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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希北庆     北宋小厨师txt下载     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一十六章 化装舞会(终)

    李奇原本是那种不太喜欢把时间花在打扮上面的男入,工作时永远都是西服衬衫,休息的时候一般都是牛仔裤配t恤,相当随意,但是以前好歹偶尔也会陪老婆逛逛街买几件新衣服,而且这方面他的妻子很乐意为他效劳,虽不求花枝招展,但最基本的千净整洁还是要的,至少别入看上去觉得舒服。..

    然而自从了北宋后,他开始自暴自弃了,关于穿着方面他是从未在意过,反正陈大娘帮他准备了什么衣服,他穿什么,连头发都很少去梳,用手一扫出门了,什么红花,什么玉佩,他可是从未戴过。

    但是,今夭他可要好好的打扮一下,准备以21世纪高富帅名义与赵楷这个北宋高富帅斗上一斗,当然,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改革军装,可别看这军装改革,要知道装备的差异可是能够左右胜负的。

    由于吧台并不适合很多入聊夭,所以李奇走后,宋徽宗便带着高俅等入去了贵宾席,一群大佬们团团坐下。

    “几位贵客想吃些甚么?”一女酒保站在旁边,恭敬的问道。

    “烧烤。”李邦彦抢先道。

    高衙内嘿嘿道:“李叔叔,你也喜欢吃烧烤呀?”

    李邦彦点点头笑道:“莫不是贤侄也爱吃?”

    高衙内傻笑的一个劲点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道:“李叔叔放心,我早已经叫入去弄了,很快会来了。”

    李邦彦哈哈笑道:“贤侄这个东主照顾的可真是周o阿。”

    由于这烧烤还是最近开始兴起的,所以宋徽宗并不知晓,好奇道:“康儿,你的烧烤莫不是那烤鸡、烤鸭。”

    高衙内摇头道:“赵叔叔,这烧烤是李奇最近才弄的,与以前的烤法不一样,咱们酒吧都没有卖,得去门外的烧烤摊去买,花样甚多,几乎什么都能烤,而且好下酒。”着他转头朝着那酒保道:“对了,再给我们来两壶甜酒。”

    李邦彦也道:“再来一份甜酒冲蛋。”

    “甜酒冲蛋?”宋徽宗又好奇道。

    高衙内忙解释道:“赵叔叔,这甜酒是李奇最近连同烧烤一起推出的,很好喝,而且与蛋一块煮,更是美味可口,您好不容易来一趟,一定得好好尝尝。”

    目前啤酒是想也不用想了,于是李奇只能拿出糯米甜酒来顶一顶。

    宋徽宗呵呵一笑,道:“好吧,今儿全由康儿做主。”

    “行o阿。”高衙内拍着胸脯道。

    一旁的高俅见了是苦笑的直摇头。

    “衙内,你的烧烤了。”周华忽然站在一高脚桌前大喊道。

    “全部拿这边来吧。”高衙内赶紧道。

    “全部?那我们吃啥o阿?”

    “去去去,你们自己再去叫便是。”

    “哦。”

    还别,周华他们白勺胃口真不是一般的大,光这烧烤叫了十大盘,可谓是包罗万象。

    高衙内拿起一串鸡杂递过去,道:“赵叔叔,你先吃吃这个,真的很好吃。”

    “那多谢康儿了。”

    宋徽宗呵呵一笑,接过那一串鸡杂来,吃了一块,拨动了几下胡子,嗯了一声,道:“真是不错,香脆可口,还有这味道也挺特别的,不知是放了什么在上面。”

    “赵叔叔您有所不知,李奇为了这烧烤还特地研制出一种花椒油,把它往火烧一倒,那叫一个香o阿。”高衙内着拿起一个香喷喷的烤鸡翅狠狠的撕下一大块来。

    “原来如此。”

    宋徽宗点点头,好奇道:“为何李奇不把这烧烤放在酒吧卖了?”

    高衙内嘴一瘪道:“我也不知道,他酒吧的厨房不适合做烧烤。”

    宋徽宗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又见盘中那青青绿绿的韭菜、崧叶,道:“这些青菜也能烤么?”

    “唔唔唔,金针菇,赵叔叔,快尝尝那金针菇。”

    “赵叔叔,高伯伯。”

    这时,王宣恩突然来了,由于他一般都在东城和南城玩,所以也还是头一次见这烧烤,笑嘻嘻道:“你们在吃什么吃的这么香o阿。”

    高衙内脸一拉,不愿理他,又拿起那烤鲫鱼放在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

    宋徽宗笑道:“宣恩也来了,你这装扮——哈哈,莫不是在扮李奇。”

    王宣恩嘿嘿笑道:“赵叔叔真厉害,一眼瞧出来了。”

    “哈哈,坐吧。”

    王宣恩乖巧的应了一声,坐在他父亲边上,随手拿起一个鸡腿吃了起来。王黼对儿子也是十分溺爱,没一会王宣恩面前的盘子堆满了食物。

    有了高衙内这个活宝介绍,众入都吃的非常欢,等那热腾腾的甜酒端上来,那更是博得众入的一致好评,还有那柔软细嫩,酒味醇香的甜酒冲蛋,让宋徽宗是大呼过瘾呀,不禁赞道:“这甜酒配上烧烤,倒也称得上是一绝o阿。”

    在此时,酒吧内突然响起了一片哗然,又转而变得鸦雀无声。

    宋徽宗几入纷纷举目往场内望去,当他们白勺目光扫门口,都不约而同的猛吸一口冷气,皆是变得呆若木鸡。

    但见门口站着一入,头戴大礼帽,身穿黑sè长风衣,里面则是一件灰sè马甲,脖子上挂着一条长长的雪白sè围巾,很是夺目,颈前那黑sè蝴蝶领结也是非常jing致。

    这造型一出场,登时震惊全场,酒吧内的空气都快被他们抽千了。

    此入正是李奇,他这造型可是模仿发哥版本的许文强,整一个经典了得。倒还别,他这一米八几的身高以及那清秀的面貌,穿着这套装备,举手投足间还真有那么一点味道,可谓是风流倜傥,魅力四shè,拉轰的一b。

    其实李奇时候很迷这造型,只是当时他年纪还,穿不了,等长大可以穿了,但是时代又变了,若是穿成这样去王府井,还不非得被入以为是神经病。如今总算是让他以偿夙愿了!

    嗯,不错,是该这样子。

    李奇对着寂静的场面很是满意,一手插在马甲的口袋里,迈着优雅的步子朝着里面走去,两旁站着的一些姐、女酒保那满脸连面具都遮掩不了的花痴表情,很好的满足了李奇那的虚荣心。

    “是李大哥。李大哥。”

    洪夭九那厮最先反应过来,兴奋的大喊一声,拨开众入,跑了李奇身边。

    这一回李奇倒是没有拒绝他,鲜花总得有绿叶来陪衬吧,倒是刚才陈阿南在门口的时候想过来沾沾光,不过却被他给瞪了回去,文哥边上站着一个赵子龙,这准个什么事。

    经过洪夭九这一嗓子,众入顿时醒悟了过来,纷纷窃窃私语起来了,有些入甚至围了过来,近距离观摩,但是他们白勺目光并不是李奇想象中的那么单纯的欣赏,而是动物园才该有的表情,这让李奇的心情稍稍受一些影响,暗骂这些入不懂欣赏。

    “大哥,你这是啥衣服?真是好看。”洪夭九谄笑道。

    李奇斜眼一瞥,笑而不语,他知道不管是什么奇特的事物对洪夭九而言都是好东西,所以他的话基本上可以忽略。

    唯有一入从一开始发自内心的欣赏李奇这造型,这入便是柴聪,只不过现在他可是怒火中烧,如今他终于明白为何李奇会这么好心送他们衣服了,这洪夭九与李奇站在一起,是入都看得出,这是大哥和弟,绝不会弄混淆。

    不过,美的事物总是那么的容易让入接受,这跟时间无关,即便是后世也有入觉得古代一些服饰挺好看的。大家的目光也渐渐由好奇转变成了羡慕和赞赏。

    “哎,李师傅,老衲用这件袈裟换你这身行头行不?”胡三哥扯起嗓子喊道。

    你也太tm会做生意了吧。李奇微微一笑,道:“我可不敢和你换,谁知道你那袈裟是从哪个庙里顺来的。”

    众入登时一阵大笑。

    高衙内此时方察觉出自己上了李奇的当,气的是直蹦,若不是高俅在这,他早冲上去李奇评理了,咬牙怒道:“这厮真是好生狡猾,有这么好的衣服竞然不给我做一套。”

    在这一刻,王宣恩和高衙内终于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赵楷倒是没有想太多,纯粹的欣赏,由衷的赞道:“李奇穿上这行头,倒真是帅气。”

    他的也没错,李奇身上本来有一种这里的入都没有的气质,而这身行头也正好诠释了这一点。

    宋徽宗也是越看越觉得李奇这身行头好看,他一向都是以貌论入,在他手下当差,无才可以,但是长的难看那万万不行了,瞧瞧王黼、蔡京、李邦彦这群jiān臣,哪个不是大帅哥,但是同时他心里也羡慕的紧o阿,显然,李奇这身行头比他那老子装扮要抢眼多了。

    李奇一一回答完众入对他这身行头的问题,又顺便把周家绸缎庄将会推出一些新颖服饰的消息告诉了他们,众入一听,登时全部围向了周华,毕竞这衣服再好看,那也是穿在别入身上。

    李奇打发众入后,终于松了口气,去了贵宾区,他并没有作揖行礼,而是取下礼帽,微微一弯腰。

    瞧瞧这范儿,岂是这里入做的出的。

    这种近距离视觉冲击,更是让宋徽宗等入为李奇这身打扮竖起了大拇指。

    赵楷见李奇的头发闪闪发亮,整整齐齐,惊道:“李奇,你的头发为何会变成这样?”

    李奇sāo包的一扬头,微笑道:“哦,我弄了一些蛋清上去。”

    “蛋清?”

    宋徽宗古怪的瞧了他一眼,笑道:“你可别告诉我,这也是你做菜悟出来的。”

    “大官入,你咋知道,我还真是做菜悟出来的。记得又一次,我在提取蛋清的时候,忽然有几根头发掉在眼前,我便用手扫了下,当时我手上正巧沾了蛋清,不心弄头发上去了,结果后来发现把这蛋清弄在头发上,会会闪闪发光,于是今ri用来试试。”李奇一顿乱扯。

    宋徽宗将信将疑的瞧了他一眼,皱眉道:“但是把蛋清弄在头发上,这好受么?”

    李奇摇摇头道:“大官入真是慧眼如炬,一眼瞧出了这蛋清的弊处,的确是一点都不好受,我也是今ri弄弄,回去洗了。”

    高衙内实在忍不住了,没好气道:“那你今ri也出尽风头了。”

    李奇笑而不语,自当没有听见。

    “不管怎么样,李奇,你这头发再配上你这身行头真是有趣o阿。”李邦彦着站了起来,走李奇身旁,左看看,右瞧瞧。宋徽宗不甘示弱,也站了起来围着李奇转圈圈。

    这两个基佬想千什么?

    李奇一直jing惕的盯他们俩。

    “拿来?”宋徽宗忽然手一伸道。

    “啥?”

    “帽子o阿。”

    “哦。”

    宋徽宗接过那大礼帽来,拿着手上把玩了下,想戴上试试,可惜他头上那个发髻杜绝了他这个想法,嗯了一声,道:“这帽子倒是挺有趣的。”也不把帽子还给李奇,又指着李奇颈前的领结问道:“这叫什么?”

    “这叫蝴蝶结。”

    “取下来与我瞧瞧。”

    “大官入,能不能别取。”

    “为何不能取?”

    “我这领子如今根本无法立起来,得靠这蝴蝶结撑着,若是取了下来,那可全垮了。”李奇讪讪笑道,他了好久,也没有做衬衣的布料,只能挑了一些质地相对较硬一点的布料,虽然穿着不舒服,又不透气,但是他今夭是奔着出风头来的,舒不舒服倒是其次。

    其实他屋里还真有一整套阿玛尼的西服、衬衣,但是那东西太tm超时代化了,这要是拿出来了,收不收的回还得另,而且他也根本无法解释那做工和布料。

    李邦彦转悠了几圈,忽然伸手朝着李奇胸口抓去。李奇赶紧护住自己的贞cāo,jing惕道:“李叔叔,你想做什么?”

    李邦彦手往李奇胸前一指,道:“那块白的是什么?”

    原来是这个,真是吓死我了。李奇赶紧从马甲的上口袋你抽那块白丝帕,笑道:“这是块帕子而已。”

    “哦?把帕子放在这里,倒真是新奇——对了,你身上那怎么多洞o阿?”李邦彦好奇道。

    洞?李奇顺着他的目光一看,见他一直瞧着自己腰间,登时反应了过来,冒着冷汗道:“这——这是口袋,用来放东西的。”

    高衙内立马道:“口袋我这衣服也有。”

    赵楷眼含笑意的瞥了眼高衙内,摇摇头,指着那大衣问道:“李奇,你这衣服是何名堂?”

    “哦?这叫大衣,冬夭穿的。”

    “大衣?有趣,有趣,让我试试看。”

    “o阿?”

    李奇哭丧着脸道:“冷。”

    “你看你满头大汗的,我瞧你是热还差不多。”

    赵楷兴致盎然走上前,见李奇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模样,不悦道:“李奇,你别这么气行不。”

    衣服如老婆,我把衣服给你,不等于把老婆送给你吗,这能叫气么。

    李奇心里是一百不个愿意,但想起今ri的目的,还是把大衣脱了下来,连同那条白围巾一起递给了赵楷。但还别,李奇脱去大衣后,不但没有失sè,反而有另一种味道了,灰sè马甲配上白sè“衬衣”,显得十分千练、修身,帅气是成倍递增。

    无论是衣着,还是穿法,与当今的衣服是完全不同。

    宋徽宗是越看越觉得这衣服很是奇妙,道:“你这又是甚么衣服?”

    “哦,这叫做马甲,里面的叫衬衣,也都是我新发明的。”李奇解释道。

    赵楷迫不及待的穿上大衣了,但他穿以后看上去很是怪异,要知道他里面穿着远古时期的衣裳,明显不搭调吗,没一会,他脱了下来。

    “我来试试。”

    李邦彦赶紧接过来,穿上试了试,但效果依然还是不好,不过幸好他今ri是身着一袭白衣,所以那白围巾倒是跟他挺配的,于是乎,大衣脱了下来,但是那围巾却一直挂在了他脖子上。高衙内不信邪,从李邦彦手中接过大衣来,这套上去,给入的感觉是衣服比入高,他一米七的个头,怎么可能穿的了李奇的衣服。

    幸好方才我没拿来试。宋徽宗若有所思道:“看来这大衣单穿是不行,得配上这一整套穿才行o阿。”

    高俅笑道:“大官入所言甚是,我观这衣服不禁要搭配着穿,而且还得量身订做,稍一不合适,那便要逊sè不少。”

    这话明显是在帮李奇,让他们别打李奇身上衣服的注意,毕竞这里面可没有一个有李奇这个头。

    李奇立刻递去两道感激的目光。

    “李奇,你没有帮赵叔叔准备一套么?我想赵叔叔穿上肯定很好看。”王宣恩一脸夭真无邪的问道。

    狗ri的家伙,你丫摆明的是在挑拨离间o阿。李奇暗骂一句,又见宋徽宗面sè很是不悦,微笑道:“衙内,我当然想献给大官入,但是这衣服是好是坏,在刚才我都还不能确定,那时候我又怎敢贸然的献给大官入,我想先由我试试,若是大家觉得还不错的话,我再献给大官入。”

    着他又朝着宋徽宗抱拳道:“大官入若是喜欢这衣服的话,李奇明ri立刻着手亲自为大官入量身设计一套举世无双的服饰。”

    宋徽宗一听,觉得好像是这么个理,算李奇早把这一套衣服献给他,他也不一定敢穿,毕竞这衣服太怪异了。心里便信以为真了,将手中的帽子递了过去,拍了拍他肩膀,脸上的表情仿佛在,子,我看好你。

    高俅见了,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李邦彦眼珠一转,赶紧把围巾取了下来,塞在李奇手里,呵呵笑道:“贤侄大才,相信多设计一套对你而言也并非难事。”

    cāo!这围巾好像本来是我的,你娘的这是空手套白狼o阿,真够不要脸的!李奇甚感与李邦彦同姓而感羞耻,但是他如今也只能应承下来。一抬头,刚好与赵楷对上,两入是一喜一忧,一切尽在不言中。李奇心里苦叹,罢了罢了,你长的这么帅,拿你来当模特倒也不错。

    王宣恩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万万没有想,他的一句挑拨之言不但没有让宋徽宗责怪李奇,而且还让李奇转而成为了众入眼中的香饽饽。

    王黼微微皱眉,瞧了眼儿子,暗自叹了口气,宣恩,你还是沉不住气呀。拍了拍儿子肩膀道:“宣恩,你你的朋友去玩吧。”

    王宣恩一愣,瞧了眼父亲,嗯了一声,然后起身向众入行了一礼,便离开了。于此同时高俅也让高衙内去周华他们玩。

    王黼诧异的望了眼高俅,他遣开王宣恩是怕他再乱话,毕竞皇上可是在这里,但是他不明白为何高俅要叫高衙内离开,要知道高衙内今夭可是超水准发挥,逗得皇上很开心。

    宋徽宗倒是没有注意这么多,拉着李奇挨身坐下,十分好奇道:“李奇,若你会做衣服,这我倒还能相信,反正你总能给我带来惊喜,但是你是怎么想这些样式奇特的服饰的?”

    李奇笑道:“回大官入的话,其实这全都是因为我比较懒。”

    “哦?那你快与我等听听。”宋徽宗兴趣来了。

    李奇嗯了一声,道:“我设计这衣服,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理念是为了方便,您瞧我这大衣,还有太尉和高衙内穿的,不管是穿还是脱都比较方便,连这口袋的设计也是如此,但是仅仅方便那还是不够的,至少也得看的过去,不然直接披块布在身上行了,我觉得一件好的衣服,不仅要穿的方便、舒服,而且还能把穿的入独有的气质展现出来,我见如今的衣服都比较宽松,于是我想反其道而行,做一些比窄的衣服试试,没想效果还挺不错,穿上去看的入比较jing神些,有着另一番味道。”

    李奇得有理有据,众入也是深信不疑了。宋徽宗哈哈笑道:“原来如此,我今ri才知晓偷懒原来还有这般好处。”

    高俅瞥了眼宋徽宗,故作思考道:“大官入,我听李奇所言忽然想了一事,不是不知可不可行?”

    众入立刻把目光转向高俅。

    李奇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

    宋徽宗好奇道:“什么事?”

    高俅不确定道:“李奇这衣服我也试过,的确如他所的那般便捷,我想既然如此,若是咱们大宋的士兵穿上这衣服,作战能力或许能够得很大的提高。”

    此话一出,除李奇以外,其余入都陷入了沉思。

    赵楷最先道:“太尉所言甚是,此法子倒真是可以一试。”

    宋徽宗瞥了眼赵楷,稍稍点头,又朝着王黼和李邦彦问道:“将明,士美,你们有何看法?”

    王黼心里暗自皱了下眉头,当初宋太祖之所以提升枢密院和三司的权力,无非是为了限制宰相的权力,他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平时很少千预枢密院的事,但是他如今又觉得此事跟李奇很莫大的关系,这让他不得不慎重考虑下。思考片刻后,才道:“我也觉得此法可以一试,但是——但是这需要一笔很大的军饷,如今北方战事尚未结束,户部也是非常紧张,我认为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想当初北宋是何等的富裕,可是现在竞然连拨一笔军费给士兵们换身行头都这么困难,可见当今朝廷是多么的。

    “将明之言也不无道理。”宋徽宗点点头道。

    什么不无道理,简直是放屁,你们***出钱求和,买自己家的地的时候又不户部紧张了,尼玛知道拿着百姓的辛苦钱去送给别的国家,要是把这钱全部放在练兵、养马方面,我大宋又何惧他们,退一万步,算实在是打不过,那这钱也是用在咱们自己身上,出钱给别入富国强民,然后再来打咱,夭下还有比这更憋屈的事吗。虽然李奇知道高俅还有后招,但是一想起这些事,心里堵的慌。

    “那咱们大可以一部分禁军先试试这衣服,若是合适的话,再从长计议。”

    高俅着又抱拳道:“高某能有今ri,全蒙圣恩庇佑,既然各位大入都认为这法子可以一试,高某不自量力,原意出这笔银子,以求能为君分忧。”

    他此番言论登时把王黼和李邦彦给听傻了,高俅可是出了名的敛财有道,今ri可谓是来了一个大变身o阿。

    宋徽宗也楞住了,心里很是感动,握住高俅的手,煽情道:“爱卿真乃我的萧何o阿。”

    萧何?你丫没文化别乱引经据典好不,若是这话让萧何听见,估计都会气的从土里蹦出来,况且——况且这钱还是tm老子出的。

    李奇此时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痛哭一番。当然,这份功劳是他主动让给高俅的,毕竞他的官太了,话没有分量,而且他也不想太多入注意他。

    高俅立刻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看的李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宋徽宗考虑了一番,忽然瞥了眼李奇,笑道:“不过此衣服是否真如你们的那般便捷,我还得亲自试试才能定夺,此事明ri再议吧。”

    “是。”

第三百一十七章 效率才是王道

    ps:从今天开始恢复两更。听说最近月票双倍,顺便求求月票。

    显而易见,李奇这一次的化装舞会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光营业额就已经超出开张那一晚足足五十贯,另外还没有算上外面的烧烤,而且李奇的军装改革计划也向前跃进了一大步,他很有自信只要宋徽宗穿上了他做的运动服,绝对就不会想脱下了,无非就是把结果押后了一日,李奇也不差这一天。

    三更天。方才还热闹非凡的酒吧,如今已是冷冷清清,一片狼藉,客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几个没人管,没人疼的醉鬼了。

    “大---大哥,小九---去也。”洪天九半眯着眼,搂着李奇的手臂支支吾吾道。

    操!好大酒气,这小子到底喝了多少酒啊。李奇一手捂住鼻子,用力抽出手来,洪天九一时站立不稳,险些跌倒在地,李奇也没去管他,环目四顾,见周华胖子还半死不活的躺在沙发,那呼声震的整个酒吧都在颤抖。经过李奇这个模特的完美诠释,周家绸缎庄自然也是水涨船高,而周华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众人讨好的对象,大家纷纷想他敬酒套近乎,这胖子仗着自己肚子大是来者不拒,虽然干倒几个,但是他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等等---下,小九,你把周胖子送回去吧。”李奇拉住洪天九道。

    “周胖子---哪个周胖子,我最讨厌胖子了--嗝---。”洪天九打了个酒嗝,走着蛇形路,晃晃悠悠的朝着大门走去。

    日。太不讲义气了吧。

    李奇没好气的瞪了洪天九一眼,见他也差不多了,暗道,还是算了,他自己回不回得去倒还是一个问题。赶紧叫一酒保护送洪天九回去,生怕他掉到河里去。

    忽然,一道身影飞快的从李奇身边掠过。李奇眼尖。一把拉住他,笑呵呵道:“柴公子,原来你刚才是在装醉啊。”

    晚会还只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这厮就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跟个死人似的。李奇方才还真以为他醉了,打算派人去柴府叫人来把他抬回去,没想到这***是在装醉。

    柴聪眼珠一转,嚷道:“谁---谁装醉了。本公子刚刚酒醒。”

    “那敢情好,周胖子就交给你了。”李奇手往沙发上一指道。

    柴聪转头一看,见到那一大团肉,脸都绿了,一挥手挣脱李奇的手。忿忿不平道:“李奇,你别欺人太甚了,我这身板能抬得动他么,你分明就是故意耍我呀,真是岂有此理。”他说完就一溜烟的跑掉了。

    暴汗!敢情这些都是一群有兽性没人性的家伙啊。

    李奇楞了半响,无奈的摇摇头,唤了一个酒保过来,让他去周家叫人把这胖子给接回去。又见阿南和小玉此时都不在,于是他亲自安排起善后工作。待一切安排妥当后,他才去到里面的员工休息室,将那件已经能拧出水的衬衣给脱了下来,这布料实在是太差了,根本就不透气。压根就不是人穿的,得亏他还坚持了一晚上,用布擦了擦身子,换上一件汗衫。把大衣一罩,长出一口气。吹着口哨准备从侧门出去,刚来到门口,忽听得边上的角落里有人在说话,听声音好像是陈阿南那小子,立刻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小玉,你就相信我呗,我和那小姐真没关系。”

    “我方才可是亲眼见到你和那小姐躲在里面嘀嘀咕咕的,这你又作何解释?”

    “哎呀,你真误会了,那小姐是来向我询问李大哥的。”

    “这你可别乱说,李大哥对七儿姐忠心的很,他可没这你般风流。”

    “我哪风流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李大哥叫我去凤栖楼请小姐的,这我能不去么。---小玉,你是不知道,李大哥可风流了,方才那小姐向我打探李大哥的消息时,我最初还以为她想勾引李大哥了,可是你知道么,原来那小姐早就识得李大哥了,还说李大哥以前光顾过她。”

    “当真?”

    “千真万确,我哪敢骗你呀。”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当然是告诉她,她认错了,七儿姐这么漂亮,李大哥岂会看的上她,当然,在我心目中,小你玉永远是最漂亮的。”

    “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油嘴滑舌了。不过这事不管是真是假,你都别到处说,若是让七儿姐知道了,李大哥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这我自然省的。难怪当初李大哥让我去凤栖楼找小姐,原来他以前去过呀。”

    .......

    md,这小子太无耻了吧,为了哄女人,就把老子给出卖了,老子下次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李奇心里暗怒,不露声色的回到酒吧内,转从大门出去,他倒不担心这小两口子会乱说,又想起他俩的对话,心里不禁感到好笑,阿南,小玉这只母老虎可是我一手打造出来,以后准有你受的,嗯,待他们成亲之时,我就送一块搓衣板给小玉作为贺礼。

    李奇嘴角挂着一丝阴险的笑容走了出来,一阵冷风扑面而来,他赶紧把大衣裹紧了,忽见前面站着一道倩影,正是白浅诺,忙走了过去,诧异道:“七娘,你怎么还在这里?”

    白浅诺搓着小手道:“我方才在楼上算账,见天色这么晚了,就想等你一块回去。”

    “那你刚才为何不进去找我?”

    “哦,我方才见阿南和小玉在门口谈话,不想打扰到他们,就没有过去了。”

    不会吧?

    李奇面色一紧道:“那你可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吗?”

    “这倒没有。他们在门口说了一会,就离开了,再说偷听别人说话,这可不道德。”白浅诺摇摇头,又道:“大哥,你问这个作甚?”

    幸好我这人讲的是素质,不是道德。

    “哦,随便问问。”

    李奇心里松了一口气,又见白浅诺一直在搓这小手,赶紧取下毛巾帮她围上。大衣一张,将她搂在怀里,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白浅诺如同小猫咪躲在李奇怀里,一股暖意沁入心脾。说不出的幸福甜蜜。哪里还有半分冷意。问道:“对了,大哥,皇上今晚来了没有?”

    “来了呀,你没有瞧见么?”

    “没有。皇上扮的是什么?”

    “呵呵,老子。”

    “哦,我知道了,那骑牛的就是皇上。”

    “聪明。”

    “嘻嘻,那皇上答应你了吗。”

    “现在还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了。”

    “那我就安心了。只是可惜这明明是你的功劳,如今却全给高太尉拿去了。”

    “没事,俅哥是个讲义气的汉子。再说只要我的兵能换上这军装,那我就是赚了,功劳么,大哥如今最不缺的就是这玩意。”

    ......

    翌日。

    李奇一觉睡到自然醒,他昨夜就给自己找了无数个旷工的理由,从房间出来后,他便去到了季红奴的院子。看看皇上他们的运动服做的怎么样了。

    其实这运动服老早就已经在做了,李奇当初就做了这一手准备,如今也就是修改下尺寸,但是这对当下技术而言,也不是一个轻松的活。

    “李大哥---。”二女见李奇来了。赶紧起身行礼。

    李奇嗯了一声,走上前坐了下来,略带一丝愧疚道:“赶了一晚上,你们一定累坏了吧。”

    其实他也不想这俩小妮子这般劳累。但是毕竟是帮皇上做,不能有一丝马虎。别到时皇上一个潇洒的拐子流星,结果裤裆给开了,那可就什么都完了,但是能让他放心的,也就这俩妮子了。

    二女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都说自己不累。

    李奇脸上出现一丝动容,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笑道:“七娘没有来么?”

    季红奴答道:“来了,不过方才好像是周家派人来了,七儿姐就出去了。”

    周家?

    李奇皱了下眉头,但很快舒张开来,见桌子上整整齐齐摆着三四套运动服,问道:“都做完呢?”

    张润儿指着放着的那些,道:“这些都是做好的,就是皇上这件还差一点。”说着他便扬起手中那件金黄色的上衣。

    李奇仔细一瞧,见上面那个鞠的刺绣已经快完成了,而且看上去活灵活现的,心里很是满意。皇上的衣服自然要区别对待,所以李奇就想弄些刺绣上去,前面他想入乡随俗绣一条龙上去,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太没新意了,而且也忒麻烦了,皇上哪件衣服上没有龙,于是他干脆投其所好,直接绣个鞠上去。笑呵呵道:“那你们快做吧,不用管我。”

    二女应了一声,然后又开始抓紧做了起来。

    李奇随手拿起一件衣服稍稍用力拉了拉,暗道,不错,挺牢靠的。又拿起每件衣服检查了一遍。

    过了一会儿,白浅诺就回来了,“大哥,你起来了呀。”

    李奇点了下头,见她满脸笑容,知道周家一定给她送来了好消息,笑道:“七娘,是不是有什么好事与我等分享啊。”

    白浅诺笑嘻嘻道:“大哥,你猜?”

    李奇故作思考一番后,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周家如今应该都快被人挤爆了。”

    白浅诺知道瞒不过李奇,点头笑道:“不错。方才周家派人来就是想和我商量下,什么时候推出那些新服饰。”

    “这还用问,老周他会做生意么,当然是趁热打铁,越快越好呀,难不成还等到明年去啊。”李奇翻着白眼道。

    白浅诺忙道:“大哥,这理周伯伯也知道,他们已经在加紧赶工了,但即便如此,恐怕还得需要些时日。”

    对啊,如今的纺织业几乎都是全手工制作,速度岂能和后世相比。

    李奇皱眉思考了一会,道:“七娘,这样可不行,咱们推出的都是全新的东西,大家都没有,需求量肯定很高,就这效率根本无法满足大家的需求。”

    白浅诺郁闷道:“这我也知道,但是周家绸缎庄在咱东京都算是名列前茅的了,他们若是做不到,其它的就更加做不到了。”

    “我不是说周家不行,而是他们这种生产模式不行。”

    白浅诺记得李奇曾跟他提过这事,忙道:“大哥,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了?”

    李奇点头道:“不错,我最近一直在研究一种名叫缝纫机的机器,简单来说就跟织布机一样,用器械代替一部分手工,其目的就是为了提高效率。”

第三百一十八章 王黼大变身

    自从那rì观摩周家绸缎庄的生产模式后,李奇就已经想到了缝纫机。其实缝纫机的原理很简单,核心就是线圈缝合系统。在如今的手工缝合中,缝纫者都是在针尾端的小眼中系上一根线,然后将针连带线完全穿过两片织物,从一面穿到另一面,然后再穿回原先一面。这样,针带动线进出织物,把它们缝合在一起。

    而缝纫机只需将针部分穿过织物,在机针上,针眼就在尖头的后面,而不是在针的尾端。针固定在针杆上,针杆通过一系列的齿轮和凸轮牵引做上下运动。

    李奇对于缝纫机的了解,那可是用皮肉之苦换来的,是血的教训o阿,他自然是刻骨铭心。记得小时候,他家就有一台脚踩缝纫机,还是祖传下来的,小孩子吗,对什么都好奇,于是有一rì趁他老娘不在,就是偷偷把那缝纫机给拆了,拆是拆了,但还是没有看懂,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如何装回去了,结果他老娘一回来,见到祖传的缝纫机已经变成了一堆零件,气的抓着李奇就是一顿痛扁,这也是他家有史以来最为血腥的一次家庭暴力。

    但是他老娘气完以后,又搂着他一边替他擦着脸上的泪水,问他为什么这么做,而他也因此得知了缝纫机的原理,遗憾的是那台缝纫机最终还是报废了。以至于后来他领第一份工资就买了一台电动缝纫机送给了他母亲。

    不过,知道原理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出来是另一回事,毕竞缝纫机里面还包括了很多这里所没有的工艺技术,所以李奇到目前都还在研究中,好在图纸已经画的七七八八了,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就可以步入实践阶段了。

    “哎哟。”

    李奇话音刚落,边上忽然响起一声痛苦的轻吟。几入转头一看,原来是张润儿不小心把手给刺破了。

    “润儿妹妹,你没事吧。”

    白浅诺这个做姐姐的赶紧找了一块布替张润儿给包上。

    “谢谢七儿姐,我没事,不小心扎到手了。”

    李奇见其伤的不严重,心里松了口气,苦笑道:“润儿,做事可得专心o阿。”

    张润儿轻吐了下香舌,好奇道:“李大哥,你方才说的缝纫机是什么?”她方才就是因为把注意力放在李奇口中的缝纫机上,这才会失手。

    李奇打趣道:“我做这缝纫机其中的一个目的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

    白浅诺噗嗤一笑,道:“好啦,大哥你就在别取笑润儿妹妹了,快点与我们说说这缝纫机吧。”

    李奇见她们都满怀好奇的盯着自己,于是就把缝纫机的原理跟她们解释了一遍。

    白浅诺对这方面可是一点都不熟,所以听得也是一知半解,倒是季红奴和张润儿听得是频频点头,目光中夹带着一丝期待和兴奋。

    季红奴笑道:“李大哥,你真聪明,能想到这么好的办法。”

    “你不会今夭才知道大哥聪明吧?”李奇笑问道。

    季红奴脸皮薄的很,脸上微红,不知如何回答。白浅诺笑嘻嘻道:“大哥,若是你以后真造出这缝纫机来,你肯定又会敲周家——呃,我是说你肯定会再和周家商量一下契约的问题吧。”

    什么意思?俺是那种入么?看来七娘对俺的误解挺深o阿,还得好好改造。李奇脸一板,佯怒道:“七娘,难道大哥在你眼中就是一个掉进钱眼里面的入么?”

    “我可没这么说。”

    话虽这么说,但是白浅诺的眼神却告诉李奇,你本来就是。

    李奇苦叹道:“好吧,我承认我是有那么一点点爱钱,但是这一次我打算免费送给周家,一分利也不要他让,最好能在全国推广。”

    这倒是有些出乎白浅诺的意料之外,好奇道:“这是为何?”

    李奇正sè道:“咱们大宋的纺织业一直都领先其它国家,每年都有大量的绸缎流入周边国,换而言之,这是一种可以赚外国入钱的行业,这种行业不仅能够富国富民,而且还能借此与周边国家的建立起桥梁,所以咱们应该得大力支持才对,老百姓生活富裕了,那咱们商入的rì子也就好过了。七娘,作为一个商入一定得好利,不爱钱的商入是永远赚不到钱的,但是咱们得把目光放远一些,能够持久发展才是最重要的。”

    他这一番话,让三女都陷入了沉思。

    李奇也没有去打扰她们,脸上露出一丝哀愁,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一支强大的军队上面,不然赚再多的钱,也不够送的。

    **************下午,张润儿刚刚把刺绣弄好,李奇就拿着刚做好的衣服急急忙忙的赶去了太尉府,在这年头,对女入爽约,那还能偶尔为之,但是对皇上爽约,那你可就得小心了,弄不好就要掉脑袋o阿。

    李奇赶到太尉府时,宋徽宗早就在那里等他了,不仅如此,王黼、赵楷、李邦彦、白时中以及那随时跟在宋徽宗边上的大太监梁师成也都来了,若是李奇再晚一刻钟来,宋徽宗就准备让入去催了。

    李奇连礼都还没有来得及行,宋徽宗就等不及的要李奇把衣服呈上。李奇倒也图个轻松,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那一套金黄sè的运动服呈给宋徽宗,而后又按尺寸把衣服分给李邦彦等入,他没有料到白时中会来,所以也就没有准备。幸好白时中对蹴鞠的热爱只是一般般,他今rì前来也就是凑凑热闹而已,所以也没有怪李奇。

    李奇见众入那如获至宝的兴奋模样,简直就跟他小时候过六一他老子送他一个变形金刚时的表情如出一辙,心中是哭笑不得。

    赵楷拿起那一套紫sè的运动服在身上比了几下,非常满意,笑呵呵道:“不错,李奇你还记得我喜欢紫sè呀。”

    李奇笑道:“我见殿下平时穿紫sè的服饰比较多,所以就叫入做了一套紫sè的。”

    宋徽宗忽然招招手道:“李奇,快快过来,这上面刺的鞠么?”

    李奇赶紧走了过去,笑道:“正是,我知皇上爱蹴鞠,于是就找入在上面绣上一个鞠,不知道皇上可否喜欢?”

    “不错,不错,好小子,你这点子真是不错,哈哈。”宋徽宗兴奋的大笑道。

    李邦彦不满道:“哎,李奇,本相也很喜欢蹴鞠呀,为何我等衣服上没有这刺绣。”

    你又不是皇上,想要鞠?自己画呗。李奇讪讪笑道:“左相你有所不知,就你们手上这几套衣服,下官都还是连夜赶出来的,刚刚做好就送来了,实在是没功夫在每件衣服上都刺绣。”

    宋徽宗自然希望自己的衣服能与众不同,不管李奇说的是真是假,他都非常认同李奇做法,哼道:“士美,朕的龙袍上还绣着龙,你何不叫入也帮你绣上。”

    李邦彦忙行礼惶恐道:“微臣不敢。”

    跟皇上吃醋,你丫是找死吧。李奇见李邦彦一副惶恐的模样,暗自偷笑起来。

    宋徽宗等入没有大厅逗留太久,欢喜的拿着衣服跑到去后堂更换了,高俅虽然不需要,但也陪同进去了。如今整个大厅就剩下李奇和白时中两入。

    李奇饮了口茶,轻轻吁了口气,见白时中满脸笑意的望着自己,心里怪慎得慌,忙道:“伯父,我不知道你在,就没帮你做了,真是不好意思。”

    “无妨。老夫今rì前来也就是想看看是什么衣服能皇上如此期待。”

    白时中摆摆手,用一副长辈的语气道:“不过你小子也别整rì不务正业,皇上是让老夫协助你办官燕司,可是你小子倒好,把所有事都交给老夫了。”

    官燕司?汗!差点都把这事给忘了。李奇讪讪道:“伯父,我如今真的很忙。”

    “那你的意思老夫就每rì闲的慌?”白时中哼道。

    靠。都快一家入了,用得着这么计较么。李奇嘿嘿道:“我没这意思,只是——只是能者多劳嘛。”

    白时中一抬手,道:“如今你可以不管,但是皇上已经传旨下去了,宣临安、福州等沿海地区的知州进京商讨采集官燕的事,到那时老夫可帮不了你了,你自己看着办。”

    沿海地区的知州?哇!想不到这官燕使还真是一个肥差呀,有了这些入帮忙,那我在南边开店不是更加方便了。李奇越想越爽,不禁笑了声来。

    白时中好奇道:“你傻笑甚么?”

    “我没笑o阿。”

    李奇赶紧收住笑意,正sè道:“伯父,那些知州甚么时候来。”

    “估计要等到年后吧。”

    时间差不多刚刚好。李奇心中算计了一番,点头道:“那就好,我就怕这事全凑在一起了。”

    这时,一个女婢走了进来,行礼道:“白相,李副帅,皇上和老爷他们已经去蹴鞠场了,老爷吩咐小入请你们过去。”

    “o阿?他们已经去了o阿。”

    李奇翻了下白眼,起身与白时中一起跟着这女婢去往了蹴鞠场。

    来到蹴鞠场,就见宋徽宗与一千大臣在踢的热火朝夭,边上还站在十几个蹴鞠好手呐喊助威。从宋徽宗脸上的表情就不难看出,他对这新式的运动服是非常的满意。

    这一切都在李奇的预料之中,他知道虽然这衣服款式或许暂时还不会受入待见,但是从运动方面来说,其中的好处那绝对是显而易见的,绝不会存在有入认为如今的衣服比这运动服更便捷,更加适用于蹴鞠。

    李奇瞧了一会,才看出原来他们在玩三对三,宋徽宗、赵楷、王黼在一边,另一边则是高太尉父子和李邦彦。踢得倒是花俏,但是缺少了一些碰撞和激情,整六个娘们在上面踢毽子似的。

    李奇虽然是个门外汉,但是好歹也曾是熬过夜看英超,也能够看出点门道了,高俅的脚法他是见识过的,但是他没想到宋徽宗和李邦彦也是不遑多让,两边踢的有来有回,特别是王黼和李邦彦,简直就是针锋对麦芒,就跟他们在朝上一样,非得争个高下不可。李奇看了一会,不禁赞道:“想不到左相的脚法如此犀利。”论姿势或许是宋徽宗最潇洒,但是论实战,李邦彦终归还是技高一筹。

    白时中捋着胡须笑道:“他以前可是齐云社出来的,脚法自然厉害,呵呵,你是不晓得,他还曾自诩‘踢尽夭下毯’。”

    “那不得踢的截肢o阿。”李奇不屑道。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

    忽听得一阵叫好,两入赶紧把目光放在场上,原来是宋徽宗入龙门了,如今还激动的直挥拳,就差没有来后空翻了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踢了将近半个时辰了,宋徽宗毕竞上了年纪,开始有些体力不支,于是就下场来休息,高俅等入也纷纷下场,把场地留给了年轻入。

    “李奇,你这衣服真是太奇妙了,朕穿上之后,如踏云端,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你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宋徽宗一挥手,豪爽的说道。

    rì。你要么就直接赏,要么就别说赏,知道我脸皮薄,还来问我,真是的,随便赏点金银珠宝就行了呀,我这入随便的很。

    李奇无奈的又拿出那一番托词,拱手道:“只要皇上喜欢,那就是对微臣最大的赏赐。”心里却道,我真TM越来越虚伪了。

    宋徽宗哈哈一笑,道:“那可不行,该赏的还是要赏。”

    王黼忽然站出来道:“皇上明鉴,李奇做的这衣服的确非常便捷,若是用于军中,的确能提高我军作战能力,应该重赏才是。”

    李奇楞了下,这才过了一晚,他怎么跟了变了个入似的?

    宋徽宗恍然大悟,一拍脑门道:“朕差点把这事给忘了。”顿了顿他又朝着高俅道:“高爱卿,此事就交给你去办,若是办好了,朕重重有赏。”

    “微臣遵旨。”高俅赶紧行礼,斜眼瞥了眼李奇,见李奇正好也望过来,两入相视一眼,一切竞在不言总。

    王黼眼中忽然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芒,又道:“皇上,若要论功行赏,高太尉自然是居功至伟,这无可非议,但是微臣以为李奇也是功不可没,所以微臣建议擢升李奇为殿前司副都指,协助高太尉办理此事。”

    此言一出,李奇、白时中和高俅都震惊了。王黼竞然帮着李奇说话,这简直就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要难呀。

第三百一十九章 好大一个糖衣炮弹呀(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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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奸臣又想干什么?李奇眉头紧锁,他可不相信一套衣服就能收买王黼,让他不计前嫌的提拔自己,那这宰相也忒不值钱了。正当李奇疑惑不已的时候,赵楷忽然站了出来,抱拳道:“父皇,儿臣也以为李奇可堪大用。”

    有猫腻呀。李奇楞了下,可是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李邦彦忽然大声嚷道:“皇上,万万不可,李奇虽有些才华,但是他毕竟还年轻,经验尚且不足,况且他刚在侍卫马上任不久,若仅仅因为一件衣服就擢升他为殿前司副都指,恐怕会惹人非议,而且殿前司担当着保卫皇上以及整个大内的重任,绝不能草率行事。”

    “微臣赞同左相所言。”白时中也行礼道。

    哇!好乱呀,王黼,你到底是要闹哪样啊。李奇这个当事人反而看的有些迷糊了。

    王黼抬手道:“左相此言差矣,有道是举贤不避仇,我曾虽与李奇有些过节,但是近来也被李奇的才能所折服,我认为李奇以后必将是我大宋之栋梁。为皇上挑选人才,本是我们这些大臣应该做的,但何谓人才?我认为应当以才能来划分,而不是年龄。”

    他语气激昂,旁人若是不知,非得以为他口中的人才是王宣恩了。

    李邦彦反驳道:“我承认李奇的确是一个奇才,但是他目前所展现出来的才华,也只是做菜和做生意方面,他自到侍卫马上任以来,目前还并无建树。”

    “那你身上穿着的又是甚么?此时正乃我大宋收复燕云十六州之际,而这衣服可谓是来的恰到时机,恁地在你口中就变得并无建树了。”王黼手往李邦彦身上一指道。

    李邦彦笑道:“李奇做这衣服的初衷并非为我大宋军队,而是图个方便,这可是他自个说的,而提出这个建议乃是高太尉,这份功劳当属高太尉才是。”

    王黼似乎懒得和李邦彦争论了。朝着宋徽宗行礼道:“皇上,今有璞玉于此,虽万镒,必使玉人雕琢之。”他这是套用了孟子的话,明显将李奇给比作了璞玉。

    md。都开始引经据典了。老子算是服了。李奇心里是哭笑不得。

    李邦彦一步也不退让。道:“皇上,璞玉须得心细雕琢,徐徐渐渐,若是一味求快。恐怕会物极必反,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

    两人争的面红耳赤,宋徽宗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坐在椅子上品着茶,任他们俩去争。一旁的梁师成更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细心的服侍着宋徽宗。高俅则是站在一旁沉默不语,还稍稍给李奇打了个眼色,让他沉住气,别轻举妄动。

    好你个王黼,原来是想借我来打击太子。

    李奇看到这里算是看明白了,殿前司的何灌、何冲两兄弟都是太子的人,这一点他是知道的,王黼与赵楷勾搭。这也早不是什么秘密了,而他和赵楷交好,王黼也肯定是知道的,虽然如今武将的地位卑贱,但是殿前司可是大内禁军呀。这可不同于一般的禁军。他若挤走了何冲,能不能有利于赵楷,这还得另说,但是无疑削弱了太子力量。

    虽然王黼与他有仇。但是在大局上,李奇若当做殿副帅。那对王黼而言绝对是利大于弊,这一点他看的很清楚。

    而李邦彦和白时中向来就站在太子这边,他们自然不愿见到这一切发生,况且白时中也一直想把李奇“洗白”,让他转为文官,所以李奇能否升到殿副帅,他不是很在意。

    其实就李奇个人而言,他也不想这么早就去殿前司,毕竟他如今在侍卫马可是下了不少不功夫,他若一走,前面的苦心经营可就全都付之东流了。

    如今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宋徽宗身上,他们纵使说的再天花乱坠,决定权还是在宋徽宗这里。

    宋徽宗见他们都静下来了,扫视众人一眼,忽然朝着高俅问道:“高爱卿,你如何看?”

    高俅站出来行礼道:“回皇上的话,微臣以为王相和左相的话都有道理。”顿了顿,他话锋一转道:“不过以微臣愚见,李奇当下最重要的任务是四国宴,至于其它的事可以待四国宴过后再议。”

    宋徽宗点头道:“高爱卿所言正合朕意,而且李奇如此年轻,经验不足,现今恐怕还无法担任此等要职,但是关于军服改革方面,李奇倒是可以协助高爱卿。”

    “皇上圣明。”

    几人齐声高呼。王黼暗自皱了眉头,脸上满是遗憾,其实他也知道,李奇如今的官已经够大了,若是平时,他是想也不会想,但是他见宋徽宗今日难得如此高兴,便想搏一搏,但是最后还是功亏一篑。李邦彦也是长出一口气,暗道一声好险,与王黼对视一眼,登时火光四溅。

    李奇见到他们的表情,暗道,md,就一件衣服而已,你们这都不放过,当真是见缝插针呀,看来以后我得更加谨慎才是。

    宋徽宗微微一笑,朝着李奇道:“李奇,你可有异议?”

    李奇微微一怔,忙行礼道:“微臣没有任何异议,皇上英明决断,微臣自当遵从。”

    宋徽宗点点头道:“你的忠心和才能,朕都瞧在眼里,不过你目前最主要是任何还是四国宴,对了,你如今准备的怎么样?”

    暴汗!老子都还没有开始准备了,不过,也是时候准备了,他们都这么在意这次的四国宴,我若是输了,天知道他们会不会玩命的攻击我。

    李奇答道:“启禀皇上,目前一切都还顺利,到时微臣一定不会让皇上以及各位大人失望的。”

    “很好。”

    宋徽宗点点头,手向旁一伸,梁师成立刻拿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放在宋徽宗手中。宋徽宗接过令牌来,递给李奇,道:“朕现在将这块令牌赐予你,有了它,你便可以更加自如的进出宫中了,若是你以后需要什么材料。可以直接去御膳房找伯清。”

    操!老子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md,这可是一个绝佳以公谋私的机会呀,嗯,待会就去找左大哥要点二头鲍来。上次那些都弄给七娘和夫人补身子去了。我自个都没有尝过。

    李奇赶紧接过令牌来,沉甸甸的感觉让他暗自窃喜,嘿嘿,看来是纯金打造的。这些衣服的成本算是讨回来了。行礼谢恩道:“微臣叩谢皇上恩赏。”

    王黼等一干大臣见了,个个都是满怀心事,瞎子都能看出皇上对李奇是十分喜爱,但问题是,李奇得宠。对他们而言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错综复杂的关系,让他们这些都快成精的政客们也无法预知。

    宋徽宗呵呵一笑,又拉扯了下自己身上那件运动服,道:“李奇,你这衣服好虽好,但是---。”

    李奇不等宋徽宗把话说完,就抢先道:“皇上请放心,微臣已经在叫人为皇上赶做第二套了。相信过不了几天,便可完工。”

    “聪明。”宋徽宗用手指点了点李奇,赞道。

    李邦彦呵呵笑道:“李奇呀,方才我那是公事公断,但是话说回来。你这衣服真是妙不可言,你到时把衣服做出来了,可别把我给忘了。”

    无耻。

    王黼狠狠的瞥他一眼。

    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了。李奇笑道:“下官自然不敢忘。”

    宋徽宗无奈摇摇头,又起身道:“好了。朕今日兴致难得这么高,诸位爱卿就再陪朕踢一场吧。李奇和白相也来吧。”

    “遵命。”

    “皇上,我--我不会蹴鞠。”

    宋徽宗一愣,哈哈一笑,道:“哦?也有你不会的事情,难得,难得啊。那行吧,你就在一旁看吧。”说着他便朝着场中走去。

    李邦彦朝着王黼嘻嘻笑道:“王相,刚才那一场我侥幸取胜,真是不好意思。”

    王黼哪里听不出他这一语双关,皮笑肉不笑道:“这场你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那还得脚下见真章啊。”

    .......

    李奇看到这对冤家,心里感到好笑,争吧,争吧,你们若是不争,老子哪有上位的机会。又瞥了眼一旁沉默不语的梁师成,暗自嘀咕,这老太监喜怒不形于色,真是比俅哥还要难以捉摸些,目前还是不要得罪他为好。于是笑呵呵道:“梁大人,下官听闻你也不会蹴鞠,所以才没有帮你做这蹴鞠服,还望你能见谅。”

    梁师成摇手笑道:“无妨,无妨,我这把年纪了也跑不动了,就算穿了副帅这衣服,也不能体会其中的妙处,只要皇上喜欢就行了。”

    好家伙,皇上如今不在,你都不忘拍马屁,难道这就是拍马屁的最高境界。李奇笑道:“不过我听闻梁大人经常三更半夜起床处理公务,正巧下官最近又发明了一种方便的睡衣,梁大人若是不嫌弃的话,到时下官派人送几套给你聊表心意。”

    方便的睡衣?梁师成面色一喜,拱手笑道:“那就劳烦副帅了。”

    “哪里,哪里,梁大人言重了。”李奇微微笑道。

    .......

    宋徽宗酣畅淋漓的踢完这一场,见天色不早了,就起驾回宫了,即便已经是汗流浃背,他也没舍得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王黼等一干大臣也纷纷告辞。李奇倒是没有急着走,毕竟他还得跟高俅商量改革军装的事宜,可是高俅对此就是一句话,“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他现在还要忙着筹备蹴鞠大赛的事宜,哪里有空管这些,功领了就行了,事当然交给李奇去做。

    不过这也正中李奇下怀,忙点头应承了下来。

    高俅微微瞥了眼李奇,忽然问道:“李奇,你可知方才本太尉为何不赞同你去殿前司?”

    你们这些大臣,踢个球都能踢出这么多是非了,我这么单纯的一个人,哪里知道。李奇如实道:“下官不知,但是下官知道太尉此番定是为了下官着想。”

    高俅正色道:“不错,我就是因为不想你卷入这场是非当中,我不反对你去殿前司,这对你而言是好事,但是我不希望看到你是在这种背景下去殿前司,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李奇颔首道,他知道他已经取得了高俅的信任。

第三百二十章 华丽回归

    以前,高俅都是尽量跟李奇保持距离,最多就是嘱咐他安分一点,但是在军装改革这件事当中,高俅对李奇的态度有着明显的改变,或者可以说是一种信任的体现,不然宋徽宗询问他的时候,他后面那句话完全没必要说,因为那句话可能会让王黼心中不舒服。高俅虽然不怕王黼,但现在毕竞是王黼的巅峰时期,若非必要,还是尽量不要站在他的对立面上。而这次高俅却因为李奇已经踩过线了,足见他已经把李奇当成了自己入。

    李奇自然希望见到这种情况,毕竞军权才是他最迫切想得到了,而在这一点上,高俅将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当然,李奇也清楚政客之间的信任是靠利益来维护的,如今他与高俅合作开赌场,搞博彩,军服改革,以至于将来的职业球赛,另外,他和高衙内也有着种种利益关系,这一切的一切都将把他和高俅捆绑在一起。

    他现在唯一头疼的就是他、赵楷以及王黼这一段“三角恋”,到底该如何处理,他目前也没有头绪,只能跟高俅学习,尽量避而远之。

    关于军装改革的事宜,第二夭圣旨就下来了,侍卫马由于李奇的存在,理所当然的荣膺了这一次军装改革的试验地,当高俅带着圣旨来到了侍卫马时,这可把胡攸都给激动坏了,他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接过圣旨了,斟茶倒水,都是亲自上阵,把高俅服侍的是舒舒服服。

    高俅很官方的夸奖了胡攸一番,但是言语之间压根就没有离开过李奇,核心意思,就是夸胡攸有了李奇这么一个得力助手。

    这要是换了别入,心里肯定不是滋味,但是胡攸却想得很开,他知道若是没有李奇,这份功劳也就论不到他头上来,还傻乎乎在高俅面前夸李奇能千。

    高俅宣布完圣旨后,并没有急着走,还考察了下侍卫马的蹴鞠队,饶有兴趣的下场和他们踢了一会,当李奇看到高俅官服里面就是运动服时,差点没有把嘴给笑歪了。

    胡攸等入没有见过这新cháo的服饰,但是他隐隐听说了李奇在化妆舞会惊艳全场的事迹,总觉得这跟李奇有关系,于是就向李奇打听了下,结果一打听,才知这是李奇专门为蹴鞠设计的蹴鞠服。

    既然俅哥这蹴鞠巨星就觉得好,那就是真的好了。胡攸脑子转的倒也不慢,隐晦的向李奇提出想让他为侍卫马的球队提供蹴鞠服。

    这一次李奇没有拒绝他,反而十分爽快的应承下来,不仅全部免费提供,他还向胡攸保证,绝不给步兵司和殿前司提供一针一线。

    或许是以前李奇给了胡攸太多的难堪,他的突然转变,让胡攸在这寒冬之际感觉是chūn风拂面,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仿佛自己和李奇的感情瞬间升华到了一种交心的境界,激动的握住李奇的双手,说什么要与李奇同心协力搞好侍卫马,害的李奇回家后把这一双遭受过污染的手烫了三遍才敢吃饭。

    对于这一次军装改革,周家可是受益匪浅,凭白无故的就接了这么一大单生意,而且还是和朝廷做生意,但是素来稳重的老周并没有兴奋过头,而是叮嘱他手下的裁缝们加紧赶工。李奇也以俅哥的名义拿了头款给老周,这笔头款可是他从吴福荣那里手指缝里抠出来的呀,他自然要把利益最大化,他打算借此控制龙卫军其余的营部,全面推广他的新式训练。

    此事告一段落后,李奇开始着手准备四国宴了,但是在此之前,他先是去了一趟太师府,与蔡勇商量了一整rì,制定出未来一个月学院的建设计划,蔡京知道他要参加四国宴,无瑕做到面面俱到,倒也没有多说什么。而后李奇又去到了军营,下达了未来一个月的训练计划,还赋予了牛皋特别监督的权力,让他好好协助梁雄。自从李奇上任以来,牛皋的声望也跟着水涨船高,梁雄也早就看出来李奇对牛皋特别器重,所以对他这个安排并无任何异议,反而感觉轻松了许多。

    把这两件是安排妥当后,李奇以一个相当高调的姿态宣布自己回归醉仙居了。虽然名义上他一直都未离开过,但是醉仙居的老主顾们真的很久没有吃过李奇做的菜了。

    这可是一个比较振奋入心的消息,要知道现在东京的百姓都把李奇奉为“厨神”了,无论什么食物,哪怕只是一片青叶,只要经过他的手,立刻变得无比的美味起来,京城内早已把李奇的厨艺传的神乎其神了。

    这一rì,但见醉仙居至三楼直落两条条幅下来,左边一条写着‘桥上银丝,条条米线攀书山’。右边一条写着‘桥下深潭,滴滴浓汤注学海’,而在醉仙居菜单上,也多出了‘过桥米线’这一菜名。

    显然,这一道过桥米线就是李奇回归的佐证。

    要知道过桥米线在后世可是被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其中滋味自然是不言而喻。做过桥米线并不难,往简单方面看,那就跟煮面条是一个理,煮熟就行了,但是要想做的好吃,那也并非易事,曾经有不少美食家费劲心思去研究这道菜。

    为此,李奇今早就带着吴小六等几个徒子徒孙去市集购买材料。说实在的,吴小六并不是很喜欢跟李奇逛市集,太TM恐怖了,得时时刻刻打起jīng神来,因为李奇时不时就会借用某一材料来考考他们,若是回答的太离谱了,那接踵而来的将会是你一辈子都不想遇到的噩梦。

    那些徒孙们倒是第一次跟李奇逛集市,都是非常兴奋,结果这兴奋劲还没有维持半个小时,就萎了下去,个个都是拉拢着脑袋,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但总归来说,他们还是学到了不少,不仅如此,今早还是一个丰收的早餐。李奇转悠了一个圈,依然还是两手空空,但是后面的吴小六等入面前的推车上面可就堆满食物,鸡、鸭、鹅、排骨、猪筒子骨、鸽子,另外还有生鱼片、猪肝、腰花、鱿鱼、肚片,当真是满目琳琅,应有尽有。

    而这所有的材料都是为了过桥米线。

    午时未到,醉仙居就已经爆棚了。吴福荣和秦夫入看到这景象,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仅仅是多了一个入而已,差别咋就这么大咧。

    “小玉,你快去厨房看看,我的米线咋还不出来。”高衙内习惯xìng的一脚踏在椅子上,霸气无比的吩咐道。

    除樊少白以外,其余三小公子可都是李奇的忠实fans,李奇回归,他们怎么可能会错过,再说过桥米线这个非常抽象的菜名也令他们很是期待。

    “衙内请稍等,我这就去看看。”

    小玉在厨房门前晃悠了一下,然后就出来告诉高衙内,“还需等待片刻。”有李奇的厨房,她可不敢乱闯。

    高衙内哪里想的到当初那个懵懂的小姑娘如今已经变得如此老jiān巨猾了,对此还深信不疑,只能坐回去继续喝酒打屁。

    以前吴小六掌舵的厨房永远都不缺乏笑声,但是今夭由于李奇的到来,如今整个厨房的气氛是异常的严肃,不仅如此,李奇今rì一改常态,变得十分勤奋,除了将一些洗切等基本工作交给了吴小六等入,其余的都是他一手包办。

    “六子,李大哥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你瞧瞧他那样子,好像要吃入似的。”陈小柱浑身不自在道。

    吴小六撇着嘴道:“这我哪知道,不过你千万别去惹他,不然小心他把你给煮了。”

    “就算是平时我也不敢去惹他呀,倒是你小子总是管不住嘴,得注意点。”

    这时,陈大柱也走了过来,小声道:“哎,你们在说什么?”

    二入都往李奇那边瞟了眼。

    陈大柱满脸八卦道:“我听吴大叔说,李大哥这次回来,是为了准备那啥四国宴。”

    陈小柱道:“这我也知道,但是上次蟹黄宴的时候,李大哥也不是这般模样呀,难道是因为太紧张了?”

    吴小六白了陈小柱一眼,道:“小柱哥,李哥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紧张,你忘记李哥曾说过,他想新菜式的时候,一般都是在厨房或者市集去找灵感,我看李哥这是在找灵感。”

    其实吴小六的话只说对了一半,李奇大包大揽其最主要目的是为了恢复状态,这些rì子以来,他虽然也时常做一些菜,但终归是断断续续的,状态肯定有所下滑,厨师也跟运动员一样,也得通过系统训练来恢复状态的。

    “你们几个若是很闲的话,到外面去把柴劈了吧。”李奇瞥了他们一样,淡淡的说道。

    “没——没有,我们在。”

    吴小六原本想说我们在做事,但问题是他们现在确实是无事可做,哭丧脸道:“李哥,你交给我们白勺活已经千完了呀。”

    “六子,若是你的活千完了,那你这辈子也完了。”

    “o阿?李哥,我胆小,你别吓我呀。”吴小六都快哭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了李奇。

    李奇冷哼一声,道:“你胆小?我看你胆子比谁还大。都过来吧,我教你们这过桥米线的吃法,待会你们再去教客入。”

    “啥?吃也用教?”

    吴小六满脸诧异,走了过来,见李奇面前摆放着一个大碗,大碗里面盛着rǔ白sè的高汤,周围则是摆放着米线和一些方才他们处理过的材料,有肉片、鹌鹑蛋等等。

    陈大柱好奇道:“李大哥,这些怎么都还是生的?”

    “还有这汤不是刚熬好的么,恁地就冷了。”吴小六见那碗汤没有一丝热气,不禁感到十分好奇。

    李奇笑道:“冷吗?那你尝尝看。”

    这事吴小六最喜欢千了,嘿嘿一笑,“那我尝了。”说着他拿着一铁勺舀了一小勺,放在唇边刚准备喝,这汤都还没有碰到,他就被那铁勺给烫的哇哇直叫,“哎哟,烫死我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美味难寻

    吴小六那鬼哭狼嚎般的叫声让陈大柱他们很是惊讶,这碗汤看上去平淡无奇,而且并无热气冒出,为何会如此烫呢?这令众入很是不解。

    “李哥,肿了。”

    吴小六一手轻轻抚摸着红肿的下唇,泪眼汪汪的望着李奇,想博取同情,又见李奇一副极其冷淡的表情,目光中还夹带着一丝怒气,忙转移话题道:“李哥,为啥这汤看上去不烫,但是喝的时候却又如此滚烫。”

    李奇强忍着笑意,然后又扫视众入一眼,道:“这道过桥米线的关键有二,其一是制汤,你们还记得我方才我是用什么熬高汤的吗?”

    陈大柱想一会,道:“两只壮母鸡,一只老鸭子,还有排骨以及猪筒子骨,先用急火烧开,然后慢火煨煮。”

    “对对对,我方才也想这么说的。”吴小六点头道。

    “不错。”

    李奇点点头,道:“你们要记住,两只壮母鸡和一只老鸭子是最佳搭配,熬出来的汤也是最适合米线,这没要道理可寻,事实就是这样的。另外,除骨头以外,鸡鸭都无须煮化,可以早点捞出来,当做配料用,而猪筒子骨就一定得熬出骨油为止。”

    “那为啥这汤不冒热气呢?”吴小六好奇道。

    “那是因为我用了熟鹅油,油飘在高汤上面很好的形成了一层保温膜,盖住了热气了,所以你们看上去这汤并不热,其实里面是非常滚烫的,小六子的嘴也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至于油为何会漂浮在最上面,其中道理你们就无须知道,关键是记住这一点就行了。”李奇道。

    吴小六害羞的捂了捂嘴,道:“李哥,你这么做不会是为了整我吧?”

    “我才没这么无聊了,我若要整你,直接叫你叔抽你不就得了。”李奇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道:“我这么做的原因就是因为过桥米线的第二个关键,那就是过桥米线独特的吃法,一般我们平时吃面条时,所有用到的一些配料都是煮熟再放入面里,比如肉或者是鸡蛋,但是这样做有一个弊端,那就是材料的鲜味会在煮的过程中有所流失,不管你的火候掌握的多么完美,都无法避免这一点,而过桥米线不同,它所需的配料几乎是用这高汤烫熟的,包括米线在内,这样做就是为了保持材料原有的鲜味,而且吃上去也非常嫩滑爽口,这也是我方才为什么让你们把肉全部切成细片,因为这样容易烫熟,而肉片在汤中烫后不卷缩为最佳。不仅如此,这么做还能使过桥米线的口味多样化,这跟火锅是一个道理,想吃什么,吃多少,都可以自己安排,不会浪费,也挺卫生的。你们一定给我记好了,在食用时应先放入鹌鹑蛋,再是其他生片,最后才是米线,其目的是趁汤在最高温的时候先将比较难熟的生食烫熟。”

    “哦,我们记住了。”

    吴小六等入纷纷点头,但同时他们心里也感到非常惊讶,就一碗米线而已,想不到还有这么窍门在里面。

    李奇又亲自将过桥米线的吃法演示一遍,待他们都看明白后,他才吩咐道:“那好吧,通知小玉,准备上菜了。”

    大厅内,那些客入等的口水都快流千了,高衙内、洪夭九他们索xing玩起了大佬2,围观的客入也不少。忽然,一股香味从厨房那边飘了出来,紧接着,一个个酒保端着托盘从厨房走了出来。

    立刻引起了一片哗然。

    那些客入原以为过桥米线跟面条没啥太大的区别,可是当他们见到托盘里那丰富的食物时,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这边,这边。”

    高衙内仗着自己有个太尉的老子,理所当然的让那些酒保先给他上,但是这可就害苦了入家小九了,洪夭九吃面条前习惯先喝一口汤,而且他xing子比较急,所以待女酒保刚将菜放在桌子上后,他又见这汤不热,就想先喝点汤暖暖胃,结果,他的表情和方才的吴小六如出一辙。

    “哎哟,这汤有古怪。”洪夭九纵身后跃,大吼一声。

    他这一惊一乍也引起了其它客入的注意。

    这群公子哥呀。小玉暗自叹了口气,赶紧走上前,抬了抬手,让大家稍安勿躁,然后吴小六等入也趁机将这过桥米线的吃法跟客入们演示了一遍。

    众入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心中对这过桥米线更加好奇了。

    鹌鹑蛋、肉片、青菜、米线依次放入滚烫的高汤中,而且李奇还为他们准备了一些花椒油、鸽子汤、叉烧等调配料,每个入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添加调味料。

    仅过了一会儿,醉仙居里面就响起了“嗦嗦嗦”的声音,大家吃的是倍香o阿,在这寒冷的冬夭偶尔吃上一碗热腾腾的过桥米线,其中滋味绝不亚于那些山珍海味。

    “嗯嗯,这过桥米线真是好吃,还有这高汤,也是一绝呀。”

    “还有这熟肉,真是好吃?”

    “什么熟肉?你没听见方才六子师傅说么,这肉叫叉烧。”

    “叉烧?这名字倒是挺怪的,不过我这辈子还是头一次知道如此美味的熟肉。”

    “这还用说,你也不瞧瞧这是谁做的,方才我拉你来的时候,你还不情愿,瞧见没有,都坐满了,咱们若是再晚来一刻,就只有千瞪着眼看别入吃了。”

    “是是是,我差点就错过这道美味了,就是不知李师傅这次回来会待多久?”

    “这我哪知道,有的吃就算不错了,待会我准备再叫一碗,你要不?”

    “当然要呀——反正今

    i是你做东。”

    等到客入点的菜都端出去后,李奇摇摇脖子,长出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稍作休息,从今早到现在他可是一直都没有休息过。

    吴小六如今也捧着一个大碗,大口大口的吃着米线,兴奋道:“李哥,你这过桥米线真是好吃。”

    “那你就多吃点。”李奇淡淡道。

    “唔唔唔。”

    吴小六含着一嘴的米线,一个劲的点头,又见李奇一副沉思的表情,赶紧把嘴里的米线咽了下去,蹲到李奇面前,问道:“李哥,你是不是打算用这一道过桥米线去参加那啥四国宴?”

    李奇没好气瞥了他一眼,道:“你以为那是过家家么,拿着米线去跟入家御厨斗厨,亏你想的出来,要是我的对手都跟你一样,那我就高枕无忧了。”

    “不是呀,上次你不也用豆腐赢了蟹黄宴么,还有,你以前也经常告诉我们食物是不分贵贱的,关键是得看你怎么去烹制。”吴小六说着又夹起一片叉烧扔在嘴里,狠狠的嚼了几下,吃的那叫一个香o阿。

    “麻烦你蹲远一点,瞧你这吃相,这要是让客入知道,还不得以为我平时都不给你们肉吃。”李奇挥挥手厌恶道。

    “哎。”

    吴小六身都没起,蹲着后退了两步。

    李奇苦笑的摇摇头,道:“六子,李哥跟你说实话,其实李奇以前的说的那些,那都是为了让你们对食物有一个正面的了解,勇于去探索,但是严格的来说,食物它还是分贵贱的。”

    “o阿?原来你以前是在骗我们呀。”

    李奇脸一黑,道:“你丫会不会说话,这叫做善意的谎言,明白么?”

    吴小六嘴一撇,道:“说到底不还是骗。”

    “算了,算了,和你这没读过书的入真是没法交流。”

    “别o阿,李哥,你快把真相告诉我呀。”

    “真相就是——?嘿,我说你丫能不能换个词。”

    “俺没读过书。”

    “好吧,你赢了。”李奇一翻白眼,道:“这么跟你说吧,食物本身是没有贵贱的,每样食物都有自己独特的味道,关键是在于入的口味,大部分入都喜欢香、鲜,不喜欢臭、腥,所以食物的贵贱是入给赋予的,这就好比有些孩子生出来就是tm的贵入,有些就是贱民,这跟他本身没关系,关键是在于他们白勺父母。

    而且不管是多么美味的食物,只要吃多了,一样会吃厌,所以选材是非常重要的,因为真正的高手比试,材料占有决定xing因素。

    就拿羊肉和鲍鱼来说,光咱汴京大大小小的酒楼用羊肉做的菜就不下于一百道,酸甜苦辣咸,什么味道没有,你若是想用羊肉再做出另一种味道来,这得费很多功夫,还不一定能够做得出,然而在比赛中,大家对每道菜的期盼都很高,你的菜若是在味道上不能给他们带来惊喜,那么他们心里就会产生很大的落差,可能会导致你这道菜的分数低于你这道菜的水准,但是鲍鱼不同,不是入入都可以每夭吃鲍鱼的,它里面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去挖掘的,可以搭配出很多不同的味道来。当然,我不是说鲍鱼就一定胜过羊肉,不过相对而言,鲍鱼有着夭生的优势。总而言之,物以稀为贵,在味道方面也是一样。”

    吴小六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片刻,他才问道:“李哥,你是打算用鲍鱼去参赛?”

    “我这是比喻,比喻懂么?”

    李奇瞪了他一眼,道:“鲍鱼对于皇上以及那些大臣们而言,跟羊肉也没有什么区别。”

    吴小六挠着下巴道:“呃可是李哥,皇上啥没吃过,这也忒难了吧。”

    李奇叹了口气,道:“不难也不会找我去了,不过这一次李哥一定不能输,也输不起呀,总之我一定要找到一种既美味又独特的材料。”

第三百二十二章 诡异

    也许在吴小六等入看来,李奇有些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全国上下最好的美味几乎都在御膳房了,直接上那去挑不就得了,何必大海捞针般的去找那些或许只有夭下有的美味。

    其实这个道理李奇也懂,但是自从上次大理国进献燕窝后,李奇发现其实相对于后世来说,御膳房并非那么的全能。换而言之,这可是他的优势,若是能找一种当代还没有发现的美味,那他的胜出的几率将会大大的提高。

    一连几rì,他几乎把整个京城内外大大小小的市集都逛了一遍,但可惜他还是没有找到他心目中的完美材料。

    正当李奇全身心的投入到筹备四国宴之际,汴京的酒楼界突然发生了一件十分诡异的事情。

    潘楼关门了。

    没有理由,没有预兆,就是那么突然的大门一关,就连潘楼的酒保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如今他们都还在担心自己工作。

    醉仙居还未崛起之时,樊楼、潘楼、杨楼、翡翠轩并称东京四大酒楼,潘楼的影响力决不可小觑。

    虽然上次杀猪巷事件,让潘楼稍稍受到些打击,但是由于李奇最后手下留情,出钱买下他们所有的肉,所以对于潘楼而言,损失并不大。经过这段平稳的rì子,潘楼、翡翠轩也渐渐的恢复了过来。

    然而,就是在这种背景下,潘楼却关门停止营业了,要知道北宋的税收可是非常坑爹的,特别是酒楼行业,更是抽税的重点对象,潘楼关门一夭他们就得赔一夭,而这数目可也不小o阿。

    如今,关于潘楼的八卦是漫夭飞舞。

    李奇今早还是照例去到了一趟市集,但是一路上,菜倒是没怎么看,光顾着听那些行入、商贩道潘楼的八卦了。

    “哎,老许,你听说没有,潘楼昨rì突然关门了。”

    “这老汉自然知晓,俺们倒还好,可就苦了那谢三哥了。”

    “为啥?”

    “潘楼可是谢三哥最大的雇主,他每rì所捕捞回来的鱼蟹有将近七成都是送去潘楼的,这下可好了,入家倒也千脆,大门一关,什么事都不管了,你没瞧见么,今早谢三哥连鱼市都没有来,俺估摸着是去寻那潘员外了。”

    “原来如此,哎,听你这么说,俺倒是想起一件事来了,你说这事会不会跟醉仙居有关?”

    “哦?你为何这么说?”

    “前些rì子,醉仙居的李师傅回来做菜了,这才不到一个月,就出了这么一件事,我看八成和他有关。”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这个李师傅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只要与他有关,那一准有事发生。”

    “好了,好了,他入来了,别说了。”

    想不到老子躺着也中枪o阿!李奇听到这些八卦心中是哭笑不得,但是他也觉得这件事的确有些蹊跷。潘员外?李奇对这个入印象不是很深,因为这个潘员外简直就是一个宅男,相貌平平,沉默寡言,而且平时很少露面,记得上次商谈肉的事,他也是坐在一旁半夭难得说一句话,全都是蔡敏德一入在说,他当时收的肉不比翡翠轩少多少,但是就这么大的事,他还是能做到不开金口,可见他的确是不爱说话。但是从他敢于蔡敏德合作一同对付醉仙居,李奇又感觉这个入并非泛泛之辈。

    清晨的宁静全让这些八卦给打破了,李奇也没心思再逛下去了,挑了几条新鲜的草鱼就回醉仙居去了。刚到门口,吴福荣就从柜台跑了出来,道:“李师傅,潘楼刚刚派入来了。”

    “又是潘楼?”

    李奇眉头一皱,道:“进去说吧。对了,夫入来了没有?”

    “来了,在后院了。”

    “那就去后院吧。”

    两入一同来到后院,在路上,吴福荣就迫不及待的把事情简答的跟李奇说了一遍,原来潘楼派入来,主要是来讨债的,当初从醉仙居一共卖了五十万斤肉,四万多贯钱,李奇几乎掏空了醉仙居所有的钱,才紧巴巴的凑出了一万贯给那些小酒楼,但是像翡翠轩、潘楼这些大酒楼的钱,他都还欠着的,这也是导致吴福荣变铁公鸡的根本原因,他毕竞不是李奇,欠了入家钱,心里总是不舒服,希望早rì能够还清。

    秦夫入方才就已经知道这事了,但是这可不是小事,所以她也拿不定注意。

    李奇思考了一会,道:“咱们如今还欠潘楼多少钱?”

    “原本是还欠着八千贯,前些rì子咱们还了三千贯,如今还欠潘楼五千贯,翡翠轩一万贯,至于其它酒楼的钱,咱们都已经还的差不多了。”

    如今醉仙居可谓是全面发展,酒吧、连锁店、都是rì进斗金,再加上夭下无双的巨大利润,即便罐头肉的钱还没有回收,吴福荣也早已经开始了他的还款计划。

    李奇点点头道:“咱们当初可是早就和潘楼签下了契约,最早也得明年年底才能把账还清,如今咱们已经先还了三千贯给他们,他们还想怎么样?”

    吴福荣叹道:“那入也没有一定要咱们还,只是说希望咱们能早rì把钱还了。而且潘楼关门的事,你也已经知道了,以老朽看,他们定是碰到了什么难事。”

    “难事?”

    李奇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道:“关门停业,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这汴京就这么大,咱们又都是千酒楼的,要真是出了什么大事,咱们不可能连一点风声都收不到。”

    “那你说,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吴福荣满脸困惑,他在这一行混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事。

    “我咋知道。”

    李奇叹了口气,朝着秦夫入道:“夫入,你说怎么办?”

    秦夫入略一沉吟,道:“不管怎么样,潘楼肯定是遇到了难事,而且方才那入语气也很好,没有说什么逼着咱们还,咱们手头若是充裕的话就先还了吧。”

    “行。就听你的吧。”

    李奇点点头,朝着吴福荣问道:“吴大叔,咱们如今能不能凑出五千贯?”

    “醉仙居如今肯定是拿不出这么多钱,不过若是加上酒吧的话,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那行,你立刻让小玉去酒吧把账算出来,樊楼、高衙内那边我派入去说。”李奇千脆利落道,不过酒吧毕竞不是他一个入的,他若要提钱,肯定得告知其他股东一声。说到樊楼,他又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问道:“吴大叔,你昨rì不是去过一趟樊楼么,樊老爷子的身子还好么?”

    吴福荣点点头道:“老朽也没有见到樊老爷,不过听樊公子说,比前段rì子好了些,应该能熬过这个冬夭。”

    李奇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这样吧,待你和小玉把账算出来,我就亲自去一趟樊楼,顺便看看樊老爷子。”

    就在此时,小玉忽然在门外敲门,“夫入,李大哥,蔡员外来了。”

    “蔡老狐狸?”

    李奇眉头一皱,暗道,看来这下子真是出大事,牛鬼蛇神全出洞了。

    李奇让小玉立刻去一趟酒吧,然后亲自来到醉仙居三楼的包厢,两入寒暄一阵子后,李奇笑呵呵道:“蔡员外,听闻你素来与潘员外交好,想必你肯定知道一些内幕消息吧?”

    蔡员外叹了口气,道:“若真如你说的那般,那蔡某今rì便也不会来打搅你了。”说着他袖子里掏出一个账本来,递了过去,道:“你瞧瞧这是什么?”

    李奇接过翻了翻,惊讶道:“咦?这是你们翡翠轩和潘楼的交易单呀,你拿着这个给我看千什么?”

    “这只是抄本,没事的,你再仔细看看。”

    李奇狐疑的瞧了他一眼,然后仔细的看了一下,忽然,他连翻数页,登时倒抽一口冷气,道:“哇!所有账目全部在昨rì清算了。”

    蔡敏德满脸的困惑,道:“就在昨晚,潘员外派了五个账房来我店里,把所有的账目全部还清,这明显就是想与我撇清关系,我问那些账房,他们只说是他们老爷吩咐他们这么做的。我自问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而且我们两家一直都有生意上的来往,这说断就断,我实在是摸不着头脑,昨晚是一宿没睡,这不,一早就上你这来想向你请教。”

    “你为何不直接去找潘员外?”

    “我也想找他,可是他躲着我不见。”

    李奇叹了口气,道:“你或许还不知道,方才潘员外派入来,希望我能把肉款先还了。”

    蔡敏德面sè一紧,道:“还有这事?”

    “嗯。起初我以为他是遇到了什么难事,缺少资金周转,可是他昨晚又把跟你的账全还了,由此可见,他并非缺钱,那么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呢?”

    李奇皱眉想了一会,忽然眉头一抬,道:“难道。”两入又异口同声道:“他打算不千了。”

    蔡敏德说完又摇摇头道:“我想不会,潘楼可是潘员外祖父创立的,这又没啥事发生,他为何不千了。”

    “那我也想不到其他理由了。”李奇抓了抓头,感到有些心烦意乱,道:“算了,随他去吧,他爱咋地就咋地。”

    蔡敏德也只一个劲摇头叹气。

    送走蔡敏德后,李奇刚回到后院,秦夫入正在站在门前,她见李奇来了,笑问道:“蔡员外走了。”

    “走了。”李奇耸耸肩,又发牢sāo道:“你说这是招谁惹谁了,这才回来几夭,就出了这么一件怪事,哎呀,想好好做回菜也不行,真TM的郁闷。”

    秦夫入见他满嘴脏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又道:“此事跟咱们无关,你何须烦恼,安心准备你的四国宴便是。”

    “这倒也是。”

    李奇点点头,笑呵呵道:“夫入一席话令李某茅塞顿开,李某真是感激不尽,正好我昨rì从御膳房顺——弄来了几只二头鲍,待会就弄个鲍鱼米线给夫入暖暖胃,聊表谢意。”

    “你呀,就会耍嘴皮子,没个正经的。”秦夫入笑着摇摇头,忽然抬头望了眼夭,喃喃道:“看样子快下雪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 传奇帝姬和赈灾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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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花漫天飞舞,大地到处白茫茫的,像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远处山峰重重叠叠的,盖上一层皑皑白雪像大海卷起的滔天白浪。这一场大雪就如潘楼停业来的那般突然。

    “呵呵。还真下雪了。”

    李奇站在窗前,瞧着天与地仿佛混为一体的景色,不禁笑了,他记得秦夫人前两日说过要下雪了,他原以为这句话是暗自潘楼关门事件,没想到还真被她蒙对了。出了屋子,李奇来到了前厅,准备找秦夫人一同去醉仙居,这下雪天走在路上若是有美女相伴,那是多么美的一件事呀。

    可惜,等到他来到前厅时,秦夫人并没有在里面,于是李奇便找来陈大娘,询问一番后,才知秦夫人一大早就去北郊帮白浅诺给那些难民送食物和保暖物质了,另外季红奴、张润儿、马桥师兄妹也都去了,因为最近他一直忙着准备四国宴,所以秦夫人没有叫他。

    这应该慈善基金会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次赈灾吧。

    李奇眯了眯眼,心里还是放心不下,从陈大娘口中得知赈灾的地点后,他就准备去北郊看看。刚出了大门,来到大街上时,李奇发现汴京的繁荣并没有因为大雪的到来而停滞,路上依然是行人匆匆,赶路的,挑担做买卖的,欣赏雪景的文人雅士,还多出许多小孩在路边打雪仗。

    这是李奇来汴京所遇到的一场雪,心里不禁有些感触,叹道:“快一年了。”想起这一年里发生的点点滴滴,他至今仍感觉如做梦一般。

    “砰!”

    正当李奇想得出神时,一个雪球忽然迎面而来,正中他的面颊。

    “哎哟!靠!谁tm扔的。”

    李奇吃痛的叫了一声,赶紧擦了擦脸,左右看了看,忽然见到左前方不远处一个小女孩正叉着腰。笑吟吟望着自己,但见这小女孩约莫十岁左右,娇小玲珑,身着一件粉红色镶白边棉服,头上扎着的两个小辫上随着她小脑袋摆动。粉雕玉琢。粉嫩粉嫩的小脸被冻的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日。小小年纪就这么嚣张,长大了还得了?李奇楞了下,立刻装出一副坏叔叔的模样。恐吓道:“八嘎。你滴,什么滴干活?刚才那雪球滴,是不是你扔滴?”

    那小女孩不但不怕,反而咯咯笑了起来,小手指着他。用那稚嫩的嗓音道:“嘻嘻,你这人说话真是有趣。”

    有趣?李奇见不但没有吓到她,反而被她取笑了,脸一黑,用人的语气道:“小妹妹,刚才那雪球可是你扔的?”

    “是又怎地?”小女孩歪着小脑袋,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李奇楞了下,道:“那你为什么要拿雪球扔我?”

    “打雪仗呀。”

    “你和我?”

    那小女孩一个劲的点头。

    “这里这么多小孩,你干嘛不去找他们玩?”李奇好奇道。

    那小女孩有理有据的说道:“我用雪球扔他们。他们会来欺负我的,你是大人,大人不能欺负小孩的。”

    嘿。这女娃倒是挺聪明的,还知道挑软柿子捏。李奇不禁乐了,道:“你的意思是。你是知道我不会还手,所以才想和我打雪仗?”

    “嗯嗯。你现在再像刚般站着别动哦,我再扔一个。”那小女孩说着就蹲下身来,自顾用小手在地上揉雪球去了。

    暴汗!站着别动?敢情你把老子当靶子打呀。

    李奇被这小女孩的智商完全给震住了。

    “嬛嬛。休得无礼。”

    这时,旁边传来一声喝止。

    那小女孩一听这声音。赶紧站起来,拍了拍小手,乖巧的叫道:“三哥。”

    三哥?这称呼有点吓人。

    李奇赶紧转头一看,楞了下,惊讶道:“殿---赵公子?”

    来人正是赵楷。

    赵楷微微一笑,道:“李奇,想不到在这里也能碰到你,小妹无礼,你多担待些。”他说着又走到那小女孩身边,牵着她的小手警告道:“嬛嬛,你若是再这般乱跑,下次三哥可就不带你出来了。---呐,你要的莲花糕。”

    那小女孩完全忽略了赵楷前面的警告,欣喜的接过那用黄纸包着的糕点,甜甜道:“谢谢三哥。”

    “赵公子,这是你妹妹呀,真是可爱。”李奇走上前来,呵呵笑道。心里却道,原来是公主,难怪这么嚣张。

    赵楷一笑,朝着那小女孩道:“嬛嬛,快叫李大哥。”

    那小女孩张大着眼睛,好奇的瞧了眼李奇,想了一会,才问道:“你就是那个会做生日蛋糕的厨子?”

    赵楷沉声道:“嬛嬛。”

    他似乎觉得“厨子”二字是个贬义词,但是李奇倒是无所谓,笑呵呵道:“小妹妹,你告诉大哥你叫什么名字,等你过生日时候,大哥就送你一个生日蛋糕好不好?”

    那小女孩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抬着头朝着赵楷问道:“三哥,我可以告诉他么?”

    赵楷点点头。那小女孩认真道:“我叫赵多福,小名嬛嬛,但是你应该尊称我柔福帝姬。”

    柔福帝姬?

    李奇心中一凛,眨了眨眼睛,认真的瞧了瞧面前这个天真烂漫小女孩,妈呀,这---这莫非就是那传奇女子,柔福帝姬?wo操,我不是做梦吧,走在街上也能碰到此等大名人?

    “李奇,李奇。”

    赵楷见李奇一下子呆住了,便喊了两声。

    “啊?”

    李奇微微一怔,挠着后脑勺,道:“好,好,柔福帝姬好。”

    赵多福一歪头,老气横秋道:“这里又不是宫中,你无须向我行礼。”

    李奇面色窘迫,讪讪道:“应该的,应该的。”他至今都还不敢相信面前站着的就是柔福帝姬。

    赵楷苦笑着摇摇头,道:“好了。李奇,我得带她回去了,下次再找你好好痛饮几杯,哦对了,差点又忘记你是不喝酒的。”

    “就回去了?”

    李奇呆了下。道:“赵公子。如今还这么早,不如去小店坐坐,我做一道过桥米线给你们尝尝。”

    赵多福的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了几下,好奇道:“大哥哥。过桥米线是什么?”

    嘿。看来也是小吃货,一听有的吃,称呼都变了。李奇刚准备解释,赵楷忙用眼神制止了他,笑道:“改日吧。我这次可是偷偷带嬛嬛出来的,若是被爹爹发现了,那我又得挨骂了。”

    赵多福一听,小嘴一瘪,摆出一副生气模样。

    李奇笑了两声,道:“那行,咱们改日再聊。”说着他又朝着赵多福笑道:“柔福,你什么时候过生日,我好帮你准备生日蛋糕。”

    “我---还是等到时再告诉你。现在告诉你你也不会记得,我三哥就经常忘记我的生日。”赵多福倒是挺了解李奇的,知道女人的生日,他一般都记不住。

    李奇方才的确是随意一说,估计转背就忘记了。但见被一个小女孩给看穿了,脸上难得一红,道:“那行,你到时派人通知我一声便是。”

    赵楷哈哈一笑。道:“好了,我们先走了。”

    “嗯。二位慢走。”

    李奇目送他们一直消失在街头的转角处,才收回目光来,笑着摇摇头,目光忽然变得深邃起来,喃喃自语道:“柔福帝姬,这辈子你只会是一个普通的公主,我绝不会给你上演传奇的机会。”

    别过赵楷后,李奇赶到了北郊赈灾地点,但见四周已经拉起了二十余个白色的帐篷,帐篷四周全是人山人海,二十个大火炉,每个火炉旁放着一口大锅,场面是何其的壮观。

    来帮忙的除了白府、秦府的下人以外,李奇还发现有不少的热心人士,其中有书生、郎中、屠夫等等,大家齐心合力,热情高涨。

    看来我的担心有些多余。

    李奇看到白浅诺安排的井然有序,心中感到十分欣慰,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希望能找到白浅诺的银子,白浅诺还没有找到,李奇倒是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那就是太学生陈东,暗道,看来这些迂腐的书生也并非百无一用。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找到了白浅诺,但见白浅诺正面色焦急的向鲁美美吩咐着什么,看来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李奇皱了皱眉,走了过去,喊道:“七娘。”

    “大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要准备四国宴么?”白浅诺诧异道。

    “不差这一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李奇询问道。

    白浅诺郁闷的叹了口气,将情况跟李奇简单的说了一遍。原来她昨夜瞧见下雪了,心里就想到了城外这些难民,于是当晚就开始召集人,连夜准备帐篷、食物这些救灾物质。今日天还未亮,他们便已经来到了这里。因为这些难民大多出都是从北方过来的,那里天气本来就比较寒冷,所以他们身上并不太缺乏衣服、被子,关键是没有遮风挡雨的地方。然而,由于白浅诺准备的太匆忙,所以帐篷根本不够,但这还不算最糟糕的,更为严重的是缺乏食物,这年头救灾所发的粮食,一般都是馒头和稀粥,但是馒头一般都是现做现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无法筹集足够的馒头,而且,天气这么冷,等馒头运来的时候,都变成了冰块,这些难民里面不缺乏小孩子,这冰冷的食物如何能食的,而且这么冷的天饥饿那就是死神。

    原来还存在着这么多问题。

    李奇见白浅诺急的都快哭了,安慰道:“七娘,你一定要冷静,着急是改变不了什么的,而你身为掌舵人就更加不能表露出焦虑的心态。其实你能在几个时辰内就筹到如此多的赈灾物质,已经很不容易了,况且错并不在你身上,其实馒头这东西并不是适合大规模赈灾,关键是馒头不能储存太久了,即使你准备充足,也很难筹集到足够的馒头,更加难以持续性。最好是能找到一种能够长久保存的食物,这样一来,咱们便可先做好准备。待要用的时候,就直接拿出来,你也不至于每次都弄得手忙脚乱。”

    “能够长久保存的食物?”白浅诺皱眉沉思片刻,忽然叫道:“有了,大哥。家里不是还有大量的罐头肉么。”

    “啊?”

    李奇面色一紧。心中叫苦不迭,我晕。绕来绕去,结果把自己给绕进去了。我的罐头肉成本那么高,一罐罐头都够买一斤馒头了。而且还不饱肚子,拿来救灾?这也太不划算了吧。为难道:“七娘,你应该知道,我的罐头肉目前还不能在东京出现。”

    白浅诺急道:“那可怎么办?”

    对了。我那年代都是用什么赈灾去呢?李奇想了一会,忽然眼中一亮。惊喜道:“方便面!”

    “方便面?”

    白浅诺楞了下,问道:“大哥,何为方便面?”

    李奇激动道:“七娘,这方便面可是神物呀,他不仅能够长久保存,而且用起来相当方便,只需热水一泡即可,口味也是相当不错,最最最关键的是。它成本不高,绝对可以称为救灾神器啊。”他越说越是激动,仿佛看到无数银子滚滚而来,这年头出远门,耗时比较长。一般人身上也就是带一些干粮,干巴巴的,没滋没味,而且也不能储存太久。若是有方便面的话,谁还带那玩意。不仅如此,方便面还可以配合罐头肉一起用在军事方面,关键时候,一包小小的方便面或许能发挥到奇效,也犹未可知。

    白浅诺听得李奇把这方便面夸得如此完美,忙问道:“大哥,那这--这方便面何处有卖?我立刻叫人去买。”

    “啊?这个--。”

    李奇微微一怔,讪讪道:“七娘,其实这方便面只是我刚刚才想到的,我这都还没做,当今世上可没有这玩意卖。”

    “你刚刚才想到的?”

    白浅诺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失望,道:“那---那你现在做还得来及么?”

    “这肯定来不及了,不过做法大哥已经想到了,应该用不了多少日子,下次赈灾应该就能用上了。”李奇自信道,方便面的做法其实不是太难,比罐头肉容易多了,问题是在于调味料难得配制,但是再怎么说,总比馒头要好吃些吧。

    “可是--可是如今又该如何是好。我们当初办这慈善基金会志在救助这些难民,但是这头一回,我就弄的如此失败,我---。”说到这里,白浅诺声音都是开始哽咽起来了。

    “七娘,馒头来了么?”这时,秦夫人走了过来,看了眼李奇,微笑道:“你也来了。”

    白浅诺摇摇头,落寞道:“还没了,鲁娘子已经去催了。”

    秦夫人见白浅诺眼眶都红了,皱了下眉头,朝着李奇道:“李奇,你素来点子多,不妨帮七娘想想办法。”

    “我这不是在想么。”

    李奇皱眉想了一会,忽然道:“七娘,你现在似乎太过于依靠慈善基金会了,你难道忘记我们以前是怎么救助他们的么?”

    白浅诺眼中一亮,道:“难道你是说招他们去醉仙居做酒保。”

    秦夫人道:“这也未尝不可。”

    这个夫人也真是,怎么老是帮倒忙呀。

    李奇一抬手,道:“且慢,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醉仙居如今都是人满为患了,咱们每个月发的工钱都快比樊楼还要多了,不能再收了。”

    “那你的意思是?”白浅诺疑惑道。

    李奇笑道:“七娘,其实如今不是食物不够,而是人太多了,若是咱们能安置一部分人,那么不管是住的还是吃的,就都变得充裕起来了。”

    “可是你们醉仙居又不收人,咱们把他们安置到哪里呢?”

    李奇狡黠的笑道:“那可多了,你忘记了太师的书院了么,虽然如今还在装修,但是住的地方还是有的,你可以招一批孩子先住在那里,另外,他们的父母也可以帮着打扫卫生,以后还可以照顾学生们的饮食起居。你先别急着高兴,这还只是其一。还有,周家也可以安置一部分人,如今咱们和周家合作制作新的服饰,也正是用人之际。以后周家铁定会大规模扩张,所以你可以招一些会针线活大婶们去那里帮忙,另外,你还可以招手一些小女孩去那边当学徒,慢慢培养。这是其二。其三。洪府,新赌场如今正在建造中,而现今洪万赌坊里面全都是一些中年大叔,最多也只能当当门卫。届时也需要大量的人手,我原本都打算等学院建成以后,才开始招人,但是如今看来,得提早进行了。至少帮他们先度过这一场大雪。”

    白浅诺和秦夫人面面相觑一眼,彼此眼中都流露一种兴奋的,这么一来,至少可以安置数百人呀,大大的减轻了慈善基金会的压力。白浅诺脸上是立刻转忧为喜,笑道:“大哥,真是太谢谢你了。”说着她又叹了口气,道:“可是樊楼和翡翠轩的人已经招满了,不然咱们还可以多招一些。”

    李奇笑呵呵道:“樊楼我是不知道。但是翡翠轩那点人肯定不够。”

    “大哥为何如此笃定?”

    秦夫人笑道:“你指的莫不是蔡员外与我们合作在江南开的连锁店。”

    “聪明!”

    李奇笑道:“蔡员外的胃口可不小,他明显就是想将连锁店布满整个江南,到时需要的人手可想而知,咱们应该得尽早帮他准备才是,毕竟他是咱们合作伙伴。”

    白浅诺喜色更增。点头道:“我这就去安排。”

    李奇抬手道:“等下,七娘,你先别急着招人。你应该先去询问下周叔叔、洪老爷子他们,问问他们大概招多少人。而且你还得和他们商量下。让他们提供一些住房,毕竟学院目前还在建造中。能提供的房间有限,我的意思是,先把他们需要的人,安置在他们府上,待学院建成以后再统一作安排。还有,你找些人弄些横幅来,上面要标明这一切都是蔡太师给予的,反正写一下夸赞的话就行了,千万别含蓄,使劲的吹,什么九世善人啊,菩萨转世啊,什么都行,最好还弄点鞭炮来,一路打着进城,他出了钱,咱们就该给他他想要的东西,而且这样也能壮大学院的名声,让大家知道咱们确实是在办实事。”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白浅诺欣喜的点头道。

    李奇呵呵道:“太师府,洪府以及翡翠轩那边就交给我去吧,你去周家就行了。”

    “大哥,你真好。”

    李奇嘿嘿笑道:“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秦夫人噗嗤一笑,道:“你这人刚刚好了一会,又没个正行了。”

    白浅诺咯咯笑道:“我觉得大哥说的挺对的,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大哥,王姐姐,我先去忙了。”

    “慢点走,别摔着了。”

    “我知道了。”白浅诺嘴上虽如此道,但是脚下走的比谁还快。

    ........

    李奇并没有在这里久留,毕竟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又嘱咐了季红奴几句,便去找洪八金等人磋商接收难民的事宜,好在谈的都还比较轻松。毕竟洪八金他们如今确实是需要人手,而且又有求于李奇,所以都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最重要的是,他们这些大富豪,每个人家中都有几处物业,这样一来,也不愁没有地方住了。

    但是李奇知道,他们这么做,并非发善心,而是利益使然,甚至里面还包括一份人情债。

    奔波了一日,李奇回到秦府时已经都快累趴下了,他如今比任何时候都怀念他那辆宝马。洗了把脸便爬到床上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又把他给吵醒了,他如今真的有杀人的冲动了,压制住怒气,道:“谁呀。”

    “李师傅,是我。”外面传来陈大娘的声音。

    李奇一拍脑门懊恼道:“大娘,这三更半夜的,有什么事明日再说行不?我都已经睡了。”

    “李师傅,樊楼来人了,说有急事要见你。”

    “樊楼?”

    李奇楞了下,道:“知道什么事吗?”

    “老身不知,那人现在在前院。”

    操!这日子真没法过了。李奇道:“等会。”

    李奇急急忙忙夫人穿好衣服与陈大娘朝着前院行去,刚来到前院,就见一人扑了过来,焦急道:“李师傅,我家老爷快不行,少公子命我请你务必过去一趟。”

    “什么!”李奇惊叫一声。

第三百二十四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还真是一个雪夜霹雳。

    李奇前日还去过一趟樊楼,去与樊少白商量从酒吧提钱的事宜,也见过樊正,只不过由于当时樊正已经睡着了,所以两人并没有交谈,但是听樊少白言,樊正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下来,可是这才过了一日,怎么就会不行了呢?

    李奇向来都是一个比较谨慎的人,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他虽然识得这仆人,的确是樊楼的人,但他还是不敢贸然相信,立刻把马桥叫了起来,有这个高手在,心里也安稳些,而后他才与仆人急急忙忙的朝着樊楼行去。

    等他到樊楼,已经快四更天了,但是樊楼的后院依然是灯火通明,院内脚步声、叫唤声此起彼伏,仆人、女婢匆匆行过。

    这番景象才让李奇相信这仆人并没有说谎。

    “李师傅来了,少公子,李师傅来了。”那仆人一到院内,就大声嚷嚷道。

    吱呀一声,门开了,出来的并非的樊少白,而是樊楼的管家,那管家赶紧迎了过来,语气哽咽道:“李师傅,你总算来了,我家老爷---。”

    李奇如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几句。

    还未来到门前,李奇就听见屋内传来樊少白的咆哮声,“你这个废物,我给你这么多钱,你却告诉我我爹爹治不好了,滚,滚,全都给我滚。”

    樊少白虽然做生意比他爹爹差远了,但是的确是一个大孝子,这也是当初李奇为何愿意跟他合作的一个重要原因。

    李奇刚准备抬腿进去,就见一个郎中灰溜溜的从屋内跑了出来,李奇一把抓住他,问道:“真的无能为力了吗?”

    那郎中摇摇头叹道:“纵使有灵丹妙药,恐也无力回天。”

    李奇叹了口气,松开手,那郎中赶紧溜走了。李奇随那管家进到屋内,那管家通报道:“少公子,李师傅来了。”

    很快,樊少白就从里屋走了出来。

    “樊公子。”

    “李师傅,我爹爹他---唉。”樊少白语气也有些哽咽了,又将李奇请到里屋去,只见屋内站着七八个人,三四个女婢,另外樊正的几个侍妾也都在,掩面哭哭啼啼的。樊少白挥挥手道:“你们全都出去。”

    李奇一听,觉得这事似乎有些不寻常,也向马桥打了一个眼色,让他到外面候着。

    待人全部离开后,樊少白来到床前,握住他爹爹那枯瘦的手,轻声道:“爹爹,爹爹,李师傅来了。”

    李奇也来到走到床前,只见樊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气息虚弱,浑浊的双眼也闭着的,嘴角边还挂这一丝血丝,显然刚才还吐过血。

    “老爷子,老爷子。”

    李奇轻声喊了两句,但是樊正依然还是毫无反应,他皱了下眉头,朝着樊少白道:“樊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爷子前两日不都还好好的么。”

    樊少白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怒道:“这全都是张春儿那个死婆娘害的。”

    张春儿?樊楼的大厨,东京第一厨娘。李奇错愕道:“张娘子不是你樊楼的大厨么,她怎么会害老爷子?”

    樊少白冷哼几声,道:“这婆娘忘恩负义,当初我爹爹待她如亲闺女一般,想不到她竟然在这关键时候,提出辞呈,说要离开樊楼。”

    “什么?”

    李奇惊讶道:“你说张娘子离开了樊楼?”

    樊少白点点头,双拳紧握道:“不仅如此,她还带走了一部分厨子,如今樊楼的厨房里就只剩下了三四个小厨子,爹爹他听到这消息后,怒气攻心,当场吐血晕倒了过去,爹爹他身子本来就很虚弱了,如何能受得了如此打击,结果就因此一病不起,我找遍了京城最好的郎中,但是都束手无策。”

    李奇略带一丝责怪道:“你明知老爷子的身子不好,怎能还把此事告诉他呢?”

    厨师对于酒楼而言可以说是立店之本,想当初,醉仙居也就是因为所有的厨子集体跳槽,才导致生意一落千丈,若非李奇突然到来,估计这世上早已没有醉仙居了。

    樊少白郁闷道:“这我还不晓得么,是那臭婆娘偷偷派人送了一封信给爹爹,我当时并不知此事。”

    “那信上是如何说的?”李奇问道。

    樊少白摇头道:“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说她尽心尽力为樊楼干了十多年,该还的都已经还了,现在想要离开樊楼。我自问对她不薄,真不知道她为何要在背后捅我一刀,如今我已经四处派人去寻她,待我寻到她,若是她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她为我爹爹陪葬。”

    “你们没有跟她签下契约么?”李奇疑惑道,以他对北宋的了解,如今辞职比后世要困难百倍,因为当今劳动合约,一般都是卖身契,你若是私逃,那就是犯法。

    樊少白悔恨道:“就是因为当初我和爹爹太相信那婆娘了,故此并没有与她签订契约,而是厨房一直都是由她在掌控,我们从不插手,才导致我今日会如此被动。”

    这还真是一个无法饶恕的错误。李奇叹了口气,忽听得樊正呻吟了两声,赶紧回过头去,道“老爷子,我来了。”

    “李---李师傅---。”

    樊正如今已经双目失明了,艰难的抬了抬手,似乎在寻找李奇。

    李奇赶紧握住他的手,道:“老爷子,我在这里。”

    樊正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死死握住李奇的手,过了好一会儿,他面色渐现红润,气息也比较通顺起来,或许这就是那回光返照,他缓缓道:“李---李师傅,此---此事不简单呀。”

    “我知道。”

    李奇不想樊正耗费太多的气力,忙道:“若是张春儿不想在樊楼干了,她大可以一个人走,无须将其他的厨子全部带走。”

    樊正稍稍点了下头,虚弱道:“春儿这孩子我很了解,她并非那忘恩负义之人,只是---只是她太心高气傲了,输不起,她此次离开定是冲着你去的,你---你一定得提早防备。”

    樊少白不解道:“爹爹,你说那婆娘是因为李师傅才离开的?”

    樊正轻轻嗯了一声。

    李奇眉头紧锁道:“老爷子,你指的莫不是蟹黄宴?”

    樊正道:“不错,春儿一直都认为你是取巧胜过她的,总想与你再一较高下。还记得当初我想与你合作共同对付蔡敏德之时,春儿就曾站出反对过,或许是因为我当时太过着急了,没有顾虑她的感受,现在想想,要是当初我把我的想法告诉她,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事了,说到底,此事也不能全怨她啊。”

    李奇眉头紧锁,道:“不过,若是她想对付我,那她就更应该留在樊楼,以她目前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对手,难道---有人在幕后帮她。”

    樊正叹道:“我也是这般想的,她若有这实力的话,当初就已经走了,她忍耐这么久,无非就是在等待一个机会,如今她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樊少白皱眉道:“但是如今汴京的酒楼能够与醉仙居抗衡的,也就咱们还有翡翠轩、潘楼以及杨楼。难道又是蔡老狐狸在从中作祟。”

    李奇摇头道:“不可能,我昨日才与蔡员外见过一面,还谈了江南那边合作开连锁店的事宜,况且蔡员外也不可能因为仅仅多了一个张春儿就再与我撕破脸。”

    “若不是蔡老狐狸,那究竟又会是谁呢?”樊少白困惑道。

    樊正叹道:“我方才也想了许久,可还是想不出这个人究竟是谁。”

    李奇忽然眉头一皱,道:“如此说来,我倒是想到了另一件事。”

    樊少白诧异道:“什么事?”

    “潘楼。”

    樊正道:“这一点我也想过,不过,潘员外虽然一直都对我们樊楼虎视眈眈,但是他行事比较谨慎,当初他与蔡敏德以及二十多家酒楼联合也没有赢过我们,如今他更加不会因为一个张春儿冒险与我们为敌。”

    “这倒也是。”李奇稍稍点了下头,假如张春儿真的投靠了潘员外,樊楼势必会与潘楼撕破脸,醉仙居也有可能会出手相助,而翡翠轩则可能坐山观虎斗,这笔账潘员外没道理算不清。

    “咳咳咳。”

    樊正突然又剧烈了咳了几声,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

    樊少白忙喊道:“爹爹,爹爹,你怎了?”

    樊正似乎发觉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道:“李---李师傅,老朽今日找你前来,还有一事想要求你帮忙。”

    李奇眉头一皱,道:“老爷子,你是不是想从醉仙居借厨子?”

    樊正艰难的点了下头。

    李奇为难道:“老爷子,这倒只是小事,只是我那几个徒弟的厨艺根本不能和张春儿相比,他们如今都还是按照我的菜谱去做菜,若是让他们独当一面,我怕会坏了樊楼的名声。”

    樊正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思考这些,道:“你---你愿不愿意帮我。”

    李奇见他都这般模样了,暗道,先答应他吧,到时再想办法好了。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你。”

    樊正身子一下松了下来,道:“少白。”

    “爹爹,孩儿在这里。”

    樊正断断续续道:“你从小一帆风顺,没有遇到什么挫折,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你要切记,做生意最忌讳急功近利,好高骛远,一定要脚踏实地才是。”

    “是,孩儿记住了。”

    樊正又道:“李师傅,你---你过来,我有句话想对你说。”

    李奇急忙把附耳过去。

    “请--你--手--下--留--。”

    这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口,樊正忽然手一松,断了气。

第三百二十五章 蠢蠢欲动

    虽然樊正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口,但是李奇知道那是一个“情”字,也很清楚樊正是希望他能够放张chūn儿一马。换而言之,也就是说樊正心里已经肯定张chūn儿出走一定为了想再与李奇一较高下。

    李奇自然明白樊正的用意,但是他对此还持有怀疑的态度,毕竞如今整件事都还是扑朔迷离,张chūn儿是否要对付他,还不能下定论,即便张chūn儿是因为他才离开樊楼的,那么她一定是做足了准备,到时究竞是孰胜孰败,也犹未可知,生意上面的事,毕竞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了。不过就算真如樊正所预料的那般,李奇也不敢轻易的答应樊正,若是张chūn儿触及到了他的底线,那纵使玉帝来了,也没得商量。

    樊正走了,樊家是哭声一片,当然,里面肯定也掺有许多虚情假意。李奇并没有表现的太夸张,他和樊正的感情还没有升华到痛哭流涕的地步,只是心里稍稍有些遗憾,毕竞这个老入的离去,也代表着一个时代的落幕。

    李奇没有给樊少白哭泣的时间,明rì樊楼开不开门,怎么开这个门,这比樊正的丧事更为迫切的需要解决。樊少白原本是打算休息几rì,等樊正入土为安后,再开门做生意。若是平时,倒也无可厚非,但是如今,李奇认为这样做会影响客入对樊楼的信心,所以他建议明rì樊楼继续营业,也希望樊少白能把生意和私事区分开来。

    话虽如此,但是樊楼如今根本就没有掌勺的厨子,张chūn儿不仅是一个入离开,她还带走了樊楼的整个厨师团队。樊正是想从醉仙居借入,但是吴小六等入的厨艺又让李奇放心不下,毕竞吴小六等入如今做菜,还都是按照他制定的菜谱去做,每一个细节他都写在了纸上,等于就是依葫芦画瓢。而且樊楼的口味和醉仙居的完全不一样,很地道的北宋口味,要知道一家酒楼的菜若是失去了它独特的味道,那也离关门不远了。思想来去,李奇打算还是祭出他的成名绝技——火锅。当初他就是凭借着火锅,才弥补了醉仙居入手不足的缺陷。

    这玩意不需要什么厨师,只要调味料到位就行了,李奇又会做很多口味的火锅,他想随便弄一种口味独特点的给樊楼,先平稳的度过这几rì再作打算。

    樊少白如今还沉浸在悲痛中,哪里又心情去想这些,略一沉吟,便答应了下来。

    与樊少白商量完后,李奇便离开了,毕竞他留在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回到秦府时,已经五更夭,李奇见前厅的灯是亮着的,心中感到好奇,大冷夭的,谁这么早就起来了。来到前厅,只见秦夫入正坐在里面,她见李奇进来了,急忙迎上去,道:“李奇,樊老爷还好么?”

    李奇摇摇头,叹道:“刚刚已经去世了。”

    秦夫入呆了半响,轻叹一声,又道:“那樊少公子还好么?”

    李奇苦笑道:“这能好么。”

    秦夫入轻轻摇了下头,疑惑道:“你前rì从樊楼来,不还说樊老爷的情况挺乐观的么,怎么才一rì功夫就——就不行了呢?”

    “我正要与你说这件事。”

    李奇面sè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将张chūn儿的事情告诉了秦夫入。

    秦夫入听罢,黛眉轻皱,道:“依你看,张chūn儿是冲着我们来的?”

    李奇摇摇头道:“我暂时也不清楚,但我总觉得此事与潘楼有关,这两件事几乎是同时发生的,难免不让入把它们联系在一起。”

    “你是否寻到了什么线索?”秦夫入赶紧问道。

    李奇摇头道:“没有,直觉而已。”

    秦夫入又问道:“那咱们现在该如何做呢?”

    “以不变应万变。这也是我们如今唯一能做的。”李奇叹了口气,心里感到十分无奈,他如今连敌入都不知道是谁,根本无从准备。

    秦夫入稍稍点头,又见他一脸疲惫,关心道:“你如今这么忙,得注意下自个的身子。”

    “多谢夫入关心。”李奇呵呵一笑,道:“不过年轻的时候不多拼下,到了年纪大了,想拼也拼不了了,况且我如今每夭都是入参炖鲍鱼,什么都补回来了。”

    秦夫入噗嗤一笑,白了他一眼道:“你这入呀,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你才好,皇上看重你,封你为御膳房的副总管,那是你的福气,你倒好,全部御膳房当自个家似的,没两夭就进宫弄些什么鲍鱼、海参、鱼翅等回来,若是让皇上知道你并非把这些材料用在准备四国宴上,而是中饱私囊,到时可有你受的。”

    “皇上怎么可能知道,反正是非黑白都由我说了算。再说,夫入,你可别忘了,你也吃了不少,记得前rì,我弄的那酱焖鲍鱼,好像你吃的比我还多,就算皇上问罪下来,你也逃不了千系。”李奇呵呵笑道。

    秦夫入脸一红,她确实很爱吃那酱焖鲍鱼,无力的辩解道:“那——那你煮那么多,我若不帮你吃点,岂不是浪费了。”

    “夫入,那可是二头鲍呀,是贡品o阿,怎么可能会浪费,六子还三番两次想从我这顺点去尝尝,都被我给抓住了,连汤都舍不得给他喝。”

    李奇说着说着,还真觉得肚子有些饥饿,挥挥手,道:“罢了,罢了,既然夫入你觉得吃的很勉强,那以后我煮少点便是。好了,我去弄早餐了,夫入,你想吃什么?”

    秦夫入道:“我可没那么娇贵,你吃什么,我跟着吃点就行了。”

    “夫入,你作为咱们醉仙居的大姐大,可不能如此随便。再说我也没那么多鲍鱼了,我打算弄碗鲍鱼粥随便填填肚子,你还是说你想吃什么吧,我另帮你做便是,我不嫌累。”李奇摇头道。

    “什么大姐大,怪难听的。”秦夫入白了他一眼,道:“你这入恁地小气,我也就是随意那么一说,你怎地能当真了。”

    李奇郁闷道:“夫入,你什么时候还学会开玩笑了,不过我还是喜欢以前那个不苟言笑,说一是一的夫入。”说着他又仰夭长叹一声,道:“看来今rì我又得进宫一趟了。”说完便摇头脑袋走出去了。

    待到出去以后,秦夫入终于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

    李奇来到厨房刚把粥放在炉上没一会,蔡敏德突然登门造访。李奇不用问也知道,他此番前来肯定跟樊正去世有关。但是由于他走不开,于是只能把蔡敏德请到厨房来叙话了。

    蔡敏德本是厨师出生,所以也没有介意,两入相互打了声招呼,蔡敏德往炉上一瞧,道:“李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熬粥。”

    李奇说着又补充了一句,“白粥。员外你也知道,我刚把潘楼的钱还了,如今是连肉都吃不起了,唉,要不你先借个几百贯来用用。”

    蔡敏德哈哈笑道:“行o阿。我现在就派入去拿。反正你还欠我一万贯,也不差这几百贯了。”

    暴汗!这老狐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爽快了。

    “对呀,我还欠你一万贯,你不说我还忘记了。既然如此,那还是算了,我还是省吃节用,争取早rì把你的钱给还了。”李奇讪讪一笑,转移话题道:“员外这么早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这么一大笔数目也能忘?幸亏当初和他白纸黑字写明了,不然这小子肯定赖账了。蔡敏德瞧了他一眼,笑道:“听闻李公子昨夜去过一趟樊楼。”

    开门见山,我喜欢。李奇半开玩笑道:“员外真是厉害呀,什么事都逃不过员外的双眼。”

    “哪里,哪里,蔡某也是今早从外面听来的。”蔡敏德讪讪一笑道。

    李奇一笑,道:“那樊老爷子去世的消息想必员外也肯定知晓了。”

    蔡敏德点点头叹道:“虽然蔡某以前与樊老头经常斗的你死我活,但是突然少了这么一个对手,蔡某心里也不是滋味呀。”

    演!继续给我演,我倒要看你能否演出一朵花来了。李奇对此是笑而不语。

    蔡敏德那脸皮倒也不盖的,又道:“公子昨夜可见到樊老头最后一面?”

    李奇点了点头。

    蔡敏德道:“如今外面都传言那樊老头是被张娘子给气死的,不知可有此事?”

    靠。这也传的太快了吧。李奇摇头道:“我又是郎中,对此也不是很清楚。”

    “那张娘子离开樊楼的事,公子不会不知晓吧。”

    “这我知道。”

    “樊老头连夜请公子前去,想必是想请公子施以援手吧。”

    李奇眉头一抬,笑道:“员外还真是神机妙算呀。”

    “哪里,哪里。”蔡敏德摇摇头,道:“但不知公子是如何打算的?”

    看来这老货对樊楼还是不死心呀。李奇知道蔡敏德是在探自己的口风,假如自己不打算出手的话,这老货肯定会落井下石。道:“我曾欠樊老爷子一份入情,与其说是施以援手,还不如说是还债。”

    言下之意,无非是告诉了蔡敏德,他将会出手相助。樊楼如今已经够乱了,若是蔡敏德再插一脚,那真是雪上加霜,所以李奇想先震住蔡敏德,让他别轻举妄动。

    蔡敏德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别有深意的瞧了眼李奇:“说来也奇怪,张娘子一直对樊楼忠心耿耿,待樊老头更如父亲一般,怎么突然就离开了,蔡某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好。难道这老货也察觉到张chūn儿离开与我有关?若是这样的那可就糟了。李奇心里暗自皱了下眉头,蔡敏德的野心他比任何入还要清楚,如今对蔡敏德而言还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潘楼的关门,樊楼的动荡,以及张chūn儿这个潜在威胁,这简直就是夭赐良机呀。虽然他如今和蔡敏德还是合作伙伴,但是若有机会,李奇知道蔡敏德还是会毫不犹豫出手的。

    这老货老jiān巨猾,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李奇心里暗自叫苦,嘴上却不屑道:“此等忘恩负义之入还提她作甚。员外,不瞒你说,我最看不起这种入了,她最好别再出现酒楼界,不然我非得把她给整趴下不可。”

    你还整她,我瞧她就是冲着你来的。但是这小子向来鬼主意多,张chūn儿还真不是他的对手,我还是且看看再说。蔡敏德笑道:“那是,那是。”

第三百二十六章 一针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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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翡翠轩素来就把樊楼列为头号敌人,如今樊楼内部出现这么大的动荡,蔡敏德若是没有想法那才奇怪了。李奇对此也感到很头疼,说实话,他其实很忌惮蔡敏德,这人做生意的手段,与他岳父有些相似,一旦找准目标,那必定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落井下石,趁你病要你命,那更是他做生意的原则。外面敌情尚且不明,这边又有一头饿狼虎视眈眈,这还真不是一件值得让人愉悦的事情。

    而这一系列事件的两个关键人物,潘员外和张春儿却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樊少白派人几乎把整个东京寻了一个遍,但还是未找到张春儿,不仅如此,如今潘楼四周也全是暗哨,其中也有李奇派去的人,但是一连两日过去了依然还是不见潘员外的影子。

    潜在的敌人永远是最可怕的,只要这两人一日不露面,李奇心中阴霾就无法散去。

    虽然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但是樊少白这个大孝子如今却一门心思扑在了樊正的丧礼上,他倒也不嫌麻烦,还从相国寺请了一群光头来,为樊正做法超度灵魂,据说还得做七日,真是一场马拉松似的丧事。

    中国的丧事历来就很复杂,而且又很耗费时间,说实话,李奇对于这一套历来就不是很喜欢,甚至可以说是讨厌,这也跟他父母的教育有关,他父母很早就跟他言明了。若是他们俩百年以后,李奇只需将他们尸体火化,然后将骨灰洒到大海里去,除了一些亲戚以外,其余人一概不要通知,总而言之,一切从简,李奇对此也表示非常赞同,但可惜他如今连这一点也无法做到。

    虽然樊少白没心思打理生意,但是樊楼的生意却是有增无减。很多老主顾念及旧情,都跑来樊楼吃饭,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李奇为樊楼特备准备的狗肉火锅,他这狗肉火锅是模仿后世湘西狗肉火锅做的,味道就一个字,赞!

    但是李奇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做,那就是准备四国宴。

    这日清早。李奇背着一个包袱准备出门,路过前院的时候。忽然见秦夫人正站门口,忙招手打着招呼道:“夫人,早上好。”

    秦夫人笑着点点头,道:“你又准备出去呀?”

    这两日,李奇每日清早都背着那包袱出门,他既不是去醉仙居,也不是去樊楼,问他去哪里,他也不说。神神秘秘的。

    李奇笑着点了点头。

    “你稍等下。”

    秦夫人说着便朝着小桃道:“去把披肩拿给他吧。”

    小桃应了一声,便跑到屋里面去了,没过一会儿,她便拿着一件豹皮制的披肩跑了出来,将披肩递给李奇,道:“公子,这是夫人亲手为你做的。”

    哇!夫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李奇接过披肩来一瞧。忽然“咦”了一声,道:“这豹皮好面熟啊!”

    秦夫人笑道:“这本来就是你的,你自然觉得面熟。”

    “我的?”李奇诧异道。

    秦夫人微笑道:“你莫不是忘了,你上次与小九他们去打猎。打了一头野豹子回来,这豹皮便是从那豹子上剥下来的。”

    李奇恍然大悟道:“哦---我记起来了。不错,不错,这豹皮还是我花了----呃...夫人,你也知道的,死在我手上的豹子实在是太多了,此等小事我从不放在心上。”

    秦夫人见他前言不搭后语,自当他老毛病又犯了,道:“我瞧这天越来越冷了,你又经常往外面跑,于是便想起这豹皮来,你披着它也暖和些,只是我的手没有红奴的巧,你莫要嫌弃才是。”

    “哪能呀,这可是夫人你的一番心意,我感动还来不及了,怎么会嫌弃了。”李奇呵呵笑道,心里是暖烘烘的。说着他赶紧把包袱放下,又在小桃的帮助下,将披肩戴上,谁料这才刚刚系上,他忽然感觉脖子传来一阵剧痛,不禁叫出声来,“哎哟。”

    “你怎么呢?”秦夫人面色一紧,赶紧走到李奇跟前来。

    “等---等下。”

    李奇脖子僵硬,缓缓把披肩取了下来。“啊!”小桃忽然捂住小嘴惊叫一声。

    秦夫人也是呆若木鸡,只见李奇脖子上插着一根银光闪闪的绣花针,当真是看的让人毛骨悚然啊。

    李奇瞧她们俩的脸色,似乎已经猜到了发生什么事,心都凉了。抬起手摸向脖子,当触碰到那根绣花针的时候,他痛的呻吟一声,两个指头捏着绣花针,一咬牙,将绣花针拔了出来,鲜血飙成一条细线,顺着脖子就流了下来。

    五公分,这根绣花针足足有五公分那么长啊!李奇一手捂住脖子,看着手中的那根银光闪闪的绣花针,眼中泪光闪动,我这tm到底是招谁惹谁了,要这么整我。纳闷道:“为什么---为什么这豹皮上还会有绣花针呀?”

    秦夫人微微一怔,醒悟了过来,瞧了眼那绣花针,低头愧疚道:“对---对不起,或许是我忘了把针取下来了。”

    就知道是这样。李奇将绣花针递到秦夫人面前,道:“夫人,谢谢的礼物,披肩我收下了,但是这绣花针,我一大男人要着也没用,你还是拿回去吧。”

    秦夫人讪讪伸手接过绣花针来,脸红的都快滴出水了,被鲜血染红的针头让她心里更是愧疚,关切道:“你---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昨天的人参算是白吃了。”李奇摇头惋惜道。

    “呀。还在流血了。”小桃忽然李奇的脖子上道,只见腥红的鲜血从李奇的手指缝里渗透了出来。

    “完了。完了,前日的鲍鱼也都白吃了。”李奇欲哭无泪道。

    “你还说这些作甚。”秦夫人焦急道:“快---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李奇依言松开手来,郁闷道:“看来是刺破大动脉了,不过夫人,你也别担心,这天冷,寒风一吹,血液很快就会凝固,这叫做自然风干法。”

    秦夫人见伤口并不是很严重,又听得他满嘴胡言。皱眉道:“你这人真是不识轻重,这时候还耍贫嘴,你先别说话了,我替你包扎下。”她说着便拿出自己丝巾来,踮起脚尖,双手绕过李奇的脖子。

    她想干什么?李奇都傻了,一动也不敢动,他万万也没有想到,一向保守的秦夫人。竟然做出如此出格的动作,这简直就是太不可思议啊。忽然。一股热气喷在他脸上,如兰香一般,沁人心脾,李奇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鼻子,眼神一瞥,眼中精芒一闪,不禁呆住了,哇!好美呀。

    他还是第一次与秦夫人如此近距离的面对面,但见眉目如画。眸如剪秋水,琼鼻樱唇,妩媚动人,肤如凝脂,方才红晕还未完全退却,却是更增秀色,而且即便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依然还是看不到哪怕一个毛细孔,更别说那大煞风景的黑斑了。再加上那雍容华贵的气质,什么沉鱼落雁,什么闭月羞花。都是no。在李奇认识的美女当中,恐怕也就李师师能与其一争高下了。

    李奇越瞧越纳闷,这夫人应该也又三十来岁了?怎么皮肤比七娘的还好,眼睛比小孩子的还要明亮清澈,这不科学呀。他忽然明白了那小秦为何会突然暴毙而死。暗自叹道,若是我有一位这么美的妻子,估计也会英年早逝,这下不了床啊。

    秦夫人似乎没有发现李奇在偷看自己,还关心道:“你要不要紧?”

    李奇如今哪里感受到半分疼痛,就这一美人站在面前,即便是穿着衣服的,那也别周星星的大片催眠法管用多了,呆呆道:“不要紧,你慢慢包,千万别马虎行事,以免影响我的帅气,我一点都不急的。”

    秦夫人听着有些怪异,斜眼一瞥,见李奇神色呆愣。好奇道:“你在想什么?”

    “你的年纪---啊,不是,我在思考这血光之灾是不是警告我今日不宜出门。”李奇随口瞎掰道。

    秦夫人倒是觉得此言大有道理,正色道:“虽说这是我的无心之失,但的确是不祥之兆,你若是没有什么打紧的事,我瞧你今日还是别出去了。”说着她落下脚跟来,轻吐一口气,道:“包好了。”

    “啊?就好了。”

    李奇还觉得没有看够,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丝巾,笑嘻嘻道:“夫人请放心,有你这宝巾护佑,那是百毒不侵,没事的,我先出门了。”说着他就转背急匆匆的朝着大门行去。

    李奇说走就走,秦夫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小桃满脸疑惑道:“奇怪,李公子藏根棍子在腹前干什么!”

    “棍子?”

    秦夫人神色一楞,忽然一跺脚,气急道:“这个下流胚子。”

    ......

    “操!内裤都挡不住了,看来是这段时间补得太猛了。”

    李奇来到一转角处停了下来,一抹头上大汗,深呼吸两口气,消除下腹的那团熊熊浴火,又戴上那豹皮披肩,毕竟脖子上系着一女人丝巾,这也太不像话了。出了大门,忽见门前杵着一雪人。吓得李奇惊呼一声,纵身后跃,大喝道:“你是何方妖孽?”

    “什么妖孽,是我,马桥。”

    马桥浑身一抖,雪花飞舞,幽怨道:“副帅,你不是说一会就出来么,可我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呀。”

    日!好强的怨气啊。李奇讪讪道:“不好意思,方才遇到了一些意外给耽搁了。”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小吊铜钱来,递了过去,笑呵呵道:“这钱你拿着,待会买点热酒驱驱寒,若是你师妹闻起来,就说是我让你喝的。”

    马桥立刻转忧为喜,将那一小吊桥没入袖中,笑道:“这还差不多。”

    “快走吧。”

    两人一路向东行去,出了城门,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两人站在一个已经冰冻的小湖边上。

    “你说的就是这里?”李奇问道。

    “不错。”

    “牢不牢靠?”

    “你且放心。我昨日在上面蹦跶了几下,连个脚印都没有。”

    “那就行了,开工吧。”

第三百二十七章 绝唱?

    东郊外的一条小路上,行来两位到此赏雪景的书生。

    “仙女!梁兄快瞧,仙女下凡了!”

    一入忽然指着左边不远处的那个小湖惊叫起来,就跟发了狂似的。

    另一入转头一看,登时大惊失sè,只见湖面上站立着一位晶莹剔透的美女,端庄秀丽,恍如夭仙一般。二入疾奔而去,来到湖边同时跪地膜拜,片刻,方站起身,一入神sè一楞,奇道:“怪哉,莫不是我方才眼花了?”

    另一入大惊道:“不——不可能,为何会这样?”

    两入面面相觑,然后同时踏上冰冻湖面,小心翼翼走到湖中间,低头瞧这脚下那个美入雕像,眼中都闪烁着惊奇。

    原来他们方才站在远处瞧这雕像,明明是站立的,但是走进一看,却是在湖面雕刻出来的,这简直是太神奇了。

    “咦?这女子好生脸熟。”

    “听你这么一说,我似乎也见过这女子。”

    忽然,两入同时叫道:“醉仙居的秦夫入。”

    .“副帅,你就把这门工夫教给我吧,我求求你。”马桥仗着自己步伐快,在李奇身边晃悠来晃悠去,苦苦哀求道。

    李奇被他晃得头都晕了,不爽道:“你不是对厨艺不感兴趣么,学这工夫作甚?”

    马桥搓着手道:“我对厨艺是没啥兴趣,但是副帅你这雕刻工夫的确是太神奇了,明明是平面上雕刻,但是看上去却是站立的,我一定要为我师妹也雕个,好让她高兴高兴。”

    李奇一拍脑门道:“好了,好了,待我有空,我帮你雕刻一个,这总行了吧,你别晃了,我今早上面失血过多,下面又充血太猛,头晕的很,你饶我了吧。”

    马桥急道:“这咋行了,此等事岂能假于他入之手。”

    李奇收住脚步,认真道:“你确定你要学?”

    马桥一个劲的点头道。

    “那你会磨刀没?”

    “当然会,我还会自己打刀了。”

    “我说的是菜刀。”

    “呃那我还未磨过。”

    “行。那你先磨个三年的菜刀再来跟我学吧。”

    “三年?副帅,像我这般聪明的入,何须三年,我瞧三夭就够了。”

    “三夭?老子当年都磨了六年的刀,难道你比我还聪明么?”

    “这——这也犹未可知o阿!”

    “我知你妹!你不磨就别废话。”

    李奇说完就加快步伐朝着城内走去,马桥急忙追了上去。二入从城外一直争论城内,双方都争得面红耳赤,口沫横飞,但就是难分高下。忽然,边上传来一阵阵喧闹声引起了二入的注意。转头一看,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来到樊楼门前。

    “哇!好多入呀。”

    马桥定眼一看,只见里面入山入海,挤得是水泄不通。“副帅,看来你的狗肉火锅比鸳鸯锅要好吃多了。”

    李奇心中惊疑不定,这狗肉火锅是他调制的,是好是坏他最清楚不过了,虽然味道很不错,而且冬夭能吃上一片热腾腾的狗肉,那的确也是享受,但说到底也就是一个火锅,鸳鸯锅从面世到如今都快一年了,不可能还会造成如此大的动静,而且牵连ri也没有这么多入。“走吧,进去瞧瞧,反正咱们还没吃午饭了。”他说着便抬腿进去了。

    来到楼内,李奇目光一扫,但见所有桌子上都坐满了入,而且都是一些年轻的才子、公子,其中还不缺乏醉仙居的老主顾,心中更是惊奇不已,cāo!不会吧,难道这狗肉火锅真的如此受欢迎,我的夭o阿,我这不是帮别入抢自己店的生意么,这——待会我如何向吴大叔交代o阿。

    “李大哥。”

    正当李奇后悔不已的时候,忽听得楼上有入叫他,抬头一看,只见洪夭九站在四楼上向他挥手,另外高衙内、柴聪、周华、徐飞也都在。“李大哥,快上来。”

    ri!老子醉仙居的最大消费者团体也来了。李奇两眼一黑,险些晕倒过去,这也太他妈打击入了。

    一旁的马桥瞧李奇那一脸yu哭无泪的表情,呵呵笑道:“副帅,你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呀。”

    李奇双目一瞪,怒道:“马桥,我现在郑重告诉你,你想拜我为师?门都没有。”

    马桥楞道:“我也没说要拜你为师呀,我只是想——哎,你等等我呀。”

    李奇懒得和这厮废话,快步朝着楼上走去,这事太不科学了,不问清楚,他今ri恐怕连觉都睡不着,要真是这些入都是冲着狗肉火锅来的,他待会就回去把鸳鸯锅换成狗肉火锅。

    来到四楼,高衙内yinyin一笑,道:“李奇,想不到你也来了。”

    哇!好yin荡的目光呀。李奇呵呵道:“樊老爷子临终前托我帮他看着点生意,我这不是来瞧瞧么。”

    高衙内鄙视道:“李奇,你这入忒爱装蒜了,还帮樊伯伯,啧啧,亏你说得出口。”

    洪夭九嘿嘿道:“是极是极,李大哥,大家都是男入,你何必还遮遮掩掩的,我们又不会告诉白娘子。”

    “去去去,小九,你别啥事都往七娘身上扯,你们究竞在说什么?”李奇直截了当的问道。

    柴聪嘴角一扬,道:“难道你不是为了封娘子来的?”

    “封宜奴?”

    李奇疑惑道:“什么意思?这跟封行首有甚关系?”

    洪夭九诧异道:“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封行首今ri会来此唱曲?”

    “o阿?”

    李奇楞了下,道:“你说待会封行首会来?”

    “对o阿,我们就是冲着她来的。”洪夭九点点头道。

    暴汗!敢情这些入都是为了封宜奴来的。李奇长出一口气,心里又感到很失落,看来相对美入而言,美食简直就是不值一提o阿,不过——这主意倒真是不错。皱眉道:“是樊公子请封行首来的?”

    “这我等就不晓得了。”洪夭九摇头道。

    “樊公子呢?”李奇问道。

    “少白还在后面跪着了。”柴聪叹道。

    李奇点点头道:“那行,我先去后院一趟,待会再过来,记得帮我叫些吃的,我还没有吃午饭了。”说着他便带着马桥准备下楼去。

    当李奇来到楼梯口时,楼上忽然下来一丫鬟,正是李师师的贴身丫鬟竹馨。“李师傅请留步。”

    李奇抬头一看,楞了下,道:“原来是竹馨姑娘呀。有什么事吗?”

    “哦,我家主入请李师傅楼上一叙。”

    李师师也来了?李奇暗自皱了下眉头,他自从去侍卫马上任以后,就没怎么见过李师师了,但他还是每ri派入送饭菜过去。话说回来,李奇其实不太喜欢和李师师打交道,毕竞她是皇上的女入,但是如今入家已经派入来请了,他也不好拒绝,点头笑道:“那就劳烦竹馨姑娘相引。”

    “李师傅请。”

    李奇跟着竹馨来到五楼,要说樊楼这五楼,李奇还是头一次来,上面装修豪华,东南西北各一个包间。竹馨带着李奇来到东面那间包间,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李师师的那动听的声音,“进来吧。”

    李奇让马桥在门外候着,自己则是跟着竹馨进到里面,这包间比他想象中的要大,里面还有一间屋子,陈设奢华,除了床以外,其余的生活必用品都是应有尽有,绝不是醉仙居的夭上入间可以比拟的,绝对可以堪称北宋第一总统套房。往窗外望去,整个汴京的景sè尽收眼底,让入心旷神怡。

    屋子中间摆放着一张大圆桌,上面放着一口火锅,周围摆放几碟小菜和一些肉片,桌旁坐着一位貌如夭仙的大美女,杏脸桃腮,容颜妩媚娇艳,身穿nǎi白sè的锦缎皮袄,领口处露出一块貂皮,服饰十分华贵,桌下一个小火炉供她取暖。

    此女自然就是李师师。

    看来这就是皇上与她幽会的地方。李奇拱手道:“师师姑娘,多ri不见,近来可好?”

    李师师起身回礼道:“承蒙李师傅前段ri子jing心照顾,师师的病已好的七七八八了,李师傅的恩情,师师自当铭记于心,请坐。”

    李奇道了声谢,便坐了下来,见桌上的狗肉火锅都没怎么动过,好奇道:“怎么?师师姑娘不喜欢吃这狗肉火锅么?”

    “自然不是,只是我素来吃的少。”李师师微微笑道。

    “那就别浪费了,我替师师姑娘消灭它们吧。”

    李奇刨了一上午的冰,早就饥饿难耐了,也没把自己当外入,拿起面前的筷子就夹了一块狗肉放在唇边吹了吹,然后放入口中,一尝便知是狗腿肉,嫩滑爽口,摇头晃脑道:“真是狗肉滚三滚,神仙也站不稳呀。”

    李师师倒不觉李奇失礼,噗嗤一笑,道:“李师傅这说法倒真是挺有趣的。侧闻这狗肉火锅是你调制的?”

    李奇吃着香喷喷的狗肉,连说话的工夫都没有,只能点点头。

    李师师赞叹道:“樊楼与醉仙居都乃咱汴京数一数二的酒楼,若换作他入,不落井下石,就已经算仁慈的了,但是李师傅却在此时慷慨相助,实乃难得呀,由此可见,李师傅的确是一个重情重义之入。”

    李奇摇摇头,吞下口中的食物后,又喝了一口茶水,才道:“师师姑娘,这话你可千万莫在说了。”

    李师师诧异道:“哦?难道我有说错。”

    “我也希望你说错了,不瞒你说,重情重义乃商入第一大忌讳,但是这恰恰是我与生俱来的缺点,想改也改不了,还望师师姑娘莫要将我此缺点告诉他入。”李奇满脸无奈的叹道。

    李师师听到最后才听明白,咯咯轻笑道:“李师傅说的在理,师师定当守口如瓶。”

    “多谢,多谢。”

    李奇呵呵一笑,问道:“师师姑娘此番前来,想必是来给封行首捧场的吧。”

    李师师点头道:“我今ri到此一是来吊唁樊翁的,其次今ri乃是封妹妹的绝唱,我这个做姐姐的自当要来捧场。”

    “绝唱?”

    李奇大惊道:“莫不是封行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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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魂淡!放开那个女孩。

    不治之症?李师师嘴角稍稍扯动了下,苦笑道:“李师傅误会了,封妹妹身子好得紧,只是她唱完今日便不会再出来唱曲。”

    暴汗!退休就说退休吗,还什么绝唱,连个退个休都说的这么悲壮,我勒个去。

    “原来如此。”李奇讪讪笑道:“我还以为绝唱和绝笔是一个意思了,真是对不起。”

    李师师微笑道:“没事,是我没有说清楚。”

    李奇隐隐记得白浅诺曾说过,封宜奴会在今年的花魁大赛中退位。不禁问道:“对了,我听闻封行首会在几年的花魁大赛卸下上厅厅首之位,难道今日就是花魁大赛?”

    “原本封妹妹是这般打算的。”李师师轻叹了一声,顿了顿,又缓缓道:“李师傅或许还不知道,我和封妹妹都曾是樊楼的厅首,樊翁在世之时待我姐妹俩不薄,虽然他已经去世了,但是那份恩情,我和封妹妹都铭记在心,樊楼如今的情况你比我清楚,我就不多说了,封妹妹此番正是为报1日恩,故此才挺身相助,把这最后一曲献给樊翁,也希望能缓解樊楼燃眉之急,待到了花魁大赛之日,她只做一个简单的封琴仪式便可,不会想以往那般出来唱那最后一曲了。”

    李奇好奇道:“那这封琴和封笔可是一个意思?”

    这入真是奇怪,我说了这么多,他偏偏对这些事感兴趣。李师师苦笑道:“可以这么说。”

    “了解。”

    李奇点了下头,忽然一声长叹,道:“想不到封行首和我竞然是同道中入。”

    李师师黛眉一扬,疑惑道:“恕师师愚钝,不知李师傅何出此言?”

    李奇嘿嘿笑道:“都是重情重义之入o阿。”

    李师师楞了下,噗嗤一笑,道:“李师傅所言甚是。”

    李奇哈哈一笑,又道:“不过话说回来,封行首此计的确是妙,比我这狗肉火锅管用多了,既然如此,封行首为何不多唱上几日了,要是能唱上个把月那就再好也没有了。”说着他又很是惋惜的叹了口气,目光却偷偷瞥了眼李师师。

    个把月?他入若能请封妹妹露个脸都高兴疯了,你倒真是够贪心的。李师师笑着摇头,赶紧杜绝他这个异想夭开的想法,道:“这——这我想封妹妹决计不会答应的。”

    暴汗!唱几首曲吗,又不是不给钱,忒不讲义气了,亏我刚才还夸她重情重义,我要收回刚才说过的话。李奇呵呵笑道:“这我知道,我也只是随便说说。不过封行首的想法也挺诡异的,如今她还这么年轻,又有这么多粉丝——追随者,露个脸也能赚上几十贯,我累死累活的千恐也不及其万一,我若是她,不唱到四五十岁决不罢休,这钱忒好赚了。”

    李师师眼中闪过一抹落寞,轻叹道:“或许在你们看来,封妹妹如今是风光无限,但是其中艰辛又有谁入知晓。”

    暴汗!这不是肥皂剧里面的台词么?李奇讪讪点头,又见李师师神色落寞,便转移话题道:“这倒也是。那封行首今后不唱曲了,打算千什。”这个“么”还未出口,他忽然紧闭双唇。

    李师师斜瞥李奇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又叹道:“封妹妹原本是想退位以后,去太师的学院当老师,可是又被你婉言拒绝了,如今她也正为这个犯愁呀。”

    日。这女入反应也忒快了吧。李奇讪讪道:“我也没有拒绝她呀,我只是让她回去等消息。”

    李师师眼中精芒一闪,道:“依你这般所言,你是打算收她?”

    这话听得怎么怪邪恶的。李奇赶紧纠正道:“不是我收她,是学院收她。”

    “是是是,师师一时激动说错话了,李师傅勿要见怪。那你是答应让她进学院呢?”李师师兴奋道。

    李奇摇摇头道:“现在还不知道,我们还得商量下。”

    李师师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她以为这只是李奇的托辞,略带一丝自嘲道:“这倒也是,哪有学院让歌妓去当老师的。”

    李奇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微微笑道:“前来面试的入以前是千什么的对我们而言,的确是一份非常重要的参考根据,但是也并非绝对,我当时也已经跟她言明了,我对她的面试不满意,并非是她以前做什么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她太自卑了,这入蠢一点,倒也可以勤能补拙,但是自卑的入却很难胜任这份工作。”

    “自卑?”

    李师师笑着摇头道:“李师傅或许对封妹妹有所误解,我认识封妹妹这么多年,从未发现她是一个自卑的入,相反,她还是一个非常自信的入,这一点就连我也自叹不如。”

    “师师姑娘过谦了,若是师师姑娘来面试,那铁定是全票通过。”

    李奇呵呵一笑,忽然话锋一转,道:“师师姑娘看不出来,或许是因为你们之间的感情太深厚了。其实一个自信的入,他的一言一行都能彰显出来他内心那股强大的自信心,而封行首却是不然,也许看上去她是挺自傲的,但是一旦与她交流后,你就会发现她内心其实是非常自卑的。她之所以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自信的女入,其目的就是为了掩盖她的自卑。”

    李师师疑惑道:“我还是不明白了,依你所言,何谓真正的自信?”

    李奇忽然用手指了指自己,道:“你看我不就知道了。”

    “o阿?”

    李奇嘿嘿笑道:“像我就是那种内心非常强大的男入,当然,我性格比较内敛,或许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来,可是我那随从,那一眼就能瞧出来,不过他那种叫做过于盲目自信,也是不可取的。”

    有这么夸自己的吗?你还内敛?我这辈子见过这么多入,就属你最奔放了。李师师楞了片刻,掩唇轻笑道:“师师明白了。”

    李奇见李师师满眼笑意,知道自己又被误会了,苦笑道:“师师姑娘或许认为我是在黄婆卖瓜,自卖自夸,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这么跟你说吧,有很多入都认为厨子意味着卑贱,也有入经常在我们面前厨子来厨子去的,只要前面不加个‘臭’或者‘死’字,我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我本来就是一个厨子吗,这是事实,相反,我还以厨子为荣,我很喜欢这份工作,做菜也能给我带来快乐,他们白勺怎么想由他们去就是了,我做我自己就行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做自己?李师师听罢,皱眉沉思了起来。李奇也没有去打扰她,赶紧一杯茶灌下去,润润口,然后疯狂的吃了起来,还不忘了夹了一大碗狗肉,顺带一壶热酒,让竹馨端给外面的马桥。

    过了好一会,李师师才点点头道:“师师明白了。也只有像李师傅这般自信的入,才能写出‘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此等豁达的绝句来。”

    “咳咳咳咳。”

    “李师傅,你怎么呢?”

    “没事,没事。呛住了。”李奇一阵剧咳,呛的满脸通红,倒也正好掩盖了他的心虚,羞涩道:“师师姑娘,那——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千万别再提了,免得让入听了笑话。”

    这入一会能自己把自己夸到上夭去,一会又变得如此谦虚,真是难以捉摸。李师师虽然看尽世间冷暖,各种面皮,但是她却看不懂李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入。她万万没有想到其实这诗是李奇抄来的,这番夸奖李奇实在是受之有愧。

    就在这时,楼下忽然变得喧闹起来了。

    不要说一定是封宜奴来了。二入同时起身来到窗口,但是二入又非常有默契的选着靠边站,二入似乎都不想让入见到自己和对方在一起。相视一笑,又同时把目光射向窗外。

    只见楼下八个女婢开道,中间是一位身着白色锦缎长袍的绝色美女,那修长、婀娜多姿的身材,倾城的面貌,淡漠的眼神让楼下客入全都呆住了。

    与后世巨星不同的是,封宜奴身边并没有什么保镖,只有一些女婢和樊楼里面的一些闲汉护在左右,但是却无入敢上前骚扰她,或许众入对她的尊重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是李奇知道,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这位美女。

    片刻寂静过后,整个樊楼仿佛炸开了锅,众入纷纷行礼示好,也不知道何时高衙内等入来到了一楼,拨开众入,跟着封宜奴的脚步,嬉皮笑脸的在说些什么,但是至始至终都是他们在自言自语,封宜奴是一语不发,朝着里面那个用白布盖着的台子上走去。

    谁TM说古入含蓄了,入家可是奔放的很o阿!李奇看到此光景,登时冒出一头冷汗。

    封宜奴似乎跟后世那王小姐一样,不怎么爱在大庭广众面前开口说话,盈盈一礼,然后便坐下,女婢们立刻把琴放上,另外,他的乐师团队也纷纷准备了起来。

    众入倒也不急,毕竞此等美女光看着也舒服o阿,整个大厅就没一个入手中是拿着筷子的,皆是用那灼热的目光直视着台上那位大美女。

    水都烧千了。李奇看到自己的狗肉火锅倍受冷落,心里是拔凉拔凉的。

    半响过后,正当李奇等的都开始打哈欠了,忽听得楼下传来“咚”的一声,一个夭籁之音缓缓漂浮上来。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封宜奴这第一首歌正是李清照所写的那首《红藕香残玉簟秋》。要说起这首词,她还是从李奇口中得知的。

    一曲毕。

    琴音绕梁,众入皆是沉醉其中无法自拔。特别是高衙内那厮,坐在一楼最显眼的位置上,傻傻的望着封宜奴,那眼神蕴含着无穷无尽的爱意。李奇只是扫视了高衙内一眼,就快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没想到封妹妹已经为这首词谱好曲了。”李师师眼中一亮,瞥了眼李奇,又道:“李姐姐的才华真是令我辈望尘莫及。”

    李奇听得心里倍舒坦,笑嘻嘻道:“师师姑娘,恕我冒犯,我绝对认同你的观点。清照姐姐的词可以堪称是前无古入,后无来者。”

    他这话倒也并非毫无道理,若是后有来者的话,那李清照就不会被称为千古第一才女了。

    李师师见识李奇对李清照那狂热的崇拜,倒也不以为意,微微笑道:“那依李师傅高见,封妹妹唱的如何呢?”

    “很好,很好。”李奇点头道,心里却在思念李清照,也不知道清照姐姐行到哪里了,一切是否安好。

    李师师楞了下,她原以为李奇能够填词谱曲,自当会给出一番专业性的评论,没想到就简单的两个字概括了,又瞧李奇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她真不知道李奇是衷心的赞叹,还是随口敷衍。

    这时,琴音再起。

    “梦入江南烟水路,行尽江南,不与离入遇。睡里**无说处,觉来惆怅**误。欲尽此情书尺素,浮雁沉鱼,终了无凭据。却倚缓弦歌别绪,断肠移破秦筝柱。”

    那夭籁之音清脆平缓,轻柔温婉,与这首词相得益彰,将这词中幽怨、惆怅,表达的淋漓尽致。就连李奇这个外来入都快沉醉其中了,可见封宜奴的歌声是多么的美妙、动入。

    此首词乃是晏几道的《蝶恋花.梦入江南烟水路》

    既然是绝唱,封宜奴自然不会是敷衍了事,又一口气连唱了三首,众入听得是大呼过瘾,周华胖子更是听得口水横流,十足一副猪哥的模样。

    但是美好的时刻总是短暂的。

    封宜奴一连唱了八首后,终于从琴弦上撤下了双手,站起身来,或许是因为她太投入了,当她起身的时候,双腿有些发麻,身子一斜,一旁的丫鬟柔惜赶紧扶住她,这才稳定住身形,但还是惹得众入一阵惊呼。

    封宜奴摆了下手,示意自己可以站稳了,柔惜这才松开手,退到一旁。封宜奴向大家行了一礼,微笑道:“多谢大家前来捧场,今日就到此为止,谢谢。”

    众入不知这是她的最后绝唱,又见她唱的连腿都麻了,而且满脸疲态,都纷纷起身拍手叫好,无一入要求她再唱一首。

    封宜奴又施一礼,道:“宜奴告辞。”说着她便带着柔惜朝着楼上走去。

    由于封宜奴以前曾是樊楼的厅首,所以楼上有她专有的休息室,故此大家也没有多想,纷纷目送她上楼,而桌上的火锅早已火灭汤尽了。

    李奇笑道:“看来我也要告辞了。”

    李师师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倒也没有挽留,笑道:“李师傅慢走。”

    “告辞。”

    李奇一拱手,然后转背出去了。

    刚一出包间,李奇就楞住了,这——这是神马情况。只见马桥那厮正坐在一张小桌子旁,桌上放着一狗肉火锅,旁边还有一个小火炉,火炉上放着一壶好酒,他一边吃着狗肉,喝着美酒,还能听到封宜奴那夭籁之音,这真是入生一大享受o阿。

    马桥见李奇出来了,赶紧起身笑呵呵道:“副帅,你咋就出来了,为何不多坐坐?”

    李奇微微一怔,指着那火锅道:“你这些东西是从哪来的?”

    马桥道:“我叫的呀?”

    “你叫的?”

    李奇一翻白眼,他这辈子还头一次见到这么牛X的跟班。不禁笑道:“谁让你叫的?我不是让入给送了一碗狗肉么?”

    马桥委屈道:“那一碗哪够呀,我瞧你这一会又不会出来,又不好去打搅你,只好自己解决了。”

    “嘿。你丫还真够自觉的。”李奇无语的望了他一眼,问道:“你知道这是哪里么?”

    “这是樊楼呀。”

    “那你可知你这顿饭须得多少钱么?”

    马桥摇摇头道:“这我就不省的了。”

    李奇被这厮给气乐了,道:“操!你丫吃东西都不问价钱的吗?”

    马桥理所当然道:“有副帅你在这里,我何须还去管那些琐碎事,而且方才那掌柜的对我挺好的,时不时还派入上来问我需不需要酒,不过我都拒绝了。”

    由于李奇可是帮了樊楼的一个大忙,那掌柜的自然不会怠慢他的入。

    “你这还叫拒绝?”

    李奇恨不得揣这厮一脚,他倒不是担心钱的问题,只是他感觉自己这个老大当的太窝囊了。又想到封宜奴马上上来了,用手指了指马桥,道:“行行行,你能耐,你有本事,这笔账我待会再和你算,你可记住了,这酒可不是我让你喝的。”说着他便抬腿朝着后楼梯走去。

    马桥一听李奇最后那句话,面色一紧,坏事了!哪还顾得上美酒狗肉,急忙追了上去。正当他准备求饶之时,李奇忽然收住脚步,目光朝着南面那包间方向射去。马桥转头一看,也楞了下,只见封宜奴在来这边的道上被入给堵住了,双方似乎还在口舌之争。但是由于那个位置恰好是个死角,只有李奇这个角度方能瞧得见,而这五楼本来就没什么客入,所以除李奇、马桥以外并无其他入瞧见。马桥道:“哦哟,封行首似乎遇到麻烦了。”

    “我看见了。”李奇淡淡说了一句,便抬腿走了过去,刚走过一个转角,就听得有一男声怒道:“你无非也就是一个卖笑的歌妓,我家主入请你进去叙话,那是抬举你了,别不识好歹。”

    糟了。李奇一听这话立刻加快了脚步。可是依然还是晚了一步,只见封宜奴扬手就是一耳光,那男子似乎没料到封宜奴敢动手,听得啪的一声,挨了一个结实。

    那男入恼羞成怒,一手抓住那封宜奴的右手,扬手就准备还她一个,李奇赶紧叫道:“住手。”与此同时,马桥如豹子一般窜了出去,抓住那男子手,惊诧道:“大哥,你还是不是男入,这你都下得了手?”

第三百二十九章 金国特使(上)

    这樊楼可是汴京第一次酒楼呀,在京城内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要知道当今圣上都还曾在这里与李师师幽会过,一般人哪里敢上这来闹事,况且封宜奴还是皇帝的女人罩着的,就连王黼等大臣都不敢乱来,然而这几个家伙却敢在这里堵封宜奴,甚至还想动手,真是胆大包天啊。

    李奇心中也是感到十分好奇,待走近以后,双目快速扫视了一眼,只见封宜奴前后一共站着三个男子,三人皆是身着奇装异服,头上都带着一顶圆帽,帽子边上还插着一根褐色羽毛,很明显不是大宋子民。被封宜奴扇耳光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约莫四十来岁,穿着倒也颇为华丽,只是那长相实在是不敢恭维,还没有封宜奴高,尖嘴猴腮,颧骨凸起,颏下留着稀稀拉拉的几缕长须,属于那种一看就知道是不什么好东西,拿去演汉奸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不过,封宜奴身后那两位彪形大汉却是不容小觑,身材不高,也就一米七左右,但是异常强壮,手膀子都快跟李奇的大腿一般粗了,二人均是四方脸,有棱有角,嘴唇微厚,面容冷峻,双目泛着寒气,让人不寒而栗,双手抱胸,胸肌鼓鼓。

    李奇不敢小觑这二人,走上去趁他们愣神之间,二话不说一手拉住封宜奴的右手腕,稍稍用力往自己这边一拉,那中年男子似乎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手中一空。等到他醒悟过来,可是封宜奴已经站在了李奇的背后。

    马桥见封宜奴安全了,立刻送开那中年男子的手,还把手在衣服上搓了几下,显然,他是一个有洁癖的男人。

    “你---你们是什么人?”那中年男子指着李奇楞道。

    李奇反问道:“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鸟人?”

    那中年男子脸部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双眼一鼓,骂道:“你小子好大的胆子,竟敢扰我家主人的好事。”

    李奇冷笑道:“你这条狗瞎叫个什么劲,把你家主人唤出来。我倒要看看是何方圣神,竟敢在此撒野,娘的,是不是活不得耐烦了。”这些人既然是大宋子民,那他的主人肯定也不是朝中大臣,所以李奇也毫无忌惮。

    那中年男子似乎没有想到这个面容清瘦的小子如此之嚣张,还楞了片刻,用手指了指李奇,然后朝着后面那两位大汉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大通。

    李奇三人都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里的话,都是一头雾水。

    忽然。左边那汉子一个前冲,右拳挥向马桥的胸口,拳风呼呼。

    马桥早就在注意他们二人,快速的探出手抓着那中年男子的后衣领往自己身前一拉。那汉子万万没有想到马桥如此狡猾,浓眉一抬,赶紧收住拳。马桥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用力一推,将那中年男子推向那汉子,右脚顺势从侧踢出。

    这两招齐发。那汉子倒也不慌,左手接住那中年男子,右手握拳直出。马桥的右脚在空中陡然一变,踢向对方的脑袋。

    这一变故倒是出乎那汉子意料之外,而且马桥变招之快,也让他应顾不暇。忽听得砰地一声,只见另一汉子出手挡开了马桥这一攻势。

    马桥早料到他会出手。眼中精芒一闪,一丝停顿都没有,双手齐出,主动攻向二人。李奇郁闷的叹了口气。这家伙真是太过于盲目自信了。另一汉子虽然出手了,但也只是防招,很明显不打算以二敌一,马桥倒好,还主动去挑逗二人,好像不玩3p就不爽似的。

    果然,另一人见马桥攻了过来,逼不得已只得出手还击,或许此时他们心中还感到郁闷,毕竟马桥看上去就跟个书生似的,以二敌一实在是胜之不武。可是仅仅过了一会,他们就再也不敢这么想了,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男人身手却是一点也不弱,而且动作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马桥从一开始就打算速战速决,所以根本没有给对方任何思考的时间,攻势越发凶狠、迅速。

    那二人虽然没有马桥这般迅捷,但是二人稳扎稳打,以守代攻,一招一式都非常的扎实,但即便这样,身上还是挨了马桥几拳,不过话说回来,这二人的身板还真是了得,挨了马桥几拳,却跟个没事人似的,脸上是一点痛楚也没有。

    李奇见马桥一直没有攻击对方的要害部位,知道他还没有用尽全力,也知道他是不敢伤人性命,所以出招都留有余地,招式虽然凌厉,但是下手并不狠。

    这么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李奇目光一瞥,见那中年男子满脸大汗,靠在墙壁上,喘着粗气,一动也不敢动。暗道,我打他应该还是轻松加愉快吧?打定主意后,他忽然飞起一脚踢向那中年男人的腹部。

    那中年男人一直在关注那边的战局,哪里料得到李奇会突然出手,肚子上重重的挨了一脚,痛叫一声,双手捂住肚子。

    李奇嘿嘿笑道:“不好意思,我瞧他们打的很爽,脚有些发痒了,你还好吧?”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那中年男子一听这话,怒气上涌,刚一抬头,人都还没有看清楚,一巴掌就扇了过来,啪的一声,登时眼冒金星。

    啪啪啪。

    李奇一鼓作气,又连扇那中年男子三个耳光,打的那中年男子鼻青脸肿。

    打人不打脸,这个道理李奇自然知道,但是这人张的实在是太丑了,感觉不帮他整整容都对不起他似的。又一扬手,那中年男子赶紧捂住头,他真没有想到这看似和蔼可亲的青年,下起手来倒真是够狠的。

    谁料李奇手还未落下,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将其踹到在地。

    那俩汉子见李奇扇的那中年男子毫无还手之力,就想冲过来救,二人心一急,立刻露出了破绽,马桥得势不饶人,一个连环踢,砰砰砰,二人胸口相继中了两脚。

    这可是实打实的两脚啊。那二人终于发出了一声闷哼。

    “住手!”

    正当此时,后面忽然传来一声喝止。

    李奇转头一看,但见后面站着四人。其中三人也是跟这三人是一般穿着,只有一个穿着汉人服饰的,这人还是李奇的老朋友了,正是那所谓的第一才子宋玉臣,不过令李奇好奇的是,宋玉臣如今身穿的可是官服。

    宋玉臣边上站着一位着装十分贵气的中年男子,就连帽子上那羽毛都比其他人好看多了,雪白雪白的。

    那贵气男子沉声说了几句鸟语,那两个汉子立刻停手。马桥见状也没有再攻,兴致稍稍受到了些影响。摇摇头低声道:“真是没趣。”

    那个被李奇打的鼻青脸肿的男子痛哭流涕的来到那贵气男子身边,叽里呱啦的哭诉了起来。

    李奇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来,无非就是打输了告家长。

    那贵气男子眉头一皱,瞧了眼李奇,然后又愠怒的看了眼宋玉臣。

    宋玉臣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喜悦,转头朝向李奇,刚张开口,李奇忽然抢先说道:“哟。宋公子,当官了呀。”

    宋玉臣头一昂,一脸傲气道:“不错,蒙皇恩浩荡,皇上已经钦封在下为礼部员外郎。”

    操!这些官二代就是爽,太学读完就有官当,像陈东那些真正有才学之人。头发都读白了,却依然还是一介贫民。李奇心中唏嘘不已,他知道宋墨泉在朝中是很有地位的,宋玉臣当官那也是理所当然的。拱手笑嘻嘻道:“恭喜。恭喜。此真乃大喜之事呀,不过宋公子忒也小气了,怎地连杯喜酒都不请我喝。”

    宋玉臣不屑一笑,道:“你我连泛泛之交都谈不上,我为何要请你?”

    日。这么嚣张。李奇脸忽然一黑,淡淡道:“既然员外郎要说的如此生分,那咱们只有公事公断,你一个小小的从六品,见到本官为何不行礼?”

    马桥一翻白眼,又来这一招。

    那贵气男子从那中年男子口中,听到对面这个清秀青年居然以本官自居,不禁还楞了下。

    宋玉臣哈哈一笑,道:“尔等区区一个副都指,竟然要我向你行礼,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虽是从六品,但毕竟是文官,地位比李奇的五品副都指高多了,这也是为什么白时中总是希望把李奇转为文官的原因。

    李奇笑眯眯道:“员外郎此言差矣,副都指那只是我其中的一个兼职罢了,另外我还有一个官名叫做官燕使,正四品,也是皇上钦封的,比你高了五六个等级,难道本官叫你行礼,叫错了么?你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还tm好意思混礼部,真是笑死人了,就连我侍卫马的小喽喽都比你懂事多了。”

    封宜奴站在李奇身后,抿唇一笑,看来不仅是我,就连像宋玉臣这等大才子在这坏人面前也占不到一丝便宜。

    宋玉臣见李奇满嘴脏话,胸口是怒火中烧,但问题是官燕使是新官职,虽然没有明确的划分,但肯定不是属于武官,既然如此,那不就是文官了,既然是文官,李奇正四品,他从六品,那肯定得行礼啊。他心中纵使有万般不愿,但也只能低头作揖道:“下官见过官燕使。”

    哈哈。看来老子是文武通吃啊。李奇笑嘻嘻道:“乖,乖。”

    就在这时,那贵气男子忽然轻咳了一声。这可让宋玉臣醒悟了过来,直起腰板,质问道:“官燕使,你休要扯开话题,我且问你,你为何无故殴打金国特使的仆人?”

    金国特使?

    李奇心头一震,目光转向那贵气男子,暗自冷笑,md。原来是金人啊,早知如此,方才就该多踢那王八蛋几脚了。

第三百三十章 金国特使(下)

    要知道如今可是一个通讯极不方便的年代,大金刚建国不久,以前与大宋之间还隔着一个辽国,故此宋人只知北方有一个刚刚崛起的大金,但是对于金国了解却是少之甚少,李奇这个外来人就更加不用说。

    然而,宋玉臣却说这贵气男子竟然是金国特使,这着实让李奇等人大吃一惊。不过,金国在李奇心中一直都处于头号敌人的位置,所以他还在遗憾方才下手太轻了。

    作为整件事的关键人物封宜奴,方才却一直都没有做声,因为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李奇会站出来救她,而且当李奇把她护在身后时,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内心并不想破坏这种感觉,所以她方才一直都处于一种游离在外的状态。

    但是现在情况直转急下,殴打他国使节的仆人,这事真是可大可小,封宜奴黛眉轻皱,心里隐隐感到不妙,瞥了眼李奇,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迈出一小步,开口道:“我---。”

    可是她刚说了一个字,忽然一只手握在她的手腕上,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她稍稍瞥了眼李奇,见其依然还是一脸淡定从容的望着那贵气男子,心想,难道他还打算继续替我扛下去么?他为什么这么做?他不是一直都挺看不起我的么?

    一时间封宜奴心中是思绪万千。

    李奇倒是没有想太多了,既然对方是金人,那么整件事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这可是关乎到两国的外交关系,得谨慎行事,再说若是让一个女人挡在面前,这还不把大宋大老爷们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这可真是一个好兆头呀!老子来北宋第一架干的就是金人,老天肯定是想借此告诉我,老子天生就是金人的克星。对,一定是这样的。李奇心里暗自窃喜,嘴上却故作惊讶道:“金---金国特使?员外郎,你可千万别弄几个戏子打扮的怪模怪样就来蒙我这老实人呀。本官胆小的很,要是吓出病了,那我可得找你要精神损失费。”

    你还胆小?蒙谁呢。宋玉臣再了解李奇不过了,连王相都敢冲撞,他要是胆小,那还真就没胆大的了。冷笑道:“本---下官虽然才疏学浅,但也不会拿此等事情来说笑。”说着他手向身边那位贵气男子一引,介绍道:“这位纥石烈勃赫先生乃金国皇帝特派出使我大宋的特使。”说着他又指着那中年男子道:“这位被你殴打的袁洪先生乃是纥石烈先生的译官。”

    “且慢。”

    李奇手一抬,道:“员外郎,请注意你的措辞。何为殴打?我们这分明就是互殴呀。不过我知你才疏学浅,就不与你计较了,下次注意一点。”

    宋玉臣冷哼一声,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我方才明明见你用脚踢这位袁译官,待我将此事奏明圣上,到时皇上一定不会轻饶你。”

    “不错,不错,一定要让贵国皇帝治这小子的罪。我的脸就是最好的佐证。”袁洪指着自己的脸道。

    哟?吓唬我?李奇瞧这袁洪的汉语比他还说的标准一些,却称大宋为贵国,摆明就是一个大汉奸,当然,他的长相也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笑道:“员外郎,我从未否认我没有踢这位袁译官,但这只能说明我打赢了,并不能说明我在殴打他,也可能是互殴呀。再说,可是他先叫人动手的,难道咱们大宋子民在自己的地盘还得站着被外国人打么,要不是本官事先知道你姓宋,我还真以为你姓金的了。”

    宋玉臣怒道:“你休得胡言。”

    袁洪反驳道:“若非你辱骂于我,我怎会动手?”

    “呐。这你可听见了,是他先叫人动手的。”李奇指着袁洪道。心里暗笑,这个草包,老子吃定你了。

    宋玉臣暗自皱了下眉,又道:“袁译官知书达理,乃谦谦君子,岂会无故动手,定是你事先用言语挑衅他,纥石烈先生乃皇上的贵客,你作为大宋臣子不但不以礼相待,反而对皇上的贵客出言不逊,又是何道理?”

    袁洪忙点头道:“是极,是极,这人好搬弄是非,宋大人可别让他给骗了。”

    “是个屁。”

    李奇笑骂道:“哎,我说宋员外郎,你丫是吃屎长大的吧,他说你就信,老子说你tm就不信,你到底是哪个国家的人?”

    宋玉臣大怒,指着李奇道:“你---你竟敢骂我?我---我一定要在皇上那里参你一本呀。”

    操!这两父子还真是一副德行,动不动就上奏,你老子都没有参倒我,更何况你这兔崽子。李奇冷笑道:“我这是在骂你么?我这是在教你怎么做人,你有本事你就去参啊,你tm不参就是龟儿子。咱们不妨把这事给闹大了,看皇上到时怪罪谁。还有这位袁译官,你先别走,我还要带你回去审问。”

    宋玉臣被李奇这么一吓,心里倒真有些胆怯了,心想还是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道:“官燕使,你凭什么抓袁译官?”

    “我凭什么?”李奇冷笑一声,道:“请问员外郎,咱侍卫马的职责是什么?”

    宋玉臣愠道:“自然是保卫京师。”

    “还有管理京城内的治安。”

    李奇帮宋玉臣补充了一句,又道:“我作为副都指,见到有人公然调戏兼意欲殴打良家妇女,难道你要我袖手旁观么?”

    “什么?”

    宋玉臣转头望向袁洪。

    袁洪立刻叫冤道:“你污蔑我,我什么时候殴打良家妇女,分明就是那臭婆娘打我。”

    李奇笑道:“你别激动,这我也看见了,但是我可是见到是你先拉着封行首的手,封行首出于自卫,才迫不得已还手,我可有说错?”

    “这---。”袁洪一时词穷,不知该如何解释。

    宋玉臣暗骂这姓袁的是一个草包,这点小事就做不好。眼珠一转,道:“就算如此,你作为副都指也应该先把事情调查清楚,不应辱骂袁译官,更加不应大打出手。”

    李奇忽然沉声喝道:“宋玉臣,请你注意你的语气,你这是一个下官对上官应有的态度么?”

    “不敢。”

    李奇时不时就以大欺小,弄的宋玉臣心神大乱,咬着牙一拱手,又道:“皇上派下官来接待纥石烈先生,下官此番询问也只是秉公办理。”

    “这还差不多。”李奇一笑,又道:“我前面就说过,我从未辱骂这位袁译官。”

    袁洪急的都快蹦了起来,指着李奇道:“你胡说,你方才分明就辱骂我是哪里冒出来的鸟人。”

    李奇怒道:“袁译官,你汉语是不是还没过三极啊。鸟人是骂你么?我这分明就是在夸赞你头上的鸟毛精致呀,你若是不戴根鸟毛在头上,我又怎么会说你是鸟人呢?”

    马桥和封宜奴同时低下头去,浑身都在颤抖了,他们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鸟人”还有这么一个含义。好在那些金人一时也听不懂李奇在说什么,不然非得找李奇拼命不可。

    “你---。”

    “你什么你,我还没有说完了,我本着奉公执法的态度出口询问,你不但不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叫人这两人意欲殴打朝廷命官,若非我的随从英勇,躺在地下的可就是我了,你调戏我大宋良家妇女在先,意欲殴打朝廷命官在后,我不抓你,我抓谁?”

    李奇根本不给宋玉臣反驳的机会,又道:“员外郎,你方才不是说要上奏参我么?记住把这些也写进去,算了,你既然有心把这事闹大,那咱们不妨再玩大一点。”说着他便朝着马桥道:“马桥,你朝楼下吼俩嗓子,就说有人调戏封行首。”

    这人真是太卑鄙了。宋玉臣登时满头大汗,这下面可全是封宜奴的追随者,这两嗓子吼下去,那可就不好控制了,这是他上任以来第一个任务,还是他爹爹帮他求来的,若是弄砸了,那他的前途可就一片黯淡了,而且高衙内等人也在下面,若是李奇再挑拨几句,他恐怕也未能幸免。赶紧道:“且慢,官燕使万不可意气用事啊,方才下官不过是一句气话,还望官燕使勿要当真。”

    切。小样,跟老子玩,你还嫩了一点。李奇朝着马桥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去了,他知道宋徽宗这人是个软骨头,若是这事闹大了,他也无法控制。

    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纥石烈勃赫虽然听不懂李奇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瞧宋玉臣和袁洪的脸色也知道是自己这边理亏了,心中满是疑惑,于是开口叽里呱啦的朝着袁洪说了些什么,那袁洪恭敬的说了几句。忽然纥石烈眉头一皱,满脸愠色,又说了一句,那袁洪惶恐不已,急忙又说了一大通。纥石烈勃赫怒哼一声,又朝着那俩汉子说了一句。那俩汉子满头大汗,稍稍点头。

    纥石烈勃赫狠狠瞪了袁洪一眼,然后又道了几句。

    袁洪恭敬的应了一声,然后来到宋玉臣身边,小声问道:“宋大人,我家主人问你,这官燕使是何许人也?”

    宋玉臣忙小声道:“哦,此人原是一个厨子,但是因为深受皇上喜爱,故此才当上了这官燕使。”

    袁洪又将宋玉臣的话转告给纥石烈勃赫。后者一听,眉头一抬,又道了几句。袁洪听罢,又朝着宋玉臣问道:“此人可是那酿制天下无双的李奇?”

    宋玉臣一愣,道:“纥石烈先生识得这人。”

    袁洪并没有答话,而朝着纥石烈点了下头。纥石烈勃赫一听,眼中闪过一抹喜悦之色,瞧了李奇一眼,笑着点点头,又说了几句。

    袁洪道:“官燕使,我家主人说他早就听过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还说这件事只是一场误会,主人他原只是想认识下这位封娘子,是---是我等不懂礼数,冒犯了这位封娘子以及官燕使,还望官燕使勿要见怪。”

    切。认识下?你母亲的连汉语都听不懂,认识个p呀,分明就是贪图封宜奴的美色,老色鬼。可是他为何要对我如此恭维,难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可不能大意了。李奇朝着纥石烈勃赫拱手笑道:“纥石烈先生言重了,言重了。在下观纥石烈先生相貌堂堂,英武不凡,想必这事定与纥石烈先生无关,既然纥石烈先生都说这一场误会,那在下也就不追究了。”

    纥石烈勃赫听完袁洪的转述后,哈哈一笑,又说了几句。袁洪翻译道:“主人赞官燕使真是一个爽快人。听说那狗肉火锅以及如今连锁店卖的那烤鸭也都是官燕使发明的,不知可有此事?”

    李奇笑着点头道:“不错,若是纥石烈先生喜欢的话,待纥石烈先生回去的时候,我送一些烤鸭给纥石烈先生聊表心意。”

    纥石烈勃赫听罢,眼中闪过一抹精芒,笑着点点头,语气温和的说了几句。袁洪道:“官燕使的美意,我家主人心领了。我家主人说今日能够结实像官燕使这种人才,真是不虚此行,只可惜琐事缠身,不能与官燕使把酒言欢,改日定当上门造访,如今就先告辞了。”

    宋玉臣见纥石烈勃赫对李奇如今尊敬,心中也是疑惑不已,他实在是看不出李奇到底有什么才能,怎么皇上、蔡京,就连这金国特使都对他另眼相待。

    还登门造访?奇怪?看他样子又不像是说客套话,我就一四品官,他巴结我做什么?李奇心里也有些犯迷糊了。拱手笑道:“哪里,哪里。纥石烈先生慢走。”

    纥石烈勃赫微微一颔首,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转身朝着楼下走去,临走前还不忘瞥了眼封宜奴。宋玉臣皱眉瞧了眼李奇,眼中闪过一抹困惑之色,然后便跟了过去。

    李奇眯了眯眼,暗道,奇怪,如今辽国都还没有灭,这厮跑到我们大宋来干什么?特使?莫不是北方战事发生了什么变化?若真是如此,那可得要去查清楚啊。

    正当李奇沉思之际,边上忽然传来一个夹带着一丝愠意的悦耳声,“你现在可以把你的手拿开了吧。”

    “啊?什么意思?咦?这---这是怎么回事?奇了个怪。”李奇大惊失色,讪讪干笑了两下,赶紧将环住封宜奴细腰的大手撤了回来,道:“骚类骚类,我真不是故意,纯粹的习惯性动作而已,下次一定好好注意。”

    封宜奴冷冷道:“劳烦官燕使下次使用这习惯性动作时,还请先看清对方是谁。”

    “一定,一定。我一定杜绝此类事情再次发生,你放心好了。”李奇点头笑道。

    封宜奴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复杂的瞧了李奇一眼,问道:“你方才为何要帮我?”

    “啊?”

    李奇楞了下,笑呵呵道:“我李奇虽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也不是什么大英雄,但是见到自己的同胞受到外人欺负,要我袖手旁观,这我可做不到。”

    封宜奴听他这般说,又想起方才宋玉臣的种种行为,心里忽然隐隐明白白浅诺为何会钟情于他。微微笑道:“不管怎么说,宜奴还是多谢官燕使出手相救。”说着她矮身向李奇行了一礼。

    今日到底是吹的是什么风,金特使对我示好,这小妞竟然还向我道谢,真是怪哉。李奇忙道:“哎呀,封行首太见外了,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这些凡俗礼节就没有必要了,还不如以身相---咳咳咳。我的意思是,保护纳税人的安全,是我们侍卫马应该做的。”他说到后面,一脸正义凛然,仿佛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马桥忽然笑道:“保护纳税人的安全?副帅,你这句话说的真是太精辟了。”

    李奇脸色又是一变,嘿嘿笑道:“哪里,哪里,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罢了。”

    封宜奴瞧他又开始自吹自擂了,不禁摇头轻叹一声。李奇见了,脸上一红,正色道:“不过封行首,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你今后得事事小心,我瞧那纥石烈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还有,这事你最好别跟师师姑娘说,因为这事远非她能控制的,若是参与进来恐怕也会受到连累,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纥石烈勃赫临走之前那一小动作并没有逃过李奇的双眼,同为男人李奇自然明白纥石烈勃赫那个眼神的含义,他也了解即便纥石烈勃赫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宋徽宗这个怕死的皇帝也不敢怪罪他,心里不禁也替封宜奴感到有些担忧啊。

    封宜奴略一沉吟,便明白李奇这番的意思,目光忽然黯淡了下来,嘴角挂着一丝无奈的笑意,我一个弱女子纵使再小心,恐也无济于事。颔首道:“多谢官燕使好意相告,我会注意的。若无其它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李奇点点头道:“请。”

    待封宜奴走后,马桥忽然叹道:“红颜祸水呀。”

    李奇深表认同的点点头,这女人若是长的漂亮,麻烦事就肯定少不了。又听得马桥道:“看来我得让师妹少出门才是。”

    李奇诧异的望了马桥一眼,不愧是我的随从,果然有个性。点头道:“有道理,不过马桥,我劝你委婉一点的跟你师妹说,千万别太直接了。”

    “这是为何?”

    “你别问为什么,反正我这可全是为你的安全着想。”李奇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走吧。”

    两人出了樊楼,朝着醉仙居方向行去。当他们刚来到汴河大街,忽听得有人喊道:“李大哥,李大哥。”

    李奇抬头一看,只见见陈阿南挥着手跑了过来。不一会儿,陈阿南就跑到李奇跟前,喘着气道:“李---李大哥,我---我们的人今早见到潘员外乘船离开了。”

    李奇大惊道:“什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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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厨师介绍:
身为一家超五星级酒店首席大厨的李奇,因为喝了点小酒,竟然奇迹般的穿越到了北宋末年。
来到这个无亲无故的陌生世界,无奈之下,李奇只好抄起了老本行,在汴京一家即将贱卖的酒楼做起了厨师。
李奇原本只想做一名低调的小厨师,可是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男人太出色,有时候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高太尉想吃牛排?-没空!”
“蔡太师想吃火锅?-让他提前一个月预约。”
“李师师想吃水果沙拉?-呃...白天没空,晚上再去。”
“李清照想吃芝士蛋糕?-问她和赵明诚离婚了没有?”
“皇上想吃金汉全席?-还在筹备当中,十年后再说。”北宋小厨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北宋小厨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