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0章 千丝万缕
“还有，帕斯卡尔女士那边的一个邮件，阿诺·施瓦辛格昨晚拜访乔·罗斯，再次提出重启《终结者》。被拒绝后，阿诺试探福克斯是否有意卖出版权，他希望联系其他制片厂合作这个项目。”
正在浏览一份《华盛顿邮报》的西蒙听a女郎说到这里，想了想道：“既然这样，让他们谈吧，价格尽量定高一些。”
虽然去年施瓦辛格拒绝了《勇敢者的游戏》，但西蒙对这位男星也没有任何意见。
还是和麦克·梅尔斯一样。
好莱坞一线明星越多，丹妮莉丝娱乐的挑选议价空间越大。
当然，早前因为各种龃龉导致矛盾不可调和的一些电影人除外，西蒙现在对这些逐渐消失在好莱坞视野的家伙们已经没什么感觉，有些人都不太记得，但也绝对不会松口解禁对方。
艾莉森顿了下，看向目光还落在面前报纸上的自家老板，说道：“《终结者》如果重启，肯定是一部重磅炸弹，将来可能和我们的同类项目形成竞争。”
西蒙抬头瞄了眼a女郎，微微摇头道：“即使我阻止，依旧会有其他大预算电影出现，这样不如推出一个在我们预料之中的项目。其实《终结者》重启之后的票房肯定不会太差，只不过，这个项目的成本也会很高，这一点你记得提醒艾米，如果阿诺邀请卡梅隆继续参与，千万不要阻止，我们还要主动促成，这样第三部没有1.5亿美元肯定搞不定，这会占据我们竞争对手大量的资源。”
詹姆斯·卡梅隆继续担任《终结者》系列导演不太可能，不过，哪怕是挂名制片人，以卡神的烧钱本性，必然会导致《终结者3》预算大涨。
a女郎很快想通其中关节，点了点头，在备忘录上记下，又建议道：“老板，《终结者》的综合版权价值很高，除了电影，还能开发电视、游戏等产品，我们的游戏部门最近几年就推出了两款销量很不错的《终结者》改编游戏。所以，我认为我们不需要卖出版权，只授予拍摄权即可，而且是单次拍摄权。”
“嗯，好主意。”
两人讨论着各种工作事项，直到印度女郎阿丽雅过来提醒早餐时间已到，西蒙才从玻璃幕墙边的沙发上起身。
今天是周六。
吃过早餐，西蒙没有再离开去工作。
却也没有闲着。
早餐之后继续陪了一会儿几个小家伙，西蒙离开贝壳别墅，和珍妮特一起来到杜梅岬庄园西北侧一处人工湖畔的另外一处别墅。
人工湖是上半年刚刚开挖完成，呈不规则的椭圆形，占地两公顷左右。
主要是给宝贝儿子的两只野鸭一个栖息之所。
洛杉矶稍微上一些规模的豪宅内都会有独立泳池，人工湖则很少见，主要是不符合西方豪宅的规划，而且洛杉矶是一个非常缺水的地区，维护一个人工湖和维护一处泳池绝对是两个概念。
就像杜梅岬庄园这边。
为了避免这处人工湖沦为一潭死水，项目开挖之前专门邀请了几位加州大学的生物学教授精心地设计了一个迷你的生态系统，另外还额外配置了六台24小时不间断运作的池水净化装置。人工湖四周的环境也都全部经过重新修造，确保与周围的环境相协调。
湖畔别墅是一栋风格简约的两层玻璃钢结构建筑，看起来更像办公楼一些。
实际也确实是用来办公。
夫妻俩来到可以很好地欣赏近处池水和稍远一些尖角地带贝壳别墅的露台上，很快有人送来一批文件。
这些都是维斯特洛家族私人情报团队的最新资料。
外人看来，和西蒙结婚之后，珍妮特似乎成了一个不问世事的家庭主妇，实际上，生下西雅图之后的珍妮弗才是成为家庭主妇的那一个。
至于珍妮特，虽然平日里总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但却掌握着维斯特洛家族最重要的两项事务。
一个是金融。
瑟曦资本的绝对控制权依旧被西蒙夫妇牢牢掌控在手中，而西蒙只是根据记忆中的经济趋势做出一些大方向上的执导，珍妮特却是很多布局的具体操盘者，而且还将至关重要的对冲基金团队掌握在手中，这也是为何阿波罗管理公司和黑岩资产管理公司都有利昂·布莱克和劳伦斯·芬克这样的高管冒头，瑟曦基金管理公司却似乎没有太出挑的经理人出现。
因为那个人就是珍妮特。
金融业务之外，另外一项就是维斯特洛家族的私人情报团队。
西蒙一直都没有放松过对家族私人情报团队的重视。
截至目前，这张情报网络已经遍及全球，最近几年已经不知帮助维斯特洛家族解决了多少潜在的麻烦和威胁。毕竟，数以万亿计的财富，每一时每一刻都不会缺少觊觎的目光，这些觊觎哪怕只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付诸行动，综合起来，对于维斯特洛家族就是连绵不断地麻烦。
随着维斯特洛家族私人情报网络的不断完善，类似的潜在麻烦，至少最近两年全部都被悄无声息地成功挡下，再没有发生过两年前那样距离维斯特洛家族成员很近的未遂刺杀事件。
想要做到这一点，单纯那些行走在灰色地带的特工肯定不行。
现在的维斯特洛家族私人情报团队，远远不止暗中的一批专业特工，另外还悄然渗透融入了维斯特洛家族身边的直属安保团队和女侍女卫团队、各家子公司的安保部门、维斯特洛家族的私人武装、随着乌克兰黑帮走向全球的各种帮派、大批与维斯特洛家族毫无关联的私人调查咨询公司、乃至各国企业和政府的工作人员，等等等等。
纵横交错，千丝万缕。
随着维斯特洛体系的日渐扩张，西蒙根本没有足够的精力实时处理这样一张庞大的情报网络，这件事也根本不可能交给外人，于是被珍妮特接手。珍妮特也明白这张大网对于维斯特洛家族而言意味着什么，因此比对瑟曦资本还要用心。
恰好女人又有着足够操持这件事的聪明脑瓜，应对这张大网，如同下棋落子，游刃有余。
湖畔别墅露台上。
和西蒙一起翻阅近期各种情报文件的珍妮特也不再如同平日里那么嘻嘻哈哈，更没有腻在西蒙身边，两人对面而坐，不时讨论商议。
“我记得1992年大选之前我们就帮助克林顿处理过白水事件的一些首尾，没想到这件事还是被扒出来，还是现在这种敏感时刻？”
“你也说是‘一些’啊，共和党找到了一位没有被我们买断的知情人，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把自己摘出来，”珍妮特说着，抬头看了西蒙一眼：“其实最好的方法就是人间蒸发。”
“越来越发现，我们真是一家人。”
“嗯哼。”
西蒙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有些手段能不用就尽量不要去用。还是为了我们自己，如果我们不断降低自己的底线，别人肯定也会相应降低对付我们的底线。”
珍妮特应了一声，却是道：“我本来就没打算用，不过，你看看这个，我觉得，有些人可能会忍不住。”
西蒙接过珍妮特递过来的文件夹，先看到一张偷拍的照片，后面是备注，照片中的一男一女分别是fbi的一位共和党系官员的私人助理，另外一个是白宫法律顾问文森特·福斯特的妻子。
很明显是一次秘密的私人接触。
西蒙看到文森特·福斯特这个名字，也立刻想到记忆中那个因为白水案而‘自杀’的白宫官员。
不同于宝拉·琼斯案主要涉及总统的私德，如果涉嫌土地交易欺诈的白水案被坐实，克林顿要面临的弹劾风险比闹剧一样的拉链门要高太多，因此肯定不能有结果。
大致浏览一边，西蒙合上那份资料，说道：“这件事我们就不要理会了，旁观就行。我想两党只要够聪明，现在都不会故意牵扯上我们。”
珍妮特点头。
其实想要牵扯也不太容易。
毕竟当初的那些运作即使被扒出来，想要寻根究底调查到维斯特洛家族这边也不容易。
两年前的中期选举之后，西蒙在政治领域相当收敛，目前主要是在悄悄深耕底层，克林顿的各种丑闻风波也毫不插手，其实就是在传达一个信息：你们别来惹我，我就不会招惹你们。
放下这件事，珍妮特又道：“还记得上次克林顿夫妇从fbi调阅大批共和党议员资料吗？”
西蒙正在翻阅的是乌克兰那边的一些事件报告，闻言问道：“最近又在这么做了？”
“是啊，”珍妮特道：“上次机会就错过了，这次恰好，我们也跟着复印一批存起来。”
“小心一点。”
“嗯啊，”珍妮特点头，问道：“乌克兰那边怎么样？”
西蒙朝露台外示意了下：“就像草坪，如果不定期修剪，肯定会杂草乱生，免不了。”
毕竟不在眼前，时间稍微一长，总会有人不安分。
这也是‘人之常情’。
西蒙的态度就是杂草出来了就剪掉。乌克兰是他某些布局中很重要的一环，不容有失。
珍妮特没有细问，而是道：“我上周看到，拉扎连科已经被确定新一任总理了，月底上任，接下来乌克兰政坛肯定会更加热闹。”
“乱一点才好。”
“其实我最感兴趣的还是那个女人呢，”珍妮特又抬起脑袋看向西蒙：“她不是对你示好过吗，啧啧，以你的性格，竟然会不感兴趣？”
西蒙知道珍妮特说的是某个乌克兰‘铁娘子’，笑了笑，说道：“我怕她对我示好之后，转眼又对其他男人示好去了。你知道，我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这种事情可受不了。”
“那是你没接受人家啊，如果你接受了她的示好，说不定她以后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好吧，我下次试试。”
“小混蛋，”珍妮特冒出了一个很久不用的亲昵称呼，很快转向另一个正题：“非洲那个维克多·梅里西斯挺能干的，不仅搞定了我们在安哥拉的大片土地，还主动联系到了萨文比，和对方达成了和平相处的协议。”
“我也很看好，现在只希望他不要擅作主张地去做一些超出我们预料的事情，这样再过几年，非洲方面的大部分事务都可以交给对方。”
“什么超出预料的事情？”
“你知道，他所有的家人当年都死在了安哥拉战争中，心存仇恨的人，即使表面正常，总难免在某些时候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珍妮特闻言，突然眨了眨眼睛，盯着对面某个家伙打量片刻：“西蒙，那，你呢？”
西蒙疑惑地瞄了珍妮特一眼：“我什么？”
“你……现在还心存仇恨吗？”
“没有。”
“真的？”
“真的。”
“我不信，”珍妮特依旧猫儿一样紧紧盯着西蒙：“你肯定还是一直有些恨姑姑的。”
“真没有。”
“其实……恨也没什么，但有些事情，是真的真的不合适呢。”
西蒙又抬头瞄了眼珍妮特，笃定道：“真的不恨。”
“我不信。”
“……”
“其实，你可以……”
西蒙干脆放下手中的文件，打断珍妮特问道：“关于当年的事情，你和雷，还有她，谈过吗？”
珍妮特摇头。
虽然好奇，但她也明白这种事情不适合深究，更何况，哪怕深究，或许也得不到答案。
“所以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西蒙说到这里，略微迟疑，接着道：“当初其实是有恨的，不过，好吧，恨的人已经死了。”
珍妮特大眼睛又快速眨了几下，鬼使神差：“……你爸爸？”
其实珍妮特想要加上某些动作前置。
私下里了解过一些心理学知识，男人不仅普遍存在恋母情结，其实还会有弑父情节。此时坐在对面某个拥有草原狮王性格的家伙，两方面的倾向都实在太明显不过。
西蒙无奈摇头，想起几年前和雷蒙德·约翰斯顿在贝壳别墅玻璃幕墙前的那次对话，不说也罢，见珍妮特还忽闪着大眼睛等待答案，干脆不再解释，换了一副恶狠狠地表情：“不该问的不要问，难道你想被家暴吗？”
珍妮特脸上露出兴奋的小表情：“想。”
“想也没用，工作！”
第931章 心虚
“薇姿小姐，我周末看了《木乃伊》，您在影片中实在是太惊艳了，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哦，没问题。”
“还有我的，薇姿小姐。”
“当然。”
“介意我们合一张影吗？”
“这样，大家一起吧。”
波士顿。
剑桥城的《心灵捕手》片场，前来探班的瑞切尔·薇姿刚刚出现就被认出，被一群暂时闲暇的工作人员簇拥着签名合影了一番，终于带着自己的助理来到一处拖车旁的休息区坐下。
拧开盖子小小啜了一口工作人员殷勤送上的矿泉水，瑞切尔目光看向不远处正在进行的拍摄，内心还是有些砰砰直跳。
这就是成名的感觉啊。
今天已经是5月21日，周二。
《木乃伊》上周五上映，首周末三天票房劲收4146万美元，拉开同期第二名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一倍多，成为截止目前的暑期档最大爆款。
凭借这部电影中的惊艳亮相，初出茅庐的瑞切尔·薇姿一举成名，即使各方片商打听到她已经确定参演詹姆斯·卡梅隆的《泰坦尼克号》，最近几天还是收到了一堆新剧本，对方表示可以配合她的档期。
再加上周围陡然多起来的大量赞扬恭维，哪怕自觉心智已经足够成熟，瑞切尔还是难免感到有些飘飘然。
如此等待了四五分钟时间，不远处露天咖啡厅区域的拍摄终于结束，凯特·贝金赛尔朝她招着手走了过来，瑞切尔也笑着起身。
两人亲热地拥抱了下，凯特松开后问道：“瑞切尔，不是说晚上一起吃饭吗？”
“这边的节目录制完了，临时改了行程，下午就要飞去温哥华。”
凯特和瑞切尔一起重新坐下，笑着道：“理解，你现在是大明星了嘛。”
这么说着，两个穿白衬衫黑西裤气质干练的女郎出现，一人递给凯特一个文件夹，一人送上装着不知名绿色饮料的杯子。
凯特接过杯子喝了几口，把文件夹放在膝盖上翻开，注意到瑞切尔好奇打量身边两女，朝她们挥了下手，等对方走开，才道：“羡慕吧？”
瑞切尔立刻否认：“有什么可羡慕的？”
“当初我就劝你一起，既然他睡了我们，凭什么没有那些花瓶的待遇，我主动讨要了下，果然就送来了。你不知道，她们可能干了，还很厉害，总之我现在的生活舒服得不得了。”
瑞切尔打击道：“然后呢，你这等于公开承认自己是维斯特洛的情人了。”
“现在能够成为西蒙·维斯特洛的情人，可是一种荣幸，不知道有多少小碧池羡慕我呢，”凯特说着，朝不远处示意了下：“那边就有一个，这些日子一直赖在片场，哼，电影都开拍了，她以为还能从我这里抢到角色吗？”
瑞切尔顺着凯特视线看过去，恰好一位站在男主角马特·达蒙身边的高个子姑娘也瞟向这边，两人视线一碰，又各自躲开。
其实知道对方。
马特·达蒙的现任女友，名叫明妮·德里弗，当初达蒙很希望为自己女友争取到《心灵捕手》女主角的角色，可惜被偶然看到剧本的凯特·贝金赛尔轻松截胡。明妮·德里弗也算好莱坞星二代，她的继母是大名鼎鼎的芭芭拉·史翠珊。
如果是其他女星，男主兼编剧的力荐，再加上对方的家世，肯定抢不过。
可惜遇到了凯特。
本就是丹妮莉丝娱乐的项目，凯特的外貌演技都比对方只强不差，再加上最关键的自家大老板小情人的身份，啧，还比吗？
想着这些，瑞切尔突然有些莫名的小失落，却是问道：“凯特，那你考虑过以后吗？”
“当然，”凯特道：“我现在23岁，再过两年，25岁，也在好莱坞稳住了脚跟，到时候把那对女侍女卫打发走，我就自由啦。嘿，现在有些媒体总是说西蒙像当年的霍华德·休斯，我觉得他可比休斯大气多了，这才是最好的情人模板呢。”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占他便宜？”
“怎么会，我付出了自己最好的青春时光，他只是在事业上给我一些便利，我还吃亏了呢。”
“……”
“好啦，瑞切尔，我上午还剩一个镜头，再等15分钟。既然你下午就要离开，我让摩根她们订一个位子，附近有一家很棒的法国餐厅，等下一起吃午餐。”
“不用麻烦，这边应该有工作餐。”
“能让自己过得好点干嘛不要，”凯特很是风风火火地模样，招来不远处两人吩咐几句，又把瑞切尔一直瞄啊瞄的那只装绿色饮料的杯子塞到她手里：“尝尝，奇异果汁。”
瑞切尔接过，尝了一口。
确实比刚刚那瓶矿泉水好喝多了，于是又喝了几口。
好吧。
凯特低头浏览着等下要拍摄的镜头资料，一边又道：“哎，《泰坦尼克号》到底什么时候开拍啊？”
“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
“去年和《木乃伊》几部电影差不多一起立的项，现在《木乃伊》都上映了。瑞切尔，根据好莱坞的规律，项目拖越久越容易失败，而且，你肯定打听过，詹姆斯·卡梅隆的项目都很折腾人，如果我是你，就推掉这部电影挑选其他。”
瑞切尔刚刚到来时的那种飘飘感不知为何越来越淡，语气还有些小幽怨：“我可不是你，哪里能想选其他就选其他，如果推掉这个项目，可能就没工作了。”
“好吃味的语气啊，以现在《木乃伊》的人气，你怎么可能找不到其他角色。”
瑞切尔感受到凯特的调笑，脸上有些挂不住：“我是说，这可是西蒙亲自决定的，我如果推了，他可能会生气。”
“不会。”
“嗯？”
“西蒙肯定会再找一个女人：嘿，妞儿，想成名吗，陪我上床。”
“……”
凯特瞄了她一眼：“你不会想着告状吧，我背后说他坏话？”
“我可没这么无聊。”
“我倒是想要你告状呢。”
瑞切尔一脸狐疑。
凯特表情中到底还是闪过一些轻微的小失落：“这样的话，他既能注意到你，大概也能想起我。我上次见到他，还是去年年底一次派对上的事情了。就连这个角色，我知道是他打了招呼，但也没有过沟通。而且，你能想象吗，直到现在，我还是只和他上过一次床。”
瑞切尔微微睁大眼睛。
因为当初的经历，两人也算是朋友，只是一直忙碌各自的工作才碰面不多，看她身边跟着维家女侍女卫，还以为她和他经常见面。
“你是说，当初，我们那一次？”
“是啊。”
瑞切尔表情古怪，又鬼使神差地问道：“你，想和他上床？”
凯特白了她一眼，顿了顿，才总遇道：“其实，我也有些心虚的。”
瑞切尔盯着身旁好友看了一会儿，明白过来，突然裂开嘴，如果不是肋下被羞恼的凯特捅了下，几乎要笑出声来。
……
同处东海岸的纽约，刚刚完成《大卫·莱特曼深夜秀》录制的杰特·李也有些心虚。
当然性质完全不同。
杰特·李担心的是《黑侠》在北美的票房。
如果是亚洲，他不会有这种顾虑，但这里却是美国。而且，新世界影业竟然为《黑侠》开出了300万美元的宣发投入，并且准备了1276块开画银幕，还是暑期档。这些看似让其他港片可望不可即，但其实都意味着，一旦搞砸，他以后基本上就别想再在好莱坞得到其他机会。
别看杰克·成现在风光，他可是从七十年代就一直在好莱坞不断尝试，《尖峰时刻》的成功，还带着明显的偶然成分。
节目录制完成，一群东方面孔的男男女女一起离开上西区的abc总部，同样参与了这次脱口秀拍摄的杰克·成借口还有其他事情率先告辞离开，杰特·李等人热情地送对方上车，其实也明白，杰克·成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已经相当够义气，毕竟虽说国人在外要相互帮助，但真正能做到的真没几个。
不相互挖坑就算好的。
送走杰克·成，其他人钻进两辆商务车，等车子开动，坐在杰特·李身旁一位华裔面孔的中年人用生涩的粤语道：“关于《卧虎藏龙》的事情，弗里德曼先生亲自联系过维斯特洛先生，很遗憾，杰特，这个项目已经定下其他男主角了，可能你也认识，姓周，他在亚洲非常有名，参演过吴先生的那部《英雄本色》。”
开口的中年人是wma旗下一位经纪人，名叫杰瑞米·赵，祖籍广东，不过已经是第二代移民。
因为和丹妮莉丝娱乐的紧密关系，察觉到西蒙对《黑侠》的重视，wma果断地签下了杰特·李在好莱坞的代理权，还特意为对方配了一个华裔经纪人。
“谢谢你帮忙打听，赵。”
杰特·李说着，表情还是颇为遗憾。
如果能提前拿下《卧虎藏龙》的角色，也就等于多了一次机会。他当然知道经纪人说的是谁，既然是西蒙·维斯特洛亲自敲定，自己想要争取只是徒劳，除非对方主动放弃。
只不过，现在港片整体都在走向崩溃，大洋彼岸电影人纷纷寻找其他出路，只要发哥没有疯掉，就不可能拒绝西蒙·维斯特洛亲自抛出的橄榄枝。
杰瑞米·赵也没有多言，转而道：“其实还有个好消息，今晚格林尼治有一个圈子里的派对，丹妮莉丝娱乐安排你参加，到时候他们会录制几段帮你这部电影推荐的视频放在youtube网站上，李安也会出席，还有昆汀，你可能没看过他的《染血的罗密欧》，不过，他是一个中国功夫电影迷，看过你的不少电影。”
杰特·李点头道：“我会尽量配合的。”
……
总计投入500万美元推出一部港片，还是热门的暑期档，在好莱坞绝对算是一次不小的冒险，如果不是《黑侠》的多次内部试映特意挑选的西方观众都给出了非常积极的反馈，再加上记忆中的信息，西蒙自己都不会同意这份方案。
不过，即使如此，200万美元购置版权，300万美元的宣发，在好莱坞依旧是非常不起眼的项目。
因此报纸电视广告等主流宣发手段基本不用。
还是要剑走偏锋。
把杰克·成拉过来为杰特·李捧场，就是一个小小的剑走偏锋。
除了当天晚上在《大卫·莱特曼深夜秀》的露面，第二天，youtube网站上还重点推广了李安、昆汀等几位导演对杰特·李《黑侠》的推荐视频以及《黑侠》的预告片，此外，得到版权方许可后，丹妮莉丝娱乐还剪辑了一些杰特·李以往影片的片段放在youtube网站上。
随着宣传的不断铺展，即使新世界影业团队对于《黑侠》的市场表现依旧不敢确定，但这部电影的曝光率，至少也达到了足够撑起1276块银幕的程度，接下来只看观众是否买账。
越来越多人对《黑侠》的关注中，1996年暑期档的第二周也宣告收官。
5月17日到5月23日。
七天时间，开画首周的《木乃伊》最终票房达到6354万美元，轻松夺得单周票房榜单冠军宝座。首周成绩出色，丹妮莉丝和福克斯两家出品方第一时间宣布了续集提上日程的消息。
随后，上映第二周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实现了对阿诺·施瓦辛格超级重磅炸弹电影《蒸发密令》的逆袭，次周票房进账2545万美元。
开画两周，《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累计票房达到5691万美元。
新世界影业两周时间已经收回了全部3000万美元的制作和宣发成本，开始实现盈利。而且，因为次周票房跌幅只有区区19%，影片后续的票房潜力可谓一片大好。
和《罗密欧与朱丽叶》形成强烈对比的无疑是《蒸发密令》。
同样的上映第二周，开局本就不尽人意的《蒸发密令》在同是重磅炸弹的《木乃伊》冲击下，次周票房大幅缩水了51%，仅收1779万美元。两周累计票房5421万美元，看似不少，但以《蒸发密令》此时的票房走势，最终本土票房只会在8000万美元左右。
华纳兄弟为这个项目累计投入了1.3亿美元，本土8000万，连1亿美元制作成本的一半都收不回。因为海外分账比例很低，哪怕海外票房相比本土翻倍，华纳方面依旧在院线发行阶段难逃亏损。
最后的《王牌大贱谍》，开画首周票房最终为1594万美元。
不算完全失败。
但4000万美元的制作成本，仅有1500多万美元的首周开局，等于直接退出了暑期档的竞争。
5月24日。
暑期档第三周开启。
因为档期夹在《木乃伊》和《碟中谍2》之间，本周主要的两部新片规模都不大。
一部是莱斯利·尼尔森的喜剧《终极笑探》，索尼出品，制作成本1800万美元，开画银幕数2286万块，依旧是《白头神探》的套路。
另外一部就是这段时间不知不觉出现在很多人视野中的《黑侠》。
这部来自大洋彼岸的港片，开画银幕数1276块，看似不多，但确实丹妮莉丝娱乐动用了自身影响力的结果。否则，热门的暑期档，北美各大院线可不太乐意给一部港片，毕竟这么多年下来，北美市场也只有一个杰克·成还算被观众认可。
杰克·成的《尖峰时刻》还是标准的好莱坞套路。
至于《黑侠》，冒然发行这样一部主要演员连西方面孔都没有的电影，稍不注意，可能就是一个很惨淡的水漂。
第932章 抵达美国
波音747带着大型客机特有的巨大轰鸣降落在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跑道上，机舱内，陈行苇和周围很多女孩一样心情既忐忑又激动。
从去年看到招聘广告投递出自己的简历到现在，前前后后半年时间，终于抵达美国。
这个年代很多人梦想中的天堂。
降落前俯瞰这座城市，大片大片的连绵都市区，一如偶尔从电视中看到那样，透着中国远远不及的繁华，只是这种明显的差距就让人心生向往。
以及不可避免地忐忑。
毕竟已经处在异国他乡，曾经熟悉的一切从此割裂，即使这份工作被描绘的非常美好，但，未来会怎样，谁又能说得清？
甚至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些抱团心思。
大家下飞机时，看到李有狐的挎包被挂住，这段时间因为对方突然获得更好机会而生出的浓重芥蒂突然淡化了很多，主动上前帮忙，一向骄傲的李有狐也显得平易不少，还主动道谢，两人并肩走出机舱，李有狐道：“行苇，我听说美国海关的人可凶了，但愿等下不会被刁难。”
这么长时间，大家越来越习惯相互的新名字。
陈行苇没有李有狐那么好的家世可以打听到很多海外信息，闻言只是道：“应该不会吧，我们可是维斯特洛先生的……嗯，雇来的。”
“美国是民主社会，不像我们那里到处都是关系，西蒙可管不到海关，反正我打听过，好几个朋友来美国时都被刁难过，就是盯着你看，如果你露出心虚表情，会被带走询问，有些人明明到了美国，因为通不过海关审查，又被赶回去了。”
两女聊天的声音不小，顺着通道陆续出来的周围女孩们闻言也凑过来，都是很担心的模样。
据说到了这边就能入籍，如果卡在最后一关，那可就太倒霉了。
不过，当一百多人的队伍直接通过vip通道畅通无阻地离开肯尼迪国际机场，期间所遇工作人员都是非常热情和蔼的模样，李有狐顿时成了一帮女孩们的调笑对象。
提前返回美国的陈晴和林素亲自过来接机。
这一批赶来的总计109人，连带维斯特洛家族的工作人员，分别乘坐五辆豪华大巴离开机场，一路向东赶往长岛尽头的东汉普顿。
其中一辆大巴上，被同伴们调笑一番的李有狐也不在意，吵吵闹闹一番，终于又生出了一些八卦心思，小声对坐在身边的陈行苇道：“刚刚你看到了吗，那对母女，单独坐进陈小姐的轿车里了。”
陈行苇坐在靠窗位置，好奇地打望着道路两旁的异国风光，闻言收回视线，还下意识左右瞟了瞟，同样小声道：“你说这个做什么？”
“有猫腻呀。”
陈行苇假装不懂：“嗯？”
李有狐道：“这次一起过来的编舞团队，她的资历……或许比我们好，但作为指导老师根本就不够资格。而且，王老师、辛老师她们都有孩子，为什么只有她能带女儿一起过来，还明显被特别对待。”
陈行苇瞄了眼李有狐一脸八卦的模样，目光微闪，正要开口，余光瞄到后排的欧阳黍离探头探脑，直接摇了摇头，稍微提高声音换了个话题道：“哎，不说这个了，有狐，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正在离开纽约市区”
“有吗？”
“当然，这是在向东，”陈行苇说着，从挎包里掏出一张提前准备的纽约地图，展开道：“你看，肯尼迪国际机场在这里，我们如果去市区的话，应该向北或者向西，现在却是在向东，这里已经是纽约郊区了。”
这个话题顿时又引起周围女孩们的注意。
刚刚后排探头的欧阳黍离微微起身，趴在靠背上看向陈行苇手中的地图，又看了看窗外：“真的是在向东啊。”
坐在欧阳黍离身旁的魏参差一脸小迷糊的表情：“这不是向北吗？”
欧阳黍离笑着在她脑袋上敲了下：“还想上呢，你个路痴。”
“你才是路痴，”魏参差不满地反击一句，摸摸索索地从包包里掏出一个指南针，比比划划一番，才确定道：“真的是向东啊，唔……这是东吧？”
大家不理。
坐在过道另一边的景小明道：“我听说，美国有钱人都是住在郊区的，这没错啊。”
前排的印采薇道：“可我们也不是有钱人呀。”
摆弄了一番指南针还是不太确定自己到底在向哪走的魏参差重新加入讨论：“我们是在为有钱人服务，美国还有人比维斯特洛先生更有钱吗？”
另外一个女孩卓采蘋道：“才不是有钱人都住郊区，你们知道上东区吗，曼哈顿上东区，那里才是真正有钱人居住的地方。”
“曼哈顿上东区在哪，距离纽约远吗？”
“顾窈窕，你真是白瞎了这么好一名字，要不然给我得了。”
“苏丰年，苏丰年，苏丰年，瑞雪兆丰年。”
“拧你！”
“哎呀，松手，这里可是车上，我生气了。”
“好啦，你们别闹，”李有狐很有大姐头风范地制止闹作一团的两个女孩，说道：“反正带我们去哪就住哪，总不会把我们卖掉。”
“其实我妈到现在还觉得我可能被骗了，一直不敢相信我能找到一年10万美元薪水的工作。”
“那你还来？”
“如果不是上次真的见到了维斯特洛先生，我可能真的不敢来。”
这么聊着，大巴车一路向东，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周围建筑越来越稀疏，人烟越来越少，虽然风景也越来越好，但几辆大巴上的女孩们都因为发现了某个问题而越发疑惑。
不会真的要拉到什么旮旯里卖掉吧？
好在，大巴车重新进入一片城区后，在浓荫篱墙掩映的小路上一番穿梭，终于进入一处私人庄园，庄园入口处是有人守卫的黑色铁门，两侧整齐而浓密的冬青足有两米高，完全隔绝了任何可能的窥探。
大巴车进入庄园，视野顿时开阔起来，又穿过一段宽敞的甬道，这才来到庄园靠近海边的那栋城堡一样的三层别墅旁。
这边已经有人在迎接。
整整齐齐地站了足足五排，一眼看去大概有上百人，而且都是标准的白衬衫黑西裤矮高跟，惹得从大巴上下来的女孩们都有些心虚，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洋妞，比上次西蒙·维斯特洛身边的都多。
而且，看起来都挺漂亮的样子。
这些人是做什么？
即使认出了女郎们身上穿的都是维家女侍女卫的标准制服，女孩们也很难相信这些人是为她们服务的。
这不正常。
还好主心骨很快出现。
陈晴从自己乘坐的黑色奔驰上下来，径直走到两排洋妞最前一位气质温雅的女人面前说了几句，然后转向如同怕生雏鸟一样乱乱地聚在一起的女孩们：“这些小姐以后就是大家的侍者，100人，你们每两人一侍一卫，自己找各自的侍者，以后她们在主要工作之外还会直接负责你们的各种日常。另外，大家的行李已经提前抵达，都送到了你们的房间里，今天就这样，好好休息一下，我们明天再说其他事情。”
这么交代完，看着一大群小鹌鹑还没有动静，陈晴微微撇了撇嘴，却也不再理会，又走向女孩们之外的另外一群年龄较大的女人。
这是陈晴同时从国内搜罗来的顶尖舞蹈老师。
不算某对母女的话，一共7人，加上某位刘女士，这些人将会负责女孩们接下来的日常训练和舞蹈创作。
其实还有另外的一些职能人员。
比如上次在东岭别院露台上一起参与表演的女子乐队，以及负责服装、配乐等方面的人才，只是这些要么会长期驻留国内，要么等下一批才会过来。
出于方便，其中7位老师会和女孩们一起住在这边。
陈晴和几人聊了几句，将后续安排交给林素，然后走向某对母女：“刘姐，上车吧，你们住在另外的地方。”
刘女士刚刚还在打量不远处的别墅，闻言愣了愣，看向被林素亲自引着走向别墅的其他几位女士，心里小小咯噔一下，忐忑问道：“小陈，我们不住这里吗？”
“是啊，你们有更好的地方，单独一栋别墅呢。”
刘女士又不是傻子，明显迟疑着不肯上车：“小陈，我不太明白。”
陈晴打量着面前女人漂亮风韵的脸庞，说道：“这是维斯特洛先生亲自安排的，他在附近有一栋别墅，希望你住在那里。”
这番话可谓直白，连被刘女士拉着手的小女孩都忍不住抬头看向自己母亲，洋娃娃一样的小姑娘漂亮的黑色眸子里明显不是那种懵懂的迷茫。
陈晴见对方犹豫不定，又道：“陈姐，那边的条件可比这边要好很多，而且还会有专门服务于你们母女的侍者团队，另外，维斯特洛先生亲自吩咐的，你们两个，每年有100万美元的生活费。”
刘女士听到某个数字，微微瞪大眼睛：“100万美元？”
一直沉默的小姑娘那双黝黑的眸子听到这番话，目光也稍微亮了亮。
“是啊，比我还多呢，”陈晴更直白了一些：“我和林素每年都只有20万美元。”
陈晴说完，稍微上前亲自拉开车门：“先上车吧，刘姐，其实西蒙是一个很好的人，将来你就会知道的。如果有些事情你不愿意，他也不会强求，不信你看，我和林素就过得很好。”
大概是陈晴连续拿自己和林素举例，再加上这番怂恿，刘女士虽然脸色微红，到底还是拉着女儿上了车
等陈晴坐上了副驾驶，司机发动车子，她才又问道：“那，这边的工作？”
“当然还是照旧，人只有工作才会充实呢，就像我和林，当然，如果刘姐你不想工作，也没什么，西蒙从来不会强求什么，”陈晴扭着头，又看了眼洋娃娃一样的小女孩：“对了，妹妹今年几岁？”
刘女士道：“8岁。”
“嗯，不错，”陈晴点头，还笑着伸手过来捏了捏小女孩脸蛋，看着小姑娘不好意思地把脑袋埋到自己母亲怀里，才又道：“最近就可以送她去私立学校，东汉普顿这边的私立学校可是很棒的。呵，刘姐，你可能觉得这里距离市区有些偏远，对不对？”
刘女士顿了下，还是微微点头。
陈晴道：“这你就不懂了，其实这边是纽约地区最顶级的富人区之一，不只是西蒙，很多亿万富豪、明星大导以及政府高层，都在这边拥有自己的私人别墅。当然，很多人主要用来作为度假，但你也能想象这边的规格了。哦，你们看，那条甬道，尽头就是大导演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庄园，斯皮尔伯格你肯定知道吧？”
“知道。”
“呵，其实说其他人都不算什么呢，这个国家，乃至这个世界，现在没有一个人比西蒙更有钱，就像刚刚大家居住的庄园，哪怕是很多亿万富豪都不一定买得起，西蒙只是用来让国风艺术团的女孩们居住，这些也只有西蒙能够支付得起。”
刘女士听着陈晴各种灌**汤，已经有些晕乎，而且脑海中还是忍不住飘出某个念头。
100万美元啊。
此前她签署的合约，年薪是10万美元，为期五年。只是这10万美元，就让她很是一番盘算该怎么花，毕竟在国内，折合成人民币，这绝对是一笔巨款。没想到，转眼之间就翻了10倍。
至于……
反正眼前的陈晴都是如此，她现在又是单身，也没什么难以接受。毕竟，争取这份工作的过程中，她就明白自己的实力其实并没有那么出色，她更多只是一个舞者，哪有刚刚那些基本都拥有大学教授头衔的女人们厉害。
刚刚陈晴点破，内心反而恍然。
果然如此。
而且内心深处自始至终也都没有生出多少抗拒，甚至，只要能够拿到美国国籍，哪怕没有100万美元，其实都没关系。
如果不是意外得到这份工作，她也会尝试其他方法出国。
渠道都已经物色好。
首先到美国，然后，找一个美籍华人，或者只要拥有美国国籍的人结婚，就能顺利拿到绿卡。现在，意外地能够攀上西蒙·维斯特洛这棵参天大树，其实是连做梦都没有想过的最好结果。
第933章 有问题
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们总是会逐渐感受到一件事，很多很多的事情，想象与现实总会存在落差，于是说不如意事常**。
这次却不一样。
只是抵达美国一夜时间，始终对这份工作充满或多或少不真实感的国风艺术团女孩们发现，现实比想象还要好，好出了太多，以至于大部分女孩都兴奋到彻夜未眠，如同初到新家的猫儿一样好奇地探索着别墅内的一切。
完全脱离了宿舍范畴的城堡一样的别墅。
除了女孩们各自即使没有太多见识也能察觉奢华到有点不像话的卧室，别墅内图书室、娱乐室、健身房、室内酒吧、私人放映厅等等配置应有尽有。
就说位于地下一层占地数百平米的豪华私人放映厅，不仅一次可以坐满100人，片库里更是保存了一眼数不清多少的标准35mm电影拷贝，至少也有上千部。问过始终耐心陪同的女侍，放映厅是特意为她们而改造的。
寻宝一样到处探索的女孩们还找到了酒窖。
宽敞而复古的地下空间，五米高的红木酒架，如同图书馆藏书室一样的布局，步入其中又如同密密麻麻的蜂窝，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品，按照女侍的说法，一共是1万瓶，同样，女孩们可以任意取用。
清晨。
醒来时抬腕看了看手表，早上六点一刻，陈行苇坐起身，稍微迷蒙片刻终于重新记起自身所处所在。
夏日明媚的光线从窗帘缝隙透入，美好的一天。
看了眼大床另一边，李有狐已经不在。
对于这份工作，如果说唯一的问题，大概就在这里。
不知为何，从还在中国开始，100个女孩就被分为50组，日常起居都在一起，特别是两个女孩只有一张床，哪怕是同性，其实很多人都一直不太习惯。
陈行苇就是不习惯的那个。
毕竟即使相识多年，她和李有狐的关系从来都不算太好。
不过，现在似乎都已经无所谓。
相比此时的优越生活，别说两个人睡在一起，哪怕四个人一张床，大概也没几个女孩会反对。
赤着脚下床，陈行苇脱掉身上的真丝吊带睡衣，正要走向浴室，想起什么，又取下手腕上那只梵克雅宝腕表，这是昨天刚刚拿到，每个入住的女孩都有涉及衣食住行的一整套个人物品，以至于很多女孩都想把来时特意准备的一堆生活物品全部掉丢。
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再用国内带来的那些东西，看起来都非常不协调。
认真洗漱一番，还冲了个澡，陈行苇裹着浴巾走出浴室，来到衣橱边拉开柜门，里面是满满一柜子崭新的女装，昨天特意有女孩罗列过，她们认识的不认识的奢侈品牌，应有尽有。
挑挑拣拣了好一会儿，终于选中一条芬迪的黑色长裙。
今天可能会见到那个人。
想象着其他女孩必然花枝招展，她挑选一套偏向保守的长裙，应该能额外吸引一些注意。
又在鞋柜里为自己配了一双黑色高跟，穿好之后坐在梳妆台前画了一个淡妆，最后重新戴上那块梵克雅宝女士腕表，取了一只爱马仕的酒红色挎包，走出卧室，时间已经过了七点钟。
来到外间，这才发现李有狐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阳台边的那台电脑前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
而且，对方身上只穿了一套黑色底衣，腰肢纤细，双腿修长，多年舞蹈生涯练就的妙曼身材显得风光无限。
说起来，两人之所以都能够早起，主要还是昨晚李有狐很是理智或者矜持地没有和其他女孩那样在别墅里到处探索体验，晚上十点钟就准时睡下，还念念叨叨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小土妞。
哪怕内心同样好奇，陈行苇也强行让自己和李有狐一起休息。
没有凑热闹。
此时看到对方坐在电脑桌前的模样，陈行苇问道：“有狐，你在做什么？”
“有问题！”
陈行苇疑惑：“嗯？”
李有狐又笨拙地在键盘上敲打几下，终于扭头看过来：“行苇，你觉得我们值得……嗯，周围的这一切吗，我刚刚查了一下，只是我昨天拿到那块江诗丹顿手表，价格就达到16000美元，按照我在国内的工资，20年都买不起，我觉得这可能是个局。”
陈行苇走过去，站在李有狐身后看向那台她在国内都没见过的液晶显示器屏幕，上面是一个翻译界面，大致是关于西蒙·维斯特洛的资料，扫了几眼，问道：“那你发现什么问题了？”
李有狐摇头：“没有，但我觉得这不正常。”
“好吧，”陈行苇忍不住勾起嘴角：“我们把事情想得简单一些，你觉得，我们能有什么值得维斯特洛先生图谋的？”
李有狐想了想，扭过脑袋打量她几眼，突然道：“行苇，你还是……那个，对不对？”
陈行苇见李有狐视线滑下自己腰间，瞪了她一眼：“你说这个做什么？”
“我也是呀，”李有狐道：“而且，我现在也明白当初和我们一起进入最后面试阶段的卓悦为什么在第二次体检后被刷掉了，因为她和她男朋友偷偷开过房。”
卓悦是她们在东方歌舞团的另外一位同事。
陈行苇听李有狐说到这里，问道：“这和你发现的问题有关系吗？”
“当然，你刚刚不是问我们有什么值得西蒙·维斯特洛图谋吗？”李有狐在皮椅上轻轻晃了晃窈窕的身段：“这就是了。”
“那不就得了，你还纠结什么。”
“我还没说完呢，”李有狐道：“这只是我想到的一个原因而已，不过，如果只是这样，我觉得……理由还是不够充分。所以，这就是个局，接下来可能有什么东西等着我们。”
若说心思，性格耿直的李有狐远远不及陈行苇。
关于这个问题，陈行苇私下里也有过疑惑，但她却没有李有狐这样的纠结。反正，正如李有狐刚刚说的，她们现在最珍贵的东西，大概就是这具身子而已。如果那个男人想要拿走，陈行苇觉得，自己其实不会拒绝。
至于其他。
她不觉得自己这些人还有什么值得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图谋的东西。
而且，现在只是已经得到的，就已经远远超过了她愿意付出的。哪怕最后什么都落不着，只要近期能够顺利加入美国国籍，也就足够。从小离开家乡到京城学习舞蹈，陈行苇的自立能力很强，加入美国国籍，即使现在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她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也能过得不错。
毕竟这里可是美国啊。
想到这里，陈行苇拍了拍李有狐的肩膀：“别瞎想了，你还是赶紧去洗洗下楼吃早餐，陈小姐上午会过来……”说到这里，陈行苇稍微顿了下，没有继续，她本来想说，某人今天或许也会出现。
只是，这件事没必要提醒对方。
李有狐却是一点不急，同样抬腕看了看昨天得到的江诗丹顿腕表：“还早呢，对了，行苇，我刚刚也查了下你手上的这块表。”
“嗯？”
“3000美金。”
“嗯！？”
李有狐露出幸灾乐祸的笑脸：“反正，昨天可是你先选的，只能怨你自己啊，我这块江诗丹顿价值16000美元，你的梵克雅宝，只有3000美元。”
这么说着，李有狐转回面前电脑，敲敲打打一番，屏幕上很快出现两块女士腕表的价格信息。
不等陈行苇再有什么反应，李有狐就已经从办公椅上跳起来，正要返回卧室，见陈行苇一双眼睛瞪得大大，呆呆地盯着电脑屏幕，突然有些可怜自己的室友，不过，让她拿自己16000美元的腕表和对方3000美元的交换，她可不愿意，恰好看到陈行苇放在旁边的酒红色爱马仕包包，犹豫了下补充道：“不过，行苇，你这款爱马仕比我的古驰要贵多了。嗯，你这个好。”
这话明显没什么底气。
因为同样悄悄查过，爱马仕可谓箱包之王，但陈行苇的这只虽然不算最次，距离顶级的铂金包也差了好几个段位，价格只有3000美元。而昨天李有狐挑中的那款橘色古驰手提包，价格是1800美元。
显然差了一些，却也远没有两只腕表那么大的差距。
毕竟13000美元的差价，按照她们在东方歌舞团时的薪资标准，折算下来，也要十几年才能赚到这么多钱。
洗漱之后只换了一套小t恤牛仔裤一身休闲的李有狐再次走出卧室，某人已经不在，下楼来到餐厅，陈行苇也不见身影，熟练地接过侍者递上的每日菜单挑选了一份早餐，开始和餐厅内基本都精心打扮过的女孩们聊起来。
并且很快明了女孩们的心思。
大家以为今天西蒙·维斯特洛会出现，才会如此上心，同时也明白自己室友的心思。
李有狐只是性格大咧耿直了一些，但绝不是傻。吃过早餐，本来还犹豫要不要赶紧上楼换件衣服，就有人通知，陈晴即将赶到，让大家先去附近的练功房集合。
昨天已经熟悉了这处庄园的大致布局。
主别墅之外，还有其他大大小小三栋附属别墅，主要是侍者们的居所之类。而沿着主别墅西侧甬道再往西，穿过一道篱墙，这里本来是一片稀疏的树林，再远些就是与南边大海相接的一处向东北方向延伸的长条形湖泊，将位于东汉普顿西南的庄园圈隔在城市一角。
现在临湖又临海的树林中多了一栋单层的红砖风格建筑，外表四四方方的模样，乍一看很像一间工厂厂房，不过这栋建筑明显经过进行设计，虽然是新建，外表却经过特意做旧，很有些斑驳的模样，与周围的环境完美契合，给人一种荒野中的度假别墅感觉。
这里是女孩们未来练功和排演的地方。
最初考虑过让女孩们直接在别墅内习舞，其实空间也够，只是终究会显得拥挤，于是建起了这栋专门的练功房。
昨天只是在外面看过，李有狐和其他女孩一起走进这栋建筑，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虽然是单层设计，练功房内里却是高达8米的挑高格局，建筑整体呈现正方形布局，长款各50米，除了大大小小五个不同规格的练功房，还有换衣间、医务室、休息室等配套。
大家很快在最大的一间练功房内集合完毕。
这是临湖的一个房间，西侧宽大的玻璃窗外就是夏日里开阔的幽碧湖面，再远一些就是湖对岸，距离其实并不远，但因为植被比湖这边还要稀疏，到处只是低矮的灌木杂草，视野显得非常开阔，可以看到绿树间的其他别墅身影。
和在中国时完全不同的感觉。
毕竟中国实在人稠，哪怕是偏远地区，居民也往往紧紧地聚在一起，很难有这种明显的空间感。
大家正各种打发着时间，突然有站在窗边的女孩指向天空：“看，有直升机过来了。”
“啊，真是直升机，还是两架。”
“我看看我看看。”
“不会是来我们这边的吧？”
“好像是呀，高度降低了，哇，好大。”
“我觉得不是，这似乎是军用直升机，民用直升机可没这么大。”
如此疑惑间，两架身形庞大的黑色直升机先后越过练功房屋顶，略微向北进入庄园草坪区域，开始降落。
于是确定。
倒是没人跑出去观看，那就太现眼了，不过女孩们还是忍不住议论，也有人想到，这样两架看起来就不一般的直升机出现，很可能是西蒙·维斯特洛赶到，不由悄悄关注自己的衣饰妆容。
人群中唯一穿着小t恤牛仔裤的李有狐更是后悔。
这下完蛋了。
可惜现在肯定不可能再跑回去换衣服。
本来还抱有一些侥幸，毕竟昨天陈小姐只是说她今天会过来，可没说西蒙·维斯特洛会出现，然而，当某个外貌英俊身形挺拔的年轻男人带着陈晴几位随从进入练功房，李有狐的幻想彻底破灭，只得悄悄把自己藏在人群后面，暗暗乞求某人不要注意到自己。
然后所有人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西蒙·维斯特洛都进门了，所有人都还乱哄哄的，某个男人对此似乎不介意的模样，但跟在他身后的陈晴表情明显不悦，等维斯特洛先去和几位编舞老师招呼时，走过来示意女孩们集合到练功房一侧看台上去。
这间面积最大的练功房占地500平米左右，南侧带有五级看台，听到吩咐，女孩们很快在看台上排排坐好。
然后纷纷看向某人。
自觉躲在看台一角的李有狐还很八卦地关注着西蒙·维斯特洛和某位刘姓女士的互动，可惜有些失望，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
西蒙和一干编舞老师打过招呼，转身走过来，拍了两下手掌，用标准的汉语问道：“大家还习惯吗？”
习惯啊！
女孩们内心几乎是异口同声，这样优越的条件如果还不习惯，那就真的只能去天堂了。
不过嘴上谁也没敢应声，最多只是对某个男人笑笑。
西蒙也不强求女孩们的回答，笑容依旧温和：“好吧，我们直接说正事。我已经根据国风艺术团的名义成立了国风艺术基金，具体等下陈晴会为你们解释，大概就是，将来这家基金由你们负责运营，主要从事各种慈善活动。我首先会注入一笔资金，但后续的，需要你们通过演出来筹集。”
这么说完，稍微给女孩们一点消化时间，西蒙接着道：“然后，就是关于巡演，这是上次在阳朔就定下来的。现在是5月底，接下来，你们有半年时间的筹备，本来打算给你们一年时间的，但想想你们都是最出色的舞者，半年应该足够，希望大家都要尽量参与出谋划策，做得好将来会有奖励。另外，今年的编舞主题就是《诗经》，以《诗经》中的篇章创作舞蹈，比如《采薇》，这个可以直接内定。你们需要最终敲定90分钟到120分钟的节目，今年年底，我会安排大家首先在纽约试演，如果反响良好，再进行全球巡演。当然，如果失败了，也就没有然后了。”
西蒙这番话说完，很多女孩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某个穿黑色芬迪长裙的姑娘身上。
陈行苇。
当初在山顶别院露台上，就是因为对方话头，西蒙·维斯特洛才改变主意，让她们进行所谓的公开巡演，还说如果失败了让他丢脸，她们就会被解雇。
这段时间，因为某人当时的玩笑语气，大家差不多都要忘记这件事。
没想到，西蒙·维斯特洛并没有忘记。
刚刚某人话语里那句‘如果失败了，也就没有然后了’，大概就和当时同样的意思吧？
只是谁能确定外国人会喜欢以《诗经》为主题的舞蹈啊。毕竟连她们自己，如果不是各自名字都来自《试镜》的缘故，都不会对这部古籍太感兴趣。
大家签署的合约都是5年，原本如果能有五年这样的日子，一辈子都值了。
可是现在，突然之间很可能就要缩短至了半年。
怎么能甘心？
看台上的陈行苇感受到周围目光，也陡然压力倍增，暗暗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要多嘴。
至于西蒙同时说起的国风艺术基金，对于西方基金会体系了解很少的女孩们都不是太在意，大家脑袋瓜里此时所想的，都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工作。
西蒙简单说完，也注意到女孩们的目光所向，只是微微一笑，再次道：“那么，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女孩们一番面面相觑。
问题很多呀。
只是，这次谁也不敢冒然开口，毕竟万一再像陈行苇那样问出不该问的问题，又要成为众矢之的。
如此沉默了几秒钟，还没有人鼓起勇气开口，西蒙不再等待，又轻轻拍了下手，说道：“既然这样，接下来就让陈晴和大家说说你们今后的日常安排。”
说完正要离开，看台一角终于有人举起手。
西蒙看过去，问道：“有狐？”
李有狐本来是绝对不想冒头的，不过，她是一个急性子，实在是想知道某个答案，提前确认总比煎熬半年再得到结果要好，于是道：“维斯特洛先生，我想问，半年后，嗯，如果我们演出失败了，真的会被开除吗？”
西蒙感受到一百双明亮的眸子在听到李有狐这番话后，唰的一下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故意顿了一小下，才道：“不会。不过呢，公开演出失败，以后你们就只能给我一个人跳舞了。当然，我这么说可不是让你们心生懈怠，因为，如果连我都不喜欢你们跳舞了，那国风艺术团也就没有存在必要了。”
呼——
现场可以明显感受到所有女孩都松了一口气。
陈行苇更是差点掉下泪来。
如果没有男人的这番解释，她能够想象，自己接下来的日子绝对难过至极。
最大的问题解决，气氛放松下来，又有一个女孩举手。
西蒙看过去，同样准确认出：“参差？”
“维斯特洛先生，我们应该主要为您一个人跳舞对吗，那您什么时候看我们跳舞啊？”
西蒙笑道：“什么时候想看就什么时候看。”
“那，您今天有时间吗？”
“有啊。”
“其实我最近构思了一段独舞。”
碧池！
心机！
大庭广众的，太不要脸了！
魏参差这么一说，看台上一堆女孩都忍不住在脑海中发弹幕。
“这样啊，那我们去隔壁练功房，让我先看看，”西蒙也很是爽快，答应之后笑着对其他人道：“好了，就到这里，接下来让陈和你们说。”
说完又朝魏参差做了个手势，转身出门。
本来坐在女孩群中气质柔柔弱弱私下里还是个路痴的女孩也丝毫不拖泥带水，站起身，跳下看台，跟着某个男人出了门。
碧池！
心机！
大庭广众的，太不要脸了！
眼看这种情形的一众女孩们内心又是一连串带着羡慕嫉妒恨属性的小弹幕，注意到魏参差身上穿得并不是抵达这边之后得到的那些昂贵品牌服装，而是一条东方风格的复古长裙，这才意识到对方明显提前有所准备。
哎。
早知道也该准备一下啊。
在坐可是几十万候选中挑选出来的顶尖舞者，优秀程度毋庸置疑，谁还没有一些独到的想法呢。
可惜。
机会稍纵即逝。
陈晴也没有再给她们蠢蠢欲动的机会，上前开始说起今后的安排。
大致也很简单。
就是接下来的工作生活安排，从下周一开始，每周五天，朝九晚五，而且不全是练习舞蹈，前期三个月，每天下午都是英语培训。工作时间之外，包括周末，全都自行安排。
陈晴也补充一点。
如果女孩们想要做出更好的成绩，比如半年后的公开演出，最好还是主动投入更多额外时间。不过，这一点不强求，全靠个人自觉。
第934章 蒹葭
魏参差更着西蒙出来，两人一起来到隔壁一间面积只有刚刚一半的练功房，女孩先探头看了一眼，这边没有看台，除了墙边压腿用的把杆，空空荡荡，连椅子都没有，顿时有些小迟疑。
西蒙直接走进去，说道：“我站着看就行。”
女孩听西蒙这么说，这才跟进来，发现身后两位身形魁梧面容冷峻的保镖也跟着进门，下意识加快了一些脚步来到男人身边。
西蒙朝两位保镖挥了下手，两人左右打量几眼，重新退出门，还随手把房门拉上。
隔音很好的练功房内顿时显得空旷而安静，西蒙靠在墙边的把杆上，微笑着望向身前女孩：“要跳什么给我看？”
即使多人就在隔壁，此时此景，魏参差还是有些脸蛋微红，却是从包包里掏出一台随身听，递给西蒙，努力直视着男人目光道：“维斯特洛先生，您给我们起了那么多有关《诗经》的名字，肯定很熟悉，不如猜一下？”
西蒙接过女孩递来的随身听，知道应该是配乐，又指了指她肩上的挎包，示意也可以交给自己，一边依旧带着微笑：“猜当然是可以的，不过，万一猜不出来，我可能会恼羞成怒，那怎么办啊？”
魏参差把挎包也递给西蒙，晶亮的眸子依旧与男人对视，或许是那温和笑容的缘故，虽然心跳莫名地砰砰加速，却丝毫没有感到紧张，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道：“如果猜不出来，维斯特洛先生……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但我相信您肯定能猜出来的。”
西蒙点头：“好吧，我看看。”
魏参差又脱掉鞋子，走向练功房中央，对他点了点头，西蒙按下随身听的播放键。
舒缓的箫声响起。
应该是直接用随身听录制而来，音质很糙，却难掩其中的扎实功底，乐声悠然中透着淡淡的愁绪。
不远处。
袅袅婷婷的女孩，复古的白色纱衣，微微踮脚，双臂缓缓舒展扬起，如同春睡迟迟的初醒少女，又如同荒野间逐渐绽放吐穗的翩然芦苇。
天真、烂漫。
以及对人世间的种种期待。
箫声微颤。
有风来。
怀春的女孩，初发的芦苇。
轻舞飞扬。
西蒙靠在墙边把杆上，手里托着那台随身听，欣赏着场内女孩的妙曼舞姿，嘴角勾起。
*……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
这是《蒹葭》。
……
另外一边，陈晴介绍完女孩们今后的工作生活日常，又回答了一些疑惑，宣布解散。
然后把李有狐喊到身边。
同样有些不满地打量几眼李有狐身上的随便装束，陈晴倒也没说什么，而是道：“有狐，你这两天准备一下，下周一去市区见李导演，如果那边没意见，接下来直到《卧虎藏龙》开拍之前，你都需要继续上表演课。”
李有狐听话地点头，在陈晴面前一点不敢表现出自己的骄纵一面，而是问道：“陈姐，那个，表演课是在这边上，还是纽约市区？”
“这边啊，专门为你请一个表演老师过来，另外你的舞蹈功底也不能放下，因为将来会涉及到很多动作戏份。”
李有狐欲言又止：“那……”
陈晴知道她问什么，说道：“表演老师的开支当然还是你自己支付，不过你的薪水也足够了，或者，如果你不愿意，我想其他人很乐意接受这个角色。”
“不是不是，”李有狐连忙摇头，想了下，说道：“陈姐，我能不能从中国那边请一个老师过来，就是中戏的秦老师，我和她聊过，她很乐意过来。”
陈晴疑惑：“嗯？”
李有狐稍稍抬手比划着：“陈姐，你知道，我英语很糟糕的，这边应该不太好找中文表演老师，而且，嗯……”
陈晴也是聪明人，接道：“便宜？”
“……是啊。”
李有狐和陈行苇当初从舞蹈学院附中毕业后直接进了东方歌舞团，远没有陈晴上外毕业的科班背景，想要在这边上表演课，首先的障碍就是语言。
其次，当然还与钱有关。
即使没有直接接触过，女孩们也都清楚，美国这边的人工非常贵，表演课这笔钱恰恰又需要李有狐自己出，当然能省则省，此前在京城上了大概一个月的表演课，离开时她为那位秦老师包了2000块的红包，从对方后来的热切态度上，李有狐意识到自己明显大手大脚了一次。
倒也没有后悔，反而生出了别样心思。
2000块人民币，换算下来才240美元，她肯定美国这边别说240美元，2400美元都不太可能找到一个足够出色的表演课老师，如果能让秦老师继续过来给自己上课，哪怕薪水提高一点，无疑也是最好的选择。
陈晴猜出了李有狐的心思，却没有点头：“有狐，如果你打算在表演方面长远发展，专门请一个长期的表演老师是必须的，而且这可不是省钱的时候。所以，下周一去见导演，通过之后，你需要立刻开始上课，我会帮你寻找会中文的老师。当然，秦老师那边，你也可以继续联系，等她到了之后再更换也行。”
李有狐顿了下，还是道：“陈姐，我是说，你不能帮帮忙？”
“帮秦老师拿到签证？”
“嗯。”
“不能。”
陈晴轻飘飘地丢出两个字，转身走出了这间练功房。
来到走廊，看到隔壁练功房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位保镖，林素也守在外面，正在和同样没有离开的刘女士聊着什么，于是走上前，问道：“老板还没完吗？”
林素表情略微古怪地瞄了眼房门，摇头。
陈晴走过去，抬手，到底没有敲下，转身见两个女人都望着自己，耸耸肩，又看向刘女士：“刘姐，你不要在这里了，先回去吧。”
刘女士也不是性格柔弱的那种人，坚持道：“我想等下，和维斯特洛先生打声招呼。”
“不需要，”陈晴也没商量，继续赶人：“而且，老板今晚可能会去别墅那边，”说到这里，陈晴想起什么，上前过来，凑近了打量几眼刘女士的脸庞，还抽了抽鼻子，这才道：“还算不错，不过，刘女士，你还是需要去做一下保养。”
说着不再理会对方，陈晴从挎包里掏出手机，片刻后她和林素的女侍莉莉·法维尔出现，陈晴交代一番，法维尔带着还是有些不甘心但到底听从的刘女士离开。
等其他人都消失，陈晴才对林素道：“去，敲门。”
林素站着不动：“你怎么不敲？”
“我不敢。”
“你……我也不，敲。”
“那就等吧，反正我没有那么多事情要和老板谈，帮弟弟安排留学呀，帮家乡企业拉投资呀，啧啧，放在古代，你这边就是最让人反感的那种外戚。”
林素干脆不再理她。
如此又等了十多分钟，到底还是陈晴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应了一句，陈晴推门进去，看到西蒙盘腿坐在练功房光洁的木质地板上，手里拿着一个记事本正在写写画画，身边挨着猫儿一样的魏参差，女孩表情中透着崇拜，看到陈晴进来，也只是抬头瞄她一眼，就明显有恃无恐地重新把目光落在西蒙手中的笔记本上。
陈晴走上前一些，看到西蒙正在飞快写下的一段五线谱，只能感叹。
哪怕没有那些财富和权势光环，自家老板想要泡妞也实在是太容易了一些。
就像此时身边某只。
看那样子，如果自家老板愿意，直接在这里做什么都没问题。
陈晴敲门进来，西蒙也知道时间差不多，飞快写完最后一段曲谱，把笔记本交给身边女孩，说道：“就这样吧，剩下的还要你们自己补充。这支《蒹葭》，舞台灯光非常重要，我会从好莱坞找几个不错的灯光师过来帮你们设计，还有刚刚我画的服装，需要更轻盈一些的材质，但也千万别做成杨花柳絮那种，因为会显得轻佻。”
魏参差不停地点着脑袋，娇小俏丽的脸蛋不知不觉已经凑到了西蒙脸庞一侧，等男人说完，主动凑近了一些，又凑近了一些，见男人扭头微笑着望过来，没有拒绝的意思，于是主动在西蒙脸颊上吻了下。
分开后俏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西蒙回味着脸颊上一闪而逝的微凉触感，笑道：“其实我今天没刮胡子，扎不扎？”
魏参差摇头。
其实她也注意到，不过，男人带着点胡茬的样子，反而让她更觉倾心。
西蒙捉住女孩小手握在掌心：“今天还有很多事情，差点因为你这只小妖精就不早朝了，这可不好。”
魏参差从刚刚的羞涩中稍微缓过来，感受着那只大手的温热，再次抬头与西蒙对视：“老板，今天是周末呀？”
旁边的陈晴听到女孩的某个称呼，微微挑眉，知道肯定是西蒙提醒某个女孩他比较喜欢‘老板’的这个称呼，心底生出些淡淡的吃味，倒也没有插嘴。
西蒙道：“是啊，可惜我周末也要工作，倒是你们，这两天可以到处看看。”
魏参差不知不觉搂住西蒙手臂，声音也软软的：“我今天跟在老板身边好不好，我保证不打扰你工作。”
“还是不行，你在我身边就是打扰我工作，太让人分神了。”
魏参差知道这是变相夸奖，又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呀。”
“好了，下次有时间再说，今天乖乖的。”
“嗯。”
“来，最后再亲一下，刚刚的感觉不错。”
……
待到两架黑鹰直升机离开庄园，女孩们彻底断了今天的某些念想，纷纷开始安排这个周末。
最先想到的还是出去看看。
毕竟来到美国，她们可没想过一直待在这处长岛尽头的庄园里，而且，这方面似乎也没有任何限制。
不过，终究初来乍到，念想是一回事，付诸行动又是另一回事。
就说大家最想去的纽约，距离这边足有一百五十多公里，昨天乘坐大巴从肯尼迪国际机场到东汉普顿就是两个多小时，实在是太麻烦。
而且，打问一下身边的侍者团队，除了还没有探索完全的居所别墅，只是在东汉普顿这座城市，她们其实也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比如与庄园接壤的私人海滩。
可以游泳。
可以塞日光浴。
大部分女孩以前连海都没见过，更别说独占一段私人海滩。
另外，东汉普顿城区内，同样也有很多地方可以逛逛，包括女孩们还统一拥有一些美容会所、射击俱乐部、高尔夫球俱乐部的会员资格。如果是熟知一些圈子规则的人，知晓女孩们享有的这些待遇，估计都要发疯。
比如各种俱乐部，如果没有西蒙，这些姑娘可能连进去当球童侍者的资格都没有。很多想要走捷径的人，恰好都是想方设法地进入这些上流社会圈子担任周边侍者，以求遇到能让他们一步登天的伯乐。
当然，还是有些女孩离开了东汉普顿。
李有狐就是其中一个。
怂恿一番，李有狐带着自己的女侍以及另外几人开了两辆车一起赶往曼哈顿，一行总计八人，女孩们会开车的不多，却不缺少车子，昨天抵达时就看到庄园停车场上停着50辆崭新的各类轿车，平均两人一辆。
抵达曼哈顿，时间已经是中午。
路上经过随行女侍介绍，才发现，她们在这边也有很多福利。
比如一栋位于上西区可以临时落脚乃至过夜的别墅，五层的独栋，一次住二三十人都没问题。
另外还有订餐特权之类。
女孩们对此没有特别感受，只知道随行女侍打了一个电话，她们就在中城区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内订到了一行八个人的座位，如果被上东区一些喜欢有意无意炫耀周末又和丈夫在哪家著名餐厅用餐还偶然碰到某某名人的贵妇们知晓，估计还是会抓狂。
李有狐感受到的所谓‘有问题’其实一点没错。
西蒙就是在养公主。
就像此时还分散在世界各地同样被当公主培养的那些女孩们。
至于原因？
嗯……
女孩们抵达之前已经提前预发了一个月薪水，李有狐一行在曼哈顿逛了整个下午，因为去的都是挺花钱的地方，女人又天生自带购物基因，看到了很多好东西都情不自禁，不知不觉，除了两位女侍，六个女孩都把自己的月薪花掉了大半。
既然在曼哈顿有落脚地，今晚不打算再回去。
晚间在上西区的圣乔治餐厅用餐，吃过晚餐，女孩们没有再开车，步行沿着百老汇大街向北返回住处，夜间的曼哈顿一片灯火辉煌，事前听说美国这边很乱，而一群女孩即使都是华裔，外貌身材也是在太惹眼了一些，不过对于自己的安全，她们都不是太担心。
一方面上西区的治安状况还算不错。
另一方面，女孩们发现，一直陪同她们的两位，随身都佩戴着武器。最初发现这一点的女孩们可谓一惊一乍，上前摸摸碰碰还询问是真是假，还有人想到这是不是合法。待到最后，大家剩下的就只是安全感。
时间还不到晚上八点钟。
一行人说笑着穿梭在周末晚间人流如织的百老汇大街上，路过一家电影院，其中一个女孩林子衿道：“现在还早，不如我们看电影吧？”
陈行苇没有一起来，李有狐大大咧咧地挽着另外一个名叫池蒹葭的女孩手臂，闻言道：“我们又看不懂。”
“我是说这个，”林子衿指了指影院外的一张海报：“杰特·李，《黑侠》，这个我们肯定能看懂。”
林子衿这么一提醒，女孩们都注意到了影院外的那张醒目海报。
“哇，真是啊。”
“这海报看着就很厉害。”
“我觉得还是不行，既然在美国上映，肯定是英语配音。”
“那也要看看啊，李的电影能在美国上映，这算是为国争光，我们当然要支持。”
“……”
听完一番叽叽喳喳，李有狐再次拿出大姐头姿态：“好吧，看的举手。”
女孩们都看过来。
周围步行街上人来人往，举什么手，想被围观吗？
李有狐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咧嘴笑笑，改口道：“既然这样，不看的举手……嗯，全票通过，走，进去。”
大家各自腹诽，倒是一起进入影院。
今天是5月25日，周六。
《黑侠》上映的第二天。
虽然昨天只有《黑侠》和《终极笑探》两部小规模影片开画，但毕竟是暑期档周末，影院内还是人满为患，以至于两位女侍不得不守在女孩们两边，避免周围一些不怀好意的家伙上前揩油，对于那些想要搭讪的，也直接挡下。
过去一天一夜的各种遭遇让女孩们逐渐没有了人在异乡的拘束，现在反而带着某种骄傲，因此丝毫不怕生，李有狐拒绝了两位侍者的排队，自告奋勇拉着英语还算不错的池蒹葭一起去买票，还叮嘱其他女孩准备爆米花之类。
两人排队到窗口，身材发福的中年售票员看到两个漂亮的华裔姑娘，忍不住多打量几眼，很自然问道：“black mask？”
池蒹葭点点头，用英语道：“8张。”
第935章 小奇迹
中年售票员听到两个漂亮的亚裔姑娘一次要8张《黑侠》电影票，略微有些意外，还是很尽职地查询着售票系统报出场次信息，恰好8点15分就有一场，再次确认后，利索地收钱出票。
“观影愉快。”
最后公式化地客气一句，送走两位姑娘，中年售票员开始迎向后来客人。
这是一个穿着入时还明显稍微打理过的年轻白人小伙，以中年售票员的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对方今晚应该是约会，女朋友大概在买爆米花之类，根据近期的经验，他觉得小伙很可能要看《罗密欧与朱丽叶》。
这次却猜错了。
大概，或者猜对了一半。
年轻人果然是要了两张票，不过，依旧是《黑侠》。
再次送走对方，中年售票员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场次信息，发现8点15分的《黑侠》，120人的放映厅，竟然卖出了103张票，着实有些意外。特别是售票员又切了一下昨天同期上映的莱斯利·尼尔森那部《终极笑探》，同样8点15分的场次，同样是120人的中型放映厅，暑期档星期六晚上八点的黄金时段，才只卖出了87张票。
虽然只是这家两年前开业的amc院线旗下多厅影院的一名普通售票员，中年人还是知晓一些近期的圈内轶事。
《黑侠》这部电影，大部分院线其实都不想要。
这可是暑期档啊。
如果是一二月份或者九十月份还罢了，暑期档这样的热门档期，拿一部看起来就很廉价的港岛电影塞进来算怎么回事？
更何况，又不是杰克·成。
杰特·李是谁？
还有一点，这部电影里连一个欧美面孔都没有，这必然更让观众排斥。至于功夫，好吧，这确实是一个卖点，只是这部影片中的功夫元素其实不多，反而更倾向于一部枪战片。
总之，如果要上什么《黑侠》，大家还不如多给《木乃伊》增加几块银幕。
只不过，虽然是这么想，但各大院线最终还是为《黑侠》开出了总计一千多块银幕，因为当下的丹妮莉丝娱乐实在是太强势，如果你不要《黑侠》，好吧，《木乃伊》要不要，《碟中谍2》要不要，《007之幽灵党》要不要？
好吧。
这其实就是当年派拉蒙法案明令禁止的打包出售，只不过制片厂从来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禁止多部影片打包与院线签署发行协议只能一部一部谈对吧？
那就一部一部谈。
只是，如果你觉得《黑侠》不好不愿意给我画布，那我也觉得你诚意不够不给你《木乃伊》的拷贝。
嗯，不给不太合适。
容易吃官司。
那少给一些就没问题了。
你需要200个拷贝，我只给你100个，剩下100块银幕继续放《蒸发密令》吧。
别人馆均一万五，你馆均一千五。
啧。
说起来，《木乃伊》、《碟中谍2》和《007之幽灵党》三部电影，甚至发行方都不是丹妮莉丝娱乐，但丹妮莉丝娱乐就是可以用这三部大片当筹码，这样的权势，这样的强势，谁敢不从？
于是《黑侠》不仅不能拒绝，还不能偷偷塞到小厅里，该给的张贴海报宣传也一点不能少。
现在看来，这部影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不过，忙碌的周末夜晚不停送出一张张电影票的amc影院中年售票员还是觉得不妥，但，这件事或许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破解，反而更可能要向丹妮莉丝娱乐出品影片倾斜更多资源。
影院另外一边，拿到票的八个女孩找到三楼的一个放映厅，直接进场。
不同于外面的街道，进入影厅后的等待间隙，开始有人上前搭讪，女孩们相当某个男人就难免有恃无恐，完全没有一些新晋移民的曲意唯诺，两位女侍也起到了很好的挡驾作用，再加上发现到一群女孩身上的衣着服饰都是价格不菲，倒也没有搭讪者太过纠缠，被拒绝后就识趣走开。
当灯光暗下，首先却是几段贴片广告。
聚在一起分坐前后两排的女孩们对此也是津津有味，虽然吧，基本上听不懂。
很快，《黑侠》正片开始。
片头logo之后，开场就是一段激烈的动作戏，杰特·李一番激战，杀出重围，银幕上出现了《黑侠》的中英文标题。
坐在池蒹葭和一位名叫凯蒂·罗德里克的女侍中间的李有狐看的津津有味，她在国内属于既看得起电影家里也有录像机的那种类型，不过，国内的电影片源终究不多，更何况，这处开业才两年的amc影院银幕音响等效果也远远不是国内能够比拟。
至于影片本身。
对于北美影迷来说，一眼就能看出浓浓的廉价b级片风格，李有狐倒也没觉得不妥。
倒是随后的文戏，让李有狐很快开始走神。
因为听不懂，连想要对口型猜一下都猜不出来，因为口音原型是粤语。
只能大概明白杰特·李饰演的黑侠隐姓埋名成了一位图书馆管理员，和同时关系不错，还有一个警察朋友。
于是忍不住左右打量。
池蒹葭看得很认真。
好吧。
讨厌的学霸。
李有狐知道池蒹葭的家世同样不错，获得这份工作之前是上戏舞蹈学院的大四学生，今年21岁，不止同样挑了超过10年的舞，其他文化功底也相当棒。
实际上，当初几十万份简历中挑出的100个女孩，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私下悄悄计较，李有狐甚至隐隐觉得，她和陈行苇很可能是垫底的那两个，好像走了后门才拿到这份工作的那种。
有问题。
另一边的凯蒂·罗德里克当然听得懂，只是兴致明显不高。
见李有狐看过来，凯蒂也收回目光，对她笑了下。
凯蒂是李有狐的指定女侍。
李有狐也笑了笑，身子侧过去一些，问道：“凯蒂，你觉得怎么样？”
“还可以，我不太喜欢，艾丽可能更感兴趣。”
凯蒂说的艾丽名叫艾丽莎·卡缪尔，是陈行苇的指定女卫，准确来说，应该是李有狐和陈行苇两人的一侍一卫标配。艾丽莎是出自维家私军mcss位于俄亥俄州训练基地的那种标准维家女卫，气质很彪悍的一个女孩，对搏击和枪械都非常感兴趣。
这次跟随护卫六个女孩的，除了凯蒂，另外一个也是女卫。
只不过，因为事前被反复交代过特别关注女孩们的安全，此前同样接受过专业枪械训练的凯蒂也带了一把枪。
李有狐听着凯蒂简洁中明显带着口音的中文，知道不可能深聊下去，只得重新转向大银幕，以及悄悄关注周围观众的反应。
毕竟如进场前一个女孩说的，杰特·李的电影能够在美国上映，也算是为国争光了，李有狐算是同感，她可不明白这部电影档期方面的弯弯绕，连此时这间影厅超过八成上座率到底意味着什么也不太明白。
不过，注意到影厅内随着剧情进展或议论或惊叹的声音，她还是能够确定，这些老外大概还是挺喜欢这部电影的。
于是又难免生出了一些小小的自豪感。
电影结束，李有狐继续挽着池蒹葭手臂走出放映厅，听着周围人热烈的议论，即使刚刚的90分钟根本没听懂几句话，还是生出一股淡淡的满足感。
另外几个白人青年与女孩们擦身而过，电影开始前就搭过讪，被拒绝后倒是没有纠缠，此时依旧不掩饰地打量她们，还故意提高了说话声音，明显是想要引起女孩们的注意，只可惜直到双方擦身而过都没能凑效。
李有狐很不屑这些年轻人的显摆，见池蒹葭脸上带着笑，意识到什么，问道：“他们刚刚说什么啊？”
“他们说《黑侠》比施瓦辛格的《蒸发密令》还要好看。”
“施瓦辛格啊，我知道，《终结者》两部我都看过，嗯，《蒸发密令》，新片吗？”
池蒹葭抬手指了指影院内部墙上的一张海报：“呐，其实主要的，他们还说，《蒸发密令》制作成本有1亿美元呢，《黑侠》可能连1000万都不到。”
李有狐瞟了眼墙上的海报，很明显的施瓦辛格照片，其他英文也就不认识，却也得意：“1000万打败1亿，那真是太厉害了。不过，1亿美元拍电影啊，嗯，相当于8.3亿人民币，太奢侈了。”
池蒹葭笑笑，说道：“其实只是他们自己觉得，《黑侠》的票房肯定是不如《蒸发密令》，不过，这部电影能够在北美上映，总之就已经很厉害了。”
“呵，反正我肯定是占《黑侠》这边。”
李有狐和池蒹葭这么聊着，浑然不知，两人的话题恰好契合最近几天迅速兴起的一个论调。
互联网各个论坛是迅速传开。
来自大洋彼岸的《黑侠》，比耗资一亿美元的《蒸发密令》还要精彩，一位《纽约时报》上的影评人在自己的facebook页面上表示：同样的爆米花商业片，《黑侠》或许粗糙，但枪战和打斗场面有着颇多可圈可点之处，相比起来，《蒸发密令》就如同一个迟钝的巨汉，笨拙而乏味。
这番论调一时间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
《黑侠》的公众关注度一时间再次提升。
恰好，《黑侠》与《蒸发密令》的最后决战中反派都使用了脉冲武器，限于成本，《黑侠》中脉冲武器看起来如同玩具，而《蒸发密令》的脉冲武器无疑要专业很多。但是，两相情节对比，《黑侠》的脉冲武器战斗既惊险又刺激，《蒸发密令》，除了施瓦辛格咧着一嘴大牙从大腿上拔钢条，其他也就没什么能给人留下太多印象。
突然兴起的这股讨论，当然还是《黑侠》发行团队幕后操作的结果。
放在后来，这就是标准的蹭热度。
官方宣布成本只有700万美元的小片子拉扯1亿美元的大块头，那句话怎么说的，我弱我有理。
毕竟只有700万啊。
于是弱者所有的亮点都能被放大，而强者，恰好又失败了，于是，浑身上下全部都成了缺点。
总而言之，从周五上映开始，首周末三天，因为这股迅速兴起的讨论，不知不觉又起到了数百万数百万美元宣传费用的意外效果。
周末转眼过去。
5月27日，周一。
东汉普顿。
清晨起床后，拿到刚刚过去周末的票房报表，连西蒙自己都有些意外。
开画三天，《黑侠》以1276块银幕的上映规模，首周末就斩获了656万美元票房，三天馆均达到5141美元，而最初西蒙的期待是这部电影完整首周七天的馆均能够达到5000美元水准，就算是成功。
现在，三天馆均突破5000美元，完整首周，《黑侠》的馆均可能达到8000美元。
这已经算是热卖水准。
虽然距离馆均10000美元的大卖门槛还差一些，但以《黑侠》的体量，馆均达到8000美元，已经是一个小小的奇迹。
单独看还不明显。
对比一下，《黑侠》的成功更加明显。
同样是上周五上映的‘白头神探’莱斯利·尼尔森新片《终极笑探》，开画周末三天票房为1045万美元。看似比《黑侠》要多，但，这部电影的开画银幕数却是2286块，接近《黑侠》的两倍，因此首周末三天馆均只有4570美元，比《黑侠》还低。
就如同网络上拿《黑侠》与《蒸发密令》的对比。
其实没有可比性。
《蒸发密令》再如何，只是首周票房就要超过《黑侠》的北美总票房，《终极笑探》的体量也比《黑侠》要大得多，影片只是制作成本就打开1800万美元，相当于两个半《黑侠》，而新世界影业拿到发行权更是只用了200万美元，宣发投入也只有300万美元。
于是，论回报，只是首周末三天，《黑侠》就收回了总计500万美元成本的很大一部分，或许完整首周就能回本并开始实现盈利。相反，无论是《蒸发密令》还是《终极笑探》，院线发行阶段实现盈利都不太可能。
而且，《黑侠》的利润也绝对不算可有可无。
首周末三天656万，意味着影片本土票房有望突破2000万大关，只是本土票房，扣除500万美元的制作和宣发总投入，预计就能实现超过500万美元的利润。
新世界影业拿到的还是欧美市场的版权。
这样的小片子，欧洲那边当然不会再进行分成发行，肯定是直接卖断，有着北美票房积累的人气打底，影片在欧洲直接卖断，再收回500万美元问题也不大。
紧接着就是录像带和电视周边。
记忆中的《黑侠》录像带在北美可是大卖，只是这方面收入就超过5000万美元。这一次，哪怕与曾经持平，按照四成毛利计算，又是2000万美元。录像带的毛利其实就是项目的净收益，主要是区别于后续制片厂整体的税后利润计算。
其实票房和其他方面也一样。
最后再加上电视播放，又是一笔。
再算500万美元。
不说太长尾的远期运作，这其实就是未来两年左右的可预期收益。
总计3500万美元。
计算下来，一部新世界影业花200万美元买来的小片子，整体收益其实比很多重磅炸弹还高。
就像《蒸发密令》，以目前海外逐渐统计与北美不相上下的低迷票房走势，全球票房可能只有1.6亿，主要是因为同样的《木乃伊》海外狙击，这一次施瓦辛格显然没有再创造海外胜过本土的票房奇迹。
《蒸发密令》1.3亿美元总成本，全球票房1.6亿美元，预计收回7000万美元分成，院线发行阶段亏损6000万。
口碑和票房失利，必然会影响后续渠道，未来两年，可能录像带和电视播放加在一起，都不一定能弥补6000万美元的亏损，更别说产生盈利。
第936章 得不偿失
长岛，东汉普顿的别墅内。
西蒙看完周末三天的票房报表，正一边翻看一些事件备忘一边在和a女郎讨论未来几天的欧洲行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出现在敞开的书房门口，穿着一身黑色纪梵希长裙的刘女士拉着女儿小手，在门上轻轻敲了敲：“西蒙，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西蒙点头，在沙发扶手上拍了拍，笑着对女人道“过来。”
刘女士看了眼a女郎，略微迟疑，还是拉着女儿走上前，坐在西蒙所处沙发扶手上。不过，刚刚坐下，身体就被一只大手揽过，落到男人怀里。象征性地挣了挣，刘女士就顺从下来，对旁边女孩道：“miumiu，你先去餐厅等着。”
miumiu，这是西蒙周末给小姑娘起的名字。
和某位法国女星同名，也是普拉达前几年刚刚成立的副牌名字。既然是男人给的名字，本来就想给女儿改名的刘女士也没觉得什么不妥，于是答应下来。
a女郎周末一直在曼哈顿，早上刚刚乘坐直升机过来。此时听到小姑娘的名字，目光微微闪了闪，倒也没说什么。
不过。
miumiu，嗯，不就是喵喵吗？
西蒙搂着怀里的女人，也没有阻拦小姑娘离开，重新换了英语对艾莉森道：“俄罗斯那边，莫斯科我就不去了，只在圣彼得堡停留一天，多出的时间算在意大利那边。另外，乌克兰方面，我昨天与西莉亚讨论的特别助学计划，主要针对乌克兰政商高层子女那个，你整理一份材料给珍妮。”
a女郎低头在备忘录上记下，然后道：“老板，我在想，为什么不把俄罗斯也加上来？”
西蒙道：“这是一个细水长流的计划，不止俄罗斯，其他所有维斯特洛体系重点经营的国家都不会错过，西莉亚只负责乌克兰。”
a女郎闻言，大致明白，自家老板让她整理材料交给夫人，应该就与其他国家的安排有关。
维斯特洛家族的基金会体系主要都是两位夫人负责打理，这种助学计划，肯定也会通过各种壳基金的名义进行。
只是这就超出了a女郎所负责的工作之外。
不过，艾莉森还是又道：“还有，老板，既然你昨天和米勒女士说这件事要低调，暑期之后第一批就100人是不是多了些，我们完全可以进行更加细致的筛选，确定对我们有用的人选。”
西蒙笑笑：“正是因为人多一些，我们才能低调地从中挑选对我们有用的那种，如果只有三五个，那就明摆了告诉别人他们就是目标。而且，哪怕是其他没有选上的，只要接受了我们的资助，对维斯特洛体系就是有用的。”
这次艾莉森就有些疑惑。
西蒙感受着a女郎疑惑的目光，捧着怀中安静顺从的女人换了个姿势，感受着好闻的女人香，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地轻声道：“我记得在一本书里看到过一个观点，a，上了岸的鱼，就不再是鱼了。”
a女郎显然不可能读过某本小说，因此无法理解这句看似简单话语里所蕴含的某种残酷。
西蒙也没有再多解释，继续敲定了一些事项，推起怀中女人，三人一起离开书房走向餐厅，一边打量女人今天的装扮，赞道：“很漂亮，这是当年《蒂凡尼早餐》中奥黛丽·赫本的经典小黑裙延伸款式，你的身材很好，气质更配。”
女人挽着西蒙手臂，有些不好意思，但终究为悦己者容，学着西方人的习惯道：“谢谢，西蒙。”
抵达餐厅，陈晴、林素和改名miumiu的小姑娘都在等待。
西蒙在餐桌旁坐下，待女侍们送上早餐后离开，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拿起餐具开始用餐，同时对林素道：“你弟弟的事情有结果了，mit地球资源实验室的一位教授可以接受他做博士生，主攻勘探。这是一个非常实用的研究方向，毕业后可以进入大型油企矿企。当然，前提是你弟弟必须能够顺利毕业，理工学科不同于文史法律专业，如果专业技能不够扎实，即使将来我帮他拿到学位，再往后也不可能有什么发展。”
林素点了点头，面露感激，只是当着周围女人的面不好说太多。
而且，多少还有些欲言又止。
西蒙也没等林素开口，直接道：“另外一个就算了，如果她想来美国，我建议直接和你弟弟结婚，然后作为家属过来陪读，没必要一定上什么学校浪费时间。”
林素顿时又有些小幽怨。
不过，她也知道这不能强求。
男人能帮自己弟弟，已经是出乎预料，更何况还是mit。
林素的弟弟林栋读的是北大地球物理专业，今年即将完成硕士学业，其实从本科开始，林栋就一直在申请海外留学，只是当时申请失败，不得不继续留校读研。
现在研究生即将毕业，林栋又动了留学读博的念头，最初的目标当然是地球物理专业最强的麻省和加州理工两大名校，可惜几番申请都没有结果，最终只拿到了西北大学的自费留学offer。
虽然也算美国一流名校，但西北大学并不在常青藤之列，而且地球物理专业的排名更是靠后。
原本，如果没有西蒙的帮忙，林栋还是会选择这所学校读博，上次求到自己姐姐这里，主要是希望她能帮忙打探一下，帮自己女友白兰一起出国。
林素最初并不想这么做。
因为某个家伙很喜欢这么做，她觉得不怀好意，却耐不住弟弟的央求。
周末鼓起勇气和西蒙说起，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结果，而且还是mit。
麻省理工啊。
因为操心弟弟留学的事情，林素恰好也知道，北大这一届毕业生，本硕博全部加起来，目前拿到mit录取的一共才两人，而且都是自费。
另外，听他刚刚的只言片语，林素也知道，男人对此已经相当尽心，连弟弟今后的就业都考虑过。
在这之前，林素也关注过。
地球物理专业是北大很强的一个专业，却不算太热门，虽然北大毕业生肯定不缺少工作，但在今年国内开始取消毕业生分配制度的情况下，想要找到一份好工作就不太容易。大部分这一专业的毕业生此前都进入了各种地震局或者研究所等政府研究部门，较好一些的就是油企矿企，这就需要门路。
林家不缺少人脉，只是早前的一些安排，林栋都不满意。
因此才会希望出国留学。
而且此前林栋和林素聊过的对将来事业的期盼，和西蒙的安排不谋而合。毕竟地震局研究所这类边缘部门，上升渠道非常狭窄，油气矿企才是最好的选择，这就需要研究方向偏向于勘探。
只是，男人显然直接忽略了另外一个。
林栋的女朋友，那个名叫白兰的女孩，不同于二妹林岚对白兰的不满，林素其实对那个女孩的观感还算不错。
再想想男人的建议。
结婚，然后当家属过来陪读。
哼。
大男子主义。
当然，只敢在心里想想。
虽然吧，不知为何，内心深处觉得，或许也是一个方法。
那女孩在北科大读的是应用物理学专业，因为本身长得漂亮，当初一些学校交流过程中被自己弟弟看上，还是追求一番才算到手，只是，无论北科大本身，还是女孩的学习成绩，总之，同样从去年开始申请留学，一个offer都没有拿到。
反正，你不肯帮，那就我自己来。
大男子主义。
心里正这么念叨着，林素又听西蒙道：“还有，如果你不想养废物的话，等你弟弟过来，我建议你不要替他支付学费，让他自己勤工俭学吧。还有，如果他将来想要走得更远，最好在读博的同时选修一下工商管理，能够拿到学位最好。”
林素知道男人的建议都对，只是对他话语里的某个词汇有些小小的不忿：“我弟弟才不是废物。”
“是啊，我看过他在北大期间的履历，还是很棒的。所以我才提醒你，不要拿钱给他，他现在24岁，进入社会已经很晚了，如果你再不让他接受一点人间疾苦，缺少处事能力，将来可能会成为一个书呆子，这种人最好的出路只是一辈子做科研，待在象牙塔里。”
林素很想反驳，犹豫了一小下，到底还是轻轻嗯了一下。
西蒙突然露出了一个有些坏的笑，望着林素道：“如果你狠不下心，这样，我帮你管。”
林素疑惑，还因为男人的笑又些小警惕。
西蒙脸上的笑容溢开：“按照我们的关系，你弟弟也算是我小舅子，姐夫教训小舅子是理所当然的。”
林素听到这番话，愣了下，突然脸庞红透，低下头不敢再与男人对视。
西蒙却是来了兴致：“那就这么定了，按照中国家长经常的那个说法，孩子交给我管，该打该骂不要客气，放心，我不会客气的。”
林素几乎想要落荒而逃，到底还是忍住，还下意识道：“不许打他。”
“放心，打不坏。”
“……”
西蒙这么说完，还有些意犹未尽，于是转向陈晴。
这个不行。
于是又看向刘女士。
再转。
随即目光落在某个小姑娘身上。
正在吃东西的小姑娘感受到西蒙眼神，抬起脸蛋看过来。
其实刚刚一直在旁听，而且，小姑娘也远不是外表那样的懵懂无知，只是某种本能，认为这样可以讨到大人欢心。
西蒙打量一番某个小姑娘，循循善诱：“miumiu，以后叫我爸爸好不好？”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自己母亲，得到一些暗示鼓励，很快娇声道：“爸爸。”
西蒙很是满意，最后看到身旁的a女郎。
艾莉森轻轻白了自家不着调的老板一眼，突然也轻声道：“爸爸。”
“……”
“……”
“……”
“……”
被大大小小几个女人眼神古怪地盯着，西蒙反而有些受不了，干咳了下，转移话题，对林素道：“还有，关于杭州那边提交的几个项目方案，我也看过了，只有两个比较好，一个是对娃娃哈的投资，这是一家很出色的企业，一定要拿下。另外，还有那个农夫山泉饮用水的项目，我们可以全资投入。”
娃哈哈不用说。
农夫山泉，后来可是大名鼎鼎，不过，现在这家公司还不存在，只是浙省一家企业正在筹划的一个项目。
八十年代就已经成立且发展非常迅速的娃哈哈，西蒙可没想过买断，这家公司现在几乎与健力宝不相上下，因此，这次能够入股，其实都有点出乎西蒙的预料，无论投资多少，拿到多少股份，绝对都是一笔非常划算的投资。
至于农夫山泉，既然是一个筹划中的饮用水项目，再想想将来的发展前景，当然直接买断更好。
西蒙转移了话题，餐桌上几个女人也没有追究刚刚的小细节。
虽然是林素的家乡在拉投资，陈晴其实也在跟进，西蒙说完，不等林素开口，她就问道：“老板，吉利呢，我觉得，几个项目当中，吉利才是潜力最大的那个。老板一直在关注中国的汽车产业，应该知道这一点。”
西蒙点头：“是啊。”
现在的中国汽车市场，虽然年销量只有150万辆左右，但绝对是一个暴利行业，各类车型此时都处在卖方市场状态，利润非常丰厚。而且，中国汽车行业更大的潜力还是将来，十年二十年后，对于全球车企来说，得中国者得天下。
陈晴更加疑惑：“那……”
西蒙突然换了英语，对陈晴道：“所以我们才不能投资。”
餐桌上，本来正在倾听的小姑娘疑惑地抬起头，不明白西蒙为何突然换了她听不懂的英语。刘女士动作也微微顿了下，早前为了准备出国，她其实懂一些英语，但也仅限于日常交流。刚刚的这句话倒是听懂了，不过，此时她却非常聪明地假装自己没有听懂，继续慢条斯理地用餐。
陈晴见自家老板换了英语，余光左右瞄瞄，又干脆换了法语：“老板，我不是太懂。”
这下连林素都听不懂了。
西蒙也换了法语，对陈晴道：“现在的中国，进入汽车产业的门槛很高，这一点你肯定知道。你肯定也觉得，以我上次中国之行积累下来的影响力，如果我们入股吉利，拿到一张汽车生产许可证肯定没问题，对不对？”
陈晴点头。
西蒙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样就是在与中国目前主要的国企汽车巨头争夺市场和利润，汽车产业，对于有些人来说就是自留地，因此这是非常得罪人的一件事，会迅速消耗掉我上次中国之行积累下来的情分。情分这种东西，就和酒一样，刚刚酿造完成，立刻就喝掉，那是暴殄天物。因此需要窖藏，将来恰到好处地放出来，才能利益最大化。”
陈晴明白过来。
这两年中国布局实在太顺，陈晴此时意识到，自己已经有些骄纵懈怠，对于一些以往本该很容易想起的事情，反而没有自家老板那么敏锐，内心不由一番自省。
餐桌对面，西蒙继续道：“而且，如果其中的利益足够大，我并不介意提前消耗相应的情分。但实际上，因为经济向好，欧美汽车产业周期正处在峰顶时段，我们想要投资中国汽车产业，只有资金是不行的，必然离不开与欧美车企的合作，由于产业过热，现在寻求这样的合作，付出的代价会非常大，得不偿失。”
第937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想要知道这个年代中国的汽车行业有多赚钱？
大名鼎鼎的桑塔纳就是最典型案例。
中国去年刚刚开始量产的新一代桑塔纳2000，标配报价18万人民币，这还不含税，更不要说因为热销伴随的渠道涨价行为，总之没有个20多万根本别想提车。
桑塔纳是基于德国大众旗下的帕萨特车型改装而来。
桑塔纳2000改装自帕萨特b3平台，国内量产时，海外的b3平台其实已经淘汰，1996年，大众旗下的帕萨特b系列已经发展到b5平台，那么，最新款的帕萨特b5车型价格是多少呢？
3000到5000美元！
以当下8.31左右的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哪怕海外市场按照5000美元的高配计算，这款轿车的价格折合人民币也才4万出头。
海外4万，国内18万，价格差了整整4.5倍。
因为是合资品牌，桑塔纳2000只有需要进口的部分零部件才涉及到较高关税，根据公开资料，上海大众当下的桑塔纳系列零部件自产率已经达到60%以上，以国内低廉的制造成本，哪怕算上进口零部件关税部分，国产桑塔纳2000的造价与海外同类车型对比，也绝对不会相差太多。
然而，价格却能差出4.5倍。
可以想见其中的暴利！
这样的暴利，显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插手分羹的。现阶段，与电信、石油等领域一样，汽车产业基本上被大型国企垄断。
既然开始鼓励市场经济，民营企业造车也不是不行，但有门槛。
非常明确的门槛。
15亿。
你能拿出15个亿，我可以考虑给你一张汽车生产牌照。
啧！
现阶段的中国，把大部分企业整个榨了都挤不出15个亿。
因此直到2000年后政策逐渐松绑之前，中国国内很多汽车品牌，无论是国企还是私企，其实都是没有‘户口’的黑车，在地方保护和政策擦边的灰色地带悄摸生存，毕竟国内汽车行业的暴利实在是太让人眼馋了。
当然，最终存活下来的，十不足一。
吉利就是其中一个。
虽然是林素受家乡所托来拉投资，但陈晴显然也做了很多功课。
西蒙否决后，林素因为男人刚刚的某些话语低眉顺眼地不再多言，陈晴还是想要争取：“老板，我们仔细调查过，吉利的李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你不是说过，现阶段投资中国最重要的就是押人吗？既然完整的方案行不通，或者，我们可以少投资一点。”
西蒙笑问：“你觉得多少合适？”
陈晴道：“吉利的家底大概是1亿人民币，我们投资1000万美元，应该能拿到40%左右的股份，老板，这是一笔很划算的生意。”
西蒙笑容不变：“然后，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维斯特洛体系都会与这家公司产生捆绑，中国那边也会认定我有意涉足汽车产业。再加上你这么不安分，结果可就很难预料。”
被自家老板直言不安分，陈晴顿时很受伤的模样，可怜兮兮道：“老板，我可是很听你话的。”
“现在两边都不是涉足汽车产业的好时机。两个条件，等中国入世，等下一个汽车行业低迷周期，然后我们再出手。”西蒙不理会陈晴装可怜，再次摇头，然后直接转了话题，也从法语换回中文：“说说另外一件事吧，你的电脑公司准备得怎么样了？”
陈晴发现没得商量，也不在纠结，跟着换了中文道：“第一款电脑已经开始预热推广了，还有，老板提起的那个跑分软件，我在硅谷雇佣的团队已经开发完成，正在进行内部测试，对了，老板，你要不要给这款软件起个名字？”
这妖精显然捕捉到了西蒙的某个小喜好。
起名字啊。
西蒙也没有拒绝，稍微一想，注意到餐桌对面乖巧吃东西的某只萝莉，说道：“miumiu。”
小姑娘立刻抬头看过来：“嗯？”
西蒙朝小丫头示意了下，对陈晴道：“就叫miumiu，miumiu跑分。”
刘女士听到西蒙要拿自己女儿的新名字给一款什么软件命名，下意识劝阻道：“西蒙，这样不好吧？”
陈晴却是立刻笃定道：“就是miumiu了，这也是一个女人名字呢，维斯特洛体系以女人命名的企业，丹妮莉丝、梅丽珊卓、伊格瑞特等等，可都是很厉害的，算是一个好彩头。”
西蒙听陈晴这么说，才意识到自己意外地又‘创造’了一个女人，笑了笑，说道：“我建议你先在北美发布这款软件，然后再转向国内。当然，主要目标是中国，这一点别搞错了。”
陈晴点头，还弯起嘴角，笑得像只小狐狸：“老板，我本来就打算这么做。”
以国内现在的风气，乃至十几二十年后，对于舶来品都是非常迷信的。既然是一款美国软件，那肯定就非常权威啊。
谁反对？
早餐之后，西蒙一行乘坐直升机赶往曼哈顿，继续停留一上午，下午两点钟启程飞往欧洲。
主要是乌克兰的事情。
为了确保维斯特洛体系在乌克兰的布局，察觉到又有人开始不安分，西蒙近期再次在那边掀起了一次‘除草’行动。另外，预计一周的行程，还会陆续去往芬兰、俄罗斯、意大利等国家，下周返回。
纽约这边。
西蒙离开后，上周五抵达的国风艺术团女孩们从新一周开始迅速进入正轨，在维斯特洛家族团队的帮助下，开始为半年后的公开演出进行筹备。
而且已经基本内定两个节目。
西蒙亲自拿出来的《采薇》，以及周六那天魏参差表演的独舞《蒹葭》。
李有狐除外。
周一上午和李安碰面，李有狐没有辜负西蒙的期待，顺利被导演相中。
在李安看来，这女孩身上那股自带的傲气与骄纵，和他设想中的玉娇龙简直一模一样。而且，虽然没有接受过太多专业的表演训练，但毕竟是舞蹈演员出身，底子不算为零，对于表演也充满了天赋。
通过未来几个月的表演训练，李安也相信李有狐在开拍前达到标准丝毫不成问题。
与此同时，北美暑期档还在持续。
5月24日到5月30日。
又一个票房周很快过去。
暑期档第三周，丹妮莉丝与福克斯合作的《木乃伊》轻松蝉联周票房冠军，上映第二周，因为没有强势新片上映，《木乃伊》的次周跌幅只有34%，再收4193万美元。
上映两周时间，这部目前暑期档最为火爆的重磅炸弹累计票房轻松破亿，达到1亿零547万美元。
榜单第二名还是既出人预料又在情理之中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上映第三周，这部基于古典小说改编的现代爱情片再次进账1883万美元，跌幅控制比《木乃伊》更加出色，只有26%。三周时间，制作和宣发总成本只有3000万美元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累计票房达到7574万美元。
截止目前，这部爱情片可谓1996年暑期档最大的黑马。
阿诺·施瓦辛格的《蒸发密令》本周勉强守住了榜单第三名的位置，虽然单周跌幅也收窄至27%，但在开局失利和次周大跌的情况下，《蒸发密令》上映第三周的票房只剩下1298万美元。
累计上映三周，这部烧掉了1亿美元的超级重磅炸弹电影北美总票房只有6719万美元。
而且，最让出品方华纳兄弟难受的，还是《蒸发密令》的海外市场表现。
因为在海外同样受到了《木乃伊》、《罗密欧与朱丽叶》等影片的冲击，目前三十多个海外票仓陆续开画的情况下，同样三周时间，《蒸发密令》的海外票房还不到5000万美元，各方普遍预测这部超级重磅炸弹的北美与海外票房基本持平，都在8000万美元左右。
全球总票房大概1.6亿。
从前史泰龙、施瓦辛格这些动作明星的海外票房号召力一直很强，哪怕北美不受欢迎，往往也能在海外收回大笔票房实现盈利。这一次，《蒸发密令》没有再实现墙外开花，彻底断了华纳从全球市场找补损失的念想。
相比起来，比《蒸发密令》晚一周上映的《木乃伊》，海外票房却是两周时间轻松实现破亿，这还是在日本、法国等一些大型票仓没有上映的前提下。《木乃伊》的本土票房预期只有1.5亿美元左右，但根据此时表现，影片的海外票房很可能实现华纳对《蒸发密令》的期待，达到本土的两倍，冲击3亿美元高位。
第四名是莱斯利·尼尔森的《终极笑探》，这部中等制作喜剧电影紧随《蒸发密令》，开画首周七天票房1249万美元。
两者只有不到50万美元的票房差距。
而且，《终极笑探》的制作成本为1800万，索尼的宣发费用大概1000万美元左右。
1249万美元的开局，本土应该在2000万到3000万美元之间，莱斯利·尼尔森在海外也算有些票房号召力，肯定还能收回不少，因此这个项目对于出品方索尼来说不算成功，但也不算失败。
只能说不温不火。
第五名是《黑侠》。
这部来自大洋彼岸主演中没有一个西方面孔的港片意外挤掉了上周开局失利的《王牌大贱谍》，占据周票房榜单第五名位置。
首周末三天给出了一个小小惊喜后，《黑侠》的完整首周票房最终达到1038万美元。
相比丹妮莉丝娱乐在制作和宣发上总计500万美元的投入，只是上映一周，发行方就直接收回了成本并开始实现盈利。
其实上映到现在，《黑侠》的媒体口碑一点都不好。
准确来说还有些糟糕。
哪怕在新世界影业的公关运作下，这部电影的媒体综合评分也只有5.3分，并没有达到及格水准。
大部分批评都集中在了影片的故事性弱和画面粗糙两方面。
这两点都是事实。
因为北美上映版本经过了再次剪辑，将港版开头的文字背景简介直接删掉，只留下一个开篇楔子，因此开场很长一段时间，对于不太愿意动脑筋的观众来说，都不太明白这个故事到底在讲什么。
至于画面粗糙，倒是还算有情可原。
毕竟这部电影折合只有700万美元的制作成本，如果要拿来和烧掉了1亿美元的《蒸发密令》对比，那太难为人了一些。
不过，虽然口碑差劲，耐不住宣发团队的营销做得太好。
又是杰克·成、昆汀这样的大咖倾力推荐，又是与《蒸发密令》形成对比，网络平台上的讨论更是热闹，总之，该知晓的潜在观众基本上都已经知晓这部影片，不该知道的，也在有意无意之中听到了《黑侠》的名字。
于是纷纷买票进场。
最终结果就是这部事先几乎不被所有人看好的港片意外挤入了热门暑期档的周票房前五名。
虽然票房只有1038万美元，但按照1276块银幕计算，《黑侠》开画首周的馆均高达8137美元，完爆第四名《终极笑探》的5466美元馆均数据。
恰好为了给即将上映的《碟中谍2》腾出银幕资源，丹妮莉丝娱乐复活节档期的《神探飞机头2》和《太平间闹鬼事件2》一起在本周下画，让出足够资源给《碟中谍2》的同时，因为《黑侠》的出色表现，新世界影业团队还在一些此前资源比较少的区域额外又为这部电影增加了200多块银幕，使得影片次周银幕数达到1534块。
毕竟超过8000美元的馆均，足够达到增加银幕的标准。
大部分时候，世界就是这样奇妙。
同样的一部电影。
有人欢喜。
有人愁。
《黑侠》在北美上映的同时，大洋彼岸的港岛，这部电影也同时开画，还利用了影片成功挤入北美暑期档这样的宣传噱头热闹地炒作了一番。
只可惜，开画七天，《黑侠》的港岛票房只有379万港币。
以这样的开局计算，影片本土总票房很可能只有1000万港币左右，即使当初新世界影业作为合作方承担了200万美元的制作费用，港方制作公司投入的资金还是达到4500万港币。
本土只收回1000万港币，哪怕东南亚地区的票房是本土的两三倍，最终亏损也可能高达3000万港币。
巨亏啊。
再看北美，首周1038万美元，按照此时港币对美元的7.76左右汇率，一周就收回了折合超过8000万港币的票房。而新世界影业总计只投入了500万美元，一周开始盈利，以后都是盈利。
都是盈利啊。
只是北美院线发行，首周1038万美元，总票房预期相比最初再次提高，预计能到2500万美元左右，按照55%的好莱坞典型分账比例，只是这部分盈利就超过800万美元，折合超过6000万港币。
这还不算欧洲发行收入。
这还不算后续录像带和电视播放收入。
一边是3000万港币亏损，一边是6000万港币的盈利。
而且，根据当初的投资协议，两边利益切分的明明白白。
根本没有找补的可能性。
大洋彼岸某位投资制作《黑侠》的大佬看到这样的亏损收益对比，既有些想要吐血又难以抑制地生出一股想要砍人的冲动：西蒙·维斯特洛，唔好让我喺港岛睇到你啊！
第938章 强势
当视频通话屏幕接通，远在洛杉矶的艾米·帕斯卡尔微微愣了下，因为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精致如同洋娃娃一样的小姑娘，眨着一双浅色眸子好奇地望着她。
画面晃动。
西蒙随即出现，把小家伙朝自己怀里搂了搂，还示意道：“妮娜，你的礼貌呢？”
小姑娘这才反应过来似的，乖巧地对着摄像头打招呼：“下午好，女士，我叫妮娜，你呢？”
艾米可以确定这不是某个家伙的私生女，因为如果真的有，自家老板根本不会遮遮掩掩这种事，想来又是某个情人的女儿，看小家伙这么漂亮，母亲肯定不差，而且，此时能坐到西蒙怀里，显然也是很受宠的那种，于是很有耐心道：“你好，你可以叫我艾米。”
“艾米，很高兴认识你，你是在距离我们很远很远的地方吗？”
“当然，这里是洛杉矶。妮娜，你在哪呢？”
“妈妈说，这里叫圣彼得堡。”
“哦，我知道，很漂亮的一座城市。”
“是呢，而且这里有好多人都说俄语，妈妈说，因为这里是我的家乡，俄语是我的母语，艾米，你的母语是什么？”
艾米很快发现屏幕里的小姑娘有点话唠，依旧耐心，微笑道：“英语，就是我们现在正在说的语言。”
“那，艾米，你会俄语吗？”
“不会。”
“为什么呢？妮娜都会俄语呀，爸爸也会，妈妈也会，还有伊凡娜，还有尤利娅，还有薇拉，不过薇拉才两岁，刚刚学会说话。”
小姑娘正不停地巴拉巴拉，旁边一双明显是女人的白皙纤细手臂伸过来，把小家伙抱起，艾米只是在小不点不满地晃动中惊鸿一现，认出把孩子抱走的女人身份，尤利娅·舒尔希金娜。
两年前那次伦敦女孩直播过程中，这位如同精灵般有着精致容颜和完美身材的女人就一度被很多人注意到。而去年那支惊艳的《巴赫的最后一天》芭蕾独舞mv，再次让尤利娅·舒尔希金娜一鸣惊人。
然后重新沉寂。
大家都清楚这女人被西蒙·维斯特洛金屋藏娇，无论很多看过《巴赫的最后一天》的粉丝如何愤愤不平，对方都没有再抛头露面过。
外界只知道她住在伦敦。
最初还被媒体盯梢过一阵，后来伦敦的八卦小报被警告了一番，事情重新冷却下来。
没想到今天能在视频里看到。
而且对方还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儿，虽然吧，有点话唠。
不过，等小家伙被舒尔希金娜抱着离开，艾米也没有多言自家老板的私生活，直接和西蒙说起正事：“老板，昨天中国那边关于电影产业的新闻，你看过了吗？”
西蒙点头。
今天是5月31日，洛杉矶那边是早上9点钟，刚刚上班。圣彼得堡这边，本地时间是下午7点钟，傍晚时分，两地时差恰好是10个小时。
而就在昨天。
中国当地时间5月30日，中国政府正式颁布了两份有关电影产业的文件。
第一份是酝酿已久的《电影管理条例》。
这份广播电视部发布的文件主要规定了中国电影的制作、审核、发行等各方面事项。
西蒙在文件发布之前就已经浏览过大致内容。
在他看来，对于好莱坞稍微有些影响的，就是明确了中国国内影院放映国产片的时长不得低于总时长的三分之二，算是过往两年中国电影市场被进口片霸屏后的一种明确国产保护，至于其他，根本上和以往没有多少区别。
最多只是把曾经的一些潜规则明确到了纸面上。
另外一份，西蒙比较看中的，就是《外商投资电影院暂行规定》。
这是西蒙上次中国之行争取到的一项成果。
详细条款不需多言，核心就是中国开放外资进入内地投资电影院。
当然，主要的限制也在西蒙预料之中。
内地暂时不接受外商独资，只能合作，而且，合资影院的持股比例，外资不得超过49%，控股权必须由中方掌握。
通话屏幕前。
见自己老板点头，艾米道：“老板，既然这样，我们还坚持既定的计划吗？我最近对中国内地的电影产业进行了一些更深入了解，受到电视和盗版的冲击，中国内地大部分影院都是亏损的，更何况，我们连控制权都没有。”
西蒙身体放松地靠在皮椅上，双手叉在身前，摇头道：“艾米，电视和盗版的冲击，这在美国，乃至全球各地其实都是一样的，最初电视和录像出现时，好莱坞同样如临大敌，结果怎样，这些渠道都只是增加了我们的收入。”
“中国可不一样。”
“是啊，但也只是暂时。而且，只要其中存在足够的利益，中国政府肯定会采取措施推动行业的进步。现在基本确定的三项，院线改革，影院联网和这次的对外开放影院投资，就是一种前进。艾米，别忘了，中国有12亿人口。”
“既然这样，控制权的事情呢？老板，如果我们投资却没有话语权，结果可能会非常糟糕。”
“你搞错了一件事，艾米，绝对多数股权并不意味着我们在中国的合作方一定会坚持对影院的控制权。而且，你知道，我在中国有很多投资，那么多关联公司，只要随便拉上一些参与投资，49%就可以变成51%，所以，你可以组织奥登院线的团队去中国考察了，恰好可以和中国广电部的考察团队一起过去，算是我们的回访。放心吧，那边我也有其他安排。”
既然西蒙已经考虑周全，艾米不再多言，点头道：“那我尽快。”
两人说完这件事，又讨论了一些其他工作，这才结束通话。
洛杉矶。
马里布丹妮莉丝影城的办公室内。
艾米先通知自己的助理安排与丹妮莉丝娱乐旗下奥登院线总裁布莱克·麦基尔南的晚间餐叙，详细讨论布局中国事项，然后又拿起一份票房报表。
除了刚刚过去一周，这份报表还涉及丹妮莉丝娱乐上半年发行影片的票房概况。
因为截止昨天的5月30日，1996年的上半年电影放映基本完成。
首先是2月份上映的《尖峰时刻》。
因为上映较早，这部杰克·成主演制作成本3000万美元的动作电影全球发行基本结束，影片北美本土票房最终为1.41亿美元，海外成绩较弱，但也达到了1.26亿美元。
全球累计2.67亿美元。
绝对的大赚。
目前《尖峰时刻2》已经在筹备当中，当然，好莱坞可不会像香港那么赶，续集预计两年后上映。
然后就是复活节档期的两部电影。
为了给今天大规模开画的《碟中谍2》让出银幕资源，复活节档期的两部电影，《太平间闹鬼事件2》和《神探飞机头2》昨天一起下画。
《太平间闹鬼事件2》的本土票房最终为1.37亿美元。
同样的3000万美元制作成本，只是本土就已经实现盈利。
海外方面，这部招魂电影宇宙恐怖片的发行还没有完全结束，不过目前海外票房已经达到1.16亿美元，预计最终海外票房在1.5亿美元左右，强于北美。全球有望接近3亿美元。
3000万制作成本，全球3亿，招魂电影宇宙的进一步成功展现无疑。
金·凯瑞与丹妮莉丝娱乐合作的第三部电影《神探飞机头2》最终本土票房为1.08亿美元。
同样也是3000万美元的制作成本。
同样本土实现盈利。。
另外，这部电影的海外发行同样还在持续，目前海外票房累计约为7600万，预计能够破亿。
预计全球两亿，明显差了《太平间闹鬼事件2》一个量级。
其实如果不是当初的龃龉，金·凯瑞完全能够达到更高成就，双方表面上已经缓和，丹妮莉丝娱乐终究不可能再给对方太充分的支持。
无论如何，1996年暑期档开启之前，北美电影市场上唯有的三部亿元票房俱乐部电影全部都由丹妮莉丝娱乐出品。
而且，暑期档开启到现在，丹妮莉丝娱乐自主推出的两部影片，《罗密欧与朱丽叶》和《黑侠》，都只是很多人眼中的小片子，却都展现出了票房黑马的潜质。
再加上同样强势的合作影片《木乃伊》和今天刚刚上映的《碟中谍2》。强烈对比之下，好莱坞其他制片厂全都黯然失色。
艾米·帕斯卡尔再次忍不住感慨。
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在某个还只是年轻男孩的家伙怂恿下，她放弃了福克斯的副总裁职位加盟一家初创的小电影公司，当时无论如何都没想过能够达到今天的程度。
洛杉矶的另外一处。
最近几天疲于各种应酬的杰特·李也是如此感觉。
对于《黑侠》，最初当然想过冲击北美市场。
实际上，没有哪一家香港电影公司没有过这种念想，只是成功者终究寥寥，《黑侠》最初也不抱有太多期待，否则肯定会学习杰克·成那样，主动加入一些好莱坞元素。
谁也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虽然首周只有1038万美元，虽然预计北美总票房也只有2500万美元，但换算一下，这可就是接近两亿港币，香港那边的最高票房纪录也远远达不到这种程度。
更何况，哪怕是在北美，这样的票房也不算微不足道。
毕竟成本放在那里。
杰特·李最近也看到了报纸上的讨论，《黑侠》的预计收益将会超过耗资1亿美元的《蒸发密令》，只是这一点，太让人扬眉吐气了。
而且，此时此刻。
比弗利山庄日落塔酒店的内部咖啡厅内，杰特·李面前的这位索尼影业旗下制作人詹姆斯·肯德里克，前段时间的一个派对上见过，可是远没有此时的那种热络。
如果不是对方明显高估了他的英语实力没带翻译就跑过来，杰特·李其实也乐意和对方多聊聊。
“李，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继续与丹妮莉丝娱乐合作，他们可能会把你捧到杰克那样的高度，对吗？”
这句话大致听懂，杰特·李却也不置可否，还往咖啡厅入口处看了眼。
詹姆斯·肯德里克丝毫没有在意杰特·李的心不在焉，对方不回答，他也不生气，继续道：“杰特，你肯定是这么想的。但你有没有想过，好莱坞的华人演员生存空间本来就很小，丹妮莉丝既然已经捧出了一个著名的华人演员，而且杰克现在还有《尖峰时刻》系列，丹妮莉丝娱乐又能为你提供多少资源吗？”
如此说完，见对方还是不为所动，肯德里克直接上硬菜：“所以，不如和索尼合作，你知道，我虽然不是东方人，但索尼毕竟是日本公司，东方文化是共通的，而且，只要你答应，我们立刻就可以先签协议，200万美元一部片约，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200万美元这个数字，杰特·李微微挑眉。
当然不是嫌多。
不过，如果按他之前的身价，当然也不少。只是，《黑侠》之前，和《黑侠》之后，怎么可能一样？
等待的经纪人还没有到，杰特·李正要应付几句，然后直接离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朝对方做了手势，杰特·李接通：“喂？”
对面传来一个大概是因为跨洋电话而略微失真的声音，杰特·里微微坐直身体。
“……你好，向先生……是啊，一切都好，向先生你呢……嗯……这个，我只能帮忙问问，其实，向先生，你完全可以和丹妮莉丝娱乐直接联系……好吧，当然没问题……我啊，最近可能回不去……嗯，一定一定……好的，再见。”
挂了电话，杰特·李表情微妙。
詹姆斯·肯德里克等杰特·李挂了电话，放下咖啡杯，接着道：“杰特，我们继续，或者，200万可能少了一些，250万，怎么样？你要知道，当初杰克·成都没有这样的待遇，而且我们可以先预付你一半的片酬，然后大家再挑选剧本，或者，你个人有什么好点子，我们也可以谈。”
对方正口若悬河，咖啡厅入口终于走进又一个亚裔面孔。
杰特·李朝对面点点头，起身迎了过去，和对方抱了下：“杰瑞。”
杰瑞米·赵一脸歉意：“真是抱歉，我来晚了，哦，肯德里克先生，你也在这里？”
索尼的制片人站起身：“你是？
“杰瑞米·赵，我是杰特的经纪人，”亚裔中年说着，递了一个名片过去，还补充道：“我们上周的派对上见过，不过，你肯定不记得我。”
“哦，记得，记得，杰瑞，你来得正好，大家坐下聊聊，我请客。”
“真是抱歉，我和杰特已经有约了，现在就要赶过去。”
“没关系，不如明天，或者两位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谈谈。”
杰瑞米·赵与杰特·李对视一眼，随即点头：“没问题，肯德里克先生……”
“吉姆，叫我吉姆就行。”
“呵，吉姆，不如您给我一张名片吧，如果不介意，我抽空打给你。”
“当然，”詹姆斯·肯德里克连忙也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这上面有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随时打过来，我肯定都在。”
第939章 规矩
“肯德里克只是索尼旗下一个普通签约制片人，以制作b级片为主，连自己的工作室都没有，很不入流的那种。杰特，我得提醒你，因为《黑侠》，最近肯定会有很多人绕过我们这边私下联系你，但是，千万不要冒然许诺任何事情，无论如何，至少要和我商议一下。”
两人离开日落塔酒店，杰瑞米·赵亲自开车载着杰特·李赶往马里布丹妮莉丝影城，一边对副驾驶上的客户如此说道。
杰特·李在圈子里混迹这么多年，也算历经坎坷，当然不缺少这点谨慎，不过还是道：“我觉得他挺有诚意的，答应只要我松口就预付一半片酬。”
“杰特，不要这么天真，你以为自己一定能拿到钱？”
“好莱坞不是很正规的吗？如果真的和他签约，我肯定会把这条写在合同里。”
杰瑞米打着方向盘加速超过前方一辆福特，摇头道：“杰特，法律完善，遵守契约，这肯定是你们很多刚到美国的家伙对这个国家的前置印象，其他领域我不敢说，但在好莱坞，这些都是不存在的，好莱坞就是一个存满了欺骗诡诈的地方。就像刚刚那个家伙，你和他签了合约，如果一切顺利，当然皆大欢喜。不过，一旦出现变故，即使合约上明确规定，他也不会付钱给你。”
杰特·李道：“那就打官司呗？”
“当然，问题就在这里。你和他打官司，赢的几率很大，但是，如果因此纠缠在这样的诉讼里，短则三五个月，长则一年半载，期间其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还要花掉大笔的律师费，你觉得你耗得起吗？”
杰特·李闻言，想到了一些过往的事情，突然不再说话。
经纪人看了他一眼，补充道：“所以，好莱坞再大牌的明星其实都遭遇过欠薪毁约之类的事情，多数都是私下解决，因为大家都耗不起，而且，毕竟以后还可能合作，也很少撕破脸皮。”
杰特·李沉默了片刻，才终于又开口道：“难道就没有规矩了吗？”
“当然有啊，杰特，好莱坞的规矩其实很简单，只要你能证明自己的价值，而且一直有价值，那你就是规矩。不说高高在上的西蒙·维斯特洛，好莱坞那些长青的大导演大明星，就像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乔治·卢卡斯、罗伯特·德尼罗、汤姆·汉克斯等等，他们都是各大制片厂努力追逐的对象。当然，一旦他们失去了价值，也就只能遵守别人的规矩。”
“这……太现实了。”
“如果不是这样，好莱坞也不会这么繁盛。所以，杰特，我希望你能非常谨慎对待这次打入好莱坞的机会。你知道，杰克很早就开始尝试进军好莱坞，直到今年年初的《尖峰时刻》，才算成功跻身主流一线，这其实比当年的布鲁斯·李还要成功，对于我们华人来说就是一个奇迹。”说到这里，本来认真看着前方道路的杰瑞米·赵顿了顿，扭头与杰特·李对视一眼，说道：“我希望你能成为下一个奇迹。”
杰特·李此前其实一直不是太适应这位粤语中带着古怪口音的经纪人，不过，此时突然听到对方这样一番话，又感受到中年人诚挚的眼神，突然也有些感动，以及随之而来的莫名豪气，朝对方伸出手道：“杰瑞，我也希望自己能不辜负你的期待。”
中年华裔经纪人腾出一只手和杰特·李握了握，再次道：“其实，在我看来，杰特，你想要在好莱坞有所突破，关键还是在丹妮莉丝娱乐这边，据我所知，让杰克跻身主流一线的《尖峰时刻》是西蒙·维斯特洛亲自提出的创意，维斯特洛在电影方面的才华无人能及，我相信《黑侠》应该也和对方有所关联，如果我猜对了，那么，肯定不会只有一部《黑侠》。”
杰特·李认可地点头，忍不住道：“其实，我还在想李安先生的那部《卧虎藏龙》，我们不能再争取一下吗？”
杰瑞米摇头：“杰特，这个项目真的不适合你。我最近看了一遍李的所有片子，还更深入打探了一下《卧虎藏龙》的细节，总的来说，李的定位更倾向于一个文艺片导演，《卧虎藏龙》虽然是武侠，但也应该是一部文艺武侠，对于演技的要求很高，这不是你擅长的，你的特长应该是动作。无论如何，等下我们与新世界影业的总裁丹尼·莫瑞斯会面，如果西蒙·维斯特洛对你很上心，今天应该就会有结果。”
杰特·李再次失望，却也明白经纪人话语的正确性，不再多言，想起一件事，说道：“对了，杰瑞，我刚刚接到了香港那边的一个电话，来自《黑侠》的制片方，那边让我帮忙打听一下，丹妮莉丝有没有兴趣制作续集？”
“我听说了，那边的票房很糟糕，可能巨亏？”
杰特·李这方面的消息当然比经纪人还灵通一些，点头道：“首周只有379万港币，预计要亏损3000万港币。”
经纪人大致知晓《黑侠》的版权划分，也明白大洋彼岸一家电影公司亏损3000万港币很可能就要伤筋动骨，有些咋舌，不过还是很快道：“我觉得，丹妮莉丝这边应该对续集没兴趣。”
“为什么？”
经纪人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杰特，坦白说，你觉得《黑侠》是一部好电影吗？”
杰特·李顿了下，还是微微摇头。
经纪人道：“因此，这部电影的成功，一方面是北美观众对你的功夫感兴趣，另一方面，其实也是主要的，还是依靠丹妮莉丝娱乐的强势发行。对于一部电影来说，口碑不算好，票房，说真的，2500万，在北美也不算什么，因此根本没有开发续集的必要。”
杰特·李略微犹豫，才又道：“杰瑞，开发这部电影的那位先生对我……嗯，算是有恩，我总不能这样回复他吧？”
杰瑞米问道：“如果那边要开发续集，需要丹妮莉丝同意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具体的合约条款。”
杰瑞米想了想，说道：“如果是我的话，丹妮莉丝不再参与续集的情况下，我就和好莱坞的其他电影公司合作，毕竟《黑侠》的票房还算不错，应该能找到合作方，而且，这次最好直接打包卖出续集版权，弥补首部曲的亏损。”
经纪人说的婉转，杰特·李却是明白，其实就是坑老外弥补自己的损失。
仔细想想，这算是找补的最好方法。
于是打定主意，等下探探丹妮莉丝这边的口风，如果对方没有开发续集的意愿，他就打算这么回复香港那边。
杰瑞米见杰特·李露出了然表情，接着道：“另外，杰特，我劝你最好不要参与续集，恩情的话，或许可以从其他方面补偿，但如果你参与续集，可能会对你的人气起到负面效果。”
杰特·李这次有些犹豫。
经纪人注意到他的迟疑不定，略微思索，说道：“这样，你可以拖。或者，如果等下我们能与丹妮莉丝达成协议，借口就更加充分。香港那边亏了那么多，如果想要尽快弥补损失，肯定拖不起，应该会尝试启用其他演员。”
杰特·李这次没有回答。
不过，大概只能如此。
恩情可以今后补偿，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可能就再不会有了。
两人一路聊着，终于抵达马里布的丹妮莉丝影城。
找到新世界影业所在办公楼，看看时间，比约定时间提前了三分钟，杰瑞米一路开快车，总是没有迟到。
丹尼·莫瑞斯办公室外的秘书很客气地接待着两人，只是稍等片刻，办公室房门打开，丹尼·莫瑞斯送一男一女两个亚洲面孔的中年人出来，恰好与外间休息室的杰特·李两人碰上。
相互认出对方身份，气氛却有些尴尬。
两位华人一个姓李，一个姓董，毕竟此前待在一个圈子，即使没有什么交集，恰好也算认识。男人是嘉禾电影公司的高管，姓董的女人，则是杰克·成正在筹备《警察故事4》的制片人。
因为前些年的某些纠葛，杰特·李对于嘉禾没有什么好感。
这次如果不是丹妮莉丝娱乐牵线，与嘉禾关系密切的杰克·成大概都不会为他的《黑侠》捧场。
尴尬归尴尬，毕竟都是异乡异客，还是客气的招呼了几句。
杰特·李还猜出，两人这次大概是为了与丹妮莉丝商讨关于《警察故事4》的合作事项，其实在《尖峰时刻》成功后，杰克·成本应该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好莱坞才算明智选择，但处在一个行业，总有各种少不了的羁绊，终究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待两人离开，丹尼·莫瑞斯才与杰特·李两人招呼，一起进入办公室。
三人在会客区坐下，等秘书重新换上了咖啡离开，丹尼·莫瑞斯笑着道：“杰特，我猜猜，最近肯定有不少人联系你对不对？”
杰特·李跟着笑笑：“还要再谢谢莫瑞斯先生，关于新世界影业在《黑侠》发行上的努力。”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丹尼·莫瑞斯端起咖啡啜了一口，放下杯子，看向两人：“好吧，我们还是直接说正事，今天约见两位，主要是谈谈我们的后续合作。杰特，这可是西蒙亲自交代下来的，希望我们能够达成一份长期合作协议。”
听到‘长期合作协议’，杰瑞米·赵眼皮就是一跳。
不是惊喜。
而是立刻想起了金·凯瑞的那份长约。
好莱坞的长约当然不都是坑人的，只是，诸如含金量更高的dc电影宇宙长约，因为当下项目的核心演员基本敲定，也没有其他超级英雄即将开发的消息传出，那么，除此之外，好像就没有其他更好的机会。
不等杰特·李开口，杰瑞米直接抢过话头：“丹尼，能详细说说吗？”
丹尼·莫瑞斯转向经纪人先生：“杰瑞，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杰特是不同的，我们很清楚他在亚洲电影圈子里的地位，给出的当然不会是一份新人合约。我刚刚就说了，这是西蒙亲自交代下来的，他希望我们双方能够先达成协议，避免李先生走弯路。”
“弯路？”
“是啊，”丹尼·莫瑞斯道：“因为《黑侠》的成功，我想最近几天肯定有其他制片厂联系你们，而且，不出意外，涉及到的项目应该都是中低成本的b级片，这对于李先生来说就是弯路，如果走错了，可能未来很多年，乃至整个好莱坞生涯，都只能出演这种低成本的爆米花b级片，就像杜夫·龙格尔、尚格·云顿他们，他们在自己的领域都算成功，但因为长期的电影风格限制，现在已经很难进入主流，成为施瓦辛格、史泰龙那种大牌的几率就更加渺茫。”
这下杰特·李和杰瑞米·赵两人都明白过来。
只是，毕竟阅尽世事，两人都很心动，却也没有急不可耐。杰瑞米·赵问道:“丹尼，既然是维斯特洛先生亲自安排的，我能问一下，目前有适合杰特的项目吗？”
丹尼·莫瑞斯摇头：“暂时没有，其实我也向西蒙提过同样的问题，他说还在考虑，两位，你们要明白，以西蒙现在所处的位置，能让他亲自考虑的事情可不多，当初的《尖峰时刻》，就是老板亲自提出的创意。西蒙最近很忙，因此需要一些时间。”
两人对视一眼，杰瑞米再次问道：“丹尼，那么，具体的合作协议？”
丹尼·莫瑞斯道：“三部片约，起薪250万美元，后续看情况累加，最高分别为500万美元和750万美元。”
杰瑞米摇头道：“丹尼，我还是知道一些杰克的片酬状况，杰特和杰克在亚洲是同级别的演员，他不应该只有杰克的一半。”
“这不一样，”丹尼·莫瑞斯微微摆了下手，说道：“杰瑞，《黑侠》是杰特在北美发行的第一部电影，或者至少是第一部打响了名气的电影，而杰克已经在这边努力很多年了，亚洲方面的资历在好莱坞可不作数。”
经纪人又与杰特·李交换了一下眼神，争取道：“我们需要在底薪的基础上，增加分成条款。”
丹尼·莫瑞斯直接拒绝：“很遗憾，我同样和老板提及过这种可能性，他没有答应，其实你们应该看得出，这已经是一份非常有诚意的合约，我猜测最近和你们联系的片商，给出的片酬大概就是这种水准。至于将来，两位，平心而论，如果杰特能够凭借这三个项目跻身好莱坞千万片酬级别的一线明星，占便宜的是你们才对，好莱坞有太多人都奢求不到这种可能性。而且，我查了一下，杰特比杰克年轻9岁，今年才33岁，只要操作得当，还会有很长的巅峰期。”
杰特·李两人闻言，又是一番互换眼神，到底要矜持一番，没有当场答应下来，杰瑞米道：“丹尼，我们需要再考虑一下。”
“没问题，不过，请在明天早上给我一个答案。”
话题算是到此结束。
杰特·李随即又问起了《黑侠》的事情。
丹妮莉丝这边果然对续集没有任何兴趣，似乎也了解到了香港制片方的悲惨遭遇，或者接到了某人的授意，丹尼·莫瑞斯爽快表态，港方可以自行处置续集事项，这边不会再参与。
第940章 意外的会面
圣彼得堡，西蒙结束与艾米·帕斯卡尔的通话，又处理了一些其他工作，关掉电脑，起身走出书房。
这里是是圣彼得堡西南的沿海郊区。
对于如何选择在一座城市的居所，跟随权贵居所或者政府部门，绝对没错。
紧靠芬兰湾的圣彼得堡西南沿海地区，大大小小分布着包括曾经彼得大帝夏宫在内的多座当年沙皇时期俄罗斯权贵宅邸，西蒙早在几年前开始布局俄罗斯，也理所当然地将自己在圣彼得堡的居所选在这里。
俄罗斯地广人稀，最不缺的就是土地。
因此西蒙的这处临海庄园足足划出了100公顷地块，地点在彼得大帝夏宫和另外一处康斯坦丁宫之间，花费了三年时间建造完成，庄园内的主建筑是一栋类似于圣彼得堡冬宫的巴洛克式城堡风格三层别墅，只是外表呈现古朴厚重的原石灰，而不是冬宫的草绿色。
而且，为了避免建造过程中被人‘掺沙子’，建筑材料包括施工团队都是来自乌克兰。
西蒙可是知道美国大使馆砖块里都被塞了窃听器的典故。
自从当初广场饭店的那次经历之后，西蒙对于这种事情一直都有阴影。
西蒙离开书房，a女郎很快带着两位女侍迎过来，女侍手里还托着两套衣服，随意挑了一套，在隔壁卧室内换上，然后下楼。
轿车已经在别墅外等待。
察觉到西蒙要出门，某个小不点挣脱母亲的怀抱啪嗒啪嗒地跑过来。
要一起。
西蒙把小姑娘抱起来，见舒尔希金娜走过来要把孩子接走，笑着摇了摇头，对怀里的小家伙道：“一起可以，不过一定要乖乖的。”
小家伙嘴巴甜甜：“当然呢，爸爸，妮娜本来就很乖。”
尤利娅·舒尔希金娜不太清楚西蒙等下要去做什么，却明白肯定不是什么普通应酬，又上前了一些，尝试伸手道：“先生，还是把孩子给我吧，妮娜去不合适的。”
西蒙怀里的小家伙见自己母亲上前过来，立刻树袋熊一样搂住西蒙脖子，还催促道：“爸爸快走。”
再次对舒尔希金娜摇了摇头，西蒙抱着孩子来到别墅外，等待的保镖司机们见西蒙抱着孩子，略微有些意外，却都没说什么，只是为自家老板拉开车门。
西蒙抱着孩子上车，a女郎也跟了进来，等车门合上，小姑娘立刻对着车窗外的自己母亲做了个鬼脸。
没有提醒小家伙她妈妈其实看不到车内，西蒙只是吩咐司机开车。
两辆一模一样的黑色奔驰轿车穿过长长的甬道离开庄园，转入驶向圣彼得堡城区的公路。
已经是下午七点多钟，地处高纬度地区的圣彼得堡天色依旧亮着，预计八点钟左右才会天黑，西蒙一边应付着怀里小家伙的各种问题，一边打量车窗外的这座城市。
这种位于波罗的海出海口的古老城市可谓俄罗斯从一个地处偏远一隅的落后小国走向欧洲强国的见证。
十八世纪初，彼得大帝将俄罗斯的首都从莫斯科迁到圣彼得堡，并且强制推动俄罗斯的欧洲化进程，接受各种先进科技文化，最终奠定了俄罗斯直到苏联解体前将近三百年的欧洲强国地位。
说起来，彼得大帝恰好与中国的康熙大帝处在同一时期。
两者却带领两个国家完全走向了迥然不同的两个方向。
一个强制推动开放，最终成为世界级强国。
一个坚持闭关锁国，结果被历史所抛弃。
而现在，这座经历了将近三百年沧桑的城市，可谓坠入了它生命中的最低迷时期。
当西蒙的座驾驶入圣彼得堡城区，除了苏联时代遗留下来的柏油公路依旧宽广坚实，其他方面，处处都透着一股与乌克兰首都基辅类似的衰颓气息，道路两旁很多建筑外表都因为缺少维护而显得斑驳破败，再加上俄罗斯相对来说非常稀疏的人口，乍一看，仿若鬼城。
不过，西蒙却知道，现在依旧不是俄罗斯最低谷的时期。
虽然俄罗斯的gdp已经从1991年苏联刚刚解体时的5179亿美元下跌到1995年的3955亿美元，跌幅达到24%，但，真正的深渊，还在1997年之后。
转折恰好就在今年。
1996年，不只是美国的总统大选年，同时也是俄罗斯的总统大选年。
叶利钦当初成功窃取俄罗斯总统大权，最近几年，简直把这个国家搞得一团糟，因此也导致今年刚刚开始时，俄罗斯民众对这位投机客躲过政治家的总统支持率只剩下可怜的3%，不是30%，就是微不足道的3%。
很清楚一旦下台自己将会遭遇何种境况的叶利钦果断与俄罗斯各大寡头联手，投入巨额资金扭转局势。
信息时代到来之前，因为媒体传播渠道有限，公众舆论操纵起来还是相当容易，因此，几个月后的现在，叶利钦的支持率已经上升到50%左右，领先于自己的竞争对手，不出意外，将会在7月份的大选中成功连任。
既然各大寡头给予了叶利钦那么多支持，当然要给予回报。
于是，第二次瓜分俄罗斯国有资产的盛宴在叶利钦的第二个任期内更加肆无忌惮，再加上东南亚金融危机的波及，俄罗斯经济陷入更加无法自拔的深渊。最低谷时的1999年，俄罗斯的gdp已经只剩下1900多亿美元，相比此时的4000亿美元左右更进一步暴跌了50%。
如果不是叶利钦在自己执政最后时期唯一做对了一件事，选出了一个合格的接班人，千禧年之后，俄罗斯哪怕再次走向当初出售阿拉斯加那样依靠卖地为生都不是不可能。
西蒙一行从西南郊进入圣彼得堡市区，穿过涅瓦河，经过四十多分钟的路程，最终进入这座城市东郊的另外一处私人宅邸。
这里是维斯特洛体系在俄罗斯扶植的寡头米哈伊尔·弗里德曼的一处私宅。
今晚这边会举行一个小规模的政商领域招待酒会。
酒会是西蒙授意下亲自安排。
这些年，随着西蒙这只大蝴蝶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很少事情也越来越越开始背向记忆中的历史。毕竟根据人们惯常理解的蝴蝶效应理论，看似完全不相干的两件事，种种牵连之下，终究会相互影响的，更何况，西蒙还很早就开始参与其中。
于是有些事情就难免出离。
为了避免历史走向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陌生方向，西蒙到底还是决定在关键时刻轻轻推动一下历史车轮。
就像这次。
俄罗斯这边，万众瞩目的总统大选关系着未来这个国家未来四年的政治走势，而另外一件事，几乎是差不多时间发生的圣彼得堡市长选举，几乎可以说是关系着未来二十年的俄罗斯政治走向。
因为其中牵扯到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
实际上，圣彼得堡市长选举在此前的5月19日就已经落下帷幕，现任市长索布恰克以微不足道的1.5%得票差距落败于自己的竞争对手。不同于美国选举完成后通常次年才会宣誓就任，圣彼得堡这边，市长将会在8月的最后一天宣誓就职，9月开始执政。
如果没有其他外力影响，到时候，原本的市长班底很可能会因此星散，走向各种未知。
其中某个被现任市长索布恰克委以重任的家伙肯定不可能被留下，而记忆中，对方最终能够在莫斯科拿到一份空缺，其实也充满了偶然性。
如果西蒙不插手，很难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甚至，如果西蒙现在想要改变历史，其实也非常容易。给对方一个完全无法拒绝的私企高薪职位，那么，将来的俄罗斯，可能就不再是西蒙记忆中的那个俄罗斯，一切都将改变。
出于脑海中的太多考量，西蒙不打算改变。
这种城市迟迟笼罩而下的夜色中，西蒙刚刚在这处私人宅邸内下车，对于大老板这次莅临充满了谨慎的米哈伊尔·弗里德曼就亲自迎了过来，而且明显有话要说的模样。
西蒙把自己怀里好奇打量四周的小姑娘交给身后的a女郎，不需要太多暗示，周围几位保镖都退后了一些，弗里德曼这才凑到西蒙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听到对方透露的内容，西蒙也有些意外，但还是道：“那就上去聊聊。”
米哈伊尔·弗里德曼立刻做了个请的手势：“西蒙，这边。”
两人从别墅侧门进入，弗里德曼注意到西蒙的一干随从很自然跟上，顿了顿，也没有阻止。
侧门相连的别墅走廊并没有开灯，昏暗光线下，可以清楚看到大厅内已经人影攒动的酒会现场。
西蒙对身后的a女郎交代一句，让她直接去大厅那边，自己和弗里德曼一起转向楼梯，来到别墅二楼，走廊里同样没有开灯，一处房间门口，此时一左一右地站着两个身形魁梧的身影，看到西蒙两人出现，先是警惕地看来这边，确认身份后才放松下来。
不过，当看到西蒙两人身后跟随的保镖，两人再次欲言又止。
西蒙也没有理会两人，径直来到门口，其中一个似乎顿了下，还是主动帮忙推开门，还对内轻轻说了句什么。
这是一间书房。
只开了一张壁灯，光线如同外间走廊那样昏暗。
西蒙进门，看到会客区沙发上坐着一个短发的黑色职业套装女人，直到西蒙走到近前，女人才悠悠然站起身，虽然因为身高缘故扬起脸庞却带着一股难掩自傲地朝西蒙伸出手：“你好，维斯特洛先生。”
西蒙微笑地和女人握了下手：“你好。”
女人顿了下，又主动道：“你可以叫我塔季扬娜。”
“好啊。”
西蒙点点头，走到对面单人沙发上直接坐下。
女人刚刚下意识拿捏了一下，感觉却完全打在空出，此时见这男人自顾自坐下，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跟着坐了下来，见对面某个家伙很放松地靠在沙发上打量她的模样，终于再次开口，指了指面前茶几上的一瓶威士忌：“维斯特洛先生，要喝一杯吗？”
“不用，你自便。”
女人点点头，稍微犹豫，还是端起了自己刚刚已经倒上的一杯酒，然后就感觉自己彻底落在了下风，就像是一个心虚的小姑娘下意识拿起什么东西护在身前。顿了顿，女人重新把酒杯放回茶几，想要也学着对面男人那样放松地靠在沙发上，稍微犹豫，到底还是坐直了身体。
西蒙嘴角带笑地打量片刻，终于再次道：“现在正是大选的关键时刻，如果爆出你这时候和西蒙·维斯特洛会面，肯定会给你父亲带来非常大的潜在风险。”
女人闻言，忍不住道：“我们可不是维斯特洛先生，去哪里都会被人知道，这点保密的本领还是能做到的。”
西蒙上午抵达圣彼得堡，本来也是一次秘密行程，公开媒体上没有任何消息，现在突然被人找上门，显然还是被很多人注意到。
只是笑了笑，西蒙道：“塔尼娅，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女人听到西蒙的这个问题，表情明显一滞，才算是想起这次秘密到访的正事。
不过，刚刚还忍不住挤兑某个家伙，直接转换口风，似乎……但她也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女人，最近几个月主动站到台前替自己父亲组织竞选可谓成效显著，于是很快道：“维斯特洛先生，我父亲一直非常欣赏您，他说你绝对是这个时代最出人意料的奇迹。”
“谢谢。”
女人又是一顿，有些小气闷，这个时候难道不该相互客气一下吗？
终于有些后悔最初的故意拿捏。
其实提前看过关于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的秘密档案，很多事情都非常详细，而关于对方的性格，给出的结论却是捉摸不定。
好像多重人格杂糅到一起的那种。
这一点似乎也不奇怪，毕竟某个家伙当年曾经住过精神病院的经历可谓众所周知。
因为太过复杂，也就很难设定针对性的应对。
斟酌片刻，女人终于又道：“维斯特洛先生，你对这次俄罗斯总统大选怎么看？”
西蒙见女人又挤出一个没什么营养的问题，直接摇头，道：“塔尼娅，我觉得我们还是直接一点，说吧，你找我的目的？”
塔尼娅。
又是塔尼娅。
咱们有那么亲昵吗？
女人略微腹诽，终于还是道：“维斯特洛先生，我们发现，维斯特洛体系在俄罗斯的代言人，米哈伊尔·弗里德曼先生最近几年在我们国家的发展布局好像不尽人意。而这次大选，不出意外，我父亲能够连任。所以，如果维斯特洛先生想要在俄罗斯进一步发展的话，或许我们可以成为盟友？”
西蒙终于露出了一些感兴趣的表情：“我们，是指谁？”
女人道：“维斯特洛家族，叶利钦家族。”
第941章 出路
灯光幽暗的书房内。
西蒙再次打量对面实际身份是叶利钦二女儿的短发女人，表情中带着些许荒诞：“塔尼娅，你知道吗，中国有一个成语很符合你们此时的心态，大意是病的太重，开始胡乱寻找医生。”
目前跟随第二任丈夫姓氏的塔季扬娜·季亚琴科不知道什么是病急乱投医，却大致理解对面男人说得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最初的拿捏和失措后，这女人此时也算镇定下来，想起此行之前父亲的谨慎叮嘱，再次挺了挺腰身，与西蒙目光对视，说道：“维斯特洛先生，既然你听到我刚刚的建议，能够给出这样的反应，而不是一般商人政客那样欣喜若狂或者虚伪应对，这说明我们达成合作的可能性很大。”
“我知道你们想得到什么，塔尼娅，但，如果我们达成合作，你凭什么确定我将来会兑现自己的诺言？”
“我父亲一直在观察你，维斯特洛先生，”塔季扬娜依旧望着西蒙，说道：“他说现在的你已经完全摆脱了一个商人身份，进入另外一种层次，整个维斯特洛商业体系，现在就是一个足以与这个世界大部分国家抗衡的经济体。但是，维斯特洛体系的地位其实并不稳固，因此这些年你才会不遗余力地进行全球布局，才会突然在非洲发动一场战争，才会冒很大风险干涉美国的中期选举，才会在澳大利亚买下塔斯马尼亚岛的大片土地，才会在乌克兰经营罗夫诺州这样的根据地，这一切其实都是为了稳固维斯特洛体系的根基。”
“这和我刚刚的问题有关系吗？”
“当然，这些都说明你很清楚自己此时所处的位置并非牢不可破。因为你拥有的太多，维斯特洛体系周围一直蕴藏着很多不可知的潜在风险。因此你需要更加深厚的根基，以及，更多的盟友。我的家族目前境况确实不算太好，但能够给予维斯特洛先生的筹码依旧很多。将来的话，如果维斯特洛先生不想让其他盟友离心，肯定会非常重视自己的许诺，其实这也是我父亲的判断。”
靠在沙发上的西蒙翘起腿，姿态更加随意了一些，问道：“既然这样，塔尼娅，你觉得你们能拿出什么样的筹码与我结盟？”
“俄罗斯电信投资股份公司正在筹备私有化，维斯特洛先生，我们知道维斯特洛体系在俄罗斯的主要布局就在于电信和钢铁两大领域，如果你同意，我父亲可以亲自插手，将这家公司预计招标的25%股份卖给弗里德曼的阿尔法集团，”塔季扬娜说完，随即又补充道：“这只是一个见面礼。”
因为到来之前看过维斯特洛体系在俄罗斯的一些布局概况，西蒙也知道这件事。
俄罗斯电信投资股份公司是叶利钦政府去年刚刚整合完成的一家大型国有电信控股公司，旗下大大小小超过20家国有电信子公司，地位相当于美国八十年代被拆分之前的at-t。因此，这家公司的私有化是俄罗斯各大寡头都紧紧盯着的一块肥肉。
现阶段俄罗斯实力最大的两大寡头，别列佐夫斯基和波塔宁，暗中其实已经开始了对这家国有电信巨头25%私有化股份的争夺。
以这个国家此时的混乱状态，拿到25%的股份，通过安插企业高层，其实就足以实现对这家国有电信巨头的绝对控制，然后，是选择持续餐食还是悄然掏空这家公司，各凭手段。
西蒙看过的资料中，这家公司的实际价值在200亿美元到300亿美元之间。
即使寡头们与叶利钦当局的关系再好，想要吃下这笔生意，25%的股份，报价也要在20亿美元左右，再少就是把很多人当傻子了，难免引起反弹。
20亿美元的交易，对于现在的西蒙来说也绝对不小。
而且还只是一个‘见面礼’。
其实，从对面女人说出寻求结盟的话语，西蒙脑海中就在快速权衡。
就叶利钦方面而言。
这确实如同西蒙所说，完全都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意思。
不过，叶利钦家族的心态西蒙也完全能够理解。
曾经的历史上，叶利钦第二任期内短短四年时间频繁更换了六位总理，因此可见对方几乎是坐立不安的焦灼状态。
为何如此？
因为叶利钦很清楚自己执政八年到底做了什么，到底积累了多少的民怨和政敌。挑选总理，其实就是在挑选自己的接班人，一旦选择失误，叶利钦家族必然在他下台后遭到毫不留情地残酷清算。
这算是这片土地的一大政治风格。
连斯大林当年都没能逃脱死后被清算的命运，更别说其他人。
想要选择一个对的人，谈何容易？
如果斯大林当年选对了人，也不会落得被鞭尸的命运。
因此难免考虑其他出路。
不知出于何种考虑，西蒙成为这位政客的一个目标。
其实对方分析没错。
西蒙现在已经完全摆脱了一个商人的范畴，庞大的维斯特洛体系，现在就是一个比财阀还要强大恐怖的单独经济体，而且，通过这些年的经营，维斯特洛体系在世界各国政治领域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这样一股奇特的恐怖势力，如果真的愿意出手，将来确实有能力在最糟糕情况下给予叶利钦家族足够的庇护。
叶利钦当然也不会傻到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西蒙身上。
不过，如果真的达成某些意向，这肯定是叶利钦家族的一大退路。
如果不是已经确定某些事情，西蒙其实对和叶利钦家族结盟一点兴趣都没有。两世为人的传统价值观让他本能地对这个家族感到厌恶，但，西蒙此时所处的位置，道德之类，真的无关紧要。
恰好不如搂草打兔子。
短暂沉默片刻，西蒙终于再次开口，却是摇头，道：“塔尼娅，我对电信投资股份公司的私有化不感兴趣，毕竟，对于勉强拿到也会给自己带来很大麻烦还可能随时失去的东西，我是不会做这种无用功的。”
塔季扬娜有些意外，还带着点激将：“维斯特洛先生，这可不像你应该拥有决断？”
“你觉得我应该为了这家公司的股份，与别列佐夫斯基和波塔宁两大寡头对抗？”
“维斯特洛先生，你应该知道别列佐夫斯基和波塔宁他们幕后都站着哪些人，在欧美地区，维斯特洛体系的实力可是远远甩开那些资本财团。”
“我说的可不是欧美的资本财团，而只是俄罗斯国内，”西蒙摇了摇头，说道：“其实问题还是出在你父亲身上，作为这个国家权势最盛的那个人，你父亲连这些寡头都压不住，已经不只是失败能够形容了。”
塔季扬娜掩饰着心底的不悦，脸上闪过一些软弱：“维斯特洛先生，你应该明白，处在他的位置上，我父亲这些年也很不容易，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国家，他现在的身体也不会那么糟糕。”
西蒙听到女人那句‘为了这个国家’，甚至懒得嘲讽，手指在真皮沙发扶手上无声敲打着，突然朝茶几上的威士忌示意了下：“塔尼娅，帮我倒一杯吧。”
对面女人没得到西蒙突然会说出这番话。
那种指使语气，让她更加不适应。
不过，大概是本能的意识到事情到了关键时刻，塔季扬娜略微犹豫，到底还是起身，亲自给对面男人倒了一杯威士忌，还问道：“要加冰吗？”
“好的。”
于是又加了两块冰，递了过去。
“谢谢。”
西蒙接过酒杯，如此道。
塔季扬娜正在退回自己沙发的身形微微一顿，某些小小的怨气莫名消散了一些。重新坐好，看着对面轻抿烈酒的男人，面容英俊，气质沉稳，意态淡然，心底不知为何涌出了另外一些情绪。
女人对男人的那种情绪。
不过，当然也没有想过又任何表示，她今年已经36岁，虽然，似乎和某人的妻子年龄一样，但外貌就差了很多。即使知晓这个男人在女人方面的一些喜好，也完全没信心对方会对她感兴趣。
这个男人的身份地位，完全不是那些因为她叶利钦女儿身份就产生攀附心思的漂亮男人能够比拟的。
西蒙又斟酌片刻，看向对面的女人，不理会对方在他看过去时下意识晃动躲闪的目光，道：“塔尼娅，既然你知道今晚我会出现在这里，那么，这栋别墅里的其他人，你有所关注吗？”
塔季扬娜面露疑惑。
西蒙笑了笑，道：“看来是没有了。”
“当然不，现任市长索布恰克，我当然孩子知道的。维斯特洛先生，坦白说，我父亲很不喜欢这个人。”
“是啊，我还知道，索布恰克这次之所以会落选，也有莫斯科插手的缘故。”
“维斯特洛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说你家族的出路。”
“嗯？”
西蒙又抿了一口杯中烈酒，道：“先说说我的俄罗斯政局的看法吧。这次大选，你父亲能够胜出。不过，这也只能为你的家族带来暂时安稳。想要长远，你父亲在上任之后就需要为四年后做准备。其中的关键，就是总理位置。因为这个人会在四年后以你父亲接班人的身份参加竞选，并且在成功之后为你的家族带来庇佑，我说的对吗？”
塔季扬娜不知为何没有了任何与对面男人针锋相对的心思，坦诚的点头道：“没错。”
“然后我们就说这个总理位置，”西蒙对调了一下翘腿的姿势，道：“这是一个关键，以你父亲此时所拥有的影响力，恕我直言，将来即使他全力支持，也不一定能帮助对方获得竞选，甚至，可能会起到反作用。而且，更进一步，如果这个人对你父亲和你的家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忠诚，呵，想想斯大林，那么，即使上台，也不一定会庇护你的家族，甚至恰好相反。”
塔季扬娜目光中闪过一丝淡淡恐惧。
斯大林的身后下场，这个国家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而塔季扬娜更清楚，自己父亲和自己家族此时所处局面，远比当年的斯大林还要恶劣一百倍。
西蒙已经继续：“再更进一步，即使你父亲成功帮助这个人上位，而他又足够忠诚，但是，如果这个人的能力太过平庸，将来想要庇护你的家族，还是可能会有心无力。”
这么说完，西蒙不等对面女人说什么，抬起空闲的左手依次竖起三根手指：“看，一，二，三，塔尼娅，你玩过电子游戏吗？用游戏术语来说，连续三观，几乎都是噩梦级别的关卡，全部通过的几率，在我看来，几乎等于零。”
塔季扬娜看着西蒙竖起的三根手指，这次语气里的软弱完全发自内心：“维斯特洛先生，按照你的说法，我的家族现在就可以准备流亡了。”
“说起流亡，非洲和拉美的那些流亡政客，到了欧美，可都是各国政府嘴里的一块肥肉。”
“维斯特洛先生，你这是在通过恐吓抬高自己的价码吗？”
“塔尼娅，我只是在分析事实。”
“然后呢？”
“这就是然后了，”西蒙把酒杯放在侧几上，终于坐正了一些身体，道：“塔尼娅，你不是想要结盟吗？我给你一次机会，现在就看看，你的家族敢押下多大筹码。押对了，至少未来三十年，你的家族依旧能够站在这个国家金字塔的最顶层，当然，相应的，维斯特洛体系也能获得自己应得的好处。押错了，很遗憾，万劫不复。”
塔季扬娜微微瞪大眼睛，短暂宕机后瞬间通明，语气里都带着些许颤音：“你……”
“你想对了，也想错了，”西蒙点头，又摇头，道：“你想对的一点，没错，我确实看中了一个人选，而且，他就在这栋别墅里。想错的一点是，他不是我的傀儡，实际上，如果将来真的到了那个位置，根本不会成为什么人的傀儡，就像你，这次只是想要和我结盟，而不是依附。”
塔季扬娜不说话，只是盯着西蒙，似乎在判断真假。
“我说过了，这可能是你的家族唯一的出炉，因为这个人，他有能力，足够忠诚，而且，我还有一套可以让他在你父亲带来的不利局面中成功上位的完整思路，以及整个维斯特洛体系作为后盾。”西蒙缓缓说完，重新靠在了沙发椅背上：“塔尼娅，我言尽于此，信不信是你们的事情，而且，说起来，我和他唯一的直接交集，只会是今晚。今晚之后，我会安排他去莫斯科，至于职位，你们随便安排，你父亲有未来，嗯，三年时间可以观察，自己做出决定。”
“为什么是三年？”
“因为需要给他足够的时间积攒人望，而且，到时候，你父亲还需要提前让位。”
塔季扬娜下意识道：“不可能。”
西蒙笑笑：“我说过，你们有三年时间，我不插手，至于刚刚你说的见面礼，我也不要，因为太烫手，总之，这些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现在，你先离开吧，这酒不错，突然想自己一个人品味一下。”
第942章 反作用
当西蒙出现在楼下大厅的酒会现场，气氛显得很是热闹，某个丝毫不认生的小不点在人群中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恰好不知说了什么，引得大家轰然而笑。
看到西蒙，被a女郎抱在怀中的小家伙立刻朝西蒙倾过身子，喊着爸爸要抱抱。
于是气氛顿时有些古怪。
西蒙·维斯特洛，大家当然都认识。
今晚的这次酒会就是对方发起。
只是，刚刚可没人知道这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竟然是维斯特洛的女儿，知晓一些有关西蒙个人状况的人更是疑惑，却也都没有怀疑，以这个年轻人的身份地位，出现一两个私生女，丝毫不让人意外。
西蒙接过小姑娘，见孩子把刚刚抓在手里的一块坚果松饼送到自己嘴边，于是一口吃掉，还顺势咬住妮娜的小手，惹得小不点咯咯直笑。
亲昵地互动了一番，西蒙轻声和孩子咬了几句耳朵。
小姑娘其实被舒尔希金娜教得非常懂事，只是性格属于和自己母亲完全相反的外向型，天不怕地不怕，而且很喜欢缠着西蒙。不过，当听到西蒙言语郑重地表示自己有正事要谈，立刻很听话地点着脑袋，任由西蒙把她送回a女郎怀里，还乖巧地朝西蒙摆了摆手说再见。
等a女郎抱着孩子离开，西蒙才开始一一与大厅内众人招呼应酬。
今晚出席的主要是圣彼得堡市所在列宁格勒州一干政府高层以及维斯特洛体系在俄罗斯的管理骨干。
西蒙熟知曾经的俄罗斯历史走向。
千禧年之后的俄罗斯，二十年时间基本上被曾经的圣彼得堡帮控制。
因此，西蒙从一开始就将维斯特洛体系在俄罗斯的经营重点放在圣彼得堡，而不是寡头聚集的莫斯科，包括米哈伊尔·弗里德曼负责的阿尔法集团在内，维斯特洛体系在俄罗斯直接或间接控制的一系列产业，公司总部大部分都设在圣彼得堡。
几年时间下来，维斯特洛体系与还没有成型的圣彼得堡帮之间的关系可想而知。
因为西蒙出席的缘故，明明相互之间已经剑拔弩张的圣彼得堡几大派系，今晚都和和气气地出现在这次酒会上，而且时刻关注着维斯特洛在大厅内的动向。毕竟这个年轻人的财富和权势实在太盛，俄罗斯国内的那些寡头，在对方面前完全就是小儿科。
再加上西蒙在乌克兰的经营，很难说圣彼得堡会不会成为下一个里夫尼。
万一真的这样，与对方交好肯定不会有坏处，而对方今晚对众人的态度，很可能也意味着圣彼得堡将来的政治格局。
西蒙大致能够明白众人的心态，于是反而更加谨慎。
招呼应酬了半个多小时，该聊得基本都聊过，终于看似不经意地来到一个头发稀疏面容刻板明显有些不苟言笑的矮个子中年男人面前，朝对方举了举杯：“你好，弗拉基米尔。”
中年人似乎并没有对西蒙直接叫出他的名字感到意外，同样举了举杯：“你好，维斯特洛先生。”
西蒙嘴角带着笑，有些开门见山：“我知道一些你的事情，斯莫尔尼宫的灰衣主教，呵，索布恰克离开后，你确定接下来的打算了吗？继续留在市政府，还是其他？”
斯莫尔尼宫，是圣彼得堡市政府的所在，当年列宁就在这里指挥了十月革命。
斯密尔尼宫的灰衣主教，直白一点，大致就是幕后掌控者。这是最近几年圣彼得堡各界为某人起的一个绰号，因为索布恰克只是大学教授出身，根本没有执政才能，还喜欢到处访问，于是市政府很多事务其实都由他这位曾经的学生兼副市长打理。
因此也可见某人的能力。
中年人听到西蒙略带调侃地提起‘斯莫尔尼宫的灰衣主教’这个称呼，依旧有些内敛地微微笑了下，摇头道：“还没有，不过，肯定不会留在市政府了。”
“有没有兴趣来为我工作？”
中年人终于有些意外：“嗯？”
西蒙道：“就是进入商界，你知道，这是西方政客的普遍惯例，为国家服务几年，离职后从事私人职业。”
“维斯特洛先生，我对经商并不了解。”
“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从零开始的，从没有天生什么都会的人，而且，为我工作，也不一定要经商。”
中年人略微迟疑，看了眼不远处自己的恩师索布恰克，终于望过来，道：“维斯特洛先生，我承认我对你的邀请很心动，不过，如果想让我为你工作，你需要先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
“利用你在莫斯科的影响力，帮助阿纳托利摆脱他此时所处的困境。”
阿纳托利是索布恰克的名字。
西蒙直接点头，又道：“没问题，不过，这件事你自己来执行。”
“嗯？”
西蒙道：“我刚刚和一些人谈过，很快会有人邀请你去莫斯科工作，职位不会太低，到时候，你可以利用自己的职权帮助索布恰克先生摆脱困境。”
中年人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西蒙抬手在对方肩头拍了拍，说道：“弗拉基米尔，将来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然后，你可以当我刚刚的话没有说过，或者只是个玩笑。不过，不要拒绝来自莫斯科的邀请。”
这么说完，西蒙果断离开，走向他人。
曾经的历史上，某人之所以会成为叶利钦最终选定的接班人，其中一个原因，其实是一次‘背叛’，某人进入莫斯科之后，为了帮助自己遭遇政治倾轧的恩师摆脱牢狱之灾，私自动用力量将对方送出了俄罗斯，然后又坦然地去找叶利钦‘自首’。
因为索布恰克也是叶利钦的一位反对者。
结果，叶利钦并没有追究这件事，反而从中看到了对方为了曾经的恩师和上司不惜丢掉工作的忠诚，最终拿定了主意。
此时此刻，没有人知道圣彼得堡东郊这次不到1分钟的交谈到底意味着什么。
西蒙又在酒会现场待了十多分钟，告辞离开。
第二天是6月1日。
周六。
西蒙一大早就再次启程，直接飞往乌克兰西北的罗夫诺州首府。维斯特洛体系投资修建的机场已经启用，不需要再从基辅转道。
西蒙到来之前，维斯特洛体系在罗夫诺州的又一次‘除草行动’已经开启。
不同于暂时稳定的俄罗斯，乌克兰的经济下行依旧没有停止。
根据今年已经过去几个月的乌克兰国内经济数据，预计1996年的乌克兰gdp相比1995年，还要下跌10%左右。普通人总是很难直观理解这些经济数据，但如果身处其中，就会明白，一个国家的gdp一年下跌10%意味着什么。
现在的乌克兰国内，失业率高企、犯罪率飙升、国内政治动荡，看不到希望的人民大量外逃，境况比美国三十年代的大萧条还要凄惨。
然而，位于乌克兰西北的罗夫诺州，因为维斯特洛体系不遗余力的经营，几乎成为这个国家的唯一亮色。
对于普通民众而言，这是一个讨生活的最好去处。
因此现在的罗夫诺州首富里夫尼人口已经继续飙升到了超过70万人。毕竟虽然逃往西欧是一个看似比较好的出路，但，如果能够留在熟悉的国内，还是有太多人终究不愿意背井离乡。
另一方面，在另外的一些人眼力，生机勃勃的罗夫诺州，无疑就是一块肥肉。
西蒙只需要得到这块区域的控制权，至于利益，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独享，甚至都没有想过从这篇破落的土地上赚取什么利润，因为看不上。因此，这边的很多项目，西蒙该分出去的好处一点都没有少给。
然而，因为贪婪，此时这个国家的有些人，几乎就已经如同俄罗斯那些陷入疯狂的寡头，自以为什么都可以塞进自己口袋里。
于是不断尝试从这片区域里索取更多。
准确来说。
其实就是从西蒙这里索取更多。
当西蒙的私人飞机降落在里夫尼机场，事情基本收尾，只剩下一些重要事项等待西蒙亲自作出决定。
这次并没有再进驻城南别墅。
西蒙一行离开西郊的机场，直接穿过市区赶往西蒙位于城市北部的那处温泉庄园。
夏日的缘故，又是周六，这座阳光下的城市那种繁华与生机就更加明显。
当然，同样在阳光下，有些东西也就无法掩藏。
比如西蒙的车队穿过城市北部一条街道时，路边一栋建筑外表此时还带着触目惊心的焦黑，似乎近期刚刚发生过火灾，路过时拉下车窗，甚至还能隐隐闻到空气中的焦糊味。
其实，就在三天前的深夜凌晨两点，这栋建筑内刚刚经历过一场抓捕行动。
或者说扫黑行动。
里夫尼警方果断出击，果断清理掉以这处歌舞厅为据点的一个帮派团伙，期间发生了交火，警方一人死亡，两人重伤，这栋歌舞厅也在交火中发生火灾。
至于内幕。
就是西蒙在砍掉一些不该伸进这座城市的触手。
这次行动之前，还有一位年初刚刚调任到里夫尼的副市长被里夫尼警方逮捕，同时，西莉亚·米勒还亲自代表西蒙与基辅方面展开了强势交涉，最终迫使某些人妥协。
这只是这次除草的一项。
另外还有罗夫诺州这边的维斯特洛体系内部，特别是ufms。
西蒙对这只私军的控制远比在经济领域上要严格，有人想要在罗夫诺州捞钱，如果觉得可以忍受，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谁敢尝试往这支私军内掺沙子，就完全触碰到西蒙的红线，丝毫不会客气。
因此这次也毫不犹豫的再次清理掉了一批不安分的人，其中还有六人直接人间蒸发。
抵达里夫尼北部的温泉庄园，这部也可谓严阵以待。
ufms直接派了300名荷枪实弹的精锐驻扎在庄园周围，庄园内也经过了提前赶到的维斯特洛家族私人团队的反复检查，确保没有任何窃听设备或者安全隐患。
西蒙在庄园内的主别墅前下车，西莉亚·米勒带着自己的助理艾米丽迎了上来。
另外还有站在别墅前小水葱一样鲜鲜嫩嫩的八个女孩。
如同当初西蒙第一次抵达城南别墅时的场景。
这是第二批。
其实是格蕾丝帮忙挑选而来。
elite从4月份就开启了新一年度的elite世界精英模特大赛在全球范围内的赛事，因为西蒙在乌克兰的布局，紧跟西蒙脚边的格蕾丝也非常重视在乌克兰的赛事，而且，当初还说要再帮西蒙挑选一些女孩。
显然就是不远处八个。
看起来，年龄和当初的六个女孩差不多，一样的稚嫩，一样的高挑，一样的小水葱。
打过招呼，西蒙没有理会那些女孩，而是注意到了西莉亚明显有事情和自己谈，于是带着她直接进入别墅，来到一间书房。
“老板，你来到之前，我接到了一个来自莫斯科的电话。”西莉亚说着，已经把一份备忘送到了西蒙手中，说道：“对方说她叫塔季扬娜，昨晚刚刚与老板见过，她希望老板结束乌克兰这边的行程之后，再去一趟莫斯科。”
西蒙从西莉亚手中接过文件，上面是一个很简单的莫斯科的地址。
大致明白了是发么回事。
其实也可以理解。
西蒙昨晚在圣彼得堡东郊的那处私宅内和某人说过的话，实在是太震撼。深究起来，这几乎就等于是在直接操控一个国家的未来，而且还不是乌克兰这样的破落效果，而是一个底蕴实力依旧不容小觑的大国。
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西蒙说起的涉及对叶利钦家族的安排，简单的一些话，也实在很难让人信服。
因此需要一些当面的沟通。
而且，显而易见，这次的沟通对象肯定不再是昨晚的塔季扬娜，既然对方邀请西蒙直接去莫斯科，那么，要和谁私下会面，其实也就显而易见。
再次看了一眼文件上的地址，西蒙吩咐西莉亚找来一只打火机。
直接点燃。
西蒙没打算赴约。
选择已经给出去了，将来如何选择，就是对方的事情。此时插手过多，其实，很大几率反而会起到反作用。
第943章 巡视领地
西莉亚·米勒从头到尾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看西蒙烧掉那页写着时间地点的纸张，识趣地没有多问，而是等自家老板重新在书桌后坐下，汇报起另外一件事。
“关于乌克兰《农村消息报》那篇被压下的文章，已经查清，幕后是一家法国控制的离岸ngo组织在赞助，注册名是东欧新闻透明基金会，目前这家基金会的两位员工还再基辅活动试图寻找其他发表渠道，不过已经在我们的监控之中。”
事情发生在一个多星期以前。
乌克兰发行量最大的报纸之一《农村消息报》差点发表了一篇调查文章，标题是《罗夫诺州正在成为维斯特洛体系的殖民地》。
文章里直接带出了殖民地这种字眼。
可以想见，以当下东欧地区动荡敏感的政治状态，一旦这篇文章发表，必然会引起一番轩然大波。
维斯特洛体系的支持下，罗夫诺州已经成为此时乌克兰经济状况最好的一个地区，因此哪怕这篇文章发表，罗夫诺地区的民众其实不会有太大的反弹。
然而，最近几年罗夫诺州获得的种种好处可没有落到乌克兰其他州郡民众身上，处在最低谷状态的乌克兰民众此时又是最容易煽动的一批人，既然自己没有落到好处，毁掉也就不会有任何可惜。
到时候，汹汹民意之下，基辅当局无论如何都需要给公众一个交代。
无论哪种程度的交代，必然都会损害到维斯特洛体系在罗夫诺州的布局，甚至，如果触及到西蒙最看重的ufms，那就等于伤害到了维斯特洛体系在乌克兰布局的根本。
又是法国！
西蒙微微扯了扯嘴角。
各种追着咬了几年，简直平头哥。
都懒得生气。
而且，一个哪怕到了二十一世纪都还在全球各地拥有大量法属殖民地的国家，跳出来指责别人搞殖民地，听起来就让人感觉讽刺。
不过。
殖民地啊。
这倒是个挺好的主意。
西莉亚见西蒙靠在椅背上似乎在考虑什么，等待片刻，才又道：“老板，要不要我们再次动用有关卢旺达的那些材料做出反击？”
西蒙被西莉亚的话语唤回思绪，点头道：“你安排吧。”
刚刚产生的念头，执行起来不是一天两天。既然法国佬又挠过来，西蒙不介意立刻打回去。
既然还是两年前从卢旺达开启的纠葛，那就继续。
西莉亚察觉到自家老板明显还有其他想法，依旧没有追问，又汇报起这次‘割草行动’的大概，主要都是由她负责的一些明面事项。
私底下的某些黑暗操作，无论是西蒙还是西莉亚都不会亲自去粘惹。
毕竟很多事情从没有什么万无一失，但只要不直接操作，将来即使曝光，也存在太多可转圜余地，比如每当爆发丑闻某些人经常使出的那个最经典推卸托词：不知情。
我不知道。
都是下面人擅作主张。
最多辞职不干了，换个坑就是。
还能怎么样？
西蒙和西莉亚谈完事情，时间已经是中午。
午餐过后，西蒙离开温泉庄园，第一站是ufms的军事基地。
为了确保忠诚度，打造真正拥有‘westerosian’属性的维家私军，西蒙去年启动了从零开始培养ufms佣兵的计划，挑选年满16岁的少年进行文化教育和军事训练等全方位的培养，目前已经有所成效。
西蒙现场观看了一群面容依旧青涩的ufms新兵进行军事演练，还直接用英语和其中的一些佼佼者进行了沟通。
这些人将来会是维家私军的真正嫡系。
不过，想要正式投入战场，至少要等到他们18岁之后，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留下，最初的选拔就已经非常严格，两年后最终能够留下的，依旧只会是十之一二。
维家私军的属性注定了不可能搞太大，只能在单兵素质上下功夫。
因此西蒙只要特种兵。
贵精不贵多。
两个小时之后，离开ufms军事基地，西蒙又去往已经正式开启的乌克兰和平军事主题乐园。
经过一年多时间的筹备，这处占地20平方公里的军事主题乐园在今年4月1日悄然开业，毕竟性质不同于一般主题乐园场所，这边采取了定制套餐策略，主要面向西欧和北美游客提供价格在2000美元到10000美元之间的各类军事体验。
根据不同套餐，游客可以感受从最基础的各类枪械打靶到最顶级的战斗机飞行等项目。
套餐之外，为了增加主题乐园的人气，还面对本土与海外游客提供最基础的参观门票，这种门票很便宜，因此也只能根据限定路线参观主题乐园内部的各种军事设施，至于打靶开坦克坐飞机之类，只能旁观。
因为还处在试运营阶段，乐园目前每月只接受300位套餐游客预订。
毕竟不是环球影城的那种自主参观，而且还具有危险性。因此，西蒙对于这家主题乐园的运营，反复要求的只有一件事：安全，安全，还是安全。
因为一旦出现事故，虽然已经购置了完善的保险方案，但这种事情必然会严重影响到主题乐园的声誉。
没了游客，其他都是白搭。
为了达到这一点，对于套餐游客，无论是哪种套餐，全程都会得到一对一的陪护，最大程度确保安全性。
正式开业之后，通过开业前期精准地在欧美相关军事杂志和网络军事论坛上的广告营销操作，以及完成体验的游客口口相传，不止前两个月的300位游客名额被抢订一空，现在预定名额已经排到了8月份。
以至于主题乐园的负责人多次提议将半年的试运营期限缩短。
只是没有得到回应。
另一方面，开业前两个月，主题乐园的营收分别为196万美元和207万美元。
这样的营收数据如果放在丹妮莉丝娱乐旗下任何一家环球影城上面，绝对可以用凄惨来形容。对于这家军事主题乐园，却是让维斯特洛体系之外的其他所有股东都喜出望外。、
因为成本实在是低。
土地，罗夫诺州政府直接划拨，基本不算钱。
武器，现阶段乌克兰最不缺这些东西。
前苏联时代留下的大批军事装备很多都直接废弃，拆废铁都没人要，工业体系都崩溃了工厂都大面积停工了还要废铁干嘛？
因此当初几支部队为了向这家主题乐园提供武器以便换取股份差点打起来，本该最昂贵的开支部分也根本不算钱，而且无论是坦克、飞机还是主题乐园人工湖内几艘军事舰艇等等装备，挑选的都是最新最好的那种。
最后是基础设施。
这部分资金是维斯特洛体系拿出来的。
不过，因为建设过程中其中一个军方股东直接调了一个团的工兵过来义务劳动，甚至自带机械，即使西蒙这个还算不错的资本家主动在管吃管住的基础上额外给了那些士兵一些薪资补贴，最终的人工湖、飞机跑道、标准靶场、休闲住宿区域等等所有设施建造完成，总投入也只有3000万美元。
这一数字其实超过了西蒙最初的预期，但与动辄10亿级别的环球影城依旧不是一个量级。
而且，现在看来，收入也相当可观。
试营业单月进账就达到200万美元级别，各类人工、燃料、弹药等等折算成本还不到40万美元，毛利超过80%，预计正式营业后，明年一年就能收回前期投入的全部成本。
简直暴利。
西蒙也清楚，这种状态不太可能永久持续。
因为现阶段主题乐园消耗的主要是乌克兰军队从前苏联时代继承下来的各种物质，抵价几乎就是九十年代中国倒爷在前苏联地区一包方便面换一台军事望远镜的水准，一旦这些军事物质在未来一些年或者过期或者倒卖或者其他各种被折腾精光，主题乐园想要继续维持当下的模式，只能从正规渠道订购武器弹药，成本必然飙升。
不过，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
西蒙在军事主题乐园待了半个小时，又转去临近的狩猎场，以及随后的温泉度假村。
里夫尼市北部的主题乐园、狩猎场和温泉度假村三处合并构成了一个一条龙的大型度假中心，夏日可以避暑，冬天可以泡温泉，而且，温泉度假村内部除了温泉浴场，还拥有赌场、剧院、酒吧、会所等各种维加斯风格的娱乐场所。
这些全部都是维斯特洛体系的团队在负责运营。
虽然开业时间不长，但因为消费水准相对低廉，再加上维斯特洛体系动用资源全球营销，不知不觉已经名声在外。
离开度假区域，西蒙又马不停蹄地看过叶卡捷琳娜父亲马克西姆·诺斯科夫负责的一家化肥厂、奥尔德克公司旗下的家具代工厂、里夫尼北郊已经开始启用的诺基亚工厂等几处维斯特洛体系在罗夫诺州的重要产业。
再次来到去年偶然碰到尤利娅·安托年科的那条繁华商业街，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八点钟。即使里夫尼夏日的天色同样很长，夜幕也已经笼罩下来。
最后在商业街一家维斯特洛体系经营的高档餐厅内用餐。
整个下午，除了西莉亚·米勒一干随从，维斯特洛体系在罗夫诺州的几位核心，ufms负责人克里姆·杰列维扬科、奥尔德克公司负责人谢尔盖·科莫罗夫、里夫尼传媒娱乐公司的负责人亚历山大·柳达耶夫以及西蒙去年亲自挑选的罗夫诺州州长安德烈·斯米尔诺夫等人全程陪同。
西蒙其实就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如同狮王。
西蒙对于这种事情一点都不热衷，但有些事情却不得不做。因为如果不这么做，时间长了，某些人可能就会逐渐忘记这片区域到底谁说了算。
第944章 亮点
西蒙与维斯特洛体系在乌克兰的一众人事核心结束晚餐，大家说笑着走出餐厅包厢。
包厢外的走廊，除了西蒙的安保团队，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穿一身黑色西服外表一丝不苟的方脸中年男人等在外面，看到西蒙，立刻稍微上前了一些，规矩地站在保镖伸手格挡的警戒线我招呼道：“维斯特洛先生。”
中年人名叫安德烈·沃德米尔卡。
下午刚刚见过。
安德烈是掌控着里夫尼北部温泉度假村和狩猎场绝对多数股权的里夫尼度假娱乐公司总裁。
西蒙看到对方，有些意外，但还是笑着上前和他握了下手：“安德烈，有什么事情吗？”
安德烈·沃德米尔卡和西蒙握过手，跟随大老板一起走向电梯，一边恭敬道：“维斯特洛先生，您说今晚有空的话会去度假村看表演，我过来看看您晚餐后是否有意去那边，好让他们提前安排。”
其他人跟在西蒙身后一起向外走，看着安德烈·沃德米尔卡明明与西蒙相当的身高，随在大老板身边时却看起来似乎矮了一截的模样，倒是没有谁看不起对方，反而觉得这是一个挺能抓住机会的家伙。
维斯特洛体系在乌克兰的势力还在扩张。现在多给大老板留下一点印象，将来或许就能成为上位的契机。
毕竟即使再精明的老板，很多时候也会习惯性地任用相对熟悉一些的下属。
更何况，开业以来，曾经毕业于基辅大学前两年果断抛弃基辅当局公职加盟维斯特洛体系的安德烈·沃德米尔卡不仅一手操作起了里夫尼度假娱乐公司旗下的两大资产，开业以来也将度假村和狩猎场打理得风生水起，这足以证明他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
既不缺少能力还能放下架子，这样的人往往能爬得更高。
到了西蒙现在的层次，用人远比做事更加重要，对于乌克兰的布局，重点其实也是用人。乌克兰即使再崩坏，也不会缺少能力出众的各类精英，这个处在低谷期的国家，精英阶层也更容易为西蒙所用，而且忠诚度相对较高。
今年36岁的安德烈·沃德米尔卡恰好也是乌克兰这边能被西蒙注意到的一位高管。
下午在温泉度假村时只是随口一说，既然对方找上门，恰好今晚也要在北部的温泉庄园落脚，西蒙就答应下来。
其他跟随西蒙奔波了一下午的诸人在他开口后各自散去，只有西蒙一行车队以及安德烈·沃德米尔卡等人再次离开里夫尼市区，大概半个多小时后抵达温泉度假村。
夜晚的度假村一片灯火通明。
无论是过来体验军事主题乐园还是夏日打猎抑或更多其他目的的海外游客，通常都会选择落脚在距离市区30公里左右的这处度假村内。随着夏日到来以及名气逐渐传开，此时这处度假村内居住着超过600名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开业短短两个月时间，入住人数就达到度假村1000人接待能力的六成，这是相当出色的成绩。
其实很多人也心知肚明。
这边之所以如此红火，除了丰富的娱乐活动，还有就是便宜。
以及，女人。
就像此时中国那边香港的卡车司机甚至清洁工都能跑内地包养一两个年轻漂亮的二奶一样，西欧和北美的游客，哪怕只是普通中产阶级，来到乌克兰，花上一两个月工资，就能享受到发达地区度假胜地绝对想都不敢想的待遇。
西蒙刚刚在度假村一处内部停车场下车，扫视四周，一眼就能看到不远处广场或甬道上一些搂着年轻本地女孩的各色男人。
两世为人，又几乎是经历了十几个人的人生，西蒙对此其实没什么感触。倒是另外一辆车上下来的安德烈·沃德米尔卡注意到大老板的目光所及，有些后悔没有提前安排一下，毕竟这位年轻老板的心思无法捉摸，很难说会不会对一些场景产生反感。
好在很快有人迎过来，转移了西蒙的注意力。
这次是军事主题乐园那边的负责人，名叫亚历山大·纳吉耶夫。
不同于安德烈·沃德米尔卡的仪表堂堂，今年39岁的亚历山大·纳吉耶夫则是有些秃顶，但也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亚历山大·纳吉耶夫的履历其实从安德烈还要出色，拥有前苏联时期的莫斯科大学经济学博士学位，还曾经在民主德国游学，而且同样是弃政从商。
这其实也是西蒙夹袋名单中的一个。
西蒙收回目光和亚历山大打招呼，心中对于对方能够出现在这里也颇为满意，主要是针对安德烈。
这片度假区开业之前，西蒙就对两人强调过要通力合作，因为这边本来就是一个连成一片的大型度假中心，如果不是军事主题乐园的情况有些特别，西蒙肯定会把三者都整合到里夫尼度假娱乐公司旗下。
安德烈·沃德米尔卡邀请到西蒙后，没有独享和大老板接触的机会，而是一起喊来了亚历山大·纳吉耶夫，可见两人相处关系肯定非常不错。
这也再次验证了某些事情。
安德烈也注意到大老板与亚历山大招呼过过程中看向自己眼神中的别样意味。
其实，主要是安德烈和亚历山大都不是那种满足现状的人，当然明白只有倾力合作才能把这边的项目做到最好，以便获得进身之阶。刚刚西蒙的一个眼神，让安德烈确定大老板理解了自己的意图，今晚哪怕到此为止也算是大有收获。
大家打过招呼，西蒙又对安德烈道：“西莉亚她们要先回去，你安排一些人送一下她们。”
西莉亚和a女郎也是跟随西蒙奔波一下午，这边又一看就是男人的世界，因此都没有继续凑热闹的意思，打算先返回温泉庄园休息。
西蒙的车队一共三辆车，两组保镖，外加一个亲自担任西蒙司机的尼尔·班尼特。
毕竟人在异乡，西蒙不会天真到以为这个国家对自己全是善意，因此不会冒然打发保镖离开，只能让安德烈派人护送，好在这边最不缺的其实就是安保团队，毕竟涉及到外国游客，出了事情那就是国际事件。
安德烈连忙答应，当着西蒙的面吩咐自己的随从派两辆车护送两位女士返回。
西蒙也让尼尔亲自给两女担任司机。
这边的团队终究达不到让他完全信任的程度。
安排好这些，西蒙才在安德烈的亲自指引下走向不远的的度假村剧院，这位负责人也确实花了心思，根据近期的一些迹象判断西蒙可能会过来，于是邀请到了乌克兰顶级的基辅芭蕾舞团赶来表演。
西蒙其实对专业的芭蕾舞表演一点兴趣都没有。
嗯。
主要因为蓬蓬裙。
不过，周围人却根据他身边的女人以及去年那首《巴赫的最后一天》等迹象，认为西蒙很喜欢芭蕾舞。
出于上位者的某些本能心思，西蒙不会刻意解释这种误会。
那就当时喜欢吧。
今天是周六。
本该是表演日，拥有五百个座位的剧院却没有安排节目，只为招待西蒙一人。
大家在剧院内坐下，安德烈这才又意识到大厅内过于空旷似乎也不太好，好在身旁大老板似乎不在乎，于是换了西蒙刚刚提起的称呼道：“老板，他们已经在后台准备，基辅芭蕾舞团最擅长的曲目是《天鹅湖》，不过，您如果想听其他，现在也可以安排。”
西蒙微微摇头，说道：“让他们只演第三幕吧。”
完整的《天鹅湖》一共四幕，时长两个小时，其中第三幕黑天鹅诱惑王子的片段，无论情节还是技术都最为精彩，西蒙即使对专业芭蕾舞表演不感冒，脑海中那么多记忆，也清楚这一点。
安德烈其实也是如此想法，如果自家老板完整地看完两个小时的《天鹅湖》表演，那就没有其他活动的安排空间了，于是连忙吩咐下去。
开始表演还需要一些准备时间，当然不会冷场。
西蒙主动问起坐在左右两边的安德烈和亚历山大关于三处娱乐场所的经营问题，两人也都知无不言，尽力表现。
“其实，老板，我觉得我们现在就可以规划扩建温泉度假村，反而军事主题乐园和狩猎场可以作为配套。我认为，待到名气进一步传播开来，里夫尼很有希望每年接待百万级别的海外游客，到时候，现有的度假村规模就远远不够了。”
当初的温泉度假村完全是作为军事主题乐园的配套打造，西蒙听安德烈直接把度假村与主题乐园的位置颠倒过来，笑着看了眼另一边的亚历山大：“你觉得呢？”
“老板，我其实也这么认为，”亚历山大·纳吉耶夫道：“主题乐园现在看似红火，其实很难持久，相比起来，反而是度假村这边，更容易做大。”
西蒙追问道：“那么，你们觉得罗夫诺州这样一个不靠山也不靠水的地方，发展旅游业有哪些优势，或者，你们吸引游客的亮点是什么？”
亮点啊？
左右两人对视一眼，安德烈给出了一个答案：“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