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2章：阴影
不出所料，《芝加哥》在第72届奥斯卡上的大获全胜，特别是让人下意识感觉有些离谱的麦当娜·西科尼竟然拿到了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项，在颁奖典礼结束后的第二天迅速引发了媒体的热议。
最直接的反馈就是《芝加哥》票房的强势反弹。
横跨颁奖典礼的3月24日到3月30日一个票房周，《芝加哥》的票房从之前一周的671万美元跳涨到了932万美元，逆跌幅度达到39%，北美本土票房因此顺利突破2.5亿，达到2亿5139万美元。
按照奥斯卡当周的票房数据，预计影片后续至少也能再进账不低于2000万，彻底确定《芝加哥》北美本土大概2.7亿美元的总票房体量。
4500万美元的制作成本，1500万美元的宣发开支，总投入6000万美元，不说同样再次引发观影热潮的海外市场，只是本土，2.7亿美元的票房成绩，就已经让丹妮莉丝赚到盆满钵满。而根据各方的票房数据反馈，全球范围内，影片的总票房体量更是将达到5亿级别，比原时空中的《芝加哥》足足多了2亿美元。
再说《珠穆朗玛峰》。
这部同样在过去一年创造了票房奇迹的纪录片，因为院线发行已经结束，北美这边，奥斯卡的最佳纪录长片奖项倒是没有引起太大的舆论反响，不过，中国方面，无论是影片的最佳纪录长片小金人，还是《生如夏花》登录奥斯卡舞台，都引发了全社会级别的广泛舆论报道，载誉而归的张国师不仅在返回之后接受了国内最大头几家媒体的采访，还在重新回归《楚汉》剧组后，受到了大领导的亲自探班，一时间荣光无限。乃至《楚汉》三部曲项目也再加了一层光环，后续拍摄预计会更加顺利。
趁热打铁，《珠穆朗玛峰》的录像带、dvd和vcd等音像制品也在影片获奖之后的新一周迅速发行，全球多个市场，包括中美，统一推出，也很快成为各个市场的热销影片。
只是中国那边，短短一周时间，《珠穆朗玛峰》的正版dvd和vcd销量就迅速突破了27万盒，依旧是锦书的零售渠道，从简装到收藏的不同版本，一周流水进账高达1050万人民币，哪怕不可避免要遭遇盗版的冲击，预计这部分总收入至少也能达到5000万，即使不如此前1.14亿人民币的院线票房，项目带来的收益也超过了持有发行权的中影和锦书的预计。
连续几年，《卧虎藏龙》、《英雄》、《珠穆朗玛峰》乃至电视剧《天龙八部》在西方的成功，不仅让中国当局进一步确定了加大扶植影视行业的决心，也使得中国影视圈内外都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斗志昂扬，纷纷开启各种各样的项目，盼望着能卖到大洋彼岸赚美钞，或者，只要能推向日韩东南亚市场，也同样的名利双收。
西蒙对于这些事情却不是太关心。
时间进入2000年的4月份，因为奥斯卡当天下午的一些想法，西蒙开始对维斯特洛体系的一系列布局进行重新思考与调整。
思考的结果，依旧是悲观的。
西蒙做出的最极端考虑，是真正成为一个世界之王，利用维斯特洛体系的资本，最大程度实现对这颗星球的全方位控制。
只要达到这一目标，维斯特洛体系就能主导人类社会的发展方向，让这个世界走上一条更正确更理智更具有可持续性的发展道路。
然而，虽说整个维斯特洛体系其实一直都在为某个目标而不断扩张，但，西蒙自己其实都没想过，这种基本算是理想化的追求能够真正实现。
甚至说，西蒙也发现，自己如果想做一个破坏者，比如索罗斯那种，当然是更进一步，终极的破坏之王，反而拥有一定的可行性。终究还是那句话，破坏比建设更容易。但，想要成为这个世界前进方向的领导者，很遗憾，可能性几乎为零。
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
西蒙重新梳理后的目标，首先还是最大程度尽可能地扩张维斯特洛体系对这个世界的控制力，但，只需要是最大程度的隐性控制。
今后的世界，各种小打小闹，不需要理会。不过，一旦出现真正影响到全体人类命运的关键节点，西蒙的目标是维斯特洛体系要能够把一些人强行拉到谈判桌上，避免事情走向最坏的结果。
如果有人一意孤行，维斯特洛体系也要有能力在对方一意孤行之前，让其失去一意孤行的能力，手段包括但不限于直接人道毁灭。
相比直接领导人类社会走向更正确更理智的远方，退而求其次的方案，无疑拥有相当的可行性。
关键一点，还是人。
也只是人。
很简单，安排足够多足够忠诚的westerosian，尽可能打入世界主流国家的高层。
除此之外，就是直接建立与各个国家高层的私人关联，比如，利用塔斯马尼亚俱乐部这个拥有‘末日方舟’属性的外壳，运作得当，就能达到目标。
当然，这些事情想要实现，必然旷日持久，而且，西蒙也清楚，其中必然有着太多不可预知的变数，但，无论如何，也是最具可行性的一份方案。
幸运的是，只要历史不发生太大改变，西蒙至少有20年的时间去精心布局。
这已经足够。
除了这一方面，另外就是，尽最大努力追求尖端科技，提升人类社会的生产力。
这件事就更简单，还是3g计划。
澳大利亚。
时间是4月11日，周二。
南半球已经是夏末时分，依旧炎热，西蒙和珍妮特一起来到南澳州中南部一座名叫武麦拉的小镇，从越野车上下来，正是阳光最盛的下午一点钟左右，周遭空气似乎都因为炙热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赤红色戈壁滩一眼望不到边。
武麦拉发射场，距离东南方的墨尔本直线距离大概1000公里，全球最著名的火箭或导弹试验发射场之一，不过应该加一个‘曾经’。
从二战结束之后的19世纪40年代到没落之前的70年代，二十多年时间，这座以武麦拉小镇为核心占地达到12万平方公里的大型发射场，先后进行了超过4000次的发射行动。
当初的盛衰浮沉都已是过往，多说无益，就在近期，经过维斯特洛体系的运作，澳洲当局正式与维斯特洛体系下属的spacex澳洲分公司签署了协议，将武麦拉发射场全盘转让给维斯特洛体系，作为spacex在南半球的火箭发射场地。
西蒙抵达澳洲之前，维斯特洛体系在澳大利亚设立的珀斯军事顾问与安全保障公司（pmcs）下属佣兵部队已经进驻武麦拉小镇，一起进驻的还有第一批1000人的工程团队，计划对发射场进行翻修，对小镇进行扩建，同时还会在这边建造火箭工厂和研究中心，预计全部完成，此前最多只能容纳400人的武麦拉小镇将会扩充到至少3000常住人口的规模。
简单来说，这里今后将会是比北美那边等级还要更高的维斯特洛体系太空探索计划基地。
同样，这也是西蒙近期做出的调整。
将3g计划中的太空探索产业，大部分转移到维斯特洛体系能够更大程度控制的澳洲。
西蒙考量也很简单，天高皇帝远。
北美那边，终究还是避免不了各种束手束脚，相比起来，在澳洲这里就能放开许多。
武麦拉小镇周边实在太大太旷，西蒙夫妻俩在基地负责人也是spacex澳洲分公司总裁布鲁斯·门德尔森的带领下走走停停，偶尔还要乘车，足足花了三个多小时，才将武麦拉及其周边走了一边。
最后回到小镇，又是与门德尔森为首的管理层持续两个小时的会议，商讨基地建造的各种细节。
当一切结束，即使南半球处在天色很长的夏日时段，也已经暮色降临。
西蒙没有在这里过夜的打算，七点多钟，与基地的管理团队辞别，边带着珍妮特一起上车返回南部一百多公里外临海的奥古斯塔市，那边会乘坐私人飞机返回墨尔本。
等车子离开武麦拉发射场，西蒙继续翻完手中的一份地下工事的扩建方案资料，瞄了眼身边软软偎在他身上的珍妮特：“感觉怎么样？”
珍妮特本来眯着眼睛休憩，那样糟糕的环境中兜兜转转了一下午，还是很累的，听男人和自己说话，才睁开眸子，斜过来一眼：“自从俄罗斯的大选之后，我感觉你很急呢。”
西蒙没有否认，点头道：“我们本来就没有太多时间。”
其实，这些日子两人已经聊过不少事情，西蒙也直白地向女人透露了自己的很多想法。因此，珍妮特很清楚，男人说的没有很多时间，大概是真的。
最多20年。
顿了顿，珍妮特道：“其实，还有一次改变机会呢，布什那边，今年的总统大选。”
这也是两人开诚布公的一件事。
对于支持小布什这件事，西蒙的目标依旧很明确，推布什上台，发动战争，消耗美国的底蕴。
不过，西蒙最初的想法是将美国推向拉美化，这样更有利于维斯特洛体系这样的寡头资本生存。然而，仔细斟酌之后，西蒙觉得，美国顺利走向拉美化还好，万一不顺利呢？而且，世界一旦缺少了一个主导，很难说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比如说，这一系列转变的过程中，万一，类似于当年沙皇俄国的十月革命之类的事情卷土重来一下，最倒霉的，可不就是他这种超级资本家吗？
这样考虑下来，西蒙大概明白了当年美国为何会出现麦卡锡主义，以及，某种程度上，所有西方国家，为什么在苏联解体之后，还是不放弃对俄罗斯的穷追猛打。
阴影太深。
要知道，当年如果苏联阵营获胜，整个西方，特别是金字塔上层的精英阶级，啧，想想都有些酸爽。
想的多了，甚至西蒙自己都难免有些动摇。
或者，是不是该彻底扑灭所有可能卷土重来的星星之火？
权衡之后，到底还是放弃。
车厢内。
西蒙听珍妮特这么说，也不意外，而是道：“你觉得，如果我放弃让小布什上台，改为民主党，联邦实体产业空心化的趋势会扭转吗？”
珍妮特摇头：“不会。”
显而易见的事情，民主党上台，华尔街和互联网此类高端服务业只会得到更进一步的支持，至于低端的实体产业，外移倾向也只会更加严重。相比起来，共和党反而更倾向于保护美国的各类传统产业。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关键在于，西蒙希望某个原时空中带动了整个世界强势向前20年的超级经济体，能够一如曾经那样顺利发展。
这绝对不只是因为西蒙身体里某个来自东方灵魂的缘故，而是，从人类社会本身利益考虑。
很简单的道理，大洋彼岸的中国遭到抑制，生产力无法释放，庞大的市场无法开发，现有西方主流国家日渐衰颓的生产力和资本主义必然持续走向财富集中的社会不公主导下，或许用不了20年，这个世界就会再次走向衰退，乃至，如同20世纪初那样，连续的两场给人类社会带来巨大灾难的世界性战争。
以史为鉴，这绝对不是什么杞人忧天。
然而，再肥的一只羊，也不可能一直薅，美国可以通过汇率优势购买廉价商品扒一层，再通过发行美债将大洋彼岸积累的财富套取过来再扒一层，实现真正的‘双赢，但，一切终究会有极限。
大概也就20年而已。
西蒙明确能做的，也就是确保给这一时空这一世界一个20年。
再然后，西蒙也不确定。
因此，诸如今天看过的武麦拉发射场，就纯粹是为自家考虑。
二十年时间，或许可以让一个积弱百年的国家一跃成为世界第二，但，对于太空探索来说，短短的20年，实在是有些少。
西蒙必须加紧时间。
至少，最多二十年，计划中的第一座万吨级别的太空城，必须彻底完工，同时最新一代的航天飞机，乃至其他各种配套，都要齐全，以便达到最极端情况下，至少可以让维斯特洛家族拥有一处天外避难空间的目标。
其他的，还是那句话，人力有穷，管不了太多。
第1583章：赚疯了
中国，苏州。
四月中旬，城西的锦书影视城景区，这个春日的十里桃花美景已经进入尾声，但因为最近几年频频出现在各种影视节目当中，再加上今年影视城举办的持续一个月的桃花节，近期游客依然如织，主办方在前些日子最热闹的几天一度只能再次采取限流措施，难免再次引来一番舆论热议。
毫不夸张地说，锦书影视城已经是中国最知名的人造景区。
桃花坞区域游览必至拍照留念的三生石畔，这是4月13日，周四。
下午三点多钟，这边再次被一个剧组圈起来，路过游客本要抗议几分，眼看一群衣着古装身才都颇为出挑的姑娘到来，不由都安静下来，改为围观。
不少人还认出，这是央视一套最近两个月正在播放那档模特大赛的选手。
没想到竟然能看到真人。
再加上此时的装扮，让很多人都不由想到了一个词，美人如画。
过没多久，还有另外一个更加让公众耳熟能详的面孔出现，沈闺，那位与简欣、陶月蕾、姜米等几位姑娘一起在国际上赢得了很大声望的著名模特。而且，相比主要精力放在海外的简欣和陶月蕾，因为去年那部颇受小布尔乔亚青年们喜欢的《似水年华》，沈闺在国内的知名度或者说亲民度还要更高一些。
如果不是安保团队阻挡，对方也正在工作，很多游客都已经上前索要签名，最好能够合影留念。不过，虽然不能第一时间上前，还是有不少人特意留下来等待，只为最后的一些接触机会。
央视一套与elite中国去年敲定合作的第一届cctv模特大赛于3月初开播，每周六一期，总计八期，目前已经进入尾声。预计4月底完结，大赛前三名将前往美国，参加2000年度的elite世界精英模特大赛总决赛。
后续且不说，因为收视率非常不错，央视与elite已经初步敲定了明年的第二期合作意向。
对于这个项目，西蒙一开始就知晓，并且再次感慨了一下这个年代的开放程度，十几二十年后，类似的节目当然也不是没有，但，能登上央视的，还是央视一套，反正西蒙是没什么印象。
显然也知晓自己占据了桃花坞区域的最热门景点，为了避免耗时太长惹众怒，总计十六位模特选手，连带着工作人员，有条不紊中都透着利索，拍照、摄影、单人pose、群体pose、主持解说等等，一连串流程，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正式完成。
不过，结束工作，时间也已经临近傍晚五点钟。
诸位高挑女郎连带着工作人员都顺利撤离，倒是沈闺，打算离开时被一群人围住索要签名合照，既然确定了倾向国内市场的事业发展策略，沈闺也表现得非常有耐心，这番场景惹得坐上电瓶车离开的一群姑娘羡慕连连，盼望着自己将来也能有类似的风光。
被围聚了七八分钟，其他人都已经离开，沈闺才在安保的护持下得以脱身，带着助理与等在旁边的elite中国分公司总裁安小寒一起坐上一辆小一些的电瓶车。
等车子发动，离开了热情的人群，安小寒才笑着道：“大明星的感觉是不是很棒？”
沈闺只是笑笑，她也发现了那些后辈妖精们离开时的羡慕，不过，想想其中一些外貌丝毫不比她差多少的姑娘，又难免有些前浪对后浪的担忧。
不过，当然也不会说出来。
安小寒注意到沈闺的表情，稍稍迟疑，到底也没说什么。
其实，刚刚那群姑娘，或者，从这个项目前期海选开始，安小寒就接到了陈晴的某些指令，内容也不难想见。
最好的，当然是预留给某个大人物。
而且，考虑到太多方面都盯着这一群小妖精，简直狼多肉少，为了避免麻缠，一些出挑的，提前就已经悄悄筛选出来，根本没有参加这档节目，而是被陈晴派人领走，金屋藏娇。
还是可以想见，被选出来的那些，难免会成为身边姑娘的竞争对手。
只不过，安小寒也明白，这些事情可不是她能够掺和的。处在这个圈子，什么事情没见过，诸如沈闺几个已经非常幸运，安小寒都不否认心底偶尔会心生嫉妒，如果她们被人取代了，嗯，反正她只是一个无辜的经纪人而已。
两人没有跟随剧组一起返回驻地，而是赶往大阳山脚下，去见前些日子已经从美国再次返回的陈晴，那边主动邀约的，说是晚上一起吃饭。
沈闺从白色的古驰挎包里掏出补妆镜检查着妆容，听安小寒给陈晴那边打了个电话确认对方所在，等安小寒收了线，才问道：“陈姐在江南互娱那边？”
安小寒点头，又不由有些感慨：“网络游戏啊，真是……你猜猜，江南互娱过去一年赚了多少？”
沈闺摇头，她对这种事可不上心，最近几年一直在忙，连私下跟随潮流玩一下网络游戏的时间都没有，只是笑着反问：“多少啊？”
安小寒瞄了眼前排的司机和助理，顿了顿，朝沈闺挨近了一些，轻声凑到她耳边道：“2亿6000万，净利。”
沈闺倒是知道国际上有不少卖出10亿美元级别营收的超级现象级电子游戏，但她同样明白，以国内的市场，一年净利润能做到2亿6000万是什么概念，不由有些咋舌：“真的？”
安小寒示意她小声一些，说道：“当然是真的，我前些日子在京城一个饭局上听大家聊起，很多人都在摩拳擦掌，想要进去分一杯羹呢。”
沈闺是一个立场相当鲜明的姑娘，哪怕这些钱落不到她身上，却也明白某个男人在其中的分量，不由道：“他们，应该对江南互娱形不成威胁吧？”
“当然了，技术、内容、渠道等等，江南互娱以及其他几家的优势都不是其他人能比的，”安小寒语气笃定，只是跟着又道：“不过，我觉得这边如果足够聪明，应该会主动让出去一些市场，嗯，好像，他们已经在这么做了，我听到那个消息后特意在网上查了查，这两年的网络游戏公司，还是挺百花齐放的。”
沈闺也能想明白其中关节，树大招风，更何况还是如此暴利，这边如果吃独食，肯定会遭人针对。
这么想着，沈闺学西方人那样耸了耸肩：“别想了，反正这些和你我没关系，咱们安心做好自己这一摊就是了。”
安小寒听沈闺这么说，也只能笑着点头。
确实只能羡慕一下。
两人随意聊着，离开影视城区域，换了车，一路来到大阳山脚下的江南互娱总部。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江南互娱总部办公楼内依旧忙碌一片，只看这番热火朝天的景象，两个女人就忍不住觉得吧，这种公司不赚钱谁赚啊。
两人不知道，之所以如此，确实是因为江南互娱业绩太好的缘故，然后，工资奖金加班费样样给够，员工们当然干劲十足。
不过，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国内当下it人才缺乏，特别是顶级it人才，因此诸如江南互娱这种公司，都是把员工一个当两个用。
没办法。
好在，想想这边干一年，工资奖金等等加在一起，很多稍稍有些资历的员工都能拿到10万加，以当下房价，甚至直接能够在苏州城买一套房，大家也没什么怨言，毕竟这个年代很多人还只有两三百块的工资。
当然了，高薪策略也是迫不得已。
不给，人就跑了。
当下圈子里，无论是先来者还是后来者，无论是过江龙还是地头蛇，为了挖人，各家锄头都挥得堪称丧心病狂。毕竟网络游戏，真的实在是太赚钱，乃至于某个比贩毒赚钱还比贩毒合法的说法都已经悄悄传开。
沈闺两人抵达，陈晴还在开会。
关于第一季度的业绩总结，以及江南互娱正在运营和研发的一系列项目汇总。
之所以亲自出席这场持续整整一个下午的会议，也是因为江南互娱的辉煌业绩。
九八年年底的时候，陈晴和自家老板说起，当时江南互娱预计全年营收1.2亿，净利润3000万，已经让人喜出望外，陈晴很大胆地预测1999年度营收能突破5亿，净利润在1亿以上。
然而，事实证明，她还是太保守。
哪怕有着一脉同出的天堂在线、香山科技、沪动环球乃至其他圈外大大小小公司的竞争，此前的1999年度，凭借主打的《天堂》、《反恐精英ol》和《开心农场》三款游戏以及其他一些产品，江南互娱1999年度只是游戏业务的营收就冲破了8亿人民币，比预计的5亿营收高出了足足60%。
不仅如此，凭借将近30%的超高净利率，游戏业务全年净利也达到2.6亿，这还不算支付给《天堂》等游戏海外开发商的分成。
总之一句话：赚疯了！
以至于，哪怕江南互娱等几家尽力隐藏财务数据，各种信息还是难免飞速传播开来。为了避免招人嫉恨，即使已经在股权等方面做出过不少调整，各家从开年之后，还是不得不追加一些缓和措施。
沈闺和安小寒耐心等待半个多小时，陈晴才结束会议。
大家汇合，就近去往附近那家会所式的中餐厅，要了一个小包厢，三个女人刚刚坐下没多久，另外一位客人也赶到，是祝莫莫的母亲，莫一菱。
看到还有沈闺和安小寒两人在，莫一菱明显意外，这也让头脑相当聪明的另外两女意识到，自己两个，或许是被拉来做挡箭牌的。
就是不知道莫一菱有什么事情想谈，而陈晴明显又不想和对方谈。
难道是祝莫莫？
莫一菱对于自家女儿和某个男人的破事已经无力干涉，更何况，真要谈，也不会找陈晴。
其实也是为了江南互娱。
地方上当初为了吸引江南互娱乃至其他互联网新科技公司的进驻，给出了非常优厚的税收减免条件，简单来说，两年免税，三年减半，同时还会有相应的补贴。
而且，只要符合高科技公司的条件，基本上，只要政策不改，将来还会有永久性的所得税优惠。
参照西方和国内的一些案例，通常情况下，高科技公司开始很多年都不太可能盈利，因此，类似的优惠，其实最主要的还是一项，补贴。以至于全国各地关于骗补的案例不胜枚举，甚至在后来形成了一种产业。
谁也没想到，江南互娱的势头会这么猛。
莫一菱这次约了陈晴一起吃饭，就是想要讨论一下，很简单，江南互娱，能不能提前为区里做一些贡献。
眼看陈晴还带了另外两人过来，莫一菱大致明白了对方的态度，不过，她可不是那种很轻易就会放弃的人，开始不提，大概吃过了晚餐，便直接开口请沈闺和安小寒两人先离开，两女在陈晴和莫一菱之间根本没什么选择，本能地站陈晴一边，毕竟莫一菱和她们可没有太多直接关系，闻言看向陈晴，得到确认，才起身告辞。
等包厢里只剩下陈晴和莫一菱两个，见这番暗示无效，陈晴也开门见山：“莫姨，你或许也知道，这两年，我们已经退让足够多了，不能再让了。”
莫一菱也直入主题：“问题是，你们并没有把太多好处让给区里。”
这是实话。
不过，也是必然的选择。
sz市的一个区，再大头，也只是一个正处级建制，同样也就意味着，对江南互娱这样的优质企业，别说辖区之内，哪怕整个sz市，都只有尽力拉拢份儿。
至于什么县官不如现管，终究还要看被管的一方背景。江南互娱，如果说背景的话，‘通天’两个字一点都不夸张。
因为这种原因，这边采取的各种让利平衡，各种好处，落在区里的反而少得可怜。
就比如江南互娱的股份，主动引进的一部分国资，直接就来自工商银行这种国字头。还有一些针对私人的融资，根据一些信息，莫一菱也大致能够猜测幕后的某种内情。
归根结底，陈晴采取的策略就是‘抓主要矛盾’，白话一些，自家这边是盾，哪边的矛可能对己方产生威胁，就经营哪边。
包厢内。
两个女人都是开门见山，气氛不由有些僵持。
片刻之后，还是陈晴先开口：“莫姨，我们可是正经生意人，而且，现在放在这边的好几只鸡都还没到生蛋的时候。好吧，我是说，你想要什么，前提是我能够答应你？”
莫一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掏出一叠材料：“先说说江南互娱过去一年的财报吧，小晴，你不觉得其中的利益输送太明显了吗，那么多的资金都作为分成转去了国外，游戏之外的其他业务亏损也做得太大了一些？”
如果是其他人，莫一菱拿出材料，或许还要心虚一番，陈晴却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莫姨，你拿这个当筹码可一点用都没用，如果区里有什么异议，只要提出要求，我们可以放开了配合审计。”
莫一菱见陈晴无动于衷，也不失望，依旧按着手中的材料，说道：“不合规矩，但有违情理。小晴，你这么聪明，应该比我更清楚，在国内，情理很多时候比规矩更重要。”
“问题是，”陈晴眨了眨眼睛：“我们的大头可是外资呢。”
“外资在中国也要守我们的规矩，否则不会长久的。”
大小两个女强人很是一番你来我往，拉扯了半个多钟头，终于算是达成了一份默契。
陈晴允诺未来两年内会再向这边追加三亿美元专门面向互联网新科技领域的投资，包括购置土地建造员工宿舍、为初创企业提供创业基金等方面，以配合区里在大阳山以东建立新科技产业园的计划。
只要方案达成，在整个苏州原本东西两边一个做文旅一个做实业的大范围扁担格局基础上，以大阳山作为分界，整个虎丘区又将形成一个小扁担格局，一边是文化娱乐，一边是网络科技。
其实，关于大阳山东部的新科技产业园计划，去年就已经开始酝酿，陈晴这次也只是顺水推舟。
至于莫一菱，她最初更期望为区里争取到一笔江南互娱的股份，毕竟以这家公司的成长势头，参照当下海外几乎疯狂的新科技公司股价，现在拿下一些股份，将来肯定会增值为一笔相当可观的财富。
只可惜，陈晴显然也提前料到，哪怕将最初10亿人民币的投资一路涨到3亿美元，也没有在股份方面松口。
这也是无奈。
连续几次出让后，维斯特洛体系目前持有的江南互娱股份已经勉强只超过50%，堪堪多数控股，再少就要失去绝对控股权。因此，至少ipo之前，江南互娱的股份都不会再拆分稀释。至于从年初开始的重新布局，基本都是其他方面的让利，不再涉及股权转让。
第1584章：地……产
事情讨论完，晚餐也就此结束。
陈晴送走了莫一菱，自己也在停车场上了车，返回附近的住处。
江山舞坐在自己上司身边，等车子发动，听陈晴吩咐一番关于晚餐时与莫一菱达成的协议，一脸惊讶：“陈总，是3亿美元，不是3亿人民币？”
陈晴点头：“嗯。”
江山舞还是感觉有些夸张：“两年三亿美元，这可是差不多25亿人民币，即使市里决心很大，计划中的科技园区短期内也消化不了这么多，除非全部交给我们一家来做？”
陈晴弯着嘴角：“早年有一句话记得吗？”
“什么呀？”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江山舞跟着笑：“陈总，事实是，跟随这句口号搞生产，结果可不怎么好。”
“我当然知道，”陈晴道：“不过，你好像没有领会，这句话的关键是，地有多大产。”
江山舞眨了眨眼睛，感觉瞬间抓住：“地……产？”
陈晴伸手过来在江山舞白皙的脸蛋上捏了下：“聪明。”
江山舞缩了缩脖子，想想祝莫莫母亲离开时很是满意的模样，不由感慨，自家上司还是技高一筹呢。
不过，说起地产，只是她知晓的，维斯特洛体系在国内就铺开了那么大摊子，上次陈晴去往美国之前还和她提起过，觉得可能有些过头，现在，态度为什么又这么笃定了？
很快又明了。
显然，应该是远在大洋彼岸那位自家大老板的决定。
就像，前两天陈晴刚刚在住处书房里挂上的那幅字，出自《孙子兵法》，她当然明白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好奇多问了几句，陈晴的解释也很形象，最好的生意，是提前入局，让别人追着你跑，而不是你追着别人跑。
这倒是和大老板当年开拓互联网产业相当契合，当下，大手笔提前布局中国的房地产，或许也是如此。
地产行业最关键的是资金。
大部分房地产公司，对外部资金，准确说是贷款的依赖度非常高，因此，一旦市场不景气，就可能陷入现金流短缺乃至断裂的风险。
相比起来，哪怕同样看中贷款，但同时，维斯特洛体系投入的自有资金比例又相当高，没有太高昂的贷款利息压力，即使行业不景气，自家也能相对从容以对。
这么想着，江山舞也没有再多聊，只是把陈晴吩咐明天与区政府接洽的事情记下，然后从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陈总，这是下午刚刚收到的一份资料，关于索尼游戏主机ps2在美国的首周销售数据，我觉得，可以拿来在国内进行一些运作，有助于缓解我们在网络游戏业务上的压力。”
陈晴接过文件夹翻开，快速浏览。
索尼的第二代游戏主机playstation 2在去年就已经放出风声，今年3月10日，首先在日本上线，三周之后，3月31日，登录北美。
陈晴提前就有所关注，主要是，维斯特洛体系这边，汀科拜尔将会在这个周六发布自家的游戏主机，目前很多消息都已经陆续放出，因此可以想见，传统的游戏主机厂商，诸如任天堂、索尼等几家，肯定如临大敌。
这从索尼ps2的上市节奏可以看出。
通常情况下，日本的电子产品，首先会在日本首发，然后短则数月，长则一两年，才会逐渐推向其他市场。
说起来，这种现象还被国内一些人吹捧为日本人总是把最好的东西先给自家人使用，其实，稍微有些脑子，都应该明白，这种论调根本不符合在商言商的资本逻辑。归根结底，原因只有一个，成本。
同时在多个市场发行一款产品，那可不是拍脑袋就能决定的事情，无论是生产还是营销，都需要大笔大笔的开支，万一失败了，这些钱就打了水漂。
因此，首先在自家市场推出产品，一方面能够控制成本，另一方面，也能收集到足够多的市场反馈，比如产品本身是否有瑕疵或改进空间，比如营销策略是否恰当，比如判断大概的需求总量以便在其他市场参照安排生产，如此种种。
这么合计下来，事情也就很明显，日本厂商先把产品给自家人用，不是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自家，说难听点，那是先拿自家人当小白鼠。
这是题外话。
索尼第一代主机，日本和北美市场之间相隔了半年才先后推出，而这一次，ps2在日本和北美之间的推出间隔只有三周，熟悉相关领域的人一看就明白其中关节，日本人对汀科拜尔即将推出的游戏主机，显然如临大敌，以至于宁愿背负风险也要提前打入北美市场。
想着这些，陈晴也已经看到了索尼ps2在此前的3月31日到4月6日在北美的首周销售数据。
ps2在美国的定价是299美元，上架首周，这款游戏主机，算上主机、配件和索尼连带发布的几款全新游戏，总销售额达到2.7亿美元，其中最关键的游戏主机，销量为32万台，销售额9700万，占据总营收的35%。
其他不说，2.7亿美元，换算成人民币，高达22亿。
这显然就是江山舞所说可以拿来在媒体上炒作一下的数据：看看人家，一款游戏主机，只是上架一周就创造了22亿人民币的营收，这才是产业啊，这才是巨无霸啊。相比起来，自家的江南互娱，一年营收才8个亿，算得了什么？而且，一款日本游戏主机在美国大卖，一周就能进账22亿，也可以想见，电子游戏产业的潜力有多大，将来能给国家带来多少税收、多少就业、多少gdp，这难道还不值得扶植吗？
显而易见，只要运作得当，国内网络游戏产业所面临的各方面压力肯定会小很多。
至于ps2在美国的发售算不算成功？
只是和日本本土对比一下，就非常明显。
3月10日，ps2在日本发售，只是上架首日，各方面营收就达到了1.3亿美元，完整一周，索尼迅速进账5.6亿美元。
作为世界第一大电子游戏消费市场，ps2及其相关周边在美国的首周销售额还不如市场规模小很多的日本的一半，因此可以想见，除了文化等因素之外，汀科拜尔即将推出的游戏主机，肯定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毕竟这些年汀科拜尔的icam、iplayer、irec等等直接对标的就是日本的各类传统电子产品，并且将对方打得落花流水。
这一次，凭借这些年积累下来的品牌优势，只要汀科拜尔的游戏主机做的不是太差，实际是，肯定也不会太差，那么，对于老牌的几大游戏主机厂商而言，这很可能将是一场类似icam对胶片相机、iplayer对随身听、irec对超8摄影机那样的碾压性灾难。
迅速看完手中的资料，眼见车子进入自家豪宅，陈晴合上文件夹递给旁边江山舞，说道：“汀科拜尔那边也将发布游戏主机，知道吧？”
江山舞点头。
陈晴接着道：“两款游戏机结合在一起，侧重海外游戏产业的规模，尽快做出一份方案出来。”
江山舞答应着，低头在备忘录上记好，车子已经在别墅前停下。
下车进门，陈母立刻抱着一个小不点迎上来。因为实在感觉女儿的不着调，比如某个不着调的小名，再加上对这个小外孙女的怜惜疼爱，陈母经常过来帮忙照顾孩子。
走到近前，察觉到陈晴身上淡淡的酒意，陈母顿时皱眉：“又喝酒了？”
“只是和莫姨她们喝了几杯红酒，”陈晴说着，已经从有些不情愿的母亲手中抱过小家伙，亲昵地用脑门凑上去抵了抵：“想没想妈妈？”
大概是不怎么想，小小丫头立刻哭了起来，陈母顿时上前抢人。
陈晴无奈放手，看着小姑娘回到自己外婆怀里之后立刻止住了哭声，顿时更加郁闷，伸手过去想要捏捏丫头脸蛋，被母亲打开，只能怏怏道：“我去洗澡了，妈，你带孩子也早点睡吧。”
陈母本来有话想说，见女儿已经走向楼梯，只能叹了口气。
其实想问问某个同样不着调的女婿，虽说女儿前段时间才从美国回来，但，陈晴也提过，说是那边在影视城桃花开的时候会过来。
现在，桃花都快要落尽了，怎么还没来？
陈母的这份心思，当然不是为了攀附之类，陈家现在的风光都已经是陈母曾经连奢望都没奢望过的程度，她只希望那个男人能对自己女儿和外孙女更上心一些，至少不能一年连几次面都不露吧？
另外一边，陈晴其实也察觉到了母亲的欲言又止，大概能够猜出，只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家老板之前是说过桃花季会过来，然而，计划从来赶不上变化，最近好像有一些事情在布置，能不能赶上，还要看具体日程。
既然跟了某个男人，陈晴一直很清楚自己将面临的状态，从来没想过会如同普通人那样朝夕相处，更不会因此生出什么伤春悲秋的寂寞心事。
来到楼上浴室，江原驰已经放好了水，江山舞也跟了上来，陈晴进入浴缸，很快把姐妹俩一起拉了进来。
第二天是4月14日，周五。
早早起床，陈晴吃过早餐就赶往附近的锦书传媒苏州总部，上午有两个制片会议，一个关于《雅鲁藏布大峡谷》，一个关于《射雕英雄传》。
根据这段时间的不断斟酌，《雅鲁藏布大峡谷》的拍摄基调终于定下。
不同于此前的《珠穆朗玛峰》，简单来说，那是‘挑战极限、证明自我’，更侧重于人，追求生如夏花之绚烂。而这部《雅鲁藏布大峡谷》，将会把侧重点放在‘景’上，堪造化之力，品物景神奇。
基调改变，自然意味着风险。
不过，无论是自家老板那边，还是陈晴，乃至其他与这个项目有关的资本，都非常赞赏庾小敏做出的方案。
这次制片会议，就是初步将剧本定下。
没错，纪录片也是有剧本的，就像真人秀那样。不过，具体拍摄过程，相比电影，又肯定会出现诸多调整，不可能按部就班。
另外的《射雕英雄传》，因为此前《天龙八部》在北美的大获成功，也同样上升为国家级的门面项目。
剧集最近还处在选角阶段。
因为《天龙八部》男主角晋级为张国师《楚汉》三部曲中的楚霸王，虽说事情是在剧集北美热播之前敲定，还是被很多人理所当然地确认了因果关系，以至于当下哪怕是《射雕》中一些不起眼的小配，都有着四面八方的名角跑来争抢。
陈晴亲自盯着，就是要确保不会有人在其中乱来。或者，当然不是绝对，比如，嗯，能乱来的，肯定只能是自家老板啊。
中午与任景兮约了午餐，任景兮也是因为上午的《雅鲁藏布大峡谷》项目从京城赶来苏州，还带了莫五菱一起。这么长时间下来，即使相处机会不多，陈晴也逐渐意识到了两个姑娘之间的某些异样，却也不戳穿。
百合神马的，自家老板最喜欢了，特别还是那种并蒂盛开的漂亮百合花。
然后，相比昨晚没能问出口的陈母，任景兮在午餐时倒是很坦然地询问某人近期有没有来中国。
西蒙经常在桃花季过来看桃花的。
不过，任景兮觉得，可能他已经悄悄得来，又已经悄悄离开。
从陈晴这里得知对方还没有过来，任景兮没有失望，反而下意识打算多在这边待几天。毕竟，这边还是有不少与环珠影视有关的事情需要处理，理由很充分呢。而且，如果能碰上，还是想要和他讨论一下，比如，自己公司新名字的事情。
或许是被人念的缘故，下午的时候，陈晴正在参与一个日化项目的投资会议，临时接到通知，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跑去接机。
西蒙的行程确实很临时，本来今年已经不打算过来，毕竟桃花季已经快要过去。
不过，处理澳洲那边事情的过程中，观摩地图，西蒙临时又聚合起了一件也是酝酿了一些时间的想法，于是重新安排了行程，先赶来中国。
第1585章：音像租赁连锁
苏州城市中心，平江古城以西，这里算是这座城市最早的商业区。
时间是4月15日。
周六。
西蒙昨天下午抵达中国，今天上午来到这边，准确位置在临顿路与观前街交叉口的一个商业中心，维斯特洛体系相关资本投建，锦书在苏州的影城也在这座商业中心内。
这边要看的是4月初开业的锦书音像租赁连锁店。
陈晴照例陪同，还主动喊上了恰好在苏州的任景兮和莫五菱两个，因为西蒙到来，本该是周六生意最火的时间，店铺还是选择暂时歇业。
“第一批完全是当门面来做，因此选择了这种非常热门的位置，两层总计300平米的空间，每年租金就要20万，呵，其实还是我们自己的物业，不流外人。不算内容采购，只说装修、设备等等，另外还有专门的管理软件，没用引进百视达的，太贵，我们自己在影城票务和音像零售软件的基础上自己研发的，总之，平均每家店面的投入大概120万，后续每年的运营成本预计在30万到40万之间，大半的房租。嗯，这也还是不算后续的内容采购。”
西蒙听着陈晴的介绍，从架子上取下一盒《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vcd碟片，正方形的塑料盒包装，打开，内里是两张光盘，不同于市面上的印制，非常简约的风格，只有名字，以及一排条形码。
陈晴在旁边再次介绍：“这是我们自己压制的碟片，最大特点就是条形码，用户无论是租赁还是归还，只需要在柜台扫码就能完成流程，而且，这也能避免用户掉包碟片。”
西蒙微笑着点头：“很有心了。”
陈晴跟着弯起嘴角：“配合管理软件的扫码设备也是专门定制的，很花钱呢，反正，如果第一批六家店铺不能成功，锦书会亏不少。”
“中国影视产业最大的问题，就是用户缺少对版权的商业认同感，因此大部分人都觉得看盗版是理所当然的。”西蒙微微摇头，说道：“所以，无论是锦书的音像零售连锁，还是眼下的租赁商店，你们应该明白一点，扭转用户的某种价值观，比这部分业务单纯的盈亏更加重要。”
“嗯，所以我们才会做呢。”
陈晴一脸赞同地点头，另外陪同的两个姑娘也是同意，只是看陈晴那副老板说得都对的模样，又不由一起撇嘴。
西蒙把那盒《致青春》的vcd放回架上，继续向前，瞄了眼周围整齐又密麻的碟片，问道：“这里有多少部电影？”
“不只是电影，还有电视剧和一些热门综艺，一共800多部，算上后面仓库内随时补充货架空缺的部分，每家店铺大概配备了5万套碟片，后续会根据具体情况调整。”
陈晴说着，不等自家老板回应，又继续道：“这是我们短时间内能拿到的最多版权数量了，而且，我们做过调查，市场上那些盗版碟片商店，或许能突破审查限制拥有更多样的内容，但基本上，一家店最多也就几百种碟片而已，而我们这边，种类同样不少，同时又有着一个很大的优势，就是电视剧。”
西蒙明白中国这边的情况，并没有嫌少，反而道：“已经很多了，800多部影视剧，开支呢？”
说着来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口，江山舞在前面引路，陈晴并肩与自家老板踏上台阶，说道：“签署的协议不同，而且，如果我们想要更多种类，国内那么多老牌的国有制片厂，这么多年积累下来，凑出几千部影视剧都没问题，只是没意义，很多片子从拍出来就没有进行任何形式公映过，因此这800多部是经过团队精心挑选的。首先是各种经典老片，《地道战》、《地雷战》之类，耳熟能详，或者上美厂的《天书奇谭》、《大闹天宫》这种，而且都是很多部一次性打包买断，平均几千块就能拿下，但因为数量很多嘛，还是花了三百多万。而且，这还不是最贵。关键还是近些年的大热新片以及进口片，我们签了分成协议，基本是三七分，我们拿七成。总的来说，所有零零碎碎加起来，第一批的六家店铺，总投资大概1200万。中影觉得赚不了钱，这次就没敢跟。”
这个年代美金值钱，人民币也同样值钱。
总投入1200万在国内六大城市开设录像带租赁连锁，想想就觉得是亏本生意，毕竟这笔钱当下足够在bj城买好几套四合院，将来一套院子就价值数亿，几十倍的回报。
当然了，事情不能这么算。
毕竟西蒙在中国地产行业的投资也一直不断，包括直接在中心城市爆买各种四合院之类的现成物业，一码归一码。
店铺二楼基本都是大盒的电视剧和综艺，西蒙一边浏览，一边想起一件事：“不是会员制吗，分成的话，怎么分？”
西蒙提前看过最终确定的租赁方案。
锦书团队经过市场调研，得出的结论是，如果采取按天收费的租赁策略，正版连锁肯定干不过那些满大街都是的小店，最终确定了会员制。
只需要办一张卡，然后，用户想看多少看多少，只要能抽出足够时间。
具体的方案分为两档套餐。
基础套餐每月8元钱，一次性订购全年还有折扣，只要80元，算是赠送两个月，另外押金20元。不过，限制是每次只能租赁一套碟片，而且仅限于电影。大盒装的电视剧毕竟成本很高价格昂贵，一盒也往往是几十张碟片，基础套餐就无法享用。
然后就是第二档，升级套餐，每月18元，全年依旧是赠送两个月的折扣，押金100元，每次可以租赁三套碟片。这一次包括电视剧，但电视剧每次最多一套。
便宜还是贵呢？
西蒙大概记得，哪怕是盗版租赁小店，按天计算，好像也是一天五毛，贵一点的还要一块一天。于是再看这部，按照基础的8元套餐计算，五毛一天，就相当于租赁一套碟片16天，或者一天一部看16部电影。
然而，事实是，类似于自助餐，大部分人一个月都看不了16部电影的。
二楼一处货架旁。
陈晴看着自家老板取出一盒《仙剑奇侠传》的电视剧vcd翻看，听到这个问题，说道：“电影按照5角计算，电视剧和成套的综艺，按照2.5元一次分成。”
西蒙稍稍琢磨，微微点了下头，又道：“还有一件事，这些碟片肯定要更新换代的，新的到来，你们考虑过旧片如何处理吗？”
“有啊，”陈晴道：“根据我们管理系统的记录，每月都会进行一次盘点，一些很少人租赁的影片，或者过了大热阶段又储存了太多拷贝的电影，会进行低价清仓销售，包括电视剧。毕竟我们的碟片都是正版，质量要比盗版好很多，很有收藏价值的。至于价格，比如电影，大概会根据内容或者品相不同，定价也不同，暂时确定三到五元左右。”
三五块一部正版电影碟片，这已经比一些盗版还便宜。
不过，西蒙当然知道，哪怕是正版，不考虑版权成本，只是碟片或包装本身的话，一块钱也就见顶。多次租赁之后，还能再卖三五块，依旧是赚。
毕竟是周末，不打算耽误这边生意太久，西蒙大致转了转，很快下楼，从后门直接离开。
上了车，目标是城东独墅湖畔去年就已经落成的庄园，等车子发动，西蒙才继续追问身边的陈晴：“大概业绩怎么样？”
“从目前来看，很不错呢，”陈晴道：“只说苏州这边的这家店，4月1日开业，半个月时间就已经积累了超过6000会员，完整一个月破万肯定是没问题，按照两档会员的比例，平均每个会员付款大概13元。按照1万会员计算，每月入账就是13万。不过，这主要是我们前期进行了营销的缘故，后续，如果能够稳定在1万会员左右，刨除各种开支，每年大概能有四五十万左右的净利。”
每年净赚四五十万，乍一听看似很多，但，六家店，折中一下，全部净利算一年250万，只是收回1200万的前期投入，就需要大概五年时间。
五年之后？
当下人或许觉得，将来或许只是dvd代替了vcd，或者更进一步，蓝光代替dvd，但，西蒙可是清楚，五年之后，互联网视频时代也就到来了，dvd之类，最多2010年之后，就会被互联网视频彻底淘汰。
因此，当下的这笔生意，单纯商业层面，基本白忙活一场。
当然了，还是那句话，这件事本身的关键就不是赚钱，而是潜移默化地培养公众的正版消费理念。
随意聊着，车队一路来到西郊金鸡湖和独墅湖之间的湖心岛。
刚刚在租赁商店一直没怎么插上话的任景兮和莫五菱两个开始还有些疑惑，某人今天没有安排正经的工作日程，那为何不去影视城那边看桃花，毕竟已经是最后时节。
当车队进入这边占地20公顷的古典园林，看着周围如同一幅精心描摹出来的江南山水画卷般的亭台石径、烟柳桃竹、飞梁画栋……一时间只觉得再次开了眼界。
奢侈的家伙。
特别是下车之后，穿梭在一段长长的修建在人工湖畔的长廊间，听前面的陈晴和某人说话，意识到这边占地有20公顷，更是咋舌。
京城的帽儿胡同大宅，三处院落加在一起，面积也才6000多平米，不到一公顷，那在她们看来就已经很大，而这边，整整20公顷，就是20万平米，再简单算一下，长宽都能有一里地那个样子。
不怕跑断腿么？
内心小小吐槽着，穿过长廊，又曲折婉转一番，终于进入一处院落，两个姑娘一时间又被迎在院门口的两排旗袍姑娘吸引，都忘记了打量四周。
再次腹诽。
荒淫无道啊，可恶的家伙。
陈晴可不管任景兮两个的心思，带着自家老板直接来到院落中的一处三层复古，算是这处园林里的最高建筑，大家来到三楼，站在窗口望出去，周遭错落有致的园林景色顿时一览无余，而且，赏景的窗户视野似乎都经过精心设计，面南而开，前方和左右是周遭的园林，再远一些，就是开阔的独墅湖，放眼望去，顿时让人生出几分心胸舒朗。
莫五菱实在发现有些管不住自己地不知不觉挨在西蒙身边，欣赏着四周景致，悄悄呼吸了下春日暖阳下的新鲜空气，嗯，当然不可避免身边某人的气息，忍不住朝男人看去，语气里带着不自觉就很想要讨好他一下的夸赞：“这里好漂亮啊。”
西蒙扶着窗栏，闻言道：“喜欢的话可以经常过来。”
另一边的任景兮内心也是赞叹，只是，听某人这么说，再看旁边莫五菱一副自己都不知道的花痴模样，忍不住拆台：“这里这么大，空空荡荡的，夜里住进来可能会有些吓人。”
西蒙笑着瞄了眼任景兮，说道：“觉得空，可以让小晴多安排一些人陪你们。”
任景兮顿时语塞。
想想刚刚迎接的两排旗袍美女，还真是，他私下里不知道金屋藏娇了多少漂亮女人。
还笑！
即使从来不是什么刁蛮性子，任景兮都难免生出几分扑上去咬他一口的冲动。
西蒙藏娇在这边的虞听雨带着两位女侍送了茶水进来，大家在靠窗的茶桌旁坐下，看着身边姑娘给自己倒茶，闻着馨然的女儿香，西蒙不禁伸手揽住虞听雨的纤腰，夸道：“听雨好像又漂亮了。”
虞听雨被男人搂住，听他夸奖，脸色微红，学着西方人的问答模式：“谢谢，老板。”
旁边的任景兮再次腹诽：人家漂亮也不能这么搂过去呀，这叫咸猪手。
西蒙似乎终于感受到了任景兮眸子里的小火苗，再次瞄过来一眼，还把放下了茶壶的虞听雨直接抱到自己腿上。
自己的女人，搂搂抱抱怎么了？
任景兮无语。
倒是莫五菱有些羡慕，小小幻想了一下自己和虞听雨换位的感觉，大概，也会如同对方一样，像只乖巧小猫吧。
陈晴一直不动声色地看热闹，等其他两位女侍给她们倒过茶退出房间，才带着笑开口：“老板，园子里还有一座小剧场呢，等下可以去那边，让听雨跳舞给你看。”
西蒙在怀中姑娘透着红润的白皙脖颈上吻了下，把她推起，笑着道：“抽空吧。”
虞听雨起身，也不敢缠人，稍稍整理了下身上的旗袍，轻声道：“老板，午餐已经在准备了，您还有什么特别需要的吗？”
“不用，”西蒙摇头：“你们做什么我吃什么。”
虞听雨嗯了声，知晓自己的地位还轮不到在这里坐下，朝陈晴几个点了点头，乖乖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这边四人。
第1586章：变法？！
等虞听雨离开，西蒙靠在红木椅背上，啜了口茶，继续欣赏着窗外的风景，一边随意问对面的任景兮：“你那边怎么样，听说最近的一个功夫真人秀节目挺不错？”
“是啊，”任景兮听他和自己说话，莫名有些高兴，只是瞬间又觉得，自己怎么和五菱一样了，嘴上还是继续道：“不过，只打算做一季，有人提醒的，这种倾向真实搏击的节目，不太符合，嗯，目前的大环境。”
西蒙笑：“是啊，电影上打打闹闹就行了，现实中这样确实不好。”
任景兮灵秀的眸子瞟过来：“你，呵，还真是很像中国人呢。”
西蒙故意微微扬了扬下巴，做骄傲状：“我可是有中国名字的。”
任景兮好奇：“什么啊？”
莫五菱也微微睁大眸子。
西蒙还没开口，陈晴已经有些拆台地说道：“怜花·维斯特洛。”
“……”
“……”
西蒙佯怒地瞪了眼某个妮子，带着笑，摇头道：“这只是玩笑，我的正经中国名字可是很有中国特色的，叫建国，维斯特洛·建国，怎么样？”
“……”
“……”
“……”
这下是三个姑娘一起无语。
陈晴其实以前就听自家老板开玩笑说过，只是，无论是陈晴，还是另外两个姑娘，显然永远不可能get到这一隔了一整个平行时空的深海梗。
小小冷场了片刻，任景兮倒是想起了自己的一件事，再次开口道：“西蒙，说起名字，我一直打算给我的公司改一个，环珠影视这个名字太狭隘了，这次，恰好问问你的意见。”
任景兮这么说，陈晴顿时警觉起来，只是，不等她想到借口阻拦，西蒙已经道：“有什么想法吗？”
任景兮直视着某个男人，说道：“维景传媒，你觉得怎么样？”
西蒙摇头而笑：“这太直白了吧？”
莫五菱也一脸讶色地看过来，竟然……这也太大胆了。不过，又忍不住胡思乱想，如果自己，嗯，维五，维菱，好像都没有维景听起来顺耳。
陈晴也终于反应过来，抢着接话道：“是啊，改这个名字，锦书那边就要有意见了，还可能引起很多人的揣测，反正，太高调了，不好。”
因为某个男人在，任景兮可不怵陈晴，反驳道：“我不怕这些嚼舌头的。”
说完又目光期待地看向某人。
西蒙耸肩：“如果你不觉得这个名字有问题，我当然也没问题。”
说真的，维景，这个名字确实有些太直白太高调，不过，以西蒙现在的地位，确实可以不在乎这些。只要对面妮子能承受这个名字带来的某些后果。
“那就这样，”任景兮可不给某人反悔的机会，漂亮的脸庞上带着几分雀跃：“我稍后就打电话让京城那边着手更名手续。”
见事情变成这样，陈晴顿时可怜兮兮地看向西蒙：“老板，我也要。”
西蒙把差不多见底的茶杯放在桌上，正要去拿旁边的茶壶，莫五菱已经端起，微微探身过来给他续茶，朝姑娘点了点头表示感谢，转向陈晴：“你要什么？”
“维晴啊，”陈晴道：“我也要去注册一家公司，就叫维晴。”
“这个，听起来有些牵强吧？”
‘维景’两个字搭在一起，莫名就觉得很和谐，‘维晴’，顿时就有些不伦不类。
陈晴嘟嘴撒娇，还拉住自家老板的大手开始晃：“我就要这个。”
西蒙只能再次答应：“我无所谓，反正难听也是你的。”
这么随意聊着，时间很快来到中午。
西蒙和三个姑娘一起吃过午餐，打发还没有离开意思的任景兮两个自去游园，与陈晴一起回到三层的二楼书房。
这边已经提前挂上了一副世界地图。
西蒙直入主题，拿起一支水笔在东南亚地区画了一个大圈，对陈晴道：“接下来，维斯特洛体系对亚洲的投资布局将会进行调整，针对中国的投资策略不变，但，与此同时，我们要加强开发东南亚。”
陈晴站在自家老板身边，一个个扫过东南亚的国家版图，好奇道：“老板，为什么啊？”
东南亚地区，三年前才刚刚被诸如索罗斯这种以美国为首的国际投机资本所摧毁，在陈晴看来，这其实就有着抑制东南亚各国经济发展的考虑。
现在，为什么又要反过来？
西蒙也没有隐瞒，还伸手在美国下方的墨西哥以及东欧的乌克兰乃至非洲的安哥拉等区域虚圈了几下，说道：“很简单，从维斯特洛体系的利益考量，我可不想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陈晴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悟，弯着嘴角道：“我一直觉得老板很看好中国，现在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老板对中国的看好呢？”
西蒙没有否认，笑着伸手过去在陈晴下巴上捏了捏，说道：“问题是，你还是只看到了一半。”
陈晴试图低头用下巴勾住自家老板大手，没能得逞，闻言又微微歪着脑袋做思考状，片刻后闪过一些不确定的灵光，迟疑道：“老板，你，嗯，你不看好美国的前景？”
西蒙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说起另外一件似乎不相干的事情：“你了解过大航海时代的一些历史吗？”
陈晴疑惑地摇了摇头：“不多。”
西蒙稍稍上前，在欧洲的西班牙版图上敲了敲：“第一个海上霸主，西班牙，巅峰时期，后来的日不落帝国，在西班牙人眼里只是一群海盗而已，你猜猜，西班牙是如何衰落的？”
陈晴这次直接摇头：“不知道呀。”
西蒙笑笑，说道：“国家的衰落，往往有着相当综合性的原因，不可能单纯因为某一方面。不过，西班牙的衰落，其中一点至关重要，那就是，巅峰时期，西班牙掌握了世界上80%以上的金银矿开采权。”
陈晴稍稍有些迷糊，一时间不太理解这其中的因果关系。
掌握了全世界80%以上的金银矿藏，难道不是好事吗？
西蒙继续道：“你的第一反应大概会觉得，这难道不是好事吗？问题在于，因为掌握了巨量的金银矿产资源，近乎拥有了当时世界通用的取之不尽的货币，于是，西班牙不断放弃其他低利润的产业，需要什么，都是直接拿钱去买，以至于最后，甚至连战舰、军火都需要从其他国家采购，想想看，结果是什么？”
陈晴反应过来，很快组织语言接道：“结果，因为缺少强大的国防和民生产业支持，当战争爆发，曾经的无敌舰队就被自己一直看不起的海盗国家打败了？”
“没错。”
陈晴举一反三：“老板的意思，现在的美国，因为脱离了金本位理论上可以无限发行的美元，已经走在了类似曾经西班牙的道路上？”
西蒙目光重新落在面前的世界地图上，闻言点头：“异曲同工。”
陈晴不太确定道：“老板，我觉得，美国应该不会重蹈西班牙的覆辙吧，现在毕竟不是几百年前了。”
“历史给人类唯一的教训……”
“……就是人类从来不吸取教训，”陈晴熟练地接话，却是又道：“不过，事情也不绝对吧，老板不就是在未雨绸缪吗？”
西蒙摇头：“关键在于，一个社会的大趋势是很难逆转的。”
社会？
陈晴捉到了某个词，感觉有些古怪，两人一直在用中文对话，她觉得吧，自家老板应该不会用错‘国家’和‘社会’的区别，于是问道：“那，国家呢？”
西蒙带着点苦笑：“国家有可能，不过，这些日子，我考虑过一些可能性，还让附属的智库做了一些模型。”
果然没用错。
陈晴笃定了一下，见自家老板说到一半又停止，好奇追问：“什么模型啊？”
“关于通过某些手段扭转未来的模型，”西蒙稍微犹豫，还是道：“就像曾经的西班牙一样，美国现在拥有美元优势，可以直接印钞购买大笔物质，但，可以想见的是，这肯定是不能永久持续的。因此，想要一个逐渐依赖于直接印钞隐性掠夺的社会重新转向勤于生产自给自足，就必须强制性对很多事情做出改变，比如，实际国力无法支撑的高昂社会福利，再比如，一直在不断缩短的工作时长。呵，现在很多欧洲国家都在不断压缩工作时长，八小时，六小时，甚至五小时四小时，你们中国人看了肯定觉得这是先进文明的象征，对吗？”
陈晴也没办法否认，点了点头。
西蒙耸肩：“问题是，一个人每天只工作很少的时间，生产出来的物质，足够他过上很好的生活吗？当然，个体的生产力肯定有差异，但，整个社会层面呢，想想看，所有人一天只工作6个小时，一周还最多五天，期间还有各种各样的假期，那么，这个社会所生产出来的物质，足够满足所有人的优越生活吗？”
陈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西蒙瞄了眼身边姑娘，笑着道：“你大概会想，西欧的一些国家不就是这样吗？”
陈晴再次微微点头。
西蒙道：“这是因为欧洲或者整个西方世界还拥有足够的科技和文化优势，因此可以把自己6小时做出来的产品卖出其他落后国家60个小时甚至600个小时才能生产出来的基础工业品相当的高昂价格，然后再进行一种不等价交换，得到自己需要的物质。可是，再然后呢，你觉得这种科技和文化优势，能够永远持续吗，而一旦持续不了呢？”
陈晴面露恍然。
结果当然可以想见。
西蒙不等她回答，再次耸肩：“所以啊，这并不是什么文明先进，甚至可以说，这是非常卑劣的。在我看来，人类文明之所以是文明，区别与动物，其中很关键的一点就在于，我们能够主动从事生产，而不是动物那样，通过狩猎，更直白一些，通过掠夺，来填饱肚子。”
陈晴稍稍理了理，追回刚刚的话题：“那么，老板说的，对美国的扭转，是什么？”
“刚刚已经说过了啊，非常简单，削减高昂福利、重组社会分配、改革劳工制度等等。”
陈晴不解：“做不到吗？”
西蒙在世界地图上划拨的大手重新回到中国这边，笑着道：“这些事情，按照你们中国这边的说法，其实又一个非常贴切的词汇，知道叫什么吗？”
陈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变法，”西蒙依旧带着笑，只是笑意有些冷淡：“中国历史上启动变法的人，无论是成功了，还是失败的，你告诉我，好下场的，有几个？”
陈晴脑瓜里飞快掠过一连串名字，从商鞅到王安石，从张居正到戊戌六君子，嗯，好像……一时间还真想不到几个算是圆满的。商鞅变法倒是成功了，然后被车裂了。王安石失败了，郁郁而终，还导致了北宋朝堂的长期撕裂。张居正变法给明朝续命百年，死后遭到堵门抄家，子孙被活活饿死。至于戊戌六君子，这个更直接。
旁边，西蒙很快继续：“我没有伟大到愿意为其他人去舍生取义，而且，西方社会的情况与中国还不同，比如美国，想要改变，就必须首先在相当程度上改变现有的政治制度，否则，白宫和议会相互牵制，中央和地方针锋相对，根本就做不成事情。
陈晴脑海中想到了一个词，想了想，说道：“老板不是一直在悄悄运作吗，我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是啊，有这种可能，”西蒙道：“然后，问题就回到了刚刚的变法上，即使我努力去实现了这种可能，但，实际上要伤害从上到下所有既得利益者的权益，即使这些权益如果不改变，根本无法再持续太长时间，但，他们还是只会觉得自己被伤害了，然后，你明白的。”
陈晴轻轻点头。
西蒙道：“所以，反而是目前的状态，对于各个阶层，其实也不错。搞砸了事情，哪怕闹到最极端情况，最多政府集体辞职，然后，让他们随便再选一些人上台就是。”
“可是，这样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啊？”
“当然，”西蒙道：“所以，一旦再遇到诸如美国当年大萧条那样的经济危机，社会矛盾激烈，很难说会发生什么事情。呵，我在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就有些担心，甚至，是恐惧，毕竟我可是资本家啊。”
陈晴眨了眨眼睛，稍微转念，顿时明白自家老板担心什么。
星星之火啊。
再想想自己现在和自家老板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连孩子都有了的那种，琢磨啊琢磨，陈情都难免有些担忧：“老板，那我们该怎么办？”
第1587章：治标和治本
西蒙听到陈晴的问题，笑着道：“以前的办法很容易，发动对外战争，转移矛盾。”
陈晴立刻get，苦着脸蛋：“现在不行了，有核武器了。”
“是啊，闹太大都得玩完，”西蒙说着，在刚刚用水笔圈画出来的东南亚地区示意了下：“虽然我觉得核战争可能注定是现代文明的总结，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对于维斯特洛体系而言，治标的一点，就是打造一个完全由我们自己绝对掌控的生产体系，东南亚是一个目标，另外还有东欧以及非洲等地区。”
陈晴听到‘绝对掌控’，也明白自家老板为什么不选中国，毕竟体量太大，绝对不了，想了想，抬手指向拉美：“老板，这里呢？”
“拉美不行，这一地区其实就是我期待的美国未来的最好形态，经济衰落，社会固化，但还能在一个相对稳定的制度下持续运行，”西蒙微微摇着头，又朝一片区域指了指：“不过，墨西哥除外，距离美国很近，经济实力却相差很远，拥有大量廉价劳动力，同样可以作为我们重点经营的一个生产载体。”
陈晴赞同地嗯了声，看向身边男人：“老板，你刚刚说治标，那，还有治本吗？”
西蒙点头：“治本的一点，就是推动又一次以可控核聚变为核心的科技革命，掌握了可控核聚变，人类拥有近乎无限的能源，也就等于拥有无限的生产力，到时候，哪怕社会上很大一部分人都不再从事生产，也能凭借全新时代的强大生产力为他们提供足够的生存物资。达到这一目标，社会出现极端动荡的几率也就能降到最低，而且，呵，当科技的鸿沟进一步拉大，我们这样的资本家才能更安全，同时也能掌握更大的隐性权力。”
陈晴立刻想到3g计划，显然，这确实是一个相当可行的方案。
再梳理刚刚两人的对话，陈晴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老板，构建这一全球生产体系，你的意思是，关键时刻，向美国输血？”
西蒙没有否认，而是道：“再回到大航海时代，打败西班牙之后，时隔不久，英国又对另外一个海上霸主荷兰发起了战争，并且再次将其击败，成就第一大海上霸主。”
陈晴配合地接话：“然后呢？”
“不是然后，”西蒙道：“知道东印度公司吧？”
“当然。”
“当时很多国家其实都有东印度公司，或者，准确说，东印度公司应该是一个垄断海上贸易的企业集合体。”西蒙简单解释了一句，接着道：“英荷战争期间，因为最早开拓了商道，荷兰的实力是要强过英国的，更何况，虽然打败了西班牙，英国本身也是元气大伤。如果双方倾尽全力对战，结果很难预料。”
陈晴准确抓住其中关键，追问：“那，荷兰为什么输了？”
“历史充满了无数的偶然性，但偶然之中，从来也有着很多必然，”西蒙道：“荷兰输掉战争，原因肯定也是多方面的。不过，其中一个因素，不容忽略，就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态度。两国战争期间，你猜猜，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做什么？”
“嗯？”
“荷兰东印度公司觉得，即使国家战败，他们的利益也不会受到损害。于是，在商言商，当时英国战争物资短缺，开价当然很高，荷兰东印度公司无视自己的立场，大批大批地向英国倒卖物资。甚至，英国财政并不宽裕，为了筹集资金发行战争债券，荷兰东印度公司也是大笔购买，毕竟利息很高啊。讽刺吧，敌人在攻击自己的祖国，这个国家的商人不想着同仇敌忾，依旧只顾自己的生意，心中只有利益最大化。”
陈晴立刻想到自己国家，摇头：“不奇怪啊。”
西蒙听妮子这么说，也很快想到，懒得多说，继续道：“结果，荷兰战败，自以为哪怕输了战争依旧不耽误自己生意的荷兰东印度公司，因为国家失去了海上霸权，很快就没落解体，而英国则成为盛极一时的日不落帝国。”
陈晴等自家老板说完，轻声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是啊，”西蒙语气里也带着无奈：“很多事情我改变不了，但，维斯特洛体系的根基在美国，我可没有荷兰东印度公司股东那样的幻想，因此，哪怕衰落不可避免，维斯特洛体系也要至少确保这个国家不会崩溃，乃至像苏联那样解体。”
陈晴感受着自家老板的情绪，想到一件事，说道：“老板不是还在经营澳洲的吗？”
“这是退路，一旦要动用这条退路，说明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了，”西蒙道：“你大概也能猜到，对于澳洲，我甚至是打算作为核战争爆发后的避世之地在经营的。”
陈晴想开个玩笑说自家老板杞人忧天之类，只是，梳理了一下刚刚的讨论，自家老板说的这些事情，可一点都不杞人忧天。甚至，或许都等不到他们这一代人之后。
想着这些，陈晴道：“老板，我要怎么做？”
“详细计划还在制定，你稍后也可以加入进来，”西蒙道：“目前，主要还是消化我们去年从东南亚地区接收到的各种产业。后续，主要是加强对东南亚地区的投资，而中国这边，需要你配合的是人才和产业的输出，比如低端的服装鞋履代工。”
陈晴嗯了一声，没有傻到追问难道东南亚本地不能做之类。东南亚人要能做，各国富豪精英阶层也不会那么多华人。只是，想想两年前的那些事，华人有头脑，能赚钱，但……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确定了大方向，又继续讨论了很多细节，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
西蒙这次没有多待的意思，明天就要启程去首尔。
相比目前还处在发展阶段的中国，韩国能够向东南亚转移的产业就更多，97危机之后，西蒙引导了很大一部分韩国产业进入中国。接下来，也该扭转方向。
讨论完事情，没理会不知道在哪转悠的任景兮两个，毕竟园子太大，西蒙和陈晴悄然离开，就近查看了几个东郊工业园区内的维斯特洛体系投资项目。
相比西郊大阳山附近的热热闹闹，苏州东郊的工业园区看似低调，实际上，维斯特洛体系在这边的投资规模要比东郊大很多倍，汀科拜尔、诺基亚、已经与联想合并的卓越等等，乃至韩国那边被维斯特洛体系控制的三星、sk等几家，都在这边有着大规模的产业投资。
短暂的几个小时显然不足浏览太多，最后在快速建造中的苏州三星汽车工厂走了一圈，时间就已经过了下午六点钟。
暮色降临。
两人重新返回独墅湖畔的庄园，晚餐依旧是四人一起，任景兮和莫五菱知道两人下午出去过，出去之前大概也谈了一些事情，都有些好奇，却也没有多问。
晚餐结束，陈晴没再客气，直接打发两个灯泡离开，任景兮和莫五菱很不满，却也发现没有什么立场赖在男人身边，难不成还要和陈晴一起……嗯，肯定，不行啊。
只是倒也没有离开，而是在庄园内另外的院子住下。
等两女离开，陈晴也带着自家老板来到白天说过的室内剧场，复古的戏台样式，足有上百平米的舞台，只不过，台下显然没有为太多观众预留空间的意思，只有寥寥的两排座椅，前排是一整张能挤下五六人的大沙发，后排，以及两边，也呈现拱卫中间沙发的座位格局。
基本就是为一人观看准备的那种。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简单吩咐，虞听雨带着一队姑娘就亲自上场。
“说是名叫《虞美人》，听雨自己编的舞蹈，宋代风格，”伴随着音乐响起，陈晴亲自给自家老板介绍，一边从旁边江山舞手中拿过一本厚厚的册子递过来：“还有，这个，今晚我就不霸占老板啦，老板自己选，最新的一批哦。呐，开始几个是我在央视那个模特大赛选拔过程中挑出来的，比最后参加比赛的那些还漂亮，看，这个，一米八三，老板喜欢的瓜子脸，腿很长吧，腰更细哦，我都能两手环起来。”
西蒙懒散地翘腿靠在沙发上，欣赏着面前名册里的写真，已经懒得计较某个妮子依旧坚持不懈的‘人不如新’的小伎俩，听她这么说，笑问道：“你试过？”
陈晴一脸坦诚：“我还睡过呢。”
西蒙：“……”
陈晴见自家老板无语，嬉笑着挨过来蹭了几下：“不过，我保证肯定是新的。”
西蒙干脆不理，一边瞄着台上的舞蹈，一边继续翻页。
即使没什么对比，也可以看出，陈晴确实把最好的都截留了下来，虽说只有七八个，但个个都堪称尤物级别。只是，看多了的缘故，美人很美，却也没有一眼就能撩动西蒙的存在。
开始的高挑大妖精之后，又是一组小水葱。
陈晴继续很狗腿地帮忙介绍：“这些是通过锦书演艺学校渠道挑出来的，和刚刚的相比，萝卜白菜，看老板喜欢哪种。”
西蒙继续翻页，说道：“我当初可是希望这所学校能做出一些成绩的，你不会全搞这个了吧？”
“怎么可能呀，两不误，”陈晴否认，又道：“老板去年在一封邮件里提到开设专门的武术指导专业，我就让他们很认真去执行了，目前一共三个班，近百名学员，都拥有武术功底，另外，不仅邀请了香港的武术指导来上课，学校还专门组建了一个研究动作镜头的团队，张正在拍摄的《楚汉》，这次就采用了一批武指班的学员参与拍摄，他可是非常满意。”
西蒙不置可否。
原时空中，杰特·李等一代武打明星逐渐退隐后，大小银幕上的中国功夫也就后继无人，再到后来，幕后也逐渐没落，再加上整体大环境越来越浮躁，十几二十年后，各种武侠剧集里的动作戏都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这种大趋势能否因为这边的一些改变而逆转？
坦白说，西蒙不关心。
反正，到时候，影视圈子该怎么捞钱还是怎么捞钱，哪怕是维斯特洛体系的相关资本，捞钱或许还会更容易一些。
随意地继续翻着，很快就出现了一连串合照写真，基本都是面容相似的女人，大大小小，三三两两，陈晴这次没有介绍，只是笑盈盈的，一副‘老板对我准备的彩蛋还满意吗’的邀功模样。
西蒙依旧只是一页页翻过，见身边妮子模样，笑着道：“我还是更喜欢熟悉一些的姑娘。”
陈晴一副小小思索的表情，然后露出恍然神色：“我明白了，老板，等下就让山舞带你去景兮和五菱那边，呵，老板稍稍强势一些，她们肯定不会反抗的。”
西蒙抬手屈指，轻轻在身边妮子额头上敲了下。
陈晴嗷呜地追着咬过来。
这边玩笑着，台上一支舞结束，江山舞凑过来，面带询问。
西蒙抬头道：“唱歌吧，那首《人间会》。”
江山舞点头，转去吩咐，台上的虞听雨和其他伴舞姑娘并没有转去后台，而是沿着旁边台阶下了舞台，走向这边。
西蒙在另一边拍了拍，姑娘们会意，乖巧地围着西蒙和陈晴两个坐过来，其中一个女孩试图抢占西蒙身边的位置，被虞听雨直接拉住拨到身后，不敢在某个男人面前挣扎撕扯，那姑娘只能看对方越过自己，转而又没了骨头一样偎在那位大人物身边，甚至连第二位都没轮到，只能郁闷地坐在第三位。
西蒙没理会小妖精们的勾心斗角，随手环住身边姑娘细腰，继续翻着面前名册，夸道：“跳的很棒，小晴说你自己编的舞？”
“是啊，”虞听雨一副受宠若惊的语气，虽然吧知道男人在台下明显一心二用，当然不会表现出来，微微探着脑袋：“老板，你在看什么啊？”
西蒙道：“姑娘。”
大人物随便说什么都是很有趣的，于是虞听雨就配合着轻笑起来：“呵呵。”
转眼间，台上已经换了另外一个女孩，在一架古琴后坐下，琴声配合角落乐队的其他音调一起响起，还有清转的歌声：“……渡口爱上深山，薄雪中意晚莲。夕阳熬红双眼，想等来晨钟聊聊天……”
台下，陈晴见自家老板快要翻完厚厚的名册，依旧没有挑选出哪个，主动开口：“对了，老板，恰好还有一个大美人在这边呢。”
“嗯？”
陈晴道：“最近《射雕英雄传》在面试演员嘛，团队看中了一位舞蹈演员，想让她演梅超风，嗯，梅超风，老板肯定知道吧？”
西蒙点头，也立刻想起。
如果没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位。曾经的央视版《射雕》，梅超风的选角可以说是剑走偏锋又画龙点睛，而且，那位跳孔雀舞的杨大美人，说起来，倒是和自己养在纽约金屋藏娇了的周大美人齐名。
陈晴继续介绍了一番，果然就是那位，注意到自家老板终于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于是立刻吩咐旁边侍立的江山舞去联系对方。
第1588章：颠覆
独墅湖畔庄园的一处小院内，早上睁开眼，莫五菱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陈晴肯定是故意把她和任景兮安排在一起。
虽然吧……
昨晚，也不知道是谁主动，又荒唐了一次。
不会真成百合花吧？
这么想着，莫五菱翻身扭头，看到任景兮已经起床，坐在窗边的书桌电脑前，敲敲打打着什么。
捉过一条月白色丝质睡裙套上，莫五菱赤着脚下床，来到任景兮身后，看向电脑屏幕，闺蜜正在浏览一些画稿，明显是那部《宝莲灯》。
这么工作狂的吗？
于是上前，伏在任景兮身后，脑袋搭在她肩头，脸贴着脸，半开玩笑：“这么早就起来工作，这算是化郁闷为力量？”
任景兮轻轻晃了晃身体，没把身后姑娘甩开，就不再动作，继续浏览着画稿，偶尔敲打一些标注，感受着莫五菱还故意扭动地捣乱，笑着道：“别磨了啊，你又没有胸毛。”
莫五菱想起任景兮以前说过某人胸毛有些扎人的话，再加上昨夜一些情景，脸色微红，反驳道：“你有啊？”
任景兮白了她一眼，不再说话，翻到一组《宝莲灯》最后大战的镜头设计画稿，一张一张认真审阅。
全新版本的《宝莲灯》，按照标准商业片的剧本架构，节奏分明。
结尾处，沉香劈山救母的一段**计划设计成一场大混战，孙悟空vs二郎神，沉香的小伙伴们vs华山看守喽啰，沉香则是要面对二郎神派遣的坐镇山神，如此种种。
当初只是讨论这段情节过程中，大家都觉得，只要能做好，这段剧情肯定会非常出彩，乃至成为这部动画电影的点睛之笔，因此也是影片规划的重中之重。
莫五菱见任景兮不理自己，又开始在键盘上敲打，倒是想起一件偶然在杂志上看到的趣事，说道：“喂，你知道吗，海明威曾经因为胸毛差点和人决斗呢。”
任景兮其实不太关心，但为了避免闺蜜捣乱，还是配合地回应：“嗯？”
莫五菱兴致勃勃：“大概就是，西方男人觉得胸毛是男子汉的象征，众所周知啊，海明威自诩硬汉，可是很在意这一点的。然而，有个记者写文章，说他的胸毛是假的，是自己黏上去的，海明威非常生气，直接找到了那个家伙，要求对方要么道歉，要么决斗，还让那记者亲手拔了拔他的胸毛，证明是真的。”
任景兮不紧不慢地在一页图稿上又敲下自己的标注，听莫五菱说完，笑着道：“海明威好无聊，而且，你竟然关注这种事情，比他更无聊。”
“嘿，我只是偶然看到的嘛，”莫五菱不满：“而且，明明是你先说起他……他那个的。”
“嗯嗯嗯，都怪我，”任景兮主动认错，感觉身后太沉，顶了顶闺蜜：“快去洗漱吧，等下一起过去吃早餐，他上午就要离开了。”
莫五菱哼哼两声，没有立刻离开，又问：“哎，你觉得他昨晚……跟谁在一起？”
“稍后你直接问他。”
“当我不敢啊。”
任景兮再次轻敲键盘，一边道：“一万块，我赌你不敢。”
莫五菱：“……”
太欺负人了。
洗漱过后，两人离开小院，在女侍引领下来到一处横在庄园人工湖上比帽儿胡同大宅内更加精致的二层舫楼，踏入二楼餐厅，立刻就明白了某个答案。
看到安静坐在某个男人身边那位以孔雀舞闻名的杨大美人，任景兮是惊讶，莫五菱惊讶中还有些懵圈，要知道，同出云南大理，她和杨大美人可是老乡。不仅如此，杨大美人还是莫五菱的童年偶像，小时后因此学了一段时间的民族舞来着。
嗯……
好像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童年偶像，童年……偶像！
可恶的男人。
大家招呼着在餐桌旁坐下，莫五菱悄悄打量过去，大概是想要看出，某个大恶霸强抢民女弱女子被迫屈从之类，然而，只是简单几眼，莫五菱也能感受到，和陈晴一左一右挨着他而坐的杨大美人，不仅没什么抗拒表情，反而对某人带着相当明显的好感。
花心大萝卜。
又在心里恶狠狠念了一句，直到女侍把早餐摆到面前，莫五菱才终于回过神，竖起耳朵听他们聊天。
其实，如果不是当下的场合，莫五菱肯定会和杨大美人攀一攀老乡交情，现在……可没这心情。
杨大美人明显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话很少，而他似乎也很默契地变得话少了很多，只是语气温和地偶尔聊几句，面前的美食啊中国的舞蹈啊还有音乐啊电影啊之类，莫五菱也很快明白孔雀公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原来对方过来苏州试镜《射雕英雄传》里梅超风的角色。
梅超风？
莫五菱对《射雕》不太了解，只是断续看过几集港版电视剧，也分不清哪一版，只大概记得梅超风可不是什么太好的角色，好像，还是个大反派来着。
杨大美人可是全国人民心中的女神，怎么会同意参演这种角色？
想不明白。
答案似乎又主动出现，正吃着早餐，有女侍送来了一张光碟，说是连夜录制的一首歌，关于梅超风的一首歌。
莫五菱顿时打起精神。
因为，肯定又是他写的了。只是又有些闷闷不乐。刚刚见到人家，就给人写歌……大，萝，卜！
另有女侍装好了音响，纠结又期待中，歌声很快响起。
*……
*左手握大地，右手握着天。
*掌纹裂出了十方的闪电。
*把时光匆匆，兑换成了年。
*三千世，如所不见。
*左手拈着花，右手舞着剑。
*眉间落下了一万年的雪。
*……
第一感觉，很好听，非常好听，融合了戏腔的女高音，那种强烈的侵彻力，很快把人拖入到某种既强烈又伤感的意境。
莫五菱忍不住拼凑关于梅超风的零星印象。
东邪弟子，与师兄相恋被师父不容，逃出桃花岛，并称黑风双煞。然而，爱人很快被少年郭靖意外刺死，自己也被刺瞎了双眼，为了复仇，如同幽魂一般沉浸在黑暗中苦练十年。
这是一个非常悲情的女人。
歌词里反复出现‘左手’、‘右手’，在莫五菱看来，也很好理解，梅超风的独门绝学是九阴白骨爪，因此，一双手既是她的武器，也是感知这个世界的工具，如同又一双眼睛。
当一首歌临近结束，莫五菱瞄了眼对面杨大美人，这明显也是一个很感性的女人，大概已经把自己代入到了梅超风的角色，眸子里都带着些莹光。
于是莫五菱立刻又明白，昨晚，为什么第一次，这位国民女神就会对旁边那个男人很亲近的模样。
乱勾女人心的大骗子！
骗纸！
再次腹诽了一下某人，莫五菱默默拿起勺子送了一口红豆粥到嘴里，慢慢地又很用力地嚼了几下，好像在嚼某人那种，主要是，这首歌播放了一遍，就不再继续。
没听够呢。
歌声落下，耳边传来任景兮大大方方的声音：“西蒙，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然后是男人的声音：“《左手指月》。”
《左手指月》，当然不是西蒙原创，曾经是一部奇幻剧的主题曲。
西蒙昨夜见到杨大美人，再想到对方即将扮演的梅超风，不知为何就想到了这首歌，随手写下，还现场试唱，可惜这首歌的难度很大，虞听雨团队的几个姑娘都没能撑起，于是被陈晴连夜送去找更专业的女歌手录制，当下送了过来。
莫五菱听到这个名字，内心又是挑刺：为什么不是右手指月呢？
好吧。
其实也注意到歌词里有一句‘左手指着月’，而且大概记得‘指月’是一个佛教用语，类似于同样出自某人那首《宽恕》中的‘如是我闻’，只是什么意思不太清楚。
反正，歌是给现场另一个女人写的，莫五菱心情就很难太好。
昨天察觉到自己心态不太对，任景兮就及时调整，再加上昨晚，嗯，因此能够淡然以对。倒是没想到旁边闺蜜受到某个同乡的刺激，陷入类似的情绪。偶然瞥见莫五菱的异常，任景兮感觉有些好笑，对于某个男人也再次多了几分恼恨。
可恶的家伙！
不过，也只是心里念了下。
某个男人本就是她们两个哪怕合理都抓不住的那种，可不能让自己再苦恼，因此很快再次调整，然后坦诚地点评刚刚的这首歌，还主动提议可以作为正在筹备的《射雕》主题曲之一，和《天龙八部》中那首《宽恕》一样。
《宽恕》是写阿朱的，《左手指月》再写梅超风，倒是，也有些异曲同工。
当然，任景兮内心还是有些羡慕那位杨大美人。还闪过一些不太靠谱的小念头，要不然，什么时候，自己也当一下演员。或许也能有一首属于自己的歌呢。
曾经央视版《射雕英雄传》的两首主题曲，《天地都在我心中》和《真情真美》，西蒙都非常喜欢，这次也会一起拿出来。不过，听任景兮这么说，倒是觉得，再加一首《左手指月》，确实也不错。
至于三首歌该怎么用，还是《射雕》团队自己去处理。
总体很愉快的一次早餐。
结束之后，辞别了一群依依不舍的女人，西蒙没有再停留，启程赶往韩国。
亚洲这边，当下已经是4月16日。
周日。
波音767的前舱书房内，飞机升空后，西蒙也拿到了美国西海岸当地时间昨天下午两点钟开启的汀科拜尔春季发布会的初步反馈文件。
汀科拜尔2000年春天的这场发布会，除了对iplayer、icam等主打电子产品的常规升级，最大的亮点，则是无数游戏迷期待已久的汀科拜尔游戏主机ibox-10。
相比3月份发布的索尼ps2，ibox-10拥有更强的处理器性能，更高效的显卡配置，更大的硬盘容量……总之，各项参数都明显领先ps2一大截，不仅如此，ibox-10超越现有单机游戏主机的一点，就是拥有联网功能。
然而，关键的定价，基础容量版本，ibox-10依旧是与ps2相当的299美元。
根据ibox项目团队的评估，哪怕按照一年出货500万台的良好预估计算，每卖一台ibox-10，汀科拜尔预计依旧将亏损50美元。想要凭借出货量进一步摊薄成本达到盈亏平衡，ibox的年出货量需要达到千万以上。
因此，汀科拜尔内部，大家最初期望的定价其实是399美元，甚至更高一些。最后还是西蒙干涉，将价格压到299美元，不仅不打算赚钱，反而亏损大甩卖。
西蒙的目标，就是年销千万。
不然就是失败。
这也并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目标，且不说汀科拜尔的其他主打产品年销量破亿的都有，对比同行，索尼的第一代ps，年销量也达到千万级别。如果没有ibox的狙击，全新的ps2，曾经历史上也是大卖特卖。
更何况，西蒙非常清楚，游戏主机的大头，从来都不是硬件，而是软件。
就像曾经的微软，连续几代的xbox，单说硬件层面，微软从来就没有赚过钱，一直都在亏损。然而，算上游戏软件业务，微软的收益顿时就变得非常丰厚，甚至游戏业务在微软总营收中的比重还越来越高，乃至于后来全球游戏厂商排名当中，公众印象里本应该是操作系统公司的微软，一直都出乎很多人意外地排在相当靠前的位置。
再说ibox-10的发售，保守起见，汀科拜尔这次不再如同其他产品那样直接推向全球多个市场，而是首先在北美发行。
这不是为了节省成本，而是，毕竟第一代，没有任天堂、索尼那样的经验，即使提前进行了大量的内部测试，但毕竟是一整套全新的软硬件系统，预计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将不可避免，因此，没错，当然是先拿美国玩家当小白鼠，完善之后，再推向全球。
按照另外某个有趣的理论，还可以说，汀科拜尔是先把最好的东西留给美国人自己用。
除了ibox-10本身，配套方面，这场发布会上，汀科拜尔、伊格瑞特、丹妮莉丝以及其他一些外围游戏厂商还一起发布了《指环王》、《招魂：血月》、《侏罗纪公园》、《沙丘3d》、《蜘蛛侠》等15部涉及动作、射击、恐怖等各种类型的全新游戏。
只看《指环王》、《蜘蛛侠》等几个名字，就可以想见市场的期待程度。而且，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这部分游戏都会由ibox平**占。
除此之外，同步开通的ibox游戏商城，还推出了超过200款往年经典游戏的ibox版本，用户可以凭借汀科拜尔、伊格瑞特和丹妮莉丝三家的会员账号直接登录，不仅如此，超过200款游戏当中，还有将近一半的游戏，只需要办理包月的vip会员就能无限畅玩，不需要单独购买。
这番游戏销售模式的创新，也是一次打破惯例的开创。
再就是，一两个人玩游戏，难免会觉得寂寞无聊。
为了加强ibox平台的社交属性，汀科拜尔还专门建立了官方网站和官方论坛，各种讨论互动之外，用户只要愿意，就可以将自己的游戏成绩上传到网站的各类榜单，这既能够挑起用户的好胜心，也能够满足用户的炫耀**。
总之，相比传统的游戏主机，ibox没有辜负自己的‘i’字母前缀开头，对于传统的单机游戏主机来说，完全是一次颠覆。
第1589章：开门红
西蒙拿到初步的反馈资料时，ibox-10的网上预售已经开始，即使必须全款支付，一周后才能陆续发货，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预定销量也迅速突破了8万台。
相比起来，哪怕同样获得了广泛好评，但ps2在美国开售首日也只有不到5万台的销量，差距悬殊。
然而，这还只是开始。
抵达首尔一天后，新的一周，西蒙也收到了后续的更多消息。
开放预定一天时间，作为汀科拜尔旗下一款全新产品，ibox-10的网络预售创下了一个让业界震惊的奇迹，完整24小时，销量达到惊人的127万台，直接进账3.8亿美元。比此前ps2在美国开售一周时间算上主机、软件和配件等各方面的2.7亿销售额还多了1.1亿美元。
只是这份数据，可以想见，ibox-10开售第一年，完全足以轻松突破1000万的盈亏平衡线，而随着接下来硬件成本的持续下降，这款游戏主机单凭硬件实现盈利，也只是时间问题。
更不要说关键的游戏软件，这才是游戏平台真正的利润大头，毕竟游戏软件的利润率，以前需要依靠软盘或光盘作为载体，再加上仓储运输零售等等，研发之外还需要不菲的额外开支，现在，虽然ibox-10也安装了dvd光驱，但，只要用户家庭接通了网络，直接通过网络游戏商城进行消费，不仅自身更加便捷，还使得厂商的游戏销售成本也降到最低，毛利率九成以上轻而易举。
更何况，一台ibox主机少则三年多则五年的寿命，相比硬件的一锤子买卖，后续游戏软件消费可是细水长流。
开售首日预定突破百万，当汀科拜尔公布消息，有关新闻迅速登录各大媒体平台，成为舆论焦点。
受到最大冲击的，就是ibox的最直接竞争对手，索尼的ps2。
且不说后续，只是新一周开始，索尼在美国和日本两地同时上市的股价就随着铺天盖地关于ibox受到热捧的消息而出现大跌，4月17日的周一收盘，索尼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的股票股价暴跌了11.4%，本土的东京证券交易所，当天股价也跌了9.6%。
而且，不止是索尼，任天堂、世嘉乃至卡普空等等与ibox平台形成竞争关系的游戏软硬件厂商股价都是大跌，一时间各种愁云惨淡。
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主推ibox的维斯特洛体系三巨头，汀科拜尔、伊格瑞特和丹妮莉丝三家公司股价都有不同程度的上涨，领衔的汀科拜尔，周一股价涨幅达到4.6%，市值再创新高，冲到6341亿美元，一天时间市值就增加了280亿美元。
受到这些巨头的带动，北美各大股指也是全线上扬，纳斯达克指数在去年7月份突破5000点之后，年初的2月份已经突破6000点，4月17日这天，纳指以1.3%的大盘涨幅，继续冲到了6516点高位，距离97年第一次泡沫破裂时的7045点纪录越来越近。
且不说纳指持续创造新高带来的疯狂行情，回到ibox的发布。
面对ibox-10的最直接威胁，索尼美国分公司总裁霍华德·斯特林格在接受nbc电视采访的时候一时失言，表示索尼将考虑起诉汀科拜尔，因为ibox的定价明显低于成本，构成了倾销。
这番言论一出，不仅没有获得同情，反而很快被打脸。
为何？
先不论索尼在美国和超级地头蛇汀科拜尔打官司能不能赢这种事，只说索尼的第一代ps主机，当时为了打开市场，与任天堂竞争，也一度采取了低于成本价的倾销策略在各个市场上进行推广。
不仅如此，当下的局面，对于ps2来说，想要确保自己的市场份额不被ibox快速侵蚀，接下来，或许也只有通过主动降价来吸引玩家购买这一条路。而一旦降价，ps2很可能也将低于制造成本。
那么，索尼到时候该如何自处？
曾经的历史上，霍华德·斯特林格本该凭借美国业务的出色表现一路晋升，成为索尼的第一位非日裔掌门人。可惜，因为索尼电影业务的失败，直接退出了好莱坞，根基在美国的音乐业务也受到了互联网的冲击，持续低迷，斯特林格最近几年只是勉强保住自己的位置。
现在，这番可能堵死自家主机产品出路的言论出口，顿时又给他的职业生涯蒙上了一层阴影。
显然是反应过来，斯特林格踩雷之后，索尼其他高层面对媒体的采访，被问及是否会起诉ibox低价倾销以及ps2是否会主动降价确保市场份额的时候，都采取了回避态度，甚至更进一步，很快，索尼上上下下好像都被下了封口令，干脆不再回应任何与ibox有关的媒体探询。
再说汀科拜尔这边，ibox的开门红，除了让人兴奋，还带来了相当的隐忧。
还是与第一阶段只在美国发行的理由类似，全新的软硬件系统，即使经过了大量的前期测试，投入市场后也不可避免会爆出缺陷。接下来，如果只是一些小问题还说得过去，万一出现什么**ug，难免应了那句话，捧得越高，摔得越狠。
西蒙恰好人在韩国，难免联想，都有些庆幸，还好ibox不用电池，再严重，也总不会爆炸。
嗯。
无论如何，开门红都是好事，为了迎接一周后4月22日的正式发售，整个ibox团队乃至汀科拜尔上上下下都严阵以待。
韩国，首尔。
不同于此前在中国的走马观花，这边的日程非常紧密。西蒙基本是按照巡视领地的规格在走，毕竟自己的地盘，主人家如果太长时间不出现，很难说会变成谁的。
因此，以扭转韩国接下来对外投资规划将重心转向东南亚为主题，西蒙连续三天与韩国总统在内的政府高层、韩国各家财阀掌门以及维斯特洛体系安插在韩国的诸多代言人进行沟通。除此之外，西蒙还走访了一些被维斯特洛体系直接或间接控制的企业。
总之就是不断在韩国精英阶层内心持续打下某种烙印：i own allyou!
说道控制，原本的时间线上，相比已经被收拾到彻底服帖的日本，哪怕有着驻军，韩国对美国依旧不是那么顺从的，就像韩国的财阀，虽然失去了大部分企业股权，不得不持续将大笔大笔自家企业产生的利润贡献给华尔街，但，各家巨头的控制权依旧掌握在韩国人自己手中。
这一次，当然不同。
除了资本层面的绝对多数的控股，西蒙还在韩国编织了相当严密的人事网络，上至韩国当局下到企业中层，只要西蒙愿意，无论是三星还是现代，无论是sk还是lg，维斯特洛体系随时都可能强行接管这些巨头的大部分产业。
西蒙不这么做，而是继续把各个财阀家族放在台面上，只是不想引起韩国人的反弹，毕竟韩国的社会矛盾只会随着阶层固化的加剧而越演越烈，维斯特洛体系可没必要主动跳出来当这个靶子。
甚至，当有一天，韩国人民终于无法忍受各家财阀的压迫，采取了行动，维斯特洛体系还可以奉天承运，嗯，这个词真好，顺势帮忙推一把，满足韩国公众的意愿。
然后换一批代言人就是。
这是题外话。
再说正事，原本的时间线上，因为各种各样或历史或现实的原因，韩国经济崛起之后，对外投资的方向一直更侧重于东南亚，而不是中国。
此前算是被西蒙强行扭转。
九七金融风暴之后，韩国在东南亚地区的投资也受到了严重摧残，再加上西蒙的干涉，最近几年都没怎么恢复，但底子还在，随后就是重新经营的问题。
接下来，已经确定在中国的各种投资会继续执行，但，再然后，无论是维斯特洛体系通过韩国借壳，还是韩国本身出现其他需要外迁的项目，重点都将瞄向东南亚。
首尔的江南区。
时间是4月18日，周二。
西蒙下午四点钟来到这边，算是连续三天的最后一项正式日程，内容是与维斯特洛体系在韩国这边的代言人之一的关司原会面，主题还是不变。
亚洲金融风暴期间，作为西蒙洒在韩国的棋子之一，关司原非常出色地完成了西蒙布置的各项任务。事情结束，这位今年才35岁被西蒙从威瑞森挑选出来的美籍韩裔青年被西蒙继续委以重任，执掌一支10亿美元级别专门投资韩国新科技产业的投资基金，定名为gn资本。
gn是韩国首尔‘江南区（gangnam district）’的首字母缩写，这个名字一方面是gn资本总部在江南区的江南大道上，另一方面，也是混淆视听，给人一种这其实是韩国企业的错觉。
实际上，gn资本的注册地在开曼群岛。
曾经的时间线上，进入新世纪，不同于中国的百花齐放，韩国少数冒头的财富新贵，基本都集中在互联网领域，这一方面是韩国老牌财阀已经彻底控制了韩国各类传统产业的方方面面，另一方面也可见新科技产业的价值潜力。
通过亚洲金融危机，西蒙已经成功猎取了韩国的老牌财阀，当然也不会放弃新科技领域这座金矿，毕竟这可是维斯特洛体系的长项。
关司原负责的gn资本，负责的就是控制韩国新科技产业的使命。
会面从下午四点钟开始，一直持续到六点多钟，除了听取关司原已经在韩国投资的各个项目进展状况，主要还是讨论gn资本同时转向东南亚的事情。
西蒙对东南亚各国的新科技产业发展状况并不了解，但这毕竟也是一个总人口多达5亿的大市场，该有的潜力肯定不会小。
甚至，西蒙还希望东南亚地区的新科技产业基础更加浅薄一些，这恰好给予维斯特洛体系提前进场占坑的机会，毕竟一旦东南亚各国相关产业发展起来，其他各方资本争相涌入，这边再想轻易布局可就没那么容易。
西蒙对这位下属一直非常满意，因此聊得很愉快，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下，于是最后总结道：“吉米，接下来，你首先要摸清东南亚各个主要国家的新科技产业相关政策，重点是外资准入限制，尽快把资料整理一份给我。然后，看情况，大胆投资。这是一个广撒网的阶段，不要怕落空，因为鱼就在那里。”
关司原点着头，倒是有些不同意见：“boss，虽然了解不多，但我大概知道，东南亚的形式非常复杂，这是一片既有新加坡这样的发达国家又有着很多原始农耕部落散布期间的矛盾区域，另外还有宗教、军阀、毒贩等等，政治形态也非常混乱，总之，无论是新科技，还是其他产业，我觉得老板都应该更谨慎一些。我的意思是，如果单纯只想在东南亚经商，老板，坦白说，你失败的可能性非常大。”
西蒙轻轻点头，又跟着摇头：“吉米，你觉得我是一个纯粹的商人吗？”
关司原稍稍怔了下，自家这位老板，那可是能在非洲发动一场战争的存在，怎么可能是单纯的商人？随即露出笑容：“看来是我多虑了，老板，那么，我会尽快展开我的工作。你需要的资料，嗯，给我一个星期。”
“很好，”西蒙说着，抬腕看了下表，起身道：“今天就到这里。”
离开了江南大道距离汉江不远的这栋大厦，西蒙乘车一路驶出首尔市区，回到首尔东南山间的庄园，天色已经彻底暗下。
刚刚带着这几天一直随行担任临时助理的林圭莉进入别墅，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就拉扯着走了上来，这是早前收拢的一双，金智喜和宜善珠，凑到西蒙近前，金智喜已经带着可怜兮兮的哭腔，松开自己女儿，扑到西蒙怀里，用学了几年还是磕磕巴巴的英文道：“西蒙，呜呜，太，过分了，那个女人，她打我。”
说着扬起那张风韵十足的漂亮脸庞，微微侧着脑袋。
这才发现，女人一边脸蛋红红的，大概是一个掌印，有些红肿，明显下手挺狠。
西蒙经常提醒身边猫咪打架不许抓脸，就是担心破坏美感，现在真破坏了，还真难看。嫌弃地稍稍推开，随手揽住旁边的宜善珠，这小只倒是没挨打，一边走向大厅隔壁的起居室，一边带着些调侃地笑问道：“谁啊，敢在我这里行凶？”
第1590章：这次是做好事
正说着，拐角走廊传来哒哒的高跟鞋声，很快转出李富真的身影，后面还跟着这边的女管家金素敏。
注意到长公主殿下冷着俏脸的模样，再感受身边金智喜下意识挽过来，西蒙顿时明白，显然啊，凶手自己出现了，金智喜也立刻告状：“西蒙，就是她，她打我。”
西蒙松开两边大小女人，笑着迎上前，用英语道：“打脸就有些过分啊，都肿了，多难看。”
“那就不要了，赶出去，我再赔你一个。”长公主殿下忿忿地说着，见男人朝自己张开手臂，很想闪开，到底还是迎上来，和他抱了抱，又被亲了下，于是又不满意自己的过快妥协，撒气地转移注意力，对旁边的金素敏吩咐道：“把她们赶出去。”
金智喜不清楚李富真的身份，自从跟了某个男人，有所凭恃，性子难免骄纵，于是在李大小姐刚刚到来时故意以女主人自居，还出言不逊，然后就悲剧了。
本以为男人回来会替她撑腰，没想到……这才明白，这位应该是和那个陈小姐类似的身份，想想那位陈小姐的辣手，顿时就有些腿软，下意识又上前，一脸哀求地扯住男人衣角。
金素敏可不会听从李富真的吩咐，只是看向自家老板。
西蒙还搂着李大小姐，只是转向旁边女人：“快去躲起来，在她离开前不要被发现，不然我可管不了。”
女人倒也有眼色，闻言立刻转身，随即想起，倒是没忘拉住自己女儿一起，朝走廊另一边逃去。
见男人没有答应自己的要求，李大小姐稍稍挣脱他的怀抱，嘴上不依不饶：“等你离开了韩国，我还会收拾她的，碧池。”说着看向快步走开的大小两只，又恨恨补充：“两个碧池。”
西蒙抬手在女人身后抽了一记：“好了，别不依不饶。”
说着搂住李大小姐，一起走向旁边起居室。
李富真不情不愿地被某人搂着，其实吧，这股气大部分还是身边男人引起的，某个家伙来了韩国三天，这次依旧没有联系她，还要她主动从济州岛飞回来，越想越气，再加上刚刚两个女人，于是横了男人一眼：“西蒙，刚刚那两个，你，真是太乱来了。”
西蒙不接这茬，在沙发上坐下，顺手把女人抱在腿上，笑问：“济州岛那边怎么样？”
“你知道我在济州岛啊，”李大小姐顿时更生气了，恨不得凑上去咬他一口，到底没这么坐，只能尽量撑着身子显示与某人保持距离的模样，不知不觉语气又有些委屈：“你来韩国，都不通知我，是不是我不回来，你就要悄悄离开了？”
西蒙稍稍用力把女人搂过来，又在她唇上吻了片刻，温言道：“当然不，我还打算去济州岛找你呢。”
“骗子。”李大小姐立刻谴责，不过，明知道他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在说谎，到底还是气消了一些。只是，随即还是问了又一个敏感的问题：“你是不是一直想要甩掉我？”
西蒙稍稍用力，把侧坐的女人掰过来正对自己，笑问：“为什么这么说？”
李富真与他对视，顿了顿，说道：“我们……在一起之后，你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我，这么冷淡，还不够明显吗？”
原来是这个。
西蒙一时间还真没法回答，总不能说，自己女人实在是太多，而怀里这只……或许对于普通人而言，肯定会很有征服欲，但，在他这里，实在没有太大区别。
李富真见男人不答，对视片刻，突然从男人的目光里领悟到了什么，顿时又怒气上涌，这次没忍住，张开一口小白牙就咬上来。
狂躁的小野猫可不好安抚，足足花了西蒙一个多小时。
不过吧，其中只有不到半个小时归小野猫，另外连带了本来很听话的一对儿，这两天和金智喜母女一样住在这里的全尚荷与钟千音两个，就是也算被西蒙金屋藏娇的当下韩国最红女团成员全恩京的姑姑和表妹。
于是，八点多钟，一起坐进别墅二楼的一间小餐厅，小野猫表面上还是气呼呼的。
等林圭莉和金素敏亲自给两人送上了晚餐后离开，李大小姐就开始找茬：“你又打算在东南亚做什么坏事啊？”
为防再次突兀被咬，西蒙与长公主殿下对面而坐，闻言一本正经地摇头：“这次是做好事，大好事。”
李富真可不信，哼哼着用筷子熟练地夹起一块炸鱼丸，本想炫耀一下，用筷子可是韩国人的种族天赋呢，却发现对面也在很熟练地使用，只能郁闷地把鱼丸塞到嘴里，一边道：“我可不信，说不定你又看上了东南亚的姑娘。”
西蒙坚决摇头：“这个，绝对没有，我对深色皮肤的姑娘没有任何兴趣。”
李富真微微歪头琢磨了下，发现，嗯，还真是……然后又觉得不对，问题在于，那么多，那么多，唉，男人呀。
突然想起一件事，看向对面：“反正，肯定是坏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最近那个，黑凤凰对吧，她就去了东南亚，好像在菲律宾。提醒你哦，她可是已经在警察厅挂了号的，如果是你的另一只小猫咪，最好永远别再回来，否则随时可能被抓，至少判100年。”
西蒙悄悄在韩国扶植的黑星会金牌女打手，黑凤凰曹敏媛，这段时间确实去了东南亚，事情西蒙也知道。
主要是帮忙接管去年维斯特洛体系通过股票置换在东南亚拿到的诸多产业，顺便把黑星会的势力也扩张过去，毕竟相比韩国，地下势力在东南亚反而更好发展。
至于韩国警察厅挂了号之类的，西蒙也一笑置之，这边如果要抓，早就下手了，为什么一直没动静呢？
因为即有人又没证据。
毕竟黑星会可是现代化的帮派组织，专门配备律师团的那种。
再说东南亚，那边的黑色势力，实力相比被黑帮片大肆渲染的香港之类绝对只强不弱，甚至发展到军阀级别，之所以给人不显山不露水的感觉，主要是，没人在意，就像没人在意非洲此时还在持续着一场已经死伤数百万人的大混战一样。
至于原因，简单一个字，穷。
人穷，命就贱，听起来刺耳，却是一个很残酷的事实。
比如首尔，这样的城市，发生一些械斗，都能登上新闻头条，而东南亚一些落后地区，别说械斗，枪战都是家常便饭。
归根结底，就像西方觉得自己十几个国家就是全世界一样，世界之外，当然都无所谓。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美好的。
或者，美好的世界，从来都只限于这个星球上很少一部分人眼中能够看到的自认为的限定区域。
第1591章：多简单
餐厅内。
西蒙也很快意识到，既然对面姑娘对曹敏媛去了东南亚的事情都知道，他最近几天的各种重新布局，这妮子肯定也已经了解，于是道：“既然都知道了，你以后也可以主动在东南亚物色一些项目”
长公主殿下刚刚喝了一口甜汤，正姿态优雅地用餐巾擦着嘴巴，闻言瞄过来一眼，反问：“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啊？”
西蒙笑道：“刚刚不是给你了吗？可惜某人太没用，只能收下三分之一。”
“……”
强忍着没把勺子丢过去，李大小姐尽量不让自己跑题，说道：“问题是，东南亚可是日本的传统领地，你觉得自己能渗透进去吗？”
西蒙道：“东南亚是日本的，日本是美国的，这么算一下，东南亚也是美国的，你看，多简单，问题不是解决了吗？”
李大小姐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然无从反驳。
因为……
稍微想想，这一点也是不玩笑，完全事实。
而且，也难免想到，按照这个逻辑，韩国也是美国的……嗯，这就很伤感情了，还是不提。
更何况，提也没用。
对于男人突然将目光转向东南亚，长公主殿下并没有太大的好奇，只以为某人钱多到实在花不完，这也是事实，于是只能到处撒网，遍地开花。
这么想着，李大小姐干脆换了另外一个也挺关注的话题：“那个，我早上看到一篇关于美国新科技产业的文章，纳指超过6500点了，距离97年的7000点纪录已经不远，西蒙，你觉得这一次纳指能走多高啊？”
西蒙直接摇头：“不确定。”
这次是真不确定，毕竟历史已经面目全非。而且，如果说以前多少还对纳指能冲多高感兴趣，现在，相比账面财富，西蒙更看重维斯特洛体系各家核心企业的实际价值，以及，维斯特洛体系能够动用的实际资源体量，这些才是实实在在。
李大小姐感受到对面男人并不是开玩笑的语气，有些意外和疑惑：“真的吗，我可是知道你当年凭借股指期货赚大钱的事情？”
西蒙笑了笑，说道：“我已经很久没太关注这件事了，你知道，现在纳指无论是6000点还是7000点，或者以后8000点乃至更高，对我来说，意义都不大。”
“问题是……”长公主殿下握着筷子在空中小小比划了一下：“早上的那篇文章，预估你现在的个人财富也再创新高，保守估计都有2.5万亿美元，2.5万亿啊，都能够买下我们整个韩国了。”
西蒙依旧带着笑，理所当然地说道：“就算我不买，韩国也是我的。”
李大小姐刚刚还在感慨，闻言顿时又不满地瞪过来，小小组织了一下语言，终于道：“你这个经济侵略者！”
“你可以尝试奋起反抗，把我赶走。”
“说不定呢，”李大小姐恶狠狠地盯过来：“你总是那么冷淡对我，小心哪一天，我可能会忍不住杀掉你，也算是为我的国家除掉侵略者了。”
西蒙一脸好奇：“然后，你会跟着殉情吗？”
长公主殿下提高音调，一脸傲娇：“当然不会。”
“其实，我还是建议你一起殉情，要不然，等我的其他女人做出反应，你可就惨了。”
李大小姐一脸不信：“你这么花心，她们才不会帮你复仇。”
“错，她们不仅会帮我复仇，还可能把你的国家一起抹掉。”
男人语气半真半假，不过，李大小姐听在耳中，莫名就有些毛毛的。珍妮特她没见过，只是，想想打过几次交道的那个陈晴，以及，甚至想想自己，本来只是想拿他做挡箭牌的，现在，反而有些把自己搭进去的意思。
嗯……
自顾自低头喝了几口甜汤，缓缓情绪，李大小姐终于再次抬头：“你好像转移注意力呢，我们刚刚明明在谈纳斯达克指数？”
“除非你投了很多钱在科技股上，不然这件事没什么可谈的，”西蒙摇了摇头，打量对面姑娘表情，又笑道：“不会是真得买了很多股票吧？”
“没有，我可没钱，”李大小姐否认，又道：“不过，我对投资新科技一直很感兴趣，可惜错过了机会，现在行业热度这么高，肯定不是进场的好时机，对吧？”
“看你做什么了，”西蒙道：“炒科技股的话，现在肯定晚了。如果你想认真投资一些新科技项目，还是没问题的，当然，因为关注的人太多，想要拿到好项目，不仅要花费更多心思，相对成本也会更高。”
李大小姐准确抓住其中关键：“你的意思是，哪怕成本相对很高，依旧是很值得投资的？”
“当然，”西蒙笃定道：“信息时代，互联网就是未来。”
长公主殿下暂停了夹菜的动作，考虑片刻，又瞪向某人：“似乎，好项目都已经被你霸占了。”
西蒙失笑：“你想不到总不能怪我吧？”
“我想到网络游戏了，”李大小姐再次气呼呼的：“听说中国那边，从我们韩国引进的几款网络游戏都非常赚钱，但，我可是听说了，你把我们韩国公司该有的利润分成全都转去了海外。而且，其他网络游戏公司想要进入中国，中国那边的审查突然又变得非常严格，肯定也是你搞的鬼。”
西蒙耸肩：“前面我不否认，但最后，中国的审查，你要知道，任何层面，都不是外人能轻易插手的。”
“骗人呢，”李大小姐显然不信：“我只看到，因为审查变得严格，从伊格瑞特中国公司拆分出来的那些互联网企业，都成了最大的获益者。”
“这是因为那些公司抢到了先机，”西蒙道：“即使没有加强审查，先入场的玩家也能给后来者设置各种各样的壁垒，审查只是又意外地给那些站住了先机的公司加了一道护城河。”
李大小姐有些泄气，干脆放下餐具开始掰指头：“好吧，游戏之外，门户网站、电子邮箱、社交网络、电子商务……唔，还有，嗯，搜索引擎，总之，各种各样的，韩国这边，都已经由你控制的资本在做了。我们要进场，只能涉及一些专业类型网站，但这些网站也只是给门户网站这种入口平台提供内容而已，根本成不了主流。”
说着说着，长公主殿下又恶狠狠地瞪过来：“或者，你来说，还能有其他好点子么？”
西蒙一脸欠揍的遗憾笑容，耸肩道：“这个，嗯，或许，你可以试试视频网站？”
李大小姐又想丢勺子过去：“youtube的韩国版本也有了！”
“我是说，专业的影视剧网站，不是youtube这种自媒体视频平台。”
李大小姐眸子先是一亮，随即又是警惕：“你怎么不做？”
“额，现在的软硬件基础，还不到时机。”
“所以，你想骗我去做？”
“第一个吃螃蟹嘛。”
“我一直觉得，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肯定被夹得很惨。”
“好巧，我也是这么觉得。”
“就知道，你这个坏家伙。”
第1592章：圈
负责空乘服务的一位维家女侍按响波音767前舱的门铃，得到回应后进门，瞄了眼前舱上层这间起居室里或坐或躺或跪或伏的一堆在韩国都是耳熟能详的女星，感受着空气中溢满的女子馨香，很快微微垂眸，轻声提醒被围聚在一边长沙发上的男人道：“老板，马上要到吉隆坡了，还有五分钟降落。”
众芳环绕，氛围旖旎，西蒙却只是衣冠齐整地靠在沙发上，怀里抱着‘猫咪’，正在认真翻看一份《东南亚各国产业结构报告》，随意应了声，等女侍悄然离开，片刻后，才朝面前茶几上拥在一起的李英爱和沈银河示意了下：“下来吧，等下会颠簸。”
曾经堪称圈内死敌的两位韩国女星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软软地爬下茶几，没有去旁边沙发，而是与另外两位女星李美淑和李应敬一起挤偎在男人脚边。
西蒙在左手边殷勤帮自己翻了一页资料还顺势凑过脑袋的金喜善脸蛋上亲了下，又拍拍怀里猫儿一样蜷着的娃娃脸张娜拉，对四周一群十多个漂亮尤物道：“等下挨紧我，磕碰到可是没有保险的。”
面对这位一句话就全把她们召过来的天大人物，众女闻言，都乖顺地讨好回应。
紧挨着西蒙右手边的宋慧乔还直接抱过来，可惜与另一边同样想要环住男人腰身的金喜善撞车，两个女人很是一番从眼神到肢体的小交锋，谁也不让，却也不敢动作太大惹得男人不快。
过了一会儿，大家都开始感受到飞机高度下降，颠簸传来，直到波音767滑入吉隆坡国际机场的跑道，终于停稳。
西蒙在读到的一页资料页角折了下，合上读了大半的文件，稍稍抬手，宋慧乔已经抢着帮忙拿住，站起身，已经另有两位女侍进门，拿了衣服鞋子腕表之类进来，不等她们动作，身边一群韩国妖精又都帮着换衣穿鞋。
被抢了活计，两位女侍有些小郁闷，其中一个明显故意地提醒道：“老板，a小姐在外面了，还有马国总理的一位秘书和这边一些企业代表都在等待接机，诸位小姐是不是稍后再下飞机。”
西蒙捏了捏面前正给他系领带的李英爱下巴，微微点头，踩了踩脚边两个女人帮他穿好的皮鞋，向外走去。
小心计得逞的那位女侍连忙与伙伴一起跟上，出门时还不忘得意地扭头瞥了一眼，故意把门锁上，等下她们不开门，这些韩国妖精就只能待在这里。
过去一年，通过各种置换，西蒙在东南亚地区的资产直接超越了这片区域内的任何一位富豪，再加上其中大部分原本属于各家，藕断丝连，又等于是维斯特洛体系在很短时间内就建立了与东南亚各国资本的深度关联。
于是，西蒙这次抵达吉隆坡，哪怕提前招呼过不要太声张，还是有一大群地头蛇特意跑来接机，不只是马来西亚本土的资本势力，新加坡、菲律宾、泰国、印尼等各方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都亲自赶来或者派了家族子弟亲信。
当然了，双方已经建立的资本关联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这边提前放出了维斯特洛体系将大举投资东南亚的风声。
人类总是健忘的。
九七年金融风暴的影响还在持续，那场金融动荡，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之前过多热钱涌入东南亚，推高了东南亚各个国家的外债，因此触发危机。
然而，当维斯特洛体系这样的西方资本再次表现出了对东南亚的兴趣，各方还是趋之若鹜。
话又说回来，相比量子基金之类，维斯特洛体系于东南亚金融风暴期间在香港那次坑了很多国际游资的反向操作，也是让东南亚各方能够接受西蒙的原因。否则，如果是索罗斯跑来，哪怕对方当时在香港也跟进了维斯特洛体系的操作，还是会被东南亚各方强烈抵制。
透过舷窗，被锁在前舱起居室里的一大群笼中雀看着跑道边各种政商大佬连带保镖、司机及其他随从足足两三百人的阵仗，都是既震撼又倾慕，内心深处对于某个权势男人不知不觉又多了几分驯服。
抢到一个视野很好位置的宋慧乔还忍不住感慨：“比我们总统出访阵仗都要大了。”
“总统算什么，只是那些财阀家族的代言人而已，”旁边的金喜善撇嘴：“我们的西蒙，可是那些财阀家族的主人。”
挤在另一边的全智贤道：“太夸张了吧，西蒙当然比那些财阀有钱，但应该算不上主人的程度。”
金喜善乜过去一眼，说道：“你去查查那些财阀企业现在的股权结构，还有，大宇集团是怎么崩溃的，金宇中那样的大人物，如果不是西蒙要求，怎么可能会被判25年，最多缓刑而已？”
前舱里的这群女人多多少少都能接触到韩国金字塔的一些上层风光，很清楚那些财阀家族拥有怎样的特权，再想想本该拥有这些特权光环的大宇集团前掌门人金宇中25年的超长刑期，都不由咋舌。再看舷窗外被大群人簇拥离开的那个男人身影，驯服之余再加了几分敬畏。
无论如何，不论她们在韩国国内咖位大小，在人前是多么风光，在他这里，就只是呼之即来，哪怕要放弃现在一切换一个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虽说没有元首出访那种仪仗流程，机场跑道边还是足足热闹了将近半个小时。
等大部分人都散去，某个男人显然已经离开，这边舱门才再次打开，一位个子很高外貌也非常漂亮的东欧姑娘带着随从过来，都去过墨西哥圣卢卡斯庄园的缘故，恰好认识，对方名叫卡门·凯丝，是他身边很亲近的女侍之一。
只不过，这是一个和她清冷外貌一样很骄傲的姑娘，丝毫没有寒暄的意思，一群韩国妖精也没有主动套近乎自讨没趣，只是礼貌地招呼，跟着出了前舱。
然后发现，一起下飞机的还不止她们。
不是说那些维家女侍，而是另外一群韩国女郎，不多，只有五六个，统一的特点都是很高，基本一米八的级别，显然也是某人离开首尔时一起带上。
女星团一些姑娘倒是认出，这是最近几个月韩国mbc电视台与美国那个elite模特经纪公司合作举办模特大赛筛选出来的选手，前几名还会去美国参加一年一度elite世界精英模特大赛总决赛，当下韩国在国际上最火的全佑真和申彩惠两位名模就是出自那场大赛。
此时见到，大家又想起，elite模特经纪公司，好像也和那个男人有着很深的关联，更不要说维斯特洛体系在时尚圈拥有的庞大产业。
总之，这就是个圈，谁都逃不掉啊。
第1593章：一张白纸
西蒙在吉隆坡的庄园位于城市东南郊外，距离市中心30公里，同样是去年购置，准确说是一片物业的整合，住宅区之外，还包括一座可以泛舟的小湖、一个私人高尔夫球场和周边环绕的一片森林，总面积达到120公顷。
抵达目的地，时间已经是吉隆坡当地下午五点多钟。
晚间在庄园里安排了招待酒会，因此，不只是西蒙，此前赶往机场迎接的诸多地头蛇也一起来到这处庄园，上百辆豪华轿车组成浩浩荡荡的车队，前方还有马国政府安排的警车开道，一路上引起不少围观。
抵达庄园，安排好维家侍从团队的待客事宜，a女郎这才抽身，来到自家老板居住的一栋湖边别墅。
说起来，这边距离中国很近，本该是陈晴操持最为合适。但，不是因为不信任或者其他，主要是西蒙可不想因为某个妮子把持所有亚洲事务而被人按图索骥直接看穿所有布局。因此，不只是东南亚，哪怕中国那边，也都在与陈晴进行一定的切割。
于是，这次这边的行程，就直接由a女郎从北美带队过来安排。
从韩国的首尔到马来西亚的吉隆坡，很多人潜意识里似乎不远，其实有四千多公里的距离，飞行航程将近六个小时。因为是私人飞机缘故，一路上还偎红倚翠，西蒙倒是没有什么奔波的劳累。
不过，抵达住处，还是先去洗了个澡。
a女郎进门，西蒙也在邦辰双胞胎的服侍下刚刚沐浴后再次换了一套衣服出来，正坐在二楼映着夕阳还能俯瞰别墅西侧小湖的起居室落地窗前沙发上，任由身后吉赛尔·邦辰帮自己擦干头发。
见a女郎来到身边，西蒙在腿上拍了拍，示意她坐过来，问道：“珍妮回洛杉矶了吧？”
前些日子西蒙从澳洲赶往亚洲，珍妮特则留在墨尔本陪父母。
a女郎没有按照自家老板的示意上前，而是从吉赛尔手中拿过毛巾，还打发两姐妹离开，自己站在旁边帮自家老板擦头发，一边道：“回了，夫人还说，让我提醒你别忘了回家过复活节。”
西蒙笑道：“肯定的。”
a女郎继续帮自家老板擦拭头发，或者，更像是按摩，大概知道自家老板很喜欢这种感觉，动作轻柔，接着说起另一件事：“老板，白宫那边给出回应了，关于克林顿访问越南的事情，初步定在8月份。另外，双方最近几年一直在谈的双边贸易协定，在此之前应该也能达成，我们的团队已经分别在华盛顿和河内开始相关细节的运作。”
越战之后，直到5年前的1995年，美国与越南才重新建交，这也算克林顿执政时期的一大政绩。不过，即使两国关系正常化，但当年越战造成的隔阂并没有那么容易消解。
西蒙既然要经营东南亚，当下拥有将近8000万人口的越南是一个绝对不可忽略的目标。
这不仅仅是因为越南拥有庞大的廉价劳动力资源，更重要在于，相比东南亚地区西化相对严重的菲律宾、印尼等国家，在儒家文化圈内熏陶了数千年的越南，与日本、韩国一样，拥有相当大的经济发展潜力。
当下越南的gdp规模只有可怜的300亿美元出头，但，同样在新世纪走向开放之后，越南也是东南亚地区成长最为迅速的一个经济体，没有之一。
十几年后，越南的gdp规模与邻居的中国一样，都是增长了10倍级别。对比起来，此时遥遥领先越南的马来西亚、菲律宾等东南亚国家，十几年后的经济规模，最多也只增长了三四倍而已。
因为根基足够浅薄，相比已经得到相当程度开发的马来西亚等国家，越南就如同一张白纸。
西蒙相信，只要投入足够的资源，越南完全有潜力成长为一个万亿级别的经济体，而不是曾经只是追上东南亚其他兄弟国家的3000亿美元级别。
关键就要看后续操作。
这么想着，西蒙对a女郎道：“让河内的运作团队转告越南当局，只要他们能给出足够的政策保证，我就可以让越南的经济在未来十年内达到与马来西亚、泰国等相当的水准。另外，如果越南对美国资本存在顾虑，我还可以通过韩国、日本和东南亚这边各国进行间接投资。”
“这应该不是问题，”a女郎帮自家老板擦好头发，把毛巾放在旁边，侧身在沙发扶手上坐下，说道：“不出意外，越南明年有一次很重要的全国性会议，类似于中国，他们是第九次，预计会彻底确定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型政策。”
西蒙也在来时翻阅各种资料时看到了这一节，点点头，伸手搂住穿着白色女士衬衫的a女郎纤腰，倒是没有强行把姑娘揽到自己怀里，只是轻轻摩挲着，说道：“不止于此，还有wto，既然那个会议是明年，那就明年吧，我要越南当局许诺明年就开始启动加入wto的谈判。”
a女郎轻轻点头表示记下，因为腰间大手缘故，微微情动，倒是又想要挪到旁边男人腿上，到底忍住，说道：“既然老板要把越南作为东南亚地区的一个开发重点，8月份克林顿访越，老板要一起去河内吗？”
“不去，”西蒙摇头：“我可不想给克林顿当跟班。”
a女郎笑笑，也不多说。
西蒙想了想，又道：“不过，可以让吉姆一起过去，再带上一份有诚意一些的投资清单。嗯，既然这次访问是我们主导的，华盛顿那边，也注意一下，这次的随从访问团队，别像以前那样，什么可口可乐啊保洁啊肯德基呀都一拥而上，这太容易让人觉得我们只想过去抢市场却不给好处，共赢才是正道。”
“我会让他们注意这些事情的，”a女郎再次答应，倒也不急讨论更多细节，马上就是晚间的酒会，她还要出面安排，斜过身子向自家老板讨了个吻，便再次起身：“还有，老板，来自中国和日本，还有美国那边克雷普女士送来的一些日本姑娘，提前都已经到了，让她们过来给老板看看吗？”
上次和格蕾丝开玩笑说起，樱花哑女主题之夜，西蒙之后都快忘记，倒是身边女人还记得。
恰好今年elite世界精英模特大赛在全球各地的初选都已经进入尾声，于是又扩展了一下，嗯……反正，就像今天跟随西蒙一起飞过来的几位韩国高挑女郎一样，中国、日本那边的一些遴选出来的大妖精也提前送了过来。
再加上被西蒙带来的一群韩国女星，计划在吉隆坡待三天，倒也会很热闹。
“先不看了，她们每人10万美元零花，自由活动，别张扬就行。”西蒙摇了摇头，接着道：“晚上需要应酬的客人名单和背景资料，送一份给我，提前了解一下。”
a女郎嗯了声，却是体贴道：“我都已经记下了，酒会上可以跟在老板身边帮忙介绍。”
西蒙再次在不知不觉凑过来的a女郎唇上啄了下，笑着道：“那我自己也要了解一些啊，就这样，去吧。”
第1594章：更进一步
吉隆坡东南郊外西蒙的庄园内，靠近北部私人高尔夫球场的一栋别墅。
已经是晚间八点多钟。
卡门·凯丝在翻译帮助下对客厅沙发上只穿着粉色真丝吊带风光隐现的一群姑娘细细交代一番今晚的注意事项，待一位亚裔面孔的女侍送了一个文件夹过来，才停下说话。接到手中翻开，这是刚刚出炉的一叠体检报告，总计26份，涉及中、日、韩三国这次抵达吉隆坡的所有大妖精。
耐心地一一看完，卡门合上文件夹递给旁边女侍，再次看了眼面前6个姿态拘束神色恭谨的韩国姑娘，问道：“刚刚我说的都记住了吗？”
姑娘们纷纷点头。
其实吧，大概就只有一件事，今晚，不许说话。
奇怪的要求。
不过，想想傍晚时让人喜出望外甚至都有些惊吓地突然拿到的那10万美金，说是零花钱，再想想最近这些日子的各种经历，以及这一切幕后的那位天大人物，一群早被调教得服服帖帖的韩国女郎早就没有了任何自己的想法。
这边说什么当然就是什么。
只说那10万美元，即使在坐家境最好的姑娘，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钱。
更何况，只要能让那位天大人物高兴，她们就有望去美国发展，甚至达到如同当下在国际时尚圈颇为风光的全佑真和申彩惠那样程度。
哪怕不济一些，只要能跳出现在的那个国家，移民到美国，她们就心满意足。要知道，韩国经济这两年看似恢复，实际根基依旧千疮百孔，普通人日子并不好过。
见一群女孩没有其他问题，卡门·凯丝也就不再多言，最后交代了这边的女侍几句，离开别墅，乘坐电瓶车沿着灯火通明的庄园甬道来到庄园主别墅西侧的小湖南畔。
这边的露天酒会，明亮灯光下，宾客如云，一片觥筹交错。
从下午接机时被留在后面安排那些韩国女星开始，卡门·开始还一直没有见过自家老板，忙碌到现在，总算能抽出时间和某个男人打声招呼。
作为当初最早一批被挑选出来按照严格流程培养出来的维家女侍，卡门和诸如吉赛尔双胞胎等姑娘一样，对于自家老板都有着一种根深蒂固的忠诚与倾慕，甚至哪怕明知道这在很大程度上是被洗脑所致，也不觉有什么不妥。
因为，他就是她们的信仰。
问过现场招待的女侍，穿过人群，卡门很快在湖边栏杆旁找到某个男人，自家老板正在和人聊天，旁边还跟着a女郎。卡门没有直接上前，只是走到男人略微侧后的位置，这样他只要停下谈话，稍稍左右打量就能注意到自己。
还好奇地竖起耳朵，这样场合，不担心听到自己不该听的东西，毕竟男人也不会说出口。
“鲍勃，坦白说，相比金融，我一直更倾向于做一个产业资本家。因为我很清楚，金融只是工具，达不到直接生产的目的，没有生产，就不会有我们人类社会所必须的各种物质。不可否认，金融手段能够优化生产，实现利益最大化，但是，一个国家，乃至整个人类社会，如果太多人去做金融，没有人愿意搞生产，结果肯定是灾难性的。”
西蒙所说的‘鲍勃’，不是什么西方人，而是马来西亚首富郭氏家族现任家主的英文名。
旁听的卡门刚刚到来，不清楚自家老板为何会说起这个，其他人听到这一番话，包括罗伯特·郭在内一群东南亚富豪都是纷纷点头。
主要是，刚刚大家不可避免说起了让东南亚各国心有余悸的97金融风暴，罗伯特·郭作为东南亚政商各界的头面代表，主动向这次有意大举进军东南亚的西蒙提出了他们的顾忌。
大致在于，维斯特洛体系这次具体目标如何，会不会如同其他西方资本那样，只是跑来赚一波快钱，然后再给各国留下一堆烂摊子。
如果是这样，合作什么的，众人肯定会谨慎再谨慎。
当然，现场都是人精，西蒙的这番表态也不可能立刻打消他们全部的疑虑。不过，大家也不是全然不信，毕竟是有参照的。比如中国，特别是在场的几位与中国当局关系交好的东南亚华商，更是清楚维斯特洛体系最近几年在中国实业领域的广泛布局。
既然西蒙·维斯特洛能在平均经济水准比东南亚一些国家还要落后的中国押下重注，东南亚这边，只要对方打算长久扎根，精耕细作，众人自然也是欢迎。
至于这条超级过江龙会不会挤压他们这些地头蛇的生存空间，如果是其他外来资本，众人或许会有这种担忧，但，维斯特洛体系体量太大，也就注定了西蒙·维斯特洛不可能看得上他们自己口袋里的仨瓜俩枣，因为如果对这些东西一番争抢后，双方必然都是得不偿失。
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合作，共赢。
西蒙一番表态之后，话题很快倾向于具体的合作方向。
东南亚富豪的主流产业，基本都集中在轻工业或服务业领域，比如马来西亚首富郭氏家族，目前的两大核心产业，一个是制糖，直接控制了世界制糖份额的20%，一个是酒店，著名的香格里拉。至于其他富豪的其他产业，也基本分布在银行、地产、烟草、零售等领域。
虽然通过去年大规模的股票置换，维斯特洛体系在东南亚地区也基本涉及了此类业务的方方面面，但，坦白说，西蒙确实看不上。
比如地产，如果前缀加一个中国，西蒙肯定会不遗余力。但，如果是东南亚，除了新加坡、吉隆坡等少数核心城市，其他地区，实在没什么潜力可挖。
西蒙更感兴趣的是重工业、高科技和旅游业等方面。比如钢铁，比如机械，比如造船，又或者电信、半导体、开发旅游等等。
以及，另外还有能给维斯特洛体系当下一群核心企业做配套的各种劳动密集型代工产业。
所有这些，在东南亚当然有着一定的发展，但都相当薄弱。
主要是，相关产业并不涉及太根本的衣食住行，没有了，各个国家也能活得下去。东南亚地区从战后六七十年代开始发展，主要精力就集中在衣食住行等初级工业领域，待到九十年代，诸如四小虎，开始跟随四小龙尝试冲击高端，发展重工业，发展高科技，结果，97年一场金融风暴，一切戛然而止，灰飞烟灭。
曾经的历史上，直到十几二十年后，东南亚国家其实也没能摆脱97金融风暴的阴影，一直没能实现进一步的工业化。
西蒙要做的，就是帮助东南亚国家完成他们在97年之前希望能够完成的更进一步。毕竟计划在东南亚打造的一个全新生产体系，从一开始，就不是生产一些初级的粮食棉布之类，而是能够容纳西方一些相对高端产业的转移。
当然，前提是，这场大转移中，维斯特洛体系必须能拿到足够的利益份额，并掌握相当的主动权。
至于这些国家愿不愿意出让，西蒙也不担心。
东南亚国家一大片，谁愿意放开，西蒙就重点扶植哪个，他也不担心东南亚各国会抱起团来坐地起价，抱团这种事，太反人性，三个和尚没水喝才是人性。
第1595章：真香
第二天起床有些晚，酒会应酬到十点多钟，结束后在主别墅的室内泳池，面对一大群原生态‘美人鱼’，玩猜猜猜游戏。
不得不说，日本女人那种骨子里的温驯，确实是其他国家女孩都不能比的。
西蒙又不得不说，……嗯，真香。
以后可以多体验一下。
八点多钟，在一群温顺妖精服侍下穿戴整齐，西蒙离开有着一张夸张大床的主卧，问跟在身边的卡门·凯丝：“我挑中了几个？”
卡门瞄了眼被自家老板特意喊出来那位腰很细的中国女孩，说道：“一个12个，老板只挑中了9个，挑错了1个。”
“这么多啊，难怪我觉得有几个可能错过，”西蒙说着，伸手搂住旁边姑娘果然稍稍吸气都能被陈晴一双小手环住的细腰：“她没错，我看过照片的。”
之所以独独带着这姑娘出门，也是看出，她和一群日本女孩待在一起，明显不自在。
卡门嗯了声，当然不会和自家老板争辩。
倒是旁边姑娘有些意外，这女孩名叫纪岭雪，今年20岁，长腿细腰瓜子脸，标准尤物，显然因为美貌缘故，只看姑娘习惯性清冷的神态，平日里就是一个很骄傲的姑娘。只不过，在西蒙面前又很无师自通地如同乖巧小猫。
传闻西方人都不太在意第一次之类，纪岭雪尽量让自己行走间自然一些，避免男人觉得她做作，此时听西蒙话语，纪岭雪意外中稍稍犹豫，还是鼓起勇气开口，用不太娴熟的英语道：“维斯特洛先生，您，知道我？”
“是啊，”西蒙点头，倒是用中文，嘴角带笑：“我还知道你和陈晴非常熟悉，对吧？”
注意到男人表情里的调侃，纪岭雪想起与那位陈小姐的一些荒唐，顿时有些心虚地躲开眸子，她不太清楚那位陈小姐与这位大人物的具体关系，不过，很快明白过来，西蒙·维斯特洛对这件事并不是太在意，再想想昨晚那些场景，这才放松下来。
机会难得，纪岭雪又很快开口，跟着换了自己的母语：“维斯特洛先生，我能跟您一起去美国吗？”
西蒙反问：“想去美国做什么？”
说着转向楼梯，纪岭雪感受到男人大手松开了自己腰肢，知道这大概是下台阶时不适合太亲密，又忐忑男人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要求而不悦，稍微组织了下语言，说道：“我可以去美国，服侍您。”
女孩这话出口，还若有所指地还看了眼跟在两人身后的卡门。
其实吧，在此之前，陈晴当初把她们几个挑出来，给出了让她们难以抗拒的丰厚待遇同时，还许诺她们不需要参加模特大赛就可以直接去美国发展。
现在，对比一下，去美国当模特，显然没有跟在这位大人物身边更有前途。毕竟，纪岭雪可没有那么天真，知道想要达到简欣、陶月蕾那种程度，机会渺茫。而且，模特这碗青春饭也不可能吃一辈子，较好的结果，就是成功移民，再找个不错的美国人嫁掉。
西蒙依旧带着笑：“你这么漂亮，甘心吗？”
纪岭雪这次一点也没犹豫，努力点头道：“我愿意的。”
不说其他，看看跟在男人旁边这位凯丝小姐，外貌身材气质，哪一点可都不比她差。更何况，这可是西蒙·维斯特洛，世界上最最最有钱的那个人，真正的富可敌国，即使不清楚维家女侍的各种待遇，为这样一个男人服务，再同时做他的情人，乃至，将来更进一步，如果能有一个孩子，这辈子就算达到巅峰了。
“既然如此，”西蒙朝周围示意：“我在东南亚的物业缺一个总负责的女管家，你可以尝试一下。”
“啊……”纪岭雪一时间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东南亚……当下的这处庄园，昨天也小小转过一圈，豪华的不得了，只是，肯定也没有美国好，而且，身边男人，显然也不会经常来这边。不过，她也是一个聪明姑娘，稍稍犹豫就很快再次点头：“好的，维斯特洛先生，我听您的安排。”
“聪明。”西蒙夸了一句，接着道：“不过，别以为这很容易，你需要先经历培训，通过了，才能得到这份工作。”
纪岭雪又是点头，随即反应过来。
如果，通不过呢？
不待继续问出口，大家已经来到楼下一间餐厅门口，卡门转身自去忙碌，另有等待的女侍跟上前，帮两人在长条餐桌旁拉开两张椅子。
纪岭雪有些迟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坐下，西蒙已经摆手：“坐吧，你现在还是客人。”
这才坐下。
卡门·凯丝很快又带人送了早餐过来，还有a女郎，等自家老板拿起餐具，站在旁边轻声汇报了一些事情，知晓男人在这样的清晨通常会带一些女孩一起用餐，当然没有什么机密。
说道最后，把一份日程表放在自家老板手边，a女郎继续道：“老板，还有一件事，越南那边，早上刚刚送来的消息，他们希望能派一位代表过来和您谈谈，是当局的一位副总理。”
大概清楚那边想谈什么，西蒙也没有拒绝：“可以。”
a女郎看了眼自己的备忘录：“那我在明天下午安排半个小时。”
“嗯。”
正说着，又有几位高挑姑娘被女侍带领着出现在门口，却是刚刚服侍西蒙起床后自己也穿戴整齐的其他日本女孩下了楼。
西蒙看到，微微点头：“进来吧。”
总计六个姑娘进门，没有立刻在餐桌旁坐下，先是恭敬地给男人鞠躬道早安，这才依次来到餐桌旁。
这是昨晚的九分之六，另外三个，显然还没起床。
纪岭雪见这些日本女孩一个个无可挑剔的恭敬模样，莫名心虚，甚至担心男人会把她刚刚拿到的机会转出去。
西蒙没这种想法，倒也不否认，日本女孩的这种温驯确实很讨人欢心。
下了床，昨晚的禁口令当然失效，不过，交流起来也是磕磕绊绊，西蒙大概听懂的一些日语，却一点开口说的念头都没有，因此只用英文。
餐桌旁一群日本妖精，大部分英文都不好，口音古怪，特别是名字，日本人名用英文念出来，反正西蒙是听不懂。
倒是恰好坐在西蒙左手边的一个能流利交流，这是格蕾丝从美国送来的几位之一，姑娘穿上衣服，西蒙才大致想起，上次在纽约时装周的一个走秀上见过，经女孩细心提醒，还在餐桌上写画一番，才知道，这姑娘叫清原里纱。
大概是从中摸索到与男人交流的方法，西蒙左手边的一个女孩也很快让男人知晓了自己的名字，还巴拉巴拉了更多，这姑娘今年才16岁，身高却已经182厘米，来自北海道，有着一张小小的猫儿脸，眼睛很大，名叫织田穗子，理想是成为一位维密模特，期望西蒙能多多关照。
然而也只有这两个姑娘。
其他女孩都不敢失礼地跑到男人身边写名字，哪怕能聊几句，也遗憾不能让男人更清楚地记住自己。
第1596章：一类人
印尼，雅加达北部临海一处很是不错的别墅院落内。
经历过往几个月的磨砺，本以为自己神经已经足够粗韧的沈邻再次在一阵噩梦中醒来，有些怔怔地翻过身，窗帘缝隙透入的一抹明亮阳光让她感觉舒服了不少。
摸过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眼，已经快要八点钟。
上午有事情要办，下午还要飞去吉隆坡，更重要的一次会面，于是打起精神，坐起身。
穿衣洗漱后，来到楼下餐厅，这边已经有人在用餐。
那位有着一个韩国名字实际上来自中国的‘黑凤凰’曹敏媛，以及她的两位随从，纹身从身体蔓延到脖颈的诺拉，扎着马尾的林智雅。
如果只是三人，沈邻还能平静以待，只是，看到餐桌旁还有另外两个明显都不到十四岁外貌相似的短发女孩，顿时感觉头皮发麻，甚至涌起一股淡淡的呕吐欲。
两个女孩都是印尼华裔，孤儿，前段时间被曹敏媛收揽在身边，当徒弟在教。
如果只是这样，还不算什么。
关键是昨晚。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沈邻最近几天正在尝试让雅加达这边的一家大型制鞋工厂重新投入运营，工厂原本属于一位印尼华商，两年前的那件事之后，华商贱卖了资产，举家移民去了澳洲，工厂一番辗转落到维斯特洛体系手中。
满负荷运转能有一千多名工人的工厂原价少说3000万美元，98年之前还曾拿到过耐克的订单，这边购入时，只花了300万美元，骨折价。
沈邻的计划是重新整合手中资产清单里位于印尼、菲律宾、马来西亚等几个国家的总计7家大小不一的制鞋工厂，组成一家公司，统一管理，再一起向阿迪、耐克这些国际顶尖品牌争取代工订单，而且，凭借自家背靠维斯特洛体系的背景，这件事不会太难。
几番奔波，菲律宾、马来西亚等地的几家工厂都已经搞定，只剩下位于雅加达的这一家。
不同于其他几处，这边的工厂已经处在停工状态，好在，沈邻带着专业团队一番评估，确认工厂设备都保存良好，原本华裔厂主多年构建的管理和生产团队也都完善，一群人期盼着重新开工。
唯一的问题是，工厂所在雅加达东区的一位高官看中了这家工厂，想买，开价折合不到10万美元。
明抢无异。
这边当然不可能同意，于是，工厂就被地区一个黑帮团伙盯上，日夜骚扰，前些天，如果不是提前派了安保团队日夜看守，差点被纵火烧掉。
接下这份活计几个月时间，沈邻逐渐摸清了很多事情，比如印尼，因为社会发展极其不均衡，再加上人口众多，结果是大量完全没有出路的底层只能混黑，然后黑白交织。作为一个选举国家，一些想要洗白的黑帮头目为了竞选争夺地区执政官位置，经常发动大批手下强行向选民索票，遇到同类竞争对手，还会发生大规模械斗。
这种事情，别说大部分人向往的文明西方，哪怕是在自己的国家，沈邻都很少听说。
然而，这些事情就是实实在在地出现在这片地区，甚至，沈邻这段时间还在地方报纸上看到关于印尼东部一个原始食人族部落的事情。
简直就是异世界。
无论如何，有问题就要解决。
连续几个月的各种崩烂遭遇，已经彻底磨去了沈邻的最后一抹理想主义，要知道，陈晴当初给她派了四位保镖，当初明确说过，杀过人的那种，这段时间，曾经都参加过一些军事行动见过血的四位老兵，死了一个，残了一个，能用的只剩下两个。
于是不得不求助。
得到的回应，就是曹敏媛一行。
最开始见到是几个女人，沈邻还有些担忧，那位陈小姐怎么能派女人过来干脏活？没想到，相比那四位多少有些心理障碍的老兵，这位让她很快得知‘黑凤凰’绰号的女人，简直就是个女魔头。
现在，女魔头又带出了两个小魔头。
就在昨晚，曹敏媛带着一堆人外出办一些该办事情，深夜时分返回，一直等待的沈邻出于好奇，跟着来到就近的一个小码头。
这是最近两年聚集在附近的华人新修的，方便再出一些事情，可以紧急到海上避难。
然后，码头边一艘不起眼的小渔船船舱内，沈邻就看到了两个小魔头在对尸体进行肢解，一身是血。
餐厅内。
强行镇定下思绪，沈邻和一群都不算善茬的大小女人招呼过，走到餐桌旁坐下，本能地没敢挨着两个小丫头，而是挤在林智雅身边，沉默地给自己盛了碗米饭，又分了些菜蔬，低头开吃。
另外几个姑娘显然没有沈邻的心理负担，曹敏媛等沈邻吃了几口饭，就主动开口：“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的人会接管制鞋厂附近区域，那位维卡纳先生也答应和我们相安无事，你上午就可以去安排开工的事情。”
沈邻点头应了句，顿了顿，到多没有多问。
上午的事情果然一切顺利，以往徘徊在制鞋厂附近的小混混消失一空，甚至那位在东雅加达有着不小势力的维卡纳先生还主动现身，表面看似强硬，但在与沈邻交谈时，透着非常明显的色厉内荏，大致就是亲自过来，再从沈邻这边确认一下双方会相安无事。
显而易见，这位本来也算黑白通吃的地头蛇昨晚被吓得不轻。
沈邻对具体发生了什么还是不怎么好奇。
因为可以非常确认的一点是，她自己都被吓得不轻，更何况对方？
忙碌到十二点多钟，直接在工厂里吃过简单的午餐，沈邻就启程离开，赶往雅加达西郊的机场。
都是女人的缘故，算是保镖，东欧女郎诺拉开车相送，副驾驶是林智雅，沈邻和曹敏媛一起坐在后排。
待车子行驶了一段路程，沈邻到底还是没忍住，对身边与她身份相比很有些违和地捧着一本英文单词手册默念的曹敏媛道：“你……我觉得，你不该让那两个孩子做那种事。”
曹敏媛头也不抬，把面前的单词手册翻了一页，反问道：“为什么不能？”
“这种事……”沈邻迟疑了下，接着道：“你不觉得，太残忍了吗，而且，她们还是孩子。”
“残忍？”曹敏媛终于抬头，瞄了她一眼，又重新低头，淡淡道：“想不想听听她们母亲两年前是怎么死的，那个更残忍？”
沈邻顿时想起关于两年前那些事情的一些报道，下意识摇头，如同打了个寒颤，随即又道：“可是，我当然知道，我是说，如果你可怜她们，或者帮她们离开印尼就是了。”
曹敏媛语气依旧冷淡：“我为什么要可怜她们，我从来不可怜那些即使被逼死了都不敢血溅五步的人，我只是给她们一个复仇的机会，她们能抓住就抓住，抓不住，我只会重新把她们丢到贫民窟里自生自灭。”
“你……”沈邻终于有些生气，想斥责一句身边姑娘太冷血，想想又换了话语：“她们才多大，你……我是说，你这么大的时候，能做这些吗？”
“差不多吧，当时我杀了七个人，一家七口。”
“……”
曹敏媛见沈邻无话可说，斜过来一眼，突然又道：“你知道吗，这次你过去，那位大人物会夸奖你的。”
沈邻本不想再和她说话，闻言又难免好奇：“为什么？”
曹敏媛道：“因为你这段时间把事情做得很出色，比其他一些团队都出色。”
沈邻还真不知道其他团队如何，因此，莫名的小愉悦中，又有些狐疑：“你怎么知道？”
曹敏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嗯？”
“这意味着，你骨子里和我们几个是一类人，否则，我们不会配合得这么默契。”
沈邻：“……”
“明白过来了吧，”曹敏媛又接着补充：“比如昨晚那种事，别人看到，大概会吓疯掉，你只是吐了而已，而且，短短一夜就恢复正常，这其实就不正常。”
沈邻忍不住提高音调否认：“别说了，我才不是。”
曹敏媛耸了耸肩，果然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