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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四大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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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铁里,不,不能称之为地铁,那还是个黑乎乎的隧道。

    长长的隧道仿佛沉睡的巨龙,张着黑洞洞的大嘴,随时要吞噬人般。

    四大家族的人都趁着子时往隧道里走去。

    远远看去,他们渺小如一群蝼蚁,慢慢地隐入了巨大的涵洞中。

    “没想到付缕也来了,哼,真亏她有脸来。”白芍走到白芷身边,不屑的说道。

    “别这么说,上次付缕都说了是闹肚子没赶上,都是四大家族的人,咱们不要这么刻薄。”白芷软糯酥甜的声音在夜中显得尤为清晰。

    林天赐心中一动,走到了白芷的身边,柔声道:“白小姐,你总是这么善良。”

    白芷害羞的低下了头。

    白芍打趣道:“林哥,你还叫我姐白小姐?等你们订婚后就是未婚夫妻了。”

    白芷不禁脸上飞过一道红晕,啐道:“你瞎说什么?”

    “哎哟,谁不知道你跟林哥一见钟情,瞧你平时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还以为我不知道?现在倒是害臊了。”

    “妹妹,你再胡说,我不理你了。”白芷羞急交加,往前快走了几步,经过林天赐身边时,丢下了个似喜非喜,似嗔非嗔的眼神。

    林天赐心神一荡,本来对于白芷他并不是十分满意的,但碍于两人有了夫妻之实,他只能认了。现在被白芍这么一说,一股强烈的自豪感由然而生!

    是男人,谁没有自尊?何况他这种在林家生活在夹缝中的人?别人的崇拜对他来说极大的满足了他男性的自尊。

    就在这一瞬间,他对白芷的好感急剧上升。

    被喜悦冲昏头脑的他没有注意到白芷与白芍之间的相对一笑。

    付缕冷然地勾了勾唇,这对狗男女没有她的存在时,倒是互用心机,勾心斗角的厉害!可他们绝对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付缕,你别怕,听说这次的鬼魂并不可怕,以咱们四大家的能力一定能解决的。”百里奚走到了付缕身边安慰道。

    “我知道,不过我这次是要夺那个益灵丹的。”

    “什么?”走到前面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惊叫起来。

    谢宛宛更是夸张地叫道:“天啊,你们听听她说什么?就凭她也想夺益灵丹?”

    “哼,马不知脸长,驴不知已笨,自己有多少斤两也不掂量掂量,也敢大言不惭!”

    “就是,先不说我姐白芷就有三级灵力,就说林哥也已经是三级巅峰,快到四级了,就凭她一个能量石都没有通过的人还想跟我姐和林哥比?”

    “哈哈,白芍,这次你们赢面很大啊。白芷与林天赐是未婚夫妻,两人的灵力都这么高,肯定会得到益灵丹的。”

    “那是。”白芍高傲的扬了扬头,不屑地看了眼付缕,哼道:“到时别被鬼魂迷了去就好了,还敢说什么夺丹?”

    “对噢,别给咱们拖后腿就阿弥驼佛了,真是!”

    付缕的眼嗖得一厉,冷笑道:“是骡子是马出来溜了才知道,光靠嘴皮子有用么?”

    白芍大怒,上次她就看不惯付缕了,凭什么一个废物却是付家的大小姐?大小姐也就罢了,偏偏长相平凡却还故作清高的样子,惹得席先生都受她的表相欺骗,对她这么平易近人!

    “大家有的在这里耍嘴皮子,不妨一会多出把力,到最后益灵丹花落谁家,自然而然就知晓了。”席定文走到了付缕边上,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席定文这是帮着付缕说话,白芍更是愤愤不已,心中暗骂席定文有眼不识金镶玉!就付缕的长相,灵力打死都比不上她们任何一个,怎么他就不对她们另眼相待呢?

    林吉拉过了林天富,暗暗地使了个眼色。

    林天富阴阴的点了点头,低声道:“都准备好了。”

    “宛宛,怎么样?”刘茜阴阴地走到谢宛宛身边。

    “放心吧,一切按计划行事。”

    “哼,她真以为自己是大小姐么?今天就让她死在这里,大小姐!呸,大小姐是这么好当的么?”

    “不过,要是真出了事,怎么向舅舅交待啊?毕竟付缕是舅舅唯一的女儿。”年纪最小的邵云儿有些担心地问道。

    “笨蛋,又不是咱们下的手,是林家下的手,你怕什么?”

    “林家?”邵云儿一惊,奇怪道:“林家怎么会帮我们?”

    “你这就不懂了,这叫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什么意思?”

    “你就等着看好戏就行了。小孩子别问这么多。”

    “噢。”邵云儿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可是那双应该无邪的眼中却闪着恶毒的火花。

    她们自以为窃窃私语无人所知,可是怎么逃得过付缕的耳朵呢?她可是会地听术的,别说是在这里说了,就算地下十尺说话,她都能了如指掌。

    “看来你挺招人怨的。”席定文唯恐天下不乱的凑了句。

    “你到了地术二级了?”付缕微微一惊,刘茜她们聊天是用的隔空传音,只有想传给谁谁才能听到。旁人要偷听的话,必须达到地术二级才行。

    “托你的福。”席定文温柔地看着付缕,看得付缕汗毛直竖,皮笑肉不笑道:“是你努力的原因。”

    心里却骂席定文这个变态,没想到上次才刚晋级到地术一级,才几天功夫居然达到了二级,后来想想也释然了,以席定文的身份,应该是各种灵药从小当糖豆吃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年轻就是人术七级了呢?

    他只是缺少个契机而已。

    席定文见她躲闪自己,倒并不在意,反正她年纪还小,他跟她接触最多,以后有的是机会。

    不过想到这里,他有些酸意地看了眼百里奚,那若有所思的目光一直盯着,就如吸血的蚂蟥一样死死的盯着。

    饶是百里奚这种强大意志力的人也禁不住心惊胆战,那束如一百度高温的灼热目光快把他盯得融化了。

    他不动声色地快步向前,欲躲开这逼人的目光。

    他这一动正好离开付缕有数米远了,发现那两道强光慢慢隐去,不禁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浊气。

    不过他是无论无何也不敢挑战席先生了,索性走到了百里家族里去了。

    席定文见他知趣的走了,慢慢收回了目光,得意地一笑。

    付缕仰望天空翻了个白眼:“欺侮人家小男生有意思?”

    “有意思,非常有意思。哈哈。”席定文愉悦不已。

    听到席定文的笑声,众人都不自觉得回头,在他们的眼里付缕与席定文是相谈甚欢!

    心怀鬼胎的人再次交换了诡异的眼神,更坚定了他们的决心。

    席定文对付缕的另眼相待,在付家的众人心里是嫉妒,而另外几家来说是危机。

    终于他们来到了隧道的最深处,每走一步都发出空空的声音,让宁静的地下变得诡异气氛更为严重。

    “呜呜呜…。”鬼哭的声音响彻了整条隧道。

    一股阴风带着滚滚浓烟狂卷而来。

    “哈哈哈…。”四声狂妄的笑声从天而降,驱散了黑烟缭绕,瞬间鬼哭声散了开去,无影无踪。

    众人抬起头却看到从头顶飘落下四个身穿灰袍的老人,看那四人金发碧眼,长须冉冉,身材高大,且长得一模一样,却不是中国人。

    四大家族的人都惊诧的对望了一眼,这四个是人啊,不是鬼魂啊!

    席定文微微一惊,在付缕耳边低声道:“这是魔界的灰袍巫师。”

    付缕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人类与魔界向来互不相干,这魔界的巫师怎么会到人间来了?

    “益灵丹是谁的?”

    大巫师声如洪钟不怒自威,他深凹的绿眼威仪万分的扫向了众人,被他扫到的人都暗中心惊肉跳。

    付缕心中一动,一股无人觉察的轻烟疾射向了白芷。

    二巫师陡然眼睛一睁,锐利无比的射向了白芷。

    “是你的么?”

    白芷吓了一跳,结巴道:“我…我…。”

    “我什么我?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就不是,人类怎么这么罗嗦?”

    白芷眼珠一转,定了定神问道:“请问您为什么找益灵丹?”

    三巫师哼了一声道:“益灵丹的炼制向来是魔界的不传之秘,可是数日前,我们魔界突然发现人类竟然会炼制我们魔界的药丸,这真是太让人惊异了,所以我们四人来到这里查找消息。”

    “如果你们找到那个炼制的人会怎么样呢?”白芷小心翼翼的问道。

    “哈哈哈,怎么样?”四巫师大笑:“千百年来就算是魔界的人也不可能无师自通练成益灵丹,这个人类居然能自己练成了益灵丹,这种天才我们魔界当然不会放过,自然会邀请她去魔界学习更高的炼丹之术。”

    白芷听了又妒又喜,嫉妒的是为什么什么好事都被付安琪得了去?欢喜的是付安琪今日没来,而这四个巫师好似把她当成了付安琪了,如果有机会产魔界学到炼丹之术,那这四大家族还算什么?就算是席先生也会对她卑躬屈膝了

    她这里想得美,却听四巫师道:“你问这些做什么?快说你身上怎么会有炼丹的味道?你与炼益灵丹的人又是什么关系?”

    白芷恭敬道:“巫师大人,您所说的炼制益灵丹的人想来是付安琪付家主,至于您说晚辈身上的炼丹味道,想来是平日里常受付家主的点拔,所以沾染了些她身上的仙气。”

    此言一说,众人哗然,都鄙夷地看着白芷。

    他们怎么不知道白芷受到付安琪的点拔了?实在要算,也只有付安琪踹白芷那一脚吧!

    不过鄙夷归鄙夷,心中还是羡慕白芷可能有机会得到四大巫师的青睐。

    “你说是付安琪经常照顾于你?”大巫师眼睛突然一亮,打量着白芷。

    “是的,要不是付家主救晚辈一命,晚辈早就魂飞魄散了。”白芷说得一本正经,眼睛坚定地看着四大巫师。

    四个灰袍巫师互相对望了一眼后,又仔细的打量了白芷半天,才纷纷点头道:“嗯,看她的根骨不错,确实有炼丹的潜能,怪不得付安琪会对她另眼相看。”

    顿时所有的人都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白芷,纷纷后悔他们怎么没有想到跟付安琪拉上关系呢?

    白芷假装并未看到,一副真诚的样子对四大巫师道:“不过四位大巫师要找付家主却是不易,她向来是神龙不见首尾,就算是我也不能随意见到。”

    “嗯…。”大巫师想了想道:“那就不急了,既然付安琪对你另眼相看,说明你的资质也是不错的,这样吧,我们就先带你去魔界学习我们魔界的炼丹术可好?”

    这简直是喜从天降,白芷高兴地快要疯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被神秘的魔界看中,并要将世人所艳羡的炼丹术教给她!

    这还有不肯之理么?当下她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狠狠地磕了个响头,大声道:“多谢四位大巫师,多谢四位师傅。”

    这下众人都嫉妒疯了,身为灵异世家怎么会不知道这天外有天?魔界就是一个传奇的存在,是世人所不能仰慕的地方。

    而这个神秘而古老的地方,白芷竟然就要涉足其中,同样是四大家的三代,不同,站得高度不同,再次见面,他们就都要匍匐在白芷的脚下了!

    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席定文不解地看了眼付缕,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成全白芷,她不是明明恨白芷入骨么?

    付缕笑得寡淡,薄情,眼中冰雪一片!

    成全白芷是为了将来更沉重地打击!

    那一抹灵气是付缕有意注入白芷的身体里的,一旦白芷进入了魔界,那灵气就会慢慢消失,没有灵气的人在弱肉强食的魔界会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而最重要的是她要利用白芷转移四大巫师的目光,她总有一天会去魔界,但是是以对立者的身份去!

    她与魔界的人永远不会成为朋友!

    “起来吧。”四个灰袍巫师都欣慰的对望了一眼,他们在魔界也是练丹师,但就算魔界他们也没有找到象白芷这样有灵性的练丹苗子,现在在人界找到了,让他们如何不喜呢?而他们之所以放弃付安琪是因为已经能炼出益灵丹的人并不容易受他们掌握。

    可是他们绝对想不到,白芷身上的灵息却是付缕用灵力注入的。

    俗话说期望越高,失望越多。付缕就是要让白芷感觉一下从天堂到地狱的的痛苦!

    当初白芷就是这么对待她的。

    眼愈加的冰冷了,一如九天玄冰,冰冷刺骨。

    就连四个灰袍巫师也感觉到了这种冷绝的寒意,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付缕,待见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类时,不由的失望的转过了头。

    “听说你们要在这里比试?”

    “四位巫师大人,这里怨灵扰乱了地铁建设的进程,所以我们四大家族齐聚于此,要将这些停留人间的怨灵送回地府。”

    林天赐连忙走到前面,十分殷勤的回着话。

    大巫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根本没有理他,而是笔直的走向了席定文,傲慢道:“你,小子,是他们的头么?”

    席定文淡淡地笑了笑,不卑不亢道:“不知道大巫师有何建议?”

    “哼,建议没有,你把益灵丹给我!”

    席定文脸色大变,声音陡然严肃:“我不明白大巫师是什么意思。”

    “我们来得匆忙,没有带什么礼品,既然我们认了白芷为徒,怎么能不表示一下,你这颗益灵丹不错,你给我们,我们就当见面礼送给白芷了,以后我们会承你一个情的。”

    大巫师说得理所当然,仿佛抢人东西就跟喝口水一样的平常。

    席定文不怒反笑了:“这真是好笑,你们认徒弟却要从我这里要东西,这倒是你们收徒还是我来收徒?”

    “小子!你敢违背我们的命令么?难道你不想活了么?”

    席定文正待反驳,突然心头一动,邪魅一笑:“区区一颗益灵丹给你也无妨,不过这颗益灵丹不是我的,所以我不能给你!”

    “不是你的是谁的?”

    “是大家的。”

    “好,你们有谁不服,走出来让本巫师看看。”大巫师绿眼里冒着幽幽的冷光扫射向了众人,所到之处,每人都感觉浑身冷嗖嗖的。

    就算是心里愤愤不平,却哪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站出来?

    看到众人胆战心惊的样子,四个巫师满意的笑了。

    席定文淡淡地笑了笑,这群人果然如此,在强大力量面前连抵抗都不敢抵抗,国家养他们做什么?作威作福么?看来四大家族是该退出特殊存在了!

    “小子,现在可以把益灵丹给我了吧。”

    “我不同意。”清脆的嗓音如流响出疏桐般响彻了整个隧道。

    所有人的眼中都冒出了希望,幸好有人反对,不然与益灵丹失之交臂,让他们情何以堪?

    可是看到出声的竟然是付缕,顿时满腔热情化为乌有,眼神中立刻变得鄙夷了。

    白芷则双目冒火的瞪着付缕,心里恨得不能自已,这个付缕简直是阴魂不散,总是要与她作对!

    学校如此,现在还如此!

    益灵丹啊!眼见着就要拿到手了,就能让她平白增涨二级灵异力,却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众人的眼神付缕全看到眼里,心中冷笑,这个白芷真是傻叉一个。她真以为四大巫师这么好心拿益灵丹给她吃么?这不过是一个借口!

    她的益灵丹早就超越了魔界的益灵丹了,这四个老家伙不怀好意,欲拿丹回去研究的!

    什么见面礼,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大巫师眼见着一口肥肉就要咬到嘴,却没有想到横里插出个程咬金来,对付缕是真的恨之入骨了。

    “我是付缕!是这里最有资格说话的人!这益灵丹是我们四大家族的比赛奖品,凭什么就凭你大巫师一句话,我们就要交出来?”

    “凭什么?”二巫师突然须发皆竖,手里的权仗猛得击向了付缕,那电闪雷鸣间的威力惊天动地!

    众人都吓得失声尖叫,慌忙躲避,唯有付缕崩泰山于面前而不倒,笔直的挺着自己的脊梁,跟她比肩而立的还有席定文。

    “砰”一声开山霹雳的巨响后,尘土飞扬,无数的碎石如榻方般的倾泄而下,众人吓得更是四处逃窜,生怕被付缕殃及。

    就在这时烟雾慢慢地散开了,待最后一缕袅袅烟尘消失殆尽之时,人们惊恐地发现那一堆小山般高的乱石之上,付缕正居高临下的站着,那平凡之极的脸上是一抹睥睨天下的傲然。

    脚,停下了!

    眼,惊滞了!

    心,有种莫名的情绪!

    这还是付缕么?为什么同样一张脸却让人有着不一样的感觉?这样的付缕让人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仿佛他们都是匍匐在她脚底的蝼蚁。

    四大巫师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眼神,刚才他们虽然主要是为了让付缕知难而退,并未下狠手,可是这架式却是惊人的,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人类竟然能镇定若斯,让他们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你真的是付家大小姐么?”

    大巫师眼一沉,不禁问道。

    “如假包换!”付缕傲然一笑,那一笑如莲花初绽,美而清濯,恰似暗夜中的晨星,闪亮了所有人的眼。

    大巫师眼芒轻闪,闪过一道不可捉摸的光。

    白芷气得快把牙咬碎了,怎么大巫师没把付缕给一下杀了呢?不是说魔界的力理很强大么?

    “四位巫师,这是人间,自然有人间的法则,你们虽然是魔界很有身份的人,可是也需遵守天地法则!”

    付缕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如重拳敲击在了四位巫师的心头。

    他们脸色铁青,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人类居然会知道天地法则,并拿天地法则来威胁他们!偏偏他们还不得不遵守。

    这个人类果然是太狂妄了,要是以往有谁敢以卵击石?

    “那你想要怎么样?”大巫师有点咬牙切齿了。

    “益灵丹,能力强者得之!”

    只一句话就将付缕坚定的决心显露无疑了。

    “好,就按你所说的做!”大巫师眼芒轻闪,阴狠道:“不过我们来定比赛的方案!”

    “切,这真是好笑了,人间的比试,人间的奖品,自然由我们人间自己的方法比赛跟你们魔界有什么关系?”

    “哼,谁说只有你们人间的奖品,今日我们也出一个奖品,所以方案自然由我们定!”

    说完大巫师魔杖往天空一取,一个紫金色的小鼎炉浮在了半空。

    那小鼎炉散发着紫色的柔光,仿佛紫水晶般的纯净而邪魅。

    付缕眼中闪过一道惊喜,这是紫金鼎,能吸天地之灵气的炼丹鼎,虽然不是极品丹鼎,但放在人间却是所向披糜了。

    “一个破炉子而已,有什么稀罕的?”付缕心中暗喜嘴上却不以为然。

    她这一说差点把四大巫师气得一个踉跄,这种宝物,人间有么?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待他看到众人一个个露出迷茫的眼神时,顿时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看来这帮凡夫俗子根本不识宝物。

    “哼,孤陋寡闻,你以为是普通的鼎炉么?就说这益灵丹吧,用你们人间的鼎炉最好也就炼成这样子了,可是要用紫金鼎炼的话,练出来的益灵丹,至少让人服用后提升五个级别,如果是三级灵异力的话,服用后立刻进入地术初级,你说这是不是宝物?”

    顿时所有的人都流露出贪婪的眼神,有的甚至嘴角边流出了口水都不自知。

    四大巫师冷眼看着这人间的丑态,心中有升起了强烈的高傲感,唇角再次勾起了不屑的痕迹。

    人类果然是贪婪的!

    “既然这样,我们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付缕总是在巫师们兴高采烈之时泼下一盆冷水,让巫师们卡在那里上不得下不得,心里恨得直痒痒!

    心想这个女孩怎么说话这么不招人待见?

    付缕就是有意恶心他们的,风清云淡地一笑:“你们可以出题,但不能作弊!”

    大巫师恶狠狠地瞪了眼付缕:“我们是这样的人么?我们是什么身份?”

    “不会最好。出题吧!”

    付缕并不在意,就算是再作弊,这里也没有人能比得过她,她就不信四大巫师会不顾天地法则亲自出手!

    “你们都是为了怨灵而来,那么今日就以怨灵为题,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看哪个家族收获的怨灵最多,就为胜!”

    “以家族为单位,人是不是太多了?这益灵丹只有一枚,这紫金鼎也只有一个!到时怎么分?”有人提出了异意,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响应。

    “难道你们人类的家族就这么不团结么?对于还没到手的东西却开始盘算起个人的利益来了?”大巫师讥嘲的说道。

    众人听了有些汗颜的低下了头。

    “当然,这仅是一题,等你们哪个家族胜出了,我们还会在家族里出题选拔最优秀的人。”

    一句话说众人又激动起来了,原来还是有机会的。

    益灵丹啊,能增回二级以上灵异力的神丹妙药,让他们如何不心之向往?

    “白芷,你过来。”大巫师突然叫住了白芷。

    白芷恭敬地走到了大巫师的身边,听大巫师吩咐几句后,忙不迭的点着头。

    再看她时,她神色极为镇定,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付缕眼尖的看到大巫师塞给了她一个东西,想来是用来收灵的磁石一类的东西。

    唇间勾起了淡淡的讥嘲,她如果想要收这地铁里的怨魂,只要念聚灵咒,那帮怨灵就会疯狂地扑入她的灭灵戒,只是她不想就此暴露自己而已。

    “付缕,你一个人走吧。”付家的人嫌恶地看了眼付缕,仿佛她是病毒般离她远远的。

    “那我捉的怨灵算谁的?”付缕见她们不愿跟着,乐得自在。

    “切,就你能抓几只怨灵啊?”

    “就是,她以为傻站在土中就能成为强者了么?要知道成为强者靠的是实力而不是勇气!”

    “你抓的都算你自己的,我们不要。”

    “是啊,谁还会稀罕你那几只见不得人的小怨灵么?只要你不拖我们后腿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众人七嘴八舌说得起劲,这时百里奚走到了她的身边,狠狠地瞪了眼付家的人,怒道:“你们有完没完?有种去跟别人争去,欺侮自己人算本事么?”

    “付缕,别理他们,我跟你一起,咱们捉到的算一起。”

    “百里奚,你疯了么?”百里奚的堂弟忍不住骂了起来,他们百里家本来人就少,再少了百里奚,那岂不是必输无疑?

    百里奚迟疑了一下,看了眼付缕后,狠了狠心道:“我就与付缕一组了。你们别管我。”

    “你真疯了,到时你不怕爷爷剥了你的皮么?”

    “我跟你一起去你一组行么?”付缕这时开口了。

    “好,当然好!”百里奚一喜,低声道:“如果百里家有机会得到益灵丹,我一定把益灵丹给你吃,等你有了三级灵力,就不用看他们的眼色了。”

    付缕感动的看了百里奚一眼,低声道:“那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东西。”

    百里奚只当她是安慰他,也不争辩,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往百里家放队里走去。

    百里奚的堂弟见百里奚不走了,还拉了付缕进来,想想多一个总比少一人好,遂也不再说话,跟着一起走了。

    洞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走到其中,脖子后面不停地泛起丝丝的凉意。

    而壁中更有无数绿幽幽的光线,那是传说中的鬼火!

    鬼火其实是人死后身体里的磷发出的微光,只是在这种特定的环境之下愈显阴森而已。

    “腾”突然从头顶上掉下来一个脑袋,那是一个女人的脑袋,双目死死地盯着他们,头发垂到了地上,不停地晃啊晃。

    “我来。”百里奚随手一挥,一道灵光疾射而出,那女鬼立刻被烧成了灰烬。

    “这不过是幻术,没什么的。”

第六十二章 她的锋芒

    隧道之中,突然伸出一只手,突然绊出一条腿,还有各种恐怖的幻影都层不出穷,对于这些付缕他们根本不以为意。

    “才一会居然收了一百多条怨灵了。”百里文不禁心中欢喜:“照这样下去,我们百里家说不定就能超越别的家族了。”

    他看了看付缕,突然道:“付缕,你收了多少?”

    “干什么?”百里奚警惕地白了他一眼。

    百里文愣了愣,不甘心地又看了看付缕后,才讪讪道:“凶什么凶?我不过是问问而已。”

    “不关你的事,你少问!”

    “切,不问就不问,那你抓了多少可以问吧?”

    百里奚脸一板正待说话,这时白芷飘然而来。

    “你们抓了多少怨灵啊?”

    百里文立刻陪着笑脸走了上去:“白小姐,我们就抓了一百多个。”

    “那好,给我吧。”

    “什么?”百里文愣了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百里奚当时脸就黑了,手紧紧地握住了。

    “你们百里家参与这次比试不过就是为了得到益灵丹,可是现在四家一起抢夺,你们能得到的机会不过四分之一,不如你把你手上的怨灵给我,等我成了魔界的炼丹师,到时你们想要比这更好的益灵丹都是容易之极,你说如何?”

    百里文听了心中一动,现在强敌环伺,要想胜出本来不易,而现在白芷已然被四大巫师看中了,相信成为炼丹师是指日可待的,为了这些小怨灵得罪了白芷真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白小姐,你收了多少怨灵了?”

    白芷高傲地一笑,露出了手上的小戒指,得意道:“收了五百多个。”

    “五百多个?这么多?”百里文大惊失色,不甘心的又看了眼,那枚暗红的戒面上如云涌云动,现出了数百只怨灵飘忽的身影,它们疯狂地撞击着戒面,欲冲破戒面的束缚。

    “这比我们的收魂袋强多了。”百里文不无羡慕的说道。

    “那是当然。”白芷骄傲满满的哼了声,随即眉头一皱道:“废话少说,你给是不给?”

    望着转眼间就翻脸无情的白芷,百里文只讶异了一下就释然了,现在的白芷是今非昔比了,身为强者谁没有点脾气?尤其是成为魔界巫师的徒弟?

    “给,当然给。”反正一百多条怨灵不够看的,百里文想想还不如做个人情,以后留着情面。

    “那别废话了,我还要找别人要去呢。”白芷不耐烦的将手伸了出来。

    百里文有些不舍的看了眼百里家族抓的怨灵,期期艾艾正要将收魂袋递出去,却不妨被白芷劈头盖脸的抢了过去。

    她正待打开,冷不防被旁边伸过来的一只大手夺了过去。

    “白芷,你这是什么意思?百里家现在由我作主,你想抢我们的成果还得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百里奚,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就算不同意,你以为你还能争得过我么?”

    此时的白芷已经不需要任何伪装了,就算她盛气凌人,狂妄无理,四大家族的人都会趋之若鹜的追随于她,就如林天赐,这个与她有了夫妻之实的男人,原本眼中还对她有些不屑,现在不也是屁颠颠的讨好于她?

    现在的她已然凌驾于四大家之上了!

    “争不过也要争!”这时传来冰冷清脆的声音。

    “付缕!”白芷恶狠狠地瞪着大眼,怒斥道:“付缕,今日新仇旧恨咱们一起算清了!”

    “好!拭目以待!”

    “哼,咱们走着瞧!”白芷气冲冲地扭头走了。

    百里文见白芷怒极而走,大惊失色,追上去道:“白小姐,等等,有话好好说,我劝劝我哥。”

    “滚,你们留着那些怨灵吧!一会你们就会知道你们是怎么死的!”风中传来白芷愤怒的话,人越走越远了,唯有怒气充斥的脚步声依然响彻在隧道中。

    “付缕,你真是个丧门星!”百里文在白芷那里吃瘪后,对着付缕破口大骂。

    “百里文,你嘴巴干净点!付缕是我的朋友!”

    “难道不是么?她自己家族的人都不待见她,你倒好,没事抓个虱子在身上,这下好了,平白得罪了白家,得罪了白芷,将来这个绝世炼丹师就再也不会对咱们有好脸色了!你看着吧,回去爷爷会怎么责备你!”

    “难道为了区区一颗丹药而放弃了做人基本的原则么?就算闹到爷爷那我也不怕!我就不信爷爷会为了丹药而不要了百里家的脸面!哼,看看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小女生忽悠的将到手的东西迫不及待的呈了出去,真是丢死了百里家的人!”

    “你…。”百里文脸胀得通红,气得无言以对,想了半天,才恨恨道:“我不跟你多说,你就巴着这个废物付缕吧。”

    说完带着百里家族的人扭头就走。

    百里奚气怒地看着这群族人,转头对着付缕无可奈何道:“对不起,付缕,他们只是为针对我而这么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呵呵,我不放在心上。”

    “对了,你抓了多少了?”

    “干嘛?你也要问我要么?”付缕调皮地笑问。

    “怎么会?”百里奚扑哧一下笑了起来,将手中的收魂袋递给了付缕道:“给,这全给你,你是付家的大小姐,怎么着也得比她们抓的多。”

    付缕眼中划过一道温暖,摇了摇头:“那我跟白芷有什么区别?你给了白芷还可以向百里族长交待,给了我就交待不了了。”

    “我就说不小心放了就成了。”

    “扑哧”付缕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以为百里族长是傻子啊?你不用劝我了,我不会收的,再说了就算拿了你的也不够啊。”

    百里奚不禁黯然,是啊,估计现在好多人都在忙不迭的巴结白芷,他们是怎么抓也抓不过白芷了。何况白芷手上那个戒指还是聚灵之物。

    “你也别急,事在人为”

    “对,事在人为!”百里奚脸上闪过一丝坚定,对付缕道:“一会怨灵来了,你快抓。”

    就在付缕一愣间他拿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划向了自己的手腕。

    付缕大惊失色道:“你疯了么?你居然想用血来引怨灵?”

    “这样的方法最快不是么?你不用担心,其实我已经有三级灵力了,只是平时不表现出来而已,一般的怨灵根本不能把我怎么样!”

    “如果把灵煞招来呢?”

    “灵煞?”百里奚脸微微一白,嗫嚅道:“不会这么巧吧。”

    付缕神色凝重道:“这里曾是墓葬群,埋葬在这里的人曾经是非常显贵,而且是带兵的公候,此墓煞气十分的重,所以你千万不可以轻举妄动,徒惹无妄之灾。”

    “可是咱们就这么输给白芷么?你现在很需要这颗益灵丹啊!”

    付缕感动的看了眼百里奚,有些不明白地看了眼百里奚:“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百里奚深深地看了眼她,才缓缓道:“除了百里家族,谁也不知道我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妹妹。”

    付缕神色一动,有些了然的看着他。

    “她是秦姨生的,秦姨虽然是我爸的外室,可是人长得很美,很温柔,对我也很好,你也知道我从小没有了母亲,家族里的人都欺侮我,可是秦姨却一直暗中帮助我。但她毕竟不是名正言顺的百里夫人,能帮我的也有限。伊儿是个可爱的女孩,我第一眼见到后就决定要保护她,她越长越大,越来越漂亮,而且喜欢粘着我。”

    说到这里百里奚悲伤的闭了闭眼,一行轻泪从他的眼中流露出来,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付缕知道这个小女孩一定是不在人世了。

    “没有母亲保护的人在这种复杂的家庭注定是悲惨的,何况我还是长孙,更是招人怨恨。从小到大各种阴谋不断,迫害不断。你也知道象咱们这样的家族一直是以强者为尊的,如果你连自己也保护不了,那么长辈是不会出手干预的。”

    付缕的脸冷了冷,想到了她悲哀的过往,这四大家族真太可恶了!

    “我躲过了一次又一次,却没躲过最致命的一次,就是那一次代价却太昂贵了……。”百里奚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为了救你而死么?”

    “嗯…”百里奚突然抱着付缕痛哭起来:“你知道么?我情愿死的是自己,她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善良,那么的可爱,而且她是灵异的天才,她才十岁已然达到了三级!秦姨没有怪我,还不断的安慰我,可是我知道她是恨的,是怨的,是悲痛欲绝!二年后她就郁郁而终了…。呜呜…。是我害死了她们,你知道么?我才是那罪魁祸首!”

    “不,害死她们的不是你!而是对你心怀不轨的人!”付缕的声音冰冷如地狱里走来,她猛得抓紧百里奚的手,正色道:“我不是你妹妹,你不用将对你妹妹所有的亏欠补偿在我的身上。但是我希望你能勇敢地面对,用自己的实力让那些害过你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

    百里奚惊讶地看着付缕,这样的付缕不是他所认识的付缕,她的身上仿佛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染力,让他有种心潮澎湃的激动。

    “相信我,我不是你想象的那么软弱!”

    “嗯。”百里奚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知道你不是我妹妹,只是我看到你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我妹妹,总是想把最好的东西给你。你不要误会。”

    “我误会什么?”付缕调皮地眨了眨眼,这一刻她平凡的笑容仿佛是一抹春风温暖了百里奚的心。

    “嘿嘿。”百里奚搔了搔的脑袋,憨憨的笑了。

    他又回归了阳光男孩的表情,可是付缕知道他心底深埋着无尽的暗沉。

    “你把收魂袋给我。”

    “好。”百里奚把百里文的收魂袋递给了她。

    “不是这个,是你的。”

    “我的不多,才几十条。”

    付缕笑了笑,一把抓了过来,她眼睛微微闭上,神识飞到了白芷的身边,白芷正得意地站在四大巫师的身边,灵戒中有1008条怨灵。

    她慢慢地抬起了手,戒指里一道白光射了出去,如一条白色的游龙灵动有神,穿梭不已,待再次回来时已将暗藏在深处的怨灵都吸了过来,扑腾着冲入了收魂袋中!

    源源不断的怨灵凄惨地叫着,目眦俱裂的看着付缕,眼中充满了怨毒之色。

    “你们不要恨我,不多时,你们就会感谢我的。”

    面对这一切,百里奚惊呆了,大嘴张得要塞入一颗鸡蛋了。

    直到最后一缕怨灵被收入收魂袋时,付缕将袋子一扎递给了他:“给,一共1008条怨灵,先借给你,等一会你还我。”

    “你…你…怎么做到的?”百里奚结结巴巴地问道。

    “秘密!”付缕神秘一笑,拉着百里奚往四大巫师那走去。

    再不走时间就来不及了。

    等他们来到那最大的涵洞时,所有的人都已经集合了。

    “付缕,你迟到了。”白芷毫不掩饰的尖锐嗓声在空旷的地下显得尤其的刺耳。

    镇定自若的抬了抬手腕,付缕冷然道:“离规定的时间还有三分钟,是你来早了,不是我迟到了。”

    “你…。”白芷不甘地瞪了眼付缕。

    四位大巫师交换了眼神,神情自满,人类就算收灵再快也比不上他们魔戒的戒灵!白芷这次是赢定了,益灵丹就快到手了。

    “哼,来早来晚都一样,冠军是属于我们白家的。”白芍鄙夷地看了眼付缕,不屑的哼道。

    “就是付家又怎么样?不过是个废物大小姐。”

    “上次她在故宫就临阵脱逃了,现在还期望她能一鸣惊人么?”

    “也说不定啊,这次不是百里家的少爷陪着一起么?也许…。嘿嘿……”

    “哈哈哈,对噢,说不定两人抓的放在一起也能及得上白小姐的零头了。”

    白芷见到众人不遗余力的打击付缕,心中高兴不已,背更是挺了挺,仿佛她已然站在了山峰之巅,俯视着众生般。

    七嘴八舌的恶言恶语付缕懒得跟他们计较,这世上,难道狗咬了你,你就咬回去么?

    无知的人逞口舌之利,总有一天他们会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的。

    付缕与百里奚站在当中,傲然而独立!

    付家的人与百里家的人都离得远远的,仿佛他们是细菌般防备着。

    “看来,你们百里家准备放弃你了。”付缕淡淡一笑。

    “看来是的。”百里奚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对于百里家他其实早就没有了牵挂了,唯一有联系的只是一个姓氏而已

    席定文冰眸子扫了众人一眼,众人只觉一道冷风吹过,不自禁的噤了言。

    他走到了付缕的身边,柔声道:“开始么?”

    付缕点了点头。

    “四位巫师,现在就让各家弟子将抓到了怨灵拿出来吧,为了以示公正公平,所有的人一起参与清点。”

    “好。”大巫师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付家先交吧。”

    刘茜听了脸上一红,低声道:“我们没有抓到。”

    “噢?”席定文声音低沉而悠扬,脸上闪过一道了然的讥嘲,让付家的人更是无地自容的低下了头。

    付缕淡漠的笑了笑,这就是付云天钟爱的孙辈们,一群没有脊梁骨的人!

    “那好吧,下面是林家。”

    “等等,付缕的还没有拿出来呢!”谢宛宛突然提醒道。也不知道她是想让付缕出丑还是想挽回刚才失去的颜面。

    “我跟你们有关系么?别忘了,刚才你们自己说不要我参加的。”

    付缕冷冷的声音让谢宛宛更加无言以对,她恨恨地看了眼付缕,腹诽道:看你一会丢人!

    “林孝天,你们抓了多少?”

    “我们林家一共抓了五百多条。”林孝天十分得意地将收魂袋递了上来。

    这个数目已然不少了。因为他们作弊了!平日里他们林家就有抓着怨灵养在魂袋的习惯,没想到这时派上用处了。

    不过他们也后悔,早知道这样把家里收伏的那些都带来,这么赢面就大了。

    付缕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白芷,没想到白芷倒是对林天赐手下留情,没有去要怨灵,看来这两人暗中有些勾结。

    “嗯,有五百六十八条。大家数一数。”席定文将袋子递给了四位巫师,四个巫师眼皮都不抬,挥了挥手以示检验过了。

    席定文也不在意,将袋子递给了众人,轮流看去。

    “百里家,你们的呢?”

    “我们有一百多条。”百里文想到这里恨恨地瞪了眼百里奚,这一百多条就是垫底的!真是不如给了白芷卖个人情!

    “在哪?”

    百里奚皱着眉将收魂袋扔给了百里文,沉声道:“看看对不对?”

    “是的。”百里文哪有什么心思看,随意地看了眼,将自己的收魂袋给了席定文。

    “那好,现在看看白家的。”

    “我们的都给白芷了。”白家人面露喜色,一个个神采飞扬。

    白芷高傲的扬了扬头,声音高亢激昂道:“我们一共抓了1008条!”

    “天啊,1008条!太牛了”

    “咱们白芷出马,一个顶两!”

    “就是,从此这四大家族要以白家马首是瞻了。”

    刘茜,谢宛宛她们虽然与白芷交好,可是听到这些也禁不住嫉妒不已,又是羡慕又是怨恨地看着白芷那张骄傲的笑脸,似乎她们之间的差距更大了…。

    林家的人倒是面色沉静如水,但眼中闪过的算计与忌恨之色却也流露出一些来。

    百里家的除了懊恼还是懊恼,心中对百里奚的怨恨又是深了一层。

    “好了,这样毫无悬念是白芷赢了。小子,把益灵丹给我们吧。”大巫师见了微微一笑,伸出了老皮拉拉的手。

    “慢着,我们的还没有看呢,大巫师急什么?”

    付缕清冷无波的声音在夜中愈显冷清,仿佛一丝冰线钻入了众人的心底。

    众人浑身一抖,不可置信地看向了付缕。

    “她疯了么?她以为自己是谁?还能跟我们白家比?”

    “就是就她一个废物大小姐,跟咱们白芷三级灵力比?真是异想天开!”

    “长得丑不是她的错,出来吓人就是她的不对了。”

    “哈哈哈…。”恶毒的语言一个接着一个。

    刘茜面红耳赤,恨声道:“付缕,你还嫌丢人不够么?”

    “丢人的是你们!身为付家的人,轻易将自己的东西交给了白家换取未知的利益,我真替你们害臊!从今天起,你们不必回付家了,免得你们再借着付家的名声在外面丢人现眼!”

    “你说什么?你敢!你别忘了,付家是我外公作主!你要想做主,等你当上了付家家主再说!”

    “是么?”付缕不屑的一笑,那个流得出脓的付家,她稀罕么?

    她冷冷地看了眼刘茜,不再理刘茜,转身对百里奚道:“百里奚,把你的收魂袋给四位巫师看看。”

    百里奚将收魂袋扔给四位巫师。

    只一看,四位巫师面色大变,绿眼中流露出诡异的波动,斥道:“小子,你敢作弊?”

    “大巫师,饭可以乱说,话不可以乱讲,你以什么断定百里奚作弊?”

    “哼,他一个人类怎么有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捉这么多怨灵?不是作弊是什么?”

    “那白芷不是人么?”付缕唇间勾起了讥嘲。

    “你…”白芷心中一气,恨恨地瞪着付缕,付缕是有意的,有意恶心她!

    “白芷当然是人,不过她能抓到这么多全凭我们魔界的戒灵!”四巫师毫不忌讳地说了出来。

    “噢,原来作弊的是你们!”付缕就等他们这句话呢,立刻叫了起来。

    四大家的人都是心口不一的人,虽然为了未来的利益倾倒向白芷,但内心还是恨不得白芷出丑的,众人都目光有些怨怼地看着四大巫师。

    四大巫师愣了愣,才强辩道:“她是我们的徒弟,我们送她些法器当然没什么可说的。”

    “那么四大巫师以何判定百里奚作弊呢?难道就是因为白芷借助了魔界的法器得到了1008条,我们人类就不能徒手获得1008条么?难道我们人类就不能比四位巫师收的徒弟高明么?”

    付缕冷嘲热讽一番话,把白芷说得面红耳赤,这不是当着和尚骂秃子么?取笑她就算借助外力也是能力不堪!

    四大巫师哑口无言,一把拽过百里奚的收魂袋,仔细地数了数,数了五回,还是1008条,没有象他们所料般少个一条两条的。

    终于他们气呼呼的将收魂袋扔回了百里奚的手中,恨声道:“是1008条!”

    俗话说的好,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白芷说得天花乱坠哪比得上今天得到益灵丹?

    百里家族顿时欢呼声一片,这真是峰回路转,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益灵丹似乎离百里家更近了。

    白芷的脸变得难看了。

    而百里家族的人还未高兴完,就看到付缕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收魂袋,懒洋洋的晃了晃,慵懒邪魅道:“我也抓了些,不过没数,不知道有多少,也劳烦四位巫师数数。”

    说着口袋扔向了大巫师,角度刁钻不已,就在大巫师要接到时,那口袋竟然转了个方向掉了下去,急得大巫师急忙伸出权杖才勾住了快要落地的收魂袋。

    虽然是拿到手中了,可是也没脸了。

    众人想笑不敢笑的样子,让大巫师羞恼交加。

    他恶狠狠地瞪了眼付缕,大声的数了出来。

    刚才他们不都叫付缕是废物么?他倒要看看这个废物到底抓了多少!

    最好就几十条,让她丢人!

    “1,2,3,4,5,6,7。……。1004,1005,1006,1007,1008。…。”

    数数的声音越来轻,而周围的声音也越来越静,等听到大巫师数到1004条时,众人都感觉要窒息了,等数到1008时,整个隧道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了。

    除了心跳声还是心跳声!

    人们提心吊胆的等着听1009条时,大巫师脸色难看的将口袋扔回了付缕,没好气道:“付缕,1008条。”

    付缕笑眯眯地接过来,笑得狡猾如狐,那一刻的表情让席定文爱之入骨。

    刘茜她们悔恨交加的站在那里,呆如木鸡。

    本来想自己那一百多条没啥用,就送给白芷当人情了,早知道付缕也能抓1008条,加上她们的,这益灵丹不是唾手可得了么?

    这一刻她们肠子都悔青了。

    白芷站在那里脸一阵青,一阵白,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撕了付缕!

    付缕是有意的,一定是有意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百里奚是1008条,而她也是1008条,分明是捉弄人!

    到底是谁在帮付缕?是谁?她一定要找出这个幕后的人!

    她绝对不相信四大家族的人能有这么利害的人!

    “是谁,是谁帮的你?出来!”白芷再也忍不住的跨上一步,咄咄逼人的质问。

    付缕理都不理她,径自看向了四大巫师,高声道:“四位巫师这局怎么算?”

    “白芷,百里奚,付缕三人平!”大巫师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出的声。

    “哈哈。”付缕大笑,言语轻慢道:“可惜了林家被淘汰了。”

    林家顿时脸色大变,林天赐的眼中更是冒着滔天的怒火!

    从小到大他运筹幄,算无遗漏,怎么这次算漏了付缕?他从她五六岁就开始筹谋了,利用刘茜她们对她的打击,就是为了现在这个时候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在她的面前,一举攻入她的心。

    可是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她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善良可欺的付缕,变得这么的狡猾?

    这怎么办?下一步他该怎么办?付缕他一定要拿下,林家他亦要拿下!

    他转头看向了刘茜,看着这个嫉妒,羡慕,恨全写在脸上的女子,这个差点要成为他妻子的女子,一个阴暗的念头浮上了他的心头。

    他阴恻恻地笑了,付缕,谁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开心的!“既然有三家胜出了,那是不是得再出一题?”席定文神色镇定地看着四大巫师,他云淡风清的神情让四大巫师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

    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席定文又不是神仙,他还能算到?

    于是大巫师正色道:“第二场比试是抓灵煞!”

    此言一出,众人颜色俱变,灵煞根本不是三级灵力的人能抓到的,弄不好还会被抓去当点心吃了。

    白芷的脸更是苍白,她是想当人上人,可是却不想现在没命啊?

    “这里有灵煞么?”白芍颤巍巍地问,一面问还左顾右盼,担心不已,二级灵力的人不够看的。

    “有没有?”大巫师突然大笑起来,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席定文后,讥嘲道:“难道你们的组织者没有告诉你们,这里曾经是北宋著名的将领之墓么?你们难道不知道作为将军杀人如麻,身上背负了多少冤魂么?他的墓葬中是煞气最重的,最能养煞灵的。据我所知,这里的煞灵可不是一只两只,而是数百只之多!”

    “数百只?天啊!”众人惊慌失措的打量着,要不是席定文站在那里,说不定都撒开脚丫跑了出去。

    “席先生,是这样么?”林孝天脸色也变白了,他的灵力还未达到三级,要是平白死在这里就冤枉了。

    席定文镇定道:“煞灵的确有,可是是不是象大巫师所说这么多,我就不知道了。何况大家放心,能让你们来这里,我也不可能不顾你们的安危的。”

    虽然席定文这么说,四大家族的人连哭的心都有了。上次故宫之行差点让四大家族全军覆没,这次只说让三代来比试并有益灵丹为奖品,没想到却有灵煞存在,这不是要了命了么?

    “席先生,我能不能打个电话?”百里文比较机灵,他想好不容易百里家也算进入了第二局,不可能无功而返的,不如把自己的父亲与叔父叫来,这样赢面大不说,还有安全保障,五级灵力的人杀些灵煞来说却是轻而易举的。

    “随意。”席定文淡淡地一笑。

    四位巫师眼中闪过一道讥嘲。

    百里文忙不迭地取出了IPHONE5,手忙脚乱的拔着号码,可是拔了半天就只到手机里出现一句话:您所拔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他一下差点瘫在那里,看着席定文高深莫测的脸,差点哭了出来:席先生不能这么玩我们滴说。

第六十三章 满脸的青春痘绊着了苍蝇的腿

    “你们可以弃权,只要呆在这里,四位巫师大人定然会保证你们的安全的。”

    听到席定文的话,四位巫师都不可捉摸的笑了笑。

    四大家族的人顿时放下心来,对啊,他们怎么忘了,有四大巫师在,那些灵煞根本不足为虑。

    可是这样一来就等于放弃了益灵丹,不过,益灵丹虽好,命更重要!

    “现在你们还有谁要参加?”

    席定文温润无波的眼扫向了众人,目光是那么温和,可是却让众人感觉到一丝丝透骨的冷意。

    众人都忙不迭的摇了摇头,开玩笑,谁会不要命?

    “我要参加!”坚定而深沉的声音让众人一惊,都不可置信地看着百里奚。

    “百里奚,你疯了么?你不过二级灵力想给灵煞当点心么?”百里文又惊又喜又怒。

    惊的是百里奚竟然不怕死;喜的是万一百里奚死了,他就有机会成了为长孙了;不过怒的是居然让百里奚出了风头,如果百里奚侥幸逃得一死,将来百里家就会把百里奚当成英雄一样看待了。

    “我是百里家的人。”言简意赅的一句话表明了百里奚的决心,也将他自己的身份摆到了一个高度。

    付缕笑了笑,她知道百里家族在百里奚的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这只是他的一个借口,只是想陪着她,尽可能的保护她。

    她走到百里奚的身边,声音清冷道:“我也参加。”

    “什么?付缕也要参加?”

    “疯了,真是疯了!她以为灵煞是那怨灵么?随便就能抓上几十个?”

    “哼,我看到时她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后悔也来不及了。”

    “付缕,你逞什么能?要是死在这里,让我们怎么向外公交待?”这时刘茜突然瞪了眼付缕,恨恨地责怪道。

    她当然不是好心,只是不想付缕出风头,再说付缕要是真死在这里,付家也是丢大人了。

    “交待?不用你交待!”付缕冷冷一笑,付家什么时候关心过她的死活?关心的最多也是颜面而已!

    “哼,好心当成驴肝肺!”刘茜悻悻的哼了声,不再说话,反正她是劝过了,也算可以跟付云天交待了。

    席定文这时笑了笑:“百里奚与付缕都要去抓煞灵,还有人么?”

    白芷迟疑了一下,她虽然有三级灵力,可是对付一个二个煞灵还有可能,要是真象大巫师所言有百来个,她就死无葬僧地了。

    “白芷,你过来。”大巫师眼波一闪。

    “大巫师又要给徒弟傍身的法器了么?”白芷正走向大巫师时,耳边传来付缕淡淡的讥嘲。

    饶是大巫师脸皮够厚也不禁微微一红,他瞪了眼付缕,斥道:“本巫师只是教白芷如何对付煞灵,付小姐要是想知道也可以一听,本巫师不是小气的人!”

    “嘿嘿,您自个留着教徒弟吧。”付缕轻忽一笑,对大巫师道:“大巫师,我们的灵力不足,是不是可以结伴而行?”

    “嗯…”大巫师正在沉吟间却听到白芷尖叫道:“谁要和你结伴而行?你这个丧门星!”

    付缕脸色一冷,讥道:“你真是丑人多作怪!就你满额门的青春痘连苍蝇都不敢在你脸上停,就怕绊了腿,我疯了才会跟你在一起!”

    “你说什么?你这个丑八怪!”白芷气得全身发抖,她一向自诩美貌,这几日虽然长了几个青春痘但绝不影响她的天生丽质,却被付缕说得这么难堪,她能不气疯了么?

    这付缕的嘴怎么这么毒?

    最让她生气的是付缕自己就够丑的还敢看不上她!

    “白芷,你说谁是丑八怪?别忘了在你们班里给付缕递情书的比给你的人多的多!”这时百里奚忍不住地出口相助了。

    “你!”白芷气得要命,正要再骂,却被大巫师拉了过去,在她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她才恶毒的看了眼付缕。

    这时席定文突然走到付缕身边,笑盈满了他俊逸非凡的脸,声音轻柔得仿佛要滴出水般:“很多男生给你写情书么?”

    付缕只觉浑身一冷,感觉鸡皮疙瘩一身,连忙否认道:“没有,是百里奚胡说的。”

    “是么?”

    “我怎么胡说了?”

    两人同时驳斥付缕。

    付缕恶狠狠地瞪了眼百里奚,百里奚才莫名其妙的闭了嘴,不过他倒是聪明的顺着付缕的话点了点头:“嗯,我是气白芷的。”

    “嗯,这就好!”

    席定文圆满了,笑着退到了一边。

    付缕只觉身边的压力一下轻了,心里暗骂席定文神经病。

    这时听大巫师道:“付缕,你想和百里奚一组可以。不过你们到时收到的灵煞不可以加在一起算的,要平均分!”

    “这个自然。”付缕与百里奚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百里奚根本不在意得到多少灵煞,反正他就是为了陪着付缕,保护付缕。

    “看来白小姐也准备参加了?”席定文眼中划过一道讥嘲,快得让人无法捉摸。

    白芷有所觉察的看了眼席定文,看到的却是席定文一如平常的温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席定文似乎对她有成见。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她点了点头:“身为白家的人,没有道理不战而退,我参加!”

    她这话倒是说得慷慨激昂,可是刚才大巫师没指点她时怎么不这么义正言辞?

    众人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个鄙夷的眼神,不过他们都不会不明智地去得罪白芷。

    “好,既然这样,你们出发吧,一小时后再集合。”大巫师仿佛主持者般发号着施令。

    席定文淡淡地笑了笑,仿佛不以为意。

    白芷趾高气昂地走到了付缕与百里奚的身边,恶意道:“希望你们一小时后还有命回来!嘿嘿。”

    “哼,小人!”百里奚英俊的脸上写满了不屑。

    “知道她小人,你还跟她计较什么?”付缕冷笑了笑,拉着百里奚的手走向了另一边。

    “付缕,你跟在我的身后。”虽然他知道也许付缕比他的灵异力强,可是他已然习惯了保护付缕。

    “灵煞还会在意谁先谁后么?”

    百里奚愣了愣,突然正色道:“付缕,一会如果有危险,你一定要逃,知道么?”

    付缕脸色一变,严肃道:“你想做什么?别告诉我你又想用血引来灵煞!”

    “怎么会?”百里奚眼神有些躲闪。

    “你真傻,就算你引来了灵煞,如果我们打不过不是白牺牲么?那么我们比赛还有什么意义?”

    “我有这个,灵煞再厉害也伤不了我的命的。”这时百里奚从解开了衣领,露出了胸口一块通体通红的玉来。

    “血玉!”付缕惊诧的看了眼,惊呼起来:“这块玉是谁给你的?里面有强大的魂息,而且跟你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一旦你遇到危险时就会救你于危难之中,不过只能用三次,每用过一次后,玉的颜色就会淡一些,直到变成白色,那就只能是块极品好玉而已了。”

    百里奚悲伤而珍惜不已的抚着这块玉,温柔小心地仿佛对待稀世的珍宝。

    良久才低声道:“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付缕点了点头,试问这天下谁会最爱自己的孩子?除了母亲不作他想!

    作为母亲就算是死了,也拥有着强大的护子之心。

    原来这血玉中是百里奚母亲的魂息。

    要想将这么强大的魂息注入血玉中,他母亲在临死时定然受到了极致的痛苦,可是即使是这样,也不能动摇一颗爱子之心!

    母爱无疆!

    想到这里,她不禁黯然,她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不知道母亲是谁,连自己的父亲也不过见过数面,每次见到后对她亦是不冷不淡,仿佛陌路。

    相对而言,她还是羡慕百里奚的。

    “百里奚,你知道这块血玉里面有魂息么?”她正色道。

    “嗯。”

    “知道你还敢这么不珍惜?”付缕勃然大怒,斥道:“你母亲忍受着无法忍受的痛苦将自己生命的力量注入这玉中,为的就是保护你!你却这么辜负你母亲,你对得起她对你的爱么?”

    百里奚惨然一笑,将血玉贴着他的脸,闭上了眼,泪轻轻地滴落在了这块玉上:“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我在最危险最痛苦之时都未曾动过用它的念头,它对于我来说不仅仅是块救命的玉,而是母亲!每每看到这块玉,我就感觉母亲在看着我,将它贴心放着,我就感觉母亲温暖着我。那血红的颜色我感觉是母亲温热的血液,你说我怎么能够舍得用?我怎么舍得它的颜色慢慢褪去?那样我会想到母亲红颜褪却空余病弱的苍白!正是因为这样,我错过了救伊儿的时机,所以说我是有罪的,你知道么?我不光恨着百里家,还恨着自己,要不是我自私,伊儿根本不会死!你根本不明白!”

    百里奚说到最后痛苦的哭了起来。他慢慢地蹲在了地上,痛楚的抱着头,拼命的敲着头,低吼道:“我一闭上眼睛就看到伊儿天真的眼睛,充满了信任,充满了亲情。每次睡着了都会恶梦醒来,梦里伊儿哭着责问我,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一块玉会比她的命还重要?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不是你的错!”付缕怜惜的抱住了他,安慰道:“因为你从来没有想过用这块玉,所以才会忽视它的功能,不是你自私不去救伊儿,只是在当时一瞬间你没有反应过来!所以不要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

    “是么?”百里奚慢慢地抬起了头,低喃道:“可是当我抱着伊儿冰冷的尸体时,我当时想到了这块玉了。”

    “那只是人的本能,人总是会在发生事情后拼命想着如果当时怎么做也许可以挽回的。所以为了伊儿没有白死,你好好活着!”

    百里奚呆了一阵,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狠狠地抹了抹眼泪,坚定道:“付缕,我很清楚你不是伊儿,可是我今天还是要用这块血玉,我相信我母亲也会高兴的。因为我战胜了自己!我要第一次用它完成一件光荣的使命,我百里奚也能够保护我所想保护的人,帮助我所要帮助的人!”

    “傻瓜,你能解开这个心结当然好,不过杀鸡何必用牛刀?杀几个灵煞根本不用浪费你母亲的这般心血!”

    “什么意思?”百里奚迷惑地看了眼付缕。

    在夜中付缕的眼睛亮如晨星,闪烁不已,有如夜空中的狼,充满了邪气与冷酷。

    不过百里奚并不害怕,他知道付缕不会害他,可是这样的付缕让他感觉很奇怪,似乎很遥远,就如天上的行星,能望见却无法触及…。

    他与她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

    “用血来引灵煞,果然是好主意。”付缕诡异地一笑。

    百里奚皱了皱眉头。

    这时他听到白芷的脚步声从地道那头响起,夜中脚步声犹如死亡的丧钟敲击在百里奚的心头。

    他的脸色一变,怒道:“她真卑鄙,居然引了灵煞在我们这里来!她是想借刀杀人么?”

    “哼,那也得看这刀听不听她的!”付缕脸色变得冰冷,狗真改不了吃屎,这白芷白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却心如蛇蝎,不过是吃了些小亏,居然这么阴险,引了数百只灵煞往他们这里来了!

    要是别人碰上了除了死还是死!

    可惜偏偏碰上了她付缕!

    要是对她付缕这么毒,还情有可原,可是白芷千不该万不该将百里奚也算计进去,百里奚根本就没有得罪过她!

    既然这样,那么就不要怪她以牙还牙了。

    “百里奚,付缕,快…快…。好多的灵煞,你们快抓吧。”

    远远的传来白芷兴奋的声音,仿佛她对付缕他们多仗义似的,以身引鬼而来。

    付缕一拉百里奚站在她的身后,就这么首当其冲站在隧道之中。

    凭地一阵阴风,吹起了乌发飘然,夜中,她仿佛一朵与世独立的清莲,濯濯而不染半点淤泥!

    可是看到她的脸却会心惊肉跳,这哪是清莲,分明是罂粟,美而邪魅的罂粟,散发出让人躲之唯恐不及的死亡气息…。

    “呜呜呜…。”呼啸而来的阴风惨惨,夹杂着一股强烈的煞气从阴暗的深处席卷而来。

    百里奚紧张地抓住了付缕的手,生怕她出危险。

    “付缕,快抓吧,上百只灵煞,只要抓到了益灵丹就是你的了。”白芷旁若无人的笑,笑得那么的恶毒,毫不掩饰她邪恶的心机。

    她站在那里,灵魂丑陋不已,与付缕对望着。

    她要眼睁睁地看着付缕被灵煞撕裂,看着付缕的*被灵煞所食之殆尽,看着付缕的灵魂从此被灵煞所奴役!

    只有这样才解了她心头之恨!不知道为什么她与付缕仿佛是天生的仇家,从第一眼看到付缕时,她就对付缕充满了仇恨!

    还好,这一切都要在今天结束了。

    她的眼扫过了百里奚,讥诮的抿了抿唇:真是个傻瓜,没事护着付缕,却枉自送了命,哼,怪就怪他的命不好了。

    灵煞蜂涌而至,全都冲向了付缕…。

    “付缕,哈哈,爽吧,你快抓啊!今天我倒要看看是你抓灵煞还是被灵煞吃了!哈哈哈!真是可惜了百里奚,却要陪着你一起送命了!哈哈哈…。”

    她笑得猖狂无比,得意无比,已然不再掩饰她险恶的用心了。

    甚至没有发现那些灵煞在冲到付缕面前准备摄食付缕的那瞬那间,突然聚集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引时它们凶恶的眼珠子变得惊恐莫名,灵体更是在付缕身上散发出来戾气的威压下瑟瑟发抖。

    “是么?”付缕冷冷的一笑,指轻轻的一弹。指中的东西几不可见地弹到了白芷的身上。

    正得意非凡的白芷哪里会感觉到,还兀自残忍地笑着!

    可是笑着笑着,她发现不对了,那些灵煞竟突然掉过了头,疯了似得冲向了她,狰狞的脸上全是嗜血的疯狂。

    “啊…救命啊…救命啊…。”她吓得扭头就跑,疯了似得往四大巫师那里跑去…。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大巫师明明给她身上下了护射了,刚才灵煞都不敢碰她,唯有被她追的份,可是怎么转眼间,这些灵煞就要吃她了呢?

    她想不通也没用,现在也不是想的时候!身上猛得一痛,她感觉到一块血肉从身体上被撕扯去了,疼得她凄厉的惨叫,脚下更是快了。

    一口,两口,三口……。

    她仿佛遭受着满清十大刑罚中的凌迟,痛入心扉!

    凄惨绝伦的叫声在地道里回响不断,吓得四大家族的人胆战心惊。

    席定文心里也一惊,有些动容。

    唯有四个巫师的脸上露出残忍无情的笑容。他们知道教给白芷的方法奏效了!他们让白芷将灵煞引到付缕那里,只要利用灵煞将那两人吃了,还怕益灵丹不到手么?

    想到此时灵煞正在噬咬着付缕的血肉,还有那个百里奚时,四大巫师更是兴奋了。

    一对对绿眼仿佛夜中的狼光,幽深而阴冷。

    “救命啊…救命啊…”凄厉如鬼的声音再次传来,这声音…这声音竟然是白芷的!

    四大巫师不可置信地对望了一眼,猛得化为四道灰烟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怎么回事?”百里奚不明所以的看着付缕,刚才他都准备浴血奋战了,没想到灵煞却突然改变了方向,弃他们而去了。

    “没什么?只是我不小心把指尖上的血甩到了白芷的身上了。”付缕无良的耸了耸肩。

    “不小心?”百里奚忍住了笑,挑了挑眉。

    “嗯,不小心。”付缕一本正经的再次肯定。

    “好吧,不小心。”

    “喂,百里奚,你不是要帮我么?”

    “当然。”

    “那里还有两只灵煞,你去抓了,我们一人一个。”付缕懒懒地依在了地道壁上,向着两只傻呆在那里的灵煞努了努嘴。

    百里奚“咦”了一声,不费吹灰之力就捉住了两只灵煞,递给了付缕道:“这两只怎么不跑?”

    “估计是灵煞中的白痴。”付缕一本正经的说了句,随手将两只都放回了自己的收魂袋里。

    百里奚也不以为意,反正他就算得到了益灵丹也是给白芷的。

    那两只灵煞气得连形都变了,明明是被付缕定住了,还骂它们是白痴!

    “走吧,时间也到了,咱们回去。”付缕拉着百里奚又优哉优哉的回到了最大的坑道中。

    这时四大巫师已然将白芷救出回来,不过救是救回来了,那背上却被咬得千疮百孔,血淋淋的惨不忍堵,有的地方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了。

    最令人恶心的是那被咬的地方都现出了青黑之色,那是尸毒的颜色,如果解救不及时,白芷就要被尸毒所侵害了神经细胞,变成了痴呆儿了。

    “小子,把益灵丹给我。”大巫师毫不客气地将伸到了席定文的面前。

    席定文温和一笑,声音轻而坚决:“理由?”

    “难道你看不出本巫师要用益灵丹救白芷的命么?难道你们人类就这么漠然么?”大巫师愤愤不平的瞪着席定文。

    “大巫师,如果是我的东西,哪怕再珍贵都没有人命来的珍贵,可是这不是我的东西,我怎么给你?你也知道我们党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何况这么珍贵的药丸?对不起,爱莫能助!”

    席定文不硬不软,不卑不亢的话给大巫师一个软钉子碰得仿佛吃了个苍蝇。

    他皱了皱眉,怒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难道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白芷去死么?何况你所说的另外两个比试的人早就死了,这个奖品本来就该是白芷的,废话少说,快拿来!”

    席定文脸色一变,正待说话。

    这时听到付缕清冷中带着讥诮的声音从地道口传来:“大巫师果然神通广大,连我的生死都算好了,可惜了,不能如了大巫师的意了,我还活着!”

    众人一下惊呆了,本来看白芷这么惨,还以为付缕与百里奚也死得不能再死了,正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时候,没想到异军突起,该全身而退的白芷却狼狈不堪,而本该死无全尸的付缕却完好无损回来了?

    这真是坑爹无下限,世界太奇妙了。

    “你怎么没死?”大巫师看着款款走来的付缕,惊诧之极。

    “大巫师很希望我死么?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你…。”大巫师脸微微一红,突然恶狠狠地瞪着付缕,斥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暗中害了白芷?”

    “咦?大巫师这话真让我费解了,先是定了我的生死,现在又来定我的罪行了?难道这人间也由大巫师予取予夺么?”

    “哼,你不要狡辩,不然你怎么解释你毫发无损回来了?而白芷却差点丢了命?”

    “大巫师,您这话不该问我,该问您心爱的徒弟去?我们一开始分道扬镳了,您让我如何回答您的问题?何况您都以为我不可能生还了,说明我在您眼里是何其的弱小,那么象我这样弱小的人还能害白芷么?”

    “你!真是巧舌如簧!”大巫师气得牙痒痒,他分明感觉到是付缕所为,却无法抓住她的把柄。

    “大哥。”这时二巫师神色凝重的拉了拉大巫师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

    大巫师猛得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付缕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还敢不承认是你害了白芷么?”

    付缕耸了耸肩,慵懒如猫,邪邪道:“大巫师您这又是唱得哪出戏啊?”

    “哼,在白芷身上有你的血!要不是你的血引来了灵煞,白芷怎么可能被灵煞攻击?她身上可是有我们魔界的护体咒!”

    “咦…。”此言一出又引来嘘声一片。

    但大巫师现在是撕破脸了,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他凶狠地扫了众人一眼,骂道:“咦什么咦?”

    一众人都噤言不出声了。

    “嘿嘿,大巫师好威风,好强势啊,让我看得心惊胆战,吓得我肝胆俱裂了!”

    付缕笑语嫣嫣,哪有什么害怕的神情,要说有,也是眼中的讥讽。

    大巫师气怒交加,猛得将权杖指着付缕,威胁道:“你说,你是怎么害白芷的?”

    付缕毫不害怕,挺了挺胸道:“大巫师此话差矣,你都说了白芷身上有您的护射,我又怎么能害她?”

    “此咒遇血就破!你敢说不是你害她的么?”

    “这话又不对了,我哪知道此咒遇血就破?再说了是白芷带着一堆的灵煞跑到我这边,我害怕的手一抖被灵煞咬了一口,手破了自然有血流出来,甩的时候我哪知道不能甩向白芷?这能怪我么?要不下回您交待我一声,如果白芷想杀我,我一定要抹干净脖子等着白芷!”付缕连讥带讽说得大巫师脸一阵白一阵青!

    “原来是白芷将灵煞引向他们的。天啊,白芷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这还用问?当然是想借刀杀人了!”

    “不会吧,白芷看上去很善良的样子,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你知道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许她是装的。”

    “这不是自食其果了?”

    “哼,付缕也是好命,怎么这种好运的事都给她碰上了?”

    “谁知道?”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反正这些人都是捧高踩低的人,不会同情白芷也不会同情付缕的。

    不过付缕倒不在意,她本意就是揭发白芷的真面目,至于别人怎么看她,她无所谓了。

    大巫师听着下面的窃窃私语,脸色变了又变。

    半晌才道:“既然这样,我们也不追究了,你把益灵丹给我,我们这下就两清了。”

    “咦,大巫师这话说的,本来就不关我的事,我凭什么要将益灵丹给你?”

    “你们中国人不是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难道区区一颗药丸还舍不得么?”

    “您又错了,我们再善良也知道农夫与蛇的故事,难道您以为白芷要害我们性命,我们还要以德抱怨去救她么?对不起,我还没学会这样的美德!”

    “你!”大巫师语塞的瞪着付缕,幽幽地泛着绿光,仿佛随时要啃食人般

    付缕如松般俏立于他的对面,任他狂风暴雨我自巍然不动。

    “那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死么?”大巫师想了半天无计可施的说了句。

    “大巫师这话说的,您是白芷的师傅,自然由您想办法救她了。”

    大巫师眼芒轻闪,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这时听付缕幽幽道:“看来大巫师也不怎么爱惜徒弟啊。”

    “你什么意思?”大巫师森然道。

    “听说魔界有一种法术可以驱赶尸毒,甚至可以肉白骨,想来大巫师这种级别应该信手拈来了!”

    大巫师猛得一跃而起,鸡爪一样的手狠狠的扣住了付缕的肩,目光森然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魔界的法术?说!”

    “我是付缕!”付缕平淡无波地与大巫师对视,毫不胆怯,声音平缓道:“至于你所说的魔界法术,我是听鬼魂说起的。”

    “哪个鬼魂?”

    “这么多的鬼魂,我怎么知道?也许是过路的,我听到一耳朵而已!”

    “过路了?”大巫师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放心道:“你有阴阳眼?”

    要知道人类主动去听鬼魂说话,要是耗费灵力的,有时不巧甚至会永远失去灵力,所以没有人类会为了听鬼魂聊天而做这种无聊的事,除非是阴阳眼,那是不听也不成,不看也不成!

    “呵呵,确实。”

    大巫师又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眼,不放心道:“既然这样,你说说现在这里有多少怨灵?”

    “这里的怨灵都被抓光了,哪还有?”付缕随意地看了眼,才悠悠道:“要实在说有,就是您身边有一只,不过这只像是您家养的,看他满面漆黑,浑身烟火味,估计是专门给您炼丹时扇火的。”

    大巫师听了脸色变得好了些,松开了手,警告道:“以后记着,不要乱说话。”

    付缕淡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但被付缕说到这份上,大巫师也无计可施,只能拿着权杖对着白芷用力一指,一道强光注入了白芷的身体,透过破败的衣服,众人惊讶地看到白芷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恢复。

    “天啊,魔界太神奇了!”

    “是啊,简直是可以肉白骨啊!”

    “怪不得魔界一直是传奇的存在,要是我能去就好了。”

    “对啊,白芷烧了高香了才被四大巫师看上,真是有福气啊。”

    众说纷纭中,白芷的背慢慢恢复了,怀复如初了。

    就在这时,大巫师身体晃了晃,吓得其余三长老急道:“大哥!”

    大巫师摆了摆手,若有所思地看着白芷,心想:这次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屎,亏大发了。

    付缕冷眼看着,她知道大巫师根本不愿意浪费魔力去救白芷,可是却被她逼得不可不救,这个梁子是结下了。

    不过她也不怕,她与魔界之间不可能成为朋友,永远只会是敌人!

    而白芷看似痊愈了,其实灵力降了一级,因为大巫师绝不可能再耗费魔力去助她恢复灵力的。

    这时席定文道:“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么大家都把捉的灵煞拿出来吧。”

    “我…我抓了一只。”白芷有点胆怯的看了眼大巫师,当时她虽然有护射不怕灵煞,可是不等于能肆无忌惮的抓灵煞!所以她用尽全力抓了一只。

    何况她当时全心念念就是把这些灵煞引到付缕那里,只为了欣赏付缕被灵煞食之殆尽的惨样,哪还有心思抓灵煞?

    大巫师瞪了她一眼,心里有些失望,没想到这个女孩空有炼丹的慧根却不懂做事的深浅!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付缕与百里奚也没有抓到了。

    可是他才这么想,就听到付缕漫不经心道:“我们抓了两只。”

    白芷听了一急,叫嚷道:“不可能,你们才二级灵力怎么可能抓到两只灵煞!我不相信!”

    大巫师更是有些不高兴地看了眼白芷,这个白芷难道是蠢货么?人家都说两只了,还能睁眼说瞎话么?这么叫叫嚷嚷只是平白掉了自己的身份!

    这时他真是后悔了,后悔收了白芷为徒,可是想到刚才损失了魔气,又舍不得白白浪费了,唉,只希望这个白芷是个炼丹的天才,到时多炼些丹药出来弥补他的损失就好了。

    想到这里,他看向付缕道:“你说两只,拿出来看看吧。”

    付缕解开了收魂袋,两只惊恐莫名的灵煞一骨碌的滚了出来。

    众人吓了一跳,都情不自禁的退了几步。

    这时白芷又叫道:“刚才都说好了,如果你们两人一起,抓来的就要平分,所以你应该与百里奚是一人一只,咱们三人现在是不分秋色!”

    “我的不要,给付缕”百里奚这时走上前去说道。

    “小子,都说好的事,由不得你说要不要!”大巫师眼睛一瞪,他才不会让益灵丹拱手让人呢!

    听说付缕是废才没有灵力,而这个百里奚也是两级灵力,那白芷本来有三级灵力,现在损失了些,应该也有两级以上,那么得到益灵丹的机会还是比较大的。

    付缕当然明白大巫师所想,拉了拉百里奚让他稍安勿燥。

    她冷笑道:“听大巫师的意思是要准备第三局比赛了?”

    “正是。”

    “好,出题吧!”

    “灵异家族,当然要比试灵力,这一场你们三人就斗灵吧!”

    “如何斗?”

    “你们抽签,抽到一样的号就用灵力互相攻击对方,赢者与下一个比赛,这样很公平!”

    “好!”

第六十四章 一脚踢飞

    “对,我要跟付缕比灵力!”白芷突然跳了起来,洋洋得意道:“哼,你不过是运气好点,沾了百里奚的光,现在我要跟你单打独斗,我看百里奚还能帮你么!”

    百里奚诧异地看了眼白芷,这个蠢女人,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哪里帮付缕了?要不是付缕帮他,他估计都交待在这里了!

    这样也好,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白芷吃点苦头。嘿嘿…。

    他邪里邪气地笑了笑。

    付缕冷冷一笑,轻蔑地看了眼白芷:“比就比,谁还怕你不成?”

    她意态悠悠地表情让白芷心中打了个咯噔,眼珠一转道:“要比还不简单,不过还是按规矩来,我们先抽签,两个一样的号先比。”

    “嘿嘿。”付缕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眼光犀利如刀地看向了大巫师拿出来的三个纸团。

    唇间勾起了若有所思的笑。

    白芷快步上前取了一个,然后对付缕道:“你抽吧。”

    付缕耸了耸肩,无所谓的挑了一个,慢慢地展开,只见纸上写着醒目的“一”

    她不禁笑了,果然不出所料,魔界的人虽然拥强大的魔力却未必有比人类聪明的头脑,居然玩这种弱智把戏。

    看来最聪明的还是人类。

    “百里奚,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的应该也是一号。”

    百里奚只稍一愣就了然地笑了起来。

    只见他修长的指拿了最后一张纸,就在众目睽睽神情紧张之时,他突然刷刷两下把纸撕了。

    大巫师还来不及阻止,却见那纸片就如一只只纷飞的白蝶,洋洋洒洒飘于半空之中。

    若落英缤纷,又似雪花飘泠。

    “对不起了,付缕,也许你猜错了,不过幸好白芷的还在,你可以看看白芷的就知道你猜的对不对了。”百里奚无辜的摊了摊手,十分欠揍的样子。

    四大巫师与白芷的脸气得霎白,恶狠狠地盯着百里奚,恨不得把他那一脸笑意打散。

    “哼!”大巫师气怒地哼了声,别过头去。

    白芷脸胀了胀,愤怒不已地将纸拿了出来,充满怨怒的展了开来,没好气道:“我的是一号,付缕,你刚才猜错了。”

    “好吧,我猜错了。”付缕懒得理会白芷的口舌之利,笑得狡诈不已。

    四大巫师想让她与百里奚自相残杀,门都没有!

    百里奚笑着退到了一边,四大巫师以为每张纸上都写着一号,就能逼着他与付缕决斗了,没想到魔高一丈,道高一尺,付缕轻而易举的破灭了他们的幻想!

    想利用他来查探付缕的虚实?妄想!

    “白芷,看来我们不得不战了。”付缕负手而立,微风吹过,拂起她满面冷寒,若涟漪般荡澜开来,似乎寒了一室。

    白芷咬牙切齿道:“战就战,今夜就让你这个废物大小姐领略一下我白家大小姐的手段。”

    “嘿嘿,拭目以待,希望白大小姐不要让人太失望了。”付缕依然笑着,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笑有多么的冷,多么的恨!

    白芷,这个让她想到就恶心的女人,以后她见一次她就打她一次!直到白芷死无葬僧地!

    “刘茜,你说白芷与你们付大小姐哪个会赢啊?”虽然是问话,口气却充满了挪揶与讥嘲。

    刘茜听了脸一沉,没好气道:“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心里却恨付缕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没事肖想什么益灵丹,要是被白芷打得落花流水,付家的脸就丢尽了,让她们以后怎么在四大家族里抬得起头来?

    “嘿嘿,还用看么?”

    “林孝天,你别得意,就算白芷赢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别忘了白芷可是你的弟媳妇。”

    一直不说话的百里文突然帮起了付缕的腔来。

    百里奚眼微微一眯,不解地看了眼百里文,只一眼,他就想明白了,如果付缕赢了,百里文想借着他与付缕的关系分一杯羹。

    林孝天听了气怒地瞪了眼百里文,讥道:“那付缕赢了,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么?我看付缕跟你哥关系不错!”

    百里文也噎了噎,不再说话。

    林天赐则面无表情的看着,仿佛事不关已,事实上他也紧张着,他甚至盘算着如果白芷得到了这颗益灵丹,用什么办法把这益灵丹骗到手。

    这里白芷与付缕正准备决斗,而下面的人心思各异,都自有小九九打算着。

    “你,先出招吧!”白芷趾高气扬的用指指着付缕,不可一世。

    付缕冷冷一笑,说道:“别忘了当你的手指指着别人时,还有四根手指是指着自己的!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你是怎么丢人现眼的!”

    “呸!”白芷气极而动。

    身体暴起,人在半空,指中灵力幻出橙色到极致的光芒,那一道道光刺眼之极,而她的人仿佛与光交织成一体,密密匝匝,织成一个巨大的球状体。

    那样子就似一只大桔子。

    而这可不是可以吃的桔子,而是带着杀机的利器。

    无数的尖光从球体中射了出来,就如冬季屋檐下挂着的冰锥子,反射着犀利的冷光。

    球中的白芷眼中划过一道残忍的杀意,她似乎看到了付缕被灵力千刀万剐,面目全非了。她终于可以发泄这些日子憋在心里的一股子恨了!

    付缕淡定的站着,看着寒茫点点如利箭般的疾射向她,我自巍然不动,尽显王者风范!

    那一刻她已然从气势上压倒了白芷。

    相对她而言,白芷就如一个跳梁小丑,正在濒死蹦达!

    “天啊,付缕疯了么?居然躲也不躲?这不是想送命么?”

    “切,你以为她不想躲?她也得躲得了啊!”

    “没想到她不但废物还傻劲十足,以为这年头光有勇气就有用么?真是逞匹夫之勇!”

    “噢,我知道了,她一定是没有一点灵力,所以才不怕白芷的灵力!”

    “不对,如果她没有一点灵力,她不可能收服怨灵,怨灵会上身的!”

    是的,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灵力是不能杀人的。但对修炼异能的人来说,灵力也将是夺取他们性命的利刃。

    就在众人惊异莫名,七嘴八舌时,付缕面若寒霜,朱唇轻启,只一字短小精炼:“滚!”

    随之而出的就看到付缕抬起了一脚,狠狠地一踢,没有一点的花俏,更没有半点的掩饰,干脆利落,潇洒如风,却也阴险毒辣!

    脚,直接穿破了那个橙色的大桔子,毫无阻力的踹破了橙色的屏障,踹上了白芷的心头!

    “腾”地一声巨响后传来白芷凄厉的惨叫声。

    “啊…。”

    “扑”

    随着惨叫声,一股腥红的热血从桔子中疾射了出来,若漫山花开,遍地殷红,夺人眼球。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都张大了嘴看着付缕,眼中全是不可置信的呆滞!

    这是什么状况?

    谁来告诉他们?

    付缕,这个废物大小姐,居然…居然…一脚就踢翻了白芷。

    不,不是踢翻,而是重创!

    这怎么可能?白芷可是三代中的天之骄子,年纪虽小已然是三级灵力,虽然她刚才只显示出二级灵力,可是也不能被一个废物踢成重伤的。

    “你脚上放了什么?”大巫师脸色铁青一片,恶狠狠地冲了上来,对着付缕大声质问道:“快说,你到底使得什么诡计伤害白芷的?”

    付缕冷眼看着大巫师,唇间勾起讥嘲的笑:“技不如人却来冤枉人,这算是大巫师应该有的风度么?”

    “哼,你不要狡辩,你根本没有使用灵力怎么可能斗得过白芷?你快说你使了什么妖法?”

    此言一出,众人又哗然了,怪不得他们一个人也没看到付缕到底使出第几级的灵力,原来她根本没有灵力!可是没有灵力怎么伤到白芷的么?难道真有妖法不成?

    这时看付缕的眼神有些畏惧了,付缕到底是什么怪物?

    他们根本不会明白当一个人的灵异力超越了人术,根本不会让人看出她到底达到什么样的级别!当然也不能怪他们孤陋寡闻,毕竟作为凡人能炼到人术之上的几近于无!

    而魔界长老虽然见多识广,却并不了解灵异术的情况,所以也没有认出来。

    “妖法?呵呵,大长老这话又差了,魔界与精灵界千百年来的死敌,我要是用妖法能瞒得过你的眼睛么?”

    大巫师被说得一阵狼狈,他沉吟了一下,看着被打得口吐鲜血后昏迷的白芷一眼,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这场你赢了。”

    “天啊,听到没?大巫师说付缕赢了?”

    “这真是…真是…。”

    “可是我们还是没有看出她的灵异力达到了几级了啊!”

    “是啊,她到底有没有灵异力?”

    付缕听了淡淡一笑,让这帮人去猜吧,他们永远不会知道!

    “百里奚,咱们还比么?”她调皮地冲百里奚眨了眨眼。

    百里奚忙不迭的摇头,捧着心口夸张道:“不了,我怕你的佛山无影脚。”

    “呵呵。”

    付缕走到席定文身边,毫不在意的取过了那益灵丹,放在指尖当玩具似的耍玩着。

    那火红的益灵丹就如一颗小樱桃般在她洁白的指尖跳跃着。

    四大巫师面色铁青地看着,可是碍于天地规则又不能上前明抢。

    而其余的人都胆战心惊地看着,看着付缕漫不经心地玩弄着益灵丹,心怕一不小心掉在地上碎成末了。

    “付缕,如果你把这益灵丹给我们,我们魔界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兑现,你说可好?”

    “不好。”付缕坚决地摇了摇头。

    大巫师不相信地看着付缕,再次确定道:“你可知道你拒绝的是什么么?你可知道让魔界应下一个条件是多么荣耀的事?你可知道魔界遍地都是宝,随便一样都够你一辈子受用的?有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要得到魔界的帮助而不得其门?你居然拒绝了?天啊,你是不是疯了?”

    “不,我没疯!只是我的骨头太硬,不允许弯下我坚硬的脊椎,我有生之年是绝不会求人的。所以,你的条件对于我来说没用!”

    “你…”大巫师脸色巨变,恨声道:“不识好歹!终有一天你要后悔的!”

    说完招呼着另三个巫师道:“我们走!”

    四个巫师齐刷刷地站着,举起了权杖就要施展魔法,这时付缕懒洋洋地提醒道:“你们的徒弟不要了?”

    “要你管?”大巫师脸色一变后,才对白家吩咐道:“你们把白芷带回家好好养伤,等她伤好了,我们会来接她的。”

    “好的,好的。”白芍大喜,她还以为四大巫师不要白芷了,没想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

    付缕冷冷一笑,估计四大巫师正在后悔,这来接不接就未定了。

    但这样最好,让白芷每天生活的期待中,每天又在失望中度过,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她的脾气会越变越糟,终有一天她会让所有的人都厌恶她。

    而在她最终发现梦醒之时,定然无法承受这从天堂掉到地狱里的痛苦!

    但人心却是改变了,改变的最多的应该是白家!

    白家,注定了会第一个消失!

    “忽”地一声,四大巫师消失了,一如他们来得无影,去的无踪。

    “付大小姐。”林天荣突然叫住了付缕。

    “什么事?”

    “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爷爷前些日子为了故宫的事灵力尽失了,这颗益灵丹正好能恢复他的灵力,如果付大小姐肯割爱,那么只要提出条件来,我们一定会尽量满足的。”

    “条件?你们有什么优厚的条件给我听听呢?”付缕玩味的笑。

    “呃…”林天荣呆了呆,这世上哪有谈买卖把自己的底都露给别人的?

    “你都没想好就来忽悠我,看来你是没有诚意,这个条件不谈也罢!”

    付缕说完扭头就走。

    林孝天大急,跨上一步,叫道:“付大小姐,留步,你开个价,要多少钱?”

    “钱?呵呵,你们林家就知道钱么?别说钱了,就算你们拿林家的股份给我换,我也不换!哼!”

    “你说什么?你居然肖想我们林家的股份?”

    “呸!你脑子不清楚么?耳朵有毛病么?我说是你拿林家的股份来换我都不会换!”

    “哼,这只是你说得好听,其实是你心中肖想我们林家的股份。”

    林天荣与付缕二人你一言我一言地唇枪舌箭起来。

    林孝天眉头一皱,似乎陷入了沉思。

    而这时林天赐眼中暗芒轻闪,跳跃出两簇诡异的光来。

    只听付缕气道:“我肖想你们林家的股份?你做梦吧,我自己手上就有百分之二,正嫌没法出手呢!你们林家的破股票,三日就跌了百分之五十,简直是坑爹无下限,亏你们还脸皮厚的说林家的股份怎么怎么好!我呸!”

    “你要是嫌我们林家的百分之二股份不好,你为什么不卖了?”

    “我愿意,你管得着么?”

    付缕瞪了眼林天荣后,转身又欲离开。

    这时林天赐突然走了出来,对付缕道:“付大小姐,等等。”

    付缕不耐烦的转过身子,皱着眉,斥道:“你们有完没完?说了不换就不换!”

    “不是,我只是想跟付大小姐打个赌!”

    “没兴趣。”

    “有没有兴趣听听何妨?”

    付缕不作声,示意林天赐继续。

    林天赐大喜,看来调查的应该是真的,这个付缕还真狡猾,明明是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生生缩水了十倍,只说有百分之二,就这百之分二也行,现在拿到手的话,也与林孝天可以平起平坐了。

    等以后再筹谋后,把付缕手中剩下的百分之十八拿到手,到时还怕林家不掌握在他的手里么?

    “我手上也有林家的股份,如果你敢跟我打一个赌,那么我们就以百分之二的股份为赌注可好?”

    “切,我为什么要跟你打赌?”

    “怎么?付大小姐不敢么?难道是怕了我们林家不成?”

    “我怕?我还不知道怕是怎么写的?”

    “那你为什么不敢赌?”

    “赌就赌,不就是百分之二的股份么,反正是烂到底的垃圾股,赌就赌了。”

    林天赐暗中笑了笑,果然还是小女生,禁不起激,以为自己真是了不起了。

    就在这时,林天荣与林孝天对望了一眼,交换一个得意地眼神。

    原来这一切都是林天荣与林孝天设计好的,林天荣所说的每一句话就是为了引林天赐上当,现在林天赐果然上当了,那么他们能不高兴么?

    林孝天就等着林天赐丢了这百分之二的股份回去被林元霸痛骂呢!

    可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林孝天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切真的幕后操纵者就是付缕,她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夺取林家的百分之二的股份!

    而林天荣早就是她买通的人了!

    “我们赌什么?”付缕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一副速战速决的神情。

    林天赐心中闪过一道阴霾,愤恨不已,这个小丫头片子敢这么不尊重他!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她把他林天赐当什么了?当成狗么?

    想到这里,他恨道:“比灵力!”

    “啊?天啊,林天赐疯了么?他难道忘了白芷就是被付缕一脚给踢成重伤的么?他怎么还敢跟付缕比?”

    “就是啊,难道他与付缕早就认识?想通过这个方法让付缕成名?”

    “对啊,有可能啊,听说他们以前是未婚夫妻来着。”

    “原来如此,可是林天赐拿百分之二的股份给赌也太多了点吧?”

    “切,这你就不懂了,为博美人一笑,千金散去也心甘啊。”

    “付缕是美人么?”

    “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人群里聊得热闹,林孝天更是开心,这些话要是传到了爷爷的耳朵里,就算林天赐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了。林天荣可是说了,付缕的灵力其实是有四级的,不过她们付家有一种隐力的法术,让人看不出而已。今天林天赐是输定了!

    他一心想着算计林天赐,并未认识到那百分之二的股份重要性,等后来付缕大摇大摆入驻了林氏,林孝天才追悔莫及,原来他是引狼入室的罪魁祸首!

    那时他再找林天荣算帐,林天荣哪里肯认?

    先不说林孝天心里打着小九九,而林天赐听了更是心头火起,他也怕这流言传到了爷爷的耳朵里,到时就算是赢了百分之二的股份,也会引起爷爷的警觉,以为他与付缕勾结起来对付林家的。

    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对付缕道:“既然这样,我们开始吧!”

    “等等。”席定文突然叫了声。

    林天赐心中咯噔一声,就怕席定文从中作梗,让他美梦一场,因为他刚才分明看到付缕与白芷对决时,脚底闪过了一道黄光,只不过黄色比橙色淡,所以众人忽视了。

    既然付缕是三级灵异力,而且那黄色还很淡,说明刚入三级不久,那么付缕又怎么会是他四级灵力的对手呢?

    所以这个机会他一定要把握住。

    “席先生,这是我们的私事。”林天赐忙不迭的欲阻止席定文。

    席定文笑道:“虽然说是私事,但我觉得还是立字为据好,免得到时一方赖帐互相扯皮。”

    林天赐一听,心中松了口气,讨好道:“还是席先生考虑周到。”

    他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一张纸,刷刷地写下了数语,然后咬破手纸摁上了血印。

    付缕见了淡淡一笑,这时百里奚从怀中取出一纸递上了笔,付缕也龙飞凤舞的写了,她正待咬手指时,却见身边伸过来一指,上面殷红的血滴骨碌碌的转着。

    那指白如雪,血红如梅,却映衬了梅需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的绝句。

    付缕愕然地看了眼手的主人,席定文正含笑看着她,提醒道:“快点,难道你想等我的血凝结了再咬一口么?”

    付缕的唇狠狠地抽了抽,快速沾了他的血摁在了纸上,纸上现出了她美丽的指印。

    席定文将两纸看了看,又递给了林孝天:“没问题吧?”

    林孝天仔细看了看,点头道:“没问题。”

    “开始吧。”林天赐故作绅士地摊了摊手,脸上扬起了温和的笑。

    付缕冰冷的眼划过了他伪装的脸,当年就是这张脸骗了她,不但骗了她的人,还骗了她的心,骗走了她手中的股份,更是送了她的命!

    今天,她与他又站在一起了,却早已识透了他隐藏在良善面具下的丑陋!

    这一刻她有种嗜血的冲动,可是她知道她不能这么做,她不能让林天赐死得这么轻易,她要将他打击得体无完肤才肠穿肚烂而死!

    林天赐动了,全身灵力暴涨,只一下全身都流动着淡幽幽的绿色灵气,绿,极其淡的绿,照在他的脸上,仿佛鬼一样的难看。

    让他那张颠倒众生的相貌显得有些碜人,仿佛地狱中走来。

    付缕认为这才是他真正的相貌,阴险而无情,冷酷而冷血。

    四大家族的人则惊叫了起来:“天啊,四级灵力!林天赐竟然有四级灵力了!”

    “原来林天赐一直藏着拙,没有显出来。”

    “那林天赐岂不是超过林孝天两级了?”

    “那林家的第三代是不是预示着要林天赐作主了?”

    林孝天听了众人的话,又看到林天赐显示出的实力,又嫉又恨,他的脸阴沉地要滴出水来,他更加坚信了今天所为是正确的。

    这个林天赐是要除去的时候了!

    可是听说付缕也是四级,两人都是四级,那么万一付缕输了,这岂不是让林天赐得了便宜去了?

    林孝天一时间阴晴不定了。

    四级!嘿嘿,付缕讥讽一笑。

    林天赐之所以显出四级灵力有卖弄的嫌疑,一方面是警告林孝天,另一方面是为了让付缕知难而退,毕竟他还不想得罪付缕,就算他赢到了百分之二,付缕手上还有百分之十八的林家股份!

    自古以来美人爱英雄,付缕虽然不美,可是他却是有才有貌加有财,如果付缕看出来他手下留情,再加上仰慕他才华横溢,那么以后何愁不把剩下的百分之十八股份弄到手?

    女人嘛,都是好骗的,一旦失了心就会失了狼,任男人予取予夺了。

    就如…。

    “付缕你小心了”林天赐作出了自以为潇洒的动作,驾驭着四级的灵力慢悠悠的袭向了付缕。

    就在这时付缕揉身而上,就在众人未及反应之时,只听到“砰”地一声巨响,付缕又抬起了那只可爱的小脚,狠狠地踹向了林天赐的心窝上。

    这个动作与刚才对待白芷的动作如出一辙,没有一点的差别!

    效果极其惊人的相似!

    毫无悬念的只听“扑”的一声,一口热血飞射而出,而林天赐,这个刚才装出儒雅之风的男人被付缕一脚的力量踢得向后疾射出去。

    “砰”又是一声巨响,他撞在了墙壁上,顿时又是一股热血飞射出来,就如喷气式飞机起飞时的改尾气喷薄而出。

    人慢慢地滑落下来…瘫倒在地!

    他猩红着眼,痛苦不堪的看着付缕,伸出手颤抖着指着付缕,哑声道:“你…你…”

    付缕冷硬的看了眼林天赐,将脚底在土上狠狠地蹭了蹭:“我什么我?就这样的水平还敢来丢人现眼?”

    “你…你…不是四级…四级灵…力么?”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四级灵力的?”

    付缕冷漠无情的俯视着他,一如君王莅临,而林天赐此时渺小如蝼蚁。

    “你…你…是故意的!”

    林天赐一字一顿,悲愤莫名,没想到他自认为聪明绝顶,却小看了付缕,生生的把自己送入了付缕的圈套!

    丢人尚且不说,连手上的百分之二的股票都被他这么拱手送了出去,想到这里,他急火攻心。

    “扑哧”一口鲜血又夺口而出。

    脑袋一歪,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付缕的眼中清冷无波,看到了林天赐吐血的样子,她不禁想到了她被生生剖腹时,也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不过那次她喷出的不止是血还有她的命!

    而这次林天赐还不会死!

    死了就太便宜他了!

    她漠然的转过了身体,对林孝天道:“明天我会派人去林家拿百分之二的股份。”

    “为什么要林家拿?你不是应该问他拿么?”林孝天一惊。

    “我只问林家拿,至于你们林家与林天赐的事就是你们内部的事了。”

    “凭什么?”

    “就凭这个!”付缕拿着林天赐画押的纸在林孝天的眼前扬了扬,威胁道:“如果明天不给我,那么我就将这纸公之于众!你们林家的股票正在风雨飘泠,相信如果我拿这个往报社一放,有很多人会感兴趣的,股民也会更感兴趣的。标题我都想好了,就叫林家股份烂遍街,林家子弟当赌注!再配上这纸,真是有声有色,说不定更会杜撰出一个曲折跌宕的故事来!你说好不好?”

    “你…”林孝天气得哑口无言。没想到算计来算计去,却把自己算计进去了。

    林天荣拉了拉他的衣服,对付缕点头哈腰道:“好,好,付大小姐你放心,这股份明天一定转给您。”

    付缕听了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走到百里奚身边时,突然道:“百里奚,你的嘴里有什么?”

    “有什么?”百里奚不解的问。

    “你张开我看看。”

    百里奚不明所以的张开了嘴,就在这里付缕将那颗益灵丹扔入了他的嘴里,然后快速的合上了他的下巴。

    “看清了,原来是益灵丹。”付缕恶作剧的笑了,笑得天真可爱,哪里还有刚才那般仿佛地狱走来肃杀之气?

    百里奚一口口水和着益灵丹咽了下去,顿时觉得浑身暖洋洋,如沐在春风里。

    一股热线从丹田里行走于四肢百穴,就在一瞬间,他晋级了。

    身体里散发出淡淡的青光,柔美之极,就如玉般盈润。

    “天啊,百里奚晋级了,五级灵力啊,这是三代中最高的灵力了!这个益灵丹太神奇了。”

    “付缕疯了么,把千辛万苦弄来的益灵丹给了百里奚?”

    “难道付缕看上了百里奚么?”

    “百里奚真是好命啊,虽然付缕长相一般,但对他这么好,怎么我就没有百里奚这产的好命?”

    “付缕,你这天杀的,你知道你作了什么么?”谢宛宛疯了似乎冲了出来,血红的眼盯着百里奚的嘴,恨不得挖开了了他的嘴把益灵丹抢出来。

    可惜益灵丹遇水就化,已然流入了百里奚的身体里了。

    付缕脸一板,回头冷冷看着谢宛宛,眼神要冻伤一切。

    谢宛宛先是一顿,随后想到那益灵丹,又心疼不已,这时她已然没有狼了,忘了付缕刚才的手段,脑中一片混乱,骂骂咧咧道:“你这败家玩意儿!你知道多少人梦寐以求这个灵丹么?你居然给了外人?你居然给了百里家的人!难道你就这么贱么?要倒贴男人?”

    “啪啪啪”四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向了谢宛宛,只四下就把谢宛宛打成了猪头。

    百里奚阴沉道:“我不打女人,但不代表不找泼妇!你再敢胡说八道,下回我拔了你的牙!”

    “你…”谢宛宛惊恐的捂着脸,呜咽着不敢开口,可是眼中的怨毒之色是一目了然。

    付缕这时走到她的面前,微微的低下了头,纤细的身影竟然将谢宛宛笼罩于其中,谢宛宛吓得不禁倒退了几步,这样的情景,让谢宛宛想到了主宅那次的付缕,当时付缕也是这样走向她的。

    “你很想得到那个益灵丹么?”付缕声音飘缈空灵,却散发着幽幽的冷。

    谢宛宛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就这么紧紧地贴在墙壁上,全身冰冷。

    “可是你为我做过什么?”

    “我。我…我是你的亲人。”谢宛宛毫无底气的申辩。

    “亲人?有亲人会在大冬天里往我的被子里放冰块么?有亲人会有我的饭里放蚯蚓么?有亲人会在我走入家门时从楼下倒下一盆洗脚水么?有亲人会时不时的对我拳打脚踢么?你说这是亲人么?这是亲人会做出来的事么?”

    “我。我。们是。是…跟你开玩笑的!”

    “开玩笑?你们把四岁的我打得骨折是开玩笑么?你们在我睡着时放入几十条毒蛇也是开玩笑么?你们甚至把我母亲留给我的玉佩摔了还是开玩笑么?你们明明是外姓人,却住在付家对我作威作福,巧取横夺,又暗中欺凌,你说我凭什么把益灵丹给你们?”

    “就算。就算不给我们,也。也。可以给你父亲,我的舅舅!”谢宛宛突然仿佛抓了根救命稻草般说道。

    “我父亲?嘿嘿,我受你的欺侮时我的父亲在哪里?我生命受到威胁时,我的父亲在哪里?我生不如死时,我的父亲又在哪里?我根本不知道我还有父亲!只有百里奚,让我感觉到亲人的温暖,刚才在地道里,多次他以生命来保护我,你说我不把益灵丹给他给谁?给你么?给刘茜么?还是给他,她,还有他?”

    每个被付缕指着的人都惭愧地低下了头。

    “哼,你们想要益灵丹?你们根本就不配!”

    付缕说完,决绝地转身而去。

第六十五章 一下打压两

    “付缕。”席定文拉住了她,温润的凤眼中充满了心疼。

    四大家的人见益灵丹没有了,怨灵也抓完了,灵煞也被灭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个灰溜溜地走了。

    直到人走干净后,百里奚来到了付缕身边坚定无比道:“付缕,你放心,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欺侮你的。”

    席定文眼一斜:“小子,哪凉快哪呆着去!”

    “大叔,貌似你该哪凉快哪呆着去吧!”百里奚不甘示弱地回瞪过去,就算是席定文怎么样?也不能动摇他保护付缕的决心。

    “嘿。”席定文脸一黑,这是第二次被人叫大叔了。

    见他们争锋相对的样子,付缕不禁摇了摇头,笑道:“好了,百里奚,你快坐下把益灵丹吸收了,我帮你护法。”

    “不是已经吸收了么?”

    “不,远远没有达到效果,这颗益灵丹不是普通的益灵丹,你立刻运功,不久你就会知道了。”

    “好。”百里奚得意地瞥了眼席定文,然后才坐了下来,不一会就浑身被白色的烟雾所萦绕,渐渐地结成了一只厚厚的茧。

    趁着这功夫席定文道:“为什么放过了他们?你明明可以借此机会将白芷与林天赐废了的。”

    付缕心中一惊,防备地看了席定文一眼。

    席定文露出受伤的表情,哀怨道:“你不相信我?”

    “我只相信我自己。”清冷的声音就如厚厚的阴翳将她瞬间包裹的严严实实。

    这样的付缕让席定文瞬间被痛楚袭击,除了心疼只有心疼。

    他知道她的防备,她有如一只刺猬一样将自己紧紧的防御在尖锐的长刺里,除了保护自己外随时会刺向别人。

    是谁?是谁伤害她如此之深?让她一个才十四岁的少女心里充满了戒备与警觉?

    他心疼之余更多的是愤怒!

    是白芷?还是林天赐?还是别的人?

    这一刻他的眼中风刀霜剑,凝水成冰。

    他怜惜的看着她,她与世而独立,笔直地在那里,身形修长,脊梁坚挺,可是却那么的孤单,那么的冷漠,那么的…。让人心疼!

    心有种被揪起来的痛,让他不自觉得想将她牢牢的纳入自己的羽耶下,小心翼翼的呵护她,不让她再受一点的伤害。

    “砰”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凝视。

    百里奚破茧而出,英俊的脸上洋溢着玉般的光泽,而头顶上隐隐的紫气,让席定文微微一惊。

    紫色!

    百里奚进入了七级,人术的最高一级!

    这也太令人讶异了!

    就在这一夜间百里奚连升了三级!虽然听起来才只有三级,可是多少人穷其一生都不能达到!只一颗小小的药丸就让百里奚直接升了三级!

    如果被别人知道这药丸是付缕的,那么付缕将成为灵异者眼中的大餐,会群起而抢之。到那时…。

    他不禁担心的看了眼付缕。

    “我…我…有七级灵力了?”百里奚惊喜交加,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大手,掌中一线紫息随着血液快速地流动,慢慢融入了他的血脉之中,任由他随意的挥洒。

    “是的,百里奚。你拥有了四大家族族长相同的灵力。这颗益灵丹里我加了天山雪莲,药效果然比寻常的高出许多。不过,我能帮你的只能到这一步了。学海无涯,要知道人术之上还有地术,天术,神术,幻术还有空术,至于之上是不是还有,我也不知道。你一定不要放弃努力。”

    “地术,天术…。”百里奚眼中神采飞扬,迷离着希翼与期待。

    突然他抓住了付缕的手,激动道:“我知道,我一定会努力的。”

    付缕鼓励的笑了笑。

    “噢,这个还给你。”百里奚突然想起来,将怀中的收魂袋交给了付缕,还有百里文没有拿走的。

    付缕接过了收魂袋,拉开了绳结。

    一股阴森森的风从袋中冲了出来,在半空中盘旋一会后,慢慢地坠入在地。

    地上密密麻麻的站着黑色的影子,脸上均露出惊恐之色。

    “你们愿意不愿意去地府轮回?”付缕清冷的眼扫射了它们一眼。

    它们面面相觑了一会,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地仙,我们愿意。”

    “好,你们闭上眼。”

    她朱唇轻启,一道道咒符从她的唇间溢出,那一刻她仿佛观世音临世,充满了圣洁的善良。

    随着她的咒语念完,一道道怨灵慢慢地隐去,剩下的怨灵而浑身放松,仿佛沐浴在阳光中,脸上全是舒服之色。

    直到付缕念完了咒,她睁开了眼。

    “咦。”她看了眼还剩下了近百只怨灵,奇怪道:“你们怎么没有去地府?”

    “地仙,不是我们不愿意去,我们是万户候当年的殉葬士,是活生生被封在泥里后憋死的,我们的灵魂也被万户候所禁锢,任何法术无法解救我们。”

    “那万户候的灵魂呢?”

    “万户候杀戮过多,已然被打入十八层地狱里,受到了灰飞烟灭的酷刑,我们的灵魂也从此根本无法轮回了。现在这里被挖了,我们只能这此游荡了。”

    付缕沉吟了一会,才道:“既然这样你们就先暂时留在人间,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个契机让你们有机会轮回,不过你们不能去骚扰人间的安乐。”

    “我们哪里敢啊?要不是这里挖空了,我们根本不敢现身。一直以来,我们都安守本份,除了晚上夜深人静时出来透口气外,从来不敢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前些日子我们之所以弄出一些小故障以示警告,就是怕以后万一人来人往了,被我们惊吓了。”

    付缕点了点头:“这样吧,不管怎么说总是我们人类打扰了你们的清静,我们向你们承诺,就算以后地铁造好后,保证晚上十一点就结束运行,以保证不干扰你们正常的生活,你们看怎么样?”

    “多谢地仙。”那近百怨灵大喜过望,原以为付缕会收了它们,让它们魂飞魄散,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局,真是皆大欢喜。

    付缕转头看向席定文,问道:“席先生,你说如此可好?”

    “好,本该如此。”席定文点了点头。他不习灵异术时并不觉得,自从他学习灵异术后,对于鬼魂一族也是充满了悲天悯人的情怀。

    “那好,咱们走吧。”

    这就是北京城为什么到晚上十一点后一定会停止运行的原因,那是因为要还地下所有灵魂一个安定的环境。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出了地铁,付缕招来一部出租车,对百里奚与席定文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席定文一直目送她走远了,才对百里奚眯了眯眼道:“小子,离付缕远点。”

    “切,凭什么?”

    “凭…”席定文一时语塞,目光肃杀的瞪着百里奚。

    百里奚初生牛犊不怕虎,只作没看到,反而讥嘲道:“席先生,不是我说您,您都是大叔级别的男人了,还想追付缕么?我劝您还是死了这份心吧!趁早找个阿姨级别的结婚生子,省得瞎想。”

    “嘿,臭小子,你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百里奚打开了自己的车门,跨了进去,慢悠悠地摇开了车窗,露出了一张欠扁的脸,对席定文抛了个飞眼,痞里痞气道:“大叔,拜拜。”

    说完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席定文一下黑了脸,恶狠狠地盯着疾驰而去的豪车,不怒反笑:“臭小子,了不得了你!”

    “大叔?我这么老了么?”他突然不自信地凑到了后视镜前左右端祥了自己的脸,左看右看不象大叔的样子,不禁咬牙切齿地骂了句:“臭小子,就凭你乳臭未干的小模样付缕能看上你?哼!”

    付缕站在白家别墅的门外,白色的豪华别墅在夜幕显得庄严而宏伟,在这一片别墅区里绝对是显眼之极,奢华之极。

    就连门口的雕花大栅栏都是渡金的,显示出白家旁人无可能及的财力。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白家太过于张扬了,怪不得席定文会准备向四大家下手。

    付缕冷冷一笑,走到了数十米开外,对着白家主宅的位置在地上挖了个坑,然后埋进去了一块煞骨。

    煞骨说白了就是人的骸骨,只不过在凶煞的墓里呆得时间长了,就沾染上了煞气,这是主凶的。

    而煞骨正对着白家的主宅,那么只要白家有人身体不适,就会让此人缠绵病榻数月,就算好了,也会整日里精神恍惚病态恹恹。

    白芷,你前世作的孽今世还吧,就让你在床上疼痛辗转数月吧。

    付缕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浮土,再回头看了眼白家,潇洒而去。

    来到了林家的大宅门口,付缕神情凝重了。

    林家位于两山之间,这山就是在夜中,也显得粗而寒薄,整座山上竟然没有一棵树,有的就是些荆棘与杂草。而且两山之间山风狂作,在此山缝中建宅,属破财贫穷破败之相,按风水上来说就是大大的凶宅,凶得无以复加!

    可是为什么林家会富甲天下,掌握了大量的钱财呢?

    付缕有些不明白了。

    这时从林家宅子里传来潺潺的水声,顺着水流,那水渠环宅而绕,沿着宅门向两边婉延而去,隐入了参差不齐的树林之中,形成了八字外漏之行。

    付缕的眉不禁皱得更深了,门前水声悲吟且分渠散形,主败家绝嗣之相啊!

    这林家搞什么鬼?怎么会弄这样一个凶宅?

    林家是灵异家族,根本不可能不知道这样的凶宅意味着什么啊!

    她抬起了头,看向了林宅的半空,那里怨灵缠绕,黑气云集,凶极煞极。

    突然她眼变得深邃,犀利如刀。

    林家,为了荣华富贵,竟然不惜…。怪不得林家的人都没有活过五十的。

    随手将煞骨扔在了地上,她转身而去。

    她刚隐入树林之中,一辆豪车缓缓的开来,待近大门时,中央控制器自动打开了金色的雕花大门,车疾驰而入。

    随着豪车的驶入,灯如同感应般依次找开了,不一会所有的灯都打开了,整个别墅里灯火通明。

    车门打开后,林元霸怒气冲冲地冲进了宅中,脸色极其难看地坐在了巨型豪华沙发上。

    手时的拐杖狠狠的敲击着地面。

    林孝天急急地走下了楼,看到林元霸后瑟缩了一下后才低低地叫了声:“爷爷。”

    “哼。”林元霸豁地站了起来,举起拐杖就霹头盖脸的打向了林孝天,骂道:“你这个不肖子,笨蛋,混帐东西!”

    林孝天抱头鼠窜,连跑边叫道:“爷爷,您这是怎么了?您消消气,您别打了,不关我的事啊。”

    “是啊,爸爸,您可不能这么打孝天啊,我的孝天…”闻声赶来的姜美云一见林孝天挨打,心疼得三步并作两步,站到了林元霸的身边,不顾一切的抓住了林元霸的拐杖,叫道:“爸爸,您这是怎么了?到底孝天犯了什么样的错,您要下这么狠的手打他?要知道他可是林家的唯一嫡孙啊!您怎么舍得?”

    “哼,今天我就打死他这个混帐东西,省得给我丢人现眼。”林元霸气呼呼的推开了姜美云,拿着拐杖又要追打林孝天。

    林孝天吓得躲到了姜美云的身后,不甘道:“爷爷,您要打也得听我说完啊,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呢?我…我…我不服!”

    “你还不服?你这混帐东西,居然把林家的百分之二的股份给输出去了!真是气死我了!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林家正在风雨飘摇中么?”

    姜美云听了一愣,也急了,转头问道:“孝天,这是真的?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妈,我冤枉啊,我哪有把林家的股份输出去了?明明是林天赐输出去的。”

    “啊?这还得了?”姜美云刚才听了还急得不得了,现在一听是林天赐输出去的,立刻变了脸,气道:“反了,反了,这真是孽幛啊!爸,您现在知道了吧,外室生的东西就是有外心,趁着咱们林家水深火热,竟然把咱们林家的股份都送出去了,不行,这次一定要赶走林天赐,绝不能让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再呆在林家了。”

    “你闭嘴!”林元霸勃然大怒,对着姜美云骂道:“要不是你的好儿子,林天赐会动这个脑筋么?”

    姜美云顿时委曲了:“爸,您怎么这么说我,这么说您的孙子,明明是林天赐犯的错,您不怪林天赐却怪起了我和孝儿?难道我们就这么不入您的眼?您是铁了心要帮那个外室子么?”

    “你。你。唉…”林元霸本来气怒交加还想再骂,可是看到姜美云那梨花带雨的样子,不禁又想起了他初恋的情人,再加上林孝天又是…。心中顿时一软。

    无力的坐到了沙发里,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舍得打孝天么?我是恨铁不成钢啊!孝天是林家唯一的嫡孙,将来是要继承林家的,可是今日之事,他明明可以阻止的,却因为私心而不阻止,酿成了大祸,我是怒其不争啊!”

    “爷爷,您冤枉我了!”林孝天不服气的申辩道。

    “哼,冤不冤枉你,你自己心里明白!别在我面前耍小心眼!”

    “爷爷,您怎么这么说我呢?我是真的为了林家,当时天赐要与付缕比试,我想着付缕不过是个废物大小姐,论灵力还能比天赐高?再加上天赐胸有成竹的样子,我想左右还能挣回百分之二的股份所以我就没有阻止,哪知道天赐的水平如此不堪一击,被付缕一脚就破了灵力,这我也是始料未及啊。爷爷您说我有意为之,我不服。”

    “真的?”林元霸听了心中一动,不确定的问了句。

    “当然是真的,我可以向着神明发誓。”林孝天连忙举起了右手,被姜美云一把打了下来,骂道:“好端端的发什么誓?明明是那丧门星犯的错,跟你有什么关系?”

    “好了,誓言是可以胡乱发的么?”

    作为灵异家族对鬼神是最相信不过,林元霸爱林孝天若性命,怎么会让他发誓呢?

    林孝天就是吃准了这一点,遂就坡下驴收回了手。

    这时只听林元霸道:“你对我说说,当时是什么样的情景”

    “好的。”

    于是林孝天一五一十老老实实地说了出来,这倒是没有一点的虚假。

    林元霸听着眉头越皱越紧,老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幽光,半晌才问道:“你确信付缕是没有灵力的么?”

    “不光是我,所有的人都确信,不过听说付家有隐灵术,是不是把真实实力隐藏起来了?”

    “哼,胡说八道,哪来的隐灵术?”林元霸嗤之以鼻地哼了声,想了想突然戾气满身道:“这个付缕绝不是一般人,听你这么说来,分明是她有备而来,就是为了咱们林家的股份!”

    “不会吧,她要百分之二的股份有什么用?就算她手上有百分之二,区区百分之四的股份能有什么用?”

    林元霸也做出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外人只知道林家手中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其实林家有百分之七十一的股份,只是其中百分之二十在一个神秘人的手中。但是这个神秘人是绝对不会参与到商业之争的。

    “不管怎么说,你们今天做得事太让我失望了。”

    “爷爷,我也是想如果天赐赢了百分之二的股份,那付缕要是不服,说不定就拿益灵丹出来赌了,到那时咱们把益灵丹赢来,您不是能恢复功力了么?我哪想到这是付缕的计策啊!”

    “哼。”林元霸轻哼了声,不置可否。

    这时姜美云道:“是啊,爸,孝天是一片孝心,您就别怪他了。要怪就怪那心怀不轨的林天赐!您说他怎么就打不过一个废物大小姐了?他又怎么突然想起与废物大小姐比试了?我就不禁要想,是不是他跟付缕串通起来演的这场戏?刚才您也听到了,别人都说他与付缕有私情,说不定啊就是林天赐有意将股份送给付缕的,就是为了将来有机会对付咱们林家!”

    林元霸听了姜美云的话,难得一次没有骂她,而是陷入了凝思之中。

    要说付缕真是深藏不露也不怎么象啊,说她有四级灵力,还勉强相信,可是说她有七级以上的灵力,那根本不可能啊?她才多大点?不过十四岁的女生。

    突然他身体一僵,他记得付安琪也是十四岁,可是付安琪也达到了地术五级了。

    不,不会的,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天才?

    可是为什么两人都姓付?难道两人之间有联系?

    他又僵了僵,眼中阴晴不定。想了一会,他猛得喝道:“去,把天赐给叫下来。”

    “来人,去将五少爷叫下来,就说老太爷要找他。”姜美云幸灾乐祸地吩咐道。

    林元霸犀利的眼神扫了她一眼,她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还好林元霸没有说话。

    这时管家走了上来,低声道:“老太爷,五少爷重伤不能动弹,恐怕下不来了。”

    “哼,林管家,你难道想违抗老太爷的命令么?是不是老太爷灵力没了,你们就不听老太爷的了?”姜美云自然知道林元霸现在最忌讳的是什么,火上浇油的冷嘲热讽。

    果然林元霸气得一拍椅子,斥道:“就算是抬也把他给我抬下来!”

    “是。”林管家吓得一抖,叫了几个人快步走向了三楼。

    不一会儿,林天赐苍白着脸被几个仆人扶着下来了。

    “跪下!”林元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沉声命令道。

    “扑通。”他忍着巨痛,跪在了地上,脸变得更白了,唇角甚至流出了一丝丝的血迹。

    姜美云站在一旁看着,兴奋不已,美目里流露出不怀好意的讥嘲。

    林孝天则恨恨地瞪了林天赐一眼,要不是林天赐,他何至于被爷爷打得狼狈不堪,上窜下跳?

    “混帐!”林元霸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向了林天赐。

    这一脚可是拼了林元霸全身的力量,比之用拐杖打林孝天不可同日而语曰。

    一口腥咸涌上了林天赐的喉头,他身体晃了晃,脸色变得更白了,痛让他紧皱着眉,却不敢说一句话。

    “怎么?我打错你了么?眉头皱得这么紧是给谁看?”林元霸冷笑一声,眼中全无一丝的怜惜,与刚才他对林孝天的态度截然相反。

    “不…敢…。”林天赐嘶哑着嗓子,拳头捏得更紧了。

    “嘿嘿,到底是不敢还是敢啊?”姜美云冷嘲热讽的说了句。

    林管家有些担心的低声道:“老太爷…。”

    “哼,放心,他死不了!”林元霸白了眼林管家,林管家不敢再说什么,退在了一边。

    林天赐的头更低了,掩饰住了眼中的愤怒与伤心,拳头捏了又放,放了又捏。

    “真是长本事了,居然敢伙同外人来算计自己家人了!”

    林元霸冷冰冰的话让林天赐大吃一惊,他猛得抬起头,急道:“爷爷,我知道是我错了,可是我决不敢伙同外人来算计林家啊!”

    “切,你有什么不敢的?你为了林家的家主之位,先是对孝天暗中下手,现在看到爸灵力尽失,更是激起了你狼子野心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姜美云在一边煽风点火。

    林天赐大惊失色,跪行到林元霸身边,拼命磕头道:“爷爷,不是这样的,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都不敢肖想林家家主之位啊。莫说爷爷的灵力只是暂时失了,就算是真的永远恢复不了了,我也不敢有丝毫背叛林家的心思啊。”

    “爸,你听听,你听听,你现在知道了吧?知道谁对您是真心的好了吧?您看他居然巴望着您灵力永远恢复不了呢!”

    “大娘,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巴望着爷爷灵力恢复不了?”

    “你刚才最后一句说的什么?什么叫就算是真的恢复不了?这不是明摆着你心里天天咒着爸恢复不了么?”

    “你…”林天赐瞬间面如土色,他知道这下完了,林元霸本来就很多疑,何况他的话的确有些语病。

    林元霸更是会往坏了想他了,虽然他是真的这么想,可是现在他真的不能让林元霸对他起了防备之心啊!

    “混帐东西。”林元霸气得满脸通红,想也不想,又是一脚踹在了林天赐的心窝。

    这一次林天赐再也忍受不住了,“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一地腥红,腥味一片。

    他趴在地上,痛入心扉,却无力爬起来,只稍一动,身体就如被车辗过般的痛。

    “咳咳咳…”他拼命的咳了起来,咳得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了。

    大厅里数十人都静静的站着,没有人说一句话,人情冷暖就在这一刻显现无遗。

    他恨恨地低着头,心中发誓:总有一天他要站在最高处,把这些人都打压的体无完肤!

    “什么事,这么闹?半夜三更不睡觉?”林可儿打了个哈欠从楼上慢慢的走了下来,看到家里所有的人都聚集在那里,一个激凌,顿时清醒过来。

    待她看到自己的亲哥哥被打得鲜血直流趴在地上,顿时疯了似得冲了下来,怒吼道:“是谁?是谁打了他?”

    经过姜美云的面前时,突然美目圆睁,恶狠狠道:“是不是你?你这个恶婆娘?”

    姜美云气得脸一白,正想反言相讥,但突然想到什么,阴阴一笑道:“是爸打的,你想怎么样?”

    “爷爷?”林可儿一愣,连忙扶起了林天赐后,对林元霸道:“爷爷,为什么对哥下这么重的手?哥到底做错了什么?”

    “哼,你自己问他!”

    “哥,到底什么事?”

    “没事,可儿,是哥的错,你别问了,快上去睡觉。”

    “你都这样了我怎么睡觉?”可儿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对林元霸道:“爷爷,不管哥做错了什么,总是您的孙子,您就算是看在哥平日里对林家兢兢业业的份上,也请高抬贵手饶他这一次吧。”

    “哼,饶他这一次?好,既然你哥这么想攀上四大家族的另三家,今日我就成全你哥!来人,即日起就准备五少爷与白家大小姐的婚事,还有明天我就去白家谈可儿的婚事。”

    “爷爷,您说什么?我的婚事为什么要与白家谈?”林可儿心中腾得扬起了不祥之感。

    “你哥不是喜欢玩弄手段么?那么就让他心满意足!你准备好嫁给白家的白云风吧。”

    “什么?爷爷您说什么?”林可儿呆在了那里,不敢置信地看着平日里宠爱她的爷爷,可是为什么现在这么陌生?

    “爷爷,您要惩罚我,我都认了,可是不能毁了可儿一辈子啊,可儿还这么小,怎么能嫁给那个白云风?”

    “白云风有什么不好?长相英俊,又是嫡孙,你不是一心想与其他家族拥有深厚的关系么,现在亲上加亲,白家绝对会是你坚强的后盾!”

    “爷爷,不,不是这样的。我从来不曾动过不该有的心思,与白家小姐交厚也是为了咱们林家能拥有更强的实力,有朝一日能把付家踩在脚底下,老天可鉴,我对林家是一片忠心。求求您,请您放过可儿吧,那个白云风是个性无能啊,他是披着羊皮的狼,折磨死了多少女人了,您怎么能把可儿嫁给这么个东西呢?”

    “哼,胡说八道,简直一派胡言!什么性无能?白云风不过是风流点,相信等可儿嫁过去,会让他上心的。来人,将五少爷抬上楼,好好休养,争取早日订婚。”

    “不,我不要嫁给那个性无能!”林可儿突然疯了似得叫了起来。

    “啪”一个耳光狠狠地打在了林可儿的脸上。

    “你敢打我?”林可儿被打得眼冒金星,待看清是姜美云打的后,顿时暴跳如雷,与姜美云打了起来。

    姜美云的头发被林可儿狠狠的拽下了一把,疼得哭爹喊娘,林孝天一见之下,这还了得,敢打他妈?冲上去就要打林可儿。

    “反了,反了…”林元霸气得挥起拐杖打向三人,怒吼道:“还不给我把他们拉开?”

    仆人们才纷纷上前拉开了缠斗在一起的三人。

    林元霸气得狠狠地跺了跺脚,大声喝道:“来人,给我把林天赐林可儿看牢了,要是等订婚那天少了人,你们就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气呼呼地往楼上走去。

    林孝天连忙扶着林元霸一起走了。

    身后是林天赐怨毒的眼神。

第六十六章 让你自己打自己的耳光

    “爷爷,为什么要林可儿嫁给白家,这样白家不成了林天赐的天下了么?”

    “哼,你懂什么?白云风是个变态这是个公开的秘密,有些身份的人家谁肯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可是他们白家又眼高于顶,偏偏不要小家小户的人,我把林可儿嫁给了白家,白家不得承我这个情?到时我问他要个几千万的周转,他还不得马上答应?”

    “哈哈,原来如此,姜还是老的辣,爷爷您果然高明。只是可儿这么美貌白白便宜了白云风那个性无能了。”林孝天的眼中露出了淫邪的神色。

    “哼,她怎么说也是你妹妹,你别过份了。”

    “知道了。嘿嘿。”林孝天一喜,似乎爷爷并不是介意他对林可儿出手,也是,反正要便宜别人不如先让他玩玩。

    他为了林家竭尽全力的保持正人君子的面貌,平日里只能偷偷的玩女人,就算玩也不敢玩些有身份的,怕引火烧身,像林可儿这样集美貌高贵于一身的女孩,早让他心痒难骚了,只是介于她是他的妹妹,他不好下手。

    林元霸白了他一眼道:“你别一天到晚就知道花天酒地,女人不过是玩物,少费心思在这上面。有空你还是多学些谋略。”

    “是的,爷爷。”林孝天立刻作出恭敬之状,他忽然担心道:“爷爷,您把可儿嫁给了白云风,而林天赐又取了白芷,他们的关系不是亲上亲了么?那么要是林天赐与他们勾结起来对付种们林家,那咱们不是…。”

    “哼,说你不动脑子还真是不动脑子,我怎么…唉,你想想林可儿被我娇生贵养了十几年,在林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俨然是个小公主,就她这个脾气去了白家她怎么能够忍受?你看着吧,不出一年就会把白家闹得天翻地覆。到时,林天赐想从白家得到帮助,那是做梦!”

    林孝天听了心中一喜,不禁道:“爷爷,怪不得您一直纵容林可儿,害得我以为她是您。”

    说到这里,林孝天突然住口,尴尬地笑了笑。

    林元霸白了他一眼,怒其不争道:“你以为什么?真不知道你的脑子这么笨是象谁!怎么一点也不像…。”

    林元霸说到这里也突然不再说下去,但看向林孝天的眼神时却慈爱非常,与看林天赐时冰冷的眼神成了强烈的对比。

    他看了一会叹了口气道:“你是林家的嫡子,这是无可动摇的,你为什么老是想着有的没的,要与他们去争个先后?你怎么就不能想到去利用他们为你服务呢?就说林天赐,他有三级灵力,你可以利用他为林家卖命,却为什么偏要与他争个长短,到现在却成了不可开交的地步?”

    “爷爷,不是我要与他争,而是他想跟我争!您可不知道他在背后那点小动作,全是针对我的,我要是不反抗,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林孝天不服气的辩道。

    “哼,我能不知道?他现在是越来越嚣张了,要是我的灵力还在,我还能容他一会,现在恐怕是容不得了。”

    说到这里林元霸的脸上露出阴狠的神色。

    林孝天心中欢喜,凑上前去捏着林元霸的肩,嬉皮笑脸道:“还是爷爷最疼我。嘿嘿。不过,您刚才打得我好疼啊!”

    “去,就会耍嘴皮子,你什么时候能象我一样走一步想三步就好了。”

    “我哪能象爷爷这么厉害啊?这林家全仗着爷爷呢。”林孝天讨好的说道。

    林元霸十分受用的闭上了眼,笑骂道:“你的脑筋什么时候有你的嘴这么灵光就好了。”

    “爷爷…”

    林元霸笑了笑,突然问道:“真的打得很疼么?要是疼,你一会找你妈帮你擦点红花油。”

    “爷爷这么一关心,我就不疼了。”

    “油嘴滑舌”林元霸爱怜的骂了句。

    “对了,爷爷,那百分之二的股份明儿个付缕就要派人来拿了,咱们怎么办?”

    林元霸默不作声,半晌才道:“怎么办?只能给她了,不然舆论的压力我们也受不了,对咱们的财务更是雪上加霜了。”

    “可是会不会影响咱们的股份结构?”

    “不会吧。”林元霸这时突然有种不确定的感觉,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牢牢掌握在神秘人手中,可是这个神秘人已经十几年没有现身了,这会不会有异数?

    林孝天并没有深邃到林元霸的迟疑,心中一轻。

    “爸。”林孝天走后,姜美云走到了林元霸的卧室里。

    “嗯。”林元霸看了她一眼,仍靠在床上闭目养神。

    “爸,您今天怎么下这么重的手,孝天的身上都被打青了。”姜美云哀怨地看了眼林元霸一眼,坐在床边帮林元霸轻轻地捏着腿。

    “心疼了?”

    “能不心疼么?打在儿身上疼在娘心里,好歹不是打着您,您不心疼?”姜美云禁不住埋怨道。

    “哼,我能不心疼?我比你更心疼!可是我不象你心疼在脸上,我是疼在心里!玉不琢不成器,儿不打不成才,这孩子都是被你平时惯坏了,一点都不像我!”

    “爸,您怎么这么说?您看看他的鼻子,他的眼睛,他的嘴,哪点不象您了?”

    林元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警告道:“我的孙子自然象我,这种话不要说多了,免得引起人误会,别忘了我还有四个儿子,到时孝天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嗯。”姜美云吓了一跳,连忙点了点头。

    看到姜美云柔顺的模样,林天霸满意的点了点头,找女人就要找这样的,美貌而头脑简单,玩起来也不用费什么心思。

    当然要不是姜美云是他初恋情人的女儿,他也不会这么喜欢她。

    “往上捏捏。”他突然道。

    “嗯。”手慢慢的往上捏,捏着捏着,她柔若无骨的手捏到了…。

    林元霸的眼慢慢地变得幽深,声音变得有些嘶哑,嘎声道:“你想了?”

    “讨厌。”姜美云嗔怒地白了他一眼。

    “嘿嘿。”林元霸拉住了她的手,只一个用力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随之而来的是女人的尖叫与男人的粗喘,房间里激荡着淫秽的味道。

    在女人最后一声高亢的尖叫声中,男人停止的动作,汗津津的趴在了她的身上。

    微微喘息…。

    “爸,您的灵力虽然没有了,这方面更强了。”满足后的姜美云性感撩人,也是,她本来长得美,而且才四十岁,加上保养的好,就跟二十多岁似的,看得林元霸又身体一紧,一股冲动又由然而起。

    “啊…”姜美云突然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呻吟道:“您…您…。又…。”

    “怎么样?舒服么?”林元霸得意地一笑。

    “舒服,爸。”

    “好,那快叫,多叫几声爸,哈哈哈,你越叫我越兴奋。”

    “爸…爸…。嗯…。啊…。”

    房门紧紧地闭着,将房内的淫荡遮掩的密不透风,良好的隔音设备更是让外面听不到一丝的动静。谁也不知道这个主宅里有多么的肮脏。

    林可儿的房中,林可儿正趴在床上哭得伤心,这时门突然打开了,她看到走进来的林孝天,先是一愣,随后怒吼道:“你来做什么?来看我的笑话么?滚,你滚出去!别以为爷爷偏心你,你就可以得意忘形了,告诉你我哥一定会超过你的!”

    “是么?”林孝天阴阴的一笑,反手锁上了门。

    门“喀嚓”一声,让林可儿愣了一愣,有种不祥的预感浮上了他的心头,她猛得跳下床,结巴道:“你。你。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嘿嘿,做林天赐对你做过的事!”

    “你…你。你说什么?”林可儿的脸变得苍白,唇颤抖着。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林天赐不知道从哪里弄了本邪书,说是阴阳合修能增加灵力,为了怕别人知道,你们兄妹居然*,嘿嘿,被你哥上的滋味是不是很爽啊?想不想尝尝更爽的?”

    “你胡说,你这个下流胚子,你滚!”林可儿的眼躲闪了一下,拿起了枕头扔向了林孝天。

    林孝天毫不在意地躲避着,一步步的步步紧逼林可儿,一直把她逼到了墙角边,身体淫邪地抵住了她。

    他不怀好意的捏着她的下巴,残忍地笑道:“你怎么不反击呢?你不是有灵力么?难道你练了半天的阴阳双修连我一个二级灵力也打不过么?”

    林可儿惊恐莫名的看着林孝天,她是练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练了这么久始终不能突破二级,所以她根本打不过林孝天!

    “嘿嘿,想知道为什么你练了这么久却始终突不破二级么?要知道以你的资质就算不练阴阳双修,也早该突破二级了。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她不自觉的问,甚至忘了被林孝天禁锢在身下了。

    身体陡然一凉,衣服离开了她的身体,她尖叫一声搂住了自己的胸口,惊慌失措道:“哥,你是我的哥,你不能这么对我!”

    “嘿嘿,异母哥哥而已,林天赐可是你的亲哥哥,你跟亲哥都能做,跟我有什么不能做的?”

    “不,不要…。”林可儿绝望的流下了眼泪。

    指冰凉的的指拂上了她的身体,胸口陡然间的一疼,她看到了他眼中狼般的疯狂。

    她猛得推开了他,拼命的往门口跑去。

    他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等她跑到门口时,一道灵力疾射而出,将她牢牢的困在了门边。

    “原来你喜欢刺激的。”他从背后将她压到了门上,唇,如蛇般蜿蜒而过她的脊椎,引起她一阵阵的颤抖。

    “不要…呜呜…。不要…。”她无法动弹,只能任他予取予夺。

    终于那毁灭的一刻来临了。

    除了痛她还是痛!

    随着身体的摆动,他的牙狠狠的噬咬着她的肌肤,只一会就鲜血淋淋,伤痕累累。

    “你真美,美得让人想毁灭!”他粗喘着,淫语浪词不绝于耳。

    林可儿泪如雨下。

    他猛得将她转过身,看到她不甘心的样子,猛得打了她一个巴掌,骂道:“我上你就这么难过么?你以为林天赐是什么好东西么?你知道你的灵力为什么无法突破么?因为你们练的根本不是阴阳双修,而是采阴补阳之术,你无论练得多好,你永远是林天赐练功的载体,你所练的灵力会在你们每一次交合中被他吸收过去!哼,可怜你还被蒙在鼓里,每次都帮着林天赐,被利用的连渣都不剩了,到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林可儿听了呆在了那里,她突然叫道:“不,你胡说,你是诬蔑!我哥不会是这样的人!我是他的亲妹妹!”

    “哼,亲妹妹?这个宅子里有亲情么?亲妹妹?如果他当你是妹妹,他能对你下手么?外面这么多女人他不去上,偏要上你?只是因为你傻,你心甘情愿被他利用!只是因为你是有灵力的,能毫无怨言地被他吸取!只是因为你是玄阴之体,能符合他采阴补阳的条件。嘿嘿,你清醒吧!你该庆幸你不是纯阴之体,否则他说不定要你怀上一个胎儿,到时用胎儿的紫河车做练功的鼎炉!”

    “不…不…不是…这样的……”林可儿灰败着眼,仿佛死了般木木地看着天花板,任由林孝天在她的身上为所欲为。

    耳边是林孝天淫欲的喘息,脑海中却便林孝天针扎般的话。一遍又一遍,头痛欲裂!

    终于那令人窒息的蹂躏在林孝天一声高喊中结束了,他一把推开了林可儿,随手抓起一张纸擦干净自己后,轻蔑地看了眼瘫在地上面无人色的林可儿,讥道:“光长了个漂亮的脸蛋,跟个死鱼似的没有情趣,哼,还不如叫个鸡呢。”

    说完打开门扬长而去。

    门外他阴恻恻地笑,这下林可儿与林天赐必然反目成仇了,林天赐要想把白家纳为他的势力范围无异于痴人说梦了!

    “就在这停吧。”付缕将钱付给了出租车司机后,慢慢地走向了半山腰。

    她需要静一静,策划一下下一步怎么对付林家。

    直到晨曦微露,东方升出鱼肚白时,她才一惊,没想到在这里呆了近四个小时了,天都快亮了。

    她嫌恶地看了眼身上脏兮兮的衣服,站了起来。

    习惯性地往别墅边的狗洞走去,没办法,谁让从这里走离芷钰家近呢?

    芷钰当交换生去了,她父母又去国外考古了,整个别墅就她一人住,倒是挺方便。

    拍了拍身上的浮土,她动作敏捷地往墙边闪去。

    侧耳倾听了一会,才慢慢的扒开了墙角下茂密的杂草,露出了一个狗洞。

    她小心翼翼地趴下身体,再次确定围墙里没有任何声音,才如猫般轻灵地从狗洞里窜了进去,那动作行云流水,驾轻就熟,真是一点看不出是钻狗洞的。

    “什么人?”十米处远处传来一声断喝,让付缕心中一惊,待听清楚这声音是谁的后,顿时气得咬牙切齿。

    真是流年不利,每次碰到他就没有好事!

    “端木呆子!”付缕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威胁道:“你跑你的步,少管闲事。”

    “腐女,我叫端木岱孜,不叫端木呆子”端木岱孜脸露不悦之色纠正。

    “我也不叫腐女,我叫付缕,千丝万缕的缕,你这个大舌头。”付缕丢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拍了拍身上的土,昂首挺胸的越过他往黑压压的别墅区走去。

    一股大力猛得席卷住她,将她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怎么?军区最享有盛名,以严瑾冷酷传扬的端木教官想非礼我么?”付缕嘴轻描淡写地说着,手下却毫不留情,脚下更是连踢带踹,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斥着杀机。

    “你胡说什么?喂,你怎么说打就打?”端木岱孜没想到付缕这么阴狠上来就是杀招,有些狼狈地躲避开去。

    “打你是轻的,以后离我远点,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一次,你真是牛皮糖甩也甩不了!”

    “谁是牛皮糖,我在跑步看到你鬼鬼祟祟的钻入军区,难道我不应该管么?”

    “你都看到是我了还管什么管?”

    “你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天天在外面瞎混,我当然得教育教育你!”

    “我呸,你吃饱了撑的,你管得着我么?是不是你荷尔蒙分泌过多,无法发泄身体里多余的精力?要是这样你可以去天上人间,那里要女人有女人,要男人有男人,就算不男不女的,拿出你这个中将的头衔也能帮你找到!”

    “你胡说什么?越说越不象话了!这是你一个十几岁少女该说的么?”端木岱孜被她一番话气得七窍生烟。

    付缕懒得跟他说了,直接拳脚相加。

    端木岱孜不屑的轻哼了声,手上却也毫不留情。

    两人你来我往缠斗在一起,斗得倒是酣畅淋漓。

    付缕越打越来神,连日来压在心头的火气正好找到了出气筒,打死来势如疯虎,根本不要命。

    端木岱孜也是个武痴,上次两人打得不痛不痒,今日既然付缕倾尽了全力,他也不再顾忌,手下毫不含糊。

    这一战两人打得虎虎生威,草末飞扬,可谓是惊天动地。

    只听到一阵阵地助威呐喊道:“好样的,付小姐加油!”

    端木岱孜脸一黑,转头看去,却发现周围竟然站了百来个士兵。

    “你们不去巡逻跑这来做什么?”他大吼一声。

    可是这些小兵平日里哪见到这么精彩的真人打斗,哪还会听他的,只是站在那里学着两人的招式摆弄着,还一边大声叫好。

    原来这些小兵住在这里既是首长们的勤务兵,又在院里的巡逻兵,听到这里有打架声都跑了过来,待看到是端木岱孜与付缕打了起来,顿时瞪大了眼睛,等看到两人打得如此激烈,这般精彩,都情不自禁的呐喊助威起来。

    付缕心中有些恼怒了,她在这军区里一直低调行事,没想到碰上这个呆子却转眼要成为名人了,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

    她越想越气,手下越来越凶狠了,但她毕竟比不上身经百练的端木岱孜,就算是体力也渐渐不支了…。

    打着打着,眼见着就要落下下风了。

    她眉头轻皱计上心来,就在端木岱孜攻过来时,她假装脚下一滑,没有掌握好力度,眼见着就要摔倒了…。

    端木岱孜一惊,他这掌是用了八分力的,要是真打在她身上不把她打骨折了?于是百忙之间变掌为抓,一把将她拽住了。

    付缕只想他会收手,没想到他该死的好心又泛滥了,居然抓住了她,脚下顿时一个趔趄,这次是真没站稳,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

    一股子男性的阳刚之气充斥了她的鼻腔,而他的手竟然…。

    “啪”一个耳光狠狠地打向了端木岱子的脸上,付缕又羞又怒骂道:“色狼!”

    “你…你说什么?”端木岱孜气得脸都白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骂色狼,他还是第一次,让他以何面目在军队里做人?

    当下手更加用劲抓着她,要问个明白。

    “你还不放开我?还想再来一耳光么?”付缕气红了脸。

    端木岱孜才突然发现自己的右手好死不死的抱在了她的臀部上,怪不得这么软呢。

    他大羞,连忙松开手,结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哼,谁知道?现在流行披着羊皮的狼,白天教授晚上禽兽,依我看你也差不多!”付缕也知道他这样的人不会做这种不入调的事,再加上她打也打了,倒不再计较了,不过气他坏她好事多次,依然毒舌无比。

    “你!气死我了,就你那脏兮兮的样子,我一会早饭都吃不下去!”端木岱孜气得语无伦次了,看了眼她她沾满了泥土与草屑的指,别过了头。

    她一愣,眼中冒火,这个死呆子敢嫌弃她?

    “是么?”她忽然邪邪一笑,突然揉身而上,将脏兮兮的手指在他衣袖上狠狠的擦了擦,趾高气扬道:“这样干净了。”

    然后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端木岱孜脸色铁青的看着她越走越远,待看到袖上的脏东西更是黑得可以。

    这时小兵起哄道:“欧欧欧。”

    “皮痒了么?去,全部做一千个伏地挺身!”端木岱孜气怒地瞪了他们一眼,怒冲冲地转身走了。

    “啊,啊,啊…。”小兵们悲惨的叫了起来,认命地趴了下来。

    事实证明热闹不是谁都能看的!

    熟悉的铃声,熟悉的旋律,唯有里面的声音是付缕熟悉而陌生的。

    “马上回来。”

    永远是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却彰显了付云天在付家的身份。

    付缕冷冷一笑,将手机扔在了一边,脚下一踩油门加快速度,往付家主宅的方向开去。

    五天了,足足等了五天后,付云天终于熬不住了,还是打电话给她了。

    她还以为他这么久不打就不会打了,看来还是高看了付云天了。

    黑色的雕漆大门缓缓的向两边敞开,付缕长驱直入,开了十分钟后进入了付家的主宅。

    门前整齐地站着一列仆人,个个神情严肃。

    “大小姐,您回来了。”李峰快步地走上前,含笑替付缕拉开了车门。

    付缕点了点头,扫了眼两边肃立的仆人,对李峰不禁多看了几眼,这个管家让她有点捉摸不定,自从她宣布她是大小姐后,他立刻变得恭敬异常,甚至没有考验她是不是合格。

    不对,十分的不对。

    她不禁又看了看李峰,这个李峰是主宅里最难看懂的人了。

    李峰假作不知,依然笑呵呵地跟在她身后,快到门口时,才低声道:“大小姐,我就不进去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入目的是付家三代齐聚一堂的辉煌场景,而付云天正气呼呼地坐在太师椅上,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后,目光犀利地射了过来。

    付缕凉凉一笑,怪不得李峰不进来了,原来这是准备上演全武行了。他一个管家的确不方便参与。

    她只作未见,大步走向了自己的座位,在付家每个人的座位都是固定的,不能乱坐的。

    “跪下!”付云天大喝一声,为了表示他的威仪还将平日里假作斯文的拐杖用力的敲在了地上。

    “咦,老太爷这是怎么了?谁又惹您生气了?不是我说您,您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平日里讲究的就该是心平气和,养身固本,怎么平白生这么大的气?要知道气者伤身,您要是气出个好歹来,这傍着付家活了这么多年的外戚该怎么办?要是您再气得中了风,偏了瘫,到时受罪的还是您!所以我劝你还是稍安勿燥的好。”

    付缕根本不理付云天,只是懒懒地坐在椅中,笑语嫣嫣夹枪带棒的一翻话说得付云天气得七窍生烟,二佛升天。

    “付缕,你怎么这么跟外公说话?你存的什么心?居然这么咒外公?”邵云儿气愤不已的窜了出来,她仗着自己小根本不理付缕的警告。

    付缕眸间的冷光扫向了她,她不甘示弱的回瞪了一眼,就那一眼,她仿佛如坠冰窖,突然她扬起了手,狠狠地给自己一个巴掌,嘴里道:“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

    她每说一句就打自己一个嘴巴,不一会就打得两颊红肿,胀得如个猪头似的。

    “云儿,你怎么了?”四姑付香见了大惊失色,连忙拉住了邵云儿。

    可是邵云儿的力量极大,用力的推开了付香,付香一个踉跄倒地了地上,惊恐莫名的看着还在不断打着自己的邵云儿,哭喊道:“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啊?爸,快…快…快救救云儿啊。”

    “够了!”付云天大喝一声,目光犀利如刀的射向了付缕,付缕淡淡一笑,敛住了眼神。

    邵云儿一个激棱,才清醒过来,她看到自己的母亲狼狈不堪倒在了地上,尖叫道:“妈,你怎么了?谁推你的?疼不疼?”

    见邵云儿清醒过来,付香哪还管自己跌没跌疼,又哭又笑道:“还好,还好,你清醒过来了。”

    “我…我怎么了?”邵云儿茫然地看了眼付香,手无意识的抚了抚脸…。

    “嗤”她猛吸了口气,哭叫了起来:“我的脸…。我的脸怎么这么疼?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你别急,只是被打的。”付香连忙安慰着,生怕邵云儿想歪了。

    “谁打的?”

    “这…。”

    “是你,是不是?一定是你打的!你这个丑八怪,自己长得丑还嫉妒我们姐妹漂亮,居然当着外公的面打我!我跟你拼了!”邵云儿腾得冲向了付缕,就要与付缕拼命。

    “好了,别闹了!”付云天一声断喝,把邵云儿吓了一跳,这时付香拉住了她,以防她再次冲动。

    “外公,她都咒您中风了,您还帮着她么?”邵云儿见平日里对她疼爱有加的付云天竟然不为她出气,不禁哭哭啼啼地闹了起来。

    “我什么时候咒爷爷中风了?你是不是语文没学好?没学好留一级继续学去!”

    “你!你明明是说要是您再气得中了风,偏了瘫,到时受罪的还是您!这不是咒外公是什么?”

    “切,说你笨你还马上要现丑!你知道咒人怎么咒的么?现在我就教你,省得你无知,以后出去丢了我付家的人!”

    “那你说啊!”

    “嘿嘿,这可是你要我说的!”付缕邪邪地一笑,才懒懒道:“咒人是这样的:老不死的,你再管我的事,你就等着去中风,偏瘫在床吧!”

    付云天听了气得浑身抖了起来,拿着拐杖的手差点把拐杖给丢了,这付缕太恶毒了,借着邵云儿的口竟然当着他的面来咒他!,云儿真是太嫩了,一下就上了她的套!

    “付缕,你疯了么?这是你爷爷,你这么咒你爷爷?”几个姑姑齐刷刷地怒喝,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能把付缕卸成八块了。

    唇微微地勾了勾,邪魅一笑,她无辜的耸耸肩:“四位姑姑,明明是邵云儿要学咒人,怎么倒成了我的不是了?要怪你们就怪邵云儿吧。”

第六十七章 我在找鸡皮疙瘩

    “好了,别吵了,我还没死!”付云天终于缓过了气来,他闭了闭眼,定了定神,对四个女人使了个眼色,才对付缕疾言厉色道:“你说,你为什么不把益灵丹拿回来?却给外人用了?”

    “这个问题我记得好象当时就回答了,怎么?难道几个表姐没回来说给爷爷听么?如果爷爷您想听的话,我可以把几位表姐对我做的丰功伟绩再说一遍!”

    付云天一愣,随即又不甘心的斥责道:“难道你不知道百里奚是百里家族的人?四大家族都是竞争的对手,你居然帮着别的家族的人,你对得起付家么?”

    “老太爷这话说的,我怎么是帮着别的家族的人?古人云,救命之恩,涌泉相报,百里奚数次救我性命,我怎么就不能报答他了?难道老太爷要我做一个无情无义忘恩负义的人么?难道恩将仇报才是付家的门风么?”说着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四个姑姑。

    “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我们对爸不好了么?”付国立刻如踩了尾巴一样的跳了起来。

    “你们待老太爷自然是好的,难道你们吃着付家的,用着付家,使唤着付家的仆人,还敢虐待老太爷不成?”

    “那你是什么意思?”

    “还用说么?”付缕不屑的睨了她们一眼,懒懒地靠在了椅子里,对付云天道:“老太爷叫我回来就是为了益灵丹的事么?如果是为了这件事,那么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付云天皱了皱眉,不悦道:“急什么?益灵丹的事,你既然已经送出去了,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不过你以后做事要时刻谨记你是付家的人,万不可凭一时之意气用事。”

    付缕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心中却讥嘲不已:付家的人?可是付家把她当人了么?前世她被林天赐害了性命,付家拿了林家的一笔巨款赔偿后,竟然对她的死毫不怀疑,甚至连丧礼都只是象征性的参加了,那笔钱他们用得可是心安理得的很!那时他们把她当什么?就算养了条狗死了还有几滴泪,何况她还是活生生的人?他们付家真是薄情寡义到极点了!

    “说吧,到底什么事?”她的声音陡然变冷,若寒风入骨,冷了一片。

    付云天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老眼中精光闪烁:“你到底有几级灵力?”

    “这个老太爷不是试过了么?”

    付云天脸色一僵,是试过了,可是上次要是试出来了他还至于问么?

    这时谢宛宛道:“外公,她学了妖术,估计是用妖术害人。”

    付缕冷睇了她一眼,谢宛宛吓得倒退了几步。她可没忘记刚才邵云儿的惨样。

    见谢宛宛欺软怕硬的熊样,付缕懒得理她,当下收回了目光。

    只听付云天道:“不管你有多少灵力,你始终是付家的人,怎么能总是住在外面呢?还是搬回主宅来住吧。”

    付缕心中明了的冷笑,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付家不养闲人,当然那一帮子吃闲饭的外戚是例外,所谓的闲人估计就她一个了。

    当初她灵力不成,试灵石缕试为废才,所以付家把她当成弃子而放弃了,现在她一举打败了白芷与林天赐,让付云天从中看到了契机,当然会不遗余力的要将她弄回付家了。

    可是她是这么容易招之既来挥之既去的么?

    “不了,这么多年在外飘泊我已经习惯了。”

    清清冷冷的一句话让付云天的脸上浮上了一层羞恼之色,这话绵里藏针啊,不但是拒绝了他,而且还指责他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的薄情。

    他眨了眨老眼,眼中生生地被他逼着了些雾气,有些煽情道:“缕缕,爷爷知道你在怪爷爷,可是你也知道你父亲不管事,而付家家大业大,一大家子的事都要你爷爷我作主,我年纪大了,自然不免力不从心对你照顾不周,你心里有怨,爷爷也明白,好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你现在搬回来,咱们爷俩也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一声缕缕叫得付缕浑身一抖,她低下了头,左找右找,找得仔细。

    付云天声情并茂地说了一番后,正准备付缕感动的热泪盈眶,却没想到她竟然在地上找起了东西。

    这不是丢了媚眼给瞎子看么?顿时一股子怒气由然而生,正想拍案怒骂,可是想到他至今未探到付缕的虚实,遂强自按压住怒气,声音尽量温和道:“缕缕,你在找什么?”

    “我在找鸡皮疙瘩。”

    “…。”

    付云天差点一口血吐了出来,感情他表演地快把自己都感动了,人家都给识破了!

    于是也不装了,直接改变策略了,沉声道:“付缕,反正你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你一个付家的大小姐住在外面成何体统?以前是年纪小,现在年纪大了,要是被外人说三道四怎么办?付家还要不要脸了?”

    付缕抬起了头,冷冷地看了付云天半天,两人眼光对视着,在空中交锋数个回合…。

    突然付缕莞尔一笑,付云天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丫头片子的眼神这么有压力,差点让他坚持不住了,还好她先放弃了,看来她的准备答应了。

    “这才是老太爷真正的风格,让我感觉比较正常。”

    “咳咳…”

    “爸…爸…”付国,付色连忙跑了上来拼命的拍着付云天的背。

    付云天借着咳嗽掩饰住眼中一闪而过的戾色,在这付家主宅中从没有人让他如此难堪过!本来以为付缕一个黄毛丫头在他的威压之下已然屈服,没想到却来这么一句噎人的话!

    咳了一会后,付云天干脆撕破了脸皮,不装了:“付缕,如果你不搬回来,那么你母亲的沁竹园我就挪作他用了。”

    “爸!”付国听了大惊之色,这是不是意味着付云天要让付缕住到沁竹园去?

    付缕心中一动,沁竹园虽然说是她母亲以前住的,可是在她的记忆中她似乎就从没有被允许进去过。

    她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因为受了气想她母亲,就偷偷去沁竹园过,被发现后,被付云天锁在了黑屋子里三天三夜,期间就给她每天一壶水喝,任她哭得声嘶力竭就是没放她出去。

    沁竹园一直是个神秘的所在。她也一直想一探究竟。而且据她所知,整个付宅的人没有一个进去过。

    付云天的这番话明显是威胁,她就不信这么多年他都没有舍得把沁竹园拆了,现在就舍得拆?

    不过能进入沁竹园是她一直所想,当然她也不会这么容易答应的。

    “老太爷的意思是让我回来住在沁竹园?”

    “嗯。”

    “爸爸,这怎么可以?”付香尖叫了起来,仿佛付缕住进了沁竹园是侵占了她的私有财产似的。

    “怎么不可以了?听说沁竹园是我母亲自己建造的,没有用付家一分钱,我是她的女儿怎么就不能住了?”

    付缕冷冷地看了眼付香,付香微微一愣,还是不甘心地看着付云天,希望他改变主意。

    付云天脸色一板,瞪了她一眼,对付缕道:“你就在这几日搬进沁竹园吧。”

    “老太爷让我回沁竹园住也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你还有条件?”付香尖叫起来,怨毒地瞪着付缕。

    付云天也脸色一变,悻悻道:“什么条件?”

    “我的事情比较多,不一定天天住在沁竹园,只能保证主要居住于此。”

    “好。”

    “还有我不希望被阿猫阿狗打扰,希望不要有人不识趣没事找不痛快,那么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嗯。”

    “另外不要干涉我的自由。”

    “行。”

    “我还……”

    “你怎么这么多事?”付云天不禁脸色铁青,这不是孙女,这是菩萨!

    付缕勾了勾唇角,讥嘲的看了眼付云天,那一眼仿佛要看透人。

    其实她也就三个条件,没想到付云天还是沉不住气了。

    “好吧,先这些吧,其他等我想到再说。”

    见付缕的语气有些柔软,付云天的脸色稍好,点了点头道:“那你这几日准备一下,等你回来后付家帮你举行一个宴会,免得众人连付家的大小姐都不知道是谁。”

    “爸爸”

    “外公”

    付家的外戚都不同意地叫了起来。

    也是,现在就是因为大家不知道付缕,所以提起付家三代,众人立刻会想到刘茜,谢宛宛她们。可是一旦公之于众了,那么众人的眼光自然会投向了付缕。

    哪怕付缕是废才,也会把她们的光芒给遮掩了。毕竟付缕才是正宗的付家子孙!这是她们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的。她们已经习惯了被众星捧月的优越感。

    “怎么?付家的事还要你们同意不成?”付云天威严的瞪了瞪众人,吓得众人不自禁的噤了口。

    付缕冷冷一笑,还好,付云天没老糊涂到极点,知道付家最终还是得靠付家的子孙,尤其是她露了一手后。

    不过她可不会成为付云天的一把利刃!付云天把她请回来,就等着后悔吧!

    “好,既然这样,我过几日搬回来,明天芷钰回北京,我要陪她几天。”

    “嗯。没事你早点回去吧。要不,今晚住在这里也行,我让李峰把客房收拾一下,你先住一晚再说。”

    “不了,我认床。”付缕淡淡地说了句,转身走了。

    门“啪”地一声关上了。

    付国首先急道:“爸,您怎么让付缕住进沁竹园了?”

    “不然你说怎么办?这个沁竹园有十四个年头了,你进去过没有?”

    付国愣了愣,讪然道:“我是没进去过,可是这不是进不去么?难道就这么便宜了付缕?”

    “你懂什么?这宅子里除了付缕能进去,谁也进不去,就算里有面宝藏,你能拿到么?”

    “那爸您的意思?”付国眼睛一亮。

    “哼,付缕再能耐也是个孩子,里面真要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她能不拿出来现宝?”付云天老奸巨滑的笑了起来。

    “哈哈,姜还是老的辣!”付国她们也不禁笑了起来。

    “不过,你们以后离她远点,这丫头有点邪门。”付云天笑过之后,突然神色有些凝重。

    “是啊,原来不是我觉得,爸也这么觉得,自从付缕上次回来后我就觉得不对劲,刚才更是不对劲了,云儿居然会自己打起自己来了,这付缕别真是学了什么妖术吧?”

    “屁,什么妖术,就是催眠术!”付云天不禁冒了句脏话,气道:“不过会了些皮毛之术,也敢卖弄起来,要不是留着她有用,刚才我只要反催眠就有她受的了!”

    “爸,那您不反催眠?害得云儿脸都打肿了。”

    “你那个女儿太娇惯了,总有一天要吃亏,让她吃一堑长一智也是好事。”付云天打了个哈欠,神情疲惫道:“我累了,先去睡了。”

    “是。”付色心里不平,却不敢说出来。

    直到人都散了,刘茜怂恿邵云儿道:“云儿,你就这么被白打了?”

    “当然不会!”邵云儿一跳而起,气道:“我无论如何也要报这个仇!”

    可是想到付缕的手段,又有些气馁。

    她的表情全部落在了刘茜的眼里,刘茜阴森森地一笑将唇凑到了邵云儿的耳边:“放心吧,只要你帮我,要不了多少时间就让付缕身败名裂!”

    “真的?”

    “真的,不过你要配合我!”

    “没问题!”

    两人窃窃私语,讨论了半天后阴险的笑了。

    “狐狸!”

    “桔子!”

    芷钰出了机场就看到斜倚在保时捷上的付缕,兴奋的冲了上去。

    两个好友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好一会才分开了。

    这时付缕探头探脑探向了芷钰的身后。

    “看什么呢?”芷钰奇怪道。

    “看看你的护花使者在哪里。”付缕一本正经道。

    “去你的,姐是学习去的,不是吊凯子去的!”

    “切,谁不知道你泡男人是主业,学习是副业?”

    “胡说八道!”芷钰笑着给了付缕一拳。

    两人打打闹闹地坐上了车。

    一路上叽叽渣渣,芷钰说个不停,付缕则唇间含笑地听着,偶尔开几句玩笑。

    说了一会,芷钰道:“口渴了,有没有喝的?”

    “后座上有饮料。”

    “饮料?”芷钰尖叫起来:“这年头谁还喝饮料?”

    “不喝饮料喝什么?”

    “ofcouseonlycoffee。”芷钰夸张地叫了起来。

    “扑哧”付缕忍不住的调侃道:“你出去半年没学会别的,就学会这些洋腔洋调?”

    “哈哈”芷钰也笑了起来:“不说了,去星马克喝杯咖啡吧。”

    “好,不过你付钱!”

    “不会吧!”芷钰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不一会,两人坐在了王府井的星巴克里。

    两人选了个角落里坐着,一面聊着天,一面慢慢地品着。

    这时隔壁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坐吧。”

    “谢谢。”回应的是娇美的女声

    付缕身体一僵,这个阴魂不散的人就算是烧成灰了,她都能听出他的声音,没想到冤家路窄竟然在这里遇上了。

    “怎么了,狐狸?”

    “没什么碰上个熟人。”付缕的唇间慢慢勾起了邪恶的弧度。

    “你除了我还有熟人?”

    “是冤家路窄!嘿嘿。”

    “扑哧”芷钰不禁笑了起来,打趣道:“古代人称心爱的之人为冤家,难道这个男人是你心爱之人?”

    “桔子,你如果需要我来把你柞成桔子汁,你可以继续!”付缕眯着眼威胁道。

    “好吧,我不说话。”芷钰在唇间作出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嘿嘿…。”付缕眼珠一转轻道:“你等我一会,我出去一下。”

    说完从另一边溜了出去。

    芷钰愣了愣,无可奈何的靠在椅上喝着咖啡,眼无聊的望着四处,突然她呆在那里,看到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满脸雀斑的女人,雀斑倒也不要紧,关键还带了个遮住半边脸的大边框眼镜,那眼镜一看就是古董级的,女人穿着一身俗不可耐的名牌。

    芷钰的眼神滑向了女人的肚子,登时差点一口咖啡喷了出来。

    搞什么?这是她相交多年的好姐妹?居然这么震憾出场!

    她到底想做什么?

    这时从隔壁传来女人娇美柔弱的声音:“端木先生,你平时喜欢做什么?”

    却见付缕迅速的滑到了那女人身边,声音嗲得让芷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位小姐,孜孜最爱的就是女人,玩各种各样的女人!”

    那女人一呆,半天没醒过神来,突然斥道:“你是什么人?”

    “我当然是孜孜女人当中的一人啦!”付缕笑得得意,一屁股往端木岱孜身边坐了下去,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了他的腕脉。

    风暴席卷上了他的眼,他幽深地看了眼付缕,眼中充满了警告之意。

    付缕却毫不在意,反而扭动了身子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半倚在他的身上,发轻轻地飘了起来,拂过端木岱孜的脸上,淡淡的幽香钻入了他的鼻腔之中,让他身体微微一僵,另一只手竟然不由自主的围上了她的纤腰。

    她也身体僵了僵,心中暗骂:色狼,居然敢吃我的豆腐!

    这时那女子露出受伤的表情,哀怨地看着端木岱孜道:“端木先生,这是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付缕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看着那女人,回头却凄然无比地对端木岱孜道:“孜孜,虽然你花心,玩弄的女人一个又一个,可是我都睁一眼闭一眼了,现在我都怀了你的孩子了,你怎么可以还这么伤我的心?呜呜…。”

    “孩子?”那女人仿佛受不了般看了眼付缕又看向了端木岱孜,还不死心道:“端木先生,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道我是怀着多大的喜悦来与您相亲的么?你怎么可以让她怀上孩子?你告诉我这是她的恶作剧是么?”

    端木岱孜气得七窍生烟,这个女人天生是他的克星到处败坏他的名誉,虽然他是被逼着来相亲的,可是也不能这么毁坏他的清誉!

    怀上孩子!亏她说得出口,她自己才是十四岁的孩子,他能下得去这手么?

    他脸色铁青,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我怎么胡说了?”付缕委屈地看着他,抽噎了半天,突然转头看向那女子道:“这位小姐,你可千万不能相信他啊,别看他外表英俊潇洒其实风流无比,经过他手上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更是深受其害,你知道么,我才十五岁,却也…。也…。呜呜…。”

    “你才十五岁?”那女人脸色发白。

    “是啊,他是中将,有权有势,我没办法啊…。”付缕越说越伤心,突然慌乱的翻着包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化验单递给了那女子:“你看,这是我的化验单,上面写着怀孕一个月了!要不是怀了孩子,我…我…。”

    她越是这么语不成声,却更让那女子信服。

    那女子本来想端木岱孜一个中将家世又好,文化又高,为人感觉十分沉稳,而付缕一看就是未成年人,怎么也不可能搭在一起。

    可是付缕说得有鼻子有眼,连端木岱孜的身份各方面都说得一清二楚,现在更是拿出了一张化验单来,不则得她不信,于是更是幽怨地看着端木岱孜:“端木先生,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有什么好的?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还是个未成年的?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端森岱孜一脸寒霜,默不作声。

    那女人以为端木岱孜后悔了,看了眼付缕温柔一笑道:“小妹妹,听你的口气好象也是上了当,你看你才这么小怀孩子是伤身体的,不如我帮你介绍一个好医生把孩子拿了,我再给你一笔钱,等你长大了再找一个好男人如何?”

    这回换付缕傻了,卧槽!这个女人还真是无敌的贱啊,居然这种情况还想嫁给端木岱孜?

    看着那女人冥顽不灵的样子,看来是被端木岱孜的身份,地位,相貌所迷住了,竟然这么舔不知耻的希望端木岱孜移情别恋,付缕顿时没了恶作剧的兴趣。

    让这个花痴女人缠着端木岱孜吧,这可比赶走她更让付缕兴奋的。

    眼微微地眯了眯,付缕作出贪财的样子,连忙点头道:“好啊,好啊,那我谢谢姐姐了。”

    那女人眼中滑过鄙夷不屑的笑。

    付缕道:“那姐姐要给我多少钱?”

    女人微微一惊,看了眼端木岱孜英俊的不似真人的脸,咬了咬牙道:“十万!”

    “啊?”付缕作出了不可置信的样子。

    那女人心底一紧,但看付缕打扮的样子,顿时又底气十足,想来这个丑八怪被这么多的钱惊呆了,于是笑眯眯道:“十万元对我来说是九牛一毛,别在意。”

    “不是…。”付缕结结巴巴道:“十万不够我买一只鞋的。算了,我还是缠着我老公吧,好歹他每次给女人的分手费都是一千万!不过看你也没这么多钱,你给我一百万就行了。”

    “什么?一千万?”女人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她双眼放光的看着端木岱孜,这个男人太有钱了!分手费就是一千万!不行,她一定要套上他,就算不能嫁到豪门,这分手费也是可观的。

    看着女人贪婪的脸,端木岱孜脸色顿时如乌云密布,对那女人道:“林小姐,你既然知道我不是专情的好男人,那么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

    “不,端木先生,人不风流枉少年,我愿意…愿意等你浪子回头…。”那女人大急对着端木岱孜作出欲语还羞的样子。

    “扑哧”付缕忍不住的笑了,再也没有了逗弄人的乐趣,松开了端木岱孜的腕脉,唇间勾起讥嘲之色:“呆子,这女人跟你的绝配,好好珍惜吧。”

    说完起身就要走。

    端木岱孜气得脸色铁青,双眼危险的眯着,一言不发手。

    就在她欲站起来时,横空伸出一条铁臂来,将她的手臂牢牢的抓住,端木岱孜沉声道:“你去哪里?”

    “你管我?”

    端木岱孜阴森森道:“你怀着我的孩子你说我怎么不能管你?”

    “切,这年头生了孩子还能离婚,怀个孩子有什么稀奇的,本小姐不要你负责!”说完甩开了端木岱孜就要离开。

    谁知道他死死的拽住,皮笑肉不笑道:“可是我偏偏要负责怎么样?”

    付缕大怒,骂道:“你神经病啊?我跟你有什么关系?要你负个屁责?”

    “你不是拿了张化验单么?”

    “噢,这张单子啊?你想要给你吧!反正我捡来的!”

    “那肚子也是假的?”端木岱孜凉凉地看了眼付缕高耸的肚子,看着她瘦得跟猴似得,居然挺了个这么大的肚子,唇不禁狠狠的抽了抽。

    “噢,原来你是看中我的肚子啊,早说啊!”付缕嫣然一笑,从肚子里拉出一个枕头扔到了端木岱孜的怀里,吊儿郎当道:“给,送你了!”

    端木岱孜随手把枕头扔掉,手还是坚如磐石的抓住了付缕,阴森道:“既然肚子没了,我更要对你负责!”

    “负什么责,你这个神经病!”

    “让你的肚子真的鼓起来。”

    “你敢耍流氓?”

    那女子看得目瞪口呆,此时才明白自己是被付缕耍了,于是怒不可遏道:“你是谁家的孩子这么不懂分寸!?”

    “你闭嘴!”这次付缕与端木岱孜难得意见统一,同时恶狠狠地对那女人斥道。

    那女人呆了呆,哀怨的看着端木岱孜,见他根本无动于衷,遂咬了咬牙,抓起了包,恶毒地瞪了眼付缕转身跑了。

    “行了,呆子,你可以放了我了!”

    “放了你?你知道不知道你把我的未来的老婆赶走了?”

    “切,这种拜金花痴女你能看得上?”

    “看不看得上是我的事,现在你必须赔我一个。”

    “行啊,哪天我去街上拉一个!”

    “眼前就有现成的,为什么要改天?”

    “端木岱孜,别告诉我你真有不良倾向喜欢玩弄未成年少女!”

    “试试也并无不可!”他咬牙切齿地道。

    “救命啊,有人要强暴未成年少女啊!”付缕猛得尖叫起来,本来他们在角落里并没有人关注他们,这时她一叫立刻引来无数的关注。

    端木岱孜脸色铁青,一不留神间被付缕狠狠地踩在脚背上,脚上的钝痛让他手微微一松,付缕顿时如鱼般滑溜出去了。

    看着溜得比老鼠还快的付缕,端木岱孜更是眼如霜剑。

    转头却看到正看得发呆的芷钰,怒吼道:“看什么看?”

    芷钰尴尬地笑了笑,安慰道:“表哥,你的火要是实在发不出去,不妨晚上找个女人!”

    “滚!”

    “帮你出主意也不成么?”芷钰咕哝着也快速地溜了出去。

    “喂,芷钰,你从来没告诉我那个呆子是你的表哥啊?”

    “一表十万八千里,他是我妈的表姐的八大姑的七大姨的外孙女的侄子的姐夫的小姨子的…。”

    芷钰正说得滔滔不绝,付缕头疼道:“停!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错了,我们的关系很清白!”芷钰一本正经的申辩道。

    “去屎!”

    “哈哈,是我妈一定要我叫他表哥,又正好在一个院里,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所以比较熟而已。”

    “是他看着你长大吧。”

    “嘿嘿,反正一样,他看我,我也看他。”芷钰打着哈哈。

    突然付缕脚下刹车一踩,车猛得停住了,芷钰差点一头冲上了车窗,怒吼道:“付缕,你发什么疯?”

    “哈哈,我知道了,他一定是你妈帮你准备的备胎!”

    芷钰脸色一变,恶狠狠道:“你真是我妈肚里的蛔虫。这么了解她!”

    “哈哈,过奖了。”付缕又启动了车子,一面开车一面从后视镜里看着芷钰笑。

    芷钰被她看得发毛,浑身不自在道:“你为什么笑得这么淫荡?”

    “因为我想到你和他了。”

    “靠!”

第六十八章 母亲是谁

    走向沁竹园,竹园外正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负手而立,立于竹风清香之中,身材高大而挺拔,在山色掩映之中,显得风流倜伥英俊潇洒,经过的女仆一个个都露出爱慕的神色。

    付缕姗姗而来,风姿灼灼,任微风吹拂,衣袂飘飘,始终沉静如水。

    “你怎么会在这里?”声音清冷无波,没有一点的温度。

    他眸中掠过了一抹不悦皱着眉道:“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好歹我们也是有婚约的人!”

    每次看到林天赐付缕最想做的就是打碎他一脸假装的斯文,可是今天第一次让她有了想笑的冲动!

    人至贱则无敌!果然如此!

    “你脑子没病吧?别忘了,你我之间的婚约早就作废了,你要娶的是我的大表姐刘茜,噢,我说错了,你又改主意了,是娶白芷了,嘿嘿,转得真快,林二公子果然总是往自己有利的方向寻找目标。”

    “你吃醋了么?”他嗖了转过身来,眼中划过一道算计的喜悦。

    见过自恋的没有见过这么自恋!

    付缕怒极反笑了:“你可以自恋,可是千万不要到我的面前自恋,我是个低碳生活的人,不喜欢把吃进去的东西再吐来污染环境。”

    说完转身而去,离开时语气冷漠道:“请林公子以后不要来找我,更不要以什么莫须有的名义来找我!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等等!”林天赐连忙叫住了她,冷戾的眸间激射出阴鸷的光芒,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如利箭般要穿透她的身体,声音却煽情无比:“付缕!我后悔了!后悔答应你们付家退婚。”

    付缕身体一顿,笑得比风雨还冷:“你后悔跟我有什么关系?白芷才貌双全,温柔可人,与你正好是一对贱人,贱人一对,你娶了她,定会琴瑟合谐,功德万代!恭喜你们了。”

    林天赐气得浑身发抖,可是想了想还是按压住了滔天的怒意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不断的挑衅我?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我,你却是第一个!你知道不知道这样你反而引起了我的兴趣,这是不是你欲擒故纵的手段?你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

    “哈哈哈…。”付缕笑得眼泪快出来了,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怎么会出林天赐这样的人?她前世真是瞎了眼没看出他是个这样的变态!还这么贱!连想法都另类的与类不同!

    明明她是厌恶他,居然他也能想象成了爱慕他!怪不得他能这么残忍的剖开了她的肚子,原来他根本是个心理有问题的人!

    “你笑什么?”他恼羞成怒的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了付缕的肩膀,恶狠狠的摇晃着。

    付缕冷冷地看了眼他抓着她肩的手,以她的能力要教训他轻而易举,可是她不想打草惊蛇,因为戏要演下去才好看!

    冷寒的盯着他的手,怒斥道:“林天赐,这里是付家,不是林家,你要是以后还想进这付家的门,就少招惹我!”

    “是么?”见制住了付缕,他这几次的屈辱浮上了心头,他猛得捏住了付缕的下巴,用力将她拉向了自己。

    付缕被迫拉入了他的怀里,一股子强烈的古龙水的味道席卷了她的鼻腔,挥之不去,让她恶心地想吐出来。

    “放手!”她眉梢凝聚冷冽之色,如风刀霜剑。

    “放手?哼,你以为你惹了我就能全身而退了么?”他步步紧逼,甚至快与付缕身体相贴了。

    终于付缕忍无可忍,抬起一脚踹向了他的腿间。

    那一脚虽然没有用尽全力,却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啊…。”林天赐凄厉的叫了起来,双手抱住了腿间拼命的跳着,额头冷汗一滴滴地往下掉。

    “我说过,你再惹我不会有好下场的!”付缕漠然地看着他,一如当日他目无表情的看着她在生死边缘挣扎!

    只是他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就算我不惹你,就会有好下场么?”林天赐努力的忍住了疼,抬起阴鸷的眼狠狠的盯着付缕。

    付缕微微一愣,眼中闪烁着不明的光芒,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正在猜忌间,听林天赐道:“从你见到我时,你就没有给我好脸色看过,甚至是敌视我,我本来以为这是你对付男人的一种伎俩,可是刚才你对我下狠手之时,让我彻底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你根本是恨我的!说,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我究竟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恨我?”

    付缕心中一动,原来林天赐刚才的一番言语作为也是在试探她的,没想到她竟然沉不住气,差点暴露了自己。

    好在林天赐想破脑袋也不会想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恨他,那么她还有机会一圆其说。

    “哼,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不知道么?说什么为什么恨你?你说呢?你扪心自问,你对我做过什么?”

    “我对你做过什么?”林天赐心中一惊,难道他怂恿刘茜她们对付付缕的事被付缕知道了?如果是这件事那么付缕恨他是情有可原!

    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博得付缕的好感,让她回心转意了。

    白芷自从被魔界的四大巫师收为徒弟后,对他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了,但对于白芷他还是有自信拿得住的,而爷爷居然让林可儿也嫁入白家,那么日后白家到底是成为他的助力还是阻力则成了未知数。

    目前他急需要的就是付家的支持,刘茜虽然对他情有独钟,俯首贴耳,可是毕竟不是付家的嫡小姐,怎么说也比不上付缕!听说付云天要为付缕举行宴会,广而告之付缕的身份,这让他更是坚定了得到付缕的信心。

    而最重要的是付缕她有着百分之二十二的林家的股份,得到了她,等于将林家也控制在手中。

    更何况付缕是天下少有的元阴之女,这一旦传出去,上门求娶的人会踩破了付家的大门。

    还有一件事就是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付缕到底灵力达到什么级别,是不是还有什么不传之秘在她的手上?毕竟她是…。

    所以对付缕他势在必得!

    即使在剧痛中,他依然不忘了算计!这就是林天赐的本性!

    他的表情全被付缕收入眼中,她冷冷一笑,声音冰冷如冬夜的寒风:“你做过什么?嘿嘿,真是贵人多忘事,我这么多年来所受的委屈全出自于你林二公子的手,你会不知道?”

    林天赐一愣,果然被她知道了,他连忙做出真诚的样子,跨上一步:“付缕,如果我说我并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

    “相信…”

    他心中一喜,却听到付缕冷笑道:“相信一条狗也比相信你来得可靠,不,将你比狗只是污辱的狗的忠实。”“你…。”林天赐气得满面通红,眼中划过一道杀机。

    他狠狠道:“付缕,告诉你这天下只要我想要得到的,一定会得到!”

    付缕冷冷一笑,不再理他,转身走入了沁竹园。

    林天赐大怒,拔腿追了上去,刚走到沁竹园三字的匾下,数道凌厉的光疾射而出,吓得他翻了个筋斗才躲过了那几道寒光,可是他躲过了致命的几道却没有躲过最后一道,那道光狠狠地刺入了他的小腿。

    “啊”痛哼了一声,手死死地捂住了鲜血淋漓的小腿,他看着毫不在意走入沁竹园的付缕,脸变得霎白,更是阴沉,他死死的盯着沁竹园三个字,咬了咬牙,在心底恨恨道:小贱人,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天赐你怎么了?”闻讯赶来的刘茜看到林天赐腿上鲜血直流,心疼得花容失色。

    “没事。”林天赐忍痛摇了摇头,温柔地看着刘茜道:“你怎么来了?小心这竹林伤了你。”

    刘茜听了心中一暖,更是做出贤惠的样子,柔声道:“你先忍着,我让仆人抬你进主屋上药。”

    “嗯。谢谢,你真好。”

    刘茜脸微微一红,嗔道:“瞧你说的,难道不应该么?”

    “应该,呵呵,唉…。”

    “怎么了?”

    “要是我娶的是你多好啊!”林天赐深情的看着她,懊恼道:“可惜我没有力量与爷爷对抗,否则我就是拼着不在林家,我也不听爷爷的话去娶白芷。”

    “别这么说。”刘茜急忙捂住了他的唇,有些黯然,有些伤心,又感动不已,眼中神色复杂,幽幽道:“你不要因为我反抗你爷爷,反正我爱的是你的人,不在乎你的地位,只要你心里有的是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茜儿!”林天赐一把抓住了刘茜的手,激动道:“等我,你一定要等我,等我有能力反抗我爷爷时,我一定娶你,你才是我心里最爱的女人。”

    “天赐…。”刘茜泪盈于眶,感动的一塌糊涂。

    两人深深对望,仿佛忘了时间,忘了一切。

    过了半晌,林天赐才叹了口气道:“唉,可是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强大的灵力,让爷爷也不得不忌惮我几分呢?我真怕等我有了能力,你却嫁给别人了,到那时我该怎么活啊?”

    “你胡说什么?”刘茜嗔怪的白了他一眼,低声道:“我都是你的人了,我还能嫁给谁?”

    “茜儿…。你不后悔?”

    “傻瓜,你对我这么好,我后悔什么?”

    “茜儿,认识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林天赐搂住了刘茜,唇一个个的印上了她的发梢,额间,鼻尖,直到微翕的樱唇。

    刘茜嘤咛一声,闭上了眼,享受着他狂热的舌吻之中,他高超的吻技把她带入了沉浮于海洋中跌宕的快感,昏昏沉沉之中,根本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清明与无情。

    直到她喘不过气来,他才放开了她。

    两人微喘着拥在一起。

    “天赐,你放心,用不了多久,你一定能成为人上人的。”得到爱情的滋润后,刘茜平凡的脸变得容光焕发,只是眼中闪过的阴毒却是与她的脸色极不相衬。

    林天赐眼中划过一道算计得逞的得意。

    只听刘茜道:“这个沁竹园是付缕母亲留给她的,听说里面全是宝物,连练灵力的秘笈都数不胜数,只要你得了一本还怕你爷爷不对你另眼相看么?”

    “啊?有这种事?”林天赐眼中闪过贪婪的神色,可是他又有些不信,要是这样的话,付家不早就超越了另三家了?

    “你别不信,这是真的,只是付家没有人能进这竹林,所以我们付家是端着金饭碗讨饭!”

    林天赐心中一动,急问道:“那付缕怎么能进去?”

    “听外公说,当年舅妈以付缕的血作的阵法,所以只有付缕能进去。”

    “那你们那会不会趁着付缕小让付缕把书带出来么?”

    “你以为我外公没想过么?可是说来奇怪,小时候付缕曾经进去过带了一本书出来,出来后发现这书竟然是无字天书,外公一怒之下,怀疑付缕将书换了,还将付缕关在屋里三天三夜,但没有什么结果,于是再也不准她进去了。”

    “那书呢?”林天赐急切道。

    “不知道,听说半夜不翼而飞了。听爷爷说,也许舅妈设了个结界,如果付缕未成年,就算带出来的东西都是没有用的。”

    “噢。”林天赐听了心动不已,可是现在付缕对他根本不假以辞色,怎么才能骗得付缕将里面的书给他呢?

    突然他后悔了,后悔当初的高傲,如果当初付缕对他恶言相向要退婚之时,他坚持不退婚,那么这个宝藏不全是他的了么?

    那么他何至于还哄着这个面目可憎的白痴刘茜。

    看向刘茜的眼光变得鄙夷而不屑。

    刘茜哪知道,抬起头温柔似水的看着林天赐,就在她眼光与他对上的一瞬间,他的眼光立刻变得柔情满怀。

    在他快溺死人的温柔眼神中,刘茜感动不已,她猛得抓住了林天赐的手,试探道:“天赐,你爱我么?”

    “当然,还用问么?海可枯石可烂,我对你的爱永远不会变。”林天赐毫不犹豫的回答,仿佛说这些话是发自身体肺腑。

    刘茜满意的点了点头,才道:“那好,我要你去勾引付缕,把她骗上床,让她再也离不开你。”

    “你说什么?”林天赐心头一惊,难道这是刘茜试探他?

    于是他勃然大怒道:“你把我当什么人?我的心,我的身体只是你的,怎么可以对别的女人做这种事?别说是付缕了,就算是白芷,我都不会碰她的,这个世上,能碰我的人只有你!”

    林天赐疾言厉色的样子让刘茜幸福地流下了眼泪,她紧紧地抓住了林天赐道:“你别说了,天赐,我知道你爱我,可是就是为了我们能长长久久,永永远远的在一起,我才更要这么做!”

    “不,我决不背叛你!哪怕只是身体,也不行!”林天赐坚决地摇了摇头。

    刘茜大感欣慰,也更坚定了她刚才的决定。

    她垂泪道:“天赐,我知道你爱我,可是为什么你不能为爱而牺牲呢?我知道这么做是委曲了你,你是这么一个品德高尚,洁身自好的人,让你做这种事的确是我的不对,可是我也没有办法,你想,如果你不能得到付缕,她如何会把这里面的宝书给你?你又何年何月才能跟你爷爷对抗?你不为我想想,也得为我们的孩子想想,难道让我们的孩子永远无名无份么?”

    “孩子?”林天赐大急,眼中闪过一道阴翳:“你怀上孩子了?”

    这个时候刘茜要是怀上孩子就糟了,白芷会怎么想?不行,一定要想法让刘茜把孩子打了。

    刘茜脸一红,啐道:“哪有?我倒是想怀也不敢现在怀啊!”

    林天赐才松了一口气,口中却遗憾道:“我还以为你怀上了,要是怀上就好了,我就是拼着被爷爷打骂出林家,我也得娶你!”

    “天赐…”刘茜幸福的将身体埋入了他的怀里,啜泣道:“你有这份心就好了,可是我却不想你为了我多年的筹谋都化为灰烬!所以听我的,你一定要把付缕搞定。”

    林天赐沉默不语,只是紧紧地抱着刘茜,仿佛内心挣扎不已。

    过了半晌他才痛楚道:“好吧,我听你的。”

    刘茜含着泪笑了,心中又是痛又是欢喜,谁会愿意让心爱的男人去碰别的女人呢?可是为了他们的将来她不得不这么做!

    “嗯,我会想办法让你与付缕之间的关系既成事实的,只是到时要难为一下你。”

    “你想做什么?”林天赐有些戒备地看了她一眼,这个蠢女人不要做什么蠢事,害了他啊!

    “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么?”刘茜受伤的嗔了他一眼。

    “怎么会?我不是怕你受伤害么?”林天赐陪着笑。

    刘茜转嗔为喜道:“放心吧,到时众目睽睽之下,付缕就算想后悔也不可能了,不过你一定要拿出浑身的解数来,让付缕的身体离不开你,这样才能达到咱们的目的。”

    “唉,我的身体除了对你有兴趣,估计别人不行。”

    “你就闭上眼睛把她当成我不就行了?”

    “好吧。”

    “不过,你可不能假戏真做啊!”刘茜突然不放心的叮嘱了句。

    “怎么会?就她干瘪的身材,我看着都恶心,何况我心有所属,就算是天仙美人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嘿嘿,就你嘴甜,会哄我开心。”

    “哪里,我都是真心话,要不一会咱们…。”

    “你都受伤了还不消停?”刘茜脸一红,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

    他忍住了恶心,笑得温柔:“你可以在上面的,我喜欢你在上面颠狂的样子,会让我更冲动。”

    “你。讨厌!”

    这时担架来了,刘茜指使着仆人将林天赐扶上了担架,自己则小心翼翼的护在一边。

    走入沁竹园,付缕越来越心惊,怪不得付家没有人能进入沁竹园。

    这小小的沁竹园看似竹叶临风,漫逸着仙风仙景,其实是暗藏着无限的杀机。

    一路走来,经过了避火阵,避水阵,防御阵,攻敌阵,还摆了亡灵阵,更有一些不知名的杀阵,真是琳琅满目,奇思妙想,层出不穷。

    莫说只是小小的付家人,就算是千军万马都不可能攻进来。

    她的母亲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这么多的阵法?就连她死过一回的人,在地狱里识遍了奇书也不能识得这沁竹园中阵法之十分之三四。

    而更让她啧啧称奇的是,这阵法还会随着她的情绪波动而变化。

    她显出惊讶之时,阵法变换如灯光幻影频繁无比,让她眼光缭乱。她要是心情沉痛之时,阵法就会变得明快紧凑,将她带入愉悦的状态。

    阵法跟她仿佛融入了一体,这里的一切只是为她而存在,引导着她往更高的方向而去。

    母亲啊,你到底想传递给我一个怎么样的信息?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没有预期的霉味,扑面而来的是淡淡的清香,那是千年沉香木的香味。

    入眼处是一颗巨大的夜明珠,被吊在了半空,正散发着盈润的光泽。

    在柔和的光芒之下,室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沉香木桌椅,沉香木的床铺,沉香木的书架,沉香木的衣橱,一切都是用世上罕见的沉香木做成,这又让付缕心中一惊。

    就这一套家俱富可敌国啊!

    她的母亲就如一个谜,让她跃跃欲试,急需去探索,去了解…。

    从来没有今天这般让她从心底涌出对母亲的渴望。

    书架上是一排排整齐的书,她随手拿了一本,差点惊得把书掉在了地上。

    手猛得抓得紧紧地,这书竟然是地术!一个人间的普通女子怎么会有阴间的书?

    慢慢地翻了开来,那一页页熟悉的字段,一张张熟悉的图片,让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的母亲,真的拥有着世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宝藏。

    这个沁竹园就是一个无尽的宝藏!

    怪不得小时候她进来后,付家人把她往死里整,因为付家人明知道这里遍地是宝却无法进来,而她却能轻而易举的进了去,这怎么不让付家的人羡慕嫉妒恨?

    也怪不得付国她们会这么不甘心,她们怎么甘心这个宝藏拱手让人?哪怕这些本来就是她付缕的!

    唇讥嘲的勾了勾,她将地术的书放了回去,其实她的地术已然到达了巅峰,只要假以时日就可以突破了。

    就在她当地术放回去的一瞬间,她突然心头一动,既然这里有地术,是不是还有天术,神术,幻术,空术的书呢?

    手,纤洁白净的小手抚上了紧邻的一本书,慢慢地抽了出来…。

    她闭了闭眼,定了定神,慢慢地张开…。

    “天术”这两个硕大的红字一下燃烧了她所有的感官。

    天术!

    这里真的有天术!

    母亲啊!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藏书?

    她神情激动的打开了天术的第一页,只读了第一个字,喉头一甜,一股腥甜的血涌了上来,脑变得晕玄了。

    她连忙合上了书,再也不敢看一眼了,原来没有到达那个高度,却要强行修炼,会受到反噬之苦。

    苦笑了笑,她走到了大床边,抬腿上了大床,盘膝而座,就刚才一瞬间她的内腑受伤了。

    闭上了眼,她运行一周天,随着她血液的流动,她的容颜在慢慢地变化,越变越美,渐渐的现出了她真实的容颜。

    那是一张国色天香的脸,让人看了神魂颠倒的脸。

    此时的她没了往日的戾气,少了些许的凌厉,因为受伤后略显苍白,恰似西子捧心拥有着一份楚楚可怜的美态。

    相信任何男人见着这样的她都会忍不住涌出强大的保护欲来。

    随着真气在体内的巡回,她的脸色越来越盈润了,身体周围慢慢聚集起一团团白色的雾气,渐渐地将她裹在其中。

    这时从四面八方涌出无数的灵息,蜂涌而入那一团白萎中,白雾越变越大,越变越浓,已然看不清付缕的身影了。

    太阳升起了,又落了,又升起了,又落了。

    直到三天后,那白雾最终成了一缕清烟,被付缕身体吸收殆尽。

    她猛得睁开了眼,那眼中集天地之精华,亮如辰星,美得炫目,只要被她看上一眼,就是赴汤蹈火也再所不惜。

    脸上流动着玉般的光泽,如绝世美玉。

    那一刻的付缕美的惊天动地,有若神祗,就连骨子里都似乎散发出飘逸的仙灵之息。

    她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浊气,眼中流光异彩,淡淡一笑:“这里果然是风水宝地,花了半年没有突破的地术十级,居然在这时突破了。从此可以开始修炼天术了。”

    她慢慢地走下了床,再次来到了书架前,没有去拿天术那本书,她不是急进的人,她想巩固后再修炼天术。

    手转向了另外一边,那里有一本包装十分古典高雅的书,那本书仿佛深深镌刻入她的骨血中似的,越是靠近,越是兴奋,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在加速流动。

    书里仿佛有一道极其细小的声音在召唤她,召唤她去打开。

    这本书极小,仿佛口袋书。

    慢慢地打开了书,里面竟然出现了一个小人,那个小人奇装异服,根本不是她曾看到过的服装,而长得更是怪异,有一些眼熟。

    而更让她惊奇的是小人儿好象正在打拳。

    “这难道是母亲要教我一套武术么?”她不禁失笑。

    可是她越看下去眉头却皱得越紧了。

    不通!不通!根本不通!

    这根本不可能是武术!如果按这样的练下去,非得筋脉寸寸断裂而死不可!

    这些小人演练的招式根本是不可能连续使用的!

    就好比烧了火突然往火上浇水,一会又放些冰块,然后又加热以最高温。如此来回数十次,别说是人了,就算是石头都给崩了!

    这到底是什么呢?她不禁沉思。

    她母亲不会平白放一本没用的书在这里的,而且还有意将包装这么显眼,分明是提醒她要好好学习。

    可是她根本没法学啊?

    眼定定地注视着第一章的小人,一动不动。

    突然她心神一动。

    按照小人的招式动作起来。

    毫无反应!

    难道是力度不够?好吧,加些力度!

    还是不行!

    她就这一招式一共练了数十次,可是根本没有一点用处,最后她有些气馁的挥了一拳。

    “笃”

    突然发出一声吓了她一跳,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原来她刚才使用上灵力,用了最快的速度按着书上所教的动作运作了一遍!

    脑海中灵光一动。

    她腾得跳到了书边,翻开了第二页。

    用尽全身的灵力,以风般的极速又演试了第二页的动作。

    “法”

    又是一个音符跳了出来。

    顿时她惊喜交加,原来这不是拳法,而是音符!

    每一个动作都会发出一个音符,这一本书就是一首曲子!

    音攻!这两个字突然跳入她的脑海之中。

    一阵惊喜,她按着动作一个个演了过去,果然是音符!她忘了时间,忘了一切,全身心的投入其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已然将所有的曲调默记在了心里。

    她将此曲连贯一起轻哼出声,瞬间惊喜交加,这真是仿佛天籁,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能几回闻啊!

    轻哼了几回,她越哼越是喜欢。

    突然她停住了,这如果是一首普通的曲子,为什么要用这么隐晦的方法告诉她?这分明是怕被别人知道内里所含的玄机!那么这首曲子一定关系重大了。

    曾听阎君说精灵国的咒语都是用美妙的音乐来诠释的。

    当年的精灵公主一曲高歌,引无数飞鸟扑向了万千魔军。更引尼罗河的大水冲倒了当年魔界的魔兽国都。

    付缕想到这里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些小人,长相与人类完全不一样。

    再定晴看了看,倒发现与魔界的四大巫师有些相似,只不过四大巫师老了些,这些小人比较年轻。

    那么这首曲子是魔界的曲子?

    不对,这音乐听起了轻灵飘逸,灵动有神,充满了灵气,绝对不是那些蠢笨的魔界之人能做出来的。

    难道这是精灵之曲?

    付缕豁得一下站了起来,兴奋不已,如果这是精灵之曲,那是不是说她的母亲有可能是精灵?可是精灵是有两只尖耳朵的,她没有啊!

    她百思不得其解。

    “铃…”凄厉的铃声响个不绝。

    付缕摁下了接听键,冷冷道:“什么事?”

    “你在哪里?”电话里是付云天气急败坏的吼叫声。

    “沁竹园。”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半晌才道:“你这五天都在沁竹园里?没有出去?”

    “嗯。”

    “好吧,你快准备一下,马上我们去林家。”

    “去林家做什么?”

    “今天是林家与白家的订婚宴!”付云天几乎用吼的,让付缕不禁将手机移开了放在一边,只听电话里继续吼道:“林家与白家订婚,你身为付家的大小姐难道想不去么?你刚把人家两个都打了,现在再不去参加,要是传了出去,指不定别人会怎么传出不好听的流言。所以你今天一定要给我去!”

    “知道了。”付缕懒懒地回答后,把电话掐了。

    电话那头的付云天气得差点把电话都扔了,可是气过之后,他老眼中又闪过一丝的算计,这五天付缕在沁竹园里究竟做了什么?到底得到了什么宝物?

    付缕把电话放入随身的包里时,眼瞥到了那本书,想了想把书也放入了包里。

    五天了,她除了看书就没再打量这房间。

    这会天大亮了,房里的一切都显露无疑。

    她看到了角落边一排衣柜。

    突然,她很好奇里面是什么!如果是母亲的衣服,是否上面还有母亲的味道?

    她激动的走向了衣柜,慢慢地拉开了衣柜,入目的全是衣服,不过都是没有拆过标签的。

    一张纸慢慢地飘到了她的手中。

    上面现出绢秀的字迹:吾儿缕缕,当你走入这间屋子时,你应该已经十四岁了,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为你准备的,所有的一切都由你来任意支配。书架上的书,你可以随便阅读,但记着一定要循序渐进,切不可操之过急,否则会有生命危险。你一定好奇我的真实身份吧?我想告诉你,我是你的母亲,生你的母亲,爱你入骨的母亲,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你。我现在不能告诉我真实的身份,但我相信冥冥之中老天注定,你终有一天会走入我的世界,会知道我是谁,你的父亲又是谁。呵呵,不多说了,一切都会随着你的强大而慢慢接近真相的。这一柜子的衣服是我为你准备的,你喜欢么?另外,不要恨付青天,你可以恨付家所有的人,唯独不能恨他,因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言尽于此,望吾儿能早日与我团聚。母亲。

    这封信付缕看了一遍又一遍,每看一遍,就流一次泪。

    她终于感觉到了母亲的爱,一直以来她是那么的期待自己也有一个母亲能在她最痛苦时安慰她,在她摔倒时扶起她,在她哭泣时为她擦干眼泪,可是一次次的失望让她绝望,她以为这辈子再也不可能见到她的母亲了。

    可是没想到,她的母亲还活着!这让她又燃起了希望之光。

    她抚着一柜子的衣服,这全是她母亲精挑细选的,正是她所喜欢的衣服。每一件衣服都包含着她母亲对她的爱。

    手擦了擦泪,她含笑拿出了一套运动装,纯白色的运动服,让她看起来青春活力。

    穿上衣服后,她对着镜子转了一个身,笑道:“妈,您看到女儿了么?我穿这套好不好看?”

    外面传来沙沙的声音,那是风吹竹叶的声音,却仿佛母亲的轻笑。

第六十九章 利用完了就走

    “你怎么穿这身就出来了?”付云天已然在主宅等得不耐烦了,待看到付缕穿得这么简单,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身怎么不好了?简单大方,而且还是名牌,并不会失了身份。”

    “咱们是参加婚宴,难道你以为是参加运动会!”刘茜的声音尖锐刺耳,只闻其声就知道她是如何的气愤了。

    也难怪她心里不舒服,本来是她的未婚夫却生生成了别人的未婚夫,而她却还得装着没事般参加婚宴,她能舒服才怪呢。

    付缕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见她今日是盛装出席,那架式就快压过订婚的女猪脚了,不禁讥道:“大表姐倒是穿得隆重非常,只是知道的人会认为大表姐是为了表达对林白两家的敬重才盛装出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大表姐要抢白芷的风头呢!”

    付云天听了才仔细地看了眼刘茜,一见之下勃然大怒,斥道:“茜儿,你怎么穿成这样子?这衣服是婚礼服!你去参加林白两家的订婚宴,穿着婚服去,这是去做什么?嫌付家丢人丢不够么?还要到林家去丢?!”

    刘茜听了委曲的咕哝道:“外公,这去参加宴会的,好多人都会穿着礼服去,有的也是类似婚礼服的,我穿穿有什么打紧的?”

    “放屁!”付云天忍不住爆了粗口,他能不明白自己外孙女想的什么么?不外乎是想与白芷暗中较劲,可是今天是上流社会云集的地方,由得了她放肆么?她不要脸,他还要脸呢!

    “外公…。”刘茜咬了咬唇还待坚持,却不妨付云天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喝道:“你要么去换了,要么别去了!”

    “呜呜…。”刘茜捂着脸往楼上跑去,临去时给付缕一下怨毒的眼神,恨她入骨!

    要不是付缕外公怎么会注意到她?都是付缕坏了她的好事,她本来还想借此向白芷示威来着,没想到却被付缕给破坏了。

    付缕冷冷一笑,真是丑人多作怪!

    本来刘茜爱丢人现眼她才懒得管,可是偏偏到时和她一起出席,要是刘茜被人非议了,连带付家脸面也无光。

    付家的人虽然不是东西,可是付青云却是对她母亲有恩的,从母亲的信里她也知道付青云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了,既然不是亲生父亲,她自然对他没有了怨恨之心,能做的只是代母报恩而已了。

    这时付云天又看了她一眼,见她傲然而立,虽然一身简单装束却亭亭玉立,恰似出水芙蓉,倒显得与众不同,更有一番卓越不凡的气质!心中一动,当下也不再多言了。

    林家的豪宅灯火辉煌,平日里清静得门可罗雀的主宅前停满了车,全是顶级豪车。

    林家的管家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笑容,接待着一批又一批的客人。

    付缕随着付云天走入了林家的主宅。

    这跟上次门外粗略一看的效果迥然不同了。

    这里的布置看似环山绿水,清幽明静,其实处处都是暗藏凶兆,这里是极阴极凶破财之兆!而且里面布了极强的阵法,阵法不分昼夜轮回运转,吸取着日月之精华,人类的阳息,林家为了荣华富贵真是肯下血本啊!

    在快接近主宅之时,付云天突然停住了脚,皱了皱眉,低低地问道:“付缕,你感觉到了么?”

    “什么?”付缕一副毫不觉察的样子。

    付云天深邃地看了她一眼,不再说什么,率先走了进去。

    唇间勾起淡淡的讥嘲,老东西是想要试探她!

    只有七级以上灵力的人才会感觉到这里的阴沉,虽然眼下是阳光明媚,可是阴风惨惨,处处有魂灵游走过的痕迹,甚至在白天都能强烈的感觉它们的气息,它们吸食人气太久了,已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走了。

    不过付云天虽然能感觉到这里的怪异,却绝不会知道这其实是林家炼的一门邪阵,是已经失传百年之久的邪阵,是用人之骨血养阵,由万鬼日夜趋阵,只要阵法存在,林家就会富贵荣华生生不息。

    只是代价也是非常昂贵的,那就是要用生命为代价。

    这就是为什么林家的人除了家主活不过五十,因为除了每一代的家主,所有的人都是阵法的供养者,每日里都在不知不觉中被阵法吸取出体内的阳气,试想,谁能受得了被阴鬼天天吸阳气啊?能活得长才怪呢。

    所以说林家的人其实都是为家主而服务的。

    林家,果然阴邪之极,残酷之极!怪不得能生出林天赐这种卑鄙无情的小人!

    付缕冷冷一笑,抬眼望去。

    门前站着一列训练有素的仆人,竟然有百来人之多,个个脸上绽开了恰到好处的笑容。

    豪宅就是豪宅啊!付家也算大了,与之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大厅,这是一个华丽之极,奢迷之极的大厅,居然能容纳五六百人之多,入目处都是喜庆的颜色,极尽奢华。就差黄金铺满地,碧玉镶满墙了。

    看来林家对白家很是看重,否则以林天赐一个外室之子的订婚礼不能这么极尽铺张。

    这时只听一个喜气洋洋的声音道:“付哥来得这么早,真是捧场啊。”

    付云天看到林元霸亲自来迎,遂笑道:“林哥,恭喜啊,恭喜。”

    “哈哈,同喜同喜。付哥这么多的孙辈,个个都是人中龙凤,此等喜事指日可待。”

    “哈哈,借林哥吉言。”

    这时林元霸状似无意地看向了付缕,含笑道:“这位就是付家大小姐吧?上次故宫一行匆匆一见,未曾细观,今日一看果然是龙彰凤姿,气度非凡,尤其是面不改色,千金一掷,眼都不眨地将益灵丹送于百里家族的小公子,此等胸襟让我这个老骨头都禁不住钦佩不已啊!”

    付云天听了尴尬地笑了笑,这个林元霸口口声声字字句句都是赞美之词,可是内里却充满了挑衅与讥嘲。讽刺付家有了个女生外向的大小姐,居然将益灵丹拱手给了外人,而不知道孝敬自己的长辈。

    付缕眼色一厉,绵里藏针道:“林家主这话说的,我不过就是知恩图报了一点而已,要说做事做人,处事圆滑,要着毛边说光边,我哪及得上林家主你们老前辈呢!还是有待我多多学习。”

    哼,你林元霸会明赞暗讽,难道她不会么?

    这下换林元霸脸色一僵了,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么?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了些什么么?

    他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回头对林吉,林祥,林如,林意道:“你们快过来给付家主见礼。”

    “付伯父好。”林家四兄弟连忙走了上来,谦恭不已。

    “哈哈,好,好,果然虎父无犬子,林哥的几个儿子个个精气外露,让人羡慕不已啊。”

    “哈哈哈。”林元霸得意地笑了笑,表面上谦虚道:“哪里,哪里,哪及得上付哥四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啊,都出嫁了还想着娘家,陪在你的身边让你享受天伦之乐,我可是羡慕的紧啊!”

    付云天脸色微变,讪然的笑了笑。

    林元霸这是暗中讥嘲他养了四个不中用的女儿,都嫁了人还在家吃闲饭呢!

    “呵呵,是啊,她们就是孝顺,这点林哥真是羡慕不来的,哈哈。”

    “正是,正是。”

    两人虚情假意地寒喧了半天,言语又斗了数个来回才慢慢地往里走去。

    付缕淡淡一笑,这就是四大家族,明争暗斗多年,连说话也动足了脑筋,明褒暗讽地来来回回,真是不怕累!

    这时仆人跑到林元霸身边耳语了几句,林元霸听了挥了挥手后,对付云天歉然一笑道:“对不起了,付哥,今日宾客众多,我去接待一下。”

    “林哥忙你的,我们随意看看。”

    “好,当自己家,别客气。”

    说完林元霸快速地往外走去,估计是来了重要人物,否则他也不会亲自去接待。

    看着金碧辉煌热闹非凡的林家,刘茜嫉妒得眼睛快冒火了,付家虽然也是富贵人家,可是这么一比就比比下去了,再说她怎么说也是寄住在付家,要是嫁给林家,这一切她就可以安然享受了。

    想到抢了她老公的白芷,她恨得牙痒痒,轻哼道:“哼,不过是个白家,有必要这么夸张么?”

    “茜儿!”付云天低低的斥责了声,心中暗自后悔,早知道这样不让刘茜来了,别弄出什么笑话来。幸好当初他与林天赐谈及刘茜与他的婚事只是口头上谈,没有落到实处,知道的人也仅限于林家与付家,否则今日真是尴尬之极了。

    刘茜见付云天面色不好,遂也不敢开口了。只是眼里却怨毒不已。

    这时,有一个女宾走到了刘茜身边,打了个招呼,刘茜笑道:“你怎么来了?”

    “我与他们两家都熟,走,咱们去一边聊聊。”

    “好。”

    刘茜得到付云天的肯首后,就跟着那女宾走了。

    付缕有些奇怪地看了眼那女宾,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那女宾来者不善。不过最好不要惹她,惹急了她管他这是订婚宴也得把这场婚宴搅得天翻地覆!

    不一会宾客都来到了,人越来越多,到处都是衣鬃摩擦,香气袭人。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了一起,谈天论地。上流社会的人大都都是面熟之人,很自然地就聊到了一起。

    付家并不经商,与之相熟悉的只有其余三大家,而林家白家作为主家忙得脚底抹油,百里家虽然是灵异世家却也是商场上的大腕,自然有自己要接触的人,所以到后来付家在这些人中显得比较孤立了。

    付缕正百无聊赖之时,一张放大的脸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嗨,付缕。”

    “百里。”付缕笑了笑,招呼道:“你也来了?”

    “唉,能不来么?四大家族平日里虽然明争暗斗,但表面上还是维系着和平亲切的气氛的。”百里奚无奈的耸了耸肩,才奇怪道:“你怎么也来了?”

    “反正没事做,闲也是闲着,又有好吃的为什么不来?”

    “这倒是,哈哈。一会咱们可得多吃点,不能白出了这份子钱!”

    “对。”付缕大笑。百里奚真是很阳光,哪怕经历了那么多的阴暗,心始终是明媚的,阳光的。

    虽然只是订婚礼,但是林家财力雄厚,所以也是极尽奢华的,一切都十分的隆重顺利。

    婚礼过后大家都是以自助餐的形式自由谈论,交流感情。

    这与其说是一场婚礼,不如说是男人们谈论生意的契机,女人们互相攀比的战场。

    付缕一身运动装在这群衣鬓花香,珠光宝器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加上她长得平凡,顿时成为那些达官贵人,富家千金眼中的笑柄。

    “那人女孩是谁啊?怎么穿得这么寒酸?”

    “就是,也不知道是哪里混进来的,这林家也是连这种人都放进来。真是降低了咱们的身份。”

    “唉,今天林家办喜事,人手不够,有些不自量力的阿猫阿狗进来也在所难免。”

    “对噢,说不定又是一个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的麻雀。”

    “是啊,你看她巴着百里家的小少爷不放,估计就是想钓金龟婿!”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时一开始拉着刘茜走的女宾笑盈盈地走了上来。

    “我们在说那个穿得乱七八糟的女孩子,正在说呢,现在的女孩子真不象话,仗着年青就想不劳而获,钓男人都跑这里来了。”

    那女宾看了眼付缕,笑道:“你们误会了,她是付家的大小姐。以前还曾是林天赐的未婚妻呢,不过林家解约了。”

    “啊!付家?没听说过。”

    “她是林天赐的未婚妻?怎么解约了?噢,一定是林家识破了她攀龙附凤的心理。”

    “嘿嘿,这个…。”那人不怀好意地不再说下去。

    于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闲言碎语又此起彼伏了。什么付缕长得一般,一看就是上不得台盘的,哪比得上白芷白家大小姐这么气质高雅,相貌美丽等等之类。

    百里奚听了脸色一黑,拔脚就要走向那些碎嘴子的人,付缕一把拉住了他道:“你做什么?”

    “她们这么说你,我去教训她们。”

    “你跟她们一般见识作什么?无声是蔑视才是最大的蔑视!吃你的,她们说她们的,咱们吃咱们的,还要吃得更开心。”

    百里奚才转怒为喜,嬉皮笑脸道:“我真服了你,这么好的涵养。”

    “不是我涵养好,实在是没有必要,是麻雀是凤凰早晚会知道,何必为一时之气去争个长短,反而让隐藏在背后的人得了逞去。”

    “你是说有人暗中设计你?”

    眼光微微一冷,唇间勾起了淡淡的讥嘲,她哼道:“不然,那些女人吃饱了撑的没事惹事生非?”

    “哼,到底是谁?要是我知道了,饶不过她!”百里奚气冲冲地瞪了眼这帮碎嘴子,突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一定是白芷,对不对?”

    “嘿嘿,也许吧,或许还不止她一个。”付缕冷笑一声,夹起了一片生鱼片递给了百里奚道:“吃吧,一会就会上演好戏了。你看着吧。”

    那些女人说得欢,付缕与百里奚却是充耳不闻吃得欢,刘茜听了忍不住了。

    她快步走到了付缕面前,恨道:“让你换衣服你不换,你看看,被人看不起了吧?你要是被人看不起也就罢了,还连累我们付家的人脸上也无光!”

    付缕冰眸子扫了她一眼,没想到刘茜这么恨她,恨到可以勾结情敌来羞辱她。

    冷冷一笑,她慢条斯理地吃了口冰激凌,悠悠道:“听说过金玉其外坏絮其中的话么?你穿得再好,没有内涵也是枉然!”

    “你这是什么意思?”刘茜的声音陡然拔高,引得众人纷纷恻目。

    付缕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怎么这个刘茜蠢笨无知到这种地步?难道她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地与自己对上了?她难道不知道这是林家?付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么?

    眼陡然变得犀利了。

    付缕自从知道了付青山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后,已然决定对付家手下留情了,而刘茜她们对她的恶行,她也知道大多都是因为林天赐暗中作的手脚,已经打定主意,以后只要刘茜她们不主动招惹她,她愿意给她们一个机会。

    可是没有想到刘茜这么草包,竟然在别人的地盘还要找机会为难她!

    她皱眉的表情在刘茜的眼里就是*裸的挑衅,顿时火冒三丈,怒道:“别以为你是付家大小姐,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什么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难道你是说我们这些穿得好的人都没有你有才气么?你未免太自负了一点吧!”

    这话一说顿时激起了千层浪,本来只是小声议论的声音顿时变成了纷杂吵闹,有的人甚至气急败坏起来。

    “什么?那个麻雀竟然说我们是败絮其中?”

    “是啊,她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说我们?我可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她一个黄毛丫头也敢看不起我?”

    “就是,看她穿得寒酸的样,什么付家大小姐?付家是什么人?我老公在商场奋斗了几十年了,从来没听说过!”

    “对啊,秦太太,你老公这么有名,全国富豪榜的排得上名次的,认识的人非富即贵,连你也没听过付家,指不定付家是哪个犄角旮旯里的,就这样的也敢说我们?”

    “这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不行,我要去找林先生,让他把这个所谓的付大小姐赶出去,都什么人啊?”

    “就是,就是,一定要把她赶出去,居然敢这么看不起咱们,我们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的气呢!气死我了!”

    “是啊,秦太太,你去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好,哼,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就该教训一下,否则将来在社会上吃亏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那个秦太太被众人一捧,优越感顿生,本来她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现在更是可以借着打压付缕的机会来显摆自己了,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秦太太扭着腰对付缕颐指气使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说话的?什么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付缕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沉声道:“这位太太,你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秦太太夸张地叫了起来,她见付缕这么说以为付缕是怕了她,更是得理不饶人了:“我们明明听到你在骂我们,难道这也是误会?”

    “对啊,我们都听到了。”一群女人连忙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指责起付缕。

    付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秦太太真是够笨的,连被人当枪使也不知道!就她长得这样说她是金玉其外就是污辱了金玉两字!败絮倒是名符其实!

    她正待再说,却见到白芷在人后恶毒的笑容,果然,原来这一切又是白芷设计的,欲要借别人的口来羞辱她呢!

    她抬眼看向了刘茜,没有错过刘茜一闪而过的得意。

    真是难为刘茜了,为了让她丢人,居然与白芷联手设计她。

    既然别人设计她,那么别怪她还击了,于是她抬起了头,目光犀利地盯着秦太太道:“这位太太,我确实没有骂过你,如果你实在想找骂,那么我可以成全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秦太太恼羞成怒的尖叫起来,恶狠狠地瞪着付缕。

    “字面上的意思!”

    “你…你…。太过份了,气死我了,我…。我…。我要…。”想来这个秦太太是被人捧惯了的,被付缕这么一抢白气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要什么你去对林家说,要钱要男人要什么有什么,相信林家会尽到地主之谊的。”

    “扑哧”百里奚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就是那些怂恿秦太太的人也幸灾乐祸地闷笑起来。也难怪平时秦太太颐指气使她们早就羡慕嫉妒恨了,现在有人代她们出气,她们高兴着呢。

    秦太太听了气得差点蹶过去了,有这么埋汰人的么?什么叫要男人?这不是*裸的污辱是什么?

    这时一个侍卫托着一托酒杯走了上来,秦太太见了,气急败坏抢过托盘,狠狠地砸向了付缕。

    付缕眼色一厉,指尖一道劲风疾射向了秦太太的膝盖,秦太太膝盖一痛间,双手一缩,整托的酒杯就这么华丽丽地从自己的身上倒了过去!

    从头到脚淋了下去,那红酒美丽的颜色滑过了她的脸,沾染上各种化妆品,立刻变得污浊不堪,这脸张更是惨不容睹。

    顿时玻璃破碎的声音响彻了大厅,数杯鸡尾酒更是将那淡色的晚礼服染得五彩斑斓,而更让秦太太狼狈的是酒迅速的湿透了她的胸衣,她为了达到这件晚礼服最大的效果,只用了胸贴。

    顿时胸型显露无疑,仿佛裸露于人群中。

    “啊…”她失声尖叫,手臂抱住了胸。

    场上变得安静无比,连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快速地冲了过来:“怎么回事?”

    “她。她…。她用酒泼我!”秦太太一见自己的丈夫秦浩天来了,哭得扑入了秦浩天的怀里,哭道:“浩天,呜呜…。我怎么见人啊!”

    “你是谁家的丫头,怎么这么没有分寸?居然用酒泼人!你的家长呢?”秦浩天阴鸷的眼盯着付缕,眼底掩藏着盛怒,可是狼告诉他能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他必须问清了付缕的来历再作打算。

    “秦先生,她是我的孙女。”这时付云天走了过来,出了这种事,他虽然不想管可是却不能不管。

    “你是谁?”秦浩天打量了付云天一眼,十分陌生,再看打扮也是普通之极的唐装,实在看不出付云天是什么背景。

    秦浩天口气的轻慢,让一直受人追捧的付云天心中有气,他虽然不经商,可是却是四大家族之首,连席定文都对他客气有加,这个秦浩天不过是个全国百强富豪,居然敢瞧不起他?

    “我是付云天。”他忍住了气回道。

    “付云天?没听说过。”秦浩天脑子动得飞快,快速地搜索着一些大富豪的名字,发现别说付云天了,就算是姓付的也没有。

    于是脸色不好了,斥道:“你是怎么当家长的?你孙女用酒泼我太太,你都不管么?难道你们的家教就是这样的么?”

    “秦先生,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用酒泼你太太了?”

    “你这个贱丫头,泼了人还敢狡辩,今天你家长不教训你,我来教训你!”秦浩天说着冲到付缕面前就要给付缕一个耳朵。

    他这是有意的,这里都是生意场上的人,今天他太太丢了人,他一定要找补回来,虽然打一个少女说出去未免难听了点,可是这恰恰是他的狠处,他要警告那些觑觎他的人,他秦浩天可是好惹的,惹急了他,他六亲不认!

    付缕眼芒轻闪,这个秦天浩真是欠揍!既然白芷想要看热闹,那不妨就让这个婚礼更热闹些如何?

    手微微一动,正待出手。

    这时从门外传来清朗的声音:“哈哈,真是热闹啊,一来就听到打打杀杀的,难道林家订婚还请了戏班子么?”

    秦浩天勃然大怒,居然敢把他比作戏子!他倒要看看什么人敢这么说他。

    于是暂时放下付缕,大步冲向了门口。

    林元霸正陪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阳光正好从他们的身后照了进来,将他们的脸掩藏于暗色之中,看不出相貌,但那男子每走一步的高雅贵气却让人怦然心动。

    近了,渐渐近了。

    那年轻男子俊眉朗目,丰神玉骨,薄唇间勾勒着温文而雅的笑,步履行间王者风范,让人不敢忽视。

    付缕只看了他一眼,就别过了脑袋。

    秦浩天怒气冲冲地冲到男子面前,待看清了来人,顿时在惊失色,犹如变色龙般变得笑容可掬,点头哈腰道:“蓝先生,没想到林先生居然能请到您来,真是太荣幸了。”

    众人也惊呆了,第一次见到商场上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秦浩天这么狗腿,谄媚的让人不敢相信,纷纷猜测这个蓝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等知道后,顿时全石化了,世界首富啊!平时低调的不上电视的,如今看到活的了!

    不行,呼吸困难了。

    “来了,呵呵,不来怎么能看到秦先生这么威风呢?”蓝沐风依然笑如春风,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语气让听到的人都浑身一冷。

    秦浩天讪讪地一笑道:“见笑了,不过是个野丫头,我替他的家人管教一下而已。”

    “替她的家人?嘿嘿,什么时候我蓝沐风的家人要秦先生管教了?”

    “什么?她是您的家人?”秦浩天听了面如土色,顿时手足冰冷,不敢置信地看着蓝沐风,结结巴巴道:“她…她…。不是姓付么?还有她…她的爷爷…。也在这里…。”

    “她姓付就不能是我的家人么?至于她的爷爷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么?”

    “这…”秦浩天一头雾水,实在不明白蓝沐风的意思,如果蓝沐风与付缕有关系,那不是应该与付云天也有关系么?怎么听他的口气又似乎与付云天不认识?

    就在他丈二摸不着头脑时,蓝沐风快步走到了付缕身边,讨好的笑道:“嗨,美女,我们又见面了。”

    “我不认识你。”付缕白了他一眼,每次见他都这么高调,他是花孔雀么?这么爱显摆?何况他这人深藏不露,她到现在也看不透他,不想跟他有太多的联系。

    众人又跌破了眼镜,连秦浩天都点头哈腰要巴结的人,付缕居然敢不理不睬?太过份了!

    唉,这付缕到底是痴了还是傻了啊?人家巴结都巴结不上的贵人,她就这么横眉冷对了!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一干少女更是嫉妒的两眼发红,恨不得把付缕一脚踹开,代她对蓝沐风展颜一笑。

    就在众人等着看蓝沐风勃然大怒时,却又倒叹了一口冷气。

    只见蓝沐风笑了笑,人走了!

    对啊,对这种女孩最好就是不理不睬,这个蓝先生真是涵养好啊,竟然没有生气。

    众千金眼中桃心又泛滥开来了,嘴边流着口水,只等着蓝沐风走到身边就可以有机会攀上高枝。

    谁想到蓝沐风只原地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她的身边,再次笑道:“我们刚才见过,这下我们认识了?”

    “扑哧”付缕忍不住笑了,这让她想起了故宫那次,他也是做了这个动作。

    “难道你就会这一招搭讪人么?”

    “不,我只对你!”

    “睁眼说瞎话,上次对付安琪你也是这样子的。”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吃醋么?”

    “神经病。”付缕翻了个白眼。蓝沐风依然笑如春风。

    而看的人顿时目瞪口呆了,风中凌乱了,他们怎么看怎么感觉象是蓝沐风在讨好这个长相平凡的女子?

    这个少女到底与蓝沐风是什么关系?

    蓝沐风啊!天啊,别说他身价多少了,就他的名字就值千金啊!

    多少名媛纷涌而上要攀上他这个高枝,他始终是若即若离如风般飘缈,没有被任何一个女人抓住过,让那些女人又爱又恨。

    可是他今天居然对一个名不经传的平凡少女大献殷勤,这真是坑爹无极限,世界太疯狂了。

    “蓝先生,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她是您的…。”秦浩天已经吓得快晕过去了,可是他敢晕么?他要一晕,秦氏就完蛋了。

    本来对着付缕笑容满面的蓝沐风顿时脸色一沉,恰如山雨欲来,让众人立刻感觉到一股压抑感。

    华尔待的股神,世界富翁传奇榜上的人物,就算打个喷涕都要让股市下降几个百分点,如今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不知道?哼,难道不知道就能仗势欺人了么?付小姐都说不是她洒的了,你还借机发挥么?难道以你今时今日的身份还需要通过羞耻一个不知名的少女来体现自己的尊贵么?”

    “不。不…”

    “不什么?由此可见,我对你的人品表示十分的怀疑,我与你的合作就此中断吧。”

    “啊…不…不…蓝先生…您听我说…您……。”秦浩天大惊,他之所以成为百强,有百分之九十的生意都是跟蓝沐风旗下的生意合作,如果蓝沐风停止与他的合作,那么他就立刻成为穷光蛋了!

    “不用说了,我明天会告诉董事会的。”

    “不,您不能这样,咱们是有合同的。”

    “合同?”蓝沐风轻蔑地一笑:“该赔的我们会赔的,不会少你一分的,你放心吧。”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浩天急得语无伦次了,他看到了张口结舌的妻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猛得冲到秦太太身边,一个耳光打了过去,骂道:“都是你这个贱婆娘,要不是你惹事生非,怎么会连累到我?”

    “啊…”秦太太吓得魂飞魄散,她哪知道随便惹个小黄毛丫头竟然惹出了天大的祸事?

    捂住了脸,哭道:“不,不关我的事,我怎么会知道她…。呜呜…。”

    突然她目光凄厉地盯着其中的一女人,怒道:“吴太太,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怎么害你了?”吴太太眼光有此躲闪。

    “要不是你让我教训付小姐,我怎么会出手?”

    “什么啊,秦太太,你说什么话啊?我哪有让你出手?你记错了吧!”

    “你敢陷害我,我跟你拼了。”秦太太气得冲上前去与那个吴太太撕打起来。

    付缕冷冷地看了眼,这些跳梁小丑看得伤眼睛,于是往边上走去。

    蓝沐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低笑道:“太无情了吧,利用完了就走?”

第七十章 暖昧

    “神经病,谁利用你了?”

    付缕冷冷看了眼他抓着自己的手,指若兰花般轻轻拔去。

    蓝沐风脸色一变,快速地缩回了手,谑笑道:“喂,要不要这么狠?好歹我救了你,你不表示一下?”

    “多余,谁要你救?”付缕白了他一眼。

    “唉,自古多情男总遇负心女,你伤了我一颗脆弱的心。”蓝沐风幽怨无比的看着付缕感慨万千之状。

    付缕只觉浑身一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讥道:“蓝先生,你要是闲着无聊,这里有太多的女人等着你逗弄,临幸,麻烦你放过我,自已玩去吧。”

    “缕缕,可是她们不是你,我只想玩…。呃…。嘿嘿…。跟你玩。”

    蓝沐风很自来熟地直接把付缕的姓去了,还差点脱口而出说出玩付缕的话来,被付缕眼中的霜刀冷剑给射杀回去了,吓得他连忙改口。

    “可是我不想和你玩!就这样吧。”付缕只觉一个头两个大,碰上了蓝沐风这样的无赖,简直无语之极。

    “缕缕,你不要这么强势嘛,感情是慢慢培养的。”

    “我跟你没有感情可以培养。”

    “怎么会呢?都说女人是男人的肋骨,男人与女人天生就是泥和水的关系,你怎么会和我没有可培养的东西呢?”

    “我只听过男人是女人的骨刺,所以对于男人我从来不培养感情,直接把骨刺拔了。”

    “…。”蓝沐风愣了愣。就在一愣间,付缕快速走到了另一个角落中。

    这时一群企业家如蚂蟥见了血般涌了上来,个个神情恭敬道:“蓝先生…。蓝先生…。”

    蓝沐风皱着眉看了他们一眼,那眼中冰寒似九天玄冰,沉声道:“你们挡着我了。”

    然后冷着脸推开了众人向付缕追去。

    众人大是愕然,看蓝沐风刚才对付缕一付嬉皮笑脸的样子,还以为是个很好说话的人,怎么转眼就翻脸无情呢?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之时,蓝沐风已然追到了付缕的身后,大呼道:“你真不够意思,跑得真快,害得我被一群苍蝇围攻。”

    付缕无语地看着他,半天才道:“蓝先生,我也被一个苍蝇围攻着。”

    “哪里?苍蝇在哪里?林家这么有钱,居然放苍蝇进来,真是不象话。”他刹有其事将头转了三百六十度,仿佛真在寻找苍蝇。

    付缕眼一翻,这个苍蝇就是你好么?

    见了付缕不说话了,蓝沐风又嬉皮笑脸地凑了上来,涎着脸道:“缕缕,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之说?”

    付缕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悠悠道:“你平时都是这么骗女孩的么?”

    “哪里,我只对你说过。”

    “专家告诉我,男人的话只能信一半。”

    “哪一半?”

    “没说的那一半。”

    “…。”

    蓝沐风又呆了呆,这个付缕怎么这么毒舌,可是他似乎真的喜欢上她了。当然,是喜欢上与她逗嘴的感觉了。

    突然觉得能将这个冰山逗得有表情是很值得期待的。

    于是付缕走到哪里,蓝沐风就跟到哪里,付缕刚把夹子夹向食物,蓝沐风立刻殷勤地把食物夹给她。

    她想坐下,蓝沐风就十分绅士地将椅子拉到她身边。

    她刚想拿杯水,饮料已然送到了她的面前。

    这半个时辰之间,付缕就象女王一样,只要稍有动作蓝沐风就会立即做到。

    她每走到一处,都能感觉到女人们强烈的杀气,那一簇簇妒火快把她烧化了。

    终于她忍不住了,爆发了,一把位住了蓝沐风往偏僻的地方而去。

    蓝沐风笑着由她拉向阴暗之处,口中还道:“缕缕,你别心急,我还没准备好,这毕竟是林家,咱们还是去香格里拉慢慢来。”

    付缕气得咬牙切齿,准备好什么?他知道不知道这话说出去会惹人歧义?

    果然身后传来惊呼声。

    “他们要去做什么?”

    “笨蛋,这还用说么?肯定是去那个了。”

    “不会吧,这可是林家,他们至于迫不及待么?”

    “你懂什么?现在流行速食爱情,再说了,你看蓝先生这么一表人才的人,这么殷勤的对待付缕,换了我我也心动,这种钻石王老五当然要尽早抓到手中才是。”

    “呜呜,蓝先生好帅啊,怎么会看上付缕了呢?”

    ……。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远,而这时蓝沐风还吊儿郎当道:“缕缕,你真是想强上我么?”

    付缕唇狠狠地抽了抽,手上用劲。

    “哎呦,你轻点,弄疼我了…嗯…嗯…。”

    一声声暖昧的低吟声从他的嘴里溢了出来,付缕面红耳赤,恨不得就此把他掐死了!他是有意的,有意让别人误会他们!

    终于两人来到角落里,付缕小手一甩将他甩到了墙角边,身体立刻随之紧逼而上,将他紧紧地压到了墙上,压低声音怒吼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我没有对你怎么样啊!”蓝沐风嬉皮笑脸地举起了手。

    “把手放下!”

    “好吧。”蓝沐风无奈的耸了耸肩,慢慢地放下了手。

    “你这色胚,你把手放哪了?”付缕一把捏住了放在她臀间的手,恶狠狠地怒吼道。

    “是你让我放下的,你压得我这么紧,我的手能放哪里?只能放在你的……”

    “你还说!还不放手?”

    “好吧。”他又举起了手,还挤眉弄眼一番。

    看着他欠揍的模样,付缕第一次被人气得无话可说了,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威胁道:“离我远点,再惹我,小心我要你好看。”

    蓝沐风一米九的个头,付缕虽说不矮也有一米六八,可是两之间毕竟相差悬殊,她惦着脚揪着他十分吃力。

    他眼微微一眯道:“累不累?”

    “什么?”就在她一愣间,腰间袭上一双大手,猛得将她托了起来,脚登时离了地,四只眼睛终于在同一水平线上了。

    远远看去一个娇小的女孩子正激情地揪着一个男人的衣领,脚是悬空的,仿佛正吻得天昏地暗。

    “快放我下去!”付缕咬牙切齿的低吼。

    “我这不是怕你累么?”

    “砰”忍无可忍地她实在不想忍了,挥起一拳狠狠地打在了蓝沐风的脸上,顿时蓝沐风的眼睛多一个黑圈。

    他疼得一松手,付缕脱离了他的掌握,气道:“以后离我远一点,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说完,她甩手而去。

    蓝沐风捂着眼,对付缕哀怨道:“缕缕,大家都说距离产生美,是不是我与你太近了,所以你才会对我这样冷漠?”

    付缕理都不理他。

    于是他自说自话道:“好吧,也许我可以尝试一下与你分开一段时间,这样你就会想念我了。”

    “我同意。”付缕突然回过头来,灿烂一笑道:“下辈子见。”

    “死丫头!嘿嘿”他慵懒地靠在墙上,看着付缕的背影直笑。

    “嘶”他摸了摸疼得抽抽的眼,低低地咒了句:死丫头,真敢下狠手。

    付缕回到大厅,正准备找林家的仆人把自己的小包包要回去然后走人。

    这时只听一个年青人跳上了台面拿着麦克风说道:“大家静一静。”

    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不知道又要出什么新鲜的花样。

    年青人说道:“今天大家是来参加林家二公子与白家小姐的订婚宴的,现在婚宴举行过了,咱们是不是该请准新郎与准新娘说说他们的恋爱经过啊?”

    “是啊,说说吧。”

    “对啊,说说你们的恋爱史”

    “快啊,我们要听啊…”

    这时下面的气氛热烈了,一群小年青开始起哄了。

    本来想走的付缕听了倒不走了,她也想听听林天赐与白芷是怎么编出一个怎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浪漫恋爱史来。

    林天赐被一群哥们推了出来,本来就英俊潇洒的他今天显得更是俊美非凡了,气色极好,他笑道:“别起哄了,一会请大家喝酒。”

    “不行,你一定要说,不然我们就去找白小姐说了,到时你可不要舍不得啊。”

    “是啊,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快说,让哥们也学学,你是怎么泡到如花似玉的美人的。”

    “是不是哥们啊?是哥们就快说吧。”

    “说吧,说吧。”一群人开始起哄了。

    林天赐想了想,笑道:“左右你们就是想拿我开涮,好吧,我今儿个也不说恋爱史了,把我压箱底的拿出来现眼好不好?”

    “好啊,快拿出来。”

    林天赐笑了笑,走到了台上,含笑道:“各位来宾,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林天赐与白芷小姐的订婚宴,现在我要表演一个节目以表达我对白芷的爱,请大家为我们祝福。”

    众人大喊道:“祝林天赐与白芷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付缕冷冷一笑,眼前的人一张张的笑脸,个个笑得灿烂,不管是衷心还是虚伪的祝福,但一定没有人知道林天赐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这时林天赐走到了台中央,轻轻的拉开了一块红毡,现出了一架古琴。那古琴上的云纹深邃而柔美,却是绝世珍品。

    只见他慢慢地坐了下来,修长的指抬了起来,眼微微地闭上,光线中付缕甚至能看到他轻颤的睫毛。

    此时就算是他的一个侧脸,都是那么完美,鬼斧神工的俊美。可是谁会想到这张美艳的皮囊下面是丑陋到极致的心!

    他指尖飞舞,行云流水,一曲凤求凰演绎的淋漓尽致,可谓是绕梁三日余音袅袅。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错过了这绝世的美妙。

    估计场中除了付缕外谁都意外一个男人竟然会弹古筝,而且弹得这么悠扬动听。

    可是就是这古筝却是骗得了付缕的芳心,当初她就是因为他时不时弹古筝给她听,就在不知不觉中将一颗芳心托付的。

    再次听到这曲凤求凰,她心底充满了讽刺。

    她看向了白芷,这个正感动的热泪盈眶的女人,恍惚中,她仿佛看到白芷一步步地走着她曾经走过的路。

    也许不用她出手,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人就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啪啪”

    激烈的掌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白芷将手放在唇间,激动地流下了眼泪。

    在众人叫好声中,林天赐满目含情地走到了白芷的身边,轻柔慢语道:“芷芷,我爱你,永远爱你。”

    “好!”一声声呼好声不绝于耳。

    看着两人演戏的付缕淡漠一笑,林天赐与白芷不去当演员真是浪费了他们的才能。

    这时白芷激动地拿着麦克风道:“为了表示我对天赐的爱,我愿意将我白家祖传的宝书送给天赐作为我们定情的信物。”

    “宝书?什么宝书?”

    “听说白家与林家都是灵异世家,也许就是关于捉鬼方面的书吧。”

    “捉鬼?这世上有鬼么?”

    “不知道,反正是这么说的,不然还有什么宝书?”

    “也许是古董吧!例如王羲之的字贴什么的。”

    “难道是兰亭续?”

    “切,兰亭续早就拍卖了,拍了一千多万呢?”

    “难道不会是白家拍了送林天赐么?”

    “咦,也有可能噢…”

    大家议论的越激烈,白芷笑得越欢畅,不知道为什么付缕总是感觉到这里面似乎有阴谋的存在。

    不过这不关她的事,该看得戏也看完了,她懒得在这里呆了。

    于是她找到一个仆人,让他把她的小包拿来。

    拿着包她正准备走时,突然听到白芷惊叫一声,抓着一个仆人叫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白小姐,那本书找不到了。”

    “噔”付缕心中一跳,眼微微一眯,看向了自己的包,透过外包装,她看到了一本类似什么秘术的书放在了她的包里。

    唇不禁勾起冷冽的弧度,这个白芷真是死性不改,又故技重施欲陷害她了。

    难道她只有栽赃陷害这一手么?能不能玩点新鲜的?

    “冰儿。”她默念咒语,再次睁开眼时,看到了白芷正看向她,那眼中全是得意的恶毒。

    四只眼就在空中交汇在一起,互相较量着。

    付缕的眼光始终坚定而清明,直到把白芷看得心虚移开了。

    她咳了咳道:“对不起大家,这本书是白家的不传之秘,十分重要,现在只能得罪大家了。”

    “什么意思?”

    “难道她要搜包?”

    “不会吧?这太离谱了吧?”

    “我们是什么人,怎么能受这样的屈辱呢?”

    顿时下面的一群人不干了。

    “大家静一静,我们都是林家的客人,自然不会做这等事,可是就怕有人利用我们而做下这偷窃之事,到时毁了大家的清白了,所以我们大家还是配合一下吧。”

    这时一个长相比较威严的男子走了出来。

    白芷听了十分内疚道:“李伯伯,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对不起了。不如就算了吧。”

    “那怎么行?既然丢了,还是找一下吧,省得大家都有嫌疑。”那个李先生一脸正义的驳斥道。

    “好吧。”白芷为难的看了眼大家才道:“大家都是来参加我与天赐婚礼的,发生这种事,我也很抱歉,不过我刚才问过了管家,书一直放在大厅外的小客厅里,所以不必每人都搜,只要把曾走出大厅里的人的包搜一下就行了。”

    “这么说白小姐是怀疑我偷的了?”这时门口传来一声轻忽的声音,蓝沐风慢悠悠的顶了一只熊猫眼走了进来。

    众人看了禁不住吓了一跳,这是什么状况?什么人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打蓝沐风?难道是付缕?

    看向付缕的眼神变得怪异无比。

    白芷也瞪大了眼睛,一种不祥的感觉浮上了她的心头,可是箭在弦上已然不得不发!何况她精心设计的,这次肯定能让付缕无以遁形了。

    脸色一白,尴尬地笑道:“怎么可能?蓝先生什么宝物没看过,我们白家这点小东西还不在眼里的。”

    “哼。”蓝沐风冷冷一哼。

    这时付缕扑哧一笑道:“既然蓝先生不会,那么就是我会了?刚才貌似除了蓝先生外就我出去了。”

    众人默不作声,他们可是看着蓝沐风与付缕一起出去的,这怎么也不能是付缕偷的吧!再说了,明眼人都看到蓝沐风与付缕之间似乎暖昧流转,谁敢去老虎头上拔毛,搜付缕的包?这不是明摆着得罪蓝沐风么?

    蓝沐风是谁?一个命令就能把你打回五百年前去!

    可是事实却让人大跌眼镜,只听白芷点了点头道:“既然付缕小姐这么配合,那么看看你的包也无妨。”

    “你们敢!”蓝沐风眼睛一瞪道:“刚才付缕一直跟我在一起,凭什么你要搜她的包?再说了我的就是她的,我看不上眼的东西,她会看得上眼?”

    付缕狠狠地剐了他一眼,什么你的就是我的?这话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

    蓝沐风假装没看到她恶狠狠的眼神,大手搂住了付缕的小腰,淡淡道:“放心吧,谁敢搜你的包,就是跟我蓝沐风过不去。”

    声音不高不低却正好让众人听到。

    付缕忍不住一个白眼,压低声道:“你不要多管闲事好不好?坏了我的事要你好看!”

    蓝沐风微微一愣后,笑了起来,是啊,付缕是谁啊?用得着他的帮助么?估计她早就想好了对策,这个白芷要倒霉了。

    嘿嘿…。

    这时,白芷不甘心道:“蓝先生,虽然你是富可敌国,可是你却不是我们四大家族的人,不知道那本书对四大家族的重要性!这本书在你们的眼中不过是个古董,可是在灵异世家的眼里却是一城难求,千金难换,你说我们怎么可能因为你的一番话而放弃找寻呢?”

    蓝沐风眼如刀剑地射向了白芷,把白芷看得心虚不已,她强撑着与蓝沐风对视着,不停地告诉自己,决不能退怯,今天一定要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把付缕打击的体无完肤,从此付缕就会在上流社会里臭名远扬了。

    这不光能打击付缕,更是打击了付家。

    所以这个机会一定不能放过。

    就在白芷快承受不住蓝沐风的威压这时,付缕淡淡一笑道:“既然白小姐这么看重我,那搜吧。”

    说完把包递给了边上的仆人。

    那仆人连忙把包送到了白芷的手上。

    白芷的唇间勾起了阴狠的笑,她美艳的双目含着恶毒的光,紧紧地盯着付缕,就如毒蛇般阴冷无比。

    手哗啦一下拉开了拉链,将里面的东西狠狠地倒了出来。

    在看向包里东西时,白芷还不忘扔给付缕一个示威的眼神!

    哼,付缕,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眼慢慢地看向了包里的东西,笑容慢慢的僵在了她的脸上。

    里面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就是一本书,一支笔,还有一个银包。

    白芷呆了呆,用力的抖了抖,还是没有她放进去的书。

    怎么会这样?明明让仆人放进去的啊?难道是放错了?

    一时间她的脸色阴晴不定。

    这时付缕懒懒的道:“白小姐可搜完了?可有你们白家的宝书?”

    “这…”白芷不甘心的看了眼台面上,手不经意间碰到了付缕的书,她拿了起来,看到那封皮似乎年代久过多,灵机一动,惊叫道:“这书怎么会在你的包里?”

    付缕眼中一冷,这个白芷赃栽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肖想她母亲的东西。

    “白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书就是我准备送给天赐的书,怎么会在你的包里?”

    “哈哈,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你陷害我不成,居然指鹿为马,想将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侵吞了,你还要不要脸!”

    “付缕,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怀疑你?要不是上次在学校你偷我的玉镯,我这次会怀疑你么?”

第七十一章 大闹婚礼

    此言一出,下面的人都惊疑地对望了一眼,窃窃私语起来。

    “什么?付缕偷过白芷的玉镯?”

    “不会吧,你看蓝沐风对付缕这么紧张的样子,付缕想要什么样的镯子没有?还能看上白芷的玉镯?”

    “那难说,也许是认识蓝沐风之前呢?”

    “这倒也有可能。”

    “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付缕是这种女人,蓝先生真是瞎了眼,居然看上她了”

    这世上就是有一些人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本来付缕被蓝沐风这么另眼相待就惹了众怒,而白芷的一番话不啻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那些嫉妒付缕的人巴不得臭付缕呢。

    白芷得意地一笑,她就知道付缕会犯众怒的,她太了解这帮子有钱人的心理了,都是笑人无嫉人有的货色!

    众人议论的是热火朝天,而当事人付缕却淡漠一笑,仿佛未曾听到。

    百里奚气得满脸通红,就要上去理论,被付缕一把拽住。

    这时一道尖锐的嗓音斥责道:“白芷,你胡说什么?全校的人都知道那是个误会,明明是你自己丢了手镯,却赖付缕偷的!人家付缕包里的是自己的手镯,都是认了主的,你怎么能够颠倒黑白呢?你安的什么心?怎么这么卑鄙呢?”

    付缕意外地看了眼说话的人,竟然是余美儿。

    自从那次过后余美儿总是绕着她走,几乎没有任何交集,没想到今日余美儿竟然会帮她说话。

    看到付缕疑惑的眼神,余美儿难为情的报以一笑。

    白芷气得要命,怒道:“余美儿,你是我的好朋友,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你难道不疼么?”

    余美儿淡淡道:“我只是就事论事,不喜欢你颠倒黑白。你要是讨厌付缕,你就光明正大的跟她斗,不应该用这种上不得台盘的事来陷害她。”

    “我陷害她?我怎么陷害她了?这书明明是我的,难道也是我陷害她么?”

    “你的?什么时候我付家的书成了你的了?我们付家可没有哪个不长眼的看上了你,会把付家的书送给你!”

    她这话可是拐着弯骂林天赐不长眼,把白芷气得一噎,林天赐的眼神也变得犀利无比。

    “付缕!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么?你说是你的书,我问你,你来参加婚礼没事带本书来作什么?”

    “真是好笑,谁规定去参加别人婚礼不能带书去的?难道这就是你说我偷书的理由么?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看看这书一看就是古董,难道你带着古董到处跑么?”

    “我愿意,你管得着么?”

    白芷冷冷一笑道:“算了,有道是来者是客,既然这本书找着了,我们也不追究了。”

    她这般说法一来是在众人面前博个宽以待人的好名声,其实从另一角度上来说就是坐实了付缕偷书的罪名。

    这个心计不可谓不毒。

    “切,真是笑话,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人,居然就这么冠冕堂皇的想吞灭我的宝书,难道这就是你们白家惯用伎俩么?怪不得你们白家这么有钱,原来都是这么强抢豪夺而来的。”

    “你…。”白芷恼羞地瞪了眼付缕,眼不经意间扫过付云天时,见付云天困顿的神情,心中一动,大声道:“付爷爷,既然付缕说这书是你们付家的,那您定然认识,这样吧,如果您敢对着神明发誓,那么我们就相信这书是付家的。”

    付云天微微一愣,他并未见过这本书,所以不敢发这个誓,作为灵异家族,誓言是十分灵验的。

    见付云天迟疑的表情,白芷大喜,眉飞色舞道:“大家看到了吧,付家主都不知道这本书,还说不是付缕偷的?”

    这时众人怀疑的眼光都纷纷投向了付缕。

    付缕胸有成竹道:“你这是什么逻辑?难道作为长辈都必须知道晚辈有什么东西么?就说你跟林二少爷未婚先上车也报备了你们双方家长了么?”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发出一阵“唏”声。

    白芷又羞又恼,斥道:“付缕,你胡说什么?”

    “切,你们不是已经订婚了么?还怕别人知道么?谁不知道林家二公子与白家嫡小姐一见钟情,就在认识的当日就在KTV里颠鸾倒凤还被拍成了真人版毛片,看过的人都盛赞白小姐堪比*。”

    “你…你…你胡说!”白芷羞得脸胀得通红,指着付缕说不出话来。

    “付小姐,饭可以乱说,话不可以乱说,小心祸从口出!”林天赐一把搂住了白芷,目色严厉的警告付缕。

    付缕嗤之以鼻地笑道:“真是奇怪了,自己做的却不容别人说的!你们激情KTV都成了当日点击榜榜首了,难道还怕人说么?”

    众人又开始议论了。联想到前阵子林家股票暴跌,林家封锁了媒体消息的事,不禁又信了几分。

    鄙夷,讥嘲,不屑的眼光看向了白芷,没想到白芷才十四岁就知道勾引男人了,也难怪林天赐一表人才又是巨富之家,谁见了都要钓牢这个金龟婿,可是白芷才十四岁,林天赐也能下得去手?难道林天赐有见不得人的怪癖不成?喜欢玩弄未成年少女?

    一时间那些有女儿的贵妇对林天赐的眼神里有了些警惕。

    白芷见众人虽然面无表情,但她还是能感觉到他们眼神里的轻视。

    她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露出了楚楚可怜的模样来,企图博得众人的同情。

    林天赐一把搂着白芷,对付缕斥道:“付小姐。你偷东西在前,诬蔑白芷在后,我们林家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啪啪啪”付缕大笑,拍着手道:“果然是一对贱人,贱人一对!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不让人说也就罢了,本姑娘说了还怕脏了我的嘴,可是这么明目张胆的侵吞我的宝书倒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这林家的人也跟白家的人一样无耻么?”

    “你走不走?到时我们把你请出去,你就面上不好看了。”林天赐面无表情的看着付缕。

    “呸,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么?这种臭得流脓的地方我呆一会都恶心,把书还我,我立刻就走。”

    “这是白家的祖传宝书,你不能带走。”

    “哈哈哈…”付缕大笑,笑得肆意狂野,那瞬间,她光芒四射,让人禁不住怀疑,这张平凡的小脸真是她的么?怎么这张平凡的小脸上有这么动人心魄的感觉?

    “林二少爷,人至贱则无敌,果然如此,今天真让我大开眼界。”付缕说完冷冷一笑道:“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这书是你们的,那好,你倒说说这是什么书?”

    “这…”林天赐一愣,很快定下神来道:“这是白家的书,白家自然知道。”

    “好,大家盯着他们,不要让他们翻开书,现在白芷白小姐请告诉大家,这书里是什么内容!”付缕讥嘲的眼光扫向了白芷,其实这本书她用咒术封住了,岂是阿狗阿猫都能打开的?要不她能这么放心地放在包里么?

    白芷呆在了那里,脸色有些难看,她刚才翻了半天,硬没有翻开这本书过,哪里知道这书里有什么?

    好在她机灵,高声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嘿嘿,白芷你不是说这书是你的么?你居然不知道?”

    “是的,因为这是我们白家的不传之秘,这本宝书非有缘人打不开。我们白家的人都试过了,没有打开的,所以拿来给天赐,想来天赐才是有缘人。”

    说完她使了个眼色给林天赐,她想定是自己的灵力不够才打不开的,林天赐可是四级灵力应该能打开的。

    林天赐心领神会,拿起了书。

    付缕嘲弄的勾了勾唇。

    只见林天赐信心满满的拿起了书,作出一副潇洒风流之状,正欲打开时,脸色却慢慢地变了,那书纹丝不动,根本打不开。

    汗,一滴滴地从他的额间掉下来。

    众人的眼神更是变得疑虑了。

    场中静得连根针都听得见。

    这时付缕清冷却带着嘲弄的声音飘入了众人的耳内:“书之有灵不愿被卑鄙小人触碰!要不,我试试?嘿嘿”

    不待白芷反应过来,她将书抢到了手中。

    正待打开时,一阵凛冽的风刮向了她,那劲道之在,竟然仿佛与她有深仇大恨!

    眼神一厉,她身轻如燕,灵巧地躲过,未曾站住之时,却不防从一侧又一道冷风攻向了她的面门。

    头一低间,那道冷光擦过她的脸飞窜出去,而这时一只枯瘦的大手快如闪电地袭向了她手中的书。

    “抢书么!”她冷冷一笑,看来今日想低调也不行了。

    眼神流转之间,她看到了数步之外的花蓝,纤纤玉足就这么一踢,一钩,一甩,漫天的花瓣飞舞,洋洋洒洒,香气四溢,仿佛进入了花海之中,可是这花美则美矣,却是杀人的利器,瓣瓣花红,美而绝艳,纷纷射向了那四个围攻她的老头。

    那四个老头大惊失色,动作整齐地翻身后退,堪堪躲过了片片杀机!

    四人交换了惊疑的眼神后,眼中的杀意更浓烈了,如果说一开始是为了抢书,那么现在就是为了杀人了。

    四人又纵身而上,此时手下更是毫不留情,每一招每一式都凌厉无比,杀意凛然。

    漫天花雨中,付缕独立其中,她旁若无人,体态轻盈,似空谷幽兰飘忽若仙,她气定神闲,举手投足间漫不经心就躲过了每个杀招,那身体曼妙就如翩然起舞,每一回招又似天女散花。玉手挥洒间,花瓣将她团团围住!

    她,如梦如幻!

    她,如诗如画!

    她,如仙如魅!

    没有美丽的容颜,有的却是让人不可逼视的风仪,那一刻她飞至半空,居高临下,仿佛睥睨一切的苍生,冷而孤绝。

    就算是很多年后,在场的人谈及此次所见都还不自觉地沉浸于对付缕当时的震憾之中。

    就在这时众人才看清的袭击付缕的四个人,那哪是人啊,简直就是骷髅,而且脸色白得如纸,让人看一眼都会做恶梦!

    那四个老头狼狈不堪的躲避着花瓣化而的利器,躲过了这一波,却躲不过那一浪,在一*的袭击后,他们退着了十向米终于避开了所有的花瓣雨,等落下地后,那是衣衫褴褛形同乞丐!

    更有甚者,有的头发被削了一半,有的胡须被削得参差,还有的面上划出数十道血痕!

    他们惊惧的互望一眼后,大喝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地术!”

    “天啊,地术,又一个会地术的!”

    此言一出,四大家族的人再次沸腾了。

    “是啊,上次付安琪就是会地术,没想到付缕也会地术,她们到底是怎么练的?要知道她们才十四岁啊!”

    “天啊,这真是太可怕了,人类已然到了谁都能炼地术的地步了么?”

    “对啊,难道地术这么不值钱么?”

    “切,不值钱,你炼试试!”

    “我要能炼,我还在这里呆着么?”

    “别吵了,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付安琪与付缕都姓付啊!”

    “对啊…。”

    四大家族都沉默了,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付云天,眼中阴晴不定,难道付缕与付安琪是付家的秘密武器?

    他们哪里知道付云天此时比他们还震惊,他从来没有想过付缕会地术,这真是太可怕了!

    那么付缕一直藏拙是为什么?想到那些外孙女对付缕做过的事,他脸色惨然。

    白芷听了脸色惨白,看向付缕的眼更是怨毒了。

    林天赐则懊恼地恨不得自掌耳光,他究竟是做了什么好事?竟然答应跟付缕解除婚约了!

    这可是地术灵力啊!娶了她,林家还不是他的?那林元霸这个老东西还不得对他俯首贴耳?

    他真是傻啊,扔了金锭子却抱了两个破瓦罐!早知道他高傲什么?就算是死缠烂打也要缠着付缕嫁给他啊!

    这一刻他的肠子悔青了。

    付缕慢慢地从半空落了下来,周围的人自发地离她远了数米,围成了圆形,而她就站在了圆心处。

    她冷冷一笑,风华绝代:“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围攻我?又为何要抢我的书?”

    “我们是林家的四大长老,至于你那书是林家之物,当然要归于林家!”年纪最大的一人大言不惭的说道。

    “哈哈哈。林家的果然都是不要脸之极!从上到下都是一个德行!连抢别人的东西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付缕玩味的看了四人一上,轻蔑道:“只是就凭你们四个废物也想抢我的书么?”

    废物?

    林家的人都看怪物似得看着付缕,别人不知道,林家的每一个子孙都知道,四大长老就是林家的护族长老,他们每一个都有通天砌地之能,已然达到地术了。四人一直是林家深藏的秘密,平日里深藏在地窖里练功。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四大长老会突然现身!

    “放肆!”为首的一人恼羞成怒道:“今天你要是不把书留下就把命留下!”

    “好威风,好气势啊”付缕讥嘲地勾了勾唇,突然脸上绽开一抹笑意,那笑极尽轻蔑之能事:“就凭你们几个老不死的么?做梦!”

    “你!死到临头了!”为首的人一字一顿,戾气遍体。

    其余三人立刻做出奇怪的手式,顿时四道白光化成一柱耀眼的强光,疾射向了付缕。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哼,不过四个才入地术的老不羞,就算合并起来也是二级颠峰地术,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趁早回去哄孩子去吧!”

    “付缕疯了么?她居然这么嘲笑四大长老?”

    “是啊,她居然说二级地术是丢人现眼!”

    “疯了,疯了,这世界太疯狂了,她一个才十几岁的人难道想敌得过四个加起来五百岁的人么”

    “你懂什么,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年!我看付缕行!付缕加油!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啊!”

    “你疯了么?别忘了这是林家!这四个长老可是会地术的!”

    “啊…”那人吓得闭上了嘴。

    四个长老听到这些后,更被付缕的毒舌气得胡须直颤,眼中的杀意更浓了。

    “破!”白光随着四人的意志挥动着,就如一把极具杀伤力的大砍刀,横劈竖砍,刀刀不离付缕的要害,只要砍到,付缕定会身首异处!

    付缕蔑然一笑,眼波轻闪,猛得跃起,抓住了屋顶上飘下来的无数红绸,身如飞燕地在红绸中轻旋。

    那一抹抹红色的丝绸层起叠浪,翻滚不已,只见付缕凌空而走,纤足点点,恰如凌波仙子。

    一道道白光割裂的红帛,细碎的红绸化为艳红的蝶飞扬于半空,飘飘洒洒,美而绝艳。而她,付缕,身软如发絮,柔若无骨,似花间白蝶,又似叶尖明露,若云般飘缈,举手投足之间,惬意而随性,与其说是打斗,不如说是跳舞。

    若仙若灵,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香,行云流水,漫不经心间化解了一道道的杀机。

    就在她跃到最高处时,嫣然一笑:“我玩够了!”话音未毕,眼中陡然冰寒如刀,大喝道:“破”

    随着这一声断喝,一道凌厉的强光就如几千瓦的白炽灯光,照得人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就在闭眼之间,众人只听到四声凄厉的叫声。

    再次睁开眼时,却见林家的四大护法,一个个瘫在了地上,唇间的血疯狂的涌了出来,与他们的苍白的脸对比更加强烈,如鬼般凄丽。

    而付缕犹如鬼魅般站在那里,眼中全是冰雪风寒,一身戾气。

    “你…你…到底是谁?咳咳…。居然…居然…。一招重创…我们…我们。四人联手!”

    “我是付缕!”

    付缕冷硬的说了这四个字后,拿着书走向了白芷,冷笑道:“白芷,现在你还说这书是你的么?”

    白芷惊恐莫名的看着付缕,结巴道:“你…你。不是…人!”

    “啪”一个耳光狠狠地打向了白芷。

    “啊!”白芷痛叫了一声,尖叫道:“你。你打我!”

    “好,恭敬不如从命!”付缕邪恶的一笑,扬起了手,又狠狠地甩了白芷一个耳光,得了便宜还卖乖道:“这林家出不要脸的也就罢了,没想到白家还出了个讨打的!打你一下还求着再打一下!你跟林天赐果然是绝配!林白两家联姻果然是珠联璧合!哈哈哈。”

    “打得好!这种坏心眼的女人,打两个耳光是轻的。”蓝沐风大声赞叹,笑嘻嘻道:“缕缕,这里乌烟瘴气的,咱们走吧。”

    付缕一阵头痛,这个蓝沐风怎么象打不死的小强?她没好气道:“偷书贼还没有抓到,走什么走?”

    “切,谁知道有没有这书呢,我看就是白芷弄来陷害你的。”

    “也许有呢?”付缕狡诈地一笑,对白芷喝道:“白芷,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你说到底你丢没丢书,那书是什么名字?”

    白芷正捂着脸哭着,被付缕一问吓了一跳,想到怎么也不能承认自己是陷害付缕,于是怨毒道:“当然是真丢了,那书就叫灭天术,跟你这本上的字是一模一样的。”

    “我这本书一样的字?”付缕不禁失笑,扬起了手中的书道:“你把这三个字叫灭天术?”

    白芷板着脸不说话。

    “笨没有关系,可是出来丢人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三个字叫广陵散!”

    “广陵散?天啊,这是失传的广陵散么?”

    “听说嵇康死后就同他一起埋葬了,怎么会出现呢?没听说嵇康墓被挖出来啊。”

    “也不见得嵇康真把这名曲殉葬了,你想,谁会把一生的心血就此埋没了呢?”

    “你说的对,天啊,这真是广陵散?要是能听到就好了,听说听一回能多活十年呢!”

    白芷脸变得霎白,唇轻轻地颤抖。

    付缕讥嘲地看了她一眼,才对众人大声道:“诸位,今日之事都是因为白芷的一本书引起的,刚才大家都听到白芷说了,她丢的书叫灭天术,既然我作为嫌疑人,那么我理当为自己洗清嫌疑,所以我决定帮白芷把这本丢失的书找出来,也让那个真正的偷书贼无以遁形!”

    “好,付小姐,我们相信你。”

    “是啊,一定要把这个可恶的偷书贼找出来,要不是他怎么会把好好地订婚宴搞得这样乌烟瘴气!”

    “快啊,快找吧。”

    “付缕,你想做什么?难道你把林家闹得还不够么?”林元霸气得霹头盖脸的骂道。

    “咦?林家主,刚才你们林家四大长老抢我的东西时你不出来,怎么现在倒出来了?难道是怕了什么么?”

    “你…。”林元霸气得一涩,然后恨声道:“你怎么找?难道你想搜我们的客人么?简直是太荒唐了!”

    “哼,林家主也知道荒唐了?难道我不是客人么?你们让白芷搜我就行么?”

    “你什么意思?你还真想搜客人?”

    “切,我会象你们这么没品么?”付缕嗤之以鼻,冷笑道:“你们也是灵异家族的,应该知道地术者能幻化探镜!”

    “你!”林元霸脸色大变,惊道:“你居然能幻化探镜?”

    疯了,付家居然出了个变态,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居然会幻化探镜!这是地术五级以上才能达到的啊!难道付缕比那个付安琪还要厉害?

    付缕冷笑一声,手在空中慢慢划过…。

    “啊…天啊,这是什么?”

    “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的天,空间居然出现了一个大镜子!这是幻觉吧。”

    “不是幻觉,这是我的包,天,我的包怎么会出现在镜子里?”

    “陈太,你的包变透明了,里面的东西都能看到了。”

    “是啊,天,这太神奇了。”

    付缕淡淡道:“对不起诸位了,现在只能用这个方法来证明大家的清白了,就当是坐地铁时经受红外线照射吧。”

    众人面面相觑,就算他们不愿意又能怎么样?人家又没真的搜。

    好在来客的包里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大家倒是惊异看戏的成份居多。

    这时突然有人叫道:“天啊,那不是那本所谓的灭天术么?”

    “是啊,这是谁的包啊?”

    “咦,怎么放大了?”

    “天,这个幻化探镜还能放大?太神奇吧。”

    “咦,那里有一张身份证,上面写着…写着…林。天…赐…呃…”

    所有的人都见鬼一样看着林天赐,不敢置信地看着。

    付缕微微一笑,收回了手,慢慢地走到了白芷的面前,优雅无比的笑道:“原来是林天赐偷的,哈哈哈,这真是好笑,新郎偷新娘的东西!这两个的深情真值得人期待啊!哈哈哈…”

    她大笑着,翩然而去。

    留下的是所有人对林天赐的轻蔑,还有林天赐与白芷对她的恨。

    “付缕!”林天赐怒吼出声,猛得跳了起来,恶狠狠地打向了付缕的后背。

    付缕理都不理,直直地向外走去,仿佛浑然不知。

    “砰”地一声巨响,林天赐呈抛物线飞了出去,摔到了地上,随之而来的是骨折的声音。

    “哼,男人打女人?要不要脸?有种跟我打!”蓝沐风拍了拍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白绢,用力的擦了擦手后,将白绢扔到了地上,冷眸子扫射了众人一眼,寒声道:“林家,嘿嘿,真是好威风!”

    说完,转身而去。

    远远的听到他讨好的声音:“缕缕,等等我,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你烦不烦?别跟着我!”

    “我对你一见钟情,不跟你跟谁?”

    众人面面相觑了半天,顿时清醒过来,看着杯盘狼藉,惨不忍堵的婚礼现场,又看了眼两个面如死灰的准新郎准新娘,纷纷告辞而去。

    “付缕,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林天赐躺在地上,捂着胸,仰天大吼!

第七十二章 又一个大帅哥

    从酒吧出来,付缕正准备走向自己的车子,突然心口猛得一疼。

    她惨白了脸,捂着胸口,艰难的抬起了头,天空中刚才还是月明星稀,明朗不已,这时慢慢地飘过来一阵淡淡的烟,烟飘缈若无,慢慢悠慢慢悠飘向了那轮硕大的圆月,当烟散尽之时,就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之下,美仑美奂的明月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小口,那小口越变越大,越变越大,仿佛有人在啃食般,逐渐形成了弯月之状,然后……

    月亮被吞食的越来越多了…

    “天狗食月!”

    艰难地从口中吐出这一句后,月亮瞬间全部隐去,天地间一片黑暗,就极夜之中她砰的一下倒向了地面。

    人事不知!

    远处一道人影快如闪电飞了上来,就在她要摔到地上时,接住了她。

    “咦?”那男子看清了付缕的脸后微微一愣,眉皱了皱,想了想后,抱着她飞驰而去。

    “王子…。她是…她是…女人么?”仙儿不敢置信地看着锦玉。

    锦玉看了眼仙儿,沉声道:“去把顾姨请来。”

    “噢。”仙儿乖巧地应了声,又好奇的凑上去欲看清锦玉手里抱着的女人,可是那女子的脸埋在了锦玉的怀里,她看半天愣是没看到。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锦玉轻斥了声。

    仙儿吐了吐舌头,跑了出去。

    锦玉抱着付缕径自往里走去,里面出现了一堵厚实的墙,根本没有道路可走。锦玉仿佛未觉,抱着付缕往墙上直直的撞去。

    而就在撞到的一瞬间,奇迹出现了,墙竟然“哗啦”一声自动的向两边散了开去。

    随着墙向两边散过,露出的是如诗如幻的仙境!

    小桥流水,亭台楼榭,飞檐高翘,却不似人间。

    一排青砖小道蜿蜒而入,消失在雾气蒙蒙的尽头。小道两边是氲氤弥散的池塘,池中莲花初绽,摇曳着各种风情。岸边柳条飘舞,迭宕出惊天韵味。

    这哪象是现代的住宅?分明是童话的世界。琉璃光彩闪烁其中,尤其是那一群群飞舞的彩蝶,更是让人惊诧不已,如果付缕亲眼看到,定然会为它们而震惊,因为它们不是普通的蝴蝶,而是身型巨大,长着一张张人脸的蝴蝶!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这么的与众不同?

    锦玉抱着付缕大步流星地走向了蜿蜒的尽头。

    “吱呀”一声,门自动的打开了,刚跨入房中,灯自动的亮了。

    仿佛走入了安徒生的童话中,所有的一切都随着锦玉的进入而自动展开…。

    轻柔的音乐响了,闭合的花苞开放了,池中的水开始冒泡了,锦玉每走一步,脚下就会开出一朵硕大的花蕊,而他就从花蕊上过…。

    终于他走到了最中央,那是一个用贝壳堆砌的巨大温泉!

    温泉中正咕嘟着汽泡,空气里流动的却不是硫磺味道,是充满了灵息的幽香,闻之心神一震。

    锦玉轻扯了下付缕的外衣,露出里面可爱的小内内。

    指刚碰到肩带,微微停顿,他想了想,不自禁的笑了笑,抱着她走向了泉中。

    随着他的靠近,那雾气慢慢散尽,露出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正不停地泛着气泡。

    那些气泡见锦玉来了后,迅速靠近,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透明的床垫。

    锦玉将付缕放在了气泡床垫之上,松开了手。

    那气泡床居然就这么慢慢地沉了下去,在下沉的过程中,她的容颜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改变了。

    眼型慢慢地变长了,鼻子渐渐挺翘了,唇缓缓的变得饱满了,尤其是皮肤,毛孔在迅速收缩,就在她沉入水底的那瞬间,如玉脂般凝结。

    气泡瞬间散去了…。

    水下她安静的躺着,长长的发如水藻般飘着,越长越长,竟然有数米之长,犹如一块黑色的蚕丝在水中飘荡。而她的脸就是古希腊中女神的脸,细致得如鬼斧神工,美得无以复加,就算是沉睡时,也美得惊心动魄。

    她如童话中的睡公主,睡得安祥而平静。

    他有些痴痴地看着她,目不转睛,这张脸…。好熟悉…。

    “王子。”

    顾姨恭敬地站在一边,有些诧异地看着锦玉温柔的神色。

    “嗯。”锦玉抬了起头,淡淡道:“你守着她,一个时辰后抱她出来。”

    “是。”

    待锦玉走后,顾姨坐在了温泉边端详着付缕,主子从来不近女色,怎么抱了个这么美貌的女子来这里?而且还是人类!这真是太让人惊讶了,而且这脸怎么有种熟悉感?可是她能十分确定的是从来没见过这个女孩。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忧心,要是让那位知道了,恐怕会惹出惊天大祸来,而这个人类女子更是岌岌可危了。

    这时池底的付缕似乎动了动,有些难耐的挣扎了一上。

    顾姨一惊,连忙将手探入试了试,一试之下大惊失色,此女竟然没有鼻息!

    她吓了一跳,忙不迭的抚上了付缕的腕脉,一摸之下心神安定了许多,还有还有脉息。

    怎么会这样?

    锦玉走出了房后,仙儿立刻笑嘻嘻地迎了上来,暖昧道:“王子,那位小姐是谁啊?”

    “你很闲么?”锦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她立刻愁眉苦脸的闭上了嘴。

    “去,帮我准备灵器。”

    “啊,王子,你要做什么?”仙儿吓了一跳。

    “我做什么还要向你报备么?”

    “呃…。我去准备去。”仙儿忙不迭的溜走了。看来王子心情不好,不要没事惹他不开心了。

    待仙儿走后,锦玉又提笔写了一会,写完后他又看了看,才对外面吩咐道:“去按这个给我弄来。”

    纸轻轻地飘了出去,那群巨蝶飞了过来,接住了纸张后,看了一眼,才互相散了开去。

    锦玉坐在桌前,看向了窗外,微风吹过,香气袭人,侵上他俊美无双的容颜,他美得不似人间,凝眉间若二十四桥明月夜,透着空灵的美感;尤其是那眼深邃如海,翻滚着巨浪滔天,任何人一见之下都会忍不住的惊慑于他的魔魅之力。

    “王子,灵器拿来了。”仙儿托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玉盘款款而来。

    那玉盘之上,是一把白如羊脂的匕首,还有一只黑如墨漆的瓦钵,与之配套的是一只捣药棍,亦是通体乌黑。

    “嗯,放在那里吧。”

    “王子,这是人间,如果你妄用灵力的话,会…。”

    锦玉猛得抬起了手,警告地看了眼仙儿,仙儿吓得戛然而止。

    这时一只只彩蝶飞了进来,每只彩蝶的手中都拿着一朵怪异的花朵,这些花朵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仙儿一见之下,吓得面如土色,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急道:“王子,千万不可!这是人间,如果您伤了元气,会让您的灵力下降的。”

    “快去准备!”锦玉瞪了她一眼,根本不听她劝说,沉声吩咐道。

    仙儿哪里肯,只道:“如果王子一定要这么做,那么让我来吧。”

    “你?你的灵力够么?废话少说。快去准备!”

    “是。”仙儿无可奈何的退了下去,对付缕更是好奇不已,不知道付缕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让清心寡欲的锦太子这般牺牲。

    洁白的手执起了那把羊脂玉匕首,手与匕首竟然相得宜彰,分不出手更美还是匕首更柔润。

    手轻转间,数十朵花翻飞了起来,就在眼花缭乱之时,那些美艳的鲜花全部化为碎片,汇成一条花练冲向了那瓦钵,当最后一片碎花冲入瓦钵之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香甜的鲜血顿时从他的腕中涌了出去,在半空中呈抛物线般洒入了瓦钵之中。

    远远看去,仿佛一道彩虹,只是平时的彩虹是七彩的,这个却是天鹅绒般的红艳。

    血很快的注满了一钵,锦玉脸微微一白,唇间微动,腕间顿时止住了血,皮肤快速凝结,眨眼间皮肤就完好如初,仿佛没有发生过一切。

    唯有锦玉走向瓦钵时的脚步有些虚浮。

    他执起了捣药锤,轻轻的捣了几下,瞬间屋里弥漫出淡淡的清香,那香气闻之精神一震。

    就在这时,他举起了手,一股灵息注入了钵中,直到钵中的液体变得滚烫浓郁后,才收回了手。

    他慢慢地走向了一边的软榻,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仙儿担忧地走了过来:“王子。”

    眼疲惫地睁了开来,看了眼仙儿后,问道:“药凉了么?”

    “凉了。”仙儿哽咽地点了点头。

    “嗯。把药喂给她喝了。”

    “是。”

    仙儿拿着药走到了里屋,这时顾姨已经将付缕抱到了床上,并用灵力将她的衣服烘干了。

    看到黑玉钵,顾姨先是一愣,待闻到里面淡淡的血香时,顿时惊叫道:“仙儿,你怎么不阻止王子?”

    “我阻止有用么?”

    顾姨默然,再次看了眼付缕,陷入了沉思,这个女子到底是谁,怎么会让王子不惜损伤身体也要救她呢?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于是道:“把药拿来,我来喂。”

    “嗯。”仙儿将药递了过去。

    可是付缕的嘴就是不张开,顾姨又舍不得灵药,不敢强灌,生怕浪费了,一进间僵持在那里,

    “怎么了?”锦玉虚弱地走了进来。

    “王子,您没事吧?”顾姨忍不住急问道。

    “没事。”锦玉摇了摇头,看了眼付缕道:“她不肯喝么?”

    “灌不进去。”

    锦玉沉吟了一会,才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来试试。”

    “是,王子,我去为您准备药浴。”

    “嗯。”

    锦玉走到了床前,床上,付缕就如熟睡的小猫,小脸泡得红扑扑的,盈润中透着淡淡的氤氲。

    慢慢地坐了下来,他伸手搭上了她的脉膊,眼变得深沉,猛得,他将她翻过了身去,指颤抖地抚上了她的背…。

    缩回,又伸出去…。

    一连好几回,终于,他毫不犹豫地解开了她的内衣扣…。

    半身小内衣向两边散开了,露出洁白如玉的背,背上的纹理细腻如瓷,骨肉均匀,美得有些炫目。

    锦玉猛得睁大了眼睛,鼻中的气息变得急促了…。

    不是因为她曼妙的身子,而是因为这时她的背上竟然…。竟然……

    “腾”他闭上了眼,掩住了眼底的惊讶与沉痛。

    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是……。

    一时他不知如何是好了!

    脸色迅速的变化着,那张巧夺天工的脸上慢慢地浮现出灼人的戾气,他的手,缓缓的伸向了她的背脊。

    在第七个骨节处停了下来。

    眼陡然间睁开,那对温润如玉的眼变得煞气无比,黑暗得仿佛是探不着底的旋涡,而旋涡深处隐隐有风暴的来临,就如龙卷风般跃跃欲试。

    他就在这份暗沉的元素中慢慢改变了,他的耳朵慢慢地变了,变得尖而突起,眼光犀利如刀,恶狠狠地瞪着付缕的背,看着那在背上自由飞翔的翼龙,充满的杀意!

    这时黑色的翼龙张大了硕大的翅膀,一个急速回转,鹰隼般锐利的光直直地射向了锦玉,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起来。

    “你该死!”锦玉的脸瞬间变色,他咬牙切齿的伸出了手,就要摁下付缕的腰椎…。

    “嗯…妈妈…。你在那里?”付缕痛楚的呼唤声让锦玉的手微微一僵,那就要发力的手停留在半空之中。

    “不要…不要…。不要剖开我的肚子,不要伤害…。呜呜…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算计?为什么要仇恨?为什么不能善良?呜呜…。为什么…。”

    凄厉的叫声,不甘的责问,痛不欲生的伤,如一石投湖敲击在了锦玉的心头。

    手改变了方向,扣好的背扣,他将她躺正了。

    再次看她的小脸,痛楚的扭曲着,紧咬着唇,唇间溢出了丝丝的血迹。

    他心头大震,他作了什么?他差点伤害了这个可怜的女孩!她只是一个女孩,不应该承受不是她造成的错误,而他却差点用别人的错误惩罚了她。

    此时的她这么的柔弱无依,可怜兮兮,完全没有那日看到她时的肆意张扬,她坚强的外表里到底隐藏着怎么脆弱的心?

    这一刻,锦玉庆幸了,庆幸他及时收回了手,否则他将终于遗憾。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锦玉将她抱在了怀里,手虚空一指,那钵药就飞到了他的手上,他轻抿了口,试了下温度,放在了付缕的嘴边。

    也许是锦玉身上的气息太温和,也许是药味太诱人,付缕竟然张开了嘴,很快的喝了下去。

    最后还用小舌头舔了舔唇角,那样子可爱之极。

    锦玉扑哧一笑,戏谑道:“真是可爱的小猫咪。”

    怀中付缕动了动,似乎在抗议他的说法。

    他笑着将她放在了床上,正待离去时,腰却被付缕紧紧地搂住了:“不要走,妈妈。”

    锦玉呆了呆,头上一阵黑线,敢情她这么乖是把他当妈了!

    “乖,自己好好睡。”他轻轻地诱哄着,试图拉开她的手指,无奈她抓得极紧,就如溺水的人死死抓着不放。

    他叹了口气,哄道:“好吧,我陪着你,不要拽了。”

    苦笑了笑,他也躺到了床上,付缕甜甜一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抱着他沉沉地睡下了。

    “王子,药浴准备好了。”仙儿走了进来,看到两个紧紧搂在一起的人,惊得差点连下巴都掉下来了。

    锦玉头也没抬,吩咐道:“撤了吧。”

    “啊?嗯…噢…。”仙儿傻傻的说了三个字,转身往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突然清醒过来,声音提高了八个分倍:“王子,您疯了?您失了这么多血,还不泡药浴,您想废了一身的灵力么?”

    “下去。”锦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声音变得严厉。

    “不,我不下去,王子,我求求您了,快去泡吧,否则要是灵力恢复不了,我们怎么向王后交待?”

    “不用你交待,我自会跟母后说。”

    “扑通”仙儿跪了下来,哭道:“王子,您要用您的灵力救付小姐,我们不说什么,您用您宝贵无比的血当药引我们也不说什么,可以我们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您不泡药浴失了灵力啊!您到底为什么不肯去泡呢?”

    锦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她不让我走,我一走她就会做恶梦的。”

    “啊…。”仙儿呆在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

    疯了,疯了,她们的王子疯了,抱个女人回来不说,还用天下最宝贵的血当药引,现在竟然为了不舍得一个女人难过而冒失去灵力的险!

    这还是他们可敬可畏的王子么?

    王子这是怎么了?

    难道…。

    突然她吓了一身冷汗,如果是王子爱上了付缕,那梅神女怎么办?想到梅神女如毒蛇般的眼神,她禁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你不用操心了,我不会有事的。”锦玉这时从怀中掏出了一颗火红的药丸来。

    那药丸异香扑鼻,让仙儿闻之一震,她骨碌一下跑了上去,狠狠地嗅了嗅,立刻颜开眼笑道:“早知道王子有这么好的宝贝,我还急什么?快吃吧。”

    锦玉淡淡一笑,闭上眼,将药丸放到了嘴里,一股异香盈满了他的鼻腔,失去的力量似乎正在回来。

    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突然放大的脸把他吓了一跳

    “仙儿,你做什么?”

    仙儿谄媚地笑道:“王子,这药还有么?给我一颗尝尝?”

    “切,你以为这是糖豆么?给你一颗尝尝?”锦玉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看着仙儿噘着嘴的样子,不禁笑道:“你好好的服侍付小姐,说不定付小姐一高兴,就赏你一颗吃吃。”

    仙儿眼睛陡然一亮,激动道:“这是付小姐的?”

    “也许吧。”锦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仙儿听了立刻蹦到了床上,小手殷勤的敲着付缕的腿来。

    “你做什么?”

    “我服侍付小姐!”仙儿辣气壮的回道。

    锦玉唇狠狠地抽了抽,要不要这么现实?眼狠狠的扫了眼仙儿,沉声道:“去,别打扰她休息。”

    “好吧”仙儿委曲的蹦下了床,留恋地看了眼付缕后,才不甘心的走出了屋子。

    锦玉不禁失笑,这个仙儿是集天地之灵气,清晨的露水幻化成的,最是天真纯净,没想到为了一颗药丸也会这么殷勤了。

    再次回头看着付缕,他的眉深深的锁了起来。她究竟是谁?为何有着人界的血肉身体,却有魔界的力量,而且似乎身体里还有一种未知的力量,两种力量出奇的和谐,却又在月蚀之日强烈对抗,所以才会让她受不住体内强大的力量而昏迷过去。

    难道她也是为了那个而来的么?

    他摇了摇头,看着付缕有些不安的脸,心中一软,将她紧紧地揽在了怀里,轻柔道:“睡吧,我陪着你。”

    啾啾的鸟叫声从窗处传了进来,一缕晨曦照射到了床上。

    付缕睁开了眼,昨夜里痛苦挣扎的迷离凤眸已然变得清明不已。

    这是什么地方?

    她惊了惊,她只记得昨夜月蚀之时,痛彻心扉之后她就晕了过去了。

    试着动了动身体,突然,她呆住了,腰上有一只大手…。

    是男人的!

    腾得她坐了起来,眼中阴霾无比,快如闪电扣住了男人的脖子。

    男子睁开了眼,淡笑温柔的看着她,戏谑道:“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么?”

    “是你?”付缕看清的男子的脸后,微微一愣,才厉色道:“你都是这么对待你所救的女人的么?”

    她的声音低迷中带着慵懒,性感无比,却毫不掩饰其中的寒冷,绝色的小脸更是杀气凌然。

    锦玉温润地看了她一眼,笑道:“错,你是我第一个救的女人,噢,不,还不算女人。”

    说完他有些轻挑地看了眼她胸前还未发育完全的小豆包。

    “你…。”她脸一红,气结的手上的力量又加重了。

    “咳咳…。”锦玉不禁咳了咳,有些痛苦道:“你就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的么?”

    “如果是好心救我命的,我自然会好好报答,但对于色狼…。”突然她停住了口,锦玉的样子怎么也不象是色狼啊!

    要说以锦玉的相貌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为什么偏偏看上她一个还没长开的女生?

    “色狼?”锦玉挑了挑眉,好笑道:“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我。不过我要是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对不起这个称呼?”

    “你敢!”付缕瞪了他一眼,手却缩了回来。低头看到自己只穿了内衣时,脸又是一红,好在她喜欢穿背心式内衣,倒并不是太尴尬。

    她一把拽过了被子包住了身体,待看到他还是衣着整齐的样子,脸色稍微好了些。

    “喂,你为什么要非礼我?”

    “扑哧”锦玉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付缕心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锦玉所说的答案不是她想听到的。

    果然只听锦玉道:“非礼你?事实上是你非礼我才对吧!是你强拉着我说我身上暖和,要抱着我的,要不是我据理力争,说不定我昨晚就贞操不保了!”

    “你胡说八道!”付缕的脸腾得如打了鸡血般的红,她还依稀记得梦中她瑟瑟发抖,后来碰到了一个温暖的热源,她就紧紧地拉着不放,才慢慢的暖和过来,难道这个热源就是他…。

    害羞不已的她没有注意到锦玉坏坏的笑,其实锦玉知道她体内两股力量打架时,她身上必然是冰冷的,那热源却是那温泉,可是他可不会傻傻的告诉她,免得被她痛打一顿。

    还是让她误会是她霸王硬上弓比较好。

    突然她抬起了头,厉声道:“不对。就算是我硬抱着你,你为什么要脱我的衣服?”

    “衣服是你自己脱的。其实…。”

    “其实什么?”话刚出口,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锦玉眼中的挪揶之色肯定不会是好话。

    “唉,你一定要我说出口么?要知道象我这样的正人君子已经不多了,美人在怀,非要脱光衣服以身相许,我还手忙脚乱的制止,这天下哪去找我这样的柳下惠啊!”

    他真是太恶劣了,虽然是询问口气,却把事实全说出来了!她羞得无比复加,感情她还想脱内衣时,被他给制止了!

    羞愤之间,她脱口而出道:“柳下惠是太监,你很得意么?”

    “呃…。”锦玉愕然,这…。这太恶毒了吧,有这么咒他的么?好歹他也救了她啊!

    于是他眼睛一眯,恶狠狠道:“是不是太监,要不要试试?”

    “哼,你敢!”付缕才不怕他的威胁,伸出小脚狠狠地踹了踹他的腿:“喂,你还不下去?不知道男女有别么?”

    “躺了一夜了,还怕这一会么?”锦玉笑了笑,身体却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付缕呆了呆,对着他的背影作了个鬼脸,不知道为什么,她与他有种亲近的感觉,甚至会不自觉地作出小儿女的状态来。

    她当然不知道,因为她的血液里流动着他的血液,那可不是一般的血液,是有灵性的血液,不亲近才怪呢,何况……

    “给,这是你的衣服。”锦玉再次进来时,把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递给了她。

    就在他背过身体去的一瞬间,付缕就穿好了衣服。

    “饿了么?要吃点什么?”他坐在凳上温柔地看着她。

    “随便。”付缕满不在乎地坐在了他的对面,撑着小脸,端详了他半天,才悠悠道:“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很美?”

    “有”

    “谁?”

    “你,不过我自己也认为自己很美。哈哈。”

    付缕翻了个白眼,自恋的家伙。

    这时仙儿端着饭菜进来了,看到付缕时眼睛蹭一亮,忙不迭的将碗筷摆好后,殷勤不已的帮付缕盛好了饭菜,热情道:“付小姐,快吃吧。您尝尝,要是热了,我帮您吹吹,要是冷了,我帮您再换热的。”

    付缕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接过碗筷,尝了一下后,点头道:“正好,谢谢你。”

    “那就好。我帮您捶捶背吧。”说完小手就放在付缕肩上捶了起来。

    “扑哧。”一口粥喷向了锦玉,幸亏锦玉早有准备,轻巧的避开了。

    “咳咳…”付缕不好意思的要拿纸巾擦嘴。这时仙儿快速地拿来一张,就要帮付缕擦。

    “停。”付缕一把抢过了纸巾,对锦玉道:“她一直是这么热情么?”

    锦玉勾了勾唇笑道:“不,只对你!”

    “啊?”

    “哈哈,自从我说你有益灵丹后,她就一直等你醒来。”

    付缕连忙人怀中取出一颗益灵丹递给了她,哄道:“小妹妹,给你,你可以出去了。”

    仙儿接过后,开心不已,闻了又闻,在原地跳了半天后,才递给了锦玉道:“王子,您吃吧。多吃点,效果更好。”

    “原来你要益灵丹是给你主子的?”

    “是啊,我们王子为了救你,他…。”

    “仙儿!”锦玉厉声喝止了她,眼色变得严厉了。

    仙儿吓得哇一下哭了起来。

    “做什么吓着小姑娘了?”付缕瞪了锦玉一眼,哄着仙儿道:“仙儿,别哭了,跟姐姐说,姐姐帮你打他。”

    “不要,不要打王子,他为了救你割了好多血给你喝,对你这么好,你还要打他,你是坏姐姐,哼,我不理你了。不要你的益灵丹了。”

    她说不要益灵丹,却舍不得还回去。

    付缕心头一震,怪不得她感觉灵力又上了一层,原来喝了他的血。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的血能增加灵力?为什么他又会在学校里出现?而仙儿为什么叫他王子呢?

第七十三章 让你学习一下如何道歉

    北京798工厂,晚上正是热闹非凡,一路上头顶上还有工厂以前的管道如蛛网般的盘根错节,而下面却是灯火辉煌的艺术天堂。

    这里画廊鳞次栉比,装饰得儒雅别致,到处都洋溢着文化氛围,还有酒吧,也静静的开在那里,这是静吧,没有喧闹不已的架子鼓,有的只有静谧的优雅,一张张别出心裁的“营业中”挂牌宣示着它与众不同的高贵。

    用相声里的一句来概括:来这里的人都是有身份…。嘿嘿…。证的人。

    不管怎么说,今天来这里的人还真是有一部分不但有身份证,而且有身份。

    今天限行,付缕在路口就下了出租车,慢慢悠悠地往里走去,一路上一辆辆豪车疾驰而去,与她擦肩而过,掠起了一阵阵的风。

    一直走了十几分钟,她走到了最里面的一处。

    那里周围停满了豪车,朴实无华的大门前站了一排黑衣男子,还有一些便衣装着的男子仿佛漫不经心地散在四处。

    那精干的样子,笔直的站姿,坚韧的小腰,让一直住在部队大院里的付缕一眼就看出这些男子都是部队里的士兵!

    付缕淡淡一笑,也难怪,今天来这里的都是国际级大师,安全十分重要。

    她正抬脚向前走去,这时一辆敞逢跑车从她身边疾驰而过,好巧不巧,那里的一块砖是松动的,里面积攒了前日的雨水。

    顿时溅起了一片暗色的水花,那黑乎乎的泥浆水溅了她一身,浅色的淑女裙顿时变得斑迹点点。

    眉紧紧地皱了起来,风中听到一女子纯正的法语道:“安妮,溅着人了。”

    “有什么的?不过是个中国的下等公民。”

    一股子怒意由然而起,本来被溅脏了她就不开心,没想到那开车的这么没有素质,不但不道歉还口出恶言,更让她愤怒的是言语里对中国人*裸的蔑视!

    “滋。”那部跑车在十几米处停了下来了。

    “小姐,你溅脏了我的衣服,请你道歉!”付缕操着纯正的法语,眼清冷的盯着那个叫安妮的。

    正准备下车的安妮愣了愣,才回过神来,尖叫道:“你说什么?你居然让我道歉?你知道我是谁么?”

    “我不管你是谁,你既然做错了就该向我道歉!”

    “道歉?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

    “那今天就让你在中国学习一下如何道歉!请向我道歉!”付缕眼神坚定地注视着安妮。

    安妮,这个法国美女,此时气得双眼冒火,就是不说话。

    “再问你一遍,你道不道歉?”

    旁边的棕发女孩拉了拉安妮,又用德语对安妮道:“安妮这是中国,咱们要收敛些。”

    “中国怎么了?我爹地跺跺脚,中国的政府都要颤一颤!不过是个穷鬼,我为什么要怕她?”安妮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女孩,气呼呼地用流利地中文对付缕道:“你快让开,否则要你好看!哼,中国猪!”

    付缕勃然大怒,这不仅仅是侮辱了她,还侮辱了全中国的人,士可忍孰不可忍,她感到脚底一块砖微微松动,心中一动,脚下一个用劲,那积在砖下的泥水顿时受不了压力冲了出来,而那冲出来的泥水直直的射向了安妮的胸口。

    “啊。”安妮惊叫起来,而泥水趁机射入了她的嘴中。

    顿地她雪白的晚礼服上沾满了黑点,就连精心修饰的唇间也全是脏乎乎的泥水。

    “咳咳咳。”她拼命的咳,想到那溅入嘴中的泥水就恶心不已。

    旁边的女孩忙拿过一瓶矿泉水递给了她。

    她咕嘟一下喝了又拼命的吐着。

    付缕冷冷一笑,讥嘲道:“别漱了,泥水都比你的嘴干净。”

    说完扬长而去。

    “夏洛蒂,去查查她是谁?我要她身败名裂!”安妮狠狠地吐了口口水,对身边的女孩命令道。

    夏洛蒂叹了口气,应了声。

    眼光同情地看着越走越远的付缕,这个中国女孩子什么人不惹,偏偏要惹安妮呢?安妮可是被捧在掌心的公主啊。

    她已然可以想象付缕的悲惨下场了。

    这时她看到付缕走向了画展大厅的门口。

    她微微一愣,安妮这时也看到了,脸上顿时现出恶毒的神色,她对夏洛蒂道“快,我们快去,我倒要看看这个中国猪到底是什么人!”

    “小姐,请出示您的请柬。”警卫并不因为付缕身上沾满黑渍而对她露出不屑的神色,只是公事公办的让她出示请柬。

    付缕赞赏的点了点头:这才是我们中国的士兵!不卑不亢,气节超然。

    她打开了书包,翻了翻,微微一愣:糟了,忘带了。

    这是身后传来安妮恶意的声音:“你们这些保安可要看仔细了,不要把阿狗阿猫放进去了,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们就算拿命来也抵不过去!”

    “对不起,小姐,我们是士兵不是保安,还有,请您也出示请柬。”

    安妮脸色一变,正待发火,被夏洛蒂拉了拉衣服,才悻悻道:“你看我这样身份的人还能没有请柬么?倒是她长得这么丑,还穿得这么破,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没准是去偷东西的。”

    付缕脸色一变,慢慢地走向了安妮,那一身寒意逼人心肺。

    安妮吓了一跳,不自禁的倒退了一步,想到自己可是船王的独女,怎么可以气势输给别人的?何况还是中国的一个普通女孩,立刻挺了挺胸,疾颜厉色道:“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嘿嘿。”付缕淡淡一笑,转过了身不再理她。

    “哼,量你也不敢干什么!”安妮哼了句后,就打开了小包包,准备从包里取出请柬。

    突然她脸色一变,翻了翻,对夏洛蒂道:“我的请柬呢?”

    “小姐,是您一直拿着的啊。”夏洛蒂也一惊。没有请柬就进不去啊,这是中国可不是法国,听说中国的军队最严谨,不会循私的。

    “怎么找不到了呢?”安妮也急了,她进不去就见不到心上人了,她好不容易打听到今天他会来这里,一定要在这里堵住他。

    她手忙脚乱的找了半天,还是找不到,迫不得已她走到了小兵的面前,颐指气使道:“喂,我是X国船王的女儿,我今天必须进去。”

    “对不起,小姐,您就算是X国总统,没有请柬也不能进去!”小兵面无表情的回道。

    “扑哧”付缕忍不住笑了,兵哥哥太可爱了,好样的,给中国人增光!

    “你笑什么笑?难道你就能进去么?”

    “嘿嘿,我自然能进去。”付缕懒懒地笑了笑,她是这次展会的主角,她要是不进去,岂不可笑了?

    “难道你们中国还区别对待么?”

    “中国怎么了?”这时身后传来清越的嗓音。

    付缕笑了笑,站在那里幸灾乐祸地看着安妮。

    安妮见了来人,眼睛一亮,大叫道:“Abel席,在这里碰到你真是太好了。”

    安妮展开了妖娆的笑走向了席定文,走到席定文面前时就欲扑到他怀里与他拥抱。

    “你好。”席定文礼貌而疏离的点了点头,十分巧妙地避了开去。

    安妮愣了愣,想到席定文一向如此倒也并不在意,只是嘟着嘴撒娇道:“我的请柬找不到了,你带我进去吧。”

    “对不起,我一次只能带一人进去。”

    “噢,没关系,夏洛蒂,你在外面等我吧。”安妮想当然的对夏洛蒂命令后,手欲挽入席定文的臂弯里。

    “安妮小姐,我想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只能带她进去。”

    “她?”安妮呆了呆,目瞪口呆的看着席定文温柔地走向了付缕,拉起了付缕的手。

    突然清醒过来,尖叫道:“Abel席,你什么意思?你居然情愿带一个丑小鸭进去,不带我进去?太过份了。”

    “安妮小姐,请注意你的措词。”席定文眼色一冷,扫向了安妮,又沉声道:“丑小鸭总有变天鹅的时候。而安妮小姐如果不改变一下自己,永远只能如此了。”

    “你说什么?”安妮气愤的大叫,怒道:“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太过份了!你居然为了一个下等公民这么说我这样拥有显赫身份的贵族?!我要告诉我爹地!要让他撤消与中国的合作!”

    眼陡然变得犀利如刀,席定刀冷眸子扫向了安妮,沉声道:“安妮小姐,这是中国,在中国没有上等下等,人人都是平等的!希望你不要信口胡言,否则我不介意动用力量遣送你回X国!至于你所说的合作,那悉听尊便!”

    “tumedegoutes!tuesunpeutropfort(我讨厌你,你太过份了!)”安妮气得脱口而出一连串的法语。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席定文将请柬递给了士兵,拉着付缕往里走去。

    看着席定文风度翩翩地挽着付缕走进去,安妮气得快疯了,她在X国一直是被男人簇拥在掌心中的,所有的男人都等待着她的垂青,她俨然就是一个予取予夺的公主!从来没有男人敢这么对待她,竟然对她这个绝色美女冷言冷语!这也罢了,可是却对付缕那个丑女人这么温柔似水,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她恶毒的眼神狠狠的瞪着付缕,心里盘算着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待让付缕声名扫地才一解她心头之恨!

    这时付缕仿佛感觉到了她的怨怒,猛得回过头来,对她作了一个鬼脸。

    顿时将她野蛮的劣性逼到了极致,她气呼呼地要冲上去,却被士兵一下挡住了:“对不起,你不能进去!”

    她气得跳脚,对着席定文的背影吼道:“Abel席,我要告诉AARON,你就是这么对待他的未婚妻的!”

    “等你见到AARON再说吧。”

    席定文冷冷的回答从离她十几米处飘了过来。

    安妮恨恨地一跺脚,却无可奈何之极。

    “AARON是谁?”付缕好奇的问道。

    “是蓝沐风那小子。哈哈。”

    “你笑得好奸诈。”

    “你看出来了?”

    “当然,很明显。”

    “我有这么明显么?”

    “有。”

    “哈哈。是的,那安妮追蓝沐风追了半个地球了,没想到蓝沐风躲到了中国还没有摆脱她,看吧,有好戏看了。”

    “嗯,是有好戏看了”付缕讥嘲的勾了勾唇。

    “对了,你怎么得罪她了?”

    付缕就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席定文听了勃然大怒,气道:“太可恶了。本来以为安妮只是被宠坏了,没想到这么可恨,竟然敢这么轻视我们中国人!”

    “呵呵,她也没讨到好去。”付缕变戏法似的从包里取出一张请柬,请柬上赫然写着安妮的名字。随手一扔扔到了垃圾筒里。

    “哈哈,你这个小坏蛋!”席定文宠溺地笑了,待看到她身上的脏衣服时,皱了皱眉道:“你的衣服脏了,去楼上换一件吧。”

    象这种宴会经常会出现异常情况,所以主持者考虑的非常周到,会准备一些全新的礼服备用。

    “好。”

    付缕抬起头,看到了弯弯曲曲的楼梯盘旋而上,却是黑乎乎的铁艺雕成,那铁艺弯弯曲曲毫无章法,却极具抽象美。

    这种画廊一切以古朴,优雅,简约为主,你抬起头甚至可以看到各种管道横七竖八的拐过去,别以为这是热水管或者暖气管,他们再简约也不能简约到这种地步,其实这些都是设计者的一种思路,类似抽象画的概念。

    “我陪你上去吧。”

    “不用了,你还要招待来宾呢。”付缕知道他的身份很高贵,这种场合肯定少不了他。

    “不用,今天的主持不是我。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来了?是来找我的么?”

    付缕的唇狠狠地抽了抽,他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

    “你不知道今天是做什么的么?”

    “听说今天是画展,还有一个神秘的嘉宾要出现,我这次主要是负责安全方面的工作,对于画画这方面没有什么兴趣。”

    付缕点了点头,难怪他不知道呢。

    当下也不说破,于是道:“你带我去换衣服吧。”

    “好。”两人有说有笑地往楼上走去,仿佛朋友般的亲切。

    楼上,一个清秀的小姑娘看到付缕后,十分机灵的将付缕引入了一间房间。

    那里挂着各种各样的礼服,都带着标签的,环肥燕瘦应有尽有,就象一个小型的服装店。

    “麻烦您帮我找件素雅一点的晚礼服。”

    “好的,您稍等。”

    小姑娘灵巧地闪入了衣服之中,不一会取出了一件裙子来。

    居然是青花瓷的娃娃裙,裙子不长不短,正好在膝盖上面,即显得俏皮又高雅无比,尤其是那青花更是织得色彩美丽引人入胜。

    付缕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这件很漂亮,谢谢。”

    “您喜欢就好,需要我帮您换上么?”

    “不用了,谢谢。”

    付缕拿着衣服到了更衣室,很快就换好了。

    “付小姐,配套的鞋子给您放在门外了。”

    “好的,谢谢。”

    付缕穿上衣服照了照镜子,发现长统袜子被溅脏了,而且这件衣服不穿袜子会更好看,于是把袜子脱了,穿上了送来的新鞋,对着镜子又多看了几眼,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后,才走了出去。

    门打开了,她拿着脏的衣服笑问道:“小妹妹,有没有包装袋,我想把脏衣服与鞋子放进去。”

    “您给我吧,我一会会找人清洗后送还给您。”

    “谢谢。”付缕点了点头,将衣服递给了她。转身走出了女更衣室。

    走向门口的她,没有看到小姑娘惊艳的眼神。

    走廓上,席定文正背着手观赏墙上的一幅油画。

    “这副油画是无名女郎,绘于1883年由俄国的油画家I。N。克拉姆斯柯依所画,现收藏于莫斯科特列恰科夫美术馆藏。”

    付缕见席定文看得仔细遂为他讲解起来。

    席定文听了回过了头,看到付缕的装扮后,顿时眼中掠过了惊艳的色彩,她就象是中国的瓷娃娃,美丽而清纯,就这么看去,就是一副最美的画卷,让人看之又看,舍不得移开目光。

    尤其是那一对修长的腿,均匀而细腻,就如羊脂白玉般发出诱人的光泽,眼顺着往下看,看到了一双简约大方时尚的系带小高跟凉皮鞋,她盈盈玉足就如一对初荷幽幽绽放,十个可爱的脚趾甲显出自然的粉色,就如十个小贝壳扑闪着。

    他的眉皱了皱。

    “怎么?有什么不妥么?”见他紧皱着,付缕不禁疑惑起来。

    “这凉鞋太简单了就两根带子,把脚全露出来了,最好穿双皮鞋。而且这裙子太短了,最好穿条裤子。”

    “呃…。”付缕愕然地看了他一眼,唇不禁抽了抽,这件衣服这样配的话,让她想到了商场里卖酒的促销员。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一身休闲的T恤,笔挺的西裤,虽然简洁,却在细节处独具匠心,一看就是品味极高的。

    于是她挑了挑眉道:“你的衣服都是生活秘书帮你配的么?”

    “怎么会?我没那么麻烦,还找个生活秘书!我的衣服都是我自己挑自己买自己配的。”

    “噢,不怎么象!”

    “什么意思?”

    付缕邪邪地笑了笑。

    席定文一愣间恍然大悟,他被付缕取笑了,付缕是隐晦地怀疑他配衣服的眼光,间接地反驳他刚才为她搭配的衣服。

    他涩了涩,他能不知道按他所说的搭配不美么?他知道现在的她就算是顶着最平凡的脸,穿着这身也会显出她高雅无比的气质,有道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哪怕她的长相再普通,那身体里蕴含的能量,气度,风范却让人不可忽视。

    可是他却自私地只想将她所有的美都隐藏起来,因为他害怕,害怕她的光芒越盛,觑觎她的人越多。

    她还这么小,前途漫漫,该有多少的竞争对手在等待他啊!

    想到这里,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叮嘱道:“不要轻易将心交给别人,好么?”

    “啊?”付缕被他摸不着头脑的话说得一愣,半晌讥嘲地一笑:“我有心么?”

    “有,当然有,只是你的心比较容易破碎罢了。你需要一个强大的力量来保护你,保护你的心,让你永远不会受要伤害,所以记着,一定不要轻易将心交付给别人,等着那个能保护你的人好么?”

    “保护我?”付缕轻轻地呢喃了句,眼中现了瞬间的迷茫。

    “是的,不要将自己的心门关闭,这世上总有一天会出现为了你不顾一切的人。”

    “不顾一切…。”她咀嚼着这四个字,脸色变化莫测,先是柔和,可是慢慢地却越变越冷,终于她寒声道:“不会有的,这世上的男人都是丑陋的。唯一会不顾一切的就是从他人身上去获取最大的利益!”

    “不,不是所有的男人,这世上还是有好男人的。”席定文心疼地看着她,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答应我,给自己一个机会。”

    她陡然脸色变得狠戾,恨道:“给男人一个机会再彻彻底底的利用我么?”

    说完她甩手而去。

    席定文悲哀地看着她的背影,她虽然强势可是背影却是那么的孤单!她虽然强大,可是内心却是那么的脆弱!她就象一个刺猬一样用尖刺将自己保护起来,其实正是因为她的心太容易受伤!

    这样的她让他心痛如绞,对于那个伤害她的人,恨之入骨!

    这样的她让他如何不疼惜?不怜爱?不想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呢?

    他快步地追上了她。

    这时她怔忡地停在了一副油画面前,那油画里画得是无数双手,各种种样的手,有老人的,有孩子的,有少女的,有男人的。

    每一只手都是一个故事,每只手都是那么的苍劲有力,每只手都透着对生命的渴望。

    “这是今晚神秘嘉宾画的。”席定文走到她的身边,看着这画感慨道:“这个神秘嘉宾一定经历过生与死的痛苦,才能将这画的内涵画得这么淋漓尽致。”

    “嗯。”付缕点了点头,神思中却透过这副画飘到了远处。

    “哼,她能看得懂什么?Abel席你真是丢媚眼给瞎子看,白费心思了。”这时传来讥嘲的声音。

    两人回头一看,却见安妮气呼呼地走向了他们,她已经换了身衣服了。

    对于她的进入,他们并不意外,当时在外面只是为了羞辱一下安妮,但安妮这样的身份要想进来还是轻而易举的。

    “她看不懂你就看得懂么?”席定文厌恶地看了她一眼,要不是她父亲与中国的关系不错,他都懒得理她。

    “那是当然。”安妮骄傲的如一只孔雀,她抬了抬头,高傲地看着付缕道:“我可是法国公认的油画天才,这世上的油画没有我不能理解的。”

    “噢?这么说你就是今晚的神秘嘉宾了?”席定文讥嘲的勾了勾唇。他知道今晚的女主角是中国人,所以有意气安妮的。

    安妮一愣,心中更气,恨恨地瞪了眼付缕,实在想不通这个长相平凡的女生怎么就入了席定文的眼?

    要知道席定文在她们的圈子里是公认的不近女色,是个冰男。连她这样美若天仙,家财万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天才少女,他都从来不曾另眼相待过。

    一时间她又嫉又恨,她虽然不爱席定文,可是她享受所有男人围着她转的眼光,围着她讨好的成就感。现在席定文这样的人居然不理她却对一个什么都比不上她的女人这么温柔,让她情何以堪!

    想到这里,她愤愤然道:“我虽然不是神秘嘉宾,但我知道这个神秘嘉宾是我们法国最尊贵的贵族。”

    “噢?”付缕撇了撇嘴,刚才在外面安妮还骂她是下等人,怎么才一会工夫在安妮口中她又成了贵族了,还是法国的!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啥时候加入了法国的国籍?

    “哼,量你这个下…。呃…。这个人也不知道。”她正想脱口而出下等人,却被席定文寒霜般的眼神吓得改了口。

    “扑哧”付缕忍不住一笑,讥道:“你刚才都说自己是法国公认的天才油画家,那么这个神性嘉宾也是,请问,你与她到底谁画的更好些?”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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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说的是你!

    “你…”安妮被气得冒火。她一向高傲自负,让她亲口说自己技不如人,这不是要她命么?

    可是刚才她为了打击付缕,偏偏将那个神秘嘉宾抬得很高,让她倒是下不了台了。

    她恨恨地瞪了眼付缕,扬起高贵的头颅,从鼻中轻哼出声:“哼,你真是浅薄不已,难道不知道学海无涯,学无止尽一说么?她当然是很好的,但我相信我假以时日也会追上她的。”

    “呵呵,那先预祝你能追上她了。”付缕淡淡一笑,语气十分轻忽。

    安妮见了只觉大受污辱,从来没有人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她气急败坏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我追不上她也并不可耻,要知道她本来就是我们不可仰望的!她是我们法国的骄傲,是我们法国贵族中的传奇,我们法国人民以她为荣!哼,哪象你们中国,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油画的天才,更别说在国际上得过奖了。”

    “法国的骄傲?”付缕古怪地看了安妮一眼,忍不住笑道:“你就这么肯定她是法国人?”

    “我当然知道!我跟她相当地熟!”安妮毫不在意地夸耀着,在她看来,她一个船王之女,又是贵族,只要她肯纡尊降贵,那个画家肯定会愿意与她结交的,所以她不怕神秘嘉宾会揭穿她!而此时却能打击付缕。她昂首挺胸指着画,对付缕轻蔑一笑:“再让你长长见识!你知道么?这副‘手’是在法国画的,你看这油画亚麻布,是我们法国最著名厂家生产的,而用的颜料是法国著名的颜料供应商供应的贝碧欧油画颜料,还有你看这双,这双…还有这双,这手是法国人民的手!而且这画是在法国参赛的,一举获得了法国油画的第一名,还有这落款L,分明是法国常用名Laurance的缩写。所以说这是我们法国人画的。哼!”

    付缕突然指着画上别的手道:“那这些手是哪个国家的?”她自己画的东西,当然知道表达的是什么意思,这些手是世界各地,各种人的手,向天伸展,苍劲有力,就是为了表达对生命的渴望!当然有几双是法国人的手,没想到安妮这么会联想,这都能成了理由了?

    安妮一呆,心想这不是抬杠么?于是讥嘲道:“跟你说你也不懂!你们中国人懂油画的欣赏么?你知道蒙娜丽莎么?你知道入睡的维纳斯么?你知道女占卜师么?你知道宫娥么?你不知道吧?哼,你们这种民族怎么会懂得高雅的艺术呢?”

    “安妮!”席定文警告的斥责。

    安妮微微一愣,随即高傲地扬了扬头。

    付缕淡淡一笑,眼中却射出不容忽视的冷光:“安妮小姐是法国人,我一直以为安妮小姐应该很爱国,法国作为艺术的殿堂,我也一直很向往,有道是艺术无国界,我这个安妮口中不懂得油画的人不免有些疑问,请问安妮小姐,您应该知道蒙娜丽莎是意大利&8226;达&8226;芬奇大师所作,入睡的维纳斯是意大利的乔尔乔内大师大作,而宫娥是西班牙的委拉斯凯兹所画,至于女占卜师则是意大利的卡拉瓦乔大师的杰作。我就不明白了,您这么以法国为荣,以法国贵族自称,怎么脱口而出的都是意大利大师的杰作,而不是我这个外行人都耳熟能详的法国著名油画:珍珠女郎,向日葵,拾穗,画家与女儿像等等一系列深藏于罗浮宫博物馆的绝世之作呢?”

    看听了付缕一番言语,看着她淡讥暗嘲的表情,安妮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虽然是法国人,可是却在意大利的皇家学院学的油画,所以从小脑海中根深蒂固的是意大利最著名的油画,脱口而出的也是意大利画家的名画,没想到仅仅一个小小的失误却被付缕给抓住了,还凭白的被羞辱了去!

    她羞怒交加,口不择言道:“哼,不跟你这种人说话了。你们中国人都是一瓶子水不满,半瓶子水晃当,简直是粗鄙之极,无聊之极!哼!”

    席定文脸一板,正待斥责。这时远处传来清冷的声音:“既然这样,安妮小姐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回法国去?”

    听到这声音,安妮眼睛一亮,甚至没有听清语气中的不满,更没有看到说话人脸上的寒霜。

    她高兴的扑向了来人,娇声道:“AARON蓝,你终于来了。”

    蓝沐风皱了皱眉,快速的闪到了一边,沉声道:“安妮小姐,这里是中国,请自重!”

    安妮愣了愣,但只是一瞬间,马上就如打不死的小强又揉身而上,嘟着嘴道:“AARON,你真讨厌,我为了你来到中国,你却一点也不热情。”

    “我一向如此。”蓝沐风疏离地避开了她的狼爪,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安妮却浑不在意,反正她已经习惯了,她追蓝沐风追了这么久,蓝沐风始终是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而就是这种态度才让她更欲得之而甘心。

    她脸上露出娇美的笑,道:“我知道你一惯如此,而我也正是喜欢你这种与人保护距离的习惯,不然那些讨厌的苍蝇就缠上你了。对了,你今天是听说我要来这里,所以来找我的么?”

    蓝沐风听了眉皱得更紧了,沉声道:“对不起,安妮小姐,我并不知道你要来。”

    言下之意是她自作多情了。

    谁知安妮仿佛未觉察般,脸上堆着笑道:“看来咱们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了!哈哈,真是太巧了。”

    “你们两位慢慢聊吧,我们去那边看看。”席定文见蓝沐风被安妮缠上烦不胜烦的样子,一阵好笑,于是忍住笑意欲带付缕离开。

    付缕已经看得有些傻了,这个安妮刚才还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样子,没想到看到了蓝沐风就这么小鸟依人,一副受气包的模样,连蓝沐风眼中的厌恶都没感觉!

    虽然她讨厌安妮,可是看到蓝沐风这么对安妮突然有些不爽,让她突然想到了自己曾经也是这么对待林天赐的,可是林天赐却伤得她体无完肤还令她命丧黄泉。

    脑中顿时一热,竟然瞪了一眼蓝沐风,冷冷道:“蓝先生,人家千里迢迢来找你,痴情一片,你这样太过份了。”

    蓝沐风呆了呆,心头划过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一把拽住了付缕道:“缕缕,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蓝沐风抓住付缕的手,安妮的脸色大变,眼中布满了阴霾。而席定文的眼中也划过了一道暗光。

    而付缕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她真是二,关她什么事?这个安妮反正也不是好东西,蓝沐风不喜欢安妮难道还要逼着他喜欢不成?他们两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她鸟事?

    于是懊恼道:“对不起,我有些糊涂了,当我没说,你继续虐她吧。”

    “啊…”蓝沐风更呆了,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付缕怎么前后变化这么快。

    这时安妮气得叫了起来,怒道:“你说什么?你这个中国猪!”

    “安妮!”席定文与蓝沐风两人异口同声地喝止,眼中全是警告。

    席定文的警告,安妮并不在意,可是她却在意蓝沐风为了别的女人斥责她!她一愣,委屈地哭诉道:“AARON,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对我?你可知道你没来时,这个女人把泥水溅了我一身,还对我冷嘲热讽,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她这般的轻视我,不就是不给你面子么?难道你们中国人都这么不可理喻么?”

    “不可理喻的是你,安妮小姐!”付缕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是你不对在先,我惩罚在后,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而且你站在中国的土地上,口口声声污辱中国人,你觉得合适么?你觉得配得上你自封的高贵身份么?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刁蛮了一点,可是没想到你却这么没有教养,看来你们所谓的贵族教育也不过如此!”

    “你说什么?”安妮气得跳脚。

    “道歉!”蓝沐风突然大喝一声。

    安妮听了喜出望外,付缕眼微微一眯,席定文则冷笑地站着。

    “我再说一遍道歉!”蓝沐风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安妮趾高气扬地走到付缕面前道:“听到没有?AARON让你向我道歉!你知道AARON是谁么?他可是掌握着中国经济命脉的人,如果你不向我道歉,你将会在中国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永远没有立僧地!”

    “是么?”付缕淡淡一笑,漫不经心地看着她,与安妮对视着。

    “当然!”安妮得意洋洋一笑,随即脸一板,恶毒不已道:“不过道歉没有用,我要你跪在我脚下舔我的鞋!把我鞋上的泥都给我舔干净了!哼,敢用脏水溅我?这就是代价!”

    说完,她扭着妖娆的步伐走到了蓝沐风的身边,嗲声道:“我这个主意好不好?AARON?”

    蓝沐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俊美的脸上风雪飘泠,寒声道:“安妮小姐,我想你理解错了,我是让你向付小姐道歉!”

    “什么?你说什么?”安妮先是一愣,随后仿佛被马蜂螯了似的,不可置信地尖叫起来,不可自抑地指着付缕道:“你让我向她道歉?你疯了么?你知道我是谁么?我是你的未婚妻!”

    “安妮小姐,我从来没承认过你是我的未婚妻,这一直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现在请您立刻,马上向付小姐道歉,否则我有权请你离开这里。”

    “你…你…。我要告诉我爹地!”安妮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她恨恨地跺了跺脚憋出了这一句。

    “随便,我也正有意将此事告诉你父亲。”蓝沐风深深地看她一眼后,对身后的助理道:“替我拔通夏尔先生的电话。”

    “不,不要打!”安妮急得叫了起来,哀求的眼光看着蓝沐风道:“不要打电话给爹地。”

    蓝沐风不置可否地看着她,眼中冰冷无比。

    安妮想了想,没有办法,咬了咬唇,眼光怨毒的看着付缕,声如蚊吟道:“对不起。”

    “安妮小姐,您说什么?我没听清,麻烦您大声点。”付缕微微一笑。

    安妮大怒,正要发火,看到蓝沐风冷冰冰的眼神还有助理手中的电话,又忍住了气,声音大一些道:“对不起。”

    “嗯,请安妮小姐记住今天,人与人是平等的,而人心是有美丑的。”付缕淡淡地说了句,不再理她,转身而去。

    “缕缕,你去哪,我陪你。”这时蓝沐风笑眯眯地走到了她的身边。

    席定文眼中划过一道凛烈的寒光,沉声道:“疯子,你什么时候跟付缕这么熟了?”

    “嘿嘿,席子,你不知道的事多的是!”蓝沐风奸诈地说了句后转头对付缕柔声道:“是吧?缕缕?”

    付缕的唇狠狠的抽了抽,这算什么?为什么感觉到硝烟弥漫?还是溜之大吉吧。

    “嘿嘿。”她皮笑肉不笑地笑了数声,迅速的脚底抹油溜走了。

    而身后是席定文,蓝沐风若有所思的眼神,还有两道怨恨的目光。

    “去,查一下,她到底是谁?我今天要得到她所有的资料!”安妮低声命令夏洛蒂。

    她的命令蓝沐风与席定文都听到了,但两人并不在意,一来他们相信付缕,二来他们更相信自己,由他们两人保护的人,凭安妮是根本无法撼动的。

    “各位,欢迎各位来参加我们这次画展,今日到这里来的都是咱们画坛的精英,今天展出的画也大都是今年在画坛上获奖的作品,其中更有一副油画被誉为惊世之作,这副油画一举夺得了法国油画比赛中的创意奖,画技奖,还有金奖这三大奖项,这位神秘画家当时并未出席到领奖台上,但我相信大家都想一见这位画家的风采,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这位画家,她就是我们今天的神秘嘉宾,下面我们欢迎这位美丽的,可爱的小画师,付小姐!”

    主持人约翰是也是一位杰出的画家,现供职于美国皇家拍卖行,从事油画的拍卖事宜,他含笑看向了付缕,优雅地伸出了手往付缕的方向平摊后,率先鼓起了掌。

    众人也纷纷鼓掌欢迎,在如雷的掌声中,人们纷纷地让开了一条道。

    付缕谦恭而不失风骨地笑着,对众人得体的点着头,慢慢地走向了台中央。

    顿时掌声停止了,场中变得鸦雀无声了,众人张大了嘴惊诧地看着一个身材娇小的中国少女从他们眼前走过,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不可置信的色彩!

    要知道来这里的都是世界各地的名画家,今天云集一起,除了探讨画技,交流心得,更有一个愿望就是见一见今年大奖的得主——那个创下历史记录的得奖者。

    在他们的心里,能画出这么有沧桑感,有力量的画,有这么强厚的功底的人必然是一个年愈花甲的有生活在底蕴的人,他们带着满腔的热情和对艺术的狂热,欲与得奖者相谈甚欢!可是看到付缕后,一下颠覆了他们所有的想法,让他们一下无法适应了。

    对于得奖者是中国人他们已经很意外了,可是竟然是年仅十四岁的小丫头,这怎么能让他们不惊得快把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嘴张得就算是有苍蝇飞进去,他们都没有反应了。

    终于有一人率先惊呼起来。

    “Ohmygod,isthiswrong?Sheistheteenagechildren!”

    “MYGOD,Iwasdreaming?”

    “Itsamazing”

    “TheChinesearetooamazing。Tooamazing。”

    “Thismustbeamistake,Thisisnotpossible”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根本不能引起付缕丝毫的动容,并不能影响她的情绪!

    她——付缕就在这惊呼一片中镇定自若的走向了舞台,仿佛天生就是走在红地毯上的人!

    那步履沉稳安定,傲骨铮铮,大将风范展露无疑,每走一步,不仅显出了中国女性特有的柔美,也有中国人特有的骄傲!她笔直的脊梁更是显示出了中国人的坚韧与自信,让那些本来抱着怀疑态度的人立刻变得肃然起敬!

    是的,只有这样的人才会画出这样令人震憾的画来。

    如果说一开始有怀疑,那么看到这样的付缕后再也没有怀疑了。

    于是零落的掌声响起了,渐渐地越来越强烈了,最后那强大的掌声如火如荼,仿佛烈火要将人焚烧。

    所有的人都激动了,无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都为这个创造奇迹的女孩而感动了。

    掌声再次充斥了整个房间。场面极其火爆。

    闪光灯已然闪得眼花缭乱了。

    此时的席定文是呆滞的,他一直知道付缕是神秘的,有着许多他所不知道的东西,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她会给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就算是经历了大风大雨都会面不改色的蓝沐风也惊了惊,眼中闪过一道诧异的光芒,稍纵即逝,他突然笑了,他都能见识到她在林天赐婚礼上让人大跌眼镜的表现了,那么还有什么奇迹不会在她的身上发生呢?

    安妮则此时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亏她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认识这个神秘嘉宾,还把这个嘉宾捧到无以伦比的高度,吹得是天花乱坠,更有甚者还说付缕是法国人,没想到这画竟然是她最看不起的人画的!怪不得付缕当时看她的眼神这么怪异,敢情是把她当猴耍呢!

    “谢谢,谢谢诸位。”付缕走到了台中央,对约翰热情的握了握手。然后拿着麦克风用一口流利地英语对众人道:“感谢大家对我的厚爱,在这里我再次谢谢诸位。诸位都是我的前辈,都是我学习的榜样,相信在我们不断的学习中,我们必将会把更美好的画呈现给大家的。谢谢。”

    说完她就准备走下台,突然她又回到台上,作出俏皮的样子对大家道:“诸位来宾,我在此还想郑重申明一件事。”

    众人都一紧张,以为她要说什么重要的事。

    谁知她淡淡一笑道:“我想郑重申明我是中国人,现在是,以后是,永远都是中国人。谢谢。”

    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安妮。

    安妮听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话分明是嘲笑她说付缕是法国人。

    而席定文忍不住笑了,这个小狐狸真是睚眦必报。

    这时闪光灯疯了似得闪着,把付缕说话时每个镜头都捕捉入内。

    而来宾们先是一愣,然后会心一笑,报以热烈的掌声。

    他们都知道对于一个这样的天才各国都会争相抢夺的,会报以最优厚的条件,而唯一的条件就是要付缕加入该国的国籍,以为该国争光。

    付缕这番话分明是摆明了自己的立场,这怎么不让人尊敬呢?

    画坛不如别的,爱画之人必有高风亮洁,都是清高之人,绝不会为五斗米折腰的,所以众人对付缕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层。要知道在现在物欲横流的社会,以付缕这般小小的年纪能抵御住金钱的诱惑是少之又少!众人感慨之余又称赞不已!再次将付缕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付缕本意是反击安妮,羞辱安妮,却不想无心插柳柳成荫。

    一时间围着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个个热情高涨。

    她大方得体,恰到好处的与这些来宾聊了起来,那知性的小脸散发出动人的光泽。

    期间她分别用德语,法国,英语,西班牙语,俄语与不同国家的画家进行深入交流,每一国语言都说得如鱼得水,甚至引经论典,幽默不已,如果闭着眼睛听她说话,定然会把她当成本国之人,这一切让人不禁啧啧称奇。

    大呼奇才!

    而关键是她的态度更让来宾满意,以她这般年纪有如此高的成就,居然不骄不躁,谦和有礼,而对艺术的独到见解更是让人拍案叫好。

    艺术不分国界,不分年龄,只一会众人与付缕就相谈甚欢,相见恨晚。

    而所有的中外记者,手中的摄相机都不停的捕捉着一个方向,那就是付缕的身影!

    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安妮那边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按说她也在此次比赛得了个名次,而且她身份显赫,再加上这里有一些人也是认识的,本不会这么寂寞。

    可是付缕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了,让记者忘了她,让朋友忘了她,让所有的人都遗忘了她。

    而最让她耿耿于怀的是蓝沐风也忘了她。

    这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她一见钟情的男人,对她从来不假以辞色的男人,正眉眼含笑地看着付缕,那眼光竟然一直追随着付缕,让她又嫉又恨。

    他也曾用温柔的眼神对待别的女性,可是她从他的眼里没有看到温度,他虽然笑着,可是笑意从来未达到眼底,所以她一直无所谓。

    可是付缕的出现让她有了危机感,因为她从蓝沐风的眼底看到了冰雪融化的痕迹,甚至有春风吹拂的隐约。

    这让她怎么不急?她不怕蓝沐风不爱她,因为她有的是时间,有的是金钱,只要蓝沐风没爱上别人,她有信心抓住蓝沐风。

    但付缕的出现彻底打破了她的计划。

    不!她绝不允许付缕破坏她的幸福。

    眼陡然变得凶残,看向付缕的眼神充满了杀意。

    这个女人一定要除去!她对自己说道。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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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的专一,很强大,有钱人的思想,就是另类。

    所以,另类的男人,自然有另一层另类的身份……

第七十五章 他的柔情

    画展结束后,付缕送走了最后一批画家,才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硬的脸。

    其实她并不需要这么做,只是这些画家,有的都是世界顶级的大师,他们本着对艺术的尊重与狂热不惜千里迢迢来到中国,只是为了能与她一谈艺术的真谛,如此她怎么能不尽地主之宜呢?

    “付缕,你今晚去哪里住?我送你。”眼光一直追随着付缕的席定文直到付缕空闲后,才走了上来。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看着她眼底的疲惫,席定文心底一疼,柔声道:“别逞强了,这么晚了,外面不安全。”

    不可否认在他温柔的眼神下,轻柔的语言中,她的心底涟漪微荡,但仅仅是快如闪电,她又扬起保护地笑容:“难道你还怕有妖魔鬼怪吃了我不成?”

    她的表情都被席定文一览无遗,心更是疼了,暗中叹了口气,脸上故作轻松地笑道:“呵呵,我怕你把妖魔鬼怪吃了。”

    说完拉着付缕的手往外走去,语气坚定道:“我送你。”

    付缕不着痕迹的抽出了手,席定文只觉手中一空,心中黯然:是谁伤得她如此之深?让她这么防备于人?看到那画后,他的心就一直不能平静,原以为定然是经历了极大的痛苦,生与死的考验后的人才能画出这么有震憾力的画来,没想到这画竟然是她画的!

    她究竟经历过什么样的劫难,才能将这么强烈的生存*展露得这么震憾人心?

    心更痛了,痛得无法呼吸,他只想抓住她的手,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一颗冰冷的心。

    这时耳边传来蓝沐风的声音:“席子,你跟缕缕不顺路,还是我送吧。”

    席定文眉头一皱,不耐烦道:“你捣什么乱?安妮小姐远道而来,你好歹也算是中国人,去尽地主之谊吧!”

    “什么叫好歹是中国人?我一直是中国国籍好么?”蓝沐风气得白了他一眼,才不耐烦道:“她自已能来,还怕回不去么?”

    “Aaron蓝,我对北京不熟,还是你送我吧。”

    此时的安妮恨付缕恨得要死,可是她却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怯怯地看着蓝沐风。

    “我的车坏了。”蓝沐风冷冷的丢了一句,就向席定文追了去。

    “你…。”安妮幽怨地看着这个绝决的背影,狠狠地跺了跺脚,都是付缕这个下贱的女人,要不是她,蓝沐风就算是对她不亲近也没有这么表现明显的!

    看着蓝沐风远去的背影,她是又气又怨又爱又恨,可是蓝沐风越是对她不假以辞色却更让她坚定了得到他的决心。

    美目渐渐地变得犀利狠戾,她咬牙切齿道:“付缕,不要怪我心狠,怪就怪你挡着我了!”

    席定文十分绅士的拉开了车门,让付缕坐了进去,自己则从车头转到了另一边,刚打车门,却看到一道人影窜了过来,一把拉开了后座坐了进去。

    “你怎么来了?”席定文脸色立刻晴转多云。

    “我怎么不能来?我的车坏了,你也把我送回家吧。”蓝沐风辣气壮的回答,神情却得意中划过一丝的狡诈。

    席定文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不会自己打车回去么?”

    “席子,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么?我对北京并不熟悉,你让我打车回去?万一有人觑觎我的美貌,我怎么办?”

    席定文的唇狠狠的抽了抽,讥嘲道:“你以为你是女人么?”

    “切,都说你OUT了?现在的社会是男男最有爱了。”蓝沐风嬉皮笑脸的吐了一句后,对付缕讨好道:“缕缕啊,你千万不要被席子这样的人迷惑了,你看他长得这么老成,思想这么守旧,就跟兵马俑里挖出来的古董一样,你跟着他是毫无情趣可言的!我就不同了,你看我时尚,前沿,兴趣广泛,爱好众多,长得帅气,富可敌国,关键是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陪着你走遍天涯海角,玩遍千山万水,所以你选择我是没错的。”

    “滋”席定文脚下一个急刹车,脸色铁青,他坐在那里长长地吸了口气,才制止住一拳打向蓝沐风那张可恶笑脸的冲动感。

    蓝沐风得意地坐在那里,斜睨着席宝文。

    这时席定文突然展颜一笑,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蓝沐风,看得蓝沐风浑身发冷,不自在道:“看什么看?”

    “我看了你半天,发现你的确是时尚,新潮,怪不得你说男男最有爱了,不知道平时你是攻还是受!”席定文一本正经的说完后,才慢悠悠地启动了车。

    蓝沐风一愣后气得咬牙切齿,这个席子不愧为搞政治的,生生的把他往歪了引了。

    这丫的心思太狠毒了,居然在付缕面前说他是同性恋!

    于是他涎着脸凑向付缕:“缕缕,虽然这世上有好多男男相爱,虽然我也是走在时尚前沿的人,可是我是性以向正常的人,我只爱你。”

    付缕皮笑肉不笑道:“我也是。”

    “滋”尖锐的刹声在晚上刺耳之极,轮胎与刹车之间闪出了无数的火光,在夜中更是亮得闪花了眼。

    席定文不敢置信地看着付缕,他不相信,付缕竟然会爱上蓝沐风!

    蓝沐风也是呆了呆,随后眼中闪着复杂的情绪道:“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付缕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悠悠道:“我也只爱我自己。”

    “扑哧”席定文忍不住的笑了,他的心一下飞到了天上,开心不已的又加快了油门。

    蓝沐风额门一阵黑线,这个付缕太狡猾了,真是人如其名,狐狸一只!

    他哀怨无比的看着付缕道:“你伤我心了,缕缕。”

    “好吧,为了安慰你一颗受伤的心,我决定让席先生先送你回去。让你回去慢慢地舔拭自己的伤口。”

    “我同意。”席定文笑着加快了油门。

    车如离弦之箭飞了出去。

    学校

    “付缕”

    付缕回过了头,却看到一个面生的女同学。

    “有事么?”她淡漠的问,对于学校的同学她始终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除了芷钰外,她防备着任何人。

    因为她深深的了解人性,在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朋友。今日拉着你称兄道弟的人也许就是他日背后捅你一刀的人。

    就如林天赐,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最后还是为了利益要了她的命。

    “校长找你,找了你半天了。”那女生一脸着急的样子,拉着付缕的手就要走。

    付缕灵巧地往边上一避,躲过了她的手,她不喜欢被陌生人触碰,哪怕是女人。

    “校长找我?”付缕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语气有些轻忽。

    那女生脸上略显出慌张之色,稍纵即逝,随后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道:“是的。”

    “那好吧,你带我去吧。”

    “好,跟我走吧。”女生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心里暗喜:这个付缕也不是那么聪明嘛,这不一下子就上当了。

    她走在前面当然没有看到付缕眼中的讥嘲。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一直走到了校舍后面的实验室里。

    实验室静悄悄地空无一人,有的只是两人单调枯燥的脚步声。那一声声一成不变的脚步声,在诺大的实验室中回响不绝,显得有些瘆人。

    “校长呢?”付缕将身体懒懒地靠在了门口,不再往里走了,唇间勾起了玩世不恭的笑。

    那女生见了她的表情心莫名的跳了跳,尤其是看到她那对冰冷的眼睛,那眼里似乎是千年的玄冰,冷得彻骨。

    “不。不…知道…”

    “不知道?”付缕笑了,那笑意如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你把我带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说不知道?”

    女生吓得脸都白了,她打得寒战道:“也。也许…。去地下室了。”

    “噢?那咱们去地下室找吧。”付缕眼芒一闪,率先走向了地下室。

    那女生正害怕的发抖,没想到付缕自己主动去了地下室,这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春,她按奈住了欣喜快步地跟了上去。

    “笃,笃,笃…。”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鞋子在地下室的楼梯上敲击出与心跳相同频率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响不绝,而不知何处的冷风吹出了呜呜的声音,凄厉如鬼。

    那女生越走越害怕,脸变得瞬白。

    幸好楼梯的灯没有坏!女生庆幸不已。

    这时走到前面的付缕脸上浮起了邪恶的笑,指尖微一用力,一道白光闪了出去…。

    “啪”灯灭了。

    “啊…”女生吓得叫了起来:“付…。付…缕…。灯。灯…灭了…”

    “灭就灭了呗,也许是停电了,没事,校长不是在地下室么?”

    “…。”女生沉默不语。

    “听说这个地下室发生过一些事,你知道么?”付缕突然问道。

    “什…。什么…。”女生吓了一跳,结巴地问道。

    “你不知道么?你应该知道咱们学校以前失踪过一个品学兼优的女生吧?”

    “是。谁?”

    “韩丽。”

    “她怎么失踪…失踪的?”女生害怕地看着周围,四周一团漆黑,对于付缕的话她心不在焉的听着。

    “听说她成绩好,长得也漂亮,就被同学嫉妒了,她被同学骗到了这个地下室,然后关上了地下室的门……”

    “然后呢?”那女生忍不住地问道。

    “然后啊…。听说这个地下室一直到一个月后才打开,打开后发现…发现…”

    “发现什么?”女生紧张不已。

    “发现韩丽不见了,听说*被地下室里的恶鬼吃掉了,她的灵魂就天天在地下室里游荡,随时准备找一个替身,这样就可以去投胎了。”付缕突然回过头对着女生一笑。

    黑暗中,付缕的牙白如星子,那女生只觉眼前一对白森森的牙张着,仿佛随时要吞噬掉她的灵魂…。

    “啊”地惊叫一声,疯了似乎冲向了地下室的门,地下室的门被“砰”地一声撞上了。

    地下室一片漆黑,付缕眼变得阴冷无比。

    她知道定然是有人要害她,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拙劣的办法。

    本来她根本不会理会,可是后来她想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她!

    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要警告她呢?还是要她的命呢?

    正在沉思间,突然前面一道暗光一闪而过。

    不对,这不是光,而是眼睛!

    一对泛着幽光的眼睛,绝对不是人类的眼睛。

    她慢慢地走了过去…。

    “喀嚓”一声脆响吓了她一跳。

    她慢慢地抬起了脚,蹲了下去,暗中她看到了地上发出零星的绿光。

    是磷光。

    随手拿起了地上的东西,她敲了敲,顿时敲击后,漫天的绿光稍纵即逝。

    骨头!

    是人的骨头,还是大腿骨!

    这个大腿骨究意是有人放在这里的?还是早就存在的呢?

    她闭上了眼,指微微的感受着这腿骨的湿度。

    是新的,应该是刚放入不久的。

    学校边上紧临着医学院,所以这里有人骨头并不稀奇。

    稀奇的是这放骨头人的险恶用心!

    看来这个骗她进来的人对她怨恨无比,想逼疯她呢!

    唇间勾起了讥讽的笑,她随手将骨头扔了,慢慢地走向了那对绿幽幽地眼睛。

    那眼睛诲暗无比,警惕地盯着她,在暗中愈加显得诡异莫名。

    这时暗中又一阵风吹过,发出了呜呜的声音,空气中流动着阴冷的气息。

    五步,四步,三步,二步,一步…。

    终于,她走到了那对眼睛的面前,那眼睛与她就这么对视着,危险而警告!

    “不管你是人是鬼,让我们见个分晓吧。”

    “叭”她打开了手中的打火机。

    凭地起风,这道突然如其来的风扑灭了打火机中微弱的火光,就在这一瞬间,她看到了一只黑色的猫迅速地窜了出去。

    “啪答”她又点燃了打火机,并将打火机扔向了半空,打火机在空中抛出一个完美的弧度,那一簇火苗在空中翻飞后又落到了她的手。

    收回!

    落袋!

    动作潇洒之极,完美之极!

    笑变得更冷了,冷艳之极!

    设计者真是用心险恶,人骨头怕吓不够付缕,还弄了只全黑的猫来。

    幸好是付缕,要是换了普通的女孩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摸到一根带着磷光的人骨头,再看到一对幽森森的眼睛,不吓死也得吓疯!

    到底是谁与她有这么大的仇恨?

    白芷?

    不会,白芷知道她是灵异家族的人,怎么可能用这么弱智的方法来吓她呢?

    那么是谁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想不出还是出去吧!

    手抚上了地下室沉重的铁门,用力拉了拉,果然不出所料,这门是被人从外面锁死了。

    设计她的人准备关她几日呢?还是就此准备饿死她?

    她冷笑了笑。

    要想出去轻而易举,可是自己这么出去了,一来打草惊蛇,二来就不能为她教训这个人找个合适的理由了。

    于是她转过了身,走向了地下室的深处。地下室很长,很大,而且九转十八弯,就算是有灯也会绕晕了,何况里面还堆积着各种杂物,有的俨然是废弃好久的东西。

    她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干脆闭目养神,将广陵散的曲子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哼唱着。

    随着她对曲子的越来越熟悉,她感觉身体里有一股热流在四处涌动,那股热气逼得头晕眼花,不能自已。

    渐渐的她感觉身体仿佛割裂般的痛,身体里仿佛有无数的小刀在割裂了她的经脉,又有无数的细针将她的经脉一根根的重新连上,全身的经络似乎都在重组了。

    痛,让她无法忍受,她紧咬着牙关,死死的咬着,任无边的痛苦袭击着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血一滴滴地从她嘴角溢了出来。

    在一遍遍痛苦的冲刷之下,她仿佛回到了地狱之中。

    那无边无际的痛楚再一次让她痛不欲生!

    “妈妈!”她尖叫一声,终于力有未逮,昏死过去。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闪过,金光中现出一个优雅绝伦的男子来。

    看到晕倒在地的付缕,男子俊眉紧紧地皱了起来,修长的指往空中一点,顿时整间地下室明亮了起来。

    脏乱的地下室让男子眉皱得更紧了,他小心翼翼的将付缕抱了起来,顿时在他的周围现出了无数的鲜花,那花红的艳丽,美得惊人,散发出醉人的香气,将他们两紧紧的围住。

    那花竟然是地狱之花,一片艳红的徘徊花开,摇曳着诱惑的风姿。

    花丛中,他俊美儒雅,她艳若桃李;他若风之飘逸,她似云之飘缈;他有水般的柔情,她如菟丝花般的无助。

    他与她就是一副最美的画卷,让人看之屏息,浮想连翩,惊叹于造物主的神奇,世间万物的纯美。

    冰儿站在数米开外,痴迷地看着男子的脸,不敢大口喘气,只希望时间静止,让她永远能靠他这般的近…。

    “她怎么会这样?”男子看向冰儿的眼神变得犀利无比。

    冰儿吓了一跳,收回了心神连忙道:“禀阎君,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小姐身体里有一种未知的力量不停地撕扯着她,我曾想帮助她,可是却被打了出来。”

    原来这个男子就是掌管地府的阎君,就是曾在酒吧里为付缕调酒的阎君,就是在地狱里看着付缕以强大的毅力度过九九八十一劫的阎君!

    此时的他散去了一身的凛烈,没有了地狱中森冷的表情,看向付缕的眼神是海水般滔然的温柔。

    他抚上了付缕的脉搏,心头一惊,沉吟了一会后,对冰儿道:“你好好守护她,我进入她体内看看。”

    “啊?”冰儿先是一愣,随即脸色苍白,急道:“不行,阎君,这样太危险了,您虽然是掌管阴间的神,可是也是属于阳体,如果入了她的体,您的修为会受到损伤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修为?”阎君瞪了她一眼,化为一道白光,在空中微一停留后,迅速融入了付缕的心头。

    付缕虽然昏迷中,可是身体却从未停止过疼痛,她体内所有的痛觉神经在疯狂的抽搐着,她感觉就象被关在小黑屋里的孩子,拼命的抵御着四面八方袭击而来的戳刺。

    她又仿佛行走在荒漠之中的人,顶着烈日的暴晒,经历着遍刻骨的疼,却始终无法走出那浑沌的世界!

    就在她疼得无法忍受,想到放弃之时,一道温暖的热流涌入了她的身体里。

    那是一团光源,循着她的血液流动着,每到一处,都让她如沐春光,那些疼痛竟然慢慢地在减退。

    热息所到之处,那些痛楚消如潮退,她依赖地靠近了那热源,拼命的吮吸着它的热量。

    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了阎君,这个高深莫测的男子正在对她笑,那一笑间的宠溺,让她瞬间沉沦了。

    只有他让她安心,只有他让她毫不设防,她放松了自己,将自己全然的交付给了他。

    她似乎看到了阎君无奈的一笑,眼中却是布满了深情。

    这一定是做梦,那个冰一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有这种眼神呢?

    不管了,她继续睡吧,好舒服……

    “扑”一道光冲出了她的身体,阎君的身影慢慢地幻化了出来,他俊美非常的脸上变得苍白,身体微微地一晃。

    “阎君。”冰儿大惊失色,冲到了阎君的身边,端详了一会后,失声道:“您损失了五百年的功力!”

    “我活了几千年了,五百年的功力算什么?”阎君警告地看了她一眼道:“不许告诉她。”

    冰儿心疼地看着阎君,咬了咬唇,将泪隐入眼眶之中,哽咽道:“是。”

    “嗯。”阎君点了点头,抱起了付缕,此时的付缕退却了苍白的脸色,小脸变得红扑扑的十分的可爱,就如一只红苹果,香甜的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尤其是那菱角般红艳的唇,微微翕着,吐气如兰,唇上每一丝的纹理都让他着迷。

    他低下了高贵的头颅,薄如刀刃的唇慢慢地凑向了她的唇间…。

    冰儿惊呆了,不敢置信,不敢相信高傲冷漠的阎君居然要吻一个昏迷的女人!这根本不象是阎君的作风啊!

    这一刻颠覆了阎君在她心目中的高大形象!

    唇越来越近了,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鼻息,淡淡幽幽,清香婉转,那分明是他的毒!

    四片唇仅相距一毫米了,他的唇间已然感觉到了她朱唇的热量,只要再一点,他就可以吻到她了,吻到他朝思暮想的人儿了……

    天知道他是多么的爱她,几千来他心如止水,从来没有看过任何一个女人,从来不让女人碰他一片衣角,可是她来了,她改变了他。

    当她走入地狱的那一霎那,对他疾颜厉色说要闯关时,他就为她所迷惑了。

    他从来不曾想到一个人类居然有这么强大的毅力,有这么决绝的坚持,尤其是她体内强大的恨意,支持着她历练了连地仙都不能忍受的痛苦。

    可是她做到了,以她一个小小肉身凡胎,以她瘦弱的身体,就这么在地狱里所有的鬼怪瞠目结舌的注视下做到了!

    不是经历过的人远远不会明白这里的痛!

    就算如他当年也曾经想放弃过!何况以她一个没有任何可以依赖的人类!

    就在那一刻,他的心为她悸动了,当她历劫归来,一身清冷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就告诉自己,穷自己一生一世,也要保护她,绝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他闭上了眼睛,吻向了她,他要在脑中千百回的回味这倾城一吻!

    “嗯…”她的一声轻吟,让他微微一愣,眼嗖得睁开了,亮如晨星!

    不禁苦笑了下,就差一点他就吻到她了。可是现在她要醒了,他可不敢冒着被她打得鼻青眼肿的危险继续吻下去。

    俊美无双的脸惋惜地离开了。

    “扑哧”冰儿看着一脸欲求不满的阎君,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阎君警告地瞪了她一眼,她马上现出正襟危坐的样子,她可不想成为阎君的出气筒。

    “咦,你怎么来了?”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张人神共愤的俊脸,先是一愣,随即奇怪地问道。

    “感觉到你不舒服就来了。”他漫不经心仿佛天经地意。

    “你在我身体里放了什么?”付缕神色一变,除非阎君在她身体里放了东西,否则他不可能感应到她的状况的。

    “没有。当年你在地狱里经历的地狱之火是用我的阳火炼的,所以你有什么危急情况,我就会知道。”

    付缕眉头皱了皱:“那岂不是我有什么状态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了?”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感觉是被人监视一般。

    “扑哧”阎君笑了起来:“你高看我了,除非是危及你性命的情况,否则我感应不到。”

    “噢。”付缕点了点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阎君的怀里,鼻间闻到他怀里一阵阵的龙涎香气,脑中一阵昏乱。

    她竟然有些贪恋他的怀抱了,这种情况可不妙!

    一把推开了他,瞪了他一眼道:“你别抱着我,我不习惯跟人这么亲近。”

    阎君只觉怀中一空,温暖离去,有些惋惜的挑了挑眉,他正要说话时身体突然地一抖。

    “你怎么了?”付缕一惊,一把扶住了他,以她的眼光当然看出了阎君的不适。

    “没什么!”他强笑了笑了,半开玩笑道:“借你的身体让我依靠一下行不?”

    付缕白了他一眼,本待不理他,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软,一手抱住了他,一手欲搭向他的脉膊。

    他快如闪电的缩回了手,却将身体的全部份量都压在了付缕的身上。

    付缕微微一皱眉,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任他靠着。

    “你到底怎么了?”感觉到他的潺弱,她不放心了。

    在地狱中她九死一生,唯一的温暖就是他!是他的安慰,他的陪伴,他的支持,让她度过了那一个又一个非人的劫难。

    “我有些困了。”他对她展颜一笑,那一笑间的风华让她有些迷惑。

    突然他头一歪,晕了过去。

    俊美的脸上血色皆无。

    “他怎么了?”付缕大惊,抱住了阎君,厉声问道。

    冰儿看了眼阎君,即使昏过去了,阎君脸上的冷硬线条依然让她害怕,她嗫嚅道:“阎君不让我说。”

    “你要不说,我现在就不要你了。”

    “不要,小姐…”

    “快说。”

    “阎君舍不得你痛苦,生生的损失了五百年的功力。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付缕陡然心中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而且您在地狱历劫时,其实阎君一直用功力帮着您抵御掉一部分的危机,不然以您肉身凡胎早就灰飞烟灭了。他这么做是犯天条的,您重生后,他被玉帝打了一百天棍,伤了元气。”

    付缕呆在了那里,原本以为她是凭着一已之力闯了地狱八十一关,没想到这全是笑话,要不是有阎君的护航,她根本早就成了虚无了。

    “小姐,您别生气,不要怪阎君,他只是爱你。”

    “爱我?爱我就这么毁灭了我的自信么?爱我就是让我将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尊一下踩在了脚底么?”付缕突然尖叫起来,有些歇斯底里:“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强大的,可以抵御住所有的困难的,可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笑话,如果没有他,我根本什么都不是!甚至连第一关就闯不过!你说我还有什么可骄傲的?”

    付缕疯了似得叫嚣着,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是强大的,强大到可以独闯地狱八十一关,可是就在刚才她知道这全是笑话,要不是阎君,她什么也不是!

    这一下颠覆了她所有的自信,她要崩溃了。

    “不,小姐。”冰儿大急,抓着付缕的手急道:“你不要这么说,如果你没有强大的意志力,就算是阎君帮你,你也过不了关!你知道为什么玉帝只罚了他一百天棍么?你难道不知道如果私自帮助凡人,是要剥离仙籍,要坠入十八层地狱的么?如果不是玉帝认可了你,为你的勇气,被你的支持所感动,玉帝怎么可能只是轻轻地罚了阎君一百天棍呢?所以,小姐,你不要自暴自弃,你是最好的,你永远是冰儿最敬佩的人!”

    付缕呆呆地看着冰儿,脑中全是冰儿的话,这时间她天人交战,头脑中一片混乱…。

    她拼命的摇着头,越想越头疼,猛得抱起了头,拼命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小姐!”冰儿大惊失色,拼命的拉住了付缕的手,不让她伤害自己。

    两人正在争执着,突然一道强烈的白光从付缕的脑门中冲了出去。

    “天术二级!”冰儿惊得脱口而出。

    眼慢慢地眼开了,退却了所有的烦躁,变得清明如水。容颜如笼上一层玉色,更是动人了。

    明如皎月的眼看向了昏迷的阎君…。

    良久,她轻叹了口气,幽幽道:“你这是何苦呢?”

    手上飞快作出各种动作,就在她如兰花初绽的各种手势中,阎君竟然慢慢地化成一缕清烟,钻入了她的身体。

    “小姐。”冰儿大惊。

    “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的,我身体里有灵气,是他最好的养伤场所。”

    “灵气?小姐您的身体里怎么会有灵气?”

    “你进来就知道了。”

    冰儿一闪身飘入了付缕的体内。

    付缕微微一笑,没想到她竟然在这脏乱的地下室里进阶了,还是一下进到了天术二级,这应该归功于阎君的五百年功力。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黯然,她欠他的太多了。

    “小姐,您身体里怎么会有精灵之气?”冰儿又闪了出来,惊喜莫名。

    “不知道,刚才突破天术之时,我突然感觉到一股股的灵气源源不断的涌来,身体里仿佛是取之不尽的宝藏。”

    “这太好了。”冰儿喜极而泣。

    付缕淡淡一笑,看向了通入地下室门的通道,眼嗖的变冷,寒声道:“现在我要去看看到底是谁要害我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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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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