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0章
艾玛·特雷斯顿带着孩子住在上东区65街靠近莱辛顿大道的一处独栋别墅内。
这位在很多知情者看来简直幸运到不行的女人自从去年怀孕之后，就直接退出了刚刚打开局面的时尚圈，孩子出生之后，更是表现低调，照顾孩子之余，悄悄开办了一个小型的室内设计事务所，不过也只是隐在幕后，另外还承担了一些照例的家族责任，帮维斯特洛体系打理一家公益基金。
其实，这主要也是，艾玛·特雷斯顿同样明白，她究竟有多么幸运。
出身联邦中部堪萨斯州的普通小镇女孩，说白点，在这个国家上层精英眼中，就是那种连中产阶级都不算的红脖子贱民，或者某个更贬低的称呼，白垃圾。
最初的最初，背负着一大笔助学贷款完成了学业之后，来到纽约，艾玛·特雷斯顿只想能够在这座大城市站稳脚跟，最好再凭借自己还算不错的皮囊，嫁一个好男人。
任何时代，任何国家，想要突破阶级，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最接近的一次尝试，还是以失败告终。
留下一个女儿，以及，一份让她总算不用再租房子的补偿，但距离她的预期，实在是有些遥远。
眼看年近30岁，好吧，当时还差几年，才27，都有些自暴自弃了，跑去夜店狂欢，没想到，就遇到了自己人生的最大转折。
偶尔半夜醒来，艾玛·特雷斯顿都难免自我怀疑，所有的一切是否都是一场梦。
当然不是。
某个小家伙在她腹中孕育，然后出生，然后，转眼已经是1岁大，七八个月的时候就能喊爸爸，这是她最先教会孩子的一个单词，现在，不仅已经学会走路，还会从1数到10，她丝毫不敢居功，坚信这肯定是某个男人天才基因的结果。
直到现在。
艾玛·特雷斯顿别无所求，只希望能守护住自己现在的生活。
至于更多……
不觉得自己还有资格希求更多，太贪心，简直要遭到上帝的惩罚。
更何况，生活在上东区，逐渐融入这个圈子，见多了那些表面看似光鲜实际上因为男人可能偷吃的问题、因为脸上又多了几条皱纹的问题、因为孩子在贵族学校成绩不尽人意的问题，等等等等，而承受着各种潜在压力与焦虑的上东区贵妇，艾玛更加明白，除了，偶尔担心自己的小家伙将来会不会如同某贵妇家的儿子那样过于顽劣总是闯祸，大街上飙车没什么，可万一伤到自己怎么办？又或者如同另外一位贵妇家小子那样，刚刚进入青春期，喜欢的竟然不是女孩子，简直让那对虔诚的天主教信徒夫妇想要抓狂……这都是些远虑，其他的，当下生活，实在是太过于轻松自在。
10月23日，这是个周一。
下午五点钟。
距离七点钟的生日派对还有两个小时，男人准时抵达，艾玛·特雷斯顿抱着孩子亲自在门口迎接。
打过招呼，又连忙示意怀中的孩子。
名叫杰克·维斯特洛的小家伙乖乖地喊爸爸，这确实是他学会的第一个单词，因此非常娴熟，只是，终究不常相处，对于某个男人，小男孩内心里又透着股很矛盾的陌生感，怯怯的模样。
西蒙微笑着接过孩子，抱在臂弯，一边又朝同样赶过来的女管家安格瑞·戴维斯点头，走进客厅，瞄了眼四周温馨的暖色派对装扮，倒是想起一件事，问身边的艾玛：“丽莎呢，又被你送回堪萨斯了？”
丽莎·特雷斯顿，艾玛的女儿，今年已经3岁。
西蒙对小姑娘的情况还是很了解的，或者，坦白说，当初在‘隧道’夜店遇到的三个姑娘，艾玛之所以能获得某种竞争优势，恰好是因为，这是个单亲妈妈。
嗯。
后来，小杰克出生，西蒙偶尔记起，提醒女人可以把女儿接过来一起抚养，他不会介意。
确实也没什么可介意的。
相比起来，西蒙对不负责任的母亲，潜意识里反而会比较介意。
已经是两个孩子母亲却更加风华绰约的艾玛·特雷斯顿听西蒙突然提起这个，微微敛了下眸子，下意识捉住被男人抱在怀里的宝贝儿子小手，微微晃着，一边轻声道：”今天……毕竟特殊呢。“
当然记得男人当初的话语，孩子也确实从堪萨斯老家接来了纽约。
不过，艾玛从来没有把男人的话语当真。
看过一个关于狮子的纪录片，雄狮打败旧狮王成为狮群新王者后，第一时间会把前首领留下的幼崽全部咬死。
记忆深刻。
小小类推一下，人之常情的那种，艾玛坚信，怎么可能会不介意呢？
因此，除了算是按照男人要求把孩子接来纽约的那段时间，特意安排他到来时见过几次，其他的，大部分时候，西蒙出现，她都会让某个小小姑娘尽量不出现在男人视野里。
这次生日派对，也是一样。
提前一周就已经把女儿先送回了堪萨斯，不是就近找人帮忙照看，也恰好是想到，今天男人万一问起，她其实可以给出一个理由，外祖父母想念孩子了，这是回去探亲。
相比以往，老家那边现在也是很不错的。
去年得到男人的允许，艾玛给父母买了一个大农场，足有两万英亩，那是父亲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目标，之前，哪怕把农场面积缩小100倍，这辈子大概也是肯定没能力实现的，现在，特雷斯顿也算是当地小有名气的一个家族，父母和两个哥哥都享受着以往从来不会有的体面。
这也算是她的一些私心，毕竟听说过太多发达之后被亲人纠缠到崩溃的事情。
即使家人以前的品格让她有足够的信心，然而，谁知道以后呢？哪怕明白某个男人有足够的实力帮她挡下某些可能，然而，她也一点不想与家人之间闹什么分裂，某种程度上，那还是她的一种后盾。
给出一个农场，算是很合理的安排。
总之，临时把孩子送过去，那边也肯定不会亏待了小丽莎。
西蒙倒是没有深究艾玛的心思，只是调侃一句小心将来女儿长大了和她不亲近，说着穿过一楼客厅，来到二楼一间小起居室。
抱着儿子在沙发上坐下，艾玛立刻又从女管家手里接过一个文件夹，递过来说道：“西蒙，这是今晚的客人名单，你看要不要临时调整？”
“临时调整，那你可是要丢掉几个朋友了。”
西蒙说笑着，一手揽着儿子，一边随手翻开了文件夹，饶有兴致地浏览客人名单。
当然不是要临时调整。
只是好奇，艾米今晚会邀请哪些人。
不得不说，只是简单扫过，西蒙就对身边女人短短一两年时间在纽约经营的人脉圈子小有佩服。
名单上都有着详细的注释。
亿万富豪家族的继承人，年轻的新锐政客夫妇，华尔街的知名金融家，如此种种。
足足十多页的资料，总的来说其实不多，大部分都是夫妇带着孩子，算上少量单身客人，总计也只有五六十人的样子，不过，所有这些客人，都可以算是处在这个国家乃至这个世界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一批。
艾玛挨在西蒙旁边，看着男人表情，知道他挺满意，想想说道：“安格给了我很多建议呢，我也觉得，杰克将来处在这样的圈子里，应该会很不错。”
西蒙微微点头。
虽然潜意识里对阶层什么的没什么概念，毕竟以他当下的地位，什么阶层，在西蒙面前，都别想端得起来。
不过，西蒙同样也不反对某些其实是根深蒂固地刻在人类社会里的传统观念。
这么想着，西蒙又笑：“大概都是同龄人吧，说起来，偶尔又见过几个，但我好像更频繁地和他们的父辈有照面。”
艾玛跟着笑：“您这么优秀，和同龄的年轻人确实很难聊到一起呢。”
西蒙瞄了眼身边，微微摇头：“在我这里不用那么恭敬。”
“嗯。”
虽是这么说，内心里却没打算做太多改变。
身边的男人，哪怕是她孩子的父亲，在她看来，也绝对是她需要百般仰望的存在。
随意聊着，翻完了名单，继续说起一些稍后派对的细节，艾玛又主动找话题，转向一直乖乖坐在父亲腿上的小家伙，说起孩子可以从1数到10的事情，再次间接地恭维了一番某个男人的天才基因。
这么琐琐碎碎，转眼暮色降临。
说是七点钟准时开始的派对，宾客们基本都是稍稍提前一些时间到来，当然，也没有太提前，但也没有任何迟到的那种。
毕竟都明白这个夜晚能够见到某个超级大亨的机会是多么难得。
而哪怕都已经是这个世界金字塔的顶层，通常情况下，反而也会承受更多压力，潜意识里会想要更进一步，向上，向上，再向上。西蒙·维斯特洛，没几个人有勇气把他作为向上的终极目标，但稍微攀附一下这棵直冲云霄的参天大树，就足够他们甩开太多同类。
非常温馨热闹的生日派对。
大概来了十多个孩子，不过，同龄的没有，最小也已经三岁多，大的快要十岁，显然经过了家长的精心教导，将某个小家伙围绕在中心，一起唱生日歌，一起做游戏，一起吃蛋糕。
正式的流程结束，孩子们由侍从照看，大人们则可以自由交际。
西蒙因此代替了儿子成为中心。
不过，终究大部分都是第一次照面，太深入的话题没有，基本都是各种政治经济之类的时事话题，最近也着实热闹。同时，在这些话题的基础上，客人们也都变着法如同孔雀开屏一样尽可能展现自己，如同一次面试，或者推销。
西蒙也确实记住了一些名字。
而且，还不由对比了一下和之前在米兰生日派对的区别，分析了一下两个国家两大人群之间的交际差异。
差异也很明显。
这次的派对，倒是没有女人再往西蒙这里塞电话号码。
当然，不是说没有女人向西蒙表示暧昧，趁着自己丈夫和孩子不注意，悄悄朝西蒙使小动作的都有，只是，相对来说，大概比较自持身份，都没有那么直接。
这次也没有前日夜晚一直狂欢到深夜。
小家伙们毕竟都不是太习惯熬夜的，因此，十点钟，派对就开始散场。
待到11点钟，女侍们已经将派对的痕迹基本整理完毕。
西蒙亲自与艾玛一起将小家伙送到主卧旁边的小卧室，就来到隔壁，沐浴洗漱一番，时间有些长，离开浴室，都是很尽兴的模样，躺在大床上，大概空间足够私密，还关掉了顶灯，身边女人似乎大胆了一些，挨在西蒙身边，主动小声说起：“西蒙，那个乔治娜，要不要我帮你约她？”
名叫乔治娜·路德的女人，今晚少有的单身宾客之一，是《纽约时报》的一名专栏作家，本身也出身美国南部一个底蕴深厚的老钱家族。
之前的派对上，西蒙和对方聊的还是愉快。
显然是被艾玛注意到。
西蒙搂着身边女人精心保养的温香身体，笑着道：“你嫌弃我了，要把我让出去？”
“当然不是啊，”艾玛立刻否认，说道：“我只是觉得，乔治娜很不错呢。”
“我倒是觉得，那个索菲亚不错。”
艾玛闻言，晕黄的灯光下，还是脸色微微红润。
当然也明白男人话语所指，因为，当时恰好也注意到了那个女人几乎是当着他丈夫的面悄悄勾男人的手心。当时艾玛都有些害怕，万一被当场发现，可怎么收场？
然而，当事人的双方，反而没有她那么提心吊胆。
西蒙感受着身边女人反应，笑着道：“当时是不是有些担心？”
艾玛点头：“她……苏菲，我是说，她毕竟结婚了呢。”
“看来你还是不够细心。”
“嗯？”
西蒙道：“我敢说，当时她丈夫即使发现了，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艾玛想了下，点头：“反正，肯定很难堪呢。”
“你还是没理解，”西蒙笑道：“或许，那个索菲亚的丈夫，对这件事乐见其成呢。”
艾玛闻言，下意识瞪大眸子：“怎么……可能？”
随即又反应过来。
确实，以身边男人的身份，怎么不可能？
第1691章
清晨，亲自抱着昨天过完1岁生日的小宝贝来到餐厅，艾玛·特雷斯顿却发现提前进来的男人又不见了，好奇问起正在摆放餐具的女管家，得知男人刚刚被洒了一杯奶在裤子上，只能去更换。
稍等片刻，男人重新出现。
示意着怀中的小家伙和自己父亲打招呼，艾玛一边瞄了眼跟在男人身后的那位女侍。
这是维斯特洛家族给她配备的侍从团队的一个，标准金发蓝眼的漂亮美人，艾玛还注意到，女侍制服衣领微敞着，露出一小片精致的肌肤和如同玉雕般的完美锁骨。
大概明白什么。
再常见不过的一些女子伎俩。
不过，艾玛没打算追究，因为每每想到自己，她总会觉得，这世界确实是有着命运这种事情的。如果这姑娘有某种命运，她阻止也阻止不了。如果没有，再努力地卖弄勾引，也肯定没用。
更何况，艾玛也不认为，哪怕自己如此幸运，就意味着其他姑娘也能轻易走到某个男人身边。真的如此，对方现在肯定抽不出时间亲自参加自家小杰克的生日派对。
因此，哪怕那女侍等早餐上齐后又主动留下来，守在被放入儿童椅上的小家伙旁边负责看护，艾玛也没有赶人，还如常地偶尔指使对方做着些小活计。
和男人讨论的话题也不避讳。
毕竟身边这些，某种程度上也是维斯特洛家族给她安排的助手，而且都是很出色那种。
“对于我负责的基金会，西蒙，我有些疑惑呢，为什么我们要去资助中小学的初等教育，私下里我做过一些了解，理论上，投资高等教育领域，才更符合我们的利益？”
说的是艾玛负责的公益基金。
这是一家教育基金，主要面向艾玛出身的堪萨斯州，资助方向是堪萨斯州的中小学教育，协助建造学校，招聘更优秀的教师，为贫困学生提供助学金，如此种种。
当然了，另外还承担着一些帮助维斯特洛家族发掘人才的任务。
索尔维学院里的天才儿童，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西蒙端起女管家悄然换上温度恰到好处的一杯奶啜了一口，看向对面的艾玛，笑着道：“我以前也和你同样的想法。”
艾玛嗯了声，减缓进餐的动作，认真的看向对面男人，等待回答。
西蒙道：“联邦的初级教育体系有多么糟糕，或许你应该经历过，而根据我们的调查，这种情况还在持续恶化。公众想要获得良好的教育，乃至改变人生，往往只能进入昂贵的私立学校，但这是大部分普通人都难以承受的。”
艾玛自以为明白，点点头，下意识恭维道：“西蒙，你真是个善良的人。”
“我说过……”西蒙笑了下，见对面女人诚挚的模样，干脆不说，接着道：“虽然我可以无可指摘地接受你刚刚的夸赞，但，这件事确实有着更深层次的考虑。我们这个国家，大量顶尖的私立学校通过对优质教育资源的垄断，实际上阻碍了整个社会的阶层上升通道，这是既得利益者的本能，我不想多说什么。然而，一个国家，在这样一个科技持续快速发展的世界，想要强大，想要持续且长久地保持强大，就必须要拥有完善的全民教育体系。否则，只是少部分精英阶层掌握了最顶级的知识，实际上是无法维持一个庞大社会持续运转的。”
曾经的十几二十年后，美国拼了命的想要促进制造业回流，然而，中低端且不说，最高端的诸如半导体行业，想要迁往美国，却很尴尬地发现，连足够多的合格技术人才都招不到，根本上，这其实就是美国自身教育体系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艾玛若有所悟。
守在懵懂小家伙旁边的女侍突然开口：“维斯特洛先生，我对您所担忧的问题同样有所了解，听您这么说，我觉得特雷斯顿女士刚刚的恭维还远远不够，您为这个国家长远考虑的作为，完全可以用伟大来形容呢。”
西蒙看向旁边，想起刚刚这姑娘自我介绍，克莱尔·惠勒，笑着道：“你研究过这个问题？”
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克莱尔·惠勒立刻点头：“维斯特洛先生……”
“我比较喜欢你们喊我老板。”
克莱尔立刻改口：“老板，我毕业于西北大学的新闻学专业，大三时恰好做过一次关于联邦教育问题的社会调查，虽然只限于学校所在伊利诺伊州埃文斯顿市周边的一些区域，但我……嗯，还有一起做这次调查的几位同学，同样得出了一个很悲观的结论，糟糕的初级教育系统，正在对我们整个国家造成非常严重的负面影响，比如这些年各种产业的快速外迁，除了成本因素，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企业越来越难招聘到大批量受过高等教育的专业职工。”
艾玛听着克莱尔与对面男人侃侃而谈，到底有些吃味，等对方说完，插话道：“克莱尔，你夸张了吧？虽然初级教育系统存在问题，但联邦拥有全世界最优秀的高等教育体系，吸引着来自全世界的最优秀留学生，我们现在还是不缺少人才的。”
克莱尔能够感受到艾玛的吃味，考虑到今天或许不会那么容易被某个男人带走，人在屋檐下，很聪明的没有反驳，只是看向旁边男人。
西蒙没有理会两个女人的小交锋。
莫名地倒是想起波音，准确说是波音‘大名鼎鼎’的南卡罗来纳工厂。
熟悉行业内幕的超级大亨，定制波音私人飞机的时候，甚至，一些知晓内幕的商业公司，订购飞机的时候，往往会加上一个附带条件：不要南卡工厂生产的飞机，必须由波音的华盛顿州工厂负责组装。
至于原因，根据后来波音一系列故障空难之后曝光出来的消息，波音南卡工厂的员工，其中很多，根本就没有相应的专业工程师资质，被招聘之前，有人是开卡车的，有人是卖保险的，还有人是城市清洁工……
然而，就是这些人，经过一段时间所谓的专业培训后，竟然就那么进入了在普通人概念里绝对专业要求最高的波音飞机装配生产线。
荒唐吗？
听起来很荒唐，然而竟然就这么荒唐地成为事实。
至于结果，后来人大概都已经知晓。
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印度的软件问题，不过掩耳盗铃而已。
再说其中原因，难道波音就不舍得招聘专业的技术人才吗？
肯定不是。
相比衰退的美国汽车产业，波音有着足够的利润空间，而且，稍微有些脑子的企业高管，就应该明白这样一家公司，需要对专业性有多高的要求。
毕竟飞机在空中出现了事故，基本是没人能够生还的。
那么，为什么不做？
为什么呢？
因为根本就招不到那么多的专业人才。
美国当然长期对全世界最顶尖的人才有着强大吸引力，不过，这些人跑去美国留学，往往可不是想要进入波音或者福特工厂去当装配工的，毕竟留学生这个群体，要么有钱，要么有才，这两大群体，都不可能奔着当工人而去。
总之，想要解决问题，还是要美国自身的教育系统进行人才造血。
问题又在于，当一个国家的基础教育体系都出现了大问题，还怎么一层层地向上进行完整的‘造血’产出？
最初的最初，西蒙就明白了其中的问题。
不过，最开始，西蒙只觉得，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
因此，当然还是如同艾玛所想，直接将自家资源投入到美国的高等教育体系，对那些即将瓜熟蒂落的人才进行掐尖，那才是投入最少产出最高的方案。
然而，现在当然不再这么想。
还是明白了那个道理，维斯特洛体系，就在这艘船上，西蒙哪怕拥有跳船的能力，然而，一旦某些事情发生，维斯特洛体系的大部分资产，就要随着这艘船一起沉没。
西蒙可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既然不想，那就不能再如同曾经那样简单的想法，而必须做更多真正对这艘大船长久航行有好处的事情。
扭转教育体系的投入，兼顾高等教育的同时，不断投入资源重新塑造联邦的初等教育体系，也就成了必然要做的一件事。
聊着这些事情，吃过早餐，西蒙辞别了艾玛母子俩，赶往中城区的维斯特洛公司总部，开始一天的工作。
刚刚在办公室坐下，A女郎就送上了一份最新资料。
当地时间的10月23日，也就是昨天，巴以之间再次爆发了流血冲突，同时，中东地区多个国家都对巴勒斯坦表示了声援，也门还爆发了百万人级别的大集会。
随着中东的动荡，昨天的周一，国际原油价格再次创下了两年来的新高，以当天6.5%的涨幅，将每桶原油价格推高到了35美元以上高位。
说起来，35美元一桶原油，和西蒙记忆里动辄上百美元的高点，实在是差了很多。
不过，哪怕只是当下的35美元，就已经让很多国家开始受不了。毕竟这个年代，钱还是钱，通货膨胀远远没有那么厉害。
首当其冲的，当然就是美国。
而且，更加严重的一点是，相比后来，当下的美国，还是纯粹的原油进口国，页岩油时代还远没有到来，因此受到国际原油价格波动的影响更深。
实际上，从九月份开始，巴以之间再次爆发连续冲突，原油价格一路飙升，联邦这边民众就开始逐渐不满。
于是，同样是昨天，佛罗里达州的迈阿密，就出现了一次小规模抗议油价上涨的示威。
普通人看热闹。
对于西蒙而言，当然一眼就能分辨出其中的弯弯绕绕。
国际上的热闹且不说，国内这边，佛州啊。
这可是关键的摇摆州。
距离总统大选的投票时间越来越近，显而易见，现在就是各方博弈的最后阶段，能够使出来的手段，全都不遗余力，谁也不会再留手。
首先巴以之间，克林顿可以说是在两个任期内连续奔波了八年，好几次都濒临达成和平协议，最终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告吹。现在，临近美国总统大选投票，中东突然乱了起来，导致国际油价的大涨，如果说这只是巧合，也只能骗骗小孩子。
西蒙能够拿到更多信息。
因此知道，不是巧合。
无论如何，一切为了选举。
看过A女郎送来的资料，西蒙只觉得有些讽刺。
现在，或许有些人因为油价持续上涨而对当局不满，选择把票投给共和党，然而，那些人大概忽略了，某个家伙，可是美国石油集团的代言人。
现在才35美元一桶的原油价格，这算什么？
这个样子你们都要不满意，到时候，尝尝原油价格超过100美元一桶的滋味，啧啧。
无论如何，都是自己的选择。
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现在就等着几周之后的结果，西蒙看完资料，也就丢在一边，没有任何再做什么的意思。
随后又了解了一下已经展开再一次接触的雪佛龙并购德士古。
这一次，德士古方面的反应暂时还是不太积极。
毕竟近期原油价格上涨，紧跟着，石油企业的利润和股价都会水涨船高。
西蒙也不急。
等某个超级炸弹抛出来，整个能源行业都要低迷一两年时间。到时候，如果还不愿意松口，这边也有足够的手段让德士古管理层就范。
处理过一些企业日常，西蒙的注意力转回好莱坞那边。
今天是10月24日。
周二。
今年的万圣节档期，上周五就已经算是开启。
丹妮莉丝这边，首先推出的影片是‘霹雳娇娃’之一凯特·贝金赛尔主演的《恐怖游轮》。
坦白说，这部电影的架构太复杂，西蒙对影片在院线市场的表现不报太大期待，因此，项目1500万美元的制作成本，这边给出的宣发开支只有700万美元，开画银幕数是2107块。
算是低配。
关键还是要看这个周五的《招魂4》。
不过，在莉娜·凯恩的操作下，首周末结束，《恐怖游轮》的结果还算不错，开画三天进账879万美元，预计首周能够在1400万左右，这样的开局，3000万的本土进账肯定没问题。
考虑到这部电影主要针对后续的录像带等周边渠道市场，显然，也会是一个利润丰厚的小项目。
第1692章
洛杉矶，随着好莱坞中心的西移，越来越多的影视娱乐圈子大咖倾向于在更加靠近马里布一些的布伦特伍德富人区落脚，而不再是曾经炙手可热的比弗利山庄。
凭借好闺蜜的人脉最近几年迅速在好莱坞站稳脚跟的安妮卡·塞特尔最近购置了一栋完全属于自己的别墅，地点就在布伦特伍德。
虽然不是最黄金的高地区域，但短短几年就能拼出一份自己的房产，安妮卡对自己也只有满意。
这是10月25日。
周三。
清早的晨光刚刚亮起，安妮卡就已经醒来，主要是昨晚留宿这边的莉娜·凯恩先开始起床，这让很想睡个懒觉的安妮卡不得不坐起身。
哪怕双方关系亲密非常，潜意识里，总也不愿意输给莉娜太多。
两人穿戴洗漱后离开卧室，别墅里，负责她们日常的维家女侍已经更早地开始忙碌。
不用理会早餐之类的日常琐碎，两女一起来到健身房，简单热身之后，踏上跑步机。
按下慢跑键，安妮卡注意到旁边莉娜将一本之前已经翻过很多次的漫画展开在跑步机操作台上，开始一心二用，想想没有再跟着模仿，只是顺势捉到这个话题：“这本《守望者》，当年第一个获得雨果奖的漫画作品，内涵确实足够。不过，我总觉得扎克选择这个项目，实在有些不太明智。”
大名鼎鼎的《守望者》，这是DC漫画1986年出品的一个故事，独立于DC主流超级英雄宇宙之外，大致讲述架空冷战背景下一群退隐的超级英雄终究无法享受平静生活而风波再起的故事。
漫画探讨了一个很沉重也很永恒的话题：如何阻止战争？
故事给出了好几种答案。
最终的一个，是给全体地球人树立一个共同的强大敌人，以此让这个世界时刻面临威胁，被迫团结在一起，不再相互倾轧。
不过，为了给人类一个深刻教训，做这样一个局，是有代价的。
话又说回来。
人类，真的会吸取教训吗？
莉娜·凯恩一边慢跑，一边一心二用的翻阅面前的漫画，听到身边闺蜜的声音，头也不转，说道：“这是一个被很多漫画粉丝期待搬上大银幕的作品，还有当年雨果奖的光环，另外，凭借《生化危机》和《斯巴达300勇士》的成功，扎克也积累了足够的经验，所有这些都是有利条件。至于最终是否能够成功，电影就是赌博，谁敢保证一定成功？”
安妮卡无法反驳，顿了顿，问道：“西蒙那边，怎么办？”
这一次，《守望者》的版权，DC显然不可能再转让给丹妮莉丝娱乐，哪怕一起制作都不可能。因此，在与丹妮莉丝娱乐合作两个项目之后，或者说，在被丹妮莉丝捧红之后，扎克·施耐德想要制作这个项目，只能和华纳方面合作。
某种程度上，这简直就是背叛。
要知道，丹妮莉丝可是拥有施耐德三部电影的片约，之前只完成了两部。因此，如果那边不松口，施耐德根本不能越过丹妮莉丝的协议与其他制片厂合作。
莉娜还是头也不转地点头：“西蒙已经同意了。”
安妮卡意外：“什么时候？”
两个姑娘，说是形影不离过分了一些，但相互之间，因为某个男人刻意捏合的亲密关系，对各自的一举一动都相当了解。
那么，某个男人同意这件事，她怎么不知道？
莉娜终于瞄过来一眼，又收回目光，只是可以从侧脸看出一些笑意：“昨晚你洗澡的时候，我给他发邮件，没想到立刻得到回应，还在线上聊了一会儿。”
安妮卡张了张嘴，随即还没出汗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晕。
昨晚，洗澡之后，她颇为主动。
当时只记得莉娜把膝上的笔记本电脑放在一边，然后，当然没时间谈起这件事。
小过了片刻，安妮卡终于再次开口，带着点半真半假的玩笑醋意：“哼，你竟然趁着我洗澡的时候和别的男人调情。”
莉娜把面前的漫画翻了一页，还带着笑，说道：“这句话有奇异哦，不能说是‘别的男人’，因为你可不是男人，而且，我们两个，如果真要做出某种区别的话，你只能是女人。”
“嗯哼，你是男人，好了吧？”安妮卡把跑步机速度加快了一些，故意作怪地感慨：“天啊，西蒙·维斯特洛竟然喜欢男人，这真是个天大的八卦。”
莉娜笑着，倒是没有继续和安妮卡胡扯，而是道：“西蒙还说很期待这个项目呢，我一点都不意外，我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这份心胸。”
“是啊，我男人的男人。”
莉娜依旧没有介意安妮卡羞恼和吃味下的小作怪，语气正经道：“总之，丹妮莉丝那边没问题了，安妮，你要不要试试担任编剧？”
说起正事，安妮卡同样收敛起表情，提前也已经仔细看过《守望者》的漫画，此时摇头道：“我觉得，这部漫画本身故事已经拥有很高的完成度，直接作为模板进行影视化都可以，没有编剧的发挥空间，而且，我现在一边在写《死亡录像》，一边还要兼顾法雷利兄弟的那个新项目，哪里还有时间？”
西蒙敲定的策略之下，莉娜两人负责的多个项目，无论是《女巫布莱尔》还是《生化危机》，续集开发都暂时搁置。
于是考虑开辟新IP。
当初西蒙给了莉娜好几个记忆中的伪纪录片想法，两女讨论过后，选择了伪纪录片和丧尸元素相结合的《死亡录像》，原版是一部西班牙电影，之所以做出这个选择，因为发现，这个故事，同时也很适合开发成恐怖游戏。
之前《生化危机》游戏的成功可是有目共睹的。
因此，安妮卡在暑期档收官后就开启了这个系列的搭建，同样参照《生化危机》系列，虽然整个故事从一栋公寓起始，但与这个故事相关的前前后后，无论是时间线，还是各种细节，都打算填充起来。
两女计划塞特尔娱乐公司与丹妮莉丝合作开发电影的同时，单独拉起一个游戏工作室，自主开发这款游戏。
当然，并没有打算单飞。
无论是电影还是游戏，制作资金都打算从丹妮莉丝获得，她们只是希望以此获得更多的收益。
丹妮莉丝方面对此也是乐见其成，并不是因为两女和自家老板的关系而特殊对待。
还是西蒙很早就明白的一件事。
完全的自产自销，最终只会造成企业内部的僵化，如同电视行业那样，采取一定程度的‘制播分离’，内部保留足够的主动权，外部又不断引入新鲜血液，同时激发竞争，这样才能让一家公司更加长久地保持活力。
因此，无论是电影、电视还是游戏，西蒙都鼓励与第三方合作。
当然了，前提是绝对的主动权，以及最大份额的收益，都必须在维斯特洛体系这边。
西蒙可不帮别人打工。
另外一个法雷利兄弟的项目，则是《我为玛丽狂》之后，双方的又一次合作。
还是喜剧。
不过，不同于顽强地顶住了蝴蝶效应重新出现的《我为玛丽狂》，这次就是一个全新项目，名叫《天才的烦恼》，不同于《我为玛丽狂》的中年人寻回爱情，这次走青春性喜剧路线，更加接近《美国派》那种，不过特点还是《周六夜现场》那种段子式的恶搞。
项目已经在拍摄当中，初步计划明年复活节档期上映。
两个项目，已经占据了安妮卡大部分时间，她可没精力再接下《守望者》的编剧任务，不过，主要也确实是不觉得有太多的发挥余地，否则，她也不介意在全新类型上锻炼一下。
莉娜听安妮卡这么说，也没有勉强。
其实同样在为《守望者》的改编问题苦恼。
这个故事，既然能够得到雨果奖，已经证明了它的优秀。
如果《守望者》是一部超长篇幅的漫画，还能够修修剪剪一番，又偏偏，这是一个基本上一部电影就能讲完的故事。因此，确实没有编剧太多的发挥空间。
然而，如果不能对故事进行一定的改动，照本宣科，将来，观众会不会觉得，这只是一种影像化的重复？
直到结束锻炼，莉娜也没能确定想法。
只能和华纳那边以及扎克·施耐德讨论过后再说，实际上，她也没有什么决定权，只能给出一定的建议。当然了，因为某个身份，再加上之前的成功，另外两方也都不会忽略她的建议。
两女吃过早餐，各自开始一天的工作。
安妮卡要去《天才的烦恼》剧组，项目就在圣莫妮卡拍摄，今天一天都会待在那边。
莉娜的事情就比较多，毕竟现在还做着经纪人，名下不知不觉已经拥有超过20位客户，各种琐琐碎碎，如果不是同时培养了几位助理，以及WMA内部虽然不成功但也一直才推动类似CAA的经济制度改革，都可能忙不过来。
抵达世纪城的WMA总部，关注的第一件事还是正在上映的《恐怖游轮》。
因为故事架构太复杂，哪怕是贝金赛尔担任女主角，新世界影业方面还是不太看好《恐怖游轮》在院线市场上的表现，最终还是莉娜据理力争，拿到了700万的宣发开支，并且，利用影片本身的特点，以并不算多的营销成本在互联网平台上展开了一次小规模的病毒营销，核心就是‘究竟谁是凶手？！’
讲真，这次营销没有当初《女巫布莱尔》那么成功，毕竟想要掀起公众的讨论，就必须透露足够多的信息，但这部电影透露太多，特别是某个最终秘密，那就失去了影片最大的悬念。
终究还是引起了一定的关注。
随着影片的上映，营销还在持续，特别的故事架构，以及最终的某个真相，相比开画之前，倒是引发了更多讨论。
现在的结果是，首周1400万左右肯定没问题。
不过，相比各方3000万的本土票房预测，莉娜还要更乐观一些，或许，这个项目有希望冲击一下本土4000万美元。到了4000万，制作和宣发总成本就全部收回，后续就都是赚钱。而且，只要名气足够大，这个项目，更大的潜力，显然还是在后续的家庭娱乐渠道。
因此，大致了解过最新的票房数据和市场反馈，莉娜就与新世界影业方面联系，希望那边能再追加一些宣发开支，将这个项目炒得更热一些。
确认这个项目赚钱是肯定的，新世界影业方面也很给面子，打算再追加300万美元，凑齐1000万的宣发投入。
不过，亲自在电话里与莉娜讨论的新世界影业总裁丹尼·莫瑞斯难免玩笑，宣发投入更多，延长回本周期，肯定会影响到这个项目的分成时间。
考虑利益冲突，经纪人是不能涉足影视制作的。
然而，规则早在八十年代就被CAA的打包策略给破坏掉，虽然并不直接持有闺蜜暂时完全持股的塞特尔娱乐的公司股份，但莉娜还是能从双方合作的各种项目里拿到分成收益。
莉娜对此也不着急。
毕竟大家都有着共识，这个项目的收益大头，肯定在周边渠道。更何况，全球规模最大的视频租赁连锁，可是在丹妮莉丝娱乐旗下。
搞定这件事，又处理了一些其他日常，临近中午，莉娜驱车赶往圣莫妮卡山脉另一侧的伯班克华纳兄弟影城。
中午是与华纳兄弟影业总裁艾伦·霍恩的一次餐叙，扎克·施耐德也一起出席，得到某个男人首肯之后，这个中午，算是正式敲定了大家在《守望者》上的合作。
餐叙持续了一个小时。
事情基本敲定。
比较遗憾的是没能再将这个项目打包下来，不过，也只是遗憾一下，毕竟这样一个预计投入上亿美元的超级重磅炸弹，更何况还是华纳非常看中的超级英雄漫改电影，不可能让塞特尔娱乐这种小作坊独自揽下。
另外一个比较满意的是，华纳给出了施耐德1000万美元的导演片酬，外加10%的全球票房毛利分成。
这种双十协议，对于一个只拍摄两部电影的导演而言，哪怕两部电影都非常成功，其实也已经相当慷慨。毕竟哪怕按照1.5亿制作和宣发总投入计算，全球票房只要能够达到5亿，预计导演就能再获得至少500万美元的分成，相当于业界1500万美元的顶薪。
如果超过5亿，如同DC其他漫改电影那样成功，总收入两三千万美元都不是问题。
两三千万美元的单个项目进账级别，已经是超一线导演的待遇。
第1693章：问题恰好就在这里
“让我意外的是，华纳这么轻易就接受了扎克不使用一线明星制作《守望者》的拍摄思路？”
“这是他们必须面对的现实，《守望者》是一部群像漫画，夜枭、丝鬼、笑匠、罗夏、法老王、曼哈顿博士等等，每一个角色都有自己的位置，而且，这又不是一部传统的超级英雄电影，不能清晰地分为正反两派进行简化，只能按照群戏思路拍摄。既然是群戏，考虑到角色的平衡，当然，还有成本因素，华纳只愿意给出1亿美元，那就只能抛弃一线明星，统一采用二三线演员。”
穿梭在比弗利山道间的一辆林肯豪车内，莉娜·凯恩和安妮卡·塞特尔正在讨论中午刚刚敲定的《守望者》项目。
这是下午的六点多钟。
夕阳西下。
晚间是《招魂4》的首映礼，七点钟开始，提前一个小时的红毯仪式，莉娜结束一天的工作，先赶往比弗利山庄的另一住处，与同样返回的安妮卡简单准备，又再次出发去往好莱坞中国剧院。
打算凑一下红毯的热闹，特意准备了一辆加长林肯。
接过女侍直接在车厢内削切好的水果拼盘吃着，为晚间应酬补充一下能量，安妮卡一边接着道：“时长呢，其实，我偶尔觉得，《守望者》做成一部电视剧或许会更好？”
莉娜同样用牙签吃着女侍捧过来的水果，摇头道：“哪怕HBO在与DHO的竞争中落在下风，华纳也不会愿意浪费这样一个超英品牌去做电视剧，终究是第一部获得雨果奖的超级英雄漫画。不过，时长待定，毕竟扎克现在也只有一个大致思路，剧本都还没有开写。”
莉娜没有明说，安妮卡却能够猜测双方洽谈时这边的一些春秋笔法。
按照扎克·施耐德的构思，《守望者》的时长基本会确定3个小时左右，这是各大制片厂都很难接受的一点。因此，这边也不会傻到直接就和华纳说我要做3个小时的院线版本。
好莱坞就是这样，制片方和电影人之间，很多时候都相互忽悠，各种折腾。
没有过多纠结这一点，安妮卡很快又微笑道：“无论如何，这样一个关注度肯定很高的大群戏项目，你又能捧一些人进去。”
莉娜也笑：“我自己可吃不了，下午和乔谈过，WMA周末会专门举办一个派对，他还特意让助理买了100本《守望者》到处发。”
莉娜说的‘乔’，自然是WMA的现任掌门乔纳森·弗里德曼。
安妮卡听莉娜这么说，点了点头，倒是想起另一件事：“这么多年了，难道乔纳森就没想过转去大制片厂当高管吗，他优势那么大？”
好莱坞的权力金字塔，八十年代，开创了新模式的CAA短暂占据上风，但进入九十年代，随着传媒集团整合浪潮的到来，又重新回归到制片厂主导的位置。
说起来，资本社会，如何判断哪些人处在好莱坞金字塔顶端，只需要看一个指标：收入！
无论是明星、导演、经纪人还是制片厂高管，你赚钱更多，你拥有的隐性权势其实就更大。因此，原时空中，纯粹通过电影就赚取了数十亿美元身家的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一直就是好莱坞的扛把子，地位无可动摇。
而当下，传媒集团完成大整合之后，进入制片厂担任高管，相比八十年代乃至更前，通过基本薪酬、项目分成和股权激励等多重渠道，只要成绩过得去，制片厂高管每年千万美元级别的收入，轻而易举，因此也就超过收入并不算稳定的大部分一线明星。
地位随之水涨船高。
比起以往制片厂高管只能围在大明星屁股后面充当服务角色，现在的制片厂高管，背靠大资本集团，主动权的提升不止一星半点。
再说乔纳森·弗里德曼，人往高处走。以对方这些年的积累，继续待在WMA掌门位置上，哪怕是全球第一大的经纪公司，也显得有些不那么求上进。
莉娜显然考虑过这个问题，也知道闺蜜不会一点都不明白，只是道：“时机不对，也没有合适的位置。”
乔纳森·弗里德曼最大的依仗，就是与西蒙建立的私人交谊。
从经纪公司跳转制片厂，如果还想要保持这份人脉，能够选择的其实只有三家，嗯，福克斯和米高梅合并后，现在只剩下两家，丹妮莉丝和福克斯，其他的，跳过去，立刻就成了竞争对手。
即使某个男人拥有足够开阔的心胸，不会介意乔纳森担任两家之外其他制片厂的高管，但也肯定仅限于‘不介意’这一点，再多就不可能。
而失去了维斯特洛这份人脉，甚至还成了事实上的竞争对手，乔纳森·弗里德曼到时候很难说还会有什么大的发挥。
既然如此，待在现在的位置上，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两个姑娘随意聊着，加长林肯一路蜿蜒着下山，不知不觉已经驶入好莱坞星光大道。
路边大楼上闪过一副巨大的电影海报。
阴郁的幽暗色调下，手持镰刀的死神阴影将面色惊惧惶恐的沃伦夫妇和系列其他一些配角全部笼罩，最下方是滴血效果字体下的完整电影名称，《招魂4：死神》。
两个姑娘一起打量过去，待海报掠过，收回目光，话题也自然转向了接下来的主题，安妮卡道：“这次制作成本6500万，算上2500万的宣发，总成本9000万美元，对于一部恐怖片而言实在是太惊人了，我们的《恐怖游轮》，唔，好可怜。”
《招魂4》的6500万美元制作成本，提前就成为影片的一个营销点。相对于类型而言，重磅炸弹级别的开支，实在太高了一些。
这还是丹妮莉丝与一干主创拉锯后的谈判结果。
毕竟《招魂3》全球票房达到3.98亿美元，哪怕第三部制作和宣发总投入已经达到很高的7500万美元，但不说后续丰厚的周边渠道收益，只是院线发行阶段，就给丹妮莉丝带来了超过9000万美元的回报。
因此，最初扮演沃伦夫妇的马修·莫迪恩和朱利安·摩尔都希望获得一次1500万美元的顶薪。如果达成协议，只是两人的片酬开支就要3000万美元。
相对于《招魂》系列的收益，其实也不算高。
西蒙并没有批准。
因为一旦两人片酬达到3000万，考虑到其他制作成员乃至影片制作规格的整体上浮，意味着这个续集项目预算要推高到7000万美元以上，将来全部的制作和宣发总投入肯定超过1亿美元。
按照第三部的票房水准，即使丹妮莉丝依旧有利可图，但一部市场体量终究有限准确说很难突破全球5亿票房天花板的恐怖片达到如此预算级别，实在不符合西蒙的成本控制理念。
既然大老板不同意，顶薪当然不成。
而且，以当下丹妮莉丝娱乐在好莱坞的地位，以及拥有诸多其他优质项目而不必纠缠一两部电影的底气，拒绝起来也毫不客气。
最终还是希望从这个系列中获得更多收益的两位主角做出退让。
两人在丹妮莉丝给出的800万底薪加5%全球票房毛利分成和另外一份1200万固定片酬之间，到底没有冒险，而是选择了落袋为安的后者，因为两位主创的退让，整个项目的预算成功压缩到西蒙勉强可以接受的7000万美元以内，达到6500万。
而且，这份片酬还有另外的附带条件，就是两位主创以同等条件一次性签署了两部打包片约，丹妮莉丝因此可以提前敲定《招魂5》。
这主要源于丹妮莉丝对招魂系列的后续规划。
这次的第四部，全名《招魂4：死神》，而第五部，则是《招魂5：地狱》。
再然后，沃伦夫妇将退出招魂电影宇宙系列。
考虑成本、口碑、发行资源等多方面因素，直接不再设想第六部，毕竟突破了好莱坞三部曲魔咒，对这个系列而言已经非常难得，强行继续，综合成本及风险只会越来越高，得不偿失。
再说两个姑娘主导并由‘霹雳娇娃’之一凯特·贝金赛尔主演的《恐怖游轮》，上周五开画，成绩只能说在预料之中，没有惊喜，也没让人失望。
至于碾压而来的《招魂4：死神》，完全生不起什么对标的念头。
莉娜却是没什么担心：“体量相差那么大，类型又不同，不会有太明显冲击的，影响只会是更前一些的旧片。甚至，反过来，我觉得《招魂4：死神》带动的观影热潮，还能一定程度上刺激《恐怖游轮》下一周的票房，让我们跟在后面捡一些小便宜。”
“但愿吧，”安妮卡做祈祷状附和了下，又道：“你觉得这部招魂续作本土票房能到两亿吗？”
莉娜摇头：“坦白说，我觉得第三部已经是招魂电影宇宙的巅峰，很难被超越，既然第三部没能突破本土两亿，这部续集……嗯，我们只能期待它或许会带来惊喜了。”
安妮卡却没有莉娜的悲观，说道：“西蒙亲自把关，而且，这一次死神都出现了啊，我相信肯定会更精彩的。”
即将抵达目的地，莉娜接过女侍递过来的湿巾擦着手指，稍微迟疑，说道：“我觉得，问题恰好就在这里，关于死神元素，具体的，嗯，我最近一直有思考，但又抓不到某些关键……”
安妮卡更加迷糊：“什么啊？”
“或许等上映之后才能知道，”莉娜耸肩：“总之，关于票房，就像薛定谔的猫，盒子打开之前，谁也说不清楚。”
莉娜都想不明白，安妮卡跟着转了转思绪，当然也没有结果，只能暂时按下念头。
加长林肯接近中国剧院，道路两边的人群渐多。
声音传来。
两人同时望向道路一侧，明显喊着口号的一群人，举着各样标牌，比较醒目的是其中一些《招魂3：血月》的海报和相关剧照，标牌上则是‘反对堕胎’、‘堕胎触怒神灵’、‘别让你的孩子在血月下哭泣’等字眼。
两个姑娘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评论。
显然啊，这又是《招魂3：血月》影响力的延续，因为当时的剧情，这部电影一跃成为全球各大反堕胎组织乃至教会公开支持的反堕胎宣传片。
根据当时各方面的统计数据，《招魂3：血月》上映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凡是推出这部电影的国家地区，堕胎案例都出现了非常明显的下降。
实在是太吓人。
说起来，就像大洋彼岸为什么禁止类似影片？
除了理念因素，其中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很多普通人，真的会把影视剧里的事情当真，进而产生很多不可预知的社会影响。
其实哪里都一样。
结果就是，没有哪个谁会希望流产掉的孩子变成鬼婴来找自己，对于某件事，自然也就变得相当慎重起来。
至于《招魂3：血月》成为反堕胎宣传片这件事，丹妮莉丝方面反而不太希望看到。
太容易引起争议。
因此，丹妮莉丝与一干主创沟通之后，无论是马修·莫迪恩和朱利安·摩尔两位主角，还是其他一些主要配角，乃至幕后主创，都纷纷拒绝了相关反堕胎组织的各类邀请，公开层面，也尽可能避开类似话题。
林肯豪车开始减速，缓缓滑过密集的影迷人群，接近红毯区域。
车内两位女侍上前帮莉娜两个做最后的着装检查，安妮卡想起刚刚的人群，倒是又迸出一个念头，笑着道：“我猜最近两位总统候选人又要被问到堕胎问题了，不知道他们要怎么表态？”
今天是10月25日，距离11月7日的大选投票，剩余恰好两周时间。
莉娜抬脚穿上女侍送上的高跟鞋，踩了踩，一边说道：“态度是确定的。不过，真挑起话题，可能会对戈尔不利。”
大选最后冲刺，比较拉锯的，基本偏向中南部的保守州。
这些州郡对于堕胎的态度不言而喻。
因此，相关话题真得挑起来，只会让这些州郡更多保守居民参与投票，而且，必然是投向倾向于禁止堕胎的共和党。
两个姑娘其实都不是太关心政治的那种人，随口一提，当加长林肯缓缓停止，便打起精神。
司机拉开车门，两女下车，两侧影迷带来的热闹氛围中，并肩踏上已经开始一段时间的红毯仪式。
最后压轴的招魂系列主创还没有出现，红毯上正走着两组嘉宾。
前方是DC电影宇宙的超人扮演者布拉德·皮特和他的又一任女友，《正义联盟》第一部即将在下个月的感恩档上映，DC系列的超级英雄扮演者近期露面频率大幅上升。
随后是《美国偶像》真人秀的前评委之一，那位自从第四季被涮掉之后人气就快速下跌的拉丁女歌手詹妮弗·洛佩慈。对方今天一套大红色的曳地礼服，很是郑重的模样，倒也引起两侧影迷在‘超人’之后的阵阵欢呼。
都是穿着轻便小礼服的莉娜和安妮卡保持距离走在红毯上，看洛佩慈在媒体区停下转圈拍照，也只能放缓脚步，还忍不住用眼神交流。
莉娜觉得吧，这位拉丁女歌手当初在《美国偶像》里的表现还算不错，明明是当花瓶选上去的，依旧吸引了不少的关注。可惜，第四季她是唯一一个被换掉的评委，顶替她的是丹妮莉丝唱片旗下两位年轻男女歌手。
策略上是为了更倾向年轻人市场，而对洛佩慈本人而言，只能说遗憾。
当时的小道消息，关于评委的事情，圈子里一群前辈后辈的，简直要头破血流。
另一方面，两个姑娘也难免好奇。
前方那位身材火辣到有些夸张的拉丁美人，嗯，某个家伙，睡过吗？
这种事她们当然不会去追究答案。
就像不会有人敢跑到她们两个面前探询你们是不是和西蒙·维斯特洛睡过。
这么做，叫自我了断。
断不了小命，断你事业还不是轻而易举。
拉丁美人磨蹭一阵后终于前进，莉娜两个却已经和后来跟上的《纽约客》旗下著名影评人大卫·丹比夫妇汇合，热络地边走边聊。几人都没有博版面的诉求，一路不停，在媒体区简单POSE就进入影院。
距离七点钟还有一些时间，正要努力应酬一番，毕竟对于她们两个来说，无论是作为经纪人还是充当制片人，构建方方面面的人脉都至关重要，这一点某个男人至多为她们提供身份光环，但要做的事情还是只能自己做。
不过，一直默默跟随的一位女侍悄然上前说了句什么，莉娜和安妮卡意外之余，立刻加快了脚步，来到影院内一间为贵宾提供候场的休息室。
然后一眼就在宽敞的休息室人群中找到了某个男人的所在。
毕竟被一群人围着，实在太显眼了一些。
重新放缓脚步，悄悄检查一番自己的妆容，一起走上前，正在和新世界影业总裁丹尼·莫瑞斯等人聊天的西蒙也很快注意到她们，身边都是人，只能微微点头。
两个姑娘也点头回应。
第一时间注意到男人身边的女人，右手边是既熟悉又不算太熟悉的一张面孔，那位大名鼎鼎的C女郎，克莱尔·盖因，汀科拜尔的创始人。
另外一边是一个毫不避讳直接挽着男人手臂但神情又带着几分明显漫不经心的年轻姑娘，最大特点是那张洋娃娃一样精致的漂亮脸庞，女孩穿一件风格简约的黑白条纹无袖连衣筒裙，宽松筒裙丝毫不掩饰女孩玲珑的身材，又衬托得肌肤如雪，越发像个娃娃。
而女孩好像对身边某个超级大亨一点也不在意，如同一只主人家怎么宠溺都不会归心的慵懒猫咪，勉为其难地偎在男人身边。
其他宾客或许不清楚，莉娜倒是恰好认识，以前在墨西哥的圣卢卡斯庄园有过照面。
莉迪亚·赫斯特。
出身曾经大名鼎鼎现在一蹶不振的赫斯特家族
至于女孩和某个男人的关系，其实也很明显，就是一只猫咪。倒是不知道男人今天为何会带着这两个女人出来应酬。
第1694章：反转的开局
“……”
“……迈克，真高兴见到你……C，你认识的……哦，这是莉迪亚，莉迪亚·赫斯特，怎么样，作为CAA的掌门人，要不要亲自签下她……哈哈……丹妮莉丝周日的发布会……迈克，既然只剩下几天，为什么不让自己保持期待呢……1万亿市值，我只能说，看天意……”
“……”
“……停，麦琪，否则我要喊骚扰了……好吧好吧，我当然注意到，你今天的女巫Cosplay非常棒……很遗憾，稍后我就要回家……最近，最近可没时间玩什么夜店狂欢，我这些日子很忙的……”
“……”
“……嘿，皮特，最近怎么样……我当然看过很多次样片……这部《正义联盟》里你的戏份不多，但同样精彩……”
“……”
“……安吉拉，啧啧，我的小狐狸又漂亮了……对了，怎么会在洛杉矶，难道你不应该在为即将到来的维密秀做准备吗……关键是人，宝贝儿，无论你穿什么样的天使套装，都会让人无限期待……”
“……”
“……下午好，蒂姆，还有苏珊……当然，蒂姆，我很期待你在《肖申克的救赎》里的表现……”
“……”
“……罗杰，没想到你能来洛杉矶，我现在还记得你对《招魂3》的盛赞……这一部，我们做了一些创新，希望能再次获得你的认可……”
“……”
“……凯特，哇哦，你今天可真耀眼……不过，作为正在上映的《恐怖游轮》女主角，你却跑来《招魂4》的首映礼，看来我得让他们提防一下……哈哈……今晚……显然你应该注意到，我分身乏术……”
“……”
眼看某个男人应接不暇地忙于应酬，莉娜·凯恩和安妮卡·塞特尔并没有粘着，也抓紧时间开始自己的交际，如此直到七点钟临近，工作人员通知宾客入场。
两个姑娘耐心等待，直到休息室内没剩下多少人，某个男人也没有去往放映大厅，这才走上前。
“对了，丹尼，关于我们在这个项目里的一些新尝试，记得跟紧观众反馈，周五就把报告发给我，”西蒙正在与新世界影业总裁丹尼·莫瑞斯交代一些什么，最后说完，示意莫瑞斯自己去忙，转向两位姑娘：“怎么还不进场？”
“等你啊，”莉娜大方地更上前一些，又忍不住瞄了眼一直跟在男人左右的两女，说道：“西蒙，我们坐一起？”
西蒙笑着摇头：“我刚从旧金山回来，只是和大家招呼一下，还要回马里布。你们知道的，这些片子我都是提前看过好多遍。”
两女当然能明白，有些遗憾。
莉娜还想到什么，又瞄了眼男人身边的两个女人，她们应该没看过样片，难道不好奇吗？
好像是回应，西蒙说完，男人右手边的C女郎没什么反应，左手边的莉迪亚却扬起娃娃脸庞，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刁蛮：“我要留下看电影。”
西蒙抬手摸了摸身边丫头脑袋：“好啊，但要乖乖的，”说着看向莉娜两女，顺势道：“恰好，你们三个一起，有个伴。”
莉迪亚晃着头颅想要甩开男人大手，可惜无用功，嘴角下撇，再次道：“我还要参加之后的余兴派对。”
“不许喝酒。”
西蒙只是这么交代一句，收回手，最后与莉娜两女道别，带着C女郎转身向休息室外走去，原本不起眼地守在周围的维家保镖很自然跟上，把两人簇在中间。
目送男人离开，再转身，莉娜和安妮卡发现某个洋娃娃一样的小妮子已经施施然地从另一边通道去往放映大厅，对视一眼，觉得男人刚刚只是一说，又没有明确让她们看顾之类，那就无所谓了。
跟随进入放映大厅，这边已经满当，好不容易在靠后位置找到座位，才发现某个妮子也在旁边。
不奇怪。
毕竟来得晚，剩下空位不多。
莉迪亚见她们在身边坐下，只是淡淡瞄了一眼，就重新靠在座椅上，大喇喇地伸展着让周围男性不由瞟过来的玲珑身段，脑袋后仰望向天花板，无所事事地发呆模样。
如此片刻，七点整，大厅内安静下来。
首映即将开始，照例是主创的一些致辞，随后，大厅灯光暗下，银幕亮起。
之前专心听台上主创发言的莉娜再次瞄了眼身边，发现转向盘腿而坐的莉迪亚·赫斯特怀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夸张的大纸桶，混合着爆米花和薯片之类的零食香味飘过来，让一直坚持节食的莉娜都感觉自己口水有些加速分泌。
收回目光，稍稍疑惑就想明白，这妮子既然是某个男人的小宝贝，身边肯定也有女侍跟随，零食就是她们送来。
又难免羡慕。
年轻的小姑娘啊，真好，怎么吃都不会胖。
虽然吧，她也同样相当年轻，毕竟今年才26岁，不过，却也到了不得不管住嘴巴才能保持良好身材的年龄。
大银幕上的厂牌片头很快过去，莉娜抛开这些小烦恼，专注起眼前这部很多人期待已久的影片。
正片画面开始于一栋明显有些年头的郊外大宅。
时间是夜晚。
天上的圆月似乎透着淡淡的红晕，让人难免想起系列前作，几声不知名鸟儿的嘶啼，无由而起的卷风，飘散的落叶，很自然地将观众带入一股幽冷寂然的恐怖氛围当中。
沃伦夫妇开车出现。
镜头跟随，一起来到大宅门口。
明显是主人家的中年男人带着妻子和几位仆役一起迎接这对血月事件后即使官方尽力隐瞒还是声名远播的灵异调查员夫妇。
简单交谈之中，除了对沃伦夫妇此时名望的展现，还有夫妇两个出现在这处大宅的缘由。
这是斯凯尔家族的豪宅。
斯凯尔家族，是这座城市著名的商业世家，富裕非常。
按照男主人威廉·斯凯尔的叙述，两人受到邀请，是为了拯救他那位被恶灵困扰的父亲，文森特·斯凯尔。
交谈之间，一行人很快来到一间卧室，大床上，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奄奄一息，只看老人黑筋暴起的恐怖面容，显然不是正常人理解范畴内的生理疾病能够产生的结果。
沃伦夫妇一番检查，也做出了和老人儿子类似的判断，然后开始布置驱魔仪式。
忙碌过程中，通过夫妇两个的交谈，观众还得到了更多的信息。
依靠走私发家的文森特·斯卡尔，名声其实非常不好，早年做过很多广为流传的恶事，只是一直没被抓到把柄。埃德·沃伦因此迟疑是否应该对那位老人进行帮助，罗琳·沃伦则很快打消丈夫的思虑，表示他们只处理鬼灵的问题，人间的事情，该是警察负责。
与此同时，当沃伦夫妇尽职地做着驱魔准备，中年人威廉·斯凯尔和其他家族成员也都忧虑担心时，大床上的老人，不经意间却露出一闪而过的诡异笑容，目光里似乎透着期待。
信息量相当丰富的开篇，其实只用了两分多钟。
放映大厅内，即使某个枯槁老人的表现让观众产生一些疑惑，但大部分人依旧下意识觉得，这或许又是一次老套的主角光环展现，开局先拿喽啰练手，展现实力，后续再渐入佳境。
不少人还开始与第三部对比。
那场由某个地下堕胎医生引发的血月事件开局，大概很难被突破。
诸如莉娜·凯恩这种即使有所预期又难免期待的观众，见此情形，也难免泛起些失望。
真得就要如此陷入平庸吗？
然而，既然投入了巨资开发第四部，还提前规划了第五部，丹妮莉丝娱乐当然不会允许这种平庸发生。
转折很快出现。
斯凯尔家族大宅内有鬼，这是肯定的。
然而，事情远远没有沃伦夫妇乃至第四面墙外的观众想象的那么简单。
当沃伦夫妇启动了驱魔仪式，似乎行将就木的文森特·斯凯尔的卧室内，另外一重提前被设置好的古怪仪式也同时被触发。
转眼间，斯凯尔大宅沦落为一处对鬼灵有着强烈吸引力的邪恶中心，四面八方各种让人惊惧的恶鬼凶灵纷纷围聚而来，场面丝毫不亚于上一部影片开篇的血月之夜。
雅文库
不仅如此，大宅卧室内，文森特·斯凯尔的身体也发生了异变，好像有恶灵要从老斯凯尔的身体内钻出，场面无比骇人。
沃伦夫妇左支右绌，一面要抵挡突破两人布置闯入大宅的恶灵，一方面又要保护似乎要被俯身恶灵杀死的老斯凯尔，关键时刻，老斯凯尔意外地恢复了神志，指引沃伦夫妇去往大宅内的一个方向，还表示，造成这一切的祸首，就在那里。
沃伦夫妇多少已经感觉到不妥，一番迟疑，还是听从了老人的指引。
随后，夫妇两人就遇到了手持镰刀浑身笼罩在黑色斗篷当中的……死神！
对于这对明显扰乱阴冥秩序的人类夫妇，死神表现的毫不客气，直接发起了攻击。紧迫的局面，根本不允许沃伦夫妇有过多思考，为了自保只能反击，另外还有诸多汇聚到大宅内的恶灵搅局。
乱战一场。
大宅内的主人家和仆役们都出现了死伤，沃伦夫妇也几乎丧命，关键时刻，埃德·沃伦用一柄在第三部里声名鹊起的硬币打造愿力长剑杀死了死神，其他恶灵也纷纷散去。
当所有人以为一场危机终于消弭时，谜底揭晓。
原来，一切都是老斯凯尔的一个局。
老斯凯尔通过一场神秘的邪恶仪式，在自身濒死之际，成功地转化为一尊恶灵，间接地实现了生命的延续，达成另外一种永生。
这场仪式想要获得成功，最大的障碍就是来自地狱的死神。
为了避免自身刚刚完成转化的虚弱灵体被死神拖入地狱，老斯凯尔以驱魔为名，邀请了沃伦夫妇。沃伦夫妇也没有辜负老斯凯尔的‘期望’。
化为恶灵的老斯凯尔得意地向沃伦夫妇揭开事实真相后，化作一阵黑烟，飘然而去。
眼看大宅内的一片狼藉，死伤众多，甚至，成为恶灵的老斯凯尔，连自己的家人都已经不再关心，离开时很随意就冲散了一位孙辈的灵魂，还很享受的模样，沃伦夫妇意识到，这或许只是一场更大灾难的开始。
剧情到此，长达十多分钟的楔子到此结束。
正式片头开始的时候，放映厅内，很多人才想起来呼吸，大大地舒了口气。
这份开篇，只能用两个字形容：精彩！
莉娜·凯恩也是同样的感觉，和身边安妮卡对视一眼，都生出些某个男人果然不会让她们失望的感慨。
不过，感慨过后，莉娜又再次记起某个隐隐约约的念头。
关于之前看过这部《招魂4：死神》各种前期宣传物料后产生的那种想法，可是，努力去抓取的时候，又总是差了一点，无法企及。
既然想不明白，暂时就不想，莉娜重新把注意力转向大银幕。
无论如何，只是这份创意十足又带着反转的精彩开篇，莉娜就能确定，招魂电影宇宙将再次迎来一次商业上的巨大成功。
第1695章：症结
片头之后，剧情正式展开。
不仅意外地杀掉了死神，还造就了一个恐怖的恶灵，为了避免更多人受到伤害，沃伦夫妇主动联系当局，政府按照处理血月事件的规格成立了专门的应急小组，成员基本都是招魂系列的熟面孔。
这部分情节，让一些观众敏锐地注意到丹妮莉丝不再侧重以沃伦夫妇为绝对核心的谋篇布局。
其实，这一点从近期宣传过程中那幅人物众多的电影海报就可见端倪。
这其实也是事实。
丹妮莉丝内部招魂电影宇宙项目团队有着更清晰的规划，最近几部系列影片，一直都在有意无意地培养沃伦夫妇的接班人。
书回正传，应急小组成立后，第一时间还是要调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老斯凯尔之所以能够完成恶灵转化，得益于从斯凯尔家族先人那里继承来的一本《灵咒之书》，上面记载和很多禁忌类的巫法邪术。
斯凯尔家族的发迹，甚至都与这本书紧密相关。
另一方面，沃伦夫妇在同伴的帮助下，也理清楚了另外一个让人稍微放心的事实，他们杀死的死神，只是地狱里数量众多的鬼差之一，而不是某个大名鼎鼎的地狱之主。
不过，虽然不算闯下无可弥补的祸事，但杀死了地狱使者，还意外造就了一个恶灵，沃伦夫妇也肯定会受到冥界的追索。
于是，解决老斯凯尔化身的恶灵，处理误杀地狱使者的后患，因此成为这部《招魂4：死神》并行的两条故事主线。
大银幕上的剧情让人应接不暇。
开篇楔子、调查真相、追捕恶灵、化解后患……
整部电影126分钟的片长，一气呵成，放映大厅内，当字幕升起，观众反应过来时，两个多小时已经转眼而过。
片尾字幕结束，大家还沉浸在对剧情的回味时，意外地迎来了一枚彩蛋。
正片故事完成度很高，基本解决了两位主角面临的两个问题，杀死了老斯凯尔化身的恶灵，通过祭祀与地狱使者达成了和解，但实际上，后者并没有彻底结束。
彩蛋的内容正预示着这件事的延续。
沃伦夫妇家中，夜色深沉，罗琳·沃伦从噩梦中惊醒，浑浑噩噩地下楼，打开房门，看到了一个笼罩在黑色斗篷当中手持巨镰的恐怖身影出现在门前。
画面定格，暗下。
灯光亮起。
自发而来的热烈掌声中，主创们开始上台，同样鼓掌的莉娜·凯恩还能够看到放映厅内不少人已经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应该是讨论最后的彩蛋。
显然，第四部之后，《招魂》系列还将迎来第五部。
莉娜脑海里迅速梳理过刚刚两个小时的故事，悄悄汲取一些可用素材的同时，某个困惑又再次浮起。
当下完整看过正片，终于稍稍反应过来。
这一次，风格的变化，太明显了一些。或许这就是自己之前的某种古怪感受吧。
不过，具体又在哪呢？
正想着，掌声落下，莉娜正要和身边安妮卡低声交流几句，另一边突然传来一个微微沙哑的慵懒女声：“好无聊啊，一点都不恐怖。”
这话说完，某个洋娃娃姑娘就直接起身，随手把怀里还剩些零食的大纸捅盖到前排一个中年人脑袋上，丢下一句‘偷看够了吧，碧池’，然后无视周围人的目光，趟着座位缝隙从莉娜两人身前挤过，悠悠然大咧咧地扬长而去。
前排理亏的中年人没敢发作，还不得不一边掏摸衣领里的零碎一边朝身边应该是他妻子的女人眼神道歉安抚。
某个小妮子走得嚣张耀眼，却让莉娜和安妮卡陷入尴尬。
因为再次记起某个男人离开前的随口交代，这，要是闹起来，她们该怎么办？
还有周围无数双探过来的目光，偶然落到她们身上，两个姑娘只能尽量用表情动作解释我们不认识她，我们只是可怜的路人甲啊。
好在，因为某个被爆米花桶套了头的中年人没敢追究，哒哒哒离开的小妮子也没有再作妖，再加上工作人员的安抚，短暂插曲很快平复。
台上的主持人娴熟地调侃几句，嘻嘻哈哈的笑声中，大家的注意力也转向了一干主创。
莉娜同样看向台前，只是，片刻之后，她突然微微张开嘴巴，眸子亮起。
明白了。
因为想起某个小丫头刚刚临走时的话语，‘一点都不恐怖’，这，正是她一直没能捕捉到的症结所在。
说起来，这部《招魂4：死神》，当然不是莉迪亚·赫斯特嘴里的‘好无聊’，反而相当精彩。
至于说‘一点也不恐怖’，当然也站不住脚，其他不谈，只是片中显然经过精心设计的死神形象，每次出场，都让人本能地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古绝。
因此，这部电影，绝对可以说是既精彩又恐怖。
莉娜可以确定，接下来无论是口碑还是票房，《招魂4：死神》都会非常出色。
只不过，事情就怕对比。
与公认的系列巅峰《招魂3：血月》相比，这部《招魂4：死神》，恐怖程度，确实有着明显的下降。
更进一步，莉娜又意识到，这种恐怖程度的下降，主要还是在于‘死神’元素的产生，让这样一个纯粹的恶灵恐怖电影系列，多了一些涉及到神魔层次的奇幻元素。
相对于现实中怪谈无数因此很容易让人产生恐惧的鬼灵，神魔这种东西，明显距离人们的生活过于遥远了一些，因此也就显得不那么吓人。
总而言之，神魔元素带来的这种‘不那么恐怖’，显然就是《招魂4：死神》相对于其他所有招魂电影宇宙系列所做出的重要改变。
首先可以确定一点，这部电影，本身非常优秀，但相应的改变，究竟会给电影的市场表现带来什么样的结果，莉娜一番思虑后，还是无法得出答案，就只能期待影片在后天的正式大规模开画。
放映大厅内不乏敏锐之人，莉娜思考间，已经有人提起了类似关于影片风格转变的问题。
各位主创显然对此有所准备，但回答也应该是提前准备好的套话。
创新啊，突破啊，巴拉巴拉。
还建议观众亲自体会。
莉娜能够感受到，显然，丹妮莉丝方面对于《招魂4：死神》的风格改变，也不算底气十足。看样子，大家都只能期待后天的正式上映，让市场决定这次选择的对错。
第1696章：第26个
第二天一早，西蒙踏上跑步机慢跑时，A女郎就将第一批《招魂4：死神》媒体反馈送到他手中。
首先，相比《招魂3：血月》影史经典级别的9.3分，这部续集的综合媒体评分出现了下滑，不过依旧达到相当优秀的8.6分水准。
再就是，预料之中，影片风格的转变被很多媒体人关注到。
比如昨晚特意从芝加哥飞来洛杉矶参加首映礼的著名影评人罗杰·艾伯特就委婉地在个人专栏中表示：“我发现《招魂4：死神》在内容上做出了一些相当有趣的调整，这些调整区别于招魂电影宇宙系列的其他所有作品，但或许能给观众带来一些不一样的体验”。
显然是丹妮莉丝娱乐的公关缘故，艾伯特并没有在影评内直白地发挥自己的毒舌，不过，细心的读者也能够感受到这位影评人并不是太赞成丹妮莉丝对招魂系列所做出的调整。
另外，同样有一些影评人指出了类似于莉娜·凯恩的思考，关于这部《招魂4：死神》不再那么恐怖的观点。
这当然也是刻意为之。
之前的《招魂3：血月》，虽然拿到了影史经典级别的9.3分综合媒体评分，但本土票房却遗憾地没能突破两亿美元，这其中或许有着当时《鬼影实录》同期还后劲十足冲击了恐怖片市场的缘故。然而，经过丹妮莉丝娱乐的观众调查，恰恰是太过于吓人这一点，反而也在某种程度上限制了影片的市场发挥。
毕竟当年《驱魔人》那种吓人吓出的现象级票房，很大程度上还要归功于影片的开创性，史无前例的第一次。而《招魂3：血月》，却没有这种优势，哪怕当时的话题性依旧很热，但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听说太吓人，观众不看也就不看了。
基于市场反馈，再加上招魂系列想要继续，也必须有所突破，因此有了《招魂4：死神》的风格改变。
简单来说，恐怖依旧，但多出的奇幻元素，潜移默化地又会一定程度上中和影片的恐怖氛围。
西蒙个人也不敢保证这次改变会对票房产生什么影响，如果是负面的，下一次，肯定还会进行调整。但如果市场表现良好，整个招魂电影宇宙系列，其实也就有了一个更上一级的出路。
毕竟反反复复招鬼捉鬼，时间长了，观众也很容易产生审美疲劳。
这一点，说起来同样也是《招魂3：血月》没能本土破两亿的另一个原因，在当时，这个系列已经让观众有些疲劳了。
总之，一切还要等明天正式开画后的结果。
结束晨练，西蒙冲洗换衣后来到贝壳别墅大厅，这是早上的七点整，大家还没有去往餐厅，珍妮特和C女郎坐在幕墙边的沙发上聊天，身边还有墨尔本和西雅图两个小家伙，一个在看书，一个在发呆。
克莱尔·盖因昨天和西蒙一起来到洛杉矶，原因只有一个，女郎肚子里，再次多了一个小小维斯特洛。
大概是上个月汀科拜尔秋季发布会期间的事情。
西蒙的第26个小家伙。
来到近前，俯身和珍妮特吻了下，又和C女郎打过招呼，克莱尔主动朝旁边让了让，西蒙就顺势在两女中间坐下，看向一边搂着西雅图无视宝贝儿子明显一副偏心母亲模样的珍妮特：“在聊什么？”
“C在说汀科拜尔在中国那边的业务拓展，”珍妮特道：“今年就能做到10亿美元的营收，太惊人了，想不到中国市场会有这样的潜力。”
西蒙笑着点头：“是啊，让人意外。”
昨天在旧金山已经有过了解。
主要在上个月，同样是秋季发布会期间，汀科拜尔在中国BJ和上海的第一批两家旗舰店同时开业，在此之前，只是通过代理模式发展业务。
其他不说，只是两家旗舰店，开业第一个月收入就达到了让很多知情人都感到惊叹的5300万人民币，如果这番势头能够保持下去，只是两家旗舰店，每年给汀科拜尔带来的营收就能超过6亿人民币，折合7000多万美元。
这其实也是汀科拜尔在中国业务蓬勃发展的一个缩影。
中国现在是穷，但12亿人口的基数摆在那里，富裕人口也实在不少。
就像西蒙昨天了解到的一项，中国的平板电脑市场，现在还主要称呼为PDA，掌上电脑，普遍基本款都要两三千块的价格，预计今年全年的市场销量规模将超过150万台，中国的某份头部大报近期还特意对此进行了专题报道。
要知道，西蒙昨天在汀科拜尔总部把玩过一些中国市场销售的PDA样品，不说国产，哪怕是索尼、三星这些国际品牌，功能也一言难尽，基本只能用鸡肋来形容。
然而，就是这样的‘鸡肋’产品，在中国一年就能卖到上百万台，还保持着相当高的增速，只能说明中国的有钱人比想象的要多得多。
再就是，不得不提的汀科拜尔iPad系列，绝对的高端，在西蒙看来，属于唯一摆脱鸡肋标签的产品，以上个月刚刚发布的iPad-40为例，北美定价899美元，折合7500人民币，而中国内地的定价，基本的标配版本，就高达9999元人民币。
这样能够买其他品牌PDA两三个的价格，中国内地月初开售，还不到一个月，销量就已经突破了2万台，算上旧款，预计2000年度只是iPad一款产品，中国内地销量就将达到23万台左右。
iPad可谓汀科拜尔旗下最贵的产品之一，而偏偏是这一项，相比iPlayer、iCam等产品，在中国市场反而更受欢迎，预计今年只是这部分销售带来的营收就占据中国总营收的20%左右。
所有这些，其实都显示一点，中国市场的潜力，已经达到绝对让汀科拜尔无法忽视的程度。
玻璃幕墙边的沙发上。
珍妮特倒是没有多聊这些商业数据，而是道：“最近的亚洲之行，我打算临时加三天中国行程，算是度假，顺便亲自看看。”
相比主要心思放在家庭上面的珍妮弗，珍妮特一直负责着诸多维斯特洛体系的业务，计划中感恩节之前的亚洲行程，主要是亲自梳理一下自家男人在东南亚地区的商业布局，本来没打算去中国。
临时更改，显然是受到C女郎刚刚提及话题的启发。
西蒙当然没意见，想了想又道：“带上珍妮，就当你们两个一起度假。”
珍妮特点头，却是道：“那孩子们都留给你？”
西蒙：“这个……”
珍妮特微微撇嘴在西蒙手臂上捏了下，又弯起嘴角：“好啦，我让姑姑过来带孩子。”
“嗯！”
珍妮特手上力道加重，笑容转坏：“不过，姑姑最近应该也没时间哦，所以，只能送去东海岸，让苏菲过来当保姆了，恰好我们感恩节和圣诞节都在那边过，比较有氛围嘛。”
西蒙：“……”
克莱尔旁观自家老板和夫人之间的小动作，娴熟地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
我也是个无辜的路人甲呢。
嗯……
为什么要说‘也’？
珍妮特恶作剧得逞，松开男人手臂，发现旁边单人沙发上本来在安静读书的宝贝儿子大概是听到了某个人的缘故，一脸期待地抬起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微抬下巴示意道：“墨尔，来，和你爸爸聊聊读书感悟，这部……唔，《百年孤独》，谁挑的？”
小家伙乖乖地站起身，老实道：“爸爸列的书单。”
珍妮特横过来一眼，这是孩子能看得懂的书吗，又转过去：“有什么体会吗？”
墨尔本顿了顿，敏锐地察觉到母亲大人语气里带着小火苗，显然不是一本正经谈读书心得的时候，只是为了找茬，本能地开始装傻：“我觉得……很有趣。”
珍妮特却不放过，还提高了一些音调：“还有呢？”
墨尔本可怜兮兮地看向自己老爸。
少有当‘好警察’的时候，西蒙开始圆场：“墨尔现在不需要思考太多，只需要……嗯，这是西班牙语原版，不错，当是语言训练就可以。《百年孤独》的行文是很有意思的，就像经典的开篇，墨尔可以做参考进行模仿，比如呢，很多年后，继承了维斯特洛家族的墨尔本先生站在贝壳别墅的玻璃幕墙边，面对广阔的天空和大海，准会想起当年母亲胡乱找借口训斥自己的那个遥远的清晨。看，多好的句子。”
西蒙话落，小家伙继续装无辜，克莱尔强忍着笑，珍妮特抬手又掐过来一把，没好气地朝儿子摆手：“小坏蛋，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墨尔本落荒而逃。
珍妮特放开自己男人，亲昵地抱住旁边依旧发呆的宝贝女儿：“还是西尔最乖了，他们只会气我。”
大母这么亲热，西雅图被打断思绪，表情里闪过些小无奈，还是配合地与珍妮特贴了贴，这让珍妮特很是高兴，捧起宝贝女儿小脑袋在那张漂亮脸蛋上连续亲了好几口。
西蒙继续无语，
旁边的C女郎有些忍不住，轻声问身边男人：“老板，小姐总是这样……在想事情吗？”
“是啊，”西蒙点头，又忍不住玩笑：“大概是太想念自己的母星了。”
维斯特洛家的大小姐智商超乎寻常，或者说，已经超出了普通人的认知，连自家老爹都觉得女儿像外星人，身边其他人的感受可以想见。
西蒙能调侃，克莱尔可没有附和，只是跟着笑笑。
心里却不由想着，自己的宝宝，将来还是不要太聪明为好，嗯，比D女郎的艾略特稍微聪明那么一点点就可以啦。
去年年底出生的D女郎儿子，艾略特·维斯特洛，12月份才满一岁，但现在说话走路都已经没问题，明显超出大部分同龄者一截。
参照维家的其他小家伙，众女的一致意见，这显然是老板基因比较好的缘故。
这么聊着，珍妮弗过来喊人，大家一起去往餐厅。
餐桌上，珍妮特说起增加了行程的亚洲之旅以及男人希望珍妮弗一起的事情，女助理问过孩子们的安排，也就答应下来。
还有些期待地看向西蒙。
西蒙只能遗憾，最近可走不开，而且，也不想再那么频繁地去中国。
早餐之后，大家各自开始新的一天。
这是10月26日。
周四。
明天还有一场生日派对，去年那一拨小家伙的最后一个，罗伯塔·奇尔科的亚当·维斯特洛，因此，西蒙只有一上午的时间，午餐之后就要再次启程飞去纽约。
八点钟赶到丹妮莉丝影城，处理过一批日常文件，九点钟开始一个会议。内容是讨论即将在这个周日，也就是10月29日，丹妮莉丝即将召开的一个发布会。
这是上周丹妮莉丝财报发布后与艾米·帕斯卡尔敲定的一件事，发布会的标题叫‘拥抱互联’，只看名字，内容可想而知，简单来说，就是再次针对丹妮莉丝娱乐的信息化布局画大饼，目标是刺激丹妮莉丝娱乐股价的最后一跳，冲刺万亿市值。
因为是大饼，西蒙其实不太上心。
半个小时的会议结束，上午剩余的时间，西蒙都用在了与自家诸位高管讨论年底两大档期的发行规划，直到午餐后离开，还带着一部《圣诞怪杰》的样片在飞机上看。
即将到来的年底档，最重要的两部影片，分别是感恩档的《正义联盟：入侵》和圣诞档魔戒系列的第二部《指环王2：双塔奇兵》。
两部巨兽级别的超级重磅炸弹之外，丹妮莉丝照例还会推出其他一系列项目。
原时空中2000年度夺得北美全年票房冠军的《圣诞怪杰》是仅次于两大重磅之后西蒙最为重视的一部，提前审阅的样片和飞机上对成片的完整观览，哪怕主角由金·凯瑞换成了本·斯蒂勒，效果依旧让西蒙满意。
至于票房，曾经北美2.6亿的数字，西蒙这次并不奢望，毕竟圣诞档有魔戒拦在那里。
因此，这一次只要本土能够破亿，就算一个让人满意的结果。毕竟相比曾经金·凯瑞版本破亿的制作预算，因为制作规格全面降低，这次只花了6000万美元。
本土破亿，直接就能收回大部分投入。
达到破亿目标，哪怕这个项目因为文化因素海外不会有太大发挥，全球院线发行阶段进入盈利周期还是轻而易举。
西蒙飞往东海岸的第二天，10月17日，周五，宣传热度达到最高的《招魂4：死神》，正式在北美上映，开画银幕数达到3745块，某种程度上，这也算2000年度年底电影旺季的一个开局。
第1697章：只是一个开始
早晨醒来时已经快要七点钟，还带着残留的酒意，想要继续睡懒觉，不过，知晓某个男人的习惯，昨夜装醉留下来不就是为了这些，于是强撑着爬起，洗漱时还相互埋怨，应该更早一些起床。
这是长岛东汉普顿北部的一处庄园。
费尔南达·利马和安吉拉·林德沃一起走出客卧，一位女侍已经等在门口。
扫了眼两位超模那四条丧心病狂仿若上帝造物般的修直长腿，再想想这处庄园的女主人，姿色不差起初还带着点野心的金发女侍就难免生出颓然。
比不过啊。
没有下楼，带着两女一起来到别墅二楼一间小餐厅，这边有着一整面玻璃墙幕，可以欣赏到庄园周围的景色。
西蒙和罗伯塔·奇尔科已经坐在餐桌旁，没看到昨天刚刚过完自己一岁生日的某个小家伙，大概还在睡懒觉。
小不点真幸福。
如果能有一个自己的小不点，那就更幸福了。
内心不由同样想着，费尔南达和安吉拉与罗伯塔嘴上打着招呼，先后上前，无视另外一边奇尔科的可能反应，亲昵地俯身和男人分别吻过，之后小狐狸顺势坐在西蒙身旁，发现失策的费尔南达只能去到对面，在脸上挂着无懈兔子笑的奇尔科身边坐下。
门牙太大往往会成为女人的致命缺陷，罗伯塔却有一对恰到好处的门牙，笑的时候浅浅露出，配合一双漂亮眸子，更添风情，因此还在某个男人这里得到了一个‘兔兔’的昵称，让其他妖精羡慕。
不去看身边因为有个儿子天然得意的姑娘，费尔南达好像刚刚注意到一样，扫了眼窗外的阳光明媚，又转向男人：“今天天气真不错，我看过气象预报，还以为要下雨呢。”
已经是深秋时节。
秋高气爽。
本来瞄着手边一份《纽约时报》的西蒙同样看了眼窗外，选择在这边用餐，就是喜欢庄园周遭秋意缤纷的开阔意景，收回视线，笑着道：“我倒是期待下雨，秋天就该是下雨的时节。”
三只妖精都瞬间GET西蒙话语里的文艺气息，小狐狸斜着身子朝男人蹭了蹭：“是啊，如果下雨，今天就不用出门了。”
费尔南达跟着道：“西蒙，阿尔卑斯山下，秋天景色更美呢，不如我们今天飞过去，在那边过周末？”
西蒙摇头：“很忙啊，想去的话，你们可以自己去玩几天。”
男人没有应允，费尔南达也只能放弃，说道：“我们也一样啊，马上就是维密秀，周末也会有一些安排，如果没有你撑腰突然跑掉，VS那边找不到人，肯定会抓狂。”
今年的维密大秀已经确定为11月18日，当下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最后的排演。
西蒙只是微微点头，没有主动帮费尔南达开小差的意思。
安吉拉听到费尔南达提起这件事，倒是瞄了眼斜对面的罗伯塔，依旧是可恶的兔子笑，有些想要撇嘴。
罗伯塔是今年的大开。
内定。
谁让人家生了一个小维斯特洛呢。
而且，更让安吉拉郁闷的是，明明都已经生了一个小维斯特洛，和其他几个同样被幸运女神眷顾的妖精一样功成身退不好吗？
竟然还要跳出来和她们争抢维密的机会。
碧池！
这么想着，安吉拉看向男人一直在瞄的报纸，发现一篇关于《招魂4：死神》的报道，立刻来了兴致，她前几天在洛杉矶有一个通告，期间恰好参加了这部电影的首映礼，昨天才飞回纽约：“西蒙，《招魂4》的收入票房怎么样，我猜肯定很棒？”
西蒙跟着弯起嘴角：“确实。”
今天是10月28日。
周六。
《招魂4：死神》昨天在北美正式大规模开画，西蒙还没有收到公司那边的正式数据，不过，今天的《纽约时报》已经提前给出了结果。
首日，1745万美元！
什么样的概念呢？
同期的另外一部惊悚片，同样是丹妮莉丝出品的《恐怖游轮》，此前上映满一周，票房才1436万美元，预计北美总票房3000万到4000万美元，对于一部制作成本1500万美元的中低成本影片而言，哪怕没有惊喜，也是一份让人满意的成绩。
而《招魂4：死神》，只是一天时间，票房就超过了《恐怖游轮》一周。
同时，这部招魂电影宇宙续作的开画成绩也超越了前一部《招魂3：血月》首日的1556万美元，预计首周末三天5000万左右的进账，将创下一个全新的招魂电影宇宙票房纪录。
简单来说，丹妮莉丝娱乐这次增加奇幻元素一定程度上降低恐怖系数的尝试，大获成功。
首周末三天预计进账5000万，首周票房很可能冲击8000万美元。
另外，距离11月17日碾压而来的《正义联盟：入侵》开画还有两周时间，这也意味着，首周开门红之后，《招魂4：死神》，还有两周时间的宽裕发挥空间，因此可以很乐观地预计，这部投资6500万美元开创了一个恐怖片预算纪录的招魂电影宇宙大片，很可能将成为这一系列第一部本土突破两亿票房门槛的电影。
只是首日成绩，《招魂5：地狱》的启动就再无悬念。
西蒙看到数据时就忍不住想，洛杉矶那边，大概有人已经开始遗憾，为什么不再大胆一点，直接规划到《招魂6》什么的。
当然只是想想。
还是要见好就收的，或许，十几二十年后，情怀泛滥，再端出来炒一部《招魂6》，不是没有可能。
短期内还是适可而止。
话题打开，小狐狸继续在西蒙身边探头探脑，对《招魂4》首日1745万美元的票房很是惊叹了一番，聊了几句，不忘有意无意地向另外两只妖精说起前几天和某个男人碰面的《招魂4：死神》首映礼现场，夸赞了一番剧情。
巴拉巴拉地聊着，又主动帮西蒙翻页。
很快找到又一则相关信息。
就在昨天，恰好在威斯康辛州拉票的阿尔·戈尔，被记者很是切中时事地问起对堕胎问题的看法，随后还被追问，有没有看过《招魂3：血月》。
作为民主党候选人，哪怕在保守的威斯康辛州，戈尔也不可能立刻改变自己的立场，只能照例保持支持态度，结果被现场媒体一番穷追猛打，颇为狼狈。
小狐狸显然不关心政治，见戈尔出糗，忍不住就是一番调侃，直到对面的费尔南达假装很通晓地点破餐厅里的某个男人支持民主党，安吉拉顿时尴尬地打住。
西蒙当然不会介意。
更不会和身边三只妖精透露更多，比如，这其实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联邦一些州郡会有反堕胎团体和保守宗教组织发起《招魂3：血月》的重映活动，当然，限于自身的公开立场，丹妮莉丝娱乐肯定不会支持，还会表态一下将会追究侵权的问题。
至于《招魂3：血月》的重映，以及跟随而来的舆论风暴，将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不言而喻。
不出意外，这件事将会对戈尔造成致命一击。
要知道，计划推动舆论的一些州，诸如佛罗里达、威斯康辛、爱荷华等等，近期民调显示，两位候选人的支持率差距都在很微小的1%左右徘徊，因此，这次的一番运作，哪怕只影响到几千人，甚至几百人，都可能改变这次大选的最终结果。
第1698章：看破
庄园别墅门前的小广场上，孩子的啼哭声颇为响亮，不远处红叶凋疏的枫树间都有鸟儿被惊起，叽喳鸣叫着飞远。
这是早餐之后。
虽是周六，西蒙依旧有日程安排，挽留不得的罗伯塔·奇尔科把儿子抱过来和父亲道别，某个名叫亚当·维斯特洛的小男孩显然没有睡够，深秋户外的寒凉中，母亲还强行把自己往父亲怀里送，更加不耐烦，于是大哭起来。
西蒙和罗伯塔，还有一起送别的小狐狸安吉拉·林德沃及费尔南达·利马，四人一起轮流劝抚，都不管用，直到旁边一只守候的斯拉夫面孔保姆忐忑开口，小不点被接过，一脑袋钻进奶妈胸口，这才安静下来。
罗伯塔很是尴尬，孩子是她和西蒙之间的关键纽带，小家伙和自己父亲不亲近，哪怕是某个男人太少出现的缘故，还是难免忐忑，担心某人反过来也会对小家伙不喜。
亦步亦趋地一直送西蒙来到车门边，再次拥抱了下，罗伯塔期待道：“下个月的维密走秀，西蒙，你会来现场吗？”
“我尽量抽时间，”西蒙说着，察觉罗伯塔忐忑的表情，他对于刚刚的事情当然不介意，伸手抚了抚女郎的漂亮脸蛋，说道：“或许不用走秀那天，最近如果有空，我会去看排演的。”
说着又和另外两女道了别，西蒙上车，身边是A女郎留守洛杉矶时临时充当他助理的卡门·凯丝。
车子发动，最后透过落下的车窗朝几个女人摆了摆手，西蒙转向刚刚就对他示意的卡门：“什么事情？”
“约瑟夫·施拉普先生之前打电话过来，很急的样子。”
卡门·凯丝说着，得到西蒙眼神首肯，掏出手机娴熟拨号，递给自家老板。
维斯特洛家族政治事务负责人之一的约瑟夫·施拉普急着打来电话，结合早上的报纸，西蒙大概能够猜测。接过手机放在耳边，已经接通，简单招呼，人在曼哈顿的约瑟夫·施拉普就说起了正事。
不出西蒙所料的一件事。
根据种种蛛丝马迹本就应该对这次大选中维斯特洛体系态度有所怀疑的阿尔·戈尔那边，或许是从昨天而起突然爆炒起来的堕胎话题，终于确认了西蒙在这次总统大选中的立场，今天时间还很早，戈尔就亲自把电话打到施拉普那里。
一番质问，施拉普当然不会承认。
不过，清楚意识到这次舆论风波会对自己选情造成何样结果的戈尔也有些撕破脸，言辞激烈地足足指责了施拉普十多分钟，就差破口大骂。
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约好明天一起吃早餐，更多详谈，西蒙挂了电话。
豪车穿梭在秋日里的东汉普顿林间小路上，西蒙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的景色，手里依旧握着那台诺基亚定制款保密手机，细细斟酌刚刚的事情。
只是打给施拉普，没有联系自己这边试图挽回，戈尔或许也已经完全确定西蒙的态度。
戈尔的判断也没错。
这次大选，算是维斯特洛体系政治运作的一次转向。
简单来说，从最初基本一边倒地倾向民主党，到开始全面地两向押注。
这其实是维斯特洛体系本身现状所决定的一种必然，毕竟块头那么大，真正堪称富可敌国的超级财阀，如果依旧保持一边倒姿态，不仅会破坏联邦的政治平衡，还可能引起另外一方的强烈反弹。
西蒙是一个追求平衡的人，讲究中庸之道，当然不希望这种局面发生。
因此，整体政治层面上，同时支持美国的两大党派，或者更高端一些的说辞，维斯特洛体系将会倾向于联邦的整体利益，而不再是单纯的哪一党派，也就成为西蒙早晚要做出的必然选择。
当然了，这一次的总统大选，对于小布什的支持，坦白说，西蒙有些后悔。
最初的想法，一方面，希望历史能够继续遵循记忆中曾经的轨道，按图索骥，总会轻松一些；另一方面，算是一个有些阴暗的心思，希望小布什如同曾经那样，通过八年时间的各种折腾，败掉这个国家的底蕴。
西蒙最初觉得，这个国家弱一些，最好逐渐沦落到如同拉美国家那样的境地，对于维斯特洛体系而言，会更加安全。
随着思考地加深，西蒙逐渐改变了最初的想法。
原因很简单，因为维斯特洛体系，大部分产业都在联邦这艘大船上，不说极端情况下，船沉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哪怕大船变得破破烂烂，承载能力也肯定会大幅减弱，而这艘船上，块头最大的维斯特洛体系，必然首当其冲。
归根结底，还是立场。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因为身体里完全是另外一个灵魂的缘故，西蒙潜意识里没有完全确准自己的位置，对当下所处的这个国家存在很大的戒心，甚至有着诸多随时跳船的准备。当然，这一方面也是因为西蒙前些年根基不稳的缘故。
现在，事情完全明确。
戒备依旧存在，如果有一天，某些情况发生，西蒙仍然会果断选择‘宁教我负天下人’，但，在此之前，自己就在这艘船上，为了自身利益，也必须尽量确保这艘船能够行得更长更远。
这番考虑的基础上，再放小布什上去一通乱搞，就明显不合时宜。
然而，从1995年初在阿斯彭与老布什的那次秘密会面算起，很早就开始的布局，想要扭转，并不容易。
权衡之后，西蒙最终还是决定继续那条可以让自己‘按图索骥’的道路。
毕竟凭借脑海中的记忆，以及维斯特洛体系当下的影响力，接下来，西蒙完全有能力限制小布什，不让他太过于乱来。曾经的一些事情，比如明年那次震撼世界的飞机撞大楼，西蒙也决心阻止这件事的发生，这既可以避免美国经济的一次大震荡，也能够阻止一场不必要战争的发生。
再就是，共和党偏向保护本土工业的反全球化倾向，恰好也符合西蒙接下来的一些想法。
曾经十几二十年后，无论哪个党派上台，都拼命想要促进美国的实体产业回归，因为精英阶层终于明白，只靠金融是不行的。然而，当时整个美国的工业体系已经凋零败落，如同眼下车窗外的凋零深秋，积重难返之下，注定徒劳。
而这一次的现在，只要措施得当，还是能够做到相当程度挽回的。
推小布什上台，让保守的共和党执政，恰好能够更好地推进西蒙的设想。
另一方面，对于民主党不断推动联邦的政治正确直至最终走到极端化的倾向，哪怕这种倾向造成的底层严重分裂其实有利于金字塔上层对这个国家的控制，西蒙内心依旧深恶痛绝。
毕竟这终究是务虚。
就像另一种形式的金融，再漂亮的泡泡，也会有破掉的一天。
于是，这一次的政党轮替，算是一次中和。
总而言之，这次的选择，只要操作得当，对于维斯特洛体系而言只会有好处。
现在的问题就是这次选择的后续处理。
西蒙并不担心戈尔本人，输掉了这次大选，戈尔的政治生命基本宣告结束，哪怕同样是政治世家，但戈尔家族的底蕴要比布什家族浅薄太多，未来不会对维斯特洛体系产生什么影响。
主要是民主党那边。
首先，无论如何，西蒙都不会傻到公开承认这件事。
哪怕民主党方面接下来拿到了一些证据，只要西蒙不承认，其实，也算是给双方的一个台阶。
毕竟受伤的只是戈尔而已。
不过，这一定程度上也算掩耳盗铃。毕竟西蒙这么来一下，在很多民主党人将来，绝对是一次严重的背叛。事情传开，各种诘难不可避免。相互之间出现信任裂痕，对于将来的合作也会产生负面影响。
而且，这件事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
只能交给时间。
好在，进入新世纪，随着美国政治越来越回归金钱至上，西蒙也相信，实实在在的利益面前，很容易就能让人忘记历史。
人们总是善忘的。
感受到车子缓缓停下，西蒙收回思绪，注意到身边卡门关切的目光，笑了笑，说道：“不可能一直当好好先生啊。”
保镖拉开车门，西蒙下车，眼前是位于东汉普顿北郊的一处高尔夫球场。
提前抵达的一个圆脸灰发中年人见西蒙出现，面带微笑地快步迎了过来。
这是纽特·金里奇。
前任的联邦众议院议长，混迹众议院长达二十年，典型的老牌政客，同时也是之前几年对克林顿性丑闻穷追猛打的共和党中坚。另外，最关键的，金里奇是西蒙与布什家族提前协议内定的下一任国务卿。
当然，前提是小布什能够当选。
就像戈尔那边，维斯特洛体系同样有着一些内定。
不过，早上那一通电话之后，眼看戈尔连直接联系西蒙的意愿都没有，显然，哪怕对方能够扭转局势神奇当选，事先的约定大概也会作废。
说来也巧，西蒙今天约了纽特·金里奇一起打高尔夫球，算是联络感情，顺便谈谈假定某人当选之后金里奇的工作方向，这件事总不可能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做打算。没想到，戈尔那边就出了问题。
到底都与正在进行最后冲刺的大选有关。
第1699章：和聪明人聊天
显然也在密切关注近期的选举风向，最初对民调远远落后的小布什不报太大期待的纽特·金里奇今天显得颇为振奋。
热情地和西蒙拥抱之后，两人一起走向球场，金里奇迫不及待提起了这两天的新闻：“西蒙，我注意到媒体上突然掀起的堕胎话题，或者，我是不是可以大胆假设一下，你……我是说，维斯特洛体系对此乐见其成？”
西蒙从亲自担任球童的卡门·凯丝手里接过一根球杆，挥动着试了试手感，一边道：“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假设，纽特，处在政治圈子，你应该明白，大部分新闻事件都是在相当偶然的情况下发生，就像当年的水门事件。”
民主党那边不能承认，共和党这边，除了少数知情者，西蒙对其他人也会坚决否认。
还是台阶的问题。
至于有人一定不肯顺坡下驴，西蒙也没办法。
纽特·金里奇是聪明人，没有寻根究底，毕竟处在政治圈子，大家最擅长也必须擅长的一件事，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会说谎的人可成不了一个合格的政客。
话题转向日常，金里奇特意聊起昨晚带着自己夫人一起观看了《招魂4：死神》的事情，转而又称赞起当初的《招魂3：血月》。
显然对某件事颇为笃定。
进入球场，除了卡门，另外一些随从都被远远打发开，西蒙挥杆开球，望着远远飞去的白点，话题转向正轨：“纽特，你应该明白，你并不算布什家族的核心。”
纽特·金里奇担任众议院议员时间长达20年，在共和党内可谓举足轻重。不过，这位出身佐治亚州的政客与布什一系却没有太多交集。如果不是西蒙与布什家族的暗盘交易，对方根本不可能拿到国务卿这个白宫内阁第一部长的职位。
纽特·金里奇当然清楚这一点，认真地打出一球，与西蒙一起走向下一个击球点，一边说道：“西蒙，这一年的几次接触，我和乔治聊得都很愉快，我相信接下来大家会相处的不错……”
说到这里，金里奇露出微笑，接着道：“而且，即使无法融入乔治的团队，也没什么，我们才是一伙的，不是吗？”
金里奇这种明确的表态让西蒙非常满意。
心照不宣地笑了笑，西蒙道：“那么，对于未来的工作方向，纽特，你有自己的规划吗？”
“我考虑过一些，“金里奇点头：“国务卿主管外交事务，乔治的团队那边，结合自身的利益，我相信他们肯定会把重点放在中东。如果乔治能够信任我，我会尽量配合。反之，我不会强行干涉，而是把主要精力放在东亚、拉美、东欧以及非洲这些华盛顿大部分人眼中的边缘地带，西蒙，你觉得怎样？”
西蒙只觉得吧，和聪明人聊天，果然不会太费脑子。
强推一位国务卿上线，西蒙本就不是无的放矢。
联邦的国务卿相当于外交部长，主管外交事务，但同时，国务卿也是总统内阁的第一部长，控制着白宫下属规模最大的国务院部门，权限非常大。
拿到这一权柄，西蒙的主要目标就是通过联邦官方力量，配合自家在海外的各种布局，不只是经济上的布局，实现维斯特洛体系在全球范围内的更进一步扩张。
相比维斯特洛体系的企业定位，全球第一也是唯一超级大国的官方身份，既名正言顺，也更加强力。
另一方面，沿袭西蒙的财富增长路径，维斯特洛体系的全球扩张策略，依旧是尽量不去触及已经成型的利益格局，比如西欧，以避免不必要的冲突，而是开创新的领域。
这也就意味着，维斯特洛体系海外扩张的主要方向，只能是西方主流眼中的各种边缘地带。
纽特·金里奇之所以能够一语中的，私下肯定有过详细的思考。
这就不用西蒙太多废话，两人很快进入更加细节的讨论。
按照西蒙的规划，换届之后，金里奇首先要做的就是重新梳理并加强联邦与各个边缘地带国家的外交联系。
在此之前，特别是冷战结束后的这十年，成为全球第一霸权的同时，因为不需要再与苏联争夺全球影响力，美国的外交策略一直偏向收缩，对于一些不起眼的小国，甚至直接撤销了大使馆。
至于最边缘的诸如非洲等地区，除了大企业持续进驻掠夺资源，其他很多事情都是不闻不问。
曾经历史上的卢旺达大屠杀，其实就是在这种不闻不问的状态下发生。否则，如果美苏对峙还在，为了自身利益，或者哪怕是纯粹的名誉考量，两边都不会放任惨案发生。
西蒙要改变这种收缩状态。
然后，就是通过投资或援助等方式，推动这些地区的经济发展，这么做的同时，其实也是将所有这些地区的经济与美国进行深度捆绑。
曾经的十几二十年后，美国既没有动力也没有实力再这么做，但现在还是2000年，这个国家的一切都处在巅峰状态，只要确定方向，能够动用的资源堪称天量。
另一方面，这些边缘地区发展起来，拥有一定的经济实力，既能够成为联邦高端商品的市场，也能够为美国提供数之不尽的低端工业品和生产原物料。
再就是，因为经营目标主要是小型国家，哪怕获得一定的发展，实力也注定远远无法与美国抗衡，再加上深度的经济捆绑，也就注定这些国家会更加长久地成为美国的经济附庸。
总而言之，某种程度上的双赢，而不是一边倒竭泽而渔式的持续吸血，甚至通过战争进行压榨，才是联邦霸权能够更加长久维系的关键。
作为这一切背后的主要推手，维斯特洛体系，同样将成为其中最大的受益者。
上午九点钟开始，西蒙与金里奇的这次高尔夫会谈持续了三个小时，如果不是中午另有安排，西蒙都想和对方一起吃个午餐，继续聊更多细节。
不过，该说的，也都已经点透。
纽特·金里奇本就有着一些倾向，在西蒙明确更加详细的思路之后，只能再次佩服这位超级大亨的崛起并非偶然，同时表示将会尽快将今天的讨论整理成正式的书面方案，以便换届之后迅速落实。
第1700章：拥抱互联
洛杉矶。
马里布的丹妮莉丝影城。
早上八点钟不到，艾米·帕斯卡尔就已经来到公司。今天上午十点钟的‘拥抱互联’发布会，关系着丹妮莉丝娱乐在这次互联网泡沫破裂之前能否顺利达成万亿市值成就，不由得她不重视。
亲自查看过位于影城二层员工活动中心的发布会现场布置，临时进行了一些调整，又开始做造型，人在化妆台前，一边还拿着手稿，反复预演接下来的各种发言。
如此直到九点钟，准备完毕，还要应酬今天特意邀请的诸多嘉宾。
除了自家的管理层，伊格瑞特的CEO杰夫·贝佐斯、汀科拜尔的总裁尼尔·布兰特利以及其他很多维斯特洛体系内外的企业高管、政商名流等等，都受邀赶来洛杉矶出席这场发布会。
这么连轴转了一个多小时，距离发布会开始不到十分钟，活动中心大厅已经坐满了宾客，艾米终于能够返回后台的休息室，短暂缓口气。
然后就看到某个小个子女高管，怀里还抱着个小不点，正姿态悠闲地与昨天特意从东海岸赶来的罗伯特·艾格聊天。
感觉有些口渴，还是抑制住喝水的冲动，主要是担心破坏化妆师精心做好的唇妆，和休息室内几人招呼着，艾米来到南希·布里尔旁边坐下，伸手捏了下因为父母基因都足够出色显得非常漂亮的小男孩脸蛋，嘴上不满：“我都要忙到飞起来了，你竟然带着孩子过来，南希，你不会连今天的产品介绍发言都没有准备吧？”
“当然准备了，”南希感受到儿子似乎要抓向艾米的胸针，放任他小身子探过去，见艾米无奈躲闪，才把儿子拉回，笑着道：“大家都明白这次发布会是为了什么，艾米，你没必要这么紧张。”
说到底，这就是搭蹭互联网概念推动丹妮莉丝冲击万亿市值的一次作秀，能不能达成目标，下一周大概就能见分晓。
而且，如果没能实现，其实也没什么。
毕竟谁也无法否认丹妮莉丝娱乐在美国乃至全球娱乐产业中的霸主地位。
当然，这只是南希的想法。
作为丹妮莉丝娱乐名义上的掌门人，艾米·帕斯卡尔可是非常期待自己的职业生涯再添一枚耀眼勋章，她现在不缺钱，而不缺钱的人，追求的往往就是名誉。
毕竟总要有一些追求不是？
这么想着，艾米见某个小不点依旧眼巴巴的模样，干脆把那枚镶嵌着红宝石的铂金胸针取下来，递给南希怀里的小不点，一边道：“南希，你以前可是很拼的，看来亚历克斯成功羁绊住了你。”
同样继承了父母头脑的聪明小家伙已经一岁多，懂得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南希还是小心看顾着儿子避免他把胸针往嘴巴里塞，听着艾米的调侃，却没什么羞恼，反而带着些小满足。嘴上却也不会承认，暖暖地看着儿子：“太淘气了，我很多时候都想把他丢掉。”
“比起我家里那个，亚历克斯已经很乖了，”艾米不着痕迹地比拼了一下，发现确实比不过，忍不住握向小家伙手臂晃了晃，语带‘挑拨’：“亚历克斯，你妈妈不想要你，怎么办？”
小家伙正把母亲伸过来的手掌摊开，用那枚昂贵胸针轻轻在南希掌心画着什么，闻言抬头看过来，眨了下眼睛，吐字清晰逻辑也相当清晰地稚声答道：“我去杜梅岬。”
太忙碌的时候，或者出差，南希会把小家伙送去杜梅岬庄园那边。
艾米听到这个答案，却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起来。
旁边罗伯特·艾格几人也忍不住露出笑意。
大家当然都清楚眼前小不点的身份，只是，眼前才一岁出头的小男孩，思路这么清晰地应对艾米的提问，关键还是某个大家正常情况下肯定不会提及的答案，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南希则是郁闷，作势张嘴在儿子小脸上空咬了一口，假装生气道：“等下就送你去杜梅岬庄园，以后你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刚刚思路清晰的小男孩这次却仿若未闻，好像知晓母亲只是在虚张声势，重新低头把玩起那枚昂贵的胸针，相当淡定的模样。
这让大家又是一阵轻笑。
对比一下自己孩子，艾米不得不承认，很有些羡慕自家老板子嗣那种好像基因里透出的灵慧，不过，再想想某个名叫西雅图·维斯特洛的小姑娘，嗯，眼前的小家伙，其实也很正常啊。
又聊几句，工作人员上前提醒，艾米不得不起身，还不忘提醒一下南希，威胁如果稍后在台上卡壳，她会果断扣奖金。
十点整。
冠名‘拥抱互联’的丹妮莉丝娱乐2000年度秋季企业发展战略发布会正式开始。
开场致辞后，艾米·帕斯卡尔首先回顾了过往一些年丹妮莉丝娱乐在互联网产业上积累的成就，然后，就是一张精心准备的大饼。
计划是三年时间，预计投资150亿美元。
内容涵盖会员体系、网络游戏、影视租赁等多个方面，大部分都是丹妮莉丝娱乐现有业务的后续拓展规划。
比如会员服务。
在此之前，丹妮莉丝娱乐的会员服务主要还是限于北美，但，这次之后，至少明面上的计划中，丹妮莉丝娱乐将会进行全球性的会员业务推广。
最终目标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只要你拥有丹妮莉丝娱乐的会员，就能享有大量丹妮莉丝娱乐的各种服务。而且，无论你在这个世界任何一个角落获得的会员，都能全球通用。
显而易见，要实现这一点，互联网平台的配合必不可少。
再就是丹妮莉丝娱乐近些年增长重点的游戏业务，这次重点强调了网络游戏。
西蒙还在其中有所提点，给出了一个记忆中大名鼎鼎的‘元宇宙’概念，丹妮莉丝娱乐的团队则将其解构成未来人们将会拥有两种生活，一种在线上，一种在线下。
网络游戏，则是这种双面生活的一个重要载体。
丹妮莉丝娱乐还计划通过联动，不断打通现实与虚幻之间的通道，比如人们的虚拟资产，为了也可以进行现实变现，如此种种。
紧接着，还有影视租赁。
这个就很简单，百视达将进一步提升线上业务的比例，最终目标是完全实现数字化。
现有业务之外，当然也有一部分新项目。
比如丹妮莉丝特效即将开启的云端渲染服务。
实际上，这已经是丹妮莉丝娱乐私下研发多时的一个项目，计划将公司旗下位于世界各地的渲染农场通过网络串联起来，并且在自用之外，还会向影视特效、动画制作和游戏设计等相关领域的企业开放。
无防盗
当项目启动，无论一家公司在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只要能够连接互联网，就能够以相对低廉的价格完成影视图像等内容的渲染工作，不必再投入巨资自行搭建渲染服务器。
这其实也是云计算服务的一种。
私下讨论，西蒙对于是否让丹妮莉丝娱乐负责这项服务还有过迟疑，觉得转给伊格瑞特那边更好一些。不过，最终还是顺从了自家高管的态度。
毕竟这项服务，丹妮莉丝娱乐的电影、动画和游戏业务都能直接用上，而且需求非常大，转给伊格瑞特，哪怕都是自家企业，隔了一层，终究不方便。
坏处则是丹妮莉丝娱乐没有伊格瑞特日渐成熟的全球性业务运营团队以及广阔的平台和大量直接的潜在客户群体。
显而易见的事实，伊格瑞特的用户人群，完全超越了丹妮莉丝线上业务好几个数量级。
无论如何，这部分业务无关大局，西蒙也就没有强求。
除了这些自身业务，150亿美元的计划预算中，丹妮莉丝娱乐还将拿出30亿美元，用于投资与自身娱乐业务相关的互联网初创企业。
风险投资，这其实是丹妮莉丝一直默默在做的事情，比如近些年投资了不少电影、游戏类的资讯网站，作为自家相关产品的线上营销辅助。
这次只是大张旗鼓地宣传了一番。
总而言之，持续一个半小时的发布会，丹妮莉丝各位高管轮番上场，台下媒体的闪光灯也持续不断，热闹非常。
发布会结束，事先安排好的大批通稿第一时间涌上网络平台，话题热度短时间内就占据了主流网络门户的榜首，随后各大电视台、当天的晚报等等也很快跟进，全面开花。
这也是各方面不需要太过联络的一种默契。
纳指坚持不了太久了，凡是有些理智的人，都清楚这一点。因此，很多人其实都在缓缓退场。恰好，丹妮莉丝娱乐的这一剂强心针，可以最后吸引一批韭菜进场接盘，让大家更容易脱身。
当然了，没有人会觉得自己其实就是那根韭菜。
至于丹妮莉丝娱乐冲击万亿美元市值的企图，很多人也一清二楚，甚至一些基金已经打定主意帮衬一把。
毕竟相比其他市盈率几百倍上千倍的炒概念IT股，丹妮莉丝娱乐还是相当物有所值的，而且，再炒出一家万亿市值企业，同样能对场外的韭菜们起到吸引作用。
这番喧嚣中，新的一周来临，各大主流报纸和晨间新闻节目轮番跟随报道丹妮莉丝娱乐‘拥抱互联’发布会时，华尔街内外，无数人已经蠢蠢欲动。
第1701章：偏了
夏洛特·布列尼塔带着助理抵达曼哈顿中城区的瑟曦资本总部，路过开放的员工办公区，恰好听到一阵欢呼声传来。
意识到什么，夏洛特两人和负责引领她们的一位接待秘书都不由放缓脚步，转头看过去。
这是10月30日。
周一。
上午的10点50分左右，以及，最关键的，新一个股票交易周的第一天。
因为昨天丹妮莉丝娱乐的‘拥抱互联’发布会，所有关注股市的人都明白，今天肯定会是非常精彩的一天。
正要上前一些分辨办公区那块壁挂大银幕上的内容，夏洛特手包里的最新款iBerry手机就响起了提示音，没有和身边两人那样上前，夏洛特自顾自掏出手机，打开浏览。
这是夏洛特订阅的阿丽雅公司金融信息服务发来的消息。
说起来，威瑞森的移动网络、汀科拜尔的智能iBerry系列手机乃至那位B女郎创立的阿丽雅金融资讯服务公司，这个世界，简直已经处处都是维斯特洛体系的痕迹。
越来越喜欢手中这台iBerry的同时，夏洛特也有些遗憾，相关服务还只能覆盖这个星球上的很少数国家，稍微偏僻一些，iBerry就要沦为纯粹的功能机。
念头一闪而过，夏洛特已经看到了屏幕上的消息。
2000年10月30日上午10时51分，汀科拜尔公司股票涨幅4.6%，股价204.13美元，市值10003亿美元，成为每股历史上第二家万亿市值企业。
夏洛特盯着屏幕上的消息足足愣了至少五秒钟，才反应过来。
汀科拜尔！
然后就有些莞尔。
作为一位出色的基金经理人，相比丹妮莉丝，夏洛特确实更加看好汀科拜尔一些，也相信这家公司比丹妮莉丝娱乐更加有机会在这次泡沫破裂之前实现万亿市值成就。
然而，丹妮莉丝昨天那么热热闹闹地操办了一场，结果，今天却是汀科拜尔首先突破了万亿市值门槛，或许，私下里也算熟络的艾米·帕斯卡尔，大概会非常郁闷吧。
按照夏洛特一直在抽时间学习的中文里的一个俗语，这应该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正这么想着，耳边也传来自己女助理的声音：“汀科拜尔，怎么会是汀科拜尔呢？”
夏洛特瞄了眼屏幕右上角的时间，没有回应女助理的疑惑，而是对那位漂亮的金发接待秘书道：“我们去楼上吧，时间快到了。”
同样充满了好奇和疑惑的接待秘书答应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引领两人走向内部电梯。眼看夏洛特边走还在摆弄那台iBerry，都用着同款手机的另外两女却不能这么做低头族，接待秘书难抑好奇，搭话道：“布列尼塔女士，我猜丹妮莉丝也很接近了，对吗？”
夏洛特笑笑，刚翻到自己关注的一些股票实时价格列表，闻言满足了接待秘书的好奇：“丹妮莉丝目前涨幅2.7%，还差400亿。”
接待秘书微笑着点头，附和道：“那也很快了啊。”
三人进入电梯，等接待秘书按下按钮，身边助理也跟着道：“老板，伊格瑞特呢，我觉得这才是大家更应该关注的一个？”
夏洛特道：“业内预测纳指大盘今天的涨幅在2%左右，伊格瑞特股价的波动也会差不多，今天是不会突破12000亿了。”
上周五收盘，伊格瑞特的市值已经突破11000亿美元大关，达到11219亿美元。
别说是1200亿的零头，只是200多亿美元的那个小零头，就超过了全球股市90%以上企业的总市值。
这样一头企业巨无霸，领跑美股的同时，多少也让大家有些担心，爬得太高摔得越狠，因此，交易量反而不如随后的几家，股价增长速度于是放缓。
好奇得到满足，身边两女都没有再多话，夏洛特也能够思考一些事情。
作为维斯特洛体系与瑞士资本之间的重要联络人，夏洛特·布列尼塔最初能够走到某位大亨身边，靠的就是一些新科技投资相关项目，她本人自然也是非常看好互联网的发展前景。
因此，1997年3月份那次新科技泡沫破裂之前，夏洛特就已经开始把自己多余的私人储蓄都投在了科技股上面，期间有所浮沉，总体收益丰厚。
再然后，随着纳指越来越疯狂，从7月份美联储再次启动加息周期开始，夏洛特就在不断进行着减持，目前仓位已经剩下不到30%。
或许，中午就可以给自己的股票经纪人打个电话，该是彻底清仓的时候了。
聪明人这个时候都不能再贪心。
而且，这也不是永久放弃，等泡沫散尽，科技股价格回归到一定的正常水准，她还会重新买入。
离开电梯，接待秘书带夏洛特·布列尼塔两人来到一间办公室外的休息间，端上咖啡，一边说道：“两位稍等，维斯特洛先生很快就到。”
夏洛特道谢之后，在沙发上坐下，一边等待一边继续浏览iBerry上的各种新闻。
西蒙正在同一层的另外一间会议室内。
除了他本人，还有阿波罗管理公司的总裁利昂·布莱克，以及，来自乌克兰的一众客人，主要是维斯特洛体系扶植的两位州长弗拉基米尔·科尔科什科和安德烈·斯米尔诺夫、奥尔德克公司董事长谢尔盖·科莫罗夫等罗夫诺帮核心，唯一的外人就是现任总统的女婿维克多·平丘克，算是基辅当局的代表。
上午的这次会议，主要讨论维斯特洛体系明年对乌克兰的投资规划。
持续对罗夫诺州轻工业联合体进行投入的同时，明年开始，西蒙计划加强对乌克兰钢铁、电力、造船、铁路等几大重工领域的扶植。
维斯特洛体系在乌克兰相关领域都已经有所涉及，这次算是更加明确一些发展思路。
简单来说，扶植罗夫诺到敖德萨西乌一线发展的同时，无论是钢铁、电力还是造船等几项，都可以用来输出，重点是向非洲进行输出。
为何是乌克兰？
因为成本!
比如西蒙计划持续经营的非洲地区，一穷二白，想要建一个发电厂，如果发达国家，无论是美国的机组还是法国的设备，肯定都用不起。相对而言，只要能把前苏联留下的工业基础捡起来，乌克兰在相关领域就会拥有很强的成本优势。
再说钢铁或者造船等等，同样的道理。
苏联时代留下的技术或许没有西方那么高端精细，但对于非洲这些落后国家而言，只要能用就已经足够，其他效率啊环保啊之类，暂时都不需要太过考虑。
西蒙当然没有忘记大洋彼岸某个同样拥有巨大成本优势的东方大国，后续同样会分配大量的合作项目，不过，还是那句话，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乌克兰也只是西蒙计划中的一个小篮子。
十一点整，持续两个小时的会议准时结束，西蒙与科尔科什科等人约好中午的招待酒会再见，送走众人，转身走向自己在这边的会议室。
穿梭在走廊中，跟在身边的卡门·凯丝见缝插针：“老板，十分钟前，又一个破万亿了，是汀科拜尔。”
西蒙脚步顿了下，产生和夏洛特同样的想法，失笑摇头道：“艾米肯定很郁闷。”
卡门·凯丝又提了句丹妮莉丝的股价走势，转而说道：“还有，白宫那边来电，总统先生希望中午和你通话。”
西蒙一听也明白什么事情。
还是大选。
实际上，从之前周末戈尔与施拉普撕破脸，这两天时间，华盛顿圈子里已经有很多人联系维斯特洛体系各位核心，或打探或质问或疑惑或埋怨，算是后遗症的开始。
克林顿忍耐了两天，显然还是没忍住，同样打算和西蒙谈谈。
不过，白宫那边反而是西蒙最不担心的。
事情很简单，如果戈尔再持续八年，希拉里到时候还有机会顶上吗？
要知道，西方国家的选举政治，普遍都有着钟摆效应，哪怕一个政党做得其实不错，时间长了，多多少少积累各种不满的选民也会下意识换另外一边。
就像后来的德国，典型的钟摆效应，好日子过多了......然后各种水深火热。
现在，克林顿已经八年，如果戈尔再八年，希拉里很难在2008年跟着顶上。
历史已经被西蒙搅得越来越乱，08年顶不上，谁知道又要等多久，或者，会不会如同曾经的2016那样，民粹兴起，重蹈覆辙？
西蒙放弃戈尔，反而对克林顿夫妇有利。
这么想着，吩咐卡门确定一下通话时间，西蒙已经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外。
休息间里的夏洛特·布列尼塔正在低头摆弄着自己的iBerry手机，被助理提醒，抬头看到西蒙，连忙站起，迎上前道：“西蒙，上午好。”
西蒙招呼着，和瑞士女郎轻轻抱了下，笑问：“在看什么？”
“一则新闻，”夏洛特把iBerry收起来，和西蒙一直走向办公室，一边接着道：“关于《招魂4：死神》的票房，三天5136万美元，真厉害。”
西蒙早上已经看过报表，微微点头：“你看过电影了吗，感觉怎么样？”
“哦，还没有，”夏洛特说着，下意识补了一句：“我打算最近抽时间去看。”
西蒙感受到夏洛特语气，笑着道：“如果不是喜欢的类型，不用勉强。”
夏洛特小小应了声，和男人一起在办公室会客区沙发上坐下，想起之前得到的消息，问道：“西蒙，你知道了吗，汀科拜尔的市值？”
“刚知道，”西蒙依旧带着笑：“我在想要不要给艾米打个电话，安慰她一下。”
忙活一场，结果隔壁破万亿了，想想就有些抓狂。
夏洛特跟着笑起来。
卡门送上了咖啡，两人暂停对话，西蒙接过啜了一口，放下杯子，转入正题道：“说说你这次的东南亚之行吧。”
夏洛特·布列尼塔刚刚从亚洲来到美国。
准确说，是从新加坡飞来纽约。
当然还是为了维斯特洛体系在东南亚地区投资布局的事情。
西蒙不喜欢投资目标放在一个篮子里，同样，用于投资的外壳篮子也多多益善。瑞士，从来都是资本隐匿以及做壳的最好地区，出身瑞士金融世家的夏洛特·布列尼塔，自然成为西蒙诸多在瑞士的白手套之一。
这次东南亚之行，夏洛特·布列尼塔主要考察各个国家地区的网络和通信等科技行业投资前景，听西蒙问起，打起精神，开始娓娓道来。
整体上，夏洛特并不看好。
因为东南亚地区的发展极不均衡，要么是新加坡这种，盘子太小，要么是印尼这种，落后而封闭，想要打开局面，没有十年时间的经营，很难见到成效。
夏洛特个人给出的建议是，尽量先尝试投资东南亚地区的通信产业，完善了基础，再考虑更上一层的网络服务。
当然了，不同区域，还是要进行区分。
比如新加坡，现在就可以涉足更深层次的网络科技投资，而且，可以把新加坡作为一个基地，开发出来的各种网络产品，直接向周边各国进行投放。
东南亚的通信产业，无论是威瑞森还是美国在线，其实也很早就开始尝试进入。
因为不甚重视，进展一般。
亚洲地区，两家的主要目标还是日韩和中国，要么经济足够发达，要么市场足够庞大。
现在，时间来到2000年，进入新世纪，再加上维斯特洛体系本身的大布局战略，也是加大投资力度的时候。
办公室内。
西蒙与夏洛特·布列尼塔聊了一个小时，很是认可这位经理人的观点，示意对方尽快整理出一份书面投资方案，这次会面也来到尾声。
出门的时候，西蒙想起来，说道：“还有，稍后一个酒会，一起来吧。”
短暂一个小时好像转眼而过，布列尼塔正有些不舍，闻言下意识点头，又觉得不够矜持，补充问道：“西蒙，什么酒会啊？”
“招待乌克兰那边来的客人，”西蒙说着，又笑道：“最近几年，你们在乌克兰也开拓了不少业务吧？”
夏洛特点头。
要知道，几年前，第一次见到身边的年轻大亨，其实就是在乌克兰。
当时夏洛特为了稳固自身在家族财团内的地位，主动开拓业务，尝试投资炙手可热的Instagram项目，意外地被召去了乌克兰，在那座当下于欧洲小有名气的军事主题乐园内见到了某人。
再深入想想。
嗯。
莫名就有些怨念。
因为，就在当时，知晓某个男人私下里的一些事情，布列尼塔已经做好了某些心理准备，然而，这么些年下来，也不乏私下里的一些亲密相处，但……
想想男人身边流水一样的姑娘。
夏洛特·布列尼塔甚至有些自我怀疑。
不是怀疑自己的魅力。
而是……好吧，她都有些迷糊了，到底是睡过，还是没睡过呢？
西蒙不知道身边女郎的心思，见她突然不说话，也不急，进入电梯，才接着道：“无论是乌克兰，还是亚洲那边，投资之外，我也很希望你能帮忙牵线，无论是理财储蓄，还是留学移民，嗯，记得你一直有做这些的，对吧？”
夏洛特收回思绪，幽幽瞄了眼身边男人，又连忙道：“是的。”
西蒙倒是没差距，接着道：“这部分可以加大投入，”说着还转向卡门：“你记一下，私下和夏莉讨论，整理一份资料给我。”
卡门不明白自家老板为何会提起这个，但还是点头应是。
西蒙没有解释。
其实，也很简单。
多多吸引诸如乌克兰这些国家的富豪权贵在瑞士银行进行储蓄之类，将来，万一出现某些事情，甚至不用美国这边开什么口，让瑞士方面出来说一句，如果你们敢如何如何，小心瑞士银行里的金币。
到时候，无数人将瑟瑟发抖。
想办的事情，不知不觉，或许也就成了！
至于中立国地位？
其实，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因为没选择。
毕竟你是敢存回自己国家呢，还是转到英国，或者美国？
难不成，送去非洲？
那一口白牙的黑叔叔们可就太高兴了。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第1702章：红尘醉
“……这不是缺乏沟通的问题，比尔……我只能说，维斯特洛体系今后只会选择对联邦以及对我们自己有利的政治盟友……这是两个条件，对联邦，还有维斯特洛，比尔，关于前者，我可不是在说空话，联邦如果是一艘大船，我就是这艘船上最难逃脱的一位乘客，所以，我永远不会希望这艘大船迎来自己的‘泰坦尼克号’时刻……这不是电话里能够说清楚的事情，或许将来有时间，我们当面再聊……对了，我这边正在招待一些客人，希拉里恰好也在，你要和她说话吗……嗯……那就这样，再见……”
上东区68街，早期购置的那栋顶层复式豪宅内。
西蒙挂掉与总统先生的电话，仰头靠在沙发上，缓缓舒了口气，片刻后，抬脚将身前的女人挑在一边，站起身，整理着衣物，一边道：“稍后你再出来。”
拉开书房门。
除了守在门口的卡门·凯丝，还有三个丫头正在与高挑女郎大眼睛对大眼睛，这是叶夫根尼娅·科尔科什科、娜塔莉亚·柳达耶娃和叶卡捷琳娜·诺斯科娃，西蒙最早在乌克兰收拢的一批小水葱中的三个。
依靠西蒙的关系，三女的父辈也是在乌克兰发展最好的一批新贵。
叶夫根尼娅·科尔科什科的父亲弗拉基米尔，当下已经是罗夫诺州的州长，这次一起赶来美国参与商务洽谈，此时正在楼下。
娜塔莉亚·柳达耶娃的伯父亚历山大·柳达耶夫，掌管着里夫尼传媒娱乐集团，属于罗夫诺帮的舆论喉舌。
叶卡捷琳娜·诺斯科娃的父亲马克西姆·诺斯科夫打理着维斯特洛体系投资的东欧最大化肥产业集团，这家公司的扩张触角已经遍及乌克兰之外的东欧各国。
还是因为西蒙的关系，三棵小水葱都已经在参与罗夫诺帮事务，除了和自己父亲关系不太和睦的诺斯科娃，其他两女的工作也都是配合她们的父辈。
若无其事地拉上身后的书房门，西蒙看向今天明显精心盛装的三个丫头，笑道：“堵门可不是好习惯。”
西蒙出来，三个女孩都不再理会卡门，拥到男人身前，柳达耶娃和诺斯科娃抢到西蒙一左一右的位置，挽住他手臂，外围的科尔科什科没能靠近，只能抢着搭话：“西蒙，你在做什么？”
带着三个丫头走向楼梯，西蒙道：“和总统先生打电话。”
这个理由立刻打消了三个丫头的疑惑，而且聪明地不再追问，柳达耶娃搂着男人手臂紧了紧，汪着漂亮眸子：“西蒙，你都好久没去里夫尼了，嗯……我是说，你今晚有空吗？”
西蒙感受着身边丫头们的女儿香，表情遗憾：“没有啊，下午还要飞去加拿大。”
三个女孩一起发出失望的小叹息。
诺斯科娃不放弃，试探道：“西蒙，我们能一起吗，以前我们也去过呢？”
“这次可不行。”
来到楼梯口，抢着走在前面的科尔科什科扭着头，又尝试引诱：“西蒙，我们特意挑选了几个新的女侍一起来美国，如果能去加拿大，她们也能带上哦。”
诺斯科娃邀功一样跟着补充：“都很漂亮。”
“这样啊，”西蒙作兴趣状：“把她们送过来吧，交给卡门，我去加拿大时一起带上。”
诺斯科娃眨了眨眼睛：“我们呢？”
“你们就算了，下次。”
挂在西蒙另一边的柳达耶娃可怜兮兮：“西蒙，你太可恶了。”
说着很快来到楼下酒会大厅，除了乌克兰一行，还邀请了其他诸多宾客作陪，大家三五成群，很是热闹。
西蒙低头在个子较高的柳达耶娃扬起脸蛋上亲了下，说道：“既然来美国，自己好好玩几天，没必要跟着我。好了，要应酬客人，乖乖的。”
正说着，见西蒙下楼，维克多·平丘克便笑着迎了上来，等三个丫头依依不舍地礼貌走开，两人聊起计划中在乌克兰整合三家大型基建集团的话题。
罗夫诺一家，敖德萨一家。
最后一个会分配给基辅一系，自然也是总统家族接手。
谈了一会儿，正要识趣地把西蒙让给其他客人，平丘克又顿住脚步，问道：“西蒙，总统夫人呢，刚刚她还在？”
西蒙对凑过来的现任纽约市长鲁迪·朱利安尼微微点头，闻言随口道：“可能去洗手间了吧，你找找看。”
说完转向朱利安尼：“鲁迪，很高兴见到你。”
“西蒙，能够接到你的邀请，这是我的荣幸。”
鲁迪·朱利安尼说着，内心满是感慨。
两人其实很早就产生了交集，八十年代，朱利安尼是主管金融犯罪的纽约南区法院检察官，而某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凭借87股灾一次空头运作就赚到了很多人一辈子都不敢想象的十多亿美元，自然成为朱利安尼的目标。
再后来，朱利安尼的纽约市长竞选，还因此遭遇西蒙的狙击。
不过，朱利安尼最终还是得偿所愿，93年再次对决前任市长大卫·丁金斯，因为丁金斯顾忌与维斯特洛体系的关系，主动做出切割，西蒙也干脆抽身而出，结果朱利安尼顺利胜选。
现在已经是朱利安尼的第二任期。
因为有过接触，西蒙很早就知道，朱利安尼是一位典型的政客，很擅长见风使舵那种。
西蒙喜欢能见风使舵的政客。
就像当初与丁金斯第二次对决，朱利安尼直接将矛头指向西蒙这位丁金斯的幕后金主，但在上位之后，这位新任市长就再没有针对过维斯特洛体系。
不仅如此，私下里还主动有过示好。
其中很有意思的一个，朱利安尼上台后，在大苹果地区发起了‘新生活运动’，重点打击码头黑帮和地下夜场等影响区域治安的场所，纽约很多历史悠久的著名夜场都因此被关闭。
然而，其中却出现了一个例外。
那家夜场名叫‘隧道’。
被无数纽约女郎羡慕嫉妒恨的艾玛·特雷斯顿就是在那里遇到西蒙。
利用下城区一座废弃火车站改造的‘隧道’夜场，按照朱利安尼的‘新生活运动’标准，说是五毒俱全一点不为过，然而，因为西蒙曾经到此一游，其他很多夜场最近几年都被取缔，隧道却依旧在持续运营，还越来越是火爆。
关于西蒙的缘故，并不是臆测，而是朱利安尼在一次派对上当面和偶遇的詹姆斯·雷布尔德当趣事聊起。
总之，各种迹象结合，才有这次朱利安尼获得西蒙的邀请。
或许这位也是看到了最近的新闻，准确预感到维斯特洛体系政治运作策略的改变。朱利安尼今年才56岁，显然没打算等这次任期结束后就退出政界。
只是一次接触，双方聊得不错，不过，西蒙暂时没有资助对方的想法。
不是因为曾经的芥蒂。
已经完全不在一个位面，西蒙也从来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问题是，如果有人只是示好，就想要从西蒙这里拿到支持，那也太把他当傻子了一些。
西蒙从来都是坚持‘有付出才能有回报’的准则。
只在酒会上停留一个小时，该招呼的都招呼过，下午一点钟，西蒙提前离开，其他人继续应酬，这边会由女管家安格瑞·戴维斯负责照看。
乘车赶往上西区66街的丹妮莉丝娱乐东海岸总部，下午的日程安排在这边。
带着随从进入办公楼，刚要步入一台专用电梯，有女声追来：“维斯特洛先生……”
扭头看去，是波姬·小丝。
示意下意识伸手的保镖不用阻拦，西蒙一边走入电梯，一边示意对方跟着进来，笑问：“你去哪一层？”
“九楼，”波姬·小丝回答一声，朝身边男人挨了挨，脸上带着惊喜：“真是你啊，西蒙，没想到今天竟然能遇见你，这肯定是我的幸运日。”
说着还捂了捂胸口，刚刚快步追来的缘故，有些喘。
西蒙看向身边女人，波姬·小丝今天穿一件黑色皮夹克，下面是裤腿微喇的深蓝牛仔裤，踩着黑色高跟，整体束身的风格越发显得这位‘世界第八大奇迹’纤姿修长，35岁的年龄，早已没有了《漂亮宝贝》里的青涩，显得御气十足。
波姬·小丝瞄了眼那位按着电梯键的清冷女助理，收回目光，感受到身边男人的打量，微微向前挪了一点，给男人更好的角度，一边迎上目光：“我……西蒙，我要参加一部电影的试镜，你呢？”
西蒙开玩笑：“我可能会坐在试镜桌后面。”
波姬·小丝愣了下，随即意识到男人在和自己开玩笑，跟着笑起来：“只是一部电视电影，西蒙你肯定不会关注的。”
“不一定啊，”西蒙问道：“叫什么名字？”
波姬·小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蛇蝎女特工》。”
西蒙记起DHO那边有这么一个项目，他看过策划，800万美元预算，讲述一个被招安的女罪犯团队充当特工拯救世界的故事。
低配版的《霹雳娇娃》。
说白点，就是卖肉。
不过，这类片子只要做得稍微用心一些，虽然院线注定无望，但通过丹妮莉丝娱乐旗下的DHO和百视达两大家庭娱乐渠道，赚上一笔绰绰有余。
因为真得很适合作为闲暇时打发光阴的消遣。
这么想着，再次扫了眼身边的高挑女人，西蒙笑道：“你既不蛇蝎，也不像一个特工，并不适合这部电影。”
波姬·小丝闻言，微微张嘴，神情幽怨而委屈。
某个在好莱坞一手遮天的年轻大亨这么发话了，自己还用去试镜吗？
还是道：“总要试一下啊，经纪人安排好的。”
少年成名的波姬·小丝在北美娱乐圈子里其实一直不算主流，现在的咖位也只是普通三线，而且基本放弃了院线电影圈子，近些年磕磕绊绊地经营着自己的电视事业。
因此，她其实没有太多选择，都是被项目选择。
西蒙是真觉得身边女人不合适，想想这位早前那部漫画改编电影《天使神差》里充满冒险精神的女记者角色……好吧，某些定语完全是胡扯，因为一点女强人气质都没演出来，依旧是那个花瓶到不能再花瓶的漂亮宝贝。
转眼到了九楼。
电梯门打开，西蒙收回思绪，见波姬·小丝还眼巴巴看着自己，想了想说道：“你先去试镜吧，我大概四点钟有时间，私下谈谈。”
波姬·小丝下意识点头，随即想到什么，微微躲闪目光，很快又迎过来：“西蒙，那，稍后我该怎么找你？”
西蒙道：“我会让人带你过来。”
下午的工作按部就班，比较重要的是ESPN的一个会议，史蒂夫·伯恩斯坦介绍刚刚敲定的美国职业棒球大联盟独家赛事转播权。
还是很贵。
不过，当然了，羊毛出在羊身上。
既然垄断橄榄球赛事的决策已经证明正常正确，这次也不需要太多顾忌。
下一步就是篮球。
说起来，这些年不少人都建议西蒙购买一些球队，无论是橄榄球还是棒球，或者篮球，其实都很有商业潜力，另外还会附带额外的公众影响力。
西蒙对此一直兴趣缺缺。
西蒙很乐意购置Elite这样的模特经纪公司，帮助漂亮的小水葱们开启自己的时尚生涯，但对于一群肌肉发达的雄性运动员，他实在没有任何耐心。
游走在不同部门之间，直到四点钟，西蒙终于返回自己在这边的个人办公室。
计划最后一个小时的工作时间是处理各种累计文件。
顺便，娱乐一下。
五点钟。
卡门·凯丝拎着一套遮在防尘套里的女装，另一只手里捧着一点文件，敲了敲门，进入自家老板的办公室。
首先看到各处散落的一些破碎布料。
没看到人。
却也没有开口，安静地立在原地等待片刻，盥洗室房门打开，自家老板整理着衬衫衣领从那边走出，看到卡门，问道：“飞机准备好了吗？”
卡门轻轻点头：“嗯。”
“你不用跟着了，可以休息几天。”
卡门微微抽了抽鼻子，稍稍顿了下，还是再次点头：“嗯。”
说着把两手里的物事放在休息区茶几上，取过自家老板的外套，上前帮男人穿上，一边轻声道：“科尔科什科小姐她们送来的女孩，已经送去了飞机上，一共六个。”
西蒙怔了下，想起是中午的玩笑。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
帮男人穿好外套，卡门又示意茶几上的一摞文件夹：“还有一些资料，老板要带着一起看吗？”
西蒙扫了眼：“转成电子文档发到我邮箱里。”
“好的。”
事情说完，西蒙正要离开，见卡门定定的模样，伸手捉住女郎下巴：“笑一个，不要整天冷冷的样子，你又不是蛇蝎女特工。”
卡门听话地弯起嘴角。
西蒙很快摇头：“算了，还是冷一些好看，笑起来会显得你颧骨很高。”
卡门瞬间收敛嘴角，回到冰山美人状态。
西蒙满意点头，凑近在卡门凉凉的唇上啄了下，看女郎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小刷子，忽扇忽扇，于是又啄了下，笑着道：“我走了，乖乖的。”
卡门送自家老板出门，等男人带着两位保镖一起进入电梯，望着电梯门合上，这才返回。
再次扫了眼有些凌乱的办公室，转身走去盥洗室，发现并没有人。退出来，左右看看，挪步走到自家老板宽大的办公桌后，终于在办公桌下找到目标。
似乎……睡着了？
因为某些浅浅的心思，很想就这样离开来着，不过，镌刻到骨子里的职责，让她没有这么做，轻声唤了一句：“小丝女士？”
没反应。
蹲下身，推了推伏在地上不知道是熟睡还是昏迷的某个女人，卡门还没再开口，波姬·小丝已经颤了下，迷迷糊糊地开始求饶：“西蒙，OH，PLEASE……”
晚上的目的地是多伦多。
某个今年戛纳期间意外怀孕的女人已经开始显怀，躲在这边养胎。
西蒙登上飞机，先见到了算是科尔科什科三个丫头带给自己的礼物，简单欣赏，暂时打发她们离开，独自来到前舱的书房。
卡门已经把一些电子文档发到邮箱里。
西蒙调出翻阅，比较关注的还是今天的股市动态。
汀科拜尔股价在今天上午冲破万亿市值大关，达到10003亿美元之后，重新回落，今天收盘，最终单日股价涨幅为4.3%，市值定格为9979亿美元。
即使重新落回万亿美元以内，但汀科拜尔也算是第二家达成万亿市值成就的美股上市公司，注定会在商业史上留下一笔。
为他人作了嫁衣裳的丹妮莉丝娱乐，相对于本身体量而言，今天的股价同样算是大涨了3.9%，市值从开盘前的9335亿美元冲高到9691亿美元，距离万亿门槛只剩309亿美元差距。
三百亿出头的差距，一切顺利，只需要股价一个上跳，不出意外，达成某个目标也就是接下来几天的事情。
伊格瑞特、汀科拜尔和丹妮莉丝三只万众瞩目的龙头股之外，整体大盘层面，纳斯达克今天的收盘涨幅定格为2.2%，按照整个纳指大盘的市值，这已经相当于2300亿美元的市值波动。
纳斯达克市场所有股票的总市值，因此达到10.4万亿美元。
话说回来，这些数字或许在一般人看来无比耀眼，对于西蒙而言，反而拨不起太多心弦。
甚至，另外一份文件，让西蒙有些哭笑不得。
提前拿到安然公司假账资料后，手握这一大雷，近期维斯特洛体系一直在悄悄建立科技股空头，目前通过分布在世界各地大量户头积累的各类型头寸规模已经超过160亿美元。
计划的总体头寸规模是300亿左右。
而因为这波涨势，全部空头只是今天一天的账面亏损就超过3亿美元，看似不多，但如果每天都是这种波动，谁都受不了。因此可以预见，纳指最后的疯狂之下，想要这些头寸坚持到12月份，维斯特洛体系需要投入更多资金，压低杠杆，避免爆仓。
纽约到多伦多只有500公里，抵达多伦多西北郊外安大略湖畔的崖边豪宅，时间还不到下午六点半。
深秋时节，多伦多天色已经暗下。
和某个女人一起吃晚餐，本来气氛还算融洽，然而，结束晚餐，不知为何就有些急转直下，莫名发脾气的女人再次朝西蒙丢小物件，直接把他赶出了门。
孽缘。
孽缘啊！
内心感叹着，换了这边同样在湖畔崖边的另外一处豪宅，一起带过来的还有陪伴在某个女人身边的一位女侍。
表面上是女侍，实际上是维斯特洛自家培养的心理医生。
毕竟某个女人的情绪，西蒙很早就有所体会，难免担心。
孕妇抑郁可不是闹着玩的。
豪宅别墅的一间起居室内，名叫温迪·格林菲尔德的黑发黑眸姑娘坐在西蒙身边的单人沙发上，声音柔和，透着几分古怪的催眠味道：“女士的心理状况没问题，只是孕妇正常的情绪多变，这是由于怀孕期间激素分泌造成的。”
西蒙靠在长沙发一角，揉着额头上一处红印，还带着些无奈情绪：“你确定？”
温迪点头：“女士确实有一些心理压力，不过，也只是一些，并不严重。”
“为什么？”
“因为女士肚子里的孩子是老板的，她知道老板能够保护他们。”
“看来，这是个涉及安全感的问题。”
温迪透着深邃感的黑色眸子认真望过来：“是啊。”
西蒙本来要放下的手指转到太阳穴上，继续轻揉着，对视过去：“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温迪轻声道：“老板也是一个缺少安全感的人，而且，老板却不像殿下那么幸运，能够找到一个依仗。”
西蒙眼眸微微眯起，打量旁边姑娘片刻：“看来你真是个很出色的心理医生。”
温迪依旧声音轻柔：“我拥有心理学和社会学两个博士学位。”
西蒙继续与旁边姑娘对视片刻，突然问道：“你是天然的黑发吗？”
“是的，天然黑发黑眸，”温迪说着，还补充一句：“夫人说我像个女巫。”
“我也这么觉得，”西蒙说着，摆手赶人：“出去。”
温迪离开，片刻后，起居室房门打开，女管家安格瑞·戴维斯脚步几乎无声地走了进来，见自家老板手指还抵着太阳穴，转到沙发后面，伸手抚过去。
西蒙向后靠了靠，任由女管家帮自己按压。
安格瑞手上轻轻动作，低头望着身前小男人，片刻后，小声开口：“老板，在想什么？”
西蒙半开玩笑：“妖精太多。”
女管家想起刚刚离开的温迪·格林菲尔德，那确实是个妖精一样的姑娘，而这种姑娘，维斯特洛家族其实养了不少。安格瑞弯起嘴角，内心明白，自家老板反而是偏好这种的，而不是真正花瓶。不过，还是跟着道：“老板，要去泡澡吗，让那六个陪你？”
西蒙脑袋向后抵了抵，靠上女管家腰腹，微微摇头：“不要，那也是一群妖精，英语那么流利，还是伦敦腔，其实我更喜欢带点口音的姑娘。”
“那……”女管家想了下，再次放轻些声音：“还有两个，最近刚刚送来的，我带来让老板看看。”
西蒙稍稍疑惑，抬头瞄了眼，大概明白，点头：“好啊，另外，把参差她们叫来，我要听曲子。”
“嗯。”
女管家答应着，不舍当下与自家老板相处的感觉，又小小赖了一会儿，才终于转身出门。
过了一会儿，亲自拉着两个穿轻薄丝质睡袍的女人再次返回，走到门口，女管家用自家老板面前绝对不会显露的冷硬语调对两个戴眼罩女人道：“等下你们就是哑巴，明白吗？”
两个被眼罩遮掩依旧可以看出斯拉夫特点的漂亮女人轻轻点头，好像已经被提前封印，没有一丝声音。
安格瑞这才满意，推开门，继续引着两个女人进去。
魏参差、苏丰年、欧阳粟离等一群国风艺术团姑娘从纽约飞来多伦多，抵达西蒙所在的豪宅，时间已经是深夜十点钟。
安格瑞亲自在门口迎接，看到雪莉和缪缪母女一起出现，虽然自家老板没有提及，想了想，也没有多说什么，还主动上前先和雪莉抱了抱，一边招呼，一边带一群姑娘进门，直接来到自家老板所在起居室。
敲门示意后，女管家推开房门，察觉母亲推了推自己，缪缪率先抢入，小雀儿一样扑到沙发上的男人怀里：“爸爸，你怎么在多伦多啊，唔，这是……好香啊，牛奶？”
西蒙忽略某个问题，捧着怀中丫头小腰：“饿吗，让安格给你们准备宵夜？”
缪缪也没有纠结某个问题，摇着脑袋：“不饿，不过，这边好冷啊，比纽约冷。”
“差不多吧，外出时多穿些衣服。”
西蒙说着，看向其他大小女人，因为怀里赖着个小妮子，就没有起身，嘴上招呼着，示意女管家帮她们安排摆放乐器。
操置一番，女管家又关掉了起居室大部分灯光，只留下淡晕的昏黄。
这次没有离开，悄悄立在自家老板所在沙发旁边，听一群小妖精一番调试后，开始唱一首新的中文曲子。
悠扬却伤感的曲调。
瞄向不远处的小男人，意态懒散地持着杯红酒，倚向身边女人，偶尔轻轻在怀中丫头腿上打着拍子，跟随哼唱：“……狼牙月，伊人憔悴，我举杯，饮尽了风雪。是谁打翻了前世柜，惹尘埃是非……”
第1703章：激烈反应
周三的早晨，这是2000年11月的第一天，距离11月7日的大选投票，恰好一周。
洛杉矶。
贝壳别墅大厅内还保留着万圣夜的装饰痕迹，晨练过的西蒙来到玻璃幕墙边的沙发上，刚刚从A女郎手中接过一份紧急文件，两个小家伙就一前一后吧嗒吧嗒地跑过来，一个‘超人’装扮，一个小号‘蝙蝠侠’。
七岁的尼古拉斯来到距离自己父亲五六步远的地方，站定后双手叉腰，喊了一声‘爸爸’，然后就鼓起腮帮，带着某种古怪的呜呜声瞪大眼睛盯过来。
西蒙秒懂，这是超人的‘热视力’，啊了一声，仰头倒在沙发上。
跟着胸口还中了一记飞镖。
这是五岁的格林尼治配合哥哥丢来的蝙蝠暗器。
两个小家伙打败了父亲大魔王，不忘转向A女郎，眼看小尼克脸蛋都憋得有些通红，格林尼治也丢了好几枚蝙蝠镖到自己身上，A女郎只能配合，软软地倒在自家老板身边。
等孩子们欢呼着跑远，西蒙若无其事地重新坐好，拍了拍贴在他身上的A女郎：“起来工作了，不许占我便宜。”
A女郎张开眸子，身子却不动，一只手还得寸进尺地探过来，搂住男人腰身：“老板，我突然也想要个孩子了。”
“好啊，”西蒙大手覆住A女郎小手拍了拍：“只要你忍得住他们调皮。”
“嗯。”
得到满意答桉，A女郎轻轻应了句，终于起身。
重新在自家老板身边站定，女助理好像转眼忘记了刚刚的话题，换了工作语调：“东海岸的消息，今天开盘，丹妮莉丝股价涨幅1.6%，顺利冲破万亿市值，这让联邦股市有三家公司，尹格瑞特、汀科拜尔和丹妮莉丝，同时处于超过1万亿美元的巅峰状态。戈尔那边，最迟今天下午，就会拿这件事做文章，向老板发起攻击。”
女助理简单介绍着情况，西蒙已经翻开维斯特洛家族在戈尔团队里的内线传来的消息。
双方撕破脸，戈尔并没有放弃，打算最后一搏，直接将矛头指向西蒙。
当下热火朝天的联邦股市恰好给了戈尔一个最显眼的靶子。
昨天，本周的第二个交易日，汀科拜尔在周一的短暂突破后，次日成功稳住万亿市值状态。
今天上午，东海岸那边刚刚开盘，丹妮莉丝就一举突破，同样达成了万亿市值成就，这让联邦股市首次出现三家企业市值同时达到万亿美元级别的盛况。
而且，最显眼的一点在于，三家公司，都属于维斯特洛体系。
这些年，围绕西蒙天量个人财富的争议从来没有断过，只是相关舆论在维斯特洛体系运作下一直没能进入主流视野。
发现自己遭到背弃，阿尔·戈尔显然打算以牙还牙，动用西蒙最不愿看到政客使用的一种竞选武器，直接将矛头指向维斯特洛体系。
大致翻完手中资料，西蒙考虑片刻，对A女郎道：“安排一下上午我和约瑟夫还有保罗的通话，另外，瑟曦那边，也让他们抽一下时间。”
艾莉森大致明白自家老板的想法，点头记下。
正说着，珍妮特挽着维罗妮卡手臂一起走了过来，旁边还跟着墨尔本。
维罗妮卡昨天来到洛杉矶，算是奉了老头子的命令，来接自己的宝贝长外孙去澳洲住一段时间，理由是两个珍妮最近要去亚洲
西蒙对孩子们没什么偏向，但，显然，澳洲那边更加重视墨尔本这位维家长子，连同样出于珍妮特的小尼克都要靠后。
这或许是墨尔本一开始就被维罗妮卡带着在澳洲长大的缘故。
说是住一段时间，不出意外，应该要一直待到圣诞节之后，和下月底同样去那边过圣诞节的一家人一起回来。
其他小家伙，都只能去东海岸，由索菲亚照顾。
西雅图除外。
丫头少有地主动提起要求，希望和两个珍妮一起去亚洲，对于自家这位乍一看似乎有些自闭的天才小妮子，珍妮特是百依百顺，比珍妮弗这个亲妈还亲。
道过早安，看到西蒙手中的资料，维罗妮卡表示了担忧，还主动给出一些意见。
这么聊了一会儿，女侍过来通知，大家一起去往餐厅吃早餐。
……
既然做出决定，阿尔·戈尔也是干脆利落。
美国中部时间下午三点钟，距离东海岸股市收盘还有半个小时，戈尔在联邦着名的摇摆州爱荷华发表演讲，面对两千多位支持者和特意邀请而来的数十家媒体，矛头直指维斯特洛体系。
戈尔声称过去十年，联邦的财富分配机制出现了严重问题，新兴的互联网产业，本该惠及美利坚的每一位民众，然而，事实却是这次科技革命的红利被极少数人攫取，造就了一位畸形的资本寡头。
这位寡头，当然就是西蒙·维斯特洛。
义愤填膺地发表这番论调同时，戈尔还在集会现场大银幕上直接展示了尹格瑞特、丹妮莉丝和汀科拜尔三家公司的实时市值数据。
随即又是一番大肆抨击。
戈尔最后保证，只要自己当选，他会在自己的任期内，将会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打击资本寡头对新科技产业的垄断上，许诺拆分尹格瑞特、汀科拜尔、丹妮莉丝、美国在线、思科等新科技巨头，重新将机会释放给美国各州的广大中小企业，实现产业红利的公平分配。
一石激起千层浪。
要知道，之前的漫长竞选历程，戈尔一直以新科技产业的幕后政策推动者自居，将互联网的兴起当作自己八年副总统生涯的最大功绩。
对于尹格瑞特、思科等科技巨头，戈尔也一直表现出相当的友善态度，甚至公开表示过，科技巨头的规模效应，更加有助于联邦在信息时代的全球竞争力。显然，这是对联邦内部反对科技垄断呼声的一种回应，而且是一种相当明显地支持科技企业寡头化的态度。
现在，突然而来的180度大转弯，而且，矛头还直接指向之前竞选双方都默契避免的某个目标，西蒙·维斯特洛。
这是……失心疯了吗？
虽然无法探知更多内幕消息，但，大家都有脑子，没有信息，也能梳理出一份显而易见的可能真相。
阿尔·戈尔，与西蒙·维斯特洛，决裂了！
话说回来，这次决裂并不是没有任何迹象。
丹妮莉丝娱乐近期《招魂4：死神》上映引发的一系列关于堕胎话题的热议，让支持堕胎的戈尔阵营非常被动。
这其中，丹妮莉丝娱乐看似什么都没做，然而，只是放任很多反堕胎组织和保守宗教团体私自重映堪称‘反堕胎宣传片’的《招魂3：血月》，就已经透出了足够多的异样信息。
大概是自身选情因为这次突然的舆论风波而越发不利，进而确认西蒙·维斯特洛的态度，阿尔·戈尔做出了最激烈的反应。
第1704章：大选，还是股市，做个选择吧
阿尔·戈尔在爱荷华州的反转式演讲，效果‘立竿见影’。
当消息迅速传开，原本激荣一片的纽约股市尾盘曲线急转直下，首当其冲的两市三只龙头股，尹格瑞特、丹妮莉丝和汀科拜尔，持续的冲高势头犹如迎面被人抽了一记闷棍，当头直坠。
东海岸时间下午4点30分，美股收盘。
首先是今天最受关注的丹妮莉丝娱乐，虽然早盘开市就冲破了万亿市值，但因为突然而来的戈尔变数，遗憾没能守到这个交易日最后。
不仅如此，丹妮莉丝的周三交易日股价非但没能守住涨势，还出现了高达3.2%的大跌，最终收盘市值从今天开盘前的9811亿美元回落至9496亿美元。
如果按照丹妮莉丝这一交易日最高的10117亿美元市值计算，丹妮莉丝娱乐单日股价波动幅度高达6.5%，相当于超过600亿美元的账面财富，因为戈尔的一次演讲，短短二十几分钟时间凭空蒸发。
这还只是丹妮莉丝一家。
另外两大巨头，尹格瑞特和汀科拜尔，单日收盘都从之前的涨势转向大跌，带动纽约两大股票交易市场数千只股票一同向下。
最终结果是，这个周三，纳斯达克指数收跌2.7%，大盘蒸发财富接近3000亿美元。道琼斯指数收跌1.6%，同样蒸发了将近1000亿美元的金融财富。
然而，这依旧只是一个开始。
第二天。
11月2日，周四。
舆论发酵一整夜，不只是联邦国内，全世界都知道了阿尔·戈尔一旦上位，就将大刀阔斧砍向维斯特洛体系的反寡头计划。
这个无眠之夜发生了太多事情。
最直接的反馈，还是新一天的股票市场。
戈尔方面，或许感受到了某种‘初战告捷’，新一天雄心勃勃地计划连飞三洲，展开早、中、晚三场大规模拉票活动，连早餐时间都没有空闲，再次安排了多家媒体在场的早餐会，继续向西蒙开炮，讨伐维斯特洛体系，宣扬自己的反垄断计划，甚至还提起了曾经昙花一现针对性极强的‘富人税’方桉。
大大的一场热闹。
即使维斯特洛体系所有媒体运作团队开足马力，还是难以抵挡大批各类媒体为了销量为了收视为了点击追风报道，毕竟这些年，虽说没什么‘天下苦维斯特洛久矣’的感觉，但某个超级富豪每年都高高地挂在那里，让人甚至生不出仰望之心，实在也太刺眼了一些。
现在，终于有人再次将矛头直接对准对方，出于人之本性的天然仇富心态，无数人喜闻乐见。
然而，看热闹，偶尔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代价很快到来。
继前一个交易日的尾盘大跌之后，东海岸时间上午9点30分，股市开盘。受到戈尔言论冲击，当然，必不可少的还有维斯特洛体系密集地暗中运作，纳斯达克市场开盘仅仅9分钟，崩溃式地迅速下跌了7%，从开盘时的8367点暴跌至7781点，触发相关机制设立后的美国股市第三次熔断。
短短的九分钟时间，只是纳斯达克市场，超过7300亿美元金融财富不翼而飞。
首当其冲的尹格瑞特，熔断之前暴跌幅度甚至达到了13.7%，市值从开盘前的11635亿美元坠落至10041亿美元，勉强守住了万亿市值。
虽说尹格瑞特远远算不上美股两市跌幅最大的那一个，但以这家公司的万亿级市值体量，转眼间一千多亿美元市值蒸发，绝对堪称触目惊心。
最近几天刚刚突破的汀科拜尔更是无法幸免，熔断机制触发前，股价同样暴跌了9.2%，市值从昨天收盘的10176亿美元回落至9239亿美元。
只是这两家纳指龙头，不到10分钟时间内，就蒸发了超过2500亿美元的市值。紧随之后的其他大大小小的科技股，同样是一片惨澹。
另外一边，丹妮莉丝娱乐领衔的纽交所，美股全线暂停交易之前，虽然跌幅没能达到7%，但作为个股的丹妮莉丝娱乐，跌幅却也深至7.9%，带动整个大盘整体下跌了4.3%。
哀鸿遍野。
崩盘式的美股大跌，如同股灾降临，让无数打算看热闹的旁观者迅速冷静下来。
因为，没有旁观者。
大家都在局中。
要知道，最近几年，随着新科技产业在97年初短暂泡沫破裂后迅速复苏，无论是联邦还是海外各国，无论是亿万富翁还是普通中产阶级，纷纷想方设法筹集资金闯入新科技市场，以求在这次疯狂的互联网牛市中分享红利。
大批宁愿质押祖传物业也要购买互联网股票的金字塔上层且不说，哪怕是普通公众，就说一个，短短两三年时间，美股的散户比例就从97年的17%左右一路飙升到当下的29%，这一数字背后，是数以百万计的美国普通中产家庭。
只要不是傻子，所有人都能明白，科技股已经过于泡沫化，或许下一秒就会破裂。
然而，人类本性的贪欲，又让无数人觉得自己会是比较幸运的那一个，可以在崩盘之前再赚一笔，又赚一笔，最后赚一笔……总之，在这场盛大的资本狂欢中，能够保持克制提前跳船的，终究少数。
现在，科技股好像终于迎来了又一次的崩溃时刻，如果是市场自然的反应，大部分人只能自认倒霉。但，在大部分投资人看来，这并不算天灾，而是人祸。
某个倒霉政客，为了自己的政治野心，竟然搞崩了所有人心心念念的繁荣股市，这让人怎么能忍？！
毕竟没人知道你能不能兑现自己的竞选承诺，大家已经见过政客在选举阶段的无数次大放厥词，然而，股票账户上的金钱迅速缩水，却是短时间内的肉眼可见。
那句话怎么说的。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虽然是中国的俗语，但道理全世界通用。
因此，2000年11月2日的这个上午，所有与美国股市相关的投资人，都产生了一种‘亲生父母’被阿尔·戈尔狠狠捅了一刀的剧痛错觉。
MYMONEY！
于是，美股熔断后暂停交易的短短15分钟时间，几乎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压力就迅速转向了阿尔·戈尔，首先就是支持戈尔参选的无数金主，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传递而来的信息基本一致。
闭嘴！
谁管你能不能选上总统，我的股票账户最重要！
让无数资本躁乱煎熬的一刻钟之后，美股重新开盘，然而，奇迹并没有出现，跌势虽说有所放缓，但曲线依旧向下。
随即，这一天又出现了一场戏剧性转折。
还是很巧地发生在佛罗里达州。
面对高歌勐进的新科技市场，迈阿密一位基金经理人没能抵住诱惑，近期在公司高层默许下挪用了3000万美元资金，加10倍杠杆，全部买入了互联网股票。
根据驻扎佛州的维斯特洛体系相关团队收集到的信息，这位经理人遗留的工作日志显示，对方的计划是三巨头同时破万亿之后，不再贪恋，迅速清仓离场。
相当清醒克制的一份规划。
然而，人算终究不如天算，没想到，昨天三巨头同时破万亿，却没能驻留，尾盘直接大跌。
再就是今天。
按照计划，本应该是那位经理人清仓的日子，然而，市场根本没有给他任何出逃的机会，股市开盘一路跌到熔断，再加上杠杆缘故，导致对方操作的股票账户直接爆仓，3000万美元，一分不剩。
面对高层要将所有罪责压到对方身上的暗示，面对自身注定无法承受的高额索赔，那位崩溃的经理人直接从自己在25楼的办公室里跳了下来。
确认消息真实性之后，维斯特洛体系相关团队迅速展开舆论运作，网络、电视和报纸全面开花。
不过，相关新闻也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加工，侧重点放在一生积蓄被转眼清空的数百位受害者身上，同时或明或暗地将矛点转向某位触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大肆抨击。
太多人的个人财富因为今天的美股暴跌而缩水，刻意推送的这则新闻，迅速引起了全美范围内的情感共鸣。短短一天时间，阿尔·戈尔就从勇于挑战资本寡头的风车骑士，转变为摧毁无数美国家庭私人财富的金融杀手。
漫长的一天。
时间来到周四下午，纳斯达克指数最终以8.7%的深跌收盘，道琼斯指数也暴跌了5.6%，两大交易市场，累积财富蒸发超过1.2万亿美元。
当天晚上，之前秉持观望的各方开始陆续发声。
首先是克林顿接受了NBC的连线采访，总统先生委婉表示，联邦需要的是一个稳定的投资和金融市场环境，而不是一个激进的破坏式变革者。
态度显而易见。
大选的最后热闹转眼变成了一场股市保卫战，为了大局考虑，连总统先生都毫不犹豫地抛弃了自己的副总统。
随后，小布什也在各大门户网站发表了一篇署名通稿，不仅明确表示了对新科技产业的强烈支持，还额外表态，一旦自己当选，如有必要，将会暂停美联储的加息进程，以给予市场更加宽松的发展环境。
两位时政焦点人物之外，其他多位政商圈子举足轻重的大咖也纷纷通过各种平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基本上都是对联邦股市的支撑言论。
再就是，一天时间跑了两场竞选集会的阿尔·戈尔，意外地保持了沉默。
不是三场集会吗？
不是。
近期民调支持率胶着拉锯在1%区间的新罕布尔州，戈尔团队租赁用于竞选活动的体育场，地方政府突然宣称由于电力供应故障，为了确保民众安全，晚间活动被强行取消。
明显的刻意针对，本该是个很好的炒作话题，然而，戈尔团队既没有借题发挥，也没有临时更换场地，重新组织活动，而是默默地选择了接受。
刚刚激荡而起的一场突变风云，转眼间，消散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