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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希北庆     北宋小厨师txt下载     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七百四十六章 霸道的私相授受

    商务局!

    今日商务局来了很多客人,其中绝大部分都是粮商,他们今日前来是商谈朝廷收购粮食一事,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只见他们个个脸上都洋溢的兴奋之色。∈♀小說,

    “多谢枢密使能够站出来为我等说话,来,我们一起敬枢密使一杯。”

    只见一名公子站起身来,举杯敬向李奇,这人正是杨帆,这厮真的非常走运,因为在当初他姐姐深受宋徽宗宠爱时,他凭借着这一层关系,搭上了李奇这一艘大船,开始做了起了粮食买卖,虽然宋徽宗已经卸任了,但是他的事业却是如日中天,他们杨家的大米可是大宋民间最好的大米,很多大户人家,大酒楼都是他的合作商,其中甚至还包括醉仙居。

    一干商人齐齐站起身来,举杯敬向李奇。

    “哪里,哪里,各位言重了。”

    李奇呵呵一笑,举着茶杯,回敬了他们一杯。

    大家一饮而尽,又坐了下来。

    杨帆又道:“这一次若非枢密使想皇上进言,朝廷肯定不会出钱收购粮食,至少不会这么早,要是粮价再往下跌的话,不出两年,我们都得赔的血本无归,枢密使对我们可以说是有救命之恩啊。”

    又有一人道:“杨公子说的对极了,这两年看着粮价一个劲的往下跌,我们真是心里着急呀,我们当然也希望大家人人有饭吃,但问题是粮价实在是太低了,导致百姓们都在等降价,百姓不买粮食,我们手中的粮食就越来越多,这粮价就越来越低,现在想来,我们心里都感到害怕。”

    一人道:“而且每次粮价升的时候。朝廷、百姓都非常重视,骂我们是黑心粮商,可是这粮价降低的时候,大家都闭口不言,这太不公平了,幸亏还有枢密使为我们说话。”

    “枢密使不亏我们商人之父。”

    这马匹真的就如洪水一般凶猛啊!

    以往他们可以选择囤积粮食,炒高粮价,但是现在小孩都知道朝廷的粮仓早已经溢满了,而且基于李奇的新式平仓法,一旦粮商开始囤积粮食。那么朝廷就有可能开放粮仓平衡粮价,故此现在在朝廷粮仓溢满的情况下,谁也不敢囤积粮食,万一惹火了朝廷,朝廷粮仓全部开放,而他们肯定也必须开放粮仓,那么这一冲击,粮食肯定卖的比纸还便宜,那么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他们都跑去求李奇,希望朝廷能够收购粮食,因为这也是平仓法的一种平衡粮价的方式。

    李师傅非常喜欢这种合作方式。

    李奇谦虚的直摆手,道:“各位。各位,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这些年来,你们一直都跟着朝廷的政策在走。这里面有赚有亏,但是你们还是非常支持我的决定,对此我心里感到非常感激。我当然不可能看着你们赔的血本无归,这是互相帮助,谈不上什么恩赐,我们都是朋友,不是吗?”

    “是是是。”

    一干商人齐齐点头,对于商人而言,那真是有钱就是爹。

    杨帆突然道:“枢密使,其实调控粮价,不止收购粮食这一种方法。”

    李奇哦了一声,道:“此话怎说?”

    杨帆的嘴角露出一抹贪婪的笑意,“其实只要朝廷能够渐渐开放酒曲,允许私人酿酒,这样我们就能将多余的粮食转化成酒,这酒能够很好的储存,而且放的越久反而越值钱,那么即便百姓不买粮食,我们也用不着降价。”

    其余粮商一听,眼露精光。

    这哪是一群商人,简直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啊!李奇呵呵一笑,道:“这的确是一个办法,但是目前还不行。”

    杨帆急忙问道:“为何?”

    李奇道:“因为酒税是朝廷一项非常稳定的收入,你们可不要忘记,国家如今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如果钱全都在你们的手中,一旦朝廷要用钱的时候,问你们要,你能心甘情愿的给吗?”

    杨帆道:“但是朝廷可以稍稍提高一点酒税,枢密使以前不是说了吗,民富,则国富,这算起来,朝廷的收入不会差太多的。”

    李奇笑呵呵道:“所以我才没有一口拒绝,而是说目前还不行,一旦开放酒业,那么茶业等等朝廷专营的商业都将面临开放,那国库可能会瞬间枯竭,这事还得慢慢来,时候到了,或者说当酒钱不再是朝廷依赖的收入,那么酒业可能就会对民间开放,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后,你们手中握有大量的粮食,如今百姓丰衣足食,酒消耗的非常快,而且利润极高,所以你们都想参与进去,但是你们要明白自己的定位,你们只是我大宋的一份子,而朝廷要顾虑的是全局。”

    “是,我等明白。”

    杨帆面色显得极为失望,正如李奇所言,如今大宋经济一片大好,酒卖得非常好,这块大蛋糕他们都想从朝廷手中扣一点出来。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此人姓熊,名中,他说着又冷不防冒出一句话来,“枢密使,这金夏之战,会不会将我大宋牵扯进去。”

    李奇一愣,哈哈道:“熊员外,你是不是又想故技重施,囤积粮食,等着战争来临,然后再发横财,毕竟你们现在手中的粮食都非常充足。”

    熊中见李奇不留情的点穿了他,一脸尴尬,讪讪直笑道:“怎敢,怎敢,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李奇哼了一声,道:“别说我没有警告你们,你们一定要记住,朝廷六大粮仓都已经囤积满了,如果开战的话,你们手中的粮食可能会卖的更快一些,但是你若想囤积粮食,到时朝廷一旦全面开放粮仓,你们手中的粮食都全部得烂在手里,这事我事先警告过你们,别到时又跑来求我。”

    说着,李奇目光威严的一扫,又道:“好了。你们求我做的事,我已经帮你们做了,现在是你们回报我的时候了。”

    这坐在右边的卓琳听得这话,那是瞠目结舌呀,她和张春儿今日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的,但是李奇似乎在教如何私相授受,她还没有见到哪个官员敢公然索要回报。

    但是张春儿却是见惯不怪了,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以前朝廷是不留余地的压榨商人和百姓的钱财,但是自从经济变法以来。朝廷在一定程度上,让出很大一部分利益给了百姓,那么朝廷以前不需要商人帮忙的事情,现在就非常需要他们的支持了,因为这一部分钱已经在他们手中了。

    说白了,这就是一种利益交换。

    这些商人心里都明白,杨帆非常爽快道:“岂敢,岂敢,枢密使有何吩咐。我们一定遵从。”

    李奇简单明了道:“吐蕃。我希望你们去吐蕃投资,至于投入多少钱,做些什么,我也不给你们一个明确的数字。但是我希望能够看到你们的一份比较有诚意的计划书。”

    熊中郁闷道:“枢密使,我们是粮商,吐蕃那鸟地方,不太适合我们把。”

    他们的目光在江南。在二郡,在黄河以北,这么多良田。干嘛要跑去吐蕃啊!

    卓琳立刻道:“这位熊员外,我吐蕃现在虽然是贫瘠了一点,但是哪块地方是从一开始就能繁华富足的,而且我们吐蕃的环境也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般差。”

    李奇手一抬,让卓琳先别说话,然后道:“各位,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我也就不与你们绕弯子了,我前面已经说了,帮助是相互的,你们有困难的时候,朝廷立刻相助你们,帮助你们抬高粮价,现在朝廷需要你们,如果我是你们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再简单来说,如果吐蕃计划失败的话,那我以后还有什么理由到皇上面前帮你们说话。”

    “枢密使勿要动怒,这事好商量,好商量。”

    杨帆急忙站起来打个圆场,又道:“枢密使,我们只是粮商,你让我们投钱,我们可以答应,但问题是我们不可能就把钱扔在吐蕃吧,关键是我们在吐蕃能做些什么呢?”

    李奇轻轻一笑,气氛登时缓和下来,道:“我方才不是说了吗,让你们先自己想想,如果你们没有太好的办法,那么我倒是可以帮你们一点忙。”

    杨帆忙道:“枢密使请说。”

    李奇道:“你少的只是项目,而非钱财,但是世上有很多非常好的项目,或者说非常值得推广的发明,如果你们自己没有太好的计划,那么我建议还是采取合作的方式,商务局会安排一场项目大会,让那些有好项目但是缺少钱财的小商人带着自己产品来商务局,而你们要做的就是用自己敏锐的嗅觉去找寻自己合作伙伴,然后去吐蕃投资。”

    这种大会已经不是第一回搞了,其目的就是为了扶植更多的小商人。

    熊中就道:“要是有好的,我倒是不反对。”

    其余人也纷纷点头赞成。

    李奇笑道:“那好,至于大家投多少钱,就看我这份面子有多大了,简单点说,我的政绩好,你们的买卖就会越好,因为那会让我更有底气在皇上面前为你们说话,你们需要我的支持,我同样也需要你们的支持,这个道理相信大家都明白。”

    “我等明白。”

    “很好!”

    .......

    宴会结束后,大家都纷纷告辞了。

    李奇也是松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揉着额头。

    “师父---。”

    卓琳悄悄来到李奇身前,小声喊道。

    “称呼我为枢密使,我现在真的没有精力再去纠正你已经犯了十八遍的错误。”李奇双目兀自闭合。

    “是。”卓琳一脸尴尬,又道:“请问枢密使,商务局一直都是这么办事的么?”

    “什么意思?”

    “就是你---你这样做与那些私相授受有何区别,你帮他们谋取利益,以此要求他们支持你的变法,提高你的政绩。”

    “本质上,没有。”

    卓琳一愣。

    李奇睁开眼来,道:“以前朝廷倒是不需要这么做,因为朝廷已经用繁琐的苛捐杂税将他们的钱财全部吸纳了过来,毫无理由的苛捐杂税从本质上来讲,就是等于抢劫,我以为这种利益兑换总要好过抢劫,这就是一种进步,你以为呢?”

    卓琳一怔,无言以对。

    李奇笑道:“你要记住一点,商务局不是一家酒楼,不是一个店铺,一味的追求自身的利益,商务局的宗旨是共赢,为此甚至可以牺牲小部分人的利益,凡事都要以大局为重,明白吗?”

    ......

    ......

    少宰府。

    “不愧是枢密使呀,这见缝插针的本事真是厉害,那天明明是谈金夏战争,他也只是随便插了一句关于粮食的事宜,想不到却是他早就预谋好的,呵呵,其实就算那些粮商不去求他,皇上也极有可能会采取收购粮食,如此一来,又让枢密使在商人心中的声望大增,朝廷也会变得更加依赖他,只要经济变法还在继续,那么他就稳如泰山啊。”

    秦桧在听完张春儿的话后,是摇头直叹,语气中还带有一丝无奈。

    张春儿道:“自从商务局成立以来,但凡商人都有求于商务局,不管是谁当经济使,都会受到商人的拥护。”

    秦桧斜眸一瞥,“换做是你呢?”

    张春儿非常严肃的说道:“现在的我还没有本事担起这一份重任,不过我进商务局这些日子来,学到不少,假以时日,我相信我一定能够胜任。”

    “不骄不躁,又不缺乏信心,我果然没有看错人。”秦桧眼中闪过一抹赞色,笑着直点头。

    张春儿若有所指道:“可是商务局从成立之初就一直在枢密使手中,他日经济使生养完后,肯定还会继续担任经济使,这很难动摇。”

    “这个世上就没有绝对的事情。”

    秦桧呵呵一笑,道:“以前我不动商务局,那是因为我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替代人选,当今皇上可以说是我大宋开国以来,最为英明的皇帝,他不会因为任何事而不顾大局,为此他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启用白娘子为经济使,但是现在不同了,我已经发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我也应该为做点事情了,好让枢密使知道,我秦桧跟着他这么多年,可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学到。”

    张春儿笑道:“相信枢密使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个念头。”

    秦桧听得哈哈一笑,“张娘子不愧是买卖人,真是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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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四十七章 统一财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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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颜熙烈命人快马加鞭将谈判的结果送去了上京,不日金国上京方面就传来消息,自金国建国以来,首次承认了保州的归属问题,并且也承认了大宋、高丽的联盟,也就是说,金国方面如果再想对高丽动武,就必须得先与大宋通气,除非金国已经不把大宋放在眼里了。

    其实都是李奇预料中的事了,因为这对于金国而言,只不过是少了一个进攻的高丽的理由,但是只要你有心,还怕找不到理由吗?

    但是换来的利益可是非常大的。

    汴梁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也立刻发表声明,不再承认西夏独立的事实,换而言之,就是宋朝廷不能与西夏再有任何来往,即便有,也必须先通过金国,但是大宋并未反对宋夏两面的贸易来往,至于宋金边上的榷场市场,宋朝廷也没有关闭,而是承包给了私人。

    不过说是承包给私人,其实还是在大宋的控制当中。

    而李察尔虽然不爽,但是李奇有句话说得好,西夏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承诺,而是一份信任,一份对于当前局势的信任,李察尔也想明白了,他们西夏灭了,大宋的日子绝不好过,所以他相信大宋肯定会帮助他们的,问题就在于怎么帮,但是他目前要做的是赶紧回去,将这里的情况给西夏国主说明,以免西夏国主在这期间作出对局势的错误判断。

    完颜熙烈在与李奇谈完两国的一些贸易问题后,也立刻赶了回去

    大殿中。

    扰人心烦的争吵声终于消停了,赵楷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可以关心下家务事了,“李奇,关于收购粮食一事,目前进展的怎么样?”

    李奇拱手回答道:“回禀皇上,目前计划书已经在拟定当中了。相信不日便可出来。”

    赵楷点点头道:“很好,但是得加快,我们等得起,可是有些人等不起了。”

    “微臣明白。”

    “皇上,微臣以为皇上可能问错人了。”

    说话的是秦桧。

    赵楷一愣,道:“少宰为何这么说?”

    秦桧道:“三司掌握财政,这收购粮食的事,皇上不应先问三司使吗?”

    赵楷稍显有些尴尬,三司虽然掌握钱财,但也仅此而已。商务局才是收购计划的拟定者,他当然是问李奇,而非郑逸,但是秦桧这话说得好像也不无道理,不禁歉意的瞧了眼郑逸,至于他为什么感到抱歉,他自己也不明白,好像就是觉得挺对不起郑逸的。

    秦桧又继续道:“皇上,天下财政尽归三司。但是如今看来,三司不过就是国库的守门人,而不具有任何权力,而使用权全部都是由商务局来决定。可是如此一来,三司不过就是一个名存实亡的部门罢了,而且,因为商务局的独立。造成财政混乱,在财务方面存在非常多的模糊的地方,底下的人都不知道该听谁的是好。而地方州府也不知道是该向三司禀告,还是向商务局禀告,故此微臣经常见到地方的传上来的两份一模一样的报告,一份是给商务局,而一份则是给三司的,遇事皆是事倍功半,绝不利于国家的发展。”

    李奇眉头皱了皱眉,但是双眸却闪烁着兴奋的目光。

    赵楷似乎也听出秦桧这话里有话,稍稍沉眉,沉吟片刻,道:“那依爱卿只见,该当如何?”

    秦桧道:“既然朝廷制度是天下财政尽归三司,那么理应如此,如今我大宋财富与日倍增,若是不统一财政,长此下去,恐怕会生出大乱子,故此,微臣肯定皇上将商务局、户部一并归入三司。”

    这最后半句话,他说的铿锵有力,同时也让殿内所有人皆是大吃一惊。

    如果秦桧只是想将商务局并入三司,这完全可以理解,无疑就是削弱李奇对财政的掌控力,但是没有人想到他竟然要求将户部一并归入三司,要知道原本的三省六部已经剩下五部了,要是再削户部,这不就是成了四部吗。

    好家伙,果然够狠,真是深得我真传啊!

    李奇听得心里暗赞一句。

    郑逸不露声色,但是心如明镜,如果秦桧以天下财政尽归三司为由,要求将商务局并入三司,那么户部也是牵扯到一定的财政,既然你要统一财政,你只动商务局,不动户部,那谁会服气呀,现在就不同,他这也能表明一个态度,你们看看,我这可不是针对某些人,我只是为了大宋更好,要知道我连户部都送出去了。

    赵楷思忖一会儿,显得有些犹豫,道:“爱卿虽然言之有理,但是自商务局成立以来,就一直都是处于独立的,而且对我大宋做出了杰出的贡献,朕暂时不想对此做出过多的改变。”

    秦桧立刻道:“皇上时常教导我们这些臣子,决不能墨守成规,当求变,求新,这治国之道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商务局的确为我大宋做出杰出的贡献,可是皇上怎能满足于此,为何不让商务局能够更好的运转。而且此一时,非彼一时,起初的时候,商务局之所以独立在三司之外,那是因为国库空虚,三司的财政人力都极其混乱,要是再添加商务局进去,会造成一种更加混乱的现象,而且商务局也不能发挥它的作用。

    但是现在我朝四海升平,富足千里,百姓乘坚策肥,履丝曳缟,该是时候整顿财政了,而统一财政只为了将来能够更好的管理,同时也能够发挥三司和商务局最大的作用,分而管之的话,只会削弱三司和商务局的作用,至于户部的话,早就应该并入三司,如今的户部是既浪费人力,又浪费财力,视为鱼腩、鸡肋也。”

    这一番话说的赵楷是哑然无语,的确,他即位以来。大宋就一直处于变法当中,在不断的迈向新的制度,很多旧规就已经被废除,而且他的确要求臣子不能满足现实,要勇于创新,这样才能不断的进步。

    更为关键的是,秦桧说的也非常有道理,就商务局的性质本就应该归入三司门下,因为但凡商务局经手的事,都与财务有关系。而三司总管财务的部门,但这又是两个相互独立的部门,不管商务局有任何计划,还是得去找三司,而且你用什么语气去告知三司了,是用命令的语气,还是用上下级的语气呢?

    等你花了大半年的时间弄出一个计划,但是三司一口否决,那你这些努力不就是白费了。商务局肯定会闹啊,可闹到最后还是得找皇上出面调停,这样就显得极为不效率,一个芝麻大的事可能都要皇上出面。要是商务局归入三司门下,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样的确能够提升整个大宋的财政运转效率,而且便与财政的管理。

    当初李奇提出独立商务局。也正如秦桧所言,当时的三司太混乱了,而且也不能发挥李奇最大的作用。故此不管是宋徽宗,还是现在的赵楷,为了能够尽量的发挥李奇的作用,将变法进行下去,故此才一直让商务局独立在外,作为变法的主要部门。

    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内部都已经稳定了,军政、内政都开始进入了整合期,财政自然不能落下。

    过了好一会儿,赵楷还是犹豫不决,其实他倒不是反对财政统一,而是害怕商务局会因此失去作用,毕竟商务局在变法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道:“各位爱卿,你们的意见如何?”

    户部尚书胡义立刻就站了出来,道:“皇上,微臣赞成,微臣不知道商务局是怎样的,但是户部的确如少宰之言,已经渐渐演化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部门,与其如此,还不如并入三司,这样户部才能够名符其实。”

    只要秦桧同意,于公于私他都希望能够并入三司,因为户部没有财权,并入三司后,虽然不是老大了,但是手中拥有了实权,而且他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一举两得,当然,他更希望三司能够并入户部,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赵楷点点头,道:“爱卿言之有理。”

    他对此倒是表示赞同,其实现在的户部还好,秦桧上任以来,为户部争取了不少权力,但比起三司、商务局而言,户部基本上也就那样,浪费人力财力,你要么就严格执行三省六部制,归权给户部,既然有三司,户部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还不如并入三司,重新调整,这样就不会浪费财力、物力,还能更好的管理,让户部发挥最大的作用。

    “微臣也赞同秦少宰之言。”

    李纲突然也站了出来,道:“三司和商务局有太多冲突的地方了,权力划分的也是不清不楚,而且根本不可能划分清楚,到底商务局是处于三司之上,还是之下?要是之上的话,那还不如将财政交由商务局,要是处于之下,那就将商务局并入三司,商务局不知国库情况,在制定计划的时候,束手束脚,而三司又不知民计民生,不知这钱用在哪里,才算是用在刀刃上,如今的财政的确存在许多漏洞,应该及时改正才是。”

    秦桧听得暗笑,你这厮总算是帮了我一回,也不枉我当初推荐你出任刑部尚书。

    赵楷开始显得有些动容了,先是瞧了眼郑逸,道:“三司使,你以为如何?”

    郑逸颔首道:“微臣也赞同。”但是语气却透着一丝莫名的怒气。

    赵楷点点头,又向李奇询问道:“枢密使,商务局是你一手建立的,朕很想听听你的意见,当然,你的意见也非常重要。”

    李奇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回禀皇上,微臣觉得秦少宰、胡尚书、李少宰他们说的都非常有道理,但是他们似乎都忽略了商务局一个非常重要的作用,那就是防止三司内部**,商务局其实也是用来制衡三司,这就跟军政、军令分开是一个道理,因为计划是商务局制定的,而钱却是掌握在三司手中,所以两边都可以相互监督,如果商务局并入三司,那么这一特性就会被抹去,我这么说当然不是针对三司使,只是这一点决不能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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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四十八章 预算制

    这三司在最鼎盛时期,不管是权力还是地位都是要高于枢密使和宰相的,只是屈居皇帝之下,因为任何部门都要用钱,那就必须得求于三司。

    这样一来,导致三司使的权力是极度膨胀,军权、内政他都有插手,内部是极为**,故此后来三司使一分为三,相互牵制,直到商务局出现后,从一定程度上大大削弱了三司的权力,再加上户部的死灰复燃,这也是为什么赵楷敢于重新设置三司使。

    郑逸的权力可没有以前的三司使那般大,下面有商务局、户部,上面还有皇帝监督着,所以他一直都是谨小慎微。

    那么问题来了,要是将商务局、户部并入三司使,那么三司使的权力会不会重回以前?

    答案是不会。

    这完全就是因为二院,在新的制度中,任何部门都得屈居法制之下,另外还有御史台在,你三司使要是还敢嚣张跋扈,那二院非得弄死你不可。

    若非如此,秦桧也就不会这么说了,因为这就不是进步,而是退步了,赵楷也不会答应的。

    “枢密使此言差矣。”

    李奇刚刚说完,秦桧就站出来道:“不错,商务局的确能够很好的监督三司,但是我前面也说了,商务局不管理国库的,而三司也不统管经济的,那就还是存在着问题,若是仅凭商务局,三司内部兀自可能慢慢腐化,同样的,商务局也能凭借自身优势,从三司那里获得利益。我以为如今的一切不应该将功劳全都归到商务局头上,其中二院、财政透明的政策都起得了不俗的成效。”

    这话说的是含沙射影,你李奇这么拥护商务局,难道就一点私心都没有了吗?李奇哪能不明白,微微笑道:“所以我并没有明言反对。我只是希望尽可能的考虑清楚。”

    赵楷问道:“那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李奇拱手道:“皇上,关于商务局、户部并入三司,的确是大势所趋,即便今日不并入,迟早有一日也会并入的,但是既然说到这整顿财政,微臣也有话要说。”

    “说。”

    李奇道:“整顿财政,不只是将商务局、户部全部并入三司,这就算是整顿财政了,关键还是如何确保财政能够更加良好的运转。根据微臣初步估计。我朝每年财政额外损失达到了数十万贯,甚是上百万贯。”

    “额外损失?”

    郑逸皱眉道:“不知枢密使这额外损失指的是什么?”

    “三司使见谅,我此言绝非针对三司,而是针对当下的财政制度。”

    李奇歉意一笑,又道:“就拿这一次收购粮食来说。”说着他抬头望向赵楷道:“皇上,记得当时是你说拨五百万贯收购粮食的,不知微臣可有记错?”

    赵楷点头道:“这是朕说的。”

    李奇问道:“那敢问皇上,为何是五百万贯,不是六百万贯。或者是一百万贯呢?”

    赵楷一愣,道:“这个朕主要是根据国库的存储情况,还有针对当前局势估计需要多少粮食来决定的。”

    “问题就在这估计上面。”

    李奇道:“说到底,皇上还没有一个准确的统计。的确,按照估计来看,五百万贯是一个值得参考的数目,但仅是参考而已。其中还有一个上下起伏,虽然能够达到目的,但是不代表没有浪费的情况存在。如果只需要四百八十万贯,就能达到目的,那么这多余的二十贯就是一种浪费,但是如果至少需要五百二十万贯才能达到最理想的目的,那么皇上你只拨出五百万贯,那么就不能达到理想的目的,可是却只是差了这二十万贯而已。

    还有当下三司对各个部门的支出几乎都是只多不少,比如三司每年针对中书省将要支付一百贯,这一百贯是不会少的,如果恰好碰到中书省修葺房屋,还得多补助一些,又比如修建医院,如果太原和杭州都要修建一座医院,那么三司拨出去的钱一定是相等的,这样的确会减少许多烦恼,但是这会造成大量的钱财耗费。”

    郑逸若有所思道:“枢密使此话怎说?”

    李奇解释道:“先拿中书省来说,每年中书省的人员变动都是非常频繁的,而且中书省每年面临的财务状况也是不同的,这个支出是非常具有弹性的,明明今年中书省闲着无聊,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只需要五十贯足以,可是三司使却拨出一百贯给中书省,那剩余的五十贯对于国库而言就是一种浪费,而资金宽裕的中书省会将一个造价只需要十贯的屋子,建成造价五十贯的豪宅,这就是对纳税人的一种欺骗。再说医院的事,杭州的地价远远高于太原的地价,如果是你拿着在太原修建一座医院的钱跑去杭州,肯定是不够的,反之,你拿着在杭州一座医院的造价跑去太原修建医院,那么肯定会有剩,同样也是一种浪费。”

    郑逸皱眉道:“枢密使说的不错,这的确会浪费一些,但是我们还是有过评估的,不会浪费太多。”

    李奇笑道:“浪费就是浪费,难道少就不是浪费了吗?如果国库一年浪费一万贯,十年就是十万贯,如果是十万贯,那么十年就是一百万贯,积少成多,这可不是小钱啊,况且,我估计这种浪费可不止这么一点。”

    赵楷算是听出一些门道来了,道:“那依你的意思应该如何呢?”

    郑逸也是非常好奇的望着李奇。

    李奇一脸严肃道:“建立预算制度。”

    “预算制度?”

    赵楷语带惊诧。

    “不错,这也是微臣最近从商业中领悟到的。”

    李奇继续说道:“这事还得从最近醉仙集团整合生意说起,因为微臣的醉仙集团的生意越做越大,于是微臣就想整合生意,但是在整合的过程中,微臣发现一个问题,就是很多钱不翼而飞。”

    众人都非常好奇的望着李奇,等待下面那个数字。

    哪知李奇话锋一转,道:“至于损失多少,那请恕我不能说,因为这可是我醉仙集团的机密。”

    失望!

    大家都很失望。

    开什么玩笑,当我傻么,财不外露的道理哥们还是明白的。李奇继续说道:“不管数额有多大,都令微臣十分愤怒,当时微臣就觉得肯定有人从中浑水摸鱼,但是仔细一查,却没有人贪污微臣的钱财,后来才明白,是因为每年一些额外的花费浪费了这些钱财,就好比我们醉仙居每年举办的春游,不管人多人少,春游的地点是近是远,反正账房都只是以一个数额为基准,少了就补,但是多了的话,就不管了,其实通常也不会少,都是给足了钱,微臣当时就在想,这可不行,这积少成多,等于微臣每年在这上面都得亏不少钱。于是微臣思前想后,终于想到用预算制来杜绝这种情况。

    所谓预算制,顾名思义,相信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这里的预算不是像皇上那种预算,而是要有事实依据的,比如微臣醉仙居的春游活动,我要求是先确定下多少人,每个人又能吃多少东西,那些熟客多半都喜欢吃什么,少数的又喜欢吃什么,而且距离的远近也有关系,如果距离远的话,那么活动的时间就会压缩,如果近的话,那么活动的时间就会延长,从而决定买多少食物,食物决定好后,开始根据食物的多少计算车辆,将路费计算在内,最后拟定一个完整的计划给账房,账房评估完后,觉得没有问题,然后再拨钱下来。

    一个酒楼尚且如此,那么三司掌管天下财政就更改如此,三司首先就应该根据土地、人口的情况预算出明年的收入,收入算好后,三司再根据预算得来的数额合理分配支出,以此来预算军费、各个部门的支出,以及人员薪俸等等,从而达到财政分配均匀,一旦预算出来后,就必须严格执行,就拿军费来说,军费的份额只有一百贯,就必须严格遵从军费支出,不管你怎么用,但是必须在一百贯内,这里二院应该监督,若是超出支出,视为触犯律法,当以刑事罪拿三司问罪。”

    郑逸急忙道:“这如何预算,万一爆发战争,军费肯定会增高的。”

    李奇笑道:“如果天下太平,这军费预算肯定就缩减,如果四边都在打仗,你身为三司使就应该做一份战争评估报告,将这份报告考虑到预算里面去,当然,如果是突发状况,那可以通过二院向皇上临时添加预算,但是这必须要通过层层评估。”

    秦桧笑道:“我明白枢密使你的意思,但这实在是很难做到,预算始终是预算,实际情况是千变万化的,这很难做到。”

    李奇道:“一份合格的预算是能够应对任何情况的,而且预算制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凭据,那就是收入,预算首先得看收入,如果收入高的话,那我给出的预算肯定要高一些,这种时候可以建造大量的武器,可以收购粮食,以求刺激市场经济,但是收入低于往年的话,那给出的预算就应该要低于往年,那么这时候就要缩减开支,明明我就只赚了一百贯,我的预算肯定是要低于一百贯的,那么不管你们是缩减开支也好,裁人也罢,总而言之,我就给出这么多预算,你们自己看着用,不可能我赚一百贯,你让我一百零一贯出来吧,这也是预算制一大特性,就是至少保证收支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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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四十九章 有财才有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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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骂娘!

    殿中的大臣们,几乎每个人都在骂娘。

    这挡人发财,无异于杀人父母啊!

    自从大宋财政透明后,已经伤害了很多人的利益,要是再弄个预算制,那简直就是往死里坑啊!

    他们虽然还不太懂这预算制,但是从李奇这番话来看,这绝对是当官的噩梦。

    在此之前,虽然财政透明,但是各个部门还能借由一些事,向三司申请更多的费用,然后在从中浑水摸鱼,这也是官场历来都存在的现象,这殿内大臣家中的家具、生活用品,都是从朝廷领取的,甚至是上酒楼吃饭这些都是用公款买单,这在每一个大臣心中,都是非常合理的。

    可想而知,预算制一出,三司每年就拨这么一点钱给你们,而且是根据收入来的,照李奇的话来看,要是经费不够,那只能挨着肚子过日子,这欺人太甚了。

    不过李奇并没有去照顾他们的心情,他的演讲还在继续。

    “记得微臣在最初来到汴梁时,身上穷得是连一文钱都没有,要不是吴福荣收留微臣,那微臣肯定已经饿死街头,那时候的微臣真是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每一笔钱都必须得计算的清清楚楚,上街买个果子都得讨价还价,废一番唇舌,这也成为了一个习惯,直到如今,兀自如此,不该花的钱,是一文也不浪费,别说微臣了,多半人都是这样的,有钱就宽裕一些,吃好一点,没钱就缩减开支,省着点吃,而国家是一个个人组成的,那么国家也应该有这个特性,不能一味的追求面子,明明只有一文钱,却要吃两文钱的肉包,这是打肿脸充胖子,微臣没有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这绝不是一个褒义词。”

    赵楷听得直点头。

    秦桧眉头紧锁,道:“我明白枢密使的意思,但是国家岂非个人能比的,若是照枢密使之言,这几乎就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预算,因为其中牵扯的利益庞大而复杂,很难像枢密使个人一样,计算的清清楚楚。”

    “少宰,你方才也说了,任何事都不能墨守成规,安于现状,你不能因为怕麻烦,就算明知这样有益于朝廷而不去做。”

    “但是你提出的预算制根本就不具有实用性。”

    “是吗?”

    李奇呵呵道:“这都是账面上的一些东西,怎么可能计算不清楚,只要你有心,就一定能够计算清楚,就拿你们中书省来说,中书省有多少人,这些人的总工薪,不能计算清楚吗?又或者中书省每年需要的文房四宝,不能计算清楚吗?其实中书省所花费的东西不多,要计算起来,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算术是一门非常有趣的学问,因为算术题目都是有一个非常准确的答案,而且这个答案是唯一的,而非那些圣人之言,横看成岭侧成峰。”

    秦桧道:“你说的不错,我中书省每年花费的钱财的确可以计算清楚,那军费呢?这是无法预算的。”

    李奇呵呵道:“看来少宰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每年的军费,最重要的依据不是根据目前的情势去判断的,而是根据收入来分配的,国库收入少,军费自然就少,那么自然要裁军,如果国库收入多,那么就可以增加军费,可以增军,当然,当前局势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判断,那这是属于突发qing况,今年的军费是根据往年的收入,但是国库有的不仅仅是往年的收入,国库还是有储存的,这些储存就是用来应付突发qing况的,而且我大宋应该将主要收入用于军费上面,而非吃喝玩乐上面。”

    说着他又向赵楷说道:“皇上,如今我大宋一直推崇国家利益为先,那么反过来说,应当是由利益推动一切政策,而预算制完全符合我大宋的治国之策,富则多用,穷则少用,必须保证国家的利益,为什么当初会出现冗官的情况,那就是因为国库不自量力,没有遵循利益的原则,导致国库空虚,国家明明只养得起一百官员,为什么硬是要养一千个官员,这是本末倒置之举,国家招纳贤才,是为治国,但是有时候裁去贤才,同样也是为了治国,也许只是一人之多少,但这就是一个错误,我们不能忽视,治国当以合理为先,有财才有政,财政决定政策。缩减开支不是预示着我们大宋穷困潦倒,也不是没有面子,而是为了国家更好的发展。

    如今我大宋财富与日俱增,目前还看不出来,但是一旦收支出现不平衡的情况,到时再来挽救可能就已经晚了,我们必须要从现在做起,开始合理计算每一笔收入和支出,不仅如此,预算制度一旦形成规模,再加上财政透明,能够很好的防止贪污受贿的现象。

    地方政治而言,很多地方官员为了政绩和财路,不断的拆西墙补东墙,再拆东墙来补西墙,河道是一改再改,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从三司申请款项,以求从中牟利,但是基于预算制而言,我就给你这么多钱,没有更多的给你了,而且我已经计算出你这一个州今年必须上缴多少钱财,你如果拆了西墙去补东墙,那么这钱你就得自己垫上,如果不能的话,那么你的政绩将会非常糟糕,而且还会接受二院的审判,仔细说明每一笔钱用到哪里去了,是否完成预算内的成果,如果没有的话,那么就已经触犯了刑事罪。

    就军费而言,以前的军费都是三司直接拨给三衙,多少都是一个粗略估计,但是基本上都落入了那些大将的腰包里,但是如果采用预算制的话,三司会根据很多情况来预算军费开支,而且基于财政透明的政策,三司必须得昭告天下,只不过是有了预算制,会公布更多的细节,如果三司公布的预算,西部军区每位士兵过年将会领取到一个羊肘子,但是发到士兵手里却只是一只麻雀,那么其中肯定有人贪污了军饷,而且士兵们也知道今年他们每个人的预算,那么任何人想从中牟利,克扣军饷,都会变得无从遁形。”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当然,如果你们认为这样做,会影响各位的财路,那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

    这最后一句话,让那些大臣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吞了进去。

    赵楷扫视群臣一眼,看到他们憋的通红的脸,差点没有笑出声来,心想,你们这些人啊,个个都精明的很,但是你们只看到了自己的利益,却没有人想到国家的利益,真是岂有此理。

    毛舒突然道:“枢密使,这种预算制虽然好,但是一旦预算出现了偏差,会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

    李奇道:“毛院长说的不错,但是这不能归咎这种制度的错误,而应该归咎于预算的人,有错当然得找三司,当然,有些错误是值得原谅的,比如一些突发状况,预算预算本就是要面临一些变化的,这可以临时减补,但是如果一些基本的预算,都出现的错误的话,那就是三司的错,这是没有理由可讲的。”

    郑逸听得气不打一处来,话都让你说完了,有错就我来背,你这也狡猾了吧。

    赵楷比较同情的瞧了眼郑逸,道:“三司使,你以为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就集中在郑逸身上,他才三司使,对于这事,他最有发言权。

    郑逸思忖一会儿,才回答道:“回禀皇上,微臣以为这种制度的确要更加合理、规范一些。三司使统管天下财政,看似是一个肥缺,其实不然,想要做好,着实不易,因为三司也有三司的难出,但是别人是无法理解的,你也找三司增加经费,他也找三司增加经费,但是三司就这么多钱,不可能全都满足,如果采用预算制的话,那么三司反而能够从容不迫的应对一切,虽然是繁琐了一点,但是一旦制定好预算,接下来的一年都非常轻松,这种看似繁琐的制度,其实是将事情做到简单化,事半功倍。”

    “对对对。”

    李奇连连点头,道:“三司使果然是有文化的人,一语中的,你看看我,没读过什么书,说了半天也说不到点子上。”

    你还没有说到点子上,就你方才那一番长篇大论,无不隐射在场的人,又是中书省,又是地方政府,你可算是把铡刀都为他们打造好了。赵楷听得暗自哼了一声,但是随即也陷入了沉思当中,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道:“枢密使,你方才说你这一套制度是从商业中领悟的,那么你们醉仙集团可否已经采用这一套制度呢?”

    李奇点头道:“已经在施行了。”

    赵楷道:“那你们是否制定出一份预算报告?”

    李奇道:“由于醉仙集团也是刚刚实行不久,故此微臣只制定出了一份关于醉仙居在东京生意的预算报告。”

    “这已经足够了。”赵楷稍稍点头,道:“你现在让人去拿给朕瞧瞧。”

    “微臣---现在?”

    “你很忙吗?”

    “那倒不是。”

    赵楷道:“那就行了,朕必须得看看这预算报告是否具有实用性。”

    “是,微臣现在就让人取来。”

    李奇说着又显得有些犹豫,道:“可是皇上,这预算报告可是醉仙集团的商业机密---。”

    赵楷不等他说完就道:“这朕自然知道,朕也就是看看而已,不会泄露你的机密。”

    “多谢皇上体谅,那微臣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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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五十章 帝自立法

    赵楷动心了!

    群臣郁闷了!

    这预算制真是要了亲命啊!

    其实预算制不可怕,可怕的是预算制加上财政透明和二院,如此以来,想要从中浑水摸鱼真是太难了,还要承担的巨大的风险。

    秦桧今日只是想削弱李奇的财权,将商务局并入三司,但是没有想到谈着谈着竟然扯到财政制度上面,这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是现在他对这预算制也不是很清楚,而且赵楷似乎已经动心了,他也不便多说什么,以免多说多错,赶紧拉回正题来,“敢问枢密使,这预算制与商务局、户部并入三司有何关联?”

    李奇笑道:“关联可大了,前面我已经说了,一旦商务局和户部全部并入三司,这会让三司的权力极度膨胀,若是不加以限制,可能会出现失衡的状况,而预算制的出现,能够很好的将二院拉进来起到监督的作用,要知道预算是一门非常严格的学问,你掐指一算是算不来的,一旦预算制度出台,那么相应的预算法也应该同时出现,而且预算制依靠的是实实在在的数据,而非某一个人,甚至是三司使,一切基于数据说话,人会说谎,但是数据不会。所为我认为,商务局和户部可以并入,但是前提必须要有一套完整的财政制度,否则的话,~还不如维持现状。”

    赵楷没有做声,只是在思考。

    秦桧稍稍皱了下眉头,难道他是想借此来拖延商务局并入三司吗?

    这皇帝不做声了,大臣们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考量,故此也不好做声,大殿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默。

    赵楷干脆让人备上糕点,让大臣都坐在等。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醉仙集团的第一份预算报告终于送到赵楷手中。

    赵楷满怀好奇的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皱眉道:“枢密使,你这保全支出预算竟然高达总支出的一成?”

    李奇道:“皇上,你可别小看这保全,我醉仙集团能有今日,关键还是在保全上面,不管是天下无数、泡面、奶油蛋糕、罐头,目前都只有我醉仙居做得出,这就是基于一套完善保全系统,所以微臣从不吝啬对这方面的支出,醉仙集团的保全人士每一个人都必须经过严格的培训。还有防火设备,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

    赵楷点点头,深表理解,毕竟神机营的保全系统也是李奇弄的,那花费可也不少呀,又道:“自然损失费用又是什么?”

    李奇道:“醉仙居每年都得采购大量的食材,而这些食材在运送和存储的过程中肯定会坏掉一些,类似于这些就是一些自然损失,虽然不多。但还是在损失,就必须出现在预算中。”

    赵楷有些无言,突然啊了一声,道:“这礼金支出?”

    这你都不明白?李奇道:“皇上。我们醉仙集团是做生意的,有庞大客户基础,根据往年的计算,我们醉仙集团每年都支付一笔礼金出去。但是这个数只是一个标准,是可以多退少补的。”

    赵楷冒着冷汗道:“这点点钱相比起收入而言,太过于渺小了。你看看你这里连记账的方式,都写了好几个零。”

    小数点已经开始慢慢普及了,所以赵楷也看得懂。

    李奇道:“皇上,这是支出,当然得给预算,不然这钱谁来给微臣垫上啊。”

    赵楷没有做声了,又再继续看了起来,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他还没有看完,毕竟这里面包括很多支出计划,但是他也看出一个门道来了,将预算报告放下,轻轻吐了口气,道:“果真是事无巨细啊!”

    李奇讪讪道:“启禀皇上,这只是一份粗略的预算报告,真的预算报告,往上翻十倍就对了。”

    “十倍?”

    赵楷惊的差点没有将舌头给吞进去。一个集团公司尚且都是如此,而他的国库财物报告,按照比例来看的话,恐怕只有这份粗略报告的十分之一,这差距甚大呀,感叹道:“这份预算报告着实令人汗颜啊!”

    李奇道:“皇上,微臣也不怕得罪人,这种预算制度主要还是防止贪污**的现象,就跟财政透明一样,纵观那些贪官,其实跟他们的人品没有关系,就算圣人也无法抵抗一碗米饭的诱惑,而这种现象主要还是来自于制度。没有预算的朝廷可以说是一个看不见的朝廷,而看不见的朝廷必然是不负责任的朝廷,这是对百姓的不负责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朝廷不是供官员吃喝玩乐的场所,而是一个对百姓负责的机构。预算制度的目的就是要把这看不见的朝廷变为看得见的朝廷,国库的收入主要来自于百姓,百姓理应知道自己的钱用到哪里去了,而且也能让百姓参与进来帮助皇上监督财政。”

    同时也把皇帝给监督了。

    群臣心里默默帮李奇补充道。

    赵楷沉思许久,又道:“各位爱卿如何看?”

    一人突然道:“皇上,微臣这预算制过于死板,不利于实际情况。”

    赵楷道:“什么才叫做利于实际情况?明明国库只收入一百贯,却支出两百贯,这才能满足你们的实际情况吗?为什么让你们省吃俭用就这么困难呢?为什么你们从不会考虑到国库的情况呢?为什么你们都认为国库的钱是属于你们的呢?”

    “微臣不敢。”

    群臣齐声回应道。

    “朕知道你们不敢,但是不敢不代表不会去做。”

    赵楷冷冷扫视了他们一眼,道:“以前国库的支出,都是有事就找三司要,更多的则是先做了再向三司报账,每年三司面对的都是那些杂乱无章的账目,朕看着都头疼,一点计划都没有,朕记得当初童贯领兵征辽时,一口气就向三司要去百万贯军饷,但是什么理由都没有。就是说我需要这么多钱,国库就必须给,国库给不出,怎么办?只能问百姓要,压榨百姓,分明就是抢劫,导致整个汴梁一片呜呼哀哉,民不聊生,好几年都没有缓过来,这不就是杀鸡取卵吗?”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显然枢密使的这种预算制是一种非常先进的财政制度,明眼人都看得出,只要那些睁着眼说瞎话的人才会说不具有实用性。是,现在国库有钱,大家都知道,但是我们大宋也不可能一帆风顺的,若是胡乱挥霍,迟早也会挥霍的一干二净,到真正要用钱的时候。只能又跑去压榨百姓,朕非常讨厌这种情况,百姓已经交足了税,朝廷怎么放得下面子再去问他们要钱。无关重要的面子,你们看得比性命还重要一些,比如你们家中宴会的排场,比如你们家长侍妾的首饰。比如你们拥有多少位侍妾,亦或者青楼里面的红颜知己,但是该要面子的时候。你们个个却又置若罔闻,不要脸的伸手问百姓索取,为此宁可做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对此朕真的感到非常失望。”

    一干大臣被训得都抬不起头来了。

    “既然你们都不说话,那只好由朕来说了。”

    赵楷的语气非常平淡,但是却透着一股非常大的压迫力,让群臣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又听他说道:“既然朕已经看到这种预算制的好处,那就没道理当做没有看见,朕已经决定,建立这种预算制,三司使。”

    郑逸急忙站出来道:“微臣在。”

    赵楷道:“朕知道想要建立这种预算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所以朕给你两年,两年后,朕要看到一份来自你们三司的完整预算计划,不过,朕要每天都能看到这种预算制的形成,你们三司可以即刻对于一些基本的收入和支出做出一份详细的预算报告,朕还会让枢密使帮你起草一份预算报告样本,作为参考。”

    “微臣遵命。”

    赵楷又扫视群臣一眼,道:“朕知道你们在想什么,那就是这种预算制对于朕是否也有约束,如果朕不以身效法,你们肯定会不服的,这样吧,就从朕的皇宫开始。三司使,枢密使,少宰。”

    “微臣在。”

    “每年皇宫的支出其实也是国库一笔非常重要的支出,但是鉴于皇宫是朕居住的地方,故此三司对于皇宫往往都非常宽松,基本上是有求必应,这也导致皇宫的支出是与日俱增,但这是朕不想看到的。现在还是年初,朕希望明年皇宫的一切支出是建立在一份详细的预算报告上面,其实皇宫的支出多半都与朕的饮食起居有关,账目不应该过于复杂,应该很好预算,所以这对于你们而言应该不难吧。”

    “微臣遵命。”

    “很好。”

    赵楷点点头道:“但是你们要记住,不要因为朕是皇上,就给足预算,一切从简,而且必须昭告天下。”

    秦桧突然道:“皇上,此事事关后宫,是否要与皇后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不必要了。”

    赵楷摆摆手,道:“皇后是一位勤俭持家的贤后,在这一点上,皇后与朕是一条心的。其实朕、皇后、以及朕的那些嫔妃们,享用的都是这世上最好的了,哪里还有脸去奢求更多。”

    说到这里,他突然沉默了一会儿,又是一叹,道:“记得当初父皇在位时,大兴花石纲,导致江南百姓民不聊生,但是这只不过是满足父皇的一己私欲罢了,那些石头于国于民都没有一点作用,这是一个非常明显的过失,天下百姓都知道,想瞒也瞒不住,但是现在再来追讨责任,已经为时已晚,我们要做的是应该引以为戒,为了杜绝这种情况再度发生,朕决定对此立法,而这一条法是专门用来约束皇帝的私欲,哪怕是朕私下要用钱,也必须遵从预算制,而且,只要坐在这龙椅上的人,都必须遵从这一条律法,不得有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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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五十一章 君子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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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楷此言,让群臣都是大惊失色。

    因为这是自古以来,第一条约束皇帝的律法。

    这简直就是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要说什么君主立宪,这又完全挨不上边了,根本就不是一个意思,皇帝还是拥有无上权力的,只不过这与赵楷的经历有关。

    最为关键的就是因为他父亲赵佶。

    他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花石纲让江南成为人间地狱,但是这只不过是皇帝的一个小小**,由此可见,这皇帝的一言一词,都可能导致整个国家走向灭亡。

    赵楷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可怕,只是一块石头而已,所以他即位以来,就改掉一切的恶性,又回到了当初宋朝皇帝那种勤俭的美德,但是他也怕呀,皇帝面对的诱惑太多了,而且他也无法肯定今后坐在这龙椅上面的人,就不会再出现一个赵佶,所以,他刚开始也是经过反复权衡,最终才决定利用律法来限制这一点。

    因为他认为皇帝已经拥有这世上最好的屋子、女人,吃得是山珍海味,你要是还想要更多的,什么花岗石,豹房,酒池肉林,这就有些过了,过了就错了。

    当然,皇帝还是高于律法的,就是这一点例外,而且这还有待斟酌,毕竟该怎么限制,该怎么平衡皇权和律法,这都需要全新思维的形成,非一日之功,也不是皇帝一句话的事。

    至于商务局、户部是否并入三司,这似乎已经成了定数,因为预算制你必须建立在一个统一的财政上面,不然你根本无法推行预算制,不仅如此,军器监的财政归于三司,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对此秦桧已经是感到非常满意了。

    因为这样一来,李奇就失去对财政的掌控,而且也不见得郑逸就独揽大权,说白了,还是制度主宰一切,并非某一个人。

    今日的早朝直到傍晚时分才结束,大臣们都是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了大殿。

    “枢密使,秦少宰不愧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弟啊!”

    这一出大殿,郑逸就找上了李奇。

    李奇装糊涂道:“三司使此话怎说。”

    郑逸哼道:“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不就是枢密使你最擅长的吗,秦少宰此举不就是依葫芦画瓢。”

    秦桧的用意很明确了,他认为自己的主要竞争对手是李奇,而非郑逸,所以他要做的就是一步一步剥削李奇手中的权力,总参谋部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枢密院的权力,要是商务局和军器监的财政再归三司的话,那么李奇手中的权力将会大幅度的减弱,为此他甚至还愿意搭上户部,但是户部的作用远不如商务局,这等于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中间差的那两百,就是赚的。

    但是这样可就大大的便宜了郑逸,可是秦桧却还是要这么做,显然就是没有把郑逸放在眼里。

    李奇也不蠢,他也知道商务局归三司是迟早的事,所以他很早就在做准备了,你要削我权力,可以,但是我让出来的,你也别想插手,我把权力丢给制度,老子李奇扔出来的东西,可不是谁都能能力捡的。

    李奇急忙摇头,撇清关系道:“这又不是我首创的,此言不妥,此言不妥啊!”

    郑逸哼了一声,道:“可是你们未免也欺人太甚了。”

    从整件事来看,显然是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好似在说,你权力再大我也不怕,我随时可以从你手中夺回来。

    李奇急忙道:“要说欺人太甚,那是秦少宰,我可是一直在被动挨打,况且这样一来,受益最大的可是你们三司啊。”

    郑逸冷笑道:“你说的不错,我三司的确受益匪浅,但是我绝不会因此去感激你们的,这只不过是你们党争下的产物罢了,我以前百般退让,可不代表我好欺负,你们咄咄逼人,可也不怪我不念同僚之情了,哼,你和秦桧背后可是有不少商人的支持,现在你们可得让他们做事小心一点,别让我抓到把柄,否则我让他们全都不好过。”

    他一直都是谦谦君子,很少发怒,但是今日的他却是显得极为愤怒,出口毫不留情。

    李奇郁闷道:“靠!我也是受害者啊,你要报复去找秦桧啊,可别伤及无辜啊,这我可以给你出主意,你现在就去做中书省的预算,就给他们点点钱,让他们全部吃不饱---哎哎哎,我还没有说完,你怎么就走了。”

    郑逸怒哼一声,气冲冲的就离开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因为李奇和秦桧之争屡屡拿他来做刀,一次也就罢了,次次都是这样,全把三司当自己的武器似得,搓圆捏扁都是他们说了算,不管受益还是受害,这一回真的伤到了郑逸的自尊,他觉得自己忍让没有得到他们的理解,反而变本加厉,他觉得自己是时候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了,否则三司还有何面子。

    “哇--!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君子之怒。”

    李奇挠着头,哭笑不得的望着已经远去的郑逸,突然呵呵一笑,道:“这样也好,md,你丫一个管账的当个p的君子,老子活了这么大,就没有见过君子发财的。”

    翌日,关于中书省的一切拨款全部暂停,理由就是三司要建立预算制度,一些款项都重新审度,可见郑逸这一回是发飙了,我管你什么少宰,这年头管钱的才是大爷。

    这没有办法了,秦桧只能亲自前去三司向郑逸赔礼道歉,他心里当然明白,但是现在是三权鼎立,你不能两方都得罪,这好说歹说,这才要得半数款项,但是还有一些无关紧要,不急于一时的款项,郑逸就是不拨,你们中书省就慢慢等吧。

    当然,李奇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枢密使府。

    “看来郑二哥是真的发怒了,竟然公然扣住中书省申请的款项。”

    白浅诺偎依在李奇怀里,一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语气中还带有一丝调皮的意味。

    李奇苦叹道:“你可别幸灾乐祸了,你夫君我也不好过呀,我听说郑二以为预算制做准备为由,开始审查酒税了。”

    “酒税?”

    白浅诺错愕道:“咱们醉仙居的酒税可是交足了。”

    李奇轻咳一声,很是尴尬道:“其实---其实也没有交足这么夸张,关键天下无双是御酒,御酒是没有税的,不好算呀,所以---呵呵---。”

    白浅诺算是明白了,道:“所以夫君你将天下无双披上免税的御酒然后放到醉仙居卖。”

    李奇干笑道:“算是吧,其实当时合作的协议本来就没有写清楚,而且我也算仁慈的了,还交了一笔酒税,其实我可以一点酒税都不交的,现在好了,预算制不仅要预算支出,还得预算收入,那么酒税肯定是难逃一劫,其实当我提出预算制的时候我就想到有这一遭了,我也没有打算再去动这小聪明了,只要他不让我将以前的补上就行了。”

    白浅诺笑道:“活该,谁叫你们总是欺负郑二哥,现在知道疼了吧。”

    李奇急忙道:“这怎么能怪我了,是秦桧先发难的,他分明就是看不起郑逸,故此建议将商务局、户部并入三司,我只不过是合理的反击,郑逸把这火发在我头上,真是有点太不仁义了,这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我好歹也是润儿的师父,他这么做,怎么面对润儿啊,真为他的情商感到着急。”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

    白浅诺给了爱郎一个白眼,又道:“商务局并入三司,也比落在秦桧手中要好,而且一旦预算制出来,秦桧很难插手进去,他这如意算盘算是打歪了。”

    李奇摇摇头道:“你也别太乐观了,这预算制能否建立起来并且发挥作用还得两说,毕竟上面还有皇权在,秦桧现在主要是要扳倒我,一旦我倒下了,那么秦桧肯定会想尽办法干预预算制的,预算制虽然是一个非常大的进步,但是世上没有一套完美的制度,他还是可以找到机会插一脚进来的,说不好这预算制也会成为他排挤党羽的利器。”

    白浅诺轻轻笑道:“那夫君你会让他得逞吗?”

    “当然不会。”

    李奇呵呵道:“我以前就说过,秦桧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我若死了,垫在我棺材底下的一定不是一床草席。”

    “什么死不死的。”

    白浅诺白了这口无遮拦的家伙一眼,道:“我不知道你身下垫着的是谁,但我知道躺在你边上的人是谁。”

    “呸呸呸,算我错了好不,这等不吉利的话还是别说的好。”

    日本,越前州。

    源氏大帐门前,源义忠与一干亲信用一种得意洋洋的目光望着远去的藤吉三木等人。

    “叔父,你说平氏真的就这么投降呢?”

    源为义眉头稍稍皱起,用一种难以相信的语气问道。

    源义忠胸有成足的笑道:“不然他们还想怎么样,我们已经与宋军达成了联盟,宋军不日就会撤军,他们现在可没有反抗的余地,而且你可不要忘记,为什么谈判会拖这么久,关键就是平氏不相信咱们,直到朝廷派人来平氏才答应投降的,所以这事已成定数,不会再有任何变化。”

    他身边的一员大将感叹道:“如今弟兄们也不愿再打了,早点结束也好。”

    源义忠点点头道:“是啊,也该时候结束了,等到宋军一走,咱们就进城。”

    源为义听得大家都这么说了,嘴巴张了张,还是没有出声。

    越前州。

    “军师,滕吉他们回来呢?”

    牛皋见赵菁燕来了,急忙迎了过去。

    “嗯。”

    “谈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平氏当初愿意与源氏谈判,就足以证明他们愿意投降,因为他们也知道,打下去的话,纵使有我们帮忙,也很难取胜,但是投降的话,朝廷还会帮助他们重新建立自己的势力,以此来牵扯源氏。这些天他们也只是在等朝廷的一个说法,如今朝廷不但派人来与他们谈判,据说还重新启用了一干以前与平氏有不少利益关系的大臣,现在平氏已经没有后顾之忧,投降也就是顺理成章了。”

    牛皋大喜,嘿嘿道:“现在源氏肯定已经完全放下戒备,准备着进城一事,那么---。”

    赵菁燕道:“你准备的怎么样?”

    牛皋道:“军师请放心,这一回准叫源氏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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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五十二章 闪光杀人

    越前州!

    四更天时分,乌云遮日,源氏军营中是一片漆黑,四周十分寂静,只听树枝的摇摆时发出沙沙声音和零零散散的虫叫声,以及士兵打呼噜的声音。~小說,

    源氏的武士们那根绷劲的弦终于松了下来,他们不仅与宋军达成了合作的共识,而且还与平氏达成了协议,平氏将会在宋军撤退后就立刻投降,并且会无条件接受朝廷的惩罚,这事到如今,他们总算可以说是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终于可以放下心来睡一觉,这一点从门前靠着木柱打盹的守卫就可以看出一般来。

    今晚他们还好生庆祝了一番,个个喝得都是茫茫然,这状态时最好睡觉的了。

    源义忠也早已经进入了梦乡中,哪怕是睡觉他脸上都带着笑容,平氏一倒,他们源氏独自成大,天下武士就将听命与他,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如今总算是如愿以偿,能不开心么。

    轰!

    轰轰轰!

    忽然,一声惊雷平地响起,随之又是几声巨响,来得极为突然。

    这几声惊雷,让营中的武士们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

    一时间,惊呼声此起彼伏。

    方才还一片安详寂静的中军大帐立刻变得吵杂不堪。

    “来人啊,来人啊,出什么事呢?”

    源义忠也吓得直接坐了起来,赶紧朝着外面喊道,心里还在纳闷,这天气怎么可能会响起惊雷来。

    “杀---!”

    忽听得四周杀声四起,脚步声震的仿佛大地都在震动。

    “启---启禀将军,有敌人偷袭。”

    一名护卫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敌人?”

    源义忠还愣了愣,道:“这附近哪来的敌人。”

    “报---!”

    又有一名哨骑冲了进来,急切道:“将军,宋军前来劫营了。”

    “什么?”

    源义忠惊叫一声,满面的不敢置信。他们这些日子与宋军打的火热,早已经化干戈为玉帛,宋军怎么可能会来劫营了,这---。

    “将军(叔父)----。”

    还未等源义忠回过神来,源为义等一干大将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源义忠忙问道:“外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将山佐郎道:“将军,大事不好了,宋军突然前来劫营。”

    “这怎么可能。”源义忠愤怒道:“我们已经与宋军达成了合作,他们为何会突然劫营,你们可有查清楚?”

    山佐郎稍显迟疑,道:“由于现在是大半夜。根本看不清楚,但是从敌人来的方向,以及他们的叫嚷声,应该是宋军无误。”

    咚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战鼓声骤然响起。

    源义忠听得满脸大汗,喉咙里面发出一声,突然愤怒的捶击了下床板,“我们中了平氏的圈套了。”

    源为义皱眉道:“叔父为何这般说?”

    源义忠咬牙切齿道:“他们这分明是想报当初的一箭之仇。”

    其余将士一听,顿时明白过来,当初源义忠也就是利用谈判来麻痹平忠正。然后突然发动进攻,差点没有要了平忠正的老命。

    所以说啊,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他平时阴人无数,如今总得被人阴一回了。

    这时候,又有一员大将走了进来,“禀告将军。宋军的主力已经杀了过来,我们快些撤退吧。”

    源义忠听得浑身一哆嗦,顿时醒悟过来。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赶紧下床来。

    源为义突然伸手道:“叔父,勿要着急,侄儿看这事是另有蹊跷。”

    源义忠错愕道:“啊?什---什么蹊跷。”

    源为义道:“叔父,这大半夜的,而且今夜乌云遮月,四周是一片漆黑,宋军怎敢动用主力前来劫营,此乃兵家大忌,而且,就算他们前来劫营,又怎会大张旗鼓前来,这半夜劫营通常都是忌讳事先惊扰对方,而宋军老远就敲响了战鼓,这是哪门子的劫营啊,完全就不符合常理。”

    古代半夜劫营其实很少,毕竟看不见,通常来说,劫营只是为了骚扰对方,最后也就是派几百人来,谁敢妄动主力,几万人一旦打起来,又看不见,你根本无从阻止,那只能看谁的运气好了,可是试问哪个蠢猪敢把一切压在这运气上面,而且半夜劫营是偷袭,通常都得将马蹄用布裹住,人人嘴里都得咬着一个棍子,避免发出声音来,而从鼓声和脚步来判断,宋军至少在几百步外就开始敲响了战鼓,这哪是劫营,分明就是在演狗血剧啊!

    一干将士面露困惑之色,源义忠也冷静了下来,披上外套,道:“是真是假,出去看看便知。”

    说着他就快步走出帐外,由于他身处的是中军大帐,所以即便是偷袭,宋军也不可能一下就打到这里来,可是他手下的武士已经慌了神,毫无章法的跑动,嘴里叽里呱啦的叫嚷着,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这一出来,脚步声更响,光听这脚步声,宛如千军万马一般,绝不像是源为义口中说的几百人,至少也有上万人。

    源为义听得也是满脸困惑,这是什么情况?

    轰!

    忽然,空中一声惊雷。

    这太熟悉了,方才就是这声音,这绝对不是打雷的声音,而是爆炸的声音。

    这真是太吓人了!

    源义忠吓得赶紧去到高处,举目往西北方向看去,但是太黑了,根本看不清楚。

    又听得轰的一声!

    上空一物爆咋,这爆炸的同时,光芒一闪,借着这一闪光,源义忠脸都吓青了,只见茫茫多的宋军冲将过来,有战车,有骑兵,有步兵。而且宋军士兵的脸色都画的跟魔鬼似得,后面灰雾蒙蒙,似有千军万马朝着这边杀来,这一闪之间,尤为慑人啊,又是杀声震天,这不是全部主力又是什么。

    源义忠转头望着源义忠,好似在说,你不是这有蹊跷吗,可是事实摆在面前。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源为义这回也弄不明白了,呆愣的望着前方,好似在说,这宋军会不会打仗啊。

    忽听得空中又是一声惊雷,光芒又是一闪,只见宋军的先头部队已经杀到前营,这一闪,源义忠见到的就是漫天的箭矢破空而至,一阵惨叫声响起。

    突然。西面、东面同时响起了战鼓声,同时间两边又响起了杀声。

    源氏军帐中已经乱成一团了,武士们举着零散的火把到处乱窜,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漆黑的夜里透着无尽的恐惧,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好像到处都是敌人一般。

    又是一声惊雷!

    这光闪的瞬间,又听的阵阵惨叫声。这惨叫声肯定是他们这边发出来的。

    源义忠身边的一位谋士就道:“将军,虽然少将军说的不无道理,但是我们并不了解宋军的作战方式。也许他们擅长半夜劫营,而且如今军心已乱,我们还是赶紧先撤退吧。”

    “对对对,先撤,立刻吩咐大军撤退。”

    源义忠已经被这漫天的杀声、鼓声给吓坏了,特别是那惊雷之声,他现在已经惊弓之鸟,也无心恋战了。

    源为义目中还是透着一丝疑惑,但是他看着自己的士兵杂乱无序的到处乱冲,又见源义忠已经吓坏了,心中虽有疑惑,但是他也认为此时不应与敌人硬拼,毕竟自己这边毫无准备,哪怕是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这怎么打,于是道:“叔父,各位将军,你们先领主力先撤,但是切记不要慌乱,这大半夜的时候,敌人纵使想要追击也是非常困难的,我们不能自乱阵脚,以免中了敌人的诡计,侄儿领本部人马前去应敌,掩护叔父撤退。”

    此时军中就源为义最冷静了。

    源义忠稍稍犹豫了一下,毕竟源为义是他侄子,但是此时不容他多想,拍拍源为义的肩膀道:“为义,万事可要小心。”

    源为义行礼道:“叔父请放心,我就不相信宋军还能上天入地不可。”

    源义忠不在多说,赶紧翻身上马,下令撤退,领着本部人马在杀声中往南边夺路而逃。

    而源为义则是召集本部三千敢死队往前营赶去,他手下的武士都是新征上来的,都是十**岁的年纪,可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杀---!”

    杀声还在继续。

    轰!轰轰!

    每隔一会儿,空中就会响起两三个惊雷。

    但是这似乎太有规律了。

    待源为义赶到前营,突然发现宋军打了这么久,却连始终都没有突破前营,按道理说,这半夜劫营,如果是全部主力的话,应该也突破了这第一道防线,难道我军的战斗力就这么强,慌乱之中也能阻击对方,还是宋军的战斗力真的就这么弱。

    源为义看到心里非常困惑,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轰!轰轰!

    又是两三声惊雷!

    就在这爆炸光闪的瞬间,源为义突然见到箭矢如雨一般的落下,又茫茫多的宋军手持大斧冲上来就是一顿乱砍,最前面的防线尸体已经堆积如山,可问题在于,光闪之后,就没有进一步动静了,源为义明明看到第一道防线已经破口了,宋军应该趁势冲进来才是,怎么会没有动静了,而且战鼓声在光闪之后变得非常急促。

    有诡异!

    源为义不敢妄动,同时也让自己的士兵先别上去,站在后面仔细观察。

    他在等待!

    轰!轰轰!

    又是三声惊雷!

    这一回,源为义是早有准备,光闪的瞬间,他仔细的观察,发现原来宋军列队整齐的站在门前,压根就没有冲锋的打算,他们只是借着这一闪光的瞬间,冲上来杀人,杀完就退了回去,难怪打了半天都没有打进来。

    前营的武士不清楚呀,这人都没有睡醒,昏昏沉沉的,这敌人杀来了,下意识的就冲上去阻挡敌人,可这一波冲上去,正好赶在光闪的瞬间,一下就被砍翻在地,后面的又补上,结果光又闪,又给砍翻在地。

    这也是为什么,源为义看到前面尸体时堆积如山,因为宋军就在这个范围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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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五十三章 来去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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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杀了半天,源氏武士还在梦中,因为你也看不清楚,不知道周边是一个什么情况,反正就听到漫天的鼓声,好像四周全部是敌人,只知道敌人就在跟前,但是具体在哪里又看不到,等到看到的时候对方已经冲到面前来了,还未举起手中的刀,人头已经落地。

    无耻!

    源为义心里大骂宋军无耻,这种战术还真是让人恨的,这绝对是源为义见过最无耻的战术,是男人就堂堂正正的杀,你杀了就退,这准个什么事。

    但是他也知道,这么打下去可不是一个办法,就这么磨,也会慢慢磨死他们。

    源为义立刻吩咐两列哨骑分别去往东西两面打探情况,他得弄清楚宋军到底来了多少人,又命一人道:“你马上上去,吩咐前营的弟兄们,全部后撤,放弃前营,不要再往上冲了。”随后又道:“弓箭手,点燃火箭,待光闪之后,立刻往敌军的上空射出火箭。”

    “遵命。”

    源为义道:“其余人随我上去杀敌,记住,以火箭为信号,火箭未出,决不能轻举妄动。”

    “遵命。”

    源为义将队伍分成五个纵队,慢慢上前,但是也不急着冲上去,似乎在静静的等待。

    轰!轰轰

    《

    不消多时,又是几声爆炸声响起。

    光闪的瞬间,宋军又冲了上来,又是一阵惨叫声响起,虽然源为义已经吩咐撤回来,但是已经在还有不少人来不及撤,又被宋军砍翻在地。

    而在光芒闪退的瞬间,忽听得嗖嗖嗖的声音。百余只火箭在夜空中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霎时间将天空点亮了。

    源为义眼中光芒一闪,火箭射出的同时,他大刀一挥。三千敢死队立刻冲了上去。

    宋军大惊!

    原来那些上前砍人的家伙们现在正匍匐在地上快速的往回爬,源为义算是看清楚,原来是你们爬的,难怪每次打完,我军都找不到人了,敢情你们都在地上呀,这下好了,我让你们永远就趴在地上得了。

    源为义等人大喜,这不是就砧板上的肉吗。

    可就在他们冲上去的时候,忽听得“呼呼呼呼”一阵齐响。只见一条条火蛇迎面而来,这黑夜中,强烈的火光射来,源氏武士眼前登时一片白光,下意识的都用双手捂住头,可这火蛇来的快,去的也tm真是快,眨眼间就消失了,可这一闪一黑之间。源氏武士的眼睛都是花的,还未醒悟过来,头上劲风呼来。

    这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全部就躺在了地上。

    他们原本是去收割那些趴在地上的宋兵。可是没有想到反倒被这些人收割了。

    尴尬啊!

    源为义不知宋军还有这等神器,恍惚间,只见宋军战车上站着一排排整整齐齐的长枪兵,一时间也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不敢再冒进了,赶紧命令队伍退回营中,这出去就是找死呀。他不知道宋军还有多少秘密武器。

    源为义下令部下坚守不出,突然间,战鼓声消失了,这正中间的鼓声一消失,东西两边的鼓声也突然消失了。

    四周又是一片寂静。

    源氏武士看着远处黑漆漆的一片,眼中透着无尽的恐惧,今夜可算是把他们给玩死了。

    “报——!启禀少将军,东面只闻鼓声,不见敌人。”

    “报——!西面也是只闻鼓声,不见敌人。”

    “啊?”

    源为义发出一声诧异的叫声,暗道,难道宋军只是故弄玄虚,可是我方才明明看到对方来了很多人,而且从脚步声来判断,至少也有上万人,既然对方出动了所有的主力,为何不攻进来,其实这时候可是他们进攻的大好时机,毕竟我军已经放下了戒备,可是如此一来,虽然我们损失了一些人马,但是他们也失去了战机,而且还打草惊蛇,待天明时,我军便可席卷而来。

    这越想源为义越绝对不对劲。

    源为义暗自皱眉,“不管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一个先锋将问道:“怎么试?”

    “你们立刻去将营中剩余的粮车全部集中过来。”

    “是。”

    话应刚落,忽闻战鼓声又再响起,而且比以前的还要更急促。

    如今这鼓声就好像地狱使者来夺命一般,源氏武士听着都心慌不已。

    但是宋军却没有任何动静

    越前州,城内。

    城外如此大的动静,城内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平武郎正在熟睡中,忽听外面传来雷鸣般的爆炸声,起初还以为源氏又故技重施,趁着谈判之际大举进攻,穿着睡衣就冲了出来,途中正好遇到滕吉等人,但个个都是一头雾水。

    出了什么事呢?

    “各位将军。”

    正当这时候,赵菁燕突然出现了。

    “军师,发生什么事呢?”

    平武郎一见到赵菁燕,急忙走了过去,一脸惊慌的问道。

    赵菁燕微微笑道:“就在方才不久,我们对源氏发起了进攻。”

    “什么?”

    平武郎骇然不已。

    藤吉三木茫然道:“这是为什么,我们不是都已经谈好了吗?”

    在谈判前,平氏是做梦都希望宋军能够帮助他们反攻,但是如今他们却不想再动干戈,因为他们也明白朝廷的心思,朝廷也希望他们能够牵制源氏,所以今日的投降只是为了他日的崛起,而且有朝廷的帮助,他们将会崛起的更加快。

    赵菁燕从袖子里面掏出一封信函来,道:“因为它。”

    “这。”

    “你们看过之后便知道了。”

    赵菁燕将信函递了过去。

    平武郎赶紧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满篇都是日文,藤吉三木一眼瞥去,惊呼道:“这是藤原忠通的亲笔信啊。”

    又仔细往下看,他们个个面色发青,原来信中是命令源义忠趁着宋军退兵之时。突然发动进攻,先灭宋军,再灭平氏,务必还要赶尽杀绝。

    “这——这怎么可能?源义忠要动我们,还有可能,但是朝廷为什么要与你们为敌?源义忠不是想与你们合作吗?”

    藤吉三木一头雾水的望着赵菁燕。

    “难道你是怀疑我们捏造信函?”

    平武郎摇摇头道:“不,这的确是太政大臣的官印,决计错不了的。”

    “那就是了。”赵菁燕道:“起初我也觉得诧异,但是想到这封信是出自何人之手,便也明白过来。源义忠也许不想与我们为敌,但是你们的朝廷却不一定,他们也担心会出现下一个平氏。”

    伊贺百川皱眉道:“军师的意思是?”

    赵菁燕道:“如今源氏实力大增,若是在与我们达成联盟,哼,就算朝廷想扶植你们用以牵扯源氏,恐怕也不能够了,倒是源氏的势力会比当初的平氏还要大的多,除了京都府以外。关东地区和北陆道都在他们手里,朝廷难道就不担心吗?所以我猜,朝廷是得知源氏想取代你们与我们大宋合作,为了避免同样的事情发生。故此下命源氏偷袭我们,如今源氏可不敢反抗朝廷,所以纵使源义忠心有不愿,但也不会违抗朝廷的命令。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先发制人,故此决定在今夜偷袭源氏大军。”

    平武郎点点头道:“的确。藤原氏个个心胸狭窄,他们怎会眼看着源氏获得贵国的相助。”

    藤吉三木却道:“可是这份信函怎会落到军师手中。”

    赵菁燕道:“我们远道而来,总得事事小心,所以我早就派人隐藏在若狭州附近,专门截取情报。”

    伊贺百川质问道:“但是这么大的事,你们为何不与我们商量?”

    赵菁燕叹道:“其实我们也有想过与你们商量,但是我不知道你们平氏其中有没有向着朝廷的,还有我们不想露出任何马脚,而且此战关乎我们大军的生死存亡,保险起见,我们才没有与你们商量,还请各位多多体谅。”

    你这都打了,现在说什么都完了。

    伊贺百川问道:“那现在战况如何?”

    赵菁燕自信的笑道:“各位何不回去继续睡觉,哦,听说明日会出太阳,我想天气一定不错,到时我们还可以出去走走,看看这沿途的风光。”

    源为义费了不少的劲,终于集中了五十辆推车,上面全部堆放着干草,又召集了五百名敢死队,先是命人将车上的干草全部点燃,然后命这五百敢死队推着火车进攻。

    车上熊熊烈火,散发出火光来,一旦靠近足以让宋军无从遁形。

    但是宋军还真就遁形了,火光燃起时,鼓声就消失了,那五百名敢死队冲了将近百步远,发现四周连一个敌人都没有,倒是发现了二三十面大小不一的战鼓,鼓槌丢得满地都是,而且四周还散落不少的木棍和扫帚,一眼望去至少也有数百,借着火光,他们又发现前面还有三架庞然大物,走上去一看,原来是三架小型抛石机。

    源为义得知情况后,立刻赶了过来,望着底下那一片狼藉,立刻又陷入了迷茫中,过了一会儿,他弯腰捡起一根木棍来,走到那抛石机旁边,轻轻用木棍敲击地面,突然猛吸一口气,眯着眼道:“我明白了,那阵阵脚步声就是出在这木棍上面,方才在这里的根本就不是宋军的主力,最多不过一千人,而方才的鼓声只是掩护他们撤退。”

    他身旁的一名武士好奇道:“可是宋军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是啊!宋军花这么多功夫难道就仅仅是为了骚扰我们吗?这不可能,与其这样,他们还不如趁我们毫无防备时大举进攻,定能获得更大的战果。

    源为义沉思半响,突然双眼一睁,道:“现在什么时辰呢?”

    “啊——,哦,好像快要天亮了。”

    “不好,叔父他们有危险。”

    源为义一声疾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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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五十四章 连环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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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天边已出现鱼肚白。

    “呼呼---!”

    这源义忠领着主力大军行走半夜,见后面没有追兵上来,这紧绷的弦一松,顿时觉得是人困马疲。

    源义忠一目少去,眼前景象倒是把他给吓到了,这哪是一支战无不胜的精锐,分明就是一群难民啊,除了骑兵还穿戴整齐以外,其余的都是衣履不整,披头散发,还有一些只穿半个裤筒,这就好像刚刚被人抓奸逃出来的野男人一般,不过这数万人如此,倒也却是壮观呀。

    源义忠举目四顾,发现这边上有一条小河,于是吩咐下去,让士兵稍作休息,其实就是让士兵们洗洗脸,穿戴整齐,这样的军队看着都没有信心啊!随后他又派人去前面查探情况,他至今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下达完命令后,源义忠也翻身下马,坐在一棵树下,轻轻吐了口气。

    他身旁的山佐郎就道:“岂有此理,这宋军真是太可恶了,竟然背地里捅刀子,我们是给足他们面子,他们竟然还恩将仇报,真是不知好歹。”

    源义忠听得双目杀气骤生,冷冷道:“好你个宋贼,哦,还有狗屁军师,还有平氏所有人等,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好死的。”

    一个谋士就道:“可是宋军为什么这么做,难道就凭他们那点人马还想反败为胜吗?还是---他们另有目的?”

    源义忠哼道:“我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总之我一定要粉粹他们,让那些宋贼在我x本永世为奴。”

    过了一会儿,一员将官走了过来,道:“启禀将军,经过初步点算,除了少将军的几千人马,我们主力并未有遭受太大的伤亡。”

    虽然他们是夜里撤走的,但是因为这里就一条大道,故此并未走散,而且临走前源为义还千叮万嘱,让他们别自乱阵脚,这大半夜的虽然咱们行走不便,但是敌人也不便于追击,再加上有源为义在后面顶着,故此他们撤的也算是规规矩矩,没有出现什么自相践踏的事情。

    源义忠心里松了口气,道:“很好,吩咐下去,整顿人马,待探明前面情况,我们立刻反击。”

    “是。”

    “将军,喝点水吧。”

    一个好心的护卫从河边打来一壶水给源义忠送上。

    源义忠拿过水壶来,正欲喝时,一队哨骑疾驰而来。

    “是自己人。”

    不消片刻,哨骑已经到了源义忠身前,前面一人从马上跳了下来,急切道:“将军,大事不好了,我们在若狭的港口被敌人攻陷了。”

    众人一听,不禁大惊失色。

    “你说什么?”

    源义忠霍然起身,怒视着那名哨骑道:“这---这怎么可能,宋军的水师全都在越前州,怎么会跑到若狭去。”

    那哨骑道:“小人也不知道,前日傍晚时分,突然来了一只商队希望靠岸,可是等我军士兵准备上前检查时,对方突然射杀我军士兵,而且---而且他们的船上还拥有十分厉害的火器,我们水军不敌,在港口全军覆没,他们依靠厉害的火器迅速占领的港口,我军屡犯冲击都被船上的火器给击退,随后又有不少船只聚拢过来,一支近万人军备精良的军队登陆上岸来,我军奋力厮杀了一晚,但是最终还是不敌,若狭的守军也全军覆没了。”

    山佐郎道:“难道是宋军的援军到了。”

    他们早已经探明,这宋军的船队一直停靠在越前州的港口,要是港口没有船队,那么源义忠也不会相信宋军是打算撤退,所以他们的第一反应是宋军的援军到了。

    那哨骑摇摇头道:“这暂时还未查明。”

    源义忠听得这怒火腾地一下就冲上来了,港口都丢了,你们还不清楚敌人是谁,怒骂道:“你们这群废物。”

    那哨骑惶恐道:“将军恕罪,那一只军队并未有打着宋军的大旗,而且他们身着的也不是宋军军服,而是一种黑色的皮甲,我们前面与之交流的时候,他们用的是虾夷岛的语言,看上去也是虾夷人士,也是因为如此,我军才会大意。”

    “虾夷?”

    源义忠愣了下,道:“这怎么可能,虾夷那穷乡僻壤,连一支正规军队都没有,怎么敢攻击我们的港口,并且还打败了我留在若狭的精锐。”

    那谋士道:“将军,不管敌人是谁,若狭一失,京都府就危险了,我们得赶紧回防啊!”

    源义忠微微一怔,点点头道:“若狭决不能有失,我们得迅速回去。”

    “啊---!”

    他话应刚落,忽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寻声望去,又听得一阵惨叫声,只见河边的士兵突然双手抓住的自己的喉咙,四处暴走,有些直接栽进了河里,霎时间,就见数十人扑倒在地上。

    “不好,水中有毒。”

    谋士骇然惊呼。

    源义忠吓得赶紧将手中的水壶扔到在地上,大声叫道:“水里有毒,大家快快离开河边。”

    其余人也纷纷嚷了起来,可是为时已晚,眨眼间又有一百人倒了下去,他们这些士兵跑了半宿,早已经口干舌燥,方才源义忠吩咐休息后,这些士兵就赶紧跑去河里喝水。

    “杀啊---!”

    突然间,四面山上杀声震天。

    一面面大旗从四边的山林间竖了起来,偌大的“宋”字迎着清晨的凉风抖动着,共有数十面之多,一目望去,那是何其壮观啊!

    只见茫茫多的宋军冲四面八方冲将过来,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一般,看着都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同时间,两边斜刺里的小道上,两只装备精良的轻骑兵杀将出来,虽然他们骑得都是滇南小马,冲击力远不如金军的高头大马,但是在这日本而言,也已经足够了。

    源义忠看着就数万宋军,人都傻了,难道宋军还会分身**,一人变两,这就一条大道,如果昨夜劫营的是宋军,那么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多宋军在这里,除非---昨夜劫营的不是宋军的主力。

    事到如今。

    源义忠恍然大悟,终于醒悟过来,这压根就是一个连环计,引诱他们一步步走入圈套。

    但是现在想什么已经为时已晚。

    源为义说的不错,大半夜的的确不好劫营,而最好的突袭时间就是现在,昼夜交替之际。

    山佐郎赶紧叽里呱啦的嚷嚷着,组织武士前去应敌。

    可这人倒起霉来,那真是喝凉水都会中毒而死呀,此时战马全部在河边喝水,现在已经到得一地都是,剩余的活马也都在河边上,反倒是这步兵挡在前面,骑兵在后面,更令人可悲的时候,弓箭手目前还在找自己的弓箭,就这种阵型,着实让人捏了一把冷汗,可以想象得到,即便现在骑兵上马,也已经被自己的人给围住了,弓箭手根本无法集中狙击对方的骑兵。

    更为关键的是,连番的意外,让源氏武士惶恐不已,这还未开战,士气已经低落到谷底。

    嗖嗖嗖!

    说时迟,那时快,这宋军的骑兵转眼即逝间,已经冲了过来,全是清一色的骑射兵,没办法,可爱的滇南马那冲击力实在是不利于冲锋,所以你很难像金军一样,依靠骑兵冲锋去冲乱敌人的阵型,再者说对方现在哪有什么阵型可言啊,密密麻麻的扎成堆,一射一个准,**倒一片。

    密集、突然的箭雨很好的压制了对方远程的火力,而且对方的阵型根本展不开来,弓箭手都是三三两两,就地张弓搭箭,但是这种零散的射击如何能够重创随后杀上来的步兵。

    其实源氏这边的兵力并不少于对方,可问题在于,他们毫无阵型可言,而且他们昨夜是吓了半宿,又奔跑了半宿,疲乏的很,有些人刚刚穿好衣服,还准备打个盹什么的,人完全都是懵的。

    反观宋军那边,个个精神奕奕,大刀、大斧挥的是虎虎生风,哪怕是弓箭射的距离也比对方要远一些,这种生死存亡之际,哪怕长一寸,可也就要了亲命啊!

    不等源氏武士反应过来,宋军就将他们团团围住,只给他们留下一条路,就是那条有毒的小河,小河不宽,完全可以游过去,但问题是谁敢下水啊,万一喝了一口水,可就全都完了!

    不过日本武士有一点好,就是习惯单兵作战,不太依赖阵型,反正也就这样了,也纷纷拿起武士刀上前杀敌,短刀相接,双方开始展开一场肉搏战。

    “擒贼先擒王!”

    听得骑兵上一名将官大喊道。

    两只骑兵立刻汇聚在一起,对着中间的源义忠冲了过去。

    “将军,你先撤,这里由我挡着。”

    山佐郎上马率领部下冲了过去。

    “宋贼,拿命来。”

    山佐郎挥舞着大刀迎面朝着宋军的那个先锋挥去。

    当的一声。

    只见那先锋将长枪一挡,一斜,长枪口突然**出一道火焰来,听得山佐郎一声大叫,只见那张脸瞬间面无全非,往后坠马落下,这山佐郎可是身经百战,在日本是大有名气,但就是一个回合,就被宋军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先锋官给斩于马下,可是谁料到那枪头还能施放暗器呀。

    怎一个悲催了得啊!

    源义忠亲眼见到爱将倒下,来不及悲痛,满脸骇然,不过这也不怪他,日本如此文明程度本来就远不如大宋,再加上最近几年大宋科技发展迅速,他们哪里跟得上节奏呀。

    “快快保护将军。”

    一名将军急吼道,那些武士见家主有危险,不顾一切冲将过来,硬生生的击退了这一只骑兵。

    而宋军步兵虽然看不见源义忠在哪里,但是他们见到自己的骑兵猛攻一处,蠢子也知道在源义忠在哪里,这时候,一名传令官跑了过来,大喊道:“牛将军有命,谁若杀得源氏家主,赏黄金百两。”

    如今宋军很少用官位去忽悠士兵了,开口就是钱,这也是整个大宋气氛导致的,有钱就能做买卖,就有可能发财,这是很实在的奖励。

    百两黄金啊!

    宋军将士一听这话,就跟打了鸡血似得,哇呀呀挥着大刀就杀了过去。

    那些武士护住源义忠好不容易杀出一个缺口来,但是又有茫茫多的宋军围了过来。

    源义忠如今都不敢上马,只盼能趁乱逃出去,可是周围都是敌人,这谈何容易啊!

    渐渐地,一个时辰过去了,小河里面的水已经变成了红色,日本的武士们开始体力不支了,有些强悍的武士已经杀的是双手都抬不起了,都已经把眼睛闭上了,瞬间就被砍成了肉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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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五十五章 围杀

    日本武士的战斗力还是比较强的,在初时还顽强的抵抗住了宋军的冲锋,毕竟他们也有好几万人,但是体力似乎成为了他们最大的敌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开始体力不支,但是宋军却还是个个生龙活虎,也不知道是天赋异禀,还是黄金的诱惑,远远望去,只见宋军的包围圈开始在急速缩,

    源义忠听得杀声渐近,眼中开始透着一丝绝望,脑子里开始回想起当初阴平忠正,重创平氏在关东和京都府的势力,又想到野坂山围歼平忠正主力,最后又想到自己此时的遭遇,实在是太像了,向来阴险狡诈的他开始相信这世上真的有报应了。

    他痛恨自己的太贪心了,明明胜券在握,却还想着贪图平氏的家业,迫切的想与大宋联盟,借助大宋的势力巩固自己在日本的地位,甚至于---。

    没有甚至了,如今能保住一条性命,可能都是奢求。

    在河边的一座小山林间,只见一队人马站在林中,注视的不远处的战场,这些人正是牛皋和他的亲兵,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和赵菁燕的计谋。

    赵菁燕先佯装与源氏谈判,并且说服平氏投降,借此让源氏麻痹大意,可是原本赵菁燕是想趁着今日拂晓时分,发动对源氏大军的全面进攻,但是牛皋却觉得不妥,这源氏大军好歹也有几万人马,兵力还多于他们,你这么杀过去,纵使出其不意,还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但是源氏的兵马很快就能补充上来,而他们的补给可是遥遥无期的。

    为了避免过多的损失,于是牛皋决定先借着夜色,佯作出一副大举进攻的阵势。先吓吓源氏,他料准了源义忠因为准备不足,肯定会无心念战,因为任何将军在面对一场突然袭击,而且还是在自己以为高枕无忧的时候,第一反应肯定是撤退,毕竟没有任何准备应对一场偷袭,所以肯定是能撤则撤。

    而在昨日,宋军就已经排除先头部队去码头,只不过是走到一半都从小道迂回到了源氏大军的后方。因为日本山林多,很多林间小路可走,而在昨日刚刚入夜,牛皋又命士兵分批悄悄出城,往小道迂回到这里。

    昨夜劫营的其实就只有一千多人的样子,其中三百刀斧手,三百车马兵,一百弓箭手,一百鼓手。还有几百劳役,这人是不多,但却是一字排开的,而人人身上插着两面小旗子。以壮声势,看上去好像很多人似得,后面那几百劳役,一部分人是赶着牛羊在后面横向来回跑动。灰蒙蒙的,这光一闪,看都的其实都是灰雾。好像就有千军万马似得,其实后面是空荡荡的,还有一些劳役就拿着木棍使劲的撞地,这听上去就好像很多人似得。

    大半夜的,你不能看到敌人有多少人,只能用听的,其实当时源氏方面随便派一支两千人的敢死队冲上去,不说完败宋军,毕竟这黑灯瞎火的,谁敢保证自己完胜,但是至少就会知道宋军其实在故弄玄虚。

    但是牛皋料定源义忠绝不敢出战,而为了虚张声势,他还命人躲在后面释放震天雷,这还是经过改造的,爆炸威力比较小,不足以杀敌,但是牛皋也不是用来杀敌,他事先嘱咐士兵专门往空中放,这震天雷爆炸时,首先,声音就有够吓人的,特别是面对没有见过震天雷的日本武士,吓都吓坏了,其次这爆炸的时候,火光四溅,又以鼓声作为信号,鼓声渐急时,就预示着要放震天雷,那三百名刀斧手就开始要往前走了,这震天雷爆炸的瞬间,他们就借着这光闪的瞬间,赶紧砍人,砍完转身就跑,脱离危险立刻匍匐在地,将耳朵贴在地面上,听对面的脚步声。

    这日本武士也看不到人呀,只知道敌人就在对面,也只能往鼓声那边进攻,可是他们还没有走两步,上空又爆炸了,那些匍匐在地的士兵立刻站起来又砍,日本武士哪里料得到宋军在自己脚底下,又被砍翻,当初身处中军大帐的源义忠当时不明其里,就听到自己的士兵在那里哇哇大叫,以为敌军就要杀进来了。

    而且当时四面八方都是鼓声,让源义忠成为了惊弓之鸟,整个军营也呈现出一片混乱,只能先撤退,整顿兵马,来日再战。

    这就正好中了牛皋的计,牛皋是算准时候,知道源氏大军会在破晓时来到这里,他们的恐惧是来自黑夜,一旦天亮,他们就会安心下来,后面没有敌军追击,肯定就会停下来整顿兵马的,于是早就在这里埋伏,而且他也是有经验,半宿被惊醒,又跑了半宿,肯定会非常疲惫,一旦停下来,肯定会跑去河边喝水,于是偷偷命人在河里放毒药,自从宋军征服交趾后,毒药也是突飞猛进,李奇也给他们带了足够的毒药来,总算是没有浪费李奇的一番苦心。

    其实毒药只是一个惊敌的策略,牛皋也没有幻想能把这支几万人的不对全都毒死,反正就是吓他们。

    但是牛皋并没有想到,在进攻的前一刻,又有一个噩耗降临了,那就是若狭失守。

    “将军,这弟兄们在前线厮杀,我们站在这里观战,真是忒没劲了,以前开封保卫战时可就是咱们冲在最前面啊!”

    “你个混蛋,为何要提及此事,你以为老子愿意站在这里吗,要不是枢密使下了死命令,让俺不要轻易上阵杀敌,俺早就冲上去了,唉,可怜俺的双锏都快要生锈了。”

    牛皋轻抚着自己的双锏,眼中含泪,谁说硬汉没有眼泪,那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其实牛皋是一个挺感性的男淫。

    这也是李奇最欣赏他的地方,长得实在是太具有欺骗性了,就那张络腮横肉脸,任谁看到都觉得这一定是一个莽夫,可是偏偏牛皋却装着满肚子的坏主意,这一整套阴谋全是出自他手,要知道他前面还说赵菁燕不厚道,太不仁义了。真不知道是谁不仁义,这一个连环计可算是把源氏武士给坑惨了,甚至可以说是被吓死的,不得不让人感叹一句,活着真是受罪呀。

    那名副官见牛皋如此伤心,心中愧疚不已,抱拳道:“下官提及将军的伤心事,还请将军恕罪。”

    牛皋摆手一叹,道:“算了,算了。谁叫俺是马帅了,俺还是怀念与岳飞他们一块冲锋陷阵的日子。”

    这话说的一旁的副官都哭了,心里默默说着,好吧,既然你觉得委屈,那这马帅就让我来当吧,所有的痛苦都让我来承受吧。

    突然,一名副官指着北面道:“将军,你快看。”

    牛皋拿着千里望去。只见一队数千人的人马疾驰过来,道:“糟糕!是源氏在前线断后的部队,他们竟然来的恁地之快,看来是已经识破俺的计策了。真是想不到源氏中还有此等能人,若有机会倒真要会会此人。”说着他立刻放下千里眼,道:“赶紧传令下去,一定要阻止这支军队。万不可让他们冲破包围圈。”

    “是。”

    来人正是源为义,他在识破牛皋之计,知道源义忠有危险。于是立刻催马赶了过来,当他见到这尸横遍野的景象时,心中一揪,这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但是他来不及多想,赶紧领着部下杀了过去。

    牛皋的传令还是来晚了一步,源为义这突然杀上来,宋军应对不急,一时间被杀的是措手不及。

    只见源为义手持一杆长枪,在万军从中,竟无人伤得了他,真是犹如无人之境。

    牛皋看的大骂,“娘得,别说俺了,即便再兴在此,又岂容此鸟恁地嚣张。”

    说的自己好像比杨再兴厉害似得,一旁的将士默默的擦着冷汗,谁人都知道杨再兴在军中虐得最多得就是他牛皋了,也就是岳飞能与杨再兴一决高下,但也是各有胜负,当然,他说的也没有错,要是杨再兴在的话,源为义恐怕已经是枪下亡魂,哪怕是比身高双方也不是一个档次的,毕竟杨再兴都快两米了。

    “叔父莫惊,侄儿来了。”

    源为义奋勇杀敌,嘴上大声嚷嚷着,因为到处都在打,你不喊,里面的源义忠未必就知道自己的援军来了。

    源义忠一听源为义杀来了,为之一振,求生的念头占据了整个大脑,开始集结士兵往源为义那边杀去。

    这宋军被源为义从后方杀了一个措手不及,硬生生的被他杀出一个缺口来,这叔侄两军汇合在一起,也顾不得其余的人了,赶紧开溜。

    牛皋先是眉头一皱,忽然又是一喜,咧开嘴偷笑起来,急忙招手道:“快快快,取我大弓来。”

    原来源为义救出源义忠后,正好往牛皋这边跑来,因为南面是通往京都府的,那个方面的宋军肯定是最多的,不可能放你们跑回京都府,北面宋军兵力最薄弱,但却是去往越前州的,那里可是宋军的大本营,这西面就是海了,所以他们只能往关东方向逃窜,正好撞到牛皋怀里了。

    只见一名孔武有力的护卫扛着一张三石大弓走了过来,满脸大汗,但是牛皋却是一手轻松取了过来,三石巨弓活生生的让他拉出一个满月来。

    一旁的将士纷纷睁大双眼,要知道牛皋曾经是侍卫马第一射手,还是赢过马桥的男人,可能也就比岳飞稍逊一筹了,毕竟岳飞的箭术是世上无双,能够观摩牛皋的箭术,就跟观摩李奇的贱术一样难得,绝对受益匪浅。

    不到片刻,一队人马就催促着战马从山前疾驰而过。

    牛皋右手一松,弓弦发出嗡嗡嗡的声音,一枝长箭破空而出,速度快得仿佛周围的空气与之摩擦都变得发热一般。

    “啊---!”

    听得一声闷响。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牛皋这一箭至少要把源义忠射落马下时,哪里知道只是射中了手臂,源义忠也是很不礼貌的回了一声闷响给牛皋。

    “.......!”

    一旁将士大失所望呀。

    “将军不愧是侍卫马第一射手,这么远都能射中。”

    但是牛皋毕竟是老大,你心里失望,但是不能表现出来,说话的这名副官显然就比较懂行情,是一个可塑之才。

    牛皋哼了一声,道:“要真射成这样,还能当我侍卫马第一射手,那我侍卫马岂不是无人矣。”

    “啊?”

    那名副官一脸错愕的望着牛皋。

    牛皋咧开嘴大笑道:“俺是故意的,要一箭就射死了,那未免太便宜他了,呵呵,你们可别忘记我这箭头上可是涂有女神医亲自配置的毒药,中此箭者必死无疑,赶紧命令士兵追击,兴许那源义忠毒发生亡时能拖住他们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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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五十六章 以慢打快

    刘彦宗在沙漠的边缘背水一战,完歼沙洲大半主力,这直接导致沙洲沦陷。

    其实完颜宗望并没有怎么往死里去攻,而且是一边进攻,一边采取招降的手段,在第三日,沙洲守将卫母就领着余部出城投降了,因为瓜州自身难保,根本派不出兵力来救援沙洲,继续打下去,也只会是死更多的人,不可能会改变已经注定的结局。

    完颜宗望不同于完颜宗翰,最大的区别就是完颜宗望的政治目光要长远一些,他进城后,并没有大开杀戒,而是选择安抚当地的百姓,让他们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不要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改变,另外,他对于卫母是亲睐有加,当初第一轮进攻的时候,就是这个卫母领着守军屡屡抵挡住了金军的猛烈攻势,所以完颜宗望觉得这卫母是一个人才,当场就封个他一个不小的官职,留他在身边继续征战。

    这可是莫大的恩惠,作为一个降将,卫母自然没有想到自己的待遇会这么好,心中是感激不尽,其实他在西夏一直只是一个先锋官,因为他不是党项人,而是突厥人,故此得不到朝廷的重视,但是完颜宗望却非常看重他,这让他感到有些受宠若惊,如此一来,他自然会愿意为完颜宗望身先士卒。

    按道理来说,此时应该立刻进攻瓜州,因为瓜州只有三万守兵,而且不全是精锐,若是拖延的话,对方的援军一到,要想再攻,那就非常困难了,故此,完颜宗望身边的大将,包括刘彦宗都劝完颜宗望赶紧进军瓜州。

    可是。完颜宗望却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着急,而是决定先一边巩固好沙洲,一边等那些攻城器械。

    这攻城器械可是非常笨重的,推着这些攻城器械去瓜州,那得等到何年何月去,说不定西夏的援军已经到了,那时候纵使你有攻城器械也很难攻陷瓜州的。

    这眼看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但是完颜宗望还在不急不忙的推着那些攻城器械缓缓向瓜州进军,还只行到一半,这底下的将领就都忍不住了。

    “都统。事不宜迟,我们要是再拖下去,恐怕对方的援军就赶到了瓜州。”

    术烈速急得眼泪都快调出来了,他就不明白了一向崇尚速度的完颜宗望,这一回怎么会变得跟个女人似得,婆婆妈妈的。

    刘彦宗也道:“不错,都统,如今我们应该尽快拿下瓜州,而不是推着这些笨重的攻城器械。这也不是我们擅长的。”

    刚刚归降的卫母也劝说道:“都统,其实这附近的城池并不像中原大国那般高大坚固,不需要这么多攻城器械。”

    他只是刚刚归降的,所以不便多说。这言下之意,就是赶紧去打,不要再拖了。

    完颜宗望对此只是笑而不语。

    又过去三日,缓慢的进军让金军的战马都有些提不起精神。这简直就是在侮辱它们耐以生存的速度啊!

    “报---!”

    一名哨骑疾奔进账,“启禀都统,西边、东边发现两路大军直奔瓜州而来。”

    卫母忙道:“这两路一定是来自黑水城的黑水镇燕军司和肃州的肃州军司。”

    完颜宗望哦了一声。道:“你为何如此笃定。”

    卫母道:“都统有所不知,西夏的军事放于一共分为十二监军司,又分左右两厢,每厢六军司,东部的左厢以拱卫兴庆府为主,而右厢则是以防卫西、北两面的防御,一旦一处受到攻击,那么四面八方皆来救援,黑水镇燕军司和肃州军司同属右厢,而瓜州乃是西部大门,又是河西走廊的战略要地,若非万不得已,西夏绝不会允许瓜州出现任何闪失,所以调派这两军司前来救援也在情理之中。”

    完颜宗望呵呵一笑,点头道:“我早已经听闻西夏十二军司的大名,对此也略有研究,正是因为十二军司的存在,让西夏的部署是内外并重,布防合理,每有事于西,则自东点集而西;于东,则自西点集而东,中路则东西皆集,调动灵活,作战机动,着实令人称道呀。”

    卫母脸色一愣,道:“原来都统知道啊!”

    “只是有所听闻,不是很了解。”

    完颜宗望笑着摆摆手。

    刘彦宗皱眉道:“既然都统早已经料到对方一定会派援军前来救援瓜州,为何不赶紧夺取瓜州,若是对方的援军一到,我们再想攻取,可怕就会变得非常困难,若是不取瓜州,我们是寸步难行啊!”

    完颜宗望呵呵笑了几声,道:“记得我还只有十岁的时候,有一天父皇与当今皇上带我去深山中打猎,那一天的运气真是糟糕透了,我们在山里面转悠了半天,打到最大的猎物就是一只大肥兔,正当我十分郁闷时,突然发现了几只小野猪在一块平地上玩耍,还记得当时我真的非常兴奋,取下弓箭就准备射杀。

    可是,当今皇上却拦住了我,皇上说这几只小野猪都不够塞牙缝的,若是带回去饲养,不出一年,我们将会收获的更多,也能与更多的族人分享,我听着觉得非常有道理,于是就放下弓箭准备上去捕捉,可是父皇又拦住了我,他告诉我,将这几只幼猪带回去饲养,从长远来看,的确非常不错,但是不可解此时之饥饿,说不定最后咱们还得吃这幼猪。

    我听着觉得也挺有道理,于是我就问父皇,那我们该怎么做了?父皇就说,这母兽非常爱惜的自己的幼儿,既然幼儿在此,那么母兽肯定也在这附近,我们只要耐性等到,这母兽迟早会出现的,因为当时我还年幼,也只是半信半疑,于是我们就潜伏在附近耐心的等到,果不其然,不到半个时辰,那母兽就出现,父皇当时一箭正中那母兽的头颅。可是那母兽却顶着头上那枝箭做垂死挣扎,还想要护住幼猪逃跑,但是兽终究是兽,我父皇将母兽引出,皇上与我立刻上去擒获幼猪,那母兽见上当,立刻回过头来攻击我们,父皇趁机连放三箭,那母兽终于倒下了,那一日我们收获甚多啊!”

    这故事说到最后。刘彦宗终于明白了完颜宗望的意图,道:“都统是想将瓜州作为诱饵,引诱对方来救援,先攻击对方的援军,再取瓜州?”

    完颜宗望点点头道:“不错,瓜州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我要取它,易如反掌,但是取下瓜州也只是让我们前进一步而已。我们接下来还得费劲全力去进攻拥有来自各方援军的肃州和甘州,如此一来,我们现在加快攻取瓜州换来的只是我们今后的步步艰难,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先引诱西夏派兵来救,然后先消灭这些援军,再取瓜州,到时我们再进攻甘州、肃州的时候就会轻松许多。”

    底下将领恍然大悟。均露出尴尬的傻笑,完颜宗望还是那个完颜宗望,是完颜阿骨打最喜爱的儿子。也是最器重的儿子,但是完颜阿骨打并没有传位与完颜宗望,因为完颜阿骨打知道完颜宗望的本事应该发挥在战场上,而不是浪费在繁琐的治国之道上面,这一点完颜宗望远不如完颜晟,由此可见,完颜阿骨打的胸襟非一般人能及。

    完颜宗望向那哨骑问道:“对方有多少人,目前在哪里?”

    那哨骑道:“东面来的这一路援军约莫两万人左右,多半都是步兵,离瓜州还有不到十日的路程,而西面的援军约莫有三万大军,以骑兵为主,但是距离瓜州还有半月的路程了,但是目前他们行军动向一直飘忽不定,离肃州的也只有半月的路程。”

    虽然黑水城离瓜州的距离比肃州到沙洲多出一倍有余,但是黑水城临近蒙古,骑兵非常多,所以行军快速,再加上西夏士兵历来就是以行军快著称,不管是骑兵还是步兵。

    “显然,他们也在观望,若是我们攻下瓜州,他们就立刻前去救援肃州。”完颜宗望点点头,稍一沉吟,道:“彦宗,术烈速,巴鲁,你们领三万骑兵前去阻击东面这一只援军。”

    “遵命。”

    三人抱拳领命。

    完颜宗望又道:“奔睹、那野、赛剌,你们领一万骑兵前去阻击西面那一支援军。”

    “啊?”

    众将士皆是一愣,这东面才两万援军,你派三万军队去阻击,可是西面有三万援军,而且还是骑兵为主,你却只派一万军队去狙击,他们倒也不是怕,只是感觉这种安排太tm不合理了。

    完颜宗望自信的笑道:“你只管去,只要你们无所畏惧的冲锋,我保管你们旗开得胜。”

    奔睹等人听完颜宗望都这么说了,那自然是深信不疑,立刻抱拳道:“末将领命。”

    完颜宗望道:“其余人随我进攻常乐城,无论如何,我们总得做点样子给党项人看,也该让他们着急了。”

    ......

    ......

    在西夏与蒙古边境一片草原里面,此时这里正隐藏着一支数万人的军队。

    “启禀都统,黑水城的军队已经南下救援。”

    一队哨骑疾驰而来,他们来到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的人面前,下马行礼汇报。

    “哈哈,看来宗望那边进展的非常顺利啊!”

    此人正是完颜希尹,他又朝着身边的一员虎将道:“银术可,如今西夏的注意力全都在宗望身上了,该是我们一显身手了。”

    完颜银术可自信道:“都统大可放心,若攻不下黑水城,我愿割下自己的人头请罪。”

    “这话就重了。”完颜希尹哈哈一笑,意气风发道:“三军听命,即刻开赴黑水城,务必要在夏日来临前,消灭黑水镇燕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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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五十七章 坐地起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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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大宋真可谓是任凭他人如何,我自八风吹不动,外面已经打的是热火朝,但是大宋不为所动,还是在坚持变法,继思想变革,军制变革,现在大宋终于迎来了财政变革。

    以往的财政变革都是以货币战略为主,但是制度上并未有太大的改变,因为当时赵楷上任不久,他得收归财权,故此重新建立起三司使,统管财政,甭管怎么变,先把财政握在手里再,这财政和军政可是皇帝的两把利器,缺一不可。

    但是如今四海升平,国富民安,财富骤增,大量的财富导致以往的那套制度显得有些跟不上趟了,必须得施行改革了,这财政若是不管理好,何谈今后。

    预算制即日就提上了议程,第一个被开刀的就是皇宫。

    关于皇宫的消费,真的不需要过多的赘述,每年浪费钱财最多的就是皇宫,这么吧,哪怕是御膳房的一个总管,每年能捞的油水都是旁人难以估算的,可想而知,这皇宫里面蕴含着多少捞油水的地方,对于这一点,赵楷早就看不过去了,一直想要改变,但是皇宫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了,故此想要改变谈何容易。

    正好李奇提出了预算制的概念,所以赵楷迫不及待的拿自己的皇宫开刀了,他又不是浪费钱的主,所以他更加见不得自己的手下去浪费钱了。

    如今大宋消息灵通的很,这预算制刚刚提出来,就立刻传到了民间,百姓们纷纷对赵楷竖起大拇指,古往今来皇帝不少,但是敢用律法来约束自己的皇帝,从古到今也就赵楷一人矣,实实在在的明君呀。

    而且预算制还未普及。就已经得到了百姓空前的拥护,这道理很简单,以前我交了税,那钱用在哪里,跟我们就没有关系了,我们也不知道这钱用到哪里去了,而如今预算制就能事先告知百姓每年各个方面的预算是多少,那么百姓心里就会有一个底,比如朝廷今年要置办多少农具,这跟农夫息息相关。又比如朝廷打算建多少医院、学院,有多少赈灾储备资金,可以这一套制度关乎各个阶层,所以但凡大宋子民都非常关心这事情,金夏战事很快就因此沉寂了下去。

    这百姓是拥护,可是多半官员可就不爽了,你这么搞的话,那当这官还有什么油水可以捞,基于财政透明。百姓都知道我这里的预算是多少,全部都定死了,我是一点活动的资金都没有呀。

    不过,预算制虽然闹得沸沸扬扬。但是这一套制度可不是那么简单,不跟总参谋部一样,只是权力的一种重新分配,预算制十分复杂。关乎全国所有的州县,究竟该怎么去定位预算制,这真是一个难题。哪怕是对于李奇而言,虽然预算制在后世已经全球普及了,而且李奇也深通其理,可问题是后世的情况不跟当代一样,你不能照搬全抄,还得根据当下的情况重新制定出一套能够适应当代的预算制。

    这可是给郑逸出了一个大难题了。

    太师府。

    “郑二冒昧拜访,打扰之处,还请太师多多包涵。”

    这一日,郑逸突然来到了太师府,拜见蔡京。

    蔡京呵呵道:“郑二,你回京多日,这似乎还是第一次来拜访老夫吧,老夫要怪你也只会怪你太不念旧情了。”

    话虽如此,他心里也明白,虽然他已经致仕,但是他毕竟是赵佶的心腹,而且如今又是李奇一边的,作为三司使的郑逸,肯定不便来拜访。

    郑逸拱手道:“晚辈的确有很多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太师不与晚辈一般计较。”

    “好了,好了,你好不容易来老夫这里一趟,可别尽顾着赔礼道歉,好歹你现在是三司使,老夫可担当不起。”蔡京着挥挥手,道:“快坐吧。”

    “多谢。”

    郑逸又是行了一礼,然后坐了下来。

    蔡京呵呵道:“郑二,你是打算先谈公事,还是先叙叙旧?”

    郑逸一愣,显得有些尴尬。

    “你真是一点也没有变啊!”蔡京哈哈一笑,又道:“老夫知道你最近很忙,我们还是先谈公事吧,吧,你找老夫所为何事?”

    郑逸见蔡京都这么直接,倒也不好意思再藏藏掩掩的了,道:“是这样的,晚辈今日前来是想问太师借人的。”

    “借人?”

    蔡京好奇道:“借什么人?”

    郑逸道:“相信太师也听闻了最近皇上打算建立预算制。”

    蔡京笑呵呵道:“老夫虽然耳已不能闻事了,但是外面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老夫也略有耳闻。”

    郑逸继续道:“可是想要建立这种预算制十分困难,以前的旧算法难以支撑起这一种制度,我们三司需要很多精通新式算术的人才,否则的话,这种预算制根本难以建成。”

    蔡京稍稍点头,道:“你是想从老夫的太师学院招手一批算术人才去三司?”

    郑逸点头道:“另外,晚辈还听太师在江南的才学院还有一批算术才。”

    蔡京皱眉道:“才学院?你这未免太贪心了一点吧。”

    郑逸道:“非晚辈贪心,而是这种预算制度要求太高了,晚辈已经打听过了,关于才学院学习的算术知识比太师学院的教本还要难上几倍,其实这种新式的算术我也一直在研究,我觉得只有才学院的学生才能满足预算制的要求。”

    蔡京稍显犹豫道:“可是据老夫推算,他们还得有三年才能学业有成。”

    郑逸笑道:“既然都是才,在哪里学都一样。”

    “话是这样没错。”

    蔡京很是为难道:“老夫是真的想帮你,但是你也知道不管是太师学院,还是才学院,讲究的都是选秀制,而算术才是商业中必不可少的,其实那些算术才早已经被人盯上了,那些商人为此投入了不少钱在才学院。老夫不能失信于人啊,否则,谁还会相信这选秀制。”

    郑逸道:“太师请放心,朝廷不可能平白无故问太师要人的,朝廷一定会给予相应的酬金。”

    蔡京一脸不高兴道:“难道你以为老夫会差这一点钱,哼,老夫是担心太师学院的名誉受损,这做买卖讲究的可就是诚信。”

    这话听着怎像似李奇的话!郑逸暗自嘀咕一句,又道:“晚辈失言了,但请太师听晚辈完。这钱只是尊重选秀制,以免破坏规矩,除此之外,晚辈还会请求皇上下圣旨,从才学院招人,并且赐予荣誉给才学院。”

    “这。”

    蔡京捋了捋胡须,浑浊的眸子中那微弱的光芒开始闪动起来。

    郑逸又道:“不仅如此,但凡招来的人,三司都会给予正式的官职。如今三司正在筹备成立预算部,其中预算人员直接从七品,这可是进士的待遇,可以是破格提拔。换而言之,等于才学院的学院还未毕业,就已经是从七品,这若传出去了。对于太师学院可是有莫大的好处,相比起损失的那点点声誉,又算得了什么了。”

    蔡京质疑道:“可这不合规矩呀。皇上会答应么?”

    郑逸道:“这皇上也没有办法,如今朝中缺乏这种人才,枢密使以前不是物以稀为贵吗,就如今的朝廷再多几百人算术才,也可以容得下。”

    蔡京嘴角稍稍扯动了下,但还是没有笑出来,只是问道:“你要多少人?”

    郑逸道:“晚辈得知将会有一批数学才上京学习,这一批人我都要了。”

    “那可有一百人啊!”

    “其实再多一百人,晚辈也能全要了,而且,晚辈还想从太师学院招一些人去。”

    郑逸着又继续道:“太师,如今晚辈实在是没有其它办法,若是没有这些人才,这预算制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所以,恳请太师帮帮晚辈。”

    “哎,你这么就见外了。”

    蔡京摆摆手,道:“老夫深受太上皇和皇上的恩德,别这百余个学生,哪怕是拼了老夫这条性命,也在所不惜。”

    郑逸兴奋道:“那太师是答应了。”

    蔡京点点头道:“你都把话到这份上了,老夫岂有不答应的道理。”着他稍稍迟疑了下,道:“不过有件事老夫倒是希望你能老夫询问下皇上。”

    郑逸好奇道:“什么事?”

    蔡京老谋深算道:“是这样的,老夫的几个曾孙都已经快要到考取功名的时候了,不知他们是否有这个机会。”

    郑逸一愣,“这这晚辈可以帮太师询问下皇上,但是结果如此晚辈真的无法给予保证。”

    蔡京笑道:“这老夫心里明白。”

    郑逸突然道:“可是太师为何不找枢密使帮忙?”

    蔡京道:“那子整都看不到人,老夫上哪去找他啊。”

    “这样啊。”

    郑逸点点头,道:“枢密使最近可能是忙了一点。”

    “那就有劳了。”

    “不敢,不敢。”

    这谈妥之后,郑逸就离开了,他现在忙的要死,连在太师府吃一顿便饭的功夫都没有。

    郑逸刚一出门,后面就走出一人,此人笑呵呵道:“太师,我想郑二现在心里兜着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这人正是蔡京方才口中的那位找不到人的李奇。

    蔡京没好气道:“郑二是君子,最多也就是骂老夫一句老狐狸。”

    “这只老狐狸。”

    这一出太师府,郑逸着实忍不住了,低声骂了一句。

    预算制一出,就立刻传出才学院的算术才会来京城学习,摆明蔡京知道郑逸会来求他的,甚至可能是借机提醒郑逸,可别忘了老夫这里还有一批才在,方才很明显是在坐地起价,郑逸也明白,蔡京不要钱,要的是名誉,要的是美誉,所以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全部打算好了,反正都送上门被人宰了,还在乎横切竖切么,干脆自己就全部了出来,不要再拐弯抹角了。

    以前太师学院的几乎与政治无关,哪怕是第一位状元黄泽也只是当了一个商人,当然,黄泽还是非常成功,不仅深得衙内的信任,而且俅哥也是非常喜欢他,甚至将蹴鞠联盟的商业运作也交给了黄泽,黄泽是比较低调,其实也算是东京一名富商了,也实在是在东京,随便换一个地方,那真是富甲一方啊。

    不过,这年头毕竟还是政治为正道,这一下才学院出了一批七品官员,可想而知,这对于太师学院是一个多么完美的补充。

    蔡京怎么会不想自己的门生遍布朝野,只是以前他不敢提出来罢了,现在大好机会来临,他又是一个马上要入土的人,还不赶紧厚着脸皮多要点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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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千七百五十八章 你这个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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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

    李奇呵呵笑道:“以前的郑二的确是一个正人君子,对此我是深信不疑,并且也非常敬佩,但是现在郑二倒更像是一个政客,至少他懂得用利益去换取回报了,而不是跟太师说那些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蔡京呵呵笑了起来。

    李奇稍稍皱眉道:“太师,你笑什么?”

    蔡京捋着胡须道:“他远非你们想象的那般谦谦君子,郑二可以说是老夫看着长大的,他的聪明才智不亚于你和秦桧,只是他一直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李奇哦了一声,道:“太师此话怎说?”

    “你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蔡京指了指李奇,继续说道:“在皇上刚刚即位的时候,论风头谁能及你,不管是秦桧还是郑逸与你打交道,都得好好思量一番,相比起秦桧而言,郑逸就更加需要低调了,你虽然没有经历过以前的三司使把持朝政的时候,但是你也应该听说过,三司使的权力绝非郑逸所表现出那般软弱,这么与你说吧,如果秦桧担任三司使得话,这宰相可能已经被他架空了,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要将三司使一分为三,因为三司不禁能够操控朝政,还能够掌控军政,除皇上以外,任何事都有求于三司使。”

    李奇皱眉道:“你的意思是郑逸不加入我和秦桧之间的争斗,只是为了低调,不要让皇上担忧。”

    蔡京道:“不参加朋党之争,跟郑二的性格是有一些关系,但是你说的也一定是原因之一,如果郑逸也加入进来,那么他面临的只有两条路,第一,被你们打败。被迫致仕,第二,把你们打败,然后被皇上赶出京城,因为三司使权力太庞大了,牵扯的利益也太多了,一旦动起来,根本收不住,其关键还是在于当今皇上非常强势,你们这帮臣子也就你敢打皇上的主意。”

    “我可不敢。”

    李奇急忙辩驳一句。又道:“也对,当时我只想着自己的权力太大,得分一些权力出去,却没有想到郑逸也在做这个打算,嗯,正是因为他的处处忍让,皇上才会更加器重他,现在想来,宰相、枢密使、三司使。还就属他三司使坐得最稳。”

    蔡京点头道:“这也在情理之中啊,要是郑逸一点手段都没有,皇上怎么可能升他为三司使,你应该知道的。其实当时太上皇也是非常喜欢郑逸,要不是他被情所困,现在至少也是三四品大员,不过该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哼,该是我的,更加抢不走。比如王瑶,我才是赢家。李奇心中小小得意了一番。

    蔡京倒是没有注意,继续说道:“不过他现在无须在忍让了。”

    李奇一怔,随即点头道:“是啊,只要预算制建立后,反正他注定会要得罪满朝文武的,就好比前些日子我扣下中书省的拨款,以及整顿酒税,害得我少了很多钱啊。”

    “那点点钱对你而言不就是九牛一毛吗。”

    蔡京毫不留情的戳破了李奇的矫揉造作,又道:“不过这只是其一,因为预算制的出现,二院就顺理成章的介入财政,虽然秦桧要求将商务局和户部并入三司,看似三司使的权力更加大了,但你这预算制却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三司使的权力,所以郑逸不用再顾忌太多,老夫想皇上肯定还乐于见到郑逸前面对于你们的报复。”

    李奇笑着点头道:“若非如此,我岂会就此罢休,让出这么多利润出去,预算制必须要一个有魄力的三司使才能执行下去,要是这也怕,那也怕,你这预算怎么算都算不出一个结果来,因为人情、人权都是无法统计的,而预算制就是要撇开这一切,根据实际情况来预算,如果皇上真的决心要建立预算制,那么皇上一定需要一个敢作敢为的三司使。”

    “正是此理啊!你们可得小心了,可别想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拿郑二当刀使,如今预算制还在建立当中,他可是有足够的理由去整你们的。”蔡京带有一点幸灾乐祸的语气说着。

    这个老家伙!李奇忙道:“这可是秦桧专爱干的事情,我一般都是被牵连的,我与郑二的关系还是挺好的。”

    “那他还调查你的酒税。”

    “呃!”

    蔡京哈哈一笑,又道:“对了,你现在总可以说了,你怎么就算准郑二一定会来找老夫的。”

    李奇呵呵道:“这很简单,预算制是我提出来的,我当然心中有底,就三司那群老东西——呃,我不是指桑骂槐。”

    蔡京闭着眼,没好气道:“你不说后面这句,老夫倒还不觉得,现在老夫敢肯定你就是在指桑骂槐。”

    “误会,这绝对是误会。”

    李奇一脸尴尬,急忙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三司那些人的算术方法太落后了,根本就不行,如果要搞预算制,那么只有新式算术才能够支撑起来,要论这新式算术,太学院都不如太师学院,所以郑逸肯定会来找太师要人,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给的条件这么优厚,啧啧,我第一回看到皇上封官是论批发的,一次贡献百多个七品官,了不得啊,了不得啊。”

    你小子摆明是在暗讽老夫啊!蔡京喷着口水道:“老夫比你多少几十年,可也是第一回看到厨子封王的。”

    李奇争辩道:“太师,你这是人身攻击呀,再说人家太监都能封王,为何厨子就不可以。”

    “你——你骂谁太监了。”

    “我说童贯呀!”

    是啊,差点忘记童贯也被封为广阳郡王。蔡京有些尴尬,轻咳一声,道:“你可别多想,老夫是在夸你,能从厨子爬到枢密使,古往今来,也就是你一个而已。”

    李奇哪里会介意。他一直以此为荣,但是嘴上还是忍不住说道:“我也是敬佩太师了,想必太师以前做宰相的时候,也不敢一下子安插一百党羽入朝吧,哦不,门生,门生。”

    蔡京好气好笑道:“我说你小子难得来一回,别老是惦记着惹老夫生气,老夫没多少日子,你有本事就等老夫死了之后。将老夫给气活过来。”

    “抱歉,这本事我真没有。”

    “!”

    李奇嘿嘿一笑,道:“不过太师,其实我一直都非常敬佩你的,我也真没有想到你对预算制竟然恁地了解,还能以此摸准郑二的心思,这姜还是老的辣呀。”

    “你少奉承老夫了。”

    蔡京一点也不领情,道:“其实老夫可能连略知皮毛都谈不上,哦。老夫听说朝中还是有不少人反对预算制。”

    李奇道:“我若没钱的话,我也会反对啊,我当官为什么,这不是断我财路么。”

    蔡京哼道:“这不可能。”

    “为何?”

    “你这么狡猾。怎么可能没钱。”

    “呃!”

    李奇厚着脸皮道:“我愚钝,全把这当成赞赏了,这总比被人说一辈子没钱的要好。”

    蔡京懒得与他瞎扯,道:“其实老夫今日也想好好问问你这种预算制。”

    李奇不答反问道:“太师你以为如何呢?”

    蔡京思忖片刻。道:“我听说朝中的大臣都是以这种预算制过于死板,缺乏灵动为理由请求皇上收回成命。”

    李奇点点头道:“是有此事。”

    蔡京摇摇头道:“但是老夫不这么以为,这种预算制看似死板。但其实不然,它只是事先把一切都计算好,然后再来实行,而以前的制度是灵活,但那只是被逼无奈的随机应变,这事先准备好总比事情发生后再来想办法应对要更好,任何一个人都喜欢运筹帷幄,而非随机应变。

    老夫相信这也是皇上看好这种制度的主要原因,当然,这也得三司能够做预算到事无巨细,若能如此,我大宋一定能够更上一层楼。这可以用你的武学修为来说,以前的制度就好像独孤求败弱冠之际的剑术,灵动,见招拆招,但是这一套预算制就是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任凭你如何变,我就这么几招足以,所以预算制要更高于以前的制度,并且不像他人说的那么办繁琐,反而是十分简洁。”

    不亏是蔡老货啊,虽然双目昏花,但是看得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一些。李奇由衷的赞许一番,笑道:“神雕侠侣已经完结好几年了,但是想不到太师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蔡京摆摆手道:“老夫哪能记得这么多,只是这几句话虽说是武学修为,但是其中蕴含着很多大道理,故此老夫记得比较清楚。老夫该说的可全都说,现在你该你说了。”

    李奇笑道:“其实预算制主要还是针对官员贪污的,虽说贪官是杀不尽,斩不决的,但是你不能因此放任不管。人是有主观意识的,他们都非常珍惜自己的财富,哪怕是他们挥霍了,至少他们也享受了一时之快,算不得亏,但是国家是无意识形态的,无法自己管理自己的财富,就无法珍惜自己的财富,这需要人去打理,但是人又是非常自私的,所以这人一旦当官了,他们就会情不自禁的将国家的财产视作是自己的财产,往往一个王朝走向灭亡,首先一定是从内部开始的,纵观历来,每个朝代的末代其实都是空前的像似,这就好比一棵参天大树,外面有几道刮痕,并不碍事,可怕的是内部已经腐朽了,这才是致命的。

    这官能治国,也能灭国,要杜绝这种现象,就必须用以制度来约束他们,制度越完善,财政的漏洞就越少,给予官员的贪污的机会就越少,这机会越少,那么贪污的现象就越少,虽然没有完美的制度,但是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让制度趋于完美,商务局富国,军器监、总参谋部强国,但是它们都是建立在一个干净的平台上,而预算制、二院制、财政透明加在一起其实就是一套完整的反贪污体系,这也是我经济建设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我可不想我的变法只是为了养肥那些贪官,所以这个不成功,那么整个变法就全面失败。”

    蔡京呵呵道:“想不到你的变法恁地脆弱。”

    李奇无奈道:“那些贪官连一个强大的王朝都能瓦解,何况这区区变法了。”

    蔡京笑着点点头,道:“但是老夫真的非常好奇,不管是二院,还是预算制,可也把你自己束缚在内,会给你的官途添加许多困难。”

    李奇笑道:“还是那句话,因为我是一个商人。”

    蔡京错愕道:“这跟你是商人有什么关系?”

    李奇不答反问道:“太师,如果我说我追求的是一个强大且名符其实的中原大国,你是否认同?”

    “这老夫认同。”蔡京没有任何犹豫,毕竟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

    “这不就是了,其实任何人追求的永远都是利益,只是每个人心中的利益也许毫无干系,有些人追求美女,有些人追求好酒,有些人追求字画,这其实就跟人追求钱财是一个道理,不见得谁文雅,谁低贱,而商人与普通人不同的是,商人追求的永远是利益最大化,将有限的资源转化成更多的利润。”

    李奇一本正经道:“如果皇上要我治理杭州或者是二郡,甚至于整个国家,就算我治理的非常好,又能如何,就好比诸葛贤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那只是他的个人能力在支撑着,他一倒下,蜀国就灭亡了,我也会死的,一旦我死了,我留下的只是一堆黄土罢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得不好听一点,也就一句话而已,没有任何实质的利益,这不符合商人的惯性思想。

    我给这个国家什么都没有留下,但是制度是不会死的,与其如此,我还不如将我的能力具体化,变化成一种能够可以持久下去的盈利工具,这么说吧,哪怕这种制度在我死后多停留一炷香,那对于我而言,就是赚了,我追求的利益就得到了最大化的体现,我希望我能做那个埋下种子的人,而不是那个乘凉的人,不是我说有多么的伟大,只是因为那个乘凉的人不过也是我心中利益的一部分而已,我才是最大的庄家,哪怕我已经不在了。”

    蔡京听得沉默半响,突然哈哈笑了起来,“真是无奸不商啊!”

    李奇翻着白眼道:“好吧,我承认我刚才就是在指桑骂槐。”心里补充道,你这个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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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五十九章 强大的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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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越前州。

    大跌眼镜!

    曾在一日之际,平氏主力全部埋葬,但是平氏武士万万没有想到这报应来的如此之快,源氏大军在一夜之际竟然被宋军全部歼灭,这等景象似曾相识啊!

    但是这还没有完,牛皋在越前州歼灭源氏全部主力后,又得知自己的援军在前方消灭了日本在若狭的水军,并且占领了若狭港口,这若狭州虽然不利于防守,可却是越前州和京都府的缓冲地带,是兵家必争之地。

    于是牛皋立刻让大军快速进军若狭州,与那支援军会合。

    另外,赵菁燕还希望平武郎领着他们那些残留部队前去前线,平武郎也答应了,如今大仇得报,而且又是他们大举反攻的时候,若是宋军不让他们参与,那他会对战局完全失控,而且他也没有理由拒绝,毕竟宋军还是在帮他们打仗,你一个主人都不去打,这像什么话,屁颠屁颠的带领平氏最后的部队出了越前州。

    可是他也不想想,就他们这点点部队,又能获得什么话语权。

    赵菁燕忽悠完平武郎后,又留守了两万士兵屯守越前州和宋人州一来防止来自关东地区的偷袭,二来是消灭后方的敌人,因为宋人州正好在日本的中间,从这里进军虽然避免不了两面作战,但是同时也能让日本朝廷难以首尾兼顾。

    不到数日,牛皋大军就达到了若狭州,与那一支突如其来的援军会合。

    “这——这是我们的援军么?”

    当牛皋来到若狭州,望着面前那一列列身着全黑色盔甲,骑着高头大马的军队,不禁咽了咽口水,傻子都看得出,这只军队的装备远比他们要精良的多。光这战马都比他们的战马要好的多,一对牛眼还闪烁着羡慕的光芒。

    “末将卓飞参见牛将军,赵军师,魏将军。”

    一位身高一米八左右的年轻少将下得马来,向牛皋他们抱拳行礼。

    唰唰唰!

    后面数千名士兵齐齐挥出右手,真是一点杂音都没有。

    牛皋看到这熟悉的军礼,才感觉到宋军的一点气氛,回了一个军礼,嘴上却纳闷道:“军师,俺咋没有听说朝廷会派援军来。而且俺作为侍卫马统帅,也不知道我大宋还有这么一支装备恁地精良的军队。”

    魏明突然上前道:“牛将军,这一支军队乃是朝廷暗中在虾夷岛准备的,这些人也非全都是我大宋子民。”

    牛皋听得有些惊讶,这不是我大宋子民,怎么又会是我大宋军队了,道:“你这话从何说起?”

    魏明道:“这些人其实都是一些孤儿,其中有我大宋人士、高丽人士、有虾夷人士,还有日本人士。朝廷暗中吸纳这些孤儿,给予他们粮食和帮助,又在虾夷岛训练他们,牛将军也应该知道。我大宋还得应对金国、西夏,很难派更多的援军来,而这支军队就是以备日本战场的不时之需。”

    “原来如此。”

    牛皋点点头,道:“可是这马匹又是从哪里来的。我瞧着怎么有点像金国马?”

    魏明笑道:“将军真是好眼神,这正是金国马。”

    牛皋大惊失色道:“这如何可能,金国可是不像我们贩卖战马的。”

    魏明道:“的确。但是在金国与高丽的边境却有着很多走私马匹的商人。”

    牛皋一愣,连连点头道:“我明白了,咱们这是借用高丽去金国走私马匹。”

    魏明笑道:“正是如此。如今我们在虾夷岛也有一个马场。”

    “还有一个马场。”

    牛皋又是一惊,突然向卓飞招招手。

    卓飞立刻上前道:“将军有何吩咐?”

    牛皋突然伸出那粗糙的大手抚摸了下卓飞那并不纤细的胳膊。

    基佬?

    卓飞立刻掉的一地的鸡皮疙瘩。

    一旁将士见了,也纷纷露出恶心的表情,要知道方才牛皋抚摸时,竟然还翘起了兰花指,试想想这么一个莽夫翘起兰花指抚摸另一个强壮的男子,这跟丢肥皂又有什么区别,太恶心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惊恐的望着牛皋。

    “啊?”

    牛皋也反应过来,连忙道:“你们看着俺作甚,俺只是觉得这盔甲好生漂亮,对了,你这是什么皮做的,如此紧凑,看上去干净利落,真是奇特。”

    虽然神机营的骑兵也是黑甲,但是远不如这只军队的黑甲漂亮,他穿的黑甲似乎是用皮甲和铁甲组合而成的,头盔、两肩,胸前是镶有铁片,其余的都是皮甲,但是这种皮质非常特殊,裹得紧紧的,将士兵们那完美的身材展现的淋漓精致,曲线清晰,看上去真是一种享受,但是从他们的动作来看,似乎并不影响,可见这皮质的伸展性是非常良好的。

    故此牛皋感到非常好奇。

    原来他就是问这事。卓飞松了口气,他对男人可没有兴趣,更别提长满络腮胡的男人,道:“回禀将军,这是用鲸鲨皮做的。”

    “鲸鲨皮啊!厉害,真是厉害,这是谁想出来的。”

    “因为虾夷岛的海产非常丰富,而虾夷岛很多百姓都用鱼皮裹身,故此我们学着制作了这一种盔甲。”

    牛皋低声道:“哎,你们还有没有多余的?”

    卓飞啊了一声,道:“倒是有得。”

    牛皋嘿嘿道:“那给俺来一套吧。”

    这盔甲实在是太漂亮了,牛皋也是欢喜不已,这武将吗,自然爱盔甲。

    卓飞顶着一头冷汗道:“是,待会末将将让人给将军送去,只是——只是这种盔甲没有统一的大小,必须要合身,故此还得请裁缝先为将军量身。”

    “没事,没事,这点功夫俺还是有的。”牛皋忙道。

    赵菁燕突然道:“牛将军,你何不再用金子打造两条金锏来当武器用,随便再派人去多捕捉点鲸鲨来。制造更多的盔甲,我们就可以在这里住上一年半载,也好帮你打理打理。”

    牛皋一脸尴尬道:“军师说笑了。”

    赵菁燕淡淡道:“可我见你是认真的。”

    “俺——俺也是说笑的。”

    牛皋连咳几声,一脸严肃的问道:“现在这若狭州的情况怎么样?”

    卓飞道:“回禀将军,如今若狭州的敌人已经尽数消灭,而且我们截获了源氏的屯扎在此的粮草。”

    “是吗?”

    牛皋大喜,一拍掌道:“那真是太好了,你们这一战打的真是漂亮。”

    卓飞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道:“哦,我们在来的路上还遇到我们的补给船队。朝廷此番给我们增补五百门没良心炮以及大量的火药包,正巧我们要进攻若狭港口,于是我就安排补给船队在附近的岛屿停歇,待我们攻取若狭港口后,就直接在这里登陆,等候牛将军。”

    “啥?没良心炮?”

    牛皋一脸呆愣。

    卓飞道:“这是一种更加方便的火炮,是最近军器监才研制出来的。”

    牛皋眼放精光,嘿嘿道:“没良心炮,这一定与枢密使有关吧。”

    卓飞点头道:“据说这名字正是枢密使取的。”

    牛皋兴奋道:“就知道是这样的。普天之下也只有枢密使取得出这名字,这是炮如其人呀!”

    赵菁燕黛眉一蹙,道:“牛将军,还请你慎言。”

    “啊。哦,俺绝非此意,军师莫要误会了。”

    牛皋又问道:“那这没良心炮可已上岸?”

    卓飞道:“已经运送上岸。”

    “那快去带俺看看。”

    说着,牛皋突然又望向赵菁燕。道:“军师,俺就先失陪一会儿了。”

    赵菁燕这倒也没有反对,毕竟这是一种新式炮。作为统帅应该有所了解,点了点头,道:“你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这牛皋刚一离开,魏明突然低声向赵菁燕道:“军师,你说牛将军是否有所察觉?”

    赵菁燕嘴角一扬,笑道:“你别看这厮三大五粗的,其实心细的很,我想他早已经有所察觉。”

    魏明面色一惊,道:“那。”

    赵菁燕打断了他的话,道:“任何一个聪明人都会在这时候装成无知,牛皋可不是傻子,所以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其实他只是来打仗的,打赢这一仗就是了,其余的事用不着他来关心,他也不够资格来关心。”

    “报——!”

    一名哨骑快马来到赵菁燕跟前,连马都没有下,就抱拳道:“启禀军师,我们的追击部队在琵琶湖以北的地方遭遇到源为义的反扑,我军苦战半日,但最终还是让源为义跑了。”

    “又是他?”

    赵菁燕眯了眯眼。

    魏明道:“军师,此人不能小觑,据说当初野坂山一战就是他的出的主意,而且若非他及时洞悉我们的计划,前来营救源义忠,说不定源氏大军已经全军覆没了。”

    “此人的确是一个人才。”赵菁燕说着突然一笑,道:“但是他已经是一条连家都不能回的丧家之犬,不足为虑,只要让南博万派人去暗中监视他们即可,等我们能够腾出手来,再去对付他。”

    魏明见赵菁燕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知道她肯定已经为源为义安排了后路,也不再多问。

    赵菁燕又道:“对了,商人是否已经全部退出?”

    魏明道:“我们的商人已经全部去往了虾夷岛。”

    赵菁燕点点头道:“这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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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六十章 商人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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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三重县以西三十余里外的一个大树下,绿绿的草地上多出一个土包来。

    源为义站在土包前面,目露凶光,道:“叔父,侄儿知你死不瞑目,但是你放心,侄儿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杀光宋贼,让他们在地下给你为奴为婢,供你驱使。”

    刘云熙专门配置毒箭,中箭之人那是必死无疑,这可是不分地域和种族的,源义忠自然也不例外,撑了几日的源义忠,终于还是因箭伤毒发身亡了,源为义害怕尸体腐烂,只能就地将他埋葬,然而,他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源氏新一任家主。

    “少将军,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名大将上前请示,虽然他们暂时摆脱了宋军的追击,但是现在还不能说已经安全了。

    源为义哼了一声,道:“我看宋贼是狼子野心,他们此番前来根本就不是帮助平氏的,而是想借平氏吞并我日本,可惜我们和平氏一直被蒙在鼓里,如今宋贼已经夺取了若狭港口,我想他们下一步一定是进攻京都府,我们必须得马上回去救援,纵使一死,也不决不能让宋贼得逞。”

    “报——,少将军,南面正有一支队伍正向我们这边行来,现在距离咱们只有约莫五里路的样子。”

    那大将惊呼到:“宋贼怎么这么快就追来了。”

    “好——好像不是宋贼,而且就几百人。”

    “几百人?”

    源为义迟疑了下,道:“走,去看看。”

    “前面可是为义。”

    只听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喊道,

    源为义举目望去,突然激动的说道:“是我兄长。”

    来人正是源氏另一血脉的后起之秀源赖政。

    “堂兄,是我。”

    源为义急忙迎了上去。

    “为义,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源赖政急忙跳下马来了,打量了下源为义。道:“你还好吧?”

    源为义道:“我没事。”

    “叔父呢?他怎么样?”

    “叔父他。”

    源为义双拳紧握,格格作响,咬牙切齿道:“叔父他身中毒箭,已经——已经去世了。”

    “你说什么?”

    源赖政身子摇晃了几下,这源义忠可是源氏家主,这家主死了,那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

    源为义道:“兄长,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我瞧宋贼此番前来目的不单单是为了帮助平氏,而是想吞并我日本。我们必须得马上回京将此事告知朝廷,一定要赶在宋军抵达前做好万全的准备,一旦京都府有失,我们可就全完了。”

    源赖政突然说道:“你不能回去啊。”

    源为义惊讶道:“为什么?”

    源赖政重重一叹,道:“我来此就是为了此事,那藤原忠实和藤原赖长为了打击太政大臣,将此番战败的罪责全部推倒我们源氏头上来,他告知法皇正是因为叔父一心想与宋贼合作,得到平氏的家也。故此才中了宋贼的诡计,如今证据确凿,法皇大怒,下命要拿你。你现在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这藤原忠实和藤原赖长其实就是太政大臣藤原忠通的亲生父亲和亲弟弟,只是因为藤原忠实素来喜爱次子藤原赖长,因而遭受到藤原忠通的嫉妒,而藤原忠通因为献计帮鸟羽法皇巩固政权。深得信任,故此藤原忠实屡屡想提拔次子藤原赖长,都遭受到藤原忠通的各种阻扰。如今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机会,于是父子两借着源氏的失败抨击藤原忠通,鸟羽法皇也得找个人来为此番失败来背锅,源氏无疑是最好得人选。

    “这。”

    这番打击对于源为义而言,要远胜于源义忠之死,呆愣好半响,突然的愤怒咆哮道:“岂有此理,如今国难临头,他们竟还想着窝里斗,可惜我源氏数万弟兄的牺牲,这群贵族真是太可恶了。”

    源赖政哼道:“听说这都是藤原赖长身边的宠妾出的主意,可惜我源氏忠心耿耿,竟不如一个女人的枕边风。”

    “这些祸国殃民的女人,要是落在我手里,我定不饶她。”

    源为义恨得双目都已经变得通红。

    这个宠妾自然也是李奇当初费劲千辛万苦安插到日本朝野中的国际间谍,如今总算是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而且到这里,赵菁燕的连环计才算是完美结束了,深晓政治的赵菁燕,知道源氏一旦大败,那么日本朝廷肯定会找一个代罪羔羊,故此借着藤原氏内部的斗争,使用离间计,离间朝廷和源氏的关系,大幅度的削弱日本朝廷的势力。

    源赖政道:“为义,现在我们源氏在京都府的势力岌岌可危,太政大臣正在极力帮我们周旋,但是一旦你回去,可能会牵连甚广,所以太政大臣和族中长辈让我前来阻止你们回京。”

    源为义道:“可是我一走,岂不是不打自招?”

    源赖政郁闷道:“现在证据确凿,叔父当初的确是打算与宋军结盟,若非如此,也不会中宋贼的奸计,你现在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源为义哑然无语,的确,这要怪还真只能怪源义忠太贪心了,这贪恋背后必定隐藏着杀机呀。过了好半响,他才哽咽道:“那太政大臣让我去哪里?”

    “关东。”

    源赖政道:“现在我们能去的地方也只有关东了,那里目前还都是我们的势力。”

    源为义无奈的点点头道:“好吧,若是战事有变,我们还能从关东出兵,偷袭他们的后方。”

    说完,他仰面一声长叹,脸色露出与他年纪不符合的悲哀之色。

    不甘!

    纵使有满腔的不甘,纵使他知道国难当头,纵使——,但是他不得不领着残余部队逃亡关东,这就是政治的残酷性,政治是没有对错的,政治是不分时候的。政治就是这么的让人欢喜让人伤神。

    这一盘棋下到这里,赵菁燕和牛皋可谓是完败源氏,但是他们接下来面临是最难过的一道难关,就是如何攻占日本的京师,京都府,其实打到这里,日本朝廷还没有出动他们的正规军,真正的困难还是刚刚开始

    虾夷岛!

    “各位贵客,我是这里主簿曹文彬,欢迎来到虾夷岛。”

    一位身着长衫。文质彬彬的文人,站在码头上,迎接刚刚从日本迁徙这里的大宋商人。

    但是他的礼貌似乎没有得到太热烈的回应,甚至都没有几个人搭理他,那些商人一下船就左顾右盼,面露恐惧之色,他们想回家,而不是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哎哎哎,主簿先生。我们得在这里待多久?”

    “枢密使让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我们要回大宋。”

    曹文彬微微一笑,“各位请稍安勿躁,我只是一个主薄。负责在此等候你们,至于你们什么时候离开,可不是我能做主的,但是常言道。既来之,则安之,不来也都来了。各位贵客何不放下心来,就当是出来散散心,相信各位很快就会喜欢这里的。请。”

    说着,他手向旁一引。

    这些商人一听,没有办法,索性也就不多想了,反正你们管吃管喝就行,跟着曹文彬出了码头,可是当他们来到一个小山丘时,登时被眼前的景色给迷住了。

    但见眼前是一片新绿色,绿草成茵,鲜花遍野,碧波荡漾,绿水环绕,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刑,似静似动,这远远地眺望,微风拂过,小草萌萌的摇着头,激起阵阵泥土散发出的芳香,把一大片一大片庄稼吹得如涟波荡漾。

    美!

    实在是太美了!

    那些商人都已经看呆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里面竟然是别有洞天。

    曹文彬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因为他刚刚来的时候,同样也是这种表情,又道:“各位贵客,这只不过是虾夷岛的冰山一角,在这里还有丰富的良田、海产、矿资源,枢密使已经吩咐过了,若是各位愿意留在这里的话,会从中划出一部分利益来给你们作为对于你们在日本投资的补偿。哦,这里的人口非常少,店铺少得可怜,连一间像样的脚店都么有,没有任何竞争,但是资源却是非常丰富,这些都是属于你们的,而且在我们虾夷岛的规则就是商人为大,信奉的是各位的能力,而不是那些圣人的道德,多劳多得,可以说是商人的天堂,相信假以时日,各位将会成为世上顶级的富豪。”

    人生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

    商人们是热泪盈眶呀,心里都在责怪枢密使,你突然丢这么大一个蛋糕下来,好歹也顾虑下我们是否承受的了,万一我有心脏病那可如何是好啊!

    好在商人们的心脏都非常坚挺,脸色的表情是风云突变啊。

    “这位主簿先生,我想问一下,这里都是属于我们的?”

    “可以这么说,当地虾夷人并不是很多,有足够的地方容下我们,只是暂时别去打扰他们就好,当然,你们可以你们的才智为他们创造出更富裕的生活。”

    “可是人这么少,我们跟谁做买卖呀。”

    “这里离高丽、金国、日本,都比较近,而且我们有一支足够支撑起各位生意的船队。”

    “你方才说这里还有很多矿业,这些我们也能够开采?”

    “理论上是这样的,不但是矿业,要是各位有本事甚至还能制作武器贩卖,但是暂时还有一些限制,不过各位请放心,枢密使已经帮各位都规划好了。哦,各位远道而来,都已经非常累了,我先带各位前去休息,明日再带各位参观下农业区、商业区、工业区。”

    “不累,不累,你现在就带我们去吧,我们随便吃点干粮就行了。”

    “对对对,我们待在船上天天睡觉,早就休息烦了,现在只想走动走动。”

    “主簿先生,快点带我们去吧。”

    曹文彬苦笑一声,商人就是商人,典型的要钱不要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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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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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69/ 第一时间欣赏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 作者:南希北庆所写的《北宋小厨师》为转载作品,北宋小厨师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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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厨师介绍:
身为一家超五星级酒店首席大厨的李奇,因为喝了点小酒,竟然奇迹般的穿越到了北宋末年。
来到这个无亲无故的陌生世界,无奈之下,李奇只好抄起了老本行,在汴京一家即将贱卖的酒楼做起了厨师。
李奇原本只想做一名低调的小厨师,可是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男人太出色,有时候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高太尉想吃牛排?-没空!”
“蔡太师想吃火锅?-让他提前一个月预约。”
“李师师想吃水果沙拉?-呃...白天没空,晚上再去。”
“李清照想吃芝士蛋糕?-问她和赵明诚离婚了没有?”
“皇上想吃金汉全席?-还在筹备当中,十年后再说。”北宋小厨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北宋小厨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