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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厨师全文阅读

作者:南希北庆     北宋小厨师txt下载     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七百一十五章 相敬如宾

    老天!你是诚心想玩死我吧,老子兽血欲狂时,你娘的冰水是一缸一缸的倒,都快把我浇成冰棍了,现在老子要做一个好丈夫,好男人时,你又这样,我TM真是恨死你了。

    这回轮到李奇哭了。

    这人分明就是成心的。王瑶可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说出那句话的,哪里还有勇气说第二遍,脸偏过去,道:“没听见就算了。”

    “这怎么能算了。”

    李奇倏然站了起来,一本正经道:“今晚我可哪里都不去了,打死我也不走了。”

    王瑶瞧着李奇一脸稚气,心中是好气又好笑,红着脸道:“你不走便不走,又没有人勉强你。”

    李奇委屈道:“可是你以前总是让我滚的。”

    王瑶噗嗤一声,又赶紧收住笑意,道:“那是你活该!谁叫你总是惹我生气。”

    “是是是,我活该,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李奇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双手,道:“三娘,我此生此世都会好好爱你的,绝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王瑶一怔,满目柔情,道:“李奇,你以前常常怪我唠叨你,但纵使你再不喜欢,我还是要再说一次,我不奢求太多,只望你能能平平安安,那就足以了,你以前说的很对,我之所以不愿再拥有,只是害怕失去,现在我拥有了,我真的无法再承受一次失去。”

    李奇笑道:“你放心,这世上能害我的人还没有出生,我们的好日子还长的很,我一定会让你过上你最向往的日子,因为那也是我最向往的。”

    王瑶再一次喜极而泣,不禁主动拥抱住李奇。

    李奇也是紧紧搂住她。

    二人向拥了好一会儿,李奇突然在王瑶耳边小声道:“夫人,虽然我目前还不能给你一个婚礼,但是我能给你一个洞房。”

    王瑶一听洞房二字,登时脸红如血,嗔道:“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李奇嘿嘿道:“夫人明断秋毫,小人佩服佩服。”说着他突然一个新娘抱将王瑶抱了起来。

    “啊!”

    王瑶惊呼一声,准备不足的她,下意识的伸手搂住李奇的脖子!

    李奇望了眼面前这娇羞的佳人,只见她将头埋进自己的怀里,呵呵一笑,大步朝着里面的卧室走去。

    卧室里面。

    李奇坐在床边,望着王瑶那红艳饱满的嘴唇,怦然心动,只想亲吻她。

    “等下!”

    正当李奇将头探过去的时候,王瑶突然双手抵住他的胸膛。

    还等?上天啊!

    李奇一听这二字,整个人都傻了。

    随后王瑶的一句话直接让他崩溃,“你先出去下。”

    “这---!”

    李奇的眼角都冒着泪光了,十分困惑的望着王瑶。

    王瑶轻声道:“你不是说一生都要待我好,尊重我么?”

    李奇道:“这是绝对的,但是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吧。”

    王瑶却是不肯说,道:“你就先出去一下。”

    李奇都快要崩溃了,但是这也没有办法,谁叫他方才信誓旦旦的许下了诺言,道:“呐,只是一下哦。”

    “嗯。”

    李奇这才极不情愿的站起身来,走了出去,这刚转过身来,忽见门也关上了,还听到反锁的声音,什么情况,不会是耍我吧,这可玩大了。

    这让李奇是空前紧张,赶紧将耳朵贴了上去,可是里面很静,随后又听到水的声音,暗自好奇,奇怪,她在里面捣鼓什么啊!

    过了一会儿,李奇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询问道:“三娘,好了没有。”

    “还没有,你再等一会。”

    “还好,她还没有睡着。”

    李奇稍稍放心,坐了下来,喝一口茶,可没过一会儿,他又站了起来,正准备在敲门时,听得门栓开动的声音,心中一喜,忙道:“三娘,我进来了。”

    里面没有声音。

    李奇又道:“我真的进来了。”

    里面还是没有声音。

    不管了。李奇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来到里面,只见床前站着一个大美人,螓首蛾眉,身穿一件粉红的落纱长裙,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裹出一条几近完美的曲线,玉腿修长饱满,秀发柔丝,琼口瑶鼻,美目流盼,点漆的瞳子散发出如星辉的光芒。云髻高盘,金簪斜插,簪呈丹凤,展翅欲飞,栩栩如生,圆润的脸庞上黛目青眉,鼻梁挺秀,樱桃檀口,似开实合,看上去端庄娴静,还带有一丝丝威严。

    李奇终于知道王瑶为什么不爱化妆了,哪怕只是淡妆,也是极要人命呀,而是王瑶还有一点不怒自威的气势,这一点李奇第一见到她就感觉到了,幸亏她是穿着一件粉红色的长裙,这要是白色的,那就成菩萨了,那李奇还真不敢下手了。

    王瑶偷偷瞥了眼李奇,见他都看傻了,心中略感欢喜,她并不知道李奇今晚会来,而且会发展到这一步,虽然没有婚礼,但对于他们而言,倒也算是洞房,王瑶可不想挂着泪痕,脏脏的与李奇洞房,女人嘛,总是希望一切都尽可能的完美,所以她方才推开李奇,好好打扮了下自己,并且拿出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用到过的首饰。

    “夫人,你真美。”

    李奇吞一口,情不自禁的说道。

    王瑶低声道:“你是不是还觉得我很麻烦。”

    刚才是有那么一点。李奇自然不会这么说,急忙上前拉着她的手道:“怎么会了,我只是担心你,仅此而已。”说着他又笑嘻嘻道:“你是不是特意穿给我看的。”

    王瑶斜瞥他一眼,道:“明知故问。”

    “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李奇望着娇艳欲滴的夫人,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忽然他呆了下,道:“三娘,其实我们在这里拜了天地,倒也未尝不可,但是我还是希望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要不咱们就先上车,哦不,我的意思是这三拜还是留给咱们的婚礼。”

    王瑶笑道:“一切都听你的。”

    李奇伸出双手揽住她她细腻纤细的腰肢,笑呵呵道:“你说着是不是传说中的夫唱妇随。”

    王瑶稍稍低着头,但还是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

    以前的夫人是不苟言笑的,而且爱多愁善感,但是今日夫人那可是妩媚性感至极,这一犟一笑都透着万种风情,迷的李奇是神魂颠倒,不能自拔,不禁缓缓底下头来,亲吻在那娇艳的红唇上,王瑶也轻轻的闭上了眼,可是当李奇正习惯性的准备进行下一步时,突然想起夫人还有一个洁癖,不禁又收了回来,心想,此等美好的时刻,还是不要出纰漏是好,我可不能再等了,这个还是等以后再慢慢教育吧。

    他可无法忍受王瑶在一次推开她了。

    忽闻一阵芳香入口,王瑶樱唇微微张开来,李奇双目一睁,难道---,呐呐呐,这可是你自己放行的,不能怪我了。双手稍稍一用力,将王瑶紧紧搂进怀里,王瑶黛眉还是稍稍皱了下,但是也没有推开李奇,双臂揽在李奇的脖子间,任其索取,似乎将二人之间那浓浓的爱意化作了一吻,直到那天荒地老。

    李奇突然霸道的将王瑶拦腰抱起,轻轻放在床上。

    王瑶嘤咛一声,紧紧闭上双目,只是满面潮红,娇躯微微颤抖着。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她只听得身上的呼吸声变粗,又觉一滴水珠落在自己鼻尖上,心中一愣,怎么有水珠?不禁悄悄睁开一只眼来,只见李奇喘着气,满头大汗,好奇道:“你在干什么?”

    李奇望着她,一脸尴尬,喘着气问道:“夫人,请问,你这件裙子是多久以前的?”

    王瑶不明其意,只道:“是很多年前我娘给我做的。”

    “我说就吗,这根本不符合当下的潮流呀!太不科学了。”

    李奇一抹额头上的大汗,郁闷道:“我找了半天,连衣扣都没有找到,真是急死我了。”

    这人真是专爱难为我。王瑶羞涩的低下头,一双玉手在腰间摸索了一下,也不知怎么回事,只觉红裙轻轻抖动了一下。

    敢情这衣扣是在夹缝里面,这是哪个王八蛋设计的,专爱折磨我们男人,要是让我知道,我就让他永远做不了衣服。不过李奇也没有功夫去骂那个可恶的裁缝了,毕竟春宵苦短呀,赶紧轻轻一拉腰带,红裙登时敞开来。

    王瑶立刻将羞红的脸偏过去,不敢直视李奇的目光。

    却哪知李奇非常绅士的说道:“夫人,我们休息吧。”

    这完全就不是李奇的风格呀!王瑶眨了眨眼,又抬起头来看着李奇。

    “是不是觉得夫君很帅啊!”李奇嘻嘻笑道。

    王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是展颜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整个世界都暗淡了下来,唯有李奇在那聚光灯下,他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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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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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州!

    不出李奇所料,完颜宗弼非常听话的将使节派来了。※%

    陈平得知后,气得差点没有吐血,大骂完颜宗弼太势利了,他屡屡派人前去,完颜宗弼是理都懒得理,但是李奇一来,传个口信过去,他就乖乖把人派来了,这待遇相差甚多啊!

    来人也是一个老熟人,正是当初金军南下时派去汴梁找碴的肖存志。

    这肖存志进到堂内,向坐在上座的李奇,微微拱手,道:“枢密使,别来无恙了。”

    原本凭借他们两个在各自国家的地位,是相差很多的,介于外交礼仪,这肖存志应该非常恭谨的向李奇行礼,表示问候才行,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为什么?因为他们金国强横,这就是道理。

    嘿!你来就给我一个下马威,行啊!李奇更是直接,连回礼都省了,手一挥,淡淡道:“坐吧。”

    玩这些把戏,他就还没有怕过谁。

    肖存志这回尴尬了,你大爷还是你大爷啊,自讨没趣的坐了下来。

    既然肖存志恁地无理,李奇自然不会与他寒暄,喝了一口茶,开门见山道:“相信你已经知道,我此番叫你前来的原因吧。”

    叫我前来?要不是四太子吩咐的,你请都请不来。肖存志面色不悦,但还是接话道:“枢密使可是为了贵国船队失踪一事?”

    李奇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肖存志道:“对于此事,我们四太子一直都感到非常困惑,你们不去调查,总是跑来找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认为这是我们做的?”

    李奇道:“我可没有这么说,但是这片海域只有我们两个国家。而船队失踪的地点非常靠近贵国,所以我们才想去贵国调查一番,也许是船队遇到了风浪,在贵国沿岸躲避,或者是船只出了故障,这都是完全有可能的事,而且我们只是派一点点人前去,绝不会打扰到贵国的。”

    肖存志哼道:“枢密使说的倒是轻巧,这事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如果我们允许你们到我国来调查。那岂不会承认这事与我们有关,我大金国的颜面何在,而且,你们丢了人,就跑来我大金,他日高丽丢了娘,不也找我们大金,我们大金岂不成孤儿寡母的失踪集中地了。”

    李奇皱眉道:“你这是强词夺理啊!我已经说了,我是怕出现意外。并非说是你们大金干的。”

    肖存志冷冷笑道:“我看是枢密使强词夺理才是,不瞒枢密使,我们大金每年也有上千人不知所踪,要是我们天天派人告知贵国。要派人进贵国调查,贵国又会答应吗?凡事都得讲究证据,只要你们能拿出有力的证据来,我们就允许你们来我大金调查。否则的话,一切都免谈。”

    李奇恼羞成怒道:“你可不要忘记,我们可是盟友。作为盟友不应该相互帮助和支持吗?”

    肖存志争辩道:“我们是盟友不假,但是此事关乎我大金声誉,如果我们放你们进来调查,那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我大金,枢密使为何不能站在我们的立场想想。”

    李奇哼道:“你们对我们百般阻扰,莫不是做贼心虚。”

    “还请枢密使慎言。”

    肖存志道:“我们大金有我们大金的规矩,不是谁人想来就能来的,我们不准你们前来调查,此举合情合理,无可非议。”

    李奇不悦道:“听你的口气,此事是没得谈了?”

    肖存志突然转而一笑,道:“那倒也不是,枢密使以前不是常常说,这世上没有不能谈的事,就看双方的筹码能否对等。”

    李奇冷眼瞥向他,道:“那不知你们要什么样的筹码?”

    肖存志笑道:“很简单,如果你们能支付我们十万贯弥补我们名誉上的损失,我们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这真是**裸的索要钱财。

    但是外交不就是这么回事了,任何外交事宜,谈到最后总是与钱分不开,不管是当代,还是后世。

    “十万贯?”

    李奇哼道:“你还真敢开口呀。”

    肖存志用一种轻松的口吻道:“枢密使可以拒绝,那也请枢密使能够体谅我们的拒绝。”

    “既然你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那我也直说了。”

    李奇道:“关于我们之间有许多的合作,包括各个方面,既然是合作,那你们肯定也会有求于我们的,如果你们今日不让我们好过,他日我们也会让你们添堵的,到时就别怪我们了。”

    肖存志笑道:“这是两码事,关于合作,是基于在云桑之盟,我们会严格按照盟约上的去做,我相信贵国不会擅自破坏盟约吧。”

    说是不会,但是潜在的意思,就是量你们大宋也不敢破坏盟约。

    这说来奇怪,但凡是北方大国与宋朝谈判的时候,不管事先的战争是赢是输,他们总是能用一种强者对弱者的口吻来谈判,不管是当初的澶渊之盟,还是后来的海上之盟、燕山府谈判。

    这跟当初汉武帝以前,汉朝与匈奴的关系十分相似。

    这都是因为北方大国面对大宋,都占据着绝对进攻的战略优势,所以他们才能这么嚣张。

    李奇虚了,淡淡道:“那不知这是你们四太子的意思,还是你们陛下的意思?”

    肖存志一听李奇转移话题了,更显得得意,暗自不屑,你这几招,我们早已经看穿,你嘴上也只能呈得一时之能,哪能屡屡得逞,道:“是我们四太子得意思。”

    李奇道:“我以为你们四太子在此事上面。处理的非常不妥当,我们会直接与贵国陛下交谈。”

    肖存志道:“不必了,此等小事,怎敢劳烦陛下,我们陛下勤于政务,可没有贵国陛下那么风流快活。”

    这是何等嚣张,区区一个小使节,直接出口侮辱大宋皇帝。

    李奇霍然起身,道:“你未免也太放肆了。”

    肖存志立刻道:“抱歉,抱歉。这是在下失言。”

    可那一脸嚣张的神情,哪有半分道歉的意思,反正话都说出口,又怎能收得回。

    李奇冷冷道:“既然如此,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对此我深感失望,没有想到我们的盟约是如此不牢靠,但是,此事我们绝不会就此罢休的。我会取得与贵国陛下的联系,并且希望贵国陛下答应我们入境调查。”

    那也得你的使节能够去得上京才行。肖存志笑道:“请便。那在下就告辞了。”

    “不送。”

    肖存志满脸笑容的走了出去,不容易啊,自从燕山府谈判以来。宋金两国大大小小的谈判也不下于十回,但是就没有一次从李奇身上占得丝毫便宜,反而频频被他说的哑口无言,今日总算是扬眉吐气一番了。这绝对是值得庆祝的。

    不要说他了,就连一旁的陈平都看的目瞪口呆,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鉴于李奇以前的事迹,这剧情应该是李奇虎躯一震,对方立刻答应了,这才符合枢密使的身价,但是却没有想到,一向能言善辩的李奇,今日却被对方占得上风,还狠狠被羞辱了一番。

    等到肖存志出去之后,陈平忙上前道:“枢密使,此人恁地嚣张,怎能轻易饶他?”

    李奇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水,突然呵呵了笑起来。

    陈平好奇道:“枢密使因何发笑?”

    李奇拿着帕子非常绅士的擦了擦嘴,十分谦虚的说道:“想当初本大人意气风发时,就光凭一张嘴,颠倒日月,扭转乾坤,不知气死了多少英雄好汉,何等威风。而如今我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心也静下来了,要还是与人争争吵吵,那不就成了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吗。”

    陈平听得一脸困惑。

    “没明白?”

    李奇瞧了他一眼。

    陈平木讷的点了下头。

    李奇怒其不争道:“简单来说,他们现在玩的,都是我已经玩厌玩剩下的把戏,这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以前我大宋实力不济,要是气势上再弱的话,岂不是告诉别人,我们大宋乃鱼肉也,任人欺负,所以那时候,我必须硬着脖子与对方争辩,打不过,但是嘴上不能认输。”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道:“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我们大宋的实力已经不用再惧怕任何人,这个时候,我们的外交就应该转攻为守,借以麻痹对方,从而在战略上转守为攻,用实力说话,而非跟他们打一些面子上的嘴仗,嘴上争的只是面子,战场争的才是尊严,这面子可以不要,但是尊严不能丢。”

    陈平似懂非懂道:“难道枢密使是故意的?”

    李奇笑道:“我就是叫他来羞辱我的,给那完颜宗弼一点快感,可惜他娘的是一个快枪手,这快感也维持不了太久了。好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得马上去燕山府了,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你只要去纠缠不休就行了,反正就是死皮赖脸,哭也好,求也罢,就是不能让此事消停下来。”

    你都不要面子了,那我还怕什么。陈平颔首道:“下官遵命。”说着他又道:“那百姓方面?”

    李奇道:“朝廷的补助政策已经下来了,相信百姓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你就将今日肖存志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百姓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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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六十七章

    在种师中抵达东门后,宗泽立刻让种师中将部队交给副将黄友,立刻赶去北门接管北门的军队。

    虽然北门人数众多,但毕竟是一群百姓,这种军队要么就逢战必胜,一旦失败,那几乎就没有救了,而折颜质、杨再兴都太年轻了,无法统管这些百姓,宗泽心里非常担心,其实也幸亏云州北面都是山地,这些百姓聚集在要隘上面,前面又有杨再兴、折颜质的部队顶在前面,要不然完颜宗翰早就派兵冲出去,剿灭这一群“乌合之众”了。

    种师中来到北门后,立刻下达命令,先把老弱妇孺转移去浑源县,这里可不是他们待的地方,又将剩余的人化整为零,编织成五十个营,任命五十个指挥使,暂时就先讲究着,而且开始修建堡垒,因为种师中也明白,这种鱼龙混杂的军队,最容易被敌人一击即溃的,有堡垒在,他们至少就不会被敌人冲垮。

    其实这还算不得什么,更为困难的是,这一下子多了近十万之众,而且是没有粮食的军队,这对后勤是一个非常大的挑战。

    就算李奇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变出这么多粮食来,更加要命的是,朔州的粮道还真就被金军给断了,应州被围,朔州也是岌岌可危,因为军队都上前线了,当然,这对于宋军而言并不致命,储备了十年,这粮道岂是你说断就能断的,你断我朔州的粮道,我还有燕山府,这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的道理,李奇还是非常明白的,因为现在东面都是大宋的地盘,而且非常安全。

    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蔚州、浑源的存粮只能满足大宋的军队,那些百姓可就----。

    没有办法。李奇只能先把浑源的粮食全部给那些百姓,在让浑源、蔚州两州的官府花钱去百姓那里粮食。因为基于新的制度,燕云地区是州府有州治,所以这里的州府都很有钱,你们就拿这些钱去卖粮食,并且提前征收今年秋收的粮食。

    这一片地区的百姓家中都有储备粮食,见朝廷突然花钱买粮食,而且打着旧粮换新粮的口号,提前征收今年的税收。存在家里的肯定是旧粮,一般朝廷都是要征收当年的收成,也就是新粮,百姓自然愿意,也知道云州是一个什么情况,他们前面就打算捐粮食给朝廷,只是被李奇拒绝了,如今还能换取钱财,纷纷拿出家中的粮食,卖给朝廷。

    等于就是李奇将蔚州、浑源的粮食先挪用给这些刚刚归顺大宋的百姓。再从自己的百姓手中购买粮食,来缓解自己军队的需要,等到燕山府的粮草一运到。那就万事大吉了,并且,李奇还嘱咐浑源县的百姓,要善待那些转移过来的老幼妇孺。

    云州北门的百姓见到这真真切切的粮食,激动的是热泪盈眶,庆幸自己选对了主人,如此一来,他们还不死心塌地的为赵楷卖命,更加坚定他们的决心。说再多的豪言壮语,唱再多的国歌。也不如一粒米饭来的更加珍贵。

    ......

    ......

    在鸭绿江南面,也就是鸭绿江的入海口处。这里离金国的婆速路只有三十里远,这婆速路也就是后世辽宁省的东港市,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海面上风平浪静,湛蓝的天空成群的海鸥飞过,只见一支庞大的舰队正在往这里集合。

    “启禀将军,浮标已经安置完毕。”

    一位身披红色披风,威风凛凛的将军站在甲板上,拿着千里眼遥望西北边,“传我军令,全军登陆,务必要在明日黎明前完成登陆。”

    这为将军正是韩世忠。

    而那副将口中的浮标,就是用来晚上登陆的,他们先用浮标制成水上航道,一直连接到岸边,浮标上都有铃铛的,因为晚上看不见,只能用听的,一旦船队偏离航道,铃铛就会发出声音。

    “遵命!”

    命令一下,只见巨舰的左右两边突然张开数个窗口来,一艘艘小船在麻绳的作用下,从这一个个船口缓缓落入海面,一个个士兵顺着这麻绳落入小船内,人员一满,小船立刻解开绳索,扬起白帆,借着夏季的东南风,往西北面行去,一艘借着一艘,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

    “将军,我们该启程了。”

    “我知道了。”

    韩世忠转过身来,向身边的妻子说道:“夫人,我要出征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梁红玉轻轻点头,将刚刚擦拭过的宝剑双手递上,笑道:“酒已经备好了,只待夫君归来。”

    其实他们夫妇已经不许再多说什么,梁红玉能陪伴他到此,到今日,已经说明了一切一切。

    半个时辰后。

    头扎红巾的梁红玉,站在甲板上,迎着灿烂的晚霞,向渐渐远去的韩世忠招着手,脸上却已经布满了那不舍的泪水。

    第二日的拂晓,韩世忠在一片海滩上,完成了也许是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海上登陆,两万海军陆战队已经站满了整片沙滩。

    韩世忠上得战马,领着大军往西北面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这一片海滩上。

    .......

    .......

    在宋瓦江也就是松花江上游一代的平原地区,尘土飞扬,只见一千人散乱在这片平原上,东一小队,西一大队,在这广阔的平原上驭马飞奔,只见这些人都是肩披青色斗篷,头戴青色头巾,还插着几根白色羽毛,服侍十分奇特。

    嗖嗖嗖!

    这些人一边奔跑,一边张弓搭箭,回头望月,弓弦嗡嗡之音还未消时,箭已经飞百步之远,但凡箭出,必听得后方传来一声惨叫声。

    忽见一阵蝗虫向他们飞来,密密麻麻,待近时一瞧,哪是蝗虫,竟是成千上万的箭矢。

    只见他们的东北面,浓尘滚滚,茫茫多梳着大辫子的女真勇士正在追逐他们。

    但是这些少年却是浑然不惧,反而哈哈大笑,豪气万丈,策马前奔,而那些女真勇士的箭矢就是射不着他们,但是他们的箭却能够射中身后的女真人,以前常常吊打敌人的女真勇士,今日也算是遇到了苦主,被吊打的何其悲惨。

    两边人马若近若远,眼看就要追上,但是很快就被拉开了。

    这用后世那狗血的偶像剧能够很好的诠释,就是每当男猪脚和女猪脚要在一起时,他们必定要分开,因为---还没有大结局。

    女真勇士最引以为傲的是什么,是他们的骑兵,是他们的骑射,宋军在这方面屡屡吃了大亏,可是,如今他们最引以为傲的手段,在这些青色斗篷下,却是如此的儿戏,这让女真勇士们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纷纷猛催胯下战马,追击这些可恶的青衣人。

    这些青衣人士,阵阵怪叫,个个都是嬉皮笑脸,时而射箭,时而奔走,仿佛他们才是这一片平原的主宰。

    不消多时,他们进入了一个锅形的盆地区域,这时候,在这西北面的高地上突然多出几道身影来。

    中间一人,乃是一个拿着红缨长枪,身着银色盔甲的男子,眉宇间英气游动,双目就如草原上那雄鹰一般,十分锐利,而在他身边是一个同样穿着盔甲的少妇,细润的皮肤已经被风沙吹的有些干枯,但却是英姿飒爽,什么杨玉环,什么西施、貂蝉,在此女面前,不过是一堆红粉骷髅,跳梁小丑,难以引人侧目。

    穿上军装的女人为国征战的女人才是最美的女人。

    “夫君,这些草原勇士真是好生厉害,连女真骑兵都只有被他们戏耍的份。”

    “你说的不错,他们自小生活在草原上,与马为伴,在我们才刚刚学会认字时,他们已经能够骑马追逐草原上的猎物,这是草原给他们带来的,女真人自然不如他们,我们就更不如他们了。”

    “不过我始终认为,人才是这世上的主宰,而非马,迟早有一日,我大宋的军队将会纵横天下,无可敌也。”

    “相信这一日也不远了。”

    “将军,你快看,女真鞑子进来了。”

    “吩咐弟兄们,准备出击。”

    “遵命。”

    当这五千女真勇士全部进入这片区域时,突然间,四周斜坡上,传来阵阵马蹄声,茫茫之多。

    这些女真勇士才已经被那些青衣人刺激到头脑发热,一心只想将面前那些青衣人踏成碎泥,却也不知道自己已经一步一步走入了死亡的深渊,此事他们幡然醒悟,见到这么多敌人,不禁面色骇然,这可是他们大金的核心地带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敌人出现在这里?

    方才那位银甲将军突然高举长枪,“弟兄们,我们穿过了沙漠,走过了草原,翻过了大山,趟过了大河,我坚信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住我们继续前进的脚步,现在也该是时候让这些目中无人女真鞑子见识下我大宋男儿的这一腔热血。”

    “吼!”

    “冲啊!杀光这些女真鞑子!”

    万马奔腾,浓尘滚滚,从四面八方向已经身在万丈深渊的金军冲杀过来。

    这位银甲将军,他的名字叫做岳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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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已发《承包大明》

    原本打算休息两个月,哪知道这期间事特别多,一直拖到今日,废话不多说,新书奉上,希望大家多多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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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原以为自己也能像穿越小说中那些主角,在古代混得风生水起,富可敌国,妻妾成群。

    直到他遇见了万历皇帝.....。

    “陛下,关于草民的佣金.....?”

    “你无须着急,朕这就户部发给你。”

    “我擦!陛下,你先前让我帮你掏空国库,充盈内府,如今国库只有老鼠屎!”

    “这倒也是,那就这样吧,朕将国库承包于你。”

    “陛下,草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你但说无妨。”

    “M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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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几本小说的主角不是厨师,就是侠盗、奸商,这回稍稍改变了一下,整一个天子试试看。

    故事背景是战国时代,但主要集中在张仪、苏秦这个时期,所以主要还是以合纵连横为主,希望大家前来捧一捧场,萌新是最需要支持的。下面附上简介。

    彼时,西边秦惠王初露锋芒,东边齐威王垂垂老矣,北边赵武灵王横刀跃马,南边楚怀王合纵天下。

    彼时,天下之言非杨即墨......

    “等等,这是哪个文盲说的?”

    “亚圣。”

    “哦,就是那个遍投简历却终不得志的孟子舆,可真是颇有孔仲尼之风范啊。”

    “你是何人?胆敢如此嘴炮我家二圣?”

    “不才,张仪是也。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这分明就是我纵横家的时代。小鬼,你又是谁?”

    “我只是一名国际关系学的应届毕业生,今日凑巧应聘上周朝世子一职,请问先生,这附近可有槐树?”

    “你找槐树作甚?”

    “自挂东南枝。”

第二百一十三章 鞠,不是这么玩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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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二哥,明日咆哮吧的化妆舞会你会去么?”

    “当然去啊,你这不是废话么。”

    “那你准备扮啥?”

    “这个---呵呵,到时再说吧。”

    .......

    随即化装舞会的日子越来越近,京城内的公子哥们开始变得浮躁起来,他们又是期待,又是担忧,害怕自己到时打扮不能出众,不能博得众人的喝彩,于是乎,如今随处可见那些公子哥们三三两两围聚在一起,探讨这次的化装舞会。

    而这次化装舞会的发起人李奇,如今却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办这次化装舞会的目的,志在改革,然而白浅诺的一番话让他感觉这件事并非那么容易,他到如今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去说服高俅,但是化装舞会即将来临,没有办法,他只有硬着皮头去碰碰运气了。

    这日下午,李奇带着马桥提着两个包袱和一些糕点来到了太尉府。看门的门童不识李奇,又见李奇穿着普通,还以为是那个显贵家的下人,问道:“你是哪个府里来的人?”

    哪个府?嘿,你这娃年纪不大,说话倒是挺有领导风范呀。李奇嘿嘿笑道:“在下李奇,侍卫马副都指,今日特地前来拜访太尉。”

    “李---李奇,醉仙居的李奇?”那门童惊讶道。

    李奇笑道:“正是。”

    “您稍等下。”

    那门童立刻换了一副脸色,说完便飞快的跑了进去。

    不一会儿,太尉府的院公便跟着那门童走了出来,那院公曾带人去过醉仙居把喝的不省人事的高衙内抬回来,便也识得李奇,拱手笑道:“李副帅,太尉有请。”

    李奇拱手还了一礼,客气道:“相烦引进。”

    这院公将李奇引到后庭,忽听得一阵喝彩声,举目望去。只见前面不远处偌大的一块的空地上站着有二三十人,空地中间还有一群人正在蹴鞠,高俅也在其列,但见其头戴软纱唐巾,身穿暗红长袍。前襟拽扎起。揣在绦儿边上,简直帅的无以复加。不但如此,高衙内那厮也在,难得一见的是他今日终于没有戴红花了。整个人看上去也正常了许多。另外,场边还站在一些女婢、闲汉在呐喊助威,好不热闹。

    李奇不敢去打扰他们,悄悄的立在众人身后,也跟着饶有兴趣的观看了起来。蹴鞠虽然是北宋最流行的运动,但是他来北宋这么久,还真没有正儿八经的看别人蹴鞠。高俅可是北宋蹴鞠界的大明星,能免费看他蹴鞠那真是可遇可不求啊,况且还有高衙内那厮做陪衬。

    忽听得一人喊道:“太尉。”

    话音刚落,那人用一招风摆荷十分飘逸的将球踢向高俅。高俅一弯腰,竟然有双肩将球给接了下来,这看的李奇是一愣一愣的,暗道。恐怕阿根廷的那啥梅西也没这本事吧。

    又见高俅双肩一拱,球高高飞起,待球落下时,他一抬脚稳稳接住,这下可了不得了。那小小的皮球在高俅的脚下仿佛有了灵性一般,如同蝴蝶穿花在他双脚不断起起伏伏,看的人是眼花缭乱。

    日。这尼玛都玩神了啊,难怪宋徽宗会如此喜爱他。的确有两把刷子呀。

    李奇看的不禁向高俅竖起了大拇指。

    说时迟,那时快。两个汉子突然冲了上来想要夺球,高俅从容不迫的脚尖一勾,球越过一人头顶,他顺势一个转世,紧接着来了一个拐子流星,嘴上喊道:“康儿,接好了。”那球飞快的朝着高衙内飞去。

    “好类。”

    高衙内一挑眉毛,高高跃起,一招佛顶珠用头将鞠击出,但见那鞠越过众人头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诡异的朝着场外的李奇飞去。

    在场的人都楞住了。

    操!好你一个高衙内,竟敢暗算老子,你当老子不会玩球么。

    李奇看的正爽,忽见皮球朝这自己飞来,立刻后退两步,张开双手,使出乾坤大挪移,只听得砰的一声,众人定眼一看,只见李奇双手牢牢将鞠抓住,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微笑,哼哼,看来我的确有当守门员的潜质。不过还没有等他得意起来,周围立刻投来无数道鄙视的目光。

    高衙内见李奇竟然有手用去接,一翻白眼,走了过来,没好气道:“李奇,鞠,不是这么踢滴。”

    暴汗!好熟悉的台词啊!你丫也是穿越来的吧。

    李奇下意识道:“那该如何踢?”

    这个问题问的高衙内有些莫名其妙,哼道:“反正不是用手踢。”他说着拿起旁边女婢递来的帕子擦了擦脸,然后拿起一杯果汁豪饮一口,又毫无素质的打了一个饱嗝,惹得刚走过来的高俅一阵白眼。

    “下官参见太尉。”李奇行礼道。

    高俅一边用女婢递来的帕子擦着脸,一边笑道:“李奇,你来了多久了?”

    “刚到一会。”

    高俅狐疑的瞧了李奇一眼,道:“你不会蹴鞠?”

    李奇讪讪道:“不会。”

    高衙内哈哈笑道:“李奇,你也有今日,待会我一定要告诉小九他们。”

    暴汗!看来我在他们心中已经是全能保姆了。

    李奇对高衙内的智商感到十分担忧,讪讪笑道:“衙内太抬举在下了,我还有许多要向太尉学习的。”

    高衙内头一歪,嘿嘿道:“李奇,你用不着这么拍我爹爹马屁吧,况且拍我爹爹马屁的人多了去了,你何不拍拍我的,嘿嘿。”

    日。这是你的地盘,我---我忍了。

    李奇咬着牙根,恨不得将手中的球塞进这厮的嘴里。

    高俅眼一瞪儿子,沉声道:“康儿,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少说,少说。”高衙内阳奉阴违道。

    高俅又无奈的叹了口气。李奇见了,表示非常同情高俅的遭遇,暗道,要是我有这么一个儿子,估计早就气的七孔流血了。

    高俅没有再去管高衙内。朝着李奇笑道:“李奇,这里不是衙门,你用不着在这里谦虚,一个不会蹴鞠的人怎可能想出职业联赛这么好的法子。”

    话音刚落,高俅忽然一抬腿踢向李奇手中的球。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就连李奇本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高俅似乎也错误的估计了李奇抓球的力度,只见那球从李奇手中飞出后。竟然朝着旁边落去。

    忽然,李奇身后闪出一道人影来,一招旱地拾鱼救起这鞠来,紧接着又是一招大力版的拐子流星。

    呼的一声,只见那球化作一道流星直接射向直立在斜上方的龙门。

    空心入门。

    场面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了阵阵喝彩声,与此同时,大家也都把目光放在李奇身边那个其貌不扬的男子身上。

    这人正是马桥,他方才见众人都鄙视李奇不会蹴鞠,自己自然也跟着丢脸,心里早就不爽了,正好高俅将鞠踢到了他面前,所以他也没有想太多。顺势就是一脚,势要为李奇挣回一点颜面,心里唯一遗憾的是鲁美美不在。

    “好,踢得好。”

    高俅大呼一声,他方才只是想试探下李奇。没料到遇到这么一位好受,朝着李奇问道:“这位是?”

    这家伙真是爱显摆。李奇显然没有明白马桥的用心良苦,答道:“这位是下官的随从,马桥。”说着他眼一瞥。见马桥还在昂首侧立,一副高人的架势。登时冒出一头冷汗,忙道:“马桥,还不是快见过太尉。”

    马桥这才反应了过来,忙拱手行礼道:“马桥见过太尉。”

    高俅似乎没有对马桥的无礼而感到不悦,呵呵道:“好,好,马小哥好脚法,不知你踢了多少年?”

    马桥呆了下,如实道:“其实我也只是偶尔踢踢。”

    “不错,不错。”

    高俅笑着点点头,转头朝着李奇说道:“李奇,你手下有如此人才,你还说你不会蹴鞠,就露一手给我等开开眼界吧。”

    暴汗!他还会骑马了,我不也不会骑,这两件事有关联么?李奇如今是骑虎难下,若是足球他还能掂两下,但是这鞠,他可真是无可奈何,挤了挤眼泪,道:“太尉,下官小时候家里穷,除了玩玩泥巴,就没啥玩的了,长大了---。”

    这小子又扯到哪里去了。高俅一抹额上冷汗,抬手道:“算了,算了,我信你便是。”顿了顿,他又道:“你今日找我有何事?”

    “爹爹,他一个小小的副都指,会有啥事找你,我瞧他一准是来找我玩的。”

    高衙内忽然凑了过来,朝着李奇问道:“李奇,我没说错吧?”

    这家伙还真是不会说话,若是没有一个当太尉的老子,估计早被人揍死了。李奇挤出一丝笑容道:“是这样的,衙内,你明日参加化装舞会的衣服已经做好了---。”

    高衙内一听,两眼放光,不等李奇把话说完,就道:“真的,快拿来与我瞧瞧。”

    李奇朝着马桥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刻将右手的包裹递给他,高衙内一把接过包袱来,道:“爹爹,我去去就来。”说着他就甩开步子飞快的朝着屋内跑去。

    高俅摇摇头,别有深意的瞧了李奇一眼道:“你来此不会就为这事吧?”

    不亏为老油条,一眼就瞧出那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李奇讪讪一笑,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正当他苦恼之际,目光忽然落到高俅腰带上,脑中灵光一闪,一计上心。呵呵道:“太尉,下官虽然不会蹴鞠,但是听闻太尉要举办蹴鞠大赛,心里琢磨着总要出点力才是,经过下官昼夜思考,终于悟出了一件能够将蹴鞠推向一个新的高度的玩意。”

    李奇的发明创造,高俅是见识过的,听得他这么一说,不禁大喜,道:“是何好东西?快拿来与我瞧瞧。”表情与方才的高衙内是如出一辙。

    看样子真是亲生的。李奇微微一笑,从马桥手中接过另一个包袱,递了过去,道:“这是下官特意为蹴鞠者发明的一套特制服饰。”

    “特制服饰?”

    高俅楞了下,接过一包袱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件蓝色衣服,圆领,长袖,没有扣子,也没有系带。比现今的衣服要窄小许多。

    如今在场大多数都是一些蹴鞠好手。听得这衣服与蹴鞠有关,都围了过来,又见这衣服如此怪异,纷纷窃窃私语。

    高俅双手拿起衣服瞧了半天。也没有瞧出一个名堂来,又拿起那条蓝色的裤子看了看,样式也是非常怪异,至于跟蹴鞠有什么关系,他还真瞧不出来。不禁问道:“李奇,你的意思是这些奇特的服饰对蹴鞠有帮助?”

    “正是。”

    李奇点了下头,手往边上一人腹前一指,道:“太尉,你们平时蹴鞠时,首先要把袖子扎好,其次要把前襟扎进腰带里,过程相当繁琐,而且当今裤子的裤裆比较大。以至于当你们抬腿时,都会受到一些阻碍,其实吧,这对一些爱好者,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太尉乃是咱们大宋蹴鞠界的翘楚,球技已经升华到如若无人之地的境界,也只有像太尉这种追求完美的人方能达到如此境界。不过,蹴鞠时意外是不可避免的。特别是高手过招,只要一点小小的意外。都将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高俅听得频频点头,显然李奇的话让他感到十分受用,笑道:“虽然你不懂蹴鞠,但是你这番见解的确是一针见血,有些时候一个小小的失误,就毁了一场好比赛,我也遇到过很多次,但是话说回来,穿上你这奇特的服饰,就不会出现意外了么?”

    “当然不是。”

    李奇摇摇头,道:“太尉,意外这东西根本不可能完全消除,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可能的将意外出现的次数降到最低,不是我李奇吹牛,只要太尉穿上我这一套衣服蹴鞠,简直就是如虎添翼,保管能将太尉的球技发挥到淋漓尽致。太尉,或许你现在还不相信,但是我李奇敢拿人---人格担保,太尉只要试一次,那就能体会其中的妙处,”

    “当真?”

    “千真万确。”

    高俅吸了一口气,见李奇说的如此肯定,微一沉吟,道:“你就带了这么一套来?”

    李奇知道高俅是想找人先试试,只可惜他只准备了一套,点头道:“嗯,这一套也是连夜赶出来的,我一拿到就立刻带来献给太尉。”

    “你有心了。”

    “应该的,应该的。”李奇诚恳道,心里暗喜,有戏。

    高俅看了眼那一套衣服,的确有些心动,他原本是想先找人先试试,但就这么一套,若是真如李奇说的那般,那他岂不是要穿下人穿过的衣服,这是他绝不容许发生的,内心一番挣扎后,他最终还是决定亲自试试,起身道:“李奇,若是这衣服真如你说的那般好,我定当重重有赏。”

    终于上钩了。李奇笑道:“太尉请放心,李奇绝不敢欺瞒太尉。”

    高俅点点头,道:“你们在此稍等下。”说着他拿着衣服去到了屋内。

    等了一会儿,马桥忽然小声问道:“咦?高衙内为何还没出来?”

    李奇笑道:“那小子此时肯定找他女人去了,估计还得好一会儿才会出来。”

    马桥点点头道:“有道理,若是我穿了新衣裳,我也会先去找师妹。”

    “拜托,你一天不提你师妹就会死吗?”

    马桥一甩头,哼道:“当然会。”

    李奇是彻底无语了。

    又过了一会,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兴奋的叫喊,“快把球踢来。”话音刚落,就见高俅穿着李奇新制的衣服跑了过来。

    一闲汉立刻将球踢了过去,高俅一个胸部停球,整个人仿佛焕发了第二春,浑身充满了力量,拐、蹑、搭、蹬、捻,将他那精湛的球技发挥到了极致,一个人玩的是不亦说乎。

    “哇!好帅呀。”李奇十分花痴叫道,心里却想,看起来挺合身的吗,不过,真像一个跑龙套的。

    马桥头一缩,道:“你真虚伪。”

    “那你还不跟我一起虚伪,此事可关系老子以后的命运。你现在就把太尉当成是你师妹就行了。”李奇白了他一眼,小声道。

    马桥双眼一瞪,怒哼一声,道:“休想。”

    “马小哥。”

    那边高俅越踢越兴奋,忽然抬腿一脚。将球踢向马桥。然后自己则是朝着龙门那边跑去,马桥立刻会意,纵身跃起,在空中来了一个鸳鸯拐将球踢还给高俅。

    “好。”

    高俅兴奋的大叫一声。一个迎头拐将球射入了龙门。

    “好。”

    “太尉射的好。”

    众人齐齐鼓掌喝彩,全场除了李奇一人以外,其他人都是发自内心的叫好,可见高俅的球技真不是盖的。

    “哈哈。”

    高俅大笑几声,扭动了几下。大步朝着李奇这边走来,嘴上还不住的道:“不错,这衣服真是不错,哈哈。”

    这还用你说,时代在进步,老子拿九百年后的衣服给你穿,且不说好看与否,铁定要比现在衣服舒服多了。李奇心里暗自得意,嘴上恭维道:“恭喜太尉的球技又在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哈哈。这可全亏你这宝贝。”

    高俅兴奋的大笑道,蹴鞠可是他的最爱,他能如今这地位也全靠这蹴鞠,所以他对蹴鞠自然有着特殊的感情。啧啧赞道:“说来也奇怪,我自穿上这一套衣服后。整个人都感到轻多了,方才蹴鞠的时候,仿佛与球合为一体,踢的真是太舒服了。而且这衣服穿起来也方便,不错。真是不错,李奇,你真是一个人才啊,我没有信错你。”

    “哪里,哪里,太尉过奖了。”李奇谦虚的笑道。

    高俅又很是显摆的摆了几个poss,蹦跶了几下,越穿的久,越觉得舒服。

    俅哥,尽情卖弄吧,今日你丫就是北宋的贝克汉姆。李奇看到高俅如此兴奋,他知道自己的事十有**是成了。

    一旁的闲汉看的也是非常羡慕,他们也见高俅如此兴奋,当然也想试试。

    “对了,李奇,你如今手里就这一套么?”高俅忽然停了下来,询问道。

    李奇点点头道:“因为不知道太尉会不会喜欢,所以这种款式的,下官只做了一套。”

    “哦?如此说来,你还做了其它的?”

    “是,我还帮衙内、小九他们做了几套给他们参加明日的化装舞会用的,另外我自个也做了一套。”李奇讪讪笑道。

    “化装舞会?”

    高俅眼一眯,忽然小声道:“皇上似乎也知道此事。”

    “嗯,上次下官进宫的时候,皇上也曾向下官提过这事。”

    高俅点点头,眉头一皱,叹息道:“可惜你只做了一套,不然---。”

    李奇心里狂喜,俅哥,你丫真是太会配合了。低声道:“太尉,你莫不是向把这衣服献给皇上。”

    高俅点头道:“不错,皇上也喜欢蹴鞠,如今又喜欢上了你发明的那羽毛球,若是能把这衣服献给皇上,皇上一定会喜欢的,龙颜大悦,自然会重赏你的。”

    那也少不了你的好处啊。李奇笑道:“多谢太尉点拨,下官知道该怎么做了。”

    “聪明。”高俅笑道。

    是时候了。李奇眉头一皱,摆出一副思考的模样。

    高俅也上道,问道:“怎么?你又在想什么?”

    李奇故作犹豫了一会,才道:“太尉,下官突然想一件事,不知可不可行?”

    “你且先说说看。”

    “是。”

    李奇一抱拳,正色道:“太尉,下官方才在想,这衣服不禁适合蹴鞠,用在行军打仗上面似乎也不错。”

    高俅眼中一亮,皱眉道:“你继续说下去。”

    李奇道:“太尉,这衣服设计简单,易穿易脱,而且穿着它行动方便,迅捷,这若是能在军中普及,能够大大的提高我军的作战能力。”

    高俅点点头,沉吟不语,隔了半晌,他才慎重道:“你说的非常有道理,但是如今户部空虚,大部分银子都用在北方战事中,若是给所有禁军更换军服的话,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你这法子听上去虽然可行,但是到底管不管用,还犹未可知,倘若不行的话,这份责任可也不小啊,这事我看还得从长计议。”

    还从长计议?俅哥,老子没时间了。李奇心急如焚,但是高俅说的也有些道理,微一沉吟,道:“太尉,你看这样行不,由下官私人出一笔钱,咱们可以先挑选一个营来做试验,若是行的话,咱们再慢慢普及,若是不行的话,那也花不了多少银子。”

    高俅思考了一会,环目四顾,道:“到屋里去说吧。”

    yes!真是天助我也,我tm爱死蹴鞠了。

    李奇心中暗喜,刚一转身,忽见高衙内那厮兴奋的跑了过来,只见身着一身黑衣黑裤,里面一件白色汗衫,全身造型均是模仿《上海滩》里面那些拿着斧头一出场必死的打手。

    “衙内,这身衣服真是太适合你。”李奇由衷的说道。

第二百二十四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还真是一个雪夜霹雳。

    李奇前日还去过一趟樊楼,去与樊少白商量从酒吧提钱的事宜,也见过樊正,只不过由于当时樊正已经睡着了,所以两人并没有交谈,但是听樊少白言,樊正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下来,可是这才过了一日,怎么就会不行了呢?

    李奇向来都是一个比较谨慎的人,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他虽然识得这仆人,的确是樊楼的人,但他还是不敢贸然相信,立刻把马桥叫了起来,有这个高手在,心里也安稳些,而后他才与仆人急急忙忙的朝着樊楼行去。

    等他到樊楼,已经快四更天了,但是樊楼的后院依然是灯火通明,院内脚步声、叫唤声此起彼伏,仆人、女婢匆匆行过。

    这番景象才让李奇相信这仆人并没有说谎。

    “李师傅来了,少公子,李师傅来了。”那仆人一到院内,就大声嚷嚷道。

    吱呀一声,门开了,出来的并非的樊少白,而是樊楼的管家,那管家赶紧迎了过来,语气哽咽道:“李师傅,你总算来了,我家老爷---。”

    李奇如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几句。

    还未来到门前,李奇就听见屋内传来樊少白的咆哮声,“你这个废物,我给你这么多钱,你却告诉我我爹爹治不好了,滚,滚,全都给我滚。”

    樊少白虽然做生意比他爹爹差远了,但是的确是一个大孝子,这也是当初李奇为何愿意跟他合作的一个重要原因。

    李奇刚准备抬腿进去,就见一个郎中灰溜溜的从屋内跑了出来,李奇一把抓住他,问道:“真的无能为力了吗?”

    那郎中摇摇头叹道:“纵使有灵丹妙药,恐也无力回天。”

    李奇叹了口气,松开手,那郎中赶紧溜走了。李奇随那管家进到屋内,那管家通报道:“少公子。李师傅来了。”

    很快,樊少白就从里屋走了出来。

    “樊公子。”

    “李师傅,我爹爹他---唉。”樊少白语气也有些哽咽了,又将李奇请到里屋去,只见屋内站着七八个人。三四个女婢。另外樊正的几个侍妾也都在,掩面哭哭啼啼的。樊少白挥挥手道:“你们全都出去。”

    李奇一听,觉得这事似乎有些不寻常,也向马桥打了一个眼色。让他到外面候着。

    待人全部离开后,樊少白来到床前,握住他爹爹那枯瘦的手,轻声道:“爹爹,爹爹。李师傅来了。”

    李奇也来到走到床前,只见樊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气息虚弱,浑浊的双眼也闭着的,嘴角边还挂这一丝血丝,显然刚才还吐过血。

    “老爷子,老爷子。”

    李奇轻声喊了两句,但是樊正依然还是毫无反应。他皱了下眉头,朝着樊少白道:“樊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爷子前两日不都还好好的么。”

    樊少白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怒道:“这全都是张春儿那个死婆娘害的。”

    张春儿?樊楼的大厨,东京第一厨娘。李奇错愕道:“张娘子不是你樊楼的大厨么。她怎么会害老爷子?”

    樊少白冷哼几声,道:“这婆娘忘恩负义,当初我爹爹待她如亲闺女一般,想不到她竟然在这关键时候。提出辞呈,说要离开樊楼。”

    “什么?”

    李奇惊讶道:“你说张娘子离开了樊楼?”

    樊少白点点头。双拳紧握道:“不仅如此,她还带走了一部分厨子,如今樊楼的厨房里就只剩下了三四个小厨子,爹爹他听到这消息后,怒气攻心,当场吐血晕倒了过去,爹爹他身子本来就很虚弱了,如何能受得了如此打击,结果就因此一病不起,我找遍了京城最好的郎中,但是都束手无策。”

    李奇略带一丝责怪道:“你明知老爷子的身子不好,怎能还把此事告诉他呢?”

    厨师对于酒楼而言可以说是立店之本,想当初,醉仙居也就是因为所有的厨子集体跳槽,才导致生意一落千丈,若非李奇突然到来,估计这世上早已没有醉仙居了。

    樊少白郁闷道:“这我还不晓得么,是那臭婆娘偷偷派人送了一封信给爹爹,我当时并不知此事。”

    “那信上是如何说的?”李奇问道。

    樊少白摇头道:“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说她尽心尽力为樊楼干了十多年,该还的都已经还了,现在想要离开樊楼。我自问对她不薄,真不知道她为何要在背后捅我一刀,如今我已经四处派人去寻她,待我寻到她,若是她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她为我爹爹陪葬。”

    “你们没有跟她签下契约么?”李奇疑惑道,以他对北宋的了解,如今辞职比后世要困难百倍,因为当今劳动合约,一般都是卖身契,你若是私逃,那就是犯法。

    樊少白悔恨道:“就是因为当初我和爹爹太相信那婆娘了,故此并没有与她签订契约,而是厨房一直都是由她在掌控,我们从不插手,才导致我今日会如此被动。”

    这还真是一个无法饶恕的错误。李奇叹了口气,忽听得樊正呻吟了两声,赶紧回过头去,道“老爷子,我来了。”

    “李---李师傅---。”

    樊正如今已经双目失明了,艰难的抬了抬手,似乎在寻找李奇。

    李奇赶紧握住他的手,道:“老爷子,我在这里。”

    樊正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死死握住李奇的手,过了好一会儿,他面色渐现红润,气息也比较通顺起来,或许这就是那回光返照,他缓缓道:“李---李师傅,此---此事不简单呀。”

    “我知道。”

    李奇不想樊正耗费太多的气力,忙道:“若是张春儿不想在樊楼干了,她大可以一个人走,无须将其他的厨子全部带走。”

    樊正稍稍点了下头,虚弱道:“春儿这孩子我很了解,她并非那忘恩负义之人。只是---只是她太心高气傲了,输不起,她此次离开定是冲着你去的,你---你一定得提早防备。”

    樊少白不解道:“爹爹,你说那婆娘是因为李师傅才离开的?”

    樊正轻轻嗯了一声。

    李奇眉头紧锁道:“老爷子。你指的莫不是蟹黄宴?”

    樊正道:“不错。春儿一直都认为你是取巧胜过她的,总想与你再一较高下。还记得当初我想与你合作共同对付蔡敏德之时,春儿就曾站出反对过,或许是因为我当时太过着急了。没有顾虑她的感受,现在想想,要是当初我把我的想法告诉她,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事了,说到底。此事也不能全怨她啊。”

    李奇眉头紧锁,道:“不过,若是她想对付我,那她就更应该留在樊楼,以她目前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对手,难道---有人在幕后帮她。”

    樊正叹道:“我也是这般想的,她若有这实力的话,当初就已经走了。她忍耐这么久,无非就是在等待一个机会,如今她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樊少白皱眉道:“但是如今汴京的酒楼能够与醉仙居抗衡的,也就咱们还有翡翠轩、潘楼以及杨楼。难道又是蔡老狐狸在从中作祟。”

    李奇摇头道:“不可能,我昨日才与蔡员外见过一面。还谈了江南那边合作开连锁店的事宜,况且蔡员外也不可能因为仅仅多了一个张春儿就再与我撕破脸。”

    “若不是蔡老狐狸,那究竟又会是谁呢?”樊少白困惑道。

    樊正叹道:“我方才也想了许久,可还是想不出这个人究竟是谁。”

    李奇忽然眉头一皱。道:“如此说来,我倒是想到了另一件事。”

    樊少白诧异道:“什么事?”

    “潘楼。”

    樊正道:“这一点我也想过。不过,潘员外虽然一直都对我们樊楼虎视眈眈,但是他行事比较谨慎,当初他与蔡敏德以及二十多家酒楼联合也没有赢过我们,如今他更加不会因为一个张春儿冒险与我们为敌。”

    “这倒也是。”李奇稍稍点了下头,假如张春儿真的投靠了潘员外,樊楼势必会与潘楼撕破脸,醉仙居也有可能会出手相助,而翡翠轩则可能坐山观虎斗,这笔账潘员外没道理算不清。

    “咳咳咳。”

    樊正突然又剧烈了咳了几声,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

    樊少白忙喊道:“爹爹,爹爹,你怎了?”

    樊正似乎发觉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道:“李---李师傅,老朽今日找你前来,还有一事想要求你帮忙。”

    李奇眉头一皱,道:“老爷子,你是不是想从醉仙居借厨子?”

    樊正艰难的点了下头。

    李奇为难道:“老爷子,这倒只是小事,只是我那几个徒弟的厨艺根本不能和张春儿相比,他们如今都还是按照我的菜谱去做菜,若是让他们独当一面,我怕会坏了樊楼的名声。”

    樊正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思考这些,道:“你---你愿不愿意帮我。”

    李奇见他都这般模样了,暗道,先答应他吧,到时再想办法好了。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你。”

    樊正身子一下松了下来,道:“少白。”

    “爹爹,孩儿在这里。”

    樊正断断续续道:“你从小一帆风顺,没有遇到什么挫折,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你要切记,做生意最忌讳急功近利,好高骛远,一定要脚踏实地才是。”

    “是,孩儿记住了。”

    樊正又道:“李师傅,你---你过来,我有句话想对你说。”

    李奇急忙把附耳过去。

    “请--你--手--下--留--。”

    这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口,樊正忽然手一松,断了气。

第三百二十九章 金国特使

    这樊楼可是汴京第一次酒楼呀,在京城内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要知道当今圣上都还曾在这里与李师师幽会过,一般人哪里敢上这来闹事,况且封宜奴还是皇帝的女人罩着的,就连王黼等大臣都不敢乱来,然而这几个家伙却敢在这里堵封宜奴,甚至还想动手,真是胆大包天啊。

    李奇心中也是感到十分好奇,待走近以后,双目快速扫视了一眼,只见封宜奴前后一共站着三个男子,三人皆是身着奇装异服,头上都带着一顶圆帽,帽子边上还插着一根褐色羽毛,很明显不是大宋子民。被封宜奴扇耳光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约莫四十来岁,穿着倒也颇为华丽,只是那长相实在是不敢恭维,还没有封宜奴高,尖嘴猴腮,颧骨凸起,颏下留着稀稀拉拉的几缕长须,属于那种一看就知道是不什么好东西,拿去演汉奸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不过,封宜奴身后那两位彪形大汉却是不容小觑,身材不高,也就一米七左右,但是异常强壮,手膀子都快跟李奇的大腿一般粗了,二人均是四方脸,有棱有角,嘴唇微厚,面容冷峻,双目泛着寒气,让人不寒而栗,双手抱胸,胸肌鼓鼓。

    李奇不敢小觑这二人,走上去趁他们愣神之间,二话不说一手拉住封宜奴的右手腕,稍稍用力往自己这边一拉,那中年男子似乎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手中一空,等到他醒悟过来,可是封宜奴已经站在了李奇的背后。

    马桥见封宜奴安全了,立刻送开那中年男子的手,还把手在衣服上搓了几下,显然,他是一个有洁癖的男人。

    “你——你们是什么人?”那中年男子指着李奇楞道。

    李奇反问道:“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鸟人?”

    那中年男子脸部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双眼一鼓,骂道:“你小子好大的胆子,竟敢扰我家主人的好事。”

    李奇冷笑道:“你这条狗瞎叫个什么劲,把你家主人唤出来,我倒要看看是何方圣神,竟敢在此撒野,娘的,是不是活不得耐烦了。”这些人既然是大宋子民,那他的主人肯定也不是朝中大臣,所以李奇也毫无忌惮。

    那中年男子似乎没有想到这个面容清瘦的小子如此之嚣张,还楞了片刻,用手指了指李奇,然后朝着后面那两位大汉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大通。

    李奇三人都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里的话,都是一头雾水。

    忽然,左边那汉子一个前冲,右拳挥向马桥的胸口,拳风呼呼。

    马桥早就在注意他们二人,快速的探出手抓着那中年男子的后衣领往自己身前一拉。那汉子万万没有想到马桥如此狡猾,浓眉一抬,赶紧收住拳。马桥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用力一推,将那中年男子推向那汉子,右脚顺势从侧踢出。

    这两招齐发,那汉子倒也不慌,左手接住那中年男子,右手握拳直出。马桥的右脚在空中陡然一变,踢向对方的脑袋。

    这一变故倒是出乎那汉子意料之外,而且马桥变招之快,也让他应顾不暇。忽听得砰地一声,只见另一汉子出手挡开了马桥这一攻势。

    马桥早料到他会出手,眼中精芒一闪,一丝停顿都没有,双手齐出,主动攻向二人。李奇郁闷的叹了口气,这家伙真是太过于盲目自信了。另一汉子虽然出手了,但也只是防招,很明显不打算以二敌一,马桥倒好,还主动去挑逗二人,好像不玩3P就不爽似的。

    果然,另一人见马桥攻了过来,逼不得已只得出手还击,或许此时他们心中还感到郁闷,毕竟马桥看上去就跟个书生似的,以二敌一实在是胜之不武。可是仅仅过了一会,他们就再也不敢这么想了,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男人身手却是一点也不弱,而且动作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马桥从一开始就打算速战速决,所以根本没有给对方任何思考的时间,攻势越发凶狠、迅速。

    那二人虽然没有马桥这般迅捷,但是二人稳扎稳打,以守代攻,一招一式都非常的扎实,但即便这样,身上还是挨了马桥几拳,不过话说回来,这二人的身板还真是了得,挨了马桥几拳,却跟个没事人似的,脸上是一点痛楚也没有。

    李奇见马桥一直没有攻击对方的要害部位,知道他还没有用尽全力,也知道他是不敢伤人性命,所以出招都留有余地,招式虽然凌厉,但是下手并不狠。

    这么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李奇目光一瞥,见那中年男子满脸大汗,靠在墙壁上,喘着粗气,一动也不敢动。暗道,我打他应该还是轻松加愉快吧?打定主意后,他忽然飞起一脚踢向那中年男人的腹部。

    那中年男人一直在关注那边的战局,哪里料得到李奇会突然出手,肚子上重重的挨了一脚,痛叫一声,双手捂住肚子。

    李奇嘿嘿笑道:“不好意思,我瞧他们打的很爽,脚有些发痒了,你还好吧?”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那中年男子一听这话,怒气上涌,刚一抬头,人都还没有看清楚,一巴掌就扇了过来,啪的一声,登时眼冒金星。

    啪啪啪。

    李奇一鼓作气,又连扇那中年男子三个耳光,打的那中年男子鼻青脸肿。

    打人不打脸,这个道理李奇自然知道,但是这人张的实在是太丑了,感觉不帮他整整容都对不起他似的。又一扬手,那中年男子赶紧捂住头,他真没有想到这看似和蔼可亲的青年,下起手来倒真是够狠的。

    谁料李奇手还未落下,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将其踹到在地。

    那俩汉子见李奇扇的那中年男子毫无还手之力,就想冲过来救,二人心一急,立刻露出了破绽,马桥得势不饶人,一个连环踢,砰砰砰,二人胸口相继中了两脚。

    这可是实打实的两脚啊。那二人终于发出了一声闷哼。

    “住手!”

    正当此时,后面忽然传来一声喝止。

    李奇转头一看,但见后面站着四人,其中三人也是跟这三人是一般穿着,只有一个穿着汉人服饰的,这人还是李奇的老朋友了,正是那所谓的第一才子宋玉臣,不过令李奇好奇的是,宋玉臣如今身穿的可是官服。

    宋玉臣边上站着一位着装十分贵气的中年男子,就连帽子上那羽毛都比其他人好看多了,雪白雪白的。

    那贵气男子沉声说了几句鸟语,那两个汉子立刻停手,马桥见状也没有再攻,兴致稍稍受到了些影响,摇摇头低声道:“真是没趣。”

    那个被李奇打的鼻青脸肿的男子痛哭流涕的来到那贵气男子身边,叽里呱啦的哭诉了起来。

    李奇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来,无非就是打输了告家长。

    那贵气男子眉头一皱,瞧了眼李奇,然后又愠怒的看了眼宋玉臣。

    宋玉臣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喜悦,转头朝向李奇,刚张开口,李奇忽然抢先说道:“哟,宋公子,当官了呀。”

    宋玉臣头一昂,一脸傲气道:“不错,蒙皇恩浩荡,皇上已经钦封在下为礼部员外郎。”

    操!这些官二代就是爽,太学读完就有官当,像陈东那些真正有才学之人,头发都读白了,却依然还是一介贫民。李奇心中唏嘘不已,他知道宋墨泉在朝中是很有地位的,宋玉臣当官那也是理所当然的。拱手笑嘻嘻道:“恭喜,恭喜。此真乃大喜之事呀,不过宋公子忒也小气了,怎地连杯喜酒都不请我喝。”

    宋玉臣不屑一笑,道:“你我连泛泛之交都谈不上,我为何要请你?”

    日。这么嚣张。李奇脸忽然一黑,淡淡道:“既然员外郎要说的如此生分,那咱们只有公事公断,你一个小小的从六品,见到本官为何不行礼?”

    马桥一翻白眼,又来这一招。

    那贵气男子从那中年男子口中,听到对面这个清秀青年居然以本官自居,不禁还楞了下。

    宋玉臣哈哈一笑,道:“尔等区区一个副都指,竟然要我向你行礼,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虽是从六品,但毕竟是文官,地位比李奇的五品副都指高多了,这也是为什么白时中总是希望把李奇转为文官的原因。

    李奇笑眯眯道:“员外郎此言差矣,副都指那只是我其中的一个兼职罢了,另外我还有一个官名叫做官燕使,正四品,也是皇上钦封的,比你高了五六个等级,难道本官叫你行礼,叫错了么?你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还TM好意思混礼部,真是笑死人了,就连我侍卫马的小喽喽都比你懂事多了。”

    封宜奴站在李奇身后,抿唇一笑,看来不仅是我,就连像宋玉臣这等大才子在这坏人面前也占不到一丝便宜。

    宋玉臣见李奇满嘴脏话,胸口是怒火中烧,但问题是官燕使是新官职,虽然没有明确的划分,但肯定不是属于武官,既然如此,那不就是文官了,既然是文官,李奇正四品,他从六品,那肯定得行礼啊。他心中纵使有万般不愿,但也只能低头作揖道:“下官见过官燕使。”

    哈哈。看来老子是文武通吃啊。李奇笑嘻嘻道:“乖,乖。”

    就在这时,那贵气男子忽然轻咳了一声。这可让宋玉臣醒悟了过来,直起腰板,质问道:“官燕使,你休要扯开话题,我且问你,你为何无故殴打金国特使的仆人?”

    金国特使?

    李奇心头一震,目光转向那贵气男子,暗自冷笑,MD。原来是金人啊,早知如此,方才就该多踢那王八蛋几脚了。

第二百三十章 金国特使(下)

    ps:今日有个朋友过生日,说要请客三温暖,恐怕很晚才能回家,所以今天就一更。真是对不起。

    要知道如今可是一个通讯极不方便的年代,大金刚建国不久,以前与大宋之间还隔着一个辽国,故此宋人只知北方有一个刚刚崛起的大金,但是对于金国了解却是少之甚少,李奇这个外来人就更加不用说。

    然而,宋玉臣却说这贵气男子竟然是金国特使,这着实让李奇等人大吃一惊。不过,金国在李奇心中一直都处于头号敌人的位置,所以他还在遗憾方才下手太轻了。

    作为整件事的关键人物封宜奴,方才却一直都没有做声,因为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李奇会站出来救她,而且当李奇把她护在身后时,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内心并不想破坏这种感觉,所以她方才一直都处于一种游离在外的状态。

    但是现在情况直转急下,殴打他国使节的仆人,这事真是可大可小,封宜奴黛眉轻皱,心里隐隐感到不妙,瞥了眼李奇,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迈出一小步,开口道:“我---。”

    可是她刚说了一个字,忽然一只手握在她的手腕上,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她稍稍瞥了眼李奇,见其依然还是一脸淡定从容的望着那贵气男子,心想,难道他还打算继续替我扛下去么?他为什么这么做?他不是一直都挺看不起我的么?

    一时间封宜奴心中是思绪万千。

    李奇倒是没有想太多了,既然对方是金人。那么整件事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这可是关乎到两国的外交关系,得谨慎行事,再说若是让一个女人挡在面前,这还不把大宋大老爷们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这可真是一个好兆头呀!老子来北宋第一架干的就是金人,老天肯定是想借此告诉我,老子天生就是金人的克星。对,一定是这样的。李奇心里暗自窃喜,嘴上却故作惊讶道:“金---金国特使?员外郎,你可千万别弄几个戏子打扮的怪模怪样就来蒙我这老实人呀。本官胆小的很。要是吓出病了,那我可得找你要精神损失费。”

    你还胆小?蒙谁呢。宋玉臣再了解李奇不过了,连王相都敢冲撞,他要是胆小,那还真就没胆大的了。冷笑道:“本---下官虽然才疏学浅,但也不会拿此等事情来说笑。”说着他手向身边那位贵气男子一引,介绍道:“这位纥石烈勃赫先生乃金国皇帝特派出使我大宋的特使。”说着他又指着那中年男子道:“这位被你殴打的袁洪先生乃是纥石烈先生的译官。”

    “且慢。”

    李奇手一抬,道:“员外郎,请注意你的措辞。何为殴打?我们这分明就是互殴呀。不过我知你才疏学浅。就不与你计较了,下次注意一点。”

    宋玉臣冷哼一声。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我方才明明见你用脚踢这位袁译官,待我将此事奏明圣上,到时皇上一定不会轻饶你。”

    “不错,不错,一定要让贵国皇帝治这小子的罪。我的脸就是最好的佐证。”袁洪指着自己的脸道。

    哟?吓唬我?李奇瞧这袁洪的汉语比他还说的标准一些,却称大宋为贵国,摆明就是一个大汉奸。当然,他的长相也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笑道:“员外郎,我从未否认我没有踢这位袁译官,但这只能说明我打赢了,并不能说明我在殴打他,也可能是互殴呀。再说,可是他先叫人动手的。难道咱们大宋子民在自己的地盘还得站着被外国人打么,要不是本官事先知道你姓宋,我还真以为你姓金的了。”

    宋玉臣怒道:“你休得胡言。”

    袁洪反驳道:“若非你辱骂于我,我怎会动手?”

    “呐。这你可听见了。是他先叫人动手的。”李奇指着袁洪道。心里暗笑,这个草包,老子吃定你了。

    宋玉臣暗自皱了下眉,又道:“袁译官知书达理,乃谦谦君子,岂会无故动手,定是你事先用言语挑衅他,纥石烈先生乃皇上的贵客,你作为大宋臣子不但不以礼相待,反而对皇上的贵客出言不逊,又是何道理?”

    袁洪忙点头道:“是极,是极,这人好搬弄是非,宋大人可别让他给骗了。”

    “是个屁。”

    李奇笑骂道:“哎,我说宋员外郎,你丫是吃屎长大的吧,他说你就信,老子说你tm就不信,你到底是哪个国家的人?”

    宋玉臣大怒,指着李奇道:“你---你竟敢骂我?我---我一定要在皇上那里参你一本呀。”

    操!这两父子还真是一副德行,动不动就上奏,你老子都没有参倒我,更何况你这兔崽子。李奇冷笑道:“我这是在骂你么?我这是在教你怎么做人,你有本事你就去参啊,你tm不参就是龟儿子。咱们不妨把这事给闹大了,看皇上到时怪罪谁。还有这位袁译官,你先别走,我还要带你回去审问。”

    宋玉臣被李奇这么一吓,心里倒真有些胆怯了,心想还是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道:“官燕使,你凭什么抓袁译官?”

    “我凭什么?”李奇冷笑一声,道:“请问员外郎,咱侍卫马的职责是什么?”

    宋玉臣愠道:“自然是保卫京师。”

    “还有管理京城内的治安。”

    李奇帮宋玉臣补充了一句,又道:“我作为副都指,见到有人公然调戏兼意欲殴打良家妇女,难道你要我袖手旁观么?”

    “什么?”

    宋玉臣转头望向袁洪。

    袁洪立刻叫冤道:“你污蔑我,我什么时候殴打良家妇女。分明就是那臭婆娘打我。”

    李奇笑道:“你别激动,这我也看见了,但是我可是见到是你先拉着封行首的手,封行首出于自卫,才迫不得已还手,我可有说错?”

    “这---。”袁洪一时词穷,不知该如何解释。

    宋玉臣暗骂这姓袁的是一个草包,这点小事就做不好。眼珠一转,道:“就算如此,你作为副都指也应该先把事情调查清楚。不应辱骂袁译官,更加不应大打出手。”

    李奇忽然沉声喝道:“宋玉臣,请你注意你的语气,你这是一个下官对上官应有的态度么?”

    “不敢。”

    李奇时不时就以大欺小,弄的宋玉臣心神大乱,咬着牙一拱手,又道:“皇上派下官来接待纥石烈先生,下官此番询问也只是秉公办理。”

    “这还差不多。”李奇一笑,又道:“我前面就说过。我从未辱骂这位袁译官。”

    袁洪急的都快蹦了起来,指着李奇道:“你胡说。你方才分明就辱骂我是哪里冒出来的鸟人。”

    李奇怒道:“袁译官,你汉语是不是还没过三级啊。鸟人是骂你么?我这分明就是在夸赞你头上的鸟毛精致呀,你若是不戴根鸟毛在头上,我又怎么会说你是鸟人呢?”

    马桥和封宜奴同时低下头去,浑身都在颤抖了,他们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鸟人”还有这么一个含义。好在那些金人一时也听不懂李奇在说什么,不然非得找李奇拼命不可。

    “你---。”

    “你什么你,我还没有说完了,我本着奉公执法的态度出口询问。你不但不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叫人这两人意欲殴打朝廷命官,若非我的随从英勇,躺在地下的可就是我了,你调戏我大宋良家妇女在先,意欲殴打朝廷命官在后,我不抓你。我抓谁?”

    李奇根本不给宋玉臣反驳的机会,又道:“员外郎,你方才不是说要上奏参我么?记住把这些也写进去,算了。你既然有心把这事闹大,那咱们不妨再玩大一点。”说着他便朝着马桥道:“马桥,你朝楼下吼俩嗓子,就说有人调戏封行首。”

    这人真是太卑鄙了。宋玉臣登时满头大汗,这下面可全是封宜奴的追随者,这两嗓子吼下去,那可就不好控制了,这是他上任以来第一个任务,还是他爹爹帮他求来的,若是弄砸了,那他的前途可就一片黯淡了,而且高衙内等人也在下面,若是李奇再挑拨几句,他恐怕也未能幸免。赶紧道:“且慢,官燕使万不可意气用事啊,方才下官不过是一句气话,还望官燕使勿要当真。”

    切。小样,跟老子玩,你还嫩了一点。李奇朝着马桥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去了,他知道宋徽宗这人是个软骨头,若是这事闹大了,他也无法控制。

    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纥石烈勃赫虽然听不懂李奇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瞧宋玉臣和袁洪的脸色也知道是自己这边理亏了,心中满是疑惑,于是开口叽里呱啦的朝着袁洪说了些什么,那袁洪恭敬的说了几句。忽然纥石烈眉头一皱,满脸愠色,又说了一句,那袁洪惶恐不已,急忙又说了一大通。纥石烈勃赫怒哼一声,又朝着那俩汉子说了一句。那俩汉子满头大汗,稍稍点头。

    纥石烈勃赫狠狠瞪了袁洪一眼,然后又道了几句。

    袁洪恭敬的应了一声,然后来到宋玉臣身边,小声问道:“宋大人,我家主人问你,这官燕使是何许人也?”

    宋玉臣忙小声道:“哦,此人原是一个厨子,但是因为深受皇上喜爱,故此才当上了这官燕使。”

    袁洪又将宋玉臣的话转告给纥石烈勃赫。后者一听,眉头一抬,又道了几句。袁洪听罢,又朝着宋玉臣问道:“此人可是那酿制天下无双的李奇?”

    宋玉臣一愣,道:“纥石烈先生识得这人。”

    袁洪并没有答话,而朝着纥石烈点了下头。纥石烈勃赫一听,眼中闪过一抹喜悦之色,瞧了李奇一眼,笑着点点头,又说了几句。

    袁洪道:“官燕使,我家主人说他早就听过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还说这件事只是一场误会,主人他原只是想认识下这位封娘子,是---是我等不懂礼数,冒犯了这位封娘子以及官燕使,还望官燕使勿要见怪。”

    切。认识下?你娘的连汉语都听不懂,认识个p呀,分明就是贪图封宜奴的美色,老色鬼。可是他为何要对我如此恭维,难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可不能大意了。李奇朝着纥石烈勃赫拱手笑道:“纥石烈先生言重了,言重了。在下观纥石烈先生相貌堂堂,英武不凡,想必这事定与纥石烈先生无关,既然纥石烈先生都说这一场误会,那在下也就不追究了。”

    纥石烈勃赫听完袁洪的转述后,哈哈一笑,又说了几句。袁洪翻译道:“主人赞官燕使真是一个爽快人。听说那狗肉火锅以及如今连锁店卖的那烤鸭也都是官燕使发明的。不知可有此事?”

    李奇笑着点头道:“不错,若是纥石烈先生喜欢的话。待纥石烈先生回去的时候,我送一些烤鸭给纥石烈先生聊表心意。”

    纥石烈勃赫听罢,眼中闪过一抹精芒,笑着点点头,语气温和的说了几句。袁洪道:“官燕使的美意,我家主人心领了。我家主人说今日能够结实像官燕使这种人才,真是不虚此行,只可惜琐事缠身,不能与官燕使把酒言欢。改日定当上门造访,如今就先告辞了。”

    宋玉臣见纥石烈勃赫对李奇如今尊敬,心中也是疑惑不已,他实在是看不出李奇到底有什么才能,怎么皇上、蔡京,就连这金国特使都对他另眼相待。

    还登门造访?奇怪?看他样子又不像是说客套话,我就一四品官。他巴结我做什么?李奇心里也有些犯迷糊了。拱手笑道:“哪里,哪里。纥石烈先生慢走。”

    纥石烈勃赫微微一颔首,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转身朝着楼下走去。临走前还不忘瞥了眼封宜奴。宋玉臣皱眉瞧了眼李奇,眼中闪过一抹困惑之色,然后便跟了过去。

    李奇眯了眯眼,暗道,奇怪,如今辽国都还没有灭,这厮跑到我们大宋来干什么?特使?莫不是北方战事发生了什么变化?若真是如此,那可得要去查清楚啊。

    正当李奇沉思之际,边上忽然传来一个夹带着一丝愠意的悦耳声,“你现在可以把你的手拿开了吧。”

    “啊?什么意思?咦?这---这是怎么回事?奇了个怪。”李奇大惊失色,讪讪干笑了两下,赶紧将环住封宜奴细腰的大手撤了回来,道:“骚类骚类,我真不是故意,纯粹的习惯性动作而已,下次一定好好注意。”

    封宜奴冷冷道:“劳烦官燕使下次使用这习惯性动作时,还请先看清对方是谁。”

    “一定,一定。我一定杜绝此类事情再次发生,你放心好了。”李奇点头笑道。

    封宜奴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复杂的瞧了李奇一眼,问道:“你方才为何要帮我?”

    “啊?”

    李奇楞了下,笑呵呵道:“我李奇虽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也不是什么大英雄,但是见到自己的同胞受到外人欺负,要我袖手旁观,这我可做不到。”

    封宜奴听他这般说,又想起方才宋玉臣的种种行为,心里忽然隐隐明白白浅诺为何会钟情于他。微微笑道:“不管怎么说,宜奴还是多谢官燕使出手相救。”说着她矮身向李奇行了一礼。

    今日到底是吹的是什么风,金特使对我示好,这小妞竟然还向我道谢,真是怪哉。李奇忙道:“哎呀,封行首太见外了,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这些凡俗礼节就没有必要了,还不如以身相---咳咳咳。我的意思是,保护纳税人的安全,是我们侍卫马应该做的。”他说到后面,一脸正义凛然,仿佛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马桥忽然笑道:“保护纳税人的安全?副帅,你这句话说的真是太精辟了。”

    李奇脸色又是一变,嘿嘿笑道:“哪里,哪里,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罢了。”

    封宜奴瞧他又开始自吹自擂了,不禁摇头轻叹一声。李奇见了,脸上一红,正色道:“不过封行首,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你今后得事事小心,我瞧那纥石烈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还有,这事你最好别跟师师姑娘说,因为这事远非她能控制的,若是参与进来恐怕也会受到连累,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纥石烈勃赫临走之前那一小动作并没有逃过李奇的双眼,同为男人李奇自然明白纥石烈勃赫那个眼神的含义,他也了解即便纥石烈勃赫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宋徽宗这个怕死的皇帝也不敢怪罪他,心里不禁也替封宜奴感到有些担忧啊。

    封宜奴略一沉吟,便明白李奇这番的意思,目光忽然黯淡了下来,嘴角挂着一丝无奈的笑意,我一个弱女子纵使再小心,恐也无济于事。颔首道:“多谢官燕使好意相告,我会注意的。若无其它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李奇点点头道:“请。”

    待封宜奴走后,马桥忽然叹道:“红颜祸水呀。”

    李奇深表认同的点点头,这女人若是长的漂亮,麻烦事就肯定少不了。又听得马桥道:“看来我得让师妹少出门才是。”

    李奇诧异的望了马桥一眼,不愧是我的随从,果然有个性。点头道:“有道理,不过马桥,我劝你委婉一点的跟你师妹说,千万别太直接了。”

    “这是为何?”

    “你别问为什么,反正我这可全是为你的安全着想。”李奇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走吧。”

    两人出了樊楼,朝着醉仙居方向行去。当他们刚来到汴河大街,忽听得有人喊道:“李大哥,李大哥。”

    李奇抬头一看,只见见陈阿南挥着手跑了过来。不一会儿,陈阿南就跑到李奇跟前,喘着气道:“李---李大哥,我---我们的人今早见到潘员外乘船离开了。”

    李奇大惊道:“什么?”

第三百六十四章 从此食鱼无味

    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可以吃了。

    蔡京等人差点没有当场泪奔,高俅若是知道后世那句“我一秒钟几十万上下”的经典台词,估计会在李奇耳边狂吼一百遍。但是,那一阵阵伴随着寒意的奇香又让他们心中最后一点怨气都随风而去了,个个是满脸馋意的走了过来。

    蔡京搓着手问道:“咱们需不需要洗手啊。”

    “这个-——。”

    李奇挤出一丝笑容道:“我想-——不管是不是吃河鲀,饭前都应该洗手吧。”

    蔡京脸一红,朝着蔡勇道:“勇子,去弄点热水来。”

    蔡勇满脸尴尬道:“老爷,这哪来的热水呀。”

    蔡京又望向李奇。李奇手一摊,笑道:“太师,你方才也见到了,我都是用溪水洗的。”

    蔡京一想到这年头洗冷水,登时打了一个冷颤,轻咳一声,朝着棚内走去。高俅等人也都是低着头朝着里面走去。

    靠!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呀。李奇无奈的叹了口气,朝着脸都憋红了的吴小六和陈大柱小声道:“这都是一些反面例子,你们可别向他学习。”

    二人使劲的点头。

    李奇伸出右手去端盘子,忽然右手又传来一阵无力,只听得“砰”地一声轻响,手中的盘子竟然脱手了。

    吴小六见状,忙道:“李哥,你怎么呢?”

    李奇右手握了握拳,发现手臂还是感到有些酸麻,暗道,该死的,怎么还没有恢复好。淡淡道:“端进去吧。”

    “哦。”

    吴小六担忧的瞧了眼李奇,然后将盘子端了进去,李奇也随后进去了。

    蔡京见到桌上那盘河鲀肉,是一个劲的吞口水,但是没有李奇的允许,谁也不敢贸然动手。李奇伸出左手拿起桌上的筷子,笑道:“在河鲀法则的最后一条,便是厨师或者主人宴请客人时,应当先吃,这是对客人的表示最高的尊重。”

    说着他便夹起一片嫩滑、肥大的河鲀肉放入嘴中,细细品味一番后,暗笑,看来我的手艺还是没有退步呀。或许是很久没有吃河鲀了,而且这纯天然的河鲀也确实够美味的,他自己都犯馋了,轻咳一声,道:“为了表示我足够的敬意,我决定再吃一块。”他说着又夹起一块河鲀放入嘴中。

    蔡京等人被他忽悠的是一愣一愣的,呆呆的望着他。

    转眼间,李奇已经吃了四块河鲀肉,似乎还有继续下去的趋势。吴小六可是最了解的李奇,也是最好吃的,早前的河鲀恐惧症早已经消失不见呢了,见李奇吃的如此香,嘿嘿道:“李哥,咱也是厨师,您是不是也给咱一个表示对客人尊敬的机会。”

    这个蠢货。李奇暗骂一句,快速的瞪了吴小六一眼。

    果然,蔡京等人被吴小六这么一说,登时都反应了过来,这盘菜看上去是挺多的,但是要知道里面可是还掺有五花肉的,河鲀肉其实很少很少。蔡京不悦道:“你的诚意已经足够多了。”

    高俅虽然没有蔡京那么好吃,但是见李奇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将他们玩于鼓掌之间,也没好气道:“你是想给我们展示下你左手用筷的技巧吗?”

    这俩老货忒小心眼了吧。李奇讪讪笑道:“哪里,哪里,太尉见笑了,我只是想确保下安全而已,经我亲自尝试,几位可以放心使用了。”

    蔡京懒得和这厮废话,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笑道:“来来,大家吃吧。”

    “是。”

    吴福荣恭敬的点点头,但是他也得等蔡京和高俅吃了,他才能动筷。

    蔡京夹起一片肥嫩的河鲀肉,稍稍犹豫了一会,还是塞进了嘴里,这一下可不得了了,只见蔡京那枯萎、蜡黄的脸皮仿佛焕发的第二春,整个脸部肌不住的抽动,目光急闪,这一块还未下肚,筷子已经伸向碗内,迎面忽然伸来一双一块筷子,啪的一声轻响,两双筷子在河鲀的上空轻轻砰了一下,火光四溅。

    不用说,那双筷子的主人自然是高俅。

    二人相互望了一眼,又谦让了几句,又开始了新的一轮抢河鲀大战。吴福荣偷偷摸摸夹了一片河鲀肉过来赶紧放在嘴里,双眼一睁,还未来得及的反应,嘴里那块河鲀肉已经下肚了,想要再伸筷子,可是见到蔡京那双目赤红的模样,最终还是把手收了回来。他知道李奇不可能就练习一次,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李奇坐在边上,悠闲的品着茶,看着二人狼吞虎咽的模样,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过了一会儿,蔡京、高俅二人忽然发现其余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他们身上,面色稍显尴尬,同时放下筷子,喝了一杯酒。

    蔡京捋了捋胡须,啧啧道:“太尉,我终于明白苏大学士为何会说河鲀之味值那一死,想不到老夫残烛之年还能尝此美味,真是无憾矣。”

    高俅点头道:“此味真乃天下第一鲜,食得此河鲀鱼,恐怕我从此食鱼无味了。”

    蔡京哈哈笑道:“太尉之言,甚合我意。”

    哇!这马屁都拍得出,真有你的,但是你们也别光拍河鲀呀,拍拍我的呀,这可是我做的啊,能给点赏钱那就再好也没有了。李奇见二人对自己只字不提,心中很是不悦。

    蔡京并没有李奇想的那么多,他的注意力还在这道菜上,问道:“李奇,你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李奇微微一怔,答道:“没名字啊,这只是随便做的。”

    高俅惊讶道:“难道你不是用这道菜去参加四国宴?”

    俅哥,你不懂厨,也别这么无知好不,就这道菜的长相,我敢端出去么,这放水也放的太明显了吧。李奇讪讪道:“当然不是,你们现在尝到的还只是一个半成品——其实半成品都谈不上,这只是河鲀其中的一味而已。”

    半成品都谈不上,那成品将会是什么样子的?蔡京忙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这河鲀?”

    李奇笑道:“我暂时也只有一个初步的构想,还有很多细节没有想清楚,到时太师就知道了。”

    蔡京稍稍点头,心里很是期待。

    高俅忽然眉头一皱,道:“我瞧你制作这个河鲀的工序非常复杂,而且你把河鲀的内脏埋进土里是何用意?”

    李奇解释道:“那是因为那些内脏都含有剧毒,必须的火烧或者是深埋,我这么做也是以防万一。”

    高俅其实也猜到了,道:“既然如此,难道你不能先在外面处理好,再带进宫。”他可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皇宫可不比其它地方,就跟河鲀一样,一点纰漏,就有可能酿成大祸。

    李奇摇头道:“太尉有所不知,料理这河鲀必须得用鲜活的,从宰杀到下锅前,不能超过半个时辰,不过太尉请放心,我一定会谨慎处理的。”

    高俅点点头,道:“那好吧,我明日进宫,便向皇上禀明此事,一切还得由皇上来定夺。”

    李奇觉得也是该先跟皇上知会一声,道:“那就有劳太尉了。不过太尉能否单独的跟皇上说,我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菜式。”

    高俅笑道:“这我自然知道。”

    蔡京捋了捋胡须,沉吟片刻,道:“李奇,你这本事是从你父亲那里学来的么?”

    “对啊。”

    李奇点点头,他父亲可是一个河鲀控,曾经为了学烹制河鲀,还跑到靖江住了一年,回来的时候还得意洋洋的自称“老毒物”。

    蔡京道:“也就是说如今这门手艺,除你之外再无他人?”

    李奇皱眉想了想,他不知道这年头到底有没有人会烹制河鲀,但是他敢肯定绝对没有人烹制河鲀的工序有他这么完善。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蔡京狡黠道:“那学这门手艺须得多少日子?”

    高俅也略带一丝期待的望着李奇。

    暴汗!原来这老货想让人跟我学这门手艺,好天天煮给他吃。李奇算是听明白了,要说这河鲀其实对人还是非常有益的,但是对烹制它的人要求非常高,一丝不苟,这是最基本的,细节决定一切。所以李奇目前并不想教人烹制河鲀,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也脱不了关系。如实道:“太师,烹制河鲀所需工序繁琐、复杂,且不容一丝失误,就光在这方面的磨练,就需要一年多,另外还有学习许多关于河鲀的知识,即便是一个老道的厨师,恐怕也得学上三年。”

    “需要这么久?”

    蔡京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他可是一个非常好吃的人,从他家的蟹黄包子组就能够看出来,做个蟹黄包子都得搞流水线作业,这岂是一般人能做的出的,而这河鲀鲜味比之蟹黄,肯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尝一次岂能满足他。又道:“那你这两日还会练习么?”

    日。你丫还黏上我了。李奇苦笑道:“太师,如今离四国宴只剩下不到四天了,况且我捕捞到的河鲀有限,故此只会练习一次,不过我希望太师能为我保持这道菜的神秘感,还是待到宴会上,再来品尝这道菜。”

    这倒也是,也就是几日工夫了。蔡京点头爽快道:“那行。你依你所言。”顿了顿,他又问道:“李奇,汤羹比试,你打算做什么菜?”

    李奇道:“开水崧叶,不过我会在里面加入一些名贵材料,味道比以前的肯定要好多了。”

    蔡京尝过这道菜,又听得他这么说,心里也有些底了,道:“不过你也不能大意,我听绦儿说,这次金国那御厨可是有备而来,他还扬言这次要带着全胜回去。”

    李奇笑道:“太师勿要担心,说,谁不会,要是他敢下注一千贯买他全胜,那我真的佩服他了。”

    蔡京哈哈大笑,道:“你小子呀,幸好那人暂时还未与你见面,不然你非得激他去下注。”

    这是必须的呀。李奇嘿嘿一笑,没有答话。三人心里都非常期待四国宴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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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你赢了,我输了。

    四国宴这场美食盛宴最终以李奇胜出而落下了帷幕,但是这场宴会所呈上的美食令众人难以忘怀,其水平之高超过了历届四国宴。

    宋徽宗此时心情大好,又岂会就赏这么一个名号给李奇,金钱、布匹当然少不了,不仅如此就连其余三位御厨也得到了一些赏赐。

    待送走使臣后,高俅趁此机会建议擢升李奇为侍卫马都指。这一提议李奇十分受用,他的确很想坐这个位置。

    但是可惜,王黼站出来反驳了这一建议,理由是四国宴乃是比试厨艺,与政治无关,因此提拔李奇,未免会招人非议。他为此还旧事重提,说当日李奇发明新军装时,他曾提议擢升李奇为殿帅,但是却遭到了李邦彦等人的反对,有功与军政不升他官,而赢得一个厨师比赛却升他官,这实在是有些本末倒置。

    李邦彦也害怕王黼忽然调转枪头,再建议李奇出任殿帅,故此也只好站出来反对。

    蔡京身上没有职权,想帮李奇也无能为力,而高俅本身就一直主张不插手这两派的事,如今见两边领军人物都站出来反对,他毫不犹豫的选择把头缩了回去,其实他也知道想要一下将李奇升上都指之位,希望相当渺茫,他这么做无非是想给宋徽宗提个醒,待来日,倘若李奇再立大功之时,恐怕不用他开口,宋徽宗也可能会主动提拔李奇。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完成了一次政治交锋,三人皆是各怀鬼胎。

    宋徽宗虽然对李奇很是喜爱,但是如今他对王黼也还是非常信任的,思考一番后,便驳回了高俅的建议。

    李奇见升官无望,心里除了有些小小的失望,也没有想太多,能升固然好,不能升的话,也没有关系,自己跟高俅关系这么好,量胡攸也不敢跟他作对,况且胡攸对练兵的事也不感兴趣,全都由他做主。

    李奇和高俅、白时中、蔡京一同出了宫门,便各自回府去了。

    “副帅,能否将那把金刀借给我瞧瞧。”马桥嘿嘿道。

    李奇拿出金刀递了过去,道:“别弄坏了,不然就不值钱了。”

    “这我省的。”

    马桥接过金刀来,仔细瞧了一番,啧啧道:“这金刀真是好看,也不知道得花多少钱。”

    吴小六骄傲道:“那是自然,皇上赏赐的肯定是最好的。”

    李奇笑道:“马桥,你不会也想送你师妹一把金刀吧?”

    马桥见被李奇看穿了,干笑两声,没有答话,将金刀还给了李奇,他每当看到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鲁美美,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本能,就跟呼吸一样,但是他也知道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个奢望,别说金刀了,就连一把上等的菜刀,他也送不起。

    虽然李奇很厌恶马桥动不动就把鲁美美挂在嘴边,但是这也是他最欣赏马桥的一点,比起马桥来,他真是汗颜的无地自容。

    “走吧。”

    李奇和二位徒弟上了马车,几人乘着夜色朝着秦府行去。李奇师徒三人或许真的累了,刚刚驶出皇宫的范围,三人都东倒西歪呼呼大睡起来,一阵高过一阵的呼声从车内传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吁”的一声,哐啷几下,马车停了下来。

    “操!为什么没有避震装置。”

    由于惯性的存在,李奇的头一下子撞到了木板上,疼得他是呲牙咧嘴,大骂了一句,又发骚道:“这么快就到了?”

    外面传来马桥的声音,道:“副帅,是有人找你。”

    “谁?”李奇揉了揉额头。

    “官燕使,是我,袁洪。”

    这个二货?李奇登时清醒过来,眼中闪过一抹喜悦的光芒,赶紧走下车去,拱手道:“原来是袁译官,有礼,有礼。”

    “不敢,不敢。”

    袁洪作揖回礼,如今他可不敢再像以往那般对待李奇了,笑道:“官燕使,我家主人想请你过去一叙。”

    “哦?不知纥石烈先生在哪里?”

    “就在前面的马车内。”袁洪手往前方一指道。

    “那就劳烦袁译官相引。”

    “哪里,哪里,请。”

    “马桥,你跟我来,六子,大柱,你们在这里看着马车。”

    “哦。李哥,你早些回来哦。”

    二人跟着袁洪走了一小会,只见街道的边上停着一辆马车,里面泛着淡淡的烛光,四周站着四道黑影,寒风凛冽中,岿然不动。

    袁译官站在马车旁,恭敬的说道:“主人,官燕使来了。”

    “官燕使,快快请上来。”

    李奇与袁洪相继上到马车内。纥石烈勃赫见李奇进来了,拱手笑道:“恭喜官燕使荣膺金刀厨王,实至名归啊,官燕使的厨艺令我真是大开眼界。”

    这话说的倒也不做作,金国这次来参加四国宴的政治意义远胜于比赛的输赢,毕竟金国建国不久,他得找机会向周边邻国表示自己的存在。

    “哪里,哪里,纥石烈先生过奖了,这都只是一些虚名罢了。”李奇毫不客气的坐在纥石烈勃赫对面,嘻嘻笑道:“纥石烈先生真是好雅兴啊,这么大半夜的还在这里欣赏我汴京的风景。”

    纥石烈勃赫瞥了眼窗外,只见外面是伸手不见五指,苦笑一声,道:“官燕使说笑了,我就一粗人,哪会欣赏什么风景。”

    李奇笑道:“那纥石烈先生不会是在等在下吧?”

    这人真是爱装糊涂,我若不等你,这么冷的天,又是大半夜的,当真我是吃饱了撑着啊。纥石烈勃赫不想再和李奇绕弯子了,头疼,索性直接道:“官燕使说的不错,我就是在等你。”

    李奇故作好奇道:“哦?不知纥石烈先生找我有何贵干?”

    纥石烈勃赫笑道:“官燕使是否还记得,上次在王相府,你跟我提过的咱们合作开酒楼的事。”

    “当然记得,不过纥石烈先生说要考虑下。”

    纥石烈勃赫微微一笑,道:“原来我还在犹豫当中,但是今日见识过官燕使的厨艺后,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了。”

    李奇眼中精芒一闪,笑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对于纥石烈先生的英明决定,除了说声恭喜以外,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恭喜。”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夸你自己。纥石烈勃赫哈哈大笑一阵,才道:“不知官燕使打算如何合作?”

    够爽快,我喜欢。李奇正色道:“很简单,你作为我们醉仙居金国的总代销商,我们会帮你培养人才,教你们技术,以及出售配料给你们,价钱我们会根据你们金国的情况来调动,而且除你之外,我们绝不会再向其他的金国人出售配料,当然,你也无须向其它连锁店一样,把我们醉仙居的名字挂上去。具体合作方案,我已经拟好了,对了,你稍等下。”

    说着他在身上摸索了一下,忽然呵呵笑道:“幸好还带在身上。”说话间,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了,递了过去,道:“这只是初步的方案,你先请过目下,倘若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们还可以磋商一下。”

    纥石烈勃赫一愣,道:“难道你料到我一定会答应你?”

    李奇一笑,道:“就如你刚才所言,我也实在想不到你拒绝我的理由。”

    纥石烈勃赫见李奇满脸的自信,哈哈一笑,道:“有趣,有趣,官燕使果然是与众不同,好,这方案我会仔细看的,明日就给你答复。”

    “其实你不用这么赶的。”

    “官燕使有所不知,再过三日,我便要回去了,不过到时我会派人来与你们商量的。但是在这之前,我想先和官燕使做一笔生意。”

    难怪你丫这么急,原来是要滚回去了。李奇好奇道:“什么生意?”

    “是这样的,我想先从你们醉仙居买一些烈火酒回去。”

    这真是太好了,我还正愁这烈酒卖不出去了。李奇微一沉吟,道:“这我得回去跟我的东主商量一下,不过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数量我还得去查问下,不过你放心,凭咱们的关系,不管你买多少,我一定会给你打个七折的,另外还送你一些天下无双其它种类的酒。”

    纥石烈勃赫拱手道:“那纥石烈在此就先谢谢了。”

    是我应该谢谢你才是啊,你们金国趁火打劫,向我们大宋索要岁贡,我不把这钱捞回来,我对得起我这个纳税人的身份么。李奇笑道:“哪里,哪里,这都是应该的,实在是我们东主爱财如命,不然就这点酒钱,我送给你也无妨啊。”

    纥石烈勃赫深知李奇是一个大奸商,如何会相信他的话,但是也没有戳穿他,笑而不语。

    二人又再就合作一事商量了一会儿,李奇便告辞了。

    回到秦府,这门都还没进,就听得那陈大娘嚷道:“夫人,李师傅回来了,李师傅回来了。”

    里面登时传来一杂乱的阵脚步声。

    只见秦夫人、吴福荣、白浅诺和季红奴都迎了出来。

    李奇笑呵呵道:“哟,都在呀。”

    “李大哥,恭喜你。”

    “金刀厨王,嘻嘻,这个名字真好听,大哥,你的金刀呢?快拿来让我等瞧瞧。”

    .

    面对众人恭喜,李奇有些犯楞,道:“你们怎么都知道了?”

    秦夫人笑道:“方才父亲已经派人来把消息告诉我们了。进去再说吧。”

    这个老货。李奇苦笑一声,然后与众人一同进去了。

    来到屋内,还未等李奇开口,吴小六就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绘声绘色的把四国宴的经历跟他们仔仔细细的描述了一遍,当众人听到李奇手伤时,不禁都露出担忧的表情,后来又听到李奇那道“日月争辉,气吞山河”大放异彩时,又都是很兴奋,笑声不断,其乐融融。

    李奇也笑得直摇头,或许比起赢得四国宴,以及方才接到那一笔大生意,这片刻的温馨才是他最想要的。

    ************

    相国寺。

    龙江带着落寞的神情刚来到相国寺的侧门,忽然一女子走上前来,问道:“怎么样?”语音中透着一丝紧张。

    龙江瞥了眼那女子,长叹一声,道:“你赢了——但是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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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早茶文化

    自从醉仙居重新开张以来,几乎是无往不利,但是有一点,醉仙居一直落于人后,那就是李奇方才说的宴席订送,在这一方面,别说与翡翠轩、樊楼这等大酒楼相比,恐怕比之杨楼也略逊一筹。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托王黼的福。谁叫李奇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这当朝第一红人,自从周岁宴过后,来醉仙居订宴席的客人骤降了将近七成,而且一直未见起色。王黼一党的人自然不会来醉仙居吃饭或者订宴席,其它的官员想要来醉仙居订宴席,那也得考虑清楚,为了一顿饭而得罪王黼,这值不值得。还有翰林院的大学士们,也很少来醉仙居。

    敢来醉仙居的订宴席的也就是那些像蔡京、高俅、李邦彦这等于王黼平起平坐的大臣们了。

    他们这些大臣们的消费能力可都是以一敌十呀,这部分利益那是非常客观的。

    李奇自然也想争取,但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除非他跟王黼交好,又或者是王黼倒台,不然的话,很难改变现状。

    然而,这方面却是樊楼的优势,毕竟这东京第一酒楼可也不是白叫的,不过自从樊正去世后,樊楼外送的宴席也越来越少,而金楼的崛起,更是在樊楼的伤口上撒盐。

    那些王公大臣们来樊楼订宴席,无非就是因为一份感情和张春儿的厨艺,而如今樊正去世了,张春儿也另起炉灶。樊楼两块招牌同时被拆了,那这生意自然也不好做了。很多老主顾都随着张春儿去了金楼。

    樊少白自然也明白其中利益。忙问道:“何为一品宴席?”

    李奇笑道:“这一品宴席也是我最近才研制出来的,暂定二十四道菜,八道菜为一席,跟据客人的消费能力分上、中、下三个档次,差别仅在于材料上。每一席都集合了扒、焖、酱、烧、炖、炒、蒸、熘八种烹制法,而且味道也是包罗万象,几乎覆盖了大江南北各地风味。”

    这一品宴席其实就是李奇从八大碗系列变化出来的,当初他父亲教他厨艺时。就让他着重钻研各地的八大碗,因为这八大碗可是民间宴席的最高档次,你把它研究透了,那么你对各地的风味也就了如指掌,这样你便能应付各地来的客人了。

    而一品宴席与八大碗的区别就在于,前十六道是李奇是从各地的八大碗系列抽出一两道佳肴来,再加上自己以前研制出来的菜式。重新组而合成的,后八道就是由各国的经典菜式组成的了,夸张一点说这一品宴席可谓是汇聚了世界各地美食的精华。

    樊少白听得是心花怒放,问道:“那你打算何时推出这一品系列?”

    李奇道:“这恐怕还得过段日子,虽然我现在已经制定出来了菜式,但是这些菜可都是各有特色。并非一两日功夫就能练成的,所以还得那些厨师练习一段日子。”

    樊少白眉头一皱,面色略显忧郁,虽然醉仙居和樊楼盟友关系,但是毕竟都是开酒楼的。李奇把一品汤包和一品红丸放在他店里卖,就已经很够意思了。这一品宴席,李奇怎可能会愿意也让给樊楼。

    李奇见沉默不语,稍稍瞥了他一眼,随即明白了过来,笑呵呵道:“对了,你新招来的那些厨师可不可靠?”

    樊少白微微一怔,道:“这你放心,他们个个都是签了卖身契的,谁要敢走,我非得将他们的腿给打断,然后还要抓他们去见官。”

    哇!这也太狠了吧。李奇讪讪道:“那行,我过几日再过来一趟,一人教他们一道菜式,咱们到时一同推出一品宴席,毕竟这么多菜式,我一家店也做不来。”

    他无非也是想靠着樊楼的关系网弥补下醉仙居这方面的不足,在这一点上,他们两家真可谓是互补的恰到好处。

    樊少白大喜,道:“此话当真?”

    李奇半开玩笑道:“要不要我签个卖身契给你。”

    “我可没有这么多钱请你。”樊少白哈哈一笑,又道:“李师傅,你或许还不知道,中午咱们的一品汤包推出以后,可是把王员外给急坏了,他还特意派人到我们这里来买了些汤包回去,下午就跑到金楼去了,现在都还没有出来,估计是去找那婆娘商量对策去了。我还听人说,今下午很多酒楼的东主都去到了金楼,你说他们又会出什么招?”他说到后面,眉宇间又透出几分担忧来。

    “关于这一点,你用不着担心。”李奇趴在围栏上,道:“张春儿和蔡员外不同,说好听点,她比蔡员外谨慎些,说难听点,那就是她没有蔡员外那份魄力,她这做生意的手段估计也从你爹爹那里学去的,但是有些东西是学不去的。所谓的美食竞赛,无非就是靠着新颖、美味的菜式去吸引客人,一旦客人去多了,就会慢慢成为了她金楼的熟客,这也是一种手段,她这么做无非就是想靠着她最擅长的手段来与我们争客人。所以,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樊少白稍稍点头,略带一丝担忧道:“可是她推出的新菜式也都非常吸引客人,况且还有那么多酒楼以她马首是瞻,指不定明日又推出了什么菜式,咱们也不得不防呀。”

    李奇不屑的笑道:“一道美食也分上下等的,除了金三宝和那道鱼羹以外,她最近的推出的菜式,贵在新颖,难称得上上佳之作,过段日子,客人就会吃厌了。一道真正的经典美食,是能够永垂不朽的,即使几百年后,人们吃了还是会为之叫好,这等美食才能算作佳品。不是我吹牛,我敢保证这一品汤包和一品牛丸即使在几百年后,依然还是会受客人的喜欢,当吃汤包成为了客人们的一种习惯,那咱们的一道菜就可以顶上他们十道菜了。”

    樊少白虽然最近恶补了不少的厨房知识,但是还是听得一知半解,不过他想王楼那山洞梅花包子还没有这一品汤包好吃,也能屹立数十年不倒,那么这汤包就不用说了。呵呵笑道:“我明白。”

    李奇眯了眯眼,道:“其实一品系列只是一个开始罢了,我最近还在筹划推出一种早茶文化。”

    “早茶文化?可是跟那天下无双一样?”

    “那倒不是。”李奇笑着摇摇头,道:“咱们大宋的美食已经能够称作前无古人,冠绝历代,中餐和午餐都是非常有讲究的,唯独这早餐,却还是被人忽视,一般的老百姓早餐就是买几个馒头填填肚子,富人也就是吃的贵一点,并没有什么讲究的。

    有道是一日之计在于晨,其实在饮食方面,早餐也是尤为重要,清早起来,口带涩味,若先能饮一杯清茶,清净口腔,提提精神,唤起食欲,这时候就更能品尝到各种佳肴的美味,若是空闲的话,还能一边看着书,一边品尝美食,看书看累了,又可以眺目朝阳,还能享受清晨的宁静和那一份勃勃生机,这绝对是神仙般的享受。如果说喝酒是为了消愁,那么早餐文化则是为了让客人保持愉悦的心请去面对接下来的一天。”

    樊少白目光急闪,喜道:“若是咱们店的美食能让客人的心情变得愉悦,那客人自然而然也就上咱们店来。”他越说越兴奋,一拍掌叫道:“好。你这主意真是好!不过咱们得用什么美食去吸引客人来咱们店里吃早餐?”

    什么美食?哼,老子以前是被曹大娘的馒头给迷惑了,没想到这方面来,这次我非得要把这早餐弄得比正餐还要受欢迎些。李奇笑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到时你就知道了。”

    就在这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李奇往下一下,诧异道:“哟!那不是蔡老狐狸么?”

    只见蔡敏德挺着大肚子走了进来。东京的百姓几乎都知道翡翠轩和樊楼是死敌,两家也没有什么来往,蔡敏德更是很少出现在樊楼,要来也不会选择这时候来,以至于那些客人见到蔡敏德来了,均是感到非常惊讶。

    樊少白哼道:“我看这老狐狸定是看到咱们的生意好,改变主意,想来跟咱们合作了。”

    李奇嘴角一扯,道:“你也太小看他了,我瞧他肯定是找我谈生意的,想从我这进购一品丸。”

    樊少白不信道:“这怎么可能,你们醉仙居和他的翡翠轩相隔不过一两里路,你凭什么卖给他,他这不是自找晦气么,不可能,决计不肯能。”

    李奇道:“既然你不信,那咱赌上五十贯如何?”

    “一言为定。”

    谈话间,那蔡敏德也不知从哪一桌顺来一碗一品白丸,也瞧见了李奇,赶紧挥手示意,然后迈着大步朝着楼上走来。

    不一会儿,蔡敏德就上到五楼,甩开大步走了过来,哈哈笑道:“李公子,你这一品系列真是不错,特别是这丸子,蔡某可是喜爱的紧呀。”

    正好边上走过一个酒保,他一把拉住那酒保,将手上的碗塞在那酒保手里,挥挥手道:“去,再给我拿一碗一品红丸来。”

    那酒保可识得蔡敏德,应了一声,就下楼去了。

    樊少白半开玩笑道:“员外,这可得付钱的呀。”

    蔡敏德豪爽道:“这是当然。不瞒二位,蔡某今日可是带足本钱来的,别说这一碗了,就算是要了你们现存所有的一品丸,那也不再话下。”

    樊少白呆了下,挠着头,苦叹道:“员外,你还真是我樊楼的克星呀,就你这么一来,我立马就损失五十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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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叫花鸡

    季红奴站在坟前唠唠叨叨的说了将近半个时辰,又和李奇在坟前拜了拜,才念念不舍的下山去了。回到马车上,季红奴带着满脸疲倦和李奇说了几句话,便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了。

    行了约莫一顿饭的功夫,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外面传来马桥的声音,道:“副帅,到了。”

    李奇嗯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将季红奴放在侧边的长椅上,然后下了车,只见左边挺立着一家二楼高的小酒楼,但是这郊外就得算是大酒楼了。

    “你在这里等我下。”

    李奇吩咐了马桥一句,然后独自朝着那酒楼行去。

    由于此时正当吃饭之际,故此酒楼内的客人比较多,看上去生意还挺不错的。李奇刚进到门内,一个酒保就迎了上来,躬身道:“这位客官,快里面请。”

    李奇刚张开口,忽听得边上又响起一个声音,“请问这位客官可是醉仙居的李师傅?”

    师傅对别人而言或许是蔑称,但是用在李奇身上却是敬称了,如今在东京,醉仙居的李师傅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李奇转头一看,见是一个四十来岁,还没有五尺来高的中年男子,好奇道:“你认识我?”

    那男子见李奇承认了,赶紧换了一副脸色,谄笑道:“李师傅,鄙人姓高,是这家酒楼的掌柜,曾去过贵店与吴掌柜谈买卖,凑巧见过李师傅一两次。”

    就凭李奇这发型,凡是见过他一次的人,都很难忘记。

    姓高?这还真是一个黑色幽默。李奇拱手道:“原来是高掌柜呀,久仰,久仰。”

    “不敢,不敢。”高掌柜忙回礼,倒还有一点受宠若惊的样子。笑道:“不知李师傅今日来小店,有何贵干?”

    李奇笑道:“我上你这自然是来吃饭的,不然你以为我来干什么的。”

    那高掌柜万万没有李奇是来他这里吃饭的,赶紧伸手道:“是是是,李师傅快里面请。”

    李奇一抬手道:“那倒不必了,我买些东西回去就行了。你这店里有黄酒么?”

    “有。你要多少?”

    “你别忙答应我,我要那种还未开封的,也就是还用泥封死的那种。”

    “也有,你要多少?”

    “嗯。给我来五坛。再给我准备一些荷叶.....。另外我还要一些菜刀.....。”李奇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道:“这里够了吗?”

    那高掌柜忙点点头。道:“够了够了,还有的找。”

    “不用找了,你快去给我准备吧。”李奇摆摆手道,他实在是不愿意揣着一大串铜钱在身上,忒重了。

    那高掌柜脸上一喜,赶紧叫人去帮李奇准备了,自己则是亲自给李奇斟了一杯茶,坐在边上,看似无意的闲聊了几句。

    李奇听得出。他是想加盟醉仙居的连锁店,当初醉仙居的连锁店一直是针对脚店,而且城外相对而言比较少,毕竟醉仙居的人手已经相形见拙了。但是如今正是全力推广罐头肉的时候,李奇也就答应他了,让他去醉仙居找小玉去谈,这连锁店的事情一直都是小玉负责。

    这可把那高掌柜给高兴坏了。恨不得现在就跑去醉仙居,众所周知,如今只要和醉仙居挨上边的正店、脚店都发了财。

    很快。几个酒保就把李奇要的东西给拿来了,李奇首先是看了下那五坛子黄酒,又检查了下其他的材料,见没有问题,这才让他们拿到马车上去。

    坐在车上的马桥见那些酒保拿了好几坛子酒出来,眼中闪过一抹兴奋之色,但同时又感到非常好奇,朝着随后出来的李奇问道:“副帅,这些酒是?”

    李奇走了过来,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马桥,这些天你跟着我鞍前马后的,真是累坏你了,这些酒就当做是送给你的奖励吧。”

    马桥双眼一睁,激动道:“此话当真?”

    “我钱都付了,还能有假。”

    马桥这个感性的男人,深深的被李奇打动了,感激道:“副帅,想不到你为人这么重义气,我马桥以前还对有诸多误解,真是对不起。”

    “哎。这话就别说了,男人嘛,有些话放在心里就行了。快去把东西帮上来吧。”李奇说着就钻到马车里面去了,见季红奴正笑吟吟的望着他,笑道:“你醒啦。”

    季红奴点点头,问道:“大哥,你这是在干什么?”

    李奇搂着她,在她小嘴上轻轻啄了下,笑道:“大哥待会做一道经典美食让你尝尝。”

    在那五坛子酒的激励下,马桥仿佛全身注满了活力,片刻,就把所有东西给搬上车来。李奇虽然对这南郊的路况不是很了解,但是他却想到了一个好去处,那就是上次他们醉仙居搞周年回馈活动的地方。

    又行了约莫一顿饭工夫,他们来到了那条小河边上,此时四周早已经没有昔日之景色,四周的小山都是光秃秃的一片,看上去很是萧条。

    李奇和季红奴从马车上下来后,马桥忽然把手往河边一指,小声道:“副帅,你看。”

    李奇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一位须发皆白的老翁正坐在河边垂钓,一动不动,仿佛入了定似的,对于他们的到来也是置若罔闻。笑道:“这么冷的天跑来这里钓鱼,真是比我还会装高深些。别管他,咱们做咱们的。”

    李奇将生火的任务交给了马桥,毕竟这厮平时最爱帮鲁美美生火了,久而久之,他生火的功夫都可以和吴小六相媲美了,而且柴也是现成的,所以也不是很难做。他自己提着水桶去河边打水,扑通一声,一桶河水就打了上来,正当他转身之际,忽听得一个苍老声音,“小子。你把老夫的鱼都给吓跑了。”语气中充满了责备之意。

    李奇转头一看,见老翁还是刚才那样子,连瞧都没有瞧他一眼。眉毛一挑,日。这么嚣张?笑道:“老爷子,你这笑话可是一点也不好笑,这河里的鱼可不是你的。”

    那老翁并没有答话,又再入定了。

    睡着呢?李奇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然后提着水朝着马桥走了过去。很快,火就生好了,李奇搭起木架。烧了一锅水,不等水烧沸,他便将锅子取了下来,水温大约在七十度左右,这样的水温既能将鸡的细毛褪干净,又能不烫破鸡皮。

    在烧水期间,李奇卡好时间,麻利的将鸡宰杀,因为将鸡褪毛。要在鸡死后不久,身体僵硬之前这段时间内煺,若是刚死就褪毛,鸡毛煺不干净。当若是身体僵硬后再煺,那么就容易弄伤鸡皮。

    从他对鸡皮完整度的要求来看,很明显他是在做叫花鸡。

    褪毛干净后,就是净膛了。叫花鸡的净膛和那烤鸭很相似,不用破开鸡腹,而是在鸡的腋下划开一道口子。从而一次性将内脏取出来。

    净膛后,李奇将鸡拿到河边,冲洗干净,斩去指甲和鸡的尾部,用刀背敲断腿骨。然后开始用酱汁、料酒、姜丝等调味料配制味汁,将鸡放入汁水内,翻转,在鸡身上轻轻揉搓,以保证整只鸡能够均匀入味。又将一些蘑菇、茴香、葱段等鸡常用的配料从鸡肋下那个小口填入鸡腹。而后又将蒜末和化开的猪油的搅拌在一起,涂抹在鸡身上,这样是为了确保鸡肉的嫩滑。

    待这一切弄妥后,李奇忽然朝着马桥道:“马桥,这五坛子酒,你喝的完么?”

    马桥拍拍胸脯道:“放心,交给我吧。”

    李奇对他的酒量还是很有信心的,况且这黄酒度数又不高,稍稍点头,走到那五坛子酒面前,全部揭开。

    马桥见状,忙道:“副帅,我知道你心中对我有愧,但是没必要得劳烦你帮我开酒,我自己来就行了。”

    操!这家伙真是给了点阳光就灿烂起来了。李奇随口敷衍道:“应该的,应该的,你用不着感激我。”说话间,他已经将盖子上那一层泥土给刮到盆子里面来。

    马桥好奇道:“咦?你拿这些泥土作甚?”

    “待会你就知道了。”

    马桥这人可不蠢,登时反应过来,长长哦了一声,道:“我知道了,副帅,你根本就不是特意买酒给我喝,你是想要这泥土,故此才买了这么多酒,亏我刚才还对你心生感激。”

    李奇忽悠道:“马桥,你这话说的就有点本末倒置了,我要这泥土不假,可是我干嘛不直接问那掌柜要这泥土,何必花这冤枉钱买这么多酒来,你当这酒不要钱啊。告诉你,这可是上等的黄酒,你这人呀,忒没良心了。”

    “好像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马桥楞了下,又立马道:“不对呀,这泥土本事为了保存酒味的,你把这泥土去掉,若不是马上喝了,这酒可就全废了,人家怎地会愿意单卖这泥土给你么?”

    暴汗!这厮的思维啥时候变得这么敏捷了。李奇打了个哈哈道:“哦,是吗?那你别喝呀。”

    “那可不行,你前面说了这酒是买给我的,况且不喝就浪费了。”

    李奇哼了一声,懒得和他废话,将泥土碾压成了粉状,又盛了些河水,开始和泥,这可是叫花鸡做法里面最关键的一步,要保证泥土的粘性和密实性,一般人还真做不来这活。而他之所以选着这酒坛泥,是因为这泥巴内含有酒糟味,这味道和鸡肉味融合在一起,那可真是绝配呀,缺少酒坛泥的叫花鸡,决不能算是一只完整的叫花鸡。

    泥巴和好后,李奇先是鸡放在荷叶上,将鸡头、鸡翅、鸡腿全部藏于腹下,背朝上,用荷叶将鸡包裹好,又用麻线捆绑严实。接着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白布洗净,在沸水中消毒,又将湿布平铺在木制的托盘上,将酒坛泥平摊在湿布上,铺均匀,厚度约莫两三公分,这厚度可也是很有讲究的,不能太厚,也不能太薄,一般都是2.5公分。

    马桥狠狠的灌了一口酒,一抹嘴巴,好奇道:“副帅,你不会让我们吃这泥巴吧?”

    季红奴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抱着腿,微微笑道:“大哥,你是不是想将鸡包在泥土里面。”

    “还是俺的红奴妹子聪明。”李奇抛给季红奴一个电眼,又黑着脸望着马桥,一声哀叹道:“人和人的差别咋就这么大咧。”

    他说完又将用荷叶包放在酒坛泥的中间,提起湿布的四角,不断地拍打、抚平泥土。

    这时,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在响起,“小子,你这种制鸡法倒也真是有趣啊。”

    三人转头一看,见那老翁还是背对着他们的,均是感到十分惊讶,难不成这老头背后还长有眼睛么?

    “偷窥狂。”李奇哼了一声,道:“别理他。”

    话音刚落,忽闻前面传来一阵马蹄声,三人又在抬头一瞧,只见一辆马车从这边行来,那马车来到离他们约莫五六米的地方便停了下来,从车下来一位女子,不,应该是一位绝色大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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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八章 被人摆了一道

    “哈哈,经济使,别来无恙了。”张邦昌站起身来,朝着李奇拱手笑道。

    张邦昌,北宋最大的叛臣,靖康年间,金军打过来之际,他由于力荐求和,与软弱的宋钦宗想法不谋而合,宋钦宗更是将其视若知己,提拔他为太宰,他甚至可以说是当时宋朝廷当中投降派的代表人物,后来宋钦宗也听了他的,结果就发生了这么一出悲剧。金国灭亡北宋后,他还当过短暂的一段时间的傀儡皇帝。

    李奇拱手回了一礼,笑道:“原来是张中书,有礼,有礼。”

    他曾在上朝的时候与张邦昌见过几次面,但是并不熟。不错,张邦昌的确是一个厉害人物,但是李奇还真没有太把张邦昌当回事,一来是因为中书侍郎这个相当于副宰相的职位,地位虽然与李奇相当,但是并无什么实权,当然,宋徽宗也挺喜欢他的,但是李奇更为受宠。等到张邦昌真正得势的时候,那要等到赵桓即位以后,现在情况已经变得扑朔迷离了,所以李奇暂时还没有太注意张邦昌,毕竟如今对付王黼等人就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他也不想再竖强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当初李奇增加宋金两国贸易,以及后面的经济变法,张邦昌都曾出言支持过他。

    秦桧也行礼道:“下官秦桧见过中书大人。”

    “秦学正无须多礼,无须多礼。”张邦昌亲切的说道。

    “哟,王衙内也在呀,听说王相前段日子生病了,在下原本想去看望的,苦于抽不出空来,不知王相近来如何?”李奇又朝着王宣恩笑呵呵道。

    这第一句话就把王宣恩给气了个半死,要知道王黼生病全是让李奇给气出来的,咬着牙笑道:“多谢经济使关心,爹爹一切安好。”

    看来我与那孔明先生还是有点差距呀,想把人给气死,实属不易啊。李奇暗叹一声,嘴上却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张春儿伸手道:“大人快快请坐。”

    李奇呵呵道:“这不太好吧,若是打扰几位谈正事,那李奇可就真是罪过了,我还是下次再来吧。”

    这人还真是够虚伪的。张邦昌暗骂一句,嘴上却笑呵呵道:“经济使太见外了,再说我们也没有谈什么正事,来来来,快快请坐。”

    张春儿也道:“不错,不错,二位大人请坐。”

    “那——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奇朝着秦桧使了个眼色,二人坐了下来。

    张春儿立刻命人看茶,然后坐在末座上,笑问道:“不知经济使上门造访,有何事吩咐。”

    “吩咐倒也不是,就是有些事想要询问下张娘子。”李奇笑道。

    张邦昌笑道:“需不需要我和宣恩回避下。”

    你丫也真够虚伪的。李奇忙道:“不用,不用,就是例行公事询问下,小事,小事,张中书莫折煞晚辈了。”

    张春儿微笑道:“大人尽管问便是,民女一定知无不言。”

    李奇轻咳一声,道:“是这样的,不知张娘子可曾听过最近朝廷颁布的恤商法,以及咱们大宋与金国的经济合作。”

    张春儿点头道:“此事自然知道,为此我还特意去了解了一番,经济使此举真是造福我大宋商人,民女也是感激不已。”

    李奇点点头道:“那便好,请问张娘子又有没有听说过近日商务局举办的创业大会?”

    张春儿颔首道:“此事民女也知晓。”

    “那张娘子是否对这创业大会有些意见?”李奇笑问道。

    张春儿一愣,摇头道:“不知大人为何有此一问,是不是民女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李奇摆摆手道:“张娘子勿要多虑,我就是见张娘子并未现身,也没有派人去,所以特意前来询问一下,张娘子如今在我们汴京商人里面的地位可是举足轻重,我不得不慎重待之呀。”

    “大人过奖了。”

    “我在公事上从不说那些虚伪的话。我不知道醉仙居和金楼是不是有什么过节,但是我以为即便有,但咱们也应该以大局为重。”李奇手一抬道。

    除了马桥以外,其余人心里均道,虚伪。

    张春儿笑道:“大人言重了,贵店和小店一直相安无事,何来的过节,而且民女一直都很支持大人的变法,甚至不惜身先士卒,只是民女不善言辞,唯有用行动来证明。”

    “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我就是喜欢用行动说话的。”李奇一笑,话锋一转道:“但是不知道张娘子做了那些我不知道的大义之举。”

    “大义之举绝不敢当。”张春儿摇摇头,忽然道:“不过我对大人的经济建设有些拙见,不知当不当说。”

    “但说无妨。”

    张春儿正色道:“我以为咱们京城的商人已经呈现出了百花齐放之势,而我大宋最富裕的商人都在这京城,故此,我以为大人应当将重心放在全国。不怕大人笑话,民女鲁钝,为了支持大人的变法,所以在最近的这一段日子里接连在长江以北开了十余家分店,希望能够按照大人的理念带动经济运转,虽然这种做法有些莽撞,但是我以为却是值得的。”

    “哦?还有此事?”

    “大人莫不是不知?”

    “这我还真是不知,若真是如此,那真是太感谢了,不过这样做是不是太过莽撞了,张娘子你照顾的过来么?”

    “事在人为嘛,再说既然朝廷最近重视商业,那么在这时开分店,时机也是恰到好处。”

    王宣恩忽然问道:“那不知经济使对于张娘子说法可认同。”

    李奇笑道:“绝对认同,我们商务局就是缺少像张娘子这样的人才呀。”

    王宣恩呵呵道:“那有何难,你何不让张娘子去商务局帮你。”

    李奇一愣,随即笑道:“衙内说笑了,张娘子坐拥万贯家财,岂会看的上那小小的商务局。”

    张春儿道:“若是大人瞧得起民女,民女倒是愿意一试,大人的财力比民女强了何止千倍,但是大人依然原意用行动来报效朝廷,张春儿虽不及大人,但也和大人有同样的想法。”

    好家伙,你丫还真是够直接的。李奇笑道:“不过我大宋可没有女人为官的先例啊!”

    王宣恩道:“这有何难,有道是举贤不避亲,此乃大事何必拘泥于小节,若是经济使不愿出面的话,我倒是可以求我爹爹想想办法。”

    李奇摆摆手道:“王相绝不会答应的。”

    “经济使为何恁地笃定?”

    李奇笑呵呵道:“很简单,有道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商务局是一个独立的部门,王相若是干预进来,难免会让人说闲话的。”

    王宣恩一听到“独立部门”就想起了军器监那一档子是,恨的是牙痒痒的,冷笑道:“如此看来,还是经济使你不愿意啊。”

    开玩笑,你们想在我的地盘插上一支旗来,我能答应吗,你未免也太低估了我的智商吧。

    李奇还未开口,秦桧忽然道:“王衙内误会大人了。其实大人这么做是另有原因的。”

    王宣恩一挑长眉,道:“哦?愿闻其详。”

    语气是盛气凌人,他虽无官职在身,但是他爹爹如今权势滔天,谁人见到他都得给上三分薄面,更何况秦桧这不知名的小官。

    秦桧笑着解释道:“衙内或许还不知道,在大人的变法当中,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官商各司其职且同心协力,以求富国富民。且不说张娘子是个女子,就算是个男子,大人也不会让他去商务局的,不可否认,张娘子做买卖的本事那是有目共睹,能够很好起带头的作用,既然如此,我们大人岂会让她扬短避长了,弃商从官,这与变法的宗旨也是背道而驰。话说回来,其实张娘子若有心支持大人的变法,她作为一个商人参与进来比一个执行者参与更为妥当,她若是有什么好的注意,也都可以来商务局与我们商量,若是张娘子的意见有用的话,我们大人一定会采纳了,而且双方之间的合作也可以起到一个表率作用,我以为这才大人的本意。”

    操!这厮真是TMD政治天才啊,就这屁大的事都能扯出这么多大道理来,老子都不如你呀。李奇呵呵道:“秦学正说的不错,官商只是局部,其实我更看重官民之间的合作。”

    那王宣恩岂是秦桧的对手,这番话堵得他是声都出不了了。

    张春儿眼中也闪过一抹失望。

    张邦昌见气氛有些尴尬,哈哈笑道:“说得好,说得好呀。秦学正这番话可谓是经济使此番变法的精髓所在。我可也是非常支持经济使的变法呀。”

    李奇笑道:“张中书三番两次在朝堂之上出言相挺,在下铭记在心。”

    张春儿半开玩笑道:“大人或许有所不知,中书大人其实并非只是嘴上说说,他还在用行动在支持经济使的变法。实不相瞒,中书大人他早些日子投了些钱在小店,如今也算是半个商人。”

    张邦昌先是愣了一会,随即哈哈笑道:“此等小事,张娘子还是勿要再说,以免让经济使笑话。”

    李奇也是一愣,随即错愕道:“还有这事?在下倒想听听”

    张邦昌摆摆手道:“我也只是想略尽绵力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张春儿又道:“不禁是张大人,就连王衙内也是非常支持大人的变法呀。”

    李奇瞥了眼王宣恩,道:“如此说来,王衙内也投钱在了金楼?”

    王宣恩呵呵道:“我倒也想与经济使合作做买卖,就怕经济使不愿意啊。”

    李奇哈哈道:“哪里,哪里,衙内说笑了。”心里却道,我当然不愿意呀。

    王宣恩突然一本正经道:“经济使想必也知道,自从一开始,为父就非常支持经济使的变法,为父贵为少宰,自然得起个表率,所以此举别无他意,就是想支持下经济使。”

    张春儿又道:“可不止如此,为了支持大人经济建设的理念,前些日子张大人和王相还介绍了几位金国贵族与民女认识,我们洽谈的十分愉快,也签订了合作关系。”

    李奇这下彻底愣住了,他知道朝中肯定有人支持张春儿,他也知道张春儿背后是金人在撑腰,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张春儿今日会全盘托出。微一沉吟便也明白过来了,张春儿用的无非就是借力使力的招数,她在这个时间点将事情说出来,那么性质可就完全不同了,从账面上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支持李奇变法,你不但不能怪她,还得奖赏她。

    简单的一番话,让一切原本只能在暗中进行的事情变得更具合法化了。

    想到此处,李奇心里唯有苦笑,想不到老子竟然送上门被人摆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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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十四章 够卑鄙!我喜欢!

    “虞公子胜!”

    当那名士兵宣判玩结果后,虞允文彬彬有礼的朝着马桥作揖道:“小子侥幸胜出,承让,承让。”

    “不---不算,这不能算数。”

    马桥微微一怔,登时慌了,摇头摆手的,此时他是连肠子都给悔青了,他万万没有原来那毫不起眼的竹筒竟然蕴含着这么多玄机。如果他不留力,如果他换一把拿手的弓,如果他没有轻视对手,那他也不会输,可惜的是,这世上并没有这么多如果。

    虞允文笑道:“依马大哥之言,要如何才能算作输?”

    “呃...。”

    马桥一愣,微微瞪了虞允文一眼,见其满眼笑意,怒道:“好小子,竟敢阴我。”

    虞允文狡黠笑道:“兵法有云,兵不厌诈,假如马大哥认真对待,兴许就是小子输了,那时候小子也绝不会有二话。”

    马桥被他这一句话堵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他若继续争下去,那就不禁是输了比试,而且连人都输了,哼了一声,极不情愿道:“我输了。”心里悲叹道,想不到我马桥一世英名,尽毁于此啊!

    “你当然输了。”

    李奇走了过来,微微白了马桥一眼,道:“你这家伙何时才懂得,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的道理。若是你不把这自大的劣习改了,今后或许还会栽更大的跟头。”

    马桥昂首含泪道:“成王败寇,你们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尽情羞辱我吧。不过我马桥迟早会百倍奉还。”

    得了!看来我这话是白说了。李奇没好气道:“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呀,你现在连让我们羞辱的资格都没有了。”

    这一句话无疑重创了马桥,若非硬顶着,他真想痛哭一场,也终于低下那骄傲的头来,小声道:“步帅。能否借一步说话。”

    李奇见他面色凝重,稍稍一愣,与他走到边上去,小声问道:“什么事?”

    马桥挤出一丝微笑来,紧张兮兮道:“步帅,你前面说这是高度军事机密,是不是真的?”要他和一个未成年的小孩比试,他就已经觉得够丢面子了,若是还输了,那简直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无言见江东父母呀,这对他而言,重要性恐怕仅次于迎娶鲁美美。。

    李奇一听原来就这事,直接朝着马桥竖起一根中指。

    马桥一愣,道:“啥意思?”

    “你自己想吧。”

    李奇没有和这厮废话,转身朝着虞允文走去,他对这天才少年真是有太多的好奇了。

    其实别说他了,就连虞祺都对儿子玩的这一出,感到十分好奇。趁着李奇离开之际,赶紧问道:“允文,你实话告诉为父,这---这真是你做的?”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虞允文点头道:“孩儿不敢欺瞒爹爹,这的确是孩儿自己做的。”

    虞祺诧异道:“那你是何时做的?为何为父从未听你说起过?”

    虞允文仰着小脑袋想了想,不确定道:“这个---这个应该算是过年的时候做的吧。”

    “何为‘应该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爹爹误会孩儿了。”虞允文颔首道:“其实这三阶火箭原本只是孩儿一时贪玩做的烟花,直到最近军器监发放榜文后,孩儿才想到将烟花改成了火箭。”

    “烟花?”

    虞祺又是一愣。惊讶道:“你说你自己会做烟花?”

    虞允文挠着头道:“其实---其实也不能算作烟花,就是孩儿顽皮弄了些火药放进竹筒里点燃,难看极了。”

    “是吗?”

    虞祺皱了下眉头,忽然面色一变,道:“不对,你在说谎,为父清清楚楚记得,年初一的时候,为父问你要不要买烟花,你当时明明就说不喜欢烟火,你既然不喜欢,怎地还会自己去做。”

    “我---。”

    虞允文突然低下头来。

    虞祺见儿子支支吾吾的,愠色道:“我什么我,还不快从实说来。”

    “你在审犯人呀!有你这么问话的么?”李奇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道。

    虞祺见李奇走了过来,忙道:“监事,下官只是让他如实相告。”

    李奇微微瞥了眼虞祺,道:“我说虞少监,偌大的军器监你都能管理的井井有条,对每个下属也都非常了解,但为什么你对自己的儿子却是一点也不了解呢?”

    “啊?”

    虞祺错愕的望着李奇。

    李奇头朝着虞允文一扬,道:“你儿子的确说谎了,但不是方才说的,而且很早以前就已经说了,只是你并不知道罢了。”

    虞祺越听越迷糊了,好奇道:“下官愚钝,还请监事明言相告。”

    “这话没错,你的确够愚钝的。”李奇苦笑一声,道:“你们家如今都在省吃俭用,凑钱为你妻子治病,他既然敢为了母亲独闯这军器监,可见他是一个大孝子。你说要买烟花给他玩,烟花可也不便宜,他如何舍得这钱,所以才会告诉你他并不喜欢。但是他见到其他孩子的玩的时候,肯定也会非常想有个烟花,要么他就去偷去抢,否则唯有自己做了。”

    虞祺听罢,登时恍然大悟,一拍脑门,一肚子悔意,红着眼眶,哽咽道:“孩子,是为父错怪你了,你是我们虞家的好男儿。”

    虞允文声音也哽咽了起来,道:“爹爹,其实是孩儿太任性了,孩儿不该隐瞒爹爹,气着了爹爹,孩儿不孝。”

    虞祺听了,更是羞愧不已,感觉喉咙堵住了,话都说不出来。。

    李奇轻轻挠了下眼角,笑呵呵道:“虞少监,这一切都是天佑我大宋呀,若非如此,你儿子也不可能做的此等有用的火器来。”

    虞祺心里突然又觉得非常的骄傲,即便是当年中了进士,他也没有这么骄傲过,傻傻一笑,却不知如何说是好。

    李奇虽然没有做父亲,但是他做过儿子,他父亲也是一直以他为傲,所以他很明白虞祺此时的心情。表示理解的笑了笑,又朝着虞允文问道:“允文,本官很好奇,你是怎么想到将烟花改造成这三阶火箭来的。”

    虞允文又作揖道:“当初小子见到别人玩的烟花,觉得那烟花很简单,于是小子不自量力学着自己做,可是做出来的烟火一点也不漂亮,当时小子心中很郁闷,就任性的将竹筒倒过来使,发现有时候那竹筒会冲上天去,有时候又会炸裂,我心感好奇,又试了几次,才发现假如下面留有空隙,那么竹筒就飞起来,若是封住的话,就可能会炸裂,但那时只是贪玩,玩厌以后就没有再玩了。直到后来我听爹爹说军器监新来一位监事,这新监事十分看重火器,还发榜悬赏,最高赏银足足有五百贯。小子当时就想,要是我能赢得那五百贯,那么替母亲治病的钱就不用愁了。想着想着,小子就想起了那烟火。”

    “原来如此。”李奇稍稍点头,道:“那你这三阶火箭又是怎么回事?”

    虞允文不敢隐瞒,如实道:“其实这三阶火箭很简单,只需先找来一个竹筒,这竹筒必须得一端有竹节封住,另一端没有竹节,中间还得有两竹节。然后在里面的第一个竹节上钻一个小孔,将火药灌入中间那一节内,然后用根引线堵死那小孔,露出一小段出来,然后再在上面一节内灌入适量的火药,插入引线,用纸封住。当点燃引线时,先燃烧的是第一节内的火药,底部虽然是用纸封住的,但是一烧就没了,等于是留有空隙的,故此方才箭在空中会突然加快往前面冲去,当第一节内的火药燃烧完以后,插在中间一节的引线将火引向中间的一节,但是中间一节是封死的,所以就爆炸了。”

    “不是还有一阶么?”

    虞允文忙道:“其实那一阶是我昨日才想到的,我前面反复试过之后,发现二阶火箭的威力太小了,害怕监事大人看不上,于是就找了三节竹筒,在顶端的竹节上钻一个小孔,灌入石灰,然后又用一个小木头堵死。”

    “石灰?难怪方才爆炸的时候,空中还漂浮着一团‘白雾’。”

    李奇说着哈哈一笑,道:“好小子,你还真够狠的,在真正的战场上,这石灰若是飘入人的眼中,这无疑也是致命的,够卑鄙,我喜欢。”

    你这是夸人,还是损人呀。

    虞祺父子皆感羞愧。

    李奇忽然眼眸一转,笑道:“不过我觉得你做的还不够彻底。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竹筒会飞上天,为什么又会爆炸呢?”

    虞允文一愣,随即答道:“这个小子也想过,但却百思不得其解。监事大人你知道么?”

    “我当然知道。”

    虞允文喜上眉梢,兴奋道:“那监事大人能否告知小子。”

    “当然可以。”李奇说着话锋一转,道:“只不过这是本官的独门学问,概不外传的,你若想要学,必须拜本官为师呀。”

    虞允文大喜过望,忽然想起自己的父亲还在边上,又投去两道询问的目光。

    虞祺道:“监事愿意收你为徒,那是你小子的荣幸。”

    虞允文这下再没顾虑,跪倒在地,道:“小子虞允文愿能拜监事大人为师,还望监事大人能收下允文。”

    悟空,你专门收妖精,贫僧专收天才,师父终究还是技高一筹呀,哇哈哈。李奇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奸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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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厨师介绍:
身为一家超五星级酒店首席大厨的李奇,因为喝了点小酒,竟然奇迹般的穿越到了北宋末年。
来到这个无亲无故的陌生世界,无奈之下,李奇只好抄起了老本行,在汴京一家即将贱卖的酒楼做起了厨师。
李奇原本只想做一名低调的小厨师,可是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男人太出色,有时候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高太尉想吃牛排?-没空!”
“蔡太师想吃火锅?-让他提前一个月预约。”
“李师师想吃水果沙拉?-呃...白天没空,晚上再去。”
“李清照想吃芝士蛋糕?-问她和赵明诚离婚了没有?”
“皇上想吃金汉全席?-还在筹备当中,十年后再说。”北宋小厨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北宋小厨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