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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将凶手堵在宿舍

    “原来是只猫!”余余拍了拍心口,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付缕淡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打量了一下周围,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窗户。

    这时余余也凑了上来,她看着看着,突然惊叫起来。

    “怎么了?”

    “这窗户怎么这么脏,要是风一吹起来,不是把上面的灰都吹到咱们屋里了么,要是有个杯子什么的,全吹到杯子里了,那水还能不能喝?”

    “大小姐,你以为咱们来这里是度假么?将就点吧。”

    “不行,我受不了了。”余余想也不想就冲到了浴室搓了把毛巾就爬上了窗户擦了起来。

    付缕突然觉得这一幕有些刺眼,心头一惊道:“别擦了,快下来。摔下去可不得了!”

    “哪这么容易摔下去?你以为我是纸糊的么?”余余边笑着边擦了起来。

    付缕见她站在里面的椅子上,身体就在这边关上的窗边,想来没有什么问题,遂不再说话了。

    此时正是下午时分,外面是艳阳高照,阳光就这么从窗外射了进来,正好照在了余余的身上,将她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长得有点儿诡异。

    一个女人就这样慢慢地出现在了余余的影子里,付缕甚至看到了那影子张牙舞爪的摆动着…。

    付缕猛得抬起了头,看到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清晰的印在了玻璃之中,但是她看不清那女人的脸,她的脸前仿佛遮了一层薄薄的纱,唯一能看清的就是那女人的手在挥舞着,挥舞出诡谲莫名的手势!脸更是阴冷地笑着,牙泛着点点的黑色。

    女人的眼直直的射向了余余,她的目标是余余!

    只要那女人抬起了脚,就能一脚踢翻余余脚底的椅子,那么椅子倒下后会让余余重心不稳而倒向了外面…。

    好在余余身侧的窗是关着的。

    突然付缕眼珠子突了起来,她竟然看到余余打开了身前的窗子。

    付缕吓得捂住了唇,她不敢出声,只怕一出声余余受了惊就失脚滑下窗台,那可是四楼,摔下去定然是香消玉殒!

    她的心悬了起来。

    那女人就在付缕的眼前就这么明目张胆的靠向了余余,就在付缕的眼皮下,她诡异地冲付缕一笑,然后将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头皮上,慢慢地往下拉…。

    “嘶拉”

    声音清脆而响亮,给这一室的宁静划过一道突兀的尖锐!发慢慢地从那女人的头上垂下,脸皮渐渐地剥离,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就这么呈现在了付缕的面前,眼睛子还在那里疯狂的转动着,每一眼都恶毒无比,似乎要洞穿人的心灵。

    付缕心头一紧,抬起脚欲走到余余身边,去扶余余。就在这里,她惊恐地发现,她动不了了,她的运动神经似乎不受她的指挥,她甚至感觉到了呼吸的困难,每喘一口气都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她眼睁睁地看着剥皮女人狰狞地笑着,笑着走向了余余的椅子。

    她越来越近了,窗户上的影子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清晰了,她鲜血淋淋的手指仿佛弹钢琴般在椅子上弹动着,漫不经心间弹指而去的却是人的性命!只要她稍一动作,余余就会毫无悬念的跌下窗户而去…。

    余余似乎感觉到了,她擦窗户的手动作僵硬了,可是她却仍是呆在椅子上不动。

    “下来啊!快下来,余余!”付缕大惊失色,大叫出声,可是她却惊恐地发现她根本出不了声,那声音都堵在了她的喉间,根本发不出一点一滴。

    女人,鲜血淋漓的女人就这么阴狠地笑着,那黑色的牙中漫漫地湛透了鲜血,她狞笑着将手放在了椅子上,就在付缕的眼皮底下推动了椅子。

    “不!”付缕厉声尖叫起来,不知怎么了,刚才还无法动弹的身体在她这样强烈的挣扎下竟然能动了,她疯了似得冲到了余余的身边,拉住了余余的手,一把将余余拽了下来…。

    “咣啷!”椅子倒了,很奇怪地是往墙内倒,而不是因为付缕的拉力而倒向付缕的方向!

    消失了…。

    一切都消失了…

    剥皮的女人消失了。

    付缕也能运动自如了!

    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室内依然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听得到,外面传来知了枯燥的鸣叫声,叫得人心一阵的心烦。

    两人静静的对望着,不言不语,可是却都从各处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讶与恐惧。

    付缕抓着余余的手湿透了…

    “你看到什么了?”余余颤抖地问。

    付缕闭了闭眼,才缓缓道:“我看到了有人想要推你的椅子。”

    余余身体一颤,害怕的抱紧了付缕,泣道:“我也看到了,我从窗户的玻璃上看到了,他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付缕抱紧了她,不停地安慰她。

    “付缕,这里真的有鬼啊,真是鬼,他要杀我!呜呜…”

    “别害怕,没事的,不是鬼,那不是鬼!”

    “不是鬼是什么?”

    “大白天哪来的鬼?那个女人不是鬼,要是鬼的话不会白天出来的。”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女人?”躲在付缕怀里的余余突然推开了付缕,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付缕:“你说你看到的是女人?”

    付缕见她这样心头一沉,低声道:“是的,是女人!你怎么了?”

    余余一下更是害怕了,全身发抖,猛得坐在了地上,抱着膝盖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余余,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要吓我啊!”

    余余猛得抬起了头,慌乱无比,瑟瑟发抖,在付缕期待的眼神下,她咬了咬唇,哭丧着脸道:“我看到的是一个男人,一个长相妖冶的男人!”

    “什么?你说你看到的是男人?”付缕心突得沉到了底,这又是一个阴谋,**裸的阴谋,这次竟然针对了她的好友余余!

    眼变得犀利如刀,她绝不允许有人伤害她的好友!

    “余余,听我说,这不是鬼,肯定不是鬼,如果是鬼的话,根本不可能逃得过我的眼睛的!所以你不要害怕,现在你把你所看到的东西都仔仔细细的告诉我。”

    余余听了付缕的保证,心神稍定,但脸色依然瞬白:“那是一个很妖娆的男人,细长的桃花眼犹如会说话般…。”

    “还有呢?”

    “还有?没有了。”余余摇了摇头:“他好象从浓涡走来,那神情邪肆风流倜傥,让人一见之下就欲远离三尺之远,尤其是那眼睛,露出的一对眼睛,充满了诱惑与狠辣。”

    付缕听了神情变得凝重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与余余看到的会是两种不同的情景?而这两个人影她十分肯定不是鬼!那究竟是什么让她与余余能看到这样的异相呢?如果当时她没有拉开余余,余余到底会不会摔下楼呢?

    “余余,你还记得那窗是怎么打开的么?”

    “窗?什么窗?”

    “我记得你只打开了左边的窗,一直将身体躲在右边的窗后,为什么右边的窗后来开了?”

    “我不知道,我只开了左边的窗。”

    “你确定么?”

    “呃…”余余努力地想了想,肯定地点了点头道:“我确定。”

    付缕想了想道:“没什么事了,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余余点了点头,付缕的话无异于给她吃了个定心丸,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由自主的相信付缕所说的,尽管付缕比她大不了几个月,但她就是相信付缕,认为付缕无所不能。

    “看你身上脏的,你先去洗洗吧,这里我来收拾。”付缕笑着刮了下了余余的鼻子,尽量让气氛变得轻松。

    “嗯。”余余乖巧地点了点头,拿着自己的东西走到了浴室里面。

    待余余走入了浴室后,付缕的笑慢慢地隐去,脸上现出了戾色,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鬼魂作崇,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与余余同时看到了出现的人影?

    不,不对,她们虽然看到了人影,但看到的东西是不同的,倒象是每人自己心里所知道的。难道是催眠?

    付缕脸上阴睛不定,想了半天,她又否定了这个判断,绝不会是催眠!她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人能催眠她!

    可是如果不是鬼魂不是催眠,那么又是什么呢?

    她想了好一会还是想不出来。

    她有些好奇,之前住在这里的人是怎么死的了!

    她打开了笔记本电脑,输入了这个学校的名字。

    顿时跳出一段让她心惊肉跳的章节!

    在这里房室居然死了三个人!

    第一个死的女孩子叫袁娟,从她的相片上来看,这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女孩子,那甜甜的笑,弯弯的眉,薄薄的唇,都昭示着她是一个积极向上,性格外向的女孩子,可是这样的女孩却死于自杀!

    是的,这个叫袁娟的女孩是自杀的!

    她死亡的相片也贴出来了,她后脑着地死的,脑浆都迸裂了,可是令付缕疑惑不解的是袁娟的唇间竟然是带着笑的,一个想要自杀的人定然是经过了痛苦的挣扎的,可是这个女孩却仿佛不是去赴死而是去赴约般,笑得这么的甜蜜!

    心头阴醫遍布!

    第二个女孩依然也是个青春靓丽的女子,时髦的卷发,雪白的皮肤,尤其是眼睛,那对美丽的眼睛…呃…不,那眼睛形状虽美,但是却毫无生机,目光呆滞,竟然没有一点的生机!那眼睛何其熟悉?她在地狱里见得太多了!

    就在那一刻,付缕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两个字——死人!

    难道这女孩在之前就是死了?可是她的唇间分明笑得畅然!

    第三个女孩依然是年青的,也是漂亮的,但眼睛依然也是没有生机的。

    她们的死因都是一样的,都是跳楼自杀的,死后的唇间都带着笑意!

    太诡异了,这简直太诡异了。

    付缕又查了三个人的背影,没有一点的相关性,三人来自东南西三个不同的地方,家境一个普通,一个比较富裕,一个却是稍显贫困,她们都是住进来后没有几个月就死了,也就是说她们三人根本不会有什么共同的仇家。

    到底是什么另三人就这么慷慨赴死了呢?

    付缕又查了查发生三件惨案之后的情况,后来发现与她们三人同住的另外四人,都出现不同程度的精神障碍,校方的解释是吓得,但具体到底是怎么样的,没有人会知道。

    这间寝室一直是关着的,自从三件惨案后,再也没有开放过。

    可是今天竟然分给了付缕与余余!

    付缕冷冷地一笑,真不知道是校方真的没有地方了,还是受了人指使将这件充满了诡异与晦气的房间分给了她们。

    她正在凝思间,突然浴室里传来一声尖叫,把付缕吓得一下跳了起来。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浴室门口,叫道:“余余,你怎么了?”

    里面没有一点的声音,付缕猛得踢开了门。

    入眼之处竟然没有看到余余,付缕惊得一跳,一个大活人竟然从她的眼前消失了?这个屋里真的这么邪门么?

    她这刻十分的后悔,她应该在刚才让余余离开,不应该争强好胜地要将余余绑在一起,也许离开了她,余余会更安全的。

    “余余…”她有些绝望的轻呼了声。

    “付缕…呜呜。”门外传来余余惊吓的哭泣声。

    这声音对付缕来说却是如临仙音,她惊喜交加,猛得关上了门,门后余余全身都是浴液缩成了一团,在发着抖,这时的余余离她才一步之遥,就是那道门,把离她这么近的余余变得消失了。

    看到余余,她仿佛珍宝失而复得,喜极而泣抱紧了余余:“太好了,你没有消失…。太好了。”

    抱着余余的手越来越紧,余余先是感动到最后不得不以弱弱的声音对付缕道:“付缕,我透不过气来了,你再不放开我,也许我就真消失了。”

    “对不起,对不起…”付缕又哭又笑,放开了余余,没想到余余却抓住了她的手,不放开了。

    “怎么了?”

    “蛇…那里有条蛇!”

    “蛇?”付缕的眼一眯,拍了拍余余,让她安心后,站了起来,她往前走了一步…

    一见之下,大惊失色!

    她清楚的看到了一条蛇正在浴缸里慢慢地游着,可是它游进来容易,游出去却难,那浴缸十分的光滑,每次快接触到缸沿时,又滑了下去。

    它似乎感觉到了付缕的存在,转过了头看向了付缕,一人一蛇就这么对望着。

    蛇的目光阴冷无比,嗜血锋芒!

    这蛇只是普通的蛇,付缕曾经见过这种蛇,只是她所见的与这条却是差之毫里谬之千里了,这种蛇听人说过,是长不大的蛇,最多只能一尺之长。可是这条却完全颠覆了付缕对这种蛇的理解,竟然长到了一米之长,手腕这么粗,要不是浴缸里全是浴液,让它无从着力,它早就爬出来了!

    “付缕,你小心些,万一它有毒的话,会攻击你的。”

    余余担心的提醒道。

    “不用怕,没有毒。”付缕安慰余余道,心里却没有底,这种蛇本来是没有毒的,可是居然长成了这么大,有没有毒就只有天知道了。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付缕左手一扬,那蛇果然上当,嘶嘶出声蛇头就咬向了付缕的左手,就在这里,付缕眼明手快,右手一把捏住了蛇的七寸,那蛇一下被付缕抓住了,不甘心的扭动着长长的身躯,蛇头更是张得极大,撑到了极致!

    “付缕,小心点,它张开的样子都能把人的脑袋吞下去了。”余余见付缕抓住了蛇,心中一喜,拿一条浴巾裹着身体走到了她边上,可是看到了这蛇的血盆大口不禁又害怕了。

    余余的话仿佛一道光划过了付缕的脑海,有种真相浮出水面的感觉稍纵即逝,可是她再次努力去想,却怎么也想不出来了。

    她抓起了蛇尾,用力的一抖,蛇顿时散了架,刚才还凶狠异常的大蛇立刻成了一条死蛇了!

    付缕又看了眼浴室,发现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了,估计这蛇是早就在这里呆着的,余余没有注意就洗澡了,洗澡时的热气把蛇给逼出来了。

    可是这条蛇是之前就有的,还是她们来之前临时放时去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余余,没事了,你把身上的浴液冲干净了,我先出去了。”

    “嗯。”余余虽然还是有些害怕,可是想想在付缕面前光着身体洗澡终是不好意思,只能点了点头。

    付缕打开了浴室门,稍微留了条缝隙,在外面喊道:“你别怕,门半开着呢,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就叫我!”

    余余听了心头一定,温暖无比,付缕还是心细,知道她害怕呢,有这么一个朋友她真是幸运。

    这时付缕拿着蛇,打开了宿舍门,将死蛇扬起了手扔到了阳台下的草丛中,这时一道黑影忽得窜了出来,倒把付缕吓了一跳,待定睛一看,竟然是刚才从宿舍里跑出去的猫,不禁有些好笑,她真是草木皆兵了!

    这只猫仿佛也认识付缕般,晶亮的眼看了看付缕后,竟然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了那条死蛇,就在付缕的目光注视之下,“啊”的一口咬上了蛇的七寸,将死蛇拖着走了。

    一猫一蛇就慢慢地隐于了草丛之中…。

    付缕的唇扯了扯,这猫倒是会偷懒,抓蛇时没见,吃蛇倒来了。

    “啊。”门内传来余余的惊呼声。

    付缕猛得冲进了房间,待看到余余好好地站在电脑前,才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她哭笑不得道:“又怎么了?余余?你快吓死我了。”

    “对不起。”余余抱歉的看了眼付缕,指着电脑道:“经过了刚才的那两件事,我突然看到你的电脑里放出这些东西,才受不了叫出来的。”

    “我的电脑?”付缕疑惑地看了眼余余,她记得她就是怕余余洗完澡出来害怕,所以有意把电脑的屏幕顺手换成了风景画的,为什么余余会这么说呢?

    她快步走到了电脑前,电脑上竟然出现了三个女孩的惨死之状,鲜血从她们的脑袋后面流了出来,还有白色的脑浆!

    她的脸登时沉了下去…

    是谁?是谁将三个人的相片组合在了一起,并入侵了她的电脑将这三个的相片成为了她的屏保?

    是恶作剧还是警告?

    “付缕,怎么了?”余余刚才也是突然看到才受惊吓的,看了一会倒也平静了,她指着那三个的图片道:“你为什么把这么恐怖的相片作为屏保?”

    “不是我弄的。”付缕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不是你弄的?”余余一惊,猛得拉开了椅子坐了下来。

    “你做什么?”

    “我帮你查一下,这是从哪里入侵的。”

    修长的纸尖跳跃在键盘上,就如跳舞般,熟练得离谱,付缕只看到一排排的数据飞快在电脑屏幕上流窜着,晃得她眼睛都疼,更别说看出什么明堂来了。

    而余余此时的小脸却是专注非常,透着知性的美。

    反正都是看不懂,付缕就老老实实地坐在了余余的对面,看着余余聚精会神的小脸,小小的鼻尖上沁出几颗晶亮的汗珠。

    不可否认,余余也是一个美人胚子,看她眉儿弯弯,皮肤白晰,长得可爱如小萝莉,却没有人知道她曾是入侵了美国中央银行的小黑客,曾让银行的程序死机过二秒钟。

    想到这里,付缕不禁笑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要不是亲身经历,谁能知道余余这个平日里胆小如鼠的女孩会有这种惊天彻地之才,又怎么会想到她会做出这种惊天动地的事来?

    一道光突然划过了付缕的脑海,快得让她无法捉摸。

    她突然感觉是不是她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

    也许最不可能的才是最有可能的?

    林天赐!

    所有对她的陷害,林天赐的能力或许达不到,但如果是借助了安妮的能力呢?或者是借助的白家的人脉与林家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呢?如果把三者结合起来,那么林天赐绝对有能力做到对付缕作出的一切!

    而且林孝天的死对林天赐是最有利的!

    最重要的是林孝天的母姜美云,林天赐是恨之入骨的!

    这就证明的凶手为什么这么残忍了,不是凶手太疯狂,而是凶手本来就是恨不得分了林孝天的尸,剥了姜美云的皮!

    可是为什么总觉得还有些东西被遗漏了?

    “找到了。”余余兴奋的声音叫了起来。

    “在哪里?”

    “就在这个校区,等一下,我正在找位置。”余余又飞快的查了起来,付缕也感染到了她的兴奋,心中一阵欣喜,也许就此机会就能找到那个幕后人了。

    “天啊,就在我们楼下!”余余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显示,突然目瞪口呆了。

    付继凑上去一看,一排排的字母在拼命的刷着屏,她根本看不懂,看来人无完人,她也有不懂的时候,可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了幕后人的位置!

    “走。”她想也不想的拉着余余的走往楼下冲去。

    经过了刚才的诡异,她是绝不会将余余一个人留在宿舍的。

    她们两飞快地往楼下跑去,走到了那间屋后,付缕一脚踹开了门。

    门内一股子的霉味冲了出来。

    “怎么回事?”一道深沉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付缕身体一僵,心中叹了口气,他还是来了。

    “余余查到了入侵我电脑的ID了,查到了地址就是这间屋子。”

    尉迟趵心头一喜,对付缕道:“你站在外面别动,免得破坏了现场。”

    “好。”既然有更专业的,付缕当然愿意与余余站在外面了。

    余余看着尉迟趵突然神秘的凑向了付缕,轻声道:“说,他是不是喜欢你?”

    “你胡说什么?他多大?我多大?”付缕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尉迟趵的身体似乎僵了僵,怪不得她会这么冷热无常,原来她是嫌弃他年纪大了。

    是啊,他都二十七了,她才十四,他的确是大了她太多了,何况她还这么小,他怎么能对她起了旖旎之心呢?

    她就算表现得再成熟,再老练,让人忽略了她的年纪,可是她事实上就是才十四岁!

    放手吧!

    他对自己说,可是心却痛了起来了,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两个字痛得无法呼吸…

    他定了定神,努力地集中精神,打量了这间屋子,这屋子尘土一片,一看就是久未住人了,唯有中间的桌子上有一些印子,那是放手提的印子,这是唯一的线索了,也可以说是根本不成为线索,估计幕后人用的手提是很大众的,所以根本无法查到。

    他叹息地低下了头,眼突然一亮,他看到了一排脚印从门外婉延而入。

    那个幕后人千算万算竟然没有算到脚印!忘了这尘土积灰正好将他的脚印印在了地上。

    “找到线索了么?”付缕这时在门外问道。

    “找到了一些脚印。”

    尉迟趵的声音平淡无波,拿出了一系列工具将脚印做成了模子。

    “脚印?”付缕有些奇怪了。这个凶手这么精明,事事算到人心,算到了极致,怎么会犯这么致命的错误?

    难道是真的情急之下忘了么?

    她慢慢地蹲了下来,仔细地观察着这个脚印。

    “付缕,这个脚印象是男人的。”余余也凑了过来,看了一眼后下了决定。

    “脚印的确是象男人的。”付缕点了点头,又看向了另一边的脚印,那一串脚印是尉迟趵的,清晰而有力,而这串却是轻盈而浅淡。

    可以得出结论,这个凶手的体重是轻于尉迟趵的。

    突然她心中一动,走到了另一边,踩了个脚印,那脚印竟然也是淡而浅,与凶手的差不太多。

    “怎么了?付缕。”尉迟趵这时弄完了印模走了出来。

    “你把鞋子脱下来。”

    “做什么?”

    “脱下来就有用了!”

    “不要。”

    “你别扭什么?”

    “我昨天没洗脚了。”

    “你洗没洗脚关我什么事?”

    尉迟趵涨红了脸,他不是怕万一脚臭熏着她么?

    看他别扭的样子,付缕懒得理他,蹲下了身体,对他命令道:“抬脚!”

    “啊…”尉迟趵一惊,倒退了数步:“你怎么脱我的鞋?”

    “废话,脱个鞋而已,又不是脱你的衣服!”

    “你…。”尉迟趵的脸更红了。

    付缕不禁有些懊恼,她这是怎么了,居然又口无遮拦了,好不容易断了尉迟趵的念想,还要招惹他么?当下眼睛一冷道:“不过脱个鞋,哪来那么多的废话?这还不是为了办案么?”

    “为了办案?”

    “是的,我只是想确定这个人到底是多重。”

    “这个你放心,我拿到了这鞋模,并测过了鞋踩土的深浅,应该能得出这个人的初步资料,如身高,体重,是不是善于运动,身体状况等一系列的情况。”

    “不,我不相信你们警察,也许你拿到的东西根本就是经过加工的。”付缕坚决的摇了摇头。

    尉迟趵一阵气结,这可是对他们的污辱,可是想到她曾经的遭遇,不禁叹了口气,默不作声的脱下了鞋。

    付缕一脚蹬掉了自己的鞋,将纤细的脚伸入了他的大皮鞋中,鞋中还有着他的热气,她难耐的蹭了蹭,然后拖着走了进去。

    踩了几个脚印之后,她退了出来,将鞋还给了尉迟趵,穿上了自己的鞋,然后趴在地上,认真的比对起来。

    尉迟趵穿上自己的鞋,感觉到付缕的余温,心神一荡,竟然有些舍不得穿这鞋了,可是想到付缕眼底的决绝,又不禁伤心的叹了口气。

    “这个人身材矮小,应该在一米六到一米六八之间,体重55公斤左右,脚应该是三十六码到三十八码之间。如果是男人,也是一个个子十分瘦小的男子,如果是女人的话,是一个身材比较标准的女人。”付缕看了一会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尉迟趵又惊呆了,他愣了愣道:“你居然连这个也能看出来?”

    “嗯,**不离十,你看这鞋印,当中实两边浅,可以证明此人的脚其实并不大,之所以穿这鞋,有可能是要嫁祸于这个人。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个鞋的主人定然与我是认识的!说不定就是林天赐!”

    “你是说有人要嫁祸林天赐么?”

    “不,不一定,也许是林天赐故弄玄虚,也是被人嫁祸,现在一切都不好说。”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人体重是五十五公斤的样子?”

    “这个很简单的,因为我是五十公斤,这人的脚印比我的稍微深了一些,所以应该比我重,但也差不了太多。至于身高是这么算出来的,矮人的脚骨比较粗壮,高人的脚骨比较纤细,所以走姿是不一样的。”

    “你比仪器都厉害!”尉迟趵不禁赞了声。

    付缕淡淡地一笑,才道:“你可以将这个脚印传到总局,让他们分析一下,你就知道了。不过不管这个幕后人是谁,他与鞋主人的关系一定密切!因为这鞋是八成新的鞋,就是说鞋主人正在穿着,能拿到这鞋的人定然与鞋主人有密切的关系!”

    “好,我立刻就去查。”尉迟趵拿着脚模兴冲冲地走出了数步,脚步突然慢了下来,他回头看了眼付缕,付缕正好抬头看向他,他禁不住地一喜,可是就在两人的眼神要对上的那瞬间,付缕仿佛没有看到他眼底的期待,掠过了他的眼,看向了余余,莞尔一笑道:“余余,走,咱们转转去。”

    尉迟趵黯然的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走了。

    “付缕,他人不错,你这样伤了他的心了。”

    付缕默不作声,半晌才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余余也不再说话了。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地走到了楼下。

    这里是郊区,野花遍地,美不胜收,余余毕竟是小女生,看到了这么多姹紫嫣红的花,高兴的冲入了有膝的草丛中,兴高采烈的采起了花。

    “呜”突然一道黑影如闪电般窜了出去,把余余吓了一跳。待她看清那道黑影后,骂道:“该死的猫!”

    付缕笑道:“明明是你打扰了它,你倒怪起它来了!”

    “哪有!”余余才不承认呢,笑道:“当然是它吓着我了,不过这猫挺奇怪的,好象才一会长大了些”

    “去,你眼花了,连长大些都知道?你不说你的眼睛变小了些?”付缕忍不住打趣道。

    “什么我的眼睛变小了?我就知道你是羡慕嫉妒恨!你一直对我这对美丽有神的大眼暗生嫉妒…”

    “是啊,我好嫉妒!”

    “哈哈哈。”两人相对而笑,拉着手往外而去。

    走了几十米后,余余总是感觉有人在窥视她们,于是回过了头去,远远的,她似乎看到了她们住的那个宿舍门动了动。

    “付缕,我们宿舍的门好象动了动。”

    “你看花了,也许是风吹的。”付缕一本正经的回道,心里却冷笑了,看来有人按捺不住了。

    “不是的,是真的。”

    “那我们回去看看吧。”

    “好。”

    两人轻手轻脚走到了宿舍门口,门里传来轻轻地翻动声,两人不禁对望了一眼。

    “呯”门被付缕用力推开,随着门的打开,入眼处是一张惊慌失措的脸,那女子身高一米六二,纤瘦而挺拔。

    “是你!”

    “是你!”

    付缕与余余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了。

第一百零七章 余余要杀她

    “余美儿!”

    “姐姐!”

    付缕与余余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余余的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余美儿,凄凉道:“你…。你…要杀我?”

    “杀你?你说什么鬼话?”余美儿一愣,小脸涨得通红。

    “那你为什么到我们的屋里来?”

    “我…我…”余美儿欲言又止。

    付缕看了她一眼后,对余余道:“余余,不是她。”

    “噢。”余余这才定下心来,她相信付缕,相信付缕所说的每一句话,刚才她以为是余美儿要杀她,心里又是难过又是痛楚,自从那次后,余美儿虽然一直没有和她说过话,可是在家里对她已然好了不少,已经不再冷嘲热讽了,就算最余美儿的母亲对她言语刻薄时,余美儿也会不着痕迹的帮上几句。

    不管怎么说,上一代的恩怨不应该延及到她们下一代,所以她也希望与余美儿能慢慢地跟亲姐妹一样的相处,所以当她误以为余美儿要杀她时,她心痛异常。

    “你相信我?”余美儿听到付缕的话眼睛一亮,透着欣喜,她没有想到她以前对付缕这么不好,付缕竟然会选择相信她。

    “呵呵。”付缕淡淡地笑了笑,随意道:“不是相信你,而是你还没有杀人的胆量。”

    “呃…。”余美儿尴尬的呆在那里,对于付缕的话不知如何回答。

    “扑哧。”余余失笑起来,她亲热的拉着余美儿的手,叫道:“姐姐,你不要听她的,她就是这样的人,外冷内热。”

    付缕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余余,她啥时候外冷内热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不过也懒得反驳。

    余美儿则感动地看着余余,眼中雾上迷漫:“你叫我姐姐?”

    “你本来就是我姐姐啊。”

    “是的,我本来就是你姐姐。”余美儿神情有些激动,以前余余也会叫她姐姐,可是那时叫出声音如蚊蝇,是怯弱的,是害怕的,是迫不得已的,是胆战心惊的,她听在耳里根本没有感觉!

    可是现在她感觉到了余余的真心实意,她从来不知道听到余余这么亲切的叫她姐姐,心中会如此的感动!她猛得抓住了余余的手,泪盈于眶道:“对不起,余余…”

    “姐姐你说什么?姐妹之间哪还要说对不起?”

    “对,对,我们是姐妹。”余美儿将余余搂在了怀里,用力抱住了余余。

    付缕淡笑地看着两人相拥而泣,夕阳照在她们的身上,洒无数金光,拖曳着长长的剪影,唯美而感动…。

    看着看着她的眼微微一黯,付家的那些女孩也算是她的姐妹,可是她们与她永远不会象余余与余美儿这般的亲密相处!

    这一刻她有些落寞,她好象在这个世上没有亲人…。

    唯一爱她的阎君也魂飞魄散了,对,她还要在这里找七瓣花!找到七瓣花她就能找到阎君了。

    余余回过头看到了神情孤寂的付缕,心中一动,对付缕道:“付缕,你又多了一个姐妹了。”

    付缕看着余余笑了笑。

    余美儿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了付缕的身边,对付缕道:“多谢你这么照顾余余。”

    “我把她当妹妹。”

    余美儿有些惭愧的呆了呆,是啊,付缕一个外人把余余当妹妹来保护,她这个真正的姐姐却一直欺侮余余,她还有什么脸感谢付缕?

    余余却高兴地拉着余美儿的手道:“姐姐,付缕的意思是以后你也是她的姐妹。”

    “真的?”余美儿的眼睛一亮。

    付缕看了眼余余,余余用期待可怜的目光看向她,直把她看得无可奈何,才缓缓道:“只要你对余余好,我们可以跟姐妹一样相处。”

    “谢谢,付缕。”余美儿听了开心坏了,一把抓住了付缕的手。

    付缕的手僵了僵,余美儿也是个知趣的人,想起付缕不善与人亲近,所以立刻放下了手。

    看到场面有些尴尬,余余立刻圆场道:“姐姐,你为什么到我们的宿舍来?”

    “噢,是这样的,我刚才看到一个人影往你们这里一闪,那样子鬼鬼崇崇的,我有些不放心就跟过来看看,推开门我正看着,你们就来了。”

    “你说门是开着的?”付缕的心一沉,她明明记得拉着余余出门时,随时关上这门的,这门用钥匙开都困难,别说没有钥匙了!

    “是啊,不然我怎么进来?”余美儿奇怪地看了她们一眼后,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着急道:“我真是看到人才来的,可没有故意打探你们。”

    “别急,姐姐,我们相信你。不过我们一住进来就发生怪事了,所以得把什么都问清楚。”

    “什么怪事?”

    “我。我差点被人推下窗去!”

    “什么?你有没有事?抓到那人了么?”余美儿急切的拉着余余,转了几个身,仔细地打量她,那情急之情溢于言表,并无半点虚假。

    余余感动的摇了摇头道:“没事,是付缕救了我。我告诉你,付缕好勇敢的,她面不改色的抓了条蛇,这么长…。”

    余余连比划带说的形容着,把余美儿听得心惊胆战,面色惨白,到最后连连道:“不行,我要去找校工,让他们帮你们换房间。”

    “不,不用了。我就呆这间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会这么想要我的命!”付缕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她不信这个邪!不过余余是无辜的,她不能让余余也赶上这趟混水,她对余美儿道:“余美儿,你的宿舍还能住人么?如果能的话,让余余搬你那里去。”

    “不,我不去,我陪你。”余余一听急了,她才不要跟付缕分开呢,要是真有人要害付缕,她都帮不上忙!她在边上最起码还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付缕正待再劝,突然想到了那幕后凶手的残忍,疯狂与狡诈,万一凶手拿余余开刀怎么办?余余在她身边应该比在别的地方更安全。

    于是点了点头道:“好吧,不过你要小心些。”

    “好的。”听到付缕答应了,余余高兴非常。

    可是余美儿却急了,她对余余道:“付缕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你要在这里不能帮忙还而成了累赘,还是跟我一起住吧。”

    “不。姐姐,如果换了是你,我离开了,你会怎么样?你会不会伤心?付缕的能力是很强,可是她更需要的是精神上的支持!”

    余美儿听了有些惭愧,她想了想道:“那好,我也搬过来。”

    “不!”付缕与余余异口同声的拒绝。

    余余首先道:“姐姐,我知道你是好心,不过请你别添乱了。”

    付缕淡淡一笑,这个余余关键时刻说话倒一点不留余地。

    余美儿尴尬的瞪了眼余余,想到余余说的也是实情,遂不再坚持了,只道:“你们要小心些啊。”

    突然她道:“对了,这校园里这么多的房间为什么偏偏把这间死过人的给你们?难道是有人针对你们么?”

    付缕神情淡然地笑了笑,唇间勾起了讥嘲的弧度,这可是那人有意给她留的房间!

    见付缕与余余并不作答,余美儿也不再过多地问了,突然她想到什么似的对余余道:“余余,你当心些,这里有一只黑猫会咬人,你可别去碰了,这里的猫都是野猫,比不得家里的猫,要是被它咬上一口,可是会得狂犬病的。”

    付缕神情一动,问道:“你也看到一只黑猫了?”

    “何止看到!”余美儿露出了害怕的神情,眼中露出惊恐之色:“刚才一只大黑猫疯了似得追着田老师咬,把田老师咬了好几口了,那腿上更是被黑猫挠的鲜血淋漓,要不是校工们眼明手快,那猫就把田老师挠破相了。唉,可惜了这么漂亮的田老师,脚上估计要留疤了。”

    余美儿说着露出惋惜的神情。

    “田老师是哪个田老师?”

    “就是当过我们几天班主任的那个美女田老师!”

    “噢,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校医已经帮着清理了伤口,不过县医院没有狂犬疫苗,所以等一会校车回来就把田老师送去城里打针了。”

    “你们也要当心点。”付缕听了叮嘱道,对于田甜她没有兴趣,象田甜这样的人受点挫折也是好的,不过对于黑猫咬人她还是很担心的。

    这畜牲的东西说不准,猫的野性很重的,这种野猫大都带有狂犬病毒,要是被咬上一口还真是麻烦,虽然说有狂犬疫苗,可是对疫苗有极其严格的运输要求,万一途中的冷库出现问题,疫苗不能保存在零度到四度之间,那么疫苗的活性就没有了,打也是白打,依然会得狂犬病的。

    听到付缕关心的话,余美儿心中温暖,看来付缕就算不把她当姐妹也当作好友了,不然以付缕这般冷漠的性格根本不会关心不相干的人的。

    “吃饭了,吃饭了。”走廊上传来一阵粗吼。

    三人对望一眼,相视一笑,走出了房间。

    出房门时,付缕特意将房间关上了,并快速地在房门上粘了一根头发。

    晚饭很简单,四菜一汤,管够管吃,农家菜虽然不精致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同学们吃得倒是热火朝天,加上出门在外的兴奋,不禁都多吃了许多。

    “我吃撑了。”余余拍着肚子没形象的打了个饱嗝。

    “吃完了咱们去水库边上散散步去。”

    “好啊。我也去。”余美儿听到付缕的建议也兴奋了。

    三人趁着夜色往水边走去。

    北方的天就是这样,白天热,两头凉,现在虽然是盛夏,但临近晚上,加上在水边,一丝丝的冷气弥散开来,让三人舒服异常,周围更有些三三两两的人在河边走着,还有些钓鱼的在钓着鱼。

    三人也不说话,就这么慢慢走着,欣赏着落日余辉,看着水天一色,钓者三两群,柳丝常伴钓丝飞,真是惬意无比。

    付缕暗叹要是没有了那些阴谋,身边有阎君陪着,那真是人间极乐。

    “哗啦”一声巨响,把三人吓了一跳,远处水波翻滚,发出啪啪的声音。

    三人连忙跑了过去,才发现一百米远的岸上,有一根钓竿弯得不成样子了。

    “原来是鱼啊!吓了我一跳。”余余的笑声如铃声般的清脆。

    “这一定是条大鱼!”

    “走,我们去看看。”

    三人拔脚跑向了钓鱼的人,那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穿得十分的休闲洋气,气度也是很不凡,一看就是从市里来度假的。

    “叔叔,您钓了多少条鱼了?”余余小脸通红,不禁兴奋,这种看人钓到鱼跟自己商场买鱼是两回事。

    那男人正全神贯注的拉着钓竿来回的溜着,听到余余的问话,笑道:“一条都没钓着呢,这是第一条。”

    “为什么不把鱼直接拉上来呢?”余余奇怪地问道。

    “直接拉上来这竿就要断了,鱼在水里的力量很大的,只有慢慢地溜它,把它溜累了,才能拉上岸。”

    “要是有个抄网就好了。”付缕在一边突然说道。

    那男人看了眼付缕笑道:“这个小姑娘倒是行家,知道用抄网抄。”

    付缕笑了笑,不说话。

    这时男子突然皱了皱眉,拉了拉鱼线,发现竟然拉不动了,但鱼却在那里扑腾着。

    “糟了,鱼钻到水草里去了,卡在那里了。”

    “那怎么办呢?”余美儿也着急了。

    男人又拽了拽,还是拽不动。

    “叔叔,干脆拽断了重新换根线吧。”

    男人听了摇头道:“哪能遇到困难就放弃呢?我就不信抓不上来。”

    说完他看了眼付缕道:“姑娘,你抓着这钓鱼竿,我下去把鱼捞上来。”

    付缕一惊,提醒道:“这水库里有十几米深的,还是算了吧。”

    “哈哈,没事,上午我还在这里游泳来着,没问题。你抓住了竿,晚上我请你们吃烤鱼,叔叔做的烤鱼可是一绝。”

    见男人这么自信,付缕不说什么了,抓住了竿,男子脱了件上衣就窜入了水里,那姿势十分标准专业,让付缕放下了心。

    倒是余余有些担心了:“付缕,他不会有事吧?”

    “不会,他的姿势很标准,一看就是常年游泳的。这个水库难不倒他的。”付缕抓紧了鱼竿,生怕一个松手鱼就跑了。

    果然不一会,鱼线一松,正用力拽竿的付缕措不及防一个踉跄差点摔在了地上。

    余余与余美儿见了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付缕白了她们一眼,慢慢地收竿,那鱼先前被溜累了,再加上在草里挣扎了一番后,早就没了力气,乖乖地被付缕拉上了岸!

    “哇,好大的一条鱼啊,怪不得把竿都撑弯了。”

    “嗯,有二十斤呢。”

    “这是什么鱼啊?”

    “是草鱼!”

    “付缕,你怎么什么都懂啊?这世上有你不会的么?”

    “有啊,我不会当黑客,哈哈。”

    “讨厌。”余余的脸一红,白了付缕一眼。

    三人第一次看到钓出这么大的鱼,不禁兴奋的围着看了一会,突然余余道:“付缕,那叔叔怎么还没有上来?”

    付缕也惊了,按说那男人该上来了啊,怎么还没上来?

    她跑到了河边,看着水面,水面一片平静,一股不祥的预感浮上了她的心头,她对余余交待道:“你们快去找人,我先下去看看。”

    “不,不要,付缕,这太危险了。”

    “没事,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付缕摇了摇头,身姿极其优美的跳下了水,就如一条美人鱼嗖得钻入了水底不见了踪影。

    “付缕会游泳?”余美儿惊讶地问道。

    “我不知道。”余余急道:“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叫人。”

    “嗯,快去吧。”余美儿也不说什么,左右看了看,找了个最长的鱼竿拿在手上,准备等付缕上来时捞她。

    付缕下了水后,就往钩住鱼的方向游去,游了一分钟就看到了那男子被水草缠在那里,男子已然是筋疲力尽了,手上的力也小了。

    付缕心念一动将灭魂戒里的鬼魂都放了出来,让它们帮着把水草都扒拉开来,看到男子还拼命的挣扎,她却不急着救了,只是远远的看着,直到男子快没了力气,她才快速地游到了男子边上,一手托着他的下巴,脚下用力一蹬,这时男子痛苦的卷曲着身体,一动不动的任付缕托着他游上了水面。

    到了水面,两人换了口气,付缕对他道:“你放松,不要怕,我一定能救你的。”

    男人也是个临危不乱的人,并不象别的溺水的人,看到任何东西都使劲抓住不放,只是将身体放松,比如自己已经死了,让付缕带着他往岸边游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觉得这个小姑娘与众不同,那镇定自若的表情就算是他也做不到。

    在生死一线时,他看到了付缕在远处冷漠看着他在生死边缘挣扎,而不出手相救,她是怕他把她当成救命稻草牢牢抱住,到时救人不成反而搭进了自己的性命!

    就在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少女是不同的,她面对突发事件的冷静完全超越了她的年纪,别说是她了,就算是他,如果看到一个溺水的人,第一个反应就是冲上去救人,哪还顾及思考?

    而最让他佩服的是她的算计,她能将时间掌握地恰如其分,要是早了,他还有力气缠住她,要是晚了,他也许就没了气息,可是她却算得一点不差,一点不偏!

    这一刻他不禁有些迷惑了,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

    他正想着,付缕抓住了余美儿伸过来的鱼竿,她带着一个壮年男子游了一百多米,已然累了,余美儿的鱼竿让她省了不少力气,她可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人!

    到了岸边,一群人正蜂涌而来,余余则抱了一件浴袍飞奔而来,看到付缕安然无恙,她开心地笑了,将浴袍披上付缕身上后,她一阵后怕,怒道:“你疯了么?竟然就这么跳下河去了?要是你有什么意外,我怎么办?”

    “怎么办?你长大了嫁人呗,反正我又不能娶你?”付缕一面穿着浴衣,一面难得地开起了玩笑。

    余余顿时脸红了,啐道:“胡说八道什么?没个正形!以后不许作这种事了!听到了没?别人的死活跟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的亲人!”

    这时,男人套上了衣服,走到了付缕面前:“谢谢你救了我的命,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事你说一声,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这下余余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刚才还怪付缕不该救人,人家全听到了,这不是意味着她让付缕不要救他么?

    好在男人也不在意,知道她是心疼付缕,只当作没听见。

    这时男人身后匆匆跑过来了几人,一个个神情紧张,其中一个还拿了干净的衣服。

    “余总,您没事吧?”

    “余总,您快换上衣服。”

    “是啊,快换上,别感冒了。”

    一群人将付缕三人挤到了一边,齐巴巴地去巴结着那个落水的男人。

    付缕的唇冷冷地勾了勾,人都快要没命,他们不赶着来救,却还拿着衣服送来,这拍马也拍得太离谱了吧?

    落水的男人眉头一皱,推开了他们,沉声道:“我没事。”然后叫住了欲走了付缕:“小姑娘,你们不吃烤鱼了么?”

    余余听了吞了口口水,她是酷爱吃鱼的,所以就算在食堂里吃饱了,也馋嘴着呢!可是想到刚才对付缕说的话,她倒不好意思留下来了。

    付缕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想吃就留下。”

    她有些迟疑道:“这不太好意思吧?跟那人又不熟,白吃人的东西?要不,你问他借个鱼竿咱们自已钓?”

    “去,我才懒得钓呢,再说了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在意一条鱼呢?人家在意的是钓鱼的乐趣,你愿意吃的话,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好吧。”余余,余美儿都是富家千金,对于金钱本来没有什么概念,认为一条鱼也实在算不了什么,但想着烤鱼还是挺有乐趣的,于是纷纷点了点头。

    付缕才对那个余总道:“余先生,我们可只会吃不会烤啊!”

    听到付缕她们答应留下来吃,余方大喜过望,他爽朗的笑道:“不用你们动手,我来就好,包你们吃了这次还想下次。”

    “那可糟了,下回嘴馋我们找谁去?”余余不禁嘟哝道。

    “哈哈。下次打电话给我,我帮你们烤!”

    余方笑着招呼三人坐了下来,自然有一帮子人帮着捡柴火,点火,等全都准备好了,那些人知趣的都离开了。

    夕阳下,余方与三个女孩围着火,慢慢地烤着鱼,顺便闲聊起来。

    “原来你就是余余!”聊着聊着,余方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余余奇怪地看了眼余方。

    余方笑道:“你爸爸没告诉你有一个堂叔么?”

    “没有。”

    “呵呵,瞧我这脑子,想来你爸也不会把生意上的事告诉你。”

    “您到底是我的堂叔还是跟我爸做生意的?”余余不禁问道。

    “哈哈哈,你这个丫头,倒是伶牙俐嘴,跟你爸说的一点都不一样。”

    “你真是我的堂叔么?”

    “那还能是假的?”余方故作嗔怒地看了眼余余,随后又对一直默不作声的余美儿道:“这个是美儿吧?你爸爸也总是在我面前提起你。”

    “爸爸在您面前提过我的名字?”余美儿听了惊喜莫名,她一直以为父亲是不爱她的,没想到父亲竟然在外人面前提及她。

    “当然,你爸总是说有两个可爱的女儿,他这辈子就足矣。”

    “爸爸…。”余美儿低喃着,眼中含了泪了。

    “姐姐,我就说爸爸也是很爱你的吧,这下你知道了?”

    “嗯…嗯…”余美儿喜极而泣,拼命地点了着头,手紧紧地握住了余余的小手。

    余方若有深意地看了她们一眼后,看向了付缕,笑道:“你救了我的命,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只管提,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为你做到的。”

    “好。”付缕也不客气,而是言简意赅的应了声。

    余方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笑道:“好,爽快,这可比一些做作的人让人相处愉快多了。来,鱼熟了,你们多吃点。”

    “谢谢。”虽然晚饭吃得很饱了,可是谁让她们正在长个呢?她们的胃就如有了伸缩般在美食的诱惑下又吃下了许多。

    二十斤的鱼在四人的围攻下竟然很快被吃得一干二净了。

    “真好吃啊,这鱼的味道就是鲜美,跟商场买的不是一个档次。”

    “这个自然,这水库的水是饮用水,鱼是从小吃野食长大的,哪象商场卖的鱼,水是死水都发霉了,鱼是用饲料用药喂大的,味道怎么可能一样呢!”

    “叔叔,您常来这里钓鱼么?”余余不禁好奇的问,看来这个余方真是她的堂叔了,可是为什么没有听她爸提过?

    余方听了失笑道:“我哪有这么多的闲工夫?前天刚到了北京,只是不想这么早就进入工作,于是先玩几天。没想到倒是先碰上了两个姪女与付小姐,真是缘份。”

    “是啊,猿粪。”余余俏皮地眨了眨眼。

    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这时天色已然暗了,火也熄灭了,天上繁星点点,地上一片静谧。

    余方道:“走吧,晚了这里不安全了,都回去吧。”

    “好的,叔叔再见。”余余对着余方挥挥手,往学校走去。

    “余总。”这时从余方身后转出一个保镖模样的人,不好意思道:“对不起,余总,我失职了。”

    “不怪你,你也不会游泳,也想不到我会被水草缠住了。”余方摇了摇头,对那保镖道:“你跟着她们三个,看她们进了校门再回来。”

    “不用了,她们身边有二个人在保护呢。”

    “噢?”余方愕然的张大了嘴,奇怪道:“堂兄还给两个小姑娘配了两个保镖?不会吧,堂兄的生意做得也不大,自己都没有保镖,怎么会给孩子配保镖?”

    “不是的,是保护那个叫付缕的女孩子的。”

    “原来是这样。”余方不禁陷入了深思,这个叫付缕的女孩真是个谜!

    三人到了宿舍后,付缕看了看门,发现头发还在上面粘着,她不禁皱了皱眉。

    “怎么了?”

    “居然没有人趁咱们不在溜进来。”

    “付缕,你傻了么?难道你想有人溜到我们屋里来么?”余余白了她一眼。

    付缕笑了笑,打开了房门,对余美儿道:“你回去吧,天晚了,不留你了。”

    “好,你们小心些。”余美儿也不再逗留,挥了挥手走了。

    门被付缕锁上了,然后她走到窗户前,把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灯全打开了。

    她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怕又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留在屋里,直到确认没有后,才对余余道:“我洗澡去了。”

    “嗯。”

    就在付缕快洗完时,她听到余余一声惊呼,她披上了浴巾就跑了出来。

    “怎么了?余余,发生什么事了?”

    “一对眼睛!”余余吓得脸色惨白,指着窗户道:“刚才你洗澡时,我怕你出来衣服没穿好,被外面看了去,就把窗帘拉上了,可是刚拉上窗帘,窗外就出现了一对眼睛,那眼睛就跟幽灵一样就这么盯着我,吓死我了。”

    付缕的心一沉,换作任何人在深更半夜看到窗外一对眼睛都得吓得魂飞魄散了,这个幕后人到底想做什么?想用这种方法吓人还是做什么?

    她关上了灯,慑手慑脚的走到了窗边,听了一会,猛得拉开了窗帘。

    “嘶啦”一声过后,窗外真的现出了一对晶亮晶亮的眼睛,闪着幽幽的绿光注视着付缕。

    余余吓得一把拽住了付缕的手,颤声道:“就是这对眼睛。付缕,我好害怕,这是…这是什么东西?…。”

    付缕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眼却犀利地盯着那对眼睛,与那对眼睛对视。

    想来最慑于付缕的威压,那眼睛突然一闪,消失不见了,远处传来“喵”地一声

    “是猫,那只黑猫!”付缕松了口气,黑色的猫隐于夜色之中,能被人所见的唯有一对眼睛,怪不得除了眼睛什么也看不到呢!

    只是这猫来这房间作什么?

    “付缕,这猫会不会是幕后人设计的?”

    “不会,猫不同于别的动物,很敏感的,不是一般人能设计的,而且这只猫一看就很脏,应该是常年在这里的猫,不是人养的。”

    “可是这猫为什么总是到这房间来呢?”

    “不知道,也许这房间曾经是它的窝吧。”

    “嗯,你说得对。”

    “没事了,咱们快睡吧,明天还得早起。”

    “好的,晚安。”

    付缕因为白天一系列的事,感觉有些累了,所以很快就入眠了。

    梦中,她梦到了自己在迷涡走着,却怎么也走不出去,突然她看到了林天赐,他恶狠狠地瞪着她,对她说下一个就是她!紧接着场面一转,出现了那三个女生的面孔,她们都冲着她笑,但是眼却毫无生机,死气一团。

    她毫不犹豫地告诉她们,无论她们怎么作崇,都别想逃得过她的掌心,于是那三人用不甘愤恨的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她!

    看着看着,她竟然感觉到呼吸困难了,仿佛有一只扼住了她的喉咙,是那么的逼真,那么的真实。

    “唔…”她拼命的挣扎着,仿佛梦魇般的痛苦,可是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喉间紧箍着自己的手。

    手越来越紧了,就要将她的喉管捏断了。

    “不!”她用尽所有的意志让自己清醒,她不要在梦中死去…。

    “啊…。”尖叫声后,她醒了过来!

    喉间,喉间的感觉是这么的真实,那只冰凉的手还在她的喉间,这手竟然是真的!

    这绝不是梦,而是真正的手,那手正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喉咙,如果她不是及时醒来,这只手就将送了她的命!

    眼中戾气乍现,她抓住了这只手,用力一扭,那人毫无反抗地被她压在了身体下,她喝道:“说,你为什么要杀我?”

    “叭答”另一手她打开了灯,她要看看这个杀手到底是谁!

    灯打开,强烈的光照射在那人的脸上,眼睛极不适应,那人举起另一只手挡住了眼睛。

    就算是了挡住了眼睛,付缕依然看清了她的容颜!

    “余余!”付缕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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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真相一

    “啊!”被付缕扭住的余余却痛呼一声,她刚才还迷茫的眼焦距慢慢地集中起来,看到付缕压着她时,她惊呼道:“付缕,你做什么?”

    付缕连忙站了起来,眼波一闪,轻道:“没什么。”

    “咦,我怎么在你的床上?”余余打量了床后又失声惊呼起来。

    “估计你晚上做春梦摸到我床上了。”付缕开着玩笑道,她没有说出余余差点杀了她的事,怕给余余增加心理负担,刚才的情景估计余余是有梦游症。

    “胡说,你才做春梦呢!”余余果然脸一红,忘了追问怎么上了付缕床上的事,讪讪地爬下床,走到了自己的床上。

    “笃笃笃…”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还有尉迟趵焦急的叫声:“付缕,你怎么了?”

    付缕微微一愣,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却看到两个狼狈不堪的男人,两个英俊的男人竟然顶着满脸的包站在门口。

    “你们…。”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尤其是看到尉迟趵的脸都快被蚊子咬成了猪头了,更是心疼,想说什么,却又冷下了脸,低声道:“半夜三更的有事么?”

    “你没事吧?”尉迟趵顾不得付缕的态度,只是着急的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睡得好好的!”

    “没事就好,尉迟趵,我们走。”冷炎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付缕,拉着尉迟趵转身而去。

    只到两人走得看不到影了,付缕才关上了门,对上了余余似笑非笑的眼,她的脸微红道:“这两人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了。”

    “呵呵,吃没吃错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一定是爱惨了你,不然不会心甘情愿喂蚊子也要保护你的。”

    “你胡说什么?才屁大点的人就知道爱不爱的?”付缕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人却走到窗边,轻轻地撩开了窗,看到草丛中两顶孤单的帐篷,心中一暖。

    “切,关心就关心了,还要嘴硬。”余余从包里掏出了两瓶风油精往桌上一放,哼道:“喂,风油精就放在这里了,你送不送去就看你自己了,反正不关我的事。”

    付缕看了看风油精,装作毫不在意地擦身而过,坐到了床上,沉声道:“睡觉!”

    “叭啦”她关上了灯,将头蒙到了被子里。

    余余扯了扯唇,暗中作了个鄙视的眼神,也蒙上了被子睡了。

    付缕翻来覆去的半天,就是睡不着,脑海里全是尉迟趵的脸,那张英俊的脸上全是蚊子包,一闭上眼就看到乌黑乌黑的蚊子扑向了尉迟趵。

    她烦燥的将被子掀开了,对自己道:“不过一个风油精至于么?付缕你真是没用!”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了余余边上,看她已经熟睡了,轻吁了一口气,拿着两瓶风油精走出了宿舍,将门好好的关上后,慢步走到了树林中。

    她走到了尉迟趵的帐篷前,伸出手欲敲门,想了想还是把手缩回来了,她把两瓶风油精放在帐篷前的地上,然后走了,直到走出十几米后,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扔向了帐篷的门。

    “扑”的一声后,尉迟趵快速地拉开了帐篷门,警惕地看了眼左右后,然后看向了地面,看到两瓶风油精后,他微微一愣,脸上浮出淡淡的笑意,眼看向了付缕的窗口后,蹲了下来捡起了风油精,走到冷炎帐篷前,扔了一瓶进去后,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付缕见他拿了风油精进去后,叹了口气,往宿舍走去。

    临着要走上楼梯时,她突然不想这么早睡了,独自走向了水库边。

    她想有尉迟趵与冷炎在,应该没有人会对余余不利的。

    夜凉如水,吹得她脑中一片清明,那一刹那,心有愁绪网,中有千千结,剪不断理还乱。

    坐在湖边,任凭风吹她乌发三千,飘出万般无奈。

    突然,她的眼睛一紧,定定地看着湖中央,明月之下,碧波鳞鳞,湖中似乎流动着异样的色彩。

    她腾地站了起来,欲看得更加的清楚,可是湖面又变得平静无比。

    她摇头笑了笑,暗笑自己过敏了。

    见已然是凌晨一点了,遂往回走去。

    就在她背过身体的那一刹那,湖中又现出七彩的光芒,一朵七色的莲花竟然冉冉升起,在月光的照耀下翩然起舞,将湖面映得美纶美央。

    付缕似乎感觉到了湖面上的异样,她嗖地转过身,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那七瓣莲花正好沉入了水底。

    她狐疑的看了一会,终于还是掉头走了。

    走了几分钟,眼见着就要走到宿舍了,这时十几米处突然飘过一道人影。

    之所以能看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人影在夜间竟然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那人披着一头长发,在快速的行走着。

    不,与其说是行走,不如说是飘着。

    是的,那白衣女人竟然是飘着走的。

    付缕的眉微微地皱了起来,她倒不急着回宿舍了,而是不紧不慢的跟着那白影了。

    那白衣女人越飘越快,在夜间仿佛幽灵一般。

    付缕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的背影,又蹲下来看了看地面,唇间慢慢浮起了冷嘲的笑,眼却更加冰冷了。

    女人越走越偏,一直走到了一间废旧仓库的门前。

    她突然回过头,看向了付缕,冲着付缕诡异地一笑。

    那女人的皮肤很白,白得将一对眼睛与一张嘴衬得十分明显,那眼睛画着漆黑的眼影,形状诡异,而唇上却涂着鲜红的口红,在白色的皮肤映衬之下,犹如血盆大口。

    付缕心中一凛,这是陈薇!

    陈薇就是那三个死去女孩同宿舍的舍友!她在看那三个女孩的档案时,也将她们同宿舍的舍友都了解过了。

    三个女孩死后,与三个女孩同宿舍的几个女生也陆续搬走了,不过搬走之后,都有不同程度的精神障碍,而这个陈薇尤为严重,竟然住进了精神病医院,听说住了好几年,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陈薇现在应该还住在精神病医院。

    可是陈薇怎么出来了呢?

    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更让付缕奇怪的是,陈薇仿佛是为了她而来的!因为她脚上穿的鞋是带滑轮的,想滑的时候就会伸出来,不想滑时就能自动的收回,加上她穿着及踝的长裙,让人感觉她是在飘着走!

    这个陈薇装神弄鬼的到底要做什么?

    如果是别人,付缕还懒得掺和了,可是偏偏这个陈薇是曾经住在她现在住的宿舍的人,所以她无论如何也要搞明白以前三个人到底是为什么死的。

    她快速地跟了上去,打开了仓库的门,里面散发出一股霉味,让她不禁掩住了鼻子。

    透过月光,她看到了陈薇走向了仓库的另一侧,幸好陈薇穿得是白衣服,否则她还真不容易找陈薇。

    随着仓库另侧的门打开,陈薇闪了进去。

    付缕也快速的跟上,打开门后,发现这是个地下室。

    又是地下室!她不禁想到了她上次被锁在地下室的情景,难道这又是幕后人的计策么?可是那幕后人难道不知道同一计谋可一不可二么?

    付缕冷冷一笑,推开了门拾级而下。

    地下室很深,估计是学校用来冬储大白菜的,她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自己脚步的回音,可是她却听不到陈薇的脚步声。

    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说陈薇正躲在一处窥视着她。

    “别躲了,出来吧。我知道你在看我。”付缕走到了一半后,不再往下走了,而是停在那里,讥诮的喊道。

    地下室除了付缕的声音,没有一点的声音,就仿佛这地下室里从来没有别人,一直只有付缕一人存在似的。

    可是付缕十分确定陈薇就在里面!

    “既然不出来,那么我走了。”付缕见陈薇不出声,遂以退为进,她可不认为陈薇将她引为就是为了捉弄她

    果然她才说完,陈薇的声音就在离她不到五米处响了起来:“你为什么跟着我?”

    “呵呵,难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你不就是为了让我跟来么?”

    陈薇沉默了一会,才道:“你认识我?”

    “不认识。”

    “不认识你跟着我?”

    “好奇。”

    “好奇?”

    “是的,好奇你们宿舍到底曾经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些同学跳楼时会笑得这么开心。”

    “你是警察?”陈薇的问话里带着刺探。

    “不是,因为我正好住在那间房间,而且看到了无法解释的东西。”

    “你也看到了鬼魂了?”

    “你用了也字,这是不是意味着,你曾看到鬼魂?”

    “我…”陈薇我了半天默不作声,突然她发出尖锐地叫声,猛得冲向了付缕,就在付缕往边上一让时,她恶狠狠地叫道:“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就在这里付缕感觉到了一阵冷风从耳边刮过,那是匕首的寒光!

    操,她只想骂人,这个陈薇居然在这种时候神经病发作了!她要是被一个神经病给划伤了那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付缕皱了皱眉,往边上一让,可是就在这里,本来应该是一堵墙的右边竟然是空的,她这么一让正好掉入了那坑里。

    措不及防的她掉入了大坑之中,脚下踩了一脚的泥泞,还泛着些许的恶臭,那是没用完的大白菜腐烂的味道。

    她嫌恶的皱了皱眉,试着绕道而走,慢慢回到仓库去。

    可是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发出呯地一声,被锁上了。

    付缕的眼中顿时射出了冷寒之色,果然又是幕后人的计策!只是不知道这次将她锁在地下室是为了什么!

    她一面想一面走向了地下室的门,用力的一推,门果然是锁上的。

    从头上解下一根发夹,她试着往锁眼里动了动…

    戳不动!

    锁眼竟然被人用东西卡死了,也就是说那幕后人是铁了心的将她锁在地下室了。

    只是不知道是想饿死她呢还是想别的。

    不过无论什么样的结果,这个幕后人肯定是对付缕不利的。

    要说出去也不难,付缕可以利用鬼魂给尉迟趵传信,让尉迟趵来救她,可是她却不想这么做,目前幕后人在策划着所有的阴谋,可是她却时时被动,而这些天总是有一种快剥开云雾见天日的感觉围绕着她,却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跳跃了过去,让她无法抓住那真相大白的瞬间,所以她决定以静制动,她相信一句话,做得多错的多,让幕后人多动作,那么幕后人才会露出更多的破绽!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了咯噔一声。

    那应该是门开了的声音。

    付缕的眉轻轻地挑了挑,没想到这次这个幕后人这么“善良”,居然没有关她个三四天。

    唇间勾起了讥嘲的笑,她往上走几步,轻轻地推了下门,门就打开了。

    门发出巨大的吱呀声,扬起了一层的灰,付缕皱着眉捂住了鼻子,这是什么意思?有意弄了些灰来埋汰她么?

    她扇了扇灰后,往仓库外走去,她走着走着眉皱得死紧,之前进来仓库只是霉味,可是现在竟然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这是怎么回事?

    她循着血腥味往里走去,透过尘曦,她看到了一个半人高的瓮矗立在那里。

    那浓得呛鼻的血腥味就是从瓮中发出来了。

    她慢慢地走了过去,伸出手欲掀开遮在上面的一块脏兮兮的布。

    这时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与人声。

    付缕心中一暖,应该是余余看不到她,找她来了。

    她放弃了打开瓮的想法,而是快速地迎向了她们。

    打开门,她看到了余余惊慌失措的脸,她连忙安慰道:“余余,别担心,我没事。”

    “付缕,他们说你杀人了,怎么会这样?”余余又惊又急,眼泪都流了下来。

    “什么?”付缕一愕,越过余余,竟然看到除了余余还有十几个警察跟在了后面。

    “付缕,有人举报看到你在这里杀了人。”还是那个陈队长,他趾高气扬地走到了付缕的跟前,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杀人?我为什么要杀人?”

    “这个得问你!”

    “那你说我杀的什么人?”

    “这个你难道不知道么?”

    “那好,时间,地点,人物!”

    “哼,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见泪!”陈队长轻蔑的看了付缕,然后对边上的刑警小吴道:“你看好嫌疑犯,给她录口供,我们进去搜。”

    听到陈队长的话,付缕突然想到了那个充满血腥味道的瓮,一股不祥的预感袭卷了她的全身,她终于还是进了幕后人的圈套!

    “小吴,我跟余余说两句话行么?”

    小吴看了眼付缕,又看向了陈队长,见陈队长领着众人已经去远了,才点头道:“可以,不过得当着我面说。”

    “好。”付缕点了点头,对余余道“:余余,你帮我看了一下,我的博客是不是又有了新的杀人预言,如果有的话,查一下是哪里发出来的。”

    “好的,付缕,你要当心。”余余向付缕投去担忧的一瞥,快步离开了,她不是不担心付缕,只是她知道只有让付缕手上掌握更多的信息,才能有助于付缕更快的脱身。

    “付小姐,现在你的要求我满足你了,也请你配合我的问话,希望能如实回答。”小吴刑警神情严肃地看着付缕。

    “嗯。”付缕点了点头。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看到了一个女人就跟过来了。”

    “女人?”小吴皱了皱眉道:“你为什么要跟一个女人过来?”

    “那女人半夜三更不睡觉,穿着白衣在路上晃荡,我很好奇就跟过来了。”

    “你既然知道是半夜三更,你为什么不睡觉?”

    付缕微微一愣,她总不能说是晚上被余余掐醒的吧?如果是这样,余余知道了会自责的。于是道:“我认床,半夜睡不着,就去湖边走走,结果看到了一个穿白裙的女人正在路上飘着走,我很奇怪就跟上了。”

    “你一个人到湖边?你不怕么?”小吴奇怪地打量了周围的环境,现在是早上八点,虽然晨曦普照,可是由于人迹罕至,空气中透着青草的味道,这里的一片清幽并不让人沉醉,反而让人有些害怕。要是晚上的话,别说一个女生了就算是他也觉得有些害怕。

    “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话并不是付缕说的,而是尉迟趵说的。

    听到这里的动静,他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昨晚他睡得很晚,刚睡了二小时就被余余叫醒了,说付缕被污杀人了,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赶来了。

    “局长”小吴惊了惊,对于尉迟趵这个缉毒英雄他一直是十分敬仰的,甚至是害怕的。

    “小吴,怎么回事?”尉迟趵将抓在手中的衣服慢慢地穿上。

    付缕见了将脸扭向一边,微微的红,尤其是看到他满身的包,唇禁不住的抽了抽,心底却一疼。

    “报告局长,我们接到一个神秘电话说是看到付小姐在这仓库杀人了。所以…”

    “所以你们就不问青红皂白来抓人了?”尉迟趵的脸色极差,他瞪了眼小吴后,走到了付缕的身边安慰道:“别怕,没事的。”

    随着他的靠近,他身上淡淡的汗味,还有他特有的麝香味混和在一起形成了独特的味道,让付缕闻之微醺,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几步。

    尉迟趵以为她是在抗拒他的靠近,心里不禁难受,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低声道:“就算你讨厌我,也等过了这次的事再说,好么?”

    付缕心中一酸,她哪是讨厌他?她只是不想每次看到他就想到了邪情,这样对他,对她,对邪情都是伤害。

    头微微的点了点,他的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

    小吴张大了嘴,不知所措地看着尉迟趵,听说这个局长从来没有笑过,就算是对着上面来的领导都是板着脸,可是他竟然对付缕笑了,还笑得这么柔情四溢,这真是太诡异了。

    “付缕昨天晚上一直和我在一起,她不可能杀人!”

    “啊?”

    “啊?”

    付缕与小吴同时成石化状态。

    付缕的脸上顿时飞起了红云,心里却感动莫名,对于什么清誉她是不在乎,可是对于尉迟趵却是十分重要的,要是传出去警察局长跟一个十四岁的女生在一个帐篷里呆了一晚上,那么对于尉迟趵的仕途可以说是一个致命的硬伤!

    “一整夜么?”小吴也惊了,不确定地再次问道。

    “是的,一整夜。”尉迟趵暗中捏了捏付缕的手,快速地放下,就在接触的一瞬间他心神一荡,却又后悔,他怎么能让自己的手碰她呢?

    付缕则默不作声,她知道他怕她反驳,可是事到这种地步她还会说什么?一切都听他的安排罢了。

    “那么局长怎么解释付小姐一早出现在这里呢?”陈队长这时走了出来,厉声提出了质疑。

    “我醒得早,就到处走走,然后看到一个女人往这里走,我就走过来了,没想到刚进去转了一圈。你们就来了。”付缕这会配合着尉迟趵的话回答,她不傻,不会没事找虱子在头上搔搔。

    “她在局长来之前是这么说的么?”陈队长犀利的目光打量了付缕一会,对小吴问道。

    “呃…”小吴愣了愣,看了眼尉迟趵后点了点头道:“是的,陈队长,她是这么说的,她说看到一个女人往这里飘过来就跟过来看看的。”

    小吴也不算说谎,他只是把时间变模糊而已,反正刚才没记笔录,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相信付缕不是杀人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陈队长一定要针对付缕,不过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时尉迟趵不高兴了,他看着陈队长道:“陈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说谎么?”

    “嘿嘿。”陈队长皮笑肉不笑道:“局长自然不会以身试法,知法犯法作伪证,只是我觉得局长与这么小的女孩子孤男寡女的一夜,对局长的影响不好,所以不得不问个清楚,免得您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陈队长多关心,你所要关心的是如何破案!墓地的剥皮女尸案到现在还没有结论,而这里又发生的命案,你有这份心还是多用在破案上吧!”

    陈队长心中一气,这不是指责他办案不利么?他气结于心,但却无可奈何,只得转身对付缕道:“你跟进来看到了什么?”

    “我看那人进了地下室也跟了下去,不小心却掉入了一个坑里,正准备爬出来听到铁门关上的声音,我推了推没打开,过了一会门自己打开了,我就出来了,然后闻到一股血腥味,顺着血腥味我看到了个大瓮,还没有查看到底是什么,你们就来了。”付缕对这些并不隐瞒,也没有必要隐瞒,因为这仓库里全是灰,他们是刑警,顺着她的脚印就能查到她行走的轨迹,她要是隐瞒了倒显得她心虚了。

    看着付缕心中坦荡的样子,陈队长无话可说了。

    他只是追问道:“你确定没有打开瓮么?”

    “没有。十分确定,没有来得及打开。”

    “怎么了?瓮里有什么?”尉迟趵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也不禁追问道。

    “局长,你跟我来。”陈队长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付缕,对尉迟趵作了个手势。

    尉迟趵心中一凛,正欲跟着付缕进去。

    这时余余大惊失色的跑了过来,走到付缕身边,惨白着脸道:“俱五刑!”

    付缕的脸顿时变得瞬白!

    所谓俱五刑是指砍头,刖足,割手,挖眼,割耳朵,即大卸八块,通常是把人杀死以后,才把人的头、手脚剁下来,再把躯干剁成三块。汉高祖死后,吕后把他的宠妾戚夫人抓来,剁去手脚,割掉鼻子耳朵舌头,眼睛挖出,丢在猪圈里喂养,取名人彘,。并请自己的儿子惠帝刘盈一起看,结果软弱的刘盈受了惊吓,从此一蹶不振。

    而这个瓮中的人到底是活着被行刑的还是死了被行刑的就不得而知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幕后人在网上发布了消息后就将这人杀了。

    时间算得太精准了!

    只是这个受害者又是谁呢?难道…。

    她突然身体一僵,陈薇!这个名字一下跃入了她的脑海,幕后人为了陷害她,竟然无所不用及,连跟她八辈子都打不着的陈薇也成了受害者!可是陈薇为什么要听凶手的指令将她引到仓库呢?陈薇又怎么成了凶手的目标呢?

    付缕摇了摇头,对余余道:“查出来是哪入侵的么?”

    余余脸色一沉道:“查出来了,是市中心的网吧。”

    “这就是说那个凶手当时是在市中心了?”

    “是的。”

    “不,不一定。”付缕摇了摇头,喃喃道:“也许我们进入了误区,这个凶手根本不止一个人!”

    “可是谁会做这种事还结伙拉帮的?”

    “在没有看到真相之前,一切都不好说。”

    “付缕。”尉迟趵这时在仓库门口叫了她一声,她连忙走到仓库前:“怎么了?”

    “你进来看看,是不是认识这个女人。”

    “好。”

    “局长”小吴突然出声道:“她一个女生,如果看到凶案现场不太好吧。”

    “我没事。”付缕对着小吴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个小警察倒对她不错。

    小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有个妹妹跟你差不多大。她平时连小毛毛虫都害怕的。”

    “你一定很疼你妹妹。”

    “呵呵,还好吧。”小吴挠了挠头。

    “呵呵,我没事,你帮我照顾下余余好么?”

    “好的。”

    付缕跟着尉迟趵来到了那只大瓮前,血腥味重得让人作呕,瓮里的尸体已经被拿出来了,她看到了被挖去双目,削去鼻子,割了耳朵,四肢都卸掉的陈薇,那一身白衣被鲜血染得恶心无比。

    尤其是脸,那张有意化得惨白的脸,上面从眼睛里流淌出两行艳红的血泪,她的唇依然是红的,红得野艳,红得狰狞。

    “她是陈薇。”即使有了心理准备,付缕看到这样的惨样也不禁心头一震。

    “你认识她?”陈队长立刻如蚂蟥见血般的盯上了付缕。

    “不认识。我现在住的宿舍发生过命案,而且我们住进去时发生了些奇怪的事情,所以我就上网查了这宿舍曾经发生的命案,顺便看了看与那命案相关人员的相片。”

    “真的只是这样么?”陈队长睨着眼看向了付缕,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付缕脸一冷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既然你都有主观印象了,你还问我什么?”

    陈队长被付缕刺了一句后脸上现出了愠色,他又问道:“她为什么一早穿着白衣把你引到这里来,然后又被杀?”

    “这你得问她,问我你算是问错人了!”付缕毫不客气的回道:“陈队长,如果没有我什么事,我走了。我一会还得上课呢!”

    陈队长气恼地看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又看了眼尉迟趵才道:“你先上课吧,到时需要你协助调查时,请你配合。”

    付缕淡淡地一笑,转身而去,才走了几步,突然道:“陈队长,与其你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不如问问那个让你对我另眼相待的人,也许他那里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队长的眼陡然眯了起来,斥道:“你敢诬蔑我受贿么?”

    “嘿嘿。”付缕不禁失笑了,她讥诮道:“陈队长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什么时候说你受贿了?”

    陈队长登时语塞,恨恨地瞪着付缕。

    尉迟趵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陈队长道:“陈队长也许换个思路就能抓到真凶了。”

    陈队长心中一涩,低声道:“是,是。”

    直到付缕与尉迟趵走了后,他才后悔莫及,他竟然被付缕一吓间情不自禁的说出了真相,他是拿了人的钱对付缕这样百般刁难的,可是他也不知道那钱是谁给他的,只是收到了短信告诉他,他的银行帐上打入了多少钱,随后要求他竭尽全力的刁难陷害付缕。

    要不是他去澳门赌博赌输了几十万,他何至于被那些钱迷了眼?想到这里他不禁心中一凛,那个幕后人竟然知道他在澳门输钱了,还知道他的银行帐号,那个人该是如何的神通广大啊!

    如果那人要杀他的话,岂不是也是随手拈来?

    顿时他觉得这仓库无比的冷,尤其是陈薇的尸体显得更是刺目了。

    这个陈薇之所以死很明显是为了嫁祸给付缕,可是陈薇也一定是那幕后人控制的,不然陈薇不会吃饱了撑的把付缕引到仓库来!

    想到这里他浑身一阵的发冷,要是幕后人知道他没有了用处,会不会跟陈薇一样也把他给处理了?

    与此同时,尉迟趵与付缕余余往宿舍的路上走去,尉迟趵也奇怪道:“他们为什么要杀陈薇来嫁祸你?”

    “那是因为陈薇受了幕后人的指使将我引到了仓库,为了来个死无对证,才一不作二不休直接将陈薇杀了,让我百口莫辩!这次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真不容易脱身。”

    “说什么谢字。”尉迟趵摇了摇头道:“不过这样一来你的名誉要受损了。”

    “切,名誉什么的我才不在乎呢,管他呢,倒是你,会影响你以后的仕途的,说不定明天网上就会传出你与十四岁女生夜宿帐篷的事。”

    “什么仕途?我这种死过一次的人根本不在乎。”

    “你不在乎可是凶手在乎,他一定会利用舆论的力量将你从我身边调开的。其实我并不需要保护,没有你们的保护,那个凶手才会更早的暴露。”

    尉迟趵沉默不语,付缕的话他也不是没想过,可是他舍不得离开付缕。

    他不想讨论这个话题,转移话题道:“这个陈薇怎么会听凶手的话呢?”

    “哼,这个简单,陈薇根本不是精神病,她所有的一切都是装的,这必然是凶手掌握了她的秘密来威胁她来陷害我的。只是她却没有想到,她早就成了凶手的道具了,她要是不受威胁还好些,只要接受了,那么等待她的就是死亡!她肯定没有想到她要用自己的性命来陷害我,真是悲哀!”

    “你是说她装神经病?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怀疑其中有一个死者是她杀的,根本不是跟其余两人一样是自杀的!”

    “什么?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我看过了那个死者的相片,死时与其他人的眼神不一样,更象是吃了什么药才变成那样子的。”

    “那为什么警察没有查出来呢?”

    “哼,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警察也懒得多管了,估计就把那个事件归于前次一样了,然后陈薇也跟别人的学生一样假装神经病了,可能是年纪小第一次杀人,她心理承受不了,所以在疗养院里真的出现了一系列精神衰弱的障碍,所以她看起来比别人更严重一些,也让所有的人不会怀疑到她了。毕竟她在死者死前一个月曾经有过争执。”

    “什么争执?”

    “据说是有一个保送的名额,她与死者都在竞争,所以两人关系一直不好,想来是前一个死者给了她灵感,加上她们正好又住在了那个宿舍,所以她铤而走险了。”

    “这些都是你猜想的么?”

    “是的,就在我被她关到地下室里就有一种预感了,等看到她的尸体那一瞬间,我就将所有的事都想通了。凶手知道她曾经杀了自己的室友,利用这个要胁她来诱惑我,她无可奈何答应了,等把我骗入地下室后,她也想趁机杀我,但被我躲过了,她怕暴露了自己,连忙跑了。结果刚到仓库就被那凶手杀了。”

    尉迟趵脸色凝重,连忙拿起了电话,拔了一个电话后道:“你监视林天赐可曾发现了什么?”

    “没有,林天赐一直在森林公园,他不可能离开。”

    “什么?他去了森林公园?”

    “是的,他前天就去森林公园了,一直没有离开。我早上去看过他,他还在帐篷里睡得香着呢。”

    “好吧,你继续监视。”

    “怎么了?”付缕看着紧皱着眉的尉迟趵问道。

    “林天赐没有作案时间,他一直在森林公园里。”

    “他一个人呆在森林公园里作什么?他可不是那么闲情逸致的人。”了解林天赐的付缕不禁也愣了愣。

    “不知道,这没法知道。”尉迟趵顿了顿道:“本来以为林天赐就是那个凶手,可是林天赐可以排除了,那么到底是谁呢?”

    “也许凶手不是一人,是两人,甚至是多人!”

    付缕语出惊人,仿佛一道光划入了尉迟趵的脑海,他眼芒一闪,激动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不是一个凶手!”付缕神情一震,对余余道:“余余,你先回去,我与尉迟趵有些事聊聊。”

    “好。”余余挤眉弄眼一番自顾自走了。

    两人走到了尉迟趵的帐篷,冷炎也闻讯赶来了,看到安然无恙的付缕神情一松,嘴上却不饶人:“笨蛋,这都能被人利用!”

    “嘿嘿。”付缕尴尬地笑了笑,她承认自己是鲁莽了一点,不过也因此让她想明白了一些事,让她觉得还是值得的。

    她一屁股坐到了防潮垫上,眼的余光看到了那瓶风油精,居然没有用!

    “怎么没用?”

    尉迟趵扭捏了一下,讪讪道:“后来没有什么蚊子了,就没有用。”

    其实他是舍不得,这是她第一次送给他的东西,他情愿被蚊子咬也舍不得用。

    “切,舍不得就舍不得,哪来的这么多理由!”冷炎嗤之以鼻的讥诮道。

    “你用了么?”尉迟趵毫不犹豫的反驳。

    “我…当然…。”冷炎一愣后辣气壮的回道。其实他也没有用,他拿着风油精的瓶睡了一夜。

    付缕心中叹了口气,假装并不在意,随手撕了几张纸,写了几个名字放在了地上。

    “你们看,第一个死的是林孝天,他与林天赐一直明争暗斗,林天赐恨他入骨,所以把林孝天第一个开刀了。而杀林孝天根本不用时间,他只是把林孝天抓了起来,塞入了窨井里,只要等待时机就行。他把绑着林孝天四肢的钢线绳分别绑在了四辆车的保险杠上,这样只要车子开动,那么林孝天就会在瞬间死于非命。当然他还得了解到这四人何时开车,这种事很好办,他只要想个方法使得四人在同一时间出门就行了。这件事,以他的脑子能计划,但却没有这么大的实力,所以他应该有人在暗中帮他,这个有可能是安妮!”

    “你怎么知道四人被设计了?”

    “我查过,那四人都是临时接到家里的紧急电话,所以急匆匆的开车了,这时间都掐得这么恰如其分,不得不说林天赐的算计都是巧夺天工。他还如愿以偿的将这个黑锅引向了我,而幕后更有一人恨我入骨,利用一切关系要将这个罪名让我承担!”

    “你是说安妮么?”冷炎的声音变得更冷了,让周围的温度一下降了许多。

    “除了她,我想不出有谁比她更有能力,更恨我的人了!”付缕耸了耸肩,自嘲地笑了笑,她又拿起了写着姜美云名字的卡片,在手中转了一下道:“还有姜美云,她一直与林天赐作对,林天赐也恨不得披了她的皮,而且有她在,即使是林天赐杀了林孝天,林天赐也不能有机会成为林家的家主,所以姜美云是必须除去的。所以林天赐将姜美云实行了剥皮之术。”

    冷炎眼芒轻闪道:“证明了那车裂的男子与剥皮的女尸是母子了么?”

    “嗯,证实了,基因比对百分之九十九。”尉迟趵点了点头,道:“以林天赐对林孝天母子的恨,作出这种令人发指的事不足为奇!”

    “可是谁杀了姜美云呢?要知道林天赐并没有作案的时间,这最起码说明林天赐有同伙。”冷炎想了想道:“安妮可能会在这里面推波助澜,可是安妮绝对不会动手杀人的。”

    “你是说安妮不会杀人么?”尉迟趵听了不以为然道。

    “不,我不是说安妮不会杀人,安妮要杀人只会找杀手,一下让人毙命,而且不会让自己受到一点的牵连的。”

    “那不是安妮又是谁在帮林天赐动手呢?难道是找杀手?”

    “不会,杀手不干这种事。杀手有杀手的原则,都是一枪毙命,绝对不会做这种恶心的事。”

    “也许是女人。”尉迟趵突然道:“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嫁祸于付缕,还是别的原因,那个剥皮的女尸脑袋上的刀口不整齐,而力度明显偏小,应该是个女人。而现场查到了一个没有处理掉的脚印也证明曾经有一个女人出现在那里过。更何况我昨天在宿舍里找到了脚印比对出来了,也证实是一个女人。”

    付缕听了眼睛一亮:“楼下的脚印结果出来了?”

    “嗯,出来了,跟你所说的差不多,身高一米六一,女性,体重在一百到一百一十五斤之间,脚的码数是三十六码,她是穿着男人的鞋子作的案,那鞋子也查出来了,是林天赐的。”

    “果然是林天赐!”付缕的眼睛一眯,射出犀利的光,突然又有些困惑了:“凶手为什么要把我们的目光引向林天赐?如果林天赐真是杀人凶手,他不是暴露了么?”

    “可是每起杀人案件,林天赐都有不在场的证据!他这是反其道而行之,从另一面来证明他是清白的。”

    付缕沉吟了一会才道:“也许你说得对,那么这个女人是谁呢?”

    “白芷!一定是白芷,只有她才与林天赐休戚相关,与林天赐的利益是联系在一起的。所以白芷一定是那个帮凶!我们查过,白芷无法证明剥皮女尸出现那天她的去向。”

    尉迟趵拿起了电话,沉声道:“查一下白芷昨天晚上的去向。”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尉迟趵拉开了帐篷的门,看到了小吴和一个形象猬琐的男人。

    “什么事?”

    “局长,听说付缕住的那间屋死过人,我去调查了一下,发现是这个人将付缕安排在那间屋里的,所以将他带过来了。”

    尉迟趵听了眼中射出了寒光,审视着那个男人。

    冷炎则冷冷的看着那人,把那男人吓得浑身发抖,他结结巴巴道:“两位,我…我…”

    他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这时付缕走到了他的面前,淡淡道:“说吧,是谁让你安排我住在那间屋里的?”

    “是。是。”他紧张的抹了把汗,对四人道:“我能…能抽…根烟么?”

    “抽吧。”

    男人颤巍巍的拿出了烟,点了几次都没有点着,小吴拿出了打火机,叭地一声帮他点上了,他感激地看了眼小吴,就在小吴的手收回去时,小吴看了眼他手中的烟,微微一愣。

    就在他一愣间,那人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将烟吞入肚中然后喷出鼻子后,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力量支持,才道:“是这样,我接到学校的通知,要将所有的同学都安排宿舍,我本来将这位学生和另一位学生安排在二楼的房间,就在安排时,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她让我将两人安排在曾经发生过命案的宿舍,我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觉得不是太好,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那人才说出两个字,猛得倒了下去,鼻间流出了黑血。

    “中毒了!”尉迟趵与付缕大惊失色,同时蹲了下去,一探那人的鼻息已然微弱,而心脏更是跳动几近于无!

    “可是什么?”小吴拼命的摇着那男子,叫道:“说,到底是谁要你换房间的?这个人是杀你的凶手!”

    那人听到凶手两字,眼睛陡然一亮,就在付缕他们以为看到希望时,他的眼又如灯灭般黯了下去。

    “他死了,死于氰化毒。”冷炎看了眼那男人,沉声道。

    尉迟趵慢慢地站了起来,脸上露出愤怒之色:“那人真是狡猾,每次当我们要接近真相时,他都能及时毁掉了证据!”

    付缕听了心中一动,连忙道:“快,下令保护白芷!”

    “付缕,付缕,预言又出现了!”余余神情激动的冲入了帐篷,急得小脸发白道:“快,又出现了。”

    “这次又是什么?”

    “骑木驴!”

    骑木驴,是古代专门惩治那些勾结奸夫谋害亲夫的女人所用的酷刑。据《二十四史演义》说,明末的骑木驴是这样的:先在一根木头上竖起一根木柱,把受刑的女子吊起来,放在木柱顶端,使木柱戳入腿间,然后放开,让该女身体下坠,直至木柱自口鼻穿出,常数日方气绝。

    付缕一惊,完了,白芷完了,这分明是针对白芷的刑罚,白芷死不足惜,可是暗中的黑手却藏得更深了,就算是他们知道是林天赐,可是却没有证据,林天赐依然可以逍遥法外!

    “别急,也许凶手还没来得及下手,他肯定不知道我们已经猜到下一个受害人是白芷!”尉迟趵说完又打了几个电话,要求他们尽快找到白芷更保护起来。

    做完这一切,小吴才惭愧道:“对不起,局长是我的错,如果我刚才细心点,他就不会死!”

    “这不怪你,谁会想到凶手会把毒放在他的烟里呢?”

    “不,这不是他的烟。”

    “你怎么知道?”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怎么能抽得起这么贵的烟?这是软包红中华,一包烟就要五十多元,以他的工资水平根本不可能抽得起,我当时看到了也愣了愣,只是没有往深里想,才造成了这样的惨案。”

    尉迟趵愣了愣,半晌才道:“不怪你,你不要自责了,要说有责任,我才有责任,我竟然也没有发现这个细小的不妥之处。”

    “不,局长,不能怪你,你不抽烟自然不知道什么是好烟…。”

    “好了,人都死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余余打断了他们道:“现在要知道的是这个人为什么会听凶手的话,把我们放在了那间屋里。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刘义。”小吴连忙说道。

    余余想了想,拿出了电脑,指飞快的输入,不一会她惊叫了起来,随即义愤填膺,怒道:“王八蛋,真是死有余辜!”

    “怎么了?”

    “这个人曾经猥琐强奸在校女生被公安局里抓去过,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家长放弃了上诉,而他也被保了回来。也许凶手就是抓住了他的这个过往来威胁他的。”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前年。”

    “前年?林天赐从前年就开始策划这一切了么?”尉迟趵一惊,对付缕道:“你几年前曾得罪过林天赐么?”

    付缕摇了摇头道:“未必就是针对我的,也许这一切都是凶手早就策划好的,我只是正好进入了他们的视线,得罪了他们,他们就干脆一石二鸟,把我趁机拉了入了这趟混水中了。”

    “说来真是要佩服林天赐的智商了,他居然想得这么深远,而且环环相扣,没有一点的把柄。”

    “嗯。”付缕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叹道:“现在除了抓到白芷,没有办法揭露林天赐的真面貌了。”

    “希望白芷能够逃过一劫吧。”

    “对了,余余,这次预言又是从哪入侵的?”

    “森林公园!”

    “什么?”三人同时惊叫了起来,林天赐不是就在森林公园么?他怎么会这么傻?难道他得意忘形以为没有人能制裁他了么?

    一间民宅中,白芷被黑色的胶带封住了嘴,她四肢被绑成了一个大字,悬在了半空中,她的腿间是一根一米五长的尖棍…。

    绳似乎承载不了她的重量,发出了吱吱地声音,而她的面前站着一个相貌英俊的男人。

    男人淫笑地看着她,眼中是嗜血的疯狂。

    ------题外话------

    这几天就要真相的,你们的票票呢,再次请送票票的亲注意了,要送一定写五度啊,么么。

第一百零八章 真相一

    “啊!”被付缕扭住的余余却痛呼一声,她刚才还迷茫的眼焦距慢慢地集中起来,看到付缕压着她时,她惊呼道:“付缕,你做什么?”

    付缕连忙站了起来,眼波一闪,轻道:“没什么。”

    “咦,我怎么在你的床上?”余余打量了床后又失声惊呼起来。

    “估计你晚上做春梦摸到我床上了。”付缕开着玩笑道,她没有说出余余差点杀了她的事,怕给余余增加心理负担,刚才的情景估计余余是有梦游症。

    “胡说,你才做春梦呢!”余余果然脸一红,忘了追问怎么上了付缕床上的事,讪讪地爬下床,走到了自己的床上。

    “笃笃笃…”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还有尉迟趵焦急的叫声:“付缕,你怎么了?”

    付缕微微一愣,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却看到两个狼狈不堪的男人,两个英俊的男人竟然顶着满脸的包站在门口。

    “你们…。”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尤其是看到尉迟趵的脸都快被蚊子咬成了猪头了,更是心疼,想说什么,却又冷下了脸,低声道:“半夜三更的有事么?”

    “你没事吧?”尉迟趵顾不得付缕的态度,只是着急的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睡得好好的!”

    “没事就好,尉迟趵,我们走。”冷炎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付缕,拉着尉迟趵转身而去。

    只到两人走得看不到影了,付缕才关上了门,对上了余余似笑非笑的眼,她的脸微红道:“这两人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了。”

    “呵呵,吃没吃错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一定是爱惨了你,不然不会心甘情愿喂蚊子也要保护你的。”

    “你胡说什么?才屁大点的人就知道爱不爱的?”付缕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人却走到窗边,轻轻地撩开了窗,看到草丛中两顶孤单的帐篷,心中一暖。

    “切,关心就关心了,还要嘴硬。”余余从包里掏出了两瓶风油精往桌上一放,哼道:“喂,风油精就放在这里了,你送不送去就看你自己了,反正不关我的事。”

    付缕看了看风油精,装作毫不在意地擦身而过,坐到了床上,沉声道:“睡觉!”

    “叭啦”她关上了灯,将头蒙到了被子里。

    余余扯了扯唇,暗中作了个鄙视的眼神,也蒙上了被子睡了。

    付缕翻来覆去的半天,就是睡不着,脑海里全是尉迟趵的脸,那张英俊的脸上全是蚊子包,一闭上眼就看到乌黑乌黑的蚊子扑向了尉迟趵。

    她烦燥的将被子掀开了,对自己道:“不过一个风油精至于么?付缕你真是没用!”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了余余边上,看她已经熟睡了,轻吁了一口气,拿着两瓶风油精走出了宿舍,将门好好的关上后,慢步走到了树林中。

    她走到了尉迟趵的帐篷前,伸出手欲敲门,想了想还是把手缩回来了,她把两瓶风油精放在帐篷前的地上,然后走了,直到走出十几米后,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扔向了帐篷的门。

    “扑”的一声后,尉迟趵快速地拉开了帐篷门,警惕地看了眼左右后,然后看向了地面,看到两瓶风油精后,他微微一愣,脸上浮出淡淡的笑意,眼看向了付缕的窗口后,蹲了下来捡起了风油精,走到冷炎帐篷前,扔了一瓶进去后,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付缕见他拿了风油精进去后,叹了口气,往宿舍走去。

    临着要走上楼梯时,她突然不想这么早睡了,独自走向了水库边。

    她想有尉迟趵与冷炎在,应该没有人会对余余不利的。

    夜凉如水,吹得她脑中一片清明,那一刹那,心有愁绪网,中有千千结,剪不断理还乱。

    坐在湖边,任凭风吹她乌发三千,飘出万般无奈。

    突然,她的眼睛一紧,定定地看着湖中央,明月之下,碧波鳞鳞,湖中似乎流动着异样的色彩。

    她腾地站了起来,欲看得更加的清楚,可是湖面又变得平静无比。

    她摇头笑了笑,暗笑自己过敏了。

    见已然是凌晨一点了,遂往回走去。

    就在她背过身体的那一刹那,湖中又现出七彩的光芒,一朵七色的莲花竟然冉冉升起,在月光的照耀下翩然起舞,将湖面映得美纶美央。

    付缕似乎感觉到了湖面上的异样,她嗖地转过身,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那七瓣莲花正好沉入了水底。

    她狐疑的看了一会,终于还是掉头走了。

    走了几分钟,眼见着就要走到宿舍了,这时十几米处突然飘过一道人影。

    之所以能看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人影在夜间竟然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那人披着一头长发,在快速的行走着。

    不,与其说是行走,不如说是飘着。

    是的,那白衣女人竟然是飘着走的。

    付缕的眉微微地皱了起来,她倒不急着回宿舍了,而是不紧不慢的跟着那白影了。

    那白衣女人越飘越快,在夜间仿佛幽灵一般。

    付缕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的背影,又蹲下来看了看地面,唇间慢慢浮起了冷嘲的笑,眼却更加冰冷了。

    女人越走越偏,一直走到了一间废旧仓库的门前。

    她突然回过头,看向了付缕,冲着付缕诡异地一笑。

    那女人的皮肤很白,白得将一对眼睛与一张嘴衬得十分明显,那眼睛画着漆黑的眼影,形状诡异,而唇上却涂着鲜红的口红,在白色的皮肤映衬之下,犹如血盆大口。

    付缕心中一凛,这是陈薇!

    陈薇就是那三个死去女孩同宿舍的舍友!她在看那三个女孩的档案时,也将她们同宿舍的舍友都了解过了。

    三个女孩死后,与三个女孩同宿舍的几个女生也陆续搬走了,不过搬走之后,都有不同程度的精神障碍,而这个陈薇尤为严重,竟然住进了精神病医院,听说住了好几年,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陈薇现在应该还住在精神病医院。

    可是陈薇怎么出来了呢?

    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更让付缕奇怪的是,陈薇仿佛是为了她而来的!因为她脚上穿的鞋是带滑轮的,想滑的时候就会伸出来,不想滑时就能自动的收回,加上她穿着及踝的长裙,让人感觉她是在飘着走!

    这个陈薇装神弄鬼的到底要做什么?

    如果是别人,付缕还懒得掺和了,可是偏偏这个陈薇是曾经住在她现在住的宿舍的人,所以她无论如何也要搞明白以前三个人到底是为什么死的。

    她快速地跟了上去,打开了仓库的门,里面散发出一股霉味,让她不禁掩住了鼻子。

    透过月光,她看到了陈薇走向了仓库的另一侧,幸好陈薇穿得是白衣服,否则她还真不容易找陈薇。

    随着仓库另侧的门打开,陈薇闪了进去。

    付缕也快速的跟上,打开门后,发现这是个地下室。

    又是地下室!她不禁想到了她上次被锁在地下室的情景,难道这又是幕后人的计策么?可是那幕后人难道不知道同一计谋可一不可二么?

    付缕冷冷一笑,推开了门拾级而下。

    地下室很深,估计是学校用来冬储大白菜的,她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自己脚步的回音,可是她却听不到陈薇的脚步声。

    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说陈薇正躲在一处窥视着她。

    “别躲了,出来吧。我知道你在看我。”付缕走到了一半后,不再往下走了,而是停在那里,讥诮的喊道。

    地下室除了付缕的声音,没有一点的声音,就仿佛这地下室里从来没有别人,一直只有付缕一人存在似的。

    可是付缕十分确定陈薇就在里面!

    “既然不出来,那么我走了。”付缕见陈薇不出声,遂以退为进,她可不认为陈薇将她引为就是为了捉弄她

    果然她才说完,陈薇的声音就在离她不到五米处响了起来:“你为什么跟着我?”

    “呵呵,难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你不就是为了让我跟来么?”

    陈薇沉默了一会,才道:“你认识我?”

    “不认识。”

    “不认识你跟着我?”

    “好奇。”

    “好奇?”

    “是的,好奇你们宿舍到底曾经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些同学跳楼时会笑得这么开心。”

    “你是警察?”陈薇的问话里带着刺探。

    “不是,因为我正好住在那间房间,而且看到了无法解释的东西。”

    “你也看到了鬼魂了?”

    “你用了也字,这是不是意味着,你曾看到鬼魂?”

    “我…”陈薇我了半天默不作声,突然她发出尖锐地叫声,猛得冲向了付缕,就在付缕往边上一让时,她恶狠狠地叫道:“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就在这里付缕感觉到了一阵冷风从耳边刮过,那是匕首的寒光!

    操,她只想骂人,这个陈薇居然在这种时候神经病发作了!她要是被一个神经病给划伤了那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付缕皱了皱眉,往边上一让,可是就在这里,本来应该是一堵墙的右边竟然是空的,她这么一让正好掉入了那坑里。

    措不及防的她掉入了大坑之中,脚下踩了一脚的泥泞,还泛着些许的恶臭,那是没用完的大白菜腐烂的味道。

    她嫌恶的皱了皱眉,试着绕道而走,慢慢回到仓库去。

    可是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发出呯地一声,被锁上了。

    付缕的眼中顿时射出了冷寒之色,果然又是幕后人的计策!只是不知道这次将她锁在地下室是为了什么!

    她一面想一面走向了地下室的门,用力的一推,门果然是锁上的。

    从头上解下一根发夹,她试着往锁眼里动了动…

    戳不动!

    锁眼竟然被人用东西卡死了,也就是说那幕后人是铁了心的将她锁在地下室了。

    只是不知道是想饿死她呢还是想别的。

    不过无论什么样的结果,这个幕后人肯定是对付缕不利的。

    要说出去也不难,付缕可以利用鬼魂给尉迟趵传信,让尉迟趵来救她,可是她却不想这么做,目前幕后人在策划着所有的阴谋,可是她却时时被动,而这些天总是有一种快剥开云雾见天日的感觉围绕着她,却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跳跃了过去,让她无法抓住那真相大白的瞬间,所以她决定以静制动,她相信一句话,做得多错的多,让幕后人多动作,那么幕后人才会露出更多的破绽!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了咯噔一声。

    那应该是门开了的声音。

    付缕的眉轻轻地挑了挑,没想到这次这个幕后人这么“善良”,居然没有关她个三四天。

    唇间勾起了讥嘲的笑,她往上走几步,轻轻地推了下门,门就打开了。

    门发出巨大的吱呀声,扬起了一层的灰,付缕皱着眉捂住了鼻子,这是什么意思?有意弄了些灰来埋汰她么?

    她扇了扇灰后,往仓库外走去,她走着走着眉皱得死紧,之前进来仓库只是霉味,可是现在竟然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这是怎么回事?

    她循着血腥味往里走去,透过尘曦,她看到了一个半人高的瓮矗立在那里。

    那浓得呛鼻的血腥味就是从瓮中发出来了。

    她慢慢地走了过去,伸出手欲掀开遮在上面的一块脏兮兮的布。

    这时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与人声。

    付缕心中一暖,应该是余余看不到她,找她来了。

    她放弃了打开瓮的想法,而是快速地迎向了她们。

    打开门,她看到了余余惊慌失措的脸,她连忙安慰道:“余余,别担心,我没事。”

    “付缕,他们说你杀人了,怎么会这样?”余余又惊又急,眼泪都流了下来。

    “什么?”付缕一愕,越过余余,竟然看到除了余余还有十几个警察跟在了后面。

    “付缕,有人举报看到你在这里杀了人。”还是那个陈队长,他趾高气扬地走到了付缕的跟前,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杀人?我为什么要杀人?”

    “这个得问你!”

    “那你说我杀的什么人?”

    “这个你难道不知道么?”

    “那好,时间,地点,人物!”

    “哼,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见泪!”陈队长轻蔑的看了付缕,然后对边上的刑警小吴道:“你看好嫌疑犯,给她录口供,我们进去搜。”

    听到陈队长的话,付缕突然想到了那个充满血腥味道的瓮,一股不祥的预感袭卷了她的全身,她终于还是进了幕后人的圈套!

    “小吴,我跟余余说两句话行么?”

    小吴看了眼付缕,又看向了陈队长,见陈队长领着众人已经去远了,才点头道:“可以,不过得当着我面说。”

    “好。”付缕点了点头,对余余道“:余余,你帮我看了一下,我的博客是不是又有了新的杀人预言,如果有的话,查一下是哪里发出来的。”

    “好的,付缕,你要当心。”余余向付缕投去担忧的一瞥,快步离开了,她不是不担心付缕,只是她知道只有让付缕手上掌握更多的信息,才能有助于付缕更快的脱身。

    “付小姐,现在你的要求我满足你了,也请你配合我的问话,希望能如实回答。”小吴刑警神情严肃地看着付缕。

    “嗯。”付缕点了点头。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看到了一个女人就跟过来了。”

    “女人?”小吴皱了皱眉道:“你为什么要跟一个女人过来?”

    “那女人半夜三更不睡觉,穿着白衣在路上晃荡,我很好奇就跟过来了。”

    “你既然知道是半夜三更,你为什么不睡觉?”

    付缕微微一愣,她总不能说是晚上被余余掐醒的吧?如果是这样,余余知道了会自责的。于是道:“我认床,半夜睡不着,就去湖边走走,结果看到了一个穿白裙的女人正在路上飘着走,我很奇怪就跟上了。”

    “你一个人到湖边?你不怕么?”小吴奇怪地打量了周围的环境,现在是早上八点,虽然晨曦普照,可是由于人迹罕至,空气中透着青草的味道,这里的一片清幽并不让人沉醉,反而让人有些害怕。要是晚上的话,别说一个女生了就算是他也觉得有些害怕。

    “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话并不是付缕说的,而是尉迟趵说的。

    听到这里的动静,他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昨晚他睡得很晚,刚睡了二小时就被余余叫醒了,说付缕被污杀人了,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赶来了。

    “局长”小吴惊了惊,对于尉迟趵这个缉毒英雄他一直是十分敬仰的,甚至是害怕的。

    “小吴,怎么回事?”尉迟趵将抓在手中的衣服慢慢地穿上。

    付缕见了将脸扭向一边,微微的红,尤其是看到他满身的包,唇禁不住的抽了抽,心底却一疼。

    “报告局长,我们接到一个神秘电话说是看到付小姐在这仓库杀人了。所以…”

    “所以你们就不问青红皂白来抓人了?”尉迟趵的脸色极差,他瞪了眼小吴后,走到了付缕的身边安慰道:“别怕,没事的。”

    随着他的靠近,他身上淡淡的汗味,还有他特有的麝香味混和在一起形成了独特的味道,让付缕闻之微醺,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几步。

    尉迟趵以为她是在抗拒他的靠近,心里不禁难受,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低声道:“就算你讨厌我,也等过了这次的事再说,好么?”

    付缕心中一酸,她哪是讨厌他?她只是不想每次看到他就想到了邪情,这样对他,对她,对邪情都是伤害。

    头微微的点了点,他的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

    小吴张大了嘴,不知所措地看着尉迟趵,听说这个局长从来没有笑过,就算是对着上面来的领导都是板着脸,可是他竟然对付缕笑了,还笑得这么柔情四溢,这真是太诡异了。

    “付缕昨天晚上一直和我在一起,她不可能杀人!”

    “啊?”

    “啊?”

    付缕与小吴同时成石化状态。

    付缕的脸上顿时飞起了红云,心里却感动莫名,对于什么清誉她是不在乎,可是对于尉迟趵却是十分重要的,要是传出去警察局长跟一个十四岁的女生在一个帐篷里呆了一晚上,那么对于尉迟趵的仕途可以说是一个致命的硬伤!

    “一整夜么?”小吴也惊了,不确定地再次问道。

    “是的,一整夜。”尉迟趵暗中捏了捏付缕的手,快速地放下,就在接触的一瞬间他心神一荡,却又后悔,他怎么能让自己的手碰她呢?

    付缕则默不作声,她知道他怕她反驳,可是事到这种地步她还会说什么?一切都听他的安排罢了。

    “那么局长怎么解释付小姐一早出现在这里呢?”陈队长这时走了出来,厉声提出了质疑。

    “我醒得早,就到处走走,然后看到一个女人往这里走,我就走过来了,没想到刚进去转了一圈。你们就来了。”付缕这会配合着尉迟趵的话回答,她不傻,不会没事找虱子在头上搔搔。

    “她在局长来之前是这么说的么?”陈队长犀利的目光打量了付缕一会,对小吴问道。

    “呃…”小吴愣了愣,看了眼尉迟趵后点了点头道:“是的,陈队长,她是这么说的,她说看到一个女人往这里飘过来就跟过来看看的。”

    小吴也不算说谎,他只是把时间变模糊而已,反正刚才没记笔录,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相信付缕不是杀人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陈队长一定要针对付缕,不过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时尉迟趵不高兴了,他看着陈队长道:“陈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说谎么?”

    “嘿嘿。”陈队长皮笑肉不笑道:“局长自然不会以身试法,知法犯法作伪证,只是我觉得局长与这么小的女孩子孤男寡女的一夜,对局长的影响不好,所以不得不问个清楚,免得您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陈队长多关心,你所要关心的是如何破案!墓地的剥皮女尸案到现在还没有结论,而这里又发生的命案,你有这份心还是多用在破案上吧!”

    陈队长心中一气,这不是指责他办案不利么?他气结于心,但却无可奈何,只得转身对付缕道:“你跟进来看到了什么?”

    “我看那人进了地下室也跟了下去,不小心却掉入了一个坑里,正准备爬出来听到铁门关上的声音,我推了推没打开,过了一会门自己打开了,我就出来了,然后闻到一股血腥味,顺着血腥味我看到了个大瓮,还没有查看到底是什么,你们就来了。”付缕对这些并不隐瞒,也没有必要隐瞒,因为这仓库里全是灰,他们是刑警,顺着她的脚印就能查到她行走的轨迹,她要是隐瞒了倒显得她心虚了。

    看着付缕心中坦荡的样子,陈队长无话可说了。

    他只是追问道:“你确定没有打开瓮么?”

    “没有。十分确定,没有来得及打开。”

    “怎么了?瓮里有什么?”尉迟趵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也不禁追问道。

    “局长,你跟我来。”陈队长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付缕,对尉迟趵作了个手势。

    尉迟趵心中一凛,正欲跟着付缕进去。

    这时余余大惊失色的跑了过来,走到付缕身边,惨白着脸道:“俱五刑!”

    付缕的脸顿时变得瞬白!

    所谓俱五刑是指砍头,刖足,割手,挖眼,割耳朵,即大卸八块,通常是把人杀死以后,才把人的头、手脚剁下来,再把躯干剁成三块。汉高祖死后,吕后把他的宠妾戚夫人抓来,剁去手脚,割掉鼻子耳朵舌头,眼睛挖出,丢在猪圈里喂养,取名人彘,。并请自己的儿子惠帝刘盈一起看,结果软弱的刘盈受了惊吓,从此一蹶不振。

    而这个瓮中的人到底是活着被行刑的还是死了被行刑的就不得而知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幕后人在网上发布了消息后就将这人杀了。

    时间算得太精准了!

    只是这个受害者又是谁呢?难道…。

    她突然身体一僵,陈薇!这个名字一下跃入了她的脑海,幕后人为了陷害她,竟然无所不用及,连跟她八辈子都打不着的陈薇也成了受害者!可是陈薇为什么要听凶手的指令将她引到仓库呢?陈薇又怎么成了凶手的目标呢?

    付缕摇了摇头,对余余道:“查出来是哪入侵的么?”

    余余脸色一沉道:“查出来了,是市中心的网吧。”

    “这就是说那个凶手当时是在市中心了?”

    “是的。”

    “不,不一定。”付缕摇了摇头,喃喃道:“也许我们进入了误区,这个凶手根本不止一个人!”

    “可是谁会做这种事还结伙拉帮的?”

    “在没有看到真相之前,一切都不好说。”

    “付缕。”尉迟趵这时在仓库门口叫了她一声,她连忙走到仓库前:“怎么了?”

    “你进来看看,是不是认识这个女人。”

    “好。”

    “局长”小吴突然出声道:“她一个女生,如果看到凶案现场不太好吧。”

    “我没事。”付缕对着小吴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个小警察倒对她不错。

    小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有个妹妹跟你差不多大。她平时连小毛毛虫都害怕的。”

    “你一定很疼你妹妹。”

    “呵呵,还好吧。”小吴挠了挠头。

    “呵呵,我没事,你帮我照顾下余余好么?”

    “好的。”

    付缕跟着尉迟趵来到了那只大瓮前,血腥味重得让人作呕,瓮里的尸体已经被拿出来了,她看到了被挖去双目,削去鼻子,割了耳朵,四肢都卸掉的陈薇,那一身白衣被鲜血染得恶心无比。

    尤其是脸,那张有意化得惨白的脸,上面从眼睛里流淌出两行艳红的血泪,她的唇依然是红的,红得野艳,红得狰狞。

    “她是陈薇。”即使有了心理准备,付缕看到这样的惨样也不禁心头一震。

    “你认识她?”陈队长立刻如蚂蟥见血般的盯上了付缕。

    “不认识。我现在住的宿舍发生过命案,而且我们住进去时发生了些奇怪的事情,所以我就上网查了这宿舍曾经发生的命案,顺便看了看与那命案相关人员的相片。”

    “真的只是这样么?”陈队长睨着眼看向了付缕,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付缕脸一冷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既然你都有主观印象了,你还问我什么?”

    陈队长被付缕刺了一句后脸上现出了愠色,他又问道:“她为什么一早穿着白衣把你引到这里来,然后又被杀?”

    “这你得问她,问我你算是问错人了!”付缕毫不客气的回道:“陈队长,如果没有我什么事,我走了。我一会还得上课呢!”

    陈队长气恼地看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又看了眼尉迟趵才道:“你先上课吧,到时需要你协助调查时,请你配合。”

    付缕淡淡地一笑,转身而去,才走了几步,突然道:“陈队长,与其你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不如问问那个让你对我另眼相待的人,也许他那里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队长的眼陡然眯了起来,斥道:“你敢诬蔑我受贿么?”

    “嘿嘿。”付缕不禁失笑了,她讥诮道:“陈队长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什么时候说你受贿了?”

    陈队长登时语塞,恨恨地瞪着付缕。

    尉迟趵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陈队长道:“陈队长也许换个思路就能抓到真凶了。”

    陈队长心中一涩,低声道:“是,是。”

    直到付缕与尉迟趵走了后,他才后悔莫及,他竟然被付缕一吓间情不自禁的说出了真相,他是拿了人的钱对付缕这样百般刁难的,可是他也不知道那钱是谁给他的,只是收到了短信告诉他,他的银行帐上打入了多少钱,随后要求他竭尽全力的刁难陷害付缕。

    要不是他去澳门赌博赌输了几十万,他何至于被那些钱迷了眼?想到这里他不禁心中一凛,那个幕后人竟然知道他在澳门输钱了,还知道他的银行帐号,那个人该是如何的神通广大啊!

    如果那人要杀他的话,岂不是也是随手拈来?

    顿时他觉得这仓库无比的冷,尤其是陈薇的尸体显得更是刺目了。

    这个陈薇之所以死很明显是为了嫁祸给付缕,可是陈薇也一定是那幕后人控制的,不然陈薇不会吃饱了撑的把付缕引到仓库来!

    想到这里他浑身一阵的发冷,要是幕后人知道他没有了用处,会不会跟陈薇一样也把他给处理了?

    与此同时,尉迟趵与付缕余余往宿舍的路上走去,尉迟趵也奇怪道:“他们为什么要杀陈薇来嫁祸你?”

    “那是因为陈薇受了幕后人的指使将我引到了仓库,为了来个死无对证,才一不作二不休直接将陈薇杀了,让我百口莫辩!这次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真不容易脱身。”

    “说什么谢字。”尉迟趵摇了摇头道:“不过这样一来你的名誉要受损了。”

    “切,名誉什么的我才不在乎呢,管他呢,倒是你,会影响你以后的仕途的,说不定明天网上就会传出你与十四岁女生夜宿帐篷的事。”

    “什么仕途?我这种死过一次的人根本不在乎。”

    “你不在乎可是凶手在乎,他一定会利用舆论的力量将你从我身边调开的。其实我并不需要保护,没有你们的保护,那个凶手才会更早的暴露。”

    尉迟趵沉默不语,付缕的话他也不是没想过,可是他舍不得离开付缕。

    他不想讨论这个话题,转移话题道:“这个陈薇怎么会听凶手的话呢?”

    “哼,这个简单,陈薇根本不是精神病,她所有的一切都是装的,这必然是凶手掌握了她的秘密来威胁她来陷害我的。只是她却没有想到,她早就成了凶手的道具了,她要是不受威胁还好些,只要接受了,那么等待她的就是死亡!她肯定没有想到她要用自己的性命来陷害我,真是悲哀!”

    “你是说她装神经病?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怀疑其中有一个死者是她杀的,根本不是跟其余两人一样是自杀的!”

    “什么?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我看过了那个死者的相片,死时与其他人的眼神不一样,更象是吃了什么药才变成那样子的。”

    “那为什么警察没有查出来呢?”

    “哼,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警察也懒得多管了,估计就把那个事件归于前次一样了,然后陈薇也跟别人的学生一样假装神经病了,可能是年纪小第一次杀人,她心理承受不了,所以在疗养院里真的出现了一系列精神衰弱的障碍,所以她看起来比别人更严重一些,也让所有的人不会怀疑到她了。毕竟她在死者死前一个月曾经有过争执。”

    “什么争执?”

    “据说是有一个保送的名额,她与死者都在竞争,所以两人关系一直不好,想来是前一个死者给了她灵感,加上她们正好又住在了那个宿舍,所以她铤而走险了。”

    “这些都是你猜想的么?”

    “是的,就在我被她关到地下室里就有一种预感了,等看到她的尸体那一瞬间,我就将所有的事都想通了。凶手知道她曾经杀了自己的室友,利用这个要胁她来诱惑我,她无可奈何答应了,等把我骗入地下室后,她也想趁机杀我,但被我躲过了,她怕暴露了自己,连忙跑了。结果刚到仓库就被那凶手杀了。”

    尉迟趵脸色凝重,连忙拿起了电话,拔了一个电话后道:“你监视林天赐可曾发现了什么?”

    “没有,林天赐一直在森林公园,他不可能离开。”

    “什么?他去了森林公园?”

    “是的,他前天就去森林公园了,一直没有离开。我早上去看过他,他还在帐篷里睡得香着呢。”

    “好吧,你继续监视。”

    “怎么了?”付缕看着紧皱着眉的尉迟趵问道。

    “林天赐没有作案时间,他一直在森林公园里。”

    “他一个人呆在森林公园里作什么?他可不是那么闲情逸致的人。”了解林天赐的付缕不禁也愣了愣。

    “不知道,这没法知道。”尉迟趵顿了顿道:“本来以为林天赐就是那个凶手,可是林天赐可以排除了,那么到底是谁呢?”

    “也许凶手不是一人,是两人,甚至是多人!”

    付缕语出惊人,仿佛一道光划入了尉迟趵的脑海,他眼芒一闪,激动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不是一个凶手!”付缕神情一震,对余余道:“余余,你先回去,我与尉迟趵有些事聊聊。”

    “好。”余余挤眉弄眼一番自顾自走了。

    两人走到了尉迟趵的帐篷,冷炎也闻讯赶来了,看到安然无恙的付缕神情一松,嘴上却不饶人:“笨蛋,这都能被人利用!”

    “嘿嘿。”付缕尴尬地笑了笑,她承认自己是鲁莽了一点,不过也因此让她想明白了一些事,让她觉得还是值得的。

    她一屁股坐到了防潮垫上,眼的余光看到了那瓶风油精,居然没有用!

    “怎么没用?”

    尉迟趵扭捏了一下,讪讪道:“后来没有什么蚊子了,就没有用。”

    其实他是舍不得,这是她第一次送给他的东西,他情愿被蚊子咬也舍不得用。

    “切,舍不得就舍不得,哪来的这么多理由!”冷炎嗤之以鼻的讥诮道。

    “你用了么?”尉迟趵毫不犹豫的反驳。

    “我…当然…。”冷炎一愣后辣气壮的回道。其实他也没有用,他拿着风油精的瓶睡了一夜。

    付缕心中叹了口气,假装并不在意,随手撕了几张纸,写了几个名字放在了地上。

    “你们看,第一个死的是林孝天,他与林天赐一直明争暗斗,林天赐恨他入骨,所以把林孝天第一个开刀了。而杀林孝天根本不用时间,他只是把林孝天抓了起来,塞入了窨井里,只要等待时机就行。他把绑着林孝天四肢的钢线绳分别绑在了四辆车的保险杠上,这样只要车子开动,那么林孝天就会在瞬间死于非命。当然他还得了解到这四人何时开车,这种事很好办,他只要想个方法使得四人在同一时间出门就行了。这件事,以他的脑子能计划,但却没有这么大的实力,所以他应该有人在暗中帮他,这个有可能是安妮!”

    “你怎么知道四人被设计了?”

    “我查过,那四人都是临时接到家里的紧急电话,所以急匆匆的开车了,这时间都掐得这么恰如其分,不得不说林天赐的算计都是巧夺天工。他还如愿以偿的将这个黑锅引向了我,而幕后更有一人恨我入骨,利用一切关系要将这个罪名让我承担!”

    “你是说安妮么?”冷炎的声音变得更冷了,让周围的温度一下降了许多。

    “除了她,我想不出有谁比她更有能力,更恨我的人了!”付缕耸了耸肩,自嘲地笑了笑,她又拿起了写着姜美云名字的卡片,在手中转了一下道:“还有姜美云,她一直与林天赐作对,林天赐也恨不得披了她的皮,而且有她在,即使是林天赐杀了林孝天,林天赐也不能有机会成为林家的家主,所以姜美云是必须除去的。所以林天赐将姜美云实行了剥皮之术。”

    冷炎眼芒轻闪道:“证明了那车裂的男子与剥皮的女尸是母子了么?”

    “嗯,证实了,基因比对百分之九十九。”尉迟趵点了点头,道:“以林天赐对林孝天母子的恨,作出这种令人发指的事不足为奇!”

    “可是谁杀了姜美云呢?要知道林天赐并没有作案的时间,这最起码说明林天赐有同伙。”冷炎想了想道:“安妮可能会在这里面推波助澜,可是安妮绝对不会动手杀人的。”

    “你是说安妮不会杀人么?”尉迟趵听了不以为然道。

    “不,我不是说安妮不会杀人,安妮要杀人只会找杀手,一下让人毙命,而且不会让自己受到一点的牵连的。”

    “那不是安妮又是谁在帮林天赐动手呢?难道是找杀手?”

    “不会,杀手不干这种事。杀手有杀手的原则,都是一枪毙命,绝对不会做这种恶心的事。”

    “也许是女人。”尉迟趵突然道:“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嫁祸于付缕,还是别的原因,那个剥皮的女尸脑袋上的刀口不整齐,而力度明显偏小,应该是个女人。而现场查到了一个没有处理掉的脚印也证明曾经有一个女人出现在那里过。更何况我昨天在宿舍里找到了脚印比对出来了,也证实是一个女人。”

    付缕听了眼睛一亮:“楼下的脚印结果出来了?”

    “嗯,出来了,跟你所说的差不多,身高一米六一,女性,体重在一百到一百一十五斤之间,脚的码数是三十六码,她是穿着男人的鞋子作的案,那鞋子也查出来了,是林天赐的。”

    “果然是林天赐!”付缕的眼睛一眯,射出犀利的光,突然又有些困惑了:“凶手为什么要把我们的目光引向林天赐?如果林天赐真是杀人凶手,他不是暴露了么?”

    “可是每起杀人案件,林天赐都有不在场的证据!他这是反其道而行之,从另一面来证明他是清白的。”

    付缕沉吟了一会才道:“也许你说得对,那么这个女人是谁呢?”

    “白芷!一定是白芷,只有她才与林天赐休戚相关,与林天赐的利益是联系在一起的。所以白芷一定是那个帮凶!我们查过,白芷无法证明剥皮女尸出现那天她的去向。”

    尉迟趵拿起了电话,沉声道:“查一下白芷昨天晚上的去向。”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尉迟趵拉开了帐篷的门,看到了小吴和一个形象猬琐的男人。

    “什么事?”

    “局长,听说付缕住的那间屋死过人,我去调查了一下,发现是这个人将付缕安排在那间屋里的,所以将他带过来了。”

    尉迟趵听了眼中射出了寒光,审视着那个男人。

    冷炎则冷冷的看着那人,把那男人吓得浑身发抖,他结结巴巴道:“两位,我…我…”

    他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这时付缕走到了他的面前,淡淡道:“说吧,是谁让你安排我住在那间屋里的?”

    “是。是。”他紧张的抹了把汗,对四人道:“我能…能抽…根烟么?”

    “抽吧。”

    男人颤巍巍的拿出了烟,点了几次都没有点着,小吴拿出了打火机,叭地一声帮他点上了,他感激地看了眼小吴,就在小吴的手收回去时,小吴看了眼他手中的烟,微微一愣。

    就在他一愣间,那人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将烟吞入肚中然后喷出鼻子后,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力量支持,才道:“是这样,我接到学校的通知,要将所有的同学都安排宿舍,我本来将这位学生和另一位学生安排在二楼的房间,就在安排时,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她让我将两人安排在曾经发生过命案的宿舍,我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觉得不是太好,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那人才说出两个字,猛得倒了下去,鼻间流出了黑血。

    “中毒了!”尉迟趵与付缕大惊失色,同时蹲了下去,一探那人的鼻息已然微弱,而心脏更是跳动几近于无!

    “可是什么?”小吴拼命的摇着那男子,叫道:“说,到底是谁要你换房间的?这个人是杀你的凶手!”

    那人听到凶手两字,眼睛陡然一亮,就在付缕他们以为看到希望时,他的眼又如灯灭般黯了下去。

    “他死了,死于氰化毒。”冷炎看了眼那男人,沉声道。

    尉迟趵慢慢地站了起来,脸上露出愤怒之色:“那人真是狡猾,每次当我们要接近真相时,他都能及时毁掉了证据!”

    付缕听了心中一动,连忙道:“快,下令保护白芷!”

    “付缕,付缕,预言又出现了!”余余神情激动的冲入了帐篷,急得小脸发白道:“快,又出现了。”

    “这次又是什么?”

    “骑木驴!”

    骑木驴,是古代专门惩治那些勾结奸夫谋害亲夫的女人所用的酷刑。据《二十四史演义》说,明末的骑木驴是这样的:先在一根木头上竖起一根木柱,把受刑的女子吊起来,放在木柱顶端,使木柱戳入腿间,然后放开,让该女身体下坠,直至木柱自口鼻穿出,常数日方气绝。

    付缕一惊,完了,白芷完了,这分明是针对白芷的刑罚,白芷死不足惜,可是暗中的黑手却藏得更深了,就算是他们知道是林天赐,可是却没有证据,林天赐依然可以逍遥法外!

    “别急,也许凶手还没来得及下手,他肯定不知道我们已经猜到下一个受害人是白芷!”尉迟趵说完又打了几个电话,要求他们尽快找到白芷更保护起来。

    做完这一切,小吴才惭愧道:“对不起,局长是我的错,如果我刚才细心点,他就不会死!”

    “这不怪你,谁会想到凶手会把毒放在他的烟里呢?”

    “不,这不是他的烟。”

    “你怎么知道?”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怎么能抽得起这么贵的烟?这是软包红中华,一包烟就要五十多元,以他的工资水平根本不可能抽得起,我当时看到了也愣了愣,只是没有往深里想,才造成了这样的惨案。”

    尉迟趵愣了愣,半晌才道:“不怪你,你不要自责了,要说有责任,我才有责任,我竟然也没有发现这个细小的不妥之处。”

    “不,局长,不能怪你,你不抽烟自然不知道什么是好烟…。”

    “好了,人都死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余余打断了他们道:“现在要知道的是这个人为什么会听凶手的话,把我们放在了那间屋里。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刘义。”小吴连忙说道。

    余余想了想,拿出了电脑,指飞快的输入,不一会她惊叫了起来,随即义愤填膺,怒道:“王八蛋,真是死有余辜!”

    “怎么了?”

    “这个人曾经猥琐强奸在校女生被公安局里抓去过,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家长放弃了上诉,而他也被保了回来。也许凶手就是抓住了他的这个过往来威胁他的。”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前年。”

    “前年?林天赐从前年就开始策划这一切了么?”尉迟趵一惊,对付缕道:“你几年前曾得罪过林天赐么?”

    付缕摇了摇头道:“未必就是针对我的,也许这一切都是凶手早就策划好的,我只是正好进入了他们的视线,得罪了他们,他们就干脆一石二鸟,把我趁机拉了入了这趟混水中了。”

    “说来真是要佩服林天赐的智商了,他居然想得这么深远,而且环环相扣,没有一点的把柄。”

    “嗯。”付缕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叹道:“现在除了抓到白芷,没有办法揭露林天赐的真面貌了。”

    “希望白芷能够逃过一劫吧。”

    “对了,余余,这次预言又是从哪入侵的?”

    “森林公园!”

    “什么?”三人同时惊叫了起来,林天赐不是就在森林公园么?他怎么会这么傻?难道他得意忘形以为没有人能制裁他了么?

    一间民宅中,白芷被黑色的胶带封住了嘴,她四肢被绑成了一个大字,悬在了半空中,她的腿间是一根一米五长的尖棍…。

    绳似乎承载不了她的重量,发出了吱吱地声音,而她的面前站着一个相貌英俊的男人。

    男人淫笑地看着她,眼中是嗜血的疯狂。

    ------题外话------

    这几天就要真相的,你们的票票呢,再次请送票票的亲注意了,要送一定写五度啊,么么。

第一百零八章 真相一

    “啊!”被付缕扭住的余余却痛呼一声,她刚才还迷茫的眼焦距慢慢地集中起来,看到付缕压着她时,她惊呼道:“付缕,你做什么?”

    付缕连忙站了起来,眼波一闪,轻道:“没什么。”

    “咦,我怎么在你的床上?”余余打量了床后又失声惊呼起来。

    “估计你晚上做春梦摸到我床上了。”付缕开着玩笑道,她没有说出余余差点杀了她的事,怕给余余增加心理负担,刚才的情景估计余余是有梦游症。

    “胡说,你才做春梦呢!”余余果然脸一红,忘了追问怎么上了付缕床上的事,讪讪地爬下床,走到了自己的床上。

    “笃笃笃…”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还有尉迟趵焦急的叫声:“付缕,你怎么了?”

    付缕微微一愣,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却看到两个狼狈不堪的男人,两个英俊的男人竟然顶着满脸的包站在门口。

    “你们…。”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尤其是看到尉迟趵的脸都快被蚊子咬成了猪头了,更是心疼,想说什么,却又冷下了脸,低声道:“半夜三更的有事么?”

    “你没事吧?”尉迟趵顾不得付缕的态度,只是着急的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睡得好好的!”

    “没事就好,尉迟趵,我们走。”冷炎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付缕,拉着尉迟趵转身而去。

    只到两人走得看不到影了,付缕才关上了门,对上了余余似笑非笑的眼,她的脸微红道:“这两人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了。”

    “呵呵,吃没吃错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一定是爱惨了你,不然不会心甘情愿喂蚊子也要保护你的。”

    “你胡说什么?才屁大点的人就知道爱不爱的?”付缕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人却走到窗边,轻轻地撩开了窗,看到草丛中两顶孤单的帐篷,心中一暖。

    “切,关心就关心了,还要嘴硬。”余余从包里掏出了两瓶风油精往桌上一放,哼道:“喂,风油精就放在这里了,你送不送去就看你自己了,反正不关我的事。”

    付缕看了看风油精,装作毫不在意地擦身而过,坐到了床上,沉声道:“睡觉!”

    “叭啦”她关上了灯,将头蒙到了被子里。

    余余扯了扯唇,暗中作了个鄙视的眼神,也蒙上了被子睡了。

    付缕翻来覆去的半天,就是睡不着,脑海里全是尉迟趵的脸,那张英俊的脸上全是蚊子包,一闭上眼就看到乌黑乌黑的蚊子扑向了尉迟趵。

    她烦燥的将被子掀开了,对自己道:“不过一个风油精至于么?付缕你真是没用!”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了余余边上,看她已经熟睡了,轻吁了一口气,拿着两瓶风油精走出了宿舍,将门好好的关上后,慢步走到了树林中。

    她走到了尉迟趵的帐篷前,伸出手欲敲门,想了想还是把手缩回来了,她把两瓶风油精放在帐篷前的地上,然后走了,直到走出十几米后,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扔向了帐篷的门。

    “扑”的一声后,尉迟趵快速地拉开了帐篷门,警惕地看了眼左右后,然后看向了地面,看到两瓶风油精后,他微微一愣,脸上浮出淡淡的笑意,眼看向了付缕的窗口后,蹲了下来捡起了风油精,走到冷炎帐篷前,扔了一瓶进去后,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付缕见他拿了风油精进去后,叹了口气,往宿舍走去。

    临着要走上楼梯时,她突然不想这么早睡了,独自走向了水库边。

    她想有尉迟趵与冷炎在,应该没有人会对余余不利的。

    夜凉如水,吹得她脑中一片清明,那一刹那,心有愁绪网,中有千千结,剪不断理还乱。

    坐在湖边,任凭风吹她乌发三千,飘出万般无奈。

    突然,她的眼睛一紧,定定地看着湖中央,明月之下,碧波鳞鳞,湖中似乎流动着异样的色彩。

    她腾地站了起来,欲看得更加的清楚,可是湖面又变得平静无比。

    她摇头笑了笑,暗笑自己过敏了。

    见已然是凌晨一点了,遂往回走去。

    就在她背过身体的那一刹那,湖中又现出七彩的光芒,一朵七色的莲花竟然冉冉升起,在月光的照耀下翩然起舞,将湖面映得美纶美央。

    付缕似乎感觉到了湖面上的异样,她嗖地转过身,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那七瓣莲花正好沉入了水底。

    她狐疑的看了一会,终于还是掉头走了。

    走了几分钟,眼见着就要走到宿舍了,这时十几米处突然飘过一道人影。

    之所以能看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人影在夜间竟然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那人披着一头长发,在快速的行走着。

    不,与其说是行走,不如说是飘着。

    是的,那白衣女人竟然是飘着走的。

    付缕的眉微微地皱了起来,她倒不急着回宿舍了,而是不紧不慢的跟着那白影了。

    那白衣女人越飘越快,在夜间仿佛幽灵一般。

    付缕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的背影,又蹲下来看了看地面,唇间慢慢浮起了冷嘲的笑,眼却更加冰冷了。

    女人越走越偏,一直走到了一间废旧仓库的门前。

    她突然回过头,看向了付缕,冲着付缕诡异地一笑。

    那女人的皮肤很白,白得将一对眼睛与一张嘴衬得十分明显,那眼睛画着漆黑的眼影,形状诡异,而唇上却涂着鲜红的口红,在白色的皮肤映衬之下,犹如血盆大口。

    付缕心中一凛,这是陈薇!

    陈薇就是那三个死去女孩同宿舍的舍友!她在看那三个女孩的档案时,也将她们同宿舍的舍友都了解过了。

    三个女孩死后,与三个女孩同宿舍的几个女生也陆续搬走了,不过搬走之后,都有不同程度的精神障碍,而这个陈薇尤为严重,竟然住进了精神病医院,听说住了好几年,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陈薇现在应该还住在精神病医院。

    可是陈薇怎么出来了呢?

    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更让付缕奇怪的是,陈薇仿佛是为了她而来的!因为她脚上穿的鞋是带滑轮的,想滑的时候就会伸出来,不想滑时就能自动的收回,加上她穿着及踝的长裙,让人感觉她是在飘着走!

    这个陈薇装神弄鬼的到底要做什么?

    如果是别人,付缕还懒得掺和了,可是偏偏这个陈薇是曾经住在她现在住的宿舍的人,所以她无论如何也要搞明白以前三个人到底是为什么死的。

    她快速地跟了上去,打开了仓库的门,里面散发出一股霉味,让她不禁掩住了鼻子。

    透过月光,她看到了陈薇走向了仓库的另一侧,幸好陈薇穿得是白衣服,否则她还真不容易找陈薇。

    随着仓库另侧的门打开,陈薇闪了进去。

    付缕也快速的跟上,打开门后,发现这是个地下室。

    又是地下室!她不禁想到了她上次被锁在地下室的情景,难道这又是幕后人的计策么?可是那幕后人难道不知道同一计谋可一不可二么?

    付缕冷冷一笑,推开了门拾级而下。

    地下室很深,估计是学校用来冬储大白菜的,她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自己脚步的回音,可是她却听不到陈薇的脚步声。

    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说陈薇正躲在一处窥视着她。

    “别躲了,出来吧。我知道你在看我。”付缕走到了一半后,不再往下走了,而是停在那里,讥诮的喊道。

    地下室除了付缕的声音,没有一点的声音,就仿佛这地下室里从来没有别人,一直只有付缕一人存在似的。

    可是付缕十分确定陈薇就在里面!

    “既然不出来,那么我走了。”付缕见陈薇不出声,遂以退为进,她可不认为陈薇将她引为就是为了捉弄她

    果然她才说完,陈薇的声音就在离她不到五米处响了起来:“你为什么跟着我?”

    “呵呵,难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你不就是为了让我跟来么?”

    陈薇沉默了一会,才道:“你认识我?”

    “不认识。”

    “不认识你跟着我?”

    “好奇。”

    “好奇?”

    “是的,好奇你们宿舍到底曾经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些同学跳楼时会笑得这么开心。”

    “你是警察?”陈薇的问话里带着刺探。

    “不是,因为我正好住在那间房间,而且看到了无法解释的东西。”

    “你也看到了鬼魂了?”

    “你用了也字,这是不是意味着,你曾看到鬼魂?”

    “我…”陈薇我了半天默不作声,突然她发出尖锐地叫声,猛得冲向了付缕,就在付缕往边上一让时,她恶狠狠地叫道:“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就在这里付缕感觉到了一阵冷风从耳边刮过,那是匕首的寒光!

    操,她只想骂人,这个陈薇居然在这种时候神经病发作了!她要是被一个神经病给划伤了那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付缕皱了皱眉,往边上一让,可是就在这里,本来应该是一堵墙的右边竟然是空的,她这么一让正好掉入了那坑里。

    措不及防的她掉入了大坑之中,脚下踩了一脚的泥泞,还泛着些许的恶臭,那是没用完的大白菜腐烂的味道。

    她嫌恶的皱了皱眉,试着绕道而走,慢慢回到仓库去。

    可是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发出呯地一声,被锁上了。

    付缕的眼中顿时射出了冷寒之色,果然又是幕后人的计策!只是不知道这次将她锁在地下室是为了什么!

    她一面想一面走向了地下室的门,用力的一推,门果然是锁上的。

    从头上解下一根发夹,她试着往锁眼里动了动…

    戳不动!

    锁眼竟然被人用东西卡死了,也就是说那幕后人是铁了心的将她锁在地下室了。

    只是不知道是想饿死她呢还是想别的。

    不过无论什么样的结果,这个幕后人肯定是对付缕不利的。

    要说出去也不难,付缕可以利用鬼魂给尉迟趵传信,让尉迟趵来救她,可是她却不想这么做,目前幕后人在策划着所有的阴谋,可是她却时时被动,而这些天总是有一种快剥开云雾见天日的感觉围绕着她,却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跳跃了过去,让她无法抓住那真相大白的瞬间,所以她决定以静制动,她相信一句话,做得多错的多,让幕后人多动作,那么幕后人才会露出更多的破绽!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了咯噔一声。

    那应该是门开了的声音。

    付缕的眉轻轻地挑了挑,没想到这次这个幕后人这么“善良”,居然没有关她个三四天。

    唇间勾起了讥嘲的笑,她往上走几步,轻轻地推了下门,门就打开了。

    门发出巨大的吱呀声,扬起了一层的灰,付缕皱着眉捂住了鼻子,这是什么意思?有意弄了些灰来埋汰她么?

    她扇了扇灰后,往仓库外走去,她走着走着眉皱得死紧,之前进来仓库只是霉味,可是现在竟然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这是怎么回事?

    她循着血腥味往里走去,透过尘曦,她看到了一个半人高的瓮矗立在那里。

    那浓得呛鼻的血腥味就是从瓮中发出来了。

    她慢慢地走了过去,伸出手欲掀开遮在上面的一块脏兮兮的布。

    这时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与人声。

    付缕心中一暖,应该是余余看不到她,找她来了。

    她放弃了打开瓮的想法,而是快速地迎向了她们。

    打开门,她看到了余余惊慌失措的脸,她连忙安慰道:“余余,别担心,我没事。”

    “付缕,他们说你杀人了,怎么会这样?”余余又惊又急,眼泪都流了下来。

    “什么?”付缕一愕,越过余余,竟然看到除了余余还有十几个警察跟在了后面。

    “付缕,有人举报看到你在这里杀了人。”还是那个陈队长,他趾高气扬地走到了付缕的跟前,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杀人?我为什么要杀人?”

    “这个得问你!”

    “那你说我杀的什么人?”

    “这个你难道不知道么?”

    “那好,时间,地点,人物!”

    “哼,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见泪!”陈队长轻蔑的看了付缕,然后对边上的刑警小吴道:“你看好嫌疑犯,给她录口供,我们进去搜。”

    听到陈队长的话,付缕突然想到了那个充满血腥味道的瓮,一股不祥的预感袭卷了她的全身,她终于还是进了幕后人的圈套!

    “小吴,我跟余余说两句话行么?”

    小吴看了眼付缕,又看向了陈队长,见陈队长领着众人已经去远了,才点头道:“可以,不过得当着我面说。”

    “好。”付缕点了点头,对余余道“:余余,你帮我看了一下,我的博客是不是又有了新的杀人预言,如果有的话,查一下是哪里发出来的。”

    “好的,付缕,你要当心。”余余向付缕投去担忧的一瞥,快步离开了,她不是不担心付缕,只是她知道只有让付缕手上掌握更多的信息,才能有助于付缕更快的脱身。

    “付小姐,现在你的要求我满足你了,也请你配合我的问话,希望能如实回答。”小吴刑警神情严肃地看着付缕。

    “嗯。”付缕点了点头。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看到了一个女人就跟过来了。”

    “女人?”小吴皱了皱眉道:“你为什么要跟一个女人过来?”

    “那女人半夜三更不睡觉,穿着白衣在路上晃荡,我很好奇就跟过来了。”

    “你既然知道是半夜三更,你为什么不睡觉?”

    付缕微微一愣,她总不能说是晚上被余余掐醒的吧?如果是这样,余余知道了会自责的。于是道:“我认床,半夜睡不着,就去湖边走走,结果看到了一个穿白裙的女人正在路上飘着走,我很奇怪就跟上了。”

    “你一个人到湖边?你不怕么?”小吴奇怪地打量了周围的环境,现在是早上八点,虽然晨曦普照,可是由于人迹罕至,空气中透着青草的味道,这里的一片清幽并不让人沉醉,反而让人有些害怕。要是晚上的话,别说一个女生了就算是他也觉得有些害怕。

    “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话并不是付缕说的,而是尉迟趵说的。

    听到这里的动静,他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昨晚他睡得很晚,刚睡了二小时就被余余叫醒了,说付缕被污杀人了,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赶来了。

    “局长”小吴惊了惊,对于尉迟趵这个缉毒英雄他一直是十分敬仰的,甚至是害怕的。

    “小吴,怎么回事?”尉迟趵将抓在手中的衣服慢慢地穿上。

    付缕见了将脸扭向一边,微微的红,尤其是看到他满身的包,唇禁不住的抽了抽,心底却一疼。

    “报告局长,我们接到一个神秘电话说是看到付小姐在这仓库杀人了。所以…”

    “所以你们就不问青红皂白来抓人了?”尉迟趵的脸色极差,他瞪了眼小吴后,走到了付缕的身边安慰道:“别怕,没事的。”

    随着他的靠近,他身上淡淡的汗味,还有他特有的麝香味混和在一起形成了独特的味道,让付缕闻之微醺,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几步。

    尉迟趵以为她是在抗拒他的靠近,心里不禁难受,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低声道:“就算你讨厌我,也等过了这次的事再说,好么?”

    付缕心中一酸,她哪是讨厌他?她只是不想每次看到他就想到了邪情,这样对他,对她,对邪情都是伤害。

    头微微的点了点,他的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

    小吴张大了嘴,不知所措地看着尉迟趵,听说这个局长从来没有笑过,就算是对着上面来的领导都是板着脸,可是他竟然对付缕笑了,还笑得这么柔情四溢,这真是太诡异了。

    “付缕昨天晚上一直和我在一起,她不可能杀人!”

    “啊?”

    “啊?”

    付缕与小吴同时成石化状态。

    付缕的脸上顿时飞起了红云,心里却感动莫名,对于什么清誉她是不在乎,可是对于尉迟趵却是十分重要的,要是传出去警察局长跟一个十四岁的女生在一个帐篷里呆了一晚上,那么对于尉迟趵的仕途可以说是一个致命的硬伤!

    “一整夜么?”小吴也惊了,不确定地再次问道。

    “是的,一整夜。”尉迟趵暗中捏了捏付缕的手,快速地放下,就在接触的一瞬间他心神一荡,却又后悔,他怎么能让自己的手碰她呢?

    付缕则默不作声,她知道他怕她反驳,可是事到这种地步她还会说什么?一切都听他的安排罢了。

    “那么局长怎么解释付小姐一早出现在这里呢?”陈队长这时走了出来,厉声提出了质疑。

    “我醒得早,就到处走走,然后看到一个女人往这里走,我就走过来了,没想到刚进去转了一圈。你们就来了。”付缕这会配合着尉迟趵的话回答,她不傻,不会没事找虱子在头上搔搔。

    “她在局长来之前是这么说的么?”陈队长犀利的目光打量了付缕一会,对小吴问道。

    “呃…”小吴愣了愣,看了眼尉迟趵后点了点头道:“是的,陈队长,她是这么说的,她说看到一个女人往这里飘过来就跟过来看看的。”

    小吴也不算说谎,他只是把时间变模糊而已,反正刚才没记笔录,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相信付缕不是杀人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陈队长一定要针对付缕,不过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时尉迟趵不高兴了,他看着陈队长道:“陈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说谎么?”

    “嘿嘿。”陈队长皮笑肉不笑道:“局长自然不会以身试法,知法犯法作伪证,只是我觉得局长与这么小的女孩子孤男寡女的一夜,对局长的影响不好,所以不得不问个清楚,免得您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陈队长多关心,你所要关心的是如何破案!墓地的剥皮女尸案到现在还没有结论,而这里又发生的命案,你有这份心还是多用在破案上吧!”

    陈队长心中一气,这不是指责他办案不利么?他气结于心,但却无可奈何,只得转身对付缕道:“你跟进来看到了什么?”

    “我看那人进了地下室也跟了下去,不小心却掉入了一个坑里,正准备爬出来听到铁门关上的声音,我推了推没打开,过了一会门自己打开了,我就出来了,然后闻到一股血腥味,顺着血腥味我看到了个大瓮,还没有查看到底是什么,你们就来了。”付缕对这些并不隐瞒,也没有必要隐瞒,因为这仓库里全是灰,他们是刑警,顺着她的脚印就能查到她行走的轨迹,她要是隐瞒了倒显得她心虚了。

    看着付缕心中坦荡的样子,陈队长无话可说了。

    他只是追问道:“你确定没有打开瓮么?”

    “没有。十分确定,没有来得及打开。”

    “怎么了?瓮里有什么?”尉迟趵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也不禁追问道。

    “局长,你跟我来。”陈队长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付缕,对尉迟趵作了个手势。

    尉迟趵心中一凛,正欲跟着付缕进去。

    这时余余大惊失色的跑了过来,走到付缕身边,惨白着脸道:“俱五刑!”

    付缕的脸顿时变得瞬白!

    所谓俱五刑是指砍头,刖足,割手,挖眼,割耳朵,即大卸八块,通常是把人杀死以后,才把人的头、手脚剁下来,再把躯干剁成三块。汉高祖死后,吕后把他的宠妾戚夫人抓来,剁去手脚,割掉鼻子耳朵舌头,眼睛挖出,丢在猪圈里喂养,取名人彘,。并请自己的儿子惠帝刘盈一起看,结果软弱的刘盈受了惊吓,从此一蹶不振。

    而这个瓮中的人到底是活着被行刑的还是死了被行刑的就不得而知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幕后人在网上发布了消息后就将这人杀了。

    时间算得太精准了!

    只是这个受害者又是谁呢?难道…。

    她突然身体一僵,陈薇!这个名字一下跃入了她的脑海,幕后人为了陷害她,竟然无所不用及,连跟她八辈子都打不着的陈薇也成了受害者!可是陈薇为什么要听凶手的指令将她引到仓库呢?陈薇又怎么成了凶手的目标呢?

    付缕摇了摇头,对余余道:“查出来是哪入侵的么?”

    余余脸色一沉道:“查出来了,是市中心的网吧。”

    “这就是说那个凶手当时是在市中心了?”

    “是的。”

    “不,不一定。”付缕摇了摇头,喃喃道:“也许我们进入了误区,这个凶手根本不止一个人!”

    “可是谁会做这种事还结伙拉帮的?”

    “在没有看到真相之前,一切都不好说。”

    “付缕。”尉迟趵这时在仓库门口叫了她一声,她连忙走到仓库前:“怎么了?”

    “你进来看看,是不是认识这个女人。”

    “好。”

    “局长”小吴突然出声道:“她一个女生,如果看到凶案现场不太好吧。”

    “我没事。”付缕对着小吴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个小警察倒对她不错。

    小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有个妹妹跟你差不多大。她平时连小毛毛虫都害怕的。”

    “你一定很疼你妹妹。”

    “呵呵,还好吧。”小吴挠了挠头。

    “呵呵,我没事,你帮我照顾下余余好么?”

    “好的。”

    付缕跟着尉迟趵来到了那只大瓮前,血腥味重得让人作呕,瓮里的尸体已经被拿出来了,她看到了被挖去双目,削去鼻子,割了耳朵,四肢都卸掉的陈薇,那一身白衣被鲜血染得恶心无比。

    尤其是脸,那张有意化得惨白的脸,上面从眼睛里流淌出两行艳红的血泪,她的唇依然是红的,红得野艳,红得狰狞。

    “她是陈薇。”即使有了心理准备,付缕看到这样的惨样也不禁心头一震。

    “你认识她?”陈队长立刻如蚂蟥见血般的盯上了付缕。

    “不认识。我现在住的宿舍发生过命案,而且我们住进去时发生了些奇怪的事情,所以我就上网查了这宿舍曾经发生的命案,顺便看了看与那命案相关人员的相片。”

    “真的只是这样么?”陈队长睨着眼看向了付缕,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付缕脸一冷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既然你都有主观印象了,你还问我什么?”

    陈队长被付缕刺了一句后脸上现出了愠色,他又问道:“她为什么一早穿着白衣把你引到这里来,然后又被杀?”

    “这你得问她,问我你算是问错人了!”付缕毫不客气的回道:“陈队长,如果没有我什么事,我走了。我一会还得上课呢!”

    陈队长气恼地看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又看了眼尉迟趵才道:“你先上课吧,到时需要你协助调查时,请你配合。”

    付缕淡淡地一笑,转身而去,才走了几步,突然道:“陈队长,与其你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不如问问那个让你对我另眼相待的人,也许他那里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队长的眼陡然眯了起来,斥道:“你敢诬蔑我受贿么?”

    “嘿嘿。”付缕不禁失笑了,她讥诮道:“陈队长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什么时候说你受贿了?”

    陈队长登时语塞,恨恨地瞪着付缕。

    尉迟趵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陈队长道:“陈队长也许换个思路就能抓到真凶了。”

    陈队长心中一涩,低声道:“是,是。”

    直到付缕与尉迟趵走了后,他才后悔莫及,他竟然被付缕一吓间情不自禁的说出了真相,他是拿了人的钱对付缕这样百般刁难的,可是他也不知道那钱是谁给他的,只是收到了短信告诉他,他的银行帐上打入了多少钱,随后要求他竭尽全力的刁难陷害付缕。

    要不是他去澳门赌博赌输了几十万,他何至于被那些钱迷了眼?想到这里他不禁心中一凛,那个幕后人竟然知道他在澳门输钱了,还知道他的银行帐号,那个人该是如何的神通广大啊!

    如果那人要杀他的话,岂不是也是随手拈来?

    顿时他觉得这仓库无比的冷,尤其是陈薇的尸体显得更是刺目了。

    这个陈薇之所以死很明显是为了嫁祸给付缕,可是陈薇也一定是那幕后人控制的,不然陈薇不会吃饱了撑的把付缕引到仓库来!

    想到这里他浑身一阵的发冷,要是幕后人知道他没有了用处,会不会跟陈薇一样也把他给处理了?

    与此同时,尉迟趵与付缕余余往宿舍的路上走去,尉迟趵也奇怪道:“他们为什么要杀陈薇来嫁祸你?”

    “那是因为陈薇受了幕后人的指使将我引到了仓库,为了来个死无对证,才一不作二不休直接将陈薇杀了,让我百口莫辩!这次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真不容易脱身。”

    “说什么谢字。”尉迟趵摇了摇头道:“不过这样一来你的名誉要受损了。”

    “切,名誉什么的我才不在乎呢,管他呢,倒是你,会影响你以后的仕途的,说不定明天网上就会传出你与十四岁女生夜宿帐篷的事。”

    “什么仕途?我这种死过一次的人根本不在乎。”

    “你不在乎可是凶手在乎,他一定会利用舆论的力量将你从我身边调开的。其实我并不需要保护,没有你们的保护,那个凶手才会更早的暴露。”

    尉迟趵沉默不语,付缕的话他也不是没想过,可是他舍不得离开付缕。

    他不想讨论这个话题,转移话题道:“这个陈薇怎么会听凶手的话呢?”

    “哼,这个简单,陈薇根本不是精神病,她所有的一切都是装的,这必然是凶手掌握了她的秘密来威胁她来陷害我的。只是她却没有想到,她早就成了凶手的道具了,她要是不受威胁还好些,只要接受了,那么等待她的就是死亡!她肯定没有想到她要用自己的性命来陷害我,真是悲哀!”

    “你是说她装神经病?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怀疑其中有一个死者是她杀的,根本不是跟其余两人一样是自杀的!”

    “什么?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我看过了那个死者的相片,死时与其他人的眼神不一样,更象是吃了什么药才变成那样子的。”

    “那为什么警察没有查出来呢?”

    “哼,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警察也懒得多管了,估计就把那个事件归于前次一样了,然后陈薇也跟别人的学生一样假装神经病了,可能是年纪小第一次杀人,她心理承受不了,所以在疗养院里真的出现了一系列精神衰弱的障碍,所以她看起来比别人更严重一些,也让所有的人不会怀疑到她了。毕竟她在死者死前一个月曾经有过争执。”

    “什么争执?”

    “据说是有一个保送的名额,她与死者都在竞争,所以两人关系一直不好,想来是前一个死者给了她灵感,加上她们正好又住在了那个宿舍,所以她铤而走险了。”

    “这些都是你猜想的么?”

    “是的,就在我被她关到地下室里就有一种预感了,等看到她的尸体那一瞬间,我就将所有的事都想通了。凶手知道她曾经杀了自己的室友,利用这个要胁她来诱惑我,她无可奈何答应了,等把我骗入地下室后,她也想趁机杀我,但被我躲过了,她怕暴露了自己,连忙跑了。结果刚到仓库就被那凶手杀了。”

    尉迟趵脸色凝重,连忙拿起了电话,拔了一个电话后道:“你监视林天赐可曾发现了什么?”

    “没有,林天赐一直在森林公园,他不可能离开。”

    “什么?他去了森林公园?”

    “是的,他前天就去森林公园了,一直没有离开。我早上去看过他,他还在帐篷里睡得香着呢。”

    “好吧,你继续监视。”

    “怎么了?”付缕看着紧皱着眉的尉迟趵问道。

    “林天赐没有作案时间,他一直在森林公园里。”

    “他一个人呆在森林公园里作什么?他可不是那么闲情逸致的人。”了解林天赐的付缕不禁也愣了愣。

    “不知道,这没法知道。”尉迟趵顿了顿道:“本来以为林天赐就是那个凶手,可是林天赐可以排除了,那么到底是谁呢?”

    “也许凶手不是一人,是两人,甚至是多人!”

    付缕语出惊人,仿佛一道光划入了尉迟趵的脑海,他眼芒一闪,激动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不是一个凶手!”付缕神情一震,对余余道:“余余,你先回去,我与尉迟趵有些事聊聊。”

    “好。”余余挤眉弄眼一番自顾自走了。

    两人走到了尉迟趵的帐篷,冷炎也闻讯赶来了,看到安然无恙的付缕神情一松,嘴上却不饶人:“笨蛋,这都能被人利用!”

    “嘿嘿。”付缕尴尬地笑了笑,她承认自己是鲁莽了一点,不过也因此让她想明白了一些事,让她觉得还是值得的。

    她一屁股坐到了防潮垫上,眼的余光看到了那瓶风油精,居然没有用!

    “怎么没用?”

    尉迟趵扭捏了一下,讪讪道:“后来没有什么蚊子了,就没有用。”

    其实他是舍不得,这是她第一次送给他的东西,他情愿被蚊子咬也舍不得用。

    “切,舍不得就舍不得,哪来的这么多理由!”冷炎嗤之以鼻的讥诮道。

    “你用了么?”尉迟趵毫不犹豫的反驳。

    “我…当然…。”冷炎一愣后辣气壮的回道。其实他也没有用,他拿着风油精的瓶睡了一夜。

    付缕心中叹了口气,假装并不在意,随手撕了几张纸,写了几个名字放在了地上。

    “你们看,第一个死的是林孝天,他与林天赐一直明争暗斗,林天赐恨他入骨,所以把林孝天第一个开刀了。而杀林孝天根本不用时间,他只是把林孝天抓了起来,塞入了窨井里,只要等待时机就行。他把绑着林孝天四肢的钢线绳分别绑在了四辆车的保险杠上,这样只要车子开动,那么林孝天就会在瞬间死于非命。当然他还得了解到这四人何时开车,这种事很好办,他只要想个方法使得四人在同一时间出门就行了。这件事,以他的脑子能计划,但却没有这么大的实力,所以他应该有人在暗中帮他,这个有可能是安妮!”

    “你怎么知道四人被设计了?”

    “我查过,那四人都是临时接到家里的紧急电话,所以急匆匆的开车了,这时间都掐得这么恰如其分,不得不说林天赐的算计都是巧夺天工。他还如愿以偿的将这个黑锅引向了我,而幕后更有一人恨我入骨,利用一切关系要将这个罪名让我承担!”

    “你是说安妮么?”冷炎的声音变得更冷了,让周围的温度一下降了许多。

    “除了她,我想不出有谁比她更有能力,更恨我的人了!”付缕耸了耸肩,自嘲地笑了笑,她又拿起了写着姜美云名字的卡片,在手中转了一下道:“还有姜美云,她一直与林天赐作对,林天赐也恨不得披了她的皮,而且有她在,即使是林天赐杀了林孝天,林天赐也不能有机会成为林家的家主,所以姜美云是必须除去的。所以林天赐将姜美云实行了剥皮之术。”

    冷炎眼芒轻闪道:“证明了那车裂的男子与剥皮的女尸是母子了么?”

    “嗯,证实了,基因比对百分之九十九。”尉迟趵点了点头,道:“以林天赐对林孝天母子的恨,作出这种令人发指的事不足为奇!”

    “可是谁杀了姜美云呢?要知道林天赐并没有作案的时间,这最起码说明林天赐有同伙。”冷炎想了想道:“安妮可能会在这里面推波助澜,可是安妮绝对不会动手杀人的。”

    “你是说安妮不会杀人么?”尉迟趵听了不以为然道。

    “不,我不是说安妮不会杀人,安妮要杀人只会找杀手,一下让人毙命,而且不会让自己受到一点的牵连的。”

    “那不是安妮又是谁在帮林天赐动手呢?难道是找杀手?”

    “不会,杀手不干这种事。杀手有杀手的原则,都是一枪毙命,绝对不会做这种恶心的事。”

    “也许是女人。”尉迟趵突然道:“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嫁祸于付缕,还是别的原因,那个剥皮的女尸脑袋上的刀口不整齐,而力度明显偏小,应该是个女人。而现场查到了一个没有处理掉的脚印也证明曾经有一个女人出现在那里过。更何况我昨天在宿舍里找到了脚印比对出来了,也证实是一个女人。”

    付缕听了眼睛一亮:“楼下的脚印结果出来了?”

    “嗯,出来了,跟你所说的差不多,身高一米六一,女性,体重在一百到一百一十五斤之间,脚的码数是三十六码,她是穿着男人的鞋子作的案,那鞋子也查出来了,是林天赐的。”

    “果然是林天赐!”付缕的眼睛一眯,射出犀利的光,突然又有些困惑了:“凶手为什么要把我们的目光引向林天赐?如果林天赐真是杀人凶手,他不是暴露了么?”

    “可是每起杀人案件,林天赐都有不在场的证据!他这是反其道而行之,从另一面来证明他是清白的。”

    付缕沉吟了一会才道:“也许你说得对,那么这个女人是谁呢?”

    “白芷!一定是白芷,只有她才与林天赐休戚相关,与林天赐的利益是联系在一起的。所以白芷一定是那个帮凶!我们查过,白芷无法证明剥皮女尸出现那天她的去向。”

    尉迟趵拿起了电话,沉声道:“查一下白芷昨天晚上的去向。”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尉迟趵拉开了帐篷的门,看到了小吴和一个形象猬琐的男人。

    “什么事?”

    “局长,听说付缕住的那间屋死过人,我去调查了一下,发现是这个人将付缕安排在那间屋里的,所以将他带过来了。”

    尉迟趵听了眼中射出了寒光,审视着那个男人。

    冷炎则冷冷的看着那人,把那男人吓得浑身发抖,他结结巴巴道:“两位,我…我…”

    他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这时付缕走到了他的面前,淡淡道:“说吧,是谁让你安排我住在那间屋里的?”

    “是。是。”他紧张的抹了把汗,对四人道:“我能…能抽…根烟么?”

    “抽吧。”

    男人颤巍巍的拿出了烟,点了几次都没有点着,小吴拿出了打火机,叭地一声帮他点上了,他感激地看了眼小吴,就在小吴的手收回去时,小吴看了眼他手中的烟,微微一愣。

    就在他一愣间,那人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将烟吞入肚中然后喷出鼻子后,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力量支持,才道:“是这样,我接到学校的通知,要将所有的同学都安排宿舍,我本来将这位学生和另一位学生安排在二楼的房间,就在安排时,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她让我将两人安排在曾经发生过命案的宿舍,我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觉得不是太好,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那人才说出两个字,猛得倒了下去,鼻间流出了黑血。

    “中毒了!”尉迟趵与付缕大惊失色,同时蹲了下去,一探那人的鼻息已然微弱,而心脏更是跳动几近于无!

    “可是什么?”小吴拼命的摇着那男子,叫道:“说,到底是谁要你换房间的?这个人是杀你的凶手!”

    那人听到凶手两字,眼睛陡然一亮,就在付缕他们以为看到希望时,他的眼又如灯灭般黯了下去。

    “他死了,死于氰化毒。”冷炎看了眼那男人,沉声道。

    尉迟趵慢慢地站了起来,脸上露出愤怒之色:“那人真是狡猾,每次当我们要接近真相时,他都能及时毁掉了证据!”

    付缕听了心中一动,连忙道:“快,下令保护白芷!”

    “付缕,付缕,预言又出现了!”余余神情激动的冲入了帐篷,急得小脸发白道:“快,又出现了。”

    “这次又是什么?”

    “骑木驴!”

    骑木驴,是古代专门惩治那些勾结奸夫谋害亲夫的女人所用的酷刑。据《二十四史演义》说,明末的骑木驴是这样的:先在一根木头上竖起一根木柱,把受刑的女子吊起来,放在木柱顶端,使木柱戳入腿间,然后放开,让该女身体下坠,直至木柱自口鼻穿出,常数日方气绝。

    付缕一惊,完了,白芷完了,这分明是针对白芷的刑罚,白芷死不足惜,可是暗中的黑手却藏得更深了,就算是他们知道是林天赐,可是却没有证据,林天赐依然可以逍遥法外!

    “别急,也许凶手还没来得及下手,他肯定不知道我们已经猜到下一个受害人是白芷!”尉迟趵说完又打了几个电话,要求他们尽快找到白芷更保护起来。

    做完这一切,小吴才惭愧道:“对不起,局长是我的错,如果我刚才细心点,他就不会死!”

    “这不怪你,谁会想到凶手会把毒放在他的烟里呢?”

    “不,这不是他的烟。”

    “你怎么知道?”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怎么能抽得起这么贵的烟?这是软包红中华,一包烟就要五十多元,以他的工资水平根本不可能抽得起,我当时看到了也愣了愣,只是没有往深里想,才造成了这样的惨案。”

    尉迟趵愣了愣,半晌才道:“不怪你,你不要自责了,要说有责任,我才有责任,我竟然也没有发现这个细小的不妥之处。”

    “不,局长,不能怪你,你不抽烟自然不知道什么是好烟…。”

    “好了,人都死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余余打断了他们道:“现在要知道的是这个人为什么会听凶手的话,把我们放在了那间屋里。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刘义。”小吴连忙说道。

    余余想了想,拿出了电脑,指飞快的输入,不一会她惊叫了起来,随即义愤填膺,怒道:“王八蛋,真是死有余辜!”

    “怎么了?”

    “这个人曾经猥琐强奸在校女生被公安局里抓去过,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家长放弃了上诉,而他也被保了回来。也许凶手就是抓住了他的这个过往来威胁他的。”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前年。”

    “前年?林天赐从前年就开始策划这一切了么?”尉迟趵一惊,对付缕道:“你几年前曾得罪过林天赐么?”

    付缕摇了摇头道:“未必就是针对我的,也许这一切都是凶手早就策划好的,我只是正好进入了他们的视线,得罪了他们,他们就干脆一石二鸟,把我趁机拉了入了这趟混水中了。”

    “说来真是要佩服林天赐的智商了,他居然想得这么深远,而且环环相扣,没有一点的把柄。”

    “嗯。”付缕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叹道:“现在除了抓到白芷,没有办法揭露林天赐的真面貌了。”

    “希望白芷能够逃过一劫吧。”

    “对了,余余,这次预言又是从哪入侵的?”

    “森林公园!”

    “什么?”三人同时惊叫了起来,林天赐不是就在森林公园么?他怎么会这么傻?难道他得意忘形以为没有人能制裁他了么?

    一间民宅中,白芷被黑色的胶带封住了嘴,她四肢被绑成了一个大字,悬在了半空中,她的腿间是一根一米五长的尖棍…。

    绳似乎承载不了她的重量,发出了吱吱地声音,而她的面前站着一个相貌英俊的男人。

    男人淫笑地看着她,眼中是嗜血的疯狂。

    ------题外话------

    这几天就要真相的,你们的票票呢,再次请送票票的亲注意了,要送一定写五度啊,么么。

第一百零八章 真相一

    “啊!”被付缕扭住的余余却痛呼一声,她刚才还迷茫的眼焦距慢慢地集中起来,看到付缕压着她时,她惊呼道:“付缕,你做什么?”

    付缕连忙站了起来,眼波一闪,轻道:“没什么。”

    “咦,我怎么在你的床上?”余余打量了床后又失声惊呼起来。

    “估计你晚上做春梦摸到我床上了。”付缕开着玩笑道,她没有说出余余差点杀了她的事,怕给余余增加心理负担,刚才的情景估计余余是有梦游症。

    “胡说,你才做春梦呢!”余余果然脸一红,忘了追问怎么上了付缕床上的事,讪讪地爬下床,走到了自己的床上。

    “笃笃笃…”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还有尉迟趵焦急的叫声:“付缕,你怎么了?”

    付缕微微一愣,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却看到两个狼狈不堪的男人,两个英俊的男人竟然顶着满脸的包站在门口。

    “你们…。”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尤其是看到尉迟趵的脸都快被蚊子咬成了猪头了,更是心疼,想说什么,却又冷下了脸,低声道:“半夜三更的有事么?”

    “你没事吧?”尉迟趵顾不得付缕的态度,只是着急的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睡得好好的!”

    “没事就好,尉迟趵,我们走。”冷炎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付缕,拉着尉迟趵转身而去。

    只到两人走得看不到影了,付缕才关上了门,对上了余余似笑非笑的眼,她的脸微红道:“这两人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了。”

    “呵呵,吃没吃错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一定是爱惨了你,不然不会心甘情愿喂蚊子也要保护你的。”

    “你胡说什么?才屁大点的人就知道爱不爱的?”付缕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人却走到窗边,轻轻地撩开了窗,看到草丛中两顶孤单的帐篷,心中一暖。

    “切,关心就关心了,还要嘴硬。”余余从包里掏出了两瓶风油精往桌上一放,哼道:“喂,风油精就放在这里了,你送不送去就看你自己了,反正不关我的事。”

    付缕看了看风油精,装作毫不在意地擦身而过,坐到了床上,沉声道:“睡觉!”

    “叭啦”她关上了灯,将头蒙到了被子里。

    余余扯了扯唇,暗中作了个鄙视的眼神,也蒙上了被子睡了。

    付缕翻来覆去的半天,就是睡不着,脑海里全是尉迟趵的脸,那张英俊的脸上全是蚊子包,一闭上眼就看到乌黑乌黑的蚊子扑向了尉迟趵。

    她烦燥的将被子掀开了,对自己道:“不过一个风油精至于么?付缕你真是没用!”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了余余边上,看她已经熟睡了,轻吁了一口气,拿着两瓶风油精走出了宿舍,将门好好的关上后,慢步走到了树林中。

    她走到了尉迟趵的帐篷前,伸出手欲敲门,想了想还是把手缩回来了,她把两瓶风油精放在帐篷前的地上,然后走了,直到走出十几米后,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扔向了帐篷的门。

    “扑”的一声后,尉迟趵快速地拉开了帐篷门,警惕地看了眼左右后,然后看向了地面,看到两瓶风油精后,他微微一愣,脸上浮出淡淡的笑意,眼看向了付缕的窗口后,蹲了下来捡起了风油精,走到冷炎帐篷前,扔了一瓶进去后,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付缕见他拿了风油精进去后,叹了口气,往宿舍走去。

    临着要走上楼梯时,她突然不想这么早睡了,独自走向了水库边。

    她想有尉迟趵与冷炎在,应该没有人会对余余不利的。

    夜凉如水,吹得她脑中一片清明,那一刹那,心有愁绪网,中有千千结,剪不断理还乱。

    坐在湖边,任凭风吹她乌发三千,飘出万般无奈。

    突然,她的眼睛一紧,定定地看着湖中央,明月之下,碧波鳞鳞,湖中似乎流动着异样的色彩。

    她腾地站了起来,欲看得更加的清楚,可是湖面又变得平静无比。

    她摇头笑了笑,暗笑自己过敏了。

    见已然是凌晨一点了,遂往回走去。

    就在她背过身体的那一刹那,湖中又现出七彩的光芒,一朵七色的莲花竟然冉冉升起,在月光的照耀下翩然起舞,将湖面映得美纶美央。

    付缕似乎感觉到了湖面上的异样,她嗖地转过身,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那七瓣莲花正好沉入了水底。

    她狐疑的看了一会,终于还是掉头走了。

    走了几分钟,眼见着就要走到宿舍了,这时十几米处突然飘过一道人影。

    之所以能看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人影在夜间竟然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那人披着一头长发,在快速的行走着。

    不,与其说是行走,不如说是飘着。

    是的,那白衣女人竟然是飘着走的。

    付缕的眉微微地皱了起来,她倒不急着回宿舍了,而是不紧不慢的跟着那白影了。

    那白衣女人越飘越快,在夜间仿佛幽灵一般。

    付缕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的背影,又蹲下来看了看地面,唇间慢慢浮起了冷嘲的笑,眼却更加冰冷了。

    女人越走越偏,一直走到了一间废旧仓库的门前。

    她突然回过头,看向了付缕,冲着付缕诡异地一笑。

    那女人的皮肤很白,白得将一对眼睛与一张嘴衬得十分明显,那眼睛画着漆黑的眼影,形状诡异,而唇上却涂着鲜红的口红,在白色的皮肤映衬之下,犹如血盆大口。

    付缕心中一凛,这是陈薇!

    陈薇就是那三个死去女孩同宿舍的舍友!她在看那三个女孩的档案时,也将她们同宿舍的舍友都了解过了。

    三个女孩死后,与三个女孩同宿舍的几个女生也陆续搬走了,不过搬走之后,都有不同程度的精神障碍,而这个陈薇尤为严重,竟然住进了精神病医院,听说住了好几年,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陈薇现在应该还住在精神病医院。

    可是陈薇怎么出来了呢?

    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更让付缕奇怪的是,陈薇仿佛是为了她而来的!因为她脚上穿的鞋是带滑轮的,想滑的时候就会伸出来,不想滑时就能自动的收回,加上她穿着及踝的长裙,让人感觉她是在飘着走!

    这个陈薇装神弄鬼的到底要做什么?

    如果是别人,付缕还懒得掺和了,可是偏偏这个陈薇是曾经住在她现在住的宿舍的人,所以她无论如何也要搞明白以前三个人到底是为什么死的。

    她快速地跟了上去,打开了仓库的门,里面散发出一股霉味,让她不禁掩住了鼻子。

    透过月光,她看到了陈薇走向了仓库的另一侧,幸好陈薇穿得是白衣服,否则她还真不容易找陈薇。

    随着仓库另侧的门打开,陈薇闪了进去。

    付缕也快速的跟上,打开门后,发现这是个地下室。

    又是地下室!她不禁想到了她上次被锁在地下室的情景,难道这又是幕后人的计策么?可是那幕后人难道不知道同一计谋可一不可二么?

    付缕冷冷一笑,推开了门拾级而下。

    地下室很深,估计是学校用来冬储大白菜的,她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自己脚步的回音,可是她却听不到陈薇的脚步声。

    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说陈薇正躲在一处窥视着她。

    “别躲了,出来吧。我知道你在看我。”付缕走到了一半后,不再往下走了,而是停在那里,讥诮的喊道。

    地下室除了付缕的声音,没有一点的声音,就仿佛这地下室里从来没有别人,一直只有付缕一人存在似的。

    可是付缕十分确定陈薇就在里面!

    “既然不出来,那么我走了。”付缕见陈薇不出声,遂以退为进,她可不认为陈薇将她引为就是为了捉弄她

    果然她才说完,陈薇的声音就在离她不到五米处响了起来:“你为什么跟着我?”

    “呵呵,难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你不就是为了让我跟来么?”

    陈薇沉默了一会,才道:“你认识我?”

    “不认识。”

    “不认识你跟着我?”

    “好奇。”

    “好奇?”

    “是的,好奇你们宿舍到底曾经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些同学跳楼时会笑得这么开心。”

    “你是警察?”陈薇的问话里带着刺探。

    “不是,因为我正好住在那间房间,而且看到了无法解释的东西。”

    “你也看到了鬼魂了?”

    “你用了也字,这是不是意味着,你曾看到鬼魂?”

    “我…”陈薇我了半天默不作声,突然她发出尖锐地叫声,猛得冲向了付缕,就在付缕往边上一让时,她恶狠狠地叫道:“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就在这里付缕感觉到了一阵冷风从耳边刮过,那是匕首的寒光!

    操,她只想骂人,这个陈薇居然在这种时候神经病发作了!她要是被一个神经病给划伤了那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付缕皱了皱眉,往边上一让,可是就在这里,本来应该是一堵墙的右边竟然是空的,她这么一让正好掉入了那坑里。

    措不及防的她掉入了大坑之中,脚下踩了一脚的泥泞,还泛着些许的恶臭,那是没用完的大白菜腐烂的味道。

    她嫌恶的皱了皱眉,试着绕道而走,慢慢回到仓库去。

    可是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发出呯地一声,被锁上了。

    付缕的眼中顿时射出了冷寒之色,果然又是幕后人的计策!只是不知道这次将她锁在地下室是为了什么!

    她一面想一面走向了地下室的门,用力的一推,门果然是锁上的。

    从头上解下一根发夹,她试着往锁眼里动了动…

    戳不动!

    锁眼竟然被人用东西卡死了,也就是说那幕后人是铁了心的将她锁在地下室了。

    只是不知道是想饿死她呢还是想别的。

    不过无论什么样的结果,这个幕后人肯定是对付缕不利的。

    要说出去也不难,付缕可以利用鬼魂给尉迟趵传信,让尉迟趵来救她,可是她却不想这么做,目前幕后人在策划着所有的阴谋,可是她却时时被动,而这些天总是有一种快剥开云雾见天日的感觉围绕着她,却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跳跃了过去,让她无法抓住那真相大白的瞬间,所以她决定以静制动,她相信一句话,做得多错的多,让幕后人多动作,那么幕后人才会露出更多的破绽!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了咯噔一声。

    那应该是门开了的声音。

    付缕的眉轻轻地挑了挑,没想到这次这个幕后人这么“善良”,居然没有关她个三四天。

    唇间勾起了讥嘲的笑,她往上走几步,轻轻地推了下门,门就打开了。

    门发出巨大的吱呀声,扬起了一层的灰,付缕皱着眉捂住了鼻子,这是什么意思?有意弄了些灰来埋汰她么?

    她扇了扇灰后,往仓库外走去,她走着走着眉皱得死紧,之前进来仓库只是霉味,可是现在竟然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这是怎么回事?

    她循着血腥味往里走去,透过尘曦,她看到了一个半人高的瓮矗立在那里。

    那浓得呛鼻的血腥味就是从瓮中发出来了。

    她慢慢地走了过去,伸出手欲掀开遮在上面的一块脏兮兮的布。

    这时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与人声。

    付缕心中一暖,应该是余余看不到她,找她来了。

    她放弃了打开瓮的想法,而是快速地迎向了她们。

    打开门,她看到了余余惊慌失措的脸,她连忙安慰道:“余余,别担心,我没事。”

    “付缕,他们说你杀人了,怎么会这样?”余余又惊又急,眼泪都流了下来。

    “什么?”付缕一愕,越过余余,竟然看到除了余余还有十几个警察跟在了后面。

    “付缕,有人举报看到你在这里杀了人。”还是那个陈队长,他趾高气扬地走到了付缕的跟前,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杀人?我为什么要杀人?”

    “这个得问你!”

    “那你说我杀的什么人?”

    “这个你难道不知道么?”

    “那好,时间,地点,人物!”

    “哼,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见泪!”陈队长轻蔑的看了付缕,然后对边上的刑警小吴道:“你看好嫌疑犯,给她录口供,我们进去搜。”

    听到陈队长的话,付缕突然想到了那个充满血腥味道的瓮,一股不祥的预感袭卷了她的全身,她终于还是进了幕后人的圈套!

    “小吴,我跟余余说两句话行么?”

    小吴看了眼付缕,又看向了陈队长,见陈队长领着众人已经去远了,才点头道:“可以,不过得当着我面说。”

    “好。”付缕点了点头,对余余道“:余余,你帮我看了一下,我的博客是不是又有了新的杀人预言,如果有的话,查一下是哪里发出来的。”

    “好的,付缕,你要当心。”余余向付缕投去担忧的一瞥,快步离开了,她不是不担心付缕,只是她知道只有让付缕手上掌握更多的信息,才能有助于付缕更快的脱身。

    “付小姐,现在你的要求我满足你了,也请你配合我的问话,希望能如实回答。”小吴刑警神情严肃地看着付缕。

    “嗯。”付缕点了点头。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看到了一个女人就跟过来了。”

    “女人?”小吴皱了皱眉道:“你为什么要跟一个女人过来?”

    “那女人半夜三更不睡觉,穿着白衣在路上晃荡,我很好奇就跟过来了。”

    “你既然知道是半夜三更,你为什么不睡觉?”

    付缕微微一愣,她总不能说是晚上被余余掐醒的吧?如果是这样,余余知道了会自责的。于是道:“我认床,半夜睡不着,就去湖边走走,结果看到了一个穿白裙的女人正在路上飘着走,我很奇怪就跟上了。”

    “你一个人到湖边?你不怕么?”小吴奇怪地打量了周围的环境,现在是早上八点,虽然晨曦普照,可是由于人迹罕至,空气中透着青草的味道,这里的一片清幽并不让人沉醉,反而让人有些害怕。要是晚上的话,别说一个女生了就算是他也觉得有些害怕。

    “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话并不是付缕说的,而是尉迟趵说的。

    听到这里的动静,他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昨晚他睡得很晚,刚睡了二小时就被余余叫醒了,说付缕被污杀人了,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赶来了。

    “局长”小吴惊了惊,对于尉迟趵这个缉毒英雄他一直是十分敬仰的,甚至是害怕的。

    “小吴,怎么回事?”尉迟趵将抓在手中的衣服慢慢地穿上。

    付缕见了将脸扭向一边,微微的红,尤其是看到他满身的包,唇禁不住的抽了抽,心底却一疼。

    “报告局长,我们接到一个神秘电话说是看到付小姐在这仓库杀人了。所以…”

    “所以你们就不问青红皂白来抓人了?”尉迟趵的脸色极差,他瞪了眼小吴后,走到了付缕的身边安慰道:“别怕,没事的。”

    随着他的靠近,他身上淡淡的汗味,还有他特有的麝香味混和在一起形成了独特的味道,让付缕闻之微醺,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几步。

    尉迟趵以为她是在抗拒他的靠近,心里不禁难受,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低声道:“就算你讨厌我,也等过了这次的事再说,好么?”

    付缕心中一酸,她哪是讨厌他?她只是不想每次看到他就想到了邪情,这样对他,对她,对邪情都是伤害。

    头微微的点了点,他的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

    小吴张大了嘴,不知所措地看着尉迟趵,听说这个局长从来没有笑过,就算是对着上面来的领导都是板着脸,可是他竟然对付缕笑了,还笑得这么柔情四溢,这真是太诡异了。

    “付缕昨天晚上一直和我在一起,她不可能杀人!”

    “啊?”

    “啊?”

    付缕与小吴同时成石化状态。

    付缕的脸上顿时飞起了红云,心里却感动莫名,对于什么清誉她是不在乎,可是对于尉迟趵却是十分重要的,要是传出去警察局长跟一个十四岁的女生在一个帐篷里呆了一晚上,那么对于尉迟趵的仕途可以说是一个致命的硬伤!

    “一整夜么?”小吴也惊了,不确定地再次问道。

    “是的,一整夜。”尉迟趵暗中捏了捏付缕的手,快速地放下,就在接触的一瞬间他心神一荡,却又后悔,他怎么能让自己的手碰她呢?

    付缕则默不作声,她知道他怕她反驳,可是事到这种地步她还会说什么?一切都听他的安排罢了。

    “那么局长怎么解释付小姐一早出现在这里呢?”陈队长这时走了出来,厉声提出了质疑。

    “我醒得早,就到处走走,然后看到一个女人往这里走,我就走过来了,没想到刚进去转了一圈。你们就来了。”付缕这会配合着尉迟趵的话回答,她不傻,不会没事找虱子在头上搔搔。

    “她在局长来之前是这么说的么?”陈队长犀利的目光打量了付缕一会,对小吴问道。

    “呃…”小吴愣了愣,看了眼尉迟趵后点了点头道:“是的,陈队长,她是这么说的,她说看到一个女人往这里飘过来就跟过来看看的。”

    小吴也不算说谎,他只是把时间变模糊而已,反正刚才没记笔录,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相信付缕不是杀人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陈队长一定要针对付缕,不过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时尉迟趵不高兴了,他看着陈队长道:“陈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说谎么?”

    “嘿嘿。”陈队长皮笑肉不笑道:“局长自然不会以身试法,知法犯法作伪证,只是我觉得局长与这么小的女孩子孤男寡女的一夜,对局长的影响不好,所以不得不问个清楚,免得您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陈队长多关心,你所要关心的是如何破案!墓地的剥皮女尸案到现在还没有结论,而这里又发生的命案,你有这份心还是多用在破案上吧!”

    陈队长心中一气,这不是指责他办案不利么?他气结于心,但却无可奈何,只得转身对付缕道:“你跟进来看到了什么?”

    “我看那人进了地下室也跟了下去,不小心却掉入了一个坑里,正准备爬出来听到铁门关上的声音,我推了推没打开,过了一会门自己打开了,我就出来了,然后闻到一股血腥味,顺着血腥味我看到了个大瓮,还没有查看到底是什么,你们就来了。”付缕对这些并不隐瞒,也没有必要隐瞒,因为这仓库里全是灰,他们是刑警,顺着她的脚印就能查到她行走的轨迹,她要是隐瞒了倒显得她心虚了。

    看着付缕心中坦荡的样子,陈队长无话可说了。

    他只是追问道:“你确定没有打开瓮么?”

    “没有。十分确定,没有来得及打开。”

    “怎么了?瓮里有什么?”尉迟趵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也不禁追问道。

    “局长,你跟我来。”陈队长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付缕,对尉迟趵作了个手势。

    尉迟趵心中一凛,正欲跟着付缕进去。

    这时余余大惊失色的跑了过来,走到付缕身边,惨白着脸道:“俱五刑!”

    付缕的脸顿时变得瞬白!

    所谓俱五刑是指砍头,刖足,割手,挖眼,割耳朵,即大卸八块,通常是把人杀死以后,才把人的头、手脚剁下来,再把躯干剁成三块。汉高祖死后,吕后把他的宠妾戚夫人抓来,剁去手脚,割掉鼻子耳朵舌头,眼睛挖出,丢在猪圈里喂养,取名人彘,。并请自己的儿子惠帝刘盈一起看,结果软弱的刘盈受了惊吓,从此一蹶不振。

    而这个瓮中的人到底是活着被行刑的还是死了被行刑的就不得而知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幕后人在网上发布了消息后就将这人杀了。

    时间算得太精准了!

    只是这个受害者又是谁呢?难道…。

    她突然身体一僵,陈薇!这个名字一下跃入了她的脑海,幕后人为了陷害她,竟然无所不用及,连跟她八辈子都打不着的陈薇也成了受害者!可是陈薇为什么要听凶手的指令将她引到仓库呢?陈薇又怎么成了凶手的目标呢?

    付缕摇了摇头,对余余道:“查出来是哪入侵的么?”

    余余脸色一沉道:“查出来了,是市中心的网吧。”

    “这就是说那个凶手当时是在市中心了?”

    “是的。”

    “不,不一定。”付缕摇了摇头,喃喃道:“也许我们进入了误区,这个凶手根本不止一个人!”

    “可是谁会做这种事还结伙拉帮的?”

    “在没有看到真相之前,一切都不好说。”

    “付缕。”尉迟趵这时在仓库门口叫了她一声,她连忙走到仓库前:“怎么了?”

    “你进来看看,是不是认识这个女人。”

    “好。”

    “局长”小吴突然出声道:“她一个女生,如果看到凶案现场不太好吧。”

    “我没事。”付缕对着小吴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个小警察倒对她不错。

    小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有个妹妹跟你差不多大。她平时连小毛毛虫都害怕的。”

    “你一定很疼你妹妹。”

    “呵呵,还好吧。”小吴挠了挠头。

    “呵呵,我没事,你帮我照顾下余余好么?”

    “好的。”

    付缕跟着尉迟趵来到了那只大瓮前,血腥味重得让人作呕,瓮里的尸体已经被拿出来了,她看到了被挖去双目,削去鼻子,割了耳朵,四肢都卸掉的陈薇,那一身白衣被鲜血染得恶心无比。

    尤其是脸,那张有意化得惨白的脸,上面从眼睛里流淌出两行艳红的血泪,她的唇依然是红的,红得野艳,红得狰狞。

    “她是陈薇。”即使有了心理准备,付缕看到这样的惨样也不禁心头一震。

    “你认识她?”陈队长立刻如蚂蟥见血般的盯上了付缕。

    “不认识。我现在住的宿舍发生过命案,而且我们住进去时发生了些奇怪的事情,所以我就上网查了这宿舍曾经发生的命案,顺便看了看与那命案相关人员的相片。”

    “真的只是这样么?”陈队长睨着眼看向了付缕,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付缕脸一冷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既然你都有主观印象了,你还问我什么?”

    陈队长被付缕刺了一句后脸上现出了愠色,他又问道:“她为什么一早穿着白衣把你引到这里来,然后又被杀?”

    “这你得问她,问我你算是问错人了!”付缕毫不客气的回道:“陈队长,如果没有我什么事,我走了。我一会还得上课呢!”

    陈队长气恼地看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又看了眼尉迟趵才道:“你先上课吧,到时需要你协助调查时,请你配合。”

    付缕淡淡地一笑,转身而去,才走了几步,突然道:“陈队长,与其你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不如问问那个让你对我另眼相待的人,也许他那里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队长的眼陡然眯了起来,斥道:“你敢诬蔑我受贿么?”

    “嘿嘿。”付缕不禁失笑了,她讥诮道:“陈队长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什么时候说你受贿了?”

    陈队长登时语塞,恨恨地瞪着付缕。

    尉迟趵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陈队长道:“陈队长也许换个思路就能抓到真凶了。”

    陈队长心中一涩,低声道:“是,是。”

    直到付缕与尉迟趵走了后,他才后悔莫及,他竟然被付缕一吓间情不自禁的说出了真相,他是拿了人的钱对付缕这样百般刁难的,可是他也不知道那钱是谁给他的,只是收到了短信告诉他,他的银行帐上打入了多少钱,随后要求他竭尽全力的刁难陷害付缕。

    要不是他去澳门赌博赌输了几十万,他何至于被那些钱迷了眼?想到这里他不禁心中一凛,那个幕后人竟然知道他在澳门输钱了,还知道他的银行帐号,那个人该是如何的神通广大啊!

    如果那人要杀他的话,岂不是也是随手拈来?

    顿时他觉得这仓库无比的冷,尤其是陈薇的尸体显得更是刺目了。

    这个陈薇之所以死很明显是为了嫁祸给付缕,可是陈薇也一定是那幕后人控制的,不然陈薇不会吃饱了撑的把付缕引到仓库来!

    想到这里他浑身一阵的发冷,要是幕后人知道他没有了用处,会不会跟陈薇一样也把他给处理了?

    与此同时,尉迟趵与付缕余余往宿舍的路上走去,尉迟趵也奇怪道:“他们为什么要杀陈薇来嫁祸你?”

    “那是因为陈薇受了幕后人的指使将我引到了仓库,为了来个死无对证,才一不作二不休直接将陈薇杀了,让我百口莫辩!这次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真不容易脱身。”

    “说什么谢字。”尉迟趵摇了摇头道:“不过这样一来你的名誉要受损了。”

    “切,名誉什么的我才不在乎呢,管他呢,倒是你,会影响你以后的仕途的,说不定明天网上就会传出你与十四岁女生夜宿帐篷的事。”

    “什么仕途?我这种死过一次的人根本不在乎。”

    “你不在乎可是凶手在乎,他一定会利用舆论的力量将你从我身边调开的。其实我并不需要保护,没有你们的保护,那个凶手才会更早的暴露。”

    尉迟趵沉默不语,付缕的话他也不是没想过,可是他舍不得离开付缕。

    他不想讨论这个话题,转移话题道:“这个陈薇怎么会听凶手的话呢?”

    “哼,这个简单,陈薇根本不是精神病,她所有的一切都是装的,这必然是凶手掌握了她的秘密来威胁她来陷害我的。只是她却没有想到,她早就成了凶手的道具了,她要是不受威胁还好些,只要接受了,那么等待她的就是死亡!她肯定没有想到她要用自己的性命来陷害我,真是悲哀!”

    “你是说她装神经病?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怀疑其中有一个死者是她杀的,根本不是跟其余两人一样是自杀的!”

    “什么?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我看过了那个死者的相片,死时与其他人的眼神不一样,更象是吃了什么药才变成那样子的。”

    “那为什么警察没有查出来呢?”

    “哼,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警察也懒得多管了,估计就把那个事件归于前次一样了,然后陈薇也跟别人的学生一样假装神经病了,可能是年纪小第一次杀人,她心理承受不了,所以在疗养院里真的出现了一系列精神衰弱的障碍,所以她看起来比别人更严重一些,也让所有的人不会怀疑到她了。毕竟她在死者死前一个月曾经有过争执。”

    “什么争执?”

    “据说是有一个保送的名额,她与死者都在竞争,所以两人关系一直不好,想来是前一个死者给了她灵感,加上她们正好又住在了那个宿舍,所以她铤而走险了。”

    “这些都是你猜想的么?”

    “是的,就在我被她关到地下室里就有一种预感了,等看到她的尸体那一瞬间,我就将所有的事都想通了。凶手知道她曾经杀了自己的室友,利用这个要胁她来诱惑我,她无可奈何答应了,等把我骗入地下室后,她也想趁机杀我,但被我躲过了,她怕暴露了自己,连忙跑了。结果刚到仓库就被那凶手杀了。”

    尉迟趵脸色凝重,连忙拿起了电话,拔了一个电话后道:“你监视林天赐可曾发现了什么?”

    “没有,林天赐一直在森林公园,他不可能离开。”

    “什么?他去了森林公园?”

    “是的,他前天就去森林公园了,一直没有离开。我早上去看过他,他还在帐篷里睡得香着呢。”

    “好吧,你继续监视。”

    “怎么了?”付缕看着紧皱着眉的尉迟趵问道。

    “林天赐没有作案时间,他一直在森林公园里。”

    “他一个人呆在森林公园里作什么?他可不是那么闲情逸致的人。”了解林天赐的付缕不禁也愣了愣。

    “不知道,这没法知道。”尉迟趵顿了顿道:“本来以为林天赐就是那个凶手,可是林天赐可以排除了,那么到底是谁呢?”

    “也许凶手不是一人,是两人,甚至是多人!”

    付缕语出惊人,仿佛一道光划入了尉迟趵的脑海,他眼芒一闪,激动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不是一个凶手!”付缕神情一震,对余余道:“余余,你先回去,我与尉迟趵有些事聊聊。”

    “好。”余余挤眉弄眼一番自顾自走了。

    两人走到了尉迟趵的帐篷,冷炎也闻讯赶来了,看到安然无恙的付缕神情一松,嘴上却不饶人:“笨蛋,这都能被人利用!”

    “嘿嘿。”付缕尴尬地笑了笑,她承认自己是鲁莽了一点,不过也因此让她想明白了一些事,让她觉得还是值得的。

    她一屁股坐到了防潮垫上,眼的余光看到了那瓶风油精,居然没有用!

    “怎么没用?”

    尉迟趵扭捏了一下,讪讪道:“后来没有什么蚊子了,就没有用。”

    其实他是舍不得,这是她第一次送给他的东西,他情愿被蚊子咬也舍不得用。

    “切,舍不得就舍不得,哪来的这么多理由!”冷炎嗤之以鼻的讥诮道。

    “你用了么?”尉迟趵毫不犹豫的反驳。

    “我…当然…。”冷炎一愣后辣气壮的回道。其实他也没有用,他拿着风油精的瓶睡了一夜。

    付缕心中叹了口气,假装并不在意,随手撕了几张纸,写了几个名字放在了地上。

    “你们看,第一个死的是林孝天,他与林天赐一直明争暗斗,林天赐恨他入骨,所以把林孝天第一个开刀了。而杀林孝天根本不用时间,他只是把林孝天抓了起来,塞入了窨井里,只要等待时机就行。他把绑着林孝天四肢的钢线绳分别绑在了四辆车的保险杠上,这样只要车子开动,那么林孝天就会在瞬间死于非命。当然他还得了解到这四人何时开车,这种事很好办,他只要想个方法使得四人在同一时间出门就行了。这件事,以他的脑子能计划,但却没有这么大的实力,所以他应该有人在暗中帮他,这个有可能是安妮!”

    “你怎么知道四人被设计了?”

    “我查过,那四人都是临时接到家里的紧急电话,所以急匆匆的开车了,这时间都掐得这么恰如其分,不得不说林天赐的算计都是巧夺天工。他还如愿以偿的将这个黑锅引向了我,而幕后更有一人恨我入骨,利用一切关系要将这个罪名让我承担!”

    “你是说安妮么?”冷炎的声音变得更冷了,让周围的温度一下降了许多。

    “除了她,我想不出有谁比她更有能力,更恨我的人了!”付缕耸了耸肩,自嘲地笑了笑,她又拿起了写着姜美云名字的卡片,在手中转了一下道:“还有姜美云,她一直与林天赐作对,林天赐也恨不得披了她的皮,而且有她在,即使是林天赐杀了林孝天,林天赐也不能有机会成为林家的家主,所以姜美云是必须除去的。所以林天赐将姜美云实行了剥皮之术。”

    冷炎眼芒轻闪道:“证明了那车裂的男子与剥皮的女尸是母子了么?”

    “嗯,证实了,基因比对百分之九十九。”尉迟趵点了点头,道:“以林天赐对林孝天母子的恨,作出这种令人发指的事不足为奇!”

    “可是谁杀了姜美云呢?要知道林天赐并没有作案的时间,这最起码说明林天赐有同伙。”冷炎想了想道:“安妮可能会在这里面推波助澜,可是安妮绝对不会动手杀人的。”

    “你是说安妮不会杀人么?”尉迟趵听了不以为然道。

    “不,我不是说安妮不会杀人,安妮要杀人只会找杀手,一下让人毙命,而且不会让自己受到一点的牵连的。”

    “那不是安妮又是谁在帮林天赐动手呢?难道是找杀手?”

    “不会,杀手不干这种事。杀手有杀手的原则,都是一枪毙命,绝对不会做这种恶心的事。”

    “也许是女人。”尉迟趵突然道:“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嫁祸于付缕,还是别的原因,那个剥皮的女尸脑袋上的刀口不整齐,而力度明显偏小,应该是个女人。而现场查到了一个没有处理掉的脚印也证明曾经有一个女人出现在那里过。更何况我昨天在宿舍里找到了脚印比对出来了,也证实是一个女人。”

    付缕听了眼睛一亮:“楼下的脚印结果出来了?”

    “嗯,出来了,跟你所说的差不多,身高一米六一,女性,体重在一百到一百一十五斤之间,脚的码数是三十六码,她是穿着男人的鞋子作的案,那鞋子也查出来了,是林天赐的。”

    “果然是林天赐!”付缕的眼睛一眯,射出犀利的光,突然又有些困惑了:“凶手为什么要把我们的目光引向林天赐?如果林天赐真是杀人凶手,他不是暴露了么?”

    “可是每起杀人案件,林天赐都有不在场的证据!他这是反其道而行之,从另一面来证明他是清白的。”

    付缕沉吟了一会才道:“也许你说得对,那么这个女人是谁呢?”

    “白芷!一定是白芷,只有她才与林天赐休戚相关,与林天赐的利益是联系在一起的。所以白芷一定是那个帮凶!我们查过,白芷无法证明剥皮女尸出现那天她的去向。”

    尉迟趵拿起了电话,沉声道:“查一下白芷昨天晚上的去向。”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尉迟趵拉开了帐篷的门,看到了小吴和一个形象猬琐的男人。

    “什么事?”

    “局长,听说付缕住的那间屋死过人,我去调查了一下,发现是这个人将付缕安排在那间屋里的,所以将他带过来了。”

    尉迟趵听了眼中射出了寒光,审视着那个男人。

    冷炎则冷冷的看着那人,把那男人吓得浑身发抖,他结结巴巴道:“两位,我…我…”

    他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这时付缕走到了他的面前,淡淡道:“说吧,是谁让你安排我住在那间屋里的?”

    “是。是。”他紧张的抹了把汗,对四人道:“我能…能抽…根烟么?”

    “抽吧。”

    男人颤巍巍的拿出了烟,点了几次都没有点着,小吴拿出了打火机,叭地一声帮他点上了,他感激地看了眼小吴,就在小吴的手收回去时,小吴看了眼他手中的烟,微微一愣。

    就在他一愣间,那人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将烟吞入肚中然后喷出鼻子后,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力量支持,才道:“是这样,我接到学校的通知,要将所有的同学都安排宿舍,我本来将这位学生和另一位学生安排在二楼的房间,就在安排时,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她让我将两人安排在曾经发生过命案的宿舍,我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觉得不是太好,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那人才说出两个字,猛得倒了下去,鼻间流出了黑血。

    “中毒了!”尉迟趵与付缕大惊失色,同时蹲了下去,一探那人的鼻息已然微弱,而心脏更是跳动几近于无!

    “可是什么?”小吴拼命的摇着那男子,叫道:“说,到底是谁要你换房间的?这个人是杀你的凶手!”

    那人听到凶手两字,眼睛陡然一亮,就在付缕他们以为看到希望时,他的眼又如灯灭般黯了下去。

    “他死了,死于氰化毒。”冷炎看了眼那男人,沉声道。

    尉迟趵慢慢地站了起来,脸上露出愤怒之色:“那人真是狡猾,每次当我们要接近真相时,他都能及时毁掉了证据!”

    付缕听了心中一动,连忙道:“快,下令保护白芷!”

    “付缕,付缕,预言又出现了!”余余神情激动的冲入了帐篷,急得小脸发白道:“快,又出现了。”

    “这次又是什么?”

    “骑木驴!”

    骑木驴,是古代专门惩治那些勾结奸夫谋害亲夫的女人所用的酷刑。据《二十四史演义》说,明末的骑木驴是这样的:先在一根木头上竖起一根木柱,把受刑的女子吊起来,放在木柱顶端,使木柱戳入腿间,然后放开,让该女身体下坠,直至木柱自口鼻穿出,常数日方气绝。

    付缕一惊,完了,白芷完了,这分明是针对白芷的刑罚,白芷死不足惜,可是暗中的黑手却藏得更深了,就算是他们知道是林天赐,可是却没有证据,林天赐依然可以逍遥法外!

    “别急,也许凶手还没来得及下手,他肯定不知道我们已经猜到下一个受害人是白芷!”尉迟趵说完又打了几个电话,要求他们尽快找到白芷更保护起来。

    做完这一切,小吴才惭愧道:“对不起,局长是我的错,如果我刚才细心点,他就不会死!”

    “这不怪你,谁会想到凶手会把毒放在他的烟里呢?”

    “不,这不是他的烟。”

    “你怎么知道?”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怎么能抽得起这么贵的烟?这是软包红中华,一包烟就要五十多元,以他的工资水平根本不可能抽得起,我当时看到了也愣了愣,只是没有往深里想,才造成了这样的惨案。”

    尉迟趵愣了愣,半晌才道:“不怪你,你不要自责了,要说有责任,我才有责任,我竟然也没有发现这个细小的不妥之处。”

    “不,局长,不能怪你,你不抽烟自然不知道什么是好烟…。”

    “好了,人都死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余余打断了他们道:“现在要知道的是这个人为什么会听凶手的话,把我们放在了那间屋里。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刘义。”小吴连忙说道。

    余余想了想,拿出了电脑,指飞快的输入,不一会她惊叫了起来,随即义愤填膺,怒道:“王八蛋,真是死有余辜!”

    “怎么了?”

    “这个人曾经猥琐强奸在校女生被公安局里抓去过,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家长放弃了上诉,而他也被保了回来。也许凶手就是抓住了他的这个过往来威胁他的。”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前年。”

    “前年?林天赐从前年就开始策划这一切了么?”尉迟趵一惊,对付缕道:“你几年前曾得罪过林天赐么?”

    付缕摇了摇头道:“未必就是针对我的,也许这一切都是凶手早就策划好的,我只是正好进入了他们的视线,得罪了他们,他们就干脆一石二鸟,把我趁机拉了入了这趟混水中了。”

    “说来真是要佩服林天赐的智商了,他居然想得这么深远,而且环环相扣,没有一点的把柄。”

    “嗯。”付缕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叹道:“现在除了抓到白芷,没有办法揭露林天赐的真面貌了。”

    “希望白芷能够逃过一劫吧。”

    “对了,余余,这次预言又是从哪入侵的?”

    “森林公园!”

    “什么?”三人同时惊叫了起来,林天赐不是就在森林公园么?他怎么会这么傻?难道他得意忘形以为没有人能制裁他了么?

    一间民宅中,白芷被黑色的胶带封住了嘴,她四肢被绑成了一个大字,悬在了半空中,她的腿间是一根一米五长的尖棍…。

    绳似乎承载不了她的重量,发出了吱吱地声音,而她的面前站着一个相貌英俊的男人。

    男人淫笑地看着她,眼中是嗜血的疯狂。

    ------题外话------

    这几天就要真相的,你们的票票呢,再次请送票票的亲注意了,要送一定写五度啊,么么。

第一百零九章 真相二

    “嗯…”她拼命的挣扎,眼珠子都突了出来,看着那个男人慢慢地走向了她,手里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害怕了么?”男人阴鸷地笑道。

    白芷拼命的摇着头,泪止不住了往下流。

    “啧啧啧,这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啊…。”男子轻挑的拿起了尖刀挑着白芷的下巴,冰冷的刀锋划过白芷精致的小脸,引起她一阵的战栗。

    “唔唔…”她哀求的眼神看着男人,只希望男人能放过她一马。

    男人的眼阴恻恻地看着她,刀尖却往下移了,慢慢地划破了她的衣服,露出她纤秾合度的身体,刀尖顺着她柔软的肚腹慢慢地划了下去,一直划到了她的裤子扣前,轻轻地一挑。

    “嘣”地一声,钮扣掉到了地上,滚了几个圈,白芷吓得全身一抖,没有了扣子的裤子随着刀锋轻划就掉了下来,挂在了她的两条腿上。

    “这皮肤真好…。”随着男人的赞美刀尖划破了裤腿,在静谧的室内划出一道刺耳的嘶拉声。

    “哗啦啦…”巨大的恐惧让白芷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一股热流从她的身体里冲了出来,顺着那根木棍流了一地。

    “切,真是太不淑女了,居然当着男人的面就尿了。”男人嫌恶的退开了几步,眼中却是现出了血腥的期待。

    刀尖在白芷的身上又来回的划动着,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划出一道道的白印,有的力度没有掌握好,竟然划出了丝丝的血迹,空气中弥慢出的血腥味让男人兴奋不已,男人走到了她的身后,解开了自己的裤子拉链,然后一把扶住了她的腰,她的身体一沉…。

    痛楚瞬间弥散开来,全身都火辣辣的疼…。

    她疼得汗如雨下,血顺着木棍一滴滴的往下流,最后竟然婉娫开来。

    “疼么?”男人的声音异常的温柔,可是这种温柔的声音却是催命的符咒!

    “嗯。”男人闷哼一声,将身体与白芷的身体更加的贴近,他的脸上浮现了潮水来临般的快感,嘴里却骂道:“小贱货,后面居然也被破了!说,是不是那个小村干的?”

    白芷已然疼得失了神智,那尖锐的木棍已经狠狠的戳入了她的身体,随着男人的动作就如尖刀在剜割着她全身最柔嫩的地方,她眼前只看到一片片的血花弥散开来,仿佛地狱之花一排排的迎向了她。

    身后的男人享受着她恐惧的紧张,粗喘声更大了,他一面发泄着一面骂道:“小贱人,你不是喜欢林天赐么?可是林天赐却把你送给了小村!哈哈哈,贱货,小村那变态玩得你爽吧?可是再爽能有这个爽么?这才是爽到死!哈哈哈,真正的爽到死…。”

    男人疯狂地大笑,动作更是狂荡了,在他的力量下,尖棍越来越深,疼也越来越尖锐,直接影响到了男人的动作,男人只觉随着白芷的疼痛剧烈,他的快感愈强,于是拼命将白芷往木棍上压,终于在他得到最后的满足时,他狠狠地撕下了白芷嘴上了胶带,随着他退出来时,一手扯断了拉着白芷绳索的活结。

    “啊…。”一声凄厉的叫声响彻了天空,随后变得安静,只见那一根一米多长的木棍已经穿过了白芷的身体从她的嘴中伸了出来,血骨咕咕地冒着,如喷泉般的沿着木棍喷了出来,白芷的身体痉挛地动着,血从她的七窍流了出来,她的头猛得直起,又无力的垂了下来…。

    男人兴味索然地看了眼,眼中没有一点的温度,仿佛只是杀了鸡般的简单。

    门慢慢地打开了,走进来了一个女子,那女子长得貌美如花,她淡淡地看了眼正在擦拭着自己的男人,冷声道:“你真是色胚子,这种货色也玩?”

    “嘿嘿,反正是要杀了,不能浪费了。”男人凑到了女人身边道:“宝贝儿,你也知道我最爱的还是你,其他的人都不过是玩玩的。”

    “哼,你的话能相信才有鬼呢!”女人一把推开了他,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男人也不生气,涎着脸凑到女人身边道:“逢场作戏何必认真呢?你要是不喜欢,我保证永远不碰别的女人,怎么样?”

    “算了吧,你还是碰别的女人吧,就你那点变态的嗜好,我可吃不消你。”

    “嘿嘿,这下你知道我是疼你了吧。为了你,我可是委曲着自己碰别的女人的。”

    “还委曲了你?”女人抛了个媚眼给他。

    男人见了小腹一紧,又有了冲动,猴急的去撕扯着女人的衣服道:“宝贝,刚才那个女人跟个死人似的,没尽兴,咱们…。”

    “去,刚做过别的女人就想跟我?”女人不耐烦的推开了他。

    男人求欢不成,顿时脸沉了下去,女人也是个会拿捏人的主,连忙陪着笑脸道:“讨厌,就算是想要也不能在这里啊,这里多瘆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胆小?”

    “哈哈。”男人转怒为喜,一把抱起了女人道:“走,咱们去宾馆,让我好好地疼你。”

    男人与女人就这么留下一室的血腥携手而去了。

    待门关上的那瞬间,白芷的头慢慢地抬了起来,她怨毒地看着紧闭的门,颤巍巍的抬起了手,在自己的皮肤上写了个林字后,手慢慢地垂了下来,可是她咬了咬牙又抬起了手,写了两横,就在要写下去时,疼席卷了她的全身,她的眼前一片黑暗,黑暗中她看到了白无常与黑无常联袂而来,她惨然一笑,手再也抬不起来了…。

    付缕与余余坐在水库边上,余余拿着钓竿不停地甩着,每隔两分钟就拿出鱼竿看看有没有鱼上来,付缕背靠在大树边,惬意地眯着眼,远处两个男人象树桩一样的站着,既不说话也不动弹。

    虽然付缕眯着眼睛看似闲情逸致,可是脑子却在飞快的转着,她在想着到底是谁要暗害她。她将所有的名字一一的排列过去,白芷,林天赐,安妮,风铃,还有……

    脑中突然闪现了一个名字,她想了想,自嘲的摇了摇头,不可能是她,她只是普通的一个商人之女,应该没有这么强大的心机,就算是有这个心机,她应该也没有实力让这一切做的这天衣无缝!

    “喵…”突然一声猫叫打断了付缕的思考,她转过头看到了一只黑猫,黑猫的脑袋与身子藏在了树林之中,露出一对幽绿幽绿的眼睛,它死死的盯着付缕,闪着阴暗的幽光。

    “付缕,怎么了?”尉迟趵听到动静立刻跑了过来。

    “一只猫。”付缕淡淡地说了句。

    尉迟趵脸色一黯,他与付缕之间除了谈论案件时还能相处的比较自然,平时两人相处比路人还不如,看到拒他于千里之外的付缕,他心里十分的难受。

    他默不作声,眼却看向了那猫,突然他灵光一闪,喃喃道:“付缕,这猫的眼睛怎么这么的怪异?”

    “怪异?”付缕再次看向了黑猫。

    “不好,它要袭击你!”尉迟趵一个箭步推开了付缕,用身体挡在了付缕的身前,这时那猫正好跃在了两人的面前,犀利的爪子狠狠地划破了尉迟趵的肌肤。

    余余被这一幕吓呆了,她先是一愣,随后疯了似得冲向了那黑猫,挥起了鱼竿狠狠地打了过去。

    那黑猫竟然有一只狗这么大,看到冲向它的余余,眼里露出了凶残的冷光,呼的一下冲向了余余。

    “余余!”

    付缕见了肝胆俱裂,尉迟趵脚步一动想去救余余,但想到付缕还是停了下来,挡在了付缕的身前,这只猫状似疯癫了,他怕这野猫再次伤害了付缕。

    “救余余,快救她!”付缕拔脚冲向余余,可是却被尉迟趵死死的拉住,喝道:“你去就有用么?”

    “没用我也要救!”付缕拼命的挣扎着,拍打着尉迟趵,可是尉迟趵就是不放开她。

    “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就…永远不理你了!”

    “我情愿你永远不理我也不放开!”

    “你…。”付缕无可奈何凄凉的看着尉迟趵,哀求道:“放开我,去救她,你是警察,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我只管你。”尉迟趵摇了摇头,一脸坚决:“而且我不能忍受任何人碰到我,尤其是女人!”

    “你…”

    这里付缕在拼命的跳着脚,可是却突破不了尉迟趵的防守。

    这时余余拿着鱼竿拼命的打着黑猫,那黑猫虽然被打得不疼,可是却打出了野性了,它嘶嘶的叫着,眼光越来越阴毒了,慢慢地躬起了身子,准备最后的一击。

    付缕见了再也忍不住了,猛得一口咬中了尉迟趵的腕口,就在尉迟趵一疼而缩手时,她拿起了地上的石头,势如疯虎的冲了上去。

    “呯”一声轻响,那猫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黑色的弧度,喷洒出无数的血花掉了下来。

    付缕看了看手中的石头,呆在那里。

    余余先也是一呆,随后扔掉了鱼竿,看着从林中悠悠走出来的冷炎,尖叫一声,扑向了冷炎。

    冷炎措不及防,被余余一个熊抱爬到了身上。

    他脸一黑,正要推开八爪鱼般的余余,可是看到她吓得惨白的小脸,颤抖不已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软,准备推开的手竟然改成了拍了。

    “别怕,没事了。”他轻轻地拍着,安慰着。

    本来只是轻轻地拍着,拍着拍着,他的脑中竟然浮现了自己的妹妹,当年他与妹妹被仇家追杀时,也曾这样抱着他哭泣,他也曾这么安慰她,可是妹妹却还是死了,他并没有实现他的诺言。

    顿时心疼如绞,他拍的手改成了抱,两条铁臂竟然紧紧地搂住了余余的细腰,唇亲吻着余余的发,痛苦而凄迷道:“不要怕,小天使,哥哥在,哥哥在,这次哥哥一定会保护你的,哪怕是哥哥付出生命也会保护你的。”

    不知道是冷炎的话给了余余安慰,还是余余实在是害怕的紧,她竟然也死死地抱住了冷炎,两人抱得密不透风,闻着冷炎身上的味道,她竟然无比的安心。

    付缕与尉迟趵看得目瞪口呆,要不是知道他们两在一分钟前还没有任何交集,任何人看了都以为两人是一对热恋的情侣。

    也许是两人的目光太刺人,也许是冷炎太敏感,那一瞬间的情感喧泄过后,他平静下来,看到了付缕与尉迟趵奇怪地眼神,冷魅的脸上浮起了可疑的红云,手一下松开了。

    得亏余余抱得紧,才没有掉下去。

    “呃…”他狼狈的推了推余余,可是没想到一推之间指尖触到了柔软如绵的地方,顿时吓缩了回来,脸上的红云更是盛了。

    余余也被他冰凉的指激得一个机灵,可是看到他比她还尴尬,嘴里的三字经立刻咽了下去,她慢慢地从他的身上滑了下来,嗔怒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拽的跟个小孔雀般掉头而去。

    “扑哧”付缕忍不住地笑了,这算不算过河拆桥?

    冷炎的脸上马上黑了。

    “哈哈哈。”付缕再也忍不住了,大笑了起来,第一次看到冷炎的表情这么丰富,让她忍无可忍。

    冷炎恼羞成怒的瞪了眼付缕,转身而去,但却也没有走远,只是不想解释刚才的尴尬。

    眼却若有所思地看着余余,这些年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举不胜举,可是都在靠近他三尺远的地方就被他的冷气流冻伤了,可是今天真是出了鬼了,他竟然被一个小女生抱住了,而且竟然不是那么排斥…。不,不仅不排斥,还竟然有种悸动的感觉。

    他抬起了手,眼芒一闪,手上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体的柔体触感…。他有瞬间的迷惘…

    陡然,他清醒过来,不,他爱的是付缕,至于余余只是因为她太象他妹妹了,所以他才会任她亲近!

    这时余余突然发出一声的尖叫,把冷炎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冲了出去。

    “怎么了?”临到余余面前,他发现她安然无恙,不禁皱了皱眉问道。

    看到他对她皱眉,余余对着冷炎做了个鬼脸,轻道:“色狼!”

    冷炎顿时眼底风暴卷起,冷寒无比地射向了她,可能余余经过刚才的一幕,竟然毫不害怕只是对着冷炎扭过头拽得二五八万似得哼了一声后,就不理他了。

    “扑哧”付缕又笑了,看到冷炎吃瘪可不是容易的事。

    “笑什么笑?”冷炎尴尬地瞪了眼付缕。

    付缕笑得更欢畅了,反讥道:“你凶什么凶?”

    “你…”冷炎气得俊脸发白,却无可奈何,只得转移话题道:“怎么了?”

    “噢。”付缕说到正事就收敛了笑容,对冷炎道:“这只猫我跟余余见过。”

    “一只猫见过就见过呗!”冷炎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在他看来一只猫有什么怪异的?无个乎是家养或野生的。

    “不,你不知道。”付缕摇了摇头,神色凝重道:“只两天这猫就长大了。”

    “猫当然会长大的。”尉迟趵也说道。

    “切,你们没见过这只猫,当然不知道!”付缕伸出手比划道:“二天前这只猫只有这么大,现在你们看有多大了?”

    “什么?才这么大?”尉迟趵看着付缕两掌之间的距离,那不过有尺长,可是现在的猫有两尺长了,跟个成年狗这么大了,他不禁怀疑道:“你会不会认错了?”

    “不会错的。要说动物跟人一样,可以千变万化可是唯一不变的就是眼睛,这眼睛绝不会认错了。”

    “是啊,这只猫就是那只,我第一次看到了它就看到它右腿边上有一团烧焦的毛,你们看现在还在呢,不过范围小的些而已。”余余拿了根棍子扒拉着这只死猫,将右腿边上烧焦的部分露出他们看。

    四人对望了一眼,有种奇怪地感觉浮上了心头。

    付缕这时才道:“我告诉过你们我跟余余刚进入宿舍的经历了么?”

    尉迟趵与冷炎对望了一眼,苦笑了笑,她避他们如蛇蝎还能告诉他们什么么?

    付缕也想到了这点,有些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随后才神色凝重道:“我与余余在进入宿舍后,看到了两个不一样的人影,我看到的是剥了皮的女尸,而余余看到的是一个妖邪的美男…。”

    “是鬼魂么?”

    “不,不是,鬼魂根本不可能迷倒我。我一直以为是谁在催眠我们,可是后来也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还没有人能催眠到我!但我却一直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原因,看到了这只猫,我似乎有答案了。”

    “什么答案?”

    付缕的唇微微地勾了勾道:“不但我对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有了答案,而且对以前死的两人也找出了原因!”

    “什么原因?”

    “放射性物质!”

    “放射性物质!”尉迟趵与冷炎齐声惊叫起来了。

    “是的,你们想有什么能让一只猫在两天之内长得这么大?除了放射性物质不作他想。”

    “不好。”尉迟趵拉着付缕就跑。

    冷炎也目光一闪,一声不想地拽着余余跟着尉迟趵而去。

    “做什么?色狼!”余余被冷炎冰冷的手一抓,脸一红,想到自己刚才跟个八爪鱼般的趴在他身上,到现在鼻尖还流窜着他冷魅的气息,又羞又急,可是却挣不脱他如钳子般的手。

    “要命的话就乖乖听话!”他不怒而威的声音让她一愣,停止的挣扎乖乖的被他拉着往前走。

    冷炎的唇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余余的宠溺。

    付缕则强势的甩开了尉迟趵道:“你急什么?听我说完行不?”

    尉迟趵才讪然地放开了手,只要事关付缕他总是没了狼,不过他还是不放心道:“这猫才两天就长成这样,要是射线进了你们两的身体里,那该成什么样?你们还是快去检查一下才好。”

    “才两天而已,何况我们也没在屋里呆多长!再说了这猫长得这么快也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这话却是余余问的,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你记得洗澡时发现的那条蛇么?”

    “记得,吓死我了,那条大蛇居然这么大…。”余余面色一白,正说得起劲时,突然停住了口,她看着付缕道:“这蛇也是受了放射而长大的么?”

    “嗯。那间宿舍自从出三条人命后一直就没有人去住过,于是那蛇就游到了里面在里面安了家,我当时还奇怪了,这种蛇是很小的小蛇,根本不可能长大这么大的,现在才解开了我的谜团,原来它是在里面生活,长期受到了辐射慢慢长成了这么巨大的身躯。”

    “那蛇呢?”尉迟趵眼芒轻闪,他要把蛇送到研究中心去。

    “问它!”付缕幽默的指了指那只死猫!

    “给它吃了?”

    “是的,因为它直接吃下了这条蛇,把蛇身体里所有的辐射物也吸收了,所以它才会在两天之间长这么大!”

    “可是它为什么攻击我们?”

    “那是因为我们住在里面,身体肯定沾染了那种辐射物质的气息,它吃了蛇肉对这种物质很敏感。”

    “难道说它把咱们当成食物了?”余余吓得脸色一白。

    “应该是吧。”

    “天啊,幸亏把它打死了,不然它得吃人啊!”余余后怕的全身抖了抖,突然叫道:“听说田老师被一只黑猫攻击过,难道田老师也进过咱们那房间?”

    付缕心头一动,随即笑道:“作为老师自然在学生入住前检查一番的,没有什么的。”

    “噢,可是付缕,你还是没有讲清楚,为什么咱们会在进入那房间里出现幻觉的!”

    “因为我们刚进入那房间,突然受到了放射物的侵入,才会出现幻觉的。那两个自杀而亡的女生,我查过第二个自杀的也只是住了三四天就死了。”

    “那么第一个呢?”尉迟趵不愧为刑警,总是能抓到重点。

    “第一个?”付缕冷冷的一笑,才缓缓道:“她是死于谋杀!”

    “谋杀?”

    “是的,我查过她的档案,她是住在那宿舍里一年后才自杀的,就在刚才我想通所有的一切时,我就能肯定出她一定是死于谋杀的。”

    “为什么?”

    “你和我都是进去后就产生幻觉了,而其中有一个死者更是进入后三天就死了,说明什么?说明这个放射物会产生极强的幻觉,最多一周就会疯狂,所以凭什么第一个人能住了一年后才死?唯一的解释是一年后有人要害她,在宿舍里放入了放射性物质,而且为了查清这些女孩的死因,我分别查了她们舍友的背景资料,第一个死的那女生同宿舍有一个女同学父母就是搞放射物质研究的,所以…。”

    “天啊,现在的孩子太可怕了。”余余惊叫了起来。

    “切,你也是孩子好不?”付缕讥笑道。

    “什么嘛?我怎么是孩子了,我是女人!你看我的个子,看我的身材!”说完还自恋的在付缕面前扭了扭,有意的挺了挺胸。

    付缕扑哧一笑,对冷炎道:“冷炎,你说她是女人么?”

    冷炎对着付缕翻了个白眼,不理她。

    余余一愣,对着付缕一个眼刀道:“为什么要问他,讨厌。”

    “嘿嘿”付缕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无聊。”冷炎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不再理她们走到了一边。

    这时小吴匆匆的跑了过来,神情严肃道:“局长,刚接到消息,白芷死了。”

    众人心头一震,对望一眼后,付缕急道:“怎么死的?”

    “死于满清十大酷刑骑木驴!”

    付缕的脑子一晕,一片空白。

    尉迟趵看了眼付缕,心疼不已,他强忍住去抱她的冲动,对小吴道:“找一个检测队来,检测一下付缕她们宿舍里有没有放射源。还有,抓捕秦妮。”

    “秦妮是谁?”

    “曾在宿舍里住过的女生,她父母是研究放射物质的科学家。”

    “是。”小吴连忙拔通了电话,才打了一会就脸色难看道:“报告局长,秦妮在出事后就移民去美国了。”

    “什么?逃得真快!”尉迟趵脸色阴晴不定,对于伤害付缕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哪怕是无意中的伤害。

    他脸色铁青地想了一会,突然道:“将这件事上传到网上,利用舆论力量逼她回来。”

    “怎么逼?”

    “美国号称民主,只要有十万封声讨信发到白宫,美国总统就必须回复,所以我们只要大力宣传这件事,就能逼着美国把秦妮引渡回国受审!”

    “是,我就去!”小吴子祟拜地看了眼尉迟趵,兴高采烈的跑了,这可是悬疑案子,前面的多少前辈都没有查出来,没想到局长才一上任就查到了真凶,这还不算,还想出了这么绝的一招把凶手逼回天朝受审,真是太有才了!

    白芷受刑的地方是一间废弃的仓库,之所以这么快的被发现,是因为那仓库正好在拆迁的范围,一早拆迁办来丈量面积,结果打开后却发现了这样一个惨绝人寰的凶案现场,就算是那些长年在工地上的男人都恶心的吐了。

    推开门,一股霉味加着血腥的味道扑鼻而来,付缕定了定神,里面已经有许多的刑警在了,正在忙碌地工作着。

    看到付缕与尉迟趵联袂而来,陈队长迎了上来,看向付缕的眼神有些怪异。

    “陈队长又见面了。”付缕淡淡地笑了笑,反正这个陈队长肯定是要找她的,她不如直接来了。

    “是的,付小姐,为什么所有的凶杀案都跟你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付缕听了似笑非笑道:“陈队长这话说的,你干脆说我是凶手好了。”

    “你是么?”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这次不但有你们局长作证,我还能至少找出三个以上的人证明白芷死时我不在现场。”

    “你不在现场不能说明你没有下手,也许你是帮凶呢?”

    “陈队长的联想很丰富,不过要是用在正处,相信你应该是一个好警察。”付缕不无讽刺的说道。

    陈队长涩了涩不再说话,那个打钱给他的人只说要刁难付缕,用尽办法沷脏水在付缕身上,他也算是尽力了,办不到不能怪他了。

    尉迟趵则毫不客气的瞪了眼陈队长道:“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进展没有?”

    “没有。”陈队长脸色也不好了,在他的管辖范围内竟然接二连三的出现了命案而且还是这么频繁,他实在有些吃不消了,上面的压力很大,还有神秘电话的威逼,他简直是一个头二个大,他倒是想随便抓一个人认了罪,可是哪去找这样合适的人?

    就算随便找一个人也得得有时间,地点,动机,这有一样对不上都不行吧!

    尉迟趵皱了皱眉,率先走向了凶案现场。

    随着越走越近,付缕的眉也紧紧地皱了起来,血腥味太重了,也许是前世的原因,她很讨厌闻到血腥味,每次闻到她都会想到林天赐毫无人性的剖开了她的肚子,从她肚子里取出婴儿的痛苦。

    可是味道还是越来越重了,入目的是一条蜿蜒的血流,血已经干涸了,凝成了暗红色,一如冥河中的水,诡异而阴森。

    顺着那源头,付缕的目光追随而去,血流渐渐的宽了,直到一根手臂粗的木桩下,木桩边上是两条无力下垂的腿…。

    腿很白,一来是因为皮肤本身的白晰,二来是因为失血过多,白得已经如棉絮,没有一点的弹性了,甚至出现了橘皮组织。顺着腿往上,是女人直直的身体,由于木棍地支撑,她如站立般矗在那里,头发垂了下来,已然失去了光泽,沾染上点点的血污。

    “是白芷么?”尉迟趵问道。

    “是不是问问付小姐就知道了。”陈队长恶意地道,戴上了白手套将白芷的头发撩了起来。

    一张沾满了血污的脸露了出来,那张脸满脸惊恐与怨恨,眼如死鱼般的突了出来,这张脸就算是化成了灰付缕都不会认错的。

    “哈哈哈…。”付缕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笑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连尉迟趵也忍不住疑惑地看向了她。

    她笑得歇斯底里,笑得无法抵制,笑得悲痛欲绝,她笑着笑着,眼前出现了一幕幕的过往,白芷的刻意讨好,白芷的恶言相向,白芷的冷酷无情,白芷的冷眼旁观…。

    终于她再也沉受不住了,积攒了两世的怨恨都于在这一刻倾巢而出了。

    她笑得声嘶力竭,笑声里隐藏的是仿佛几千年的痛,令听到的人都闻之落泪,这得是多大的伤才能哭得如杜鹃啼血?

    “扑。”哭泣中的她突然晕了过去,尉迟趵一个箭步扑到了她的身边,抱住了她,心疼溢满了眼。

    他读懂了她,读懂了她的痛,读懂了她的悲,读懂了她的伤,可是却无法分担,那种痛让他徬徨无措。

    “局长,她怎么回事?”陈队长怪异地看着付缕,这种情况是他所不能预料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你们在这里仔细地查探,我送她回去。”

    五小时后,付缕浑浑噩噩坐在了床上,一言不发,要不是她看向白芷时眼中射了的恨意,差点让别人以为她为了白芷的死而神伤。

    “喝些水吧。”尉迟趵心疼地看着她这般不死不活的样子,她从回来就保持这种姿态,已经有四小时了,这样的她太冏乎异常了。

    她推开了杯子,摇了摇头。

    尉迟趵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将杯子放在桌上,坐在了她的身边。

    床边蹋了下去,付缕神色微动。见付缕有些反应了,尉迟趵轻吁了一口气,柔声道:“她死了,有什么恩怨也可以放下了。”

    付缕听了猛得抬起头看向了他,眼中充满了探究与戒备:“你说什么?你又知道了什么?”

    “付缕,你别忘了我是谁!我是刑警!虽然我不知道你与她的过往,但我能看得出你对白芷的恨意,现在她已经死了,就让一切都随风而去吧。”

    “你知道什么?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曾经的痛!”付缕失声尖叫起来,终于大声的哭了起来,她将脸埋在了被子中,放声大哭。

    尉迟趵伸出了手,在空中顿了顿,终于还是抚上了她纤瘦的背,那挺直的脊梁第一显出了柔弱,却碎了他的心。

    “好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轻轻地拍着她,他低语轻喃。

    过了不知道多久,付缕从那悲愤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她狠狠的抹了把泪,再次睁眼时已然清明一片。

    “对不起,尉迟趵,我已经好了。”

    “好了就好,我的肩膀永远借给你靠。”

    “谢谢。”

    尉迟趵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笑也变得牵强,其实他更喜欢刚才柔弱的她,最起码她会卸下所有的防备来依靠他,可是他却又舍不得她那样的痛苦,那么就让所有的痛苦让他来承担吧,他就这么默默的守候着她,直到她肯接受他!

    “我去给你做点吃的,你饿了吧?”

    付缕想说不饿,可是又觉得面对他有些尴尬,只得点头道:“好的。”

    “你想吃什么?”

    “炸酱面。”

    “炸酱面?”尉迟趵眉微微一垗。

    “怎么了?”

    “没什么时候,你坐着,我去做。”

    “嗯。”付缕点了点头,看着尉迟趵走出了房间,心里有些酸楚,她在最软弱时又利用了尉迟趵了,那一刻她又把尉迟趵当成了阎君了,她恨自己总是不能坚定信念,为什么不能给尉迟趵结果却总是不自禁的给了他希望,而当他有了希望之时,她又亲手将希望破灭!

    她是何其残忍?尉迟趵只是因为爱她就要承受她的忽冷忽热么?

    想了想,她叹了口气,在浴室洗了一把脸后,往楼下的厨房走去。

    刚走到厨房打开了门,她惊呆了。

    这还是厨房么?到处都是面粉,而尉迟趵就如面包里钻出来似的,满头满脸满身都是面粉…。

    “那个你准备把自己做成面条么?”看到这样的尉迟趵付缕满腔的阴霾都烟消云散了,她不禁挪揶道。

    听到她的取笑,尉迟趵狼狈的抬起了头,尴尬地笑道:“我没做过面条。”

    “你没做过面条还答应了?”付缕白了他一眼。

    “嘿嘿,不是你想吃么?”

    “我想吃龙肉你也答应么?”

    “嘿嘿,如果有的话,我一定帮你弄到。”尉迟趵憨憨地笑。

    “你…”付缕无话可说了,心中却温暖异常,她拿了一条毛巾走到了尉迟趵的身边,踮起了脚帮他仔细地擦着面粉,嗔道:“瞧你,要是这么走出去,别人非当你是装修工不可。”

    “呵呵,装修工就装修工,只要你高兴就行了。”

    付缕脸一红,心想,这个尉迟趵不是木头么?怎么现在这么会说话了?可是他的情意终究是没有法子回应了,她叹了口气,将毛由交给了尉迟趵道:“你自己擦吧,我去找找刷子,把你身上的面粉刷了。”

    “好。”尉迟趵眼波一闪,点了点头,心中却黯然,看着她迤逦而去,苦涩盈满胸腔。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她还是拒他于千里之外。

    不过想到她才十四岁,他又雀跃不已,不管怎么说他有的是时间!总有一天,她会认可他的,他会取代她心中的那个人的!

    付缕找了个吹风机来,对着尉迟趵把身上的面粉都吹掉了,不过却把厨房弄得是一蹋糊涂了。

    “不好意思,本来想帮你做饭,现在倒反而给你添了麻烦了。”

    付缕白了他一眼,他这么客气她倒不适应了,淡淡道:“没什么,一会勤务兵会来收拾的。”

    “噢。”

    突然她有些好奇道:“你会做什么饭?”

    “我会熬粥。”

    “你会熬粥?”

    “是啊,我买了个电压锅,把米洗完了摁上熬粥,到时就好了,十分方便。”

    付缕的唇抽了抽,打量了他一米八几的个头,戏谑道:“喝粥能喝成这样的身材真不容易!”

    “嘿嘿,我就当你是赞美我了。”

    厚脸皮,付缕脸一红,心中暗啐。

    这时付缕的手机响了:“付缕快打开你的微博!”

    付缕脸色一变连忙冲到了电脑前,打开了微博,上面是一片申讨声,将付缕与白芷之间的过往都写得一清二楚,甚至连摔玉那段都详细无比,于是众人一边倒是认为是付缕对白芷心中生恨,所以用这种惨无人道的方法杀了白芷。

    “混蛋!”尉迟趵气得两眼通红,狠狠地一拳打中了桌子。

    “没什么,这正是凶手想要的,他要利用舆论让我走投无路!”

    这时余余在手机那边叫道:“付缕我查到了发出这些信息人的ID了,是林氏!”

    “什么?是林氏?”付缕听了一愣,不禁追问道:“是不是林天赐的办公室?”

    “我不知道林天赐的办公室是哪个位置啊,所以不能确定。”

    付缕凝神想了想,于是报出了位置,余余查了一分钟后,确定道:“付缕,对了,就是那间屋里传出来的。”

    “林天赐!”尉迟趵咬牙切齿的说了这三个字,然后拔了几个号码道:“把林天赐请到警局喝免费茶!”

    “是”

    尉迟趵是闯了几个红灯才赶到了警察局,他恨不得剥了林天赐的皮,要不是林天赐,付缕怎么会在网上受到这么多人的声讨,怎么会受到委曲?

    “林天赐,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杀的林孝天母子,还有陈薇,以及白芷的!”

    林天赐脸上一片愕然道:“林孝天是我的哥哥,姜美云又是我母亲,我怎么会杀她们呢?至于你说的陈薇我连认识都不认识,更从何谈起杀这一字眼?白芷更是我的未婚妻,前段日子更是帮我争取了一个大工程,我连爱护她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杀她?”

    “哼,你与林孝天一直不和,这在林家都是不算秘密的秘密,而林孝天如果死了,直接受益的人就是你,你有杀林孝天的动机,你还有狡辩么?”

    “警官,这话说的,谁家兄弟没有一点矛盾,但再怎么说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也不可能做出这种杀兄之事,而且听说孝天死得极惨,我能是这么没有人性的人么?”林天赐说着还滴出了两滴眼泪,甚至还作出心疼之状。

    “哼,你倒会狡辩,你知道不知道白芷在临死前写下了凶手的名字,这个名字就是你的名字!”

    “不可能!”林天赐想也不想的反驳道:“我根本没有杀白芷,白芷怎么会写下我的名字么?我不相信!”

    “不相信?”尉迟趵拿出一叠白芷死前的相片,扔到了他的面前,沉声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看看吧。死者还能在最后的关头诬蔑你么?”

    林天赐手忙脚乱的拿起了相片,一张张的看了过去,看了几张后,松了一口气道:“白芷只是写了林,第二个字还是写了二划,就算是林天二字,也可能是林天富,林天贵,林天荣,林天华,又怎么一定是我林天赐呢?”

    尉迟趵眼芒轻闪,又问道:“那你怎么解释你的鞋子出现在了水库的宿舍里?”

    “什么鞋子?”林天赐一脸的茫然,仿佛真是不知道般。

    “你不知道你的鞋子出现在水库的宿舍里的事么?而且还有你的指纹,偏偏这么巧,那日你去了森林公园并住了一晚,你没有人证证明你一直在森林公园,偏偏就在那日水库的宿舍里发生了命案,你如何解释你没有杀了陈薇?”

    林天赐听了脸色一变,眼中射了寒戾之色,他沉声道:“人不是我杀的,我也无法解释我的鞋为什么会出现在水库里,也许是别人偷偷拿去陷害我的,我相信法律的公正,相信你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你是好人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嘿嘿。”尉迟趵冷冷一笑道:“那么你说说为什么你会在森林公园里呆了一个晚上?”

    “我心情不好,去那里散散心,就这么简单。”

    尉迟趵冷冷地看着林天赐,与他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半晌,终于林天赐受不了,躲闪开去。

    “收押二十四小时。”尉迟趵冷冷地吩咐了一声,甩手走了出去。

    等尉迟趵走出警局后,付缕正坐在车上等着他。

    “怎么样?林天赐怎么说?”

    “他口风很紧,不肯说。”

    “呵呵,也许白芷真不是他杀的。”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如果白芷被杀,我们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林天赐,白芷何必多此一举呢?”

    “那不是林天赐是谁呢?”尉迟趵皱着眉道:“林天赐刚才说了,白芷在自己身上写的名字也可能是林天富,林天贵,林天荣,林天华,为什么一定是林天赐呢?”

    付缕的眉一皱道:“听说林天华失踪了?”

    “嗯,林家报了失踪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难道是林天华?”

    “不会吧,就算是林孝天死了,林家也轮不到林天华,他又何必杀了林孝天呢?”

    “也是。”付缕的眉皱得更紧了,她总觉得有什么是她没有抓住了,每每在就要拔开云雾见天日时,就戛然而止了。

    “怎么了?”

    “我有一些事没有理顺,理顺了就能水落石出了。”

    “铃铃…。”

    尉迟趵看了眼手机,接通了不耐烦道:“喂,什么事?”

    “林元霸中风了。林家的律师要求保释林天赐。”

    “知道了,按正常手续办吧。”

    尉迟趵一脸阴沉的挂了机。

    “怎么了?”

    “林元霸中风了,林天赐要被保释出去了。”

    “看来林家要变天了。”

    付缕冷冷地一笑,对尉迟趵道:“找人二十四小时跟踪林天赐。”

    “早就跟踪了”

    “不,把跟他有接触的一切人都详细地记录下来,也许凶手就在这些人的当中。”

    “好。”

    第二天,付缕拿着股权书来了林氏。

    “对不起,付小姐,林氏不欢迎你。”接待小姐还是上次的那个小姐。

    付缕冷冷一笑道:“从明天开始这就不是林氏了,就要改为付氏了。”说完带着冷炎直接走向了总裁专用电梯。

    十几个保安见了一拥而上,可是还没有碰到付缕就被冷炎轻描淡写的打得落花流水。

    “快,快,报警。”

    付缕听了转过身微微一笑道:“我建议你最好不要报警,如果警察来了,丢人的是你们林氏!你要是因此而丢了饭碗,不要怨我没有提醒你!”

    那前台被付缕这么一说,顿时哑口无言了。

    “叮”电梯停在了十八层,林天赐的秘书看到了付缕,大惊失色,板着脸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能够擅闯总裁办公室?楼下的前台都是干什么吃的?”

    “总裁办公室?呵呵,下手真快,昨天林元霸才中风了,今天林天赐就成了总裁?说他没有杀林孝天我还真不相信!”

    那秘书一下变了脸色,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可以信口雌黄?保安,快来,把他们赶出去!”

    付缕将手中的文件往桌上一扔,冷笑道:“你看了这文件再行使你的权力吧。”

    秘书拿起了文件狐疑地打开,一看之下大惊失色,没想到这竟然是林氏的股权书,上面清楚的写着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所有的人的名字是付缕!

    也就是说眼前的女孩才是林氏最大的BOSS!

    她硬着头皮假装看文件,脑子却在飞快的转着,想着怎么通知林天赐,她的小动作都被付缕看在了眼里,寒声道:“不用耍什么心眼了,就算林天赐现在知道也改变不了什么!”

    说着扬长而去,她也不用人带领,对于林氏总裁办公室她前世来过几次,非常的熟悉。

    “对不起,付小姐,林总裁不在办公室。”秘书连忙赶过来阻止,她怕付缕进入了总裁办公室看到了机密。

    “那在哪里?”

    “总裁正在与股东开会。”

    “股东开会?我这个最大的股东怎么不知道?”付缕讥嘲地勾了勾唇,转身向会议室走去。

    这时秘书连死的心都有,她真是嘴欠,这下可好了,真的要回家吃自己了。

    会议室的门被付缕轻轻地推开了,里面的人愕然地看着付缕,林天赐见了脸色一变,毫无风度的吼道:“你怎么来了?出去!”

    付缕看也不看他,直接走向了他所在的位置,他正想发作,却被冷炎一把推了开去,付缕则笑着对众人道:“各位好,我是林氏最大的股东,手上握有林氏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所以…。”

    她美目扫向了众人后,漫不经心道:“林氏以后由我说了算!”

    “什么?这不可能!”

    “是啊,林家怎么可能把百分五十一的股份给外人呢?”

    “难道是林天赐给她的么?”

    “她跟林天赐是什么关系?”

    “可是刚才林天赐还说林家把所有的股份都交给了他了,从今以后他才是林家最大的股东了,怎么一会全变了?”

    面对众说纷纭,付缕始终笑容淡淡,直到众人议论完了,说完了,才将手中的文件分别给了两边的人道:“这份文件我印了两份,你们可以传阅,你们看了就会明白我所说的全是真的了!”

    众人狐疑地打开了文件,看了一会才面面相觑一番,纷纷对林天赐道:“林天赐这是真的么?”

    “假的,这全是假的,这是她伪造的,你们不要相信她!”林天赐气急败坏道,他好不容易哄得这些股东今天来这里开会,目的就是要想将这些股东手里的股份高价收购,这样他们林氏才能与付缕平分秋色,就算少了百分之一的股份,他还有机会重新博弈,可是没有想到付缕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竟然在他正准备下手时,先下手为强了,如此股东们怎么还可能听他的?

    他手里的拿着林家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简直成了笑话!

    这林氏企业还可能是林氏的么?

    付缕听了则冷冷一笑道:“诈骗是要犯法的,我付缕会这么做么?”

    她转身看了林天赐,嗤之以鼻道:“哼,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拿起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挂了后,对众人道:“请各位稍等五分钟,相信大家会有耐心等待真相的。”

    随后对冷炎道:“冷炎,麻烦你去接一下李律师。”

    “好。”冷炎对林天赐投去警告的一瞥后,转身而去。

    这时众人又议论纷纷了,看了眼付缕看了眼林天赐,不明白这世界怎么变化这么快,这林天赐才在一分钟前宣告要成为了林氏的董事长了,屁股还没坐热,竟然就成了林氏一个股东了!

    付缕则冷眼看着林天赐,看着他绝望的表情,心中大为舒畅,曾经他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看着她在痛苦里挣扎,看着她香消玉殒,今天她终于与他易地而处了,她站在了高处,睥睨他了。

    “付小姐。”四十多岁的李律师拿着文件走了进来。

    顿时所有的股东都站了起来,纷纷对着李律师打招呼,李律师是世界十强律师事务所的金牌律师,据说只要他下手没有输过官司的。

    现在竟然为付缕所用,不禁让众人对付缕多了份敬畏之情,收起了刚开始的小觑之意。

    “李律师,麻烦您将原件给众股东看一下,顺便给众股东解疑解惑,免得他们担心我是招摇撞骗的。”

    “好。”李律师文质彬彬的笑了笑。

    众人连忙说不敢。

    不过话虽说不敢,众人都是久经商战之人,也不会马虎,都凑过来看了文件,待看到原文件上的红印时,都用鄙夷的眼神看向了林天赐。

    对付缕道:“付小姐,幸亏你来了,要不是你来我们都还被蒙在股里呢,差点把手上的股份卖给了林天赐。这个人真是太不地道了!亏他长得还眉清目秀的,真是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

    “是啊,这真是太过份了,都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居然来这一招!”

    “我说他怎么急得收回股份呢?原来是付小姐就要成为新股东了,他定然是看好了付小姐您的经商才能,所以想骗我们贱卖了手中的股份,真是过份!”

    一群人说得义愤填膺,付缕则是淡淡地笑,这就是商人,商人只重利,而没有朋友,昨天的伙伴可以为今天的利益把你狠狠地踩到了脚底。

    这种被抛弃的感觉终于也让林天赐尝到了,前世的她尝到了被亲人出卖,今世他林天赐该偿还了!

    付缕这才转头看向了林天赐,那是胜利者的微笑,一如女王的高贵。

    林天赐则如斗败的公鸡,眼中射出了狠毒的光芒,他恨声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针对我们林氏?为什么要针对我?我哪里得罪过你了?”

    “你没有得罪过我,不过…。”付缕微微一顿。

    林天赐心中一动,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你长得实在下贱,让我看不过眼去!”

    “哈哈哈…。”

    众人都是捧高踩低的人,看到了付缕的实力哪还会帮着林天赐说话,竟然都附和着付缕大笑起来。

    林天赐气得满脸通红,他恶狠狠地瞪着这些取笑他的人,指着这些人对付缕道:“你以为他们是什么好东西么?你总有一天也会跟我一样,被他们千般羞辱百般取笑,就算是轮落到街头当鸡也不会有人要你的!”

    付缕听了面不改色地走到了林天赐面前,就当众人以为她会给林天赐一个耳光时,却出乎意料地看到她笑了,只见她将唇凑到了林天赐的耳边,轻声道:“可惜你看不到这一天了。”

    林天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而去。

    付缕看着林天赐的背影,笑得有些阴森。

    就在今天早上,她拿到了昨晚与林天赐接触的人的名单时,她终于想通了所有的事了,她也知道林天赐不会有好下场了!

    如果林天赐还有林氏,那么林天赐还能活些日子,可是林氏在林天赐的手里就这么白白的丢了,那么,林氏改名换姓的那一天,就是林天赐的死期!

    办完交接手续,那些股东都认为付缕定然能够将林氏壮大,所以所有的人都不肯将股份出卖了。

    付缕淡淡地一笑,林氏在她的手中绝对不会壮大的,有的只会是从此成为历史,也算不算给那些见利忘义的人一个教训?

    她拿起了电话对余余道:“余余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帮我在我的博客里发一个杀人预言,不要让别人查到哪里发出的!”

    “你疯了么?”

    “呵呵,我没疯,只是帮凶手想一个杀人方法而已。你就说帮不帮吧。”

    余余沉默了一会,才道:“好吧,你说吧。是什么方法!”

    “烹煮,梳洗!”

    “知道了。”

    电话挂了,付缕看向了车外,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

    冷炎看了她一眼,沉声道:“你很恨他?”

    “是的,很恨很恨,恨不得剥了他的皮,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她说得那么的轻描淡写,却让冷炎听得毛骨耸然。

    “为什么?”

    “为什么?”付缕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看向了冷炎,轻声道:“如果有人杀了你最心爱的人,你会怎么样?”

    戾气立刻充盈了冷炎的全身,他寒声道:“我会让他受尽了人间极刑而死!”

    笑慢慢地浮上了付缕的脸上,她幽幽道:“我们是一类人!注定是黑暗的人!”

    冷炎不再说话了,过了一会才道:“那么尉迟趵怎么办?”

    付缕微微一愣,才道:“如果他代表光明,那么我就代表黑暗,黑暗与光明怎么可能相遇?”

    冷炎想了想,才道:“我也是黑暗。”

    “呵呵,是的,你也是黑暗,可是余余是光明,她会照亮你的人生。”

    “你胡说什么?”冷炎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脚下猛踩煞车,连闯了几个红灯。

    付缕的唇抽了抽道:“罚金你来付!”

    “我是你的保镖,当然由你付钱!”

    “你怎么这么小气?你不知道女人喜欢大方的男人么?”

    “你是女人么?”

    “呃…。余余也喜欢大方的男人。”

    “怎么又扯到她了?”

    “嘿嘿,也许你们注定了牵扯不清吧。”

    “胡说八道。”冷炎气冲冲地踩了煞车,然后道:“你到了。”

    “这是什么地方?”

    “尉迟趵的家!”

    “我上他家做什么?”

    “最起码林天赐死时你有人证证明你不在现场!”

    “咦,你怎么变聪明了?看来余余一个熊抱,一百七十多的智商传染给你了。”

    “你有完没完?”

    “嘿嘿,你晚上想吃什么?”

    面对付缕的无辜的笑容,冷炎长长的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淡定,终于他淡定了,对付缕冷冷道:“随便。”

    “好。”

    付缕敲开了尉迟趵的门,尉迟趵打开门后欣喜地看到了付缕,待看到冷炎这个冰块时,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

    “尉迟趵,你家有什么吃的么?我们来蹭饭。”

    “你想吃什么?”

    “他想吃随便。”

    “随便?”

    “嘿嘿是的,你看着办吧。”

    “你真要接手林氏?”尉迟趵奇怪地看着她,以他所知,付缕该是恨着林氏的,她连沾上林氏的边都嫌恶心,怎么可能接手林氏呢?

    “谁说我要接手林氏的?”付缕似笑非笑的年了眼尉迟趵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提醒了我。”

    她拿起了电话拔了几个号码,然后道:“席先生,麻烦你帮个忙。”

    “缕缕,听到你的声音真是太好了,我在非洲都快晒成人干了。”席定文兴奋的说道。

    “好吧,在晒成人干之前,你一定要帮我把这件事办成。”

    “你伤我心了”席定文大笑,才道:“什么事你说吧。”

    “让林氏企业持继跌停,一直跌到三板去。”

    “那你手上的百分之五十一股份怎么办?”

    “不要了。”

    “好,明天就开始。”

    “不,现在开始。”付缕看了眼手表道:“还有十分钟才收盘,去香港板块跌,跌停没有下限,争取今天收盘时把林氏股票跌成零。”

    “好,放心吧,十分钟后你看结果。”

    “谢谢,回来请你吃饭,给你补水。”

    “哈哈,好的,你不要赖帐啊。”

    “一言为定。”付缕挂上了电话,熟门熟路的打开了电视,翻到了香港股市。

    本来还是涨了百分之十的林氏股份,就在她看的时候慢慢地下跌了,就在一眨眼的工夫,红字变成了绿字,一根绿色的柱子从高位直坠了下来…。

    三分钟后,直接沉了底!突破了一年来的最低位。

    下降还在继续…。

    四十元,三十元,二十元,十元……。

    每眨一下眼睛,股价就掉了十元,就在收盘的最后一秒时,林氏股票以零元收停。

    “咯嚓。”付缕松了一口气,关上了电视。

    神情变得高深莫测。

    “你真是作孽,要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冷炎难得好心情的取笑她道。

    她腾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冷炎的面前,把冷炎吓了一跳,却见她将鼻子凑近了他拼命地闻了闻。

    “你闻什么?”

    “我闻闻你最近是不是吃素了,杀手居然有了悲天悯人的情怀,真是笑话。”

    “你!”冷炎的脸变得阴沉。

    “扑哧”尉迟趵不禁失笑,那英俊的脸上阳光异常,看得付缕一阵刺目,她注定是阴暗中的人,永远不会这么阳光的。

    “你怎么了?不高兴么?”

    “不,我很高兴。”

    “什么事这么高兴?”

    “晚上你就会知道了。”付缕神秘地一笑。

    尉迟趵也不追问,突然道:“对了,忘了告诉你,林家不仅是林孝天母子死了,林天华母子也失踪了。”

    “我知道。”

    “你知道?”尉迟趵不禁奇怪地看了眼她道:“我才刚知道,你怎么知道?要知道林天华的母亲不住在林家,一直是独居在外的,要不是她这几天没有去林家拿家用,林家也不会知道,更不会发现她失踪了。”

    付缕淡淡地笑了笑道:“你记得今天早上传给我的名单么?你说昨天晚上林天赐见了田甜?”

    “是的,我记得,那个田甜是一个老师,不知道为什么她与林天赐又勾搭上了。”

    “嘿嘿,老师?”付缕不禁笑了起来,缓缓道:“我们从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恰恰是因为低估了她,所以错误的估计了所有的事件。”

第一百十章 大仇得报

    一阵阵钝痛从林天赐的手腕脚腕传了开来,痛是如此的尖锐,如此的猛烈,如此的让他防不胜防!

    他努力地睁开了眼,酒气还在他的胃里翻涌着,可是身体却早就不在酒吧了,他的眼前一片漆黑!

    是的,他的眼被蒙住了!

    黑暗中,他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就这么扑天盖地的袭向了他。

    他害怕这种感觉!

    “是谁?是谁在捉弄我?”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大声的呵斥。

    “嘶拉”他的皮肤感觉到了一阵撕裂般的痛,随后他看到了光!突如其来的亮刺痛了他的眼睛,他下意识的闭了闭,意图躲过这道逼人的强光。

    可是突然间他又灵光一闪,将眼微微地眯了眯,等慢慢适应后,他将头转向了他处。

    床前,站了一个人,将他笼罩于阴影之中,但这个阴影太过纤细,只能将他半边身体掩埋其中。

    “是你?”林天赐先是一愣,随后怒道:“开什么玩笑?快把我松开,我今天没有兴趣!”

    “哈哈哈…。”那人猖狂地大笑起来,笑得轻蔑异常。

    “田甜,你疯了么?笑得这么诡异?”看到这样与众不同的田甜,林天赐竟然心中有了些许的害怕。

    “不,我没疯。”笑过之后的田甜慢慢地坐了下来,坐在了林天赐的身边,有可怜的眼神看向了他:“啧啧啧,我们的林二少爷死到临头了还是这么威风!”

    “你说什么?”林天赐心头一沉,脸色铁青道:“这个游戏不好玩,别幼稚了。”

    “呵呵,既然你说游戏那就是游戏吧,不过玩游戏得有始有终不是么?”

    “什么意思?”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了林天赐。

    “相信你应该看到付缕的微博上面写的预言了吧?”

    “什么预言?”林天赐心头一跳,面色一变道:“我没有发出什么预言啊!”

    “呵呵,你是没有发出,不过有人帮你发出了,所以这个被行刑者是不是应该是你呢?”田甜的美目射出了阴鸷狠戾的冷光。

    “你说什么?你疯了么?你可是我的妻子啊!”林天赐真的是惊呆了,他无论如何想不到田甜会要杀他,这是为什么呢?

    “妻子?嘿嘿。”田甜讥诮的勾了勾唇道:“有谁知道呢?我们只是在美国注了册,这天朝有人知道么?这天朝谁不知道你的未婚妻是白芷呢?”

    “白芷?”林天赐想到白芷突然脸色大变,怒道:“你说,白芷是不是你杀的?为什么要杀白芷?她怎么得罪你了?”

    “怎么?你心疼了?”田甜拿出了一根棍轻轻的抬高了林天赐的下巴,啧啧道:“看来你还是喜欢白芷啊,这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古人诚不欺我!”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心疼她了,只是她对我还是有用处的,小村对她十分满意,我还准备让她再伺候小村几次呢!”

    “哼,连自己的未婚妻都能送给别人玩弄,林天赐你还是不是人?”

    “你什么意思?这事你不也是知道的么?不然那个工程我怎么得到?你哪来的钱到处刷?”

    “呸,亏你好意思说!你给过我多少钱?我又用过你多少钱?我父亲几近破产,求到你这里,你却见死不救,你还算是男人么?你还有没有一点为人女婿的自觉?你觉得你这样的人我还要死心蹋地的跟着你么?”

    “我怎么没有帮你家了?只是因为我没有权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林家的大权全部掌握在林元霸与林孝天的手中,我敢动一分钱么?”

    “屁话,你不要告诉我你手中没有林氏股份,你如果真有心,你就该卖了那些股份来帮我家度过难关,而不是见死不救!”

    林天赐一阵默然,随后又道:“可是后来你们不是度过了危机了么?”

    “那是我家运气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可是这也不能成为你恨我的理由吧?你要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

    “哈哈哈,这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真是太好笑了!”田甜听了突然大笑了起来,讥道:“你说杀人要偿命的,那么你杀林孝天时,你有没有想过要偿命?你让我去杀姜美云时,你又可曾想过我如果杀了人我要偿命?你去杀陈薇时,你又曾想过杀人要偿命?现在居然从你嘴里说出这种话,真是好笑不已!”

    林天赐听了面色惨白,他用力的挣了挣,无奈那绳却系得牢固无比,根本挣不开来,最后他颓然道:“田甜,我知道你气我,可是我当时真的是身不由已,你快放开我,我发誓,以后我会把所有的钱都交给你,听你的话,好好尽一个丈夫的义务…。”

    “哈哈哈,算了吧,林天赐,你是什么样的货色我会不知道?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的真面貌!”田甜粗鲁的打断了他的话,看着他色变的脸,脸上浮起了报复的快感:“把钱都给我?哼,你还有钱么?你已经成了一文不名的穷光蛋了,叫花子了!”

    “你说什么?”林天赐闻之色变,不敢置信的看着田甜。

    “说什么?”田甜轻蔑地睨了他一眼道:“你昨天失魂落魄地去了酒吧,却不想付缕心狠手辣,就在临收盘的最后几分钟让林氏所有的股份在香港板块跌到负数,你们林氏现在已经破产了!你们的股票就是一堆废纸了,而你们林氏还将是负债累累!你说你拿什么来给我?做一个丈夫的义务?我呸,难道你还想让我养你么?你这个废物!”

    “你说什么?我不是废物!”林天赐气怒地大吼道:“田甜,就算我是叫花子,你别忘了,你还是我的妻子!”

    “呵呵,不好意思,早上八点时就不是了。”田甜说完从包里取出了两张绿色的小本,一本扔给了林天赐,漫不经心道:“你看到没,这是离婚证,有你的亲笔签字!”

    “你这是伪造证书!我不承认!”

    “啪”田甜狠狠地一个耳光打了上去,冷笑道:“你承认不承认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马上就要死了,死于满清十大酷刑烹煮!”

    “你…你说什么?”林天赐吓得浑身发抖,结巴道:“你疯了么?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她以后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接话的是男人的声音,这声音让林天赐听了双目圆睁,他不敢置信地看向了门口,随着门慢慢地推开,出现了他想也想不到的人!

    林孝天!

    “你…你不是死了么?”林天赐呆呆地看着跨着潇洒步伐走进来的林孝天,作为灵异人士,他清楚地知道林孝天是活人!

    “死?哈哈,我有这么容易死么?”林孝天走到了林天赐的面前,拿起了床边的棍子对着林天赐狠狠地打了过去,他噼历叭啦的地一阵乱打,不一会就打得林天赐头破血流。

    直到他打得手软了,才愤愤的将棍子扔在了一边。

    “咣啷”一声巨响把被打得如惊弓之鸟的林天赐吓得弹跳了起来。

    等他看到林孝天杀气腾腾的表情,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看了眼漫不经心的田甜,如抓了根救命的稻草,拼命的叫道:“田甜救我,咱们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难道看着我被他杀了么?求你了,救我…呜呜…。”

    田甜冷冷地看着,没有一点的表情。

    “一日夫妻百日恩?哈哈哈,屁!”林孝天突然疯狂地笑了起来,他指着田甜对林天赐道:“你知道么,她跟我上床的时间比你长多了,要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跟我的恩情比你的多了太多了。”

    说完他一把拽过了田甜,当着林天赐的面就吻上了她的唇。

    虽然林天赐并不在意田甜被别人亲密,可是这样当着他的面羞辱他却是让他无法忍受的,他目眦俱裂,双目腥红。

    看到这样的林天赐,林孝天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林天赐一直压着他一头,要不是姜美云告诉他,其实他是林元霸的儿子,是肯定会继承林家的,他早就要对林天赐下手了!可是林天赐太锋芒毕露了,尤其是付缕出现后,林天赐给他的危机感更盛了,所以他不得不将这策划了多年的计划提早实施了,还好虽然不是太完美,但一切还是按着计划进行的,除了田甜在其中出了些主意…。

    “撕啦”一声衣帛撕裂的声音,如刀尖般剜入了林天赐的心。

    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与自己的兄长在他的面前**,作出各种獧琐的动作,最后林孝天越来越兴奋,竟然将田甜压在了林天赐的床上,就这么做了起来。

    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尖叫就这么冲入了他的耳朵,就算是他闭着眼睛,那淫声浪语身体撞击时的声音都如春雨绵绵润物无声般的侵入了他的耳膜中…。

    他不想听,可是那声音却拼命的钻入了他的耳朵,甚至因为这种声音身体起了反应!

    “哈哈哈,林天赐你真不是东西,看着自己的老婆被别的男人干,竟然还能兴奋起来。”

    “既然如此,就从这里开刀吧。”随着田甜阴狠的声音,林天赐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天穹。

    一道血箭从林天赐的腿间射了出来,而血流如注的地方是一根明晃晃的匕首。

    “唔!”看到了血林孝天兴奋异常,终于得到了最终的快感。

    他扶起了田甜,满足无比道:“小宝贝,辛苦你了。”

    田甜媚眼如丝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啐道:“知道我辛苦了,你可得好好的疼我!”

    “疼你,疼你,一辈子疼你!”

    床上林天赐在痛苦的扭动着身躯,而床下是林孝天与田甜两人的打情骂俏。

    这种情景何其熟悉,俨然就是上一世付缕在床上被剖腹取子,林天赐与白芷恩爱情长的画面!原来这世上不是不报,而是时辰未到,用一句黑道的话来说: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宝贝儿,咱们是不是该开工了?”林孝天邪恶的一句话让痛得在床上抽抽的林天赐浑身一僵。

    他一下瘫了下去,拼命的叫道:“哥哥,求求你,饶了我吧!你已经断了我的子孙根,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就当放个屁把我放了吧!”

    “屁?嘿嘿,我要是不想放也不放!林天赐,你这个王八蛋,你杀我时有没有手软过?有没有念我是你的哥哥过?要不是田甜,我就被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可惜你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田甜早就是我的人了!你注定是为人作嫁的!哼,小三生的东西果然是养不熟的!林家能让你有个存生之地你不感激也罢,竟然动了非份之想,所以…。”

    “所以,你今天非死不可!”这句话是姜美云说的。

    “妈。”田甜看到姜美云亲昵地迎了上去。

    “乖女儿。”姜美云看到了田甜眉开眼笑的拍了拍她的头,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样子,不禁对林孝天埋怨道:“孝天,你妹妹身体不好,你怎么不分场合的就胡来?”

    “妈,我这不就是疼妹妹么?你问妹妹是不是爽了?”林孝天嬉皮笑脸的道。

    “你胡说什么?”田甜不依的瞪了他一眼。

    “你们。你们…。”林天赐象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们。

    “呵呵,反正你要死了,就让你做个明白鬼吧。”姜美云扭着堪比少女的小腰走到了林天赐的面前,她恶毒地看着林天赐,恨声道:“你知道么?我最恨的就是你这样脸!长得跟那个狐狸精一模一样,不过你可没有狐狸精的善良,倒是十足十的象足你那个死鬼的老子!”

    “不许污辱我妈!”

    “哼,你以为你妈是什么好东西么?要不是她爬上了老爷的床,老爷怎么会冷落我一年之久?”

    “你…你说什么?”林天赐真的吓呆了。

    “哼,要说你妈对你爸还真痴情,为了不让林祥当活死人,她竟然愿意用身体伺候你爷爷,你爷爷贪恋她的美色竟然答应了,竟然足足地宠幸了她一年!你知道么?那一年我以泪洗面,过得生不如死!你爸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他全心全意都爱着你妈,可是你妈这个贱人连你爷爷都不放过,不放过你爷爷对我仅存的一点爱,竟然霸占了你爷爷整整一年!”

    姜美云越说越气,越说越恨,举起手抓向了林天刚的脸,将他的脸上划出十道血迹,看着林天赐被毁了容的脸,她歇斯底里地大笑道:“吴玲玲,你这个贱人,还敢跟我抢元霸么?”

    林天赐忍着腿间与脸上的巨痛,他惊恐地看着疯狂的姜美云,不敢相信姜美云所说的一切,他的母亲竟然上了他爷爷的床!

    姜美云笑过之后,看到了他的脸色知道他为事实所震惊了,心里却是无比的满足,她大笑道:“你不相信是么?可是不相信也是事实!不过你那贱货娘没有得逞,元霸只是玩玩她而已,在元霸的心里没有什么比林家更重要的,没有什么比孝天更重要的,所以你父亲还是被你爷爷亲手杀了,并用秘法弄成了活死人!哈哈哈,死了也好,反正有他在我与元霸亲热起来还得顾忌一些呢!”

    “你真疯了,你这样怎么跟林孝天交待?”

    “哈哈哈,说你蠢你还真是蠢,你以为孝天是谁的孩子?他是你爷爷的亲生儿子!是货真价实的老来子!不然你爷爷怎么会这么疼他?”

    “不,我不相信!”林天赐拼命的摇着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可是不相信他也得相信,不然怎么解释林元霸对林孝天近乎变态的宠爱呢?怪不得别人都是按天字排辈的,唯有林孝天是把天放在第三个字,原来林孝天跟他们兄弟根本不是一辈的。

    “妈,别跟他多说了,浪费时间。”田甜露出嫌弃的模样。

    “你…”林天赐又一触动,眼死死地瞪着田甜。

    “看什么看?你不要怨我背叛你,孝天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你居然要我杀哥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所以我们将计就计,让你实施了一个又一个计划,只等把这事闹大了,而最后一个被行刑的人就是你!怎么样?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吧?”

    “你们都是疯子,居然兄妹相奸!”

    “哈哈,说到疯,谁不是疯子?你以为你就很干净么?你以为你是谁?你也是你那贱人娘与你舅相奸而生下来的。要不是你舅那个小人把你妈卖给了林祥,你以为你能在林家出生么?”

    “你说什么?”林天赐全身一震,今天的一切都脱离了他的认知!

    “哼,去地狱问你死鬼的妈吧!”姜美云不耐烦的皱了皱眉,走到了一边打开了一个帘子,那帘子里热气腾腾,还骨咕着水声。

    林天赐顿时吓得面色惨白,他说怎么这屋里有咕噜声,原来是一个正在烧着沸水的大缸!

    “对不起了,弟弟,到了阴间不要怪我,怪就怪你先不仁,我才不义的。”林孝天阴恻恻地笑着,一把敲昏了林天赐,然后抓起了林天赐扔入了沸水中。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淹没在了水里,他扑腾着欲爬出来,可是缸壁上被烧得滚烫,他忍住了钻心的痛,拼命往上爬,看着自己的肉被煮得一块块的往下掉,他还是在爬着,可是缸壁太滑了,而缸也太高了,他怎么也爬不上去,每次爬了一点又快速的滑了下去。

    他越爬越慢,越爬越低,最终终于淹没在了沸腾的水里了。

    看到林天赐终于没了声息,姜美云,田甜与林孝天相对一笑,同时吁了口气。

    “可惜林家败了,都是付缕那个小贱人!破坏了我们的计划,否则林天赐一死,我们就能将林氏全盘掌握在手中了。”

    “哼,付缕,我不会放过她的,可惜她命大,每次都被她逃脱了。”田甜说到付缕时咬牙切齿,恨恨不已。

    “哼,我看你是看上了席定文了,所以恨上了付缕。”林孝天酸酸地说道。

    “你胡说什么?”田甜脸色一变,陪着笑脸道。

    “哼。”

    “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对了,是你们谁在付缕微博上发消息是要烹煮的?不是让你们先别发了么?最近查得严,别露了陷了。”

    “不是你发的么?”田甜与林天赐诧异地看着姜美云。

    姜美云脸色一变道:“不是我发的。”

    “那是谁?”

    “是我!”门被推开了。付缕悠悠地走了进来,她的眼瞥了下床上的血迹,又犀利地射向了姜美云母子三人。

    “你怎么进来的?”姜美云三人大惊失色

    “特警队开的门。”付缕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们一眼,将身体让开,一排特警负枪荷弹地冲了进来。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都如斗败的公鸡耸拉着脑袋了。

    尉迟趵气宇宣昂地走了进来,付缕迎了上去,抱歉道:“对不起,尉迟局长,我本来想用微博引他们出洞,没想到他们动作太快,林天赐被他们煮了。”

    尉迟趵眼光微闪,笑道:“付小姐客气了,要不是你的引蛇出洞,我们做梦也想不到真正的凶手竟然是林孝天母子,这对已死的母子!”

    说完,他挥了挥手厉声道:“押下去!”特警立刻冲了上来,将三个押了下去,临到田甜时,付缕对特警道“等等,我想跟她说几句话。”

    特警为难地看了眼尉迟趵。

    尉迟趵对那特警道:“你,过来,我有些话要问你。”

    特警是个聪明的人,立刻跑到了尉迟趵身边,付缕则笑着走到了田甜的身边,对她低语道:“谢谢你帮我杀了林天赐这个人渣!”

    田甜听了恍然大悟道:“是你,是你,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付缕讥诮地勾起了唇,笑得森冷。

    “我要杀了你!”田甜再也受不了,她实在不甘心自己这般的花容玉貌竟然输给了付缕这么一个平凡的女生身上,她疯了似得冲向了付缕,手指尖如厉刃,欲划花付缕的脸。

    付缕冷冷一笑,抬起了脚一脚踢向了田甜的心口…。

    “呯”田甜飞了出去,疼地倦了起来。

    “局长?”特警一僵,要是田甜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踢死了就不好了。

    “没事,付缕有数。”

    特警才放下心来,可是就在这时,惊人的一幕出现了,田甜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长大,人们甚至可以看到她的血管爆突出她的皮肤,她的脸变得狰狞无比。

    “不好,是那放射元素!田甜被黑猫抓过!”付缕惊叫出声。

    “射击!”尉迟趵当机立断。

    “呯”“呯”“呯”无数的子弹飞向了田甜,把田甜打成了马蜂窝,饶是如此,田甜仿佛不知疼痛般还是冲到了付缕的身边,就在她尖锐的爪子抓向付缕时,尉迟趵一个箭步挡在了付缕的身前,十指如钢刀般划破了他的背脊,登时鲜血淋淋。

    而此时田甜也带着强烈的不甘而倒在了地上。

    “将她快速火化,千万不能让任何生物食用!”

    “是。”特警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面对这种怪异的情景毫不变色,立刻有一队拿了消毒枪往田甜的身上消毒,然后用裹尸袋将她迅速裹了下去。

    “快,快找医生。”付缕吓得魂飞魄散,她亲眼见证了被黑猫抓伤的田甜的变异,现在尉迟趵为了救她先是被黑猫抓伤过,现在又被田甜抓伤了,她真的害怕尉迟趵也变成田甜的样子。

    “没事,我没事。”

    “不,你立刻去检查去。”

    “好。”

    付缕与尉迟趵坐在车里,车开得飞快,去往放射物质检查所。

    尉迟趵为了减小付缕的压力,于是问道:“你怎么会认为这全是林孝天母子设的计?”

    “因为林天华母子失踪了。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就灵感一现,也许我们一开始的方向就是错了,我们一直认为被害人有可能就是凶手,因为只有这样才会让凶手每次作案都如鱼得水,才能让凶手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而不被我们重视!”

    “没想到林孝天母子这么丧心病狂,为了掩盖自己杀人的真相,竟然将无辜的林天华母子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杀了。”

    “豪门里的面恩怨多,也许平日里就积攒了许多的仇恨,正好借此机会除了去!不过他们本来设计的是天衣无缝,可是偏偏田甜被我羞辱后对我恨之入骨,所以临时将我牵连其中,这一将我牵入其中,将本来严丝合缝的计划变得是破绽百出,要不是咱们一开始就先入为主早就可以破了此案,可偏偏安妮凑上一脚,不停地在幕后替他们掩饰,又派了杀手来杀我,才将这案子弄得复杂化了。”

    “你怎么知道陈薇是林天赐杀的。林天赐明明一直住在野外的帐篷里一夜的。监视他的人根本没有看到他出去。”

    付缕微微一笑:“林天赐为了多疑,有人跟踪他,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何况他是灵异家族的人,利用一个鬼魂为他作伪装十分方便,所以他是趁夜去杀了陈薇,而你们监视他的人却又成了他不在现场的证人,他也算是计算的周到无比了。可惜却坏在了田甜的手上。”

    “你是说田甜穿着他的皮鞋走到你们宿舍么?”

    “嗯,这也是田甜是愚蠢之处,她是想将我们的目光转向了林天赐,可是正是如此,才让我知道田甜与林天赐之间的关系,从而将整个事件融会贯通!”

    “唉,你不做刑警真是可惜了。”

    付缕摇了摇头。想到白芷死了,林天赐死了,她的仇终于报了,心头如放下了一块大石。

    可是未来的路该怎么走?邪情又在哪里呢?

    “局长,到了”车停在了研究所门口。

    付缕立刻跳下了车,与尉迟趵走了进去。

第一百十一章 寻找万俟邪情

    夜,深沉的夜。

    夜,清冷的夜。

    夜,阴森的夜。

    山风吹拂,夜鹰清啼,漫山遍野都是沙沙的风声,暮色深深在山雨欲来之时愈显得压抑。

    付缕一人走在林间小道之中,周围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她自己的脚步声。

    她极目看向远处,一座座墓穴林立着,在夜中愈显了阴寒,尽管是夏季,可是风吹在身上竟然有些寒冷,她紧了紧衣襟,加快了几步,惊起一群蝙蝠,发出吱吱的叫声后飞向了空中,似乎是感觉到天穹之间的阴霾,又扑赤赤的从她的头顶飞过,引起一阵的呼呼声。

    “应该是这里了。”

    她肯定的点了点头,这时一阵响雷,哗哗拉的响起,而闪电竟然劈过了她脚边,留下了一串串的焦黑,空气中弥散了硫磺的气味。

    她皱了皱眉,加快了脚步,这时狂风大作,雨点疯了似得砸了下来。

    “咚咚咚”她对着墓穴不耐烦的敲了三下。

    幸亏夜里没有人,有人的话定然以为她是疯了。

    而更让人跌破眼镜的是,墓中竟然发出了声音:“你来晚了。”

    “对不起,耽搁了一些时间。”她默然了,她不想让冷炎了解她太多,把他甩了不容易。

    “嗯。”墓中的人似乎沉吟了一会,才道:“我要的东西带来了么?”

    “你说呢?”付缕的言语中不掩讥诮。

    那人晒然一笑,道:“我真是昏了头,你人都来了,我要的还能不带来?将你的手伸进来吧。”

    这时墓穴上方竟然出现了一道小门,也许是长久没有开启,竟然发出了轧轧声,在这雷雨交加的晚上却清晰可辩,诡谲莫名。

    付缕毫不迟疑地将手伸入了慢慢打开的墓门,雨顺着她的手臂流了进去,墓中的声音咕嘟道:“你怎么不选个好时间来,把我家里弄脏了。”

    “好时间?好时间你敢开墓门么?”付缕不耐烦的哼道。

    “年青人真不懂得遵老爱幼。”里面的人被她讽刺的一涩后,不悦的斥责道。

    “喂,你到底要不要我的血?不要的话算了”

    “要,怎么不要?”听到付缕要将手收回,墓里的人吓得连忙表态了,再也不敢嫌好嫌坏了。

    墓中他贪婪地闻着付缕手中飘出淡淡的香气,只要吸她半碗血,他就可以再也不受地府的管辖了,而且还有可能练成地术!

    “不准对着我手腕吸。”

    “那怎么吸?”

    “给。”付缕扔进去一把小刀,一个吸管。

    那人看了看后,又不禁嫌弃地说了句,不过却不敢大声。

    他拿起了刀轻轻地割开了付缕的腕脉,将吸管放在了腕脉上,正准备吸食时,却听到付缕冷冷的警告道:“记着,如果你敢骗我的话,哪怕你练成了天术,我都有能力让你灰飞烟灭!”

    墓中人一抖,连忙道:“绝对不敢骗你!”

    “嗯。”付缕点了点头,那人立刻将唇凑上了吸管,一股股香甜的血液溢满了吸管,墓中弥散着淡淡的幽香。

    那人贪婪的吮吸着,一直吸了有五六分钟的样子,才依依不舍的放下了吸管,然后抓起了一把香灰抹在了付缕的手腕上。

    随着香灰的浸入,那伤口竟然奇迹般的愈合了。

    付缕慢慢地收回了手,一切都仿佛没有改变,唯一变化的就是付缕苍白的小脸,头发已然被雨水湿透了,乌黑的发丝粘在她苍白如纸的小脸上,她显得那么纤弱,那么的脆弱。

    “他在哪里?”

    “墓中。”

    “哪个墓?”

    “这个算不出来,只要连挖五座墓,就能找到他!”

    “五座墓?这么简单?”

    “不,不简单,不是随便什么墓都能挖的,是有价值的墓!”

    “什么是有价值的墓?难道你让我当盗墓贼么?”

    “一切随机缘,记着只要挖够五座,你就会遇到他。”那人顿了顿道:“好了,我只能说这么多了,你的血只够这些信息,要是我再泄露天机,我会遭天谴的。”

    墓门又发出深沉的轧轧声,慢慢地关上了。

    “等等,你还没有告诉我往哪个方向挖呢!”

    “这个你明天就知道了。好了,我真不能再说多了,就这样吧!”

    “喂,什么叫我明天就知道了?你出来…”付缕气得大叫,可是回答她的除了风声就是雨声,更多的是她的回声!

    “**”她站了起来,气得狠狠踹了一脚墓穴,可是墓穴依然无声无息,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她狼狈地回到了住所。

    “付缕,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余余见到推门而入了付缕,吓得惊叫起来。

    冷炎匆匆地从楼上跑了下来,看到一身被雨淋透的付缕心疼异常,他猛得跑回浴室抓起一条浴巾冲到了付缕的身边,将她全身都裹紧了,另外用一条毛巾轻柔的擦着她湿透的发。

    她的皮肤苍白如纸,薄得仿佛一摁就破。

    “你到底去做什么了?脸跟鬼一样的白?”心疼之余,冷炎禁不住斥责道。

    她蠕动了一下唇,突然打了个寒战,定定地看着前方,一动不动,仿佛泥塑地似的,任人摆弄。

    余余看了这样的她,雾气迅速弥漫了她的眼睛,她酸楚地劝道:“付缕,不要伤心了,这事已然这样了,你伤心也没有用了。”

    付缕似乎微微一动,眼中有片刻的生机,却转眼即逝,她的眼中灰败一片。

    冷炎又是心疼又是气怒,怒她才经受了一点的风雨就这么的颓唐。

    看着她慢慢地推开他,如行尸走肉般的走向了楼上,他叹了口气道:“余余,你看着她,我去帮她放洗澡水,她全身都淋湿了,这样会生病的。”

    “嗯,你快去吧。”

    余余扶住了付缕劝道:“缕缕,尉迟趵已经这样了,你就别伤心了,伤心也没有用,如果他活着,他一定不希望看到你是这样的。”

    “尉迟趵?”付缕陡然一凛,不禁问道:“尉迟趵怎么了?”

    这次换余余呆了,她呆呆地看着付缕,眼中透着惊恐,突然她尖声大叫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冷炎如猎豹般冲到了余余的面前。

    “缕缕她。她…。”余余指着付缕泣不成声。

    “到底怎么了?”冷炎不禁大喝一声,把余余吓了一跳,终于说出了一句连贯的话:“缕缕她失忆了!呜呜,她记不得尉迟趵死了!”

    “尉迟趵死了么?”余余的手突然被紧紧地箍住,疼得她呲牙裂嘴,她看着紧盯着她的付缕不敢再说一句话。

    冷炎见了一把拽开了付缕的手,拼命的摇晃着付缕,吼道:“付缕你听着,尉迟趵已经死了,他死了!你就算是再沉浸其中也改变不了了!”

    “他死了?”

    “是的,他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

    “冷炎,你不要这么残忍,你怎么可以这样对缕缕,你会让她崩溃的!”余余见了伤心不已,冲上去就要拉开冷炎,却哪里敌得上冷炎的力量,于是她又咬又踢又是打。

    冷炎烦不胜烦,他全心思都在付缕身上,只全臂一振,就将余余震下了楼梯。

    余余咕碌碌的滚下了楼梯,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冷炎的心一抖,这时付缕的眼睛也变得清明了,她看着在楼梯下痛苦倦缩的余余,大惊失色,对冷炎吼道:“混蛋,还不快去救她?”

    冷炎看付缕似乎恢复正常了,立刻冲下去扶余余。

    “不要碰我!”余余疼得咬牙切齿,对这个推她下楼的人哪会有好脸色?

    “余余,别任性,让我帮你看看。”付缕也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余余身边,看了一会余余的伤势,皱眉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摔下了楼梯?”

    “呃…。”余余怪异地看了眼冷炎,她伸手在付缕眼前挥了挥后,问道:“缕缕,你清醒了?”

    “清醒?”缕缕皱了皱眉,不解道:“什么意思?”

    “天啊,你刚才吓死我了,你失魂落魄的走进屋里跟个没有生机的人似的,连眼神都定定的了。”

    付缕一惊,没想到那鬼算子的阴气这么厉害,隔着吸管吸了她的血,都让她受了阴气被鬼迷了心窍。

    可是她不敢将自己被鬼吸血的事告诉冷炎与余余,否则他们非担心死不可。

    “我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吧?”她试探着。

    “没有,只是你不知道…”

    “余余!”尉迟趵大声喝止,他不想让余余再次刺激付缕了。

    “没事,余余,说吧,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打击我了。”付缕身体是弥散出淡淡的伤痛,幽幽道:“我以为我不会心痛了,可是尉迟趵的死我还是痛了,但我知道以后没有什么能让我痛了。”

    余余与冷炎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余余才对付缕道:“你刚才以为尉迟趵没有死。”

    “噢。”付缕沉默了一会,突然道:“他是没有死!冷炎,你留在这里帮余余把脱臼的脚踝处理一下。”

    说完走向楼梯,再也不理两人了。

    “她刚才怎么了?”冷炎看着她清冷孤直的背影,奇怪地问。

    “我怎么知道?”余余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自己慢慢地站了起来,脚一沾地就钻心的疼,她摔下楼梯时崴了脚,她越想越气,顺手拿起了沙发上的抱枕对着冷炎没头没脸的砸过了过去,骂道:“混蛋,你敢推我!”

    “你…”冷炎抓起了抱枕一把甩了开去,手却如铁箍一样箍住了她的手腕,怒吼道:“你疯了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我当然知道!”余余毫不畏惧的仰起了头,大眼怒视着冷炎,她的眼中全是火气,而冷炎的眼中全是冰凌,当火与冰相遇后果就是化为一汪清水。

    冷炎瞪了她一会后,终于慢慢的松懈下来,叹了口气道:“对不起,我不该推你,现在你最好还是修身养性,否则你的脚就算好了也会一长一短的。”

    “什么?你这个混蛋,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摔倒?我不要一长一短啊!”余余听了吓得立刻哭了起来,却没有看到冷炎唇间划过了一道捉狭的笑。

    “走吧。我帮你接骨。”冷炎如抱小鸡般将余余抱了起来。

    “啊。”突然被腾空的余余两臂一下勾住了冷炎的脖子,唇却好死不死的撞上了他的耳垂。

    冷炎身体一僵,一股酥麻从他的耳下传到全身各处,让他心神一荡。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余余又羞又急,连忙道歉。

    “没关系,我不介意。”

    “呃…”余余呆在了那里,这是什么意思?他不介意可是她…她该不该介意?貌似她被吃了豆腐吧。

    付缕将自己投入了浴缸中,任温热的水驱走她一身的冰凉,丝丝的寒气如剥茧抽丝般抽离了她的身体,慢慢地融入了水中,才不过一眨眼的工夫,那水就变得冰凉了。

    她找开了热水,任热水不断的冲刷自己的身体,苦笑:这阴气太厉害了,不但影响了她的神智,甚至差点把她的身体冻僵了。她要不是已然达到了天术,估计被这老鬼吸了一口可以直接去见阎王了。

    阎王…。想到阎君,她又哀伤地叹了口气,如果死了能见到阎君倒好了。可是就算她死了,她依然看不到阎君了,万俟邪情已然不知道在哪里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微微一转,看着自己的灭魂戒,就在尉迟趵死的那瞬间,她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对尉迟趵有亲切感了,一切都源自于尉迟趵的灵魂,尉迟趵的灵魂竟然与万俟邪情这么的相似。

    那日当她与尉迟趵走入研究所时,机器放到尉迟趵的身上,针管抽去了尉迟趵的血液,可是检查却依然没有检查出有任何的不妥。

    可是看到了田甜的下场,付缕的内心是不安的,她怀疑机器的准确性。

    然后研究人员不善的眼光这么看着他们,而事实上也确实查不出了,他们只好讪讪地走了。

    可是就在走出研究所的那瞬间,尉迟趵倒下了,就在瞬间没有了气息。而她惊慌失措之时却用了最快的速度将尉迟趵的灵魂收进了灭魂戒中,当黑白无常飘过来看着空落落的尸体时,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就一言不发的走了。

    她看着躺在地上了尉迟趵,那身形是那么的熟悉,那容颜是那么熟悉,可是心底竟然没有一丝的悲哀,她任由边上的人奔跑纷乱,任由救护车凄厉的尖叫,任由所有的人忙碌不已,他们将她呆滞的身体推过来推过去,谁都以为她悲痛欲绝,可是只有她知道她是百思不得其解,她只是漠然的看着他们将尉迟趵的尸体带走了。

    看着灭魔戒,她却暗暗窃喜,仿佛得了一件稀世的珍宝。

    “尉迟趵,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一个和你磁场相似的身体,将你送入其中。”她举起了灭魂戒,坚定地说道。

    突然她有些迷惑了,心里有一道光划过,只是那光如流星划得太快,让她无法捉摸。

    洗过澡后,她冰凉的身体才慢慢地恢复了些许的暖意。

    “铃”

    她看了眼手机,接通了手机,淡然道:“是我。”

    “缕缕,我回来了,想不想我?”蓝沐风嬉皮笑脸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来。

    “嘿嘿,不想。”

    “缕缕,你知道我多爱你么?你再这么说我会为你而死的。”

    “嘿嘿,我不爱你,如果你再这么问我,我会因你而死!”

    “好吧,不管怎么说总有人为我而死!”

    付缕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看向了天花板,这个蓝沐风就是属于打不死的小强,总是语出惊人。

    果然只听蓝沐风道:“缕缕,我真的好爱你,要不我们同居吧…。”

    付缕靠在了枕头上,一边擦着头一边懒洋洋道:“如果我和你同居我爸妈不会原谅我的。”

    “那我们结婚呢?”

    “那我会不原谅我的!”付缕终于爆发了,将毛巾狠狠的摔在了床上,怒吼道:“蓝沐风,你有完没完?你以为我是你的那些花花草草,戏弄我好玩么?告诉你,姐我没兴趣跟你玩!”

    “好吧。别生气了缕缕,不是你最近心情不好么?我只是想逗你开心的。”

    “切,你不跟我说话我最开心。”

    话筒里沉默了一会,半晌才道:“我真的受伤了。”

    付缕叹了口气,按说蓝沐风也帮了她一些忙,也从来没有实质性给她带来什么困扰,心中不禁不软道:“对不起,我心情不好,有什么事么?长话短说。”

    蓝沐风又兴高采烈起来,高兴道:“明天席子回北京了。你知道么?”

    “知道了。”

    “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如果你以前不知道,为什么你没有惊喜呢?如果你早知道,你怎么是这种语气呢?”

    付缕快抓狂了,咬牙切齿地将声音压低道:“蓝沐风,有没有人说你很女性化?”

    “看过我身体的人都不会这么说!”

    “好吧,当我没说。”付缕实在不想跟他说话了,直接挂了电话。

    不一会那电话又响了起来。

    付缕将头一蒙,只当没听到。

    可是那铃声却响个不停,最后付缕发火了,她拿起手机接通了,吼道:“你有完没完?”

    “缕缕,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席定文温柔的错愕声。

    “噢,对不起,我以为是一个讨厌的家伙打来的。”

    “这个讨厌的家伙是我么?”席定文打趣道。

    “当然不是,是蓝沐风那混蛋啦,天天说些没营养的话,快被他弄疯了。”

    听到付缕对蓝沐风的评价,席定文心情大好,连声音都透着愉悦“缕缕,明天我回来了,回来后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

    “明天你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付缕咕哝了一句,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第二天付缕起床后走到了楼下,看到了楼下的人,她呆了呆,又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看了一眼,才确定无比:“你不是要今天下午才到北京么?”

    席定文温柔地看向了她,笑道:“我等不及想见你,所以转了几次机,换了几部车,终于提早五小时到京了。”

    付缕的唇抽了抽,从非洲到北京只有那一趟的航班,他居然能错过这趟航班提前回京,这得转多少趟机,多走多少冤枉路啊!

    心中明白他的情意,可是她却无法回应,只是笑骂道:“你真是败家,这得花多少钱啊!”

    席定文笑了笑,眼底却一黯,她顾尔言他,不问他多么辛苦却担心钱,她的心里还是没有接受他…。

    冷炎则不淡不咸道:“怕什么,人家有钱。”

    席定文眯了眯眼,看向了冷炎,打量着他,而冷炎也不甘示弱地看向了他,两大强者的眼光在空中交汇,仿佛电击般发出丝拉拉的火花。

    付缕只作未见,走到厨房对余余道:“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正在煎蛋的余余看到付缕后献宝似得道:“我今天做了面包,还有肉松,等蛋煎好了,我再切两个苹果,一顿营养早餐就OK了。”

    “你会做面包?还有肉松?”付缕不相信的挑了挑眉。

    “当当当…”余余变戏法似得从料理台上端来了一个面包。

    付缕闻了闻,真是很香:“这是你做的?”

    “如假包换!”

    “你怎么做的?”

    “嘿嘿,很方便,按着配料放,面包机一键而成。”

    “切,我说呢。”付缕伸手揪了块面包往嘴里送,嚼了几口夸奖道:“果然不错,以后我不买面包了,就吃你做的。”

    “好,只要你吃我就做。”余余的脸上闪着明亮的光彩,她凑过头看了眼外面悄悄道:“外面两人好象不怎么对盘。”

    “关我什么事。”付缕没心没肺道。

    “这么香是什么好吃的?”话音未落席定文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付缕拿着面包揪了一片给席定文道:“吃么?余余做的。”

    席定文看了眼付缕手中的面包,眼轻闪,笑着接了过去,放入唇间轻嚼道:“不错,很美味。”

    余余看了唇抽了抽,她知道象他这种人根本不可能吃揪下来的面包,更别说是别的人碰过的,看来他真是爱惨的付缕,什么都不介意了。

    可惜付缕是个没心没肺的,这情场有些坎坷了。

    她这边胡思乱想,付缕却走到了席定文身边道:“对了,昨天你在电话里想跟我说什么事?”

    “噢,是这样的。”

    席定文说到正事,顿时收敛了温润的笑,神情严肃道:“最近在湘西那边盗墓十分猖狂,我们的考古学家与私盗经常发生冲突,但民间那些盗墓人有他们的优势,所以考古队十分头疼,我考虑了一下,准备举荐你去,毕竟你的灵异力能够帮助考古队掌握先机,不过那些古墓里面机关重重,而且还有一些不明生物,你考虑一下,能不能去给我一个答复。”

    付缕眼波一闪,想起了鬼算子的话,唇间勾起了淡淡地笑,坚定道:“我去。”

    “你不考虑一下么?”席定文有一丝错愕,他的意识里付缕不是爱管闲事的人,这次他提出让她去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可是实在是没有人比付缕更适合去了。

    “不用考虑,什么时候出发。”

    “当然是越快越好,否则那些私盗的人会把盗墓破坏的一蹋胡涂,到时对国家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那就明天出发吧!”

    “这么快?”席定文不舍地看着她,他有自己的事不能陪着一起去,可是他与她刚见面,就要分开,想到这里心中是万般的不舍。

    “你不是说越快越好么?”

    “嗯。”席定文愣了愣,他毕竟是个干大事的人,只一会就从分离的愁绪中挣脱出来:“好吧,我这就通知下去明天我一早来接你去考古队。”

第一百一十二章 正副队长之争

    第二天一早席定文就来接付缕往市文化局而去。

    两人坐在车里,席定文开着车,时不时地看一眼付缕,付缕则凝眉看向车外。

    “在看什么?”

    “没什么。”

    看着淡淡的神情,席定文心中一黯,叹了口气:“这次考古前途多舜,你要照顾好自己。”

    “嗯。”

    “你身边的冷炎看着身手不错,要不你还是让他跟着保护你吧。”

    “不,他没时间,过不了多久他就得回法国了。”

    “说到法国,你得小心安妮的父亲。”

    “安妮的父亲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次针对你的一系列阴谋其中安妮在里面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可是最终林孝天母子还有田甜还是被你识破了,并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安妮心存不满,竟然对着她的保镖安东尼发火,安东尼早就对安妮不满了,结果一怒之下强暴了安妮,并在施暴过程中将安妮失手杀死了。”

    “啊?安妮死了?”

    “是的,安妮一惯不把男人当人看,安东尼估计压抑了很久,所以才会错手杀了安妮的。”

    “可是安妮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一直是她害我好不好?她把握了警察局的那些人渣的把柄,利用他们对我不遗余力地打击报复,我没找她她就该偷笑了,她父亲还怪上我了?真是好笑。”

    “你不知道安妮父亲威廉伯爵的个性,十分的护短,安妮又是他的独女,现在被安东尼杀了,他追根究底还是会找你麻烦的。”

    “哼,什么人养什么样的女儿,怪不得安妮这么飞扬跋扈,毫无教养。”付缕嗤之以鼻道:“威廉伯爵不是应该去找安东尼算账么?”

    “你以为安东尼还活着么?杀了他的爱女不将安东尼碎尸万段不可能的!”

    “安东尼死了?”

    “应该是吧,反正已经消失了,据有人透露是被一刀刀割肉而死的,整整割了一千刀,到最后心脏还在跳,胃肠还有蠕动,可是肉却一点不剩了,听说是请了世界最有名的屠夫下的手。”

    “这个伯爵倒是把满清十大酷刑学了深知其中三味。”付缕讥嘲道。

    “威廉是个中国通,你还是小心些吧。”

    “知道了,谢谢。”

    席定文正想再说些什么,这时文化局到了。

    会议厅里正坐着一堆人,他们的面前摊着一堆高高低低,摆放的错落有致的文件,个个神情严肃,指点着并激烈的辩论,里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大家好。”席定文打开门,温润地和众人打起了招呼。

    “席先生!”不管是年青的年老的都站了起来,恭敬地跟席定文打着招呼。

    “各位,不好意思,匆匆忙忙将你们聚集在一起,连个准备都没有。”

    “席先生说哪里话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国家养我们做什么的?关键时候就得派上用处。”

    付缕看了眼这个很会说话的男人,约摸四十多岁,长得很是圆滑,这种人未必是业绩最好的,但一定是很会来事的。

    “付缕,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考古队的陈博士。以往带队都是陈博士带队的。”

    “陈博士好。”付缕笑着伸出了手。

    “这位是…”陈博士看了眼才十四岁的付缕,十分不解,按说考古不是旅游,处处充满危险性,难道席先生要借职务之便加个人么?

    “噢,你可能不熟悉,这位是付缕付小姐。”

    “噢,久仰久仰。”陈博士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笑得眉开眼笑道:“付小姐这次来是…。”

    付缕眼中闪过一道讥诮,听陈博士兴奋的样子还以为他认识她呢,知道她的身份呢,弄了半天其实根本是不知道!人竟然能虚伪至此!

    “付小姐也是你们这次考古队的成员。”席定文也不多说,直接将付缕的来意挑明了。

    一时间众人都面面相觑,惊讶地看着付缕。

    陈博士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道:“付小姐想来是哪个学校的学生,想做社会实践,可是这次考古不比以前,前途危险重重,稍有差池可能连性命都没有,席先生您看是不是…。”

    “实话跟陈博士说吧,此次付缕非但是你们的成员,还将担任你们考古队的队长。”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哗然了,陈博士更是脸色都变了,他一直是每次考古的队长,现在他非但当不了了,还必须听从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片子,这让他如何下得了台?

    他急道:“席先生这…这…不妥吧?”

    席定文微微一笑,对着付缕道:“付缕,你说怎么样?”

    说实话,在听到席定文宣布她是队长时,她也吓了一跳,毕竟她从未参与过挖掘工作,而这些资深考古学家都是高级知识份子,骨子里各有各自的傲气,别看他们人前笑语殷殷,个个好得仿佛要穿一条裤子似的,背地里却是你踩我,我踩你,恨不得拿刀子捅对手!现在她一个年方十四的少女空降不说,来了就占了他们人人欲想的队长位置,这不是打他们的脸么?他们能服气么?

    不过既然席定文这么安排自然有席定文的道理,她不能驳了席定文的面子。

    于是她笑道:“既然席先生安排敢不从命?”

    她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吸了口凉气,都用隔着门缝的眼光看向了她,恨这个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在班门弄斧。

    这时李博士阴阳怪气道:“不知道付小姐知不知道什么是洛阳铲?”

    付缕淡漠一笑,朱唇轻启:“洛阳铲,又名探铲,为一半圆柱形的铁铲。一段有柄,可以接长的白蜡杆。使用时垂直向下戳击地面,利用半圆柱形的铲可以将地下的泥土带出,用来探测地下土层的土质,以了解地下有无古代墓葬。这种铲子因为是河南洛阳附近农村的盗墓者李鸭子于20世纪初发明,所以称为洛阳铲,著名的考古学家卫聚贤在一九二八年目睹盗墓者使用洛阳铲的情景后,便运用于考古钻探,使用洛阳铲来辩别土质,是每一个考古工作者的基本功。李博士,我说的对不对?”

    李博士有些尴尬地一笑,本来他想这样的女孩肯定是走了后门来镀金的,什么都不懂,没想到居然将洛阳铲的出处渊源讲得这么详细,但这只是所有的考古人都知道的东西,他后悔出得太简单了,于是又道:“那付小姐可知道如何查出地下有没有墓穴?”

    “所谓考古定是考察有价值的墓穴,最简单的就是”封树“!正如现实社会中人们占有财富的差异是,在死后的世界,墓葬中也有着明显的的等级贫富分化。规模宠大的帝王陵墓往往绵延数千米,封土耸立如同山峦。以夏商周时期来举例,墓葬多为土坑墓,墓室周围有长的斜坡形墓道,墓道的数量便是墓葬等级的象征。等级最高的墓葬有四条墓道,即墓葬每侧各有一条墓道,次一等级的墓葬也有两条墓道,再次的则有一条墓道。这种有墓道的墓葬主人一般都是贵族,墓葬的规模很大。在秦秋晚期,墓葬的顶部开始出现封树,顾名思义,封树就是在墓葬顶堆积封土和种植树木。不是所有的墓都可以封树,只有那些等级高,规模大的贵族墓葬才有封树。所以,那些远远望去巍峨恢弘的封土昭示着墓主人生前的显赫,也昭示着这座墓葬中有珍稀宝物。”

    付缕侃侃而谈,小脸上充斥着知性的美,就在这一刻没有人能把她与一个十四岁的的少女等同,她仿佛就是天生的考古专家。

    这时一个尖酸的女声响起来:“那有些墓穴主人为了防止死后陵墓被盗,必然是表面上看不出奢侈豪华,那你又是如何发现这类有价值的墓穴呢?”

    “那你就要了解历史了,当你准备挖掘一个坟墓时,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功课,你必须了解那墓穴附近的人文地理,了解他曾经的历史,只有做到胸中有丘壑才能下笔如有神!”

    “难道你了解历史就成了么?”那女人讥讽道。

    “这个自然只是其中一项,贵族的墓穴在建造之前都是要找当时著名的风水先生堪查地理环境的,如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每一个都有一定的作用。要保证朱雀方是敞亮的,开阔的,玄武方向是有靠山的,最好是玄武方有山!真正好的地方,其实就很小,你只要用罗盘测试到那个地方将洛阳铲往下一扎,扎下十几米深就能知道这里有没有墓穴了。”

    “付小姐你知道怎么使用洛阳铲么?”

    那女人又尖酸刻薄道,周围的人也脸色一变,不管怎么说,这个小姑娘是席定文举荐的,就算他们心里不服,他们也不会喜怒形于色的,这个文丽不过是个助理,竟然这么针对一个小姑娘,真是丢人。

    付缕脸色一冷:“洛阳铲的主要用途是可以将地下的土层没有改变的提出样本,从土色上看出老土、活土、土层年代以及结构来判断地下情况,在考古发掘时,很大因素靠的是个人经验,有经验的人可以用嘴尝出土壤情况里判断地下的墓葬分布。由于破坏小,对环境没有什么要求,甚至在一些极端情况下,勘测效果要好于一些电气化的勘查设备。这样的答复文助理是不是满意了?如果你还有什么不会的,我不吝赐教!”

    如果他们本着考验她的宗旨,她还能接受,毕竟谁也不愿意被一个小女生领导,可是这个文丽的语气中明显有着轻蔑,她要再不反击她就不是付缕了。

    文丽听了脸上露出激愤之色,付缕的话太恶毒了,拐着弯骂她专业知识还不如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她正想反言相讥,这时门口传来爽朗的笑道:“不好意思,堵车我来晚了。”

    众人回头一看,见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气宇宣昂,充满了成熟稳重之气。

    “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余方余先生,全球著名的户外运动器械生产商,此次我们所有的经费都是由他来赞助的。”

    “原来是余总,在电视上经常看到您,真是太荣幸了。”陈博士一听是金主,立刻热情洋溢起来,再说了,多认识人多条门路,他可不是徒读死书的人。

    连李博士也凑了上去,点头哈腰的围到了余方身边。

    那个文丽更是如蜜蜂见了花似得,冲到了余方面前,激动道:“余总,太荣幸了,一直在电视里见到您,今天我总算是见到活的了。”

    “哈哈。你太风趣了。”余方大笑,手却不着痕迹地从她的手中抽了出来,眼底划过一道讥诮。

    付缕靠在墙边看着这些人争先恐后的冲到余方面前,就是为了露上一脸,仿佛跟有钱人说上一句话都能多活一年似的,不禁摇了摇头。

    “嗨,小付,又看到你了。”余方越过了众人开心地走向了付缕,亲切的走到了付缕的面前,揉了揉了她的头发,亲昵道:“几天不见又长个了。”

    付缕不禁翻了个白眼,不就是吃了次鱼么?至于这么熟络么?

    “余叔叔,不要摸我的头发,我不是小姑娘了。”

    “哈哈,是,是,你是大姑娘了。哈哈。”余方笑着放下了手,对席定文道:“没想到我这个侄女跟席先生认识。”

    付缕只觉头上一片乌鸦飞过,她什么时候成了余方的侄女了?这个人也太自来熟了吧?

    “付缕是您的侄女?”席定文也是意料之外,看了眼表情不以为然的付缕,诧异的问。

    “哈哈,说来也不算是真正的,不过她跟我的侄女是好朋友,也算我的侄女啊,对了,你们可不能欺侮她啊!”

    说完余方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众人。

    众人心头一凛,原来刚才一慕余方都看在眼里了,怪不得席先生能让付缕来当队长呢,原来这是潜规则啊,这年头谁出钱就是大爷,就算是什么都不会的人,人家出钱了,就得当头!

    一时间众人心里又平衡了,人家有钱你没办法,这比不过!

    付缕从众人的眼色就明白了众人的想法,可是也懒得申明,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文丽则十分尴尬的看着付缕,生怕付缕记恨她,她听说余方还没有结婚,正想钓金龟婿呢。

    为了挽回印象,她走到了余方面前道:“我说付小姐怎么这么厉害,原来是文总的侄女,说的东西有的连我都不知道,我得向年青人学习啊。”

    众人听了都大跌眼镜,有这么贬低自己的么?能来这里的哪个不是学术五贯,居然为了讨好文方把自己说得一钱不值,竟然说自己不如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女?这还有点知识分子的节操么?钱真的这么重要么?

    众人都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文丽,其实人就是这样,他们做不出来,却嫉妒了做得出来的人,不管这个做的事是不是上台盘,如果这人得到了好处,那么这些人更是心里要不平衡了。

    余方眼芒一闪,似笑非笑道:“文助理谦虚了,小付年纪还小,还是有些东西要向各位学习的,不过文助理很老了么?为什么说要向年青人学习呢?”

    “呃…。”文丽尴尬地呆在了那里,不知道如何接口,她也是顺口一说,为了赞美付缕,没想到却把自己绕进去了。她要是说自己老,不是更没机会接近余方了么?

    听说余方也就三十七八,她都三十三了,一直高不成低不就,现在这么个金龟婿在眼前她怎么也不舍得放过。

    “扑哧。”付缕却毫不留情的笑出了声,她知道余方是有意的,是惩罚刚才文丽对她的刻薄。

    “呵呵,好了,这样大家都熟悉了,一会车子就该到了,大家都准备好了么?”席定文这时打起了圆场。

    这时陈博士道:“席先生,这次考古我们每个都带了五六个助理,一共有近三十人,可是仅仅付小姐一个当队长是不够的,我的意思是还得有一个副队长才行。”

    陈博士的意思是毛遂自荐想当这个副队长。

    这时李博士,秦博士,方博士,吕博士都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

    这考古一般人不知道,只有考古队的人才知道里面的好处,因为他们是第一批进入墓穴的人,所谓风险与机遇是同在的,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埋了什么样的宝物,所以他们考古队的,可以按着级别挑选自己想要的东西。

    付缕明显就是凑数的,又是小女生,怎么也好哄,所以现在大家都争这副队长的名额,这个队长虽然是副的,只是在他们看来,付缕这个正队长就是形如虚设,而且他们更是欺侮付缕不知道其中的猫腻!

    付缕抱着手冷冷地看着,她要是不知道其中的门道才怪呢!

    别说她在地狱里呆了这么多年,就算是天天听芷钰的父母说起考古时的见闻,都能把考古这些事摸个一清二楚了。

    余方则走了过来,对她道:“小付,有件事真是很抱歉。”

    “怎么了?”

    “我不知道席先生会让你进考古队,并当这个考古队的队长…”余方说到这里,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她。

    “所以呢?”付缕扬了扬眉。

    “威廉伯爵一定要塞个人进来,我以前欠了他一份人情,所以没办法就答应了,刚才才知道你是这个队的队长,那露西十分的傲慢,恐怕会心中不服气想法刁难你…。”

    “你担心我被她欺侮了去?”

    余方担忧地点了点头道:“虽然不至于说是欺侮,但恐怕她对你言语会不善,就象今天那个叫什么丽的一样。”

    “呵呵,没事,她一个大人还能跟我一个小女孩一般见识么?”

    余方想了想,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也对,一会我跟她沟通一下,想来她一个考古界的精英不能够对你过于苛刻。”

    付缕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恐怕不是苛刻,也许是来要她命的,不过逃避不是她的风格,她喜欢挑战。

    这时席定文笑了笑道:“谁当副队长由余先生定。我举荐了付缕当队长,还有一个名额自然由余先生决定了。”

    席定文也算是个笑面虎,将这个难题推给了余方。

    付缕暗笑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席定文平日里温文而雅,心思这般的狡猾。想到这里她不禁叹了口气,她一定是习惯了席定文的温柔与照顾,竟然忘了席定文是什么样的人了。

    席定文这时也看向了她,对她温润一笑。她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清明而坚定。

    他微微一黯,暗中叹了口气,这哪是女人看男人的眼神啊,这般的干净纯粹,看来他还是没有走入她的心里。

    余方倒不在意,他不象席定文是玩政治的,对于这些学者他并不需要过于顾及他们,当下笑道:“对不起,诸位,副队长人选我已经有了,是法国船王威廉伯爵举荐的露西小姐,相信大家都不陌生。大家欢迎露西小姐吧。”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门口,走入了一个金发碧眼高挑的女人,那女人约二十岁的年纪,长得十分美艳,唯一让人有些敬畏的是那对眼睛,冰冷如水,她扫过众人,众人在她的眼里仿佛就是死人,让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不过幸好她用一副眼镜挡去了部分的寒意。

    席定文也惊了惊,对于这个空降的副队长,他也是始料未及的,尤其是听说由威廉伯爵举荐,更是心惊肉跳,他担忧的看了眼付缕,走到她的身边低声道:“缕缕,要不,这次你别参加了。”

    “逃避是我的风格么?就算我这次让了,下回呢?你以为以威廉伯爵的手段能放过我么?既然逃不了那么就迎头痛击,我倒要看看鹿死谁手!”

    席定文复杂的眼神盯了付缕半晌,才无可奈何道:“你得小心了。这个露西看来不象考古专家这么简单。”

    “看出来了。嘿嘿,她是杀手。”

    “什么?”席定文大惊失色,急道:“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我是做什么?她身上有死人的味道,太重了…。”

    “会不会因为她长年考古所以带着墓穴的味道?她毕竟是享誉国际的考古学家。”席定文想着办法让自己放心。

    “切,你真是自欺欺人,那种腐尸与死人的气味我能分辩错么?不要告诉我你分辨不出来。”

    席定文咬了咬牙,坚定道:“不行,你不能参加,这太危险了。”

    “不,我一定会去。”说完她迎向了露西,对露西道:“欢迎露西副队长,我是付缕,这次考古队的正队长。”

    众人听了付缕的话,齐声的抽了口气,要说别人可能不了解露西,可是考古界的人却都知道露西,露西不光专业强,而且狠辣,在墓中多少次斗棕子,别人都死无完尸,唯有她能全身而退,屹立不倒!

    付缕这么说简直是**裸的挑衅,试问一个久经考古界的泰斗竟然成了一个名不经传少女的副手,还被少女这般在大厅广众之下说了出来,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等着露西翻脸,毕竟露西脾气的阴晴不定也是众所周知的。

    众人打量着两人,虽然付缕身高不算矮,以她的年纪在同龄里算是高的,可是与露西相比就矮了许多,只到露西的肩膀上,如果露西是牡丹,那付缕就象在牡丹边上的草,可是就是这根草却柔韧挺拔,比牡丹多了份阳刚坚强的气息。

    可是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露西只是用绿色的眼睛冷冷地打量了付缕,点了点头道:“幸会。”

    “嘘…”抽气声又此起彼伏。

    众人又不禁猜测起来,付缕到底是什么来历?刚才在余方介绍她是侄女时,席先生似乎也呆了呆,难道付缕另有别的显赫身份么?不然以眼高于顶的露西这样的人怎么会对付缕假以辞色。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付缕有意将愉快两字加重了,并伸出了手。

    “会愉快的。”露西也若有所指的把愉快两字加重了,伸手与付缕相握。

    露出的手冰凉如玄铁,更是紧紧地握住了付缕,与其说是握不如说是箍!

    她是想让付缕痛得尖叫,从而出丑。

    付缕冷然一笑,暗中运起了灵力,一道火焰从她掌心冲了出去,直接烧灼了露西的手掌,露西手掌一痛,“啊”的一声轻呼,连忙放开了付缕。

    “怎么了?”陈博士眼光轻闪,状似关心地问道。

    露西理都不理他,对付缕意味深长的一笑,幽幽道:“希望这次考古有新的发现。”

    说完掉头就走了。

    付缕淡淡一笑,露西居然是灵异者,不然以她的灵力根本伤不了她。

    ------题外话------

    推荐《鬼医契约师》忘川四月著:高台之上,某炮灰嚣张喊道:“哼,就凭你这废物,恐怕连一级的素兔都契约不到吧?哦不,你爷爷恐怕拼了那条老命也会给你弄一只长长脸的!啊哈哈哈!”

    高台之下,笑声一片。

    “咕咚…”某魔兽咽口水的声音,一双兽眼看着某炮灰的眼神已经不能用同情来形容了。你说这人说谁不好?偏偏挤兑苏未央她爷爷,这下就是想死都死不了了!

    “是…么?”苏未央勾起的嘴角极度温柔,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毛毛,扒了她衣服,不,扒了她全家的衣服!”

第一百十三章 能力与年龄无关

    “陈博士,我们第一站去什么地方?”

    “湘西。”陈博士眼底划过了一丝讥诮,心想还正队长呢,连去哪都不知道。

    “是席先生决定的还是您决定的?”

    “什么意思?”陈博士略带敌意的眼睛眯了眯,沉声道:“难道付小姐有什么异意么?”

    “没有。”付缕摇了摇头,陈博士神情一松时,她又淡淡道:“以后陈博士还是称我为付队长或队长,这样比较好。”

    众人齐刷刷地抽了口气,这个付缕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虽然不明白席先生为什么会让她当队长,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的能力在这么多人当中肯定是垫底的,她怎么敢妄自尊大?

    陈博士也脸色铁青,他有意叫付缕为付小姐,其实是就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在席先生面前可以给她面子,但以后她什么也不是。

    不过他也是老奸巨滑之人,他看向了一直冰冷的露西,略带谄媚地笑道:“露西队长您看?”

    他有意叫露西为队长,就是想挑起露西对付缕的不满,隔山观虎斗何乐而不为?

    可是他就这么笃定露西会上他的当么?

    付缕淡淡地一笑。

    露西冰冷的眸子扫了眼陈博士,那绿幽幽的眼睛就如深潭一般深不见底,即有看透人心的冷冽又有让人深不可测的阴森。

    即使是艳阳高照,陈博士都不禁有些冷汗直冒,心想,这外国娘们怎么这么邪门?

    直到露西转过了眼去,他才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可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听到露西清清冷冷的声音:“请称我为露西副队长。”

    言下之意付缕才是正队长。

    “呃…”陈博士大跌眼镜,他怎么也想不到心高气傲的露西,堪称考古界天才泰斗的露西会这么轻易对一个十四岁的黄毛丫头低下了高贵的头颅!这太出人意料了。

    可是露西都这么说了,陈博士只得陪着笑脸道:“是,是。”转过脸却十分自然地对付缕道:“付队长,我们之前就定了行程去湘西,因为那里的古墓最多,盗墓者也猖獗,所以我们要比那些倒斗的先一步开发墓穴,越快越好,否则等他们去过后,那墓穴所有的价值都没有了。”

    “嗯,既然是事先商议的,就按大家说的办。”

    “嗯。”陈博士连忙点了点头,神情好了不少,他真怕付缕少年气盛,第一次得了大权,肆意妄为呢!要是他被付缕当面驳了,改变了考古的方向,这真是他这一辈子的耻辱了。还好付缕没有过于胡来。

    付缕不再理他,看向了窗外,窗外景色飞快的后退,一路上都是群山峻岭,湘西多山,此次所去之处更是山中之山,山岭与盆地相间相随,更有河流穿梭其中,千里绵延,自古就是文物古迹的聚集之地。

    古人墓葬最是讲究风水,这种集天地之灵气的大富大贵之所,一些帝王陵墓,达官贵人,乡绅巨富的墓葬更是数不胜数,更有一些人死后也要回到这里入葬,所以更有湘西赶尸人这一兴旺的行当而衍生出来。

    湘西就是盗墓贼的天堂,倒斗者的乐园!

    车开了约三四个小时,道路越来越窄了,坐在车上能看到一车的人此起彼伏的人头,跳跃不已。

    付缕闭上了眼睛,将身体放松,任身体呈最自然的状态以维持平衡。

    “呯啪”一声巨响让她睁开了眼,她猛得扭头看向了窗外,却看到远处硝烟弥漫,那分明是爆炸的声音。

    “怎么回事?”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的露西突然问道。

    陈博士他们也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们在炸墓。”付缕淡淡地说了句,不再看外面了,又闭上了眼睛。

    “炸墓?”露西惊诧的呼了声,咕哝道:“中国人太可怕了。”

    付缕心中一怒,可是却突然觉得无力反驳,这民间的一些倒斗者为了贪图方便,并不在意墓穴有多少的研究价值,他们只会遵从心意用最方便有效的方法去获得想要的东西!这跟国外的盗墓者不能比。这不得不承认!

    陈博士却大惊小怪起来,叫道“天啊,怎么可以这样?警察呢?难道警察不管么?”

    这时开车的司机道:“警察怎么管?得到消息后从外面开车进来就得花上二小时,就这二小时之内,有什么好东西都给拿走了,根本管不了。”

    “可是就这么听之任之了么?”李博士也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心疼之情溢于言表。

    付缕冷冷一笑,其实他们比这些盗墓者好不了多少,只不过他们是名正言顺的拿,那些人是要偷偷摸摸的拿,弄不好还得吃几年官司。不过这次有她在,她不会让他们拿走一分一毫的!

    车继续开着,这群考古学家则激愤的议论着,好象那些炸墓人炸了他们的祖坟偷了他们的东西似的。可不是么?这些古墓如是由他们来挖,他们还是可以藏些好东西的,嘿嘿…

    车又开了一会,来到了一家小客栈,这家客栈说是客栈,其实就是一个民宅,也是应盗墓而生的。

    因为每个进山的人都会在这里歇倒,补充食物。

    一行近三十人进去后一下把人家的小院占满了,几个博士各自带着自己的助理围着四方桌坐了下来,不一会全坐满了,就剩一张桌子,那些人看好戏似得看着付缕与露西,眼底跳跃进着火花,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付缕看了眼露西,露西也看了眼她,两人不约而同的坐了下来,两人曾面对面的姿式,各自拿起了一杯水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那些准备看好戏的人见没有什么可看的,均有些失望的回过了头,也闷头喝了起来。

    店主麻利地弄了几个小菜上来,付缕与露西默默地吃了起来,吃得虽然很斯文但却很多,完全不象她们的身材所表现的那么矜持。

    而考古队的那些人则嫌好嫌坏起来,有的嫌有土味,有的嫌太重口了,反正是挑出了一百个不满。

    付缕真不明白他们是来考古的还是来旅游的,他们难道不明白这绵延数千里的山脉中,现在能吃上热汤热饭已然不易了么?

    也许往后至少得一个月吃不到这样的饭菜呢!

    看来他们以前从来没有进过深山考古过!

    “吱”门被推开了。

    走进来五个五大三粗的人,一看就是大老粗型的人,个个背着跟人一样高的装备,每个人手中都拄着一根拐杖,付缕眼一扫过去,就看出来这是改良过了洛阳铲,可是一节一节的装上。

    她不动声色的继续吃着。

    这时店主迎了上去,十分热情的跟五人聊起了天,看来这五人是经常来的,应该说是经常在这里倒斗的!

    五人看到这一院子的人也惊了惊,对着店主问了几句后,打量了众人一番,然后走到了付缕这桌,对付缕道:“你们也是来找土特产的么?”

    “我们是来旅游的。”付缕漫不经心地看了眼这人,毫不脸红的说谎。

    反正那帮子博士研究生还真象是来旅游的,嫌好嫌坏的样子,估计是来此吃饭的第一人!

    那壮汉狐疑地看了眼付缕,又对店主问了问。

    想来是店主人将刚才的事告诉了他,他才收起了怀疑的表情,爽朗地笑道:“秦哥,快弄些好菜来,哥们饿死的。”

    “哈哈,好准备好了。去屋里吧,这外面没地儿了。”

    “好。”一群人拥了进去。

    付缕留意到那个为首的人姓胡,居然叫胡汉三。

    这个名字让她的唇抽了抽。

    “我们走吧。”陈博士自从那五人来后就有些心神不定了,他看付缕与露西都吃完了放下了筷子,连忙跑过来说了声。

    “嗯。走吧。”付缕点了点头,她知道陈博士是担心那五人跟着他们,要是他们找到了贵重的墓穴,势必会引起五人的觑觎,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就算是他们人多势众,但都是搞学术的,这老的老,文弱的文弱,小的小,还真不一定是这五人的对手!所以陈博士是想趁着他们在吃饭把他们甩了。

    付缕倒是无所谓,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当然同意了。

    要进山车已经是开不了了,所以他们只能徒步行走了。

    陈博士他们拿着各自的装备,那装备是席定文备好的,人手一份都是一样的,几乎也有一人高,那些男人都背着有些吃力,陈博士也近六十了,背上后不禁喘了口气,这时一个带眼镜的男生跑过来殷勤道:“陈教授,我来帮你背吧。”

    “嗯,我自己来吧。”陈博士看了眼付缕,眼芒轻闪,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就拒绝了自己的助理。

    眼镜看陈博士不肯,但眼神一变,心里明白了陈博士的想法,于是笑道:“那教授您先背着,一会累了叫我。”

    陈博士在眼镜的帮助下背上了装备,想来常年考古,身体还是不错的,背上后还能健步如飞的样子。

    付缕笑了笑,单手拽起了背包,只见她一个轻转,如蝶般轻盈,而那背包就背在了她瘦弱的肩上了,她的个子还没长开,那背包一下跟她差不多高了,不过并不影响她的步伐,背包在她的身上仿佛根本没有份量,她依然轻灵不已。

    那背包对露西来说更是小儿科了,于是两人就在众人吃惊的眼神中率先走到了最前面。

    一行人走了约有一小时,付缕走得越来越快,露西也不甘落后,两人竟然并肩而走了。

    后面的人气喘吁吁地跟着,看她们的眼神变得异样了,露西还好说,毕竟年纪青,身体素质好,加上本来就是极为优秀的考古学家,能做到这样还是可以想象,但付缕却让人想不透了,明明是个小丫头片子,说句难听了话,还没脱了奶味呢!居然也有这么大的毅力,就凭这一点让他们有些刮目相看了。

    毕竟他们可是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他们咬了咬牙,队里除了文丽助理是女的,其余二十多人都是男人,难道他们都不如两个女人么?

    他们竭尽全力地跟了又十来分钟,终于还是跟不上了,陈博士这时喘着粗气道:“付队长,我们是不是可以休息一下?”

    他的背包早就给那眼镜带上了,可是就是这样他依然跑不动了。

    付缕看了眼落后他们数十米的人,一个个跟龟爬般挪动着,皱了皱眉道:“你们的身体素质太差了,以后要多锻炼。”

    “呃。是。”陈博士被一个女孩这么嫌弃脸上无光,可是想想也没有话说,谁让人家一个黄毛丫头做到了,而他们做不到呢?

    “好吧,原地休息吧。”付缕打量了周围一会,又叮嘱道:“大家尽量聚在一起,这里这么阴森,怕有什么不明生物。”

    “切,付队长,你一定是小说看多了吧?这又不是外星,还有不明生物?”文丽尖酸刻薄的讥嘲道。

    “如果你不信自然可以随意。”付缕冷冷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了句,文丽一下没有话,她也就敢嘴上说说,真要她远离队伍她才不敢呢。

    “嘿嘿,怎么说你都是队长,该听你的。”她讪笑着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并坐在了一群人的正当中。

    付缕看了她一眼,讥嘲的笑了笑。

    众人都围着坐了下来,拿出了水和干粮啃了起来。

    付缕也找了个树靠着闭目养神,这里她最小,她的体力应该是最差的,要不是这些年的锻炼,她也不能这么行走如风,可是身体毕竟还只有十四岁,她还是得抓紧时间休息,尽快恢复体力。

    “啊…”文丽突然一声尖叫,惊起飞鸟无数,那些鸟纷纷的扑着翅膀,掉下来一堆的尘土还有鸟屎。

    可是众人顾不得灰头土脸了,连奔到文丽边上,急道:“文丽怎么了?”

    “有东西咬我!呜呜…。”

    “咬你哪了?”

    “呜呜…。”文丽只是哭不肯说。

    “文丽,到底咬哪里?快说!”陈博士气得要命,文丽是他的助理,居然这么不上台盘,只知道哭!真是不给他长脸!

    “咬了我…咬了我…呜呜…。”

    “好了,别哭了,小豆子,你给她看看,你学过医的。”陈博士不耐烦的招呼了身边的一个男生,那男生有二十五六的样子,估计是研究生。

    他走到文丽边上道:“文姐,咬哪了,我看看。”

    “滚,流氓!”

    “文丽,你闹什么闹?再闹你回去吧。”陈博士气得恨不得揍她一顿

    见陈博士生气了,文丽才委曲道:“咬着我的腿内侧了,呜呜…”

    陈博士脸色一变,变得通红,他瞪了眼文丽,走到付缕面前道:“付队长,麻烦你帮着文丽看看好么?”

    队里就三个女的,文丽被咬的地方太敏感,别人看不了,当然只能麻烦付缕了。

    付缕看了眼文丽,而文丽则惨白着脸。

    “怕什么怕?就算你和付队长在考古上有些见解不同,付队长也不会在意的,你怕什么?”陈博士故作骂文丽的样子,其实是拿捏了付缕,让她不能公报私仇。

    付缕淡淡一笑,对于对她不怀好意的人,她才不会这么高尚以怨报德呢,于是她缓缓道“没什么事,不过是被蝎子咬了一口,估计是文助理有平时用洗液的习惯,那洗液里有蛇床子等凉性的草药,蝎子比较喜欢这种味道的。”

    陈博士听了老脸一红,这哪是咬在了腿内侧,洗液是洗什么地方的?这谁都知道啊!

    可是红归红,也不能眼看着文丽受苦不管吧?

    他回头喝道:“你们谁有治蝎子咬伤的药?”

    众人面面相觑,心想谁会带那玩意儿?

    文丽吓得脸色苍白,颤声道:“这蝎子有没有毒啊,我会不会死啊?”

    “放心没毒,不过你得疼一天而已。”

    “你怎么知道没毒?难道这蝎子是你养的么?是你有意放出来咬我的么?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恨我对你态度不好,所以报复我!”文丽越说越感觉真有其事,神情也变得狠戾起来。

    真是疯狗!

    付缕嫌恶地看了她一眼后,转身而去,不再理她。

    “你走什么走?怎么我说中你的痛处了,所以你打算溜之大吉了么?”文丽见付缕转身而去,以为付缕心虚了,更是骂得起劲了。

    “文助理,如果我是你的话,我这会就不会在这里叽叽歪歪地骂人,而是应该快速逃跑!”这时露西突然说道。

    “什么意思?”

    “你看看你的脚下!”露西冰冷的眼底闪过一道嗜血的兴奋。

    文丽一愣,转眼看向自己刚才坐的地方,一见之下,她吓得尖叫起来,疯了似得跑出了几十米。

    众人一见之下也惊得魂飞魄散,全都惊叫着四散开来,堪比百米赛跑,连刚才走不动的陈博士也有了动如脱兔的灵敏。

    而文丽刚才坐的地主,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拱起了一个小山包,那山包越来越大,越来越松软,付缕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里面的东西就要喷薄而出!一个蝎子最多咬疼,一群的话是会吃人的!

    “你不该把鸡骨头扔在那里的。”

    “我哪知道里面有蝎子窝?”露西无辜的耸了耸肩,眼中全是邪恶。

    “我不会感谢你的。”

    “我没指望你的感谢。”

    “那你为什么这么做?”

    “看不惯文丽那张嘴脸!”

    “你不是应该很高兴她对我的敌意么?毕竟你是威廉伯爵请来的。”付缕也不打算装傻,直接进入主题。

    “我想要达到的目的不喜欢被人捷足先登。”

    “你这个目的永远不会达到。”

    “谁知道呢?”

    “那就看吧。”

    “看吧…”

    就在两人唇枪舌剑之时,那小山包一下如火山喷发般的喷发了出来,只是火山喷发的是火焰,而这里却是黑压压的一片蝎子,这些蝎子如潮水般的涌了出来,只一会就将满地的草都铺满了,所过之处,绿草成了荒无,入眼之处只有一片的黑色,蛹动着。

    两人却巍然不动,眼神互望着,在空间较量着。

    “你说这蝎子是先咬你呢还是先咬我?”露西神闲气定道。

    “你希望呢?”

    “自然是希望先咬你,嘿嘿,我喜欢看着一个美人在瞬间变成了白骨,那样好刺激滴说。”说完露西的舌轻舔了舔唇,那本该是性感之极的动作却变得致命不已。

    付缕淡淡一笑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也许该我欣赏呢!”

    “那就看看吧。”

    可是奇怪的是那些蝎子张牙舞爪地扑向付缕时,却在付缕周围一尺处戛然而止,全都绕道而走。

    面对这样的怪异景象,露西没有惊讶,倒是付缕有些惊异了,因为那些蝎子也绕过了露西!这个露西有些门道!

    她们目所能及之处,全是黑压压一片的蝎子,而唯一地绿草就是她们脚下直径为二尺的两个圆。

    她们站在绿草之上,仿佛两座玉雕,美得触目惊心!

    一个恰如空谷幽兰,一个却如山间冰莲。

    那些蝎子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只留下了一片黄乎乎的地面,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看来这些蝎子不习惯吃洋快餐!”付缕恶意地调侃道。

    “也许吧。”露西眨了眨眼,邪魅地笑了笑。

    不一会,那些考古的人都回来了,他们的脸上都现出了惊魂不定的神色,看到付缕与露西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处都不禁愣了愣,待看到她们脚下明显铺满绿草的圆,更是大惊失色,诡异莫名。

    “你们…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来时涂了些防虫水而已。”付缕淡淡地说了声,抬起了脚步走向了自己的装备。

    “同样。”露西也对陈博士说了两个字,走向了自己的装备。

    “什么防虫水这么厉害?”陈博士喃喃自语,待看到付缕与露西正准备走了,顿时如梦初醒,叫道“大家快点清点一下人数,准备出发。”

    “是”

    一群人从刚才的惊险中逃脱后,个个脸上有着不一样的兴奋,唯有文丽比较惨,疼得不是地方。

    这时突然眼镜叫了起来。

    “怎么了?又有什么事?”

    “小九子不见了!”

    “什么?小九子一向最胆小,从来不肯脱离队伍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什么事?”付缕走到了众人当中。

    众人看了她一眼,却不说话,都把眼睛看向了陈博士。

    付缕冷冷一笑,看来他们始终把陈博士当队长呢!既然这样,她多管什么闲事,反正她只答应了席定文来挖掘古墓,可没有说保证他们的安全!

    她冷冽的眼睛扫了众人一眼后,对众人道:“那我先走了,你们愿意跟就跟上来,不过要是发生什么我可不负责任!”

    陈博士本来被众人爱戴还挺得意,可是听到付缕的话,想到刚才的事,还有付缕与露西的诡异,立刻清醒了过来,他收起了得意的神情,忙忧心忡忡道:“我们失踪了一个助理。”

    “谁?”

    “小九子!”

    “谁最后看到他的?”

    “我。”眼镜站了起来,嗫嚅道:“小九子跟我是一个寝室的,我们两的关系最好,所以…”

    “说重点!现在没空听你讲故事。”付缕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眼镜一涩,眼中划过一道暗芒,才道:“小九子与我形影不离,就算是逃命也在一起,可是我刚才却没有找到他…”

    “好了,不要说,把你刚才站的位置指给我看。”付缕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

    眼镜被打断了两次,脸上没光,于是气愤道:“指个地方你就能救出他么?”

    付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如果你指得快还有可能,不然你就给你好友收尸吧!”

    “你…你怎么说话这么刻薄,怎么可以咒小九子死?”文丽受了伤也不消停,立刻煽动众人对付缕的不满!

    “文助理,你想听好听的去天桥德云社听相声去,保证你笑得合不拢嘴,但现在是考古,这一路都有不定的危险因素,我这么说有什么错?”

    付缕说完不理她,对眼镜喝道:“还不带我去?你真想小九子死么?”

    眼镜被付缕一喝吓了一跳,在付缕严肃的神情下,竟然身不由已地听她的命令,一路小跑带着付缕走到了他们刚才呆的地方。

    付缕打量了周围的环境,问道:“你在这里发现什么异常没有?”

    “没有,什么也没有!”

    “不要回答地这么快,想一下再说。”付缕一面说,眼睛却不停的打探着,周围没有脚印,因为这里的草没有被踩的痕迹,也就是说小九子如果真和眼镜到这里,定然是原地消失了。

    原地!

    她抬起了头,看向了树上。

    “你看树上,难道小九子还爬树不成?就算小九子爬上树,看到咱们还能不下来么?”文丽尖酸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啊,文助理你脚边有蝎子。”

    “什么,蝎子,在哪,在哪?”文丽现在是谈蝎色变,顿时跳了起来。

    “跑了也许是过路的。”露西邪气地笑了笑。

    “噢,谢谢露西队长。”

    “叫我副队长。”露西的脸瞬间冰冷了。

    这时付缕低下了头,趴在了草上,观察起来,就在她手离开地面时,指尖上有一颗血珠,她将血珠凑到了鼻尖,闻了闻道:“小九子是不是最近喝中药了?”

    “你怎么知道?”眼镜吓了一跳,小九子最近感冒了,一直在喝中药。

    “金银花,板兰根,水浸硫酸钠的味道,小九子应该是感冒了。”

    眼镜听了吓了一跳,不由自主道:“你有巫术?”

    “是血告诉我的。”付缕将指尖的血给众人看了一眼。

    陈博士现在来不及惊叹付缕以血识人的特异的,他更关心小九子的安危,急道:“这是小九子的血?”

    “如果我说的没错的话,这应该是的。”

    “他受伤了?”陈博士脸一白,低道:“就算是被蝎子吃了也得有骸骨吧。”

    “不是被蝎子吃了。”

    听到付缕的话,陈博士松了口气,还没等这口气喘完,却听到了晴天霹雳的话:“不过,小九是肯定没命了!”

    付缕就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将草扒拉开了,草中露出了乒乓球般的小洞,那洞口似乎血腥味浓郁。

    “这是什么?”众人都惊跳起来,经历了刚才的蝎子大军,他们对这草中的洞啊什么的有强烈的恐惧心。

    “不知道!”

    “不知道你敢说小九子死了?”

    “这血中有绝望的味道,有死亡的气息。”

    “切,说得这么神,你可以当神棍了!”

    付缕眼陡然一厉,看向了那人,直看得那人鸡皮疙瘩直冒,突然付缕婉尔一笑,柔声道:“要不,你挖出来看看?”

    “我…”那人瑟缩了一下。

    “怎么?你就是嘴厉害么?”

    听到了付缕这般轻慢的话,那人再也忍不住了,拿起了洛阳铲对着那洞口挖了起来,而其余的人都严阵以待,各自拿着武器,神情凝重。

    “里面是什么?”露西走到了付缕身边问道。

    “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好东西。”

    铲一铲一铲的挖着,越挖血腥味越重,越挖越恶心,那男人几次想放弃,可是对上付缕讥诮的眼神又咽了口口水继续挖了起来。

    突然他惊喜道:“挖到了!”

    铲下十分的尖硬,那定然是挖到底了,他倒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说什么这是吃了小九子的东西,他才不信,估计是哪个动物的血,因为他怎么也不相信一个乒乓球般的洞穴能将小九子的人脑袋给吸下去。

    “扑”他有意将那硬物用力的挖了出来,抛到了半空中,呈抛物线般在空中划过一道血红,然后坠落到了地上。

    “骨碌碌…”那东西滚动了几下滚入了草丛中。

    胆大的几个男生拿着探铲扒开了树丛,一见之下,惊叫地退了回来,一个个面色惨白登时就吐了出来…。

第一百十四章 水里的东西

    “怎么了?”陈博士到底经历多了,在这么几十的古墓挖掘中更是见多了死尸,只要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小虫子,他还是很淡定地。

    “是…是…得。得。得…”眼镜一面说一面牙齿打战,连身体都抖了起来。

    “瞧你这出息样!”陈博士瞪了他一眼后,对着另一个学生道:“是什么?”

    “是。是个头颅!”

    “头颅骨?”陈博士听了倒放下心来,他也认为一个乒乓球般大小的洞口是绝对不会人的头颅吸进去的。所以那定然不是小九子的脑袋,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高兴了,反正只要能让付缕出丑的事他都是乐得一见。

    “是,陈博士,是小九子的头颅…。哇…。”那人说完,哇地一声对着树根又吐了出来,这一吐吐得胆汁都吐出来了。

    这呕吐还有传染性,别的人也吐了起来,顿时此起伏彼地呕吐声,树下全是一摊摊的绿色胆汁。

    “这么小的洞口怎么能把小九的脑袋吸进去?难道是鬼魂作祟么?”露西也神情凝重地走到了付缕身边问道。

    付缕看了她一眼,指着小九子的脑袋道:“你对人体的构造最熟,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露西疑惑地走到了小九子的脑袋边上,看着那失去血液与水份后皱在一起的皮肤,眉微微地皱了皱,她也杀人,可是向来是一枪击中敌人心脏致命,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恶心的事情。

    这整个脑袋已然分不出人样了,唯一能让人认出的就是一对眼睛,那眼睛突出在眼眶之上,瞳孔惊恐放大,而可笑的是那眼镜架碎成了四分五裂却被一根皮筋牢牢地绑在了小九子的后脑上。

    露西伸出了手,抓起了小九子的头发,试图近距离的看了下,谁知道一拎之下,她听到了骨头咯啦啦的声音,小九子的脑袋竟然如收起的雨伞一样,挂在了她的手下,五十厘米的头围就在瞬间缩成了五厘米的直径,而原长度为16厘米的脸长变成了有五十厘米!

    那一对眼珠子则吊在了半空中,被两根视神经牵着在空中荡来荡去。

    “哇”刚才好不容易止住吐的所有人又忍不住的吐了起来,这次是实在没得可吐的,把他们吐得干呵呕,连陈博士这个见多识广人的都忍不住的牙齿打战。

    “得。得…这。得…得…是怎么回事…”陈博士扶住了一边的树干,心惊胆战的问。

    “我怎么知道。”露西将手一松,拿出一块纸手帕擦了擦道:“现在大家知道是小九子了,你们把他烧了吧。”

    “你…你怎么这么冷血?”眼镜气愤了,他跳出来对目无表情的露西道:“他好歹也是你的队员,你怎么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露西抬起冰冷的绿眸沉静如水地看着眼镜,眼镜立刻气焰掉了三分,嗫嚅道:“怎么说也是我们相夕相处的同学,怎么可以这么就将他埋了?”

    “那好,听说你跟他关系最好,不如你把他的头颅骨包上,到时由你送回他的家人。”露西眸光一闪,划过一道暗芒。

    “什么?”眼镜吓了一跳,再次看了眼那脑袋,顿时背过去又吐了起来。

    露西讥诮的勾了勾唇,什么好朋友,不过一个脑袋就害怕成这样了,哼!

    陈博士到底是比较沉稳又老奸巨滑,出了这样的事,如果不好好解决,这将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尤其是小九子的家人,他们无法交待。

    他眼珠一转,走到付缕面前道:“付队长,您是队长,您说怎么办?”

    付缕看了他一眼,眼中透着睿智与通明,看得陈博士脸上火辣辣的,付缕用眼神告诉他,她看出来了他的心思了,他是想让她背黑锅,这死人的责任当然是推在了她的身上,谁让她是队长呢?

    “来之前大家都签过生死协议了么?”

    “签过了。”

    “协议呢?”

    “在席先生那里。”

    “往常这种事怎么处理?”

    “就地火化。”

    “嗯,那就按常规做吧。”

    “可是,这小九子到底是怎么死的,总得给人父母一个交待吧?”

    “死都死了还要交待做什么?难道给出一个死因就能让小九子活过来么?真相只会让他父母更伤心。”

    “你作为队长找不到队员死因,却在这里拿死者家人说事,你要底有没有能力当队长!”文丽这时义愤填认膺地冲着付缕嚷道。

    付缕眼芒轻闪,看了她一眼道:“按理说小九子死时跟你们在一起的,你们倒说说这该谁负起小九子死亡的责任!再说了,要追根究底,还不是因为你用了洗液将地下的蝎子都引了出来,要不是那些蝎子,你们至于胡乱跑么?而小九子也不至于死了!所以说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你!”

    “不,你胡说!你这是狡辩,为了推卸责任的狡辩,我怎么会知道那里有蝎子!又怎么会知道蝎子喜欢蛇床子的味道。我还被咬了一口呢!”

    “可是你的命还在,而小九子却永远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付缕不再理她,面无表情地走到了小九子的脑袋边,拎起了脑袋后,仔细的转动着。

    “你做什么?难道人死了,你还要污辱他么”文丽这时又尖叫起来。

    付缕脸一冷,随手抓起了一把土反手一扬,那土立刻如箭般飞了出去,全部冲入了文丽的嘴里。

    “咳…咳…。咳…。”文丽如吞了只苍蝇般的恶心,她看到那土是小九子的脑袋呈放在上面的,她拼命的抠着喉咙,想要吐出来,可是刚才她早就吐光了,现在连一滴胆汁都吐不出来了。

    “师姐,这是水。”旁边的一个小师弟拿了手杯递了过去,文丽迫不及待地灌了口水,然后吐了起来。

    这时付缕放下了小九子,将指尖凑到了鼻尖闻了闻,然后看了眼众人,这时所有的人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毕竟小九子死的离奇,谁都害怕下一个轮到自己,如果付缕能找出真相,对他们躲避灾害是很有利的。

    就在他们所有的眼神如探照灯般照着付缕时,付缕却悠然的举起了手指,在众人瞠目结舌中将手指送入了自己的嘴中。

    “嗯。”她闭上了眼睛,状似在品味…。

    “哇!”这时所有的人都恶心地吐了起来,可是经过了两次的吐,他们再也吐不出一滴水来了,一个个吐得在那里干呕,还拼命的抠着喉咙吐着,仿佛刚才不是付缕尝了指上的血液,而他们尝得似的。

    连陈博士也忍不住了,他看过很多恶心恐怖的东西,却没有看到过尝死人血的,而且这还是一个十四岁小姑娘,这太…太让他无法忍受了。他扶着树干也吐了起来,他是唯一能吐出东西的,因为上两次他没吐。

    露西冷冷地看着他们一个个吐得东倒西歪,眼神焕散,悠悠地走到了付缕的身边:“捉弄他们很好玩么?”

    “最起码他们以后会怕我!”付缕清冷一笑,将指在阳光中闪了闪,中指上亮晶晶的是她的唾液,而食指上的血迹却依然存在,不但血迹存在,还有一丝淡绿色的粘液。

    “查出来是什么杀了小九子了么?”

    “看到这绿色你想到什么了么?”付缕将食指一晃。

    露西定睛一看,眉皱了皱…。

    “亚马逊森林里最可怕的植物是什么?”

    “食人树!”露西惊呼出声。

    她的声音让正在吐得浑身无力的人都停止的呕吐,纷纷用惊恐的眼神看向了她。

    陈博士这时用纸巾擦干净了嘴,有气无力地走到了付缕的身边道:“付队长,你说是食人树吃了小九子?可是食人树是生长在热带雨林里的,这里是湘西,怎么也会有呢?”

    “这里是季风性湿润气候,你看这里竹子茂盛就应该知道了,但是这一切不足以让食人树生长,所以你也没有看到食人树的存在。”

    “既然没有食人树,你怎么说是食人树吃了小九子呢?”陈博士反驳地问道。

    “问得好。”付缕微微一笑,指着按出人头的地方,用洛阳铲挖开了土露出了一个小圆洞,然后问道:“陈博士您看出什么了么?”

    “这洞自上而下,犹如蛇洞。”

    “对,自上而下,这四个字就解释了一切,因为个食人树是长在地底的,它的枝自地底伸了出来,所以在我们看来这是自上而下的圆洞。”

    “地底?”陈博士脸色一白,随即又摇头道:“不可能,在地底没有氧气,树怎么长?”

    “谁说它没有氧气?这只是它的一根根须好么?”

    陈博士这回听了连腿都抖了,结巴道:“这…这…这得多大的一棵树啊!”

    “不知道。”付缕眼神一黯,这个她可真不知道。

    “这根触须为什么会伸出地底呢?”

    “因为地下的养份不足以让它生长了。”

    “这么巨大的树,地底的养料不够了,它。它…是不是意味着它要向陆地上发展了?”

    “是的,所以等下各位注意了,大家尽量互相照应,看到有伸出来的枝蔓立刻砍断,千万不要犹豫,你们都看到了它的力量,它能在瞬间将人的骨骼缠成粉碎,而你们的血肉就是它的食物!”

    付缕说完才讥嘲地看着文丽道:“现在你还要坚持将小九子的死因告诉他的父母么?”

    “我。我…”文丽听到这食人树无处不在已然吓得脸色苍白了,哪还顾得上什么小九子的死因!

    付缕冷笑一声,对众人道:“就此火化了小九子,将他的骨灰放在瓶子里,埋在这里,等我们回来时再取。”

    “是。”

    一行人喝了些水吃了点干粮又继续走了起来。这一路上披荆斩棘,还提心吊胆,生怕食人树又出现了。

    走了四个小时,水早就喝完了,他们又渴又累!

    “付队长,再这么走下去,我们要渴死累死了,那个古墓究竟在哪里?”文丽把装备往地上一扔,人如瘫了般躺在了地上,再也不顾什么形象了。

    看到了文丽这样,其余的人也早就支持不住了,当下也有样学样的一起往地上躺。

    陈博士更是手抖脚抖,不由自主的抖,付缕可以十分明显地看到他的两腿如筛子般的抖动着,根本停不下来,于是道:“陈博士,您也休息一下吧。”

    眼镜十分机灵地走到陈博士面前掺着他坐在了一个岩石边。

    “付队长,地图上明明指的是应该往正南方走,可是为什么我们要往偏南方的方向走呢?这走了多少冤枉路啊!”陈博士有些不满地对付缕道。

    “因为那颗食人树!”

    “食人树还能给你指引方向么?”

    “是的,树是最有灵性的,哪怕它是长在地下的,任何一颗树总是向着阳光的方向伸展。”

    陈博士打断道:“你说的这个我自然知道,可是这与汲冢墓有什么关系呢?你又为何认定这个墓不是别的墓而是当时汲家贵族的墓穴呢?”:

    “据记载,河南汲家是西晋的贵族,当时为西晋的开国皇帝司马炎登上帝位起了不可磨灭的作用,所以汲家的族长汲长风死后,被司马炎追封为并肩王,并将此封号作为世袭流传,可见当时司马炎对汲长风是何等的重视与礼遇!”

    “你说的没错,但是你不要忘了,史书记载晋武帝感宁五年的一天夜里,有个盗墓贼不凖趁着夜深人静之时,悄悄地打开了汲冢,进入了墓室后,他看到了堆积发的简牍散落在地,简牍上的文字弯弯曲曲,迵异于晋代的文字让他惊愕异常,于是他拿了这些简牍去集市上卖,从而引起了官府的注意,将墓葬中的随葬和墓葬外散落的简牍片收了起来,竟然装了满满几大车,从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并将此事记载入了晋书!这充分说明了,当时的汲长风的墓已经在晋武帝时就挖掘了,你竟然说汲长风的墓在湘西,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陈博士眼中不掩轻视,心想,一个黄毛丫头就是黄毛丫头,自以为知道点考古的知识就真把自己当成了一根葱了。

    付缕怎么能看不出陈博士对她的轻视呢?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些,她在意的是能不能挖到有价值的墓!

    她淡淡一笑道:“陈博士,您一定是没有参与汲冢的挖掘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博士脸胀得通红,没有参于汲冢的挖掘那是理所当然的,汲冢可是晋武帝时就挖出来的,他就算是想去也得生得早啊!他当然知道付缕这话里的讥嘲之意。

    “呵呵,陈博士不要误会,不知道陈博士可曾看过当时的挖掘手记?又或者是汲冢书?”

    “哼,难道你看过么?”陈博士的脸更阴沉了,简直可以用滴水来形容,他擅长的是瓷器,不是简牍,所以当时这些简牍的整理他都没有机会参与,这一直是他最大的遗憾,现在被付缕提了出来,他觉得尤为刺耳,觉得付缕就是为了嘲讽他!所以他想也不想的反驳回去。

    “呵呵,看倒是看过一些,不过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只粗略了看了些挖掘志。”

    “什么?你看过?”陈博士一惊,凭着他的资历,他处心积虑都没有能接近过这些东西,她付缕一个小黄毛丫头居然看过了!这真是太没有天理了!

    他老眼眯起看着付缕,心里那个羡慕嫉妒恨啊!

    突然他想起了席定文,登时恍然大悟,以席定文的能力,付缕还不是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不过他这次还真想错了,付缕之所以能看到全是因为芷钰的父母,他们是世界闻名的考古学家,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只要他们肯看,那些博物馆都屁颠颠的请他们去看呢!所以沾着他们的光,付缕也开了很多眼!

    付缕从陈博士的眼中当然看出他的想法,可是她也没有心思去解释,免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点了点头道:“据我看到了挖掘志上说,当时那个叫不凖的盗墓贼打开墓门后,并没有发现棺椁,也没有尸体,更没有值钱的陪葬品,有的只有那几车的简牍,也就是说,那根本不是汲长风的墓穴,只是他的书冢!”

    “书冢?”

    “是的,以司马炎对汲长风的礼遇,对他的信任,怎么可能不给他一个极为荣耀的葬礼呢?”

    “可是就算如此,你说这墓是汲长风的也太牵强了吧?”

    “不,您知道汲长风最爱的是什么么?”

    “是什么?”

    “旅游!按史记上说,汲长风爱出游,经四海,数年而归,归而带一树苗,此树十分怪异能食幼虫,待数年后,竟然能卷鸡鸭而食之,所以我据此判断,汲长风当年飘流在外定然是飘洋过海了,并去了当时的热带雨林,并将食人树带了回来,他当时只是好玩,后来在死前发现此树是有害的,遂命人将此树与他随葬了。只是估计仆人错会了他的意思,竟然把此树埋在了他的墓边,所以我看到这食人树才不由的确定,这墓也许不是你们所想的晋墓,而是当时并肩王汲长风的墓!”

    “就算这样,难道不可能是别人的墓边种颗食人树么?”陈博士想到这墓边竟然有颗食人树,还是颗巨大无比的食人树,不禁一阵头皮发麻。

    其他的人也急了,一个外号叫书生的助理急了起来,不禁道:“付队长,那我们去那里不是去送死么?就我们这几十个人还不够食人树一顿下午茶的。”

    付缕看了书生一眼,冷冷道:“咱们考古本来前途就有很多危险,你要是害怕,现在就可以撤退,没有人拦着你!”

    书生被她说得一阵狼狈,下不来台,他咕噜了一句后,往河边走去。

    付缕也不理他,对着众人道:“各位,这个墓穴不比你们平时去的,危险重重,里面更是可能有千年的棕子,百年的僵尸,所以你们如果不想去还是有机会退回去的!”

    “切,还棕子僵尸呢?我们考古到现在还从来没见过呢!要是真能见到一个倒是开了眼了。”这时文丽休息地差不多了,又恢复了她尖酸刻薄的本性。

    “你没看过不代表没有。”付缕冷冷地说了声,突然眉头一皱,喝道:“什么人?”

    身随声动,脚尖一提,一颗石头疾射而去,快得让人没有反应过来,只听草丛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啊”声。

    考古队的几个年青人对望了一眼后,立刻冲了过去,接着就听到了厮打的声音。

    “呯呯”两声枪响,吓得两拔人都停了下来。

    露西懒洋洋地靠在了树边,神情邪魅的吹了吹枪管,笑道:“打啊,怎么不打了?继续打,我也好试试枪法,不过下次我可是要闭上眼睛打了。”

    “不要,我们不打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叫了起来。

    付缕走上前一看,这不就是那个胡汉三么?

    “你们为什么跟着我们?”

    “谁跟着你们了?这山这么大,谁规定我们不能走这条路?”胡汉三气呼呼道。

    “呵呵”付缕笑了笑,她本来很瘦小,又年纪小,走到胡汉三的面前根本就如小鸟站在大熊边,极度没有气势,胡汉三一见之下乐了,大笑道:“小丫头,要不咱们一起走吧,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别被山神收了。”

    “是么?”付缕淡淡一句,突然脚下一个用力,直接踢中了胡汉三的踝骨,那地方极为脆弱,根本受不了大力,胡汉三登时疼的跳脚,就在这一瞬间,付缕又是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把他踹飞了出去。

    “老大!”其余四人惊了惊,纷纷扑向了去扶胡汉三。

    “看来你四肢发达也是中看不中用的银洋腊枪头!你还是担心自己别被山神收了吧!”付缕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而去。

    “你…”胡汉三被付缕一番话气得哑口无言,满腔怒气无可发泄,对着其余四人骂道:“滚滚滚,谁要你们扶!奶了个巴子!”

    付缕懒得理他,只是寒声道:“记着,别再跟着我们了,别忘了,这山里,杀死个人埋进去做花肥,简直是轻而易举。”

    胡汉三凛了凛,他从来没想到这种狠话会是一个十四岁的女孩说出来的,这种话本该他来说的啊!

    他想骂娘,可是看到露西的枪,不禁瑟了瑟,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刚才两枪露西可是擦着他的耳朵打过去的,一边一个,到现在他还能感觉到耳毛烫得卷了起来呢!

    付缕见他不作声了,遂看了眼露西,正准备招呼人继续前进。

    突然河边传来书生的惊呼声,她拔腿就过去,只见到水里翻出一个巨浪,银光一闪间,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书生,总是一惊一乍的!”李博士嫌弃的骂了句,然后走到了书生身后五米处道:“书生,准备出发了,别喝水了。”

    可是书生还是把头伸在水里喝着,根本不理他。

    这下他火了,他虽然不是书生的导师,好歹也是博士,怎么能让一个学生给轻慢了去?

    于是他冲到了书生的身边,一把揪住了他的后领怒斥道:“我跟你说…。”

    说到一半,突然他呆住了,他啊地一声尖叫起来,扔下了书生就跑了。

    众人放眼过去,才惊恐地发现书生的头竟然没有了,只留下身体,那一股股的血正在汩汩的冒着。

    付缕心头一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岸边,看着水中鲜血弥散,仿佛一朵巨大的花妖治的盛开。脸色一沉:“水里有食人鱼!”

第一百一十五章 千年蛇精

    血慢慢地散开了,就如用朱丹渲染的画,氤氲飘缈渐渐成一缕无法捉摸的轻烟,再睁眼间,已然看不出一丝的痕迹…。

    水,依然是水,绿波荡漾,深不见底。

    “走吧,我们从桥上过。”付缕不再看水面了,转身对众人道。

    “可是这桥一定造了好久了,万一踩断了人掉下去不是喂鱼了么?”其中一名助理担心的问道。

    “那你说怎么走呢?”付缕看了他一眼道:“这桥上有铁链,大家只要扶着铁链就一定能过河的。”

    “你说的轻巧,你以为我们考古队的人都是有轻功的么?扶着铁链,就算是扶着,脚下一滑,人吊在那里,这桥离水面这么近,食人鱼跳出水面来咬了人怎么办!”

    付缕冷眸子看了眼文丽,淡淡道:“放心,你就算掉下去,食人鱼也不会吃你的。”

    “为什么?”文丽倒是一愣,不明白付缕是什么意思。

    “食人鱼喜欢吃新鲜的。”

    “你!”文丽这才知道自己被付缕讽刺了,不新鲜的东西自然是臭的,这付缕是拐着弯骂她臭呢!

    一群年青的助理捂着嘴笑了,一时间倒忘了书生死亡带来的恐惧与伤感。

    付缕不再理她,只是对众人道:“现在大家有意见么?如果你们有意见可以,你们自己走,我走吊桥。”

    “我也走吊桥!”露西也走到了付缕的身边。

    众人这时面面相觑了,这正副队长都从吊桥走了,难道他们还自己走不成?不管怎么说,考古队也是有原则的,如果队员不听从正副队长的安排私自行动,那么传了出去,以后任何一个考古项目都不会找他们的,从此他们会在考古界臭遍街了。

    陈博士与李博士对望了一眼后,点了点头,对付缕道:“既然付队长这么说了,我们没有什么意见,我们跟你走吊桥。”

    付缕点了点头,率先往吊桥上走去。

    就在她一脚要踏上吊桥时,突然后面传来一阵惊呼声:“天啊,千万不要上去。”

    付缕回头一看,从山西边转过来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手中拿了根牛鞭,边个有一条黄牛正悠闲地啃着草。

    “请问为什么不能上去?”陈博士一看是当地人立刻迎了上去,热情无比,不管怎么说他也对这吊桥心有余悸。

    “这桥的名字叫奈何桥,自从造成后,经常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足落水,所以我们当地人很少走这上面的。”

    “那失足落水的人救起来没?”

    “奈河桥,奈河桥,这顾名思义就是投胎去了,哪还救得下来?”

    陈博士脸色一变,神色不定地看向了付缕,付缕打量了一下这个中年人,那中年人笑眯眯地看着她,样子显得笨拙而憨厚。

    “我就说不能过吧,幸亏这位大哥来了,不然我们不知道谁又要成了冤魂孤鬼了!”文丽尖酸道:“可怜了小九子与书生,要是按着原来的方向前进,他们怎么会这么早就死呢?死就死了吧,还落了个死无全尸!”

    “你们中间有人死了?”

    “可不是!一个被食人树吃得就剩个头了,还有一个刚才还在喝水,只一会就成了无头的尸体了。”

    中年男人一惊,大呼道:“果然这河里邪门,不能过啊不能过!”

    “那你说怎么过?”付缕漫不经心道。

    中年男人沉吟了一下道:“如果大家信得过我,我带你们过吧。”

    “信得过,信得过!”文丽连忙高兴的答应。

    付缕冷冷地扫视了她一眼,她却示威的回瞪。

    “哼。”付缕鼻间哼出声来,这个中年人这么一说,这些队员肯定是不肯过吊桥的,她要是强加于人倒显得她不通情理了。

    于是她看向陈博士道:“陈博士,你看。”

    “一切听队长的。”

    老奸巨滑!付缕暗中骂了声,她对众人道:“我还是坚持从桥上走,你们呢?”

    队员本来听付缕说坚持从吊桥走心里都咯噔一下,可是听到她的后半句,又高兴了,于是都道:“既然有熟悉这里环境的老乡,我们建议还是跟着老乡走比较保险。”

    “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说,我们就跟着他走。”

    付缕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背起了装备,露西背着包走到了付缕的身边道:“这个人有些怪异,要小心了。”

    “嗯,不扫大家兴,也让他们知道最可怕的敌人往往是身边最不可能的人!”

    那人带着众人拐了十七八个弯,付缕看了眼指南针,似乎与目的地背道而驰呢,心底冷笑,又走了一会,付缕淡淡道:“老乡,怎么我们越走越远了呢?”

    中年人一愣,讪笑道:“这个道是绕远了些,不过安全不是么?”

    “付队长,你真是的,不管怎么说人家老乡是牺牲了自己的时间还我们走的,你还嫌好嫌坏的,你这人做人也太不知道感恩了吧!”

    文丽又冷嘲热讽起来,她只要逮着机会就会刺付缕一下,就跟个马蜂似的,不蛰人难受。

    一路之上,付缕已经习惯了这种人的脾气,连说话都懒得跟她说了,对这种人只有漠视才是最大的蔑视。

    果然看到付缕不理她,文丽脸色一变,口里却更不着调了,说着有的没的。

    连陈博士也看不过去了,喝道:“文助理,你有这力气留着走路吧。”

    文丽是不敢得罪陈博士,委屈地看了陈博士才闭上了嘴。

    一行人又往前走,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窄道,那窄道延伸到远处,是两座山的间隙,两山高有千仞,岩石尖锐!远远看去两座山仿佛被巨大的力量推到了一起,却因为中间突出的石头已然吻合而无法再移动一步,从而留下了下面宽有三尺的小窄道。

    “这景色真美啊,跟武夷山的一线天有一拼啊!”

    “是啊,天上白云悠悠,地上绿草幽幽,还有这一线天的险峻,真是美不胜收!”

    “老乡谢谢你啦,要不是你带我们走这里,我们也看不到这么漂亮的景色,可比付队长带的路好了不知道几百倍了。”文丽又开始不遗余力的打击付缕,为了显摆她,她还从钱包里拿出了一百元递给了那老乡道:“老乡,今天耽误你时间了,这是一点小意思。”

    “不要,不要,我们山里人不时兴这个!”那老乡立刻摆着手,死命不肯收。

    文丽塞了一会见老乡实在不要,才收了回来,赞道:“这山里的人就是纯朴!”

    付缕淡淡一笑,她可没有错过中年男人在看到钱时眼中划过的一道亮,这人不是不要,而是嫌少吧!

    陈博士看了眼这地方,皱了皱眉道:“老乡,这条道你常走么?”

    那人咯噔一下道:“有些日子不走了,怎么了?”

    “没什么,感觉太静了些,连个鸟也看不到。”

    “哈哈,这位老先生,瞧您说的,您是不懂山里的鸟,这会鸟儿都休息着呢,等到了傍晚时分出来觅食了,您就嫌它们咶噪了。”

    “噢。”陈博士听了稍微放下了心,只是吩咐众人小心些,拿铲子多打打脚边的草,这山里蛇多,温热地带更多有毒蛇出没,要是被咬上了一口就麻烦了。

    “陈博士,您年纪最大,不如您坐在这位老乡的牛身上吧。”付缕突然提议道。

    陈博士一听正中下怀,他真是有点累了,于是他笑看着中年人正欲开口,那中年人却搔了搔头,憨憨道:“不是我不给您骑,实在是这牛很倔,连我也不让骑!要是它犯了牛脾气把您给蹶下来了,这个责任我可负不起,这荒山野岭的可没有什么好大夫。”

    陈博士听中年人这么说也就作了罢,他也怕摔折了胳膊腿什么的。

    付缕则了然的笑了笑。

    一行人就这么走入了小窄道,在外面看着倒是奇观,可是进入后却全不是一回事。

    由于有些地方的石头撞在一起了,加上两边的山都是很高,所以在下面走十分的阴暗,而且潮湿!小潮虫什么的到处都是,还有一股子的霉味。

    他们越走越窄,最窄处只能一人侧身而过,付缕抬起了头,见那岩顶如利斧劈开一样,相去不满一尺,长约一百多米,从中漏进天光一线,宛如跨空碧虹,倒不失为让人叹为观止的美景,只是…。

    她回头看向了那中年人,却看到中年人远远的落在了众人的身后,因为他说他的牛可能过不去,他要把牛安顿好的再跟众人会合。

    看了眼周围的错落有致的岩石,高高低低的样子,付缕眼变得森冷。

    “付缕,这人想封了我们的后路!”露西神色凝重的走到了付缕的身边。

    “你怕了么?”

    “切,你都不怕,我会怕么?”

    “那还说什么?我倒要看看前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在等着我呢!”付缕快速走了几步,就是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时,她就抢到了众人前面数十米处。

    “抢什么抢?又不是去投胎!”文丽咕哝道。

    “哎哟!”她刚说完,脚下突然一崴,疼得她痛入心扉!待她看到始作俑者是一块尖锐的小石头时,不禁大骂道:“破石头,气死我了,哎哟!”

    “好了,别话多了,跟你说你有这话话的力气不如好好看路!”陈博士也不客气了,要是文丽的脚不能走,那就影响了考古队整体的进度了。

    “博士,我怎么没看?我是看着平路才走的,哪知道这鬼石头从哪里来的?还这么巧的正好让我脚崴了过去?”文丽很是冤枉,她怎么可能不小心走呢,她就差数着步伐走了。

    “好了,不要说了,不管怎么说,受苦的是你自己”

    “噢,我知道了,是付缕,是她,一定是她,她气我刚才说她,所以弄了个破石头来陷害我。”文丽突然叫了起来,指着几十米处付缕的背景骂道:“姓付的,有种来明的,别老玩阴的!”

    “好了,别叫了,成何体统?这种话也说得出来?付缕离你这么远,怎么拿个石头放你脚下?你以为她是神仙么?能越过十几个人算准了你的脚要踩在这个地方?”

    陈博士被她的自以为是弄烦了,连面子也不给她了。

    文丽涩了涩,终于还是咬着牙不再说话了,心里却把付缕的十七八代祖宗骂了个遍,好在脚虽然崴了,但不影响走路,她一步步的跟了上去。

    这时露西邪邪一笑,走到她身边道:“文助理,小心些了。这山里的石头还是比较多的。”

    “噢,谢谢露西副队长。”文丽感激的道了声谢,这露西也算是给她台阶下了。

    露西笑了笑,从她的身边走过,脚下的一个小石头如活了般在她的脚底转动,她想了想,还是没有动作,待她走过后,那小石头留在了原处。

    等众人全都过了那最窄处时,有人突然欢欣雀跃起来,大声的呼喊着。

    陈博士本来想管,可是见大家都兴高采烈的也就没有多管。

    众人更是大声的喊了起来,算是吁解情绪。

    “哗啦啦!”就在众人齐声大叫之时,他们身后传来惊天霹雳的声音。

    众人都齐刷刷地回过头去,一见之下,大惊失色,个个目瞪口呆。

    他们来时的路竟然被从山上滑下来的山石给堵住了!

    文丽见了脸色一下垮了下来,带着哭音道:“叫你们不要喊,你们偏要喊,你们看到了吧?把山喊崩了,等咱们回去怎么回去?”

    “扑哧!”露西忍不住地笑了,她实在想不明白文丽这样的人怎么能进入考古队的,简直是丢考古队的脸,更丢女人的脸!

    陈博士神情凝重道:“付队长,这似乎不是咱们喊崩的,而是人为的。”

    “当然不是喊崩的,你们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那是谁做的呢?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么?”

    “有没有意义你一会就知道了。”

    付缕神秘地一笑,又大步往前走去。

    “哎呀”文丽突然叫了起来:“那个老乡被堵在那边了,这可怎么办?没有人带路,我们怎么过这个山?”

    付缕无语了,脚下更快了,越往前走,越是开阔,越是干燥,众人的坏心情似乎都变得好多了。

    就在快走到尽头时,付缕突然站住了。

    “怎么了?”陈博士颤巍巍地走到了付缕的边上。

    一见之下,呆如木鸡。

    人山人海的骸骨堆在那里,竟然有十层楼这么高!在这些骸骨的面前,他们一群人如蝼蚁般的渺小。那无数的头颅骨就这么七零八散的到处散落,无数的骸骨堆积如山,白森森的骨头就算在白天依然透着无尽的阴森,何况这里还是晦暗不明!

    这简直是个万人坑!

    付缕突然想,也许秦始皇当初焚书坑儒就是这里吧?

    “天,怎么会这样?”

    “是啊,路在哪里呢?”

    “那个老乡怎么会带我们到这里来呢?”

    饶是众人看惯了各种骸骨也被这种景象所震惊了。

    陈博士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想我们绕过这些骸骨应该就能过山了。”

    “没这么容易!”

    “怎么了?”

    “你闻闻,这空气中有什么味道?”

    “味道?”陈博士皱了皱眉,才道:“尸臭味,不过我们带了防尸臭的口罩,这点可以克服。”

    “恐怕不是这么简单。”付缕指着那些骸骨道:“陈博士,你看出什么不一样的么?”

    陈博士定睛一看,疑惑道:“这些骸骨怎么都是骨折了?难道都是打折了再杀的么?”

    “有必要这么麻烦么?”

    “付缕,别神神叨叨的,快说吧。”文丽听付缕这么说只觉身上越来越冷,有些害怕的呵斥道。

    “嘿嘿,文助理的脚看来是好了,应该不影响一会逃命。”

    “逃命?”

    “你往上看!”

    随着付缕的手指,文丽看到了一对铜铃般的大眼睛,那一对昏黄的竖瞳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众人,眼底的凶残与狠毒让人不寒而栗。

    “啊…”文丽尖叫着往后跑去。

    就在她动时,那巨蛇张开了血盆大口,掀起了一阵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却如乌云压顶般袭向了众人,那庞大的身躯可不象是蛇,竟然与传说中的龙有一拼。

    但付缕知道这就是蛇!一条长年吃人肉长大的蛇!至少活了有近千年的蛇!应该可以称之为蛇精了!

    “呯呯呯”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大显身手

    三声枪响后,空气中弥散着血腥的味道,还有一股子尸臭。其中两枪打爆了巨蛇的眼睛,另一枪打中了它的腹部!

    巨蛇痛苦的扭曲着,顿时飞沙走石,它凶残的用尾巴卷起无数的骸骨,那骸骨在它强大的力量席卷下,纷纷如利箭般的射向了众人!

    看着如箭雨般袭来的人骨,众人吓得拼命的往回跑,只恨爹娘少给了两只腿。

    付缕机灵的往边上缝隙里一躲,正好躲开了巨蛇的攻击,那些如利刃般的断骨也擦着她的身体而过。

    看不见东西的巨蛇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追逐着众人,它满身充满暴戾之气,血盆大口张得极大,长长的蛇信伸缩间就扫倒一片巨石,头上是纷纷坠落的石块,砸得人浑身疼痛,而身后更是要命的煞星,咬上一口,便是命丧黄泉。

    考古队的人尖叫着,疯了似得往回跑。所幸这蛇受了极重的伤,一路追一路上脏器一路的掉,让它也没有了应有的神勇。

    突然考古队的人站住了,都惊恐地看着步步紧逼的巨蛇,巨蛇张着血盆大口,没有了眼睛它似乎更灵敏了,是的,蛇本来也不是靠眼睛看东西的,而是靠蛇信感知的。

    巨蛇似乎感觉到了这群人的走投无路,它狰狞的张大着嘴,似乎在享受猫捉老鼠般的快感。

    是的,活了千年的它似乎被赋于了一些智慧!

    它要寻找伤它的人!它要将伤它的人咬上几千口凌迟而死!

    “哗”它的蛇信快速的一伸,收回时蛇信上卷着一个女人。

    “文丽!”众人惊叫出声,情不自禁地抬起头看向了文丽,巨蛇已经将文丽卷到了近四层楼这么高了,人类此时在巨蛇面前是这么的渺小!

    可是队友们刚叫了一声后,马上没了声音!

    因为人都是自私的,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不是自己被吃,一切都是好的。于是呼声立刻停止,众人屏住了呼吸死命的靠在了岩石之间,只怕一不小心勾起了巨蛇的凶性,只盼这蛇吃了文丽后就饱了,放过众人!

    “不,不要吃我!”文丽被蛇卷到了半空之中,她眼晕地看着脚下高低不一的山石,就算蛇不吃她,把她扔下去她也必死无疑,她吓得脸色惨白,情急之下竟然脱口而出道:“不要杀我,不是我伤的你!呜呜,你要吃去吃伤你的人!”

    巨蛇似乎听懂了,微微一顿,流着血的眼微微地眯了起来,就算没有铜铃般的眼睛,那滴答着血水的眼缝也透着无恨的阴森与诡异。

    巨蛇的停顿给了文丽极大的鼓励,她急叫道:“是一个洋妞用枪伤你的,你要吃吃她去,她很好辩认的,她身上涂了香水…。”

    露西正好从后面冲了上来,看到巨蛇正要吞噬文丽时,本来已经抬起了手枪欲再击向巨蛇的要害,可是听到文丽这么说,突然站在那里不动了,她一身冷寒,唇间擒起淡淡的讥诮。

    她本来性子冷,气质冷,此时的她有如冰雕一样站在那里,眼底更是冰冷一片。

    付缕这时也悄悄的走到了她的身边,对她打了个手势,她神情一动,回头看了看,顿时脸色巨变,就连她这样的人也禁不住的吓得腿软了。

    而考古队的人正心惊胆战的看着一人一蛇于半空之中,根本没有看到前方的恐怖。

    付缕也焦虑的打量着四方,突然她看到巨蛇的蛇尾处有一个小山洞,顿时心头一喜,她用眼神示意露西,让露西去那洞口,把所有的队员带进去,露西坚定的摇了摇头,示意付缕自己去做。

    付缕顿了顿,给了露西鼓励的眼神,才慑手慑脚的走向了众人。

    “陈博士,你看到蛇尾处有一个洞了么?快带队员往那洞里去。”

    “不行,这里本来就是蛇窟,要是我们进了洞,里面有蛇怎么办?”

    “有蛇没蛇也得进洞!”

    “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难道我们要进洞去送死么?”

    “进洞未必会死,但不进洞一定会死的!”

    “这…这也未必吧?”陈博士有些迟疑了,他想这蛇受了巨创,眼见着活不了,现在抓了文丽,就算把文丽吃也得消化一阵,按他对蛇性的了解,蛇吃一个活物后得消化一到两天的,他们完全有可能想法从这里逃出去的,既然这样,他又何必去洞里冒险呢?要是洞里有蛇群,那么他们不是去送死么?

    “陈博士,你有时间问这个问题,还不如把队员快送去洞里!”付缕见时间不多了不奈烦的催促道。

    “你…”陈博士见付缕竟然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不禁犯了知识份子的臭毛病,觉得受了奇耻大辱,为了拖延时间,他有意吼道:“文丽现在眼见着就要被蛇吃了,你难道要抛弃她自已逃生么?”

    “那陈博士你去救文丽,我带着队员去洞里躲避!”付缕脸色一板,直接反驳道。

    “你。”陈博士气得发抖,哼道:“现在的队长是你!”

    “既然你认为队长是我,那么你是不是该听我的命令?我现在命令你立刻带着队员去洞里!”

    “你…”陈博士活了近六十了,第一次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这么呵斥,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忘了身在何处,连声音都高了不少。

    而他的气怒声一下激起了文丽的急智,眼见着自己就要被送入蛇口,她尖叫道:“不要吃我,你们蛇类不是爱吃童男童女么?去吃付缕,她才十四岁,正好是属于童女之列,吃她吧,吃了她比什么都补!”

    巨蛇似乎听懂了,它竟然将舌信一吐,文丽就这么被华丽丽的吐了出来。

    “啊!”文丽惊叫一声,跌到了地上,所幸巨蛇的蛇信已然离地就三米之高,她只是那只伤腿跌得骨折了,其余倒并无大碍。

    蛇慢慢地低下了头,伸出了血红的信,蛇信的顶端曾分开的叉,柔软却紧硬,而舌信上的倒刺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蛇信快速的伸缩着,似乎是在感应人类的气息,要不是蛇一次只能吃一个,它定然会被这些人全部的吃下去。

    队员们一个个紧贴着岩壁,不敢稍有异动,生怕不一小心成了蛇的点心,此时的他们恨死了文丽,要不是文丽胡说八道,这蛇怎么会重新挑选食物?

    这里的人唯有文丽惊魂过后稍微安心了些,她知道这蛇不管怎么暂时不会吃她了,至于别人,她才不管呢。

    付缕看着这蛇一个个的逡巡过去,挑三捡四,有些幸灾乐祸地对陈博士道:“现在你想进洞都不容易了。”

    “对不起,付队长,你能…能…吸引…吸引这蛇么?”陈博士这时已经吓得语无伦次了,但人的私心却在此显露无疑,他是要付缕能身作饵救他们呢!

    付缕讥诮的看了他一眼,冷嘲道:“嘿嘿,就算我能以身饲蛇,恐怕你们也逃不过去了。”

    “什么意思?”

    “嘿嘿,你看!”付缕的指指向了她的来处。

    陈博士顺着她的手指看向了远处,顿时吓得瘫倒在地,刚才他们全部心思都在巨蛇上,没有看别的地方,现在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只看远处乌央央的一片,腥味一阵阵地飘了过来,放眼望去,一团扭动的着的东西盘旋前进,长长短短,粗粗细细,发出希里里的声音,那是成千上万条蛇,它们正疯狂的游向众人!

    只要被它们爬过,几分钟前还是人,几分钟后就成了骸骨了。

    这时巨蛇慢慢的接近了付缕,童女的味道一向是比较好的。

    付缕冷冷一笑道:“陈博士,你立刻带着众人进洞。”

    就在陈博士一愣间,付缕轻盈一跃,人竟然跳上了半空之中,她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蛇信上的倒勾,随着蛇信的回缩而跃到了与巨蛇的同样高度!

    巨蛇一下吃痛,急忙缩回了蛇信,欲将付缕卷进口中,而尾巴也趁机缠了上来,它也是有些智慧,知道如果蛇信对付不了付缕,那就算缠也能把付缕缠死!

    “付缕,蛇群上来了,我挡不住!”露西疯狂了奔了上来,待走到前时,看到了付缕被蛇卷了起来,顿时一惊,拿起了手枪就要对着蛇攻击。

    “不要射击!”李博士走到最后,他见了吓了一跳,一把拽住了露西的手,急道:“不要射击,这是蛇王,要是杀了它,激怒了这些蛇群,那么我们就死无葬僧地了!”

    露西大怒,一下甩开了李博士道:“SHIT,难道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她死么?”

    “死了她一个,救了我们三十人,国家会追认她为烈士的!”这时秦博士也劝道。

    “滚!”露西再也忍不住了,对着他们脚边连射三枪道:“你们再敢劝我,别怪我不客气!”

    队员们吓得抱头鼠窜,往洞里跑去。

    “付缕,我来帮你!”露西大叫一声,冲向了巨蛇,对着它的下腹又是连开了数枪。

    “不要,你快进洞去!”付缕急得大呼,蛇最记仇,露西连伤它数枪,它要找到了露西,那报复手段是惨无人道的。

    果然那巨蛇被射了数枪后,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它竟然欲放弃付缕,而直扑露西。

    “你快进洞,这是命令!”付缕心头一急,再也顾不得别的人,从灭魂戒中叫出了灭魔刀。

    “德古拉!”

    德古拉冲了出来,一对硕大的双翼展露开来,漂亮的无以伦比,付缕一刀割下了巨蛇的蛇信,人如飞燕轻灵的跃上了德古拉的背上,德古拉展开双翼,还着付缕来了个漂亮的俯冲,在这道狭谷之中,美得如仙如奂。

    而付缕则如一个战士,一身紧身的迷彩,手里拿着一把旷古神器,牢牢地坐在德古拉的背上,任德古拉忽高忽低的飞翔,手中的魔刀却不停的攻击着巨蛇。

    本来人与巨蛇巨大的落差一下被弥补了,此时的付缕就如威风凛凛的战神,与无数的蛇军展开了殊死的搏斗。

    “太帅了!”露西在地上看着这付缕与蛇群之间的旷古之斗,看得心旷神怡,目不转睛。

    而此时那些队员早就藏到了洞里,别说出来看了,恨不得离洞口八百里远,生怕蛇群冲了进来,把他们吃了呢。

    “露西,让开!”

    “为什么?”

    “因为你挡着道了!”

    “好吧。”露西耸了耸肩,躲到了一边,她原来站的地方就是山体滑坡时堵住的通路。

    “畜牲,去死吧!”付缕沉声一喝,灭魔刀从它的下鄂划入,只听到滋啦啦的声音,灭魔刀顺着滑向了它的尾巴,要知道蛇腹部是蛇全身最为柔软的地方,平时蛇就是攻击人也是藏着自己的腹部的,可是它千不该万不该碰上了付缕,在德古拉的帮助下,付缕轻易的钻入了它的腹部,灭魔刀就这么毫无阻碍的剖了它。

    “哗啦啦”随着巨蛇痛不欲生的扭动,和,身体里掉下来一堆白花花的人肉,中间还夹杂着破碎的衣服,看来是刚刚下没几天的。

    巨蛇痛苦的翻腾着,没有了眼睛,没有了蛇信,只有疯狂痛楚的卷动,它如没头的苍蝇,一下撞击到了石头堆…。

    “轰隆隆”

    一声巨响,它穿过了石堆,将阻涩的通道再次开通了,它痛苦不堪的逃了出去。

    付缕没有理它,冰冷的目光对向了蛇群。

    这些蛇都是巨蛇的子孙,它们冰冷的眼睛狠狠的射向了付缕,一条条都抬起了半条身子,将身体作出了攻击状态,尤其是蛇信,嘶嘶作响,声音令人作呕!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付缕不屑的哼了一声,扬起了灭魔刀,只见刀光一闪,就闻血腥扑闻,无数的鲜血如漫天的花雨,就如春风吹拂,飘过无数梅瓣,只是梅带来的是清香,这里带来的是腥臭,还有死亡。

    只一眨眼,蛇就死了一半,余下的蛇见势不妙,迅速退走,只一眨眼功夫,都退得是干干净净,徒留一地的蛇尸!

    要不是这些蛇尸,露西都要怀疑这些蛇是不是存在过。

    “咦,怎么会这样?”她突然惊叹出声。

    那些蛇尸就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慢慢的化成了灰烬,一阵阴风吹了过来,灰亦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腥味,慢慢地散了开去。

    “以后这种小事不要叫我。”灭魔刀很拽得说了句,收敛了一身的冷光,又有些郁闷道:“这些蛇的血臭死了。”

    付缕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块干净的布擦干了灭魔刀,并用刀尖划破了手指,她的血顺着灭魔刀隐入了刀体,刀体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这时德古拉羡慕地看着,一脸的馋相。

    “呵呵,瞧你的馋样。”付缕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滴了几滴到他的嘴里,他立刻欣喜的接着,吸了几口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尖牙,然后化为一道烟钻入了灭魂戒中。

    “天啊。”露西突然一改平时的冰冷,笑得有些谄媚。

    付缕看了她一眼道:“不要说出去。”她刚才之所以要自己断后,就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这些蛇群,可是露西却偏要自己处理蛇群,这倒好反而让露西知道了自己的一些底细。

    “嘿嘿,如果你把那个小帅哥介绍给我当男朋友,我就不说!”

    “你喜欢德古拉?”付缕一惊,难道露西没有看出来德古拉不是人么?

    “嘿嘿,我知道他是吸血鬼,不过吸血鬼可是英国的古老贵族,我就喜欢他这样的。”

    “这个我没法作主。”付缕摇了摇头,淡淡道:“你想说就说吧。反正也没有人信你。”

    “你…”露西咬牙切齿的瞪了眼付缕,付缕就是吃准了她不是八婆的人才这么不受她的威胁!

    她的样子让付缕十分好气,没想到露西这个冷面杀手还有这么可爱的表情!想到在最危急的关头,那些道貌岸然,平日里满口仁义的人都顾自逃命不说,还把她一个弱小女子推到了风口浪尖,她的眼不禁更冷了。

    她看了眼露西,没想这个本来应该来杀她的人却反而在危急时刻对她不离不弃,这真是太坑爹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你不是来杀我的么?”

    “是啊,因为我要亲手杀你,所以我不能让你被别的人或动物杀死。”

    “切,脑筋有问题!”

    “切,那是你不懂杀手的原则!”

    “杀手不就是杀人么?”

    “是啊,如果人死了,那就是杀尸,所以你不能死,要死一定要由我杀死!”

    “有毛病!”付缕嗤之以鼻,骂了声不再理她。

    露西也不在意,看了眼被打通的通道,担心道:“那巨蛇会不会还活着?”

    “不会,灭魔刀遇魔杀魔,遇鬼灭鬼,不要说一条蛇,就算是神仙也要伤三分。这蛇是死定了。”

    “没想到这里有这么可怕的生物!”

    “这不是纯粹意义上的蛇,这是尸蛇。”

    “尸蛇是什么东西?”

    “它本来是蛇,因为长年食尸,身上积累了尸毒,使得它生长迅速,加上它活了这么久,所有的尸气积累体内,让它除了蛇的本性外还有一些另外的功能,成为一条半蛇半尸的蛇!这就是为什么你打中了它数枪,它却没有死的道理。”

    “那是不是相当于墓中的棕子?”

    “差不多吧!”付缕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道:“你见过棕子?”

    “嘿嘿,不告诉你。”

    “德行。”

    付缕不再说话,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更进了一层,她们的关系非常的奇怪,说是朋友,却没有朋友的亲密,说是仇人,却在关键时候还能互相帮忙。

    “那个带路的人太可恶的,竟然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分明是想让我们送死!我一会去杀了他!”露西越想越气,不禁愤愤道。

    “不用了,他现在已经死了。”

    “你怎么知道?”

    “不然我为什么把巨蛇放出去?那人把山石崩了把我们阻在了里面,就是为了让我们送死,等我们死后,他定然会打开山石过来取我们的装备,所以他不会走远,一定就在附近等着。巨蛇受了我的重创,已然痛苦得失了神智,只要有生灵接近,都会成为它攻击的对象,所以说这带路人一定被巨蛇咬死了!”

    露西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付缕不解地问。

    “有没有告诉你,跟你为敌很可怕?”

    “没有!”

    “为什么?”

    付缕沉默了一会才淡淡道:“因为我的敌人都死了!”

    “你也杀人?”

    “不,那是犯法的。”

    “切。”露西不以为然的白了付缕一眼,过一会又好奇道:“那他们怎么死的?”

    “嗯…”付缕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道:“应该是恶有恶报吧,所以你当心以后冤魂缠身!”

    “哼。”露西瞪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付缕笑了笑,拿着装备也往洞里走去。

    一进洞,她就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走到前面的露西也停了下来。

    “不对,有些怪。”

    “怎么怪了?”

    “你闻到这里有什么味道没有?”

    “好象是硫黄的味道。”

    “在中国硫磺是可以趋蛇的。说明这是人为了。”

    “也许是那个中年人放的。”

    “不可能,他把山石堵住了我们的出路,根本用不到这个洞穴。”

    “那是谁呢?”

    “就是因为想不通才奇怪。我似乎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你可以当福尔摩斯了。”

    “谢谢夸奖。”付缕冷冷一笑道:“走吧,以后的路长着呢,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搞鬼!”

    “我很期待!让我更舍不得杀你了,哈哈哈…。”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要回头

    “你们…你们…还活着?”陈博士一行人看到联袂而来的付缕和露西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而陈博士更是脱口而出这句话来。

    付缕的唇间勾起了轻蔑的笑:“陈博士好象认为我们应该死的样子!”

    “不…不…怎么会?你们误会了。”陈博士脸色一变,连堆出虚伪的欣喜道:“我真是太激动了,以至于语无伦次了,两位队长不要介意啊。”

    “嘿嘿。”两人淡淡一笑,并不搭话,让陈博士有些尴尬。

    陈博士当然希望她们死了,她们一死,陈博士当仁不让的就是这个队的领队了,至于其它,这个利欲熏心的人并未考虑到。

    “那巨蛇呢?”陈博士说到巨蛇时身体都禁不住地打了一个摆子,还不放心地探头往外看了眼。

    “跑了。”

    “跑了?怎么会跑了呢?”

    “被露西打跑了。”付缕有意将巨蛇的行踪说成跑了,她可不会这么轻易的便宜这些贪生怕死的人!让他们一直活在恐惧的阴影中也好!

    “啊?”秦博士听了脸色大变结结巴巴道?:“那…。那…蛇群呢?”

    “蛇王跑了,蛇群自然退了。”

    “退了…”秦博士有些怪异的看着付缕,这于理不符!以他对蛇群的了解,如果蛇王跑了,蛇群是会展开疯狂的报复的,可是看到付缕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禁忐忑了。

    “退了就退了,难道秦博士希望蛇群来攻击咱们么?”

    “怎么会!”秦博士强笑了笑,才道:“那我们快出去吧,免得蛇群卷土重来。”

    付缕并没有点头,而是顾自走向了这洞的深处,这洞十分的干燥,没有一点的异味,淡淡的硫磺味飘飘而出。

    “怎么了?”陈博士不解地跟在了付缕的背后道:“这是一个死洞,我们刚才都看过了。”

    “都看过了?”

    “是的。”陈博士看到付缕讥诮的笑容时,心底一慌,是的,他们早就看过了,要是有道他们早跑了,而不是在这里等付缕与露西了!可是付缕的笑虽然寡淡却让他感觉有种无形的压力,仿佛拥有看透人心的犀利。

    “既然这样,我们离开吧。”

    说着她率先往洞外走去,她这么做无疑是让大家十分满意的,外面有未知的危险,谁也不想让炮灰的,她能身先士卒是最好不过。

    走到了洞口,她的脚步突然一顿,又仔细地看了洞口,眼底锋芒乍现。

    “怎么了?”陈博士见她突然停住了脚,心中一个咯噔,以为有什么东西要出现了,吓得往洞壁一贴。

    “没什么,走吧。”

    付缕淡淡地说了句,走出了洞穴!陈博士抹了把汗。

    这个洞穴越看越不对了,她仔细看了看这洞口原形其实很小,只能容得一个人进出,而洞内也到处都有人工的痕迹,也就是说这洞本来是一个很小的洞,被人无意发现后,稍微进行了扩充,而洞口则是因为刚才山石滑体时震动后才自行扩大的。

    也就是说,这个布置洞穴的人应该不是一个庞大的团体,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几个人,也许是盗墓贼,也许是…。

    她扭头看了眼正鱼贯而出的众人,眼神如的探照灯般一个个扫射过去…。有惊恐,有害怕,有畏缩,有悻悻,表情各不相同,形态各有千秋,都是劫后余生该有的表情,但唯一的就是看不出来有丝毫的不妥。

    她的眼转向了文丽,这个一直对她言语刻薄充满敌意的人!

    是文丽么?可是动机是什么呢?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考古队的人要是全死了,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她总不能想以她一已之力去开发这里数十座古墓吧?那她真是脑子透逗了,只要这些人一死,国家马上会派新的资深考古专家来的,她当不了领队的。

    那么是陈博士?他倒是有动机!想让她与露西同时丧命,这样他就能登上领队的座位!可是这个洞穴虽然是人工的,却并不是短时间搭成的,她与露西成为正副队长,相信陈博士也是当时知道的,所以应该不是针对她与露西搭成的。

    难道是秦博士?他与陈博士一直争权夺利,虽然与陈博士表面和平,但在考古学院,两人却是针尖对麦芒,时常会吵得不可开交,加上他每次评职称一直被陈博士所阻扰,都四十了还只是副教授,是不是他会因此对陈博士起了杀心呢?可是要这么多人为陈博士陪葬,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也不象他能做出来的事吧?

    至于吕博士…。

    “啊…。”远处传来文丽一声惊恐地叫声。

    付缕连忙跑了过去,原来她低头想事之时,那帮考古队员自出了洞口后,已经争先恐后的往来路上跑去了。

    她三步两步到了那里,喝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是那个中年人!天啊,太恐怖了。”小个子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

    小个子是吕博士的助理,虽然个子小,但胆子却不小,所以能让他惊叫出声的定然十分恐怖了。

    他指着地上一坨东西,脚下直打颤。

    是的,那只能称之为了东西了,根本不能称之为人,身上的肉被巨蛇尖锐的牙齿咬得七零八落,洒了一地,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骼还有还在蠕动的脏器!因为蛇牙是带倒钩的,只能往里吞而不能往外吐,所以这中年人身上的肉就仿佛被钩子硬硬扯去一样,到处都是一条条深深的沟壑,露出鲜红的血肉,肠子更是从骨缝里挤了出来,在地上蜿蜒着…。

    他的骨骼也被蛇身巨大的力量卷得骨骼俱裂了,浑身如没有了骨头的肉殂缩成一团,而最为恐怖的是他的脸!

    蛇身里流出来胃液将它的脸腐蚀得高高低低坑坑洼洼,皮肉粘边在一起,有的强酸多的地方,还能看到在酸液的腐蚀之下,脸肉慢慢消失,露出里面红白相间的脑浆来…。

    “恶。”文丽恶心地跑到了一边吐了起来。

    其余的人虽然没有吐,却脸色都变得惨白。

    “这巨蛇太恐怖了。可是为什么咬死了这人却不吃他呢?”

    付缕淡淡地笑了笑,巨蛇用尽最后力量杀了这个中年人后已然成了灰烬了,不过她可不会告诉他们!这些人都不是好东西,让他们活在阴霾中不是更好么?!

    露西这时煞有其事地叫道:“天啊,这巨蛇一定就在附近,会不会再回来?”

    “快我们快走吧!”陈博士听了心头一凛。

    这时文丽还在吐着,付缕若有所思地对陈博士道:“文丽的身体这么差,不如让文丽回去吧?这才刚刚开始,以后不知道会碰到什么样的事呢?到时我们又要对付未知的危险还要照顾她,这不是…。”

    “不行。”一直很少说话的吕博士突然出声阻止。

    付缕一干人看向了他,他轻咳了咳道:“文丽参加过湘西的许多古墓的挖掘,所以她有丰富的经验,如果不让她去将会是我们考古队的损失!”

    “噢?还有这回事?”付缕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文丽,她倒没有想到文丽人看着尖酸刻薄,专业知识倒是还可以。

    这时文丽也惨白着脸走了过来,她坚定的摇了摇头,对付缕道:“付队长,我只是一时受不了这么血腥的场面,毕竟这位大叔是因为我们而死的,他这么善良热情,没想到却因为我们而丧生此处,所以心中有些不忍罢了。”

    众人有些默然,都感觉有些对不起这个中年人。

    付缕冷冷一笑,也不想跟他们多作解释,正要整理队伍准备出发时。

    突然她的脸色一变,露西也作出了戒备的神色。

    “怎么了?”陈博士吓了一跳,心中忐忑不安。

    “有东西靠近了。”

    “付队长,你不会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李博士突然讥笑道。

    付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直看得他眼睛发虚的躲闪开去,才淡淡道:“既然这样,你就在这里等着吧,其余的人跟我走!”

    “往哪走?”

    “往刚才的尸谷里走!”

    “什么?”陈博士只觉头皮发炸,想到那堆积如山的尸体,还有密密麻麻弯弯扭扭的蛇群,他就全身冒起了鸡皮疙瘩。

    “走不走随你们。”

    “我跟你走,付队长!”露西突然开口,并把队长两字咬得尤为音重。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付缕与露西已然走出了数十步了,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陈博士,陈博士想了想,对众人道:“我们走。”

    说完跟着付缕的脚步走了过去。

    才走了几步,突然道:“老李,你怎么说?”

    “我…”

    还在犹豫的李博士没有看到远处天空上一个黑点正由远而近,那黑点速度极快,只一眨眼的功夫,就从黑点变成了一只大鸟,向着他凶残的俯冲下来…。

    陈博士惊得目瞪口呆,吓得转身就跑,如一道风般从众人身边擦身而过。

    众人正在惊诧间…。

    “啊!救命啊,救命啊…。”

    李博士凄厉的救命声,吓得众人一个哆嗦,有些胆大的回过头去,却见到李博士被一只巨大的鹰抓到了半空之中,他拼命的挣扎着,却始终挣脱不了鹰爪的束缚,人似乎越来越远,呼救声似乎越来越低了。

    “呯呯”两声枪响,大鹰如断了线的风筝掉了下来,而李博士也从半空中呈自由落体掉了下来。

    “活不活看他的造化了。”露西十分潇洒的吹了吹枪口,率先走了。

    这一切都在电闪雷鸣之间,快得让人无法消化,众人目瞪口呆,吓得腿都软了!

    “还不快走,你们想成为秃鹫的食物么?”付缕清冷的声音如醍醐灌顶让惊呆的众人争先恐后的往山谷里跑,这时,远处乌压压的一片迅速移了过来,就如晴空中突然飘过来一团乌云。

    可是这可不是会下雨的云!而是夺人性命的秃鹫!专吃腐尸的秃鹫,只是在这里它们是不是只食腐尸就不得而知了!

    这世上的东西都是讲究生态平衡的,当初因为尸蛇的存在,这里没有一只鸟的痕迹,静得如同坟场,可是尸蛇一死,嗅觉最为灵敏的秃鹫就闻到尸体的味道,闻风而来了,面对这么强大的鹫群,付缕的灵力是根本没有用武之地的。

    “我们怎么办?”饶是露西看到这样的场景也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能一下打死这么多秃鹫么?”

    “你开玩笑么?”

    “那还不快跑?”

    露西拔腿就跑。

    付缕扯了扯唇,没想到露西还满可爱的,如果不是敌人,她倒不介意跟露西作朋友,不管怎么说,露西虽然是杀手,但比那些满口仁义的人可好了千百倍!

    一群人疯了似得往山谷里跑,身后扑腾的翅膀声音就如催命的音符,让他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就算是陈博士这样的人居然也跑在了前中段的地方。而文丽这个一界女流还带崴了脚的却跑在了第一个。

    “切。”付缕的眼底划过了一道鄙夷,怪不得听吕博士刚才说,来湘西挖掘了这么多的墓,死了好些的专家,而文丽总是能最后活着出去,看来她逃命的手段挺高的!跟她尖酸刻薄的嘴皮子有一拼!

    人们疯狂的往山谷里冲去,后面传来秃鹫争抢腐尸的声音,甚至打了起来,那一声声尖锐粗嘎的鸣叫声,让众人跑得更快了,跑慢了他们就会成为秃鹫争抢的食物了。

    当跑到最窄处时,只能一个人过去了,人们疯了似的往前挤。

    一个助理被推倒了,后面的人居然跟没有看到似得从他的身上直接踩了过去…。

    “啊。”

    “咯嚓”

    一声声的痛呼,一声声骨骼踩断的声音被疯狂的脚步声所掩盖了,直到付缕走到边上时,那人已经被踩得面目全非了,她脸色铁青地将手放在那人的鼻下,一试之下,心头一沉,那人已经被活活踩死了!

    “还活着么?”露西只来得及问这一句,后面的人把露西撞到了一边,从她身边擦了过去。

    “SHIT!”露西一个不防被撞到了岩壁,眼中露出冷寒的光芒。

    “他死了。”付缕拎起了那具尸体,只微一沉吟,就把尸体往身后甩了出去。

    “哇…”那群扑过来的秃鹫如闪电般冲了过来,尖锐的爪子如钢刀般扎入了那尸体的皮肉里。

    其余的秃鹫疯似得过来抢夺,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了血腥的味道,那个队员立刻被秃鹫撕扯成了无数块,秃鹫们立刻争抢着大快朵颐。

    后面的人被付缕这样残暴的动作吓得一呆,不过脚下也就微一停顿就飞快的往狭谷深处跑去了。

    就因为那具尸体,让秃鹫的追逐变慢了些,也让众人有些许的喘息,队员们这才冲入了那个尸骨堆积如山的大峡谷内。

    一到那里,众人都如踩了紧急刹车般定在了那里。

    从白森森的骨骸中间抬起了了无数细小的三角头,凶残阴冷的光射向了他们,他们吓得腿脚发软,惊悚地看着这一幕,连气都不敢喘了。

    蛇群,那些吓得他们魂飞魄散的蛇群此时此刻眼中闪着嗜血的锋芒,紧紧地逼视着他们,那些蛇凶残无比地看着他们,只有当眼光看向付缕时有些害怕。

    人与蛇就这么僵持着,而后面却是排山倒海而来的秃鹫!

    陈博士声音打颤:“付…咯咯…。队…。长…咯…。咯…。”

    付缕眼芒一闪,看向了如飓风般席卷而来的秃鹫,又看了眼这群阴森森密密麻麻的蛇群,突然心头一动,对众人道:“大家都紧贴着岩壁,不要动,千万不要有一点的动静。”

    此时众人如临圣旨般立刻作鸟兽散,一个接着一个紧贴着岩壁,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蛇群凶暴的看了眼众人,个个将身体竖了起来,血红的蛇信嘶嘶的吐着,看样子是要攻击众人。

    “哗啦啦。”不知道是谁吓得连尿都尿出来了。

    这声音无异是刺激了蛇群的野性,它们把这当成了攻击的信号!

    蛇群攻击了!

    它们利用尾巴的弹跳力,一下跳了起来,在空中闪过一道道黑色的弧度,如箭雨般冲向了众人,刺眼的亮光忽忽地闪着,那是它们尖利无比的牙齿!

    任谁都相信只要咬上一口,定然是疼得撕心裂肺,何况这还都是毒蛇!

    众人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他们只闻一股刺鼻的腥风飘向了脸前,那味道令人作呕……

    死亡是离得如此之近,让人听到了死神的脚步声!

    那蛇信就是死神的绳索,而蛇牙就是死神手里收割人命的镰刀!

    就在这危急时刻…。

    “忽”一阵狂风刮得众人脸皮都痛,仿佛被无数细针打入了肌肤之内,并泛起了点点地血腥。

    只听到蛇嘶嘶的怒吼,还有秃鹫尖锐的鸣叫…

    “悉沥沥…悉沥沥…。”声音此起彼伏,顿时弥漫出一阵的尿骚味。

    飞沙走石之后,众人睁开了眼睛,只见半空中出现了一场规模巨大场景宏大的鹫蛇大战!

    空中飘飘洒洒全是血雨,那些蛇血掉到了地上,顿时地上冒起了一个个绿色的泡泡,骨嘟嘟地翻滚着,腥味浓郁。

    秃鹫是强大的,可是蛇群也不是吃素的!

    秃鹫靠的是坚硬如铁的钢爪和尖锐无比的弯喙,而蛇却靠的是凶残的本性和剧毒无比的毒性,两军对垒势均力敌!

    “你说哪一方会赢?”露西这时凑近付缕的耳边问道。

    “你希望哪边赢?”

    “我当然希望…。”露西的语锋突然变得阴沉:“他们同归于尽。”

    付

    付缕不说话,眼专注的看着鹫蛇大战。

    “你刚才把那个队员喂了秃鹫,小心这帮小人一会声讨你。他们这帮子伪君子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

    “我会在意么?”付缕淡淡地说了句。

    “嘿嘿,对啊,你会在意么?”露西只一愣间,就笑了,看向付缕的眼神里有些许的赞许,她笑道:“你果然很特别,怪不得…”

    说到这里,她嘎然而止。

    付缕心头一动,并未追问,谁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不是三八的人。

    这场惊天地动鬼神的争斗一直打了有近二小时,一开始众人都胆战心惊,到最后都看得兴致勃勃起来了,全然忘了他们刚才是多么的狼狈。

    渐渐的这里变得安静了…。

    终于,最后一只秃鹫狠狠地咬上了一条蛇的七寸,那蛇也回头狠狠地咬住了它的脖子,两人纠缠着一起死去了…。

    剩下十几条蛇也是血淋淋的,有一条甚至只有了半断身子,它们被血腥弥漫的眼睛看了眼众人,与付缕对视了一会后,竟然转身游走了,瞬间隐入了高山般的尸骨里不见了…。

    静再次袭卷而来,只是这次与第一次来时有了许多的不同,没有蛇王,没有了群蛇,却多了满地的死蛇,满地的秃鹫尸体,生生把骸骨都掩埋起来了,这又是一个血腥的坟场,是秃鹫与蛇的坟场。

    “啊,怎么会这样?”一个队员突然叫了起来了。

    “怎么了?”他的叫声把众人吓得一跳,都不自觉地惊跳了起来,经过了一连窜的变故,他们已经是草木皆兵了。

    “那些蛇…蛇…。”

    “咦…”众人才发现所有的蛇都看不见了,只有秃鹫的尸体在那里静静的躺着。

    “付队长这是怎么回事?”陈博士也不解了,他看向了付缕,希望从付缕的口中得到答案,毕竟到现在那蛇王的下落也未明,民间自古都有传说,打蛇不死死讨命,这巨蛇一直是他们心底的阴影。

    “不知道。”付缕言简意赅的回答,对众人命令道:“大家准备出发。我们要从这蛇窝穿过去。”

    “好吧。”陈博士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对众人道:“清点一下人数。”

    “陈博士,除了李博士外,还有吴玉也不见了。”

    吴玉就是被他们踩死的那个。

    “大家找找。”

    “不用找了,吴玉死了。”

    “死了?”

    “是的,我亲眼看到被付队长扔出去喂鹰了。”

    “什么?”陈博士大惊失色,痛心疾首道:“付队长,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年纪才这么小,怎么可以这么狠毒?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

    “切,什么活生生的命?你们真好意思说!”露西这时讥嘲道:“你们一个个地从吴玉身上踩过去,你们怎么没有一点的悲天悯人?你们一个个脚踏着他的鲜血淌过去时,怎么没有一点同事情谊?付队长只不过把他的尸体扔了出去,你们就一个个地义愤填膺了?你们以为你们怎么能够跑到这里的?没有吴玉的尸体阻碍了秃鹫的步伐,也许还有李玉,张玉,徐玉要死呢!哼,用一句中国人的话来说,你们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吧,付队长,如果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你就不用管了,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免得你做了好事还不落好的名声。”

    露西的一席话说得众人面红耳赤,一个个无地自容,他们这时才想起来,逃跑时踩到人了,这人定然是吴玉了!

    陈博士更是羞得老脸通红,他活到这把年纪,不能说是考古界的泰斗吧,也算是考古界的前辈了,何时被一个女人骂得这般不留情面?

    真没想到露西一个洋妞,骂起人还是一套一套的,这普通话说得比一般人还溜!让他们听了恨不得挖了个地洞钻下去。

    陈博士恨恨地瞪了那个说付缕把吴玉扔出去的人,骂道:“你以后看清楚再说话!”

    那个不甘心的咕哝道:“我只是说付队长把吴玉扔出去的,又没有说扔出去的是活人!”

    “混帐,扔活人扔死人有本质区别的。”

    “有什么区别,反正吴玉是被秃鹫吃了。”

    “你…这个二愣子。”

    陈博士气得发抖,这个二愣子是一根筋,但探土却是好手,所以也带来了,可是现在陈博士后悔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后悔的时候,他们踩死了吴玉要是传了出去,这可是一个天大的耻辱,估计他们从此在考古界都抬不起头来了。

    他看向了付缕道:“付队长,您看,刚才大家忙着逃命,实在没有…没有…。”

    他知道余下的人都不会将这事说出去的,毕竟谁也不敢说吴玉身上没有他们的脚印!可是付缕与露西不同,虽然年轻又是女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们让人有种无法捉摸的感觉,让他这个活了近六十年的人都看不透。

    “我没心思管这些,希望大家做好本职工作。”

    人既然死了,跟付缕又没有亲戚关系,她才懒得管这些呢,她只是希望这些人在未来的挖墓工作中,不要给她拖后腿就行了。

    突然她对席定文有了些怨念,这都给她找的什么人啊!

    陈博士听了心下大定,看了看天色,有些忧虑道:“付队长,您看天色晚了,我们最好尽快出谷,否则这里这么多的白骨,恐怕会有尸变!”

    “嗯。”

    “咦,怎么会有水声?”

    一行人洞着水声走了过去,才发现这尸山的另一边是一条小溪,小溪的地理位置比较高,从上游冲下来许多的东西。

    “咦,那是什么?”

    一个队员找了根长棍挑了起来了,一挑之下,吓得扔了出去。

    那是一个女人的头颅,只是刚才露出的是后脑勺,后脑勺被头发盖得严严实实,头发上更是长了青苔,所以一时没有看出这是什么东西。

    付缕看着堆积如山的尸首,才道:“看来这些尸体有些是从上游冲下来的,大家要小心了,这里有些古怪。”

    “应该是一些盗墓贼的尸体。”陈博士看了眼附近散落的装备,缓缓道,突然他脑中划过一道怪异的念头,又看了眼那头颅,迷惑道:“以这头颅头发上的青苔来看,这头已经在水中泡了许久了,怎么没有腐烂呢?”

    付缕也心中一动,她慢慢地蹲下了身体,手就在快接近水面的那瞬间,突然得收了回来,脸色巨变道:“不好,我们快走,千万不要回头!”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众人听了问也不问了,疯了似得沿着溪边往上游跑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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