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9章：马不停蹄
谈完所有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西蒙和某人一起走出会客室，舒尔希金娜和小妮子从隔壁房间迎出来，显然等了不少时间。
丫头手里捧着一个糕点盒，走到中年人面前送过去：“教父，妮娜亲自烤的饼干，本来是给爸爸的，你们，一人一半。”
“哦，谢谢，”中年人立刻露出温和笑容，半蹲下身，接过盒子，说道：“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尝一下了。”
小妮子立刻帮忙打开糕点盒，见中年人还捧着盒子，便主动拿起一块送到对方嘴里，还解释道：“这块……我加了好几种坚果哦，很香的。”
丫头说着，还没有忘记西蒙，又取了一块，毕竟已经是送出去的礼物，还不忘争取中年人意见：“教父，我可以给爸爸一块吗？”
中年人笑着点头：“当然。”
西蒙倒是不用丫头送到嘴里，伸手接过，尝了下，赞道：“非常棒。”
这么互动片刻，等中年人捧着糕点盒重新站起身，舒尔希金娜才轻声道：“我在想，先生，还有总统阁下，妮娜……关于教父的事情，真的合适吗？”
西蒙微笑点头。
中年人也道：“如果接下来有时间，舒尔希金娜女士，我很期待妮娜能去我那里做客。”
舒尔希金娜又看向西蒙。
西蒙道：“你可以和妮娜在莫斯科多住几天。”
舒尔希金娜这才答应。
小妮子听到这些，也很期待的模样，轻轻拉了拉中年人衣襟：“教父，你是住在克里姆林宫吗？”
中年人道：“是啊。”
丫头越发雀跃：“我知道，听说那里很棒哦。”
中年人笑道：“等你来做客，我亲自带你参观。”
“嗯嗯。”
又聊几句，送走了客人，舒尔希金娜陪西蒙一起返回别墅，目光里还是带着疑惑。
西蒙一边拉着小妮子，一边搂着女人纤腰，见她表情，说道：“不用考虑其他，你只需要单纯把弗拉基米尔当做妮娜的教父就可以，真正的教父，”说着又转向另一边：“妮娜，以后有人欺负你，可以随时找你的教父帮忙。”
丫头立刻抓住关键：“可是，难道妮娜不该第一时间找爸爸吗？”
“当然可以啊，”西蒙笑道：“不过，爸爸很忙的，小事情的话，先找教父，他解决不了，再告诉我。”
丫头明了，立刻很认真地点点头。
舒尔希金娜微笑听着父女俩对话，内心都忍不住有些羡慕自己女儿，一个世界首富的父亲，一个国家元首的教父，真是比公主还要公主了。
来到别墅一间起居室，看一大一小在沙发上坐下，舒尔希金娜没有落座，侍立在旁道：“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先生，要立刻用餐吗？”
西蒙点头：“好啊。”
刚刚坐下的丫头闻言又立刻跳起来：“还有饼干，我给爸爸准备的那一份。”
等母女俩离开，西蒙放松地靠在沙发上，梳理刚刚的会面。
双方交流过程中，虽然看似达成了默契，但西蒙并不会天真地以为某人会按照他给出的规划去走，毕竟以对方的强势性格，还有对当下这个国家的使命感，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希望俄罗斯成为美国牵制欧洲的一枚棋子。
不过，西蒙之所以敢于直白地透露很多其实不适合太坦诚的信息，关键也在于，对于未来二十年的世界格局走势，他有着足够的自信。
这不只是因为两世为人的底气，还有目前的世界格局推动下，很多事情的历史走向，都有着它无法抗拒的必然性。比如，西方各国十年一次的经济周期，除非立刻来一场根本性的制度变革，否则，这件事就无法避免。
再有，针对西欧，哪怕某人一定不愿意配合，甚至依旧努力尝试去融入西方世界，该做的事情，西蒙还是会去做。
毕竟两世为人，对于西欧的很多问题，西蒙比其他人都要清楚。
比如难民危机，比如过度的政治正确，比如越来越难以承受的高昂国家福利，比如欧盟各个国家因为经济实力不均衡所带来的潜在矛盾，等等等等。
西蒙要做的，就是最大程度将这些问题不断放大，再放大，乃至最终达到影响一个国家生存根基的程度。
当一栋房子足够衰朽，只需要一阵风，就能把它吹倒。
恰好，经济危机，就是这阵风。
当然了，如果到时候，某人肯配合地在这阵风上再加一些火苗，将会事半功倍。
无论如何，接下来还是努力推动西蒙之前就考虑到的那四个字：顺‘理’成‘章’。
仔细琢磨，很有意思的一个词汇。
比如，最直接的，北约东扩东扩再东扩，如果俄罗斯不想北约东扩到乌克兰，那就只能出手。
水到渠成。
甚至，如果某人这一次提高了自己的隐忍能力，哪怕乌克兰加入北约，还是无动于衷。那么，我在乌克兰境内布置中程导弹，三分钟就能打到莫斯科那种，你动不动？
还不动，我布置核武器呢？
什么，还能忍？
那继续，直接开炮，轰轰轰！这回怎样？
总之，这就是‘理’啊。
那么大的‘道理’一个个都给你了，不想写‘文章’都不行。而这篇‘文章’，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吃过午餐，西蒙本打算立刻原路返回敖德萨，毕竟是秘密行程，不过，耐不住丫头可怜兮兮的请求，到底在莫斯科停留了一夜。
第二天返回敖德萨，换乘自己的波音767，西蒙又马不停蹄地开始新一段行程。
第一站是安哥ls文比武装覆灭，安哥拉算是彻底统一。
其实说起来，这并不符合某个‘养匪自重’的传统策略。不过，在维斯特洛体系的非洲事务负责人之一维克多·梅里西斯的经营下，不只是经济，维斯特洛体系最近几年对安哥拉的方方面面都进行了广泛的布局。
如果需要，推翻安哥拉现任政府都不是问题，因此也就没必要太在意这些细节。
当然，西蒙也没有为了加强控制而换掉现任总统扶植一个傀儡的计划。
对于非洲，西蒙打算好好经营，将安哥拉等国家打造成维斯特洛体系全球生产链条中的原材料生产基地。而且，不可否认的一点，毕竟10亿人级别的体量，非洲发展起来，不仅意味着更高的生产力，还能够收获一个相当可观的消费市场。
享受着比元首访问还要更高级别的接待水准，西蒙在安哥拉停留两天时间，与现任总统多斯桑托斯讨论了一系列双方后续的合作事项，随后离开，顺道还去了卢旺达。
因为94年那件事的缘故，维斯特洛体系在卢旺达本该更加得天独厚，问题是卢旺达实在太小，没什么可施展的，因此才把发展重点放在安哥拉。
不过，双方依旧保持着非常良好的关系。
不仅如此，围绕刚果金的非洲大混战，西边的安哥拉与东边的卢旺达，也算是在维斯特洛体系的串联下形成默契，利用战争共同在刚果金展开布局，尽可能瓜分这一中非资源大国。
基加利的一天行程结束，西蒙又连续去过墨尔本和吉隆坡，既然都到了门口，顺势又飞往中国，主要是看望三个小家伙。
第1629章：马不停蹄
第1630章：成败论英雄
天堂在线的总部就在西湖边浙大玉泉校区北部的一栋大楼内，12层的商务大楼，天堂在线占了一半。
因为企业越发红火，天堂在线已经在浙大校园西侧挨着黄龙体育中心的黄金地段圈下了130亩地，计划与浙省的绿城集团合作建造一个综合性的总部园区。
曾经大名鼎鼎的绿城，同样是维斯特洛体系在中国重点扶持的地产公司。
时间转眼已经是6月7日。
周三。
西蒙下午与林素一起参观天堂在线。
“内容策略上，我们发现门户网站的资讯终究过于简单，而且分散化。因此，从去年开始，我们重点开展的一项计划，培植一系列细分的专业网站，涉及体育、软件、军事、电影、数码、财经、教育等等，计划执行至今，我们已经孵化了37个项目，其中日均访问人次过千万的有2个，过百万的有7个，其他基本都在十万以上，总体非常成功。接下来，我们的天堂门户将会逐渐倾向于导航入口，将流量引入各个细分内容项目，而不再倾向于自产内容。”
会议室内。
西蒙与林素一起坐在会议桌旁，等台前的天堂在线ceo廖成禹话音落下，问道：“这些项目的股权结构是怎样的？”
廖成禹道：“基本采用投资持股模式，这是考虑到项目团队的积极性，否则，完全由我们独资，和内部项目无异，我认为很难百花齐放。不过，目前所有项目，我们都保持着超过50%的绝对多数控股权，以及所有项目网站内容的独占性，这方面，哪怕将来持股比例降低到50%以下，因为有约束协议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也不会改变。”
西蒙不置可否，身边林素还以为男人不满意，轻声帮忙解释：“你自己都说过的啊，我们不可能吃掉所有好处。”
“不是这个，”西蒙摇头：“问题在于内容独占，天堂在线的流量确实很可观，但把这些网站限制在一家之内，肯定还是会阻碍它们发展的。”说着分别看了眼两人，继续道：“你们也清楚，目前中国国内的几家互联网公司，我都有持股，算是一家。”
何止是持股啊？
廖成禹内心飘过一句，表情平静地与大老板分辩：“维斯特洛先生，问题是，我们终究不再是一家公司了，而是竞争关系。您来自美国，肯定明白有竞争才能有进步。既然是竞争，大家必然要优先考虑自身利益。目前各家都在运行门户业务，同质化严重，很难说有几个能活到最后，我们必须保持自身的竞争力。”
历史偏离到现在的程度，很难说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或者，将来哪一家成功了，就是对的。
成败论英雄。
西蒙心里想着，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示意廖成禹继续。
廖成禹继续介绍了一些天堂在线正在运营的项目，末了放下投影仪遥控器，看向坐在台下的年轻大亨：“维斯特洛先生，最后一件事，关于天堂在线的ipo，我从去年开始已经向董事会提交了两次报告，都被拒绝，我可以问一句为什么吗？”
这个问题并没有让西蒙感到意外，也不用考虑，直接给了一个答案：“因为天堂在线太赚钱了。”
廖成禹明显意外：“啊？”
西蒙露出些许意味不明的笑：“我最近几天翻看你们中国的报纸，有一个很有趣的新闻，那位姓牟的大亨，一度被称为中国首富，前些日子一审被判了无期徒刑。”
廖成禹是个聪明人，稍微一想也明白了大老板的思路。
不想让天堂在线太出头。
毕竟一旦ipo，就意味着要公布财报，凭借越来越红火的网络游戏业务，天堂在线与苏州那边的江南互娱一样，今年的营收将双双突破十亿。甚至，从前五个月的数据来看，这边全年营收将可能接近15亿人民币，哪怕团队进行了一系列广撒钱的投资，预计净利润也不会低于3亿。
卖白粉的暴利级别。
ipo的话，天堂在线的估值哪怕按照较为保守的30倍市盈率计算，也能达到11亿美元。而实际上，真上市了，以当下新科技市场的火热程度，突破百倍的市盈率轻而易举，这就是三四十亿美元的市值，折合300亿人民币级别。
其他不说，以廖成禹对天堂在线3%的个人持股，到时候，分分钟成为十亿富豪。
哪怕现在已经是2000年，中国的亿万富翁也不是那么多见的。
总之，无论是公司，还是个人，到时候都将成为出头椽子。
这么想着，廖成禹稍微犹豫，还是争取道：“维斯特洛先生，我觉得，这样……天堂在线更需要进行ipo，我是说，在海外进行ipo，不是吗？”
“刚刚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西蒙再次摇头，说道：“还有，一方面，以中国的舆论环境，网络游戏在这个国家一直是比较争议的。所以，你需要把刚刚介绍的这些业务都做起来，让这家公司显得更加体面一些，而不再是纯粹的游戏公司。另一方面，纳斯达克已经过热，很难再撑太久。现在启动ipo流程，一旦挂牌时遭遇泡沫崩溃，对于天堂在线来说将是灾难性的。所以，我需要你们再等几年。到时候，我相信中国的整体政策环境会更加开放，天堂在线的估值也将更加可观。”
大老板都这么说，廖成禹也只能打消念头。
又聊了一些公司事项，看时间差不多，西蒙便带着林素一起离开。
来到楼下，林素与男人一起上了一辆奔驰豪车，等车子发动，稍稍犹豫，还是说道：“我总觉得，西蒙，你对中国还是有些偏见呢。”
“嗯？”
“关于天堂在线ipo的事情，”林素说着，又解释一句：“我当然不是为了更多钱，不过……我是说，你并不需要那么谨慎，我们一直在不断完善对私人企业的保护。”
西蒙捉到了一个词，笑着道：“我们？”
林素反应过来，小小心虚了一下，随即又微微挺胸：“是啊，我们，我是中国人啊。”
西蒙倒是没挑女人已经改了国籍的事情，说起来，她和陈晴也都保留了中国国籍的。
中国表面上不承认双重国籍，实际层面，类似的情况多不胜数。
只是笑了笑，西蒙拉住女人小手摩挲着，点头道：“好吧，如果你认为我是偏见，我向你道歉，并保证会进行调整。”
第1630章：成败论英雄
第1631章：就忍不住……
西蒙突然这么好说话，反而让林素有些心虚。
某个大男子主义的家伙，刚刚……竟然在反思？
西蒙仿佛看穿了女人的心思，笑着道：“你猜得没错，中国不是提倡日三省吾身吗？我每次来中国，处在这样的环境里，都忍不住想要反思。”
“……”
林素觉得吧，这好像是讽刺，但她没有证据。
还是白了某个家伙一眼，女人生气哪里需要证据。感受到男人手上用力，又顺势靠过去，枕在他肩头，看似无意地问起另外一件事：“你明天去苏州？”
“嗯。”
“待多久啊？”
西蒙6月3号晚间抵达杭州，已经在杭州停留了四天。
笑着歪头抵了抵女人脑袋，西蒙道：“最多两天，所以啊，你占了大便宜。”
林素闻言，心里确实有些高兴，嘴上不饶人：“你，肯定有原因的。”
西蒙干脆承认：“是啊。”
反正‘便宜’自己已经占到了，林素倒是不介意其中有什么因由，但还是好奇道：“为什么啊？”
西蒙道：“昨天不是还陪我一起看报纸吗，自己想。”
林素想了下，随即明白。
苏州最近几天有一个高新技术成果展销会，从6月1日开始，持续一周，恰好今天结束，临近闭幕还引来大领导视察，男人明显不想凑这个热闹，乃至一些不必要碰面之类。
再发散一下，又想到某人今年开始在东南亚的频频动作。
其实，全球范围内都是如此，但东南亚那边，显然更容易吸引国内的注意。林素自己还因为这件事被上面试探过。
总之就是，作为这个星球上最大的那个资本家，某个家伙的态度，确实已经时时牵动着全球范围内的经济走向，没有人能不在意。就像东南亚，只是公开的媒体报道，最近一段时间的外资涌入规模就明显提升了一大截。
哪怕非常好奇，稍微犹豫，林素到底还是没有深问。
不知道，也就避免了一些两难。
回到西湖西畔的大宅，刚刚进门，一个小不点就啪嗒啪嗒地迎了过来，这是很快就要三岁的林千树小朋友，小家伙身后跟着两位小心看护的女侍，随后还有林母，以及林素的妹妹林岚抱着从林宙改名为林江树的另外一个小家伙跟在最后。
说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真得因为名字缘故，小家伙改名之后，果然没有刚出生之后那段时间的多灾多病，西蒙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最初的名字果然太大。而且，小家伙不仅改了大名，还多了一个小名，石头。
对应自己哥哥的狗蛋。
林素最初对陈晴随口给自己大儿子起的小名简直深恶痛绝，谁喊跟谁急那种，因为小儿子这一遭，倒是悄悄默认，连林母都开始习惯了用小名称呼自己的两个宝贝外孙。
毕竟名字哪有健康重要。
好在，小家伙的‘石头’，终究比自己哥哥的‘狗蛋’好听了太多。
西蒙弯腰抱起扑过来的大小子，又对大家点头示意，众人一起往回走，一边问抱着的小家伙：“下午又学了什么，和爸爸说说？”
这边大小子下半年才3岁，计划明年进幼儿园，不过，因为孩子非常聪明，林素已经开始安排学前教育。
听父亲问起，小家伙顿时有些心虚，怯怯地瞄了眼旁边母亲，才道：“下午，姨妈带我去划船了，没有上课。”
西蒙还没反应，林岚已经帮腔：“千树才两岁啊，姐夫，这么急着让他学东西干嘛，我们家又不需要考状元。”
西蒙听这话，只是看向林素。
小家伙的课程可是她安排的，西蒙自己虽然希望孩子们都能成才，但也却是不急。
确实不用考状元。
林素对妹妹拐自己儿子到处乱跑很是无奈，闻言挑刺道：“已经好几天了，你怎么还不回宁波，不需要工作吗？”
林岚底气十足：“我说我姐夫来了，要帮忙招待。市长亲自批的假，随便什么时候回去。”
林素：“……”
大家说着进门，总喜欢在自己女婿面前端一下架子又总是端不太起来的林父亲自泡好了一壶茶，说是今年的雨前龙井，殷勤地亲自帮大家倒上，闲聊了几句两人今天的日程，话题不知不觉转向：“西蒙，接下来，你是直接离开，还是再到处看看？”
西蒙如实道：“明天还要去苏州。”
林父也反应过来，点点头，明显犹豫着，到底还是道：“我是说，下午接了个电话，问你……问你有没有空顺道去一下京城？”
毕竟刚刚聊过某个话题，林父话语出口，林素就已经明白。
自己这一家，包括她自己，还真全部都是突破口。对比一下将家事收拾得利利索索的陈晴那边，林素都有些羞愧。
林父这么一说，西蒙也是明了。
见林父殷切又小心的表情，西蒙有些无奈，但终究还是要给长辈一些面子，反正，去一趟又少不了几块肉，干脆点头：“可以的，我会安排一天时间。”
这算是答应。
目的达到，林父顿时不再多言，笑呵呵地又聊起各种琐碎。
如此又在杭州停留一夜，西蒙第二天一大早启程，先飞往苏州。
陈晴照例来接机，上车之后，听男人吩咐额外安排一下京城的日程，很是意外，但瞬间又反应过来，肯定是林家那边，于是本能地开展妲己技能：“老板，有人总给你添麻烦，不理会就是了呀。”
西蒙再次习惯性反思：“我也突然发现，没必要太刻意。”
挑拨失败，陈晴主动略过，配合地露出好奇：“怎么？”
西蒙道：“维斯特洛体系的现金储备太多，中国这边开放程度不够，容纳不了太多投资，我只能转向东南亚等其他地区。”
陈晴连连点头：“嗯嗯嗯，很合理呀，还踢了一个皮球回去，呵呵。”
说着到底忍不住笑出声：“不过，老板这话真是太气人了，中国这边通货紧缩还在持续，为了吸引哪怕一些散碎外资，上个月央行还特意发布文件调高了外币的储蓄汇率。”
西蒙好奇：“调高了多少？”
陈晴道：“就是为了吸引境内居民手里的蚊子腿外币啦，没多高，基本还是5%左右，嗯……只有欧元3%，好惨。老板，如果你愿意，给我10亿美元，我帮你贷出去，年息15%，怎么样？”
西蒙果断拒绝：“不怎么样！”
十亿美元，直接在中国买成房子，放个十几年，综合年回报率都能稳稳超过15%，更别说投资其他。
第1631章：就忍不住……
第1632章：爆
离开光福机场，这次没有去大阳山脚下的小庄园，也没有去西郊独墅湖旁的私人园林，而是位于锦书影视城内部桃花坞区域独属于西蒙的一部分私人别业。
当初桃花坞区域的规划是500亩，对外开放的12座仿古客栈之外，还有一部分区域圈画成私人领地，最终落成，大概100亩左右。
某个妮子倒是想划出至少一半来着，毕竟距离影视城太近，不想太惹眼，西蒙只要了100亩。
经过数年时间的精雕细琢，今年同样落成。
车队驶入影视城景区，陈晴又开始巴拉起来：“上个月初，五一黄金周，老板你没看到，真是……简直都疯掉了，老板，你猜猜只是七天时间，影视城区域的综合流水有多少？”
西蒙笑道：“10亿？”
“还差一点哦，”陈晴翻转着小手比划，大概是想起之前的盛况，还带着些兴奋：“大概12亿。”
西蒙依稀记得曾经横店的年旅游收入大概200亿左右，锦书影视城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文化底蕴等软硬件条件都比横店好太多，将来巅峰时期不更上一层实在说不过去。现在，一个黄金周12亿进账，其实也并不算夸张，毕竟一年才那么两三次，全年大部分还是淡季。
于是泼冷水：“这只是开始而已，路还很长。在我看来，锦书影视城全部完善，伴随中国的经济发展，到时候，你们一年做不到500亿，就是失败。”
“保持现在的势头，500亿也不是问题呀，”陈晴说着，又道：“不过，这次这么成功，还多亏了老板给的建议呢。”
“什么？”
“老板之前提过的戏剧节，今年是第一届，我们组织了上百个团队在影视城内表演，有面对年轻人的现代话剧，也有面向中老年的传统戏曲。每天各个剧场都是爆满。再就是古代生**验，老板建议的那种类似甲方乙方里的好梦一日游，主场在江南风华景区，比武招亲啊科举取士啊等等，还有老板提过的‘锦书通宝’，我们专门设计了古代钱币，很多游客在景区内消费之后，还专门兑换了一些设计精美的10元面值钱币带走做纪念，意外成了我们最畅销的一款周边。本来只准备了1000万总量的10元面值钱币，全部被卖光后，最后不得不临时加招了一大批。另外，还有美食比赛、大型表演等等。总之，我们今年依旧限购门票，每天30万张，七天210万人次，平均人均消费达到600块，总营收12亿。这还不算我们对景区之外交通、食宿等方面的带动呢。反正，前几天那位在苏州考察的大领导还专门来过锦书影视城，算是上面正式对我们背书了，以后的扩张都不会再有障碍。”
西蒙听着身边姑娘巴拉巴拉，内心毫无波动。
毕竟想想曾经一到了节假日中国各地景区都是人山人海的场景，早就见怪不怪。
倒是想到一件事，叮嘱道：“关键还是可持续性，就像环球影城和迪斯尼乐园，很多美国人都是到了节假日就会去一趟，而不是一两次就彻底失去了兴趣。你知道关键是什么吗？”
陈晴忽闪了一下大眼睛：“什么啊？”
西蒙注意到这妮子表情，干脆不再废话。
显然是知晓。
陈晴当然知晓，见老板不说话，抱着男人手臂亲昵地贴过来，笑着道：“新鲜感，我知道啦，老板。我们也在考虑这个问题，预计每年都会推出新东西的。而且，我们本来就有这种优势，毕竟每年都会有很多电影在这里拍摄。就像下个月上映的《功夫》，我相信这部电影之后，很多游客都会跑来参观猪笼城寨。还有《楚汉》、《画皮》、《狄仁杰》等等。”
西蒙点了点头，看向车窗外。
恰好路过一家仿古客栈，远远瞄见客栈的名称，西蒙又忍不住弯起嘴角。
有间客栈。
曾经这个名字来自92年周星星主演的《鹿鼎记之神龙教》，不过，这一次，还是西蒙这只大蝴蝶的缘故，影片没有被扇掉，倒是这个创意没有了。当时规划这边，西蒙就随口提了出来。
陈晴也跟着看过去，同样笑起来：“这边的12座客栈，我觉得老板提出了名字的这一个，比其他来自电影的‘龙门客栈’之类都要有意思很多，所以专门放在了距离我们庄园最近的地方。呵，这也是12座仿古客栈里最受欢迎的一个，因为大家都觉得名字很有趣。很多人还专门跑来，就和三生石一样，专门拍照留念。说起来，我们这次也发现，影城自身的酒店业务规模还是太小，就像这12座仿古客栈，五星级的收费水准，甚至还要更高一些。黄金周的七天时间依旧供不应求。因此，我们已经在讨论扩张计划。”
这么说着，车队进入一扇与周围绿色篱墙浑然一体的仿古大门，穿梭在曲径通幽的石板路上，西蒙道：“酒店业务还是要更多考虑日常平均的吧，外面的12座客栈，日常入住率怎么样？”
“基本超过七成呢，”陈晴道：“很多大明星过来都会点明住在这边。黄金周期间，为了旅游业务，我们暂停了大部分剧组的拍摄，即使如此也只空出了一半的房间给普通游客。”
西蒙发现自己没什么可说，笑着道：“你们心中有数就行。”
陈晴嘿嘿地在自家老板身上蹭了蹭，倒是又说道：“提起这个，老板，不少漂亮女星就住在外面那些客栈里呢，我等下让她们整理个名单，感兴趣就喊过来陪老板聊聊天？”
“好啊。”西蒙也没拒绝，又问道：“最近都有什么剧组？”
“《射雕》是一个，前几天正式开拍。另外，其他反正很多啦，乱七八糟的。我们现在可是全国最大的影视拍摄基地，不只是古装，很多现代戏也会过来拍摄，因为配套很方便啊。”
随意聊着，五辆车组成的车队很快在一处院落外停下，江山舞姐妹带着一队女侍迎在门前。
西蒙和陈晴下车，不需要理会安置随从之类的琐事，直接进门。
幽静雅致的苏园古典风格，一番穿廊过洞，很快来到后院的花园，中央是一座人工湖，四周亭台楼榭。
上午阳光正好，没再去陈晴指引的内院居所，直接在湖畔的小亭里坐下。
陈晴跟着一起坐下，交代江山舞一番，很快一个小不点被抱了过来。
从乳娘手里接过孩子，陈晴直接送到男人面前，一边道：“不二，喊爸爸。”
只有六个月大的小不点见母亲把自己送到一个陌生男人面前，对方竟然还朝自己笑，好像还要抱自己，好可怕，顿时哭了起来：“哇哇哇……”
西蒙很没面子的放弃接过丫头的动作，陈晴也很没面子，直接又把小家伙塞给了旁边小心翼翼的乳娘：“抱走抱走。”
面容出众气质柔婉的年轻乳娘深知这位女主人的喜怒无常，哪怕因为看到某个天大人物莫名生出些期待，想要多留一会儿，听陈晴这么说，丝毫不敢多言，立刻小心地把孩子接过来，转身离开。
旁观的西蒙很无语。
这什么当娘的？
好吧，虽然……自己好像也不算太合格的当爹的，嗯……
于是果断甩开烦恼。
和陈晴聊几句，吩咐之下，很快一个身姿窈窕的旗袍姑娘出现，捧着琵琶。
因为说话时记起一首歌。
不应景，但就是想听。
很快，庭院深深的园林深处小湖畔响起了《天涯歌女》婉转的吴语唱腔。
*……
*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嗳呀嗳呀，
*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家山呀北望，泪呀泪沾襟。
*……
第1632章：爆
第1633章：穷
孩子已经看过，会面时间大概30秒，父女俩都不太愉快的样子，但也算完成了流程。
好吧。
稍后听了会儿曲子，聊了些近况，西蒙就再次出发，与陈晴一起，当然还有某个小家伙，赶往市区。
中午是家宴。
既然来这边，按照礼节，总要和陈家人吃顿饭。
陈母对于西蒙的到来显得很高兴，倒是陈父，依旧一副发自心底的无奈。当然，主要是针对自己女儿，毕竟将心比心，也清楚女儿的男人对他们一家已经很不错。另外只有抱着自己小外孙女时，才会显出几分长辈的慈和。
陈晴还因此悄悄告状，觉得女儿不喜欢西蒙，肯定是自家老头偷偷教的。
西蒙不敢苟同。
你爹明明是不喜欢你这个女儿好吧，对自己这个女婿还是很满意的，要不然怎么会爱屋及乌？
至于某个西蒙尝试几次都没能抱到怀里的小不点……还小嘛，长大了，经历一番恶母的风吹雨打，就该知道父亲有多好了。
不信？
小家伙，看看你妈给你起了个什么名字。
结束午餐，把孩子留在父母这里，顺势赶往西郊的工业园区。
虽说暂缓了针对中国的投资，苏州这边还是有很多项目在持续推进，下午主要看的是一个近期启用的光伏产业孵化中心，基础设施由维斯特洛体系投资，占地120亩，地点在独墅湖东侧不远。
嗯……
没错，顺道圈一块地，毕竟房地产才是中国的未来啊。不过，第一笔的1.5亿美金却也实实在在地砸了下去，后续还会不断投入，没有上限。
说起光伏产业，全球范围内的起步都是在70年代，因为石油危机，世界各国都开始重视其他能源的运用，于是纷纷推出了光伏产业扶植政策。
然而，好景不长。
80年代，随着石油价格回落，光伏产业的发展也陷入低迷，并且随着石油价格的波动而上下起伏。
当下又是一个全球光伏产业发展的最低谷，原因很简单，去年国际原油价格再次暴跌，甚至出现70年代以来唯一一次跌入10美元区间内的最低位。
记忆中，光伏产业的崛起大概是2008年之后，同样很容易理解，小布什执政八年，一度将国际原油价格推高到接近150美元一桶的高位，让世界各国再次意识到了开发新能源的迫切性。
这算题外话。
以当下全球光伏产业的低迷状态，西蒙此时的投资显得很不明智。
不过，既然能够看清光伏产业的整体发展趋势，目前的这番布局总不会错，维斯特洛体系的强大资本实力也足够确保对这一领域的长期持续投入，不用担心后继无力为他人作嫁衣裳。
至于选择中国，当然也不只是中国。
以当初三家前瞻科技公司之一的solarcity为，最近几年，西蒙针对光伏产业在美国、澳洲都有布局，中国这边只是其中一环，计划是美国和澳洲方面主攻研发，中国方面侧重生产。
毕竟众所周知，后来中国光伏产品的竞争力，当然，主要是只价格，无人能及。
西蒙曾经对此并不了解，但结合当下的信息，大概也能推测。
与西方为了制裁而挑出的补贴关系不大，毕竟后来全球各国都在补贴自家的光伏产品，至于原因，主要应该还是规模化。以及，不可否认的，中国这边在人力等方面的成本确实很低。
另外一个，西方看到了中国的这一点，为什么不能有样学样，或者干脆在成本更低的东南亚地区扶植相关产业？
这其中原因就在于，光伏产业，说技术很高端，其实没那么高端，但说低端，也绝对算不上低端，恰好属于不高不低的那种。
于是，西方发达国家涉入这一领域，往往成本降不下来。而从基础配套到人才资源都远远无法满足的东南亚国家，又根本就做不了。
只有中国，得天独厚。
总之，这笔生意，肯定不会错。
最不济还能留下120亩地不是，位于独墅湖东侧位置极佳的一片地块，而且位置非常适合开发商业住宅。将来……西蒙其实不介意被拆迁一下。
忙碌一下午，没再老远跑去影视城那边，直接在独墅湖畔的私家园林里落脚。
洗过澡，吃过晚餐，西蒙和陈晴一起窝在上次很喜欢的那栋可以俯瞰湖景的三层顶层窗边，欣赏着灯火点点的城市夜景，一边翻看江山舞送来的女星资料。
不过，其实对女星反而没多大兴趣。
西蒙远远过了那种通过征服女明星获得满足感的阶段，现在他眼里，咖位再高的女星，和侍立在旁的江山舞姐妹也没有多大区别。
因此倒是更感兴趣这些女星参演的项目。
记忆中，2000年前后可谓神剧频出，绝对是中国电视史上最辉煌的一段时期。
至于原因，在西蒙看来，反而是出乎很多人预料的一个字：穷。
因为穷，电视圈子没谁敢肆意妄为，大家拿到一毛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更清楚一旦一个项目失败，再想为下一个项目融到资金，难上加难，于是都使出了十二分的气力，这段时期的电视剧质量因此可想而知。
再说后来某个知名编剧怀念的煤老板时代，主要是中国入世之后，能源需求大涨，导致一批煤老板暴富，开始到处撒钱。
这段时间，电视剧圈子也不乏一些好剧，但根本上其实是逐渐变味的。
最最典型的，嗯，《新红楼梦》。
再后来，互联网时代，大资本进场，钱多到好像已经不是钱的程度，整个圈子反而彻底烂掉。
为什么？
因为整件事和电视剧没关系了，没人在意质量了，大家随便耍。
或许有人好奇？
难道撒钱的人也不在意吗？
讲真，不在意。
互联网的逻辑是什么？
撒钱，撒钱，再撒钱，先通过大笔大笔的现金攻势，各种补贴，各种降价，各种狂轰乱炸，将其他所有竞争对手干掉。然后，关门，割韭菜。
这一点别说中国，好莱坞都不例外。
比如奈飞后来也沦落到开始不在意质量地大手笔生产流水线烂片，一部比一部模式化，一部比一部烂，只以为观众看到几个一线熟脸就肯定会买账，但实际如何呢？
从一部创意其实没那么新颖的大逃杀类型韩剧成为奈飞爆款，就可见一斑。
观众都是本能偏向母语剧的，如果把一部非母语剧集捧成爆款，只能说，母语剧实在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由此延伸，资本的本能推动下，更进一步，如果连非母语的韩剧内容都开始变成无聊的流水线，观众会怎么做？
归根结底，影视产业和打车外卖之类是不同的。
打车外卖什么的，属于日常刚需，用户形成了消费习惯就不那么容易改变。
影视娱乐，你不好看，甚至是摆烂，不断刷新下限，那观众是可以不看的。玩玩游戏不好吗，听听音乐不好吗，看看书充实一下自己不好吗，除非有自虐倾向，否则谁会无聊到强撑去看烂片？!
最终，烧掉千亿试图烧出一个护城河，期盼着某一天把烧掉的钱都割回来，结果，只是烧出一堆垃圾，堆成个寂寞而已。
因为啊，垃圾堆里是长不出韭菜的！
第1633章：穷
第1635章：下棋
京城，广电衙门的一个会议。
圈子里各家的头头脑脑都被喊了过来，主要关于《鬼子来了》擅自参加戛纳电影节的最终处罚决定。
今年的戛纳电影节已经结束半个月时间，如同西蒙预料那样，《鬼子来了》关键还是差一步没能斩获金棕榈，而是次一等的评审团大奖。而且，这一次的金棕榈非常爆冷地给了一部来自阿根廷的小片子。丹妮莉丝娱乐主打的《西西里的美丽传说》空手而归，锦书参与投资的墨镜王执导影片《琳琅》倒是意外地包圆最佳男女主。
总之，结果出炉，照例的质疑纷扰，一地鸡毛。
再说这边，会议的最终结果，老姜被禁导五年，意料之中。
意料之外的是，参与影片制作的几家公司，因为没有履行好监督义务，违反相关条例，也被罚款100万，还被要求立刻撤销所有海外发行。
显然，很可能是影片引起了某个超级大亨的关注，进而扩散出更大的负面影响，让上面下了狠手。
罚款100万，这还在其次，关键是连带停止海外发行，绝对的打蛇打七寸。
老姜为何跑去参赛，公开层面说自己擅自行动，不关其他，但实际上，还不是因为影片国内禁映，各家希望堤内损失堤外补。
本以为按照惯例，最多只是导演被罚，投资人躲在后面，通过海外发行，还是能捞回大部分投资，甚至赚一些都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这一层揭开，谁也别跑。
停止海外发行，不仅意味着海外收入别想，还可能要再支付一笔违约金，毕竟和海外发行商都签好了协议，结果就是损失进一步扩大。
什么，我坚决不执行？
试试！
除非不想混了，否则，你就是有施瓦辛格的胳膊，也拗不过大腿啊！
经过院线制等各方面改革之后，谁都看得出中国电影产业正在迅速复苏，这时候，好不容易跨入门槛，没人愿意再跳出去。
会议结束，大部分人散去，锦书的吴山霖、维景的任景兮等几家重点公司负责人又被领导喊住，单独勉励了几句，类似大棒之后的甜枣那种，实质性当然没有，大意是现在行业欣欣向荣，按规矩做都能有好发展，别搞歪门邪道，巴拉巴拉。
最终离开广电总部，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
大家陪着几个倒霉蛋一起离开衙门，说好了找个地方聚聚，任景兮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莫五菱打来，说是某人突然来京，于是计划立刻改变，和大家告辞几句，便在众人的疑惑目光中匆匆离开。
复兴门外大街的一处路口，司机兼助理的古雨刚停车，不等任景兮下车，莫五菱就从另外一辆奔驰上下来，拉开车门就钻了进来，一边吩咐古雨：“开车，香山那边。”
任景兮看着莫五菱难掩急切的模样，笑着调侃：“不能矜持一些吗，既然这么急，为什么你不自己去，还非拉上我？”
莫五菱一手挽住任景兮，一边看了下腕表，闻言理所当然地白眼过来：“我自己怎么去啊？”
“那就带上莫莫，对了，莫莫呢？”
“昆仑饭店最近不是在举办车展嘛，她今天站台，要五点钟才结束。我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任景兮笑：“太不矜持了，反正你和莫莫就住在帽儿胡同，晚上肯定能见到。”
“不一定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在京城有很多住处的。而且，就算……我或许能见到，你就不一定啦，”莫五菱情绪平缓下来，到底有些不好意思，找了个借口：“他突然过来，肯定不会待太久，我可是为你着想。”
任景兮故作潇洒：“我又无所谓，而且，我还想找他算账呢，我两个女演员去参加戛纳，到现在还没回来。”
“真无所谓，你别改什么‘维景’的名字啊？”
任景兮：“……”
这就不讲武德了，于是伸手就挠了过去。
小小嬉闹一番，两个姑娘就默契停止，万一弄坏了妆容，那可糟糕。
香山附近占地2500亩的高尔夫别墅区，其中高尔夫球场已经完成，西蒙的私人物业部分同样启用，即将落成的还有第一期的别墅，计划下半年9月份开盘，提前已经有很多人打探预定。
西蒙正在这边。
两女抵达，江原驰亲自过来迎接，带着两个姑娘一起离开停车场，招呼几句，又问道：“两位小姐要换一下衣服吗，运动装？”
莫五菱看了眼已经落入香山另一边的太阳：“还在打啊，都傍晚了。”
江原驰笑笑，不再多说。带着两女乘坐电瓶车，很快来到一处场地。
远远地就看到了某人的身影。
只是……丝毫不意外地，男人身边还有其他姑娘。
准确说是一群。
不仅如此，哪怕远远看着，也能发现异常，主要是，这一群……胸前，一个个都塞了两个小西瓜么，要不要这么夸张！
下了电瓶车，两个姑娘不由相互瞄了眼对方胸口，有些怀疑人生。
我们是不是到了某个特别的异世界，自己才是不正常的？
还是走过去。
不远处，七八个火辣姑娘簇拥下，一身休闲的男人正在教一个女孩挥杆，姑娘个子小小的，一米五出头的样子，被男人拥在怀里，如果不是那一对儿呼之欲出的摇摇欲坠，简直都像父女。
恰好到近前时，一杆终于挥出。
然后只见被男人搂着的女孩整个双脚也差不多离地，惊叫着发出完全没什么杀伤力的嗔怪声。
任景兮和莫五菱一时间都有些想要落荒而逃。
自己两个好多余啊。
其他几个姑娘已经注意到她们，不过，哪怕都是男人的金屋藏娇，相互之间并不熟悉，还不免显出些敌意。
江原驰上前提醒，西蒙也才发现两女到来，放下怀里的娇小姑娘，想了想又挥挥手，示意她们去休息，自己走过来，张开双臂：“怎么知道我过来了？”
任景兮和男人抱了下，还有些小嗔怨。
主要是……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于是就不理会这个问题。
莫五菱也吃醋，不过吧，又想想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就释然了，和他抱过，回答道：“姐姐电话里说的。”
西蒙点头。
上午过来之前，在苏州和莫一菱碰过面。
招呼几句，西蒙抬头看了看天，对两女道：“来，继续陪我打球，教你们。”
任景兮还没说话，莫五菱已经示意了下身上的ol套装和小高跟：“这样……可以吗？”
“外套和鞋子脱掉就可以，”西蒙说着，又示意旁边的江山舞姐妹：“你们鞋子换一下。”
江原驰刚刚只是提了一句换衣服的事情，两女没反应，就没有多说。没想到，终究还是落在自己身上，只能怏怏地和姐姐一起脱掉运动鞋，给两女交换。
男人是非常爱干净的家伙，身边女人也可以想见，任景兮两个也就没什么顾忌，脱掉外套，又一起穿上江山舞姐妹的鞋子，四个女人都是精致小巧的纤足，尺码都没什么问题。
江山舞姐妹却没有穿她们的高跟鞋，而是唤来不远处的球童女侍，很快也抢了两双鞋子。至于被抢了鞋子的球童，没敢去穿任景兮两个的高跟鞋，只能套着袜子跟随。
接过球杆，重新开局，莫五菱故作笨拙地引来男人执导一番，挥出了一球，到底又忍不住，问道：“刚刚……她们是怎么回事啊？”
西蒙见任景兮迟疑等待的模样，走过去帮她调整姿势，笑问：“什么怎么回事？”
莫五菱白眼，朝胸前比划一下，干脆道：“真的假的？”
西蒙站在任景兮身后，拢住姑娘小手提醒要点，一边道：“当然是真的。”
莫五菱撇嘴：“你真是……。”
脑子里飘过了好几个词，都觉得不太合适，只能打住。
西蒙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莫莫怎么没过来？”
“莫莫在工作啊，”莫五菱知道他是转移话题，其实也不想纠缠，顺势道：“昆仑饭店那边，一个车展。”
“哦，国际车展，我在报纸上看到了，”西蒙点点头，帮完任景兮，自己也打出一球，大家一起向前走，接着道：“感觉国际汽车巨头还是不怎么重视中国市场，都只是来走过场。”
莫五菱道：“我们才刚刚发展啊，不重视也正常。”
“传统汽车只剩下中国这一个蓝海市场，现在不重视，等这边发展起来，再想进场，难上加难。”
任景兮插话：“你好像也没有多少动作啊，既然看好，为什么不多投资一些？”
西蒙摇头：“汽车产业没那么好入门，产业链盘根错杂，只有钱是不行的。”
莫五菱不知不觉挨着男人而行，其实很想挽住他手臂，到底不敢，只能偶尔擦一下，闻言道:“终于，还有你不行的领域呢。”
西蒙笑：“是啊。”
任景兮边走边打量四周，问道：“这里已经是郊区了，开发这么大一个地产项目，能赚钱吗？”
千禧年的当下，京城四环外确实可以说是郊区。
除了这处高尔夫球场，周围当下还是大片大片的农田状态。
西蒙当然不会有任景兮的疑虑，笑着道：“看来你对中国的发展，还没有我的信心那么足啊?”
任景兮道：“信心是一方面，现实又是一方面。”
“现实就是，下半年才会开盘的第一批别墅，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在询价了。”
莫五菱帮腔自己闺蜜：“那显然是因为你的缘故啊，如果没有维斯特洛的名头，那些人肯定不会那么感兴趣。”
“不可否认这一点，”西蒙道：“所以，他们想买，我其实还没那么想卖，因此计划6000美金一平，爱买不买。”
“现在别墅均价才6000块上下，你卖6000美金，折合5万一平了，宰大户也不是这么宰的啊，”莫五菱瞪大眼睛，说着又想起：“吉尔和安妮她们做的那个项目，五道口附近，说是也打算卖高价，我感觉你们就是乱来。”
西蒙乜了眼身边姑娘，一副你没见识的表情。想想曾经几年后的汤臣一品，开卖就敢喊12万一平，自己这算什么。
挥着球杆朝周围示意了下，西蒙道：“我给这边的定位是超高端别墅区，和昌平等地方的不同。这里每一栋别墅都是专门的设计师设计，独一无二。更何况还有配套的高尔夫球场。”
莫五菱撇嘴道：“还能和西蒙·维斯特洛做邻居，对吧？”
“是啊，这个就更难得了，”西蒙笑道：“你们俩不是也在炒房子吗，内部价给你们两套，怎么样？”
“内部价我也买不起，除非不要钱，”莫五菱说着，又道：“而且，我和景兮炒房子的策略还是你给的呢，只挑尽可能靠近市中心的，才不碰外围这些升值空间不大的房产。”
这倒也是事实。
等中国房地产到了巅峰时期，北上广市中心的老破小，或许比郊区的大别墅还要贵，这和中国人的置业理念有关。
当然，贵贱也只是相对。
中国商业地产刚刚兴起，当下市区的旧房难免便宜一些，外围的新房，特别是别墅，往往很贵。因此，如果将时间线拉长，两者的增值空间肯定是前者远超后者。但，将来相差终究不会太大，都是十倍以上的暴涨。
来到下一个击球点，又将球打出，任景兮才再次想起，问道：“你怎么突然又来中国了？”
西蒙道：“刚刚绕地球转了一圈，到门口了，就进来看看。”
任景兮立刻又想到某人出现在戛纳拐走了自己两个女演员的事情，微微抿嘴，想想还是不提。
莫五菱倒是好奇：“转地球一圈，做什么啊？”
西蒙道：“下棋啊。”
“下棋？”
西蒙想起不久前与索罗斯聊天后的一些感想，轻声念道：“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莫五菱明了，又下意识唱反调：“啧，这么大气魄呀，那你知不知道，这句话出自汉代贾谊的《鵩鸟赋》，是贾谊被贬谪的时候写的一篇文章，感慨自己怀才不遇，有志难伸？”
“知道啊，但这并不妨碍这句话所蕴含的大气魄，”西蒙说着，瞄了眼身边姑娘望向自己时的漂亮脸庞，笑道：“那你知不知道，现在经常被用来形容女子特别是美女表情变化的成语，一颦一笑，其实是出自《韩非子》用来阐述帝王心术的一篇文章，原意和女人没关系？”
莫五菱眨了眨眼睛，突然意识到男人所说‘一颦一笑’……嗯，大概就是指自己了，微微躲闪眸子，倒是诚实摇头：“不知道啊，但你刚刚说了，这……这并不妨碍这个词现在的应用啊。”
任景兮悄悄旁观两人互动。
只是感慨。
某个家伙就是能这样，不知不觉的，言语之间，都算不上什么情话，就把女人的心勾走了。
第1635章：下棋
第1636章：依仗
高尔夫球并没有打多久，江山舞提醒时间，西蒙便带着两个姑娘离开了球场，乘坐电瓶车去往位于球场西北侧的私人庄园。
天色尚可，任景兮和莫五菱内心都希望和某人多相处一会儿，突然离开, 不免询问，得知男人稍后要参加的一个私宴，只能打住，连一起跟上去的念头都没有。
场面太大，不是她们能凑热闹的。
城堡一般占地超过半公顷的豪华主别墅内，西蒙换了正装, 下楼来到大厅，任景兮两个和另外一群气势汹汹的姑娘都聚在这里。
车队已经在外面等待，任景兮上前，主动替大家问起了众女比较关心的问题：“西蒙，晚宴之后，你还会过来吗？”
西蒙在抢到他另一侧的裴丝竹纤腰上拍了拍，摇头道：“都去帽儿胡同吧，晚上就不跑这么远了。”
下午抵京就来这边，主要是陈晴说庄园球场都已经落成，让他来看看。如果没有接下来的晚宴，倒是可以在这边过夜。既然还要去市区，稍后就不打算再来回折腾。
说着出门，西蒙稍稍示意，一群姑娘便在阶前止步，看着男人上车，一排车队很快呼啸而去。
等车队消失在庄园甬道远处拐角，姑娘们才收回目光，各自注意对方。格格不入的任景兮和莫五菱两个，以及，另外一群气势汹汹。
不过，刚刚稍稍接触, 任景兮也发现，另外八个姑娘，同样分成几拨，各有圈子。
即使八个姑娘中有认出任景兮和莫五菱身份的，各自并不熟悉，也没有深聊的意思，一番眼神交汇，大家便各行其是。
江山舞姐妹跟着男人一起离开，任景兮便吩咐另外的留守女侍把她的车子还有助理古雨喊来，女侍说要稍等，两女便转身进入豪宅。
豪宅太大，提前已经返入的八个姑娘转眼散在其间。
本来在大厅里等待也可以，不过，出于某些莫可名状的争胜心思，两女还是穿过大厅，来到右侧紧邻大厅的一间起居室。
已经有两个姑娘在这边，莫五菱认出，其中一个就是刚刚抢了男人另一边位置的那个。
不由撇嘴。
刚刚本来是她可以顺势走过去的，结果被对方加快脚步抢走。
心机女！
两女在落地窗那边，莫五菱和任景兮便就近在靠门一侧沙发上坐下，既然同屋碰上，再不说话就不合适，于是相互招呼了几句。
对方先开的口，刚刚抢塞的那个，自我介绍名叫裴丝竹，倒是很好的名字，另外一个叫卓妡。裴丝竹还主动说起，认识她们两个。
然后就没了更多话语。
倒是莫五菱听着裴丝竹吩咐女侍要咖啡时细致到水温之类的要求，难免腹诽。
吹毛求疵呀！
不过，看对方胸前挺着实在过分的两只却一点不给人走样感觉甚至连她这个女人看了都难免心动的惹火身材，又意识到，如果不是这么精致地养着，怎么可能会是如此？
而且……
哼！
某个家伙养的。
还……八个啊！
另一边，裴丝竹正吩咐着女侍，突然响起手机铃声，随手从爱马仕手包里掏出一台限量款的镶钻iberry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摆手示意女侍可以离开，这才接起。
“……爸……嗯，已经联系好了，小营一放假就过来……不是一对一，是一个专门的留学英语补习班……两个月补习费就要一万，你说好不好……对了，之前忘记一件事，让我妈过来陪读，我可没时间管他……内退呗，她也到年龄了……我很忙，一点时间都没有……要不就算了，你们在家里给他找家教，我出钱就是……反正就这样，我还有事，挂了。”
收了线，裴丝竹抬头，偶然注意到不远处莫五菱略带探究的表情，没有在意，而是轻轻叹了口气。
还是前两年的事情。
这边让她们推荐一下亲朋好友之间的可用之人，裴丝竹成长在河北的一个小城，相比广西农家出身的隋青豆来说，自以为很有优势，精挑细选一番，递上去一份七八人的名单，其中还包括自己老爹，结果，只有她一个学习成绩非常出色的堂弟被选中，一番重点培养，去年成功进入北大，还预定了几年后的留学安排。
哪怕是堂亲，终究也是肥水流了外人田。
裴丝竹父母的反应就是狠狠操练她已经上了高中的弟弟，今年刚刚高一，成绩其实也不错，但一本有余，清北不足，于是计划直接留学。
正常情况下，只是小城市普通工人阶级的裴家是支付不起留学费用的，更别说找一个好学校，裴丝竹问过江山舞，得到的答案是他弟弟接下来成绩足够，这边可以全额资助，否则，某个显然浸染了陈大小姐毒舌天赋的姑娘也很直白：“我们对废物没兴趣。”
然后就是现在。
相对而言，人比人总是气死人。恰好是某个裴丝竹私下里瞧不起的农村妞隋青豆，对方推荐的一个叔叔，本来只是一家濒临破产的小镇农机厂的普通工人，好吧，最多好像是什么小组长之类，短短两年，在这边安排下却已经成为广西柳州一家大型机械巨头的高管。
裴丝竹很聪明，因此明白，被选中的那些人，对于她们而言，其实就是某种依仗。毕竟八个姑娘，对于某个男人而言，哪怕身材上都有着一些自己的特别之处，但也只是一年都见不到对方几次的花瓶而已。但，当她们的身边人能被某个男人所用，也就相当于她们与他的关系更牢固了几分。
短短几年的奢侈生活下来，裴丝竹偶尔会思考，乃至惶恐，担心将来一旦失去了当下的这种生活，甚至，自己还能不能活？总之，哪怕很清楚自己是笼子里的金丝雀，裴丝竹也只想永远当金丝雀，难以想象被‘放归自然’的情形。
裴丝竹身边的卓妡用遥控器切换了一会儿电视频道，没找到感兴趣的内容，也从包包里掏出一只同款iberry开始把玩。
中国移动去年开通了试点的移动网络服务，bj这边自然是第一批，还与香山科技达成了内容合作，用户使用手机就可以浏览门户网站内容。当然，费用贵的吓人，而且必须是特定功能的手机。
这些对裴丝竹她们不是问题，就连手机也是最顶级的iberry，这算是目前全球范围内功能最强的网络手机，附带的拍照功能更是超前。
随意翻过一条下个月即将在国内上映的《功夫》相关新闻，见身边姑娘不说话，卓妡瞄了一眼，知道她在烦恼什么，建议道：“让我说，你直接供你弟弟留学也可以啊，没必要这么折腾。”
裴丝竹白眼过来：“能一样吗？”
裴丝竹要的是自家能与维斯特洛体系搭上更多关系，弟弟能成为直接培养对象，如同堂弟那样，才算满足条件，而不是她花自己的私房去供弟弟留学。
更何况，哪怕她们的月例不少，她还真不舍得拿出大部分给弟弟留学。
当初蔺曌的那件事，哪怕不清楚很多细节，一群姑娘对其中大概还是基本明了，因此最近几年都很注意类似的事情。裴丝竹的红线就是，家里人绝对不能影响到自己。就像弟弟接下来的暑假来京城补习英语，裴丝竹愿意掏钱资助，但让她挪出时间照看，那肯定不行。
她们一群姑娘现在也各有各的事情，并不空闲。
正聊着，另外三个女孩说笑着走了进来，是隋青豆、寇予和贝孜三个，也是一拨，见四女在这里，又一番招呼。三位个头都不高的姑娘来到裴丝竹这边的靠窗长沙发上坐下，恰好女侍送了咖啡过来，也各自要了一杯。
尝了一口温度恰到好处的咖啡，隋青豆把杯子放在一边，随手拿起旁边一个抱枕拢在怀里，嗯……作为某种支撑，偶然注意到莫五菱看过来的目光，甜甜地朝对方笑了下。
莫五菱也连忙回了个笑，还想起这是不久前被某个家伙打球时直接带起来的某只，不过，显然是个性子不错的姑娘，下意识压住浮起来的一点腹诽。
不过。
这么大……干嘛啊！
裴丝竹也喝了几口咖啡，听女侍又提醒车子已经准备好，只说了句不急，转向隋青豆，主要是对方刚刚换上的衣服，很有个性的小外套，上白下黑，恰好从胸前分开，白色部分包裹的恰到好处，黑色下截又是如同西方的那种束腰，显得腰肢纤细，明显偏硬的面料还起到了拱托作用。
见隋青豆拿了抱枕塞到胸前，裴丝竹稍稍抬起目光，问道：“这衣服哪买的，设计很不错啊？”
“小予亲自设计的，”隋青豆道：“丝竹，如果你想要，嗯，抽空量一下尺寸，我让人也帮你做一件。”
“好啊，帮我们做两件吧，还有妡妡的，”裴丝竹不见外地说着，记起一件事：“你们的工作室最近怎么样？”
西蒙不喜欢身边女人太闲，人闲生事，陈晴自然贯彻自家老板的理念。
八个姑娘，这几年不仅一直还在持续学习各种各样的技能，其中不乏直接在京城高校里挂名，另外也开辟了一些自己的事业。
第1637章：万一呢
隋青豆三个最初在后海边开了一家咖啡厅，经营步入正轨之后，今年又办了一个室内设计工作室，主要是寇予在央美挂名了相关专业，已经上了两年的课程。裴丝竹也是听到隋青豆提起寇予设计衣服，才临时想起。
见裴丝竹问起这个, 隋青豆看向旁边的寇予。
与陈晴一样都是江苏人天然带着一种江南小女人婉约气质的寇予道：“还可以，主要是设计工作室投入不多，属于服务行业。”
寇予这么一说，卓妡立刻看向裴丝竹，带着点埋怨：“还是小予她们聪明啊，你当初非要开什么精品店，投入那么多。”
裴丝竹和卓妡去年初开设了一家时尚精品店，地点选在热闹的西单，主要是销售各种海外进口的女性时尚配件，从发卡到脚链，各种精致小巧，五花八门。灵感则是来自两女满世界旅游时的所见所闻。
店铺只是前期租赁场地和装修进货一套下来就花了一百多万。
两女投入了足够心思，一年多下来，小店也打出了自己独特的名气，但按照目前的经营状况，十年都不一定能回本，而且店铺还不一定能坚持十年。
算是搞砸。
哪怕陈晴对此没什么看法，本钱也是专门的一个维家基金提供，还不上似乎也没什么后果，但两女内心还是颇有压力的，最近不免在考虑做点其他。
裴丝竹内心不是无所谓，但听卓妡抱怨，表情却是平静，只是不免对寇予她们的工作室多问几句：“现在国内……即使是首都, 会找人专门设计装潢的也不多吧？”
“家庭装修确实不算多, ”寇予道：“不过, 现在很多人做生意, 店铺装潢还是肯花一点钱专门设计的，这是我们的主要业务来源。”
寇予说完，隋青豆还很实诚地补充：“山舞姐也会帮我们介绍一些单子，最近打算多招一些人呢。”
裴丝竹：“……”
卓妡也酸，不过想想，她和裴丝竹的精品店，好像没办法介绍什么客户，毕竟那店铺里的东西虽然不便宜，但，哪怕是江山舞这种层次，似乎也不太看得上，主要还是面向京城新兴的女白领阶层。
闹心呀。
任景兮和莫五菱插不上这群姑娘的话，双方也没有深交的意思，听女侍说自己的车子已经过来，便起身离开。裴丝竹一群见两女出门，看看天色差不多，也很快起身。
前前后后地抵达帽儿胡同，天色已经落暮。
八个姑娘被安排在大宅东院，吃过晚餐，便又三三两两地转向中院的花园。夏日夜晚，这边无论闲亭回廊还是舫间都是很好的休闲去处。
裴丝竹依旧与卓妡一拨，这次还多了一个夏畔溪。
个子高挑的夏畔溪当初算是与蔺曌一对儿，大概也是受了那件事的刺激，八个姑娘，算起来，她算是最脚踏实地的一个，跑去修了两年的会计，目前在列维森集团中国分公司给一位女高管当助理，整天忙忙碌碌。
裴丝竹当下就在调侃：“如果和普通工人比，一个月6000确实很厉害啦，但还是不如我们月例的三分之一啊，畔溪，我看你就是不会享受生活。要不然，和我们一样，自己办个公司或开一家店，也比给人跑腿强？”
说着来到花园小湖上的舫楼，这边灯火通明，显然有人，夏畔溪与另外两个姑娘一边跨入门槛，一边道：“人和人不一样吧，我反正很喜欢现在的工作。”
其实，当然有着几年前蔺曌那件事的影响。
夏畔溪因此联想到某个和裴丝竹一样的问题，将来，怎么办？
不如自力更生。
不过，哪怕现在这份工作很稳定，夏畔溪也没有脱离某个身份的打算。
同样还是因为蔺曌。
首先一个，夏畔溪总是难免怀疑，蔺曌是不是还活着，毕竟……怎么可能那么干脆利落。然后，不管怎样，也让夏畔溪体会到，自己这一群姑娘，和普通人，终究不同。直白一些，她们就不是那种能过正常人生活的身材。
因此，现在挺好。
就像以她的容貌身材，最近几年，各种各样的眼神，各种各样的觊觎，不知道经历过多少遍。
如果是以往，没有某一层身份的护持，混迹在当下的社会阶层，夏畔溪觉得，自己早被啃得渣都不剩。而现在，别说什么不轨无礼，几乎身边所有人，无论是所在那家公司的同事上司，还是日常要打交道的各样人等，无论内心怎么想，表面上都对她客客气气的。
甚至，偶尔一些看到却吃不到的目光，亦或羡慕嫉妒又无可奈何的眼神，反而让裴丝竹内心生出几分异样的满足与得意。
来咬我啊！
总之，她也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离不开。
舫楼一楼，有人正在用餐，这边本就是园中姑娘经常用餐的地方。
裴丝竹几个进门，扫一眼，立刻认出。
因为都是名人。
凭借《卧虎藏龙》和《英雄》成名的那位李有狐，以及最近几年参演了不少影视剧其中就包括张国师正在制作《楚汉》三部曲中虞姬角色的许公主，另外一个俞老师，参演影视剧不多，但因为经常与李有狐一起，也是广为人知。
三个女人正有说有笑地围在圆桌边边吃边聊，见裴丝竹三个进来，明显都诧异了一瞬，当然，主要还是因为三个姑娘的特别身材。
这……也太大了。
某个家伙！
裴丝竹三个显然不会因为看到大明星而兴奋，毕竟在这个院子里，身份一目了然。
相互只是点头示意，便转去楼上。
等三个姑娘身影消失，李有狐咧着嘴，故意抬手在胸前捧了捧，又忽地做了个摔在桌面上的手势，许公主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俞老师也用手背捂住嘴，只是瞪了李有狐一眼，示意她别太过分。
李有狐本来还想说几句，见俞老师提醒，还是乖乖地闭了嘴。
三女吃了些东西，才继续开口，许公主道：“有狐，你在好莱坞那么高，我怎么感觉你对那边一点也不积极啊，这两年都没有出演什么好莱坞电影？”
李有狐直性子，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晴姐，你也想去好莱坞发展啊？”
许公主没有否认，点头道：“谁不想去好莱坞啊。”
“我就不想去，”李有狐接了一句，跟着道：“其实，你真去了就明白，那边可难混了，机会没你想象的那么多，而且对我们亚洲人歧视很明显。”
许公主不信：“有西蒙呢，谁敢歧视你？”
“哪怕他们嘴上不说，言行举止也能表现得很明显，”李有狐说着，小小顿了下，又道：“而且，西蒙……他才不管这些事情，就是个公事公办的性子。你去了，能拿到试镜机会，但能不能拿到角色，还是要靠自己本事，不合适了，和他说，反而会被教训。”
许公主想起自己刚刚杀青了戏份的《楚汉》，不由同感。
当初……一开始还觉得是因为两人关系被选中，后来，为了这个角色，她可是吃尽了苦头，一点没感觉到什么优待。不过还是有些不甘心，说道：“我觉得，能去好莱坞，总比国内好。”
李有狐听她这么说，也不再劝，倒是俞老师道：“其实国内现在机会也很多了，大家都能感受到啊。”
许公主没忍住，直白道：“可是……挣钱少啊。”
李有狐顿时笑起来：“你缺钱啊？”
还想来一句缺钱我借给你啊，想想没补刀。
情商，情商！
许公主倒也不尴尬，承认道：“是啊，反正我不够花。”
过往几年，某个男人对她倒是慷慨，车子房子都有，每个月还有生活费，但，对她来说，确实不够花。包括做演员的薪酬，国内现在无论是电视剧，还是电影，除了最顶尖的少数几个，其他片酬一点都不高。
俞老师道：“这样的话，你去了好莱坞也挣不了多少的，还是要碰到机会。”
李有狐微微挺胸，插嘴道：“像我这样。”
俞老师又瞪了她一眼，倒是反应过来，对许公主道：“这次的《楚汉》，等上映之后，你肯定就能和有狐差不多了，到时候，薪酬会提升不少，代言费肯定也更高。”
许公主小小哀叹：“那要等明年啊。”
李有狐笑着支招：“今晚，你直接和他要，西蒙随手一张支票，够你花一辈子。”
许公主白了李有狐一眼。
倒是想过。
只是，她不敢。
正如李有狐刚刚说的，对于某个男人的性子，她感觉其实也差不多，某人明显是那种超级大男子主义，我愿意给你，才给你，你如果不懂事乱张嘴，一个子儿都没有。反正她是不敢冒险，万一惹恼了男人，实在得不偿失。
更何况，今晚能不能见到他都还不一定。
就比如刚刚出现的三个，当下这栋大宅内，许公主都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个女人。
总之，还是自力更生，多接一些片子更靠谱。
现在《楚汉》已经完成，哪怕影片还没有上映，想要趁着她身价没那么高捡漏的片商或者广告企业着实不少。
只能这样。
嗯。
另外，好莱坞也肯定要争取一下的。
万一呢。
许公主的要求也不高，能达到蒋安琪那种级别就行。
因为这段时间《飓风营救2》在北美再次大卖，哪怕在其中只演一个配角，但水涨船高，当下蒋安琪在国内电影圈子里的片酬已经涨到了没有两三百万免开尊口的级别，电视剧更是一个不接。
相比起来，背靠背参演了《楚汉》三部曲，累死累活，许公主也只拿到了100万人民币的片酬，平均每部才30万出头，毕竟她之前虽然搭上了某个男人，咖位却一直不高，就像最初参演《爱情呼叫转移》，更是只拿了两万块，而这次给100万，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某个男人的缘故，否则只会更少。
反正，《楚汉》之后，肯定就不一样了。
吃了那么多苦，私下里看过样片，许公主觉得自己在其中表现一点不比李有狐在《卧虎藏龙》里差，或者还更好一些。
内心期待着，许公主又问两女道：“最近圈子里有什么好项目吗，我是说电影？”
电视剧周期太长，她也不想太累，更何况还掉份儿。
李有狐笑着道：“有啊，三部大片，《唐人街探案》、《狄仁杰之神都龙王》还有《画皮》。”
许公主白眼：“这我也知道。”
而且提前已经打探过，要么没有适合她的角色，要么合适角色已经被抢走。
俞老师道：“国内拿得出手的项目，大家都知道。如果你想赚快钱的话，或许，可以去香港试试。”
“那边电影环境不是很糟吗？”许公主道：“之前香港电影人还跑内地要政策来着。”
李有狐道：“还有黑社会。”
“黑社会敢碰我们吗？”俞老师发自心底地顶了李有狐一句，又转向许公主：“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香港电影环境不好，一年还是能开几百部片子的，而且，你……因为我们这层关系，想过去发展也很容易。”
许公主想了下，点头：“我明天让花姐问问。”
李有狐等她话落，又忍不住笑着出歪主意：“其实，晴姐，你今晚努力一下，把他伺候好了，想要什么都会有的。”
许公主对这种调侃免疫，还反击道：“我倒是觉得你该努力一下，你现在浑身上下都写着三个字儿。”
李有狐没忍住跳坑：“什么啊？”
许公主笑着道：“想男人。”
这下是俞老师忍不住，掩嘴笑出声来。
聊着天，吃过晚餐，许公主问了下收拾餐具的女侍，关于某个男人，答案是不知。三女干脆起身，没有回西院，而是转向附近的，打算继续喝茶聊天，其实舫楼的二层也很适合，只是被另外三个姑娘占据。
穿梭在花园甬道间，三女还遇到了同是刚刚那一群中的赵璃和班初雪两个，两女这两年挂名在北影学习摄影，正在女侍帮助下于一座小亭里拍摄夜景。然后，来到，一楼的茶室里，又见到了隋青豆、寇予和贝孜三个，李有狐差点都要喊出来。
这……
到底有几个啊？要不要这么夸张！
第1638章：真是命苦
来到二层，这边也已经有人，一向比较独来独往的秦不醉，不过并不只她一个，还有另外一个和她面容有几分相似的女孩，李有狐知道, 那是秦不醉同母异父的妹妹，叫张艾草。
好潦草的名字。
说起来，还见过秦不醉的那个母亲，李有狐只觉得吧，不谈外貌，那就是个奇葩，都不知怎么生出秦不醉这么迥异的女儿，以及性格如同她名字一样随风软倒的张艾草。
因为都在这边有住处，相互还算熟悉, 与书桌旁的秦不醉和那个拉了一张椅子猫在宽大书桌一角的张艾草招呼了下，三女来到这边空着的休息区，喊来女侍准备了茶水，继续刚刚的一些话题。
秦不醉在做功课。
不知不觉，已经是大三。当初进入人大，讨巧地选择了一门社会学专业，后续又运作一番，大概是那种‘出口转内销’，通过留学生身份成为正式学生，而不是祝莫莫在中戏那样只是旁听，几年下来，秦不醉越发沉浸，还计划本科结束之后，继续一直读到博士, 然后, 如果国内读无可读的话，打算出国继续。
至于原因，象牙塔里的孩子们总是无法感受他们生活的珍贵，早早进入社会摸爬滚打的秦不醉，却是体会深刻。
因此，没其他想法，更没有什么学术野心之类，就只是单纯地很享受这种校园生活，能永远待在象牙塔里不出来，那才更好。反正，只要那个男人不赶自己，秦不醉打算一直赖着，当初也是这么想的，他帮自己了结了那些陈年旧事，她就卖给他了，还能一辈子衣食无忧呢。
与进来的三女招呼过后，继续伏案半个小时，秦不醉完成了一篇探讨人口政策的小论文，收拾好桌面上各种书籍，装进挎包里，起身打算离开。
如果没有其他人，倒是愿意在这边继续读一些书，现在，显然不合适。
张艾草紧跟着自己姐姐的动作，同样收拾好自己的书本装进包包，礼貌地与李有狐几个告辞后，一起下楼。
同样遇到了一楼茶室的隋青豆几个，秦不醉没有李有狐那么一惊一乍，点头示意，然后出门。
踩上夜色间的幽静花园石子路上，秦不醉才开口：“我让人送你回去。”
张艾草可怜兮兮：“姐，我不想回去，妈最近总打我。”
秦不醉皱眉：“为什么？”
“没什么，就是……挑刺。”
秦不醉语气里没多少情感，说道：“那你就打回去。”
张艾草诚实道：“我打不过她。”
秦不醉想了想自己母亲撒泼的样子，别说妹妹，她也打不过，大概唯有陈大小姐能收拾，只能道：“那你要一直留我这儿吗，我也不喜欢你。”
张艾草弱弱道：“姐，我晚上可以睡沙发，打地铺也行。”
秦不醉一直讨厌这个妹妹装可怜的样子，没好气道：“厕所你睡不睡？”
“姐让我睡哪我就睡哪。”
秦不醉没辙，气呼呼地跨过月亮门，来到西院，一边斥道：“别在我这里装可怜！”
张艾草像个小尾巴，紧紧跟着，弱弱地点头：“嗯。”
秦不醉一时间感觉自己就像个刺猬，嗯，不对，都气糊涂了，是身后跟着个刺猬，而且还有个没跟在身边的更厉害的。
两个刺猬。
而她，是只无处下爪的可怜猫咪。
真是命苦。
正纠结着该怎么打发身边的烦人精，迎面有人说笑着走来，为首同样高挑的个子，是祝莫莫，另外还有四个姑娘，稍稍辨认，是她在中戏的同学，当下也都已经是明星。
说着走近，点头招呼，又擦身而过。
祝莫莫结束下午的车展站台工作，晚上是一个同学聚会，国际章牵线的，中戏96班已经毕业，各奔东西，因此也只聚了五个姑娘，除了祝莫莫和国际章，还有曾大美人、沐晓维和荀梅三人。
错身之后，走在祝莫莫身边的国际章一边悄悄瞄向四周，期待着或许偶然遇到某位大人物，一边故作无意地问道：“刚刚的秦不醉，好像没有莫莫你们几个发展得那么好啊，消失了一样？”
祝莫莫有些心不在焉：“不醉自己不做了，现在在人大读书。”
“那太可惜了，她条件也那么好。”
说着来到祝莫莫和莫五菱的厢房，进门之后，示意姑娘们随意，祝莫莫交代女侍准备一些茶水，又问道：“小姨回来了吗？”
女侍点头：“莫女士在泳池游泳，还有任女士也在。”
祝莫莫点头，又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再追问。
下午工作的时候，小姨说任景兮找，突然跑掉，祝莫莫还不觉什么。刚刚进门，发现大宅的安保明显收紧，几个同学被反复确认了身份，还经过登记，才得以进门，她就大概确认了一件事。
某个男人应该是来中国了，当下就在京城。
不过，听女侍语气，男人当下并不在大宅里，小姨提前回来，倒不知为何。
只是……只是，好乱啊。
姑娘们在正屋旁边的小起居室沙发上坐下，继续随意聊着，只是……因为偶尔会来这边，对比刚刚的不同之处，不只是祝莫莫，其他几人也都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国际章是难掩的跃跃欲试，沐晓维和荀梅忐忑中又带着点期待，哪怕是平日里性子最淡的曾大美人，明显也拘束了不少。
稍稍统一的，就是都没有急着离开的意思。
毕竟什么鼎鼎大名啊如雷贯耳啊之类的词汇，都已经很难形容某个男人，对于女人而言，那完全是一个让她们情不自禁想要飞蛾扑火的存在。
女侍送了茶点过来，大家捧着茶，评点了一下随意打开着的电视里正在播放的一部电视剧，明白要尽可能找话题才有理由待更久，国际章说起一件事：“今天我路过西单，那家锦书影城外好大一副《功夫》的海报，听之前法国那边首映后传来的消息，评价也很好，你们觉得，这次能拿多少票房？”
即将在下个月国内先行上映的《功夫》显然是一个很好的话题，或许，还可以顺着一直聊到丹妮莉丝娱乐乃至某个男人身上。
靠在旁边单人沙发上的沐晓维接道：“我也看了很多报道，都在夸，感觉至少能比照《英雄》，全球两亿没问题。”
本来话不多的曾大美人突然道：“我倒是觉得，这次能先在国内上映，挺不错的。华语片，没必要总是先给老……外面的人看。”
另外几个姑娘听曾大美人差点说错话，不由瞄了眼祝莫莫。
某个男人，可不就是老外嘛，关键是这个词在国内可不算太中性。
不想着求什么因此觉得自己应该无欲则刚的曾大美人到底也忍不住瞄了眼祝莫莫，见她依旧心不在焉，明显没在意刚刚的话，这才放松。
荀梅觉得刚刚女侍一起送进来的小松饼很好吃，忍不住多吃了两个，此时拿起第三个，犹豫着身材和美食之间的哲学问题，一边道：“《功夫》和我们没关系，我倒是更期待《楚汉》快点上映。”
国际章道：“不出意外的话，第一部应该是明年贺岁档。”
挨着荀梅而坐的沐晓维也忍不住拿起了一块小松饼，尝了一口，略带酸酸地说道：“你们俩厉害了，到时候就是国际巨星。”
国际章道：“我们只是小配角而已，要国际巨星，巩姐……嗯，已经是了，还有那个，谁，才更有机会。”
国际章没提许公主的名字，因为拍摄过程中，相处并不是太好。
同样出演许公主剑侍的荀梅更有同感，国际章好歹活了三部曲，她在第一部就死掉了，隐隐听到一些内幕，因为她太漂亮，可能压住许公主的风头，因此调换了她和国际章之间的角色。
国际章那个，本该是她的。
就是不知道正式成片还会不会进一步剪短她的镜头。
想想就有些恨恨。
那个女人……还不是……
想到这里，又意识到了旁边的祝莫莫，对自己的某些腹诽略微心虚，荀梅主动转了话题：“对了，锦书那边，张导监制的一部新片最近立项，你们听说了吗？”
在座除了祝莫莫之外的四个姑娘，各有自己的经纪公司。
国际章和曾大美人因为参演《致青春》，最终签在了之前的环珠影视也就是现在的维景传媒旗下，荀梅则是与锦书签了约，最后的沐晓维，虽然之前几年也出演了一些角色，但没有国际章她们几个那么好的运气，当下声名不算彰显，为了求稳，已经确定进入编制内的人艺。
听到是张导的新片，哪怕只是监制，沐晓维还是率先来了兴致：“小梅，什么类型啊？”
“类似《有话好好说》那种现代戏，名叫《夜幕降临》，一部犯罪片，讲述一个下岗工人意外卷入了一场银行劫案的故事，”荀梅简单一说，又道：“具体你们可以找经纪人拿剧本，其中一个哑女角色，我觉得演好了会非常出彩。”
国际章倒是想到一件事：“你报名试镜了吗？”
“档期撞了，晚餐时说过，顾导的那部新片，要不然我肯定争取，”荀梅解释一句，接着道：“反正，感兴趣的话，我建议你们试试。”
沐晓维很敏锐，啧声道：“下岗工人卷入银行结案，这么敏感的题材，国内能上映吗？”
“只是一个背景设定，远没有《鬼子来了》那么尖锐，”荀梅道：“不过，我也觉得，这个项目主要还是为了海外冲奖，国内想要上映，估计又得是特别版。”
荀梅说完，另外三女也都动了心思。
非常出彩的哑女角色，海外冲奖，还有张导加持，如果真能拿下并演好，将来说不定一步跨出国门。
曾大美人跟着问道：“张导监制，那导演是谁啊？”
荀梅道：“也是我们的一个中戏学长，90届的，叫许存威，导演系博士生，之前还去好莱坞交流过一年。”
隔了好几届，曾大美人几个都不认识，明白又是锦书重点培养的一位新人，不过，既然有张导把控，都悄悄记下。
沐晓维还赞道：“张导也是厉害，做着《楚汉》三部曲，还有精力监制另外的电影。”
因为参演《楚汉》三部曲而与张国师接触过的荀梅跟着点头：“确实呢，张导因为《楚汉》都瘦成干了，给人感觉反而越来越精神。”
国际章想起传闻张国师监制那部纪录片《珠穆朗玛峰》拿到了很大一笔分红，还有奥斯卡奖，可谓名利双收，显然这次的《夜幕降临》性质类似，张了张嘴，想提一下，又及时打住。
说这话如果传当事人耳朵里，她可就要被拉黑名单了。
聊过这件事，几个姑娘意识到有些冷落祝莫莫，正要找个话题，院外突然传来隐隐的人声，屋子里一群姑娘，包括祝莫莫在内，顿时都打起了精神。
第1639章：踏雪寻梅
起身来到屋外，一行人恰好要走过，除了中间的男人，还有江山舞姐妹和秦不醉姐妹。祝莫莫顾不上身后跟上来的几位同学，追上前，一边唤道：“西蒙。”
西蒙停下与秦不醉地闲聊, 顿步转身，笑着朝已经走近的祝莫莫张开手臂，抱了抱，又忍不住调侃：“莫莫又长高了？”
“没有啊，”祝莫莫连忙否认，她以前喜欢踩恨天高冲两米，现在却为自己接近一米九的裸高越发苦恼，这么说着，还悄悄缩了缩身子，与男人平视，转移话题：“西蒙，你什么时候来中国的？”
“今天刚到京城，”西蒙顺手搂住姑娘纤腰，注意到跟过来的国际章几个，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你们好。”
国际章几女还没来得及回应，男人已经带着祝莫莫转身，四位姑娘稍稍犹豫，见没人阻止，下意识跟上去。
祝莫莫挽住男人手臂，瞄了眼身边的江山舞，问道：“晴姐呢，她肯定也在京城吧？”
西蒙点头：“小晴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稍后回来。”
今晚的私宴, 西蒙只是吃饭聊天，但前前后后很多细节，还是要有人协调。
祝莫莫只是一问，对这些其实不感兴趣, 顿了顿，又道：“那，西蒙，你这次要在京城待几天啊？”
“明天就走，”西蒙说一句，感受着身边姑娘的失落，笑着道：“本来都不打算过来，临时挪出一天。”
祝莫莫知道自己改不了这种事，只能撒娇地晃了晃男人手臂。
西蒙想起一件事，对身边姑娘道：“还有，恭喜你啊，从中戏毕业了。”
提起这个，祝莫莫也欢喜，终于不用再上学了，不过又微微嘟嘴：“我只是旁听生啊，连毕业证都没有，”说着看向另一边与男人并肩而行的秦不醉：“不醉就不一样了，她将来有毕业证。”
说完还幽怨地瞄了眼男人，一副你偏心的小表情。
西蒙只是笑笑，知道姑娘只是撒娇。如果她想要正式的学位，当初随手就能办理。毕竟大学门槛，对于普通人而言是人生第一大坎，对于金字塔顶层，就如同真正的门槛，抬脚跨过那种。
大宅终究很大，随后倒是没再碰到其他女人，一路来到内院，进入属于西蒙的正房，一群姑娘跟随男人在堂屋一侧的小起居室落座。
西蒙抱着赖在怀里的祝莫莫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和妮子聊过几句琐碎，转向旁边的秦不醉妹妹：“你是，张艾草对吧，怎么会在这儿？”
名如其人的小姑娘挨在自己姐姐旁边，闻言没有回答，而是看向秦不醉。
秦不醉却是从男人生疏的语气里感受到了某些信息。
对于母亲和妹妹，她之前是有某种猜测的，对此也没觉得什么，因为没感情，甚至比陌生人还要更疏离。不过，不在意归不在意，察觉事情不是自己想像中那样，还是难免意外。
见男人问起，妹妹又看向自己，秦不醉也没有自揭家丑的意思，随意找了个理由：“艾草刚好来看我。”
西蒙可是知晓秦不醉和她母亲的关系，与这个妹妹也不怎么样，见姑娘这么说，没有深究，笑着转向另外四个姑娘，对国际章和荀梅道：“我看过《楚汉》的样片，你们俩在其中表现很出色，对了，你……叫什么？”
国际章当然认识，西蒙问的是荀梅。
当初出于好奇查过96班的资料，因为和原时空中差异太大，没怎么上心，当下一时也记不起名字。
不过，不得不说，近看之下，这姑娘是真漂亮，和蒋安琪类似的天然古典气质，很适合古装戏，而因为一双丹凤眼，还多出几分英气。
荀梅见男人问自己，连忙欠了欠身子，说道：“我叫荀梅，维斯特洛先生，荀子的荀，梅花的梅。”
说完就有些后悔。
虽然面前男人的中文简直和中国人一模一样，但，知道荀子吗？另外，对于自己的名字，荀梅一直觉得有些土气。
让姑娘意外的，西蒙却是笑着点头：“踏雪寻梅啊，很好的意境，风霜满园雕玉树，携君踏雪寻暗香。”
荀梅微微睁大眼睛。
是……这样的吗？
反正，从小到大，她可是一直觉得自己的名字很凑活，想不到，嗯……回去一定要查查那首诗，以后再和人介绍自己，就有词儿了。
另外几个姑娘见男人和荀梅多聊几句，都有些羡慕。国际章待男人话落，不等其他姑娘反应，大起胆子主动接话，还悄悄换了一种软软的口音：“维斯特洛先生，您可真博学。”
“谢谢。”
祝莫莫有些吃醋，搂了搂男人脖子：“西蒙，我呢，我的名字？”
“你啊，”西蒙道：“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祝莫莫撇嘴：“一点都不应景。”
“你的名字太刁钻了，只想到这个啊，”西蒙说着，故意小小声：“而且，别人刚夸过我博学，给点面子。”
祝莫莫一副傲娇语气：“不给。”
西蒙做出无奈表情，其他姑娘都轻笑了起来。
又谈笑一会儿，西蒙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九点多钟，便对怀中姑娘道：“时间不早了，陪我去泳池泡澡？”
祝莫莫顿时长大嘴巴：“啊？”
西蒙疑惑：“怎么了？”
祝莫莫顿了顿，才道：“小姨……好像还在下面游泳，还有景兮。”
“这个简单，”西蒙说着，转向江山舞：“去下面泳池，把闲杂人等都赶走，就说主人家要用场地了。”
江山舞笑着答应一声，瞄了眼祝莫莫，转身出门。
祝莫莫没有阻拦，却也不依地抗议：“那是我小姨啊，不是闲杂人等。”
西蒙低头在妮子唇上啄了下，笑道：“总不能让她们一起吧？”
祝莫莫配合地和男人亲了亲，闻言却又哼了一声，当然不会同意。还忍不住想，小姨下午那么匆匆地跑去，这下被某个家伙赶走，嗯……或许就断了念想呢。
不过吧。
好歹……
某人竟然这么不讲情面，真是，太可恶了。
西蒙接过江原驰递过来的一杯咖啡，和祝莫莫分着喝完，江山舞过来提醒，便推着丫头起身，随口又对不知该怎么下一步的国际章几女道：“不急着离开的话，可以一起来，下面泳池挺不错的。”
说完不等四个姑娘回应，就先带着祝莫莫离开。
秦不醉主动跟上，只是出门时毫不客气地把还要当跟屁虫的妹妹赶走。
另外四个姑娘反应不一，国际章果断跟上，荀梅和沐晓维稍稍迟疑，也追了上去。最后的曾大美人明显犹豫，但终究还是在江原驰提醒一声后，得到了一个小小台阶，又自我催眠只是游泳而已，同样追上。
第1640章：清晨
察觉到身边动静，曾大美人睁开眼，迷蒙了片刻，再加上昨夜某些事情遗留在身的明显异样，这才确定。
不是梦。
从窗帘缝隙透入的光线来看，天色很早。
这里是帽儿胡同大宅的东院客房, 以前就在这边留宿过，并非同一间，却是同一种舒适感。
曾大美人动了动身子，又颓然放松。
还忍不住有些自嘲，或许，几年前的那个晚上之后, 内心深处，就期待这一天呢？
至少旁边已经穿戴整齐的某位肯定如此。
想起对方昨夜在泳池里的表现, 曾大美人有些想笑, 太浮夸，不过，五十步笑百步，还是免了，谁有资格笑谁呀。
国际章已经洗漱过，穿好了衣服，正要走向梳妆台，注意到曾大美人醒来，招呼道：“早啊。”
“早。”
然后就有些无话可说。
以前是好朋友，现在，经历昨晚，理论上似乎关系更近了一些，但，潜意识里又感觉，好像更疏远起来。
大概是……竞争关系？
曾大美人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悄悄把薄被朝身上拉了拉, 打算继续赖床, 睡到天昏地暗，其他几个，想怎么就怎么样去吧。
只是，既然醒来，想要再睡去明显不太容易。
脑瓜里总是忍不住想起昨夜。
想着想着，曾大美人还有些幽怨，少女时的偶尔幻想中，男孩和女孩，第一次醒来时，难道不应该拥在一起吗？
可恶的男人。
理所当然地占有了，然后，就不管了。
于是更加决定，自己才不要像梳妆台前那只一样去讨好他，想都不要想。
国际章精心打理好妆容，见曾大美人一点起床的意思都没有，也丝毫没有把她拉起的意思，离开卧室时还放轻了脚步。
来到外间，穿过相邻的小书房，跨入正厅，发现另一侧起居室里沐晓维和荀梅也已经起来，沐晓维正无聊地窝在沙发上调着电视频道，荀梅盘腿在一侧单人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在翻看。
见国际章出现，沐晓维先打了声招呼，荀梅抬头，也道了声早安，只是，不知道想起什么，又突然勾起嘴角，连忙低下头。
国际章假装没看到荀梅的反应，走到沐晓维旁边坐下，随口问道：“有什么好看的吗？”
沐晓维摇头，干脆把遥控器递过来：“你找找。”
刚过早上六点钟，显然不会有什么好节目。
国际章按了记下遥控器，见电视柜下有影碟机，还是刚刚开始推广的dvd，干脆走过去，在装满碟片的格子里挑选一番，取了一盒《蝙蝠侠：开战时刻》，某个男人当年亲自执导的一部大片，塞到播放器里。
沐晓维当然也看过这部电影，注意到影片片头的引进字号，忍不住道：“这是正版啊？”
“当然是正版，”国际章坐回沙发，说道：“这里怎么可能会有盗版。”
“我是说，”沐晓维抬手比划了下：“当时，我就没再电影院里看到过这部电影。”
荀梅也看向电视，接道：“这应该是中影为了推广正版音像专门引进的，这两年中影和锦书一直在做这件事。”
显然是因为当下立场缘故，沐晓维很是认可地点着脑袋：“早该这么做了，不然中国电影就要被盗版彻底毁掉。”
“其实大部分人还是看盗版，”国际章泼冷水：“你没看报道吗，国内只是盗版vcd的产值就有几百亿，没有这些，vcd这些年也普及不了。”
沐晓维坚定道：“反正我以后看正版。”
荀梅闻言又忍不住要弯嘴角，还想掏出自己的锦书音像租赁连锁店会员卡朝闺蜜示意下，问一句‘你有吗’。
当然没有，上次还借自己的来着。
不过，也能理解。
沐晓维是她们几人中最不如意的一个，京城居大不易，节俭一些也无可厚非。
其实都没心思看电视，耐心磨了十多分钟，国际章又开口：“我们出去走走？”
荀梅不说话，沐晓维扭头看了眼窗外：“现在还早吧，出去会不会打扰到别人？”
国际章找了个理由：“可以去健身房，这边健身房很棒的。”
这话出口，两个姑娘一起表情怪异地看向她。
昨晚……
现在就去健身房，这么猛的吗？
国际章感受着两个姑娘的目光，很快意识到这个建议有些不靠谱，故作不好意思地敛了敛眸子，又道：“那去花园走走吧，现在是夏天，正是最漂亮的时候。”
这还靠谱点。
两女没有反对，国际章便先起身，另外两女也跟上。
初夏清晨的bj城，空气很凉爽，大宅里也显得颇为安静，不过，三女出门，转过一道回廊，还是很快遇到了人。
是一队女侍，四个姑娘，正分工明确地对走廊做清洁，轻手轻脚，安安静静，猫儿一样。
见三个姑娘走来，四位女侍主动停手，轻声道着早安，躬身让在一旁。
国际章几个礼貌地点头回应，莫名很享受女侍恭敬的态度，而且，注意到四位年龄和她们差不多女侍统一的姣好面容与窈窕身段，又生出一些自己几个真幸运的念头，以及……更加想要牢牢抓住现在的一切。
来到花园，精心雕琢的草木花石，徜徉其中，很容易让人心思又安静下来。
流连忘返。
三女因此不由产生了同一个念头，自己能不能也如同祝莫莫她们那样，长期住在这里？
转眼漫步到花园湖上的舫楼，想去二楼观景，结果被这边的女侍拦住，说是稍后主人家要在这边用餐。
顿时来了精神。
不能进舫楼，也没离开花园，而是在女侍建议下，走向西北角的，计划在这边等一会儿，顺势……或许能一起吃早餐呢。
进入，这边也有女侍在忙，有人正在整理茶室旁边的书报架，更换今天最新的报纸。
国际章几个本来要去二楼，可以居高临下，不过，随意瞄了眼，就被女侍换上的一份报纸吸引。
这是国内发行量最大的那份报纸，头版头条，醒目的黑体字外，还有一张照片，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这边的男主人。
见国际章停下脚步，荀梅和沐晓维也一起顿住，看过去，沐晓维小小叹了一声，直接上去拿起一份：“这是，西蒙啊。”
荀梅也凑上去，跟着一起浏览那篇报道。
国际章跟着上前，飞快扫过，说道：“我们去楼上看吧。”
另外两女也没意见，不过，拿着报纸到了楼上，已经把新闻看完，大致是某个男人昨晚接受宴请，谈了一些国际经济形势和中国投资前景之类，巴拉巴拉。
三个姑娘在二楼靠窗休息区坐下，又轮流把报纸看了一边，沐晓维道：“就是昨晚……西蒙回来之前呢。”
另外两女点头附和，不由又还生出一些古怪的感觉。
无法形容。
就觉得吧，很神奇。
至于其中更多内里，她们三个刚刚走出大学校门的姑娘，哪怕因为专业缘故比大部分同龄人多接触一些人情世故，但层次太高，注定也只是雾里看花。
当然了，有一点她们可以百分之百肯定，某个男人，真的真的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厉害。
第1641章：僧多粥少
昨夜凌晨之后才睡，西蒙依旧起的很早。
身边是陈晴。
太多女人不容易调和，西蒙应对的方式就是不调和，按自己心意。否则，如果那只撒娇缠人一下就能随心，西蒙日子就不要过了。
前一天晚上‘锻炼’够多, 也没有晨练，和陈晴一起来到花园舫楼的餐厅，刚刚坐下，江山舞就提醒国际章几个凑了过来。
示意几位姑娘进门，道着早安，西蒙随手搂住恰好靠近的荀梅细腰贴了贴, 感受着诱人的女儿香, 嘴上却是道：“我和小晴有事情要谈, 你们去其他地方吃早餐吧。”
荀梅被男人揽住，微微红着脸，一只手搭在男人肩头，闻言乖巧地点头。
国际章没想到这次被荀梅抢先，有些郁闷，听男人这么说，更是失望，却也和沐晓维一起跟着点头，不敢违逆。不过，顿了顿，国际章还是道：“维……西蒙，早餐后我们还能见到你吗？”
“见我做什么啊，你们都是成年姑娘了，”西蒙玩笑着，注意到一件事：“曾呢？”
站在荀梅另一边的沐晓维小小抢着道：“她还没起床呢。”
“现在是有些早，”西蒙只是一问, 松开荀梅，见三个姑娘还依依不舍的模样，知道她们期待什么，说道：“西院那边有不少空房，愿意的话，以后可以住这里。”
男人话落，国际章是兴奋，另外两女多少有些复杂心思，但更多也是喜悦。
毕竟……这就相当于拥有了某个身份。
至于其他，三个姑娘也不急，反正也急不了，来日方长。
等三女离开，本来笑盈盈的陈晴这才嘟嘴，故意一副幽怨表情：“老板总是这样，宅子很快就装不下啦。”
西蒙笑道：“那就把你的屋子腾出来。”
陈晴顿时露出更加委屈的表情，撇着嘴巴，随即又对江山舞吩咐道：“去外面守着，就说早餐时间老板是我的，再有谁来都赶走。”
江山舞迟疑地看向西蒙。
西蒙点了点头。
确实有一些事情要谈，不适合其他姑娘在场。
江山舞离开，女侍开始送上早餐，江原驰则递过来一份今天的某档报纸。
西蒙扫了眼头版头条就略过，暗叹自己到底还是心软了一些，不过，反正调整方向已经确定，也无关大局。
早餐摆好，没急着动筷子，西蒙继续翻页，旁边的陈晴也凑了过来，和自家老板一起快速浏览，一边若有所指道：“沪市最近一个多月都在2000点以内上下乱窜，今天应该能突破了呢。”
西蒙记得身边妮子买了不少股票，说道：“你也该清仓了，不用想着赚尽所有好处。”
陈晴嗯嗯地点着脑袋，却不打算照办。
西蒙见身边姑娘模样就明白她心思，也无所谓，只是提醒道：“该守的一些规则还是要遵守的，别太恣意。你要知道，我们之所以能够稳稳地站在自己的阶层，同样得益于规则。你一时玩太过，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等别人同样不守规则，你会突然发现，自己才是损失最大的那个，再后悔就晚了。”
陈晴抱住自家老板手臂晃了晃：“知道啦知道啦。”
听这语气……西蒙只能无奈。
说这话，很快翻到西蒙最近一直比较关注的国际新闻。
其中一则报道立刻吸引了西蒙的注意，消息来自被人们习惯性遗忘的非洲。
正在持续混战的刚果金，一位刚果金政府官员公开指责法国向中非战区输送武器造成大量平民伤亡，其中还包括非常不人道的白磷弹。
这位官员还表示，将向联合国进行提告，寻求制止法国政府的恶劣行为。
陈晴顺着自家老板目光一起瞟向那篇文章，不明所以：“老板，这有什么问题吗？”
西蒙飞快扫过其他新闻，继续翻页，一边道：“商业竞争。我们在中非地区拥有自己的军火销售网络，最近还有人想要参与进来，僧多粥少，只能把别人挤出去了。”
男人这么解释，陈晴立刻明了，只不过，很快又笑着道：“老板刚刚还说让我不要破坏规则呢，向中非出售军火应该是很多国家的默契吧，事情闹到联合国，万一发起联合禁运，谁都别想做生意了？”
“是啊，”西蒙点头：“所以，让联合国介入的话也只是说说，主要还是针对法国那边进行运作。通过政党倾轧和舆论压力等手段，迫使法国自废武功，主动停止这份生意。你要知道，非洲那边本来就有禁运限制的，大家的生意都见不了光。”
陈晴想了下，问道：“如果法国用同样手段对付我们呢？”
“首先，法国的体制确定了他们不太容易团结起来对付什么人，呵，这可是我亲身体会的。其次，就算要对付，比如我们主要的军火来源乌克兰，类似的手段，在那边也无效。因为舆论层面，我们才掌握着舆论的制高点。政党倾轧之类，乌克兰上上下下，很多人都是这件事的获益者，少数拿不到好处的，也掀不起波澜。”
陈晴认真听着，点了点脑袋，只是又忍不住道：“卖武器这件事，总是不对的吧？”
“当然不对，”西蒙点头，瞄了眼身边姑娘：“不过，难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个好人？”
陈晴愣了下，随即又笑容灿烂地贴过来：“老板，我们一样呢，我也不是好人。”
“你这三观有问题，得教育。”
“呵呵。”
说着翻到又一页，一则说是广告又不太像广告的拍卖公告吸引了西蒙的注意。
杭州西湖畔的华侨饭店，因为经营困境，计划在下个月举行拍卖。饭店占地9000平米，建筑面积1.7万平方米，需要缴纳保证金1000万。
西蒙之所以感兴趣，主要是曾经看过一则相关后续。
这家饭店大堂里有一幅画，某位著名画家在华侨饭店开业时专门为其所作，后来这幅画出现在拍卖场，成交价高达2亿人民币，而当初这家饭店的拍卖价，同样也是2亿人民币，等于饭店拥有者卖掉了一幅画，收回全部成本，还白得了一家位于西湖畔黄金地段的饭店。
当然，相隔十几年的2亿人民币，很多人第一反应，肯定是不同啊，通胀之类巴拉巴拉。
问题是，2000年时拿下的一家饭店，其他不说，放在十几年后，只是那块地皮，价值同样也远远不止两亿。
陈晴再次顺着自家老板目光，大致浏览过，瞄了眼身边男人，知道西蒙对中国地产行业的偏好，试探道：“老板，买下？”
西蒙斩钉截铁：“买！”
第1642章：商业的尽头是哲学
关于地产的话题，两人已经讨论过很多，没再多提。
随口敲定，报纸很快翻完，开始用餐。
陈晴也说起一件正事：“老板，现代那边, 这次打算怎么处理啊？”
说的是韩国现代集团。
这段时间，韩国那边最大的热闹就是现代集团郑氏家族的内斗，具体无外乎父子兄弟争夺控制权，一地鸡毛，还导致现代集团旗下的几家公司因此暴雷，摇摇欲坠。
对于现代集团, 西蒙看中的几部分业务，电子、造船、娱乐等等, 都已经被维斯特洛体系牢牢握在手中，当然，表面上郑氏家族依旧拥有一定的持股和相当的话语权。
因此，郑氏家族内斗，不可避免会损害到维斯特洛体系的利益，其中暴雷的几家公司，如果按照以往韩国财阀的惯例，除了向当局寻求救助，还会在集团内部拆东墙补西墙。
这一次，西蒙当然不会允许郑氏家族拆自己的东墙补他们的西墙。
此时听陈晴问起，西蒙道：“先去首尔再说吧，不过，主要还是调停，既然郑氏家族过不到一起了，那就分家，各自分管一部分, 恰好也能间接增加我们的控制权。”
陈晴喝了一口很喜欢的红豆粥, 闻言道：“老板, 我还是觉得, 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把现代全部拿下自己运作呢？”
“韩国的国情，跟你说过的。”
“我觉得没什么啊，”陈晴道：“而且，这一次，如果老板愿意，我们还能渗透进入现代的汽车业务，这算现代最有价值的一部分资产了。”
现代汽车，哪怕在西蒙的干涉下，没能如同曾经那样兼并起亚成为韩国垄断性的第一，但依旧庞大。
西蒙听身边妮子这么说，笑着道：“按照本心，我其实也希望能把所有能吃下的东西全部吃下，问题是，这个世界，很多事情，我们都需要保持克制，不能占尽好处。再说韩国的汽车产业，你知道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吗？”
陈晴想了下，不解地摇头。
西蒙道：“这也是我最近偶尔思考的一个问题，韩国汽车之所以能够风生水起，主要在于一点，成本。说白了，韩国汽车在世界汽车产业金字塔中，一直处在最底层，属于依靠成本低价走量的类型。”
陈晴想了下，说道：“老板提过西方产业转移的事情，从高成本地区向低成本地区转移是必然趋势，既然如此，韩国汽车产业的低成本，应该是优势才对吧？”
“问题也在这里，”西蒙道：“低端的成本优势是很容易被打破的，就像中国这边，韩国汽车目前依靠较低的价格，几大品牌在中国市场都卖得不错。但我敢肯定，等中国本土的汽车产业发展起来，韩国汽车，肯定是第一批被淘汰驱逐出中国市场的，因为他们最大的优势丧失了。”
陈晴摇头道：“老板你也说过，汽车产业并不好做。国内这边，等自己的汽车产业发展起来，都要多少年后了。”
“接下来，如果我们主动参与推动的话，用不了太久的。所以，不要急，等中国入世，我们就开始发力。”
陈晴不怀疑这点，只是又道：“可是，老板，我们韩国拿下一家汽车工厂，拥有技术和人才基础，再向中国扩张，不是更方便吗？还是你说的，汽车产业只有钱可做不了。”
“这又涉及成本问题，”西蒙道：“我比较偏向于欧洲，那边有很多濒临破产的汽车公司，技术积累并不比韩国差，还能以相当低廉的价格拿下。而韩国，无论是现代还是三星，又或者其他几个，体量都不小，我们要吃下就需要付出更多。再就是，考虑到韩国的产业保护政策，转移起来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另外，问个问题，韩国合资品牌，英国合资品牌，哪一个听起来更上档次一些？”
“当然是英国合资品牌啊。”
陈晴说着，也不得不承认，自家老板考虑得足够全面。
西蒙喝了几口汤，重新换了筷子对付面前的一笼包子，一边道：“其实，坦白说，我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我现在做的很多决定就是正确的，因为整个维斯特洛体系实在是太庞大了。很多时候，我只是遵循一些最基本的经济规则，大道至简嘛，比如刚刚说过的产业转移，既然很多产业必然从高成本地区流向低成本地区，那我们就不能逆势而为，否则肯定失败。还有，不能想着赚尽所有好处，钱是赚不完的，因此我们要适可而止。”
陈晴认可地点着头，又弯起嘴角，说道：“还有一个，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
“是啊，”西蒙也笑，带着感慨：“商业的尽头是哲学，很多事情，到了一定高度，决定成败的就不再是具体而微的行动，而是大方向上的战略思维。”
陈晴又是点头，突然想起刚刚翻过的报纸，灵光一现地若有所悟：“我突然明白，老板你为何会看好中国的经济前景了。”
西蒙意外地瞄过去：“怎么？”
陈晴指了指放在一边的报纸：“一般人总觉得，这上面说的很多事情都是喊口号，太务虚。但，按照老板的思路，恰好是这些口号式的东西，决定了中国的发展方向。比如最近这二十年，最明确的一个，改革开放。既然方向是对的，再加上一定的执行力，哪怕过程坎坷一些，早晚会开花结果。”
“很有悟性，”西蒙点头，笑道：“而且，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更让我意外。”
陈晴白眼：“老板，我可是非常聪明的，而且我又不是愤青。”
西蒙只是一笑。
陈晴却是又兴致勃勃道：“老板，还有呢，我也明白你为何不那么看好西方各国的经济前景了，包括美国。”
“嗯？”
陈晴道：“很明显啊，冷战结束之后，西方各国，对自身的未来都没有明确的思路了，就像刚刚报纸上的国际板新闻，我的感觉就是乱七八糟，一盘散沙。”
西蒙笑道：“美国的信息高速公路计划不算吗？”
“老板想听实话？”
“看来不好听，那就不要说了，我这么大一资本家，可是有脾气的。”
“呵呵。”
第1643章：律动
本来没计划行程，但既然来了，一些事情还是要关注一下。
吃过早餐，西蒙便与陈晴赶往列维森国际中心。
筹划两年时间，开建也已经两年，列维森国际中心临街一栋236米高的56层商务大厦已经即将启用, 本来近期就可以开始入驻，为了配合8月份的朝阳国际商务节，便选择了延后，到时候会有大领导过来剪彩，也算是商务节的一个重要噱头。
不过，虽然暂时不能入驻, 提前确定租赁协议的很多企业都已经在对自家空间进行装修。
陈晴将大厦最上三层都圈了出来, 作为维斯特洛公司在bj的总部，顶层更是完全划为自家老板的私人办公空间。提前已经装修好, 西蒙特意看了看，办公室、会客室、休息室等等组合起来，无论空间布局还是装修色调都非常符合他的心意，完全可以当做一栋大平层公寓使用。
随后又去往中关村。
bj这边孵化的一系列新科技企业，其中最出挑的几家，香山科技、寰宇在线、只剩下主营数据中心业务的伊格瑞特中国和与工行合作已经在国内互联网圈子广泛普及的易付宝电子支付公司，一一看过。
不同于曾经中国互联网产业也算百花齐放的情形，熟悉内情的人大概都能感受到，当下中国的这个圈子，基本就是维斯特洛体系一家主导，数量众多的中国互联网公司，只要稍微有些名气的，幕后持股大头都能导向同一家资本。
之所以如此格局，一方面是维斯特洛体系早早入局，提前占据了先手优势, 另一方面，也是中国相关产业的盘子终究不大, 还没有达到让其他资本拼杀进来的程度。
当然, 这只是之前，随着中国网络游戏产业的暴利逐渐为更多资本所知，已经有很多方面在蠢蠢欲动。
西蒙对此乐见其成。
毕竟一家独大，终究太惹眼了一些。
不过，自家这边也不会因此故意放水，其他资本想要进来，还是要凭本事。
简单走马观花，最后离开易付宝总部，时间才上午十一点多钟。
上了车，陈晴吩咐完司机赶往下一个目的地，便转向身边自家老板，说起一件事：“关于网络游戏的分成，海外分公司要拿走30%，某些人有意见呢。”
单机游戏产业遭遇极限打压后，这两年中国的网络游戏飞速崛起，稍微熟悉一些行业内幕的人都知道天堂在线、江南互娱、香山科技等公司运营的游戏有多赚钱。
真是比贩毒还暴利。
西蒙听陈晴说起这个，也不意外，毕竟相对于研发成本，一些热门游戏能够达到几十倍的回报，因此就显得制作方拿走30%抽成实在太多了一些。
这么想着，西蒙问道：“是其他股东嫌多，还是另外一些人？”
“都有啊。”陈晴道：“就说江南互娱那边运营的《天堂传奇》，他们打听到，这款游戏的研发成本折合人民币才3000万左右，只相当于游戏目前一周半的流水。如果不是知道那些钱还是进老板的口袋，我也会觉得太多了呀。”
西蒙微笑听着，又问：“他们想怎么做？”
陈晴摇头：“没呢，只是有人把口风传到我这里了。”
“那就当没听到，”西蒙很快道：“之前该给的好处都给了，不能有人叫一声，我们就要动一下，那也显得太好欺负了。”
陈晴点了点头，又试探着问道：“如果……有人因此搞事情呢？”
西蒙反问：“营商环境这么恶劣吗？”
陈晴顿了下，弯起嘴角：“好吧，那我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哪怕维斯特洛体系一家独大，西蒙其实也已经做了足够的让利，之前各家都分出去了相当的股权。
如果还不知足，就真游戏得寸进尺了。
西蒙让出利益是为了追求平衡，毕竟过江龙终究要考虑地头蛇的感受，但可不是好欺负。
至于分成的事情，30%确实很高，但，西蒙一点也不打算退让，一方面这就是惯例，不只是现在的游戏，将来的移动操作系统，也是准备割30%平台税的。
受不了，可以，自己研发啊！
自己做不了，或者不想做，只喜欢坐享其成，那被割多少就是多少，忍着吧。
说着很快来到距离中关村不远的一处档口，位于动物园北部，路边巨大的招牌上用很有设计感的字体标着一行字：律动娱乐中心。
这是一家大型迪厅，陈晴在国内开辟的又一项小产业。
早上说好中午用餐在这里，顺便消遣。
三辆车没有在门前停下，而是从一边巷子拐入迪厅背后的内部停车场。
下车后，陈晴挽着自家老板走向迎过来的一行人，一边介绍道：“这是第六家，之前苏州、杭州和上海的五个场子都很成功，顺势就发展到这边。京城现在的迪厅不少呢，竞争很激烈，不过，因为我们是新场子，香港的团队，玩法更多，票价也处在优惠状态，近期非常火。前后投入5000万，开业一个多月，已经收回一小半了，最多下个月就能回本。”
关于夜场生意，几年前就关注过。
问题在于，谁都知道这种场子非常赚钱，同样堪称暴利，就看你有没有足够的能耐开起来。
否则，别说工商税务消防卫生一波流，对家随便派几个痞子来闹一场，就得关门大吉。
身边妮子能把场子做到京城，也算是这些年不断积累的底蕴。
西蒙听陈晴说着，对迎上来一群人中的江山舞点了点头，注意到了另外一个站在人群中的ol套装女郎，很温婉的气质，有些眼熟，一时间想不起名字。
陈晴没有介绍这边运营团队的意思，她不觉得这些人有资格。不过，注意到自家老板目光，便朝那位女郎打了个手势，继续从后门走入场内，一边道：“这是沈离歌，老板之前见过的。没用的东西，好几件事都做不成。后来送去学了酒店管理，本来打算让她打理一家会所的，倒是在这边显出用处，这次过来当二把手。”
容貌素净温婉的沈离歌听陈晴很不客气的某个形容，一点反驳的意思都没有，低眉顺目地跟在旁边。
西蒙这才想起，当初身边妮子安插在杭州那边想要使坏什么的，被林素亲自拎出来，还让他给陈晴带回去。
笑了笑，又瞟一眼某个姑娘，只能说，人不可貌相。
毕竟这女子怎么看都与迪厅之类的场合联系不上，形象太正了，倒是非常适合在电视剧里饰演受尽欺负最后苦尽甘来爱情事业双丰收的女主角。
说着进入迪厅内部，特意打上了晚间的灯光，因为没什么闲杂人等，一千多平米的空间显得非常空旷，不过各方面装修配置都颇有档次。
迪厅一共三层，一层是大厅，联通二层，站在大厅里可以看到二楼一圈的卡座包厢，三楼则是行政区，办公、休息、化妆之类都在那边。
简单转了一圈，西蒙也没发表什么意见，来到大厅舞台前特意摆好的沙发桌椅旁坐下，陈晴跟着自家老板落座，带着期盼地问道：“老板，这里怎么样？”
西蒙看了眼面前的舞台，说道：“不土。”
陈晴失望：“只是不土啊？”
“很高的评价了，”西蒙笑道：“中国这边的大部分类似场子，在我看来都很土。”
陈晴有些不服气：“我特意参观过美国的一些夜场呢，他们很多干脆就是破仓库改装一下，比我们差多了。”
西蒙道：“问题就在这里，装修太刻意，又缺乏审美，往往就显得非常土气，暴发户一样。纽约的一些夜场，我也去过，当然和高档没关系，但和它们该有的气质很协调。夜场啊，就是燃烧激情的地方，摇滚、涂鸦、砖墙，要的就是粗糙狂放。”
陈晴想了想，无法反驳，只是道：“环境不同呀，老板，我们如果弄这么简陋，别说消防卫生能不能过关，就算顺利开业，也别想收到50块一张的门票。”
西蒙耸肩。
这也是事实。
陈晴也没有纠结，跳过这个问题，笑盈盈道：“老板，先吃午餐，还是先看表演？”
“先吃饭吧，饿了。”
陈晴点头，示意江山舞把提前准备好的午餐端上来，想了想，又对旁边守着的沈离歌道：“都喊过来，先给老板看看。”
说完又转向身边男人：“现在这个圈子竞争可激烈了，没花样吸引不到玩家，我们自己就组建了团队，唱歌、跳舞、杂耍、魔术都有，还包括一个从国外招募的俊男靓女团队呢，人气可高了。不过暂时在上海那边，过些日子会来京城。”
西蒙看着身边妮子得意的小模样，笑问：“哪个国家？”
被自家老板看穿，陈晴顿时不好意思：“都是从乌克兰招来的，不过，会是英语法语的，就让他们冒充英国人法国人了。老板你知道的，现在国内的场子，没几个外国面孔都不算上档次，反正只要是老外就行。”
第1644章：背景很深
西蒙没有多问，其实也能够想想。
便宜啊！
陈晴也没有多说，不过，其中倒是有着不少弯绕。
最开始，这边也尝试过招募正宗的欧美人，结果弄了一群洋垃圾过来。要价高, 各种事逼，还不好好干活，很快被陈晴亲自发话打发掉，甚至还因为太恼火一个差点给苏州的场子惹来大麻烦的家伙，把对方打包去了韩国，曹敏媛当时还在那边。
然后就没什么然后了。
当下的团队，则是通过维斯特洛体系的渠道, 从乌克兰那边引入的年轻男女, 质量很高，不少还拥有多语言高学历或者歌唱舞蹈的专业技能，而且不仅听话，薪酬还低很多。
沈离歌很快带来一群姑娘过来，花枝招展，气质各样，没有男的，毕竟大老板没这偏好。
舞台上很快开始走马灯。
西蒙偶尔看一眼。
台上走过的姑娘也看台下，然后是各种疑惑、震惊、激动、期待、跃跃欲试……
西蒙·维斯特洛？
假的吧？！
不过，看周围人架势，那位清纯脸却被大家私下称呼母夜叉的沈二老板只能小丫鬟一样站在旁边，或许，应该是真的。
茫茫人海的，西蒙本以为这次照例不会遇到什么熟面孔，毕竟世界这么大, 然而，让人意外的，很快就出现了一个，而且是曾经非常脸熟的那种，大冰冰。
不仅如此，还是面容酷似的姐妹两个一起。
西蒙同样认识妹妹，因为姐姐缘故，曾经也是圈内人，同样的美人一个，不过一直站在幕后。
当然，依旧也只是稍稍意外，目光在穿着同样束身吊带短裙的姐妹俩身上短暂停留，就继续低头用餐。
身边妮子倒是一贯的敏锐，凑过来，笑着轻声道：“老板，怎么样。”
西蒙乜眼，说道：“还是缺少审美，她们俩气质适合吊带吗？”
被嘲了，陈晴立刻迁怒地瞪向一旁沈离歌：“说你呢，不长进！”
沈离歌继续低眉顺目，打骂随意的模样，别说辩解，哪怕心里都不敢有什么腹诽。她为了保住这份工作只是对下面人严苛一些，而眼前这位，是真的母夜叉。
会要命那种。
陈晴骂完人，转眼又笑着看向自家老板：“可是，双胞胎哦。”
这就明摆骗人了。
或者身边妮子也不太清楚，毕竟太像。西蒙更不可能拆穿，总不能说认识吧。
怎么认识的？
更何况，真是双胞胎，其实也很难让西蒙感觉太特别，私下里别说双胞胎，收藏的三胞胎四胞胎都有。
本以为只有大冰冰一个，继续用餐，漫不经心地偶尔瞟一下，算是养眼，毕竟这一群真是都在水准之上。
结果，片刻后又出现了一个熟面孔，曾经某个绰号马漂亮的女星，说起来，倒是和扮演华强哥的孙漂亮同乡，只是不知道现在华强哥出道没有。
少了买瓜人，将来吃瓜群众得少多少乐趣啊。
再说马漂亮，曾经也是风起云涌，一地鸡毛。如果把小鹿也找来，成立个做头发组合，嗯，再拼一个搞说唱的，都能成立传媒工作室了。
就叫model media。
胡乱发散了下，西蒙终于问身边妮子：“都哪找来的？”
这也太巧了。
陈晴眨了眨眼睛，随即反应过来，解释道：“苏州那边啊，锦书影视城周边，追求演艺事业的漂亮姑娘可多了，一抓一大把。”
西蒙这才明白。
这应该叫什么来着，苏漂？锦漂？
“然后……”西蒙又瞄了眼身边妮子：“你就把她们找来做这个？”
“老板，我们可是正经表演团队，只唱歌跳舞的，而且我给她们开的薪水可高了，当初应聘的人一大堆，很多想来还来不了呢。”陈晴分辩，随即又笑嘻嘻：“当然，私下里她们自己愿意做什么，我可管不了的。”
西蒙一想也是。
正经的迪厅生意已经是暴利，只要有脑子，就不会故意搞其他，毕竟闹出事情，得不偿失。
当然，类似场合，乱也是真乱，但只能说是一个生态圈，相互依存。
再说这群姑娘，大部分人都是现实的，明白能够成为大明星的注定寥寥无几，如果有一份收入丰厚的工作摆在面前，哪怕不那么正经，总也比在影视城前途渺茫地熬日子要强。
走马灯很快结束。
陈晴看了眼没什么表示的自家老板，便自作主张，准确地挑中刚刚男人多看了一样的马漂亮：“上去唱首歌，轻缓的那种。”
工作人员帮助下，马漂亮很快抱着一把吉他来到台上，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期待地瞄了眼台下男人，本想自我介绍一番，最好再能与那位大人物搭上话。
只是，被台下沈离歌狠狠剜一眼之后，迅速放弃，低头开始拨弦，很是不错的歌声随即响起：“开始的开始，是我们唱歌……”
是去年《致青春》里的插曲《青春无悔》。
西蒙想象这姑娘曾经的‘过往’，感觉有些违和，却也没说什么，他从来不是个有道德洁癖的人，天上地下三十六层，各有各的活法，更何况唱得还挺不错。
台上一首歌唱完，西蒙也已下餐具，陈晴吃得少，提前已经结束。
江山舞带领几位女侍利索地收拾好餐具，陈晴再次招来沈离歌交代几句，又直接指了同样被自家老板稍稍注意的大冰冰姐妹俩，朝男人所在单人沙发示意了下。
两个姑娘不知何时已经换了衣服，抹胸外配着短摆夹克，露出一截纤腰，下身是休闲长裤，一黑一白，高挑性感又略带英气。
顶着其他女孩羡慕的目光里走上前，西蒙微笑打量一眼，伸手招过妹妹，搂过来放在腿上，又在沙发扶手上拍了拍。
大冰冰小心地搭着沙发扶手坐下，看了眼温顺地靠在男人怀里的妹妹，小心翼翼开口，用英语问道：“are you……mr westeros?”
西蒙听着耳边磕磕巴巴的英语，笑着点头，用中文道：“是啊。”
这回答让姐妹俩都是一愣，大冰冰一下还给整不会了。
接下来，该怎么说？
倒是妹妹先缓过来，微微侧仰脸庞望着男人：“维斯特洛先生，您……太让人吃惊了，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西蒙抚着怀中姑娘小腰，说道：“这里，应该算是有我的投资。”
两女又是一时无言。
提前就听说过，这家有着多个分店的‘律动’迪厅背景很深，非常深，却无论如何都没料到，竟然能深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