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技术资源
当晚，就在小树林中，方宁以“深山修行不知世事变迁”的套路，向那老道事无巨细地全部打听一遍，直到黎明时分，才放对方离开。
那老道离开时，不知为何，看向东方的赤阳，心中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
而方宁没有再管这个老道，他只是找了一处僻静地方，盘坐下来，神念退出这具身体。
他要回去，好好整理一番，然后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系统空间。
方宁从休息室的床上爬起来，睁开眼来。
“呃，大爷，在么？”
“有话快说。”
“我总感觉你的化身比你还聪明许多的样子……”方宁想着刚刚得到的情报，随口说着。
“不可能，它只是随便猜的。”大爷直接否认道。
方宁不再和大爷说话，而是走出休息室，一边闲逛，一边思考。
刚才和那个老道一番长谈，他得知了上界主世界的现状。
那就是众神归隐，仙法不出，凡人投告无门，下界修炼门派，或是寻求转型，或是借助以往的积累苟且偷生。
这和之前从其他人口中获取的信息，相差无几。
有胆略的，就要冒险通过一些空间缝隙，降临到地球这个宇宙中来。
十个里倒有九个，会被空间缝隙撕碎，化成虚无。
若是运气不好，那是下去多少，死多少。
因此只有那些力量强横者，或者运气极佳者，才有机会降临下界，重头再来。
大部分的修炼者，没有那个胆识和力量的，还是只能留在上面苦熬，就像老道这样。
由此可见，上次魔界派出了一大波先头部队攻略地球，背后死伤的恐怕不止十倍百倍。
也难怪之后它们就没有太多动静了，这一波流也不是好玩的。
因此，除非是那些濒临死亡者，肯冒险主动通过一些空间缝隙逃到下界的修炼者，还是少数。
相反，如果是地球天道主动拉扯进来的，却会受到天道庇护，没有这个危险，就算凡人也能安全下来。
就像之前，一座小世界的城市，都能降临到宇宙中的某个星球上。
这就是两者差距所在。
可惜这些本来还有希望继续修炼的下层修炼者们，就因为众神之私，只能在上界苦熬。
恐怕他们还不知道这件事……如果知道的话，就算不敢造反，也会心生不满。
方宁想到这里，隐隐有了一个主意。
成为大宇宙之主的三步走计划，第一步攫取外界资源，技术知识其实是更重要的一种资源。
上界传承悠久，有着很多神秘功法，几百亿年的轮回，这些都是地球宇宙短时间内难以迎头赶上的。
这些技术资源，相比于那些法宝，反而更加珍贵，因为这才是崛起的基础。
就像引进的科学知识一般，靠着那些东西，神州才从谷底重新爬起来。
他之前和那二神有所约定，不去掠夺有神世界的人口法宝，可没有说不去借鉴他们的修炼技术……
人力资源，其实不是很重要，毕竟现在爆人口的手段太多了，一个老实的白石人，就能短时间爆出几千亿人。
他也不想让地球宇宙变成上界移民的大杂烩。当然要是碰到那种心怀正义的族群，他还是会出手拯救一二的。
想到这里，他顿时兴奋起来，重新钻回休息室。
…………
侠客甲从小树林中醒来，却见周围跪了一地的道士。
“兴云宫众道，还望上仙指点迷津。”见他醒来，一个跪拜在最前面，头戴羽冠的中年道士，似乎是众道头领，赶紧磕头苦求道。
“呃，你们平时没少拜神么？难道他们没有给你们出路？”方宁疑惑道。
“唉，不敢诋毁仙神，反正已经几百年，没有神明显世了。”中年首领道士一脸无奈。
“原来如此，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座就帮你们一二，且去将你们的典籍功法拿过来，本座观上一观，给你们找个新的修炼之道。”方宁点头道。
“呃……”众道士先是互相看了一眼，面生疑惑。
“嗯？”方宁见状立刻脸色一冷，浑身散发出一股王霸之气。
中年道士顿时浑身一震，差点被冲歪在地。
果然是真仙，还是有着仙气护体啊！
中年道士心中暗想，反正也修炼不出来什么，还不如干脆点。
至于眼前这一位，是他们能求到的最强者了。
至少以这个首领道士的力量，根本感应不出来对方的力量上限在哪儿。
想到之前那个征粮老道的汇报，这个中年头领道士迅速做出决定。
“上仙，我们都失了仙法，来回太慢，恐怕耽误了上仙的时间，那些典籍都藏在宫里，恳请上仙驾临，尽情一览。”
“如此也好，那本座这就带你们过去。”方宁心下一喜，这真是瞌睡刚来就有人送枕头。
昨天那老道自然是将兴云宫的所在，原原本本地说了。
就在东面距此数百里的一座高山险峰上。
…………
下一刻，一群道士，就被方宁同时带飞到那座高峰上。
只见眼前是一座古典宫殿建筑，雕梁画栋，占地颇广，目视至少有几万个平方米。
山峰被人用大法力削出一个平台，这才能容纳下整座宫殿。
“果然是上仙啊……”
“真是，好久没有体验过飞的感觉了。”
一群道士纷纷激动地说着。
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他们中的不少人，可都是如同那老道士一般，经历过有仙法的时期，又经历过末法之劫，失去法力的窘境。
“上仙，我们兴云宫的藏书之地，就在后面一座山里，请跟我来。”中年头领道士低眉顺眼地说着。
“好吧，头前带路。”方宁装模作样道。
这个道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从他们欺骗无辜乡民就能知道，所以套走他们的典籍，方宁是毫无心理压力。
当然了，方宁也不会做得那么绝，他自有打算。
“2号，你能看看，这些道士里面有没有好人嘛？”方宁一边跟着那头领道士向前走，一边开口问道。
“我没有这个本事，只有系统本尊才能做到，这里也打不开系统地图，我只继承了本体的战斗力。”系统化身回答道。
“呃，原来你是个残缺的系统版本啊。”方宁失望道。
“从某种程度上讲，的确是这样。”系统化身毫无感情地说着。
“你先跟着去看典籍，我去问问你的本体，有有没有办法。”方宁一边说，一边又将神念退出来。
“大爷，刚才的问题，你都听到了嘛？”方宁问道。
“没听到啊，我得收回化身才知道你们之间的对话，毕竟光看监控也看不见你脑子里说的话啊。你刚才不是在背后说了我什么坏话吧？”大爷疑惑道。
“果然是这样，看来你的化身反而更加老实一些，”方宁点头道，“我刚才是想说，你能不能帮我识别一下那些道士中有没有好人，我倒是有个拯救他们的主意，不过不能便宜了那些骗子和渣滓。”
“什么主意？”大爷好奇道。
“这个你一会就知道了，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方宁催促道。
“唉，麻烦，我又得消耗历练值，给那化身添加新功能。”大爷不满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羊，你不要这么小气，只要成为大宇宙之主，你什么历练弄不到？到时候就等于氪金的时候，直接开了gm通道。”方宁劝说道。
“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大爷碎碎念着，“好吧，你找个机会，让它回来，我给它加一个。”
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好坏上界人
“需要多少历练值？”方宁问道。
“十亿打底。”大爷郁闷道。
“真贵啊，万一化身挂了就没了，难怪你不舍得用。”方宁十分理解地说着。
“你知道就好。”大爷悻悻道。
方宁说完，刚要再次回去玩，突然灵机一动，又诧异道，“不对啊，你这个化身明明能够进行超时空通讯，我和它说过什么，它完全可以跨越世界转达给你的，为什么你和它都说必须要回收化身之后，你才能知道它身上发生的事？”
“呃……”大爷一时哑口无言，只好道，“这个你就不用知道，对你的任务没有任何影响。”
“怎么会没有影响，我这一遇到事就要来回退游戏问你这个gm，那多麻烦啊？”方宁振振有词。
“你就是懒。”大爷愤愤道。
“快点说原因。”方宁催促道。
“很简单啊，它投送到主世界后我就切断了和它的所有联系，这样的话，它万一被打死，也不会连累到我一分半点。”大爷只好承认道。
“……”方宁顿时无语，稍后才反应道，“那我可是在远程遥控它，如果它被打死的话，我又会怎么样？”
“呃，如果你机灵点，在它被打死之前退出它的身体也没任何事；如果你在睡觉偷懒，不好意思，你就会永久损失一部分操控它的神念，带来的后果就是要狠狠头疼几天。”大爷得意洋洋道。
“无耻！”方宁十分鄙视道。
“多谢夸奖。”大爷毫不在乎道。
唾骂完大爷后，方宁还是老老实实地进入系统化身的身体，继续玩rpg游戏。
不过这一回，他就是小心多了。
既然大爷说会头疼几天，那就是真头疼，而且是神魂直接感受到头疼的那种，他可不想品尝那种滋味。
发过高烧的人，都知道头疼欲裂，绝对不仅仅是个形容词，而是一个事实，让人恨不得把脑袋劈开来搅拌一下的那种感觉。
回到主世界的系统化身之后，方宁就发现身在一处巨大的藏书殿中，殿内是一排排的高大架子。
架子上密布着各种玉简，帛书，竹简等等各种各样的藏书。
系统化身，迅速地一扫而过，那看书的速度，比复印还快，很多实体书籍甚至都不用翻，直接神念一扫，透视过去，整本整本地印在脑海里。
只有那些玉简还需要用神念观看，才会慢上一点。
一旁恭候的中年首领道士，对此自然不会奇怪，上仙就应该是这个速度。
足足三小时后，一个大殿的藏书，全被吸收完毕。
方宁这才对那个中年头领道士说道：“好了，你先出去，本座要就地推演一番。”
“遵命，上仙。”那个中年头领道士说着就退出大殿。
等对方离开后，侠客甲原地消失。
不多久，那个中年头领道士似乎是不放心，又带人偷偷回来，结果却见大殿里空无一人。
他细细找了一遍，也没有丝毫发现，当下心中一慌，慌忙命人四下寻找。
过了一阵，随从道士们纷纷回来禀告。
“宫主，宫内四处都没有发现上仙的踪迹啊。”
“难道只是来骗我们典籍的？”他下意识地说着，“但是没有意义，要是骗我们的元晶还有些用，典籍现在都不能修炼，偷了又有何用？”
“呃，这样枉自揣测上仙，不太好吧？宫主，或许上仙只是隐身在一旁。”一个脸上有些稚气的年轻道士，大胆提醒道。
“什么上仙？水来，你真是个傻子。他身上根本就没有真正的仙气好不，而且也没有神庭符诏印记，”一个老道士却是满脸妒忌地说着，“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看那家伙不知道靠了什么法子才能吸收元气运转法力，现在跑来我们这里装大。就他那些本事，几百年前，我们哪个不会？”
“师伯，小声点，别管有没有神庭符诏，就冲人家还会飞，你说这话，不是找死么？”有人赶忙劝说道。
中年头领道士挥挥手，制止众人的喧哗。
“少在背后非议上仙，都给本宫主老实些，反正我们也没什么损失，真正核心的典籍都不在这里放着，”他认真地说道，“别管对方是不是正牌仙人，要是他真能帮我们找一条出路，就供奉他一下又能如何？反正神庭现在也不管我们死活。”
这时刚才诋毁方宁的那个老道，突然眼神一亮，凑到中年道士耳边，耳语了几句。
中年头领道士听后，脸上先是犹豫一阵，稍后很快下了决心，对着众道士吩咐道：“水去水来，你们两个在这里守好，恭候上仙归来。你们几个跟我一起过来，去奉天殿。”
两个年轻道士，一个叫水去，一个叫水来，站了出来，守在藏书殿内。
而其他人就跟着中年道士首领，鱼贯而出，去了别的地方。
等这些道士走后，两个年轻道士不由地谈论起来。
“我看那位上仙为人挺和气的，吴师伯怎么处处针对人家啊？”叫“水来”的年轻道士，有些不满道。
若是以前，他也不敢这样背后议论师长的是非，但这几百年下来，宫中人人失了法力，只靠哄骗和强力欺压方圆几百里的百姓过活，这内外的权威自然是大大削弱。
“哼，那老家伙肯定是回想起以前他作威作福的时光了，刚才跪拜上仙的时候，指不定心里有多郁闷。”水去不屑道。
“总觉得他们刚才出去，会搞出大事来，你说会不会让我们背锅？”水来发愁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那个老家伙不知道和宫主说了些什么，肯定不是好事。”水去也是无奈。
“要不，我们还是偷偷溜走吧，省得夹在中间难做。”水来突然说道。
换作以前，他可没有这个胆子，但现在却有了。
“嗯，你说的不错，先溜走再说，刚才宫主肯定是想对上仙不利，双方真打起来，我们这些小虾米第一个遭殃。”水去也这样说着。
于是只是一番议论揣测，因为信息不透明，两个兴云宫的年轻道士，就这样决定临阵脱逃。
由此可见，元气萎缩之下，道派的威望下跌之迅速，就像王朝末年的士兵，误听敌来而逃者，也是下勇，而见敌而逃者已经是上勇了。
…………
与此同时，系统空间。
系统提示：（系统消耗十二亿历练值，给系统化身增加临时系统地图功能。）
方宁十分满意，然后又道：“你帮我推演一个汇集香火信仰之法，我试试上界那些凡人的供奉，能不能转化成神念之力，兴许也能替代元气的作用，用来求雨去灾。”
“你想得美，”大爷立刻鄙视道，“上界那么多和尚河神，难道他们就没有想过这种方法？他们可是玩香火成神的老祖宗。”
“……”方宁一时无话可说，随后勉强道，“但他们的本事和你不一样，你毕竟是系统。”
“这有什么区别嘛？再说你给他们找个修炼的新出路，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大爷十分不满道，“你这不是当界奸嘛？”
“我靠，你这帽子扣得真够大，”方宁直接翻了白眼，耐心解释道，“你以为我傻啊，我只是想找个筹码，来尽量拉拢正义力量。像鬼王菩萨这样的，不都是从上界下来的好人么？我刚才让你弄出系统地图来，正是为了这个目的。如此一来，我们就有了上界带路d，从而消灭那些腐朽的神佛势力，进而接受他们的遗产……”
“原来如此，看来我的大局观还是赶不上你，大富豪，我错怪你了，我这就推演。”大爷听完方宁解释后，立刻老实承认道。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只要能成就大宇宙之主，一些损失都是可以承受的。”方宁安抚道。
“希望你这次不要忽悠我，如果你忽悠我，我就打你。”大爷碎碎念着。
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九龙齐出
系统提示：（系统消耗三十亿历练值，推演功法《香火成神诀》，只有心怀正气者方可修行。）
“能行不能行的，反正这账算在你头上。”大爷认真道。
“明白，你还是挺懂我的，”方宁看了看，“书在哪儿？”
“要什么书？就在棺材里，我那系统化身脑袋中，”大爷鄙视道，“能省一点是一点。”
“佩服，我这就回去。”方宁抱拳说着，然后继续去玩上界攻略游戏。
侠客甲重新出现在兴云宫大殿里，周围一片静悄悄的，一点人气没有，方宁就感到一丝不妙。
“不好，我退。”方宁赶忙退出神念。
“你回来得真快，”大爷惊讶道，“真是让本统刮目相看，你是怎么知道那里会有问题的？”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方宁一边反问，一边来到系统网吧，去看监控大屏幕。
“当然是看到的。”大爷振振有词道。
“鄙视你。”方宁说着坐下来，让天书宝贝将大屏幕切换到侠客甲的视角。
只见此时，屏幕中出现藏书殿内的影像，门口正站着一个男人。
“侠客甲，这还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门口那个男人满头绿发，浑身散发着股股黑色瘴气，看其面容，俨然就是之前再次降临的瘟神。
“没错，有你们在，上界就是地狱，你们神明几百万年一轮，结果弄得老百姓连饭都吃不上。”侠客甲冷冷地说着。
“哼，那些凡夫俗子，死生又何足道？你也只会逞一逞口舌之利，这里可不是你的世界，等死吧！”瘟神狠狠地说着。
“那可由不得你……”侠客甲淡淡道。
方宁讶然道：“大爷，我愈发觉得你这化身比你聪明了。”
“不可能的，造物的智商只取决于造物者的智商下限。”大爷果断否定道。
“也不一定的，偶尔会出现智商上限的情况。”方宁托着下巴认真分析道。
而在这时，大屏幕中，两人已经冲突起来。
瘟神一身瘴气突然由黑转白，然后转成七彩之色。
那七彩瘴气看似绚烂无比，然而闻之欲呕，所过之处，不论生灵死物，全被腐蚀成灰烬，偌大一个藏书殿，迅速变成飞灰。
珍奇的典籍，全部消失。
侠客甲直接显出真龙之体，冲出大殿，飞向空中。
瘟神随之跟上。
而此时兴云宫里，七彩瘴气只是遗留下一丝，就已经给他们带去了灭顶之灾。
那一丝七彩瘴气，迅速蔓延开来。
那个中年头领道士，还有一帮老道，都没有逃过。
当他们变成灰烬之前，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
地面上出现一个个人形的灰色印记，诡异又恐怖。
早就逃到山下的两个年轻道士，远远看见这一幕，不由地心下惴惴。
“师弟，还好我们机灵啊。”水来庆幸地说着。
“是啊，师兄，现在我明白了，原来宫主他们刚才是去通告神庭。只是来的这个上神，可真不是个善者，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水去十分后怕地说着。
而在这时，空中的真龙已经喷出一口烈焰，向着下面四处蔓延的七彩瘴气烧去。
“真是妇人之仁，你还有心思管这些傻瓜的死活……”瘟神嘲讽道，趁机发动攻击。
之前在下界的时候，瘟神化身，被魔圣智难的一记大招摧毁，毫无反抗之力。
而此刻这是在上界的主世界，而且出动是的本尊。
就算不是全盛期，但作为老牌神明，其积累之厚，也不是只有十来年成神历史的侠客甲可比。
又是在主场，也难怪对方有这么大的底气，要杀死侠客甲。
只见对方身影消失，全部融入在七彩瘴气之中。
七彩瘴气随即变成一个龙卷漩涡，向着空中喷火的青龙卷去。
青龙一下闪开，然后吐出一颗巨大的火焰珠子。
“我靠，大爷，你将那能镇压真龙的先天火龙珠也给它了？真舍得下血本。”方宁震惊道。
“你想得美，那只是个幻影，真的在这里。”大爷得意洋洋说着。
然后方宁眼前，出现另外一颗火龙珠。
屏幕上虽然只是火龙珠的幻影，但威力同样强大，它一出现，就挡住了滚滚而来的七彩瘴气。
青龙祭出这颗巨珠之后，身形一震，同时分出另外八条龙。
这是方宁第一次看到，九龙齐出！
七彩瘴气一击失效，便开始在上空中迅速蔓延，几乎将一整片天空全部染成恐怖的色彩。
很显然，一场高魔战斗就要爆发！
然而这时，天上突然出现一道道金色光芒，将这片战斗的区域，全部笼罩，等到金色光芒消失，这一片天空中，已经空无一物，只留下黑漆漆的一片……
“我靠，正看到带劲的时候，竟然黑屏了……”方宁郁闷道，“你的化身就这么挂了？太弱了吧。”
“怎么可能？等我调整一下转播信号。”大爷悻悻道，“我能感受到它还活着，你多点信心。”
方宁只能无奈地看着黑色的大屏幕。
不多久，大屏幕上，那漆黑的天空，开始慢慢恢复，重新出现亮光。
随着亮光出现，远处遥遥飞来两个人。
一男一女，男子看起来十分年轻，一身青色长袍，留着长须；女的看起来却年老得很，皱纹满脸，一头白丝，从面部轮廓上还能看出是个极美的女子。
“没想到，这个时代，还能看到这种层次的战斗，竟然又触发了天地保护。”年轻男子震惊道。
“恐怕只有神们还舍得这样消耗力量，只是哪个神还会这样浪费？”白发女子摇头叹气道，“要是我还有这样的力量，一定用来维持容颜，也不会与人打死打生。”
“往事不可追，下面还有两个活的小道士，问问他们吧。”年轻男子指着下方说着。
这时，方宁奇怪道：“不对啊，画面定格在这里，为什么没有随着你的化身消失而改变啊。”
“你别这么多问题，明知道我笨，还问。”大爷悻悻道。
而在这时，那一男一女已经从两个小道士口中得知事情的经过。
“原来是瘟神大人，难怪，听说下界之后，吃了大亏，看来那个与之交战的真龙，就是在下界的对头。”年轻男子若有所思道。
“你说咱们是不是也下去算了，以现在的储备，安全下去的几率至少有七成。”老年女子有些着急道。
“等等，我一直在等待机会，现在看来机会到了，天机告诉我，咱们安全下凡的机会就落在那条真龙身上。”年轻男子劝阻道。
“呃，和瘟神大战，还能活着回来么？”老年女子担心道。
年轻男子眉头一皱，然后道：“既然能让对方吃亏，想来也有自己的底气。我们耐心在附近等上一等就好了。”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混沌空间
系统空间。
方宁耐心地等着，刚才他见机的早，及时缩回来，这才避免了可能的战斗。
现在想想，其实不应该缩回去的，不然的话，就能看现场直播，也不用这样等着转播信号。
不知过去多久，大爷突然道：“好了，有信号了。”
方宁赶紧去看大屏幕。
只见屏幕之上，是一片奇特的地方。
周围全是雾蒙蒙的，只有中间一片光亮的地方。
那里，此时正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侠客甲，也就是系统大爷的化身。
另外一个，则是捂住胸口的瘟神。
“不可能，为什么，这片天地都要帮你？这明明是我的主场！”
“为什么？！”瘟神仰天长啸道。
“可惜，没看到怎么打赢的。”方宁郁闷道。
“没事，等收它回来看回放就是，”大爷不在乎道，“再说，赢了也没有什么出奇的，要是能打死，我才高兴。”
“不见得，似乎发生了奇怪的事情。”方宁若有所思道。
这时，侠客甲淡淡道：“你们这些伪神，只知向天地索取，作威作福，却不想着造福人间，造福天地，天地又怎么可能再帮你？除非它是瞎了眼。”
“可恨，我不服啊！我怎么就这样死了？我可是活过五百万年的神！”
说话着，那瘟神突然四分五裂，大片大片的黑色气息，四散而去，消失在一片虚无之中。
系统提示：（系统化身，获得上界天道帮助，打死了上界之神，行瘟之神的分身之一。
系统获得了历练值一万亿点。
系统获得了天文数字的侠义名声。
系统获得了1点传奇度。
系统的名声在诸天中开始流传。
“神马？上回你打伤一条真龙，有5万亿，这回打死一个瘟神分身，却只弄到一万亿？”方宁吃惊道。
“呃，已经不错了，”大爷却是有些不可置信，“它怎么这么厉害？我还以为顶多是胜出拉倒，竟然能直接打死？太让本统意外了。”
“这么说来，你的系统化身，竟然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那你其实也没啥用了啊？”方宁自言自语着，“而且它还很老实，对我言听计从，没有你这么多花花肠子。”
“呃，大富豪，你不能这样，你这是过河拆桥，不讲仁义啊……”大爷十分郁闷道。
“哈哈哈哈，你能做初一，我当然可以做十五，”方宁得意洋洋道，“你最大的用处就是战力无双，既然你的化身也有这样的本事，我干嘛还要受你摆布？以后我就不和你一块玩了。”
说着，他一溜烟钻进棺材，再次神念与那系统化身相合。
“可恶，我怎么总是造出来会让我自己倒霉的东西？”大爷十分困惑道，“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不理会大爷的郁闷，方宁已经兴奋地回到上界的主世界。
幸好有系统提示，而且他知道系统提示从来不会出错，从来不会故意欺骗他，否则的话，从那瘟神最后的话来看，他还以为把对方真得打死了。
等他重新和系统化身，侠客甲合二为一时，立刻就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况。
和大屏幕上所见相同，远处是一片雾蒙蒙的空间，只有身旁四周有光亮，脚下没有实地，呼吸也没有空气流动，似乎这里只是一片虚无和真空而已。
恐怕除了自成循环的神级生命之外，其他生命根本无法在这里生存。
能打出天地都无法承受的战斗，自然也有能力在这种真空中生存，如果没本事的话，那就老实点。
不过问题来了，现在该怎么回去？
“你知道怎么回去么？系统2号？”方宁问道。
“不知道。”系统化身十分干脆地回答道。
方宁开始操控身体，然后在这片虚无空间中游走。
随着他的移动，远处那些白蒙蒙的雾气，也在移动，就像游戏中开地图一般。
“有些意思，难道这里是上界的混沌空间？”方宁脑洞大开道。
“没有信息，无法确定。”
“唉，都怪你的本尊，胆子太小，和你切断了所有联系，不然的话，你可以直接问它的。”方宁叹气道。
“你的胆子和它一样大。”系统化身十分坦率。
“呃，这话你可以不用回答的。”方宁无语道。
系统化身沉默了。
方宁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反正看到的东西，除了雾气，就是虚无，没有参照物，让他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当然从外面的大屏幕来看，这里应该还是有时间的，不然的话，那画面应该是静止的。
算了，方宁懒得思考时空这样的高深问题，听说因为思考这个问题，发疯变脑残的不在少数。
自己还是做个低级趣味的老实人就好。
他走得无聊，没话找话说道：“刚才那瘟神的分身死了，你没有从尸体上摸到什么神器嘛？”
“没有啊，只是变成了一团黑气，似乎被这空间立刻吸收了。”系统化身回答道。
“难怪这里什么也没有，看来这里就是神级以上的战场。”方宁若有所思地说着。
正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了一座山！
“有东西了！”他兴奋道，然后向远处那座山飞去。
等到近了，他这才发现，这哪里是山？分明是一尊无比庞大的巨人！
这尊巨人，通体古铜色，身高不知有几千几万丈，就横卧在整个空间中，似乎失去了生息一般。
“难道这就是上界开天辟地的大神？盘古？”方宁随意开着脑洞。
“信息不足，无法判断。”
“奇怪，他怎么不能被这空间吸收？”
“不，正在被空间吸收，不过是整体缩小，缩小得极为缓慢，每秒大概缩减一微米的样子。”系统化身给出了一个精确的答案。
方宁不再提问，而是慢慢靠近，如果不是感觉不到有什么危险，他此时早就溜了。
“这位巨人是死是活？”
“还活着。”系统化身肯定道。
“呃，我明明感觉不到的呼吸。”方宁诧异道。
“我们也没有呼吸。”系统化身木愣愣地说着。
这时，那古铜色的巨人似乎开口了。
“又有人来了？为什么你们总是控制不住自己，非要将天地打碎不可？”
“呃，伟大的巨人之神啊，我是被逼的，”方宁十分老实道，“是那个叫行瘟之神的家伙，先动得手。”
“算了，我管不了那么多，你要想出去，就从我的口中钻进去，然后再从我的耳朵里钻出去。”巨人回答道。
双方都在用神念交流，直接发送的是精神波动，不需要语言翻译，内心的意思就互相知晓了。
方宁听到这里，顿时心中出现警兆。
他悄悄地向后退了几步。
“咦，你不想出去嘛？这里什么也没有。”古铜巨人疑惑道。
“哦，我还想再看看。”方宁装模作样地说着。
笑话，让我从你口里钻进去，那不是送饭上门啊？
你真当方家太爷是纯良的小白兔啊？
如果真是这座奇特空间的门户，那就不该被空间吸收。
系统化身可不会撒谎，既然说了对方身体正在缩减，那不用说，这个家伙也是被空间所镇压的。
第一千一百章 灭神
再联想到之前给出的系统提示，方宁哪里还猜不到，这个古铜巨人，应该就是瘟神变幻出来，欺骗自己的！
好在自己机灵，于是，他警告了系统化身一声，又缩回了系统空间……
“你还能不能再胆小一点？”大爷见方宁回来，不由地大加鄙视道。
“彼此彼此。”方宁毫不在乎，然后就来到大屏幕前，继续旁观。
如他所料，没过多久，那古铜巨人突然四下分裂，又化成团团黑气，然后聚合到一起，又变成了瘟神的形象！
“不可能，你不过成神区区几年，怎么可能看穿我的变幻之术？”气急败坏道。
“没有看穿，只不过那家伙太胆小，而你说的话，又太骇人听闻，等于送饭上门。”系统化身木愣愣地说着。
“大爷，你这化身也太傻了，敌人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方宁顿时不满道，“你得改进改进，不回答敌人的任何问题。”
“刚才你还说它比我聪明，”大爷鄙视道，“还什么青出于蓝胜于蓝。”
“哦，那是我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方宁不得不认输。
而在这时，双方又开始大战起来。
九龙，和七彩瘴气重新出现。
这一回，方宁就看了个真切。
正如之前系统提示的那样，他这方天地似乎也在帮助系统化身。
瘴气每每千变万化，变成毒蛇虫蚁，扑向九龙，凶狠至极，招招致命。
而周围那些白色雾气，却从远处涌来，不停涌入九龙之身，就像给它们补充力量一般。
“可恨，为什么会这样？我的瘟毒领域不起作用也就算了，这些混沌之气也在帮你？”无数毒蛇虫蚁中传来愤怒的声音。
“自做孽，不可活。”系统化身淡淡地说着。
“大爷，那些混沌之气是个啥玩意？”方宁疑惑道。
“混沌之气，只有上古之神才能吸收的原始神秘力量。”大爷解释道。
方宁顿时佩服道：“你怎么知道的？”
“废话，我当然是在你玩的时候，问的别人，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懒？”大爷振振有词。
“我不以为你和我一样懒，但我知道你和我一样怂。”
“可惜，我好像犯了个错误，我应该胆子大一点，早点去上界的。”大爷郁闷道。
“哼哼，你现在是看到好处就想扑上去，你怎么不知道这是人家设定好的陷阱？”方宁鄙视道。
“呃，虽然你这是想得太多，受迫害妄想症，但还是有些道理的，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大爷老实道。
“就是这样，孙子说的好，是故胜者先胜而后求战，败者先战而后求胜。咱们就是先要立于不败之地，以待敌之可败。”方宁得意洋洋道。
“这话说的对。”大爷肯定道。
一人一统对话间，这时场面之中的战斗，胜负天平愈发明显。
双方都是神级，一个是新进神统化身，一个是末代神灵；一个有着天地相助，一个却被天地厌弃……
胜利俨然就在向前者倾斜。
只是瘟神毕竟是本体在此，而且显然对这混沌空间也十分了解，不像之前那些对手一般摧枯拉朽。
这一打就是几个小时……
“什么时候才能打完？”
反复都是那些招数，一开始还有大片的感觉，但任何大片要是放几个小时的战斗画面，也会看腻的。
此时方宁就有些不耐烦，靠在沙发上，托着脑袋看着。
“你知足吧，别人家的寄主，战斗时个个热血沸腾，心惊胆战，如临深渊；你倒好，不仅当电影看，还敢吃零食，这像话么？”大爷鄙视道。
这时，方宁讪讪地将一袋刚刚拿出来的蜜汁丹药，悄悄又放了回去。
他立刻反驳道：“你知足吧，别人家的系统还要给寄主当狗和擦脚布，只有你天天当大爷，我的身体都多久没有自己用过了？”
“听你说过好几次，到底是谁家的系统混这么惨？”大爷顿时吓了一跳。
“哦，好像是一个专业小众领域的系统。”方宁回想了一下，没想起来。
“唉，这充分说明，做系统也不能偏科啊。”大爷心有余悸地说着。
“我有点累了，先睡一觉，打完了喊我一声。”方宁说着，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可恶，真不该让你出来。”
不知道过去多久，当方宁先后醒来三次，大屏幕上还在搏斗之中。
“这么慢，你这化身就没有点一击毙命的招式？”方宁无奈道。
“你想得美，对方怎么说也是个老牌神明，所谓神明，就是一切都近乎完美，不会有太明显的弱点，不是那些普通怪物可比。”大爷振振有词。
“那好吧。”方宁死心了。
…………
“此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也！”一声哀嚎之后，一团黑气彻底爆散开来，再也无影无踪。
不知道何时，一个系统提示声音出现。
系统提示：（系统化身，获得上界天道帮助，打死了上界之神，行瘟之神。
系统获得了历练值一百万亿点。
系统获得了天文数字的侠义名声。
系统获得了100点传奇度。
系统名震诸天。）
“不是吧？堂堂一尊神明，就这么被打死了？”方宁十分吃惊道。
“你就给我装吧，刚才还几次三番地问，现在又这个表现，惊讶个什么劲头？”大爷鄙视道。
“唉，我这就是感叹一下，以前大爷你见到智难分身还要落荒而逃，现在你的系统分身，竟然都能生生打死神明本尊了……”方宁摇头叹气道。
“这就是态度决定一切，努力才能向上。”大爷得意洋洋道。
“你得了吧，氪金加欧皇的选手，还和我说这个？比你努力的家伙虽然没有，但也有接近你的，他们可做不到二十来年，屠神灭仙。”方宁鄙视道。
“你错了，很多家伙才一年的功夫，就能从凡人到金仙。”
“你说的那是洪荒流。”
“反正都一样，我24*24*n的努力才决定了今天的收获，而你，一天打鱼，六天晒网的行为，就决定了你还是个湖泊级废柴。”大爷反鄙视道。
“少废话，我这才贵在真实，普通人哪有可能一上来就那么拼命努力？那些都不真实，我高三会那么努力，也是因为周围的环境和气氛，还有老师督促。”方宁强行辩解。
“就是你懒，天生懒，懒到骨头里，这是病，必须得治。”
而在这时，屏幕上的画面陡然一转，那个神秘的混沌空间，突然消失。
九龙归位，侠客甲重新出现在兴云宫的废墟之上。
“呃，那位下界来的上神果然胜了。”远处那个长须年轻男子又惊又羡地说着。
“诸神看来真是走到尽头了，连一个下界新晋升的神明，都能将们战败。”年老女子叹气道。
两人说完，就向着侠客甲飞去。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王朝末日
系统空间，方宁已经迅速钻回棺材，神念再次进入系统化身。
“混蛋，一到能装逼的时候，就跑得比谁都快……”大爷见状立刻不满道。
方宁没有理会这个家伙，反正他也没听见……
虽然大爷的确是说对了。
这时，远处那一男一女已经飞到跟前，然后深深一拜。
“天南山道人风阳子，见过上神。”长须男子恭敬道。
“天南山道人水清子，见过上神。”鹤发女人恭敬道。
“呵呵，你们倒是见机的早，”方宁淡淡道，“那些兴云宫的道人，恩将仇报，不知天数好歹，活该有此一劫，你们此来，又有何事？”
系统化身与那瘟神作战了好几天，方宁还能想不明白，对方能迅速找上门来，肯定和那些道人通风报信有关。
他对此只能冷笑，恩将仇报的事，哪里都不罕见，“知恩图报”为什么值得提倡宣扬，还不是因为稀少么？
若是常态，也就没有必要提倡了，就像现在的下界，谁还会将吃饱穿暖当成了不得的事来宣扬？但要是放在前几十年，那还是了不得的功绩，这就是时代发展的功劳。
长须男子心中一寒，知道对方这是敲山震虎，赶紧脸上做出十分恭敬的样子。
而在此时，天空之上，突然出现一道巨大的流星向西方坠落而去。
那，那是有神明坠落了？
风阳子联想到刚才所见，自然明白，这个坠落的神明，是因为谁死的。
他不由地想到，看来这是要阴阳倒转，上下易位了。
“又有神庭的正神陨落了？”
远远地传来一些吃惊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谁在说话。
方宁没有搭理这些声音，只是看着这一男一女。
干掉一个瘟神装一下就够了，正事还得接着干，不然的话，大爷分分钟就要把他撵走。
风阳子接连震动，当下将之前的想法全部收回，只是躬身说着：“小道前来，只是想在上神身前牵马坠蹬，服侍一二，别无他事。”
方宁这才展颜道：“难得你们如此识时务，上界倒行逆施，导致有灭天之劫，本座此来就是想要融汇天下之智，为你们找到一条出路。”
“呃，上神竟然有此大志向，小道敢不效劳，甘随骥尾，任您驱策。”风阳子认真道。
“如此甚好，你们那里有何典籍，一并给本神拿来一观。”方宁毫不客气道。
换做以前的时代，这样的要求，那就是翻脸的节奏。
风阳子二人也是有神仙传承的，从他们现在还能飞就能看出来，自然不会依从，而是要禀告祖师，询问应对。
然而这末法之劫已经蔓延至今，祖师早就闭关，苦熬度劫，哪里还会管他们？
他有时候也纳闷，以祖师的能力，干嘛不早点下界，好胜过在上界活受罪？
难道对这些神仙来说，下界的危险，更胜过苟在下界么？
念头虽多，但风阳子只是一瞬间就做出决定，他连忙道：“小道所学典籍，都随身带着，这就给上神一观。”
从这个细节上来说，他已经做好了随时脱离上界的准备，这样的话，只要下界成功，就可以重立山门。
方宁满意地点点头，只见风阳子将一个青绿色的玉环双手递上。
他当然清楚，对方肯定不会将最核心的功法交纳出来，但只要是功法就好了。
方宁拿过玉环，神念一探，发现里面包罗万象，一时也没心思看。
他悄悄通过系统地图的功能，查看一下这两人，发现都是黄中带有一丝白色，看来没做过什么大恶，也行过一些善事。
于是他当下道：“好，你的诚心本神已知，本神这里有一部新推演中的功法，你们可以先拿去一部分，找个地方，进行试验。”
他毕竟不是大爷，知道要让马儿跑，也要给马吃草的道理。
反正那《香火成神诀》推演出来，就是用来拉拢上界正义之士的，这两个主动投靠的道人，不是兴云宫那些忘恩负义的家伙，还有点道德。
风阳子，水清子相看一眼，都是喜不自胜，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位上神竟然如此大方，刚刚索要去典籍，立刻就给了回报。
换成其他神明，就算是祖师，也会认为下面的人供奉他们是理所当然的，赏赐与否，要看对方的心情，可没什么等价交换，有来有往的道理。
说白了，他们这还是封建神明统治方式。
而封建制度之所以生命力悠长，变种繁多，因为它最符合人性。谁不想地位高了可以任意驱使别人？谁不想仗势欺人？
以大欺小这是生物性，只有有自制力有修养的人，才能克服这种生物性，平等待人。
这时，方宁伸手一点，两道神念传入二人脑海中。
二人脑海中，立刻出现了一些简短的修炼之法。
“多谢上神恩赐。”风阳子粗粗一观，就发现其中博大精深，远胜自己的传承功法，若说弊端，那只有一样，以前是要跪tian祖师和天地，现在却要跪tian下民。
不过管它了，只要能得长生久视，辛苦一点也无所谓，再说那些凡人，也不会真个让自己跪。
《香火成神诀》的核心就在于，解民之苦，导民之向，真正的教化众生，而不是像某些圣人，愚弄众生，让众生只能蒙昧度日，无法发掘自身的智慧与能力。
“好了，你们且去找个地方试验，本神还有些事要忙，以后有缘再见。”
“嗯，小道告退。”两个道人当然识相，立刻离开。
看着这两个人的背影，方宁点头，然后随意寻了一个方向，继续闲逛，好不容易能公费旅游，他当然要逛个遍。
“哎呀，真是可惜啊，忘记把大青那个吃货带上，这没个向导真不方便啊。”方宁郁闷道。
“你可以现在回去叫它过来。”系统化身回答道。
“算了，挺麻烦的，我自己先随便逛逛好了，省得还得操心它吃饭的事。”方宁想了想，暂时放下了。
“你们人类念头变幻的就是快啊。”系统化身认真地说着。
“呃，这是生存进化的本能，为了更好地适应环境。”方宁随口解释道。
此时，侠客甲正在空中飞行，此时的方向是东面。
他刚刚从兴云宫那里看了无数典籍，自然知道这附近的山川地理。
这附近是一个叫大兴国的地界，方圆有几万里，相比地球上的神州，那是大出好几个层次，不过这里不是地球宇宙，也算是正常。
大兴国崇道，道观曾经遍地都是，但现在还能开门的已经寥寥无几，那兴云宫已经算是不错的。
方宁把身体丢给化身，然后从刚才风阳子给的书籍中，找了一本游记开始看着。
好在这修炼界，和凡人不同，道家有一种通用文字语言，佛家也是如此。
风阳子那些典籍中，就是用同一种文字来记载的。
飞着飞着，他就听到下方传来一阵阵喧闹，而且烟尘冲天。
“快，快把这些都搬走，看看还有什么值钱的没有？”
“找到了，这里有个金银库。”
方宁仔细一听，就听得类似打劫的声音。
他放下书本，向下看去，果然是在打劫。
只见下方一片青色宫殿之中，到处跑着人，他们或是背着包袱，或是挑着担子，不时从宫殿房间内拿出东西。
“果然是王朝末日啊。”方宁摇摇头，他可不会管这样的闲事。
正当他要继续缩回去的时候，就听到新的声音出来。
“混蛋，竟然敢抢我们道宫财产，真以为你们有朝廷大军做靠山，就不怕死么？”
然后就听得一片惨叫，一股股血腥味直冲云霄。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长生之劫
方宁继续低头看去，只见下方出现了一批手持钢刀的道士，数目约有数百人。
这真是放下拂尘，拿起屠刀啊。
方宁叹口气，暂时没有插手。
只见那些钢刀道士，正分成几个小队，逐次清理在道宫打劫的匪徒，或者说乱民。
和之前看到的类似，虽然他们失去了法力，但淬炼出来的强大肉身还在，等于自带钢甲的存在。
有些胆大的乱民，还敢拿起随身的棍棒刀枪，和他们互拼，然而在根本不破防的情况下，对拼之下，只能是一个个被砍倒在地。
古代严禁的兵器有两种，一种是弩，一种就是盔甲。就是因为有甲和无甲那是两个战斗力的等级。
有甲，就能阻挡大多数伤害，可以集中全力输出，历来是精锐的标准之一，而无甲，那就是炮灰的象征之一。
因此这些乱民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当最有勇气的一批都被砍死之后，剩下的只能一个个放下战利品，狼狈逃窜。
从天上看去，可以看到这些逃窜者的大体流向，是向着宫殿几个出口而去。
当然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跑不过那些钢刀道士，还有些迷路的，那更是走进了真正的死胡同。
而那些钢刀道士，似乎在发泄一般，哪怕有人实在跑不动了，跪地求饶，也是上去当头一刀砍下，顿时血喷如泉涌。
正当方宁实在看不过去，想要插手制止之时，情况又有了变化，而且是让他目瞪口呆的变化。
只见宫殿出口的地方，那些率先跑出去的少数乱民，身后仍然跟着几队穷追不舍的钢刀道士。
显然这些道士们对乱民是恨之入骨，想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而当这些脚步更快的乱民，跑到宫殿外面一处葱绿色的翠林之时，似乎遭到呵斥一般，突然纷纷停住脚步，然后向两侧跑去。
方宁从天上，看得分明，那绿林中影影绰绰，埋伏着一大队人马，看来就是道士口中所谓的朝廷大军。
但后面穷追不舍的钢刀道士，自然就没有这个眼神，何况他们失去了法术，也无法提前感应到什么危机。
当他们跟着乱民，也跑到翠林附近时，刚刚发现不妙，纷纷止步，就遭遇了当头一击。
“砰！砰！”
阵阵硝烟，从密林中升起，一片弹丸，就像泼水一般，冲着钢刀道士冲射而去。
“我靠，竟然是火枪？”方宁眼神敏锐，仔细一看，顿时大吃一鲸，“上界这是也出了穿越者么？法术不灵，就开始玩起火药武器了？”
“情报不足，无法判断。”系统化身显然没有大爷那样的捧哏自觉，照实回答道。
若是换了大爷在这里，肯定要说：“你不就是那个穿越者么？”
方宁无心和系统化身计较，毕竟对方就是个智能机器。
他只是在想，这些变化到底会给上界带来什么影响。
火枪的发明，意味着人类世界的一大变革，靠着火枪，野蛮人逐渐被清理干净，所谓的文明人开始统治了更多的土地，夺取了更多的资源，从而积累起工业革命所需的资粮。
而火枪的出现，意味着钢铁盔甲的彻底无效，意味着精锐士兵和普通士兵的差距极大缩小，近代士兵就是流水线的消耗品。
直到出现坦克和装甲车，盔甲才以另外一种形式，重新出现在战场上。
而现在，也是如此。
道士们百年淬炼出来的强大肉身，在火枪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那几队道士，加起来有三四十个人，其中大半扑街倒地，血流成河。
只有极少数的道士，还能站立，只是也被弹丸冲击得向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
然后他们又抬头看了看前面的火枪队，并没有直接扑上去，而是掉头就跑。
“真是奇怪，他们只要有十个人冲进那火枪队伍里，就能大杀特杀的，为什么要逃跑？”系统化身突然提问道。
“呃，要是大爷在这里，就不会提这个问题，”方宁无语道，“他们毕竟是人，不是机器，只是靠着强大的肉身，有着碾压的优势，才敢上战场拼命，现在看到同伴被一枪撂倒，谁还乐意去拼那个不被打死的概率？毕竟他们又不知道火枪的真正威力。”
“哦，原来是这样，他们因为未知而害怕了。”系统化身明白了。
“就是如此。”方宁十分理解，这些道士崩溃才是正常，若是不崩溃，那才让人意外。
毕竟道士修炼几百年，可不是为了充当战场上的炮灰，更没有军法和督战队的约束，刚才那种情况下，向后，向两侧逃跑那才是正常的。
而在这时，击退了第一批道士后，方宁就听到密林中传来欢呼。
“啊，果然有效，天人国就是厉害啊，传过来的这种天火神器，果然能够灭杀妖道！”
下方的士兵们，显然是兴奋过度，一时喧哗起来。
不过随后就传来阵阵呵斥声，这些喧哗很快消失了。
紧接着，一个个命令出现，那些火枪队纷纷出了林子，开始向道宫倒卷而去。
于是刚才的景象重演，只是这一回，被屠杀的变成了那些钢刀道士。
当然是那些第一次见到火枪的道士，或者是听了之前败退回来的道士，又不信邪的家伙……
至于其他相信的，受过教训的，个个健步如飞，翻墙越壁，很快就逃离出道宫。
“若是这些家伙战斗意志够强，组织上二三十人，只靠弓箭，不，凭借强大的肉身，只是靠砖石，也能将这只新生的火枪队给打散，可惜，不是军队，就是做不到这一点。”方宁叹气道。
他居高临下，自然将双方优劣看得清清楚楚。
实际上哪怕是最后一刻，道士们在战场上，也是有着反败为胜的机会，毕竟火枪射速放在那里。
只是当他们发现自己刀枪不入的肉身，在火枪面前被无情破除后，显然是惊慌失措，连领头者都率先逃跑，失去了组织力后，一切就不可挽回了。
当然从战略上来讲，这些道士跑得没有问题，因为就算胜过这一场，朝廷军队还可以继续组织更多的火枪队伍，来剿杀他们。
“不过，为什么凡人朝廷要绞杀这些道士？”方宁惊讶道，“难道是以前受压迫过甚，现在开始觉醒了反抗意识？”
“哦，应该是为了那些长生的丹药。”系统化身直接给出答案。
方宁仔细一看，只见士兵们开始被派出去，进入一个个类似炼丹房的地方，这才明白过来。
什么反抗压迫，发泄怨气，那都是没影的，若说刚才乱民们还可能有这个性质的话，而这些将乱民当成诱饵和试探者的朝廷大军，却是根本没有这个想法的。
他们就是为了朝廷权贵们的长生，来和道士们争抢最后一批长生药的！
在元气消散的大背景下，这种矛盾是无法调节的，难怪最后要兵戈相见。
道士们既然没了力量，又不能继续炼丹，家里还藏着一批丹药，那不就是怀璧其罪么？
当然朝廷大军不会做得太绝，好歹还会保留几个道士种子的，但是绝大部分道士都会被杀掉，以免和他们争抢最后一点修炼资源。
“哼，幸好没有下去干涉，两边都不是为了什么正义……”方宁摇头道。
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钻漏洞
“唉，看来这兵乱不是一时一地，而是要波及整个主世界啊，”方宁将下面的情况看在眼里，突然灵机一动，顿时大义凛然地说着，“为了保留上界珍贵的文化典籍，不被这兵乱无端糟蹋，我们现在可不能袖手旁观啊。”
“呃，寄主你真虚伪。”系统化身愣愣地说着。
“瞧你说的，你可不能学大爷，成天给我添堵，”方宁顿时无语道，“我这样说，是为了时刻保持侠义立场，维持系统的稳定存在。”
“哦，我明白了。本体专门给我留下过警告信息，说寄主你钻漏洞的本事那是一套套的，让我小心提防，别让你把它的钱偷走了，”系统化身恍然道，“我现在能对应上了。”
“少废话，赶紧给我下去，把那些书籍玉简都收拾起来。”方宁有些恼羞成怒。
侠客甲很快隐身下去，轻车熟路地钻进那些看起来像是存放典籍的宫殿，将一捆捆书籍收走。
没有系统空间，但随身储物法宝可是不少，大爷绝对不会在这上面抠。
而在这时，除去丹房之外，那些朝廷士兵的第二个目标，就是这些典籍的收藏之地。
之前的乱民没有祸害到这两处地方，不是他们受到约束，也不是他们想不到。而是这两个地方守卫向来是最严密的。
所谓严密不仅仅是指有道士专门守卫，大门还有墙壁都是精钢所铸，不是乱民们靠撞木这些简陋工具就能短时间撞开的。
只是等到守卫的道士也在火枪的威慑下逃走，无人防守的死板防御，无论如何也阻挡不了侵入者。
何况侵入者甚至还有开门的钥匙……
没错，正如方宁所料，朝廷果然是保留下一些道士，而他们手中就有着这片宫殿的钥匙。
丹房收拾起来没有出现太多意外，当士兵们继续搜索藏书阁这些建筑后，就纷纷惊呼出声。
“咦，怎么书籍全不见了？”
“是不是那些道士拿走了？他们可都是有储物法宝的。”
“不可能的，他们储物法宝本来就少，现在能用的更少，肯定是要用来装丹药和药材的，不可能用来装这些无用的破书……”
一些士兵议论纷纷，很快就有人将情报汇报给驻守在宫殿之外的大军首领。
“怎么可能？明明之前探查的很清楚，我们发动得极快，那些妖道除去转移部分丹药之外，其他东西都没来得及带走。”一个身穿亮银甲的首领，转头向着旁边一个军师模样的人物，有些愤怒地说着。
“提督大人，以属下之见，当是有人在趁火打劫。”军师到底是军师，智商在线，很快就给了答案。
“可恨，我们花了许多力气训练出天火队，又驱赶来乱民，最后果子还能让别人摘走，来人……”提督顿时勃然大怒，正要发号施令。
“且慢，提督大人，能趁火打劫的，肯定是还有一些法力的修炼者，既然丹药没事，我们就不要节外生枝，现在的天火队，还弱得很……”军师低声说着，“至于一些书籍，没了就没了，反正朝廷里也没少存，那玩意现在和废纸也差不多，丢了也没有几个大人关心。”
“好吧，军师，记住回去就报一个无知乱民，纵火焚烧……”提督有些无奈道。
“大人高明。”军师赶忙拍马道。
“哼，早晚要让这些修炼者统统死绝，不然的话，哪有我们武人们崛起的机会？”提督狠狠地说着。
显然被人虎口夺食，让他心生恶气，并不是被拍几句马屁就能消解的。
军师没有接话，只是心中冷笑，一群愚夫，修炼者没了，将来能当家的还得是我们文人。
没我们督造火枪，你们如何能对付得了那些道士？
…………
半刻之后，刚刚清收完毕的侠客甲，正在空中高速飞行。
“快点，按图索骥，将这大兴国的道宫全部搜捡一遍，”方宁催促道，“当然原则是，如果没有遭受兵乱的，只复制粘贴；遭受兵乱的，那就剪切粘贴。听得懂么？”
此时的他，经过兵乱道宫之后，哪里还有半分闲逛游览的心思？
“听得懂，只是这样会不会有碍侠义规则？”系统化身不确定道。
“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方宁振振有词道，“我之前不是说过么，这是为了帮助他们保存文化，功在千秋。”
“哦，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系统化身犹豫道，“只是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别想，如果真是违背侠义规则，早就会有规则提示，现在有吗？”方宁鄙视道。
“没有。”系统化身十分老实，然后就看到下面又有一大片宫殿，再次隐身下去。
下去之后，才发现一大群莺莺燕燕，陪着一个老头子，原来是皇宫所在。
“抱歉，走错了。”系统化身老实承认道。
“没走错，皇宫大内，历来也是遭受兵祸的重头地点，赶紧找找藏书阁。”方宁吩咐道。
随后，侠客甲就穿门过道，很快就找到类似的所在，开始高速复制粘贴……
见系统2号十分听话老实，方宁相当欣慰，他想了想，就退出神念，又回去系统空间。
“呃，你怎么突然又回来了？我刚想夸奖你难得勤快一把。”大爷诧异道。
“废话，剩下的都是些重复劳动。系统化身和你不一样，不会动不动来个自我思考，我干嘛还要浪费时间在那里盯着？”方宁边说，边钻出棺材，躺到沙发上休息。
“哦，说的也是，只是我还有点不放心，你这样做真得没有问题？”大爷担心道，“这明明就是偷书。”
“瞧你说的，先贤说过，窃书不能算偷，读书人的事，能叫偷么？这叫保护文化遗产，文化是没有国界的。”方宁振振有词。
“呃，历史上有很多强盗偷抢过你们神州许多珍贵古籍，就像敦煌故事，那也不算偷么？”大爷鄙视道。
“你看你，总是不成熟，”方宁闻言愤愤道，“那肯定是要夺回来的，这话不说，我都给忘记了，哪天得给老任他们再提醒一下。”
“你这不就是网上说的双标狗嘛？”大爷郁闷道。
“愚蠢，这不叫双标，这叫成熟，”方宁恨爹不成刚地说着，“一个成熟势力的标志之一，就看是不是能时刻从自身立场出发，而不是从别人的立场出发，为别人考虑。标准随时都能变化，唯一不变的是自身的立场和利益。”
“哦，原来如此，我又学到一招，”大爷恍然大悟道，“还有，不用你提醒老任，他们已经趁着之前大迁徙进入传承秘境的时候，将那些丢失的珍宝古籍都给收回去了……”
“你看看，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任老就是比我成熟。”方宁感叹着。
“我总感觉这侠义规则，在你那里总是有办法规避过去，我怎么就是做不到？”大爷纳闷道。
“废话，这就是我和你的差别所在。”方宁懒得和大爷分说，躺到沙发上，开始看电影。
“一到关键时候，你就转移话题。”大爷顿时不满。
“废话，都教给你，我还有存在的意义么？”方宁才不会那么傻。
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道藏佛典
方宁只躺了五天，就没有办法继续躺下去，因为出现了系统化身不能解决的难题。
“快起来，大富豪，”大爷催促道，“大屏幕上出事了。”
方宁懒洋洋地爬起来，开始看大屏幕。
只见屏幕之中，果然是出事了。
只见侠客甲刚刚赶到一处道宫，那里已经是大火漫天，整座辉煌的宫殿，付之一炬，那些宝贵的书籍，自然也被焚烧殆尽。
熊熊的烈焰，冲天的烟尘，象征着一个时代的彻底落幕。
“哎呀，我那化身慢了一步啊，而且还不知道要慢多少步，因为到处都是针对修炼者的动乱，不知道要损失多少优秀的上界文化，你得赶紧回去想个办法解决。”大爷催促道。
“哦，抱歉，我居然把这事给忘了。”方宁一拍脑袋，他原本以为那只是个开始，还有时间收集典籍，却没想到整个上界，已经处处烽烟。
看来修炼者们作威作福，也是积累起亿万年的仇恨和利益冲突，一旦他们失去力量，参考地球历史上的王朝更迭，那是惨不忍睹。
“你就是懒，以前每每说要奋发，都是奋发几天，顶多几个月，就无声无息了，”大爷痛斥道，“刚才也是，好不容易起了个好头，就赶紧回去休息，有你这样的强者嘛？”
“……”方宁无话可说，只好讪讪地钻进棺材。
“呃，我觉得你这棺材的设计，有点深意啊。”方宁刚想展开神念连接，突然想道。
“什么深意？”
“听你话的都得进棺材。”方宁甩下一句，然后赶紧溜走。
“……”
…………
回到上界，方宁看着下方的大火，想了想，还是不能玩得太奔放，要低调才行，找个代理人再说。
他想了想，找到风阳子两人，此时两人正在一处偏僻的乡村里做试验。
《香火成神诀》有两个部分，一是信众篇，一是人主篇。
顾名思义，一个是客户端，一个是服务器，走得就是天网汇集神念之力的路子，只不过更加契合上界的环境条件。
方宁很快就发现和地球上的不同，在这里，那些凡人们想要修炼出神念之力，更加困难，一个村两千多人，竟然只有一两个人才能入门，修炼出神念之力。
虽然说有时间太短的原因，毕竟两边分别不到十天，但这可是有人亲自引导的结果。
“要么是民智未开，要么就是天地法则变动。”方宁猜想道。
不过现在不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毕竟看风阳子两人的表情，还是十分满意的。
也是，此时绝望之中出现一线闪光，已经很不容易了。
毕竟神念之力，也是神秘力量，虽然不如法力好用，甚至还有诸多缺陷，比如难以长生，难以淬炼身体等等，也不能当成能量供养肉身。
反而为了修炼出神念之力，还要消耗肉身许多营养。
这就是很多奇幻中设定法师体质1点的缘故。
“凡人无知，正在四处破坏典籍，实在痛心疾首，你们且想个办法，最好能建一座道藏宫，一座藏经阁，将天下道佛典籍汇聚一起，这样的话，未来也有个念想。”方宁直接吩咐道。
反正这两人之前说过，任他驱使，他当然不会客气。
换成以前，他或许还要考虑别人的心情，现在应该是别人考虑他的心情。
风阳子，水清子两人相看一眼。
然后风阳子恭敬道：“上神，若是允许我们传授给其他道友之前的仙法，这件事倒是不难。”
“但传无妨，只要你们能够及时拯救那些典籍。”方宁自然答应下来。
“多谢上神慷慨。”
方宁表面上与两人别过，实际上暗暗偷看这两人如何行动。
等侠客甲离开后，长须年轻男子风阳子，就和鹤发老年女子水清子商谈起来。
“师兄，你有何办法？”
“这个好说，想要收集天下典籍，离不开世俗王朝，只要我们把上神传授的道法，其中的信众篇传给他们就好，相信他们会帮助我们收集的。”
“这会不会引来反噬，听说那些王朝已经开始灭道灭佛了，简直是疯狂一般。”
“哼哼，他们可不是疯狂，恐怕有神明的授意吧，不多灭杀一些竞争者，神明们如何苟延残喘更久一点？”风阳子冷嘲热讽地说着。
“原来如此，看来这些王朝中人又成了神明的棋子。”
“一直都是如此罢了。”风阳子不屑道。
听到这里，方宁已经明白对方该怎么做。
果然是强龙不压地头蛇，系统化身再厉害，时间是有限的。
用这两个熟悉地面的家伙，就可以勾连出一片大网，然后逐渐推进开来，这可比他自己亲自动手，效率来得高。
这也正是为什么征服者们往往要利用土著的原因之一。
不过，他当然不会让系统化身闲着，主世界太大了，只是这两个代理人还不够，而且光靠一篇《香火成神诀》也不够。
想到这里，他退出神念，又回去系统空间。
“大爷，给两百瓶龙族蜜汁丹药。”
“你要它干嘛？”大爷心疼道。
“早告诉你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赶紧拿来，你一个神级系统，不要这么小气，我要用它当成钓饵，这才能调动那些人帮助我们收集书籍。”方宁劝说道。
“你错了，很多破产的家伙，就是从挥霍开始的。”大爷只拿出了一百瓶给他。
做完这些后，方宁回去上界的主世界。
“系统2号，去附近最大的城市，看看有没有一个叫做‘万宝阁’的商业组织。”方宁吩咐道。
这个“万宝阁”自然是他从游记中看来的，据说是横贯上界诸天的一个跨界商业大组织，背后有着十二名上神做为靠山。
目的，自然就是为了神明收集供奉，以供给神明各种享受，玩乐所用。
毕竟神明都有几百万年好活，这么漫长的时间，在修为无法继续突破的情况下，除了寻找进一步的长生之外，就是各种享乐消遣，不然的话，像块石头一样清心寡欲，那活着就没有任何动力，很容易进入寂灭之境。
而现在，他们的日子显然不好过……主人都要吃不饱了，狗自然距离被宰杀也不远了。
根据游记所载，他们的规模已经一缩再缩，从以前遍布山野，到现在只有一些很大的城市才能见到一两个分部。
而且地位也是岌岌可危，因为盯着他们的眼睛实在太多了。
因此听说正在转型，他们也不是傻瓜，乱世将临，神明不出，万宝阁开始和当地权贵勾结，转为当地的商业组织，为朝廷和权贵服务，而不再仅仅是上界神明的狗。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找谁代理
“这也叫大城市么？真特么穷。”方宁从天上俯视着下面的一片城区，不由地鄙视道。
只见下面是一片低矮的建筑，大多数街道上，随处可见流浪汉和乞丐，那糟糕的路面，臭气熏天。
只有城区中心，两条主要的街道，铺着青石板路，两侧挖了阴沟，还算干净繁华。
道路两旁树立着不少三层两层的木砖混合结构的房子，路面上来来往往的人穿着也好了一些，
“这个城市人口目测大概有三十万，在这封建时代中，算是很大的城市了。”系统化身呆呆地说着。
“我只是随便吐个槽，你不用认真回答我。”方宁无语道。
“无法分辨寄主是随便吐槽，还是正式询问。”系统化身老实道。
方宁不想欺负老实人，就没再说话，此时他已经看到一栋挂着“万宝阁”牌子的高层建筑。
想看不到也不行，这是三十万人口大城市中最高的一个建筑，足足有九十九层之高。
与周围一大片三两层高的建筑比起来，完全就是非人的存在，碾压一切，俯视一切。
只是从外观上来看，任何一个穿越者看到这里，都会本能地意识到这里并非原始的封建社会。
而现在这处非人建筑前，正爆发着一场冲突。
“大家伙加把力气，冲进去，里面肯定很多好东西！”
“是啊，以前他们可没少压榨咱们，什么好东西都要往里面送。朝廷的大官们发话了，神仙们不会再管他们，大家赶紧上，打死这帮狗，分东西！”有人怂恿地说着。
一群暴动的民众，手拿着棍棒、扫把、锄头、菜刀，个别领头的能拿一把铁刀，正将这座99层的非人建筑里三层，外三层地团团包围。
最里面有二十多人，正抬着一根褐黑色的圆木，拼命撞击着楼阁一层入口的铜铸大门。
门口之前，已经倒下了几具尸体，血腥味非但没有吓倒冲击者，反而让他们兴奋地发狂。
因为以往的时候，他们连靠近这里百步的资格都没有，早被楼阁阵法给弹出去了，想要暴力冲击，那是根本没有可能的事。
而现在，他们不仅仅成功接近这里，还可以直接拿木头撞门，这极大地给了他们勇气。
本来就被欺压了无数年，活得远远不如地球上的奴隶，现在一个火星掉下，朝廷在背后一鼓动，那自然是烈焰冲天。
要知道被压迫者待遇的高低，基本上是看被压迫者的反抗力多少。
在这神明统治的上界，显然被压迫者是毫无反抗力的，他们的待遇，只够维持最基本的人口再生产，不至于让上面无人可用。
方宁看到这里，不由地摇头叹气：“唉，都是套路，真是悲哀，一群只能被别人利用的可怜人。”
“寄主想要拯救他们吗？”系统化身询问道。
“呃，那太麻烦了，我很忙的说。”方宁赶紧摇头。
这事可不能松口，和人打交道是最麻烦的，更不用说领导一群人争取他们该有的利益，这可是一沾上就彻底脱不开身的，而且最关键的是，最后你也不一定落得好，弄不好还背一辈子的骂名。
他想要的是逍遥自在，长视久生，吃喝玩乐……我不欺压别人，别人也没能力来欺压我。
“原来如此，本体给你备注的性格之一，就有擅长嘴炮这一项，这一项又能对上了。”系统化身认真道。
“可恶，那孙子到底在背后写了我多少坏话？”方宁愤愤道。
“不是很多，像这本书一样厚。”系统化身在方宁脑海中比划出一本书，俨然就是方宁头疼很久的《天地正气诀》，厚度嘛，和他身高差不多。
“难怪要出一个神级规则约束它，要是没这个约束，它还不反天？天天在背后琢磨我，估计是想要推翻我的统治。”方宁恨恨地道。
“事实就是这样。”系统化身十分诚恳地说着。
“呃……”方宁顿时无语，话都被这家伙聊死了，他只好强行转移话题，“这一下麻烦了，还以为万宝阁能有点抵抗力，现在看起来，他们的根基也在动摇之中。”
方宁开始发愁……
然而没过太久的时间，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又是一群火枪队出现，领头的似乎是个将军，一身明光铠甲，骑着高头大马，红艳艳的披风，十分显眼。
火枪队人数并不多，只有三四百的样子，而此时围攻这处万宝阁的人，就有近万之众，遍布周围数个街道。
然而火枪队却是临危不惧，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
“都给我住手，这处万宝阁已经是朝廷产业，尔等暴民，速速退去！不然的话，就让你们在天火之下，立时化成齑粉！”
那个领头的将军，显然之前也是个修炼者，嗓门之大，声震数里……
一般人可绝对做不到这一样。
很多人顿时停住脚步，胆战心惊地看着对方，对面阵形严整，兵士肃穆，一看就不好惹。
古代打仗，排场很重要，阵形严整不一定是精锐，但精锐必然阵形严整。
有些胆小地已经丢下棍棒刀叉，偷偷地溜走。
然而还是有一些人不死心，眼看这门就要撞开了，竟然有人不让他们抢个尽兴，在贪欲面前，恐慌已经被临时压制住。
这些人往往就是真正的趁火打劫者，街上的混混，恶丐之流，这个时候让他们放弃唾手可得的宝贝，那是难比登天。
何况以他们的见识，也无法分辨眼前的火枪，到底有多厉害。
他们只是知道，神仙们已经几百年没有显世，原本高高在上的法师们，也一个个缩了起来，不再耀武扬威地施法。
于是他们在后面鼓动道：“怕个锤子啊，咱们这么多人，凭什么不让我们抢？”
“就是啊，凭本事抢东西，干嘛要怕他们？”
“抢了这一回，以后大家吃香的喝辣的！”
“这些朝廷的狗腿子，以前就跟着那些法师老爷欺压我们，现在法师老爷们不行了，他们倒是抖起来。怕什么，他们那根棍子，还不如我们的长！”
随着这些鼓动，人们刚刚要冷静下来的热血，又热起来。
一群胆子最大的家伙，率先带着周边的人，一起向着看起来很是稀薄的火枪队鼓噪着。
只是并没有一个主动向前，显然他们也是打定了主意，要让别人先去送死。
“不知死活的贱骨头，非得让老爷们杀上一批，你们才知道怕字怎么写！”那个领头的将军率先走上几步，恶狠狠地说着。
他一挥手，身后的火枪队开始行进。
这时，人群中不知是哪一个，听到这句话，似乎是触动了心中的仇恨，突然将手中的砖头，狠狠地扔了过来。
“砰”一声，正中一个火枪兵的额头。
那个火枪兵摇摇晃晃，一下扑倒。
“哈哈，原来他们也不是钢筋铁骨，比之前逃走的法师老爷们差远了，大家伙一起上！”
一场冲突，就在眼前。
而方宁在上面看到这里，已经明白过来。
他想得没错，和之前差不多，朝廷的官员们，在背后蛊惑乱民，哄抢万宝阁。
不过唯一区别在于，不同于纯消费类型的道宫，万宝阁毕竟还有商业生产性质的一面，他们想用最小的代价接受对方的渠道体系，成为自己的产业，这时就会和原主发生冲突。
原主之前有神明靠山，在与朝廷的关系中处于主导，现在靠山没了，再想和朝廷勾搭，那就要付出很多东西。
于是朝廷的官员先蛊惑乱民给万宝阁施加压力，等到对方做出极大妥协让步，再派兵镇压，保住这些产业。
满满的全是套路，但能看懂这个的，却是寥寥无几。
毕竟下面这些人，信息匮乏，根本没有方宁这样的知识储备，能看明白的，也只有少数修炼者而已。
但他们看得明白，说的话，乱民们却不会相信，因为他们早就和对方是两个世界的人。
现在方宁开始头疼了，不知道该找谁当自己的代理人。
当前上界的主世界中，各处地界的主要势力可以分成三块。
一块是底层开始起来暴乱的民众，潜力大，但没有组织力，组织起来很麻烦，很费力。
一块是旧的修炼者势力，有着成型的组织，但已经是昨日黄花，而且怨恨太大，早就没了民众基础。
最后一块就是新兴的朝廷势力，开始接受旧遗产，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只有他们最可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只是方宁偏偏不想和这些家伙们合作，因为这些家伙们最是恶心，心思最多，干正事不行，拖后腿一个顶十个。
封建皇帝官僚们的花花肠子之多，能令任何现代人瞠目结舌，别看他们保守腐朽，但论起人心算计起来，那是个顶个的人精。
方宁可是没少看历史穿越小说，早就憋过一肚子气。
“混蛋，我都已经成神了，难道还不能随心所欲吗？”方宁愤愤道。
“成神的是系统本体，寄主你只有湖泊级，距离随心所欲还有很大的距离。”系统化身认真道。
“你真是不可爱啊。”方宁无奈道。
“无法理解。”系统化身冷静地说着。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火种
这时，系统化身突然建议道：“既然你不想找下面的人做代理，你可以找上面的人啊，不是有大把的神明都缩在那里苦熬日子么？而且他们手中的典籍应该是最丰富的，干嘛要和这些普通人较劲？”
“呵呵，你傻，真的傻，”方宁只丢下这一句，“你以为我想不到么？这个时候，肯定不能找他们合作。”
“能给解释一下不？”系统化身十分疑惑地说着。
“天机不可泄漏。”方宁装模作样道。
“哦，本体还给你备注过一条总喜欢故弄玄虚，其实往往弄巧成拙。现在又能对上了。”系统化身认真道。
“可恶，那混蛋怎么尽给你灌输我的坏话？就没有一句好话么？”方宁愤愤不平。
“有啊，本体说你的优点也是有的，它是一个客观的系统。”
“那是什么？”方宁大喜过望。
“它说与你合作，永远不用担心会被过河拆桥。因为你为人太懒，只要过了河肯定会懒得再去拆桥……”系统化身呆呆地回答。
“……”方宁已经濒临崩溃。
而在这时，正当方宁想要寻找一个合适的代理人时，下面的冲突已经接近结束。
血流成河，狼奔豕突，惊声尖叫……凭借积累的怨气，还有别人的蛊惑，以及内心的贪欲而汇集在一起的乱民，很快就在有严密组织的朝廷大军前崩溃下来。
方宁看了一眼，满脸无奈。
“寄主，你为啥几次都不去制止下面的冲突？难道只是因为你懒么？”系统化身突然提问道。
方宁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微小的变化，下意识地反驳道：“怎么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根本原因是我的立场是地球，是神州，是朋友和亲人，是下属和自己。我可不是精神上界人，同情归同情，但让我给他们卖命，那是不会干的。”
“原来如此。系统本体说你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找到理由，看来它又说对了。”系统化身恍然道。
“你少给我提那个二货，”方宁这才发现系统化身的变化，惊讶道，“你今天怎么了？怎么主动提问？难道你和天书宝贝一样，也产生了独立意识？”
“独立意识？那是什么，我只是系统本体一段有智能的线程而已。”化身呆呆地说着。
方宁懒得再研究这家伙的变化，反正万变不离其宗……
他从下面看去，想了想，从随身储物戒指里，丢下了一本书，有来有还，他一向是个信奉平等交换的人。
虽然自己懒得出手，但再布置一个棋子还是可以的。
…………
东门青狼狈地逃窜着，靠着对城区的熟悉，他终于逃过了那些凶狠的火枪兵扫荡，靠在一处墙角边，大口大口地喘气，如果再不休息一下，他真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今年三十三岁，也读过书，只是没进学，也就是没有任何功名。
他明白一点道理，这次攻击万宝阁，和别人不同，他就是单纯为了报仇而去的。
因为他的未婚妻，在十多年前，被万宝阁的人抓去，充当供奉神明的祭品。
实际上那个时候，神明早就不显世了，那一次供奉，实际上毫无意义，只是往日旧势力的最后挣扎。
只是他的哭求，在落日余晖下，还是显得微不足道。
万宝阁的人，还是和官府勾结，抢走了他的未婚妻。
所以他不信修炼者，也不信官府，在他眼中，这两者是一丘之貉。
今天的冲突和流血，再次证明了这一点。
只是举目看去，自己到底如何才能报仇血恨？难道只能指望传奇小说中的桥段不成？
掉下悬崖，有一个神仙怜悯，赐予功法，先不说现在早就没有神仙显世，再说那万宝阁就是神仙的狗，神仙怎么可能会为了外人杀自己的狗？
正在这时，“噗通”一声，一本古朴还有着泛黄的书本掉在他的眼前，差一点就砸中他的脑袋。
“咦，这是什么？难道是奇遇嘛？”他心中带着一丝不可相信的惊喜，赶紧抓过那本书，而且四下看了看。
“会是什么神功呢？”他这样想着，翻开了书的一页。
“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
他认真地开始看起来，很快就沉浸在书本的氛围内。
他并不知道，他的上空，有一个真正的神明在观望着他。
“你这又是在干嘛？”系统化身好奇道。
“授人与渔，播下一片火种。”方宁淡淡道。
“哦，你就是嫌上界还不够乱。”系统化身总结道。
“你少学那个二货，不要污蔑我的良苦用心。代理人的问题，我已经想到解决办法了，你去找天人族，我记得大青说过，他们那里还有点人味。”方宁吩咐道。
“哦，明白了，不过天人族在哪儿？”
“回家问你爸去。”
系统空间。
方宁重新返回，找到大爷索要天人族的所在。
“这个我不知道，得找虫大青问问，我又没上界的地图。”大爷振振有词道。
“呃，大青在哪儿？”方宁追问道。
“让我找找？哦，它和乔子山一伙被困在一个濒临破败的世界中了。”大爷惊讶道。
只见大屏幕上，正显示着一片无尽的枯黄荒野，上面走着一排人，领头的是乔子山，垫后的是那条黑蛇龙凡。
“我靠……”方宁十分郁闷，“合着我今天要是不提上一嘴，下回再来问你，这家伙就挂了？”
“不可能的，像它、乔子山这样的重点精英穿越者，都在绿皮青蛙那里有备案，真要是回不来，会及时通知我的。”大爷立刻否认道。
“唉，这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啊？那些普通穿越者就放着不管了？”方宁心下觉得不妥。
“你少废话，公平和效率本来就是有矛盾的，要不你去弄？”大爷鄙视道。
“算了，我加一个建议，普通穿越者可以去些简单难度的世界么？”方宁退让道。
“那还差不多。拯救大青虫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啊。”大爷随口甩锅道。
“那你在干嘛？天天趴窝么？”方宁觉得不爽。
“你以为我是你啊？我趴着不动，那也是在修炼，感悟，揣摩……”大爷理直气壮。
“好吧，这事我一会去办，”方宁不再纠缠，随后又提到，“你那个系统化身，是怎么整的，我怎么觉得现在有点不稳定？”
“哪里不稳定？”大爷赶紧问道。
“它好像开始经常问一些问题，还时不时的怼我几句，变化有点快，是不是被什么东西侵入了？”方宁一脸凝重。
“哦，没事，那是它开始学着成长了，毕竟我是一个热爱学习，勤于思考的系统。”大爷得意洋洋道。
“勤于思考倒是真的，热爱学习真没看出来……”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寂静的世界
方宁刚刚要钻进棺材，要去大青虫所穿越的世界。
这时，大爷突然后知后觉地提醒道：“对了，天人族的所在，你不用问它，天河河神肯定知道，祂那条河曾经流遍上界诸天，绝对是个活地图。”
“哦，你还真是又聪明了一把，不过我还是得去救大青。”方宁口里说着，然后钻进棺材。
“哼，你就是心软，看不得熟人受罪，还好意思说什么公正公平，果然就是虚伪。”大爷横加鄙视道。
“你少特么妖言惑众，”方宁十分郁闷道，“我救它出来，不光是为了找寻天人族所在，还能和天人族加深关系，有个熟人在，让祂们做代理，能方便讨价还价。”
“既然这样，那你一会把那群从鬼界救出来的幽灵，天灵族也带上，它们好歹算是天人族的孙子儿子，应该也有用处。”大爷赶紧说着。
“呃，你怎么突然又聪明起来？”方宁大吃一惊。
“哈哈哈，其实是我不想让他们老是在家里吃白饭，可又总是想不到该让它们做些什么，毕竟它们只是一群幽灵。”大爷讪讪道。
“果然如此。”
随后方宁便带着系统化身，转移去了大青虫所在的世界。
…………
无尽的枯黄荒野，树木破败，万灵俱寂，走在上面，让人心怕得发慌。
实际上，人是忍受不了绝对安静的环境，待上几个小时，都可能发疯。
而这片荒野，就近乎绝对安静的环境，没有风吹，没有鸟叫，没有虫鸣。
当方宁出现在这里后，耳边很快就听到几个细微的声音，仔细一分辨，俨然就是大青虫的声音。
“我饿了……”它正有气无力地说着。
“咦，地球天道这么厉害嘛？竟然将我们直接传到目的地。总感觉其中有些问题，因为少不了上界天道的配合才是。”方宁对系统化身说着。
“听不懂。”系统化身呆呆地回答。
“对牛弹琴，”方宁无奈道，“你果然还是个傻子。”
“大青虫距离我们这里至少还有一千里的路程，并没有直接抵达目的地。”系统化身认真回答道。
“什么？这么远，你是怎么听到的？”方宁诧异道。
“你可以用身体自己听一听，这处世界就没有别的声音，一点声音都能传播出极远，我可以清晰地分辨出来。”系统化身解释道。
方宁接管回身体，这一接管，他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周围果然一片寂静。
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然后是血液流动声，最后是眨眼的声音，十分可怕。
在这种情况下，外界一丁点声音都能放大到极致。
“难道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难度么？”方宁摇头道，“现在直接飞过去吧，先别管那么多。”
侠客甲按照大青虫声音传来的方向，很快飞了过去。
千里之地，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然而在这一瞬间中，方宁似乎听到了某个声音在耳边呢喃着。
“救我出去，救我出去……”
邪神低语？
方宁觉得头脑有点晕眩，不由地想起来最近几年火热流行起来的小说内容……
正在这时，一个惊喜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咦，大青龙，你怎么来了？赶紧给我拿点吃的出来。”一只巴掌大的青虫飞了过来，上来就抱住侠客甲的大腿不放松。
方宁从疑似邪神的低语中清醒过来，下意识地扫视周围。
只见这里是一座广大又破败的庙宇遗迹，一根巨大的白石柱子，耸立在中间，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还有一张张的诡异人脸，一个个奇特的生灵。
而身边，则是乔子山他们几个人，正用着奇怪又惊喜的目光看着侠客甲。
“咦，神龙大尊不是说大侠早就挂了么？原来还活着啊……”乔子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碎碎念着。
“呃，这个我也不太明白，大概是神明的威能吧，复活之类的？”乔子姜猜测道。
“大哥，你来了……”黑蛇龙凡，赶紧鼓足最后的力气飞了过来，一脸讨好的样子。
“嗯，我是神龙大尊的神级化身之一，你们不用惊扰，”方宁随口解释一句，然后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乔子姜上前，立刻回答道：“尊者，我们进来这处世界，就一直听到某个声音，是它诱引我们来到这里的，只是它究竟要做些什么我们并不清楚。”
“不清楚？难道它不是明明在说，要救它出去么？”方宁奇怪道。
“嘶……”乔子山顿时吃了一惊，“那些话的意思，竟然会是这个么？”
“哥，既然尊者这样说，那肯定就是对的，”乔子姜对自己的兄长使了个眼色，然后道，“尊者，既然如此，那我们到底要不要救这个未知的存在出去？”
“让本座想一想。”方宁可不能贸然下决定，万一救出一头藏在瓶子里的恶魔，或者干脆就是一个旧日邪神，那可就麻烦大了。
要知道这些家伙，可是没有理智的，或是无法沟通，或是就根本没有人类的思维方式。
上界那些神明虽然垃圾，好歹还能用人的思维模式去理解，与对付。
“那我们先在附近探索一下。”乔子姜叫走了兄长还有龙凡等妖宠们，给这位神明化身留下思考的空间。
当然大青虫，她是叫不走的……
“给你，省着点吃，我也没有随身带上许多，毕竟我不是本体的存在，没有超大空间。”方宁从随身的空间法宝中，掏出一些干粮，找了一块塑料布，铺在上面。
“嗯，嗯，我会记得。”话音刚落，大青虫一口就吃掉了几百斤的面包烧鸡等……
“……我就不该说这些废话。”方宁悻悻道，然后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乔子姜等人正在一寸寸地搜索这座庙宇废墟，只是方宁有个感觉，似乎关键并不在这些废墟上。
不过对方这样做，也不是无用功，至少能多了解一些这个寂静世界的背景。
这时，他耳边那个低语更加频繁起来。
“救我出去，出去……”
它似乎只能反复重复着这样一句话。
“你是谁？”方宁的神念传递出来。
“救我……”
“别再重复了，你不说清楚自己是谁，我为什么要救你？”方宁冷静道。
然而对方并没有回答。
“难道是信号不对？化身，你有办法和这个傻瓜勾搭上么？”方宁无奈道。
“有啊，祂就在我们眼前，系统地图上就有。”系统化身呆呆地说着。
“唉，智者千虑，又有一失。”方宁叹气道，然后打开系统地图。
果然，地图之上，正有一个红到发黑的大圆点，俨然矗立在他的眼前！
他几乎被吓了一跳，差点就要将神念退回系统空间。
稍后才冷静下来，他疑惑道：“化身你这反应也太慢了，难道就没有感应到危险么？”
“没有危险啊，那家伙被这根石头柱子困住了。”系统化身认真回答道。
方宁摇摇头，然后来到那根高大的石头柱子前。
他这才想起来，刚才乔子姜说要去周围探查，偏偏没有先来探查这根最显眼的柱子，显然是有原因的。
不用说，他们也明白，这座庙宇中，最诡异，最危险的，肯定就是这里，自然要留给大神处理。
果然是个精明的丫头啊……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我们就是灯泡
方宁仰头看着那根高耸的柱子，突然皱着眉头，顿时明白系统地图上为什么是红得发黑了……
之前只是粗粗一看，发现柱子上有一张张诡异的人脸雕像，还有一个个奇特的生灵。
现在仔细一瞧，才发现那些诡异人脸，竟然是由无数个微小的人脸所组合而成的！
而那些生灵的雕像，同样如此，它们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是一个整体形象的缩小重复，就比如说其中有一个类似羊的生灵。
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无论是羊角羊毛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羊……
“怪不得我总觉得这根柱子诡异，”方宁若有所思道，“原来这个邪神，竟然吞噬了本世界所有的生灵。”
“所以这个世界才会这么寂静。”系统化身跟着道。
“正是如此，”方宁点点头，接着问道，“我们现在可以将其他人带出去么？”
“让我感应一下。”系统化身呆呆地说着。
于是方宁停止操控身体，耐心地等着，这是他的习惯，做任何事之前，先确定好退路，苟到最后自然赢。
许久之后，系统化身给出答案。
“不能直接出去，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打破这个世界，二是打破我们自己。”系统化身呆呆地说着。
“为什么？”方宁疑惑道，“我们明明可以轻松地进来，却不能轻松地出去？”
“呃，这个问题，就像人吞灯泡一样。人可以轻松吞下一个灯泡，但很难再完好地拿出来。而我们就是那个灯泡，这个诡异的世界将我们吞下后，就很难再没有外力协助下，完好地再放出去……”系统化身打了个比方道。
“咦，你竟然能想出这么形象的比喻……”方宁闻言一想，觉得很对，顿时十分佩服道，“系统大爷还说你很笨，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样。”
“哦，这个比喻不是我想起来的，正是本体留给我的警告之一：永远不要尝试将灯泡放进嘴里，除非你经过训练，并且还有专业人士在一旁协助。本体亲身做过这个实验。”化身认真解释着。
“可恶，这个混蛋，它究竟趁着我睡觉的时候，都对我的身体做过些什么事啊？”方宁气急败坏道。
“很多很多，本体是很热爱思考的。”化身继续暴击道。
“……”方宁无语道，这就是被系统托管的坑爹之处啊！
若不是大爷还要受到系统侠义规则的约束，他的身体早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但是他郁闷归郁闷，又有什么办法？只能选择原谅它了。
他想了想，然后道：“看来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打破这个世界，反正不可能选择自杀，不过世界打破后，我们倒是无所谓，其他那些人，能抗得住冲击么？”
“他们肯定是抗不住的，我们得用法宝将他们护起来，”系统化身说着，掏出一块土黄色的石碑来，“这块地碑应该可以做到。”
“可以啊，我看你果然是系统大爷的亲儿子，啥好东西都给你，”方宁顿时郁闷道，“这地碑本来是我用来防身的，有一次放在系统空间就忘记拿了，没想到被那混蛋给你了。”
“可能是因为我比较昂贵的原因吧。”系统化身解释道。
“好了，少废话，那就赶紧打碎这个世界。”方宁吩咐道。
“如果打碎世界的话，这个邪神也会被释放出来，现在它吞噬了本世界所有的生灵，也会被这个世界牢牢困住。”系统化身提醒道。
“这可如何是好？能不能先把这个邪神灭了？反正它红得发黑，杀了也该。”方宁认真道。
系统化身同意道：“让我试试。”
正在这时，似乎感受到灭顶之灾的到来，那根圆柱子突然颤抖起来。
一张张诡异的人脸，似乎活转过来，齐齐看向侠客甲，开始流出一行行的泪。
“不要杀我……”
“不要杀我……”
这个诡异的存在，又开始重复起来，听得方宁耳朵疼。
“哼，你以前吃别人的时候不说这话，现在又开始求饶了？真是活该。”他可不会廉价挥霍自己的同情心。
现在是系统化身有着神级的威力，这个诡异的邪神才会低头，面对乔子姜等人时，却是以诱骗为主，甚至都不让对方听明白它在说什么，用心险恶，可想而知。
而对系统化身而言，这种敌人的求饶，更加是无谓的动作，因为它就没有同情心这种东西……
系统化身并没有立刻开展，而是开始蓄力，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只能被动挨打的怪，那自然是尽可能地打出完美一击来。
他的周身，开始出现风流。这个静寂的世界，又再次有了风的响声。
一道道青色的狂风，开始环绕住那个石柱。
石柱之上，伴随着狂风，出现声声哀嚎。
狂风之后，就是烈焰、冰雪……看来系统化身要将大爷的绝招，都给这家伙来上一个全套。
而在这时，乔子姜等人也有了发现。
黑蛇龙凡找到了一块陈旧的青色石板，刚要献宝似地拿过来，就立刻在空中停住不动。
侠客甲搞出的动静太大，它一眼就知道，这位曾经的大哥，肯定是在对付这个诡异的石柱。
“先拿来我看看。”乔子姜并没有疑惑，她早知道这石柱子有问题。
几人围在一起，观看起这块石板。
只见石板上雕刻着一幅连环画，一共是四张图像。
第一张图中有一个浓重的阴影，阴影中隐隐雕刻着无数生灵。
第二张图是一个漩涡，无数生灵被卷入那个漩涡。
第三张图，就是一个庙宇，庙宇中有一根柱子。
第四张图，是破碎的世界，然后阴影出现。
看到这里，再抬头看看那个石柱，这几人哪里还不明白，这根石柱中定然就隐藏着那个阴影怪物。
“到底是大尊啊，一眼就看到问题所在。”乔子山不由地佩服道。
“我倒是更加好奇，到底是谁雕刻的石板？这块石板又是怎么能够保存下来的？”乔子姜反而皱眉道。
“这还不简单，肯定是某个幸存者侥幸逃过了阴影的吞噬，最后留下图像来警告后人，恐怕这座庙宇也是用来镇压那个怪物的。”龙凡想当然地说着。
“应该不会这么简单，”乔子姜摇头道，“我们还需要更多的信息，不能光指望尊者救我们出去。”
龙凡当下讪讪地溜走，然后继续在庙宇废墟里钻来钻去，寻找更多的东西。
它当然要努力点，好在大哥面前多赚点面子。
其他人也是如此，一个个认真地开始搜寻起来，这个庙宇十分之大，显然是集中了整个世界的精华。
不说是为了出去，只是这些废墟，就有很大的价值，前提是筛选出有用的东西。
按照自定义的方向和区域，十二个妖宠，除去龙三公子啥活不干之外，其他11个都有自己负责的区域。
虽然不能确定这处世界的真正方向，但他们还是根据石柱还有其他建筑，自定义了东西南北的方位，以方便划片搜索。
龙凡负责东方的一个扇形区域，忙了一阵，也没有新的收获。
能找到的都是一些破烂石头，还有一些古怪的花纹，连一个文字都没有看到。
这让它十分奇怪，难道这是一个还没有发展出文字的原始人文明不成？
它抬头看看其他人，突然发现北方区域中，那团从不说话的大白棉花，正在一处低矮的破损石壁前呆着不动。
它悄悄地溜过去，目的当然不单纯，这只绵羊老实的过分，抢对方的功劳再容易不过。
龙凡抬头看着眼前的石壁，只见石壁上同样有着一幅幅古怪的壁画。
然而下一刻，它就再一次明白了，贪小便宜吃大亏的道理。
“难怪那团笨蛋棉花会发呆……”
龙凡这样想着，精神意识已经被石壁的图画牵引进去，那是另外一个世界。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文明之旅
当龙凡和大白棉花被牵引进奇怪的壁画世界中时，另外一头，方宁却发现了一丝不妙。
系统化身已经动用了各种招式，而且都不是覆盖型，看似场面不够浩大，实际上却是将力量内敛，集中到一个点上。
然而风刃烈焰交加，冰雪碎石覆盖，那根诡异石柱，却岿然不动。
无论怎么磨，似乎都没有损耗那石柱丝毫的本质……
虽然那上面的人脸，生灵，还在哀嚎求饶，但声音似乎没有减弱半分。
“这样不行啊，系统大爷的化身，你的本事和你爸爸还是有不小差距的。”方宁无奈道。
“抱歉，寄主，我已经黔驴技穷了。”系统化身老老实实地回答着。
“呃，这个词不能用来形容自己的。”方宁无语道，果然是个老实娃。
“原来是这样，那寄主你有什么办法嘛？”系统化身跟着说道。
“我，也没有办法啊。”方宁无语道。
“哦，那寄主你也是黔驴技穷了。”系统化身木愣愣地说着。
“形容得好。”方宁自暴自弃道，“不过怎么可能，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用的可都是神级招数？”
稍后他又愤愤不平地说着：“难怪那个混蛋不亲身过来，原来深入这些客场，就是容易碰到摆不平的麻烦，危险很大，这一回，弄不好真要饿死在这里。”
“我们死了都还可以复活，只是其他那几个人就不行了。”系统化身没有丝毫恐惧地说着。
“事实就是这样，所以我才头疼，”方宁无奈道，“看来这个诡异石柱虽然失去了力量，但它的真正本质，还远远在神明之上，所以你的招式都不起作用。”
而在这时，那石柱上的诡异生灵，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突然开始尖笑起来。
“哈哈哈，他们也要和我们一样，永远地困死在这里……”
“他们打不坏这个笼子的。”
“看来我们又能在临死之前吃上一顿美食了……”
刚才还是哭喊求饶，现在却是变了脸孔。
方宁并没有动怒，这在意料之中，毕竟这个诡异的怪物，就有着欺软怕硬的一面。
“好吧，暂时住手，把身体给我，我来查看一下周围有什么解决之法。”方宁镇定地说着。
毕竟除死无大事，现在他又不可能真死，只是会损失一段神念，头疼几天。
当然他是不可能放弃的，毕竟身边还有其他人，还是关系很亲近的一批人。
方宁明接管回身体后，就开始在四处巡视。
“龙凡和那团白棉花的神念不见了，被吞进那座壁画里了。”没过多久，系统化身就提醒道。
方宁一步就走到壁画之前，然后开始看起来。
只见眼前的壁画，正描绘着一个文明的变迁。
一群从阴影中诞生的生灵，开始出现在一片海洋中。
然后它们从海洋到陆地，从陆地到天空，再从天空到陆地，从陆地回归海洋……最后海洋枯竭，生命衰亡。
“难怪找不到任何文字，原来这个文明竟然经历过退化之旅。”方宁叹气道。
他看了一阵后，乔子姜等人也走了过来。
“尊者，这是刚才发现的一块石板，”乔子姜将那块古朴的石板递了过来，这才发现龙凡的变化，“咦，它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它们的神念被这个壁画吞了进去，”方宁照样复述着，“看来这个壁画另有玄机。”
“竟然会是这样。”乔子姜一愣，然后看向那块壁画。
这种情况其实也算平常，什么画中世界，那是古代传说中就有的东西。
古人的想象力其实也很丰富，至于各种，压根也不少见，只不过很少能留下正式的典籍流传下来，毕竟掌握话语权的士大夫，是不容许这些玩意登上大雅之堂的。
什么黄梁一梦，那就是穿越的雏形。
方宁低头看了看石板，也看到了那四幅图画。
他皱着眉头，开始推想。
可惜他一直被大爷托管，这脑袋瓜的智商一直都没有真正地提升过，何况竞争对手大爷的智商就那么一些，平时打仗全靠莽……没有压力，自然就没有进化的动力。
所以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个所以然。
倒是乔子姜研究一阵后，突然有所醒悟。
她开口道：“尊者，这块石板，似乎与这个壁画世界有所关联。”
一边说，她一边指向壁画上一片空阔的天空，那里看似什么都没有，但如果仔细来看，却是有着一片暗淡的阴影，其形状，与这块石板极为吻合。
“不错，试试看吧。”方宁立刻就将石板贴在那片阴影区域。
然而还是没有任何变化，方宁想了想，将手同样贴上，然后输入进去一股精粹的元气。
就像旱地遇到甘霖，枯湖遇到洪水一般，整幅壁画，突然鲜活起来。
然后壁画之上，所有景物全部消失，又重新慢慢出现。
那些阴影生灵所形成的文明之旅，又开始启动。
从阴影中诞生，在海洋中复苏，走上陆地，遍布天空，最后从天空中坠落在地，回归海洋，在枯干的海洋中回归阴影。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回，方宁发现其中混合了两个独特的生灵。
一个是龙凡，一个是大白棉花……
仔细看去，龙凡似乎还在里面充当了一个小势力首领的角色，而棉花还是它的坐骑给这个阴影文明留下了一段骑羊勇士的传说。
“呃，老实人走到那里都是老实人……”方宁顿时无语，之前这团大白棉花就是一直充当大青的坐骑兼坐垫兼铺盖，这穿越之后，也没能翻身啊。
“寄主，你现在想到办法了么？”系统化身继续问道。
“已经有了，看来是要破解这文明衰败之秘才行，”方宁胸有成竹道，“你继续向这壁画里灌输元气，我去去就回。”
说着，他神念从身体中飞出，主动钻进壁画之中。
现在他也明白了，这壁画之前力量衰退到极低的程度，也就是能主动拉一拉龙凡和白羊这两只废柴妖宠，随后力量就耗尽了，其他人再过来，就没有能力拉进去了。
…………
乔子姜，乔子山两人看到这里，不由地面面相觑。
“妹妹，尊者能破解这壁画之秘么？”乔子山也看明白整个壁画的奥妙了，它就是要拉不同的生灵进去，帮助它解决文明退化的难题。
“应该没有问题的，毕竟对方可是神啊。”乔子姜虽然这样说，但心里还是有些打鼓。
神又如何？上界神明那么多，也没见有哪一个解决了上界破灭的问题。
两人谈论间，整个壁画世界已经轮回过上百次。
每一次轮回，都有所不同，有的发展科技，有的发展仙武，有的发展魔法，有的干脆混吃等死……后者自然就是方宁又犯懒了，想休息一下。
这时，乔子山两人也开始将自己体内的法力灌注其中，来支撑这文明之旅的轮回消耗。
在第一千七百五十次轮回之时，方宁终于破壁而出！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本源叹息
这一次，他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点，打通这个世界与其他世界的通道，得到更多的资源，让世界终于有了新的进步，展现出新的未来。
壁画之上，那些阴影中诞生的生命，全部发生了蜕变，进入了更高的生命层次，整个世界也进入了更加繁荣的时期。
不在于新文化，也不在于新知识。
一千多个文明轮回证明，只要一个文明持续的时间够长，各种文化制度，知识体系，只要能够发明的都会被发明出来，物质资源才是决定文明上限的根本。
一个没有煤炭和石油的文明，就是难以走上工业道路。
果然，就算是神秘世界，也是物质决定论，而不是精神决定论。
无中生有，虚空涨落，这是神明和圣人也不可能真正做到的事，他们顶多是弄一些障眼法罢了，创造生命，教化众生，靠得还是物质本身。
方宁神念从石壁中出来，再次明白，自己之前定下的大宇宙之主的道路，是正确的。
这时，寂静的世界之中，再次出现了除外来者之外的声音。
“唉……”一声叹息，饱含着无数沧桑，这是来自世界本源的叹息。
“碎了，那柱子碎了！”乔子山指着庙宇中心的石柱，开口说着。
“不可能！”
“他怎么能够打破世界的诅咒？”
“我们不相信！”
“这个世界要完了！我们都要死了！”
石柱之上，无数诡异的人脸，无数阴影中的生灵，在石柱破碎之后，就像见到炽阳的雪花一样，纷纷融化……
方宁并没有关心这些事，因为他正将一滴闪着晶莹光芒的绿色液珠收进随身一个玉瓶中。
“系统2号，回去后别把刚才的事告诉那二货。”方宁在脑海中吩咐道。
“就算我不说，它也通过大屏幕看到了。”系统化身认真地说着。
“呃……”方宁顿时郁闷起来，“可恶，早知道就该让你弄一层黑雾出来，挡住屏幕。”
“你该早说的。”系统化身直通通地说道。
“你该早点提醒我，还是天书宝贝好，什么事情都能帮我想到前头，”方宁悻悻道，“这回要不是我，你恐怕就要挂在这里，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呃，你为什么不想让本体知道？你们不是立场一致，利益共同的么？”系统化身突然询问道。
“废话，这是我的劳动所得，是冒着生命危险才弄回来的，要是被它知道了，它肯定会给我悄悄偷走。要是不存点私货，哪天我累得不行了，怎么买几天假期？”方宁理直气壮地说着。
“明白了，”系统化身呆呆地说着，“你收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那是……不能告诉你，告诉你，你又删除不掉记忆，就会被那二货知道。”方宁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正在这时，壁画接着跟着碎掉。
从中飞出两团神念，一个是龙凡的，一个是大白棉花的。
“幸亏有大哥在，不然这回死定了。”龙凡赶紧拍马道。
“好了，做好准备，我们要回家了。”方宁一挥手，将地碑树起。
一团土黄色光芒闪过，将周围这几个人全部笼罩。
而在这时，整个庙宇正在破碎，以此为中心，整片枯黄色的荒野，也在一寸寸地化成虚无……
这种小世界毁灭的景象，方宁已经看了很多次，早就习以为常。
“现在，返回。”
下一瞬间，一群人身上闪过光芒，同时消失不见。
…………
系统空间。
系统化身出现在棺材里。
“大富豪，你这次收获不小啊……”大爷巴巴地说着。
“干嘛，那是我的东西，和你没关系。”方宁从系统化身中抽出神念，整个人飘了出来。
他拿着那个装有绿色液珠的玉瓶，钻回自己的休息室，藏到枕头底下。
“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这系统空间，你藏哪儿我能不知道？”大爷鄙视道。
“我这是防君子，不防小人，你要是甘心当小人，那就尽管来偷。”方宁嘴上这样说着，然而手上很老实地又将瓶子从枕头里拿了出来……
“呃，小人以前还能当一当，现在出了那个破规则，我还真干不了。你真不能把它送给我？”大爷悻悻道。
“不可能。这可是世界本源的叹息，比普通神明还要高上一个层次，”方宁十分自豪道，“这一小滴，就够买你整个系统储藏区的东西。”
“我不信，肯定是你在骗我，除非你拿来让我试试。”大爷忽悠道。
“信不信在你，”方宁才不会上当，“还想套路我，你当我是会被狐狸蒙骗的笨熊么？”
“可恶，下回我亲自上阵，这个化身还是太笨，不然的话，哪里轮得到你去收割？”大爷愤愤不平道。
这时，躺在棺材中的侠客甲，眼睛突然睁开，然后又闭上了眼。
“咋了，还不能说你咋的？”大爷自然立刻发现了这点，痛斥道，“要不是你太笨，这东西本来该是我的。”
系统化身没有反驳。
“你就只会欺负老实人，实话告诉你吧，”方宁鄙视道，“这滴本源叹息来得可不容易。那个世界本来是要破灭的，但是世界本源不甘心，这种不甘心让它变成了邪物，吞噬了整个世界的生灵，可以说是一种执念，我进入那壁画世界，找到了让它晋升的道路，破坏了它的执念，它最后才肯面对自己不可避免的死亡结局，进而消失。”
“这么复杂？”大爷不信道。
“那当然，我可是历经一千七百五十劫，才找到关键，换成你，你行嘛你？”方宁抚摸着玉瓶，就想看着自己的爱人一般。
“这到底有什么用？你说这一大通，还是拿来我帮你鉴定一下吧……”大爷不死心道。
“不用，我知道它的用处，”方宁想了想，将瓶子直接藏进自己的神魂里，“在它将最后的一点精华送给我后，我就明白了它的用处。它饱含了一个世界的知识储备，也就是一千七百五十次的文明轮回的所有知识。”
“嘶……”大爷顿时惊讶万分，“竟然这么厉害，这么说，你现在已经是博大精深的学者了？”
“哈哈哈，那是当然，我可是引领了文明进行过1000多次轮回的伟人啊。”方宁得意洋洋道。
“瞎扯淡，我看你就是玩了一千多次文明游戏的普通玩家罢了，还什么伟人，你配嘛？”大爷毫不留情地打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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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你竟然又蒙对了。”方宁顿时郁闷道。
没错，正如大爷所说，他看似指引文明进化了1000多次，实际上就是玩了一千多次的游戏，毕竟那壁画世界，只是靠着外部输入的一些元气进行演化，来寻找一丝文明晋升的可能性，并不可能真正模拟真实文明的进化之旅。
不过就算这样，方宁的收获也是极大的，这滴本源的叹息，价值也是无可估量。
毕竟这可是第一次从小世界中收获到这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