难民,时常遭受清洗领地的佣兵屠杀。杀戮机器,机器机器,得死亡多少手无寸铁的妇女和儿童,才能给你扬起如此一个威名。在那种地方,杀成千上百条孤弱性命又何妨!不过是一群会发狠的疯狗,扑奔进了圈养雏鸡的篱笆。可如今到了这里,哼!哪怕再想杀一个,都难于上青天。”

    我听这话音不对,这个女人,怎么说着说着,还带出一个“小骂罐儿”。这明显是在嘲讽我,笑我再怎么跟凋魂门螺抖机灵,也不过是一群只会咬小鸡的疯狗中逃跑出来的一条。(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ар.1⑥κ.cn(1⑹κ.Сn.文.學網)

    想杀一个都难于上青天,大概是说,面对国际性的猎头一族,我和她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我想,这个女人的童年阴影一定很重,甚至严重到常人无法想象的地步,远远超出我的童年,所不幸遭遇的那些。

    “我离开缅甸之前,曾有要员雇佣我猎取你的人头,只是他们肯支付的价格,还不到我开出价格的一半。并且,那种地方的雇主,事成后总爱玩弄些天真的把戏,大多缺失诚信,不像海盗王这般爽快。所以,你应该感恩,直到现在,你还活着。”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要说什么。她想在合作之前,先给我来一个下马威,接着再安抚我好好跟她合作,任务完成后,杰森约迪不会亏待我。

    虽然我脸上表情不免,依旧是无尽地冷漠,但心中却不免恼火暗骂:“感恩,感恩谁?我追马能活到现在,是因为宰了对手,没让对手宰掉。从小,我是给人饿大的,我是给人打大的,可不是给吓大的。”

    我不得不承认,在柬埔寨的无名小镇,隐匿偷生的几年里,几乎每天都麻醉于酒精,沉溺于女人。

    那个时候,若有个类似凋魂门螺这种级别的猎头者,秘密寻进小镇杀我,绝对是轻松得手。就好比现在的我,去一个小镇猎杀杜莫。

    可是,此刻坐在木桌前的这个我,虽然胸口还有点小伤,但嵌进骨髓后休眠的杀戮本性,已经被整个激活出来,周身血液里的每个细胞,正如杀戮机器的内部,无数精密细小的齿轮,高速旋转调动。

    到了这会儿,凋魂门螺若再吃饱了没事硬找茬儿,到底谁猎走谁的脑袋,可就说不定了。

    今天的谈话,想来有些奇怪,就算凋魂门螺小时候,给佣兵祸害过,可这些关我追马何事。她瞧不起那种被当做工具、被指示去屠戮无辜的佣兵,我追马又何尝不是。

    人在沙场,命不由己,我追马的苦衷,即便对凋魂门螺讲述一遍,最终能换来的,绝不是同情和悲悯,而是这个女人鼻腔里的一丝冷哼。

    既然我和她解释不清,而且,就算解释清楚了,真到了该出手时,凋魂门螺为了赚到海盗王的丰富佣金,会连眼皮也不眨一下,猛地对我下刀子。若不活在现实点,我追马早让所谓的“朋友“害死了。

    此时的我和凋魂门螺,只是彼此的生存形势稍稍不同,她现在的猎杀状态,比起那些佣兵,本质又能差到哪去。

    凋魂门螺对我不依不饶,甚至大肆说教一番,无非只有一个根本原因。那就是:她认我比她弱,一旦动起手来,必定是她刀下亡魂。

    若换作我是命中水,此刻坐在她眼皮子底下,谅这个女人也不敢说出那样的话。

    这个女人一口气说了一大通,就仿佛我的身影勾起了她不堪忍受的回忆。我和杜莫依旧围在木桌旁,像两个孩子似的,呆呆听这个女人训完话。

第三百三十五章:窗下的人形壁虎

    “还有一件事,你昏迷不醒时,见你总在梦里呼喊、挣扎,情绪异常不稳定。我便用“安魂熏草”给你施术祈福,这种植物有着特殊气味儿,可以驱赶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护佑你的生命。半月之内,洗澡时切勿使用香皂,香波之类”

    一听凋魂门螺说明了熏染我的原因,仍处在紧张中的杜莫,连忙合起手来,对着凋魂门螺礼拜,宛如谢菩萨一般。

    杜莫其实很害怕,他总在不失时机地讨好那个女人,就像当初刚遇见我时那样。我也对这个目光中总透着哀伤幽怨的女人点了点头,抱以感谢的微笑。

    我和杜莫起身,离开外屋走进卧室,跟随我的杜莫正欲关门,忽听得那女人又补充了一句:“黑小胖儿,你这几天烧的饭菜不错,比较符合我的胃口。不过,你若是敢指着我的鼻子骂街,我保证你没机会为我做下一顿饭菜。”

    从紧张中刚刚释放出来的杜莫,忽然被身后的凋魂门螺如此提醒了一句,这个科多兽的五脏六腑,差点没拧成一股麻花,整张黑脸蛋儿都泛起绿光。

    虽然凋魂门螺在明指着杜莫说话,但这个女人的话,却似一把飞镖,实则冲我窜来,警告我别有什么天真的想法。

    我不由得心中暗叹,好一个阴森可怖的女人:凋魂门螺,竟然每天回到自己的卧室之后,不老老实实躺下睡觉,却又从床头的窗户爬出,像个大壁虎似的,扒着墙壁到处乱爬,从公寓西侧绕到东侧。

    我和杜莫讲话时,不知被她伏在屋外的窗户下,竖起耳朵偷听了多少次。

    杜莫急切关上了门,瞪着大圆眼珠子看我,显得格外忐忑不安。“追,追追,追马先生,这个女人心肠好啊,还知道心疼人。”

    杜莫结结巴巴地说着,可那张布满惊恐的脸,却一直盯着门板扭不过来。

    “这个杀人如麻的危险女人,哪会有什么好心肠,说什么安魂熏草,八成是凋魂熏草。”我心中虽然这么想,嘴上却没敢对杜莫说。

    后来的几天里,我和杜莫再在卧室里闲聊,总感觉外面的窗台底下,正趴着一个杀气森森的女人。

    降雨一直持续了一周,我的伤势也养好了大半,雨后的黄昏,散发着潮湿闷热,公寓四周的石缝里,到处是蛤蟆在咕呱。

    一辆白色的小皮卡,再次从布阿莱城下出现,顺着斜直的山坡,缓缓行驶上来。杜莫垂头丧气低着大脑袋,将装点好的一个大行囊递给了我,此时的科多兽脸上,失去了往日的涎皮,一副说不出的难过神情。

    我接过自己那把油亮的巴特雷狙击步枪,又挎上那只装满狙击弹夹的绿色帆布挎包,转身坐进了小皮卡。只要有这两样东西握在手上,再大的艰难和凶险,我都得咬牙给它撑下来。

    杜莫抬起一只黑胖的手,站在山坡尽头的公寓铁门前,不断对我挥动送别,并不时擦拭着眼角。

    我这么一走,只就剩杜莫一个人,夜晚守着那个阴森可怖的女人,心惊胆战地挨到天亮了。

    这次驾驶小卡车的伺机,仍旧是上次那个送我和杜莫去朱巴河畔的黑瘦子,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怀中抱紧着狙击步枪,小车摇摇晃晃,颠簸得有些厉害。

    雨后的晚风,从车窗的玻璃缝隙吹进,搅动着我的衣领和额前的长发。我轻轻嗅吸了一下清爽的夜风,一股沐浴春天般的感觉,润进人的心肺和大脑,这种使人幸福的滋味儿,来得越是酣甜悸动,越使我我肚子里的愁肠,像拧转的青藤榨出苦汁液。

    叼着烟卷的黑瘦子伺机,见我满脸乌云一般的惆怅,一直坐在车里不说话,便递了一根劣质香烟给我,让我吸两口解乏。

    我对他摇了摇头,并告诫他自己也别吸,天色很快就要黑了,防止大半夜给冷枪打中脑袋。

    卡车后兜上,仍然站着六个持枪的护送人员,其中那个手持SVD狙击步枪的海盗,再看我的眼神儿时,已经没了先前那股骄横的盗匪气焰。

    这名海盗狙击手,或许在海魔号上有一定威望,但他未必打得过杜莫,仅凭上次掐住他咽喉往上一拎,我便知道他身上的骨肉有多少攻击性。如此实力平平的海盗兵,哪个给我掐上一回,都得余悸一生。

    布阿莱城的夜色,已经开始降临,那些露天灯泡上,凝结的泥水还未蒸发挥净,便纷纷莹莹闪动,亮出虚花的光。

    被大雨憋在家中几天的市民,此刻人人欣喜雀跃,笑嚷着涌上了每条街道。

    黑亮的干瘦女人们,披着花艳的文案布片,有的头顶瓦罐,有的背着乌青的木筐,沿街吆喝叫卖,那些干瘦的男人,则迫不及待地凑到一起,接着聊起平日里的话题。

    小皮卡从这些街道和行人中慢慢穿过,伴着昏黄零散的霓虹灯光,逐渐驶出了布阿莱城,飞驰在半荒漠半草地的平野上,顺着朱巴河往南飞驶去。

    夜空坠满繁星,颗颗璀璨洁亮,仿佛撒在乌盘里滚动着的钻石。比洛城、吉利卜、贾梅马三座小城,从车窗外的夜景中先后掠过,小皮卡疾驰飞快,越来越接近海岸线。

    当我们穿过最后一片靠海的椰树林,浩瀚无边的大海,正浮动着睡眠的身躯,发出微微低吟。下车后,我和黑瘦的伺机沿海岸往北走了,没多久便见一艘白色快艇,早已浮荡在水边等待。

    上了这艘白色快艇,迎过来四五个彪壮的持枪海盗,他们似乎对我的到来不以为意,却对跟在我身边的伺机恼火,叽里咕噜说了一阵儿,好像是抱怨等的时间过久。

    快艇上的四五个海盗,没有一个人愿意和我说话,他们只顾把船开得飞快,似乎在惊恐万状地担心着什么,仿佛周围海域里,时刻都会出现一个一头巨兽,将我们的小船整个吞噬。

    飞艇发出呜呜的马达声,船尾的螺旋桨,把水花打得哗哗泛白。我抬起忧心忡忡的脸,迎着冰凉的海风,向这片看不到边际的黑色海面眺望。

第三百三十六章:甲板上的小姑娘

    就快要见到伊凉了,我不免有些欣喜,可与之相伴的,却是生死难卜的太多未知。

    那日在泥林搏杀,既然身边的悬鸦就是命中水,那么,最南面山谷顶上出现的家伙,又会是谁呢。

    毫无疑问,这个人绝对不是海盗真王的杀手,而且,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迫使命中水放弃快要到手的巴巴屠,转而朝他扑杀过去。

    我现在不得不叹服,命中水的智商,为何能在八个传奇杀手之间留有口碑。因为,命中水一眼就看出,南侧山谷上的神秘杀手,朝巴巴屠远程射杀的两枪,实则是一种麻痹伎俩。

    如果当时,我和命中水错误判断了形势,误认为南面山谷上的杀手,也在截杀巴巴屠。

    那么,当我俩把注意力倾斜在巴巴屠身上时,一旦奔跑的肉身在泥林中闪现,暴露给南面山谷射击视角,指不定二人谁的脑袋,会被一枪打穿。等死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一点,一切全晚了。

    山谷上的那个杀手,一定是八大传奇之列中的某一位,若是一般水平的杀手,那首次击杀的两枪,多会向我和命中水袭来。

    可是那个家伙,却狡诈地用虚射巴巴屠来掩护巴巴屠,这种战术手法,对命中水而言,或许在无数厮杀中司空见惯。

    对我来讲,这种感觉,就如同一条在鱼缸中长大的食人鱼,忽然置身进入了辽阔的河水,见到其它鱼群逃窜时,不仅不知道其中的危险,反而总以为是主人过来抛洒食物的迹象。

    所以说,即使这条鱼缸中长大的食人鱼,牙齿再过锋利,如不在短期之内及时调整,快速适应环境,再想生存下去,几乎不可能。

    吃一堑长一智,既然让我活着渗透进了八大传奇杀手,渗透进这场残酷的海盗争夺,那我只能再咬一口身上的肉,吃进胃里化作能量,与他们血斗到底。

    可是,我深刻知道一点,无论一个人的主观意志有多坚强,一旦肉身给利器致命,所有的一切,便瞬间化作了云烟。

    假使那个伏击在南面山谷上的家伙,真是海魔号上雇佣的杀手,那我和命中水联手诛杀巴巴屠的事儿,杰森约迪必然要知晓。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因为,一座水雾缭绕的群岛,已经远远浮现在海面上。

    海魔号,应该就隐藏在群岛之中,上船之后,杰森约迪会究竟会如何对待自己,我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一想到真得在海盗船上同这群家伙撕破脸皮打起来,那个脸上画笼的家伙,还有那个在山谷伏击的家伙,便令我毛骨悚然。

    根据我的推断,快艇已经开进了塞舌尔群岛一带,正沿东侧寻找着母船海魔号。

    太阳刚从海面浮起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那艘巨大的轮船:海魔号。

    早起的几个海盗,光着彪蛮的膀子,眯着惺忪的睡眼,正没精打采地站在甲板上,一起扯拽夜里铺下海的大网。

    我站小艇上,待船舷慢慢靠近大船,便顺着抛下来的绳梯,背着步枪爬上甲板。

    随后,那艘快艇也被机械吊升到了甲板上。甲板上空荡荡的,看着有些冷清,也未出来哪个海盗,迎接我的到来。

    海盗们扯拽上来的捕捞网,挂满了肥硕的螃蟹和磷虾,其中一个粗鲁的海盗,不小心给螃蟹钳子捏到,立刻暴跳如雷,把那只将他手指夹出血的大螃蟹,狠狠摔在了甲板上,抬起脚来猛跺,嘴里骂骂咧咧嚷不停。

    收好快艇的那几个海盗,有个左脸颊带疤的家伙,站在甲板上的另一头,冲我喊了一声摆摆手,示意我走过去。

    这艘巨大的海盗船,看上去并没什么特别之初,他们为了躲避公海上的各国护卫舰,已经伪装成了普通货轮。

    甲板中间的驾驶舱里,一个面貌清秀的女孩,正隔着玻璃向我奋力挥手。

    我一眼便看出,那就是我时刻挂念的伊凉,双脚没等大脑发出行走的指令,已经大步流星地朝她跨了过去。

    伊凉从驾驶舱跑了出来,一下扑进我怀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有眼泪顺着她漂亮的小脸哗哗流淌,打湿在我的肩膀上。

    我用力拥抱着这个女孩,下巴不断摩挲着她的头顶,摩挲着每一根发丝,恨不能把她挤压变小,装进口袋藏起来带走。

    “伊凉,你什么时候荣升为海盗船驾驶长了?”为了不让她再哭,我试着逗笑说。

    伊凉抹了抹梨花带雨的俏脸,抽抽嗒嗒地说:“没有,老船长告诉我,你今夜将要回来,我前半夜就起来了,本想在甲板上等你,可是海风太冷,怕你见了责备我,于是就躲进驾驶室里去等。”

    我掐住伊凉两只娇弱的肩膀,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这丫头,确实比以前滋润了许多,在这艘富足的海盗船上,随便吃点喝点,就比跟着我风餐露宿的好。只是,她秀丽的眉宇间,生出了几许少女相思的愁云淡墨。

    “我很好,你一定很担心我吧!池春她也很好,我们在荒岛救助的那些女人,已经被老船长送去南非了,他说那里有各国的使馆,会遣送每个女人回到自己的国家。”

    我问伊凉,那些女人是何时送走的,伊凉告诉我,大概在两天前。

    那些女人在船上的日子,每天都会帮助做一些清洗甲板之类的杂务,后来老船长嫌她们消耗食物,又发觉这些女人里不少怀了身孕,便一个不留全送走了。

    “你呀你,都快成小海盗了,还老船长呢!”说着,我用手指勾了一下伊凉白皙的鼻子,伊凉才不好意思笑了笑,再度扑进我的怀里。

    晨雾中弥撒着朝阳,折射在清冷湿漉的甲板上,映出无数彩光。我见那个招呼我的海盗,已经不见了踪影,便拉着伊凉进了驾驶舱。

    这会儿,时间尚早,估计杰森约迪那个老家伙还没起床。那些获救的女人,是否真的被送去南非,还是在半路给全部枪杀丢进大海,我已经无法获得确认。

    目前,自己的性命尚且命悬一线,只能乞求上帝,让这些肤色各异的女人,平安回到自己的国家。

第三百三十七章:掀人头骨的铁爪

    直到太阳完全跃出海面,斜射到整张甲板上的时候,船尾才走来一个海盗,告诉我去见杰森约迪。

    伊凉有些不舍地松开了我的手,我告诉她不要担心,等我不在船上的时候,你要学会生存,做个勇敢的小海盗。

    安慰着这个眼角湿润的小丫头,我的双手却在不经意间,捏了捏挂在屁股后面的两把FN57手枪。我想,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抚摸到温柔的伊凉了,一会儿进了船舱,是生是死便见分晓。

    跟着那个左脸颊带疤的海盗,我从甲板尾部下了舱室,沿着廊道不断朝里面走。

    前面这个带路的海盗,身上并未携带任何武器,我眼角的余光,时刻警惕着两侧,尤其是那两个八大传奇里的家伙。

    杰森约迪是个狡猾另类的老鬼,我不得不提防,没准他杀人之前,总是先让人感受到天堂,接着再把人忽地摔进地狱。

    这种阴损手段,可比将人直接丢进地狱残忍的多,当然,对实施者来讲,也解恨的多。所以,凋魂门螺没在布阿莱公寓做掉我,也未必就能说明,杰森约迪还不打算杀我。

    此时此刻,只要察觉出这帮家伙埋伏了捕杀我的陷阱,就别怪我释放出全部的杀戮本性,即便注定不能活着走回甲板,也要多杀几个算几个。

    进了一间幽暗的仓库,只听得“啪”地一声,顶棚和四壁上,数十只三百瓦的白炽灯大亮,顿时晃得人瞳孔发白。

    我即刻虚眯眼睛,保护视线不出现中断,仓库的对面,出现一个坐在摇椅上叼烟斗的老头。我知道,此人就是杰森约迪。

    这家伙虽然叼着烟斗,手里却捧着一张图纸,仿佛正要开灯阅读时,我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此时,我的手心已经冒汗,身上的肌肉不断**,胳膊总想带动手指去拔枪。杰森约迪这个老家伙,全神贯注地盯着图纸,好像看不到眼前的我。

    我眼角两侧的余光,开始往整个仓库四周扫描。忽然,只觉得头顶上方,猛地灌下一股凉风。

    再想仰脸观看,明显来不及了,便将站在木板上的两只脚掌,往左急速齐斜,双腿随即劈叉拉开,带动上身嗖地一声下沉。

    在这电光般短促的瞬间,我翻起的眼睛已经看清,两只寒光森森的刀爪,直冲自己脑心挖来。

    单凭那股迅疾的劲风,便能预断出爆发力产生的破坏性,若反应慢了被击中,可不只是抓掉一块头皮肉,头盖骨会被整个掀开。

    利用和对手同时下坠的相对距离,我的两只胳膊,就像蝴蝶式捕兽夹被触动了机关,猛地抬过头顶,将那操控铁爪的两只手腕攥住。

    同时,腰背瞬间聚力,要把这个偷袭的家伙,活活拍砸在地板上,震碎五脏,爆出肝肠。

    可是,忽然感觉对方身体一软,先前垂直俯冲的攻击力,瞬间卸掉不见了。那被我凌空摔下来的身体,眼见就要与地板接触,却嗖地蹬过两条腿,盘龙在我的腰间。

    “哼哼哼哼哼……”这个尚未被我看清面目的家伙,嘴里突然发出一串阴笑,慎得人浑身鸡皮疙瘩直开花。

    我牙齿一咬,露出凶狠狰狞的面目,将攥在手里的两只腕子,霸王开弓似的往两侧一拉,迫使对方上半身往自己怀里投来,对准那个蒙脸家伙的鼻梁骨,用额头发狠地击撞上去。

    然而,对方却轻盈地将头往右侧一歪,宛如一条从树上甩头下来的巨蟒,直奔我的左侧脖颈贴来。

    我忙将前倾的脑袋向左侧抽甩回来,当地一声闷响,俩脑袋结结实实地碰撞在一起。虽然也震得我眼冒金星,但至少,没让这家伙在我脖颈上撕咬下一口肉。

    被我死死掐住腕子的两只铁爪,上面灵动着十个如手术刀般锋利的刀片,不断伴随操控者的十指勾动,发出“噌噌,蹭蹭蹭”的摩擦。

    那种惊人毛骨的声音,就仿佛磨石在锋利的镰刀上划过,只听得人后脊骨冒凉气儿。

    “嗯哼,嗯哼……”我心中的愤怒火焰,逐渐慢慢燃烧,凶狠的低吼,开始在喉咙里翻滚。

    这家伙的双手,宁可给他活活折断,也万万不可松开。因为,我一时没法将他摔飞出去,重新拉开架势再斗,那样的话,我小腿上的匕首便能抽出。

    可是,这家伙固执地用双腿盘在我腰间,就是不想给我抽刀的机会,而他那两只锋利的刀爪,总想往我肉里挖,倘若给这种东西扒一下,整片人皮便撕出五道血红獠长的深口子。

    趁着彼此短暂的眩晕,我向前倾压身体,试图将对方平盖在地板上,自己乘势并起双腿,一个山羊挺身,负带着这个死死盘在自己腰上的家伙站立了起来。

    与此同时,我真空收腹,提起右腿的膝盖,便往对方的尾巴骨上顶去。这个时候,他若再敢抽身弹开,非得将他两个蛋蛋撞碎。

    这招泰式刚猛的膝击,若将对方击中,估计他整根儿脊柱都要从后脑破壳而出。

    “STOP!”那个坐在一旁,一直若无其事地看图纸的老家伙,突然喊出了一声喝斥。

    我知道,如果真对身上这个家伙下了杀招,自己多要遭受冷枪,击撞出去的膝盖,便霎时卸掉了力道。

    我原以为,杰森约迪制止我俩打斗,是想保护这个偷袭我的家伙。可是,当对方从我身上放下双脚,我才赫然注意到,那两只锋利的铁爪上,寒光闪耀的刀指,不知在何时已经变长了一倍。

    倘若我当时,真得将对方一腿击飞,自己两只小臂上的肌肉,非得给十只刀片刮割,变成了残疾。

    “这可是我的人,悬鸦先生,刀下留情吧!”坐在远处的杰森约迪清淡地说完,又漫不经心地翻转了那张图纸,若有所思地看起来。

    “哼哼哼哼哼……,老船长,何时弄到这么个宝贝啊!”那家伙一边猥琐地奸笑,一边脱掉戴在手上的利爪。

    听到“悬鸦”二字,我心头不禁一颤,原来命中水一直伪装成的“九命悬鸦”,竟然是他。

第三百三十八章:心窝上的鸦眼

    那张包裹严实的脸上,只露一双溜滑黑亮的眼睛,和另外几个八大传奇之中的猎头者一样,这家伙的身上,也有一副人皮图腾,而且已经延伸到了面孔。

    因为,此人的眼睑呈现乌黑,宛如艳女涂了一层厚厚的眼影。但我心里清楚,那是纹在皮肤上的肉图腾,致使他原本正常的双目,看上去像两只鸟眼。

    和这个奸笑的家伙对视,令人说不出的别扭,就仿佛一个靠在树下血流不止的人,被一只饥饿凶残的乌鸦,虎视眈眈地盯上了,那眼光中蕴含着一种犀利的阴邪,仿佛不打算等活人咽气,就要扑抓上来雕啄了。

    九命悬鸦约摸一百七十七公分,虽然衣服遮住了他的肉身,但这家伙体型健硕,胸厚肩宽,腰细如豹,看似纤长的躯体和四肢,可一旦与其肉搏对抗,便立刻感到他周身肌肉剽悍,骨骼硬如钢铁,那出手如电的速度,饱含着极大的爆发力。

    “追马,虽然任务不见起色,可如今你回来了,我便应允你先前的要求,正式接纳你成为海盗号上的一员。从此,海洋和陆地,便从你的脚下颠转。除特殊任务,你的一生都将在海上漂泊。这里就是你和伊凉的家园,生死与之共存吧。”

    杰森约迪说完,嘴上咬着的铜烟斗明灭了一下,便背起双手走开了。九命悬鸦赶紧跟到杰森约迪身后,随之一起走出了仓库。

    “砰,砰,砰……”四周明亮的白炽灯灭了,我孤自一人,站在大仓库的黑暗中,直到此时,一切变得寂静,才渐渐听到自己,因惊恐而激起的剧烈心跳。

    直到有些恍惚地走出仓库,活着重新站到甲板上,我全身绷住的恐怖神经,才一根儿一根儿地松懈下来。

    伊凉熬了一夜,已经在驾驶舱睡着了,池春抱着她的孩子,趴在我怀里哭泣了好一通,我抹了抹她粉黛佳人的眼角,告诉她别害怕,咱们不久便能离开大船。

    我问池春问了一些我离船后的事情,她告诉我,最近船上的每个海盗,都显出一种神秘的恐慌,不知道是给船上的几个古怪来客吓得,还是担心附近海域的各国护卫舰。

    晌午时分,海面上风平浪静,沾染在甲板上的虾蟹腥儿,吸引了不少海鸥,盘旋在海魔号上空,发出阵阵尖鸣。

    我独自站在船舷处,胳膊搭着栏杆,望着远处大海的沉思,牵挂芦雅安危的同时,脑子里也在思索着眼前的一切。

    “哈哈哈,追马先生,这片大海都快给你望穿了。”我转过头,却见蒙着面孔的悬鸦,正朝我径直走来。我并没有搭理这个家伙,又把目光望向了远处的大海。

    “怎么,还在愠怒我刚才偷袭你,我可是来听你说声谢谢的。”悬鸦这句话,倒说得我心中一震。本书转载ㄧбk文学网wαр.1⑥κ.сΝ

    “我说追马老兄,难道没看出刚才的阵势,若不是我在鬼门关托你一把,只怕这会儿,你已经尸沉大海。而且,我可不只托过你这一回。”

    悬鸦这句话,我已经听懂了,他分明是在告诉我,刚才在甲板下的仓库里,杰森约迪想弄死我,悬鸦有意和我打了个平手,让杰森约迪看到,我追马的利用价值,还可以继续挖掘,所以便喝令住手,以收编之策,暂留了我一条命。

    自从被命中水摆了一道,我也长了心计,这八个传奇杀手说的话,只能信一半,他们这种登峰造极的狡诈之术,不是一般人能够识破了的。

    或许,真如悬鸦所说,杰森约迪有意要了我的命,但看到我与悬鸦打得不分上下,才转变了主意,留下我的性命,日后另作它用。而且,关键时刻,我还能牵制一下他身边雇佣的这几个高端杀手。

    不过,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杰森约迪根本没打算杀我,只是让我和悬鸦切磋一下,压压这几个传奇杀手的锐气,使他们开口索要佣金时,别张嘴就是天价,以为非己无人。同时,也是在警告我和悬鸦,谁都别在他的大船上有非分之为。

    若真是如此,以悬鸦的心机,他多会留一个不对自己构成威胁的人,护佑在杰森约迪身边,以免哪天于己不利。

    可是,这些不确定的、一时无法探求答案的事儿,我又不能像个小孩子似的,天真地跑去问杰森约迪,到底是哪一种情况。所以,我只能积压在心头,自己憋着、忍着、处处提防着。

    “哦?若是这样的话,我确实该道一声谢谢。只是,不知另外的道谢出于何处?”我冷淡地说,目光却依旧望着远处的海面,不给对方看出,我心里有太多的羁绊。

    “哈哈哈,哈哈哈。”此刻的悬鸦,站在阳光下,整个人显得很爽朗,与在仓库与我厮杀时,那个阴邪狠毒、招招致命的杀手判若两人。

    “追马老兄,我想你应该知道,那日在南面山谷上,突然出现的杀手是谁吧。我可是亲眼看到,你和浮婴-命中水在一起,而且,你还……”

    悬鸦突然压低了声音,说到最后时,故意省略了,让我自己去猜想。

    我原本平静的心脏,又开始砰砰跳动,这家伙是在说我杀了巴巴屠,杀了杰森约迪雇佣的杀手。

    “不过呢,你放心。我听说了你的事迹,佩服你这种嫉恶如仇、敢爱敢恨的方刚汉子。这件事儿,你知我知,老船长不知。”

    听悬鸦说到这里,我心下略略放松,难怪在公寓时,凋魂门螺没有对我下手,原来悬鸦隐瞒了此事。

    “哎呀!”悬鸦见我眉头稍有缓色,他便长而轻快地叹了一口气,沐浴在阳光中伸了伸懒腰。

    “我想,那个黑小子回到布阿莱之后,一定对你说了,这艘船上,还有一位名将杀手。不过呢,他的孪生哥哥,已经在马达加斯加遇害了,唯一有动机杀死他,且有可能杀死的人,只有命中水了。”

    听悬鸦一提到马达加斯加,一提到礁石上杀死的恋囚童,我刚才释缓的心情,忽然再度绷紧,猜到悬鸦接下来要说什么。

    “噢,对了,你何时与命中水走到一起的,那会儿,你一定也在马达加斯加吧。”

    悬鸦故作好奇似的问到,但我知道,他这个异常狡诈的家伙,肯过来和我闲聊,绝不单单是出于好奇。所以,我再度沉默不答。

    “你或许还不知道,死在马达加斯加的那个杀手,只能算半个恋囚童,或者说,一小半儿恋囚童。你应该也看到了,那家伙的人皮图腾,还没有延伸到脸上。不过,船上这个家伙嘛,你有机会可要好好看看喽。啧啧,他可是提着笼子发疯乱跑的人哦。”

    听他话锋一转,突然说到了这些,眼前这样谈吐爽朗,豪放不羁的九命悬鸦,开始令我产生一种不安和不详之感。先前那双阴邪犀利的目光,此刻正从他的心窝里,一眨不眨地瞪着我。

第三百三十九章:印河上的浮婴

    此刻,同在一条船上的这个恋囚童,一定对命中水恨得牙根儿痒痒,倘若给他知道,我也参与了那场猎杀,非得跟我玩命儿不可,这件事的性质,带来的危险隐患,远比我瞒着杰森约迪,宰杀了巴巴屠严重得多。

    我心里不由得暗叹:“好一个浮婴-命中水啊!杀‘半个恋囚童’都刻意带我一起,其真实用意,是要把我早早地拖下水。”

    即使悬鸦不透露这个秘密,日后我若与命中水为敌,命中水只需将这个秘密公布给船上这个活着的恋囚童,不用他自己动手,我的大麻烦就来了。

    这招借刀杀人、同时更是一石二鸟的心术,用得是何等叵测和阴险,命中水的水,岂止深不可测,简直深到了可怖。我现在才明白,“有些人活着,其实他已经死了。”这句话有更为深广的含义。

    命中水的心机,比他的狙击子弹更可怕,射杀的距离更远,可谓:于千里之外,握其命脉。

    悬鸦斜着眼睛,见我听到这些话之后,好像受了很大触动,再也无法保持一种冷淡的平静,使他甚为满意。

    我清楚的知道,悬鸦这个家伙,来者不善。若不给他点感觉,使他觉得我已经给他掐住“软肋”,恐怕他一时半会不会挑明来意。

    “呵呵,追马兄,听说你单凭一个人,便清光了沧鬼和他的众手下,确实令我悬鸦敬佩不已啊。呵呵。”悬鸦友善地打量着我,顿一顿继续说到。

    “嗡”。听悬鸦提到了沧鬼,我只觉得脑轰耳鸣,约摸猜到了这个家伙,是冲着什么而来。

    “呵呵,沧鬼那艘大船,我也曾上去过,追马兄当时夺下大船之后,除了满仓库的军火,就没发现点别的什么,啊?呵呵呵呵……”

    很显然,悬鸦不知通过什么手段,获知了杰森约迪在沧鬼大船上获取了数量惊人的武器之后,没有翻出大量的财富,充其量也就是二层舱室的厨房顶上,有一袋黄金,还有军火仓库的两侧墙角中,嵌藏的几包大颗粒宝石。

    杰森约迪拿了价值不菲的军火,又得了点黄金和宝石,还是很满意的,也就没想太多。可这个局外人悬鸦,他就想得多了,想得细了。

    甲板上空,盘旋的海鸥不时发出鸣叫,仿佛如无数冰碴,坠扎在我的心头。别说我确实找到并藏匿了沧鬼那笔数额巨大的黑色财富,就是没有,此时此刻,也由不得我说没有。

    悬鸦莫名其妙地维护我,自然是冲着这比可能存在的财富而来,我若告诉他,根本没这么回事。

    可想而知,悬鸦会怎样向我表达他的失望,就算杰森约迪肯放过我,船上那个脸上画笼的杀手,非得双眼喷着火苗来宰我,到时候,怕是杰森约迪这位老船长都拦不住了。

    “哼哼,那些东西,心诚则灵,啊?”我冷冷地发出两声轻笑,说完也对眼前这个目光灼人的家伙反问了一句。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我懂,我懂,追马兄为人不错,我悬鸦呢,可是很愿意和你成为朋友的,朋友之间嘛!光为那点东西也太乏味,该到你展翅的时候,我自然会再托你一把。”

    悬鸦这些话,说的有些鼓舞人心,我脸上洋溢着激动的表情,可心里很清楚,八大传奇杀手的话,只可相信一半,在这眼前这种错杂的危机之中,只有自己的拳头和利器,才会永远忠诚与可靠。

    “好,就交你这个朋友,只要我追马尚有一口气在,那些身外之物,就有你悬鸦的一半。”我斩钉截铁地说道,目光中流露出新的希望。

    “哈哈哈哈,好,好啊。”悬鸦拍了拍船舷上的栏杆儿,发出爽朗的欢笑,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一个讹诈我的强盗。

    “既然你我成为了朋友,那我也不避讳什么,向你问一些困扰我的事情。”我见这个家伙正高兴,便不失时机地说。

    “呵呵,你尽管问,你现在可是我的朋友,我可不想你糊里糊涂,受到别人的伤害。”悬鸦满口热诚,人也显得神采飞扬。

    “是不是想了解命中水这个人?,他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劲敌呀,哈哈哈。”不等我开口问,悬鸦却道破了我的心思。

    我点了点头,听悬鸦讲述了命中水。传闻,命中水出生在印尼巴里托河的一艘渔船上,他从孕育他的女人两腿间一滑出来,就被父亲拎着血糊糊地小腿儿,使劲儿抡下河。

    因为,命中水的母亲,是怀着别人的孩子,落难后被迫嫁给了那个渔夫,等那位女人完成了伟大的生育使命,不料那个歹毒的渔夫,却忌讳这个弱小的生命,将他狠心丢进河,以便这个清空肚子的女人和他再次交合,繁育自己的后代。

    可是,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这个呜哇啼哭的婴儿,竟然浮仰在河面不坠,就仿佛后背有个救生垫儿。

    更为不寻常的是,虽然这个孩子浑身血污,可那些伏在水面猎食的草蛇水鳄,只争抢抛进水里的胎果和污秽吃,始终不敢靠近这个啼哭刺耳的婴儿。

    一艘外地前来采购茶叶的货船,正好从河心经过,看到这个奇怪的现象,便将孩子打捞起来。

    从此,再也没人知道,这个婴儿的下落。二十几年之后,猎杀一族出现一个极为诡异的神秘杀手,人们才传言,说他便是当年巴里托河面上的那个浮婴,怪名:命中水。

    听完悬鸦一本正经讲得这些,我脸上显出了几丝烦闷,藏在荒岛岩壁上的那些宝藏,轻易就给你瓜分了一半,却换来这些可有可无、不打紧的传闻。

    这个传说,没准是命中水找人故意捏造,散播出来增添神秘色彩,对我找回芦雅,起不到任何作用。

    悬鸦说完,看出了我的眉宇间的不满,又故作淡然地接着说。“至于命中水本人,我倒是见过,而且还交过手。”

    听他这么一说,我目光显出一些异样,悬鸦见状,立刻放心似的说到。

第三百四十章:撕裂防御的蝶腿

    “那是在拉克沙群岛,一个风雨大作的夜晚,当时海魔号正停泊在附近,准备检修维护之后,打劫一艘印度的货轮。命中水却出乎意料地潜伏上来,想猎走海盗王的首级。这家伙的胆子,可不是一般地大。当他发现,我和巴巴屠也在船上时,已经来不及脱身,结果,给我们生擒住了。”

    悬鸦说到这里,蒙在帆布后面的脸,泛起不少得意。“可他现在还活着。”我冷淡地说。

    “呵呵,是啊,他还活着,而且是从我眼前脱逃的。当时的场面,现在回想起来都让人害怕。他的保命必杀技能,简直,简直。唉,不说了,太可怕了。以免日后你与他厮杀时,留下什么心理障碍。”

    悬鸦说到此处,虽然语重心长,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可我却不以为意,心中暗道:“哼,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命中水又展现了何种必杀绝技脱身,根本不是关键。只要他身体肉生肉长,匕首能扎透,子弹能击穿,我誓死也要将芦雅找回来。”

    “命中水的脸上,为何看不到人皮图腾?”我的话,问得正有些神往的悬鸦不免一怔。他沉思了一会儿,才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那两张纹绘着婴儿的肉皮,在我这里。唉!”悬鸦说完,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口大气。“这恩怨,迟早都要有个了断。”

    此时的九命悬鸦,仿佛才刚刚露出一个正常人本该有的心声,不难听出,命中水脸上的整张嘴巴,是给悬鸦活活割去的。

    现在,我总算明白,那日在索马里的泥林,命中水为何抛下巴巴屠不顾,一反常态地奔向南面山谷,置我一人应对实力强悍的巴巴屠。

    “怎么,你想到那天在泥林里的一幕了?”悬鸦见我一听完他的话,便陷入一种回忆式的沉思,便一语道破了我此时的想法。

    “是的。”我又抬眼望向远方,那无边而浩瀚的海面,就仿佛我心中浮动的哀愁。

    “我在想,自己了杀死巴巴屠,究竟是对还是错。”悬鸦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些惋惜地说。

    “兄弟,不是我小瞧你,那日在泥林,倘若没有撼天奴的出现,咱们二对二的厮杀,第一个丧命的人,肯定是你,而不是巴巴屠。”

    悬鸦拿开了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重新扶到栏杆上,宛如与我一起惆怅似的,也望向那片无边浩瀚的大海。阳光铺撒的很均匀,蔚蓝的水面波光粼粼,闪着白花花的亮。

    “比起截杀巴巴屠,命中水更想杀我,就像我想杀他那样。”悬鸦微微眯缝着眼睛,仿佛倦怠了他与命中水之间,那永远不可能化解的恩怨。

    唯一的化解,便是他和命中水之间,其中一个被另一个干掉,剩下的这个人,就可以安生度日,不再整日牵肠提防着彼此。

    “唉!不说这些了。我不得不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免得你这位好兄弟日后遭遇了撼天奴,吃亏栽在他手里,那可是我的损失。”

    悬鸦说的二对二厮杀,是想让我知道,巴巴屠与我厮杀时,那家伙还不知道,缠住自己的对手,会是一个极富传奇的佣兵,所以,他有些小觑于我。

    同时,他更为担心着另外两名杀手,生怕撼天奴或者命中水,出其不意地向他偷袭。所以,巴巴屠没把全部心思放在我身上。

    巴巴屠是个恐怖的腿王,他的高空霹挂,以及低位边腿,就如蝴蝶的翅膀一般,轻盈如风。

    更为可怖的是,那一腿击杀出的破坏力,竟然高达九百公斤以上,也就是说,这种攻击可以轻易撕开对手的防御,震得人双眼发黑,喉眼儿腥咸。

    根据悬鸦的说法,若是给巴巴屠打一拳,那你只是幸运地被击倒,如果给他的踢腿击中,那么很不幸,你可以去上帝的门口排队了。

    因为,那家伙的腿力攻击,可以将人体的骨架踢垮,使对手像一个倒在路上的自行车,给装满千吨砂石料的大卡车辗过似的。

    悬鸦谈了巴巴屠很多事迹,最后他又说到:“其实,那天我若想救助巴巴屠,那家伙至少可以从泥林跑掉,只不过,巴巴屠本该支付我一笔金钱,可他却迟迟不能兑现,我也就……”

    他想说,他也就对巴巴屠的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本意无外乎在警告我,别赴巴巴屠的后尘。

    “哦?这样的话,那个巴巴屠可活该倒霉。”我嘴角一歪,有些幸灾乐祸地说。

    可是,我心里却暗骂:“你以为命中水和撼天奴吃素吗?你自己能活着跑回船上来,已经很不错了,还跟我吹牛扯大话,说什么睁眼闭眼。”

    悬鸦与我的交谈,我虽不能全信,但其中有些东西,对我日后也有所帮助。

    这种真真假假的语言,就像玫瑰花瓣,只有经过一番提炼,最终才能获得香精。

    “嘶嘶,嘶嘶”悬鸦突然耸了耸鼻子,凑到我肩膀上闻了闻,然后哈哈大笑。“怎么有股缅甸花妖的味道?你该不会和她上床了吧。哈哈哈哈……”

    悬鸦的嗅觉,甚为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闻出,凋魂门螺熏在我身上的“安魂熏草”的气味儿。我既然答应分给他一笔财富,也就不跟他客气,该问什么问什么。

    “没有,那个阴森森的女人说了,这是给我祈福……”我话才说到一半,悬鸦已经乐得肩膀抖动。

    “哈哈哈,哈哈哈,那娘儿的鬼话,哈哈哈,她是提防你抹黑爬到她床上去,所以给你种了味道。而且,这种气味儿,越用肥皂或香波清洗,越是逸散的浓烈。哈哈哈……”

    我完全明白了过来,那个凋魂门螺,只许她扒在我的窗户底下偷听,不许我以类似的行为“回敬”。

    悬鸦笑完,看了看有些西斜的太阳,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事儿,转身离开了船舷。我目送他刚走出十米,这家伙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

    “这些虾蟹味道很美,他们正在积极储备呢。”说完,他快速走下了甲板。

    我心中又是一凛,领悟了这句看似不经意的话。从杜莫回到布阿莱公寓,就曾向我提起过,船上正在捕捞鱼虾,目前来看,他们已经捕捞了十来天。

    这种行为,已经明显不是利用闲暇休憩,捞些海货尝尝鲜儿,海魔号是在“广积粮”。难道大船要准备远航,还是有一场大战即将来临。

第三百四十一章:横杆上的人鸟

    眼下,两大高手在海魔号上护着,我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带着伊凉和池春逃跑,万一给他们追到半路,玩命厮打起来,身边这两个女人,可比暂时呆在海盗船上还危险。

    刚才在仓库里面,让杰森约迪冥思苦想的那张图纸,上面一定有什么重要信息。这个老家伙,尚未给我分配任务,我一时难得闲暇,便下到甲板底下走了走,熟悉熟悉。

    在挂满各种枪械和火箭弹的仓库里面,我找来两把狙击步枪,和一些其它装备,趁那些无法预料的突变到来之前,多教授伊凉一些射杀远距离敌人的技能,以便在日后的战乱中,增大她活命的机会。

    SVD狙击步枪的制造工艺,比较复杂,但重量很轻,适合体能尚未开发出来的伊凉使用。而且,在同级狙击步枪中,这种狙击射杀的精度相当高。

    若配用7N1子弹,可达到1.5MOA的散布精度,在今天的众多狙杀步枪中,SVD虽然算不得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狙击步枪,但它被设计、制造得格外的实用,是一种延伸射程的优良班组武器。

    因为,这把步枪身长一米二二,若子弹在绝对空气中飞射,可高达三点八千米。当然,有效射杀的距离,却只在一千米左右。

    对于精准度掌握尚差的伊凉,SVD的瞄准镜性能,机枪瞄具在一点二千米,光学瞄准镜在一点三千米,夜视瞄准镜也能达到三百米。所以,比较适合这个丫头。

    海魔号上的大部分海盗,不具备我和八大杀手的那种超远猎杀技能,他们即使看到舱室墙壁上,挂满了崭新乌亮的巴特雷狙击步枪,也只是望洋兴叹。

    最后,不得不摘一把符合自己的实力武器。于是,多挑选了弹容量十颗子弹的SVD狙击步枪。

    在那些堆码如小山般的军用服装里面,我翻找了半天,总算找到两件尺码合身的迷彩套装,一件拿给了池春,让她换掉那种白领风格的套裙。

    在那间弥漫着淡淡香水味儿的小睡舱,池春将怀里的孩子给我抱着,直到她扯掉美腿上最后一条肉色丝袜,脱得一丝不挂,那细腻柔软的胴体,便赫然洒出一串雪花白,尽显熟女那撩人曲线和沟股。

    待池春慢慢穿好了那套军用装,我才蹲下身子,将两把锋利的匕首,用绑带裹在她两条柔软迷香的小腿上。

    同时,也将经过我拆解后重新拼装的手枪,挂在了她屁股后面的枪兜中。(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ωωω.1⑹κ.Сn(1⑥κ.cn.文.学网)

    “池春,你别担心,我只是闲着无事可做,才将你武装起来。在这种是非之地,堤防谨慎很是必须。这把M16步枪,你自己放好,其余三个弹夹和医药品,都在这个帆布挎包里装着。如果一有什么事儿发生,你万不可跑到甲板上去填炮灰,外面有我呢,你和孩子躲好了就是。”

    池春是个聪明成熟的女人,她心里知道,我虽看似漫不经心地闲聊安慰她,但将她武装成这般模样,又交代了这么多事项,近期一定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我揽过池春在怀里,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重新回到了甲板上。海魔号的甲板中间,是那间驾驶舱室,屋顶上有几根类似桅杆的金属柱子。

    九命悬鸦这个家伙,不知何时,已经蹲到了那铁柱顶端的横杆上,正用望远镜朝四周侦查。

    我站在甲板下仰望,这个两只脚掌扒在横杆上的悬鸦,活像一只人鸟,正落在高处四下张望,想知道附近哪里会有虫米。

    悬鸦侦查完毕,并未及时滑溜下来,而是依旧蹲在横杆儿上,看甲板上的练习射杀的伊凉。

    伊凉正朝东侧一座小烟筒似的孤岛上开枪,由于大船有些摇晃,她总是无法准确命中,粉俏的小脸上,已经急出了许多汗珠儿。

    蹲在金属横杆上的悬鸦,每见伊凉击发一枪落空,他就抖动着肩膀,幸灾乐祸地咯咯发笑,故意逗得伊凉更紧张。

    我上来时,也提了一把SVD狙击步枪,抓住黑色枪管儿的右手,往上用力一提,步枪便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弹夹里的一颗子弹,霎时顶进了枪膛。

    蹲在高处横杆上的悬鸦,仿佛屁股后面生了眼睛,急忙扭过脖子朝身后的甲板下望。

    “喂!喂!追马兄,快把枪口放下,你干什么呢你?”扭过脸来的悬鸦,已经看到,我正站立着摆成K字射击姿势,瞄准镜孔中的十字标线,刚好锁定在他脑袋上,惊得他一个趔趄,险些从高处摔下来。

    “喂!喂,会走火的,追马兄,追马兄啊!”悬鸦焦急地摆着手,快要哭出来似的。

    我估计这个家伙,脑门上已经生出了汗珠子,便索性撂下了枪口,嘴角冲他一歪,露出邪恶微笑的同时,也学着他刚才的模样,发出咯咯两声冷笑,带动肩膀抖了抖。然后,径直朝伊凉走去。

    “我怎么打不中了。”热汗淋漓的伊凉,站在耀眼的阳光下,粉嫩的小脸透着红晕,一见到我走来,她急忙向我询问。

    “因为大船在晃动,你在海上住得久了,自然感觉不到这些细微。没关系,甲板下的仓库里,子弹堆积如山,你尽管射击,实在打不中的话,就权当在放鞭炮玩。”

    我一边说着,一边拉过伊凉,给她套上了那件小号的迷彩装。“你听”。我将一柄锋利的匕首,立在伊凉的耳旁。

    爽朗的海风,徐徐吹过甲板时,寒光森森的刀刃,便发出咻咻嘶嘶的鸣响。“呀!好听。”伊凉绽出花朵般的笑容。

    “呵呵,这可是军火库里面,最好的几把冷兵器,锋利吧?”

    说完,我将这两把匕首,分别绑在了伊凉的小腿上,还两把弹容量二十发的手枪,和一个帆布包,交给了伊凉。

    “这些东西,你要时刻戴在身上。你现在啊,可是威猛的小海盗了。”

    我一边整装着伊凉,感受她香甜的呼吸,阵阵喷吐在脸颊;一边系着她衣领下面的扣子说。

第三百四十二章:刺入脊背的冰锥

    “切忌,别人一打架,你就赶紧逃躲,还是我们在荒岛大泥淖捉鳄鱼时的老规矩:你越是安全,我越是宰得他们得心应手。你不死,我便不会死。”

    垂低粉眉注视着我的伊凉,刚到抬起俏脸,笑眯眯地点头应是,那双漂亮眼珠上的瞳孔,却突然放大了,惊愕地看着我身后。

    “喂!小子。”一句带着愠怒似的沉闷话语,像一股冰锥刺来似的,突然从我身后传入耳朵。我心下大惊:“坏了,悬鸦这家伙翻脸了。”

    心里想到这,大概也能猜出,背后应该有一把黑魆魆的枪口,正对准我的脖颈。

    当我应声慢慢转过脸,看到的却不是悬鸦。一个身材纤长劲莽的家伙,穿一身纯色的绿色军品夹克,正笔直威凛地站着。

    这套衣装做工极为讲究,无论是折边还是扣眼儿,都透着欧式军人的高档品味。

    但是,这家伙的面孔,却给特殊的头套遮掩,只露一双猩红嗜血的眼睛,凶光闪闪且一眨不眨地对着我。

    有一句话,叫作:“杀红了眼睛”,眼前这个家伙的眼睛,并非一番熬夜后,由于疲劳而充血变色。那是一种杀人时,被鲜血溅染进眼珠子后,就再也洗不掉的血红。

    此时此刻,我已经猜到,他,就是那个提着牢笼疯跑的恋囚童。

    在这家伙凶狠冰冷的目光中,似乎永远别想看到,任何一丝与人性的怜悯、宽容有关的东西。

    之前那个人皮图腾尚未延伸到脸上的恋囚童,若与眼前的恋囚童相比,这种杀气森森、实力可怕的霸气,瞬间产生了天壤之别。

    “你跟我来。”那家伙浑厚低沉、凶狠阴冷的声音,又一次震荡在我的耳膜。我侧着身子站起,扶在伊凉肩头的一只手,稍稍用力捏了捏,示意她别害怕。

    跟在这个家伙的背后,我边走边想,难道悬鸦真得翻了脸,将我在马达加斯加参与猎杀的事情,告诉了眼前这个恐怖的家伙。

    这家伙对我极不友好,单凭那种感觉,便使我觉得,自己像一个刚上船来谋生的小海盗,被他这个老气横秋的管事,毫不放在眼里的使唤起来。

    可是,细细观察此人身上,并未露出藏戴武器的地方,难道这家伙要存心耍一招奸计。

    跟他走着走着,我发觉自己被引领到了武器仓库,走在前面的恋囚童,整张后背甚是平整,虽然他的腰有点前倾,可一条脊柱毫不弯曲。

    内行人都看得出,他这种体型若脱掉衣服,绝对一副肌肉劲蛮、筋骨刚猛的肉身。

    越往里走,光线越变得昏暗,可这家伙的脚步,一点也没受此影响而放慢。

    仿佛一个走惯了一条路的盲人,正领着一个瞪眼在黑暗中乱看却又什么也看不清的陌生人,黑咕隆咚地往前走着。

    我眼睛余光四下乱扫,提防着那个悬鸦,以免再像上次似的,给那一双锋利阴毒的铁爪,从高处忽地扑抓下来。

    “啪。”一盏昏黄幽暗的小灯,在我俩走到尽头时,忽然自动的亮了起来。

    借着云雾一般的光线,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一个两米立方的大铁笼,正悬吊在屋梁上,被一条腕粗的铁链垂直拉着。

    笼子里面,一团白糊糊地东西,可我暂时无法看清,直到光线慢慢渗透了周围的暗黑,那根链条,却忽然发出“咯吱,咯吱……”,重力牵引并摩擦木梁的摇晃声。

    “嗯呜,嗯呜……,嗯嗯嗯,呜呜嗯。”随着声音,当我看清楚笼子里的东西,浑身的血脉差点没炸开。

    一个赤-裸的白人女子,摇着一头金黄色的长发,封住胶带的嘴巴,正随着急剧摇摆的头疯了似的呻吟,想要极力呼喊,却又发不出声音。

    这个裸-女的四肢,出奇的短小,仿佛骨折后绑了绷带。再定睛细看,更是一股冷汗击撞开毛孔,直往肤表外窜。“海豚人。”我心下不由得惊道。

    这种灭绝人性的国际犯罪,之前我在东南亚时,也听过报道,可没有想,自己此刻竟亲眼看到,一个无辜的女人,正遭此罪孽般的对待。

    “哦?你在带我参观吗?”我似笑非笑,终于开口对他说了一句话。

    “别废话,别刺激我。我之前有很多副手,他们就是因为和你一样,废话太多,最后烂在我的笼子里。”

    恋囚童忽地转过脸,情绪有些开始发作似的,可他又在有意压制,克制自己别真得发作,与我厮杀起来。

    “嗯哼……”过了良久,这个家伙似乎压住了欲要爆发的怒火,鼻腔像火兽一般,喷出一股沉重的气息。

    “追马,我之所以没听过你的名字,是因为你的脑袋不值一文。杰森约迪有话让我转告,我讨厌重复,你只需听好,不要问,听完就滚。”

    我没有说话,明白眼前这个家伙,是个不仅心理病态,且实力极强的劲敌。眼下伊凉和池春,又都在海魔号上,我更得避免一切摩擦。

    “这艘大船,即将面对一场恶战,索马里有一批海盗,这两天之内,将不期而至。不要小看那些家伙,里面有很多你这一生都不可能见过的猎头者,而且……”

    说到这里,恋囚童仿佛有些余悸似的,突然卡了一下,可话锋一转,接着又用那低沉冰冷的语气说到。

    “你和我的任务,是要猎到对方首领的人头。你也会使用狙击步枪,是吧?关键时刻,你要替我挡子弹,需要诱惑目标出现时,你要暴露自己的伪装,给我硬生生地顶上去。你放心,我会帮你报仇的。如果不然,这个笼子里面,下一个关着的女人,是谁你也该明白。滚吧!”

    恋囚童好像是个极不愿意多讲话的人,叽里咕噜说完了这一大堆,仿佛使他极不耐烦。

    我不再说话,转身朝充满阳关的甲板上走去,心中暗暗发狠地怒道:“脸囚童啊恋囚童,看来你是真得找死了。”

    悬鸦和命中水,两人水火不容,急于除掉对方,除掉一个危险的隐患。

    可是,目前的恋囚童还不知道,自打悬鸦为了瓜分到沧鬼的宝藏,与我暗下勾结。我第一个要宰的隐患,就是恋囚童。

第三百四十三章:船尾的两个钓者

    上到甲板之后,我先是站在船舷思索了一会儿,根据恋囚童所讲,细细揣摩现在的局势。

    这艘海盗大船,完全不是我刚离开海魔号时的样子了,就目前来看,唯一具备实力,且敢进攻海魔号的海盗,只有索马里水兵,或者是海盗真王。

    我若想多几分活命的希望,就不得利用好身边的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九命悬鸦在分得沧鬼那笔财富之前,他是船上唯一一个最不希望我出意外的杀手。

    十几个粗壮彪悍的海盗兵,正光着汗涔涔的膀子,站在直射的阳光下撒网捕捞。

    鱼腥味儿越来越来浓烈的甲板上,不时落下几只海鸟,啄食那些随网粘黏上来的小珊礁鱼,或者雕凿那些零散在甲板上的虾蟹身上卡折了的触角和碎肉。

    杰森约迪拿在手里的那张图纸,多半是将要遭袭的情报,倘若恋囚童接到了作战任务的安排,悬鸦一定也接到了另外的安排。

    比起恋囚童,悬鸦更是唯一一个知道最多内幕,且会额外告诉我一些情报的人。

    我见其它海盗都在忙碌这场外松内紧的战备,没什么耳目注意我,便下到甲板去找悬鸦。

    此时的悬鸦,其实也正想找我,他刚才上到甲板,爬到高处的横杆上瞭望,可能就是想找个机会,告诉我一些事情。可是,恋囚童的突然出现,让他暂时没来得及与我接触。

    刚走到二层廊道的一半,悬鸦却像早已等着我似的,提前向我挥了挥手,并将一把钓海鱼的摇竿儿递给了过来。

    “呵呵呵,追马先生,走走走,陪我一起去垂钓,难得清闲的好日子,先享受一把再说。”

    我语气稍微用力地说:“不了,我还有要紧的事做,你自己玩吧。”

    悬鸦非常聪明,听出我是在和他演戏,是在提防给其它海盗察觉,我与悬鸦之间存在一种默契。

    “能有什么事?比陪我悬鸦垂钓更要紧,走走走,看我给你钓一条青鳞巨旗鱼。”不由我分说,便被悬鸦硬生生地拉回了甲板上。

    两人坐在空旷的甲板尾部,也不用担心隔墙有耳,在阳光底下,说不能见光的事儿,可比钻到甲板下,窃窃私语好得多,如此更不易给人看出什么破绽。

    “我刚见到了恋囚童,他可真是一副凶神恶煞。”我将鱼钩用力甩进蔚蓝的海水中,首先对悬鸦开口说到。

    “呵呵,可以理解,他刚死了孪生哥哥,心情自然不爽。”悬鸦毫不在意地回答。

    “沧鬼大船的事儿,恋囚童好像也知道,他问我有没见到宝箱,问我那种一翻开箱盖儿满眼尽是璀璨闪光的宝石,像捧大米似的捧起一把在手心儿里是何感觉。看他那样子……”我话说一半,便不再继续说下去。

    “哦?真得!哎?哎?我说追马兄弟,真有那东西啊?你见了?”悬鸦缩着脖子,四下瞄了几眼,忙略微倾向我,小声问到。

    “只要我在,梦就在。”我冷冷地说。悬鸦何等聪明狡诈,他自然听得出我的意思。

    只要我追马不死,那笔财富就有被抛出来的可能;若是我追马有何不测,那白花花亮闪闪的宝石,就永远和碎石、乱草埋在一起,谁也别想发掘它的价值。

    那座荒岛如此庞大,我的记忆是唯一的藏宝地图,只要我不开口,任何想翻遍荒岛找到那笔黑金财富的人都是妄想。

    “哎呀!啧啧,好,好啊,好兄弟。”悬鸦虽然蒙着脸颊,但我仿佛感到,这家伙的嘴角,已经淌出了口水。

    “唉!”我长长叹了口气,显出一脸的凝重。“追马兄,有什么心事?尽管倾诉,我悬鸦能帮之处,必然是不遗余力。”

    迎着轻柔的丝丝海风,我抬起头望向了远方。“这几天就要爆发一场激烈的海盗大战,可我还不清楚敌人是谁,面对的劲敌,又是何等厉害的角色。所以,心里甚是没底啊!”

    说罢,我一脸苦笑地摇头。“呵呵,呵呵。”悬鸦见我如此,知道我的意思,忙释然笑道:“追马兄,我悬鸦从不关乎别人的生死,若换做平日,我只管杀人,然后领了佣金走人。不过现在嘛,咱们交上了朋友,我就不得不破例了。”

    我没有说话,耳朵却像野兔似的支楞起来。“这场厮杀的起因,可说来话长。”悬鸦拽回了鱼线,又重新用力甩的更远,他想了想说到。

    “咱们屁股坐着的这艘大船,当初可是独霸印度洋的海盗王之船:海魔号。现在的老船长,也并非真正的海盗统领。人嘛,有了丰厚的财富之后,便把个人死生看得很重。”

    很显然,命中水冒充悬鸦时,也曾对我提到过这些,现在想想,命中水的话语,确实是虚虚实实,令人难辨。

    不过,听眼前的悬鸦如此一说,至少海盗争权这一点,是可以相信的,悬鸦和命中水是两个仇人,他俩不可能统一了口径来骗我。

    “所以呢,海盗真王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便提走了船上一半的财富,隐匿到了索马里。另外一半财富,仍然留在船上,以便用来压制印度洋海域内其它海盗的兴起。”

    命中水当初在毛里求斯时,对我说海盗真王只提走了船上总财富的一小部分,这与悬鸦此时所讲,便有了出入。可是,这些对我不重要,也不关乎我的目的。

    “直到前几天,老船长才收到消息,原来,他一直想极力拉拢的新兴海盗:索马里水兵,竟是海盗真王为了重新夺回海魔号而暗中运作扶植起来的一支海盗势力。而且,这几年多的时间里,索马里水兵也由过去的直接抢夺货物变相成了挟持勒索,他们的经济实力,快速积累到了不容小觑的程度。”

    种种迹象表明,现在的海魔号上,这个被称为老船长的家伙,真得把海盗真王给撬了,而且是打算让海盗真王在世上永远地消失。

    对手毕竟是海盗真王,那家伙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等着这个和自己形貌相似,而且是自己亲手托给他管海魔号的傀儡给置己于死地。

    看来,这场暗中运作的海盗真王大反击,几日便会冲袭上海魔号。

第三百四十四章:阿鼻地狱的废僧

    “我听说,索马里水兵也雇佣到了两位高手,而且是八大传奇猎头者中的两位杀手。”

    悬鸦听完我的话,哼哼冷笑了两声,显得毫不避讳地说:“对,看来命中水对你不薄,有意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八大传奇杀手之中,有一名极为阴毒狠辣的猎头者,人称:阿鼻废僧。至于另外一名,被索马里水兵雇佣的家伙,则为:播月。呵呵呵,那是个漂亮的北美妞儿。”

    这两名杀手的名字,是我第一次从悬鸦嘴里听到,八大传奇的名号,虽在猎头市场流传出来,却少有人知道再多一丁点的信息了。

    “阿鼻废僧和播月的实力,应该在你之上吧?”我口气轻蔑地说到,试图刺激一下悬鸦,让他透漏一点对手的资料。

    “没见过,也没交过手,我和他们在猎头令单里没有过冲突。所以,几天后将首次面对他们,我心里也不大有底。”

    我没有说话,脸上对悬鸦泛起一丝不满。“不过呢,阿鼻废僧我倒有些耳闻。”悬鸦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紧张地朝身后望了望。

    “恋囚童曾受人雇佣,猎杀了一命北欧的政治要员,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被杀者的后台却极为强硬,而且迁怒到了杀手上身。所以,他们为了报复,便雇佣到了阿鼻废曾,让他去弄到恋囚童的脑袋。可是恋囚童两兄弟,却始终没让阿鼻废僧得手。”

    悬鸦说着,又不自觉地回头一望,好像生怕此时在船上恋囚童突然出现在身后。

    “出乎意料,恋囚童尚有一个妹妹的事情,给人走漏了消息。废僧为了猎杀恋囚童,便将他们的妹妹装进铁笼,剁掉小腿和小臂,制成赤身的海豚人,对那个女孩日日施暴,加以残酷蹂躏,以此逼迫恋囚童现身。”

    悬鸦这些话,宛如一股电流,瞬间冲开了我脑中的一个谜团。

    当初在马达加斯加时,孪生兄弟恋囚童并未一起出现,这个脸上画笼的家伙,一定在寻找阿鼻废曾的下落,为自己的妹妹复仇。

    而他的孪生哥哥,人皮图腾没有延伸到脸上的家伙,为了获得足够的佣金,为复仇积累经济,便与弟弟分头行动。

    哥俩一分开,噩耗却再次降临,难怪此时的恋囚童,会变得如此凶残嗜杀。

    悬鸦接着说:“这件事对恋囚童刺激极大,尤其是他妹妹的死。从那以后,恋囚童更加疯狂地猎杀政治要员,每次拿到目标的头颅之后,还会将他们的妻儿掳走,装进笼子带着到处跑,手段极为残忍。”

    悬鸦深深叹了一口气,流露出几分惋惜。“那家伙和凋魂门螺一起上船时,手上还拖了一个装有活人的铁笼。如果说恋囚童的这种行为,是遭到了上帝的诅咒,我觉得他现在的所做所谓,已经是在诅咒上帝。”

    这会儿,我才明白过来,从船上回到公寓的杜莫,为何如此惧怕凋魂门螺,感情这个黑亮的科多兽看到了那个铁笼。

    可想而知,调魂门螺会和恋囚童一起登上甲板,那么这个女人,又是何等的阴森可怖,难怪杜莫一见了她就两腿打颤。

    刚才在甲板下的廊道尽头,恋囚童威胁我,让我在关键时刻做他的炮灰,看来这个家伙,是想不惜一切代价地去找阿鼻废僧报仇雪恨。

    “悬鸦兄弟,既然恋囚童有他的苦衷,那就让他在这次大战之中血刃阿鼻废僧。不如……,不如你我兄弟二人,远离这场硝烟,咱们一起去荒岛上,分取那些宝箱如何?”

    我想,恋囚童是有深仇大恨在身,哪怕杰森约迪不给他一分钱,他都不会离开大船,放弃对决阿鼻废僧的机会。

    可是悬鸦不同,他应该就为佣金而来,而且这个家伙,对财富颇有嗜好,倘若海盗大战中我方失利,悬鸦以后再想赚海盗的钱,那可就难了。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的想法刚一说完,言行爽朗的悬鸦,突然发出那日在仓库与我搏斗时的奸邪阴笑,这笑声如同针芒,直刺我的后背。

    “我若是想走,用得着你现在才提醒吗?”悬鸦用他犀利冰冷的目光,直直盯住了我的眼睛。

    “好好好,悬鸦兄弟别生气,你若想留下,参与这场海盗大战,兄弟我舍命陪君子,助你一臂之力。”

    我赶紧着安抚悬鸦,心里却已猜出,悬鸦这个家伙,绝不单单为了赚点佣金,才登上海魔号的。这场大战,远不是我目前料想的那么简单了。

    悬鸦沉默了一会儿,再次恢复爽朗的笑,我没再多说话,万一哪里说得不对,刺激得他对沧鬼那笔宝藏失去兴趣,自己怕是吃不了要兜着走。

    “你还有什么要问?”听到悬鸦恢复了常态,我便不再提及涉及他的话题,转而问了恋囚童的事情。

    “恋囚童此次对决阿鼻废僧,把握是不是很小,他与我对话时,好像很忌讳敌方雇佣的杀手。”

    悬鸦斜瞟了我一眼,望着浮动在水波上的鱼漂,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不,他一点也不惧怕阿鼻废僧,这家伙甚至都不把命中水放在眼里。他是在担心……,更强大的对手。”

    我的心脏,仿佛被一股气浪突然充膨,差点没喷出喉咙。“什么?更强的对手?你的意思是说,这场即将来临的海盗大战,还可能出现比八大传奇更为强悍的杀手?”

    此时此刻,我恨不能生出翅膀,夹持上伊凉和池春就飞,有多远飞多远,只要能离开这艘海盗船,离开这场像黑暗深渊一般永远看不到底线的厮杀。

    可是我心里有格外清楚,我根本逃不出去,即使真得长出翅膀,飞上了高空,一样会给这群家伙用火箭弹轰炸下来。

    这场海盗大战,似乎早已把我的命运漩涡在其中。“哈哈哈哈,追马兄想什么呢?是不是想生出翅膀,带着你的红粉佳人远走高飞呢?”

    我心里咯噔一沉,暗暗叫苦:“好你个悬鸦,读心之术掌握的这般厉害。”

第三百四十五章:海魔号上的魔之

    “其实,海盗真王本人,我也未曾见过,传闻海魔号鼎盛时期,船上存在着十二名绝对实力的魔之。唉!好生厉害。”

    悬鸦叹息着,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他们这些人,游离于国际猎头市场之外,每个人都有翻洋倒海之技,随便拉出一名海盗魔之,就有问鼎猎头一族的实力。海盗真王用他们守护自己的安全,守卫海魔号上的惊天财富。所以,即使国际猎头市场高手辈出,却少有人敢打这艘海盗船的主意。”

    听悬鸦提到了海魔号的过去,我更觉得这个世界的广袤,我当初在东南亚时,只在暗杀的各国特工身上,搜出一些有关国际猎头市场的信息,对于海魔号虽然也有耳闻,却从不知道悬鸦此时讲到的这些。

    “海盗真王当初走下海魔号的甲板时,带走了船上的十一名魔之。而现在的老船长,正是那十二名绝对实力的魔之当中留守在船上的一名。”

    悬鸦话刚说完,他握在手里的鱼竿,忽然猛地一抖,抛斜在海面上的鱼线,已经绷直打颤。红色的鱼漂,早已沉进波光粼粼的海水,深得看不到了。

    鱼竿顶端挂着的小鱼铃,剧烈地抖动,发出清脆的响。“哈哈,我敢保证,绝对是一条大个儿的飞梭巨旗鱼。”悬鸦突然兴奋地像个孩子,他站起身子,立直了将要弯断的鱼竿儿,时急时缓地摇动转轮回收鱼线。

    我急忙跑到那些捕捞鱼蟹的海盗汉子当中,从一个高大粗壮家伙的背上,摘下一把阿卡步枪,又跑回了正和大旗鱼较劲儿的悬鸦身边。

    水涡不断旋翻上来的波纹底下,一条青灰色的尖嘴大海鱼,正乍起脊背上的扇形鱼鳍,疯狂甩动着被鱼钩挂出血来的嘴巴,想通过拼命挣扎得以脱钩。

    “嗒,嗒嗒,嗒嗒。”对准那条在水面下蛮力挣扭的大旗鱼,五颗急速灼热的子弹,登时打烂了它的脊背和尾巴。

    这样一来,这条被钩子挂住的大海鱼,立刻虚弱不堪,只得任凭身子被鱼线拉着往船舷下靠近。

    一个虎头虎脑的海盗,扛着一把大笊篱似的捞网,风风火火地从甲板一头跑了过来,瞧那股憨劲儿,就仿佛在追捕蝴蝶似的。

    “悬鸦先生,我给您拿勺网来了。”看着钓到的猎物不断靠到脚下,悬鸦只顾哈哈大笑。“快,快弄上它来。”

    这条巨型旗鱼,足有一米半长,重达四十多公斤,它满是惊恐地躺在甲板上,瞪着的大圆眼珠儿里,此刻不知看到的是怎么一幅世界的画面。

    “好了,你拿去交给厨子,晚上我请追马先生吃红烧鱼。”那个海盗一边嬉皮笑脸,一边点头哈腰地拿走了大海鱼,我和悬鸦再次坐了下来,继续垂钓和交谈。

    “追马兄,咱们刚才聊到哪里了?”还沉浸在兴奋中的悬鸦,笑呵呵地向我问到。

    “嗯……,老船长是十二个海盗魔之当中,留守在船上的一员。”悬鸦点了点头,海风把他蒙住脸的布片吹得呼呼直抖。

    “你知道吗?命中水原本是老船长雇佣来的杀手,想让他和撼天奴一起,刺杀掉藏在索马里的海盗真王。可是,命中水和撼天奴却反戈一击,甚是让人想不通,想不明白啊!”

    我心头一抽,悬鸦这家伙,看似在告诉我一些情报,实则是在套我话,试探我是否知道其中的原委。

    “可能海盗真王用金钱将他俩买叛了,要么他俩就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不得以而为之。”我干脆地回到了悬鸦,让他来推翻我这种简单易得的推断,以便摸摸这家伙心里的想法。

    “没那么简单,八大传奇虽杀人不眨眼,却也有自己的道义和规矩,若那么容易被人买叛,岂不砸了自己以后的饭碗。再者说,命中水一生居无定所,典型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伙,除了刀口架在他脖子上,没什么可以要挟得了他。”悬鸦有点失望地说。

    “那得看买叛他的筹码,是否大到一定程度,或者他被拍了一些不光彩的照片之类。”我故意愈发想得幼稚,刺激悬鸦卖弄一下智商,多吐露些关键的信息。

    “哼哼,追马兄,假如你是杀手,我雇佣了你,答应给你一座金山,这单买卖你还敢接吗?至于拍什么照片,那种无聊的东西,像命中水这样的家伙,他眼皮子不会去夹一下。我怀疑……。”

    悬鸦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他仿佛最相信这种可能,却又最想不通这种可能。

    “你是说……,命中水和撼天奴去刺杀海盗真王的时候,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才会……”我说出了悬鸦推想的可能,看看悬鸦心里是否真是这么想得。

    “唉!”悬鸦深深叹了一口气,然而却始终没说什么。我已经明白,悬鸦的这种猜想,看来可能性很大了。

    “海盗真王下船时,为何留下了十二名魔之当中的老船长?”我问悬鸦。“呵呵,道理很简单,你现在不是已经看到了嘛!”悬鸦不以为意地回答。

    我望着浩瀚的海面,不知即将到来的反击海盗团,会从哪一个方向攻来。悬鸦说道理很简单,我现在已经看到了。

    现在,我唯一能看到的,就是海盗真王要杀死这个形貌与自己相似的傀儡替身,要重新回到海魔号。

    或许,那十二名绝对实力的魔之,与海盗真王有着某种特殊关系。他们誓死效忠,誓死守卫海魔号,没有他们的齐力相助,海盗真王的脑袋,怕早给猎到国际市场上去出售了。

    不难想象,把持如此一笔巨额的海盗财富,如果没有真本事,没有所谓的绝对实力,换来的绝不是富饶安逸的生活,而是灾祸。

    海盗真王一定是感觉到了什么,他认为十二名魔之当中,这个形貌和自己相似的守卫者,开始有了反逆之心,或者,这名魔之本身就是一个不稳定因素

第三百四十六章:反抗真王的资本

    当然,面对忠心耿耿的十二魔之,杰森约迪还得仰仗依靠着他们,若找个鸡毛蒜皮的理由,斩杀了其中一名魔之,对于其余十一个海盗魔之来讲,势必会军心内乱。

    剩下的十一命海盗魔之,每个人心里,肯定是要想一想,自己还有没有必要,再死心塌地的守护着一个指不定哪天就杀到自己头上的海盗真王。

    所以,海盗真王认为,这名手下的魔之不是可能背叛嘛!那就制造一个可以背叛的机会给他,自己带着其余十一名海盗魔之下船。

    等哪天这个留守海魔号的魔之,在船上折腾得差不多,折腾到山中无虎猴称王的一刻,他再带领着十一名海盗魔之归来,铲除这个忘恩负义之辈。可谓:既铲除了隐患,又不失人心。

    傍晚十分,海上起了大风,暗夜刚一降临,盆泼似的大雨,便猝不及防的倾泻下来,激砸在甲板上,发出哗哗啦啦的响。

    我和伊凉、池春在二层睡舱里,能明显感到海魔号的船身在剧烈摇晃。

    我把即将爆发一场海盗大战的事情,详细告之了她俩,以免突然发生混乱时,她们毫无心理准备,吓得一头雾水。

    “追马先生,追马先生,船长在仓库召开会议,让您赶紧过去。”一个浑身湿漉漉的海盗,慌慌张张地跑来。

    我告诉伊凉和池春,拿好各自的武器,呆在睡舱里面,哪里也不要去,我一会儿就会回来。

    等待我的那个海盗,脸上神色慌张,想催促我快些走,却又出于惧怕忍住了。

    来到那间四壁亮着大灯泡的仓库,杰森约迪依旧坐在最里面的一把椅子上,那叼在嘴里的铜烟斗,闪着忽明忽暗的火光。

    悬鸦、恋囚童分别站在仓库两侧,凋魂门螺和杜莫,也不知在何时,已经回到了大船上。此时,人人面色严肃,一副整装待阵的样子。

    “啪啪。”杰森约迪见我已到,轻快地打了两声响指。一个粗壮的海盗,拖着一个金色的盘子,大步向我走来。

    “追马,现在正式授予你海魔号军衔,并交予艰巨的迎战任务。”站在一旁的一个海盗兵,身体站得笔直,提高了嗓门喊到。

    我低头一看,金色托盘里,摆着两枚肩章,上面各绣着双杠四星,威严的大校级别。

    一个高瘦的黑人,正步走了过来,在我光秃秃的肩头,戴上了两枚军衔。

    “追马先生,您现在正式成为海魔号上的一名将官,肩负着捍卫海魔号的使命。我们的大船,正向印度洋中部的查戈斯群岛驶去,希望你不负众望,和海魔号一起,面临这场严峻的大战考验。”(web用户请登陆www。①⑹k.сΝ下载TXT格式小说,手机用户登陆wàp.1⑥K.Сn)

    为我佩戴好肩章的黑人海盗,慷慨激昂地宣读了杰森约迪的指令之后,向我庄重地行了一个军礼。

    虽然我脱离东南亚佣兵的军涯生活多年,可烙印在肌肉里的记忆,却令我下意识地向这个黑人海盗回了军礼。

    我不由得感叹,真没有想到,这些家伙在甲板上打渔的时候,还一个个浪荡不羁,浑然一副糊吃闷睡的模样。

    可是到了此刻,他们仿佛摇身一变,举手投足之间透出刚猛果断,完全一派训练有素的战士英姿。

    杰森约迪这个老家伙,真是一个名副其实不养闲人的老船长,只看两旁排列笔挺的海盗兵,便给人一种胜券在握的气势。

    可是,当我一听到大船正趁着漆黑的暴雨之夜,悄悄往查戈斯群岛驶去,心里也就清楚了一二。

    查戈斯群岛的地理很特殊,领地包括两千三百个岛屿,有些岛屿地势平坦,平均海拔高度仅有四米。

    可有些岛屿,却因为属于热带气候,自然条件炎热潮湿,岛上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植物,加之山石突兀,一旦狙击手潜伏进去,这场厮杀可就艰险无比了。

    查戈斯群岛虽属于英国领岛,但群岛最南端,有一座最大的岛屿,名为:迪戈加西亚岛。

    该岛占据了整个印度洋正中心的战略位置,英国与美国在该岛上合作,共同建立了一个军事基地,但主要是由美军在操作,作为海军舰队的中继补给站。

    尤其是那座最大的岛屿迪戈加西亚岛,面积约六十平方公里,不仅驻有海军基地,甚至还有一个3公里长的跑道机场。

    不过,该岛附近的大部分离岛,却没有任何的港埠设施。我现在才想通了,是什么资本和胆略,让杰森约迪这个留守在海魔号上的一名魔之,有胆量去反抗海盗真王。

    不难看出,杰森约迪是要在海盗大战爆发之前,有意将战场牵引到查戈斯群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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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禁岛介绍:
讲述我在出海去克罗泽群岛的途中,因救助一个绑在船舱下的日本女人,而杀死几名恶徒.寡不敌众之下,我和十六岁的未婚妻还有一个偷渡小女孩,带着解救的女人,被迫跳海.漂落到一座荒岛上,三个女人和我一同面对生存的考验.我们一起想办法,设置陷阱,捕杀海洋鱼蟹和岛上的食草动物.日本女人为了使我们有精神活下去,不断用欲望激励着我.岛上的生活是艰险的,我们想过几次逃离,却最终失败.为了驱赶人性的孤独和恐惧,我们想出很多娱乐的生活,渐渐我们变成高居食物链顶端的野性动物.我在一次追赶海龟的时候,发现不远处的邻岛上出现了裸体群居女人.她们肉体丰腴,皮肤白皙,面孔美丽的可怕.开始十分的恐惧.后来才知道她们是帝国主义时代,一个殖民主为了享受,在岛上建立起的伊甸园.那些女人被喂以药物,对雄性有着强烈的痴狂.几代下来她们喜食生肉,已经退化了人性.我们为了得到食物,不得不冒险登陆.却发现岛上还有着更为奇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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