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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希北庆     北宋小厨师txt下载     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零九十章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三更,求月票)

    这还怎么让啊?

    你若走了,那谁帮我们抵抗金军啊!指望这些文臣?那我们还不如指望老天爷来一道闪电将金兵全部给劈死了。

    这些百姓可也不蠢,金军可还没有走,目前为止,唯一能够挡住金军,就是李奇了,这说什么也不可以让啊!

    那位道爷直接跪了下来,掩泪哭喊道:“步帅,你可不能走呀,你走了,谁来保护我们呀!我听说那些金人无恶不作,见到女人就往上面扑,连男人都不放过,呜呜呜---,步帅,贫道求你了,你不能抛下我们呀!”

    又是你这个死道士?

    蒋道言盯着那道爷,双眼都冒火了。

    男人都扑?

    不少百姓吓出一身冷汗,齐齐跪下,哭喊道:“步帅,你不能抛下我们呀!”

    李奇急忙从马上跳下来,扶起那位道爷,道:“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又小声道:“做得相当不错,继续努力。”

    南博万欣喜道:“多谢步帅夸奖。”

    “这还没完,别露陷了。”

    李奇见他都快笑出来了,赶紧制止道。

    “步帅---,你不能走啊!”南博万立刻进入状态,哭哭喊喊的站了起来。

    李奇又赶紧扶起几位百姓,朗声道:“各位百姓请先起来,我与张知府商量商量,看看能否找一个折中的办法。”

    百姓们听罢,这才站了起来。

    李奇又走到张邦昌面前。道:“张知府,你也见到了。我已经尽力了,可是百姓们不肯听啊!”

    你是尽力劝百姓留下你吧。张邦昌咬牙切齿,但就是拿李奇没有办法。

    蒋道言可是一个暴脾气,怒喝道:“李奇,你别把我们当傻子,这事绝不算完,等人来了,我要将他们全部抓进开封府。”

    李奇耸耸肩道:“随便你们。”

    过了一会儿。蒋道言的护卫终于回来了,气喘吁吁道:“启禀大人,三衙将官都说自己在身负重伤,不便见客。”

    蒋道言一听,头发都竖了起来,原地打转,口水乱彪。骂道:“反了,反了,全都反了,我一定饶不了他们。”

    李奇打着哈欠道:“我说蒋御史,国事要紧呀,你别老是在这说废话。赶紧想办法,要是耽误了大事,那你可别又推倒我身上来呀!”

    “你---!”

    蒋道言指着李奇就冲了过来。

    一旁的马桥淡淡道:“这位老人家,你不会是想打架吧?”

    老人家?蒋道言赚目一瞪,道:“你这厮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给我滚一边去。”

    他话音刚落。一把菜刀,哦不,一把短刀就出现在离他鼻尖只有一尺远的地方,吓得蒋道言连退几步,他是脾气暴,但是马桥可是脑子不想事的,谁比谁更横啊。

    “你---你想做什么?来人啊,快点给我将这厮拿下,来---来人啊!”

    蒋道言喊了半天,见没人敢上来,转头一看,只见那些护卫全部站到他们后面去了,怒道:“你们都聋了么?”

    一个士兵唯唯若若道:“大---大人,我们打不过他呀!”

    蒋道言真的快要气死了,连一个下人都敢如此,但是马桥那冰冷的眼神,让他还真是感到害怕,不过,若就这般退让了,那他哪里还有面子啊,转向李奇道:“李奇,你是怎么教育下人的。”

    李奇没好气道:“你又算老几,我堂堂明国公怎么教下人,什么时候轮到你个芝麻小官在这插手插脚的,也不自个掂量掂量,尊卑不分,好没文化。”

    说着又朝着马桥道:“马桥,你也真是的,人家年纪也不小了,在世上也待不了几年了,你也要尊老爱幼啊!”

    马桥淡淡道:“尊敬跟年纪有甚关系?”

    李奇一愣,道:“你这话还真有道理,难怪你一点都不尊敬酒鬼。”说着,他又向张邦昌道:“张知府,咱们还是有事说事,走不走,不走我就要回去了,我才懒得在这里看小丑表演,怪恶心人的。”

    这小子真是太狡猾了,每次都用同一招,可偏偏这一招屡试不爽,让人防不胜防啊!张邦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蒋道言急了,如今他哪怕是背,也要将李奇背去金营,连忙道:“且慢。我---我大不了换条路走,我不在乎多走点路。”

    李奇笑道:“说了这么多屁话,你总算说了一句有建设性的话,不知你打算改换哪条路走?”

    “往---!”

    蒋道言刚说了一个字,忽然眼睛左右瞟动了几下,道:“你跟我来便是。”

    李奇看得只想笑,道:“悉听尊便。请吧。”

    张邦昌见李奇这么淡定,眉宇间透着一丝忧愁。

    蒋道言先是往汴河大街,而后直转急下,往御街快速的超朱雀门行去,哪知到了朱雀门,这里的百姓比梁门真没少。

    要知道这南城可是李奇起家的地方,你往这走,不是瞎耽误工夫么。

    蒋道言还真就不信这邪,又转到东面的望春门,结果可想而知,兀自无功而返。

    就剩下这北面了,但是蒋道言真的觉得没有必要去了,他忽然又想到,可以往水路出城啊,一位好心人士告诉他,这水门早在好几天前,就让花岗石给堵住了,除非你游泳出去。

    这位好心人士,当然就是李奇。

    蒋道言今日血压肯定飙升,咽不下口气呀,反正还有一日功夫,他还就跟那些百姓耗上了,他就不相信那些百姓时时刻刻都呆在那里。

    等到了下午,下人来报。早上的百姓几乎都走了,可是又来了一批。

    敢情还有换班的呀!

    这绝对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啊!

    话说回来。幸亏这是有预谋的,要是没有预谋,极可能出现暴动,在历史上,李纲第一次下任的时候,百姓当时就暴动了,一天之内杀死了二十余个官员,史书上记载是。“撕擘死,骨血无余!”也就是说将那官员撕的粉碎了,当时要不是李邦彦骑马,跑的快,估计也就这么挂了。

    而且当时暴动的人数是越来越多,情况快要失控了,赵桓是迫不得已。才再度启用李纲。李奇当然是有样学样啊。

    即便如此,你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明这就是李奇安排的。

    开封城内百万百姓,东南西北四道城门,每道城门面前算三万人,那么一共十二万人。每天可以换十个班,都不带重复的,平均一人只需要蹲上一个时辰,还可以按时回家吃饭,真是轻松惬意啊!

    几乎沉默半天的张邦昌终于开口。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向李奇说了声抱歉。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已经宣告他们此次计划是彻底告吹了。

    蒋道言也知道想将李奇卖了,是不可能的了,不被他卖了,就算是幸运的了。

    全城一百多万百姓都反对此事,而且表现的如此坚决,你又没有足够充分的理由,哪怕是你皇帝在,你也要收回成命呀!这百姓若是不齐心,那倒是任由你们呼来喝去,可若是百姓齐心协力,那你也只能避其锋芒了。

    李奇其实早就教过他们做人,可是他们却屡教不改,弄得李奇只好再教他们一遍,真是国公难当啊!

    一行人又回到皇宫,将这事与赵楷说了一边,赵楷表现的很厌烦,言语间暗指,既然父皇他已经将此事全权交给你们做主,我也算是帮了你们,你们搞不定,也别来找我啊,你们看着办就是了,反正我说话你们也不会听的。

    这一干文臣也就不去搭理赵楷了,自己商量着办,李奇的注意肯定是打不成了,要是强行为之,激怒了百万百姓,那绝不是他们能够承受起的啊!

    若想达成此次和议,只能接受完颜宗望第一个方案。

    可是他们哪里拿的出这么多钱来。

    这没有办法,他们只能灰溜溜的跑去金营,继续找完颜宗望谈判。

    完颜宗望听后,见李奇来不了了,好生失望,连谈判的心情都没有了,抓住对方拿不钱来的理由,三言两语就把他们给打发了,并且临走前,还威胁他们,倘若不拿钱来,他就要调集大军来攻打你们。

    这把张邦昌等人吓的,赶紧回去想办法。

    这宋使一走,刘彦宗就急道:“二太子,你这又是为何,当初我设定这钱,是有意逼迫他们将那厨子送来,如今这事是肯定成不了了,而且他们也愿意割让三镇给我们,并且将每年岁贡加至七百万贯,你应该答应他们啊!”

    郭药师也道:“是啊!二太子,如今我们是进退两难,而且军粮也吃紧了,若再不走的话,恐怕就大事不妙了。”

    不少将士都劝完颜宗望见好就收。

    完颜宗望叹了口气,道:“你们当我不想走么?”

    刘彦宗听得好奇,道:“那你为何方才又拒绝他们。”

    完颜宗望道:“你方才没有听见吗,如今全城百姓都护着那臭厨子,足见那臭厨子还是有号召力的,万一他在我们渡河时,不顾圣旨偷袭我们,那我们可能就会全军覆没,只要这臭厨子一日未死,那我就放心不下啊。”

    刘彦宗觉得完颜宗望这话也不无道理,这一招还真是不得不防啊!

    他们都在李奇手下吃了不少苦头,对李奇是十分忌惮,可是问题又来了,你不走的话,等到宋朝的援兵越来越多,那说不定就真走不了了。

    郭药师又开始发挥了他机智了,沉吟片刻,道:“二太子,末将倒是有一计,虽然不敢保证一定会否成功,但是可以一试。”

    完颜宗望道:“那你还不快说!”

    郭药师道:“二太子在开封城内不是安排了细作么?”

    完颜宗望双眉一抬,道:“对了,我差点都忘了这事,不仅如此,我还知道城外有一条地道可通往城内。”

    完颜宗弼大喜,道:“那我们可以从地道里攻进去啊!”

    完颜宗望摇摇头,叹道:“我也想过这问题,但是里面的人来信,如今城内查的很严,而且,他那里也被南朝廷征用了,有不少士兵把守,根本不可能从地道攻进去,其实这条地道主要还是用来给他们逃跑的,过道不是太宽,易守难攻。”

    郭药师道:“想从地道进攻,兴许不可能,但是送几个人进去,相信那还是没有问题的,据我了解,那臭厨子有一个坏习惯,就是他出门很少带很多护卫,一般就是带着那个叫马桥的在身边。”

    完颜宗望道:“你的意思是?”

    郭药师低下头来在完颜宗望耳边说了几句。

    完颜宗望听得频频点头,又道:“你有把握张邦昌一定会答应吗?”

    郭药师点头道:“那厨子在朝中四面树敌,不然他们也不会迫切的答应送那厨子前来,只要我们降低一些要求,我相信张邦昌一定会答应的,到时里应外合,那臭厨子就是插翅也难飞。”

    完颜宗望觉得真可以一试,道:“那你就快去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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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恭喜你,答对了!(求月票)

    西京洛阳。

    前几天军令突降,勒令凤翔军万不可轻举妄动,这让蓄势待发的种师道很是诧异,眼看敌人已经快要到强弩之末的地步,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白白放弃。

    种家军上下无一人明白宋徽宗的用意,也不知道京城是个什么情况,心里很是着急,这若是都让敌人跑了,那真是太不应该了。

    但是军令已下,你就再不愿意,也只能干着急,种师道兄弟俩都彷徨的一宿未眠。

    但是没过两ri,种师道就收到一封来自开封的密函。

    这不看还好,一看,种师道气的胡子都差点变黑了,信中告诉种师道,李奇已经下任,没有了兵权,而且皇上还亲自下命,一律不准出城迎战,一切以求和为主,不仅如此,朝廷还打算割让太原、河间、中山三镇给金国。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种师道坐在椅子上,那真是捶着桌子咆哮啊!

    要说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但是这件事还真是让他愤怒到不行,以前跟辽国、跟金国谈判,那几乎都是在打输了的情况下去谈判,虽然结果总是让人感到憋屈,但是好说歹说,也是打输了呀,你的确是有求于人,可是这一次,明明就已经占得天大的优势,可是偏偏在这最紧要的关头,你来这么一出,蠢子都不会这么玩的呀!

    敌人领着千军万马跑到你家来打你脸,你不但不还击。而且还把脸送出去让人打,并且,还赔偿对方的损失,甚至将自己客厅都让给对方,这事怎么能这么做了。

    种师中看罢后,也是黯然无语,那种疼痛就如心如刀割一般。

    种家一位年轻的将领就忍不住了,起身道:“将军。像这样**的朝廷,我们为何还要向它卖命,哪怕我们被金人全部杀了,朝廷恐怕也不会有任何反应,那些大臣们只顾自己的权位,根本不会想到我们武将是死是活。”

    其余将士也纷纷指责朝廷任用jiān臣,残害忠良。

    这若是以往,种师道必定将他们军法处置,种家可是一门先烈啊。你们怎能如此大骂朝廷了!但是此时,他并没有阻拦,或许是这些话能够他心里能够好受一些吧。

    种师中同样如此啊。过了片刻。他才出声道:“够了,够了,都别说了,你们先下去待着。”

    那些将领见种二老爷子发话了,不敢再跳了,纷纷抱拳。而后走了出去,但脸上兀自带着满满的愤怒。

    这事做的简直就是让人无法理解。

    种师中就向种师道问道:“大哥,如今咱们该怎么办?”

    种师道眼中含泪,都说大丈夫有泪不轻弹,那只是未到伤心处啊。叹道:“圣旨以下,我们还能怎么办?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能以这残烛之躯,战死在这片土地上,那样的话,我就再也不用听到这等让人气恼的事了。”

    都把一个老将军活活气成了这样,宋徽宗还是挺有本事的。哪怕是口才了得的李奇都自问做不到这一点。

    种师中见大哥恁地伤心,心里如何好受,略带埋怨道:“我大宋历来就是以文制武,这倒也罢了,但是那些文臣一直都是求和为主,想当初澶渊之盟,又何尝不是如此了,不过金国比辽国更加贪婪,更加强盛,他们此举进攻,用意已经很明显,就是要一举打垮我大宋,这一次虽然进攻未果,但是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卷土重来,太原、河间、中山乃我大宋北边屏障,若是割让给金国的话,那么不仅仅是开封,恐怕西北也会守不住的,我们老种家也会落入敌人之手啊。”

    种师道重重叹了口气,瞬间又苍老许多,道:“这我怎会不知,但是君命不可违啊,我们只能做一个臣子的本分。”

    种师中面sè稍显犹豫,忽然道:“大哥,有句话若弟说错了,你就当没有听过。”

    种师道道:“说吧。这里就我们兄弟,有甚么不可说的。”

    种师中迟疑片刻,问道:“大哥,听说三殿下曾是你的学生,此人如何?”

    种师道一愣,道:“实不相瞒,原本我不太喜欢这个三殿下,因为他太自负了,而且又与王黼关系不浅,但是后来,他似乎改变了许多,而且你也应该听说了,在此次开封保卫战中,他做了很多事,都值得让人称道。”

    种师中道:“可惜---他不是皇帝。”

    种师道双眉一皱,道:“你此话何意?”

    种师中道:“当今皇帝任用jiān臣,这早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这若是太平盛世,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只能出言规劝,尽一个做臣子的本分,结果如何,那只能听天由命,可是如今强敌进犯,而且,金国完全有能力一举覆灭我大宋,倘若还是一味的墨守成规,不求改变,我大宋必亡矣。所以,我以为该是另立明主的时候了,我们种家虽然在朝中没有什么势力,但是任谁也不敢忽视我们,如果我们和折家军都站在三殿下这边,在这个战火四起的时候,倒也不是不可能。”

    种师道眉头深锁,沉吟不语。

    种师中见大哥似乎有些不愿,继续趁热打铁道:“大哥,结合整件事的前后来看,李奇似乎也是有意推三殿下坐上这个位子,你想想看,若是没有李奇,三殿下如今根本不可能坐上摄政王的位子。”

    种师道双眉一抬,道:“是啊!就拿这小子送来的这封信而言,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字里行间内,都透着对朝廷,对当今圣上的不满,他难道是在有意拉拢我们?一定是这样的。这小子当真是狡猾得紧,他知我一门先烈,故此从不敢明言,只能先激起我们心中的怒气,让我们对当今圣上心存不满,到时他再玩些小手段,我们恐怕还真会往里面钻。”

    种师中点了点头,道:“虽然如今他手中没有了兵权。但是禁军里面可能都是他的人,如果他想要推三殿下坐上皇位的话,那么他最忌惮的恐怕就是我们种家军和折家军了,如果没有我们相助,他的计划是不可能成功的。不过大哥,我非常赞成他的做法,如今皇上既然没有这个能力领导我大宋驱赶外敌,复我河山,那么就应当退位让贤。像那辽国,就是亡在了天祚帝的手上,但是受罪非他一人。而是万千的辽民。如果我们不做出改变,我大宋数千万百姓恐怕就会步辽民的后尘啊!”

    种师道哼道:“这小子真是可恶至极呀,明知老夫已经快要入土了,还弄这么一封书信来气老夫,他这是想然让老夫晚节不保啊!”

    种师中道:“那大哥你的意思是?”

    种师道沉吟了片刻,叹道:“常言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们种家一门忠烈,皇上以及先皇都对我们种家隆恩深重,我们又怎能如此。而如今局势又错综复杂,若有丝毫偏差。我们种家必定会受世人唾骂,你我死后又如何面对种家的列祖列宗啊。”

    种师中道:“但是李奇那边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到时我们就有可能与他们兵戎相见呀。”

    种师道显得又有犹豫,摆摆手道:“此事事关重大,且容我好好想想。以我对那小子的了解,我们若不明确表示相助,那么他肯定也不敢乱来,到时他肯定还会送封密函来,咱们先静观其变吧。”

    ......

    在种师道收到书信的同时,远在府州的折可存也接到了李奇的来信,气的也是上蹦下跳,折家军上下也是大骂朝廷任用jiān臣,这等良机岂能白白错过啊,若是开封能大胜,那太原之围也是不攻自破呀。

    宋徽宗这一举动可算是将北宋两支最能打的军队给寒透了心。

    这拉仇恨的能力真是高啊!

    .......

    开封府。

    李奇虽然没有走成,但是百姓对张邦昌等人屈辱求和,感到十分的愤慨,但是愤慨又能改变什么了,百姓们渐渐对这个朝廷失去了信心。

    李师师的阁楼。

    赵楷呵呵道:“他们这些人真是不长记xing呀,当初连王黼、蔡攸都斗你不过,他们还偏偏要往上面撞,这下好了,百姓们现在都称呼他们大jiān臣。”

    李奇笑而不语。

    赵楷又叹了口气,道:“不过这完颜宗望还真是谨慎,如今你已经失了兵权,也不是开封知府了,但是他兀自不放心,如今你没有去成,恐怕他更加不会轻易退兵了。”

    李奇道:“那就拖下去吧,反正越往后面拖,对他们就越不利,我们没有必要在乎这一两ri。”

    赵楷道:“话虽如此,但是现在谈判陷入了僵局,完颜宗望很明显就在忌惮你,如此一来,即便他ri金军退兵,想必他们也一定会谨慎有谨慎,如果他们一路往西北冲,去与西路大军回合,我们可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李奇搓了搓脸,这一点他当然想到了,但是完颜宗望这么冲的话,他的损失也一定会相当的大,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条路了,郁闷道:“其实我也没有想到完颜宗望会这么忌惮我,可是我更加想不通的是,他们明明都已经快要到穷途末路了,而我又铁定当不上这人质了,这种时候应该见好就收,怎还会有意为难张邦昌他们,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不为我等所知的事情。”

    赵楷嗯了一声,略带一丝担忧的看向李奇,道:“你最近可一定要处处小心啊!”

    李奇翻了翻白眼,道:“你不会以为他会派人来暗杀我吧?”

    赵楷道:“他以前不是派过么?”

    “但也已经失败了,而且如今的京城可比当初要更加安全,他应该不会蠢到做这些无聊的事情吧。”李奇摇摇头道。

    赵楷担忧道:“不管怎么样,小心为妙,你出门还是多带些人。”

    李奇嗯了一声,但心里却不以为然。

    咚咚咚!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又听马桥道:“步帅,密函。”

    李奇一听“密函”,微微一怔,暗道,我咋把她给忘记了。连忙打开门,道:“快点拿来。”

    马桥赶紧将信送上。

    李奇打开密函一看,登时傻了。

    赵楷好奇道:“出什么事呢?”

    李奇叹了口气,郁闷道:“恭喜你,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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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我想打你很久了(求月票)

    猜对呢?

    赵楷有些犯迷糊了,好奇道:“什么---什么猜对呢?”

    “根据我的人来报,完颜宗望的确打算派人暗杀我。”李奇颇为无奈道,其实对于上次的暗杀,他至今都是心有余悸,当时如非张chun儿从中作梗,马桥他们根本不可能及时赶到,他们不出现,酒鬼也不见得会出手相助,他此时又怎能站在这里。

    赵楷大惊,道:“此话当真?”

    李奇点点头道:“一定错不了。”

    赵楷道:“既然如此,那你的人可有查清杀手的动向?”

    “你打算怎么办?”李奇不答反问道。

    赵楷急道:“那当然是先下手为强呀,难道你还打算等他们来杀你?”

    “有这人相助,想要得知那些杀手的动向倒也不是什么难事,问题是,就算捉住他们,又能如何呢?”李奇若有所思道。

    赵楷听李奇话里有话,道:“那留着他们又能如何?”

    李奇沉吟不语,忽然眼皮一抬,道:“殿下,如果我死了呢?”

    赵楷翻着白眼道:“如果你死了的话,那你千万别走太远了,我难得去追你。”

    “干嘛?我们又不是情侣,你难道还想要殉情呀!”李奇双手搓着手臂,恶寒道。

    赵楷真想与李奇同归于尽,道:“你这别扯开话题好不,如果你死了,那么我们的计划就彻底失败了,你认为那些大臣会饶过我么?”

    李奇摇摇头道:“非也。非也,我死了,计划非但不会失败,反而会加速计划的成功。你想想看,如果完颜宗望知道我死了,他一定会赶紧撤兵,到时我们就可以趁机偷袭他。”

    赵楷道:“你都死了,谁来统帅士兵去偷袭金军呀。你别老说胡话好不。”

    李奇苦笑道:“殿下,我说的不是真死,而是假死。”

    “假死?”

    赵楷微微一怔,随即又摇摇头道:“这怎么假死,那些杀手的刀可都是真的,这一刀若不捅进你的胸膛,完颜宗望是决计不会相信的,你总不可能收买那些杀手吧。”

    “这倒也是哦。”李奇搓了搓额头,道:“但是我始终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只有我死了,完颜宗望才会卸下心头的这块大石,放心大胆的退兵。”

    赵楷道:“这我也知道。可是他又不蠢。你怎能瞒过他,如此这样,还不如你跑去金营做人质了。”

    “那是送死,我要的假死。两者有这本质上的区别。”

    李奇白了赵楷一眼,继续道:“可惜目前我只知道完颜宗望打算派人来暗杀我,但是关于他的计划。一切还尚未清楚,不然我就能针对他的计划,而做出应对之策。”

    赵楷听他越说越玄乎,道:“你不会是真想以身犯险吧?”

    “富贵险中求吗。这是一个好机会,咱们不可能就这么放弃了。”李奇说着就坐了下来。沉思起来。

    赵楷觉得此路根本行不通,但也不想打扰李奇。坐在一旁,喝着闷茶。

    过了好半响。

    李奇若有所思道:“殿下你说的不错,收买杀手是不可能,但是我们可以用人去代替他们来杀我。”

    赵楷听得云里雾里,道:“用人去代替杀人去杀你?这怎么可能?”

    “和事在人为吗。”

    李奇说着勾了勾手。

    赵楷赶紧附耳过去。李奇在他身边小声嘀咕了一通。

    赵楷听得连连摇头,道:“这太危险了,你连对方有多少人,在哪里下手,都不清楚,万一弄巧成拙了,那你岂不是死的冤枉了。”

    “殿下,如果前面没有成功,那我肯定就不会自投罗网,放心,一定没事的。”李奇道。

    赵楷道:“咱们两如今可是同坐一条船上的人,你若完了,那我的ri子能好过么,不行,不行,此计决计不行,我宁愿给完颜宗望耗下去。”

    李奇道:“你可不要忘记,那太原可还有一支金军,虽说拖下去对我们也比较有利,就怕迟则生变啊!不错,我的确还不清楚完颜宗望的计划,但是,我相信完颜宗望一定有十分的把握,才胆敢这么做,既然如此,那他一定有计划让我上钩,不过,我事先已经知道了,只要他把诱饵抛出来,那我就立刻能够针对他的计划,做出应对之策来,也就是说,我始终快他一步。”

    赵楷皱眉道:“可即便如此,刀枪无眼呀,这不怕一万,就怕那万一啊!”

    “这世上就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们坐在这里,不也是在拿xing命在赌么,既然都已经豁出去了,那还怕甚么,一条命能够赌两次,咱们也值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吧,我们现在应该要商量下,我死后该怎么办?”李奇面sè坚决道。

    赵楷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如今他们都已经豁出去了,还在乎这一次小赌啊!叹了口气,道:“那你一定要注意,若非绝对的把握,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李奇笑道:“我知道了,你怎么比那秦夫人还要啰嗦一些,试问这世上还有比我更怕死的人么。”

    你还怕死?你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在悬崖边上走呀!赵楷摇摇头道:“这不一样,我这是出于兄弟之情,秦夫人那是出于爱意,不不不,如今应该称呼李夫人才是。”

    “你要我说多少遍,我和秦夫人是清清白白的。算了,算了,反正我马上就要死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李奇也难得就此解释了,道:“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

    一个时辰后,李奇从屋内走了出来。而赵楷则是偷偷往地道回宫去了。

    李奇叫马桥过来,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函来,递给了马桥,道:“立刻送给张chun儿,送完后,马上去秦府,我还有些事要交代,记住。千万小心。”

    马桥觉得他这最后这一句话有些多余,故此连嗯都没有嗯一声,拿着信函就离开了。

    而李奇则是去到了秦府,在淡定驴的驴背上找到了酒鬼,自从停战后,酒鬼又在回到了醉生梦死的生活当中,简直比淡定驴还要淡定一些。

    这让李奇有一种将淡定驴送给他的冲动,人兽恋那也是恋啊!

    “找我什么事?”酒鬼眼也不睁,含糊不清的问道。

    李奇笑吟吟道:“酒鬼。你说老实话,你恨不恨我?”

    “你给酒喝,我为何要恨你?”

    “当初我让几百弓箭手去shè你。你难道忘记了。”李奇好心提醒道。

    酒鬼突然坐了起来。狐疑的瞧着李奇,道:“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可是那有如何,我若动手打你一下,恐怕小桥和美美会一辈子都不理我,算了。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计较。”

    cāo!你丫敢打么?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李奇心中暗骂,嘴上却笑嘻嘻道:“如果我给你一个打我的机会呢?”

    酒鬼一愣,认真道:“当真?”

    李奇点点头道:“当然是真的。本大人外号诚实小郎君,绝非浪得虚名。”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我想打你很久了。”

    酒鬼哈哈一笑,举起拳头就准备揍李奇。

    “且慢!”

    李奇当真吓出一身冷汗来,你还真是不讲客气,我话都没有说完,你丫就要开打了,看来你真的想打我很久了,狗ri的,隐藏的够深呀!道:“你就这么着急么?”

    酒鬼错愕道:“又是你说让我打的。”

    李奇翻着白眼道:“我也没让你现在就打啊!”

    “这打人还得选ri子啊?”

    “这是必须的啊!”李奇嘿嘿一笑,道:“不仅让你打,我还让你杀。”

    酒鬼眨了眨迷糊的双眼,忽然又倒了下来,与淡定驴菊花对菊花,肩并肩,头并头,呼呼大睡起来。

    李奇皱眉道:“你这是甚么意思?”

    酒鬼答道:“你要么就是疯了,要么就是醉了。”

    你丫才醉了,不,你根本就没有醒过。李奇正sè道:“起来,起来,我有一个任务非得你出马才行。”

    “甚么任务?”

    “杀我。”

    “看来是我醉了。”

    ......

    ......

    又再过去一ri,宋金双方谈判还在继续,说是有了突破xing的进展,但是具体内容,谁也不知道。

    第二ri下午,张邦昌突然派人来白府,说什么有些谈判上的事宜,要与李奇谈谈,邀请李奇晚上去醉仙居详谈。

    李奇这下心里全明白了,心中泛起一丝冷笑,你们狗ri的,又把老子给卖了呀,行啊!这笔账我先记下了,tmd,迟早要让你试试我珍藏许久的颤声娇!

    李奇将马桥叫来,道:“马桥,对方今晚可能行动,而地点就是醉仙居。”在那天晚上,他已经将整个计划都告诉马桥了。

    马桥哦了一声。

    李奇翻着白眼道:“靠!老子可是要送死啊,你丫给点表情好不。”

    马桥道:“不是假的么?”

    “就算是假的,那也很危险啊!”

    马桥淡淡道:“有我在,危险就不会存在,你放心好了。”

    得了,和这家伙说这些,也是对牛弹琴。李奇点点头道:“算我怕了你,记住,我不在了,让美美一定要看住红奴她们。”

    马桥郁闷道:“你真的好啰嗦。”

    “末将参见步帅!”

    这时候,门外突然走进一人来,正是杨再兴。

    马桥道:“你来作甚?”

    李奇道:“是我叫他来的。”

    马桥不爽道:“步帅,你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吧。”

    “靠!老子可是去送死啊!哦,你丫记住带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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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有刺客(三更,求月票)

    傍晚时分。

    李奇准时去到醉仙居赴约,但是与以往不同的是,他身边多了一个人,那就是手拿长枪的杨再兴,这让马桥很不爽,因为这杨再兴往这一站,人家那里还会注意到你马桥呀,就这两米的身高,即便是一米八几的李奇都觉得够呛,堂堂一个高帅富,立刻变成了矮矬穷。

    这一路上,马桥对杨再兴是充满了敌意,但是杨再兴对马桥也是如此,因为岳飞曾说他不是马桥的对手,这杨再兴很是介怀,二人争锋相对,小动作不断,要不是李奇在这镇着,他们指不定会打了起来。

    来到醉仙居,如今这里已经改成为了公用食堂,酒保免费替一些过往的士兵和百姓服务,但是三楼的包间还是保存着。

    由于南城没有受到什么威胁,而且,如今已经停战了,故此,里面只有少量的人。

    “李大哥。”

    田七早就知道李奇回来,于是早早就在门外等候。

    李奇点点头,道:“张知府来了没有?”

    田七道:“已经来了,正在天下人间包间。”

    “几个人?”

    “就他一个人。”

    李奇嗯了一声,带着杨再兴和马桥来到三楼,在门外恭候的侍从见李奇来了,连忙向李奇行了一礼,而后朝着里面道:“老爷,明国公来了。”

    “快快请明国公进来。”

    里面传来张邦昌喜悦的声音。

    看来这厮还真恨我呀!李奇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见里面就张邦昌一人。手抬了下,示意他们在外面等候就行了。而后独自走了进来。

    “张知府。”

    “明国公能来,张某真是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快快请坐,快快请坐。”

    李奇坐下来后,笑道:“张知府,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选择醉仙居,一定是有事要求我吧?”

    张邦昌微微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李奇会这么直接,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道:“明国公真是料事如神呀,在下的确有件事相求,还请明国公务必帮忙。”

    我倒要看看你找什么理由。李奇呵呵道:“这好说,咱们同殿为臣,搭把手啥的。那是不在话下,只要不借钱就行了。”

    张邦昌差点没有给这句话给噎住,呆愣的望着李奇。

    靠!借钱这种借口你也找的出?看来你的智商也就这样了。李奇笑道:“你不会真的是来借钱的吧?”

    张邦昌苦笑一声,道:“实不相瞒,在下正有此意呀!”

    李奇叹了口气,道:“人活在世上。哪没有什么难处的,应该相互帮助,不过,你也知道,本国公如今穷的要死。这样吧,我就借你十贯钱应应急。你下个月还我就是了。”

    十贯?

    张邦昌差点没有吐血,老子一秒钟几十万上下,谈的生意都是国土,十贯钱?爹也不是这么坑的啊!讪讪道:“明国公说笑了。”

    李奇是一脸认真道:“这钱方面,我从不说笑,我如今手头上就这么点钱了,可以说是棺材本,还得回家去拿。”

    张邦昌自当没有听见,道:“是这样的,如今我们与金国方面谈判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但就差了那么一些钱。是,我当然知道明国公一心为民,将钱都拿出来救助百姓了,众所周知,你们军器监最近做了几笔大生意,想必应该还有些余钱吧。”

    这要是以往,李奇起身就走了,皇上都不能打军器监的注意,你一个知府算个毛呀,但是现在李奇不能走呀,他必须得帮助张邦昌将这出戏演完,他可是副导演加领衔主演啊。道:“张知府,既然你说到了军器监,那我也就实话实说,这钱的确是还有一点,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军器监直接归皇上管理,除非你拿皇上的口谕,否则一切免谈。请问张知府你有皇上的手谕吗?”

    张邦昌下意识的摇摇头,道:“没有。”

    “那真的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我就告辞了,你知道的,我还得回家带孩子。”李奇说着就作势起身要走。

    张邦昌赶紧拦住他,忙道:“别别别,明国公请留步。”

    李奇见张邦昌慌张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道:“张知府还有事吗?”

    “这事事关重大,还请明国公不要那么快下决定,我们再谈谈,再谈谈,这菜都没有上齐,明国公不会这点薄面都不给在下吧。”

    “既然张知府都这么说,那本国公只能恭谨不如从命了。”

    .......

    金楼!

    张春儿和古达来到后院的一间房内,此时里面正坐着十人,个个表情淡漠,摩拳擦掌,面前的饭桌上面是吃的干干净净,连一粒米都没有留。这些人见到张春儿进来了,同时抬头望向张春儿。

    这种冷漠的眼神让张春儿眼中闪过一抹害怕,但也就是一闪即过,旋即笑道:“各位勇士,不知我这饭菜可还合口味?”

    十人齐齐点头,但也没有多废话一句。

    张春儿不以为意,道:“外面我已经安排好了,待会我的人会将那些士兵引开,你们就可以趁机出去了,至于能否成功,那就全看各位的了。”

    十人又再齐齐点头。

    张春儿手一挥,只见一人端着一壶茶和十一个茶杯走了进来,而后将十一个茶杯都倒满了,将茶杯分别送到那十人手里。

    张春儿自己拿起剩余的那一杯,敬道:“各位行动前,就不要喝酒了,以免耽误了二太子的大事,我就以茶代酒。先祝各位圆满完成任务。”

    十人对张春儿倒是没有任何怀疑,毕竟都在这里吃了几顿饭了。而且忒好吃了,端起茶杯朝着张春儿一敬,而后一饮而尽。

    张春儿放下茶杯,道:“各位,时辰差不多,你们该出发了。”

    那十人带上黑色面罩,拿上大刀就出去了。

    等到他们走后,古达好奇道:“张娘子。他为何要这么做?”

    张春儿笑了笑,道:“这些事咱们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咱们只需静观其变。”

    ......

    在张春儿安排的人的掩护下,那十名杀手顺利的避开四周的禁军,在一人的引领下,直奔醉仙居方向而去。

    等到他们快要来到汴河大街时。一人突然停了下来,双手捂住肚子。

    领头一人见了,赶紧问道:“你怎么呢?”

    那人道:“我肚子突然疼了起来,恐怕要去一趟茅房。”

    “这都什么时候呢?你---!”

    噗!

    一个响屁打断了他的话。

    那引路人道:“现在怎么办?要是去晚了,对方可能就已经走了。”

    那领头道:“不管他了,我们先去。”

    那引路人又朝着那人道:“你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吧。”说着他又往不远处的汴河大街一指。道:“等会你去到那条街,而后一路往西直走,应该就会遇到我们了。”

    那人可能是实在憋不住了,夹着腿,左右瞧了瞧。见不远处有一条巷子,赶紧跑了过去。其余九人则是在引路人的带领下继续前行。

    ......

    “呼---!”

    这一蹲下。那人就长出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有出尽,旁边忽然有人道:“哎呀呀,好臭啊!”

    那杀手吓得一怔,下意识的转头一看,这人都还没有看清,恍惚间,一道冷芒闪过,一道血注从脖子间飚射出来。

    黑暗中一只大手倏然伸出,抓住他的衣领,阻止他坐了下去,随即将尸体甩到一旁去。

    又见一个大叔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捂住鼻子,摇头只叹道:“刺客?就你这样也敢出来刺杀,不被人刺杀就算是幸运的了,唉,显然你是不幸的那一位。”

    说着他走上前,望着那一身黑衣,一脸愁闷,挠着头道:“哎呀哎呀,这绝对是我遇过最棘手的一个任务,希望你没有拉到身上,否则,我一定要将你五马分尸,直娘贼的。幸亏我也早有准备。”

    他说着将手一放开,只见他两个鼻孔都堵着布卷。

    ......

    醉仙居。

    李奇与张邦昌谈了好半天,结果与没谈差不多,可以说是不欢而散。

    等到张邦昌离开后,李奇才从包间里面出来,他用手搓了搓脸,向马桥道:“酒鬼那边怎么样?”

    马桥点了点头。

    “那我的葬生之地呢?”

    “都已经准备好了,你放心便是,有我在这,保管无人能伤得了你。”马桥轻描淡写道,有意的忽略了一旁的杨再兴。

    杨再兴轻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omg,真不知选他们二人是对还是错呀!李奇搓了搓额头,道:“我能不担心吗,我可是送上门让人宰呀,你见过有我这么好的人么?对了,马桥,你带了武器没?”

    马桥自尊心又再受到打击,道:“当然带了。”

    “菜刀--不,短刀?”

    “是。”

    “要不要换把剑,你不是说你最擅长耍贱么?”

    马桥受不了了,道:“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那就换人去吧。”

    换人?开什么玩笑?李奇忙道:“这你不能怪我呀,上次你来救我,差点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你是有前科的呀。”

    杨再兴双目一睁,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不屑的望向马桥,原来你就这点本事呀。

    马桥心都碎了,恨不得捶死李奇,但是他一直都将那天发生的一切,视为自己一生的耻辱,他根本无从辩驳。

    汗!看来我是说错话了。李奇忙道:“走吧,走吧,别让人久等了。”

    三人一出门,选在靠汴河这边走。行了约莫一盏茶功夫,忽听得咚咚咚几声。

    只见前后各跑去几个黑衣人来。

    “糟糕,有刺客!”

    李奇惊呼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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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高衙内军团(求月票)

    何谓演员?就是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在飙演技。

    李奇这一声惊呼实在是太逼真了,将紧张、惊讶、诧异的气氛完全渲染出来了,这如果马桥、杨再兴不是事先就知道的话,肯定也会被他瞒过去。

    但是他们二人不是演员呀,因为早就知道对方会来杀手,那表现的相当淡定啊!

    靠!你们好歹也装一下呀!李奇直翻白眼,小声道:“拜托,你们好歹也给点表情啊!”

    “有杀手,快保护步帅。”

    “尔等是谁?速速报上名来。”

    二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汗!又是这两句,你们这也太假了吧!李奇是冷汗直冒。

    那些杀手可不管你这么多,拖着大刀就冲了过来。

    杨再兴轻松惬意道:“看谁杀的多?”

    马桥道:“正有此意。等下,我这边才四个呀,不行,咱们换一边。”

    “白痴!”

    杨再兴轻轻吐了两个字,拖着长枪就冲了过去。

    糟糕!被他抢先一步了。马桥赶紧也冲了出去。

    站在中间的李奇,完全就傻了,不不不对呀,剧情不是这么安排的,你们都走了,那谁还来保护我呀?靠!老子真会被你们害死去呀!

    那些杀手见杨再兴、马桥竟然扔下李奇,迎面冲了过来,都快高兴高兴坏了,迅速散开来,两边各留下两三人,其余的则是绕开他们两。直接扑上李奇。

    这又不是小巷子,道路宽的很。若非一边靠河,李奇这个光杆司令可能就差不多了,但是这也要求这些杀手必须速战速决。

    这个两个混蛋!这是要假戏真做的节奏啊!李奇真的想骂娘了,见杀手直奔自己而来,跑都没有地方跑,急的都快要跳河了。

    杨再兴、马桥那都是正义凛然的人,这毋庸置疑,什么偷袭的。他们不屑去做,他们以为对方一定会选择先打败他们,然而再去杀李奇。

    可惜人家是专业杀手,根本不鸟你们业余保镖。

    这一上来,敌人就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就是专业和业余的差别啊!

    杨再兴暗道一声糟糕,不顾一切,回头一枪刺向从上方绕过去的两名杀手。右手握住枪尾抖动几下,枪头左右大幅度摆动,那两名杀手不得不朝旁躲去,但是杨再兴身后三人同时举刀砍了过来。

    李奇忙叫道:“小心!”

    只听得“当当当”几声。

    只见在这生死旦夕之间,杨再兴左手抽出腰间的佩剑,斜劈上去。挡开了敌人的进攻,这还正是艺高人胆大啊,总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而马桥则是身子一转一刀迅速劈扫过去,逼退前面的两名杀手,顺势左手将短刀向后甩出。噗,正中一人后心。登时击毙一名杀手,然而这一刀也是惊扰到了另一人,让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冲向了李奇,对于自己同伴被秒杀,是没有一点动容。

    装逼过头的马桥,这才一上来,就显得手忙脚乱,情急之下,他只有将另一把短刀向前面甩出,再次逼退前面二人一步,于此同时转身就朝那名杀手追去,手向前一探。

    那名杀手反手就一刀劈来。

    马桥惊出一声冷汗,赶紧收回手来,右脚顺势提踢出,那杀手身子一侧,堪堪避过。

    但是后面那两杀手又追了过来。

    马桥武器没有了,心中是叫苦不迭呀,难道历史又要重演?

    “接着!”

    嗖的一声,一道冷芒射来,前面那名杀手正准备继续杀向李奇,忽见冷芒射来,赶紧向后一侧,但见一把长剑从他胸前飞过。

    马桥轻松的接住杨再兴扔过来的长剑,但前面二人又举刀砍来,他赶紧往后一滚,顺便从那具尸体的背后抽出短刀来,往后一挥,又再逼退后面那名杀手。

    这下才算是稍稍缓解了李奇的危险。

    这若是硬拼的话,马桥和杨再兴都不会惧怕,但是对方一直都不愿与他们打,都是奔着李奇去的,这让杨、马二人显得畏手畏脚的,一时间是狼狈之极。

    马桥心想,这么打下去,李奇太危险了。于是喊道:“快点退到步帅身边。”

    杨再兴也正准备这么做,二人且打且退,不一会儿,就退到了离李奇只有两三米远的地方,而李奇由于一面朝向汴河,缩小了战斗圈,马桥、杨再兴也比方才轻松了许多。

    那剩下八名杀手当然明白对方的用意,但是他们的目标兀自没有变,出刀越来越快,越来越迅猛,两边各两名杀手负责缠住马桥、杨再兴,另外四人则是不断的往前抢。

    这八名杀手可都是完颜宗望亲自挑选出来的,武功自然是不用多说,虽然单对单是打不过马桥和杨再兴,但是以多打少,而且马桥、杨再兴还要顾及李奇,这让他们的战斗力大打折扣,一时间竟然落得下风。

    李奇明知这一点,但是他若带一队禁军前来,那对方知道他是早有准备,这出戏就演不下去了,幸亏他还叫了杨再兴来,不然的话,那恐怕真的会假戏真做。眼见马桥、杨再兴陷入了被动,暗骂,这酒鬼咋还没有来啊,不会是迷路了吧!没有办法,他只能赶紧大喊道:“有刺客--!快点来人啊---!”

    那些杀手听罢,知道不能再拖了,出手就是杀招,也不顾自己了,展开了最猛烈的进攻,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反倒让马桥、杨再兴显得有些疲于招架,因为你若杀一人,那么肯定漏人过去,这么近的距离,什么状况都有可能发生的。

    二人越打。战斗圈越小,但是这样一来。马桥和杨再兴就可以彼此照顾对方,这已经到了绝境,二人也没有办法,这要是在继续单打独斗下去,那铁定都会跑不了。

    于是二人终于开始合作了,杨再兴的长枪如同灵蛇出洞一般的刺向外围的人,而马桥则是不断的闪转腾挪,攻击近距离的敌人。一长一短,越打越有默契,威力大增,特别是马桥,剑光几乎笼罩在四周,速度快的让人瞠目结舌,李奇知道马桥没有撒谎。他果然是擅长耍贱。

    但是由于他们始终要顾及李奇,故此好几次都功败垂成,没有击杀对方。

    这酒鬼不会又喝醉了吧。马桥见酒鬼迟迟未来,忽然想起早先制定好的计划,手中长剑变得更加灵动,动作变得更加潇洒、飘逸。一连击退面前三人,杨再兴见罢,也明白过来,长枪不断的刺向比较诡异的地方,打着打着。他们终于将那八名杀手逼到了上方,左侧露出一个小口来。

    马桥赶紧喊道:“步帅。快跑!”

    你丫总算是脑子清醒了。李奇盘算了下时间,也差不多了,赶紧拔腿就沿着河边向前跑去。

    马桥一剑刺出,侧着身子,且打且退,掩护李奇逃跑。

    可是那些杀手哪里会搭理你马桥,只见一人拉开与马桥的距离,绕到上方,拖着刀朝李奇追去,很快就与李奇平行了。

    李奇大惊。

    正当这杀手准备扑上去的时候,一个不明飞翔物从天而降。

    砰!

    登时将那杀手在咋了个七荤八素,只见是一个小板凳,这若是普通人,估计就直接砸晕了,可是这些人毕竟是训练有素,只是踉跄了几步。

    忽听得一人嚣张的嚷道:“李奇莫怕,本衙内来救你了。”

    只见一群拿着木棒、板凳、扫帚的二货冲了过来,正是高衙内、洪天九、周华、徐飞、柴聪等人。这一道道身影,在黑暗之中,显得是非常帅气和霸气。

    靠!这群家伙怎么来了。李奇都懵了,但瞧他们手中的武器,应该是恰巧碰到的,这李奇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呼喊竟然把这些人给叫来了。这若是平时真的偶遇到了刺客,那他们的出现,绝对是及时雨,是幸运的,但是在如今这种局面,他们的出现绝对是大不幸啊!

    乱了,乱了,全都乱了。

    而高衙内等人这些日子确实是憋坏了,外面虽然打的火热,但是轮不到他们头上啊,如今见这么有架打,那真是兴奋的不得了呀!个个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向那名被板凳砸了的杀手,浑然没有察觉出,你们这么冲上来,就跟找死无疑。

    那名杀手没有办法,愤怒的瞪向高衙内,举刀欲砍。

    跟在高衙内身旁的陆千,随手一挥,那杀手只觉眼前一阵白茫茫,旋即双眼一阵酸疼。

    石灰粉!

    这杀手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群拿着如此不专业的武器的家伙,竟然还会随身携带石灰粉。

    “去死吧!”高衙内大吼一声,双手举起长板凳,猛然轰下。几乎是同时间,洪天九一扫帚挥了过去。

    砰!

    正中那杀手的天灵盖,这下子除非你头戴钢盔,铁布衫都必死无疑啊!直接跪倒在地。

    “杀啊!”

    只见周华等人冲上来就是一顿猛砸,气势杠杠滴。

    这---这也行,看来真的只有板凳才能够凌驾于十八般武器之上。李奇都看傻了。

    这高衙内他们一上来,就秒杀了一个,气势高昂,马桥、杨再兴也轻松了许多,开始反守为攻了。

    “吼吼---!”

    洪天九意气风发的喊道:“李大哥,你先走一步,这些鸟人就交给咱们了。”

    他话音刚落,忽听杨再兴道:“小心。”

    原来那边的七名杀手眼见李奇就快要逃走了,其中两名又赶紧绕开杨再兴,朝着李奇冲来。

    可是高衙内等人刚好拦在中间,几人同时举手朝那两名杀手扔去。

    那杀手以为他们又在扔石灰粉,赶紧捂住双眼。

    “哈哈!你们上当了。”

    高衙内得意的哈哈大笑道。

    那两名杀手手一放下,见面前什么也没有,知道上当了,怒火腾腾只窜,可是这神还未反应过来,忽听破空之声。

    二人抬头一看,只见又飞来一大片的不明物。

    赶紧挥刀挡开。

    砰砰砰!

    但是不明物太多了,而且极不规则,二人还是被一些扫帚,板凳打中,但是毕竟高衙内他们力气就这么打,不足以致命。

    “快跑!”

    高衙内指挥的是风声水起,一群人来得快,去的也快,瞬间朝着四周乱窜。

    靠!太不讲义气了吧。李奇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那两名杀手虽然被高衙内这一伙人气的快要吐血了,但是也顾不得他们了,又举刀朝着李奇砍去。

    突突突!

    还没有跑两步,突然一阵乱石飞来。

    那两名杀手只能停下来,拿刀乱舞,挡开石子,也被击中一些,虽然对他们而言,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无伤大雅,可是你老这么来,也不是办法啊!

    “兄弟们,杀啊!”

    转眼间,高衙内这群家伙也不知道从那里又拿来一些板凳、扫帚冲了过来。

    那些杀手被高衙内这伙人弄的精神都快崩溃了,也看出这些人没有啥本事,二人嘀咕了一句,一人继续攻向李奇,另外一人则是冲向高衙内他们。

    “小千!”

    陆千手往前一挥。

    又来这一招?那杀手理不理,举起刀来,忽然,眼前又是一阵白茫茫。

    这次是真的!

    “啊---!”

    高衙内嘶吼,举起长板凳又砸了下去。

    啪的一声。

    原来那名杀手虽然看不见,但听得风声,举刀斜劈上去。

    一刀将那长板凳给劈成两半。

    高衙内登时吓了一大跳。

    可就这时,左侧一个肉团炮弹撞了过来,直接将那杀手给撞飞了出去。

    这肉团正是周华!

    他们虽然没有啥本事,但是常年在外面干架,当然,他们这些打架,可不跟马桥他们一样,还讲什么道德,那是怎么赢就怎么打呀,默契和经验那就更加不用说了。

    配合的非常完美。

    一群人又涌了上去,一顿猛砸!

    “让让让!”

    周华爬起来,又冲了过去,嘴上大吼一声,高衙内等人见了,赶紧闪开,只见周华两百斤的身躯一跃而起,宛如空中肥猫,又如陨石一般直落而下,一股屁坐在那杀手的背脊上。

    砰!

    咯咯咯

    “啊---!”

    原本就奄奄一息的杀手发出了最后一声闷哼,然后就一动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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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第一克星(求月票)

    杨再兴和马桥比拼了半天,才杀了那么一个,可是人家高衙内这一群二货刚一上来,就连杀两人,不得不说,杨、马二人简直就是弱爆了!

    丢人啊!

    操!还有一个啊!你们这群白痴,这么多人就会抓着一个打。李奇见另外一名杀手冲了过来,赶紧开跑,眼见目的地就在眼前了,可是酒鬼还未出现,急的他都快吐血了,暗道,md!总不可能让我自己跳下去吧。

    “你快去保护步帅,这里我挡着。”

    杨再兴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可不敢将希望寄托在高衙内等人身上,赶紧喊道。

    “小心点。”

    马桥扔下这句话,转身朝着那名杀手追去,杨再兴长枪一横,很好的掩护住了马桥。

    马桥左手将短刀甩出,那名杀手侧身一避,马桥趁势追上,一剑刺出,那杀手大刀一挥,艰难将剑挡开,忽然,上方又有不明物飞来。

    但是目标似乎不是杀手,而是马桥。

    同时,杀手一刀劈下。

    马桥侧身一避,左手挡去,手臂一阵生疼,又是板凳。

    “嗬哟!打偏了,马桥,我不是故意的。”

    又听得洪天九惊叫道。

    马桥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对方又咄咄逼人,原本技高一筹的他,正是因为洪天九这一板凳砸来,此时却是落于下风。

    真不应该相信那酒鬼呀!李奇已经完全处在安全区域内了,可是他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只能埋头继续奔逃。

    忽听洪天九大叫道:“大哥,小心。”

    只见一黑衣人忽然从侧面杀了出来。直奔李奇而去。

    “步帅!”

    马桥、杨再兴同时惊呼道。

    他们已经杀红眼了,浑然忘记前面的计划,下意识的惊呼道。

    那黑衣人向李奇眨了眨眼睛,还小声嘀咕了一句,“站稳了,别动!”随即冲上去一刀刺出。

    终于来了!李奇“吓傻”了,激动的泪水闪烁着喜悦的光芒,站在河边“不知所措”。

    “李奇---!”

    高衙内嘶吼一声。情急之下,拿起手上的半条板凳甩了出去。

    砰!

    正中那黑衣人的后脑勺,毕竟人家高衙内可是蹴鞠好手,这点准心还是有的。那黑衣人注意力全在李奇身上,而且是高度集中啊,根本就没有料到高衙内会来这么一出,被打的向前踉跄几步。手中的大刀直接捅向李奇。

    “啊---!”

    李奇惨叫一声,双眼一睁,用复杂的目光望着高衙内,你他娘的果然是克星啊!

    这---!高衙内瞪大双眼,长大嘴巴,都成o形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板凳竟会加速李奇的死亡。

    “步帅---!”

    “李奇!”

    “李大哥!”

    洪天九等人同时惊叫出声,面色骇然。

    原来在惯性的作用下,那黑衣人一刀捅出去的时候,肩膀也撞到了李奇,只见李奇被撞的从河岸上飞落了下去。

    那黑衣人双目一睁。眼中透着一丝不知所措。

    “夫君---!啊---我与你拼你了。”

    忽听一声凄厉的呼喊,只见一女子冲了出来。

    “不要啊!”马桥一听这声音。吓得脸都绿了,急的大声喊道。

    但是那女子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撞向河边的黑衣人,二人同时掉落下去。

    太快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几乎就在两三秒之内。

    没人能够反应过来,只听得“扑通扑通扑通”三声落水声!

    高衙内他们这才惊醒过来。

    “封娘子(李大哥)!”

    一群人大喊着朝着那边奔去。

    原来刚刚冲出来的女人,正是封宜奴。

    高衙内冲到岸边,低着头大声呼喊,可是下面是漆黑一片,只听得那河水湍急流淌声,这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更加恐怖。

    “李奇。”

    “封娘子。”

    ......

    那边的杀手见计划得逞了,赶紧撤退,杨再兴一把拉住杀红眼的马桥,高声道:“快救步帅。”

    二人赶紧回头冲向事故发生的地点。

    这计划真是永远赶不上变化。

    马桥望着河流眼中透着恐惧之色。因为原本按计划是,他们掩护李奇跑到安排好的地点,然后酒鬼冲出来,一刀从李奇的肋骨边上捅进去,因为毕竟是晚上,虽然这附近的楼内有些烛光照过来,但是如果不是近距离,根本看不清楚,所以,这只需要酒鬼精准的刀法,他也很有信心,但是也要高度集中注意力,而后李奇在与他的纠缠的过程中,抱着酒鬼一起坠河,可哪里想得到,高衙内会这关键时候扔一板凳过来,以至于,酒鬼直接将李奇撞下去了,他自己却没有下去,当时他很茫然,不可能自己往下跳吧。

    更加令人想不到的是,封宜奴会突然出现,而且还将酒鬼给撞了下去!

    高衙内忽然一把抓住马桥的衣领,大吼道:“你是怎么保护李奇,你是怎么保护他的啊!”

    马桥反手掀开高衙内的手,咆哮道:“这都是你娘干的好事,谁让你扔那板凳的,你知不---。”

    “马桥。”

    杨再兴一把抓住肩膀,道:“现在可不是问罪的时候,你在这等着,我去军营里面叫人。”他说着又朝着高衙内他们道:“衙内,你们也快去找人来帮忙吧。”

    “李大哥,李大哥,你不能死啊!”

    洪天九趴在地上,低着头大声哭喊道。

    周华等人也都痛哭了起来。

    一向淡定的柴聪此时也急了。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吼道:“你们现在哭有屁用啊。还不快去找人来。”说着就拖起洪天九去叫救援了。

    高衙内猛地一怔,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前冲去。

    周华等人也是一边大哭,一边埋头奔跑回去叫人。

    ......

    ......

    白府。

    “红娘子,红娘子。”

    只见一下人跌跌撞撞的冲进后院来。

    吱呀一声!

    季红奴打开房门来,问道:“什么事?”

    那下人流着泪道:“红娘子,大事不好了,姑爷他---他---。”

    季红奴面色一紧。忙问道:“大哥他怎么呢?”

    “姑爷---姑爷---他---他遇刺了,如今下落不明。”

    “什么?”

    季红奴宛如五雷轰顶,眼前一黑,登时昏厥过去了。

    忽然一只手从后面揽住季红奴,又是一只手如闪电般的伸出,死死掐住那下人的脖子,只见耶律骨欲双目杀气腾腾。冷声道:“你方才说什么?”

    那下人颤声道:“是---是真的,姑爷他---他在回来的路上遭遇杀手,身中一刀,坠入河中,身死不明,而且---而且封娘子也---也跟着姑爷跳了下去。”

    耶律骨欲双目一睁。手一松,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

    “出什么事呢?”

    只见秦夫人披着一件外套,手提着一个灯笼走了出来。

    那下人嚎啕大哭道:“姑爷他---他被人暗杀了。”

    啪嗒!

    灯笼掉落在地。

    秦夫人大脑一片空白,片刻。她摇着头道:“这---这怎么可能?”

    “夫人,你帮我看着红奴。”

    耶律骨欲忽然将季红奴放到秦夫人怀里。抓着那下人就往外面冲去,泪水在空中绽放开来。

    秦夫人抱着季红奴,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

    汴河上,只见上百艘船只在河面上穿梭。远远望去,就好像无数火把在黑夜中飘荡。

    “步帅---步帅---!”

    “李奇---!”

    “李大哥---!”

    ......

    很快,李奇遇刺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岳飞在得知后,悲愤之余,赶紧调派禁军前往搜寻,城内不少船夫也自愿加入搜救的队伍当中。

    汴河大街的河岸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百姓们朝着汴河大声哭喊着“李奇”的名字。

    “李奇,你怎能先老朽一步啊!啊---!”

    吴福荣站在岸边垂首顿足,放声大哭,最后直接哭昏了过去。

    “吴掌柜,吴掌柜。”

    一旁的小玉和一个女酒保赶紧扶着吴福荣。

    洪齐、洪八金、周青、樊少白等一干买卖人,也在第一时间赶到了这里,他们呆呆的望着河面,满面悲痛,他们虽然都不愿意相信,但是他们心里都明白,从这掉下去,又是晚上,而且李奇还身中一刀,活下来的机会实在是太小了。

    耶律骨欲赶到后,见这里站着这么多人,不禁连退数步,摇着头道:“不可能,不可能,这决计不可能,我不相信。啊---!”

    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惊动了所有人。

    大家纷纷转过头来,望着耶律骨欲,均是掩面哭泣起来。

    .......

    .......

    在汴河大街的对岸的一棵柳树下,站在两道身影。

    此二人正是赵楷和他的管家。

    赵楷听着那阵阵哭泣的声音,突然道:“你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他们也会为我哭泣么?”

    那管家迟疑了一下,摇摇头道:“这些眼泪对于不珍惜它的人而言,可以说是一文不值,但是对于珍惜它的人而言,就是无价之宝,但往往只有珍惜它的人才能得到它,不是钱可以买到的,也不是权力可以换来的,就目前来说,殿下还是无法得到,至于今后的话,小人也不知道。”

    赵楷无奈一笑,道:“其实有些时候,你不用这么诚实。”

    那管家道:“殿下是聪明绝顶,又乃状元之才,区区谎言,又怎能瞒过殿下。”

    “你呀!这都陈年旧事,还提来作甚!”赵楷笑着摇摇头,道:“不过你说的很对,只有珍惜它的人,才能够得到它。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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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一滴眼泪(求月票)

    天渐渐亮了起来。

    但是开封百姓却不希望今天的太阳那么早就出来,因为这就预告着时间已经在悄悄流逝了,那么李奇生还的机会就越发渺茫。

    汴河大街上站满了百姓,虽然有些人已经站了整整一夜,但是却没有人愿意离开,哭泣兀自还在继续,悲伤的气氛正笼罩着他们。

    而河面上的船只比晚上还要多了一倍,几乎出动了开封城内所有的船只,来搜救李奇,但是直到目前为止,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夫君---夫君---!”

    只见耶律骨欲站着船头上,脸上挂着两条深深的泪痕,大声呼喊道,声音都已经嘶哑了。

    “耶律娘子,你喊了一晚上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吧。”马桥走了过来,小声说道。

    “不行,我夫君绝不会这么轻易的死了,哪怕是---。”耶律骨欲说着又瞪向马桥,怒道:“我一直都很信任你,可是你---你是怎么保护夫君的?”

    马桥心里莫大的委屈,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批评了,但也只能讪讪道:“对---对不起。”

    耶律骨欲也没有心情去怪他,她现在只想找到李奇,虽然她明知希望已经非常渺茫了,但是只要一天没有找到李奇的尸体,那么她就会继续找下去。

    忽然,一艘大游船从旁边经过,只见游船的甲板上。盘腿坐着一人,一手托着下巴。目光呆愣的望着前方,这人正是高衙内,他也是找了一晚上,鬓上的鲜花都已经枯萎了。

    陆千走了过来,道:“衙内,你要不先吃点东西?”

    “不吃。”

    高衙内头一偏,眼眶都红了,忽然抬头朝着陆千。满脸委屈道:“小千,这事可不能怪我呀,我当时可是一番好意,想救李奇,才扔出那板凳的,可是哪里知道那刺客这么蠢,这么大一个板凳。都不会躲。不错,我虽然常常欺负李奇,但是我绝不会想害他。”

    他越说越委屈,眼泪都掉了下来。

    原来他十分介怀马桥昨夜说的那句话,他这人虽然比较混蛋,也十分邪恶。但总归来说,还是比较单纯的,昨天被马桥吼了一句,他还真把李奇坠河的罪责揽在了自己身上,殊不知马桥是怪他。那一板凳为何不将那黑衣人一同砸下去。

    你常常欺负李奇?不是他常常欺负你么?我们是活在同一片土地上么?陆千有些茫然的点点头道:“衙内说的是,这事的确不能怪衙内你。唉,但是事已至此,衙内你也不要太悲伤了,自己的身体要紧呀!”

    高衙内有气无力叹了口气,喃喃道:“李奇,你可千万不能死啊!你可还欠我几个金国女人的。”他说着又叹了口气。

    .......

    .......

    在开封城东郊外的一个小亭子里,一位俊俏“公子”正坐在里面,双手握拳放于双腿之上,闭目沉思,此人正是赵菁燕。

    忽然,一女扮男装的小厮快步走了过来,正是她身边的贴身丫鬟,道:“燕姐姐,我刚刚又去城里转了一个圈,目前还是没有经济使的消息。”

    赵菁燕微微睁开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算了,你不用再去打探了。”

    那丫鬟道:“难道燕姐姐已经想到了什么?”

    赵菁燕点点头,笑道:“他肯定没有死。哼!我险些也被他瞒过去了,害的我在这里坐了半天,真是太可恶了,我也真是笨,竟然现在才想到。”

    “燕姐姐从何得知?”

    赵菁燕轻轻一笑,道:“金楼!”

    “金楼?”

    赵菁燕点了点头,道:“不错,金楼的东主张春儿,与金国一定有莫大的关系,这我早已经查明,李奇也肯定知道这一点。如果我是李奇的话,我一定会在金国宣战的那一刻,就把张春儿给抓了,决不能让她给金军通风报信,但是,直到目前为止,张春儿兀自好好的待在金楼,这可不是小事,李奇不可能忽略,换而言之,就是她一定与李奇达成了某种协议。”

    那丫鬟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那些杀手肯定是金国派来的,而且张春儿也一定知情,如果她与经济使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那么经济使不可能不知道金军派了杀手前来刺杀他,更加不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除非这是经济使故意为之。”

    “聪明!”

    那丫鬟又道:“可是那封宜奴呢?”

    赵菁燕道:“这个计划知道的人越少,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李奇应该不会将这些告诉他的妻子们,封宜奴的出现,或许只是一个意外,这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

    军营内。

    “这些金狗,真是好生卑鄙,竟然用这等卑劣的手段。老子与他们拼了。”

    牛皋气的哇哇大叫,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牛将军,我与一同前去。”

    “咱们找金狗为步帅报仇。”

    李奇被暗杀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禁军里面,全军上下是气愤不已,这摆明就是金军派来的刺客啊。

    岳飞赶紧拦住他们,道:“你们想做什么?”

    牛皋愤怒道:“岳飞,你快让开,你能有今时今日,可都是步帅给你的,难道你不想为步帅报仇么?”

    岳飞道:“我当然想,但是你们这么胡闹,就能为步帅报仇么,说不定金军正等我们前去了,你们不要忘记,步帅前些日子还吩咐过我们,一定要沉住气。不可轻举妄动,如今步帅生死未卜。你们就违抗他的军令,你们对得起步帅吗?全部给我坐回去。”

    牛皋怒哼一声,不理会岳飞,鼓着腮帮冲了出去。

    “牛皋,你去哪里?”

    “俺找步帅去,难道不行么?”

    其余将领也都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他们都找不到一个宣泄口,只有将怨气都发泄在岳飞身上。

    等他们都出去后。岳飞脸上是委屈和愤怒不断变化,突然飞起一脚,将一张矮桌直接踢成两半,他双拳紧握,双目迸发出两道火光来,道:“有此等奸臣在,我大宋迟早会落于外人手里啊!”

    杨再兴从屋内出来后。正准备出营,忽然一人冲了出来,拖着他就往角落里跑。

    此人正是牛皋,他拉着杨再兴到角落里,眸子左右瞟了瞟,小声道:“再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杨再兴微微一怔,道:“你何处此言?”

    牛皋哼了一声,道:“你别以为你能瞒过俺,方才在屋内,你小子半句声都没有吭。一般这种事就属你小子嚷嚷的最凶,这太不像你了。你和俺老实说,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再兴挠挠头,略显心虚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牛皋一瞧杨再兴这模样,眼中闪过一抹喜悦,嘿嘿道:“再兴啊!你是了解俺的,俺可不是一个多嘴之人,你老实告诉俺,这一切是不是步帅安排的?”

    “啊?”

    牛皋大喜,道:“步帅是不是没死?”

    杨再兴讪讪道:“我答应步帅了,这我不能说的。”

    这小子就是好骗,你都这么说,跟不说还有啥区别啊!牛皋拍了拍他肩膀,道:“行行行,既然是步帅吩咐的,俺就不为难你,俺---现在--现在就坐船去找步帅。”

    ......

    如今白府里面可谓是乱成一片。

    “鲁姐姐,我求求你了,你让我要去找大哥和封姐姐。”

    季红奴双眼红肿,容颜憔悴,一脸悲伤的朝着站在门前一动不动的鲁美美哭喊道。

    鲁美美可是为数不多知道实情的人,连忙道:“红娘子,你先别着急,我师兄和耶律娘子都已经去找师父和封娘子了,哦,还有高衙内他们、禁军也都去帮忙搜救了,你这样子,连自个都照顾不好,去了也只会给他们增添麻烦,还是在家等消息吧。放心,师父他吉人只有天相,而且这么多人都没有找着师父和封娘子,那就证明他们多半还活着呀,你若走了,那谁来照顾正熙。”

    季红奴心如刀绞,但一听到李正熙,不觉一怔,神情显得有些恍惚,喃喃道:“不错,大哥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我要照顾好正熙,等着大哥回来。大哥---哇!”

    一说到李奇,她不禁悲从中来,又蹲在地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鲁美美见了,心中很不是滋味,几欲将真相告诉季红奴,但始终还是忍住了。

    而李清照在得知李奇遇刺后,愤怒不已,她以为出现这种事,绝非偶然,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朝廷造成的,这一气之下,病倒在床,心中那一点希望也随之破灭了。

    秦府。

    “夫人,大人他----呜呜呜!---夫人,夫人。”

    陈大娘打开大门,见是秦夫人,可这一说到李奇,不禁又哭泣了起来。

    秦夫人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自顾走了进去,脚步漂浮,神情恍惚。

    不知不觉中,秦夫人来到一个院子旁,她停了下来,呆呆的望着那院子,恍惚间,见到一人在里面蹦蹦跳跳,做着一些奇怪的动作。她用力摇摇头,院中那人随之消失了,暗道,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她双目一闭,突然加快步伐,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可是当她停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站在厨房前面,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笑声,“夫人,你好啰嗦啊!哎呦,得得得,算我怕你了。---哎,吃早餐没?要是没吃的话,我这还有些吃剩下的,要不一起...!---哎,夫人,要不要我帮你介绍对象,就比我差了一点哦,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她黛眉微微一皱,再度快步离开了,走着走着,她来到了花园,望着满园盛开的花朵,她轻轻出了口气,慢步走了进去,闻着沁人心脾的花香,她的情绪渐渐平稳了下来,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可是,当她走到几株奇特的花前时,忽然停了下来,低着头凝视着那几株黑色的菊花。

    滴答!

    不知何时,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滴落在花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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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都上了“贼船”(求月票)

    然而,李奇遇刺一事,在朝中也引发了轩然大波,那些主战派纷纷站出来,大骂金人卑鄙无耻,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要求要出兵与金兵决一死战,至少也得派人去质问他们一番。

    但是以张邦昌为首的求和派,却说如今一切尚未查明,你们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仅凭借几具尸体就断定是金人所为,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还恐吓这些人不可乱说话,若是干扰了谈判,可不是你们能负责的起。

    这李奇不在,主战派的实力就更加弱了,大权全在求和派手里,他们也只能嚷嚷着几句,但是并未起到一点作用。

    当天,张邦昌就以开封知府的身份,打着查案的名号,去到了白府,结果一向温柔似水的季红奴,突然冲了出来,指着张邦昌的鼻子大骂,季红奴虽然单纯,但是不蠢,她知道昨晚李奇是受张邦昌之约,才去的醉仙居,所以,她以为这事跟张邦昌有莫大的关系,如今李奇生死未卜,一切有嫌疑的人,那就是她的仇人啊!

    李奇虽然不在了,但是这白府呀,白时中还是有点地位的。

    张邦昌面对季红奴的破口大骂,丝毫不闹,反而被骂的很开心,还和声和气的说了两句,但是季红奴毫不领情,继续痛骂张邦昌,不过她生下来就没有骂过人,骂来骂去,就那么几个字眼,显得有些单调。

    张邦昌见自己的照例询问,并没有受到应有的欢迎。于是就离开了。

    这一出秦府的大门,张邦昌身边的随从就好奇道:“大人,咱们亲眼见到经济使被那名杀手给一刀捅死,为何大人还要来此。”

    张邦昌摇摇头道:“咱们面对可不是一般的人,而是令金国二太子都非常忌惮的金刀厨王,不错,我们是亲眼见他被人捅了一刀,也亲眼见到他掉下河的,而且,还见到封宜奴跟着跳了下去。虽然生还的机会很小。但是直到现在,我们并没有发现他的尸体,那厨子是狡猾的紧,但是他的这位小娘子却从不说谎。我来只是想试探下这位小娘子的反应。反正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了。如今我总是放了心。”

    “大人英明!”

    “哈哈!”

    ......

    西京洛阳!

    “将军,开封加急密函。”

    “快快拿来。”

    “是。”

    种师道接过密函打开来一看,眉头紧锁。过了好一会儿,他哼了一声,道:“好小子,你这是逼着老夫做选择啊!”

    一旁的种师中道:“大哥,信中如何说?”

    种师道将密函递了过去。

    种师中急忙接过来一看,看罢,他双眉一抬,欣喜道:“此计甚妙啊!”

    种师道道:“妙是妙,若是成功,我们不仅能够解北方之困,而且,或许还能够顺势夺回云州来,想不到这小子竟然布下了这么大一个局,只不过他现在才来告诉老夫,真是太可恶了。”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道:“可是,我们若听了他的,那么无疑将我们种家军跟他捆绑在一起了,唉,皇上当初对我有知遇之恩,还屡屡提携我,我真的不想走上这一步。”

    种师中道:“大哥,如今经济使那边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必须马上做出选择。”

    种师道叹了口气,道:“你如何看?”

    种师中沉吟片刻,道:“如果我们不去的话,那么经济使的计划很可能失败,一旦失败,那么朝廷必定会将太原、河间、中山割让给金国,金国也一定会再度南下,到时我们种家军必将走向灭亡,而且,那折家军可是与府州共存亡,失去太原,府州根本难以守住,折可存为了延续折家对府州的世袭,一定会选择李奇的,而那韩世忠本就是李奇的人,他已经率船队出了福州,那么也就没有回头可走了,如今可就剩下我们种家军了。”

    他说着直接站了起来,道:“大哥,不管你做何选择,二弟绝无二话,也必将誓死追随。但是我就想问大哥一句,君、国、天下百姓,谁更重要?如果大哥只为了当初那份隆恩,而放弃我大宋和我大宋百万子民,我也无话可说。”

    君、国、百姓。种师道双目微微一闭,轻叹一声,道:“吩咐下去,全军立刻拔营前往开封。”

    种师中大喜,抱拳道:“遵命。”

    .......

    府州。

    “将军,从开封来的密函!”

    “开封?”

    折可存一愣,道:“速速拿来。”

    那护卫赶紧将密函递上。

    折可存打开一看,气得都是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道:“混账东西,这**臣,我折家拼死守住太原,直娘贼的一句话,就想送给金国,我饶不了他们。”

    “三弟,何故生气?”

    这时候,一人走了进来,此人乃是折可存的二哥,折可求,也是如今的府州知府。

    折可存忙道:“二哥,你来的正好,这是开封步帅送来的密函。”

    折可求接过一瞧,双眼火光迸shè出来,当即大骂道:“可恶!我大宋迟早会败在这**臣手中。”

    折可存道:“二哥,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咱们该怎么办?”

    折可求微微一愣,坐了下来,道:“你与这步帅见过,你觉得此人可不可信?”

    折可存道:“二哥,弟以为这都不重要了,如果我们不这么做,那么太原就白白送给了金国,失去太原这道屏障,金军随时可以进攻府州,我们根本就守不住,而折家百年基业。也将会毁于一旦、”

    折可求又问道:“种家那边可有回应?”

    折可存摇摇头道:“这我也不清楚,但是前不久种公已经率领八万种家军抵达了洛阳,二哥,现在局势紧迫,我们必须得趁早决定啊!”

    折可求显得很犹豫,道:“三弟,你要清楚,如果我们答应了,那么一旦失败,我们折家将会遭到天下人唾弃。”

    折可存道:“这我当然知道。可是如果不答应的话。我们折家和大宋都会亡在我们手上,而且,我以为步帅之计,成功的可能xing很大。甚至有可能围歼完颜宗望的几万大军。夺回云州来。如果云州在手,那么我们府州就更加安全了。”

    折可求道:“这样,把美月和颜质叫来。问问他们的意见,这事他们也有权知晓。”

    折可存点了下头,然而吩咐人将折颜质和折美月叫来。

    不一会儿,这对姐弟就走了进来。

    “二叔,你找我们呀!”

    折美月行了一礼,问道。

    折可求点点头,将手中的信递给折美月。

    折美月微微一愣,接过信来,折颜质忙探过头去,这才看了一会,折颜质就怒道:“岂有此理,爹爹,三叔,这还说什么,太原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割让给金国啊!”

    折可求不去理儿子,又朝着折美月问道:“美月,你觉得如何?”

    折美月稍稍迟疑了下。折颜质道:“姐,这还犹豫什么,当然是答应步帅啊,我未来的姐夫可也在步帅手下啊!”

    折美月微微瞪了折颜质一眼,道:“你小子给我闭嘴,滚一边去。”

    “哦。”

    折颜质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乖乖的站到一边去了,心中莫名的为岳飞干着急起来。

    折美月脸上带着一丝红晕,道:“二叔,三叔,美月以为如果选择忠君的话,那就是对不起天下人,包括我们折家军,而且---而且我也觉得当今皇上---实在是有些是国事如儿戏,不---不配为人君。”

    折颜质站在一旁是直点头,他对宋徽宗一直就很有意见。

    折可存道:“二哥,你打算怎么做?”

    折可求叹了口气,道:“朝廷这么做,根本就没有想过我们折家军,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我们折家军亡在我手里。颜质,美月。”

    “孩儿在。”

    “你们立刻下去召集如今在府州、汾州内所有的兵马,随时准备出兵。”

    “遵命!”

    折、种两家虽然都是一门忠烈,这无可厚非,但是他们由于手握重兵,而且都是采取世袭制,不跟你其它的军队一样,故此在宋朝的地位也非常高,皇帝也得忌惮他们三分,特别是折家军,俨然将府州划分了一个小政权,这也是为什么折家军虽然善战,但是军纪很差,这就是他们的士兵自傲了。

    然而,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朝廷却屡屡忽略他们的感受,这让他们很寒心,怒意比种家军更甚,而且朝廷的提出的条件是他们绝对无法接受的,你这样做就是要把折家军给送出去呀,所以,严格来说,他们选择李奇,天下百姓倒还只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

    李奇作为一个买卖人,对他们的心理还是多多少少能够猜到一些,也很好的把握住了这一点,这也是为什么他对求和派那些屈辱的条款连半句反对之词都没有。

    ......

    在大名府东面约莫百里路,有着一片水泊,韩世忠的船队在前两ri已经来到了这里,隐藏在这片水泊当中。

    “夫君,步帅来信呢?”

    梁红玉从外面急忙忙的走了进来,只见其身着盔甲,头扎红巾,当真是英姿飒爽。

    韩世忠点点头,道:“步帅似乎不仅仅是让我们来打金军的。”

    梁红玉听得一愣。

    韩世忠将信递了过去。

    梁红玉看罢,道:“步帅信中虽然没有明言,但是很明显,他是打算辅助当今的摄政王坐上皇位。”

    韩世忠略显担忧的道:“我也是这么以为的。夫人,如此一来,弄不好,我们就会成了反贼。”

    梁红玉道:“夫君莫不是想打退堂鼓。”

    韩世忠叹了口气,道:“若是只打金狗的话,就算是违抗君命,我韩五也在所不惜,但是这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打金狗倒只是其次了。如果一旦决定,可就回不了头了。”

    梁红玉稍稍犹豫了下,道:“夫君,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说。”

    韩世忠道:“我们之间还有何不能说的。”

    梁红玉道:“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夫君能够站在这里,全亏步帅的提携,换而言之,无论夫君答应与否,其他人都会将夫君视作步帅的人,若是步帅的计划成功了,而夫君你却并没有按他的计划行事,那么步帅必定会对夫君心生不满,夫君的仕途恐怕也会因此终止,若是步帅失败了,那么夫君认为童贯、蔡攸他们会放过夫君你么?其实从咱们出了福州,就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话又说回来,如果夫君出兵击溃金军的话,那么一旦三殿下成功即位,夫君地位一定会得到提升。”

    韩世忠觉得梁红玉说的很有道理,其实他如今根本就没有选择了,坚决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反正就是打金军,至于三殿下成败与否,那就只能看步帅他们了。总而言之,这一战无论如何,势必要歼灭这一支南下的军队。”。)

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劫后重生

    在怪味轩南面两三里路的一片荒地上,有着一间小屋,这间屋子正是刘云熙的住房。

    这里四周荒无人迹,也正是因为如此,刘云熙才选择这里,她可是最讨厌住在闹市里面了。

    此时,屋外坐着三个人,两个孔武有力的大汉和一个邋遢的大叔,这三人便是霍南希、胡北庆以及酒鬼。三人似乎很聊得来,坐在小板凳上,一边喝酒,一边畅谈,好不快乐。

    这真是十分难得,盖因酒鬼这人很难与人相处,不,应该说是别人很难与他相处,就这邋遢的模样,也没人想与他接触,但是霍南希和胡北庆似乎与酒鬼有着相似的经历,都是历尽沧桑,看淡一切的男人,聊得很投机。

    酒鬼也仿佛找到了知己一般,脸上非常兴奋,真是相见恨晚呀,即便他与马桥或者鲁美美,都没有这么聊得来,毕竟阅历相差太多了,也没啥话可聊的。

    当真是基情无限好,只恨近黄昏啊!

    但是屋内与屋外的气氛却是截然不同,里面显得有些沉闷、哀伤,里面唯一的一张床上正躺着一位大美女,只不过这位美女脸色略显苍白,而且还处于昏睡状态。在她边上还有一位女人正在替她把着脉。

    除了这两个女人以外,在床边还坐这一个男人,这男人的目光至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躺在床上的美女,而且目光中害充满了愧疚。

    这人正是李奇,而床上躺着则是封宜奴。至于这位女郎中,当然就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刘云熙。

    过了一会儿,刘云熙终于撤回了手。

    李奇后知后觉,连忙问道:“怎么样?”

    刘云熙皱眉瞧了他一眼,并没有直言回答的,转而问道:“你既然这么关心她,为何又要将她牵扯在内?”

    李奇轻叹一声,紧紧握着披在身上的那件外套,虽然封宜奴还未醒来。但是李奇从她手中紧紧拽着的那件外套,就知道封宜奴一定是见他深夜未归,担心他受到风寒,于是赶来给他送件外套,正巧碰到的。李奇是千算万算,但是没有算到封宜奴竟然会跑来给他送衣服,他更没有想到。封宜奴当时会跟着他一起跳下来。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无可辩驳,这就是他的过错,无可辩驳,幸亏当时下面有一艘渔船,还有十余个水上功夫一流的渔夫。撒着一张大网,就等着李奇跳下来。

    刘云熙见他一脸愧疚,也没有继续揶揄他,道:“你放心,她没有事。今天之内应该能够醒过来。”

    “当真?”

    李奇听得一喜,霍然起身。忽然“哎呦”一声,一张俊俏的脸都扭曲的不成样了。

    刘云熙微微瞪了他一眼,道:“你可别忘记,你自己还有伤在身,而且比她重多了。”

    “这狗日的酒鬼,整日说自己有多么的厉害,真是上了他的当了。”李奇轻轻抚摸了下肋骨下面,缓了缓,嘴里还是忍不住叫骂道。

    外面的酒鬼那耳朵真是倍儿灵,立刻反驳道:“步帅,这你可真不能怪我呀,当时要不是衙内那猛子扔了一板凳过来,我也不至于捅偏了,其实这得亏是我,哪怕是换做岳飞,你如今还能否坐在这里,都不一定了。而且,我头上现在还有一个包了,哎哟,还是这么疼,这个衙内劲还真是不小啊!”

    这世上能伤着他的人,恐怕也只有人见人怕,花见花开的高衙内了。

    他说的一点没错,当时情况的确是非常危险,差点就因为高衙内一板凳,把这假戏给做实了,幸亏酒鬼的手段过硬,只是稍稍偏了一点,在李奇腰间划了一道伤口,算不上什么重伤。

    李奇咬牙切齿道:“你还有脸说,谁让你这么晚才来。”

    “这就更不能怪我了,一个刚刚拉完的尸体,你让我替他更衣,你当时就应该安排一个下人帮我,我已经很委屈了,回去你可得弄几桶好酒补偿我。”酒鬼很是委屈的嚷道。

    “好酒没有,毒酒就有。”

    李奇怒哼一声,他安排如此完美的一个计划,竟然出现了这么多意外,还差点害了自己和封宜奴,咬着下唇道:“高衙内,你娘的还真是我克星,看来咱们两人只能够有一人活在这世上。”

    刘云熙听后,道:“你还别说人家高衙内,我听说昨天高衙内在汴河上找了你一整日,就属他、洪家公子,还有你那位耶律夫人最下功夫去找你了。”

    “真的假的?”

    李奇挠挠头,道:“不对呀,那二货怎会如此待我,我才不信了,难道---。”他说着瞟向封宜奴,登时哼一声,道:“想不到这狗日的还惦记着我妻子,行,等回去再慢慢找他算账。”

    说着说着,他表情突然又黯然下来,道:“骨欲她还在找我么?”

    刘云熙点点头,道:“我就不明白了,这事你为何不告诉她们?”

    李奇嘴角泛起一丝苦涩,道:“这世上人心险恶,我这几个妻子又过于单纯,特别红奴,她若知道了,旁人只要稍稍试探一下,她就很有可能会漏出破绽来,那么我的全盘计划将可能失败。”

    刘云熙道:“你的计划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李奇叹了口气,道:“若非重要,我又如何想瞒她们,不过,应该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原地满状态复活了。”

    刘云熙对这些事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也不想过问李奇的家事,她可没有秦夫人那么八卦,忽然目光瞧了眼封宜奴,道:“她快醒了,我先出去了。”

    言罢,她转身就离开了。

    李奇下意识的转过头去。见封宜奴兀自双目微合,惊讶道:“有没有这么神啊!”

    他话音刚落。只见封宜奴嘴唇微微蠕动了几下。

    真的这么厉害呀!李奇激动的叫道:“娘子,娘子。”

    封宜奴双眼还未睁开,只是双手微微抬起,轻声喊道:“夫君---。”

    李奇握住她的柔荑,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不要杀我夫君,不要,不要啊---!”

    封宜奴忽然惊叫一声。声音十分凄厉,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倏然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正是她梦魂萦绕的那张面孔,她似乎也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但是这都不重要了。她大叫一声“夫君”,随即一头栽进了李奇的怀里,死死的抱住李奇,生怕再一次失去了。

    其实她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是当时惊吓过度,再加上那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故此,一直昏迷不醒。

    李奇也紧紧搂住她,腰间的疼痛此时也已经感觉不到了,眼中冒起一层了雾气,当他在落水的瞬间。听到封宜奴的那一声凄厉的叫喊时,心都吓碎了。

    二人相拥片刻。封宜奴忽然想起前晚发生的事,猛地在抬起头来,惊恐道:“夫君,你---我们这是在地狱么?”

    李奇握住他的手,笑道:“当然不是,我们都还没有洞房,阎王也不敢收啊!我们没有死。”

    封宜奴不敢相信的摸了摸李奇的脸,又摸了摸李奇的手。

    “哎呦。你捏我手作甚?”

    封宜奴破涕为笑,欣喜道:“夫君,我---我们真的还活着?”

    这不应该是捏自己么?不愧是我的妻子,果然会占便宜。此时别说封宜奴捏他了一下,哪怕是踹他一脚,他恐怕也不会生气呀!李奇眼中含泪,笑着点头道:“真的,我们真的还活着。”

    封宜奴听到这答案后,突然“哇”的一手,又在扑入李奇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她这是在宣泄自己心中的恐惧,那一幕对她而言,是根本无法承受的。

    李奇轻轻抚摸她的后背,道:“放心吧,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封宜奴哭了许久许久,双手环抱着李奇的,这种失而复得,令她更加懂得珍惜,抽泣道:“夫君,我好害怕,害怕失去你。”

    “不怕,这年头能够收走你夫君的人还没有出生了,那晚上其实是我摆下的一个**阵,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突然来了。”

    “**阵?”

    李奇将前后原因跟封宜奴简单的说了一遍,又一脸愧疚道:“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了,今后我再也不会瞒你了。”他说完担忧的望向封宜奴,已经准备好了挨训。

    可是封宜奴得知真相后,没有一丝懊恼,反而感到很幸运,因为没有什么事是比失去李奇,更加令她难以接受的了,这若不是**阵,那他们可就真完呀。将头埋在李奇怀里,轻轻摇动了几下,道:“不要,我要你经常瞒我。”

    “啊?”

    “你瞒我,证明你还在我身边,只要你在我身边,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封宜奴语气很平缓的说出了心中最真实的话,对于她而言,任何事都没有比失去李奇更加可怕。

    李奇脸上挂着泪珠,嘴上却笑道:“你这个要求还真是很难为我呀,你是知道的,你夫君这一辈子都难说一个谎话。”

    封宜奴嗯了一声,略带一丝骄傲道:“因为我的夫君能够把谎言说成真话。”

    李奇登时哈哈大笑起来,封宜奴也趴在李奇怀里咯咯笑了起来。

    二人脸上虽然都还挂着泪珠,但是这泪珠无疑是代表着幸福。

    ......

    孟阳!

    金军大帐中同样也是一片欢腾呀,不错,如今还没有找到李奇的尸体,但是完颜宗望心想,哪怕退一万步说,李奇即便没有死,此时也难以对他造成什么威胁了。

    当然,不死的可能性已经很渺茫了。

    完颜宗望之所以对那晚发生的一切没有一丝怀疑,盖因那晚发生了太多的意外,高衙内等人的出现,张邦昌的信誓旦旦,特别是封宜奴那一幕,这都令完颜宗望对此是深信不疑,试问那种场面怎可能是安排好的。

    李奇也没有想到,封宜奴的出现竟然还帮了他一个大忙,只能说这女人旺夫。

    刘彦宗道:“二太子,如今那臭厨子已经死了,应尽快让张邦昌前来谈判,我们必须要退兵了。”

    完颜宗望嗯了一声,可话还没有出口,一名哨探就走了进来,道:“启禀二太子,西京洛阳的南朝八万援军,正朝着开封而来。不仅如此,西南边方向好像还有几路援军正往这边赶来。”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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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护“金”出境

    原本这一切都在往完颜宗望预想的方向发展,哪里知道就这临门一脚,偏偏突生变数,这难道这是南朝的拖延之计?

    完颜宗望当即大怒,先是命人密切监视这几支援军的动向,而后又立刻命人立刻把张邦昌找来。

    张邦昌并不知情,来到金营,见完颜宗望满面怒容,心中莫名一惊,这李奇都死了,你又发哪门子的气呀!道:“不知二太子急着召在下前来,有何事吩咐?”

    完颜宗望指着张邦昌道:“好啊!我恁地信任你,你竟然出尔反尔,从我背后捅一刀。”

    张邦昌大惊失色,道:“二太子,这定是误会啊,在下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二太子的事。”

    刘彦宗哼道:“你还敢狡辩,我且问你,为何洛阳的八万援军突然向开封进军?”

    张邦昌双眼猛睁,道:“这---这不可能啊!”

    “此事千真万确,你可别说你不知情。”刘彦宗怒道。

    张邦昌吓得都快跪了下来,忙道:“二太子明鉴呀,此事我的确是不知情,朝廷根本就没有让他们来。”

    完颜宗望见他似乎真的不知情,与刘彦宗用眼神交流了下,沉声问道:“你当真不知?”

    “我真不知道。”

    张邦昌满头大汗,道:“还请二太子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现在立刻回去查清楚此事。”

    完颜宗望心中也着急呀,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够久了。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于是勒令张邦昌立刻查明此事。

    张邦昌连忙点头答应。赶紧回城去内。

    回到城内,他直奔枢密院,质问吴敏,是否是他让种师道前来的。

    吴敏也是一头雾水,彷徨不知。

    既然不是枢密院发的命令,那么就肯定是种师道自己决定的。至于其它几路援军,规模倒也不是很大,也都是当初奉命赶来勤王的。由于古代的信息传播很慢,一个国家又这么大,故此,那几路援军并不知道开封的情况。

    这可把张邦昌等人给激怒了,立刻派人六百里加急,前去质问种师道。

    由于西京洛阳离开封很近,此时种师道已经走到一大半了。这半日功夫,加急信就送到了。

    种师道早就料到了,回了一封信给张邦昌,说当初我可是奉命前来救援京师,故此带了八万急行军前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军粮出来。如今我军粮已尽,而此行是要去往东京的,西京又没有义务向我们提供军粮,我只能先入开封,但种师道也说明。我此番前来,绝非阻碍朝廷谈判。金军一退,我弟种师中就立刻就率军回去。

    他甚至还将宋徽宗给抬了出来,当初可是皇上让我经略京畿路,我的军队本就应该驻扎在京城附近。

    张邦昌看罢,觉得种师道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当初人家种师道急急忙忙的跑来救援京师,这本就是怀着一颗勤王的忠心而来,而且当时战局非常紧张,朝廷也屡发加急信,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京师来,既然要快,那么肯定就带不了太多的军粮。

    站在种师道的角度来说,当初是你们催着我来的,我才率兵前来,如今这门都不让我进,连顿饭都不给,你这玩的就太过分了。

    西京根本就没有准备八万多人的军粮,洛阳知府也肯定不会愿意招待这么多人,你是去救开封的,你不可能找我要军粮呀,然而,如今毕竟金军还在东京范围内,你不可能就让这援军回去吧,这道理到哪里都说不通,宋徽宗都没有命种师道退兵,只是让他别去惹金军,而且,按道理来说,你多了几万人马,谈判的筹码也就高了一些。

    所以,张邦昌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阻止种师道进驻开封。

    然而,就在这时,风云再变,西北边突然传来紧急军情,原来一直在攻打太原的西路大军,突然分出一支军队直奔开封而来,如今已经到了高平,也就是在太行山附近。

    这可把宋朝廷上下给吓坏了,立刻又召开了一次紧急朝会。

    吴开可是怕死的很,他根本就不懂得打仗,忙道:“不可,不可,西军若来,那么金军肯定心生猜疑,于谈判不利,万一金军再攻,那可如何是好,我们何不送了他一点军粮,让他们回去。”

    郑以夫立刻道:“此举万万不可,当初可是朝廷连发数道军令,命种师道率凤翔军赶紧前来救援,如今种家军都已经到了门前,你却让人家回去,那八万凤翔军会如何想?倘若下次,他们还会急着赶来么?还有,万一西军退兵了,金军再攻开封,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此话一出,不管是求和派,还是主战派,都觉得非常有道理。

    因为西军在北宋的地位可是非常高,种家军和折家军又是西军之重,反正一打仗,这些文臣就想到西军,所以,他们也不敢怠慢种家军呀,你这次这么对人家,下次你还能指望别人会日夜兼程的跑来救援你们,如果得罪了西军,那么到时吃苦的可是他们自己呀!

    包括吴敏在内,都觉得此时应该让西军进驻东京,这么对待西军,那跟把自己保命符给扔了有何区别。特别西路那一路援军,更是让他们是胆颤心惊啊,这西军是说什么不能让他们回去。

    他们考虑每件事,都是将自己的利益放在前面,不管是求和还是求战。

    可是如此一来,问题又来了,谈判又怎么办呢?

    王仲陵站出来道:“是否发兵,乃是枢密院的职责,没有枢密院的命令,种师道根本不可能出兵,张知府应该让金军明白这一点。若是他们不放心,这支援军来与不来。谈判与否,又有何区别。”

    吴敏听得也觉有道理,如今李奇已死,他完全可以以做主了,道:“王尚书说的极是,我们的援军进城,他们金军无权干预,如果金军让我们将京城的军队全部撤回去。难道我们也要照办么?这根本就没有道理啊!而且,我们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他们怎还能质疑我们。”

    群臣纷纷点头,有西军在此,他们也能安心不少。

    蒋道言皱了皱眉眉头,向赵楷道:“摄政王,金军如今最担心的是这一支西军和其它几路援军。关于这一点我们也不能不防,这些援军恐怕还不了解京师目前的情况,万一他们与金军遇到,难免会出现意外,我们何不效仿当初澶渊之盟,由张知府和侍卫马都指挥使统帅禁军护送金军出境。如此一来,应该可以消弭金军的猜疑。”

    如今李奇生死未卜,而殿帅何灌又保护宋徽宗、赵桓下江南去了,唯一剩下的就只有这马帅胡攸了,这胡攸在此次战役中。可是一直告病在家,他最怕打仗了。索性就全交给李奇,他什么事也不管,反正他也不管不了什么,早已经被李奇给架空了。

    由于这胡攸曾屡屡讨好蒋道言这些文臣,所以,胡攸还是非常得这些文臣的信任。

    赵楷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暗道,这小子还真是料事如神啊!嘴上却犹豫道:“不知你们以为如何?”

    张邦昌道:“我赞同。”

    他一赞同,那些求和派当然就赞同了。

    而那些主战派虽然也有站出来反对的,但是根本掀不起半点波澜。

    于是,此事就这么定下来,由张邦昌去与完颜宗望交涉,而后命种师道不准往西北走,避免与金军擦枪走火,他转道往西南绕到开封来,驻守在东郊樊家岗,人家金军驻扎西北,你就去东南待着。

    种师道没有丝毫怨言,率兵绕去了东郊,驻扎在樊家岗。

    等到张邦昌与一干使臣外加临时三衙统帅胡攸,再度来到金营的时候,金军大将的口气更加强横了,显然他们已经得知完颜宗翰分兵赶往开封了,底气足的很呀。

    但是那有怎么样,虽然李奇死了,但是人家的援军也已经赶到了,你们又没有后续的补给,肯定还是打不下的。

    而且完颜宗望深知完颜宗翰的性格,知道完颜宗翰分兵出来,肯定是想过来抢功劳的,并非是赶来救援的,他甚至害怕这一支援军也落入困境,因为他们深入腹地,补给的弊端已经展露无遗,根本就没有充足的粮食支撑他继续打下去,退兵是在所难免。

    可如此一来,蒋道言他们就更加不可能让种师道他们回去了,万一我的援军走了,你们援军来了,我找谁哭去呀!

    张邦昌低声下气给完颜宗望解释了一遍了,说这援军前来是早先决定的,他们只是来开封驻守,不会影响这次谈判的,没有我们皇上的命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

    郭药师也点了点头。完颜宗望当然知道,这种时候,南朝朝廷就算是再软,也不可能让这八万援军回去,毕竟他们可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呀!

    张邦昌又拿出了当初澶渊之盟,宋军护送辽军出境的例子,说你们若是还不放心的话,就由我亲自率领禁军护送你们渡黄河,保证万无一失,这你总没有话说了吧。

    郭药师也将澶渊之盟与完颜宗望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完颜宗望对张邦昌那是非常信任,由他统兵,那真是十分保险,而且你把这军队摆着明处,那也比放在暗处要好,而且他最不放心的是种师道这八万援军和那几路未知的援军,因为他也不知道到底还有多少援军正往这边赶来,此时又在哪里,万一打了起来,面对多于一倍的西军,再加上十万禁军,粮食又吃紧的他们,是很难以取胜,又见那名所谓的马帅,一副唯唯若若的模样,不能给李奇相比,心中是更加放心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由于张邦昌前面与完颜宗望就私下达成了协议,甚至可以说张邦昌已经投靠完颜宗望了,你帮我杀李奇,我在谈判上做出让步,给你足够的面子,故此,解决这后顾之忧,双方谈判进行的是非常愉悦。

    方案还是第二套方案,割让太原,每天岁贡增加至七百万贯,而且必须要用一位亲王做人质。但是这又给宋朝廷出了一个难题,因为宋徽宗不在呀,赵楷又是摄政王,他也没有这方面的权力,要求自己的弟弟去做人质。

    但是张邦昌等人可不管,如今好不容易谈到了这种地步,就差这最后一步,必须得派王子前去,前面对象是李奇,他们都敢开这口,还在乎你这一个王子啊。

    正当赵楷为难之际,那康王赵构突然找到赵楷,表示自己愿意金营做人质,这赵构从某一方面说,也是文武双全,毕竟是宋徽宗的儿子,什么书法的,那当然不在话说,而且他的箭术还非常了得,这在宋徽宗的儿子当中,也可以说是非常难得。

    赵楷还是很犹豫,他这个弟弟虽然平时比较沉默,但也因此与其他兄弟姐妹关系都还不错。可是张邦昌等人在得知康王赵构自愿去金营做人质后,都不去管赵楷,直接将康王赵构送去了金营。

    完颜宗望得到人质后,对于张邦昌是非常满意,终于下令撤兵了。

    宋朝廷见金军终于答应退兵了,那些文臣高兴的呀,恨不得普天同庆,只可惜百姓不领他们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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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章 坐怀不乱非君子(求月票)

    樊家岗!

    “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从种师道的住房内传了出来。

    种师中也是笑着直摇头,道:“服了,服了,我对这金刀厨王算是彻底服了啊!”

    种师道笑道:“师中,你现在知道这小子的手段了。”

    种师中是直点头,道:“难怪当初王黼也会败在他手里,这真是一点也不冤啊!但是大哥,他究竟是怎么猜到,我们一旦进入开封,张邦昌等人就一定会提出‘护金出境’的策略。”

    种师道笑呵呵道:“很简单,因为金军也怕死呀,他们原本以为李奇已经死了,没有了这后顾之忧,哪知我们在这时候突然进驻开封,而且还有几路援军正在赶来,他们可不能不防啊,但是朝中大臣们又不敢让我们回去,这与当初的澶渊之盟太相像了,让他们不知不觉的就想到了澶渊之盟,故此才会提出这‘护金出境’的策略,只不过当初是真实的情况,而如今却是李奇故意营造出来的。”

    种师中呵呵道:“如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金刀厨王复活之时,就是这支金军灭亡之时。”

    种师道摇摇头,十分谨慎道:“但是我们也不可大意,完颜宗望绝非等闲之辈,这一战虽然我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但是以他的能力,还是能够创造奇迹的。”

    种师道对此也是深表认同,二人是毫无睡意,商量着作战计划。

    ......

    外面的局势走向,真可谓是跌宕起伏,但是在南郊外的一间小屋内却是一片温馨,爱意浓浓。

    虽然已经是ri上三竿,但是封宜奴兀自躺在李奇怀里。面若桃花,幸福之中却又带一点哀怨,不过二人的衣服倒是都穿的挺整齐的。小声喊道:“夫君。”

    “嗯?”

    封宜奴小声道:“你---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怨我?”

    李奇虽然是花丛老手,但是这句话还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道:“没有啊!我爱你还来不及,怎可能怨你了,你为何要着么说?”

    封宜奴红着脸,如羊脂白玉般的葱指捏着李奇的衣领,低声道:“以前我总是向往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夜,故此,一直---一直没有答应你。可是经过这件事后,我已经看开了,我早已经是你的人,你能在我身边就已经最完美的了。其它的都不重要了,可是你昨晚---。”

    说到这里,她的那张完美无瑕的脸蛋已经是红如血,娇艳yu滴。

    原来昨晚他们已经是同床共枕,因为这里就是一铺床。而且封宜奴也不愿意哪怕有一刻与李奇分开,都说失去过,才懂得珍惜,这话是一点没错。

    在李奇的四位妻子当中,就封宜奴一人还没有与李奇坦诚相见。这让她觉得自己以前真是笨,也做好了准备,几番暗示,但是昨晚的李奇也不知道是不是摔坏脑子了,简直就是不能再君子了,谨守贞cāo,规规矩矩,这若不是封宜奴与李奇从白天一直待到晚上,她非得怀疑身边这位是不是李奇。

    这太不像李奇的作风了。

    就算不整点实事,毛手毛脚也是必须的呀!

    但是李奇真的是禽兽都不如啊!

    女人嘛,没事老爱乱想,封宜奴一夜无眠,她以为李奇是在跟她怄气,故意不碰她,心中好生委屈。

    这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李奇怎能不知,眼中闪过一抹怨恨,一闪即过,轻轻握住封宜奴的手,深情款款道:“娘子,你这么说,太伤我心了,你这是把夫君我当成下半身思考的男yin呀!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夜,一直都是你的梦想,作为夫君的我,当然要帮你完成,哪怕是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摘给你,你就别多想了。”

    说话间,李奇眼眶都红了,但泪光中不是感动,而是遗憾。

    封宜奴登时感动的无以复加,这得多爱她,才能做到同床共枕而不乱也!

    “你莫要信他,他是骗你的。”

    话音未落,就见一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正是刘云熙。

    封宜奴惊叫一声,赶紧从李奇怀里撤了出来,都快缩到墙角去了。

    李奇同样也是捂住被子,紧张兮兮道:“你你怎么也不敲门就进来了,你---你想干什么?”

    刘云熙瞧他那模样,就气不一出来来,道:“这是我家,我为何要敲门?”

    “但是---但是人家都没有穿衣服呀!”李奇羞涩道。

    刘云熙淡淡道:“那你身上现在穿的难道是纸么?即便没穿也没有关系,我帮你们两个医伤的时候,又不是没有看过。”

    彪悍!这女人忒tm彪悍了!

    李奇直接降下一头冷汗来了,幽怨的望着刘云熙,道:“就算事实如此,你也用不着说出来呀!容易让人误会。”

    封宜奴红着脸,小声问道:“十娘,你方才说什么别要信他。”

    “咳咳咳!”

    李奇一阵猛咳,道:“慎言,慎言。”

    如果知道慎言,那就不是刘云熙了,她直截了当道:“你的这位夫君绝非坐怀不乱的君子,只不过他此时不便行房事,因为他腰部有伤。”

    封宜奴惊叫一声,望着李奇道:“你受伤了?为甚不告诉我,是哪个坏人伤的你。”

    “不是坏人,不是坏人,是好人,是好人。”

    酒鬼在外面急忙辩解道。

    封宜奴这才想起前面李奇说的事情经过,虽然李奇并没有说自己受伤,但是她也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连忙问道:“你的伤要紧么,我方才有没有碰到?”

    李奇心中恨死刘云熙了,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呀,但嘴上还呵呵道:“没事,没事!能够抱着你,就是最好的麻醉药了,什么痛都止了。呃..昨晚好像是你抱着我来的。”说话时,那表情就跟那深闺怨妇一般,他昨晚哪里不想将封宜奴就地正法。苦于有伤在身,不便行事。憋了一整晚,这么一位大美女睡在边上,而且还屡屡暗示,可是---这其中痛苦非常人能够忍受的啊!赶紧转移话题,朝着刘云熙道:“哎,你来这里不会就是羡慕嫉妒恨的。”

    “什么羡慕嫉妒恨?”刘云熙好奇道。

    李奇骄傲道:“谁单身谁知道。”

    刘云熙一愣,随即哼了一声。将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函来,扔到了床上,然后转身出去了。

    李奇一愣,好奇的拿起信封一看。双眼一抬,哈哈大笑道:“看来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啊,完颜小儿,这次你是插翅也难飞了。娘子,事就留着下次办。反正来ri方长,先亲个再说。”

    他说着就狠狠在封宜奴的朱唇上的亲了一下,又哎呦一声,道:“娘子,我恐怕不能在此陪你了。”

    “你要去哪里?”

    “杀金狗。”

    “那---那你一定要小心。”封宜奴虽然不希望李奇去。但是她知道李奇此行是非去不可。

    “你应该叫金狗小心才是,我会让十娘在这陪你的,再过两三ri,你应该就可以回城内了。夫君穿个衣服先。”

    “我帮你。”

    “乖,我最讨厌穿这衣服了,忒麻烦了,下次咱们单独在家的时候,就光身子待上几ri,试试感觉,如何?”

    ......

    汴梁城。

    与完颜宗望的谈判终于结束了,金军终于要撤退了,不管怎么样,此次开封保卫战还是以宋朝胜利而告终,但是这胜利没有给人酣畅淋漓的感觉,反而让人憋得慌。

    原本这金军撤兵是好事,百姓应该高兴才是,但是开封居民皆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是他们又怎么样了,做生意的赶紧重新开张,文人开始针对此事写文章,或者拿着笔墨去到郊外,记录这战后留下的一切。

    最出乎人意料的,莫过于那位马帅,这胡攸在躲了个把月,寸功未立,这一出门,摇身一变,反倒成为了三衙的临时总管了。

    这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啊!

    这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但是他这两ri却结识了不少文臣,而且那些文臣对他都是以礼相待,称赞连连,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呀,做梦都笑醒了。

    这胡攸对李奇还是颇具怨恨,他这一上任,就准备大刀阔斧,将李奇的人全部撤掉。

    张邦昌急忙阻止了他,你这是疯了,这些将领个个顶着军功在,你这一下将他们都给撤了,万一军营发生哗变,那你如何收拾,反正李奇都死了,他们迟早也会被调派到各地去的。

    胡攸觉得也对,不在乎这一朝一夕,就准备带着牛皋他们去护送完颜宗望。

    张邦昌又赶紧制止了他,这些将士可都是李奇的人,带着他们去,万一出了什么乱子,你负责的起么。

    胡攸有些纳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是好。

    张邦昌想了想,又与吴敏商量后,决定还是由枢密院发号施令,如此一来,就可以很好的避过岳飞他们。

    结果枢密院就把以前那些因贪污受贿被李奇赶走的将领给全部又招了回来,他们在军中还是有一定威信的,而且,但凡是李奇一手打造出来的军队,比如神机营和袭月军,都不出行此番任务。

    经过几番讨论下来,最后决定率领十万禁军,分成十个大队,守住个个要道,沿途护送金军渡河,防止金军受到从各路赶来勤王宋军的攻击。

    神机营内。

    李奇的一干亲信坐在屋内,怨气滔天啊,他们打仗当然也希望能够升官加薪呀,结果打了半天,反倒被人夺了兵权,这让他们如何接受的了,个个气的是火冒三丈。

    “岂有此理,步帅如今只是生死未卜,他们怎能如此?这未免忒也着急了。”

    这次叫嚷的可不是杨再兴,也不是牛皋,而是岳飞,枢密院这一一连串的命令,明显就是针对他们的,傻子都看的出呀,如此下去,恐怕用不了多ri,他们恐怕就会被扫地出门。

    牛皋撇着嘴道:“当初是你让我们沉住气的,如今我们是沉下去了,你倒浮上来了。”

    岳飞没好气道:“当时那种情况,我们又能怎么办?”

    这时候,吴玠突然起身道:“二位将军,事已至此,争吵只会图伤感情。”顿了顿,他又继续道:“我们三人是冲着步帅的面子而来,如今步帅已经不在了,而现在这里似乎也容不下我们了,所以,我们三人打算带着兄弟回西北老家去。”

    牛皋长叹道:“你还有老家可回,俺老牛是想走都不知道往哪里走啊!”

    梁雄道:“牛皋,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这都什么时候了。”

    这梁雄可是牛皋的老上司了,牛皋挠挠头,双目朝上,倒也不言语了。

    这时候,门外有人道:“杨将军,小人有事禀报。”

    杨再兴道:“进来。”

    只见一人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杨再兴身边,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又递给他一封信函。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待那人出去后,杨再兴站起身,将门窗关好,其余人都看的云里雾里,又见杨再兴走了过来,道:“吴指挥使,你们若是就这么走了,定会抱憾终身。”

    吴玠错愕的望着杨再兴。

    杨再兴笑道:“因为步帅并没有死。”

    ps:看到书评里面有人担心断更,这担心完全没有必要,小希是出了名的稳定,这本书写了一年半,就没有断过更,人品、节cāo啥的都是杠杠滴,最近还常有小爆发,这就是进步的表现呀,放心,月底一定会有爆发的。实不相瞒,今下午吃晚饭的时候,我妈旁敲侧击,催我快点找个女朋友结婚,我当时就义正言辞的告诉她,还有几千吃货等着我更新了,世界杯都没看,找女朋友什么的,就先放到一边去。把我妈这个语文老师说的是哑口无言,相信最近一段时间她是不会再来催了,这事绝对是真的。就冲这句话,大家是不是该投张月票表扬下。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政变(求求月票)

    这一ri,金军终于开始撤出孟阳,往北撤兵,他们还是打算走来的那条路线,往大名府走,只要安然度过黄河,那么在黄河以北的平原上,他们可以任意驰聘。

    而张邦昌与胡攸这一对极品软蛋,率领十万禁军在后面掩护着,两军保持三十里的距离,几乎包括各个方向,生怕哪里冒出一支援军来。

    不仅如此,在队伍的最前面,有着一辆马车,马车上面竖着一面大旗,张邦昌是下达了死命令,越过这面旗的,杀无赦。

    刚刚出孟阳时,完颜宗望还下令三军时走时停,时快时慢,观察宋军的阵型,见这宋军当真稳稳保持这个距离,也没有一个人敢越过那面大旗,心里对张邦昌的权力是有了充分的信心。

    而且,完颜宗望瞧宋军每路就一万余人,而且是以道路为主,两两相隔甚远,毫不顾忌阵型,心想,此时我若反悔,突然发动进攻,瞬间就可以歼灭至少一半的禁军。

    当然,想是这么想,就算击溃了这只禁军,后面还有八万西军以及好几路援军,完颜宗望当然不会做这蠢事,现在他只想尽早渡河。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就更加放下心来了。

    随即,命大军全速行军,争取能够早ri渡过黄河。

    金军马不停蹄,ri夜兼程,不到两ri,他们就已经赶到了滑州,这才停下来喘口气。

    说来也好笑,在历史上护送金军出境的乃是种师道率领的西军,因为禁军当时打的都没有剩几个兵了,而由于李奇的到来,京城禁军的数量再慢慢增加,而且在战争的过程中,又增添了不少新的血液。兵力充足,如今反倒是为了防止种家军偷袭。

    ......

    这一夜,开封四城城门渐渐关合起来。原本宋朝的是不禁夜的,但是由于这是非常时期。几天前都只是准许南城门在白天开门几个时辰而已,如今金兵退了,百姓们得外出作业,于是将关门时间延迟三更时分。

    咚咚咚!

    只见一列士兵从马行街直冲下来,奔着金楼就去了。

    砰!

    只见为首一人直接将门给踢开,旋即一群人就涌了进去。

    金楼里面的人才刚刚入睡,突然惊醒过来。这神都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就满是yin森森的枪头。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个粗绳捆版的人被押了出来。

    一名士兵站在门前默默的记着数,而后跑到领队的士官面前。道:“启禀将军,一个也没有跑。”

    那名将官点头道:“很好。对了,张chun儿和古达呢?”

    “在后面。”

    “带他们过来。”

    “遵命。”

    不一会儿,张chun儿和古达就被带了过来。

    “松绑。”

    “是。”

    一名士兵立刻将张chun儿和古达身上绳子给解开来。

    那名士官拱手道:“步帅如今不在京城,但是他让我转告二位。还请二位放心,步帅他一定会遵守他的诺言,这金楼已经完完全属于张娘子了,只是如今局势一切尚未明了,就请二位先到侍卫步暂避风头。等到步帅回来,再向二位致谢。”

    张chun儿点头笑道:“那就让将军费心了。”

    “不敢,不敢。”

    那士官一挥手,直接一辆马车缓缓而至,伸手道:“二位请上车。”

    “多谢。”

    ......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开封府衙门前突然来了一队禁军。

    一人站在门前,捶着大门,嚷嚷道:“开门,开门。”

    “谁在外面嚷嚷啊!”

    砰砰砰!

    “快点开门。”

    吱呀一声,这开封府衙的大门刚刚打开一条缝来,就见几名士兵直接冲了上去,将大门给撞开来,那名开门的衙差似乎刚刚被吵醒,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忽然被门这么一撞,直接飞了出去,摔倒在地,惊醒之余,又见一群人冲了进来,登时吓坏了,嚷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拿下!”

    两名士兵立刻冲上去,直接将这看门的按在地下。

    此时,外面的动静也惊扰了其他的衙差。咚咚咚,听得阵阵脚步声,只见里面跑又出不少人来,但是有些甚至还在穿衣服,素质之差,可见一斑啊。

    “弓箭手准备。”

    唰唰唰!

    五十名余名弓箭手同时搭弓拉箭。而其余的则是直奔后堂而去。

    那名士官朗声道:“尔等速速放下兵器,否则杀无赦。”

    那衙差如梦初醒,见到那雪亮的箭头,手中的兵器就如同烫手的山芋,赶紧扔在地下,跪倒在地,大喊饶命。

    那士官一挥手,一些士兵立刻冲上去,将他们全部捆绑起来。

    忽然,只听得里面有人嚷嚷道:“放开,放开,我乃开封判官,你们想干什么?”

    片刻过后,只见那些士兵压着一大群人走了出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等于是把开封府给抄了。

    那士官道:“将这位判官大人的嘴给我堵上。”

    “你---唔唔唔!”

    “禀告将军,名单上的一个没跑。”

    “很好,全部带走。”

    “遵命。”

    .....

    枢密院。

    “砰砰砰!”

    “开门,开门。”

    “啊---你是什么人?”

    “全部拿下,一个也别放过。”

    ......

    除了枢密院、开封府以外,三司六部,包括中书省,门下省,其中的官员全部被一群突如其来的禁军给一抓而空。

    皇宫正南面的大庆门。

    咚咚咚!

    一阵马蹄声,陡然响起。

    只见毕湛骑着高头大马,率领一千禁军奔将过来。

    那门前的禁军见了,赶紧将门打开来。

    毕湛一勒缰绳,吩咐道:“没有摄政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遵命!”

    言罢。毕湛就领着士兵冲进了皇宫。

    ......

    金军终于退兵了,文臣们当然是欢欣雀跃呀,此番战役。他们才是大功臣呀,不是你们武将打退了金兵。而是我们说退了金兵,他们都为自己的睿智感到自豪和骄傲,也迫不及待的要回府去住。

    其实在他们掌权后,就已经想回府住了,但是因为求和让百姓非常愤慨,他们心想若是此时在把那些流民赶出来,百姓可能会发生暴动。于是一忍再忍,如今金兵终于退了,大局已定,他们也没有了这后顾之忧。

    但是却被赵楷给制止了。赵楷说你们的府邸如今一定臭烘烘的,何不先把难民调出来,让人清理一下,然后再住进去,而且。金兵退兵了,怎么也得弄一个庆功宴。

    那些大臣们见赵楷还替他们着想了,以为赵楷怕宋徽宗回来后,他们会去告状,心中甚感得意。立刻答应了下来。

    赵楷也算是花了一点血本,弄了几桌宴席,办了个比较体面的庆功宴。

    那些文臣开心呀,个个喝的都是忘乎所以,宴会结束后,几乎个个都是被抬了回去。

    此时,蒋道言与妻子熟睡正酣,忽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来。

    蒋道言登时惊醒过来,恍惚间,外面火光闪烁,只见几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啊---!”

    蒋道言的妻子惊叫一声,这人都来到卧房了,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呀!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本御史的卧房。”

    蒋道言一边说着,一边赶紧揉了揉眼睛。

    听得一个笑声道:“点灯。”

    蒋道言听着声音好生熟悉,但是由于刚刚惊醒,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对方是何人。

    可是灯盏点燃后,蒋道言终于看清来人,惊呼道:“秦桧?”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奇的心腹秦桧,蒋道言见到秦桧突然来了,心里隐隐觉得情况有些不妙。

    秦桧望着蒋道言,呵呵一笑道:“亏得蒋御史还识得我,真是我秦某人的荣幸啊!”

    蒋道言微微一怔,反应过来了,登时大怒不已,指着秦桧道:“你这厮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来此造成,信不信我让人将你捉进开封府,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秦桧微微一笑,上前一步,笑呵呵道:“看来蒋御史还是没有完全酒醒,那下官就帮蒋御史醒醒酒。”

    啪!

    他话音刚落,就听得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原来秦桧是直接一巴掌打在蒋道言脸上。那蒋夫人都惊讶的叫不出声来了,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敢打她丈夫。

    蒋道言被秦桧这一巴掌给打蒙了过去,只觉脸上一阵火辣辣,他忽然醒悟过来,捂住脸,指着秦桧,不可思议道:“你---你---。”

    秦桧温文尔雅的说道:“你不是在做梦,方才是我打了你一个耳光。”

    “我杀了你。”

    蒋道言可是御史台的扛把子呀,皇didu不敢训他,更别提被打耳光了,张开血盆大口,愤怒的朝着秦桧就扑了过去。

    砰!

    秦桧不躲不闪,只见他身后的两名士兵立即冲上去,将蒋道言牢牢的按在床上。

    蒋道言脾气是暴躁,可惜身板不行,被两名士兵按着是动弹不得。

    秦桧拿出手帕擦了檫手,笑道:“蒋御史,下官绝非平白无故的打你,这一耳光是大人亲自吩咐我赏给你的,说是报答你在那些ri子里对他的谆谆教诲。”

    这一耳光也彻底将蒋道言给抽醒了过来,双目瞪着秦桧,惊恐道:“你---你说什么?李奇他---。”

    秦桧呵呵道:“差点忘记告诉你了,托你的福,大人如今还活的好好的,只不过大人此时还有要事要做,不便来此,等到大人回来,他一定会亲自来感谢蒋御史的。”

    蒋道言幡然醒悟,他毕竟还是在官场上混迹这么多年,察觉出了一些蛛丝马迹,道:“你---你们想做什么?这是你们的一个yin谋!你们想要造反?不,是赵楷想要篡位。”

    算你还不傻!秦桧笑道:“待会你就知道了。现在跟我走一趟。哦,如果蒋御史还没有清醒的话,下官可以让他们两扶着蒋御史去。”

    蒋道言一愣,旋即哼了一声,道:“放开,我自己会走。”

    “如此就再好也没有了。”秦桧说着又朝着一旁的蒋夫人道:“蒋夫人,你可以继续睡,但是最好别出这门,否则,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蒋道言怒喝道:“你敢?”

    “我只是好心提醒,听不听由你。”

    秦桧一挥手,那两名士兵立刻退下。

    蒋道言气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但是苦于拿秦桧是半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朝着他夫人道:“夫人,你且放心,我去去就来。”抖擞一下,穿上衣服与秦桧来到外面,只见他的亲人全部被押了出来。他怨恨的望着秦桧道:“你若敢动我的家人,我一定饶不了你。”

    秦桧呵呵道:“大人还真是神机妙算,就知道你会说这句话,还让我问问你,当那些士兵的父母失去儿子的时候,你可有想过他们的感受。常言道,已所不yu,勿施于人。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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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重掌帅印(求月票)

    此时已是深夜了,但是皇宫里面却是噪声大作,灯火通明,只见一列列士兵在过道、走廊上奔行,个个出入口,全部被封锁,连一只进出的苍蝇都得盘问十八遍,最后还得落个死无全尸,真是惨目忍睹啊!

    此番场景在宋朝恐怕也只有在赵匡胤死的时候,出现过那么一次。

    不仅如此,就连后宫也全部封锁,任何嫔妃,包括皇后都不得随意进出,否则,迎接她们的将会是雪亮雪亮的大刀。

    这些禁军只认令牌,可不认人的。吓得那些宫女、太监都躲了起来,连房门都不敢出。

    ......

    “放开我,放开我,我乃礼部侍郎,你们凭何抓我,你们这是要造反呀!”

    “混账东西,我乃枢密副使,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快点松开我。”

    ......

    只见政和殿大门前,只见一群士兵押着一些人走了过来,这些人便是那些平时都是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大臣,只不过如今却显得狼狈之极,披头散发,衣冠不整。个个就跟只懦弱的母鸡,被孔武有力的士兵拎着走。

    当他们看到对方时,眼中纷纷闪烁着震惊之色,心中大呼不妙。

    秦桧朝着毕湛朗声道:“毕将军,人可已经到齐?”

    毕湛抱拳道:“均已到齐。”

    “很好!”秦桧走上台阶,站在门前恭敬道:“启禀摄政王,人已经全部来齐了。”

    “带他们进来吧。”

    “遵命。”

    秦桧一挥手,那些士兵拿着武器,驱赶着那些大臣进殿。

    吱呀一声,只见大门打开来,里面灯火通明,火光射出来,显得很是刺眼。只见一人站在台阶之上,面带微笑的望着他们。

    此人正是赵楷。

    “进去。”

    一干大臣是跌跌撞撞的走进殿来,他们还从未用这般方法进到这里。

    “跪下。”

    毕湛走上前,直接一脚踹在吴敏的小腿上,吴敏一时站不稳,直接跪到在地。

    吴敏火了,你一个小武将竟敢踢我枢密副使。猛地转过头来,瞪向毕湛,可是迎接他的却是一把锋利的大刀架在他脖子上。

    吴敏登时虚了,一脸大汗,老老实实的低下头来,你再横能有大刀横么。

    赵楷却是视而不见。

    其余大臣见了。为了避免受这苦,赶紧自觉的跪倒在地。

    “赵楷,你这是要作甚?”

    蒋道言被人按在地上,咆哮道。

    赵楷微微一笑,道:“真是抱歉,打扰了各位的熟睡,在此本王先向各位说声对不住。本王在前不久得到可靠消息。指朝中有不大臣,勾结金人,残害我大宋百姓,妄图分裂我大宋国土,盖因事出紧急,故此,本王才命人请你们来询问一番。”

    你这是请么?你分明就是要篡位呀!

    事已至此,赵楷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呀!这些大臣哪里不明白,但是如今他们的性命可都握在赵楷手里,明白也不能说出来呀!

    蒋道言愤怒道:“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赵楷笑道:“蒋御史似乎还没有听明白我的话,如今我只是请你们前来询问而已,并没有要定你们的罪,也没有说你们有罪。也许有,也许没有,但是还得查过了才知道,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我必须得严查,决不能放过这些出卖国家的恶贼。”

    想不到这莫须有的罪名,提前降至。

    这些大臣们委屈极了,什么叫也许有,也许没有,你这分明就是故意在耍我们呀!

    赵楷又朗声道:“毕将军。”

    “末将在”

    赵楷道:“带他们去刑部,好好接受调查,记住,手脚轻一点,可别伤着父皇的这些爱臣。”

    毕湛道:“末将遵命。”

    这询问跟手脚轻重有什么关系?那些大臣们一听这话,可吓坏了,大哭哀嚎道:“冤枉啊!殿下,我等是冤枉的啊!”

    “带下去。”

    “走吧。”

    一群士兵立刻围了过来,那些大臣见场面,好几个都直接吓晕了过去,原以为晕倒可以躲过一劫,哪知那些士兵拖着他们就往后面走,场面很黄很暴力。

    果真是轻手轻脚啊!

    待这些人被押出去后,殿中就只剩下秦桧一人了。

    秦桧拱手道:“殿下,虽然如今整个京城已经在我们的掌控当中了,但是为了避免引起京城百姓不必要的恐慌,下官以为我们应当立刻提拔一些官员补充上来,管理京城。下官这里有份名单,是下官和明国公一起拟写的,还请殿下过目。”

    赵楷接过那份名单看了看,其实他心里早就有数了,这些人都有三个特点,要么就是当初就站在赵楷或者李奇这一边的;要么那些在宋徽宗统治下,身怀才能,但不能一展抱负,郁郁不得志的;还有,就是这一次战役当中,从头至尾都是属于主战派这一边的。点头道:“这事就交给你去帮吧,但是必须要让他们做出选择,不可信之人,另可不要,还有,命毕湛一定要守住各个要道,万不可让消息传到江南去。”

    “下官遵命!”

    ......

    就在这一夜,囤聚在樊家刚的八万凤翔军,突然兵分四路,悄悄出了军营,涌入了黑夜的怀抱,只留下了一个个白色的空帐篷。

    ......

    此时正乃阳春三月,在黄河岸边的原野上已绽出星星点点的新绿,多少显得有些暖意了。

    但是暖意对于金军而言,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这就预示着退兵之时,金军不喜欢在热天打仗,故此,他们一般进攻都是在秋收时,退兵都在春夏季,特别是夏季,他们很少大规模用兵。

    澎湃的河流。奔腾的黄河之水是川流不息,犹如千万条张牙舞爪的黄磷巨龙,一路挟雷裹电,咆哮而来,气势磅礴。

    远观,波澜壮阔。

    近观,心惊肉跳。

    此时。在滑州以北的几个码头上,停着成百上千艘船只,船不大,贵在灵动快速。

    这些船只就是当初金军渡河时用的。

    四万金军整装待发,一些士兵正抬着一些辎重钱物,装上船。准备渡河。

    此时这些金兵也早已经是归心似箭。

    而在他们三十余里开外,竖立着一面大旗,大旗后面站着密密麻麻的一片人,绝大部分士兵望着前面,眼中都透着一丝悲伤和愤怒,曾几何时,前面这些人还妄图夺取他们的性命。今日他们却要保护这些人,这绝对是世上最憋屈,最具有讽刺性的事了。

    但是军令如山啊,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中间一个大帐,张邦昌与胡攸还有一干将领坐在其中。

    “报---!”

    一个哨探走了进来,道:“启禀知府大人,金军已经开始渡河了。”

    张邦昌连连点头,询问道:“周围可有我大宋军队。”

    “并未发现有其他军队。”

    “那就好。那就好。”

    张邦昌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面带微笑的朝着其余人道:“今日过后,我等总算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一干将士也是纷纷点头,笑容满面,准备商量待会去哪里潇洒潇洒。

    “我看未必。”

    帐外突然想起一个笑声。

    张邦昌听得双眼猛睁,惊恐的望着帐外面。

    只见大帐外面走进十余名士兵来,为首一人清秀俊雅。皮肤白皙,一看就知道不是当兵的!

    “李奇!”

    帐内所有的人都霍然起身,惊恐的望着那人,不少人都惊叫出来。

    此人正是李奇。他身后跟着的自然是岳飞、牛皋、杨再兴、吴玠等人。

    “哟,各位搞得这么隆重,都全体起立了,李奇真是受宠若惊呀!”李奇呵呵一笑,又朝着张邦昌招了招手,道:“嗨!张知府,多日不见,别来无恙了。”

    “你---你---不是---。”

    张邦昌指着李奇,全身都在发抖。

    李奇解释道:“哦,是这样的,我到地府跑了一趟,阎王那老儿见本人帅不可挡,于是又让我回来了,若是让各位感到失望了,我只能说声抱歉。”

    糟糕!中计了!张邦昌猛然醒悟过来,赶紧道:“来人啊!”

    唰唰唰!

    这里面站着的那些大将纷纷抽出佩刀来。

    哧!

    但见李奇身后突然冲出一人,手握长枪,以雷电之势,刺入了其中一名将军的胸膛。那名将军连神都没有回过来,就被这一枪毙命了。

    杀人都能杀的这么嗨皮的,也就只有杨再兴了,他冷冷瞥了其余人一眼,淡漠道:“谁若再不放下武器,此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那些将军见外面毫无动静,知道事情不妙,赶紧将兵器扔在地下。

    胡攸见状,吓得都大哭起来,跪倒在地,哭喊道:“明国公,我乃是被逼的呀,此事与我无关呀!都---都是张邦昌逼我这么做的。”

    “你---!”

    张邦昌气的瞪向胡攸。

    李奇呵呵道:“马帅莫哭莫哭,就你这酒囊饭袋,杀你恐怕都会遭天谴,改日弄个农夫给你当当。”

    胡攸一听,大喜呀,农夫总比死要好,连呼道:“谢明国公饶命....。”

    李奇笑着摇摇头,道:“来人啊!”

    咚咚咚!

    立刻冲进来一队士兵。

    张邦昌大骇,道:“李奇,你---你这是要造反么?”

    “造反?非也,非也,我这是在扬善惩恶。”李奇一挥手,道:“全部给我拿下。”

    “喏!”

    “你敢,我---我乃皇上钦封的开封知府,谁敢动我。”

    张邦昌还在垂死挣扎,那张脸都已经扭曲了。

    “当我乡下人呀,我还是皇上钦封的国公了。”李奇冷笑一声,道:“牛皋。”

    “末将在。”

    “去教教这位开封知府,怎么做人,不,应该是教育他,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觉悟。”

    “遵命!”

    牛皋憋了这么多日,终于能够得到发泄了,双目透着兴奋之色,大步走了过去,一手拎过张邦昌来。

    张邦昌在牛皋的手里,那的就跟只小鸡似得,动弹不得,惊恐的望着牛皋道:“你---你想干---。”

    这个“什么”都还没有说出口,牛皋抡起臂膀,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

    直接将张邦昌的四颗门牙全部打落下来,鲜血直冒,那一把胡子都给染红了。

    李奇视而不见,朝着那名哨探道:“外面情况怎么样?”

    那名哨探抱拳道:“回禀步帅,韩将军已经率领所有船队望着这边驶来,正好可以赶在金军渡河之际到达。”

    你娘的方才不是这么说的呀!张邦昌气的胸都快要炸开了,但是左脸有一阵火辣辣的。

    啪啪啪啪!

    牛皋一脸扇了张邦昌七八个耳光,那真是晕了又给扇醒了过来,醒了又给扇晕了过去,惨目忍睹啊。

    李奇忽然一抬手,道:“够了!我赶时间了。”

    牛皋赶紧放下手来,随手将张邦昌扔在地上,两名士兵立刻上来拖着他往外面走。待张邦昌经过李奇身边时,李奇笑呵呵道:“张知府请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不过我这人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待我这么好,我怎么也得弄几头母猪报答你吧,我的人畜配试验可就全部寄托在你身上了。呵呵,一定要保重身体,等我回来呀!”

    张邦昌一听,面色苍白,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李奇言罢,坐到上座上,重掌帅印,朗声道:“众将士听令。”

    “末将在。”

    岳飞等一干人齐齐抱拳。

    李奇道:“立刻命全军全速行军,以韩将军的擂鼓做信号,务必要全歼这一支金军。”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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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看谁更牛(求月票)

    此时,阇母、郭药师等一干将领正在岸边指挥先锋部队上船。

    “报---!”

    突然,一骑飞骑疾驰而至,那哨探就来不及下马,就语气急促报道:“启禀都统,周围各路宋军突然朝着我们这边快速行来。”

    “什么?”

    阇母大惊失色,不敢相信道:“你可有探清楚?”

    “卑职确认过了几次,甚至还派人前去询问,但是去的人却---却是石沉大海。”

    “糟糕!我们中计了!”阇母下意识的叫道。

    郭药师摇着头,一脸的不可思议,语无伦次的喃喃道:“这不可能,不可能呀,张邦昌可是已经投靠了二太子,他怎敢如此,难道---难道那厨子又回来了?这也不可能啊,那厨子早已经死了,哪怕是没有死,他也应该是身受重伤,怎么还可能出现在这里。”

    赵鹤寿突然道:“莫不是种家军?”

    一旁的金军将领也是云里雾里。

    阇母也来不及多想了,总而言之,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急忙问道:“敌军现在在何处?”

    “离我们只有十里路了。”

    阇母当机立断,命令士兵将辎重之物全部扔了,装上船的就直接扔入河内,全部轻装渡河。

    金兵心神大乱,赶紧丢呀,扔呀,什么衣服裤子都不要了,只留人马,还带着一两天的口粮,匆匆上船。但是船就这么多,不可能一次性就全部上去。

    不少将士纷纷让阇母先行上船,他们留下来阻挡宋军,阇母死活不肯先上船,调整阵型,准备迎头痛击宋军,面对宋军,他还真是一点惧怕都没有。

    正当金军众将士还在苦苦哀求时。听得河中想起阵阵充满惊讶的叫声。

    原来这先锋军刚刚渡到一半时,船上忽听有士兵指着东边嚷道:“快看,那是什么?”

    紧接着又有不少士兵大声嚷嚷了起来。

    岸边的阇母和其余将军听得好奇不已,转头眺望过去,只见东边是密密麻麻的一片黑影,可谓是黑云压城城欲摧,而且这一朵“黑云”来的非常之快。转瞬即逝间,“黑云”就渐渐清晰起来。

    “宋军!”

    “是宋军!”

    ......

    船中金军惊恐的叫道,这在陆地上,他们个个都嚣张的是一塌糊涂,可是如今他们到水里了,就这滔滔河水。都能将他们给吓坏去呀!

    相对于他们的小船而言,宋军的船那简直就是航空母舰呀。更加要命的是,正好碰到天气转暖,北风转东南风,这一艘艘巨舰艨艟顺着东风就猛冲了过来。

    不仅如此,这些船只还是福州船厂最新赶造出来的,看似巨大。其实重量都是有严格控制的,其中不仅是配有更为科学的船帆,而且还有脚踏式车轮,双重保障。

    经过李奇整顿后的大宋水师,终于闪亮登场了。

    中间一艘巨舰上,韩世忠与妻子梁红玉站在桅楼拿着千里眼,望着前面,哈哈大笑道:“这些金狗真是自寻死路。此等小船,怎敢在黄河之上纵横,我等无须其它,一撞即破。来人啊!”

    “将军有何吩咐。”

    “鸣战鼓,全速行军。”

    “遵命!”

    咚咚咚!

    只见每一艘艨艟的桅楼上都设有一面战鼓,百余面战鼓齐鸣,鼓声震天。掩盖波涛骇浪,气势磅礴,回响在这黄河之上。

    那些金兵听到这鼓声,就吓了个半死。但是他们现在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是你想退就能退的,一向骄横的金兵,此时脸都吓绿了,都拼了命的划船,彼岸可就是生命的源泉啊。

    而此时,李奇正率领大军全速进军,这些宋兵都憋坏了,浑身充满了力量,仿佛是自带速度光环,很快就可以远远望见黄河了。

    阇母见前面是黑压压的一片,虽不惧怕,但还是面露苦涩,不过此时只能咬着牙应战了,因为他们是退无可退呀。

    待宋军距离金军只有三千步左右时,前面的骑兵突然朝两边张开,数百辆战车瞬间展露在金军面前,就如同铜墙铁壁,钢铁洪流一般。

    战车上面数百架床子弩已经是箭在弦上,每架弓弩上面装有三枝长达一米有余的箭矢。

    车未停。

    那些指挥官们就同时高举绿旗,齐声喊道:“放!”

    嗖嗖嗖嗖!

    行动间,弦音未绝,长箭袭空,漫天的箭矢,是遮天蔽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敌人。

    阇母刚好整顿好一队兵马,准备主动出击,因为金兵都是骑兵,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哪知道这么远,宋军就亮出了神器床子弩,这若冲上去,那可就正好被对着箭头撞啊,不冲反倒射不到,这让金军有些茫然了。

    冲还是不冲!

    原本床子弩的射呈差不多就在一千五百步左右,但是经过改造后,最远可以达到了两千多步远,绝对可以称为古代的洲际导弹了。

    但是两军距离实在是太远了,纵使是床子弩也射不过去呀!

    阇母有些弄不清状况了,眼睁睁的望着满天的箭矢落了下来。

    轰轰轰轰!

    一连串的巨响,几乎覆盖了金军周边方圆三百步内,只见阵阵白烟拔地而起,几乎就是在顷刻间,就将所有的金兵笼罩在内。

    这可不是那普通的烟雾箭呀,而是床子弩射出的箭矢,那烟雾可是杠杠滴可观啊!

    那些金兵游目四顾,到处都是白烟,外面的一切都无从所知。

    咚咚咚!

    霎时间,大地似乎都在震动了,脚下的灰尘不断的跳动,蹄声震耳欲聋,从四面八方滚滚而来。

    又见船上的金兵朝着岸边大吼,苦于被浪声掩盖了,岸边的士兵根本就听不清楚,但是胆子都吓破了。

    宋军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骑兵。

    阇母大吼道:“别慌,别慌!随我冲出白烟。”

    这种情况下。哪怕是再训练有素的军队也不可能淡定的住了。

    阇母嗓子都喊哑了,总算是派出一支先锋军,可这支先锋军刚刚冲出白烟,就听见一阵阵惨叫声,只见一人从白烟外飞了进来,直接摔死。

    这是什么情况!

    阇母骇然不已,他就不相信宋军就如此骁勇了。我的人刚出去,就能全部秒杀,而且还能扔回来。

    但是他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白烟中突然袭来一阵黑影。

    阇母定眼一瞧,大叫道:“是牛!”

    哞---!

    只见数不清壮牛,身披黑色盔甲,牛背两旁装有比床子弩更加粗大的箭矢。而且牛尾巴还燃着火焰,犹如神兽下凡一般,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凶猛无比!

    你金军不是牛么,那咱就以牛制牛!

    因为有白烟的存在,所以金军也不知道这到底有多少头牛。

    阇母赶紧命弓箭手射杀。

    可是这牛还没有进入射程范围内,忽听得嗖嗖嗖的声音。

    牛背上竟然发出了箭矢。

    金军这下是彻底看呆了。他们还是头次见到,这牛也能够射箭的,而且似乎比他们还射的远一些。

    这是神牛吧!

    只见那箭矢在空中不断的加速,从四面八方笼罩过来。

    这可是李奇的压箱宝了,当初打的再艰苦,也没有拿出来,而且还是高度机密,张邦昌等人也不知道。金军更是始料未及。不禁阵型大乱,恐慌不已,纷纷躲避,但是人太多了,躲都没有地方躲。

    轰轰轰轰!

    这火箭从天而降,又发出一阵阵爆炸声,炸的金军是人人仰马翻。满地打滚,一片哀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股股黑烟在弹坑里窜了出来。

    这可都是毒烟呀!

    虽然如今的技术还不足以弄出生化武器来。但这股黑烟还是将金军给呛的眼泪、鼻涕都给流了出来。一些人双眼刺痛,睁不开来,挥舞着双手,犹如无头苍蝇,到处乱跑,有些甚至直接落入黄河内。

    惨叫声是此起彼伏。

    如此一来,谁还有功夫去阻止那些火牛呀!

    数百头牛在金军阵中是横冲直撞,别说阵型了,别自己掉入河里面去就算是好的了,金兵的冲锋是厉害,但是你能这些牛厉害么?有本事你就对冲呀!

    只见一头牛直接将两人两马撞到了黄河里面去,当然,这牛头也英勇就义了。

    又见无数金军在牛角上玩起了“街舞”,反正时不时就见金军被牛角掀到空中,又摔倒在地,随后就立刻被踩成了肉泥。

    还有些蠢货企图用套马索去套住这些牛,可是要知道这些牛尾巴上还点着火了,那股蛮性已经完全激发出来了,拖着那名士兵一路猛冲,那名士兵生生被拖死。

    场面非常血腥。

    “反正我们已经送了你们那么多的厚礼,也不在乎这几百头牛了。”

    李奇拿着千里眼,远远望着那一片混乱的金军,人仰马翻,呜呼哀哉,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起初虞允文是准备将这三阶火箭安置在军犬身上,但是军犬难以训练,死了太可惜了,当然,牛也十分宝贵,但是相比起来,军犬体积还是太小了一点,安置在军犬身上的三阶火箭威力、射程都极其有限。

    李奇当时就想到了战国时期,田单使用的火牛阵,牛够强壮呀,负重是军犬的好几倍,能承载的火药十分可观,不仅如此,牛的冲击力猛,非马能够阻挡的,再释放完三阶火箭后,还能撞击敌军,破坏敌军的阵型,十分带劲。爽!

    这简直就是超级版的火牛阵啊!

    李奇也是下足了本钱,调集了将近占开封城内一半的牛前来围歼这只金军。

    “杀啊!”

    金军还沉浸在神牛给他们带来的痛苦中时,四周又是杀声震天。

    只见东、南、西三面杀出了六支骑兵,这六支骑兵可是在火牛的掩护下冲锋的,几乎是零损伤,就冲进金军的阵地。

    郭药师见宋军来势汹汹,而自己这边的士兵则是到处逃窜,躲避火牛的冲撞,又是相互践踏,场面乱成了一锅粥,根本无法控制,哪里还像是那支战无不胜的金军,胆都吓碎了,哭哭啼啼的跑到阇母面前,道:“都统,咱们还是投降吧!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阇母可是当初与完颜阿骨打打天下的,那也是铁铮铮的硬汉子啊,只有战死,就没有投降这么一说,怒视着郭药师,喝道:“宗望果然没有说错,你这厮根本就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我今日便要了你的命,以免他日你害我大金。”

    话音未落,听得唰地一声,他抽出弯刀来,就是一刀捅进郭药师的胸膛。

    郭药师双目一睁,望着阇母,目光很是复杂,脑中闪过很多片段,回想他这一生,也不知道是他不走运,还是他压根就是一个灾星,在辽国的时候,辽国被金国打,跑到大宋来,这屁股都没有捂热,大宋又被金国压着打,好不容易投靠了金国,以为傍上了一位强者,哪知这半路中间又杀出一个李奇来,真是跑到哪里,哪里就要被打,若非如此,他又岂会成为这三姓家奴。

    阇母老早就看这郭药师不爽了,也从未看起过他,虽说人艰不拆,但阇母还是一脚将郭药师踹了出去。

    郭药师被踹倒在地,抽搐了几下,怀着满心的不甘死去了。

    其实阇母杀了他,还真是对他的恩赐,倘若他落到李奇手里,那他一定会明白生不如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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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决战黄河(求月票)

    此时黄河岸边,烟雾弥漫,且连绵数里,远远望去,宛如仙境,黑白烟雾交织在一起,滚滚入天际,可称之为奇观。

    站在远处观望的李奇,不禁叹了口气,暗道,这污染真是太严重了。

    几万金兵困于烟雾中,是后有黄河,前有追兵,心神俱慌,打着打着,他们都不知道此时他们是身处何地,更别提主将了,人的求生念头迸发出来,是四处奔逃,哭喊声一片。

    这金兵非虎、非龙,到底还是血肉之躯啊!

    “杀啊!”

    岳飞、牛皋、杨再兴、吴玠兄弟、张宪,六位猛将,各率领三千轻骑,从六个方向如同六把利刃,插入了金军的“心脏”。

    从严格意义来讲,这可能还是大宋首次主动进攻金军,而且宋军将士可都憋着一股怨气,这一冲上来,简直就如出闸的猛虎,杀起人来,那是毫不留情。

    因为前面的床子弩很好的掩护了火牛的冲击,而火牛的冲击又很好的掩护了这岳飞等人率兵冲锋,特别是三阶火箭散发出浓浓黑烟,这让金兵好似困于烈火当中一般,眼都睁不开,哪里还能杀敌。

    有些金兵甚至才刚刚睁开眼,就被冲上来的宋兵给一刀给结果了。

    这六路宋军冲进金军的阵地,在三个码头间是来回的横冲直撞,敌军人头都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阇母见牛阵威力稍减,赶紧命帐下几员大将领兵前去迎敌。但见那金军大将纥石烈褚滅,率领手下亲兵冲向岳飞。

    这纥石烈褚滅高大威猛。孔武有力,手舞九环大刀。就连胯下坐骑也要比岳飞的白马大上一圈,称得上一员猛将,他催促坐下战马猛冲向前。岳飞想打仗都快想疯了,见敌将来势汹汹,心中不惧反喜。挺马迎上,二人纵马疾驰,交错见,但见纥石烈褚滅,挥舞大刀一招“横扫千军”,势大力沉,劈向岳飞头部。

    岳飞单手藏枪于后,头顺势一低。避其锋芒,双腿发力,但见马前蹄向下一屈,骤停下来,就在大刀从岳飞头上掠过的瞬间,听得岳飞大喝一声,猛地勒住缰绳,向下一拉。身子扭转,往后挺枪刺去。

    纥石烈褚滅不料岳飞枪法如神,竟然能在全力冲刺间。使出这一招回马枪,心中大骇,yu躲,可惜岳飞这一枪来势绝快,正中纥石烈褚滅后心,当场将其斩于马下。

    金兵见岳飞恁地勇猛。一招就将纥石烈褚滅刺死,士气低落,瞬间溃败而逃。

    那边杨再兴更是无人能敌,连斩赵鹤寿、杨可世两员大将,重创金军锐气。犹如无人之境。

    几万金军就这样被冲的是七零八落,乱成一团,这自打完颜阿骨打起兵以来,在金军征战的历史当中,还是首次出现。阇母和一干将领拼命组织将士们,让他们集中在一起,保护阇母,准备杀出一条血路。

    可就当他们集中完兵力准备突出重围时,忽听得前面又是马蹄声大作,忽鲁眺目远望,只见四面八方又是黑压压的一片涌了上来。

    一面写着“种”字的大旗,显得尤为的显眼。

    这一下,金军是彻底慌了神,这不用看也知道,是种师道的八万西军来了,他们的阵型早已经是不成样,别说冲锋了,哪怕是防守都够呛,失去了冲击的金军,那战斗力恐怕就只剩下了三成不到。

    有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时候,河面上又传来了一阵阵惨叫声。

    只见百余首巨舰艨艟,此时已经冲将过来,中间一艘的艨艟上,一位女子头戴红巾,英姿爽飒,奋力敲打着战鼓,咚咚咚!鼓声震天,这女人正是韩世忠的妻子,梁红玉。

    因为这古时候的水战,船与船之间是很难以维持联系,但是作为主将你必须要控制队形,船队不能走偏了,或者走散了,所以,这擂鼓声可不是为了鼓舞士气的,而是为了调整队形。

    其余的船只只管跟着这擂鼓声走,你主将的艨艟往哪里走,我们就跟着往哪里走。

    韩世忠瞧着敌军的船只这么小,倒也懒得玩那些有的没的了,直接命令步兵手持盾牌、大刀,护住四周,防止敌人shè箭和爬上船来,然后命船队直接对着敌人的船只撞去,又命弓箭手用连珠弓弩快速的shè杀周围的敌人。

    金军的船只都是从大名府那里得来的,虽然比一般的船只要大上一些,但是多数都是商船和渔船,并非战船,而且属于那种简单、灵动、实用xing的,面对韩世忠的巨舰艨艟,那简直就是儿子见到了爸爸。

    这艨艟刚刚靠近,都还没有撞到,一阵随之而来的水浪就将其中的一些小船给打翻了。

    砰砰砰!

    只见韩世忠统帅着“巨无霸”,在黄河之上是横冲直撞,无坚不摧,将金军分割成两半,顷刻之间,就撞翻了百余艘敌船。但见此时这河水中全是金兵还有他们赖以生存的战马,扑打着水浪,大呼救命。

    救命?

    谁来救他们?

    没有人。

    韩世忠再度命弓箭手,shè杀水中的金兵,不留活口。

    这人在水中,真是躲都没有地方躲,无情的箭矢纷纷shè向这些落水的金兵,水中是哀嚎一片。不一会儿,鲜血就将这黄河之水给染红了。

    一道道血红的水浪起起伏伏,看上去比当初牟驼岗还要残忍一些。

    码头上,似乎也没有比水中好多少,岳飞等六路骑兵几乎就已经打的金军毫无阵型可言,然而,种师道率领来的八万凤翔军可是休养了多ri,这一路过来都没有打过仗,个个都是龙jing虎猛。这八万大军席卷而来,此时哪怕是再给一万金兵。那也是送的呀!

    “饶命啊!我们投降!”

    “投降!别杀我,我投降!”

    ......

    这一连串的攻势,迅猛至极,而且超出了金人的预料,杀的他们是胆战心惊。屁滚尿流,真是把他们给杀怕了。然而,因为这只金军当中,多半都是契丹人和以前在辽国的汉人,这些人仗着自己会汉语,纷纷丢下兵器,高举双手,大声求饶。

    刚开始只有少部分人。但是这种心态就如同瘟疫一般,瞬间弥漫在了整个金军的阵地。

    呼啦一片的跪倒在地,高举双手,大呼饶命。

    阇母一见,他虽然曾也败过,但是从未败的如此彻底,几万大军被人打的是毫无还手之力,甚至都扔下兵器投降。这绝对是奇耻大辱,任凭他大声呼喊,可是士兵们早已经慌了。不禁悲从中来,气的是一口鲜血喷出,大叫一声,仰后倒去。

    “都统!都统!”

    忽鲁、赛剌、术烈速等将士们赶紧冲上去,抱住阇母。

    片刻,阇母睁开双眼。双目迸发出火光来,怒道:“尔等且让开,老夫要与这些小儿们拼了。”

    忽鲁道:“都统,我们还是先撤吧,不能再战了。”

    撤!

    这到处都是宋兵往哪里撤呀!

    这三人商量后,觉得突围是决计不可行的了,那么只能黄河这条路了,于是三人强行抱着阇母冲向码头,忽鲁、赛刺二人率领自己的亲军,先上船引开宋军的船队,术烈速保护阇母领一干亲兵趁乱离开,往西面逃离。

    因为黄河还是很大的,到处都是船只、人、马,还有机会逃跑的,你要是往岸上突围那真是死路一条,根本逃不出去。

    可惜,他们并不知道韩世忠手中还有一神器,唤做千里眼。

    这码头上的一切,都他眼中,他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何人,但是见这些人个个身着与众不同,以为这是完颜宗望,心中大悦,你完颜宗望在陆地上,那的确是不可一世,但是你若敢下水来,那就是碗中的菜了。

    赶紧让梁红玉再度击鼓,先不去管别人,对着几艘的船只就冲了过去。

    梁红玉见丈夫发现了完颜宗望,使出全身力气,鼓声大震。

    船队立刻调整队形,追将过去。

    术烈速原以为可以趁乱逃走,哪知道这才刚刚开船,就见对方直奔自己这边而来,心中大惊,赶紧叫士兵拼命的划船,他都不敢去登岸,只能顺着东风往西逃去。

    “完颜小儿,若这都让你跑了,那我韩五真没脸去见步帅了。”

    韩世忠冷笑一声,拿起望远镜,目测了下距离,朗声道:“弓弩手准备。”

    原来在这船头上还安置了一些小型床子弩,都是固定在甲板上面的,但是还可以摇摆瞄准方向。

    但是韩世忠似乎想抓活的,放在床子弩上面的并非箭矢,而是钩绳。

    韩世忠亲自上阵瞄准。

    “放!”

    听得一连串的命令。

    嗖嗖嗖嗖!

    但见五艘船上飞出三十余条钩绳,直奔那几条船只而去。

    阇母等人看到在空中波动的绳索,宛如毒蛇吐信,脸吓得苍白,毫无血sè。

    咔咔咔几声!

    其中有二十条左右钩绳全部命中目标。

    “拉!”

    韩世忠赶紧大吼一声。

    士兵们一拥而上,拖住绳索,用力往回拉。

    那边阇母等人也反应了过来,赶紧扑上去,想要将这恐怖的铁钩扔下水,忽然船只剧烈摆动,他们全部摔了个四脚朝天,狼狈至极啊!

    韩世忠见铁钩都钩住了船边沿,兴奋的大吼道:“倒。”

    士兵们齐齐用力,往回一拉,浪往前走,只见被钩住的船只全部翻到过来,上面的人也全部落水,无疑例外。

    这些士兵以前都是以水为生,这水上功夫,那真似乎非常了得。不错,这些金兵的确是勇不可挡,当那是在陆地上,在水中的话,你勇有个屁用啊,你得柔才行呀!

    韩世忠哈哈大笑,兴奋道:“此乃金国二太子,谁能下水活捉此人,重重有赏。”

    那些水手一听金国二太子,都没有等韩世忠把话说完,就纷纷跳入水中。

    这些人一入水,那个个都是浪里白条,手脚并用,不一会就将阇母等人团团围住。

    “保护都统,保护都统!”

    虽然阇母等人也会水xing,但一来他们水xing没有这些人厉害,二来,他们都已经慌了神,有些士兵直接抽筋沉入河底。

    这些水手一个闷子下去,从腰间抽出匕首来,拖住一人的腿,往下一拉,一刀刺进去。

    术烈速等人听得一声惨叫,然后周围就少了一名弟兄。

    这种未知的恐怖,把这一片的金兵可吓坏了,不断的转动着脑袋,生怕自己被敌人偷袭,但是他们还是没有逃过死神的召唤。

    水下的好手们,那真是一捅一个准。

    眼见周围的亲兵是一个接着一个消失在河面上,阇母气的哇哇大叫,挥刀乱砍,水珠乱溅。

    可是砍了半天,四周突然静了下来,阇母刚松了一口气,忽觉自己双脚被人抓住了,大惊失sè,这声还未出口,只见他这个人突然沉了下去。

    “都---?”

    术烈速疾呼一声,正yu去救,哪知自己双腿也被人给抓住了,这“统”都还没有喊出口,便也沉入了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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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厨师介绍:
身为一家超五星级酒店首席大厨的李奇,因为喝了点小酒,竟然奇迹般的穿越到了北宋末年。
来到这个无亲无故的陌生世界,无奈之下,李奇只好抄起了老本行,在汴京一家即将贱卖的酒楼做起了厨师。
李奇原本只想做一名低调的小厨师,可是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男人太出色,有时候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高太尉想吃牛排?-没空!”
“蔡太师想吃火锅?-让他提前一个月预约。”
“李师师想吃水果沙拉?-呃...白天没空,晚上再去。”
“李清照想吃芝士蛋糕?-问她和赵明诚离婚了没有?”
“皇上想吃金汉全席?-还在筹备当中,十年后再说。”北宋小厨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北宋小厨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