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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希北庆     北宋小厨师txt下载     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五百零九章 振兴炮

    一连串的改革方案让大臣们是头昏脑涨,这一时半会都反应不过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整个大宋是以赵楷为中心再转了,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朝堂上的斗争开始慢慢淡去,如今个个忙都忙得要死了,谁还有空搞这些。```

    而且,这种时候的政治斗争会让赵楷感到非常的不爽,所以朝堂上面没有争吵,只有忙碌。

    秦桧和李奇的对抗也因此告一段落,毕竟皇帝还是主导,你们争归争,但必须要跟着皇帝的脚步走,别皇帝在那里忙着改革,你们在这里争争吵吵,这只有蠢子才干得出这事来。

    然而,在兵制改革的时候,又在传来一个大好的消息,在虞允文、乌氏兄弟的努力下,一种全新的火器终于研发出来了。

    当这消息传到宫内时,赵楷正在批阅奏章,一听这消息,二话不说,将笔一扔就冲了出去。

    大宋最秘密的一个军营---神机营。

    赵楷与李奇、秦桧、郑逸等中枢大臣来到了神机营。

    “(微臣)小人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门前久候的虞祺父子和乌氏兄弟见到赵楷来了,赶紧迎上前行礼。

    “免礼,快快免礼。”

    赵楷亲自上前扶起虞祺,可真是羡煞旁人呀,他又向虞允文和乌氏兄弟笑道:“呵呵,这才多久没有见,允文你又长高了不少,还有你们两兄弟,最近可是胖了不少哦。”

    语气非常温和,一点君王的架子都没有,这都是他跟李奇学的,对于文武百官,他必须要展露出王者风范,震慑住他们。但是对于这些工匠、百姓,根本就没有必要弄这些有的没的,人家已经非常害怕,你还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还能愉快的说下去吗,反倒是以一种温和的方式去与他们交流更好。

    乌氏兄弟挠着头傻笑,面对皇帝,他们还真不敢乱张嘴。

    李奇笑吟吟道:“皇上有所不知,他们的福利可不比那些四五品大臣差,餐餐吃肉是没有任何问题。这能不胖吗。”

    赵楷哈哈一笑,道:“朕觉得还是少了,远的就不说了,你们每年为我大宋赚得的利益不计其数,就算跟宰相拿同等的工薪,也是应该的。”

    “多谢皇上垂青,小人们已经非常知足了。”

    乌氏兄弟忙行礼道。

    “你们可不能知足,必须要继续进步,为我大宋发明更多的火器来。”赵楷非常认真的说道:“只要你们好好干。朕绝不会亏待你们的。”

    “谢皇上。”

    一干人等齐齐行礼谢恩。

    赵楷迫不及待的说道:“那新式火器在哪里,快带朕去瞧瞧。”

    虞祺手一引,道:“皇上,这边请。”

    由于火器发展的非常迅速。威力也越来越大,导致神机营的训练基地也变得越来越大。赵楷等人在虞祺的指引下来,来到里面的一块大空地上。

    此时空地上没有什么人,毕竟皇上来了。当然得提前清场,只有最南边有着一排大型物体,由于目前是用黑布盖着的。所以暂时还不知道底下是什么。

    赵楷双目一扫,指着那些黑布道:“那些就是新式火器么?”

    虞祺答道:“回皇上的话,那便是最新研造出来的火器。”

    他话都没有说完,赵楷就急忙忙的往那边走去,秦桧、李奇也是紧随其后。

    来到新式火器前面,赵楷激动的还准备自己去掀开黑布,还是秦桧机灵,急忙上前,乌氏兄弟也赶紧上前帮忙。

    听的哗啦一声,黑布缓缓滑下,一道黑光闪出,一个庞然大物露出了它狰狞的面目,一根又长又粗的铁管,约莫有一丈来长,口径约莫四寸左右,下面则是一个类似推车的底盘,但是比起普通的推车来,这推车可是钢铁加固过的,就跟战车一样。

    够大!够气派!

    “咝---!”

    赵楷猛吸一口冷气,呆若木鸡。过了好半响,颤声道:“这是什么?”

    暴汗!原来你没有看懂啊,那你干嘛吸气呀,我还以为你看出了其中的门道了,真是的。李奇翻着白眼,对赵楷的演技又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有够烂的。

    虞允文答道:“回皇上的话,这是一种新式炮。”

    “新式炮?”

    赵楷围着这新式炮转悠了起来,不一会儿,他突然来到炮口,还准备探头过去瞧瞧,李奇急忙阻止道:“皇上,切勿这么瞧,炮弹可是从这里面射出的。”

    赵楷先是一愣,道:“现在不是没有发射么,有何瞧不得的。”

    万一走火,神仙都救不了你了。李奇道:“皇上,每种武器都有它的规矩,你瞧这炮口是向上的,就示意随时可以进入发射状态,除非是专业人士,否则决不能将头放在炮口上的。”

    秦桧也道:“皇上,龙体要紧。”

    赵楷不悦的瞥了二人一眼,但还是不情愿的离开了,又问道:“那这新式炮如何杀敌?”

    虞允文道:“回皇上的话,这新式炮是小人们根据暴雨梨花箭的原理想出来,主要还是利用火药点燃后的推动力,将炮弹发射出去,从而击杀敌人。”

    赵楷听得也是一知半解,挥挥手道:“那你们就快演示一遍给朕看。”

    “是。”

    很快,乌氏兄弟就将其余的四门新式炮亮了出来,几个炮手立刻上前填充发射药和炮弹,但见这炮弹都是铅铁做的,上面还插着引线。

    炮弹填充完毕后,虞祺道:“皇上,由于这新式炮威力巨大,而且又是最新研造出来的,还不能做到万无一失,所以请皇上移驾远处观看。”

    赵楷、李奇等人依言去到了后面十丈远的一处木棚下观看。不仅如此,乌氏兄弟、虞允文都退到很远的地方,可见这新式炮有多么的不稳定。

    一切准备妥当后。炮手开始点火,他们先是点燃了炮弹的引线,随即再点燃发射药的引线。点燃后,他们立刻回身助跑几步,纵身跳入事先就准备好的土坑内。

    赵楷看得惊奇不已,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逃命呀!李奇道:“这新式炮还不太稳定,故此要做好安全准备。”

    “原来---。”

    赵楷还没有来得及点头,听得轰轰轰轰几声巨响,只见每个炮口都冲出一道火光来。闪耀之间,一道黑色的球影飞出。

    别的不说了,就这声响,都让赵楷吓了一大跳,他还以为炮弹直接在炮管里面爆炸了。

    还没有回过神来的赵楷,又听得远处传来爆炸的巨响,他举目望去时,远处已经硝烟迷茫,就这硝烟的规模。绝非床子弩能比的。

    赵楷、秦桧等人都看傻了。

    虞允文等人则是轻松一口气,因为现在工业还跟不上,导致这新式炮还不能确保万无一失,故此没有发生意外就已经是万幸了。

    立刻有几个人跑上前。检查是否有炮弹没有爆炸,等到确认没有遗留的炮弹后,他们挥舞着绿旗。

    过了好半响,李奇见赵楷、秦桧还是保持那副表情。张着嘴,睁着眼,甚是可爱。差点没有笑出声来。轻声喊道:“皇上,皇上。”

    赵楷微微一怔,从震惊中醒悟过来,二话不说,快步往前走去。

    李奇、秦桧也紧随其后。

    不一会儿,赵楷来到炮弹爆炸的地方,五个偌大的土坑,让他双眼睁圆,又是猛抽一口冷气进去,这眼中充满了兴奋之色,这对于李奇而言,那真是不入眼,但是对于赵楷这等乡下人来说,这威力实在是太可观了,他又回头看了一会儿,道:“这---这至少也有四五百步远啊。”

    虞允文道:“回禀皇上,目前还在测试的阶段,我们也都还在研究这种发射原理,如果我们全力以赴的话,绝对可以射出一千五百步的距离,射程不会比床子弩短,只是有效射程恐怕只能在四五百步远。”

    “一千五百步?”

    赵楷先是一惊,随即又问道:“何谓有效射程?”

    李奇解释道:“皇上,这有效射程,就是可以达到精确瞄准的距离。”

    “原来如此。”

    赵楷轻轻点了点头。

    虞允文继续道:“不仅如此,小人们害怕出现意外,故此将威力也控制到一个比较小的地步,等到了真正上战场的时候,威力绝对能比现在增强五倍以上,而且还可以加入了火蒺藜,爆炸时会散发出许多铁片,以此来造成大规模杀伤。”

    五倍。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赵楷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了,索性也就不去想了,哈哈大笑起来,激动的无以言表,连声叫了三个“好”字。

    乌有华躬身道:“皇上,这都是允文的功劳,是他率先想出来利用火药去推动炮弹的。”

    虞允文拱手谦让道:“不敢,不敢,乌二哥言重了,其实最开始提出这设想的是师父,还有,若非有乌大哥、乌二哥在旁相助,给予小子不少的帮助,小子也造不出这新式炮来。”

    “哦?”

    赵楷略带一丝惊奇的望着李奇。

    “皇上,这跟微臣真的没有太大的关系,微臣就是随便说了一句而已。”

    李奇笑着摇摇头,又朝着虞允文等人道:“你们三人就不要你推我让了,这是你们大家的功劳。”说着又嘀咕一句,道:“有赏都不要,就这智商叫我如何放心的下。”

    赵楷白了李奇一眼,这厮只暗讽朕吝啬呀,但是没关系,今日他心情好,呵呵道:“李奇说的不错,这是属于你们的功劳,朕对这新式炮非常满意,赏,朕重重有赏。”

    “多谢皇上。”

    众人又在行礼,乌有才又道:“启禀皇上,允文还根据那火炮的原理增强了火枪,以前的火枪只是喷射出火来,但是现在的火枪在喷火的同时,还能发射出很多小石子射杀敌人。”

    “是吗?”赵楷脸上一喜,道:“好好好,若是上千枝火枪齐射的话,那威力可想而知啊。”

    秦桧突然道:“虞副监,不知这新式炮叫什么名字?”

    虞祺一愣,望向儿子,虞允文忙道:“回少宰的话,暂未取名。”

    秦桧又道:“皇上何不替这新式炮取名。”

    哇操!小秦,你拍马屁的功夫又进步不少啊!李奇暗自摇头,若论见缝插针的本事,他还真不是小秦的对手。

    赵楷正有此意,不禁赞许的瞧了眼秦桧,沉吟一番,道:“既然这新式炮诞生于振兴年间,干脆就叫做,振兴炮。”

    秦桧立刻道:“此名真是好,气势十足,而且非常具有寓意,望此炮能打响我大宋振兴的第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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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一十章 一道奏章

    其实这火炮早就该出来了,因为理论已经成熟了,火药也都配置好了,而且一直都在研究当中,暴雨梨花箭就是一个前身,研究了好几年了,唯独就是这工业跟不上,制造不出炮管来,这才导致火炮的发展是停滞不前。

    好在这大宋的工匠们不是酒囊饭袋,经过无数个日日夜夜且非常具有针对性的去研究,终于将这炮管给弄出来了,这还不是铜炮管,因为铜就是钱,任何关于铜的产品出现,都会影响经济,故此李奇从一开始就否决了铜,命令冶炼厂一定要弄出更加先进的钢铁来,这炮管一出来,火炮自然也就是水到渠成了。

    不过这种火炮还提不起见过原子弹爆炸的李奇的兴趣,当然,他也只是在视频上见过原子弹爆炸的场景。可是这对于赵楷等人来说,却是一个天大的惊喜,这种原理的火器,还是首次出现在世上,是一个大跃进式的突破,很难不让人瞠目结舌。

    而且其威力也让赵楷兴奋坏了,不断询问这,询问那,不过这都是物理和化学知识,即便是乌氏兄弟都不懂原理,只是知道这么回事,虞允文也是通过李奇才知道的,虽然他如实禀告了,但是赵楷听得还是一知半解,心中不禁很是气馁,其实赵楷骨子里还是挺骄傲的,毕竟他也是状元之才,也是历史上第一个王子状元,其才华不弱于康熙、乾隆等人。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非常高兴,对虞允文更是赞不绝口,顺带才夸了夸虞祺。

    虞祺不可能跟自己的儿子争风吃醋,见到儿子深得皇上的器重,也打心里高兴啊。虞允文肯定是前途无量的。

    可李奇听得却是若有所思,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种笑容通常出现他脸上的时候。预示着他要忽悠人了。

    等到虞允文等人退下后,赵楷非常自信的说道:“有此等神器在。何愁北方强掳不灭。”

    金国始终是他的心腹大患呀,不错,在这片土地上只能存在着一个大国。李奇一怔,忙道:“皇上,目前的振兴炮还有许多的缺陷,很难对骑兵造成致命的打击。”

    赵楷一愣,道:“此话怎说?振兴炮的威力,朕可是亲眼所见。而且允文还说能够提高五倍有余,以前那床子弩就已经能够重创敌人了,更何况此等神兵利器,区区铁蹄何足挂齿。”

    李奇如实道:“皇上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这振兴炮还有这非常致命的缺陷,其一,就是太过笨重了,机动性严重不足,最多也就只能固定在城墙或者船上定点射击,其二。就是发射的频率太慢,也就是每发射一次要隔许久才能发射第二次,而金国的铁蹄冲锋起来的速度。皇上也应该也了解,一旦在野外遭遇,振兴炮很难有第二轮发射的机会,而且一旦被金国骑兵近身,振兴炮根本无法运走,只能拱手让人,所以当今的振兴炮还是不足以对抗骑兵。”

    经过李奇这么一说,这振兴炮哪里还算得上什么神兵利器,累赘倒还差不多。

    李奇这一番话就如同一盆冷水从赵楷头上灌到脚底。脸上的兴奋之色荡然无存。

    要知道这皇上如今兴致正高,若以为臣之道来看。这时候是绝对不能打扰皇上的兴致,忠言逆耳一般都是出自这时候。毕竟皇上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的。

    其实这若是别的事,李奇也就由他高兴去了,但是这可不是小事,你可以欺骗别人,但是不能欺骗自己,皇上掌握着绝对主导权,他的任何一个想法都可能会导致整个国家走上一条不归路,万一他要是觉得这振兴炮简直就是无敌的存在,那么就会导致他在战略思想上面出现偏差,皇帝的偏差,可能就会导致全局崩盘,这真不是开玩笑的,所以李奇不管赵楷开心与否,这话是一定要说的。

    赵楷也是人,被人扫了兴致,当然不爽,道:“既然无用,还造来作甚?”

    李奇道:“皇上,微臣可没有说无用,只是说对抗金军的骑兵还是差了许多,但是振兴炮的出现,是火器的一个重大进步,振兴炮带来不仅仅是一根炮管,还带来了一种全兴火器的概念,以前我们的远程武器都是依靠弓弦来发射的,直到暴雨梨花箭的出现才略有突破,但是暴雨梨花箭还是离不开弓箭的影子,然而振兴炮却完全摆脱了弓箭的影子,它代表着进入了一个新时代,微臣敢大胆的预测,用不了多久弓箭就将会淘汰,完全依靠火药发射的武器将会取代所有的弓弩。

    只是如今的振兴炮还只是一个开始,它还有许多令人诟病的地方,但是我们可以改善,世界在进步,火器同样也是如此,迟早有一日,火炮将会越做越小,机动性、发射次、稳定性将会提到显著的提升,而且根据振兴炮原理我们可以开发出给多的火器,到那时候火器必将主宰战场,足以碾压世上任何一个国家的骑兵。”

    听完李奇的这番话,赵楷也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刚才自己有些兴奋过头了,正色的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好的开始,那不知这得需要多长时日才能让这种新式武器应用在战场上面。”

    李奇道:“其实也用不了多久,如今的振兴炮虽然用于野战还是有很多地方的不足,但是可以用于战船上面,水军交战,敌人总不可能瞬间冲到更前来,而且一旦振兴炮击中对方的船只,可以给对方照成致命的打击,另外还能安置在城墙之上,至于何时登陆野战,其实火药的原理已经成熟了,振兴炮的出现足以说明一切了,就看工业何时能够跟上。”

    这说来说去,还是工业技术不够。

    赵楷心里也着急,但是这种技术活,不是他说能快就能快的。一旁的秦桧突然道:“其实单就冶炼技术而言。我大宋还算不得世上最强,据我所知,西夏、日本的冶炼技术都非常具有特色。与我大宋不遑多让,就说那西夏剑。更是登峰造极,如今皇上配有的剑,也是西夏剑。”

    赵楷叹道:“可是这种技术西夏如何肯告诉我们。”

    秦桧笑道:“皇上,有钱能使鬼推磨。”

    赵楷哦了一声,道:“那你的意思是?”

    秦桧道:“如今西夏正在寻求与我大宋多方面合作,我们可以借此安排人去西夏学习他们的冶炼技术,我们可以让商务局与西夏那边联系,让商人带着钱去他们国家做买卖。”

    “这个办法倒不是不行。”赵楷皱了下眉头。道:“可是西夏原本就矿产稀少,一直都是他们朝廷专营,商人很难渗透进去。”

    秦桧道:“皇上说的不错,但是我们可以先做一些与冶炼有关的买卖,例如开铁匠铺,打造锅铲柴刀,在想办法招收一些熟手工匠来,吸取他们的技术,或者直接将那些工匠偷偷带回国来,完善我们的冶炼技术。”

    赵楷沉思一会儿。向李奇问道:“李奇,你以为如何?”

    李奇笑道:“我觉得此法绝对可行,常言道。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每个国家都有他们的立国之本,都有着他们的长处,不管我们是中原大国也好,还是世界大国也好,我们都应该将自己摆放在一个较低的位置上,不断的鞭策自己学习别人长处,这样我大宋才能长盛不衰。”

    “关于招纳外国人才,经济使曾也提到过。但是一直没有得到重视,看来朝廷还得进一步放宽政策。争取吸收更多的人才来我大宋,秦少宰。”

    “微臣在。”

    赵楷道:“你去想想办法。看看能否在科考上面融入外国人才。”

    “微臣遵命。”

    “李奇。”

    “微臣在。”

    “至于如何吸取外国的技术,就由你和商务局负责,只要能为我大宋做出贡献的,不管他是乞丐也好,工匠也罢,朕都会给予他们最好的待遇。”

    “微臣遵命。”

    赵楷又向虞祺道:“虞副监。”

    “微臣在。”

    “火器的研发乃是我大宋头等大事,你一定要多多督促下面的工匠,决不能因为小小的成就就沾沾自喜,尽量研造出更为先进的火器来,缺少什么,你们军器监可以不必请示,直接调用就是了。”

    “微臣定当不辱使命。”

    赵楷又再就军器监正在研究的其它火器询问了一番,然后就回宫去了,不管怎么说,这一趟他的收获非常大,他也看到了火器时代的希望。

    李奇倒没有跟着赵楷离开,只是跟虞祺送赵楷到了门口就折返回到了屋内。

    “虞副监真是虎父无犬子呀,允文这孩子真是太争气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李奇品了一口茶,笑吟吟的向虞祺说道。

    虞祺微微颔首道:“这还是多亏监事的悉心教导,允文能获得监事的青睐,乃是他修来的福气。”

    “那也得他自个有本事,天下小孩那么多,为何我偏偏青睐他。”李奇笑着摇摇头,又道:“对了,允文好像已经到了弱冠的年纪了吧?”

    虞祺一愣,如答道:“还有一年多。”

    “是吗。”李奇呵呵一笑,道:“这时间过的真是快呀,不过根据我朝科考制度,允文应该有资格参加科考了哦。”

    虞祺啊了一声,错愕道:“不知枢密使何出此言?”

    李奇嘴角一扬,道:“副监事,我需要你上一道奏章给皇上。”

    “奏章?”

    虞祺惊讶道:“什么奏章?”

    李奇奸笑道:“一道代允文请求离开军器监的奏章。”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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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一十一章 代子请辞

    今日又是太师学院一年一度的开学典礼,操场上面是站满了人,有很多旧面孔,也有不少新面孔。李奇、周青、洪八金等人都在其列。

    其实最近两年太师学院面临了一个不小的困难,那就是招生难,因为太师学院刚刚建成时,天下难民多不胜数,就怕你没钱养。

    现在好了,太师学院依靠选秀制度,开始盈利了,但是难民却同时也大范围减少,因为太师学院的招生原则是不收学费的,而且不面向百姓的,只招收难民,那些无家可归的人。

    但是时代在变,规矩自然也得改变。

    由于难民的减少,太师学院在去年就开始面向百姓招生了,但还是那些穷苦百姓,也是完全免费的,不过由于能力有限,所以太师学院还是选择一些天资比较聪明的小孩。

    这一制度放宽,每年的年初,前来太师学院报名的人是多不胜数,因为太师学院的名气已经出来了,从太师学院出来的学生都非常有出息,至少有一技之长,不会饿死,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有些有钱人还送钱希望将孩子送到太师学院来,可是对这一方面的把关太师学院还是非常严格的。

    毕竟太师学院的学生都是一些寒门子弟,有钱人家的孩子进来,肯定会造成贫富差,这对于学生的身心都会造成一种不健康的影响。

    当然,除了学生以外,老师方面也多出不少新面孔,太师学院的老师福利比太学院的还要好,毕竟太师学院是一种盈利的制度,另外医科在这今年也开始招生了。同时也招收老师,医科的老师待遇更是高的吓人,有些郎中半年都赚不到这么多钱。所以很多郎中都前来报名,除此之外。还增加了一名副院长,就是王仲陵。

    由于太师学院准备提倡墨学,故此在李奇的建议下,首先创立了文理分科制,蔡绦负责文科,王仲陵将负责理科。

    当今的理科也就是墨学其中一部分内容。

    然而,理科出现,也就是预示这新的一轮学潮运动已经在萌芽中了。

    蔡绦代表蔡京宣读完新的章程后。就是颁发奖学金的时候了,这也是太师学院首次颁发奖学金,奖金不多,但是对于这些学生而言也不少,可以起到很高的鼓励作用,而且还评选出来三名优秀老师,并且给予奖励。

    然而,就在这一日,《天龙八部》终于是千呼万唤使出来了,这一本由李奇构思。封宜奴主笔的小说正式登陆在大宋时代周刊上面。

    但是只占了半个版面,其余半个都是关于太师学院开学的事情,很显然是提太师学院的开学造势。

    自从《神雕侠侣》结局后。武侠迷的心里都是空荡荡的,感觉生活少了什么似得,不过当时李奇正在南边征战,他们也只能耐心的等待,其实自从李奇回来后,就一直有人在询问李奇还会不会继续写。

    当前几日,大宋时代周刊披露新的一本武侠小说即将登陆大宋时代周刊,大家就都期盼着这一日。

    今日无疑是武侠迷的节日,上千份大宋时代周刊刚一出来。就被哄抢一空,各大发售大宋时代周刊的酒楼全部满座。无一例外。

    茶肆、脚店,大街小巷。随处可以听见有人在朗读天龙八部第一回。

    一个早上的时间,天龙八部就席卷了整个汴梁城。

    儒报?连瞅都没有人瞅。

    然而,就在第二日,大宋时代周刊突然刊登了一篇名叫“三人行必有我师,无中间,无儒术。”的文章。

    因为天龙八部的出现,令大宋时代周刊又火了一把,故此这一篇章一出来,就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瞩目,文章的内容是指明儒学能有今日,其他学派也做出了不小的贡献,并且指出儒学当中吸取其他学派的内容,同时又暗讽当今天下的儒生,儒学提倡的是仁者爱人,为何你们却容不下其他学派。

    此番言论一出,立刻又掀起了一场新的舆论战。

    儒生淡定不了了,开始抨击其他学派误国误民,并且还用法家代表人李斯建议秦始皇焚书坑儒为由,说先是法家先容不下儒术的,而且法家统治的秦国就短短几十年,猛烈的回击这篇文章。

    儒报也在两日后,立刻刊登文章回击大宋时代周刊,其标题还是秦桧从李奇那里听来的,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强调其他的学派没落,都是他们自身不求上进,不能将这罪责归咎到儒术上面。

    这也导致墨学、法家联手对抗儒术,两边吵的是不可开交。

    在相国寺又是一连开了几场辩论大会,数百名各学派的学子都参与其中,声势非常浩大,比起前一次更为激烈,因为这一回儒生是有准备的,而且儒报很快就做出了反击,而墨学、法家都已经开始成长起来,人数也渐渐增多,所以争论的非常激烈。

    很快这就闹到了朝堂上面,李纲、毛舒很自然就站到了法家一派,他们两个一个司法院院长,一个立法院院长,即便他们都是儒生出身,但是他们不能砸自己的饭碗呀,双方也是明争暗斗。

    赵楷倒是看得开,任由你们去吵,也不偏袒任何一边,但前提是不能影响到公务。

    但是今日,赵楷是淡定不了了,一上朝就是怒气冲冲走进大殿来,群臣一看,都有些吓到了,行礼完毕后,都不敢说话。

    “虞副监何在?”

    赵楷双目一扫,朗声道。

    “微臣在。”

    门外听得一人道,虞祺还没有资格站在殿内上早朝,品阶不够,故此只能站在外面。

    “进来回话。”

    赵楷话音刚落,门口太监就嚷道:“宣军器监副监事入殿。”

    群臣听得都是一头雾水,这是出了什么大事啊!弄得皇上如此震怒。

    唯有李奇一人低着头。偶尔翘翘大拇指,悠哉悠哉的。

    很快,虞祺就入得大殿。行大礼道:“臣虞祺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话音未落,赵楷拿起手中的奏章扔到虞祺脚下,怒哼道:“这道奏折可是你递上来的?”

    虞祺拾起一看,躬身道:“回禀皇上,这的确是微臣在昨晚呈上的。”

    赵楷愤怒的望着虞祺,道:“允文在军器监做的好好的,朕可不止一次夸奖他。为何你要让他离开军器监,今日若不给朕一个合适的理由,朕就治你欺君之罪,君无戏言。”

    虞祺答道:“回皇上的话,当初犬子进军器监全因机缘巧合,犬子的本意只是为了救母,可是没曾想到这一待就待了三四年之久,然而,如今犬子已经快到弱冠之龄,故此内子希望犬子能够回去读书。参加科考,望他能考取状元,替我虞家光宗耀祖。”

    “这---。”

    赵楷双眉一抬。脸上的怒色得到一些缓和,隔了半响,他才道:“允文现在已经是朝廷命官了---。”

    李奇突然道:“皇上,其实---其实虞允文还不算是朝廷命官,只能算是军器监的一名工匠,最多也就是一名小吏。”

    这官和吏可是有很大的差距啊!

    “是---是吗?”

    赵楷脸上有些尴尬,挥挥手道:“不过就凭允文对我大宋做出的贡献,朕可以破格提拔,不用去参加恩科。”

    虞祺道:“微臣代犬子多谢皇上隆恩。只不过---只不过内子一直抱恙在床,而内子的毕生愿望就是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看到犬子高中状元。故此,微臣还是斗胆请皇上恩准。”

    这不能恩准呀。虞允文可是军器监的首席设计师,他若走了,那是大宋的一大损失,而且是不可估量的。但问题是恩科是皇帝的招牌,你不能剥夺别人参加科考的资格呀,更加不能剥夺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期望。

    现实一点的来说,如果高中状元,那虞允文就有可能出相入将,但是待在军器监,最多最多也就是干到军器监监事,两者前途一比,孰强孰弱一目了然,虞祺这么做无可厚非。

    赵楷感到非常为难,道:“那---那允文自己是什么意思?”

    虞祺道:“允文在年幼时,还不懂这些,对于军器监的一切都非常好奇,也非常有兴趣,然而长大之后,他发现他小时候的玩伴都在家或者学堂发奋读书,准备参加科考,而且---而且---。”

    赵楷皱眉道:“而且什么?”

    虞祺道:“而且他小时候的不少玩伴都说他不学无术,尽整一些歪门邪道,不堪大用,犬子听得此话感到非常伤心,于是也想回学堂读书,准备参加科考,望能通过科考进入仕途,报效朝廷,为君分忧。”

    赵楷急道:“什么不学无术,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岂有此理,你叫那些人来朕面前说,真是岂有此理。”

    李奇听得差点没有笑出声来,暗想,看来他真的是急坏了,这虞祺还真一个好演员,嗯,有前途。

    虞祺道:“皇上请息怒,其实微臣也觉得科考才是正途,而且微臣当初参加科考时,虽考取了进士,但未能进前三甲,对此一直感到非常遗憾,而且犬子自小就是天资聪明,微臣对他的期望也非常高,望他能弥补微臣当初的遗憾,还请皇上体谅。”

    他说的是在情在理,谁人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参加科考,更何苦虞祺本就是进士出身,绝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当一辈子工匠啊。

    不少大臣都纷纷点头,甚至还有不少人出声援助虞祺,望赵楷能够批准,他们都是读书人,深知一个读书人对于科考的期盼。

    这人若能放,赵楷早就放了,问题是不能放呀,可是他又找不出理由来,突然瞥向李奇,道:“枢密使,这虞允文可是你推荐进军器监的,不知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说着他对李奇使了使眼神,让他们想办法打消虞祺这个念头。

    李奇站出来就道:“皇上,这人是绝对不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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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一十二章 可惜!可悲!可叹!

    “爱卿言之有理。”

    赵楷深表认同,连连点头,又非常亲切的问道:“可是虞爱卿期望儿子能够高中状元,此乃人之常情,也无可厚非,你认为该当如何是好?”

    这言下之意,就是让李奇出来摆平此事。

    “这微臣就不知道了。”

    李奇回答可是非常干脆,显然没有上赵楷的当。

    “你不知道?”

    赵楷双眼一凸,极其诧异的望着李奇,说好的双簧了,你这也太没有默契了吧。

    李奇讪讪道:“回禀皇上,微臣没有参加过科考,又出身庖厨之家,不太懂虞副监的心思,但是微臣知道军器监不能少了虞允文,何况当下乃是最关键的时候,不然损失重大。”

    赵楷也是才思敏捷,立刻接话道:“不错,枢密使也同样未参加科考,但是却能做得这枢密使,可见这科考倒也不是唯一的路吗,虞副监,你就回去给你夫人说说,朕希望允文待在军器监,这样吧,朕破格提拔允文为军器监丞,封正七品。”

    靠!破格才七品?你也太小气了吧,你父亲提拔我的时候,都是正五品起步呀,否则我岂会搭理他。李奇听得暗自不屑。

    “皇上对犬子青睐有加,微臣唯有感激涕零,绝不敢再做他想。”虞祺说着又是一脸为难道:“可是犬子参加科考的心意已决,一来,他希望能够让母亲如愿。二来,他也希望能够多读书,跟同龄人一样参加科考,将来能够出相入将,为君分忧,三来。当一名工匠始终是前途有限,科考才是正途。”

    秦桧站出来道:“虞副监,皇上百般挽留。乃是令郎之荣幸,你却还屡屡出言拒绝。难道是想抗旨不成。”

    陈东立刻站出来道:“秦少宰此言诧异,为人父母者,谁人不愿自己的儿子高中状元,少宰父母当时恐怕也是这般想的,虞副监何错之有。”

    秦桧看到这二愣子,心里也有些犯怵,陈东在他眼里就是一条疯狗,逮谁咬谁。不愿与他发生正面对抗,语气缓和几分,道:“陈御史,参加科考不也是为了能够为君分忧,只是途径不一样,何必执着于此。”

    陈东据理以争道:“科考乃是天下读书人的毕生愿望,每一个读书人都执着于此。”

    “够了,够了,你们两个别再争了。”

    赵楷被他们吵着头疼不已,连连摆手。又道:“让朕好好想想。”他一手撑着头,半眯着眼,满脸愁闷。但是余光却是望着李奇,眼眸使劲的瞟动,好似在说,你快出说服他呀。

    这是人之常情,我怎么说啊!李奇自当没有看见。

    这小子不是挺能说的吗,怎地今日变哑巴了。赵楷搓着额头,过了好一会儿,他道:“这样吧,虞允文毕竟为我大宋做出了杰出的贡献。朕直接升允文为进士,让他在翰林院挂职。若立下功劳,朕自会提拔他。虞副监,朕能做到如此已经是仁至义尽,你可莫再要不识好歹了。”

    这虞祺还未开口,翰林院的大学士们就站出来了,你这样搞可不行,我翰林院乃是天下读书人的信仰,受世人尊敬,你如此随便的弄个工匠进来,这不是砸我们招牌么。

    “皇上,此举万万不行呀,若是如此的话,那对其他考生不公,试问天下读书又会作何想。”

    “皇上,虞允文不过是一个小工匠而已,何德何能,若他进翰林院,那翰林院定会让天下人笑话的。”

    ......

    ......

    赵楷都快疯了,一拍桌子,指着这些大学士就道:“你们倒是个个满腹经纶,可你们谁能为朕造出那能够保卫国家,能够击退强敌的火器来?工匠怎么了?你们凭什么看不起工匠,没有这些工匠,说不定当初金兵已经攻入开封府,你们现在恐怕都是阶下囚,岂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亏你们还有脸说让天下人笑话,朕现在看你们就是一群笑话。”

    这皇帝发威了,大殿内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赵楷是灰常刚猛的,你把他弄火了,他真的会杀人的。

    看吧,他自己全说出来了。李奇搓了搓鼻子,很勉强的才让自己没有笑出声来。

    但是有一个人更加勇猛,这个人就是陈东,他站出来道:“皇上,无规矩不成方圆,自古进士出科考,若是开此先例,科考怎能让人信服,这有失公允,微臣坚决反对。”

    “陈东你---。”

    赵楷指着陈东,咬牙切齿道:“朕贵为天子,难道封一个人为进士也不能么?你若再敢出言阻扰,朕定不饶你。”

    陈东道:“若科考失去了公平,那科考还有什么意义,此举将会危害我大宋百年基业,还请皇上恕微臣不能坐视不管,就算皇上要杀微臣,微臣也是这般说。”

    这可是宋朝,是一个非常开明的朝代,跟皇帝争论那真是家常便饭的事,饶是昏君宋徽宗都经常被臣子骂的点头认错,更何况是赵楷。

    赵楷气得都快爆炸了,暗骂,好你个陈东,真把自己当魏征了,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朕,但是他也知道陈东就是这么个人,你跟陈东去斗气,那真会把自己给气死去,耍无奈道:“朕心意已决,尔等多说无益。”

    “微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陈东直接跪下。

    一旁的那些士大夫、大学士见有猛人带头了,也纷纷跪下,齐声道:“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赵楷登时愣住了,脸上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暗想,好啊,你们这是让朕下不了台啊,那行,你们就跪着,看谁能够支撑的更久。

    赵楷也正在气头上。还就跟他们杠上了。

    秦桧都看在眼里,其实他也想力挽狂澜,帮助赵楷解决这难题。但问题是这事哪边都有理,除非用蛮力。否则还真不好解决。

    “唉---!”

    突然一声叹息,打破了殿内的安静。

    赵楷转头一看,叹气的正是李奇,你小子终于肯出声了,忙问道:“不知枢密使因何叹气?”

    李奇又是一声长叹:“可惜!可悲!可叹啊!”

    秦桧听得眉头一皱,这叹气可是李奇的起手式呀,他可没有少见,心想。难道这是他故意安排的?那他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呢?

    赵楷疑惑道:“枢密使何出此言?”

    李奇道:“回禀皇上,微臣惜的是我朝不能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悲的是我朝每年的流失的人才不计其数,叹的是那千千万万个虞允文。”

    他要么不拽文,一拽起来,还真没有人听得懂。

    赵楷听得是一头雾水,道:“此话怎解?”

    李奇拱手道:“敢问皇上,不知皇上以为这世上是否有天才?”

    赵楷沉吟片刻,道:“这每个人的天赋有高低之分。世上当然有天才的存在。”

    李奇又问道:“那皇上以为微臣的天赋若去参加科考能否高中状元?”

    赵楷没好气道:“枢密使你虽有治国之才,但是若单就科考而言,枢密使你恐怕连乡试都过不了。”

    “皇上圣明。”

    李奇躬身行礼道。心里却骂道,太看不起人,我好歹也是211出来的呀。’

    白浅诺抿了抿唇,差点没有笑出声来。

    李奇又直起身来,道:“那不知让秦少宰去学做菜,能否赢得金刀厨王。”

    这倒不用赵楷来答了,秦桧就道:“枢密使过奖了,若是让微臣去做菜,莫不切到自己的手指。就已经算是万幸了。”

    “这就是了。”

    李奇道:“每个人的天赋都不一样,若是微臣去参加科考。那么世上就少了一个金刀厨王,少了很多美食。若是秦少宰去做菜,那么皇上就少了一位得力助手,可现在的问题是,世人眼中只有科考,天下人都一味的投入到科考的队伍中,也不管他们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这也就造成其他行业人才凋零,人不能尽其才,各行各业的人才出现严重的流失,而文科方面却能从容的沙里淘金。

    虞允文是凑巧碰到了微臣,这才进了军器监,若是没有碰到微臣,那么他现在肯定也在科考的队伍当中,微臣可以肯定的是,这世上不只是一个虞允文,还有千千万万虞允文,他们原本可以为我大宋商业、工业、农业做出杰出的贡献,然而,现实却逼迫他们只能去参加科考。

    方才虞副监也说了,做一名工匠是不学无术,其实天下人都是这么以为的,为人父母者若是见到自己的儿子不去参加科考,而跑去做一名工匠,可将其视为不孝,而当今的那些工匠的,其实都不想当工匠,因为工匠是不被人尊重的,只是没有办法,生活所迫,无奈为之。为什么会这样,那是因为朝廷只重视某一方面的人才,而忽略了其他行业。

    这就好比吃饭一样,若是一个人专挑某一样菜吃,那他的身体肯定不健康,国家同样也是如此,士农工商若能百花齐放,这个国家才能更加强盛,从这一方面来说,这一枝独秀其实就是一种病,日积月累,迟早有一日,这个隐患会爆发出来,到时再来后悔,可就为时已晚了。”

    秦桧暗想,难道他又想提升工农商的地位?

    户部尚书胡义站出来道:“宣和年间,在枢密使的建议下,科考已经对商人完全开放,皇上即位以来,更是极力发展商业,如今商人的地位已经快与士子平起平坐了,获得了不少人的尊重,难道枢密使还不满意么?”

    李奇笑道:“胡尚书,我说的不是尊重,而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说着他突然向赵楷问道:“皇上,如果有一个农夫说他有一法能够让我大宋的粮食产量翻上十番,但是他有一个要求,就是取代胡尚书,不知皇上会否答应?”

    胡义听得差点没有吐血,这一招真是太狠了。

    这明显就是一个陷阱。赵楷哪里会上当,道:“若真有此法,别说胡尚书,哪怕要取代你枢密使,朕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李奇丝毫不恼,笑道:“由此可见,每一方面的人才都非常重要,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一个有潜质成为下一个神农的人抛弃了自己天赋,转而投入了自己不擅长的科考当中,导致我大宋损失了千万石粮食,一个人有潜质成为下一个鲁班的人抛弃了他的天赋,转而不擅长的投入科考当中,让我大宋损失了能够扫平天下的神兵利器。

    一个有潜质创造千万财富的人抛弃了自己的天赋,转而投入了自己不擅长科考中,让我大宋损失了数万万贯,但是他们在科考的队伍中却黯淡无光,若是这些都不重要,那也就算了,可问题是朝廷又非常需要这些方面的人才,这无异于自废双臂,难道不应该让人可惜!可悲!可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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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一十三章 盛世求治,乱世求强

    话说至此,李奇的话已经非常明显了,就是朝廷、百姓对科考的看重已经形成了一种误导作用,让百姓以为其他学问都是旁门左道,只有治国圣典的儒学方为正道,造就儒学盛极一时,虽然李奇没有直接批评儒学,但是却间接的提出儒学过于霸道了。

    这一番话引起了不少大臣的不满,一大臣就站出来道:“科考的目的乃是为国家寻求治国人才,当然得考治国之道,此何错之有?”

    又有一大臣道:“若是照枢密使之言,那天下岂非尽是儒生,我看也不尽然吧,我大宋不管是工业、商业都远胜历代,不知枢密使又作何解释?”

    李奇轻轻一笑,道:“二位似乎都没有听清楚我的话,我可没有说科考毁尽其它行业,只是说除仕途以外的行业,都形成了一种被迫行业,但问题是国家需要的是百花齐放,而非一种人才,若是一个人就剩下头了,那还有什么用,如今精通四书五经的人士多不胜数,随便在街上都能找到一个,但是由于这种人才的溢满,导致很多人才都被拒之门外,朝廷应该想办法疏导各类人才,让他们各司其职。”

    赵楷道:“那不知枢密使认为应该怎么去疏导?”

    李奇笑道:“回皇上的话,若是单个的人,那么一对一教导就行了,但是天下人的话,就需要朝廷的政策去改变这一现象,至于如何疏导,万变不离其宗,是什么促使这一种现象形成的,就应该从何处下手。”

    赵楷皱眉道:“你指的是科考?”

    “正是。”

    秦桧眼中闪过一抹慌张,急忙站出来道:“皇上此举万万不可呀,科考源自隋朝,兴自我朝,乃我朝立国之根本,满朝文武皆是出自于此,岂能随意更改,若有不当,恐天下大乱,还请皇上三思。”

    胡义见秦桧都这么慌张,虽然还没有明白,但是也紧随其后,站了出来道:“皇上,科考乃是为国选才,是非常神圣的,受天下读书人的推崇,可没有哪个朝代用科考来选举工匠、农夫的,若是如此,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科考的威严何在。”

    秦桧一边的臣子纷纷站了出来反对。

    而郑逸打了哈欠,稍稍往后挪动了两小步,将战场给他们腾出来了,这水已经够浑了,若是他再参一脚进去的话,那可就乱成一锅粥了,他在这朝堂上很少与人争斗,你们争你们的,我反正将这钱管好就行了。

    他越是这样,赵楷就越信任他,赵楷就是希望这么一个人来提他管财政,要是这管财政的都参与到政治斗争中,那关系真是错综复杂了,毕竟财政的覆盖面太广了,朝政必将大乱。

    李纲突然站出来道:“皇上,微臣有本上奏。”

    李奇瞧了眼李纲,暗笑,我还以为你不会出来了,那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秦桧见李纲突然站出来,心中暗叹一声,岂有此理,这厮每到关键时候就屡屡坏我大事,早知如此,当初真不应该提拔他上来,真是一步错,步步皆错。

    赵楷如今都头疼不已,连说话的心思都没有了,简单道:“说。”

    李纲道:“枢密使常常提到一种关系,唤作‘供需关系’,这一种关系常常运用在商业中,客人需要什么,商人就供应什么,如果商人供应客人不需要的东西,那这买卖必定亏本。

    然而,从科举的意义来看,也是一种供需关系,朝廷需要什么人才通过科举去获取,如果朝廷大开科举之门,需不需要都招收进来,就造成了冗官的现象,这跟商家的囤货现象很是相似,若是货物一直慢慢积累,但是却又卖不出去,那必定血本无归,这其中的痛苦我朝已经有过深刻的体会了。”

    赵楷点点头道:“爱卿言之有理,科举不仅仅是一场考试,还直接影响到了国家社稷,必须得根据国家得需要来招收人才。”

    由此可见,李奇带来的远不止表面看到的那些东西,其实他的很多理论都可以运用到各个方面,其中也包括政治方面,李纲借用经济的供需关系来形容科举也是合情合理。

    ‘皇上圣明。”

    李纲拍了一句马屁,接着道:‘有道是,盛事求治,乱世求强,由此可见时代在变,人也在变,国家的需求同样在变,那还有什么理由,这科考不变,若是科考选取的人才不是朝廷最需要的,而是无关痛痒的,那样才可能导致科考走向衰败。”

    秦桧道:‘李院长莫不是指那些从科考脱颖而出的进士都是无关痛痒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李院长同样也是进士出身吧。”

    毛舒突然站出来道:‘李院长此话绝非此意,李院长只是说科考不能一层不变,这样对科考本身而言,亦非好事。”

    ‘我正是此意。‘李纲笑着点点头,道:‘当初枢密使建议成立立法院时,曾也说过,律法当与时俱进,同样的,科考也应该与时俱进,其实治国之道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若一味的墨守成规,换来的只是不断的退步,要强,首先得求变,如今我大宋能够在几年间恢复到熙宁年间的强盛,甚至于更强,靠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变法,然而,所有的制度都在改变,唯独这科考不变,这如何能行?”

    毛舒道:‘启禀皇上,如今立法院刚刚成立不久,急需人才,可是在科考中鲜有律法知识,长此下去,对于立法院的发展极为不利,所以微臣恳请皇上在科考中加入法学的知识,以求达到真正的以法治国。”

    话说到此,谁都明白了,这不再是简简单单的政治斗争,而是儒法之争,李纲,毛舒随都是儒生出身,但是他们两个一个是立法院院长,一个是司法院院长,如果他们想要保证自己的权益,那么肯定要转投法家,如果还是独尊儒术,那么立法院,司法院的地位可能真的会变成无关痛痒,一旦法家起来了,人人都推崇以法治国,那么二院的地位肯定也是水涨船高。

    这是一笔很容易的算的账,他们二人没道理看不明白。

    赵楷轻轻点了下头,如今立法院的出现,帮了他很大的忙,他尝到了甜头,既然如此,不可能不去完善立法院,那么在科考中加入法学的知识,就是势在必行了,要知道他还打算普及律法,撰写国家基本法,就更加需要这方面的人才了。

    他这一点头,秦桧汗都出来了,心里懊悔不已,他还真没有想到仅仅是一个工匠的请辞会引发出这么大的问题来,事到如今,他算是反应过来了,知道这一切十有**是李奇暗中操纵的,这其实都不用想,因为这完完全全的就是李奇式进言。

    当然,他也知道,李纲,毛舒不见得是跟李奇串通好的,多半还是李纲,毛舒见缝插针,想搭上这趟顺风车,因为这对于他们而言,的确是一件好事。

    然而,现在才醒悟的秦桧已经为时已晚。

    白浅诺突然站出来道:‘启禀皇上,商务局与立法院也有着同样的问题,商务局成立至今已经有好几年了,但是朝廷很少调派人来商务局,商务局的官员八成都是从商人中挑选出来的,这些商人虽然精通行商之道,但是缺乏对大局的认识,国家的利益毕竟和私人的利益是截然不同的,而且,最近商务局所涉及的事务是越来越多,而上一次又调派了不少官员去交趾,大理,导致商务局人手捉襟见肘,此番年关,商务局有不少官员积劳成疾,如今纷纷在家休养。”

    秦桧质问道:‘既然少人,你为何不向吏部说明,增派人手。”

    白浅诺道:‘我曾去吏部申请过,而吏部也调派了官员前来,但问题是,吏部调来的人只知道四书五经,有些人连最基本的账单都看不懂,这帐目一字之差,可能就会造成巨大的损失,这份罪责少宰你来当么?”

    这白浅诺与秦桧可是老对手了,那真是针尖对麦芒,说起话来,谁也不虚谁。

    秦桧由于已经被李奇打乱了阵脚,以至于被白浅诺说的哑口无言。

    李奇看的暗笑,小秦呀,你这算的了什么,我在家可是天天受到这位美女的压制,现在走在街上连多看眼美女都得出一身冷汗。

    白浅诺也没有乘胜追击,继续说道:‘如今多数从科举选上来的人才,对于经济方面都不是很懂,只知道简简单单的计算几个数目,而且他们对民间买卖更是一窍不通,商务局主要的职责就是针对民间的买卖,我又怎敢乱用,只能让他们从最低做起,慢慢培养,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故此前几日商务局又开始对外招人了,甚至还跑去太师学院招人,微臣有负圣恩。”

    胡义哼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有何凭证,谁都知道你们李家跟蔡太师的关系匪浅,这里面有没有猫腻恐怕也就你自个知道了。”

    李奇呵呵道:‘胡尚书你就是最好的证明啊!”

    这都欺负到李家头上来了,李奇这个家主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胡义一看到李奇就发虚,慌张道:‘你可别诬赖我。”

    ‘怎么会了。‘李奇笑吟吟道:‘胡尚书贵为户部尚书,对经济方面应该非常了解,这样吧,我随便出个经济方面的问题,胡尚书若能答上来,那就证明经济使此言有误,若是答不上的话---。”

    他话还没有说完,秦桧就道:‘枢密使此番比较,却是不妥,户部和商务局一直都是各司其职,所处理的政务全然不同,若一概而论,有失公允,我想论经济方面,哪怕是三司使也不是枢密使和经济使的对手。”r1152

第一千五百一十四章 教与治

    李奇的手段那真是太多了,他既然敢这么说,那么就肯定有十分把握胡义答不上来,若是如此的话,那胡义岂不是在皇上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无能,这可是为人臣子的大忌呀,你不能让皇帝看到你的弱项,否则,前途可就堪忧了,毕竟皇帝也是一个人而已,他也多半还是主观去判断。**

    这胡义可是秦桧的亲信,秦桧当然不会让李奇得逞,为此他还将郑逸拉出来。

    郑逸又很无辜的躺着中枪了,无奈呀!

    小样!跟我斗,你还差远了。李奇见秦桧站出来了,也就点到即止了,继续说道:‘连户部尚书都不一定答得上来,何况他人乎?由此可见,这术有专攻,经济使说的现象的的确确存在,商务局只能将标准降低招人,但是商务局可是关乎新法,关乎我大宋最主要的财政收入,这么重要的部门都出现人才缺乏的现象,若是朝廷视若无睹,岂不是掩耳盗铃之举?”

    郑逸心想,我站在这里好好的,你秦桧为保自己人,竟然拉我出来做贬低,若是我再不反击的话,那别人会怎么瞧我三司?念及至此,他也站了出来,道:‘启禀皇上,这种现象在我三司其实也存在,如今新的货币发行在即,然而去年外贸赚取不少白银,关于货币的兑换一直是三司最头疼的问题,这方面的人才实在是欠缺,即便微臣也是稍显不足,最近常常都在向枢密使讨教。”

    你秦桧不是说我无能吗,那我就承认我无能,你有本事就找点厉害的人过来。

    秦桧一见郑逸都站出来了,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虽然他的人多,但是对方都是一些关键部门,影响着整个国家的运转。朝廷不可能放任不管,可问题是该如何管?

    赵楷沉默了半饷,双目一扫,叹道:‘人才,人才,朕即位以来,就不断的强调这人才的重要性,朕一直也都在招纳贤才,想不到还是会出现这种情况。”

    李奇道:‘微臣以为这跟皇上无关,而是制度使然。人才匮乏只是针对某一类人才,翰林院可从未说过人手捉襟见肘,这都是因为有很多方面的人才都不受朝廷的重视,才造成这方面的人才匮乏。”

    赵楷道:‘那你说该当如何?”

    李奇道:‘朝廷需要什么人才就培养什么人才。”

    ‘怎么培养?”

    “科考!”

    当李奇说出这两个字时,群臣脸部不觉抽动了一下,又听他说道:“微臣常听到有人教育自己的儿女,说要读有用的书。”

    赵楷道:“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这话本身没有错,错就错在他们只将跟科考有关的书籍视作是有用的书,其余的都是无用的书。”李奇道:“若是要培养其它方面的人才。不是朝廷一张告示就能够解决的,读书人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入朝为官,而当下只有科考这一条途径。故此朝廷若想要获得其他方面的人才,就必须将这些知识加入科考当中去。”

    他语气非常平淡,但是听到别人耳里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这是要大刀阔斧的改革科考呀,儒学为什么霸占汉人几千年的思想。最为关键的就是科考考的都是儒学知识,所以读书人刚接触的学堂的时候,首先就是儒学。

    你这胃口也太大了吧。秦桧若是早知有此一劫。方才就算赵楷要给虞允文一个状元,他也会极力赞成呀,这绝不能李奇轻易得逞,赶紧道:“枢密使此言有些激进了,科考乃是国之根本,怎能随意改动,微臣建议还是徐徐渐渐,先开办一些类似于太师学院的学院,专门为朝廷培养其它方面的人才,等待时机成熟时,再做商量。”

    “此乃治标不治本之法。”

    白浅诺立刻回击道:“方才枢密使已经说的很清楚,如今各个行业少的不是一些普通人士,而是一些各方面的天才,但是的天下都投身于科考当中,导致其它方面顶尖人才少之又少。”

    说着她又向赵楷行礼道:“皇上,微臣以为教是教,治是治,不能混为一谈,读书就是读书,治国就是治国,不能将读书当成治国,天下人读天下书,选着自己有兴趣的书读,选择自己擅长的书籍读,这才是真正的读书人,虽然有些书籍算不得治国学问,但也是书籍,同样能够教育人,若能精通同样也能有大好前程,同样也能造福于国家和百姓。我朝常常将秦始皇的焚书坑儒视为暴政,但是天下之书,人不复读,与焚何异?究竟人们指责的是焚书,还是坑儒?”

    白浅诺没有李奇那般圆滑,她直接将矛头对准了儒学,别人焚你们的书就是暴政,你们变着法去焚烧其他的书就是理所当然的,这是哪门子规矩呀。而且她提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思想,就是教育和治国是必须分开的,这根本就不是一码事。

    “说得好。”

    陈东突然站出来,道:“好一个天下之书,人不复读,与焚何异?经济使大才,陈东受教了。”说着他又向赵楷道:“皇上,微臣赞成经济使之言,教与治应当并驾齐驱,而非合二为一,每种学问都有它的用处,天下人读天下书,至于读什么书,那是读书人的选择,朝廷只需量才录用即可,唯有如此,才不会出现人才匮乏的现象。”

    他就是那种典型的对事不对人,什么事是对的,他就站在哪一边,这也是为什么他能站在这里的原因。

    啧啧,现在的人都变聪明了,一个比一个说的溜,搞了半天,都没有我发挥的余地,也罢,就由我来做一个终结吧。

    李奇笑道:“前面李院长有句话说的非常对,盛世求治,乱世求强,而当今局势是内盛外乱,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不欺人,但是不代表人不会欺我,当初我们与金国结海上之盟,盟书誓约俱在,并且还给予大量的钱财,好声好气求着他们,哄着他们。

    但是我们得到的是什么,是千万铁蹄踏平黄河,包围我开封府,我朝努力的用各种圣人之言去感化金兵。但是结果却是金军的铁蹄和弯刀,这铁一般的事实已经很好的告诉我们,如今的学问只能治国,而不能强国,而想要不被人欺负,首先要自强,朝廷也应该寻求一条强国之道。”

    他可以说是最了解赵楷的,他也知道赵楷最敏感的神经是那一条,就是金国。

    果然。赵楷一听,放在桌上的手渐渐的握成拳,双目射出两道精芒来,嘴里喃喃道:“强国之道。强国之道。”

    现在双方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秦桧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对了,只能等待赵楷的决定。

    但是儒学始终是正统呀,是关乎着帝王的统治地位呀。赵楷不糊涂,他知道李奇他们说的都对,一个国家需要的不仅仅是治世之才。还有很多方面的人才,但是要在两者之间去中间,这谈何容易,他不得不去考虑,他阴沉着脸,过了好半响,他只是淡淡道:“此事非同小可,朕还得考虑考虑。”

    秦桧听得长出一口气,他就怕赵楷一时被李奇激怒了,拍板答应下来,这君无戏言,皇帝若拍板了,那可就是板上钉钉了,赵楷说要考虑那就是还有回旋的余地,其实方才的情况他已经落了下风,这种结果对他而言,已经是最好的了。

    白浅诺等人听得脸上有些气馁,但是李奇却是兀自挂着笑意,他太了解赵楷了,这种大事但凡是一个明君都不会立刻拍板决定的,那真是视国事如儿戏了。

    赵楷如今也是纠结的头疼不已,无心再议,一挥手道:“散朝。”

    言罢,也不等群臣行礼,就自顾起身离开了。

    帮手多了,还真是有些不适应,都还不感觉有些口渴。李奇没有再像以往那样,让小太监弄杯茶来解解渴,等到群臣退出大殿后,他见虞祺兀自低眉垂首的站在中间,一动不动,仿佛入定一般,微微一愣,走上前去,笑呵呵道:“虞副监,你还好吧?”

    虞祺猛地一怔,抬起头来,但见他脸上满是汗珠,衣襟前面一块老大的湿印,如今可还是春天,当今的春天可也是非常冷的,这汗出的可想而知。

    李奇吓得双眉一抬,道:“虞副监,你没事吧?”

    “咕噜!”

    虞祺喉咙里面发出一声闷响,颤声道:“皇---皇上走了?”

    “早就走了。”李奇又呵呵笑道:“入殿说话的感觉怎么样?”

    虞祺木讷的摇着头道:“实不相瞒,下官差点吓的晕过去。不过枢密使,你那日不是跟下官这么说的啊!”

    李奇笑道:“那我是怎么说的?”

    虞祺道:“你只是让下官呈上一道奏章,请求允文离开军器监参加科考。”

    “对啊,我是这么说的。”

    “可是你没有告诉下官还要改革科考呀。”虞祺欲哭无泪道。

    要是事先告诉你,你还会这么做吗?李奇呵呵道:“我觉得这与你没有太多的关系,若将你牵扯进来,那太对不住你了。”

    我已经被牵扯进来了,不仅是我,我一家人都牵扯进来了。虞祺遇到这么一位上司,也真是悲哀,哭丧着脸道:“枢密使,我看皇上很快就能想到这是怎么回事?”

    李奇低声道:“那又怎么样?允文参加科考这难道有错?”

    虞祺摇摇头。

    “那不就结了。”李奇道:“这是两码事,允文想要参加科考这合情合理,科考改制同样也是合情合理,皇上若是反对,那就是不通情达理,你说皇上是不是明君。”

    虞祺点点头道:“当然是。”

    “明君会不会不通情达理?”

    “自然不会。”

    “不会你还怕什么。”

    虞祺被忽悠的脑子有些懵了,心想,反正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又道:“那不知下官方才表现怎样?”

    “那是相当完美。”李奇毫不吝啬的竖起大拇指,道:“特别是你说到嫂夫人卧病在床,毕生愿望就是希望允文能够高中状元,那真是感动的老天都哭了,已经超出了我的预计,读过书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字字句句感人肺腑呀,我都听得都哽咽,黯然涕下了。”

    虞祺哪里还会相信他的话,道:“枢密使言重了,下官只是实话实说,若没有坏了枢密使的事,那便最好了,不过,下官希望今后这等事枢密使能否另找他人,下官胆子小,可经不起这狂风暴雨。”

    这完全都已经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了,这可不是他能玩的游戏啊。

    需要你的时候,我还是会找你的。李奇哈哈一笑,道:“你怕什么,你那番话绝对是物超所值,这个状元非允文莫属,走吧,咱们边走边说。对了,嫂夫人身体还好吧?”

    “蒙枢密使挂记,内子身体还好。”

    “哦,今年高丽那边又给我送来了不少上等的人参,待会你跟我一块回去,拿十几斤回去给嫂夫人补补身子。”

    “十几---斤?”

    “嫌少?那就凑个整数二十斤吧。”u

第一千五百一十五章 赐你个锤子

    太师府。

    “哈哈!”

    蔡京坐在上座,抚须大笑,极其畅快,“李奇,老夫算是服你了,一个小小工匠的请辞,竟然能引出这么重大的问题,老夫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是也能想象的到,到最后秦桧肯定连肠子都给悔青了,我想他若早知道你是想改革科考,别说小小的一个进士了,哪怕是你想让虞允文当状元他也会举双手赞成。”

    李奇轻轻一笑,道:“太师过奖了,凡事总的有理有据,光凭嘴说,又能有多少说服力。”

    白时中呵呵道:“太师,你还不了解这小子么,以前他都不是这么做的吗,先是随便找一个看似毫无关系的事件出来混淆视听,等到大家都听得昏昏欲睡,他才趁机提出自己的想法,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汗!想不到老丈人他这么了解我。李奇脸上稍显尴尬,道:“老丈人,话也不能这么说,我的说故事大家都爱听,昏昏欲睡从何谈起呀。”

    说到这里,他又转头向白浅诺道:“其实这一回,我基本上没有做什么,七娘帮了我不少忙,各位也知道,这引经据典可不是我的强项。”

    白浅诺听得爱郎夸奖,而且是这方面,心中甚是欢喜,娇羞道:“我不过是顺着你的话说而已。”

    王仲陵摆摆手道:“七娘,你也别妄自菲薄了,当初秦桧在你手中可也吃了不少亏。”

    蔡京呵呵道:“蒙亨,你能得此佳女,老夫真是非常羡慕呀,老夫膝下儿女无数,但是---唉,也不知道老夫育儿不善,还是天意如此。”

    “太师过奖了,这都是多亏李奇了。小女还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白时中嘴上虽然非常谦虚,但是神色却是掩藏不住的得意,他的儿女虽然也不少,但是多半都是中规中矩,没有特别突出的,唯独这七女儿深得他们夫妇的优点,他曾今还为白浅诺是女儿身而感到惋惜不已,可是哪里想得到他的致仕竟然换来白浅诺登上大殿,这其实让他感到非常开心,也算是后继有人。然而,促使这一切的就是他背后那个女人,故此他至今都非常佩服白夫人的先见之明。

    因为就算他还在朝堂上,已经很难有上升的空间了,而白浅诺前途却是一片光明,从长远来看,这一笔交易实在是太划算了。

    王仲陵突然道:“可是太师,白兄,你们说皇上会答应改革科考吗?”

    蔡京、白时中相觑一眼。蔡京率先叹道:“老夫虽然为臣数十年,但还是未能猜透这帝王思想,皇上想的终究跟我们不一样,不然怎会有伴君如伴虎一说。”说着他又向李奇道:“李奇。你怎么看?”

    李奇道:“问题已经摆了出来,我相信皇上不会坐视不理的,关键是皇上会怎么去改革,他顾忌的又是什么。我想关于这方面,皇上一定有着自己的打算,绝不会像以前那样任由我们的意思来。”

    白浅诺道:“秦朝初期。秦始皇曾下旨焚书坑儒,其实这焚书坑儒并非我们想象中的那般残暴,焚书只是秦始皇想统一思想,而坑儒也只是秦国当时崇尚法制,那些儒生天天批评朝政,以至于招来横祸,只是秦朝的法制过于苛刻,虽然造就成一个强横的大秦帝国,但不过也是镜花水月,如此严厉的法制不是百姓能够承受的了。”

    蔡京听得连连点头道:“七娘说的很对,不管是推崇法制、墨学、亦或是儒学,都是帝王出于政治考虑,当年汉武帝独尊儒术,也是为了如此,就汉武帝做的那些事,哪一件跟儒术有关了,这不过是政治的一种手段,一个国家只能将一种思想作为正统,若是百家争鸣,东一派,西一派,这国家就会随之变得四分五裂,将会威胁到皇上的统治地位。”

    李奇听得若有所思,如果将学派作为党派来看,那么这就是一党专政和多党执政的区别,多党执政的话,那么这皇帝就是轮流做,不符合封建社会的**,而儒学非常完美的融合了帝王专政,想必这也是为什么儒学会统治汉人两千多年的主要原因。

    王仲陵听得眉头紧锁,道:“如此说来,皇上是不可能自己破坏自己的统治地位,那我们岂不是毫无胜算?”

    蔡京道:“这就得看你如何看待这胜败了,如果想要彻底打败儒术,这基本上不可能的,别说皇上了,天下读书人都不会答应,所以我们在一开始推崇墨学只是取其中一部分而已,正如七娘在大殿中提出的教与治,我们应该选取墨学的强国之道,而非是那治国之道,从而融入其中,将墨学推上政治的舞台。”

    白时中点点头道:“其实我们在改变的不是儒学,而是墨学和法家,儒学居中,墨学和法家从旁协助,若能做到如此,我们就算是大获全胜了。”

    “正是如此。”

    蔡京叹了口气,道:“墨子主张‘非攻’的思想,而这‘非攻’指的是反对攻伐掠夺的不义之战,战争是凶事,受苦的是百姓,但是当今皇上雄心壮志,从种种迹象来看,皇上是想要打造出一个前所未有的大帝国,那么势必会发动战争,如果我们提出这一个思想的话,那么就是与皇上的思想背道而驰,可能会招来横祸,不管是任何思想,一定要迎合当下的政策方为可行之策。”

    王仲陵听得汗都出来了,这思想的变革可不是人人都敢碰的,一步走错,就是万劫不复之地,焚书坑儒很可能会席卷重来,连连点头,可又道:“但是这舆论非我一人能够决定的,如何控制那些墨生呢?”

    李奇笑道:“只要用法得当,舆论其实是最好控制的,只要合理的引导就行了。”

    蔡京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就按照现在这么去做就行了,利用大宋时代周刊推崇墨子的学术论,例如墨子的三表,其一。上本之于古者圣王之事;其二,下原察百姓耳目之实;其三,废以为刑政,观其中国家百姓人民之利。这三点正好符合当今皇上的政策。”

    白时中道:“除此之外,还有墨子的推理论,如,摹略万物之然,论求群言之比。以名举实,以辞抒意,以说出故。以类取。以类予。”

    白浅诺笑道:“这样说来,那不是还有墨子的算术论,物理(古代的物理指的就是科学)论,武器的构造等等。”

    王仲陵稍稍点头,这些学问他都非常精通,心里有些谱了,突然望向李奇,好似在说,你忽悠我来的。难道不该给我一些意见吗?

    李奇一愣,暗想,开什么玩笑,我可是一点也不了解墨学呀。他们说的我都听得一知半解,怎么给你意见呀。但是他也明白王仲陵现在肯定是忐忑不安,需要人给他勇气,于是笑道:“王叔叔。你只要记住一点即可,墨学在我朝只是一门学问而已,不要过多的批判朝政就行了。当然,有些在如今敏感的话题也不要提起。”

    王仲陵又道:“那又该如何去引导天下墨生了?”

    这方面李奇倒是可以给他一些意见,笑道:“儒生。”

    “儒生?”

    李奇点头道:“据我听闻,墨学当初的失败与其本身也有着不可磨灭的关系,墨学中的很多思想都相互矛盾,而且过于理想化,儒生一定借此反击的,那么想要自己不落下风,只有避重就轻,扬长避短,拿着一些儒术没有的学问去重新定义墨学,方才太师、我老丈人还有七娘提到的,就是儒学没有的,但是却非常具有实用性,这可以很好的证明墨学有它的存在价值,这也与我们追求的目的一致,我们只是要兴起墨学,而非打败儒学,那些墨生想要做到这一点,自然也就会跟随你的脚步走,久而久之,那些非攻的理论就会被墨生遗忘,一种全新的墨学将会来临。”

    王仲陵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白时中道:“那么法家了?”

    蔡京摆摆手道:“任何一个国家都离不开律法,至于法家能够走到何种高度,那是皇上和法家的博弈,与我们无关,还是不要参与进去的好。”

    李奇点头道:“正是如此。”

    ......

    ......

    从太师府出来后,李奇、白浅诺先是送白时中回家,又在白家稍坐了一会儿,才回到自己家。

    “大人,你总算是回来了,宫里来人了。”

    陈大娘一见到李奇,就急急忙忙的说道。

    “宫里?”

    李奇一愣,问道:“什么人?”

    “是几位公公。”

    难道是皇上传召我?李奇急忙忙去到里面,只见厅内坐着几位公公,为首一人,李奇认识,正是赵楷身边的卫公公,唤作卫松。

    卫松一见李奇,忙起身道:“枢密使,你总算回来了。”

    李奇道:“卫公公,出什么事了?”

    卫松一愣,突然从袖中取出一道圣旨来,扯着尖嗓子道:“枢密使接旨。”

    李奇、白浅诺面面相觑一眼,赶紧躬身行大礼。

    听得卫松朗声读道:“朕膺昊天之眷命。朕年少时蒙无极道长教化,方有今日成就,如今恩师已驾鹤西去,朕每每念及恩师当初的教诲,无不思念恩师。

    朕最近听闻恩师在北郊外的故居遭受金兵的焚烧,心中十分难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朕原本想亲自前往修葺恩师故居,以报答恩师当年的授业之恩,但因政务繁忙,无法抽身,故望枢密使能够替朕前去,特赐铁锤一柄,明日辰时带此锤赴北郊修葺恩师故居,钦此。”

第一千五百一十六章 巧了!巧了!

    赐---赐锤子?说好的妹妹呢?

    李奇完全懵了,这是神马情况?

    他都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不禁转头望向白浅诺,见白浅诺也傻了,这才知道不是在做梦,但是他完全就不能理解,阵仗搞这么大,连圣旨都弄来了,竟然就是为了赐他一柄铁锤?赐锅铲他都能理解,铁锤他真的想不通了。++

    而且,他堂堂枢密使,皇帝竟然派他去修屋子,这简直就是荒谬。

    “枢密使,枢密使。”

    卫松见李奇迟迟不接圣旨,语气着急的小声喊了两声。

    李奇头一抬,面色不善的望着卫松。

    卫松脸色也是非常忐忑,赶紧将圣旨往他面前一送。

    这圣旨谁tm要接呀!李奇视若不见,只道:“卫公公,你是不是弄错了一道圣旨?”

    卫松惶恐不安道:“枢密使说笑了,小人哪里有那胆子呀。”

    李奇狐疑的望着卫松,道:“那就是有人假传圣旨,这玩的是哪一出呀。”

    这枢密使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卫松听得都替李奇感到着急,道:“这假传圣旨可是死罪呀,这圣旨乃是皇上亲笔写的,枢密使若不信一看便知。另外,还有这---。”

    说到这里,他都不好意思说下去了,只见一个小太监端着一木盘走了上来,黄布铺垫,但是黄布上面可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还真一柄铁锤。

    李奇望着那铁锤,眼泪都快出来了,你大爷个锤子,不待这么侮辱人的。头一偏,气得都气死了,还接个毛的圣旨呀。

    卫松双手捧着圣旨,抖动的非常厉害。

    白浅诺赶紧接了过来。微笑道:“有劳了。”

    “岂敢,岂敢。”

    卫松总算是松了口气,又道:“皇上还特地吩咐过,不准带其他人去---小人告辞,小人告辞。”

    说罢,他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因为,李奇拿起了铁锤。

    “王八蛋!你有本事别走看,老子捶死你。”

    李奇举着铁锤,面目狰狞,嘴里喋喋不休的谩骂道。

    白浅诺笑着摇摇头。上前道:“好了,好了,他们也是受命前来,你跟他们生什么气。”

    李奇瞧了眼白浅诺,放下手来,望着手中的铁锤,道:“究竟发生什么呢。皇上是不是中邪了。”

    白浅诺赶紧左右瞟了两眼,又道:“此等话可莫要再说了,要是让人听了去。又要生出很多麻烦来。”

    “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吗?”李奇欲哭无泪道:“没事赐柄锤子给我,不是想要我打人又是干什么?我堂堂燕云王,要我去修屋子,这是正常人能解释的通吗。”

    “你不是连大街都扫过吗。何必还纠结于此了。”

    “是哦,我连大街都扫过,干嘛还在乎这些啊!”李奇说着又道:“不对呀,我是扫过大街。但是当时是有理由的,而且理由也非常奇葩,这才有奇葩的赏罚。可是现在完全就是莫名其妙吗,而且当初还有蔡攸在边上遮风避雨的,最最最重要的是,扫地我会扫,修屋子我不会呀。”

    白浅诺凝眉思索片刻,道:“这倒也是,皇上为什么突然下这么一道圣旨来。”

    李奇道:“你说会不会是太上皇出的主意?”

    白浅诺摇摇头道:“就算是太上皇出的主意,那也有得有原因的。”

    李奇点点头:“这倒也是。”

    白浅诺道:“你说会不会是跟科考改制有关。”

    “还真有这个可能。”

    李奇眨了眨眼,道:“难道这是皇上故意报复我,那他也太幼稚了吧,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不行,我得去宫中问一个明白。”

    白浅诺急忙拦住他,道:“夫君,若是皇上想给你一个明白,直接召你入宫就是了,何必弄一道圣旨来,很显然皇上就是不想你去问他,就算你去了也不一定能够见到,你何不等明日去看看再说。”

    李奇皱了皱眉头,迟疑了片刻,叹道:“好吧,明日我且去看看,这锤子都收好了,好歹也是御锤啊,今后打人可以去找皇上报账。”

    每当这种时候,他都会争取利益最大化。

    ......

    ......

    翌日一早。

    “狗日的赵楷,竟然这般戏弄我,你丫等着吧,这场子我一定得找回来。”

    李奇坐在马车内,嘴皮子就没有停过,都是对赵楷的诅咒,他也不想想,他戏弄赵楷可不止一回两回了,要是赵楷跟他一般想,那他恐怕都死了好几回。

    过了一会儿,赶车的马桥突然道:“枢密使,到了。”

    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李奇不敢带很多人来,再加上赵楷吩咐过,故此他就带了马桥一人前来。

    李奇下意识的就想下车,可屁股刚刚抬起又坐了下去,低声询问道:“马桥,周边有人不?”

    “没有。”

    李奇这才拿着锤子钻出车外,左右望了望,道:“确定是这里,这边上可没有房屋呀。”

    马桥摇摇头道:“这我也不清楚,但是根据皇上给的地址,那无极道长的故居应该是这话间,他手往前面的小山丘上面一指。

    李奇举目望去道:“也没看到屋子呀。”

    “那我就不知道了。”

    李奇用力抓了抓头,道:“管他了,反正来都来了,就当是做运动了。走吧。”

    马桥道:“皇上不是说不让人帮忙的吗?”

    “这荒山野岭的,谁知道呀。走吧,走吧。”

    李奇手拿御锤跳了下去,往面前的小山行去。

    扫过大街,又来盖房子。马桥感觉自己这个高手真的是有够憋屈的,但是没有办法,谁叫他摊上这么一个老大了,只能跟了过去。

    这小山也不是很高,对于在交趾征服过崇山峻岭的李奇那真是如履平地呀。但问题是这屋子在哪里?

    李奇和马桥二人寻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一间屋子。

    “奇了个怪了,难道我们找错地方了?”

    李奇不禁又望向马桥,好似在说,你确定是在这里?

    马桥非常肯定的说道:“定是这里没错,除非是皇上写错了。”他说着忽然一愣,手指着左边道:“那人好像秦少宰呀?”

    “秦少宰?你开玩---,咦?还真有点像哦。”

    李奇转头一看,只见远处的半山上面有着一块平地,平地上面有着一个小亭子。而小亭子外面还站着一人,不是秦桧是谁,暗自皱眉,奇怪,他怎么也在这里,难道是皇上派他监督我的,还是他知道这事,特地来看我笑话的。

    这时候,秦桧也发现了他们。招手喊道:“枢密使,枢密使。”

    完了,完了,今日铁定让人看笑话了。李奇尴尬招招手。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秦桧面前,笑问道:“秦少宰。你怎么在这里?”

    秦桧嘴角抽动了下,道:“这----这我今日比较有空闲,就来此走走。呼吸下新鲜空气。对了,枢密使,你怎么在这?”

    真的假的?李奇皮笑肉不笑道:“我最近在研究一道新的菜式,来此是寻找材料的。”

    “原来如此。”

    秦桧点点头,忽然往李奇手中一指,道:“上山不是应该带着镰刀或者锄头吗,枢密使何故拿着一柄锤子来了。”

    “呃...没有办法,在东京这一亩三分地上,很多地方都是属于皇室的,我这不是怕弄错了吗,实不相瞒,我这锤子乃是御锤,皇上赐的哦,上捶佞臣,下训刁民。”

    李奇一边忽悠着,还举起锤子在秦桧面前晃了晃,语气中还带有一丝威胁的意思。

    马桥听得好笑,什么上捶佞臣,不就是拿给你修屋子的么。

    他忍着没笑,但是秦桧却哈哈大笑起来。

    李奇一愣,道:“秦少宰何故发笑?”

    “巧了,巧了,真是巧了。”

    秦桧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去到亭子内,听得哐当几声,只见他从地上拾起一柄大斧头来。

    李奇一锤当胸,怕怕道:“你想干什么?”

    秦桧提着斧头走了过来,道:“我这斧头同样也是皇上赐的,也可以唤作是御斧,呵呵呵,只是皇上没有让我上斩佞臣,下训刁民。”

    这斧头可比李奇手中的铁锤猛多了。

    李奇登时感觉自己弱爆了,二人尴尬相觑一眼,突然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秦桧道:“看来枢密使此行的目的与我一样啊。”

    李奇询问道:“那你知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这么做?”

    秦桧郁闷道:“我还正准备询问枢密使了。”

    二人说完,同时叹了口气。

    李奇又道:“可是我在这里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什么道长的故居。”

    秦桧手往前面一指,道:“不就在那里吗?”

    李奇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道:“哪里?”

    秦桧道:“就在这亭子后面,不过都已经被烧成平地了,就剩下一些烧剩下的遗迹。”

    “遗迹?”

    李奇猛吸一口气,道:“那我们不是来修房子的,而是来盖房子的啊!”

    秦桧点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说。”

    操!这是在开什么玩笑?李奇一脸期待道:“秦少宰,闻你出身寒门,这盖屋子应该不在话下吧。”

    秦桧摇摇头道:“秦某汗颜,方才站在这里半响,都不知如何下手。”

    这回是彻底完了。李奇一翻白眼,失望道:“的确令人汗颜。”

    你这是什么话,我出身寒门不假,你也没有比我好到哪里去,我好歹也是一个读书人,你一个厨子还来汗颜我?秦桧问道:“枢密使也不会?”

    李奇怒了,伸出双手,道:“看看我这修长的十指,我像是一个盖房子的么?”

    秦桧道:“那可如何是好?”

    “我怎么知道。”

    李奇没好气道:“我以为是修葺,随便敲打两下就行了,谁知道是盖房子,况且我们只有一柄锤子和一柄斧头,连把锯子都没有,这怎么盖呀,想必皇上没有盖过屋子,也有所不了解,我们还是先回去跟皇上仔细商量下,再做定夺,不知少宰以为如何?”

    秦桧郑重其事的点头道:“枢密使言之有理,在下也正有此意。”

    他话音刚落,忽听得有人喊道:“枢密使,秦少宰。”

    李奇转头一看,双眼猛睁,惊呼道:“锯子?”u

第一千五百一十七章 阵容齐整

    这还真是喊什么来什么。。.。ww.3wx

    是神灵的保佑么?

    当然不是,李奇天天喊钱,也没有见到天下掉钱下来。

    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话,那么这神明就是赵楷。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两院院长,李纲和毛舒。

    这下好了,朝中的中枢大臣基本上是到齐了。

    “你们?”

    李纲微微喘着气,来到李奇他们面前,略带一丝的惊讶的望着他们。而李奇、秦桧同时举起了手中“武器”。

    李纲、毛舒明白了,也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春风拂过,热泪狂飙。

    李奇真心感动了,至少赵楷没有叫他一个人来,还有这么多伙伴陪伴着他,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啊。

    “敢问枢密使---。”

    李纲话刚出口,李奇就道:“看来你们也不知情。”

    言下之意,就是我们也不清楚。

    四人又同时垂头叹了口气。

    虽然他们都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但是谁都明白,这都是科考改革带来的后遗症,但是这一,大家都有责任,故此个个揣着明白装糊涂。

    一旁的马桥瞧着这四人摇头叹气的模样,差没有忍住笑出声来。

    “二位院长,你们会盖屋子么?”

    秦桧一脸期盼的问道。

    李、毛二人同时摇摇头。

    李奇郁闷道:“不是吧,毛院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可是从潭州来的,那穷地方的百姓不都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吗,盖屋子这事应该不在话下吧。”

    毛舒汗颜道:“枢密使所言倒也没有错,只是下官非潭州人士,只是被调派去那里的。而且,下官读了半辈子书,真没有盖过屋子。”

    李奇叹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这是什么话?李纲呛道:“那枢密使应该会吧。”

    李奇没好气道:“哼,书生百无一用,这厨子还不如书生了,你们都不会,还能指望我么。”

    秦桧茫然道:“那该怎么办?”

    李奇突然笑眼瞧向秦桧,呵呵道:“你贵为少宰,我们自然是以你马首是瞻。”

    李纲、毛舒齐齐头。

    秦桧慌了,这头可出不得呀。万一没有弄好,皇上问罪下来,李奇铁定将他给卖了,扛罪的肯定是带头的啊,连连道:“怎敢,怎敢,秦某何德何能,能坐此位子,枢密使贵为燕云王。我们应当以燕云王马首是瞻才是。”

    李纲、毛舒又齐齐头,反正朝中三巨头,这里有其二,怎么也轮不到他们头上来。

    开什么玩笑。老子扔锅无数,但绝不会做这背锅之人。李奇摇摇头道:“不妥,不妥,你也知道我是燕云王。这里可是东京,又不是我的地界,怎能以我为首了。太没有道理了。”

    这四人虽然都是聪明绝,但还真是被这盖屋子给难倒了,个个是垂头丧气,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

    马桥看着有些无聊,好意提醒道:“枢密使,你们若是再不动工,太阳可就要落山了。”

    李奇这才注意到马桥,期盼道:“马桥,你会盖么?”

    其余三人一听,纷纷转过头去,睁大双眼,一脸希冀的望着马桥,他们不比李奇,赵楷叮嘱他们不许带人帮忙,他们还真就不敢,下人全部在山下守着。

    马桥摇摇头道:“盖屋子不会,拆屋子倒是能帮忙。”

    “不会你还啰嗦。”

    李奇登时满脸失望之色,又瞧了眼其余三人,忽然道:“不对呀,似乎还少了一人。”

    秦桧也反应了过来,道:“枢密使的莫不是三司使?”

    “当然啊。”

    李奇愤怒道:“这等好事怎能少了一个管钱的,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咦?那不是三司使么?”

    “真的假的?”

    李奇大惊,忙转头一看,只见一簇人正往山上走来,为首一人正是郑家二郎。还真是呀,嗯,人总算是到齐了,这样我心里又好过一些了。笑呵呵道:“看见没有,看见没有,还是人家三司使聪明,带了这么多人来帮忙。”

    但见郑逸身后还跟正二三十余人,扛的扛,抬的抬,里面全是盖屋子用的木材、工具。

    其余三人也松了口气,总算是不要自己动手了。

    不一会儿,郑逸就领着一干劳役来到了李奇等人面前,李奇立刻就道:“三司使你也太没有时间观念,我们可是到了好一会儿了。”

    郑逸连连拱手,道:“抱歉,抱歉,在下因为带的东西太多了,故此才会迟到,还望各位多多包涵。”

    李奇往后面一瞧,乐了,道:“我三司使,皇上还真是特别喜欢你一些,赐了你这么多东西,还有不少帮手,如此看来,今日必须由你来主导呀。”

    郑逸苦笑一声,道:“枢密使你误会了。”着他一挥手,朝那些劳役道:“你们都回去吧。”

    李奇四人听得一惊,他们回去了,谁来盖屋子呀!秦桧真的是急了,忙抬手道:“且慢。”着又向郑逸道:“三司使,你这是干什么?”

    郑逸解释道:“他们只是运送材料来此,皇上应该也跟你们过,不准让任何人帮忙吧?”

    李奇低声道:“这里我们最大,我们怎么做,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谁知道呀。”

    秦桧表示赞同的头。

    李纲、毛舒二人左顾右盼,他们身为立法院、司法院院长,当然不好明目张胆的违抗皇令,但是他们已经用眼神告诉郑逸,我们默认了,毕竟他们是真的不会盖屋子啊。

    郑逸摆摆手道:“这样可不行。”

    “为何不行?”

    郑逸道:“要是如此的话,你们是不用受到责罚,而我就犯了欺君之罪。”

    这话听着有些慎得慌。

    李奇四人面面相觑。李纲好奇道:“三司使此话怎?”

    郑逸从袖中拿出两样东西,毛笔和簿子,一手一样。高高举起,道:“其实这才是皇上赐给我的。”

    “盖屋子也需要这两样?”李奇错愕道。

    郑逸道:“在下来此可不是盖屋子的。”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监督你们盖屋子的。”

    静!

    出奇的静!

    原来来的不是朋友,而是敌人呀!

    赵楷儿,你这未免也做的太绝了吧。李奇冷冷的望着郑逸,其余三人也都心怀敌意的望着郑逸,心里寻思着,是不是郑逸和赵楷狼狈为奸故意整他们。

    郑逸一脸为难道:“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呀,这事跟我无关,我也是昨日傍晚接到圣旨的,而且皇上还了。如果你们弄虚作假,那就要治我失职之罪。”

    李奇道:“郑二,讲不讲义气,就看你这一回了。”

    秦桧也道:“这里就我们几人,此事若是我们不,谁人也不知道。”

    你们的倒是轻松,万一皇上知道了,那遭殃的可是我呀!郑逸目光从左上至右上一扫而过,好似再。天知道皇上有没有派人在暗中监视,随即道:“如果换做二位是我,二位会答应么?”

    “当然。”

    李奇、秦桧异口同声道。

    这就是默契啊!

    果然是一丘之貉,有够无耻的。郑逸摇摇头道:“皇命不可违啊。还请几位多多见谅,不过几位请放心,在下不会催工的,只要你们别弄虚作假就行了。”

    话到这里。李奇、秦桧面如死灰。

    李奇不甘心道:“这无啥道长真是皇上的恩师么,为何我从未听到过?”

    郑逸笑道:“是无极道长,哲宗圣上和太上皇在位期间。这无极道长曾掌管宫中大大的法事,据的确当过皇上一年多两年的老师,具体在下也不太清楚。”

    李奇直翻白眼道:“一两年而已,用得着吗。”

    郑逸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终个p,他摆明就是要整我们啊!李奇气不打一处来。

    毛舒一个初来乍到的,心里还是比较虚,于是道:“枢密使,各位,圣旨以下,咱们还是干活吧。”

    郑逸忙头道:“毛院长的对。”

    “你当然这么咯,又不用你干。”

    李奇哼了一声,道:“马桥,找快地让三司使好生坐着,莫要累着了,万一从这里滚下去可就不太好了。”

    郑逸苦苦一笑,道:“不用了,不用了,我站在这就行了。”

    秦桧叹了口气,懒得废话了,径直朝着那一对材料走去,毛舒、李纲二人也走了过去。

    这是不干也得干呀!

    三人撸起袖子就准备开动了,可是秦桧突然见李奇还是跟个没事人似得,道:“枢密使,你---。”

    李奇笑道:“盖屋子我不会,但是我知道什么叫做效率,首先一,就是要分工明确,这一皇上已经帮我们安排好,皇上赐我锤子,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可是你们劈开,不锯开,不刨好,我没事可做呀,我也不能违抗皇命呀,三位是不是这理。”

    心里却想,能拖一时,算一时,皇上不可能真让我们盖好一整间屋子吧,应该是有原因的,不定待会就有转机。

    秦桧心里明白的,但也没有办法,谁叫他拿的是锤子了,轻轻了下头,就与李纲、毛舒干了起来。

    郑逸哪里不知道李奇心中的九九,不声不响的来到了李奇身边,低声道:“枢密使,我劝你还是别心怀侥幸。”

    李奇怕怕道:“什么意思?”

    郑逸道:“皇上这一次可是动真格的了,你们若不盖完这间屋子就不准下山。”

    李奇惊讶道:“我胆,你可别吓我。”

    郑逸道:“我骗你作甚。”

    是啊,他是君子,君子可不会骗人了。李奇满脸郁闷之色,不知何时,马桥突然出现在李奇身后,低声道:“枢密使,若是如此的话,那可就糟糕了。”

    李奇心头又是一惊,道:“此话怎?”

    马桥道:“你想想看,刚开始你的确不要做什么事,但是等到他们干完以后---。”

    话至此,他就没有继续下去了,只见李奇瞳孔骤然放大,满脸大汗,吞咽一口,才颤声道:“他们---他们干完,那---那剩下的活就是我一个人的了。omg!”

第一千五百一十八章 国之栋梁

    这可绝对不行。???..

    李奇原本还心存侥幸,想凭借工具的优势偷偷懒,哪知道到头来先把自己给坑了,这锯木头、劈木头都是一些苦力活,不要动脑筋的,唯独这盖的方面需要一些特殊知识,等到秦桧等人干完后,可就全是李奇一个人的活了,那他岂不是会疯了去。

    “你们不早。”

    李奇郁闷的瞧了郑逸、马桥一眼,随即快步走了过去,呵呵道:“各位,各位,先停一下,我方才又仔细斟酌了一下,发现这样可不行。”

    秦桧三人都茫然的望着李奇。

    李奇挥动着右拳慷慨激昂道:“分工明确,这的确没有错,但那是对于一些专业人士而言,我们不是专业的,那就应该集思广益,团结一致,共创美好未来,不,那有远了,应该是同心协力将屋子盖好。”

    着他余光突然往那堆材料一瞥,忙走上前躬身又拿起一把锯子来,道:“看来皇上与我想的一样,你们看,这里面工具齐全,皇上明显就是想让我们团结,不要各自为政,嗯,一定是这个道理。”

    这神也是你,鬼也是你,不管是神是鬼,你还能牵扯到皇上,真是无耻。秦桧他们听罢,倒也不好拒绝。

    郑逸轻轻一笑,暗想,这枢密使还真是太能了,不管懂的,不懂的,他都能出一番道理来。

    李奇很快就厚着脸皮参与其中,四人干的热火朝天。

    一个多时辰后。这准备工作都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其实赵楷还是非常谅解他们的,送来的材料都是已经加工过的。只需要稍微动下手就行了。

    可问题是,这屋子该怎么盖呢?

    “你们可别指望我,我也不会。”

    郑逸见他们都望来,慌忙回绝。

    秦桧眼眸左右瞟动了下,道:“皇上只是让我们盖屋子,但是至于盖的怎么样,皇上并没有明。”

    毛舒却道:“可这是帝师的故居啊!”

    “帝师故居叫我们几个来盖。这帝师恐怕---。”

    李奇到即止,言下之意,就是这帝师的分量也就这么。又道:“我赞成秦少宰之言,我们尽力而为就行了。”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道:“要不这样。我们就弄个屋子形状出来就行了。至于能不能住人,我相信无极道长应该没机会住了,你们觉得如何?”

    他可是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这时候谁发号司令,那就是领头人,那就是背黑锅的,所以,凡事都得遵循大家的意见。这样罪名才能平摊下来。

    “这---这样能行么?”毛舒忐忑不安道:“这不好就是欺君之罪啊!”

    李奇道:“那不知毛院长有何良策?”

    毛舒摇摇头。

    几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因为谁也不敢发号司令。毛舒的对,这弄不好就是欺君之罪啊!

    秦桧突然向郑逸道:“三司使,关于这---。”

    他话没有完,郑逸就道:“我只是监督你们有没有请人帮忙,至于其他方面与我无关,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明白!

    几人又相互看了眼,同时拿上了自己的工具,这就是无言的约定啊!

    既然是模型,那就好办了,反正将屋子拆开来也就四面墙一面屋,这东西虽然没有做过,但是至少看过呀。

    四人合计着,决定先将四面墙、一面给做好了,然后在配上去。

    商量完后,几人开始动工,敲敲打打的,浑身都被汗浸透了。

    反正是一个模型,不是用来住人的,随意一就行了,也甭管漏不漏风,漏不漏雨,形状出来就行了,唯独需要懂脑经的就是长度要一致,你至少也要将那屋放上去吧。

    两个时辰过去了,四面墙和屋都已经准备完善了,其实屋也是两块,毕竟做成一块的话,不好放。

    接下来就是挖坑,将木墙的底部埋入坑内,又埋入一些石头进去固定两边,不要一吹就倒了,等到四面墙都固定好后,几人又将屋放了上去,随便锤了几根钉子进去,保证这屋不会滑下来。

    这一放上去,四人的动作出奇一致,就是同时迅速退后,每人都站在十步开外,深怕这屋子垮下来,这都已经不能是危房了,简直就是谋财害命用的。

    突然,一阵疾风吹过,吹的四人的心肝那是砰砰直跳呀,生怕这屋子被这风给吹到了。

    好在没有倒。

    足见这屋子还是经得起一考验的。

    几人同时长出与口气,但这一口气出来后,他们登时感觉四肢都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了,哪里还管那么多,就是一屁股坐在地上。

    “操!真是累死我了!”

    李奇擦了一把汗,心里充满了对赵楷的诅咒。

    几人喘了几口气,脑子稍微变得清醒以后,秦桧才向郑逸问道:“三司使,如此可行?”

    郑逸呆呆的望着那屋子,也不知道怎么是好,他要行,万一误伤到他人,那他也是有责任的,憋了半天,嗯了一声,道:“诚如我方才所言,我只是负责监督你们是不是亲手干的,其余的不管我的事。”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精明啊!李奇哼道:“那总得有人去向皇上汇报呀,万一隔日来,这屋子---嗯,我们总需要一个证人呀!”

    其余三人纷纷头,这屋子能否撑到明日,还真得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郑逸道:“这我就不知晓了。”

    “你不知晓?”李奇没好气道:“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我们在这里一直呆着。等皇上亲自前来检查吧,这是不可能的事呀,你们是不?”

    还没有等秦桧头。忽听得一声高喊,“皇上驾到!”

    操!有没有这么夸张,老子今日什么来什么。这一回李奇什么都不信了,怒道:“这是哪个狗日的在消遣老子啊!”

    秦桧呆呆的望着山下,喃喃道:“枢密使,好---好像不是有人在消遣你。”

    李奇转头一看,登时脸色苍白。只见山下站着几队护卫,而赵楷则是二三十余名亲卫的护送下,往山腰这边走来。道:“日。还真来了。”

    李纲忧虑的望着那房子,道:“这下可糟糕了。”

    这四人饶是再聪明,面对这铁证一般的事实,而且就在眼前。他们也无从辩驳呀。

    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硬着披头上了,这是黑是白,是好是坏,不都是皇帝的一句话,李奇真希望在今后的语文书上面,不但有《皇帝的新衣》的故事,还有一篇叫做《帝师的故居》。

    这就是他此刻的愿望。

    几人赶紧起身,但都很谨慎的绕过屋子。来到前面。稍等了一会儿,赵楷就上来了。几人立刻行礼齐声道:“微臣参见皇上。”

    “免礼。”

    赵楷没有穿龙袍,而是穿着一件紫袍,微微笑道:“几位爱卿真是辛苦了。其实朕早就打算来此修葺恩师的故居,只因身份不便,而且朝中政务繁忙,一直抽不出身来,实在是愧对恩师的教育之恩,朕原本是准备让几个工匠代替朕前来,但若是如此的话,不足以表现朕对恩师的怀念和感激,故此才让你们代替朕前来,你们心里没有怪朕吧?”

    “微臣不敢。”

    几人异口同声道。

    赵楷笑着头,道:“朕方才忙完政务,寻思着过来看看,顺便提恩师上一炷香,以表怀念,不知你们这屋子盖的怎么样?”

    “这---。”

    四人是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人敢答这话,因为不管怎么答都是错的,你不可能这屋子就是一高危房,但是你也不能已经盖好了,那真的就是欺君之罪啊!

    赵楷突然一举目,兴奋道:“哟!都已经盖好了,你们几个不愧是朕最为信任的臣子,总是能让朕出乎意料,很好,很好,你们就随朕去里面给恩师上一炷香吧。”

    “等下!”

    李奇猛地惊叫一声。

    赵楷好奇道:“怎么了?”

    李奇一头大汗的问道:“微臣方才没有听清楚,皇上你是要去哪里?”

    赵楷道:“去屋内给恩师上柱香呀,有何不妥吗?”

    绝对的不妥呀!你这么一去,那我们就是弑君了。

    李奇抹着汗,望着秦桧,好似在,少宰,该你发话了。

    秦桧果断的望向两位院长。

    两位院长瞬间底下了头。

    赵楷双目一扫,抬腿往屋子那边走去。

    “皇上,皇上。”

    四人吓得一身冷汗,赶紧挡在赵楷面前,筑成一道人墙。

    赵楷眉头一沉,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这怎么了。

    四人低着头,都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于是乎,四人同时望向郑逸,活是我们干的,由你来,这总不为过吧,反正惩罚也是惩罚我们。

    这回是逃不过了。郑逸心中苦笑一声,走上前来,将这屋子的组成过程跟赵楷简单的了一遍,其实也没有多复杂。

    “原来是这样啊!”

    赵楷听得双眼微眯。

    李奇四人连忙齐声道:“微臣办事不利,还请皇上责罚。”

    赵楷望着那间屋子,叹了口气,道:“你们四人都是国之栋梁---对了,你们可知这栋梁的原意是指什么吗?”他似乎知道他们不会回答,于是手指向秦桧,道:“秦少宰曾在太学院任老师,应该知晓吧,就你来吧。”

    秦桧如此一个沉稳的人,如今也是大汗淋漓,抹着汗道:“回禀皇上,栋梁指的是屋子内最大的一根木材,用来支撑起整间屋子。”

    赵楷头道:“不错,朕的大宋就好比一间屋子,朕虽是屋子的主人,但是得靠你们这些栋梁才能撑的起这间屋子,如果着栋梁倾斜了,那么朕就可能会埋葬于屋内。而眼前的这木屋千疮百孔,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塌陷,将朕埋葬。”

    “臣等无能,臣等罪该万死。”

    包括郑逸在内,众人同时垂首道。

第一千五百一十九章 打开天窗说亮话

    伴君如伴虎!

    这一句话在封建社会是永不过时的。

    然而,赵楷今日竟然说出一番这么别有深意的话来,可见这一次皇上不只是单纯的想整整他们这么简单。

    虽然他们都知道,赵楷不可能真的就将他们给咔嚓了,但是谁知道皇帝有没有动这心思,要是皇帝动了心思,那可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啊!

    包括郑逸在内,五人皆是汗流浃背,只觉后面阴风阵阵。

    唯独马桥一人站在边上,还打着哈欠,颇显无聊,这家伙除了美美,还真就没有能够让他害怕的人了。

    赵楷微微瞥了他们一眼,笑着摇摇头道:“这等虚伪的话就别说了,你们都知道朕现在得依靠你们,哪里敢杀你们呀,而且,你们可不是无能,恰恰相反,你们是太有本事了,不过啊,这人若太有本事了,想的东西就多了,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

    看来这回真的让他动怒了。

    李奇低着头,眉头紧锁。

    秦桧等人同样也是沉默不语,心中更是后悔不已。

    他们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赵楷点到即止,轻轻一笑,绕过他们,继续往那间屋子走去。

    “皇上。”

    几人赶紧上前拦住赵楷。

    赵楷瞥了他们一眼,挥挥手道:“你们让开吧,朕自有分寸,朕天天住在你们撑起的屋子里,也从未害怕过。”

    说着,他又在绕过李奇他们,来到那间危房前面,两名护卫紧跟在边上,身后一名随从赶紧递上三根点燃的香来,赵楷拿着香在门前连鞠三躬,然后将三根香插在门前,抬头望了眼那屋子,笑着摇摇头,转身向李奇他们道:“既然此屋不能住人,那朕的爱卿们就委屈一些,随朕去亭内稍坐一会吧。”

    他说着就自顾往边上的亭子走去,李奇、秦桧等人相互看了眼,随后紧跟过去。

    来到亭内,赵楷坐了下来,而李奇等人则是恭敬的站在亭内,毕竟这亭内就四个石凳,他们可是有五个人,而且都是中枢大臣,这让谁站着都不合适,故此都很有默契的都选择站着。

    赵楷也明白,所以也没有让他们坐下,道:“其实你们能盖成这样已经超出朕的预计了,不管怎样,你们还是同心协力完成了朕交代给你们的任务,虽然结果有些不尽如人意,但是你们至少也尽力了,朕也感到非常欣慰。如果你们各自为政,这间屋子是不可能能够盖好,朕不想干预你们每天都吃些什么,穿些什么,朕只希望你们在盖这间屋子的时候能够目标一致。”

    “臣等谨遵皇上的教诲。”

    五人又再异口同声道。

    “朕同样也谨记着你们的教诲。”

    赵楷呵呵一笑,突然左右望了望,道:“今日我们君臣没有坐在那屋檐下,那么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其实朕早想与你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只是朕前面一直觉得还不到时候,但是今时今日,朕觉得有这个必要了。”

    谁人都知道他口中的那间屋子其实指的就是大宋,但是谁人也不想与皇帝开诚布公谈话,这帝王只会将他的心思告诉一种人,那就是死人。

    虽然目前还不至于如此,但这是一个不太妙的信号。

    几人纷纷打起精神来,即便是李奇也不敢乱说话了,虽然他和赵楷的私交很好,但毕竟君臣还是有别的啊。

    赵楷双目扫视他们一眼,又望着山下,道:“如今外面吵的是热火朝天,大大小小的辩论会是一场接着一场,你们应该都知道吧,那不知你们对此事有何看法?”

    果然是为了此事。

    李奇、秦桧、李纲、毛舒四人均感亚历山大,郑逸也只是稍感轻松一点点。

    赵楷望向秦桧,道:“秦少宰,你先说吧。”

    秦桧迟疑了片刻,才道:“回禀皇上,虽然这种辩论大会能够形成一种竞争,以此促使各个学派进步,但是这同样也会影响到百姓,从而增加朝廷对百姓的管理难度,其中有利有弊,微臣也不敢乱下判断。”

    赵楷点点头,又向李奇问道:“枢密使你以为呢?”

    李奇回道:“微臣和秦少宰想的一样,任何事都有两面,至于好与坏,就得看是从哪方面去看了。”

    赵楷又向李纲、毛舒二人道:“想必你们二人同样也是这答案吧。”

    李、毛二人稍稍点了下头。

    如今皇上动真格的了,他们哪里还敢乱说话。

    赵楷突然一笑,道:“其实朕也是这样想的,但究竟是选择进步,还是选择从易而为,朕也非常困惑。法、道、儒、墨四派一直以来都是争斗不休,但是自从汉朝以来,就很少出现这种大规模的辩论会,为什么?因为一个国家只有一个君主,只有一个朝廷,那么就只能存在一种正统思想。

    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句话的关键不在于最后面的那个词是否是儒术,而是在独尊二字上面,儒术可以换成是墨学,也可以换成是法家,这是可以变的,但是独尊是不能改变的,如果四派齐头并进,朝中也分割成四派,那么朕每每提出一个想法,都会有不同的意见,因为这四个学派在很多方面都是截然相反的,最后也会导致这个国家四分五裂,无法统一思想,那朕又如何治理天下。”

    几人听着都是沉默不语,可是秦桧心中却暗自窃喜,从赵楷这一番话来,很明显是要保证儒学的地位,那么的他胜算无疑是大大增加了。

    哪知他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赵楷就笑道:“秦少宰,你听到朕的这番话一定感到非常窃喜吧。”

    果然是开诚布公呀!这一回秦桧真的吓到了,双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颤声道:“微臣---微臣---。”结结巴巴的,看来是彻底慌了。

    赵楷手一抬,道:“你不用解释了,其实你们心中在想什么,朕心里明白的很,在有些方面,朕可以装作糊涂,毕竟你们终归还是在为朕的大宋着想,还是将大宋放在第一位,但是一个国家的根基是不能动摇的,如果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想将这根基也瓜分开来,那朕只好做一些朕不想做的事情。”

    这是身首异处的节奏呀。

    这一回他们是真的触犯到了帝王的大忌了,为什么古代会有那么多文字狱,究其根本,还是思想,思想必须要统一,不管是儒术也好,法家也罢,但是必须得统一,否则必将直接威胁到帝王的统治地位,这是毋庸置疑的,稍微简单的来说,一个帝王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国度变成一种多党执政的制度,秦始皇的焚书坑儒就很好得说明了这一点。

    所以,赵楷这一回绝不是在跟他们开玩笑的,而是非常认真的。

    还是蔡老货看得更加深刻呀!李奇心中暗自佩服,蔡京不止一回跟他提过,你可以提倡墨学、法家,但是千万不能因此去动摇儒学的根本,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所以在如今大宋时代周刊也只是将墨学、法家摆在一个辅助儒术的位子上,只是即便这样,儒生兀自不能够容忍。

    而李奇、李纲、毛舒提倡改革科举,很明显就是要推其他学派走上政治舞台,以此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而秦桧拼命保护儒学,也是出于自己的政治地位考虑,可是如此一来,朝廷肯定会分成好几派,用不了多久,发生在相国寺的辩论大会就会发生在大殿之上,那皇帝每天都不要做事了,听他们辩论就行了。

    是德是法,还是科学。

    这就很难说的清楚了,道德和法律,仁政和法制始终还是存在很多不同的地方。

    听到这里,李奇也开始迷糊了,他也猜不透赵楷心里在想什么,如果赵楷坚持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只要靠向秦桧那边就行了,随便给个提示性的政策,那么他们肯定不会做多想,该干嘛还是干嘛去。

    可是从赵楷对秦桧的语气来看,似乎对秦桧的做法也不太满意,那究竟是独尊儒术,还是百家争鸣,这打开天窗说亮话,反倒让人如在迷雾之中。

    其实不要说李奇了,秦桧他们同样也犹如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赵楷的话和行为似乎有些自相矛盾了。

    赵楷瞧他们都沉默不语,呵呵笑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平时你们不都是很能说的吗,大道理,小道理,还都伴随着事实依据,皆是张口即来。”

    操!你动不动就要砍我们的头,我们还敢说话么,万一说错了,不是给你借题发挥的机会么。这五人都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平时他们进,皇帝退,现在皇帝要进了,他们必须得退呀,齐声道:“臣等惭愧,辜负圣恩,还请皇上降罪。”

    赵楷摆摆手道:“朕方才就说了,此等虚伪的话还是留给明日再说吧。”

    汗!那也得我们能活到明日啊!李奇几人又开始三缄其口,好似再说,我们现在只能给你这些虚伪的话,你若不爱听,那我们就不说了。

    “看来你们除了这些话,就没有别的话可说了。”赵楷苦笑的摇摇头,又道:“也罢,平时都是你们在说,朕听着,那朕今日就多说几句吧。”r1152

第一千五百二十章 思想改革

    别看李奇、秦桧他们平时在朝堂上耀武扬威,趾高气扬,混得是风生水起,批评这,批评那的,皇帝对他们是言听计从,其实这也亏是在宋朝,因为宋朝在政治上面是非常开明的,特别是对于大臣的行政,是非常宽松的制度,要是在明朝或者清朝,那李奇他们早死了几万遍了。[]

    这跟国情有关,不是说皇帝无能,这皇帝随便出来跺跺脚,他们就立刻萎了下去。

    君始终是君。

    臣终归是臣。

    这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中间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赵楷道:“我大宋自立国以来,就设言官,开言路,不罪言者,鼓励天下人议论时政,所以在我朝每当激论天下事时,大臣们都是奋不顾身,以求矫厉尚风节,其开明程度远胜历代,朕也非常喜欢这种氛围,也不打算去改变,不管你们说什么,朕都不会怪罪你们的。

    但是你们身为国家的栋梁,而且在百姓心中都有很高的地位,所以你们比别人更加应该对自己的言行负责,不要轻易的信口开河,务求做到三思而后行,有些方面不要妄自评论,因为你们的一席话将会引起很大的反响,可能就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皇上的教诲,臣等谨记在心。”

    李奇几人都已经变成了一群机器人,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话,显然,赵楷不表露心思,他们是绝对不敢乱说话了。

    “但愿如此。”

    赵楷轻轻一笑,道:“朕前面已经说过,儒学也好,法家也罢,这不是关键,是可以根据需求替换的,只因儒学符合我朝的政治制度。故此才会设为正统。”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提醒道:“哦,这话朕也就是跟你们几个说,若是流传了出来,那你们就提着脑袋来见朕。”

    他这话就说的非常明白了,任何学问只是帝王的一种统治工具而已,既然是工具,那就可以更换的,但是这话若传出去。恐怕天下儒生都会造反。

    五人纷纷点头唱喏,这话你让他们说,他们也不敢说啊。

    赵楷突然话锋一转,道:“但是当下儒学真的就是完美吗?朕看也不尽然,别说你们了,朕对当今儒学也有诸多不满,也没有哪一门学问是完美的,枢密使有句话说的对,任何东西。甚至包括制度和思想,都应该与时俱进,如今的大宋已经不是曾今那个大宋了,很多东西也应该改变。以来迎合这个时代,在儒学中有很多思想都不符合当下的局势,这也是朕为什么会放任其他学派成长的原因之一。”

    秦桧听得又是心神一晃,难道---难道他是想取代儒学?这---这如何使得?

    赵楷今日说话转的是太快了。让人越听越糊涂,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那就是赵楷对儒学也是有不满的地方。这恐怕也是他为什么没有直接站在秦桧那边,而是一碗水端平的原因。

    搞笑的是,这回轮到李奇心里松口气了,如果赵楷偏向儒术的话,那么他以前的筹备就将付诸东流,这真是太伤了,他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也肯定会一落千丈,因为这就预示着他输了这场仗。

    可问题是,赵楷究竟是怎么想的了?

    李奇暗道,你丫吊胃口也吊的差不多了,爽快点,究竟该怎么办,你直说得了。

    现在也该轮到你们着急了。赵楷看着他们脸上个个都显得有些焦虑,心中是出了一口恶气,兀自缓缓说道:“但是这种情况同样也出现在其他学派上面,甚至还要更加严重,如果要进步,那就必须求变,但这变指的不是罢黜什么,亦或者独尊什么,而是集天下大成,建立一门新的学问。”

    原来如此。

    李奇等人心中同时冒出这四个字来。

    赵楷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皇帝,这谁都知道,但是谁人也没有想到,他的野心已经大到如此,不仅仅是制度上,连思想上,学问上,他都要改变。

    他批评儒学,很大程度上就是儒学不崇尚扩张,这跟他的理念不相符合,所以他必须要求变,他要在学问中注入一种扩张的思想,为今后的政策铺平道路。

    从此来看,真正的赢家还是他,李奇、秦桧他们的争斗从某一方面来说,只是帮助他把这个问题爆发出来,这样他才能名正言须的改革。

    纵观华夏上下五千年,还就属宋朝的皇帝最喜欢改革了,几乎每一个皇帝都身处在改革当中,这就是政治开明的好处。

    秦桧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是想将所有学问都融合成一种?”

    “正是如此。”

    赵楷笑道:“但是这需要你们的帮忙,没有你们,朕一个人也盖不起这屋子来,当然,你们其中缺少了某一人也不能够。”

    秦桧忙道:“微臣愿为皇上赴汤蹈火。”

    “臣等定当全力以赴。”

    李奇等人也赶紧抱拳道。

    李奇又问道:“那不知皇上打算怎么做?”

    赵楷笑着点点头,随即一脸正色道:“前几日你们曾谈到关于科考的改革,抛开你们的初衷不说,你们说的都非常有道理,不管怎么说,事实上商务局、立法院、司法院、还有军器监的确是缺乏人才,而这些人才都不是当下儒学能够供应的上,然而,这些人才又都关乎我大宋的江山社稷,学儒就是在学治国之道,但是前提是有得治,治理一个奄奄一息的国家,谈何容易,所以这需要很多知识的支持,朕不反对其他学派的人才踏入仕途,但是朕希望这些学派能够各司其职,从而达到集天下大成的目的。”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道:“关于这方面,朕非常赞成一个人的说话。”

    李奇好奇道:“谁?”

    赵楷道:“经济使。”

    “啊?”

    一干人都感到非常惊讶,这一群大老爷们竟然给一个女人给比下去了,这真是太丢人了。

    赵楷道:“经济使提出的教与治的理念,朕非常赞同。天下人读天下书,读书就是读书,跟治国没有关系,如果每个人都是抱着治国的目的去读书,那这书又如何读得出来,修身,齐家,治国,这身不修,家不齐。何谈治国之道,所以朕打算提倡这一个理念,治国和读书必须分开来,不能混为一谈。”

    秦桧担忧道:“可是皇上,要是这样的话,朝廷就无法引到百姓去读什么书,治国的思想也会变得杂乱无章,不利于朝廷的管理。”

    言下之意,就是在提醒赵楷。要是完全开放的话,那么其余学派很快就会站起来,就不能达到独尊的效果了。

    赵楷笑道:“朕方才就说了,各司其职。朕已经打算改革科考。”

    此话一出,五人面色各异。

    赵楷顿了顿,又道:“朕的打算是以儒学为基础,儒学之上再分其他。”

    omg!难道九年义务教育?

    李奇有些犯愣了。赵楷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将儒学作为一个基础,每个读书人都必须要学的,但是在这之上。你们可以学习其他学派的知识,比如物理、算术、医学等等。

    秦桧急忙道:“皇上,这可大大的增加了读书人的负担。”

    “这就需要你们帮忙了。”

    赵楷深呼吸一口气,道:“朕不是说了吗,朕要集天下大成,建立起一门全新的学问,你们需要从儒学中选取一些内容构建好一个基础,朕还是非常崇尚儒学提倡的仁、义、礼、智、信、恕、忠、孝、这是做人的根本,朕可不希望真的臣子都是一群无恶不作的小人,然而再选取一些更深层次的道理作为更高的学问,也就是所谓的治国之道,以求达到先修身,再治国。

    同时从其它学派里面抽取一些内容来,建立一种专门的学科,但是这些学科都是建立在儒学之上的,商务局的官员虽然必须要通经济,懂算术,但是,他们既然是官员那么就必须懂得治国之道,这是密不可分的,而且,既然是一门全新的学问,朕不希望这门学问中有相互矛盾的地方。”

    李奇若有所思道:“到时科举的时候,也就是分科考试,分科选举。”

    “朕正是此意。”

    很明显,赵楷是想从各个学派里面抽出部分知识来,融合在一起,组成一门更加完善的学问。只听赵楷又道:“还有一点,学问也得与时俱进,朕希望各个学派当中会出现一些新的东西,一些迎合当下局势的概念出来,至于一些不符合的,也应该去除。”

    这真不是一个小工程呀。

    李奇他们听着都在抹汗了。

    赵楷又道:“然而,在这之前,还有一个难题朕也没有想出办法来,儒学已经深入人心,究竟该怎么让天下读书人接受这一种新的学问,不知你们有何建议?”

    简单来说,就是要将这一种新的思想注入百姓脑中。

    李奇沉吟片刻,道:“辩论会。”

    “辩论会?”

    “不错。”李奇道:“在辩论会中,各个学派都会相互攻击对方弱点,我们可以将违背当下局势的理念作为各个学派的弱点,促使其它学派去攻击,然后趁机将一些新的东西加入其中,如此一来,就变成这些话都是出自读书人口中,朝廷只是采纳了他们的理念,相信那些读书人也不会自己反驳自己,而且朝廷还能展现一个开明的制度,增加百姓与朝廷的互动。”

    “好!”

    赵楷连连点头道:“这注意好,就这么办。此事,朕就交给你们了,莫要让朕再失望了。”

    “微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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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二十一章 无为而治

    赵楷说完这些就离开了,留下李奇等人面面相觑,气氛非常诡异。《《

    这一场战争没有胜败,只有赢家,赢家就是赵楷。

    赵楷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各打五十大板,他不反对其他学派的崛起,但也非常明确得表示儒学是正统,不过,他要求的是重新定义儒学,包括其他学派,不管是什么学派都不能阻止未来朝廷的政策。

    什么政策?

    扩张的政策,其实除了法家以外,不管是儒学,还是墨学,都不提倡扩张政策,可问题是赵楷为了扩张,都成立了总参谋部,可见其野心有多么大,任何东西都必须为此让道,思想同样也是如此。

    如果不改变这种类似于“非攻”的思想,那么今后的扩张政策必将会受到多番阻扰,要是百姓、群臣都不愿意打这场战争,那么这场战争很难持久下去。

    所以,必须要改变这种思想。

    李奇提出改革科举,追求的是解放科学,促使科技的发展。

    秦桧反对改革,那是为了维护自己将来的政治地位。

    然而,他们两个的目的,都没有与赵楷想的相向而行,赵楷的心中是一个更加宽广的大宋。

    以前李奇、秦桧二人朝堂上下争争斗斗,赵楷其实是心如明镜,但是他始终保持一颗冷静的心,你们争你们的,只要你们能够拿出有用的东西来说服我,我就答应,所以赵楷针对的东西非常简单,就是你们的建议有没有用,至于你们两个怎么去吵,怎么去闹,损害的只是你们个人的利益,我坐收渔翁之利。

    大宋的利益才是至高无上的。为此损害你们的个人利益,不管是哪一边,那都无所谓。

    比如,李奇提出的立法院,秦桧提出的武学改革,这些都是非常有用的东西,赵楷当然会答应,至于你们之间谁赢谁输,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简单来说,赵楷是对事不对人。

    但是这一回可就不同了。思想的变革将会直接影响到帝王的统治,而李奇、秦桧又是两个极具影响力的人物,他们的话是非常具有煽动力的,而且二人不仅是在朝堂上争斗,还牵扯到了大宋时代周刊和儒报,这覆盖面可就大了,万一谁走错一步,那会对帝王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

    所以,这一回赵楷觉得自己必须得站出来了。略施惩戒,让李奇和秦桧明白,这个天下是他说了算,不是你们。以前我不说,那是因为没有这个必要,但不是没有能力,你们若是让我难做。你们都不会好过的。

    关于学派上面的变革,君臣必须统一意见,故此赵楷这一回破天荒的将自己心中所想全部告诉他们。其目的就是统一战略方针,以求能够很好的实施变革。

    当然,也留下了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给他们。

    其实思想上的改革是帝王必做的事情,从古至今,每个明君都搞过思想改革,特别是开国皇帝,从来没有例外,因为每个国家的国情不一样,现在的赵楷同样也是如此,他要彻底颠覆大宋以前的面貌,那就必须思想改革,这是必走的一步棋。

    郑逸望着赵楷离去的背影,郁闷道:“这真是伤及无辜啊!”

    李奇道:“你是说你吗?”

    “难道不是这样么。”

    郑逸没好气道:“历史上但凡牵扯到这种变革的,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商鞅、李斯?还是王安石、司马光?要是弄不好我们可就成了千古罪人。”

    秦桧轻轻一笑道:“三司使无须烦恼,最困难的时期,我们不也安然渡过来了吗,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这事绝对难不倒我们的。”

    他说的最困难时期,就是赵楷刚刚即位的时候,那才是如履薄冰。

    李奇道:“其实我们只是一群工匠,皇上会亲自监督的,不是我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最后还得皇上拍板决定,所以不会出现任何错误的,当然,这错误是皇上认为没有错的。”

    话虽如此,但是他也知道,关键是否能够得到良好的施行,若是失败,肯定还得有个人站出来背锅。

    郑逸叹了口气,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李奇把锤子往身上一扛,道:“回家,真是累死我了,身心俱疲啊,告辞了。”

    他说完就大步离开了。

    ......

    ......

    枢密使府。

    闻讯赶来的蔡京、王仲陵、白时中三人个个都是一脸愁容的坐在后堂内。

    他们三人就相当于李奇的智囊团,此等大事李奇当然会告诉他们。

    “唉---!”

    蔡京重重的叹了口气,愁云满面的说道:“虽然我朝改革多不胜数,关于儒学方面也多番做出更改,但那都是细微方面的,没有想到皇上竟然是想建立起一种新的思想,这---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呀。”

    说到这里,他突然话锋一转,道:“不过,自古以来,盛世之前,一定会发生思想的变革,成功者,明君也,失败者,昏君也。老夫也不知此事究竟是对是错。”

    王仲陵听得是郁闷不已,道:“李奇,如今皇上已经表态了,那你前面说的究竟还行不行得通,我们只有几张嘴而已,别人心中在想什么,我们根本无法控制,天下墨生这么多,万一没有控制住,那这罪责就可大可小了。”

    这里面最郁闷的恐怕就是他了,现在他当上了墨学的掌门人,只要是墨学方面的事宜,那多多少少都会牵扯到他。

    白时中也是直摇头道:“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想那些,现在好了,想抽身都抽不出来了,这种改革是最危险的。”他也是属于保守派的。

    白浅诺却道:“但是我却觉得,皇上开了这口,反倒是有利于我们。”

    白时中好奇道:“七娘,你这话怎说?”

    白浅诺微微笑道:“在这之前。儒生是同仇敌忾,将注意力都放在其他学派上面,这只是因为他们儒学内部没有问题,但是现在不同了,皇上要重新定义儒学,其中肯定要修改儒学中很多思想,如此一来,儒生定然会将注意力转到自己学派上面,对于其他学派的打压就会变弱,那么其他学派就得到了喘息之机。”

    白时中几个老家伙稍稍点了下头。但是总归来说,这条路还是不好走呀。

    几人又将目光放在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奇身上。

    蔡京问道:“李奇,你怎么看?”

    李奇一怔,道:“我怎么看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了,当今正统的治国之道与皇上的理念有些偏差,皇上必须要矫正,这事是已经板上钉钉了,不过我一直在想,为什么秦桧在得知这一情况后。并没有表现出郁闷的表情,由此可见,其中还是有利益的。”

    说着,他一笑。道:“不过我刚才想明白了,新的思想,将会带出一套新的制度,庆幸的是。新的制度将是由我们来缔造,较比起以前来,其实我们可以更加大施拳脚。再者说,抱怨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还不如想办法办好这事。”

    他是那种遇到困难,最多也就是嘴上骂上两句,其实心里第一时间就是思考,看看能否在困难中找寻到属于自己的利益,这就是他的一种惯性思维。

    白时中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李奇笑道:“其实从整件事来看,受到伤害最大的是儒学,因为儒学是正统,要改肯定是从儒学开始,以前的儒学必将会遭遇到重创,法家虽然受伤没有儒学那么重,但是法家将会变得如履薄冰,事事都要谨慎处理,否则就鸠占鹊巢了,倒是我们不会受到一点波及,在最初的开始,我们就是将墨学定义为辅助性学派,讨论的都是学术上的研究,如算术、物理、工业等等,避开了墨家的治国之道,从这方面来说,我们其实很好的迎合了皇上的理念。”

    白浅诺困惑道:“既然如此,那你方才还说秦桧不但不郁闷,反而非常从容淡定。”

    蔡京呵呵道:“这就是雪中送炭和锦上添花的区别。”

    白浅诺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如果儒学原本就很强盛,那么秦桧所作所为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但如果儒学面临着巨大的困难,那么秦桧的一言一词都将会为他收拢不少儒生的心。”

    蔡京点点头道:“正是如此。秦桧这人是非常善于从危机中寻找成功的。”

    “对于我们而言,同样也是如此。”

    李奇嘴角一扬,道:“以前我们攻击儒学,还得顾忌上面的想法,但是现在不用了,我们几人会事先商量好,然后相互攻击,以此将新的思想注入在百姓、士子心中,现在最难的就是如何建立起一种全新的思想。”

    蔡京沉吟片刻,道:“根据皇上的意思,他是想集天下大成,那么我们就应该顺从皇上的旨意,将几个学派严格分开来。”

    白时中听着有些糊涂,道:“太师,皇上是要集天下大成,应该是将几个学派融合在一起才是。”

    蔡京道:“这融合非你我一句话,亦或者皇上一句话就能融合的,学派之间的恩怨已经长达千年之久,天下的儒生、墨生又岂会愿意,所谓的融合只是将各个学派重新定位,也就是我们曾今说过的,儒学居中,墨学、法家辅助之,首先先解除各个学派冲突的地方,选取适合当下的内容组合在一起,这就好比一间房子,看上去是一个整体,其实是由屋顶和四面墙组成的。”

    李奇翻着白眼道:“太师,当我求你了,能否换个比喻,我如今听见屋子就感到害怕。”

    蔡京哈哈一笑,道:“抱歉,抱歉,老夫倒是忘记此事了。”

    李奇叹了口气,道:“关于这学术上面的事,我真不是很懂啊。”

    蔡京哼道:“你,不过你放心,你的事如今就是我们的事,我们不会袖手旁观的。”

    李奇老脸一红,讪讪笑道:“那真是多谢各位鼎力相助了。”

    王仲陵满面困惑道:“可是这如何下手?”

    白浅诺突然道:“这其实拆开来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也许在世人眼中,还是有学派的界限,但是我们不能以此来区分,我们应该对事不对人,从各个学派中抽取一些思想套用在当下的政策上面,例如老子提出的无为而治,就可以套用在商业上面,夫君的经济建设是一种崇尚自由的经济,解除商人的束缚,任由商人自行创造,正合适无为而治的理念。”

    此话一出,几人心中豁然开朗。

    蔡京捋了捋胡须,哈哈道:“不仅如此,还有教育上面,同样也可以利用这无为而治来打破原有的传统,天下人读天下书,不就是无为而治吗?但凡政策上面需要解除某些地方的枷锁,都可以采取无为而治思想,鼓励自由发展。哈哈,七娘之才,已经胜过乃父了。”

    白浅诺谦虚道:“七娘还有许多地方要向各位叔叔伯伯学习。”

    蔡京道:“你应该多多向你夫君学习才是。”

    几个老货纷纷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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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二十二章 中华文化不弱于人

    自赵楷即位以来,朝中三巨头外加二院院长首度联手合作。

    但是目前为止,也仅限于他们几人而已,赵楷希望能够制造出一种自然发展现象,不要让读书人知道这是朝廷在暗中操纵,至少在最初的阶段,还是不要将战火引向朝廷,故此此事只有寥寥几人知道。

    他们几个可以说是当今天下最聪明的人,联手的威力可想而知。

    首先,他们的一步要做的,就是将扩张政策合理化,这是赵楷的最为看重的理念,扩张就肯定要发动战争,也可以说是将战争合理化。

    经过秦桧等人的一番研究,最终决定用以墨子的“非攻”思想作为切入点。

    于是乎,儒报率先发难,用以金兵当初南下来攻击墨学的主要思想,也就是非攻的论点,战争的确是劳民伤财,但是你不去打别人,别人还是会来打你,造成的伤害反而更大,你看看我们对金国的多么好,甚至好过对自己的臣民,但是金国还是要来打我,这你怎么办?

    以此来否定非攻的思想。

    大宋时代周刊立刻给出了回应,说明非攻不等于非战,从而也拿出墨子兼爱里面的一句话来反驳---就一句话,“兴天下大利,除天下之害!”

    这句话立刻成为了争论的焦点。

    原本墨子的天下之害,是包括战争在内的,但是这句话还包括一个重要思想,就是皆以国家、百姓之利为准绳。

    从而提出以国家、百姓利益为首的思想。

    战争不是错误的,非攻不是非战,只要是以国民利益为初衷发动的战争,这就是正义之战。

    这看着好像没有太大的变化,其实不然,更多的土地,更多的劳动力。这都是属于国民利益,根据这一思想,评论一场战争,从最初的善恶也变成了盈亏,若是对国民有利,那就是对的,若是亏本了,那就是错误的了。

    另外,李奇还拿出了事实依据,就是此番南征交趾。消灭李朝政权。

    李朝曾无故发动对大宋的侵略战争,屠杀大宋百姓十万,若不消除这种暴政,我国百姓将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身为一个兼爱的人士,应该兴天下大利,将其彻底消灭,解救暴政下百姓。

    此番事例又再重新定义了天下大害这一句话,何谓大害。就是暴政,损害他人利益的人,对于暴政,必须毁灭。身为墨徒,我们应该要阻止任何地方的暴政,阻止恃强凌弱的现象,让天下人皆有爱。达到兼爱的境界。

    怎么阻止?

    只有以暴制暴,消灭暴政。

    还有的一点,阻止任何地方的暴政。也就是说,任何地方发生战争,我们都应该介入,锄强扶弱,帮助弱小,惩戒强寇。

    这就好比小偷入室偷东西,律法肯定会给予惩戒,我们就应该惩戒这些人。

    学问是无国界的,那么兼爱同样也是无国界的,身为一个正义之士,我们必须要拔刀相助,阻止这种恶劣的现象蔓延,这一句就将大宋提拔到了一个世界警察的地位。

    是否发动战争就有了一个基准和一个理由,基准,是否到损害国家利益;理由,我们是否在反对不义之战,锄强扶弱。

    此论点一出,儒报就接上了孔子在《春秋》里面提到的“一字褒贬”来区分战争的性质,强调战争的正义性和严谨性,反对穷兵黩武的不义之战,对于保家卫国,反抗侵略的战争还是要给予理解和支持的,一味的兼爱太过于理想了,根本行不通。

    还有孔子提到战争的政治基础,“有文事者,必有武备;有武事者,必有文备。”其意思就是,想要实现政治清平,必须要有武装准备,想要战争胜利,必须要有政治基础。

    基于这一点,就能够加强军事化教育,以求达到文武并进,因为军事和政治是相辅相成的,缺一不可,这就在无形中就大大的提高了武将的地位,增加了军事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这第一战,宣告儒学胜利,儒学的战争思想比墨学要更加实际一些,兼爱、非攻过于理想化。

    儒生是欢天喜地呀!

    殊不知这一轮番争论,儒学的战争思想在无形中融入了很多的新东西,其中最关键的是,评论战争,是以国民的利益至上,而不是道德至上了。

    其实在当今的儒学中,已经不是孔子当初提出的那种战争思想,那些士大夫几乎都是一味的反战,你打别人,反战,别人打你,同样也是反战,别人打你,你得赔偿求和,如果你打赢了,你也必须立刻退兵,还得给别人补偿。

    这就是儒学演化至今的一种被扭曲的中庸之道。

    但是现在不同了,儒生在激烈争论中,开始否定了这一思想,回到孔子当初提出的战争思想,而且还接受了国民利益为首的战争思想,战争必须要有利于国民的。

    这就是人性,其实人性很简单,就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原本儒生是反对任何战争的,中庸之道,以和为贵,但是墨学同样也是有类似的主张,如果你要反对墨学的这种思想,必须得否定这种思想主张,那么你首先就得接受一种相反的思想主张,如今反驳了墨学的这一思想,儒生们就爽了,这就够了,李奇就是巧妙的抓住人性的弱点,制造舆论,在暗中操纵,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

    这一种战争思想,很符合赵楷的中心政策,朝廷立刻借坡下驴,下告示,支持儒学,反对暴政,反对一切的屈辱求和,君臣都应誓死捍卫国家的领土,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

    另外,赵楷还顺势提出了儒学关于战争准备的几大思想。

    其一,足食,足兵,民信之也。

    也就是丰衣足食,军备精良,百姓的信任都是政治的基础。

    其二。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

    这也就是民富则国富的思想,从综合国力的高度来理解国家治理和战争的行为。

    其三,危者,安其位者也;亡者,保其存者也;乱者,有其治者也。

    也就是,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这三大思想反应出一个问题。就是大宋在时刻筹备着战争。

    但是套用儒学的话说出来,读书人非常欣慰的接受了,而且还非常高兴,儒学始终是正统啊。

    由此可见,这世上没有做不到的事,就看你懂不懂得变通。

    这思想改革第一战,可谓是大获全胜。

    李奇他们也算是松了口气,因为这第一战的获胜,能够很好的证明他们的办法是可行的。

    而接下来就是提倡无为而治。

    何谓无为而治。简单来说,要靠万民自我实现无为无不为。

    这一思想直接体现在工商业上,因为无为而治的理念和李奇从后世带来的市场经济的理念非常吻合。

    市场经济亦叫自由市场经济。

    就是国家放开束缚,你们就自生自灭。不,应该说是自由发展,但说是自由,其实还是有一只手在控制整个经济体系。就是利益,一旦经济自由化,那么利益就将主导一切。哪里有利益,哪里就会出现蜂拥而至,利益将会推动整个社会进步。

    如今李奇的经济建设已经成熟了,即将要到瓶颈了,如果要突破这个瓶颈,就必须要经济自由化,用利益去促使人类产生更多的利益。

    如何产生更多的利益?

    唯有一条路,发明创造,用人类的智慧去创造更多的利益,因为你不搞更新式的花样出来,你无法比别人获取更多的利益,这也就能推动工业的进步。

    经济市场的自由,是能够带动整个国家的进步。

    李奇心里还是非常希望借着无为而治的思想让工业时代能够提前降临到大宋。

    而且,自由经济体系也符合赵楷战略方针,因为自由经济是不反对战争的,当国内的财富膨胀到了极致时,亦或者经济萧条时,都不用皇帝说话,百姓自然就会推动扩张的政策。

    但是话又说回来,这毕竟是一个封建社会,完全自由的经济是不可能的,这市场经济还是要建立在君王、律法、政治之上的,你不能做买卖做到皇帝头上去了,好比如,谁傻不拉几的跑去要买皇上的龙椅、龙袍,虽然在市场经济下,任何东西都是可以等价交换的,但谁真的要这么做,那就不是纯粹的市场经济了,而是纯粹的找死了。

    不过,这是自古以来,朝廷首次明确指定经济思想。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其实这不是人为的,而是一种客观的体现,要知道如今大宋的商税占据了国库收入的九成,朝廷还有什么理由不去重视商业,不去发展商业,大臣们有什么资格去反对商业,商业若不好,你们就都得去喝西北风了。

    这就跟做人一样,你想要得到别人的重视,首先就要体现出你的价值,别人才会去重视你,整天待在家里怨天尤人,恨这恨那的,这完全就是一种非常错误的思想,你展现出了价值,自然会有人找上你,这就是市场经济。

    相国寺。

    千名学者坐在相国寺前面的平地内,由最开始纯粹的争论,到现在已经演变成了一种探讨,国家改如何发展。

    他们的争论促使了国家的政策诞生,当然,这里面是有暗箱操作的,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了重视,这让他们非常自信,然而朝廷的政策出来之后,又推动他们从一个更加务实的角度去思考了。

    为什么朝廷会答应我们这一种说法,否定了另外一种说法,这都是值得他们去思考的。

    在空地边上的一栋阁楼的二楼上,赵楷领着三巨头和二院院长站在窗前,注视着底下的学者。

    “集思广益,集思广益,这才是治国之道。”

    赵楷听得是频频点头,又转头朝着李奇他们道:“你们今日盖的这一间屋子比上回的要好多了,只要你们能够同心协力,这世上恐怕没有难倒你们的事。”

    这不是被你逼的吗。李奇暗自嘀咕一句,嘴上却道:“臣等只是做了一个推动的作用,真正有智慧的人还是那些圣人,我们只是借用了他们的思想套用到现在政策上,我们可是说不出无为而治的话来。”

    赵楷呵呵道:“难得听你夸圣人一句,朕记得你以前对此都是感到不屑。”

    “那是微臣以前目光短浅,不自量力。”李奇非常诚恳的说道:“但是在最近的这些日子里,我发现其实很多问题,圣人已经给我们指出一条明路来,他们看的非常透彻,他们才是真正的天才,只是有些人将这些思想过于极端化,导致变了味道,这就跟食物一样,放久了总会变味。”

    他这话可是打心里说出来的,虽然他没有去研究这些学问,那都是王仲陵、白时中、蔡京等人去研究的,他负责的是制造舆论,但是从研究出来的结果来看,他心里第一次真真正正的为孔子、孟子等等思想家而感到折服,他们的书籍中,蕴含了太多的未来,特别是有些思想,永远都不会过时,而且可以应用到很多领域。

    要知道这是一千年前的思想,谁能想到一千年前的老子提出的无为而治会为今天的市场经济奠定一个基础。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这绝不是自吹自擂。

    李奇发现其实西方很多近代文化,在中国两千年前就已经出现了,例如西方最自豪的民主文化,殊不知孔子几千年就提出了“见仁见智”的思想,这就是民主的体现。

    选举制?两千年多年前,在西方人都还没有进化时,孟子就喊出了“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的口号,就是若得天下百姓的认可,方为天子,这不就是选举思想所在吗?

    只是到后来这些思想完全沦为了统治者的统治工具,中国近代史的屈辱绝对不能抹灭中国五千年的辉煌。

    但是思想家有一个通病,就是过于理想化,但这只是他们对理想的追求,无可厚非,如果谁将这理想的世界完完全全的套用到现实来,那不是圣人的错,是你自己蠢罢了,这世上就没有完美的,只要存在就一定有他的缺陷,如果你一定要只看坏的一面,那也没有办法。

    不管怎么样,今日的李奇即便此时是身在后世,他也敢掷地有声的对全世界说,中华文化不弱于人!

    “难得你能这么想。”

    赵楷欣慰的点点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同样的,尔等也要谨记,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君,尚且如此,更何况尔等。”

    这言下之意就是在说,你们争归争,但是不要损害国家的利益,这是他不容许的。

    “臣等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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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二十三章 又是孔子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嗯---夫君,你认为将这两句话应用到鼓励学生勤奋读书可好?”

    但见封宜奴捧着本书,歪着头用询问的目光望着李奇。

    汗!搞什么呀,这可是我大学的校训的呀!李奇登时冒出一头冷汗来,道:“你说行就行吧。”

    “嘻嘻,那我可记下了。”

    封宜奴话音刚落,季红奴突然又问道:“夫君,那这句‘先义而后利者荣,先利而后义者辱’可否放到你的经济思想中。”

    李奇还未开口,封宜奴就急急道:“当然不行,当然不行,那岂不是骂夫君无耻。”

    这句话的意思是,先顾礼义后求利益才算光荣,先求利益而不顾礼义便是耻辱。

    封宜奴这言下之意,就是李奇一直都先求利益而不顾礼仪。

    李奇气不打一处来,哼道:“我说宜奴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夫君我做生意历来都是光明正大,先礼后兵,以德服人,皇上没有颁发我光荣商人的荣誉,那都是皇上的失策。”

    封宜奴嘻嘻一笑,道:“夫君,你生气了。”

    “你说了。”

    “那---那红奴,你就将这句话记下吧。”

    “哦。”

    “呃...且慢。”

    李奇轻咳一声,道:“虽然夫君我是一名正直的商人,但是不代表天下商人都是如此,我怕这话一出,不少商人会对号入座,这对他们的心理造成不小的打击,会让他们感到自卑,毕竟这句话有点伤人自尊了。”

    季红奴懵懂道:“那夫君你的意思是?”

    “删了。”

    李奇低着头搓着额头道,心想。开什么玩笑,无奸不商才是商人的本质啊。

    “夫君---”

    封宜奴又道,可是话还刚出口,李奇就大吼一声,“斯多普!”

    二女怔怔望着李奇。

    李奇无奈道:“夫君我好不容易放一天假,你们却搞的我好像还身处在官衙中,当我求你们了,别再孔子曰,孟子曰了好不,我头都快炸开了。”

    季红奴道:“这是七儿姐让我们这么做的。”

    封宜奴道:“是啊。七娘说夫君你不太爱看书---不,应该是不识道理,也不是,我怎么越说越伤人了---。”

    她声音越来越到后面几乎是声若蚊吟,一脸尴尬的望着李奇。

    如今秦桧他们都在开始筹备建立一种新的思想体系,但是李奇对这方面那真是一窍不通,而且又不能大肆宣扬出去,毕竟他们可是在暗中操纵。由于人手缺少的原因,白浅诺只能全家总动员,封宜奴、季红奴二女也算是小才女,读过不少书。虽然她们对政治方面不太熟悉,但是从旁辅助还是够了。

    没文化遭人辱啊!李奇含泪望着封宜奴,重重一叹,道:“罢了。罢了,你们继续吧,我找正熙玩去。”

    说着他就起身出去了。他爱美人不假,关公读春秋,他也比较欣赏,但是美人读孔子,他就有些接受不了了,但是没有办法,错误的根本在于他。

    在院内转悠了一个圈,李奇好不容易找到了李正熙,正准备给李正熙一个惊喜,哪知李正熙先给了他一个惊喜。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而---,阿萌,下面是什么去了?”

    “汪汪汪!”

    “难道只能三人行才有我的师父,一人二狗就不行了么?”

    只见李正熙捧着一本论语,仰着小脑袋自言自语道。

    “唉。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李奇抹了抹双眼,转身离开了,心中一声苦叹,我恨孔子。

    对!找十娘去,她对这些可不感兴趣。

    李奇又急忙忙去到了刘云熙的院子,这还没有进去,就远远见到刘云熙手拿屠刀,在替一只羊破腹,鲜血飚射出来,场面何等血腥。

    “呕!”

    李奇强行没有吐出来,赶紧转身逃离。

    难道---难道真的要我去找高衙内他们?

    李奇仰天悲戚,忽然眼中一亮,不对,还有一人。念及至此,他赶紧往耶律骨欲的院子行去。

    “喝---呼---!”

    李奇站在院前,看着里面剑光霍霍,留下一滴热泪后,就转身离开了。

    ......

    爱情,是起起伏伏的,没有波动的爱情,那就不叫爱情。

    基情,是恒定的。

    这没有办法,李奇只能拖着马桥陪他出去走走,当然,马桥是非常不愿的,不够李奇也有够贱的,他是让鲁美美传的话,要知道,马桥是无法拒绝鲁美美任何一个要求的。

    今日阳光明媚。

    李奇在马桥幽怨的眼神下,漫步在大街上,他今日已经打算好,绝不想公事,毕竟前几日让他都快疯了,他可是一个理科生呀,虽然他只是炒作,但是他还要负责监督,要去除一些不要内容,所以他也是下了不少苦功夫,导致用脑过度,他原本打算和几位娇妻在床上共度一日,好好放松放松,可惜,事与愿违呀。

    无聊啊!

    该找谁去呢?

    李奇抓着头,蔡老货?不行,不行,找他指定还是谈公事,白府?天啊,我家都成工作室了,白府肯定也不例外,还有我那位丈母娘一定又会问东问西的,燕福肯定也是一样,那美妞也是天天政治不离口的,难道---难道真的要我去找高衙内,e,这不是自己往火坑里面跳么,还有谁呢?

    想了好一会儿,他忽然眼中一亮,对了,怎么把她给忘记了。

    念及至此,他立刻一个急转身,往后面走去。

    马桥一愣,道:“枢密使。咱们这是上哪去啊?”

    “王府。”

    .......

    “卖甘蔗,卖甘蔗。”

    李奇急匆匆的走着,忽听一路过的老汉喊道,突然一个急刹车,转头喊道:“哎,老汉。”

    “这位---呀,李师傅,不,枢密使!”

    那老汉看到李奇,猛地一惊。

    李奇咦了一声。道:“你认识我么?”

    那老汉快步上前来,放下担子来,先是行了一礼,然后才道:“枢密使莫不是忘了,几年前枢密使曾在小老儿这里买过梨子。”

    “啊?”

    李奇错愕的望着那老汉,实在是没有一点影响了。

    倒是马桥长长哦了一声,道:“我想起了,那日在那蔡攸府邸门前曾见过你一回。”

    “这位小哥真是好记性。”

    马桥轻轻一笑,摆弄了下额头前的那缕长须。

    拜托。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吗?李奇也想起来了,笑问道:“你怎么又改卖甘蔗了?”

    那老汉道:“这多亏皇上隆恩浩荡,在皇上即位时,小老儿也获得了一些土地。然后就改种甘蔗,小老儿还与枢密使醉仙居有些买卖来往,小老儿的甘蔗全都是卖给醉仙居酿酒。”

    李奇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应该享福了。怎么还挑担子出来卖。”

    老汉憨厚的笑道:“小老儿忙碌惯了,这不出门卖些东西,都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这就是华夏民族的精神啊!

    李奇点点头。道:“好吧,今日再见,那便是缘分,必须得捧场,你这些甘蔗我全买了。”他说这手怀里一抄,面色登时凝固住了。

    马桥轻轻咳了两声,李奇知道,他也没有带钱,这主仆二人都形成了默契,可见他们是多么不喜欢带钱啊!

    还是现在的钱太重了,他们都习惯轻装上阵。

    那老汉是有经验的,稍微愣了下,忙道:“能和枢密使有缘,那是小老儿的造化,这甘蔗就当小老儿请枢密使吃的。”

    尴尬呀!

    李奇挠挠头,道:“这样吧,我要一捆,你拿着另外一捆上醉仙居去,交给吴掌柜,让他拿给醉仙居的酒保吃,就说是我请的,哦,你还告诉吴掌柜,就说你是我的客人。”

    “这如何使得。”

    “没有什么使不得的,马桥,干活。”

    “干什么活?”

    “扛甘蔗呀。”

    “.......!”

    马桥郁闷的走了过来,左脚横扫,双手都没有动,那一捆甘蔗就稳稳的落在了他的肩上,兀自的保持着双手抱胸的高手风范。

    哇!这也要装逼,也不知道是你装逼厉害,还是柴聪。李奇苦恼的摇摇头,然后向那老汉道:“你快去吧,这可是命令哦,要准确无误的将我的话传到吴掌柜耳里。”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

    那老汉一听命令,急忙挑起剩下的那一捆甘蔗,飞脚往醉仙居的方向行去。

    李奇呵呵一笑,又无语的瞥向马桥,道:“走吧,高手。我说马桥,你有必要这么弄么?”

    “当然。”

    马桥一本正经道:“如果我也像他那样,那我岂不成卖甘蔗的了。”

    “可是你这样像似耍杂技的,可能会吸引更多人的目光。”

    “是吗?”

    “嗯。”

    马桥乖乖将将手扶在甘蔗上,尽量挡住自己的脸。

    李奇呵呵道:“马桥,其实像你这种高手,走在街上肯定是万人瞩目,挡是没用的,谁叫你这么优秀了。”

    “言之有理,那我该如何是好啊?”

    马桥一声苦叹。

    不一会儿,二人来到王府,王夫人听闻李奇上门,亲自出门相迎,给足了李奇面子。

    李奇呵呵道:“王姨,李奇冒昧拜访,打扰之处,还请见谅,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马桥将立刻将甘蔗送上,他心里非常好奇,这么寒碜的礼物,李奇怎么就送的出手,谁若是让他送一捆甘蔗给鲁美美,那他真的会杀了那人。

    王夫人看着甘蔗,还微微一愣,暗想,这小子还真是名不虚传,送礼也送的这么奇特,但是嘴上还是客气道:“李奇,你这话就见外了,你能来,王姨别提多高兴了,还带什么礼物,今后来可不许这样了。”

    “是是是。”

    李奇点着头,但是下回来,他肯定还会带礼物的,这不可能空手上门啊!

    来到前厅,李奇笑问道:“王叔叔不在家么?”心里却想,若是在家,那今日真是不宜出门了。

    王夫人叹道:“自从他去了太师学院白天几乎都不在家,有些时候也连晚上就不回来睡觉。”

    李奇连忙道:“这可不行,身体可是事业的本钱,待会我去跟王叔叔说说,让他主意休息。”

    聪明人啊!王夫人只是随便这么一说,李奇就立刻能够明白她的意思,不禁笑着点点头,心想,他应该知道现在这时候仲陵在太师学院,那么他此行前来,想到这里,她道:“哦,三娘正在屋里,我去让人唤她过来。”

    聪明人啊!李奇心里投桃报李的回敬一句,嘴上却笑呵呵道:“不用劳烦---。”

    他话还没有说完,王夫人就立刻道:“也是,老身在这里瞎掺合什么,你当是自个家就行了,老身去吩咐下人弄点菜,今儿你可得在这里吃饭,上一回你走了,你王叔叔可念叨你好一会了。”

    聪明人中的聪明人!李奇可不是一个将客气的人,呵呵道:“那就打扰了。”

    “那好,你就请便,老身就不陪你了。”

    我很随便的。李奇心中乐了,等到王夫人一走,他立刻就出了前厅,直奔秦夫人闺房而去,这王府的环境,他可是早就摸透了。

    来到秦夫人的门前,正好见到小桃护卫从里面走了出来,小桃突然见到李奇,不觉一惊,正欲叫出声时,李奇赶紧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手又往屋内指了指。

    小桃一愣之下,立刻反应过来,点了几下头。

    李奇又往后挥了挥手。

    小桃又点了点头,向李奇、马桥盈盈一礼,然后就离开了。

    想不到小桃这么听话,看来她也想早点摆脱秦夫人,好投入小六子的怀抱。李奇心里非常的邪恶的想到,然后又朝着马桥低声道:“你去找美美吧。”

    话应刚落,李奇只觉一阵劲风刮的脸生疼,神马情况。等他回过神来,马桥已经不知去向了,心里暗叹一声,走就走吗,何必吹乱我的发型了。

    稍稍整理了下,他一大步迈出,立刻变成了猫步,悄悄潜入屋内,只见秦夫人正坐在桌前看书,但是却黛眉紧锁,还用食指轻轻敲打了下额头。

    这佛经不是让人身心豁达的吗,怎能弄的是愁眉紧锁,难道夫人看的已经走火入魔了,不行,我得舍身救美,利用御女心经帮她一把。李奇悄悄来到秦夫人身后,探过头去一瞧,突然面色一变,惊恐道:“纳尼?又是孔子?”u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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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69/ 第一时间欣赏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 作者:南希北庆所写的《北宋小厨师》为转载作品,北宋小厨师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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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厨师介绍:
身为一家超五星级酒店首席大厨的李奇,因为喝了点小酒,竟然奇迹般的穿越到了北宋末年。
来到这个无亲无故的陌生世界,无奈之下,李奇只好抄起了老本行,在汴京一家即将贱卖的酒楼做起了厨师。
李奇原本只想做一名低调的小厨师,可是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男人太出色,有时候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高太尉想吃牛排?-没空!”
“蔡太师想吃火锅?-让他提前一个月预约。”
“李师师想吃水果沙拉?-呃...白天没空,晚上再去。”
“李清照想吃芝士蛋糕?-问她和赵明诚离婚了没有?”
“皇上想吃金汉全席?-还在筹备当中,十年后再说。”北宋小厨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北宋小厨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