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5章 碾压
显然是考虑到了其中的风险，最终那篇指责互联网是庞氏骗局的文章并没有直接点名，而是列举了一系列详细数据。即使如此，明眼人还是能一眼明白文章中所说‘行业巨头’到底是指哪一家公司。
诸多空头资本和梅隆家族的势力终究不容小觑，全美各地大批媒体统一发力，还是不可避免地引发了巨大的社会反响。
哪怕维斯特洛体系及时做出了诸多应对，1月27日周一当天开盘，纳指还是出现了明显下挫，首当其冲的伊格瑞特公司，开盘一小时内最深跌幅达到1.3%，账面损失超过百亿美元。
最终，周一当天，纳斯达克指数截止收盘下跌69点，跌幅达到1.1%，作为龙头股的伊格瑞特公司，股价单日跌幅也达到0.7%，市值从上周五的7519亿美元高位回落到7466亿美元，其他诸如思科、美国在线、微软等公司，股价同样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下跌。
即使没有达到预期，这样一个‘开门红’，也让某些人颇为振奋。
于是，当天晚上，后招再出。
西屋电气控制下的cbs电视台晚间新闻节目，一位美国司法部的前共和党籍政府官员接受采访，指名道姓地强烈抨击克林顿政府对伊格瑞特反垄断调查的拖延与敷衍，呼吁联邦国会以及美国各州应该联合起来，一起向白宫施压，肢解伊格瑞特这头阻碍新科技行业发展的‘垄断巨兽’。
不仅如此，第二天上午，大批地方纸媒以及社交网络平台再次出现一些在美国颇具影响力的政府高官或公众人物一起呼吁美联储加息，以便控制愈演愈烈的联邦经济过热，特别是促进互联网等泡沫严重的新科技产业转向良性发展轨道。
无论是针对伊格瑞特这家纳斯达克市值第一龙头企业的攻击，还是呼吁美联储加息，都堪称直击要害。
周二，纳指再次大跌。
相比周一，周二的单日跌幅扩大到1.6%，伊格瑞特的股价也从昨日的0.7%跌幅扩大到当天的2.1%深跌，单日增发市值超过150亿美元。
山雨欲来。
连续两天的利空，虽说还没有引发大规模抛售狂潮，不过，任谁也都清楚，这样持续下去，结果只会是崩溃。于是，以维斯特洛体系为首的科技股势力也做出了最坚定的反击。
周二晚间? 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接受abc晚间新闻的采访? 亲自表态? 为了维持美国经济目前的繁荣状态? 短期内，美联储没有任何加息计划。
然后是周三。
伴随着各大门户以及东西海岸主要报纸关于伊格瑞特通过广告、软件等盈利业务巨额补贴电子商务，以过去一年高达17亿美元的巨额亏损在伊格瑞特内外为联邦创造了至少10万长期工作岗位的宣传文章，上午的白宫记者会上? 面对记者的提问? 白宫发言人当众做出表态? 考虑到伊格瑞特诸多业务之间的严密关联性以及对联邦创造的大量就业机会? 司法部将慎重考虑对伊格瑞特的拆分方案? 只会督促伊格瑞特针对某些有损小企业和消费者的市场策略进行改进。
同一天? 在白宫做出表态之后，伊格瑞特几乎是同时做出应对。
西海岸的当天上午? 伊格瑞特在旧金山的总部园区与ibm、微软、惠普等各家同样提供数据中心服务的企业公开签署了一份技术授权与兼容共享合作协议，重点是增加伊格瑞特的互联网基础工具软件与其他数据中心服务提供商的兼容性。
显而易见? 伊格瑞特这么做，是在应对去年年底司法部发起调查中针对伊格瑞特将自身软件与数据中心服务进行捆绑向用户强制销售的指控。不仅如此? 周三下午? 伊格瑞特再次宣布，为了支持小型科技企业的发展? 伊格瑞特全面下调自身数据中心服务15%的价格，即日起立刻生效。
这依旧没完。
周四上午? 伊格瑞特高层在佛罗里达州一处位于迈阿密附近即将落成的亚马逊仓储物流中心召开发布会，宣告将提前启动2000名员工的招聘计划，同时，迈阿密附近的这处物流中心正式启用后，除了本身雇佣员工规模将会再次增加，还将给周边带来不低于1万个工作岗位。
就在这场发布会上，佛州检察官办公室负责伊格瑞特反垄断调查的一位法官亲自站台，对伊格瑞特进行了肯定，表示佛州检察官办公室与伊格瑞特公司关于去年反垄断调查的和解谈判已经进入尾声。
连续两天，完全近乎翻转的一连串新闻，虽然引来了空头势力控制舆论平台的大肆抨击，但市场反馈立竿见影。
伊格瑞特在周一和周二两天的跌势在周三当天就戛然而止，转而开始上扬，连带着，因为格林斯潘的亲自表态，纳指同样在伊格瑞特股价反弹的带动下，迅速收复失地，再次回到上周五收盘时的6300点高位。
整件事的迅速翻转，在某些稍微知晓内幕的有心看客而言，完全就是碾压。
多空双方实力悬殊实在太大。
空头资本只能动用一些地方媒体或小型网络平台以及一些下野的前政客进行发声制造舆论，而多头一方，直接搬出了白宫和美联储主席，又控制了伊格瑞特门户、abc电视网、《纽约时报》等等这些影响力巨大的主流媒体，对撞结果可想而知。
另一方面，伊格瑞特进一步的开放措施和对地方就业的促进，也让司法部和各州的检察官办公室都有了一个很大台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去年本就是白宫为了掌握主动发起的一场反垄断调查，在伊格瑞特破局后，很快必然还是虎头蛇尾地再次收场。
确定伊格瑞特不会被拆分，即使在数据中心服务方面的降价和对其他同行的技术授权会对伊格瑞特营收与垄断优势产生一些影响，但终究利好远远大过利空。
最终，1月31日，周五。
热热闹闹的一周时间，最终纳指收盘，不仅没有转向崩溃，相比上周五收盘，一周时间反而继续累积上涨了1.8%。达到6437点。
最耀眼的还是伊格瑞特。
周三、周四和周五三天时间持续反弹，待到周五收盘，这家公司市值已经达到7731亿美元，单周涨幅达到2.8%。
看似都是个位数的百分比涨幅，但以此时纳斯达克市场和伊格瑞特公司的体量，依旧是相当庞大的数字。相对应的，就是这一周时间，开始两天稍微收复了一些失地的空头资本一周下来终究还是以亏损收场。
2月2日，周日。
西蒙昨天来到纽约，陪了艾琳·兰黛一天，今天上午的时间给了格蕾丝。
随后中午邀请是西班牙而来的inditex创始人阿曼西奥·奥尔特加，虽说这位西班牙商人是后来西班牙首富，还在世界首富的位置上昙花一现个，但此时对于西蒙而言却不算什么。
没办法。
西蒙现在已经不和什么人比有钱了。
中午用餐过后，亲自敲定了由维斯特洛公司为主体投资zara母公司inditex的方案，下午就来到陈晴和林素两女在上西区的住处。
刚刚进门，陈晴就扑了过来：“老板，你真是太厉害了。”
西蒙站在玄关笑着抬脚任由女侍帮自己拖鞋换鞋，一边道：“好巧啊，我也一直都这么觉得。”
“呵，不过，周三那个，上午和ibm他们签署合作协议，下午就宣告yws大降价，也太损了一些，老板，虽然打价格战伊格瑞特肯定撑得起，但也没必要吧，我觉得只是签署合作协议就已经够可以了。”
两人说着已经走进客厅。
西蒙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问道：“阿素呢？”
“她刚刚出去买些东西，我们打算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西蒙点了点头，两人在客厅沙发上坐下，见陈晴说完还眸光明亮地盯着自己，才道：“这是本来就有的计划，我们的yws，如果你足够关注的话，应该明白，和其他一些传统的数据中心很不一样。”
陈晴软软地贴在西蒙身边，闻言道：“我知道，云计算嘛。”
“是啊，云计算，这项技术除了能够最大程度利益数据中心的资源，而且，另外一项优势，就是规模越大，相对成本也就越低。实际上，从一开始，相比其他提供同类服务的企业，伊格瑞特的利润空间就非常丰厚，只是最初为了避免同行警觉，我们才制定了比较高的价格，现在，伊格瑞特的数据中心规模不断扩大，相对成本更低，降低15%，我们的毛利空间依旧远远超过其他同行。”
“这是不是意味着，将来还要降价？”
“是啊，归根结底，商业竞争中，相比技术壁垒之类，低价从来都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护城河，只要你价格够低，也就不需要担心竞争对手的出现。云计算技术，虽说伊格瑞特提前领先了一些年进行研发，但这项八十年代就已经提出了概念的技术并不是很难攻克，伊格瑞特想要确保自身的先发优势，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价格。”
陈晴侧头想了想，说道：“那么，让我猜的话，纳指崩盘后，伊格瑞特肯定会再次大幅调低价格，甚至降价幅度远超这次的15%，到时候，泡沫崩溃连带价格竞争，其他行业对手就再也无法追赶伊格瑞特。”
“宾果。”
说起来，曾经的亚马逊，之所以能够占有全球云计算业务的半壁江山，技术研发上的领先并不是关键，要说起来，其实是谷歌最先为了节省成本开发出了成熟的云计算方案。
亚马逊为何能够在云计算业务上称王，关键就是价格，这家公司甚至在没有同级别竞争对手的时候，察觉到自己的利润空间太大，就主动降价降价再降价，于是在本身体量足够庞大相当成本越来越低的时候，为自身铸就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商业护城河。
后续的其他企业，因为体量无法与亚马逊相比，相对成本更高，就只能以长期的亏损与亚马逊硬拼，结果可以想见，虽说最终能够获取一部分市场，但终究不可能与亚马逊相比。
因此，对于伊格瑞特的yws业务，西蒙亲自插手，敲定了同样的策略。
这次顺势的一次15%降价，只是一个开始。
以伊格瑞特现在10倍于其他同行的数据中心规模体量，无论是微软还是ibm，都根本不可能形成竞争，甚至在新科技泡沫破裂后可以预期的互联网产业寒冬中，其他竞争对手能不能存活，都会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客厅内，谈过这件事，陈晴又好奇问道：“老板，纳指现在已经6400点了，你觉得最终能走多高啊？”
西蒙对此只能摇头：“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
纳指能走多高，这大概是所有稍微关注新科技的人都好奇的一件事。
相比曾经2000年3月纳指在5000点左右转向崩溃，这一次，哪怕是西蒙，也根本无法确定。
其实，西蒙很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
首先可以确定一点，纳指此时的6400点高位，依旧不算太过于失控。
因为这一次，相比曾经，新科技市场多出了伊格瑞特这一目前市值就依旧达到7700亿美元的巨无霸，此外，另外一家同样堪称横空出世的汀科拜尔，本周五收盘时的市值也达到3217亿美元。
这两家曾经历史上没有出现过的企业，加起来超过1万亿美元的市值，基本就足以撑起1000点的纳斯达克指数。
另一方面，相比曾经2000年左右纳指破灭互联网产业其实依旧处在萌芽初期的状态，由于西蒙这些年动用整个维斯特洛体系的力量不遗余力地推动，美国的互联网产业，无论是用户规模还是企业发展，至少都提前了5年以上的时间。
就说曾经的雅虎，2000年左右互联网泡沫破裂时，撑起这家公司1000亿美元市值得，只有区区数亿美元营收。而现在的伊格瑞特，只是一家，营收就已经达到300亿美元以上。
其他诸如思科、美国在线等等，发展程度都远远超过了曾经。
这其实也就意味着，相关产业有着实实在在的业绩支撑，泡沫成分远没有想想的那么大。因此，跨国曾经的5000点之后，这次纳指能够走多高，不说别人，西蒙自己也根本没有任何眉目。
第1096章 过年
西蒙对新科技产业的‘走一步看一步’，是稳坐钓鱼台。
维斯特洛体系在已经过去的1996年就已经提前完成了对新科技泡沫破裂后局面的应对措施，各家核心新科技公司手中此时都掌握着相当丰厚的现金储备，同时也不再参与过度投机。
对于老虎基金掌门人朱利安·罗伯逊而言，最近这些日子，却是如坐针毡。
作为对新科技产业坚定的看空者，罗伯逊最初同样认为纳斯达克指数会在去年12份转向，最迟也撑不过1月，因此，即使没有理查德·梅隆·斯凯夫的在旁撺掇，他其实也打算压下老虎基金的所有家底，只为一搏。
然而，1996年的12月份过去了，1997年的1月份也过去了，现在，时间已经进入1997年的2月。
相比去年11月6日美国大选刚刚结束时的5426点，纳指不仅没有转向，刚刚过去的周五，顶着他们这些空头资本极尽所能的打压，纳斯达克指数依旧再创新高，达到6437点高位。
三个月时间，累计涨幅已经达到18%。
老虎基金从去年大选之后开始建仓，12月下旬彻底完成，以总计约120亿美元的本金，平均三到五倍的杠杆，持有各类空头合约规模接近500亿美元。刚刚过去的周五，所有空头的账面浮亏，累计达到73亿美元，亏损已经超过60%。
损失过半。
由于持仓规模过大，为了确保足够的保证金比例，罗伯逊已经不得不平掉一些仓位。
现在，这位近十年与索罗斯一同崛起的对冲基金大佬所要面临的最重要问题，已经是是否要彻底清仓，认输离场。
又或者，最后一搏？
朱利安·罗伯逊坚信再柔韧的经济泡沫终究逃不过经济规律，明眼人都明白此时纳指的泡沫已经非常严重，随时都可能破灭，哪怕以维斯特洛体系为首的既得利益群体动用整个国家的力量为纳指续命，结果终究不可能改变。
或许，就是明天！
纽约。
虽然是周日，大半天时间，朱利安·罗伯逊依旧在老虎基金位于下城区的总部内工作下午三点多钟，主要是焦头烂额地安抚来自各方的投资者。
这是一个冬日末尾的晴天。
依旧很冷。
临近四点钟，离开自己的办公室，罗伯逊乘车赶往上东区，在一处咖啡厅内见到相识多年的老友，另外一位对冲基金大佬，乔治·索罗斯。
两人招呼一番坐下? 等侍者送上咖啡离开? 乔治·索罗斯望着正打量窗外建筑上已经西斜阳光的罗伯逊，问道：“所以，最近怎么样？”
朱利安·罗伯逊回过神来? 端起有些烫的咖啡啜了一口? 顿了顿? 才道：“我打算再等一个月。”
索罗斯并没有冒然打探对方到底亏了多少，想来过半是肯定，也是沉默片刻，才道：“或者，你现在清仓也不错? 和我一起押注东南亚? 如果一切顺利，今年应该能挽回大部分损失。”
朱利安·罗伯逊却是摇头，露出苦笑：“乔治?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清仓，投资人肯定会要求进行清算? 我没有转向东南亚的机会。”
索罗斯只能再次无言。
罗伯逊说的事实，对冲基金是高风险投资，这一点谁都知晓，不过，如果亏得太多，投资人还是会要求撤回资金。
可以说，除非接下来有奇迹出现，否则，老虎基金只有关门这一条路可走。
从去年开始一直在悄悄布局东南亚的索罗斯并没有参与对科技股的押注，但也始终都在关注纳斯达克市场的走势，截止前天收盘的6437点，在他看来已经完全达到了离谱的程度，要知道，这个十年的开始，1990年，纳指可是才300点左右，短短七年时间，暴涨了20倍，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正常股市能够达到这种程度。
然而，明明不正常，一切还是在发生。
甚至谁都看不到尽头。
索罗斯最近也越来越相信，伊格瑞特很有希望成为美股历史上第一家市值达到1万亿美元的公司。毕竟，相比其他很多二三线的小型科技股公司，伊格瑞特确实非常成功，即使按照周五收盘时的7731亿美元市值计算，市盈率也才221倍。
好吧，221倍，似乎并不适合用‘才’这个数字，但，如果与纳斯达克市场上很多市盈率已经突破500倍甚至1000倍的企业对比，221倍，已经是相当健康的指标。最终达到1万亿市值，这个数字也只是280倍左右。
以伊格瑞特在年营收突破300亿美元之后依旧能保持60%以上年增长率的强势势头，280倍的市盈率，更是完全没问题。
只是两位老友的周末小聚，朱利安·罗伯逊也没有向索罗斯求助的意思，索罗斯提了一句自己的就建议，罗伯逊这边没有接受，也就不再多说。
话题于是变得随意。
“你说，那个小子现在正在做什么？”
见朱利安·罗伯逊问起这个，索罗斯露出些许八卦的笑意，说道：“他现在肯定就在纽约，或许你也听说了，他让兰黛家的那个女孩怀上了孩子，虽然没有结婚的打算，但还算负责，每周都会过来探望。”
朱利安·罗伯逊跟着露出些笑意：“看来你消息不够灵通，其实不止一个女人怀孕。”
索罗斯只是笑笑。
其实当然知道。
只是，在索罗斯看来，兰黛家那个女孩怀上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因为，那个孩子出生后，将会由另外一重身份，犹太人。
当初他可也是参加了某个聚会的。
众人至今不清楚西蒙·维斯特洛本人的族裔，但，现在维斯特洛家族多了一个犹太孩子，而且，根据最近的消息，还是一个男孩，那个年轻男人又颇为认可这位继承人的样子，那么，将来很多事情都会对犹太人非常有利。
朱利安·罗伯逊注意到索罗斯了然的笑容，大概也明白什么，他不是犹太人，对此也没有冒然评论什么。
种族问题，这在西方社会，从来都避不开。
再次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朱利安·罗伯逊终于还是有些感慨，甚至是淡淡的不服气：“乔治，你说，87年那一次，西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谁知道呢，”索罗斯听罗伯逊谈起自己的惨败往事，也只能摇头：“那次……坦白说，我倒是更相信他是一个通灵者，否则不可能做出那么准确的预判。”
如果没有87年股灾那一次大发横财，某个年轻男人，此时很可能依旧只是一个好莱坞导演，哪怕是最顶级那一种。
嗯。
也不对。
即使没有87年那一次，如果对方提前押注互联网，至少也能够打造出此时的伊格瑞特。
不，好像也不对。
伊格瑞特的横空出世，完全是在一整条产业链的配合之下才得以完成，比如美国在线，比如思科，乃至硬件领域的个人电脑和汀科拜尔的互联网周边产品等等。缺少足够的互联网基础设施支持，伊格瑞特根本不可能发展到此时的程度。
而思科和美国在线等方面，需要的资金，而且是大笔大笔的资金支持。
这些对于一个导演而言，并不是那么容易办到。因为某人相当于以一己之力，推动了整个互联网产业走到今天，这一点也不夸张，如果没有对方，或许，此时的互联网，还处在摸索阶段。
因此，终究还是87年那一次，让某人拥有足够的资本做这件事。
这么想着，索罗斯微微摇了摇头，又道：“无论如何，西蒙现在已经完全跳出我们所在层面了，就说你们这一次，过去的几天，实力悬殊有多大，想来你应该有所体会，这还只是西蒙在规则之内做事，如果他突破规则，维斯特洛体系现在完全拥有这种实力，那么，你现在肯定彻底没心情和我喝咖啡了。”
朱利安·罗伯逊想要反驳，顿了顿，终究还是只能默认。
不认不行。
而且，更让朱利安·罗伯逊不得不佩服的，还是那个年轻人的布局眼光。
或许有很多人可以在短短十年时间突然暴富，成为这个世界富豪榜排行前列的超级大亨，但，正常情况下，突然进入金字塔顶层的人往往缺少足够的智慧进行其他各种布局，为自己的商业帝国提供保障。
因为人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
短短几十年时间，能够把一件事做到极致，就已经非常难得。
西蒙·维斯特洛却是同时拥有足够的智慧将很多事情都做到了极致，这可不仅仅是聪明能够解决，这世上聪明人从来不提，但往往越聪明的人，越是不通人情世故，不懂得如何闪展腾挪，因为这些为人处世待人接物的智慧，只有时间能够提供。
问题就是，西蒙·维斯特洛，哪来的那么多时间？
所有这些疑问，除非是西蒙·维斯特洛自己愿意透露，否则，大概永远都会是一个谜团。
曼哈顿，上西区。
两个老男人一起喝咖啡的时候，西蒙正亲自陪着两个女人一起准备晚餐。
算是为了体验某种家的感觉。
中国那边马上就是春节，陈晴是根本没想过回去，因为怀孕，心中难免有着种种顾虑的林素，这次也没有返回中国和家人一起过年。
西蒙本来还不觉得什么，直到察觉林素的低落情绪，才明白过来。
并不是无所谓。
于是尽可能安慰弥补。
不过，亲自度过一个下午，乃至这个晚上也把陈晴赶走，与林素独享了一下二人世界，第二天早上，偶然发现怀中女人眼角的泪痕，西蒙才意识到，事情还是挺严重的。
稍稍交心一番，大致也明白过来。
怀孕的女人，终究要敏感一下。
林素平日里虽说也是一副精明干练的模样，特别是在陈晴面前，终于一股不服输的尽头，虽然吧，总是被欺负，但性格绝对不算弱势。
只是，怀孕之后，作为一个骨子里终究带着某些中国传统观念的女人，难免就患得患失起来。
哪怕西蒙许诺将来的孩子可以明确‘维斯特洛’这个姓氏。
但，一个女人，没有正当的婚姻，没有实实在在的名分，终究很难让人彻底产生什么安全感。
西蒙本打断周一返回洛杉矶，见此情形，私下和两个珍妮商量了一下，便做出了决定，带林素回中国，一起过年。
顺便办一些事情。
这天是2月3日，周一，中国的农历，是腊月二十六，距离新年只有三天时间。
得知西蒙要带自己回国一起过春节，林素反而又觉得不妥起来。她很清楚，男人可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清闲，而如果去中国过新年，至少，嗯，一个星期大概是回不来的，上周才刚刚发生了纳斯达克市场上的一次多空交锋，周末的媒体上也依旧是议论汹汹，万一，离开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无法及时处理，这可怎么办？
西蒙对此却是没有和林素过多废话。
走到现在的位置，如果连这点说走就走的自由都没有，那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于是当天直接启程。
嗯。
陈晴却被留下。
毕竟这次的有些事情，可不适合陈晴一起掺和。
陈晴对此表面幽怨，内心却多了一些期待。男人许诺过，等她30岁之后，也可以要一个孩子，她今年28岁，时间并不远。
到时候，男人肯定也会一碗水端平吧。
想到这些，陈晴甚至有点小忐忑，不知道自己老爸到时候会不会拎着鸡毛毯子把她和他这对不正经的狗男女一起打出去。
这个，应该不会。
因为小时候一次算命被批的命数以及她长大后逐渐应验的性子，父母这些年心心念念的只是怕她学坏祸害人，甚至小时后记忆很深刻的那次严打，父亲亲自拉着她去看行刑，脑浆迸溅得那种，目的就只是让她不要走歪。
这样计较一下，父母对她的期待肯定是达到了最低。到时候，自己带一个‘西蒙·维斯特洛’回去，说这是自己的男人，虽然吧，她肯定是小五小六小七之类，但也足够达到父母预期了。
第1097章 入乡随俗
中国，杭州。
西湖西畔林树掩映的一处中式宅院可谓最近几天整个城市金字塔顶层都密切关注的所在。
因为某个超级大亨的突然而来。
随后消息传出，西蒙·维斯特洛这次来到中国，完全只为私事，具体就是和某个姓林的姑娘确定关系，甚至还有传闻说那姑娘已经怀孕。能够打探到这些消息的人地位都不会低，对于这件事的反应，倒不会像一些习惯性仇富的普通人那样红眼，反而羡慕居多。
那可是西蒙·维斯特洛啊！
根据国外不断传来新闻，随着美国科技股地持续暴涨，西蒙·维斯特洛的个人身家已经达到2万亿美元。
啧。
两万亿美元，完全无法想象，毕竟刚刚过去一年国内的gdp才8600亿美元。
其他不说，对方刚刚在国内落地，直接来自京城的命令就一层层压下来，要求各个部门务必做好接待工作，不容有失。然后，某位大亨悠闲之外，是一大堆人被取消了年假。
西蒙和林素2月3日上午出发，抵达中国已经是北京时间的2月4日的下午，这天是腊月二十七。
直接上门。
坦诚地和林父林母沟通了一番，本就早有预料的林家也认可下来。
西蒙还按照中国的传统准备了一份丰厚的聘礼，林素的一套戒指自然不少，当天晚上的一次热闹家宴后，两人的关系就此彻底定下。
毕竟以林家所在的社会层级，某些事情一点都不罕见。自家女儿成为西蒙·维斯特洛的女人，即使不算正牌妻子，但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不算屈就。林父林母一度认为自家女儿会在对方身边默默无闻下去。现在，对方亲自上门，尽足礼数，随后再得知对方关于自家女儿腹中孩子的安排，也就不可能奢求太多。
风风火火地搞定这件事，第二天就是腊月二十九。
今年没有腊月三十，这天便是除夕，傍晚时分的大院内，依旧被喜庆气氛包围的林氏一家正在热热闹闹地准备年夜饭。
因为这处占地超过六亩的大院空间足够宽敞，再加上林父难免的一些炫耀心思，除了林素的爷爷奶奶，林父今天还邀请了自己的另外四个兄弟姐妹各家一同来这边过年，大院内此时只是林家人就有三十多口。
大院一侧的宽敞厨房内，除了两位邀来掌勺的大厨，其他都是林家的女眷们在忙碌，毕竟年夜饭自己做才更显氛围。
林岚跟屁虫一样挨在坚持过来帮忙的姐姐身边，胡乱摘着一筐豆角，语气八卦：“姐，他真的答应将来孩子叫小西蒙·林·维斯特洛啊？”
林素猜想肯定是在正屋和亲戚们聊天的父亲故意说漏了嘴? 被妹妹听到，见她这么问? 只是微微点头。
“虽然吧? 我也知道西方人给孩子起名喜欢用长辈的名字，但还是总觉得怪怪的，”林岚见姐姐点头? 发表自己的看法? 随即又压低了一些声音：“不过? 毕竟是小西蒙啊，他，那个，嗯，正房对此没意见吗？”
林素还没来得及做反应? 林岚脑袋已经被一只手拍过来? 下意识扭头? 看到目光不善的母亲? 林岚连忙试图转移话题：“妈，你手湿的? 我头发……”
林母一点不给二女儿转移话题的机会，瞪着她道：“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我怎么不会说话了? 是在姐姐面前才说着话? ”林岚嘟囔一句，又忍不住：“妈，你说，万一是女孩怎么办？”
这句话显然更让林母生气，一巴掌又抽过去，虽说这次打在林岚背上，却一点没留手，林岚的痛叫惹得厨房内其他女眷都纷纷看来。林母对大家笑了笑，又揪住二女儿耳朵扯向门口方向：“去去去，别在这捣乱，看见你就烦，大过年的，说什么胡话。”
虽说林母一向标榜自己不重男轻女，但，自己女儿怎么可能生男孩！
把二女儿赶走，林母才又安抚似的对大女儿道：“别听你妹妹瞎说，她从小就嘴损，你又不是不知道。”
“没什么啊，”林素只是笑笑，相比前些日子在北美的低落，最近几天，因为某个男人做得这些事情，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再次变得明朗起来，说着又小声继续道：“其实，他很喜欢孩子的，如果这次是女孩也没关系，我……嗯，我可以再生一个，反正美国也没有计划生育。”
林母微微点头，随即又轻轻叹气：“小素，他能做到这种程度，我们都能感觉到对你是真心的。不过，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道，他身边肯定有很多女人，总之，你以后，其实不能期待太多，把自己照顾好，还有孩子，总之让自己过得好一点，不要对名分之类的太纠结。”
林素点头：“妈，我知道。”
嘴上这么说，林素却是忍不住想起某人对自己身边女人的安排，都是一双一对，哪怕是杜梅岬庄园，也是两个珍妮。显然，他大概也考虑过某些问题。
真是个混蛋啊。
林母见大女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没有打扰，利索地摘完一筐豆角，交给旁边一位女眷，又换了一筐青菜继续摘捡，一边才接着道：“对了，小素，还有一件事，今晚上，你知道，除夕夜，按理说我和你爸该给他红包的，这个，你觉得要给吗？”
林素眨了眨眼睛，随即弯起嘴角：“当然要给啊，为什么不给？”
“那，给多少合适？”
“你们给秦宇松多少，就给他多少好了，都是女婿，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林母见女儿说这些话时嘴角笑意更多了些，忍不住也在她手背上拍了下：“就知道说笑，还想看你妈笑话。”
“没有啊，”林素稍微收敛一些，说道：“他很入乡随俗的，而且，这个红包，应该也算是改口红包了。”
林母闻言一愣。
稍微幻想了一下某个西蒙·维斯特洛改口喊他们……想想就有点受不起的感觉。
呆了片刻，林母才又道：“那，还是让你爸给吧。”
林素脸上笑意又多了一些：“你别难为我爸了，他会被吓到的。”
林母想想丈夫这两天在大女儿男人面前既想要撑起岳父架子又明显缺了骨头似的模样，也觉得不妥，只是随即又瞪了女儿一眼：“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爸？”
林素一脸无辜：“我什么都没说啊。”
林母迟疑了片刻，才又道：“要不，你去和他说说，解释一下红包的事情，那个，改口就算了。”
林素直接摇头：“我现在都是他女人了，还怀了他的孩子，他改口也是应该的。”
“不一样，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我听说外国人对岳父岳母也都喊名字，没有喊爸妈的习惯。”
林素嗯了下，然后专心摘菜。
见女儿这样，林母想了想，才又小心道：“要不，正式一点也行，就喊岳父岳母？”
林素见母亲一副纠结的模样，再想想男人那边，她其实私下里也没有和他沟通过这件事，万一……这样，其实也不错：“那我等下和他说，不过，秦宇松喊你们爸妈，他喊岳父岳母，也不对吧？”
“那就让小秦跟着一起这么喊，总不会错了。”
林素微微耸肩。
“这什么毛病？”林母抬手在大女儿肩头虚打了下，说完又想起一件事：“哎，还有，外面你叔伯姑姑的孩子，年夜饭之后也要给红包的，你准备了吗？”
林素点头：“准备了啊。”
林母下意识又压低了一些声音，问道：“多少？”
林素道：“666。”
林母吓了一跳：“这么多？”
“他定的，觉得这个数字吉利。”林素说着，见母亲一脸心疼的模样，解释道：“这没什么，你知道，钱在他这里根本就不算钱。”
“那也不能给这么多，”林母声调本能地提高一些，又连忙压低：“那个，是人民币吧？”
“他是美国人啊，当然是美元。”
林母闻言，脑海中下意识换算一下，手一抖，一把青菜都掉在了框子里，直接拉着女儿离开厨房，走到隔壁一间储物室，低声道：“不行，不能给这么多。”
六百多美元，换算成人民币，超过5000了。
林母当然知道女儿男人钱多到花不完，但，一次给的压岁钱相当于大部分人一年工资，这也太乱来了一点。
林素被拽过来，无奈道：“妈，红包我们都已经包好了。”
“那就重包，小素，听妈的，这不是一年的事情，今年给了这么多，你明年怎么办，总不能年年都给这么多吧？”
“以后还是这么多啊，”林素握住母亲的手，劝道：“妈，这真不算什么，而且，你想想，大家都知道他多有钱，给少了，他也没面子，我可不想他被人私下里说闲话。”
“那也……”林母正要继续，突然反应过来：“还说是他定的，这明明就是你定的，我就说，他一个美国人怎么可能懂什么六百六十六，你啊，再要面子也不能给这么多。我看，就六十六挺好，六六大顺。”
林素也发现自己说漏嘴，却也没有狡辩的意思：“好了，妈，这是我们的事情。而且，小光他们也不是外人，就当是我这个姑姑给他们以后的学费了。”
林母感受到女儿执拗的语气，叹了下，又反应过来：“就算小光他们不是外人，最近几天，肯定会有其他亲朋好友带孩子来拜年，你就不能再这么乱给了。”
“知道，我都想好了。”林素说着，推着母亲向外走：“我们去帮忙吧，躲在这里好像商量坏事一样。”
“你别糊弄我，想好是多少啊？”
“100，”林素道：“以后也是。”
“还是美元？”
“嗯。”
“你就败家吧，你……”
“妈，要不你去和他说，少掏点压岁钱？”
两人转到厨房门口，林母听女儿这么将自己军，轻轻推着不让她进门：“去去去，你也别再这捣乱了，看到你也心烦。”
知道母亲是生怕怀孕的自己累着，林素也没拒绝，转身走向正屋那边。
和正屋里爷爷以及父亲一辈正在聊天的几个男人打过招呼，林素顺着声音来到隔壁。
这边正在下棋。
对弈的双方是西蒙和林岚的丈夫秦宇松，周围还围着包括林素两个弟弟在内的一帮年轻人。
大家见林素过来，纷纷让开位置。
看到林岚趴在自己丈夫背上，对着桌面上的棋盘指指点点，林素也很自然地站在男人侧后，倒是没有小妹和她丈夫那么亲昵，只是一只手搭在男人肩头。
打量棋盘。
这局棋已经开始收尾。
林素一眼就能看出自己妹夫和小妹看似合伙想要赢过西蒙，其实反而是在一起放水。
两个都是人精。
当然也不会拆穿，估计自己男人心里也明白，于是同样在旁开始参谋，还被林岚指责坏规矩云云，房间里的气氛因此变得更加热闹温馨。
如此直到天色暗下。
年夜饭准备好，一大家子人分做几桌挤满了厅堂，电视机里是即将开始的春晚预热，这种久违的熟悉与陌生夹杂在一起的感觉，让西蒙差点热泪盈眶。稍稍有点遗憾的，就是缺少了鞭炮声。
没想到杭州九十年代就开始禁放鞭炮。
不过，当西蒙假装好奇地提起为何听不到中国新年该有的鞭炮声后，很快就有了鞭炮声。
于是圆满。
年夜饭之后，一大家人开始相互拜年，不过主要还是林素和西蒙两人，先是对林素的爷爷奶奶，然后是林父林母，再然后是四位叔伯姑姑，私下被林素提醒过，西蒙受到红包后，果断改口，其他人还有些矜持，被喊岳父时，再次喝多了些酒的林父眼睛都差点笑没掉。
最后就是小辈们上前拜年。
林素一个个厚厚的红包发下去，发得林岚只眼红，最后喊着姐姐姐夫也抢了一个。大概是悄悄检查过红包，随后的守岁，气氛显得更加热络融洽。
嗯。
还是有点稍微不和谐的小插曲。
问题在春晚上。
当本山大叔的《红高粱模特队》登场，范老师曾经本该是一句‘就像世界名模辛迪·克劳馥那样’的台词，换成了最近几个月全国皆知简欣和陶月蕾的名字，而且，两女还出现在台下贵宾席上，得了个特写镜头。
林家人当然不可能知道简欣和陶月蕾是怎么回事，林素当然不可能不知晓，于是西蒙被猫儿一样偎在他身边的林素很是幽怨当然也很没杀伤力地掐了一把。
第1098章 泛舟
除夕之后，又是两天不间断地应酬，初一到处拜年，初二待客宴席，直到初三，终于得闲下来，也是西蒙这次中国之行的最后一天。
上午和林素一起逛了一些西湖周边的景点，还看过西湖北岸去年拿下那处5公顷地块的庄园修建进度，午餐之后，两人便没再到处走，而是踏上一艘游船，泛舟西湖。
“我们家从清朝算起就是望族呢，爷爷说当初家里有一座，藏了上万册古书，可惜后来因为各种原因都遗散了，这套《清稗类钞》是少数保存到现在的，不过也已经不全了。嗯，这一册物品卷，有两句诗爷爷非常喜欢，你刚刚已经翻过了，猜猜？”
“何时杖尔看南雪，我与梅花两白头。”
“你，怎么猜这么准？”
“我也是文人啊，文人都是伤春悲秋的。”
“你是大资本家才对。”朱红色的复古木质游船二层，林素与西蒙一起挤在窗边沙发上，调侃一句，转而又露出回忆表情：“小时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住在乡下，爸爸妈妈留在城里工作，没办法管我们，都是爷爷每天晚上拿着藤条押着我们姐弟几个学习，不听话就打手心，当时小，都贪玩嘛，而且觉得学习也没用，现在想想，我们几个都能考上很好的大学，都是爷爷打出来的，小岚当年还置气撕过爷爷的书，那次爷爷非常伤心，都掉了眼泪，小岚被连夜赶回来的父亲打了一顿，后来就听话了。”
西蒙安静听着，最后调侃道：“你确定挨打的不是你，赖在妹妹身上？”
“当然不，我从小就最听话，大姐啊，”林素反驳? 稍稍打量一眼男人的表情，又道：“而且，现在小岚还是这种性子，你应该感受得到? 不过? 小岚只是，嗯? 泼辣一些，其实性子不坏。”
“明白明白，这里对应的应该是小晴。”
“就是呀? 她自己私下都承认呢，她就是妲己，从不做好事的? 上次还给自己雕刻一块九尾狐的玉坠戴着。”
“嗯，对了? 你的玉呢？”
“我才没有。”
“不信? 肯定是藏起来了? 我找找。”
“嗯？别啊，会被人看到的，你看，岸边有人在看我们这里? 唔……”
亲昵片刻? 林素脸色红润，没了骨头的猫儿一样偎在男人身边，片刻后才又轻声道：“那个，这些日子，我爸爸那些……希望你不要介意。”
知道女人指的是什么。
过去几天，特别是前两日，西蒙身边可谓热闹非凡，一堆莫名其妙的人凑上来套近乎，基本都是林父有意无意地安排。
笑着摇了摇头，西蒙侧过脸颊在女人额上贴了贴：“没关系，我又不是那种不通世情的人。”
林素稍稍放心了些，还是又道：“其实，我们一大家，我爸那一辈，他排行第三，但因为位置算是最高的，要照顾一大家人，小岚私下里就不止一次抱怨……”说到这里，林素停了下，不好透露自己小妹的各种毒舌，直接跳过道：“反正，我爸爸的职务，放在这座城市里又根本不算什么，真不容易的。”
“嗯。”
“所以，你出现后，我爸是最高兴的，至少，以后不管见到了谁，都能直起腰杆，不用再低眉顺眼揣人心思了。”
西蒙想起了一首诗，轻轻念道：“不如意事常**，能与人言无二三。自识荆门子才甫，梦驰铁马战城南。”
林素听到前两句，本就沉浸在某些情绪里，很有些共鸣地在男人肩头蹭了蹭，只是，再琢磨了一下后两句，又抬手轻轻在西蒙手臂上打了一下。
西蒙翻了一页手中的《清稗类钞》，见林素打自己，想了下才反应过来，笑道：“全诗就是这样啊，又不是我写的。而且这是立志诗，又不是讽刺，反正，你爸明年退休，肯定没有‘驰铁马战城南’的机会了。”
林素少女似的微微嘟嘴：“那我们家其他人你就不管啦，我妹妹？”
西蒙一脸笃定：“管，当然要管，都管。”
林素这才满意，转而又问道：“刚刚，谁的诗啊？”
“李白的。”
林素眨了眨眼睛：“骗人，李白的诗才不是这种风格，而且，听含义，应该是晚唐的，和杜甫风格更像一些。”
“哦，那就是杜甫的。”
“……”
西蒙揽过林素软软的身子凑上去亲了一口，开玩笑道：“我教你，以后凡是想不到出处的诗句，算在李白杜甫身上肯定没错，大家都会觉得你很厉害。”
林素任由男人吻在自己唇上，片刻后才嗔道：“瞎扯。”
船舱内很暖，气氛又温馨舒适，这样细细碎碎地随便聊着，不知不觉已经是夕阳西下，傍晚时分的金色阳光在微风中如鳞片一样洒在湖面上，虽说还是冬日，景色依旧让人心醉。
为了以后能再次享受这种舒适，西蒙还决定专门建造一艘更好些的游船。
不过要放在隔壁苏州一侧的太湖上。
西湖太小。
第二天是2月10日，在中国这边恰好待了一周，虽说内心有些流连忘返，到底不可能停留太久，上午就要启程离开。
闲适了一周，离开前的最后几个小时，西蒙见缝插针地处理了一些正经事务。
昨天就已经从全国各地乘飞机赶到杭州的维斯特洛体系中国方面一众高层早早地赶了这边，为的只是每人和大老板大概只有十几二十分钟的会面，不过，虽然被打搅了新年，但，能够与西蒙见一面，所有人都没有任何怨言。
“杰瑞，关于恒大和碧桂园两个投资项目，你做的很不错，还有，何，列维森国际中心的建造以及香山高尔夫项目的筹备，进度都让人满意，最后是吉尔，顺利拿下玫瑰园项目，你做的很棒，但要记住，这只是一个开始，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西湖西畔大宅内一间书房里。
会客区沙发上，西蒙身边坐着阿波罗管理公司中国业务总裁杰瑞德·巴克利、列维森集团中国分公司总裁何再远以及去年被西蒙打发来这边的吉尔·佩克特三人，稍稍勉励一番，西蒙接着道：“不过，喊你们一起进来，主要是谈谈合作的事情。中国的房地产紧缩已经持续了四年，最近两年，不出意外的话，政策就会转向，到时候我会进一步加大对这一领域的押注，现在的问题就是，我发现你们之间的沟通与协作并不顺畅，具体为何，我不深究，你们自己也明白。但我要的是你们必须抱作一团，相互帮助，中国的房地产行业终究刚刚起步，盘子足够大，如果想要有所作为，也必须拥有与之相匹配的格局……”
林素亲自送了一壶茶水进来，只是和几人微微点头，并没有过多倾听男人对下属们的训诫，放轻脚步重新退出。
刚刚出门，就看到某个神色拘束的姑娘走过来，将一份感觉打印出来的资料送到她手中。
林素接过资料，直接站在廊下翻开，一边随意问道：“最近怎么样？“
面前姑娘是冯绰，曾经的冯采蘩。上次在曼哈顿的跳水闹剧后，西蒙让林素帮忙安排，她给了这姑娘两个选择，不过，都是回国，一个是市政府这边的事业编制，一个是在中国这边两女得力助手冉月名下做事。
冯绰选择了后者。
事业编制固然稳定，可惜需要她放弃美国国籍，这是冯绰不愿意的。
于是就被安排在了冉月那边。
而且，林素到底要比陈晴心善太多，没有对冉月透露什么，因此让冉月误会这是需要特别照顾的对象，结果提升为自己的今天还特意带来这边。
林素对此也没打算多说什么。
终究只是一个小姑娘，她如果说太多，让对方境遇重新反转，不定又闹出什么事情。
冯绰见林素问起，连忙道：“还不错，林姐……谢谢你。”
林素余光瞥见女郎下意识看向旁边办公室房门的目光，以及语气里的低落，大致明了，肯定不会太如意，毕竟男人对国风艺术团那些女孩，真是像公主一样养着，从公主变回灰姑娘，没有落差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这段时间国风艺术团又在全球范围内声名鹊起，国内更是被捧得高高，面前这姑娘如果心里没有失落懊悔之类，才是怪事。
这么想着，林素道：“以后好好做事吧，还有，过好自己的生活，你现在自由了，不会再有人干涉你什么。”
冯绰顿了顿，目光又下意识瞄了眼某处房门，随即又惊醒过来，连忙道：“林姐，我知道了。”
林素对此不在多说，想起一件事，又道：“再去要一份《有话好好说》的票房数据，十分钟之内拿给我。”
“嗯，好的。”
冯绰说完，依依不舍地转身，转过廊道，来到外院另外一间办公室，她的上司冉月和另外几人都在这边，冉月正在打电话，其他几人或者在电脑前敲敲打打，或者在整理一些什么文件，都非常忙碌的样子。
见她进来，冉月暂时捂住话筒，目光询问。
本来有些失魂的冯绰连忙道：“林姐要一份《有话好好说》的票房数据，十分钟之内。”
冉月点头，打量一眼她的表情：“你不舒服？”
“不，没有，冉姐我……”
冉月挥手打断她，正要开口，旁边另外一个坐在电脑后的姑娘插口道：“冉姐，《有话好好说》的票房对吗，我这里恰好有一份，提前整理好的。”
冉月满意地点点头，道：“打印出来，送进去吧。”
那姑娘笑着答应，斜了冯绰一眼，就开始忙碌，操作电脑的模样明显生疏，却也一板一眼，很快旁边的打印机就嗡嗡响了起来。
冯绰正要走过去取资料，那姑娘已经抢先起身，不着痕迹地抢过，还不忘又询问了一句冉月，得到允许后自顾自地离开朝旁边院子走去。
冯绰望着那位名叫沈离歌的姑娘声音消失，微微握了握拳。
还是只能返回自己的临时办公位置。
张国师执导的《有话好好说》在年前的腊月二十正式上映，在内地率先打出了贺岁片的口号，同时在正式启用的北京和上海两座锦书影城分别举办了盛大的首映礼，团队年前还连续奔波多个城市进行全国宣传，声势颇大。
影片的口碑可谓两极分化。
有人觉得这是张国师的一次突破，有人认为这是对其他一些影片的拙劣模仿。
无论如何，影片商业上却是成功。
首先这是中国国内既去年启动计算机联网售票后并进行院线制改革后的第一部影响力很大的国产影片，虽说限于行业内软硬件乃至政策方面的复杂环境，目前计算机联网售票范围还仅限于一线省份城市，院线方面更是拖拖拉拉，但在售票联网后，对于中国国内堪称泛滥的偷瞒票房行为的遏制简直立竿见影。
对于《有话好好说》而言，上映两周，影片在国内的票房初步统计就已经达到2300万人民币，这个年代国内的电影放映还是以层层递进的长线为主，预计全部铺开之后，影片本土总票房有望达到6000万上下。
影片的投资是2500万人民币，比西蒙最初预计的高不少，但本土6000万，足够收回制作成本，张国师毕竟在海外有着相当的影响力，国际市场稍微卖一下，也就进入了盈利周期。
算是锦书传媒的一次开门红。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作为女主角得祝莫莫凭借这部电影中的出色发挥，同样一举成名，如果不谈逼格，这位在影片中总是踩着恨天一出场就压到所有人都成陪衬的高挑姑娘，国内人气还要盖过简欣和陶月蕾两人。
当然，对于西蒙而言，终究只是小试牛刀。
轮到锦书系的吴山霖和罗堑几人，大致聊过《有话好好说》，勉励一番，西蒙就谈起了其他事情，主要是上次西蒙亲自划定的一系列电视剧。
对于中国影视产业，西蒙的主要布局是推动相关领域进行商业化运营。
电视剧也一样。
倒是有一个例外，就是金庸的《天龙八部》。
第942章 反作用
当西蒙出现在楼下大厅的酒会现场，气氛显得很是热闹，某个丝毫不认生的小不点在人群中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恰好不知说了什么，引得大家轰然而笑。
看到西蒙，被a女郎抱在怀中的小家伙立刻朝西蒙倾过身子，喊着爸爸要抱抱。
于是气氛顿时有些古怪。
西蒙·维斯特洛，大家当然都认识。
今晚的这次酒会就是对方发起。
只是，刚刚可没人知道这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竟然是维斯特洛的女儿，知晓一些有关西蒙个人状况的人更是疑惑，却也都没有怀疑，以这个年轻人的身份地位，出现一两个私生女，丝毫不让人意外。
西蒙接过小姑娘，见孩子把刚刚抓在手里的一块坚果松饼送到自己嘴边，于是一口吃掉，还顺势咬住妮娜的小手，惹得小不点咯咯直笑。
亲昵地互动了一番，西蒙轻声和孩子咬了几句耳朵。
小姑娘其实被舒尔希金娜教得非常懂事，只是性格属于和自己母亲完全相反的外向型，天不怕地不怕，而且很喜欢缠着西蒙。不过，当听到西蒙言语郑重地表示自己有正事要谈，立刻很听话地点着脑袋，任由西蒙把她送回a女郎怀里，还乖巧地朝西蒙摆了摆手说再见。
等a女郎抱着孩子离开，西蒙才开始一一与大厅内众人招呼应酬。
今晚出席的主要是圣彼得堡市所在列宁格勒州一干政府高层以及维斯特洛体系在俄罗斯的管理骨干。
西蒙熟知曾经的俄罗斯历史走向。
千禧年之后的俄罗斯，二十年时间基本上被曾经的圣彼得堡帮控制。
因此，西蒙从一开始就将维斯特洛体系在俄罗斯的经营重点放在圣彼得堡，而不是寡头聚集的莫斯科，包括米哈伊尔·弗里德曼负责的阿尔法集团在内，维斯特洛体系在俄罗斯直接或间接控制的一系列产业，公司总部大部分都设在圣彼得堡。
几年时间下来，维斯特洛体系与还没有成型的圣彼得堡帮之间的关系可想而知。
因为西蒙出席的缘故，明明相互之间已经剑拔弩张的圣彼得堡几大派系，今晚都和和气气地出现在这次酒会上，而且时刻关注着维斯特洛在大厅内的动向。毕竟这个年轻人的财富和权势实在太盛，俄罗斯国内的那些寡头，在对方面前完全就是小儿科。
再加上西蒙在乌克兰的经营，很难说圣彼得堡会不会成为下一个里夫尼。
万一真的这样，与对方交好肯定不会有坏处，而对方今晚对众人的态度，很可能也意味着圣彼得堡将来的政治格局。
西蒙大致能够明白众人的心态，于是反而更加谨慎。
招呼应酬了半个多小时，该聊得基本都聊过，终于看似不经意地来到一个头发稀疏面容刻板明显有些不苟言笑的矮个子中年男人面前，朝对方举了举杯：“你好，弗拉基米尔。”
中年人似乎并没有对西蒙直接叫出他的名字感到意外，同样举了举杯：“你好，维斯特洛先生。”
西蒙嘴角带着笑，有些开门见山：“我知道一些你的事情，斯莫尔尼宫的灰衣主教，呵，索布恰克离开后，你确定接下来的打算了吗？继续留在市政府，还是其他？”
斯莫尔尼宫，是圣彼得堡市政府的所在，当年列宁就在这里指挥了十月革命。
斯密尔尼宫的灰衣主教，直白一点，大致就是幕后掌控者。这是最近几年圣彼得堡各界为某人起的一个绰号，因为索布恰克只是大学教授出身，根本没有执政才能，还喜欢到处访问，于是市政府很多事务其实都由他这位曾经的学生兼副市长打理。
因此也可见某人的能力。
中年人听到西蒙略带调侃地提起‘斯莫尔尼宫的灰衣主教’这个称呼，依旧有些内敛地微微笑了下，摇头道：“还没有，不过，肯定不会留在市政府了。”
“有没有兴趣来为我工作？”
中年人终于有些意外：“嗯？”
西蒙道：“就是进入商界，你知道，这是西方政客的普遍惯例，为国家服务几年，离职后从事私人职业。”
“维斯特洛先生，我对经商并不了解。”
“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从零开始的，从没有天生什么都会的人，而且，为我工作，也不一定要经商。”
中年人略微迟疑，看了眼不远处自己的恩师索布恰克，终于望过来，道：“维斯特洛先生，我承认我对你的邀请很心动，不过，如果想让我为你工作，你需要先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
“利用你在莫斯科的影响力，帮助阿纳托利摆脱他此时所处的困境。”
阿纳托利是索布恰克的名字。
西蒙直接点头，又道：“没问题，不过，这件事你自己来执行。”
“嗯？”
西蒙道：“我刚刚和一些人谈过，很快会有人邀请你去莫斯科工作，职位不会太低，到时候，你可以利用自己的职权帮助索布恰克先生摆脱困境。”
中年人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西蒙抬手在对方肩头拍了拍，说道：“弗拉基米尔，将来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然后，你可以当我刚刚的话没有说过，或者只是个玩笑。不过，不要拒绝来自莫斯科的邀请。”
这么说完，西蒙果断离开，走向他人。
曾经的历史上，某人之所以会成为叶利钦最终选定的接班人，其中一个原因，其实是一次‘背叛’，某人进入莫斯科之后，为了帮助自己遭遇政治倾轧的恩师摆脱牢狱之灾，私自动用力量将对方送出了俄罗斯，然后又坦然地去找叶利钦‘自首’。
因为索布恰克也是叶利钦的一位反对者。
结果，叶利钦并没有追究这件事，反而从中看到了对方为了曾经的恩师和上司不惜丢掉工作的忠诚，最终拿定了主意。
此时此刻，没有人知道圣彼得堡东郊这次不到1分钟的交谈到底意味着什么。
西蒙又在酒会现场待了十多分钟，告辞离开。
第二天是6月1日。
周六。
西蒙一大早就再次启程，直接飞往乌克兰西北的罗夫诺州首府。维斯特洛体系投资修建的机场已经启用，不需要再从基辅转道。
西蒙到来之前，维斯特洛体系在罗夫诺州的又一次‘除草行动’已经开启。
不同于暂时稳定的俄罗斯，乌克兰的经济下行依旧没有停止。
根据今年已经过去几个月的乌克兰国内经济数据，预计1996年的乌克兰gdp相比1995年，还要下跌10%左右。普通人总是很难直观理解这些经济数据，但如果身处其中，就会明白，一个国家的gdp一年下跌10%意味着什么。
现在的乌克兰国内，失业率高企、犯罪率飙升、国内政治动荡，看不到希望的人民大量外逃，境况比美国三十年代的大萧条还要凄惨。
然而，位于乌克兰西北的罗夫诺州，因为维斯特洛体系不遗余力的经营，几乎成为这个国家的唯一亮色。
对于普通民众而言，这是一个讨生活的最好去处。
因此现在的罗夫诺州首富里夫尼人口已经继续飙升到了超过70万人。毕竟虽然逃往西欧是一个看似比较好的出路，但，如果能够留在熟悉的国内，还是有太多人终究不愿意背井离乡。
另一方面，在另外的一些人眼力，生机勃勃的罗夫诺州，无疑就是一块肥肉。
西蒙只需要得到这块区域的控制权，至于利益，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独享，甚至都没有想过从这篇破落的土地上赚取什么利润，因为看不上。因此，这边的很多项目，西蒙该分出去的好处一点都没有少给。
然而，因为贪婪，此时这个国家的有些人，几乎就已经如同俄罗斯那些陷入疯狂的寡头，自以为什么都可以塞进自己口袋里。
于是不断尝试从这片区域里索取更多。
准确来说。
其实就是从西蒙这里索取更多。
当西蒙的私人飞机降落在里夫尼机场，事情基本收尾，只剩下一些重要事项等待西蒙亲自作出决定。
这次并没有再进驻城南别墅。
西蒙一行离开西郊的机场，直接穿过市区赶往西蒙位于城市北部的那处温泉庄园。
夏日的缘故，又是周六，这座阳光下的城市那种繁华与生机就更加明显。
当然，同样在阳光下，有些东西也就无法掩藏。
比如西蒙的车队穿过城市北部一条街道时，路边一栋建筑外表此时还带着触目惊心的焦黑，似乎近期刚刚发生过火灾，路过时拉下车窗，甚至还能隐隐闻到空气中的焦糊味。
其实，就在三天前的深夜凌晨两点，这栋建筑内刚刚经历过一场抓捕行动。
或者说扫黑行动。
里夫尼警方果断出击，果断清理掉以这处歌舞厅为据点的一个帮派团伙，期间发生了交火，警方一人死亡，两人重伤，这栋歌舞厅也在交火中发生火灾。
至于内幕。
就是西蒙在砍掉一些不该伸进这座城市的触手。
这次行动之前，还有一位年初刚刚调任到里夫尼的副市长被里夫尼警方逮捕，同时，西莉亚·米勒还亲自代表西蒙与基辅方面展开了强势交涉，最终迫使某些人妥协。
这只是这次除草的一项。
另外还有罗夫诺州这边的维斯特洛体系内部，特别是ufms。
西蒙对这只私军的控制远比在经济领域上要严格，有人想要在罗夫诺州捞钱，如果觉得可以忍受，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谁敢尝试往这支私军内掺沙子，就完全触碰到西蒙的红线，丝毫不会客气。
因此这次也毫不犹豫的再次清理掉了一批不安分的人，其中还有六人直接人间蒸发。
抵达里夫尼北部的温泉庄园，这部也可谓严阵以待。
ufms直接派了300名荷枪实弹的精锐驻扎在庄园周围，庄园内也经过了提前赶到的维斯特洛家族私人团队的反复检查，确保没有任何窃听设备或者安全隐患。
西蒙在庄园内的主别墅前下车，西莉亚·米勒带着自己的助理艾米丽迎了上来。
另外还有站在别墅前小水葱一样鲜鲜嫩嫩的八个女孩。
如同当初西蒙第一次抵达城南别墅时的场景。
这是第二批。
其实是格蕾丝帮忙挑选而来。
elite从4月份就开启了新一年度的elite世界精英模特大赛在全球范围内的赛事，因为西蒙在乌克兰的布局，紧跟西蒙脚边的格蕾丝也非常重视在乌克兰的赛事，而且，当初还说要再帮西蒙挑选一些女孩。
显然就是不远处八个。
看起来，年龄和当初的六个女孩差不多，一样的稚嫩，一样的高挑，一样的小水葱。
打过招呼，西蒙没有理会那些女孩，而是注意到了西莉亚明显有事情和自己谈，于是带着她直接进入别墅，来到一间书房。
“老板，你来到之前，我接到了一个来自莫斯科的电话。”西莉亚说着，已经把一份备忘送到了西蒙手中，说道：“对方说她叫塔季扬娜，昨晚刚刚与老板见过，她希望老板结束乌克兰这边的行程之后，再去一趟莫斯科。”
西蒙从西莉亚手中接过文件，上面是一个很简单的莫斯科的地址。
大致明白了是发么回事。
其实也可以理解。
西蒙昨晚在圣彼得堡东郊的那处私宅内和某人说过的话，实在是太震撼。深究起来，这几乎就等于是在直接操控一个国家的未来，而且还不是乌克兰这样的破落效果，而是一个底蕴实力依旧不容小觑的大国。
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西蒙说起的涉及对叶利钦家族的安排，简单的一些话，也实在很难让人信服。
因此需要一些当面的沟通。
而且，显而易见，这次的沟通对象肯定不再是昨晚的塔季扬娜，既然对方邀请西蒙直接去莫斯科，那么，要和谁私下会面，其实也就显而易见。
再次看了一眼文件上的地址，西蒙吩咐西莉亚找来一只打火机。
直接点燃。
西蒙没打算赴约。
选择已经给出去了，将来如何选择，就是对方的事情。此时插手过多，其实，很大几率反而会起到反作用。
第943章 巡视领地
西莉亚·米勒从头到尾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看西蒙烧掉那页写着时间地点的纸张，识趣地没有多问，而是等自家老板重新在书桌后坐下，汇报起另外一件事。
“关于乌克兰《农村消息报》那篇被压下的文章，已经查清，幕后是一家法国控制的离岸ngo组织在赞助，注册名是东欧新闻透明基金会，目前这家基金会的两位员工还再基辅活动试图寻找其他发表渠道，不过已经在我们的监控之中。”
事情发生在一个多星期以前。
乌克兰发行量最大的报纸之一《农村消息报》差点发表了一篇调查文章，标题是《罗夫诺州正在成为维斯特洛体系的殖民地》。
文章里直接带出了殖民地这种字眼。
可以想见，以当下东欧地区动荡敏感的政治状态，一旦这篇文章发表，必然会引起一番轩然大波。
维斯特洛体系的支持下，罗夫诺州已经成为此时乌克兰经济状况最好的一个地区，因此哪怕这篇文章发表，罗夫诺地区的民众其实不会有太大的反弹。
然而，最近几年罗夫诺州获得的种种好处可没有落到乌克兰其他州郡民众身上，处在最低谷状态的乌克兰民众此时又是最容易煽动的一批人，既然自己没有落到好处，毁掉也就不会有任何可惜。
到时候，汹汹民意之下，基辅当局无论如何都需要给公众一个交代。
无论哪种程度的交代，必然都会损害到维斯特洛体系在罗夫诺州的布局，甚至，如果触及到西蒙最看重的ufms，那就等于伤害到了维斯特洛体系在乌克兰布局的根本。
又是法国！
西蒙微微扯了扯嘴角。
各种追着咬了几年，简直平头哥。
都懒得生气。
而且，一个哪怕到了二十一世纪都还在全球各地拥有大量法属殖民地的国家，跳出来指责别人搞殖民地，听起来就让人感觉讽刺。
不过。
殖民地啊。
这倒是个挺好的主意。
西莉亚见西蒙靠在椅背上似乎在考虑什么，等待片刻，才又道：“老板，要不要我们再次动用有关卢旺达的那些材料做出反击？”
西蒙被西莉亚的话语唤回思绪，点头道：“你安排吧。”
刚刚产生的念头，执行起来不是一天两天。既然法国佬又挠过来，西蒙不介意立刻打回去。
既然还是两年前从卢旺达开启的纠葛，那就继续。
西莉亚察觉到自家老板明显还有其他想法，依旧没有追问，又汇报起这次‘割草行动’的大概，主要都是由她负责的一些明面事项。
私底下的某些黑暗操作，无论是西蒙还是西莉亚都不会亲自去粘惹。
毕竟很多事情从没有什么万无一失，但只要不直接操作，将来即使曝光，也存在太多可转圜余地，比如每当爆发丑闻某些人经常使出的那个最经典推卸托词：不知情。
我不知道。
都是下面人擅作主张。
最多辞职不干了，换个坑就是。
还能怎么样？
西蒙和西莉亚谈完事情，时间已经是中午。
午餐过后，西蒙离开温泉庄园，第一站是ufms的军事基地。
为了确保忠诚度，打造真正拥有‘westerosian’属性的维家私军，西蒙去年启动了从零开始培养ufms佣兵的计划，挑选年满16岁的少年进行文化教育和军事训练等全方位的培养，目前已经有所成效。
西蒙现场观看了一群面容依旧青涩的ufms新兵进行军事演练，还直接用英语和其中的一些佼佼者进行了沟通。
这些人将来会是维家私军的真正嫡系。
不过，想要正式投入战场，至少要等到他们18岁之后，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留下，最初的选拔就已经非常严格，两年后最终能够留下的，依旧只会是十之一二。
维家私军的属性注定了不可能搞太大，只能在单兵素质上下功夫。
因此西蒙只要特种兵。
贵精不贵多。
两个小时之后，离开ufms军事基地，西蒙又去往已经正式开启的乌克兰和平军事主题乐园。
经过一年多时间的筹备，这处占地20平方公里的军事主题乐园在今年4月1日悄然开业，毕竟性质不同于一般主题乐园场所，这边采取了定制套餐策略，主要面向西欧和北美游客提供价格在2000美元到10000美元之间的各类军事体验。
根据不同套餐，游客可以感受从最基础的各类枪械打靶到最顶级的战斗机飞行等项目。
套餐之外，为了增加主题乐园的人气，还面对本土与海外游客提供最基础的参观门票，这种门票很便宜，因此也只能根据限定路线参观主题乐园内部的各种军事设施，至于打靶开坦克坐飞机之类，只能旁观。
因为还处在试运营阶段，乐园目前每月只接受300位套餐游客预订。
毕竟不是环球影城的那种自主参观，而且还具有危险性。因此，西蒙对于这家主题乐园的运营，反复要求的只有一件事：安全，安全，还是安全。
因为一旦出现事故，虽然已经购置了完善的保险方案，但这种事情必然会严重影响到主题乐园的声誉。
没了游客，其他都是白搭。
为了达到这一点，对于套餐游客，无论是哪种套餐，全程都会得到一对一的陪护，最大程度确保安全性。
正式开业之后，通过开业前期精准地在欧美相关军事杂志和网络军事论坛上的广告营销操作，以及完成体验的游客口口相传，不止前两个月的300位游客名额被抢订一空，现在预定名额已经排到了8月份。
以至于主题乐园的负责人多次提议将半年的试运营期限缩短。
只是没有得到回应。
另一方面，开业前两个月，主题乐园的营收分别为196万美元和207万美元。
这样的营收数据如果放在丹妮莉丝娱乐旗下任何一家环球影城上面，绝对可以用凄惨来形容。对于这家军事主题乐园，却是让维斯特洛体系之外的其他所有股东都喜出望外。、
因为成本实在是低。
土地，罗夫诺州政府直接划拨，基本不算钱。
武器，现阶段乌克兰最不缺这些东西。
前苏联时代留下的大批军事装备很多都直接废弃，拆废铁都没人要，工业体系都崩溃了工厂都大面积停工了还要废铁干嘛？
因此当初几支部队为了向这家主题乐园提供武器以便换取股份差点打起来，本该最昂贵的开支部分也根本不算钱，而且无论是坦克、飞机还是主题乐园人工湖内几艘军事舰艇等等装备，挑选的都是最新最好的那种。
最后是基础设施。
这部分资金是维斯特洛体系拿出来的。
不过，因为建设过程中其中一个军方股东直接调了一个团的工兵过来义务劳动，甚至自带机械，即使西蒙这个还算不错的资本家主动在管吃管住的基础上额外给了那些士兵一些薪资补贴，最终的人工湖、飞机跑道、标准靶场、休闲住宿区域等等所有设施建造完成，总投入也只有3000万美元。
这一数字其实超过了西蒙最初的预期，但与动辄10亿级别的环球影城依旧不是一个量级。
而且，现在看来，收入也相当可观。
试营业单月进账就达到200万美元级别，各类人工、燃料、弹药等等折算成本还不到40万美元，毛利超过80%，预计正式营业后，明年一年就能收回前期投入的全部成本。
简直暴利。
西蒙也清楚，这种状态不太可能永久持续。
因为现阶段主题乐园消耗的主要是乌克兰军队从前苏联时代继承下来的各种物质，抵价几乎就是九十年代中国倒爷在前苏联地区一包方便面换一台军事望远镜的水准，一旦这些军事物质在未来一些年或者过期或者倒卖或者其他各种被折腾精光，主题乐园想要继续维持当下的模式，只能从正规渠道订购武器弹药，成本必然飙升。
不过，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
西蒙在军事主题乐园待了半个小时，又转去临近的狩猎场，以及随后的温泉度假村。
里夫尼市北部的主题乐园、狩猎场和温泉度假村三处合并构成了一个一条龙的大型度假中心，夏日可以避暑，冬天可以泡温泉，而且，温泉度假村内部除了温泉浴场，还拥有赌场、剧院、酒吧、会所等各种维加斯风格的娱乐场所。
这些全部都是维斯特洛体系的团队在负责运营。
虽然开业时间不长，但因为消费水准相对低廉，再加上维斯特洛体系动用资源全球营销，不知不觉已经名声在外。
离开度假区域，西蒙又马不停蹄地看过叶卡捷琳娜父亲马克西姆·诺斯科夫负责的一家化肥厂、奥尔德克公司旗下的家具代工厂、里夫尼北郊已经开始启用的诺基亚工厂等几处维斯特洛体系在罗夫诺州的重要产业。
再次来到去年偶然碰到尤利娅·安托年科的那条繁华商业街，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八点钟。即使里夫尼夏日的天色同样很长，夜幕也已经笼罩下来。
最后在商业街一家维斯特洛体系经营的高档餐厅内用餐。
整个下午，除了西莉亚·米勒一干随从，维斯特洛体系在罗夫诺州的几位核心，ufms负责人克里姆·杰列维扬科、奥尔德克公司负责人谢尔盖·科莫罗夫、里夫尼传媒娱乐公司的负责人亚历山大·柳达耶夫以及西蒙去年亲自挑选的罗夫诺州州长安德烈·斯米尔诺夫等人全程陪同。
西蒙其实就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如同狮王。
西蒙对于这种事情一点都不热衷，但有些事情却不得不做。因为如果不这么做，时间长了，某些人可能就会逐渐忘记这片区域到底谁说了算。
第944章 亮点
西蒙与维斯特洛体系在乌克兰的一众人事核心结束晚餐，大家说笑着走出餐厅包厢。
包厢外的走廊，除了西蒙的安保团队，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穿一身黑色西服外表一丝不苟的方脸中年男人等在外面，看到西蒙，立刻稍微上前了一些，规矩地站在保镖伸手格挡的警戒线我招呼道：“维斯特洛先生。”
中年人名叫安德烈·沃德米尔卡。
下午刚刚见过。
安德烈是掌控着里夫尼北部温泉度假村和狩猎场绝对多数股权的里夫尼度假娱乐公司总裁。
西蒙看到对方，有些意外，但还是笑着上前和他握了下手：“安德烈，有什么事情吗？”
安德烈·沃德米尔卡和西蒙握过手，跟随大老板一起走向电梯，一边恭敬道：“维斯特洛先生，您说今晚有空的话会去度假村看表演，我过来看看您晚餐后是否有意去那边，好让他们提前安排。”
其他人跟在西蒙身后一起向外走，看着安德烈·沃德米尔卡明明与西蒙相当的身高，随在大老板身边时却看起来似乎矮了一截的模样，倒是没有谁看不起对方，反而觉得这是一个挺能抓住机会的家伙。
维斯特洛体系在乌克兰的势力还在扩张。现在多给大老板留下一点印象，将来或许就能成为上位的契机。
毕竟即使再精明的老板，很多时候也会习惯性地任用相对熟悉一些的下属。
更何况，开业以来，曾经毕业于基辅大学前两年果断抛弃基辅当局公职加盟维斯特洛体系的安德烈·沃德米尔卡不仅一手操作起了里夫尼度假娱乐公司旗下的两大资产，开业以来也将度假村和狩猎场打理得风生水起，这足以证明他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
既不缺少能力还能放下架子，这样的人往往能爬得更高。
到了西蒙现在的层次，用人远比做事更加重要，对于乌克兰的布局，重点其实也是用人。乌克兰即使再崩坏，也不会缺少能力出众的各类精英，这个处在低谷期的国家，精英阶层也更容易为西蒙所用，而且忠诚度相对较高。
今年36岁的安德烈·沃德米尔卡恰好也是乌克兰这边能被西蒙注意到的一位高管。
下午在温泉度假村时只是随口一说，既然对方找上门，恰好今晚也要在北部的温泉庄园落脚，西蒙就答应下来。
其他跟随西蒙奔波了一下午的诸人在他开口后各自散去，只有西蒙一行车队以及安德烈·沃德米尔卡等人再次离开里夫尼市区，大概半个多小时后抵达温泉度假村。
夜晚的度假村一片灯火通明。
无论是过来体验军事主题乐园还是夏日打猎抑或更多其他目的的海外游客，通常都会选择落脚在距离市区30公里左右的这处度假村内。随着夏日到来以及名气逐渐传开，此时这处度假村内居住着超过600名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开业短短两个月时间，入住人数就达到度假村1000人接待能力的六成，这是相当出色的成绩。
其实很多人也心知肚明。
这边之所以如此红火，除了丰富的娱乐活动，还有就是便宜。
以及，女人。
就像此时中国那边香港的卡车司机甚至清洁工都能跑内地包养一两个年轻漂亮的二奶一样，西欧和北美的游客，哪怕只是普通中产阶级，来到乌克兰，花上一两个月工资，就能享受到发达地区度假胜地绝对想都不敢想的待遇。
西蒙刚刚在度假村一处内部停车场下车，扫视四周，一眼就能看到不远处广场或甬道上一些搂着年轻本地女孩的各色男人。
两世为人，又几乎是经历了十几个人的人生，西蒙对此其实没什么感触。倒是另外一辆车上下来的安德烈·沃德米尔卡注意到大老板的目光所及，有些后悔没有提前安排一下，毕竟这位年轻老板的心思无法捉摸，很难说会不会对一些场景产生反感。
好在很快有人迎过来，转移了西蒙的注意力。
这次是军事主题乐园那边的负责人，名叫亚历山大·纳吉耶夫。
不同于安德烈·沃德米尔卡的仪表堂堂，今年39岁的亚历山大·纳吉耶夫则是有些秃顶，但也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亚历山大·纳吉耶夫的履历其实从安德烈还要出色，拥有前苏联时期的莫斯科大学经济学博士学位，还曾经在民主德国游学，而且同样是弃政从商。
这其实也是西蒙夹袋名单中的一个。
西蒙收回目光和亚历山大打招呼，心中对于对方能够出现在这里也颇为满意，主要是针对安德烈。
这片度假区开业之前，西蒙就对两人强调过要通力合作，因为这边本来就是一个连成一片的大型度假中心，如果不是军事主题乐园的情况有些特别，西蒙肯定会把三者都整合到里夫尼度假娱乐公司旗下。
安德烈·沃德米尔卡邀请到西蒙后，没有独享和大老板接触的机会，而是一起喊来了亚历山大·纳吉耶夫，可见两人相处关系肯定非常不错。
这也再次验证了某些事情。
安德烈也注意到大老板与亚历山大招呼过过程中看向自己眼神中的别样意味。
其实，主要是安德烈和亚历山大都不是那种满足现状的人，当然明白只有倾力合作才能把这边的项目做到最好，以便获得进身之阶。刚刚西蒙的一个眼神，让安德烈确定大老板理解了自己的意图，今晚哪怕到此为止也算是大有收获。
大家打过招呼，西蒙又对安德烈道：“西莉亚她们要先回去，你安排一些人送一下她们。”
西莉亚和a女郎也是跟随西蒙奔波一下午，这边又一看就是男人的世界，因此都没有继续凑热闹的意思，打算先返回温泉庄园休息。
西蒙的车队一共三辆车，两组保镖，外加一个亲自担任西蒙司机的尼尔·班尼特。
毕竟人在异乡，西蒙不会天真到以为这个国家对自己全是善意，因此不会冒然打发保镖离开，只能让安德烈派人护送，好在这边最不缺的其实就是安保团队，毕竟涉及到外国游客，出了事情那就是国际事件。
安德烈连忙答应，当着西蒙的面吩咐自己的随从派两辆车护送两位女士返回。
西蒙也让尼尔亲自给两女担任司机。
这边的团队终究达不到让他完全信任的程度。
安排好这些，西蒙才在安德烈的亲自指引下走向不远的的度假村剧院，这位负责人也确实花了心思，根据近期的一些迹象判断西蒙可能会过来，于是邀请到了乌克兰顶级的基辅芭蕾舞团赶来表演。
西蒙其实对专业的芭蕾舞表演一点兴趣都没有。
嗯。
主要因为蓬蓬裙。
不过，周围人却根据他身边的女人以及去年那首《巴赫的最后一天》等迹象，认为西蒙很喜欢芭蕾舞。
出于上位者的某些本能心思，西蒙不会刻意解释这种误会。
那就当时喜欢吧。
今天是周六。
本该是表演日，拥有五百个座位的剧院却没有安排节目，只为招待西蒙一人。
大家在剧院内坐下，安德烈这才又意识到大厅内过于空旷似乎也不太好，好在身旁大老板似乎不在乎，于是换了西蒙刚刚提起的称呼道：“老板，他们已经在后台准备，基辅芭蕾舞团最擅长的曲目是《天鹅湖》，不过，您如果想听其他，现在也可以安排。”
西蒙微微摇头，说道：“让他们只演第三幕吧。”
完整的《天鹅湖》一共四幕，时长两个小时，其中第三幕黑天鹅诱惑王子的片段，无论情节还是技术都最为精彩，西蒙即使对专业芭蕾舞表演不感冒，脑海中那么多记忆，也清楚这一点。
安德烈其实也是如此想法，如果自家老板完整地看完两个小时的《天鹅湖》表演，那就没有其他活动的安排空间了，于是连忙吩咐下去。
开始表演还需要一些准备时间，当然不会冷场。
西蒙主动问起坐在左右两边的安德烈和亚历山大关于三处娱乐场所的经营问题，两人也都知无不言，尽力表现。
“其实，老板，我觉得我们现在就可以规划扩建温泉度假村，反而军事主题乐园和狩猎场可以作为配套。我认为，待到名气进一步传播开来，里夫尼很有希望每年接待百万级别的海外游客，到时候，现有的度假村规模就远远不够了。”
当初的温泉度假村完全是作为军事主题乐园的配套打造，西蒙听安德烈直接把度假村与主题乐园的位置颠倒过来，笑着看了眼另一边的亚历山大：“你觉得呢？”
“老板，我其实也这么认为，”亚历山大·纳吉耶夫道：“主题乐园现在看似红火，其实很难持久，相比起来，反而是度假村这边，更容易做大。”
西蒙追问道：“那么，你们觉得罗夫诺州这样一个不靠山也不靠水的地方，发展旅游业有哪些优势，或者，你们吸引游客的亮点是什么？”
亮点啊？
左右两人对视一眼，安德烈给出了一个答案：“赌场。”
第945章 养得起
若说全球著名的赌城，没有哪一个比位于美国西部沙漠之中的拉斯维加斯基础条件更加恶劣，但也没有哪一个赌城比拉斯维加斯更加成功。
既然有人能在干旱荒凉的沙漠地带开辟出这样一个商业奇迹，这个世界的其他任何地点也就没什么不可能。
西蒙听到安德烈·沃德米尔卡给出的答案，立刻明白身边两人显然经过深思熟虑。
地处东欧腹地的罗夫诺州几乎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人文自然景观，想要发展旅游业，只能剑走偏锋。
博彩行业，恰好是剑走偏锋之中最容易成功的一条路径。
因为暴利。
高额的博彩利润能够带来充足的资金，然后利用这些资金人为地创造各类娱乐休闲活动，进一步吸引游客，再把游客引入赌场，形成一个生态循环。
最典型的案例依旧是拉斯维加斯。
时至今日，拉斯维加斯虽然依旧是全球知名的赌城，赌场在这座城市经济发展过程中的火车头效应也没有任何改变，但博彩行业所占比重一直在降低，反而是餐饮、购物、演出等方面越来越繁荣。
这其实也代表着这种城市的经济结构越来越健康稳定。
属于长久之道。
不过，赌城绝对不是那么容易打造的。
全球各地几十年来野心勃勃地想要打造第二座拉斯维加斯的城市不知凡几，几乎没有几个成功。
最为失败的案例恰好也在美国。
大西洋城。
这座位于纽约南部新泽西州沿海的城市，七十年代开始决定大力发展博彩行业，野心勃勃地想要成为美国东海岸的拉斯维加斯。
结果，除了八十年代趁着美国经济复苏热闹了一阵，然后就一直不温不火。
很多当初大举投资大西洋城的资本都深陷泥淖，新世纪之后大西洋城的赌场更是破产倒闭过半，而如同拉斯维加斯那样的周边产业生态更是没有发展起来。
说起来，通过对某金毛旗下公司的并购整合，西蒙现在也算控制着大西洋城的一批赌场，比如最著名的泰姬陵赌场。
虽然这完全是一笔鸡肋资产。
现在的这座温泉度假村，策划阶段就有大西洋城那边团队的出谋划策。
度假村的剧院大厅内。
西蒙考虑片刻，终于说道：“安德烈，我很欣赏你的想法，不过，你要知道，想要在这边发展博彩行业，而且不是现在的小打小闹，这就涉及到了太多方方面面，比如乌克兰大方向上的产业政策，这些都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做出成效的。在我看来，想要达到最终目标，只是第一个阶段，就需要十年。
开发一个赌城，首先需要面临的问题就是钱。
很多很多的钱。
就像大西洋城，八十年代开发阶段，各大资本都是数亿数亿地往里砸钱，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人为地创造一系列足以吸引赌客的高端娱乐场所。
其次，同样很重要一点，政策方面的支持。
乌克兰现阶段大大小小的博彩厅小赌场如同雨后春笋，但国家层面对此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像中国那边遍地都是的录像厅一样，并没有专门的行业法规出台。
因此想要开发一座赌城，政策层面绝对是一个绕不开的问题。
而且又不只是这个问题。
因为乌克兰如果发展博彩行业，必然主要面向海外游客，这又难免涉及到签证政策、外汇兑换等方方面面。
这些都不是短期内能够一蹴而就。
再次，哪怕以上两方面核心问题得到解决，赌城也不一定能够开发成功。
就像大西洋城。
钱不缺，政策不缺，但就是没能成功，因为还涉及到实际的经营。
博彩行业归根结底还是一门生意，做生意总归是需要技巧的，有人大赚，就有人血亏。
最后还有利益分配问题，以及乌克兰将来的政治环境对这一行业的影响。
假如新世纪之后这个国家再次陷入动荡甚至内战，即使地处西北边陲的罗夫诺州不会被波及，对于治安环境非常敏感的海外游客也肯定因为顾忌重重而减少来往。
总之各种麻缠。
安德烈听西蒙这么说，认真道：“老板，这段时间我和亚历山大一直在研究世界各国的赌城发展规划，对于很多问题都有所考虑。我们也没想过短期内就能成功，主要是希望能够得到老板你的支持。”
西蒙道：“我暂时只能说不反对，至于支持，以及多大程度的支持，还需要看你们的工作成果。就像度假村的扩建，你们可以开始规划，但短期内我肯定不会再追加投资给你们，我已经在这边投入了很多，一味扩张并不明智。”
两人闻言先是失望，随即反应过来，亚历山大道问道：“老板，你说不能再追加投资，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和安德烈可以利用现有的收入进行持续开发？”
西蒙微笑点头：“是啊，不过，三个项目，我都不是百分之百控股，因此你们需要先说服其他股东。”
“老板，游说过程中，我们可以向其他股东说明你的态度吗？”
“可以啊，这样，最近你们拟定一份详细的书面方案给我。”西蒙说着，又不忘敲打道：“而且，将来记得多与西莉亚沟通，我不希望发生出乎我预料之外的事情。”
安德烈和亚历山大两人连忙答应。
这么聊着，台上已经准备就绪，一位工作人员过来确认，得到许可，演出正式开始。
《天鹅湖》的故事讲述一位被魔王诅咒变为天鹅的公主与一位王子的爱情故事，由俄罗斯著名作曲家柴可夫斯基根据德国童话创作，一个多世纪以来出现了很多变体版本，特别是故事的结局，有喜剧，也有悲剧。
西蒙挑选的第三幕就是故事最大的冲突转折所在，魔王的女儿黑天鹅诱惑王子订婚，使得王子抛弃了与白天鹅的约定。
大厅内的灯光暗下，当音乐响起，西蒙不再与身边两人交谈。
即使内心不算太感兴趣，西蒙却丝毫不会否认这是真正的艺术，特别是基辅芭蕾舞团这种世界级的芭蕾舞团队，每一位成员都是经过千挑万选而来，基本上从童年开始，这些舞者一生中最好的年华都与芭蕾绑定在一起。
故事开始于王子挑选新娘的宫廷舞会。
各色人物粉墨登场，其中包括魔王和他的女儿，与白天鹅外表一模一样的黑天鹅。其中最精彩的环节就是后半段王子与黑天鹅的互动。
以及最著名的‘32圈挥鞭转’。
当舞台上的芭蕾舞团首席舞者身形沉稳娴熟地完成这一经典动作，即使台下只有西蒙等寥寥几人，大家还是一起鼓起掌来。
大约半小时的表演结束，舞者们一起上台谢幕。
安德烈·沃德米尔卡终于再次凑到西蒙身边，低声道：“老板，要上去和大家招呼一下吗？”
西蒙注意到这位下属说话时表情中的别样意味，看向舞台，大部分舞者显然已经知晓今晚的观众身份，谢幕时的动作明显迟疑而期待，笑了笑，点头道：“好啊。”
于是起身走向舞台。
面对面看到传说中的西蒙·维斯特洛，台上的舞者们顿时又有些不知所措，好在明显很会来事的安德烈稍微示意，大家很快反应过来，纷纷鼓起掌来。
西蒙耐心地和众人一一握手，不忘用俄语恭维着，来到那位扮演黑白天鹅的首席舞者面前，稍微停顿，与一只微凉柔荑相握时道：“你跳的很棒，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这位看起来应该二十五六岁的女郎与西蒙对视，得体地点头道：“当然，维斯特洛先生，我叫卡嘉。”
“你好，卡嘉，谢谢你今晚的表演。”
西蒙这么又说了一句，得体地松开对方小手，走向下一位舞者。
名叫卡嘉的女郎看着西蒙走开，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只是目光闪动，当男人再远一些，表情中到底多了一些失落，还忍不住想起去年看过的那只mv。
自己大概没有某些女人那样的好运吧。
西蒙和一众舞者打过招呼，没有再多停留，而是在安德烈提议下去度假村的赌场看看。
走出剧院，跟在西蒙身边的安德烈又看似无意道：“老板，要不要我替你邀请一下卡嘉，等下一起喝几酒，或者，老板可能对其他女孩感兴趣？”
西蒙只是摇了摇头。
都很漂亮，只是都不算西蒙的菜。
安德烈也不再提，不过还是悄悄对一位随从使了一个眼色。
大家来到距离剧院不远处的赌场，这是一栋三层的半巴洛克半古罗马风格建筑，位于度假村中央位置。
西蒙一行从一处侧门入内，直接来到二层可以看到下面大厅的廊台。
总计一千多平米的开放式大厅内划分几大不同区域，包括老虎机、扑克牌、掷骰子等多种玩法，当然与那些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型赌场无法比拟，不过此时也显得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再看四周，二层是一个个小型包厢，主要是各类标准赌桌，根据安德烈的介绍，主要区别是这边的筹码和消费都比下面更高。
三层还有vip厅以及一些套房。
不过暂时没有开放。
因为现阶段这边度假区域的主要客人都是来自西欧和北美的中产阶级游客，还没有顶级赌客会出现在这边，因此三层只是招待一些偶尔出现的特别客人。
比如西蒙。
站在廊台上听安德烈详细的介绍一番，中年人引着西蒙来到三楼。
首先到了一个特别的大厅。
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大厅一侧如同服装店展示橱柜一样的设备。
西蒙其实也知道这是什么。
待橱柜内的灯光亮起，里面出现了六只鲜嫩素净的‘小水葱’，身着一模一样的白色长裙，乖乖巧巧地站成一排，和西蒙上午在温泉庄园看到那八只大致类似。
安德烈先觑察了一下西蒙的表情，确认自家老板目光中的欣赏，这才道：“老板，这是我和亚历山大特意为您准备的，从去年为这边培训员工就开始陆续挑选，不过只给她们安排过一些语言培训，保证都是很清白的姑娘。”
西蒙微笑着点了点头：“不错，等下我离开是带走。”
安德烈连忙答应，又道：“要她们先出来给您打个招呼吗？”
“不用，”西蒙摇头，道：“带我去看看其他地方吧。”
安德烈不再多言，对身边随从吩咐一句，又邀请西蒙离开大厅，期间还和亚历山大对视一眼。
这马屁算是没拍错。
其实，最初悄悄研究了一番自家老板的喜好，两人本来打算挑选一些比较具有成熟韵味的女人，嗯，大概就是西莉亚·米勒那种。
本来已经开始着手。
后来又放弃。
主要是因为挑选这种类型的女人，有些事情比较难说清。如果再遇到一个多疑点的老板，弄巧成拙，那就真的要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
最后完全参照城南别墅女孩的标准选择了六个年轻女孩，都是14岁到16岁的那种。
这就没问题。
就像安德烈刚刚说的，这些都是很清白的姑娘，自家老板很容易证明。
看过赌场，西蒙又悄悄过了一边度假村的其他设施，期间还在一处酒吧内遇到了刚刚为自己跳舞的那位基辅芭蕾舞团首席。
西蒙大概猜出这是安德烈故意安排的偶遇，女郎明显很热情的模样，西蒙却没什么特别表示。
最终离开度假村，时间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种。
尼尔·班尼特送回西莉亚两女后又赶了过来继续担任西蒙的司机，不过，回去时的车队从三辆变成五辆，其中两辆坐着六只小水葱。
回到温泉庄园，却发现这边同样非常热闹。
西蒙不会特意告知自己过来的消息，但从自己父兄那边得到信息后，城南别墅的三个女孩都跑了过来，还有当初被西蒙清理后又安排去伦敦留学的另外三个女孩，放了暑假都回到乌克兰，因为西蒙的态度，无论是三个女孩自己还是其他人，都理所当然地继续将她们当作西蒙的女人。
另外，个子高高的伊芙·贝索诺斯科娃和柳德米拉·贝索诺斯科娃姐妹两个也出现在这边。
六个初代小水葱，八个格蕾丝挑选的二代小水葱，再加上西蒙刚刚带回的六个野生小水葱，总计二十个女孩。
反正，眸子瞪得大大的柳德米拉感觉自己简直是大开眼界。
就连西莉亚看到西蒙又带回来六个女孩，表情中也露出些许无奈。
西蒙倒是没有辩解诸如自己如果不要这六个女孩下场堪忧之类，就是真的喜欢收藏。算是上有所好，反正也养得起。
第946章 雨天
昨夜虽是被拉到卧室休息没能凑某些热闹，还是看录像带直到凌晨一点多钟，早上被姐姐喊了一次，坚决赖床，睡梦中感觉到窗外哗哗啦啦的雨声，更没有理由起床。如此直到中午，卧室门被推开，姐姐再次来喊，柳德米拉·贝索诺斯科娃这才不情不愿地在大床上伸着懒腰。
还故意蹬开了被子。
成为专业模特后被严格要求下保持的完美纤细身材显露无疑。
唉。
可惜某个家伙看不到。
伊芙·贝索诺斯科娃找来衣服送到妹妹面前，看她还没有起身的打算，依旧下着雨的罗夫诺州天气有些凉，于是又把被子拉过来给她盖上，坐在床边道：“已经十二点了，你不饿吗？”
柳德米拉探出身子撒娇地抱住自己姐姐：“好像不饿，我可能是得厌食症啦，很多超级名模都是有厌食症的。”
伊芙轻抚着自己妹妹的头发，笑道：“别人的厌食症是真的，你肯定是假的，快起床吧，晚了好吃的就没有了。”
柳德米拉顿时又想起昨晚的事情：“是啊是啊，20个呢，姐姐，你说他昨晚睡了几个？”
伊芙闻言脸色微红，还带着些许失落，轻轻捉住妹妹耳朵象征性地捏了捏：“不要说这些事情，等下吃过午餐我就送你回家，妈妈上午还打电话问我，说你从米兰回来怎么不见影子，爸爸可是生气了，晚上教训你我可是不管的。”
“唔……那我就不去家里了，直接飞回米兰。”
“这怎么行，你不想妈妈啊？”
“想啊，可是爸爸骂我你们都不管。”
“谁让你总是这么不听话，”伊芙说着，把妹妹拉起来：“不能再赖床了，这里毕竟不是家里。”
柳德米拉不情不愿地坐起来，开始穿衣服。
其实一点都不想回家。
即使贝索诺斯科夫一家的条件已经好转了很多，终究远远没有这处豪华的温泉庄园舒服。
穿衣洗漱后离开卧室，好奇地四下打量，占地本就很大的乡村风格别墅内显得很安静，丝毫没有给人内里藏着一堆女孩的感觉，直至来到一处餐厅，才看到几个女孩正在用餐。
一二三四五六。
这是柳德米拉比较熟悉的叶卡捷琳娜六个。
只是六个女孩也隐隐分成了两拨，泾渭分明地坐在长条形餐桌的两边。
看到柳德米拉，娜塔莉亚·柳达耶娃撇撇嘴：“大懒虫终于起床了。”
柳德米拉毫不示弱，来到一处空位坐下，小嘴狠毒地直击要害:“看你这么精神的样子，昨晚肯定一个人睡，好可怜。”
“才不是，”柳达耶娃微微扬了扬下巴，倒是没有过多解释，而是继续反击：“倒是有些人，明明和这里什么关系都没有，还要橡皮糖一样黏着不走。”
“怎么没关系，我住我姐夫的房子，你有意见？”
伊芙恰好端着一个餐盘进来，闻言顿时脸色微红地瞪了自己口没遮拦的妹妹一眼，犹豫着是不是该把妹妹带到其他餐厅，想想隔壁也有人用餐，还是作罢，把午餐送到妹妹面前道：“快吃吧，不许吵架。”
“是娜塔先挑衅的，她说我是大懒虫。”
伊芙把餐叉递给妹妹，一边道：“不是吗？”
“唔……我要和你断绝关系，竟然向着外人。”
旁边的伊芙根妮娅·科尔科什科插嘴补刀：“那你可就没姐夫了。”
伊芙感觉脸颊已经微热，丝毫没有杀伤力地威胁道：“你们再胡说我可生气了。”
说完就往外走，还带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平日里伊芙像亲姐姐一样照顾着几个女孩，看她逃走，丫头们倒是没有再挖苦，当然，对于柳德米拉还是看不惯。
柳德米拉也不和叶卡捷琳娜三个多聊，而是看向对面另外三女，问道：“尤利娅，你们什么时候开学呀？”
尤利娅·安托年科三女其实对柳米德拉更加不熟，却没有叶卡捷琳娜三个那么针锋相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于是道：“九月份，不过我们打算再住一段时间就回伦敦。”
说着还瞟了眼对面。
好像在说我们可不像某些人那么一直无所事事。
坐在尤利娅对面的叶卡捷琳娜只是瞄了她一眼，继续低头用餐，哼，如果不是西蒙当初可怜你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做什么呢，背叛者。
尤利娅敏锐地察觉到了叶卡捷琳娜眼神中的含义，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反驳。
柳德米拉注意到两人眼神之间的火花，狡黠地笑了下，继续问尤利娅道：“那个，他呢？”
女孩们当然知道柳德米拉说的‘他’是谁。
尤利娅道：“西蒙很早就离开去工作了，哪像你，中午才起床。”
“嘿，我回来就是休息的呀，你们不知道，我最忙碌的时候，一天只能睡不到四个小时。”
娜塔莉亚又讽刺道：“多少女孩想要忙到一天只睡四个小时都不可能，你就知足吧。”
“我当然很满足，”柳德米拉说着，喝了一口甜汤，终于忍不住又问对面的尤利娅：“哎，昨天晚上，那个，几个啊？”
听到这个问题，女孩们相互对视一眼，都没有回答。
没有得到答案，柳德米拉也不失望，切着餐盘里的柠香鲟鱼，吃了几口，才又道：“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哦，这次可是一次多了14个女孩，啧啧，你们肯定会很快失宠的。”
这话显然说到了女孩们的心坎里。
不过，气氛沉默片刻，娜塔莉亚就又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
说到这里，娜塔莉亚还是停下。
其实想说你先担心一下你姐姐吧，不过，伊芙平日里对她们真得很好，娜塔莉亚本能地不想牵扯到她身上。
伊芙根妮娅此时也道：“只是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鸟而已，西蒙昨晚，反正最后还是和我们一起的。”
柳德米拉很八卦地眨了眨漂亮的浅色眸子：“那，‘最后’之前呢？”
伊芙根妮娅白了她一眼：“你自己去问啊。”
“西蒙又不在，我怎么问？”
“就算西蒙在这里，你肯定也不敢问。”
“不和你说话了，像是小孩子斗嘴一样。”
于是相互都开始不理睬。
六个女孩本是先到，很快吃完午餐，各自离开，柳德米拉细嚼慢咽地磨蹭了大半个小时，还喊自己姐姐又加了一份香煎牛排，毕竟身边可没有经纪人跟着，打算这些日子狠狠大吃大喝一番。
其实以前就吃得很多，还是家里最馋嘴的那个，好在长这么大也没有胖过。
这次，大不了多运动一下。
又吃掉一块牛排，本来还有些意犹未尽，正想着是不是再要点什么，听到餐厅外走廊传来的一些声音，柳德米拉放下餐具好奇的跑去查看。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这是那八个。
于是很自来熟地凑过去。
八个女孩不知道柳德米拉的底细，都表现的很恭敬谨慎，带着柳德米拉参观她们在二楼的房间，又相互介绍，逐渐熟悉之后，不知不觉就被套出了不少话语。
昨晚男人回来，开始是她们八个陪着他泡温泉。
嗯。
当然少不了一些事情。
柳德米拉还能看出其中几个女孩走路时的姿势不太对劲。
再然后。
还是她们自己睡，再结合一下，事情就很明了。
不过，这么说的话，昨晚又带回来的那六个，他并没有动，而且起床到现在也没有见到人，打问一番，得知六个女孩一大早被米勒女士身边的那位助理带着离开，女孩们偷偷摸摸地巴拉巴拉，再结合自身的经历，大概明白她们都去做什么。
下午两点。
结束午休时间，八个女孩在别墅旁边一栋附楼内集合。
有老师过来给她们上课。
开始是英语课。
柳德米拉可对学校这种事情一点点兴趣都没有，只是为了继续和女孩们聊天，或者说套话，也陪着一起，那位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很好的三十多岁女老师看到多了一个人，倒也没有什么特别表示。
哪怕柳德米拉当着她的面和身边女孩窃窃私语，女老师也只是微微皱眉，倒是被搭话的女孩很有些战战兢兢。
好在伊芙很快出现。
本来看到自己妹妹主动过来上课，还很高兴，多学点东西总是没错的，而且那个男人为女孩们请来的老师都是最出色的那种，以前她上学的时候可遇不到。
只是，发现不省心的妹妹更多只是捣乱，只能强行领走。
其实还想送回家。
可惜丫头坚决不从，只说离开的时候会回去和爸爸妈妈打声招呼。
伊芙根本就不是那种能硬下心肠的姐姐。
只好如此。
其实就连妹妹赖在这边的事情，伊芙都不敢和父母说。
至于她自己的状况，家里人已经心知肚明，毕竟父亲、哥哥乃至随后的母亲都进入了军事主题乐园那边工作，父兄两人主管乐园的后勤部门，曾经是护士的母亲负责医疗团队，都算是薪水丰厚的管理层。
如果不是她的关系，这些位置怎么可能落到自己家人身上？
现在家里几乎每天都有人求上门来，希望能够在主题乐园那边安插一份工作，这在以往只是普通工人家庭的贝索诺斯科夫一家根本就无法想像。
而且，按照周围一些人说法，父亲和兄长一起掌管的后勤部门，恰好还是主题乐园油水最为丰厚的一块，这甚至让她有些担心，不得不开诚布公地和父兄谈过一次，毕竟当初城南别墅内的三个女孩背后家庭遭遇可是很明显的前车之鉴，那个男人在某些方面也毫不是一个心软的人。
万一家人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或许因为她的关系，家人可以逃脱惩罚。但，到时候，贝索诺斯科夫一家大概也要被打回原形。
好在，父亲本来就是那种性格刻板谨慎不懂变通的人，最初甚至对于这份工作都有些迟疑，哪怕接受下来，工作上也都兢兢业业，和父亲性格相似的兄长基本同样如此。伊芙私下觉得，那个男人大概也是因为这些，才把这样重要的职位交给自己家人。
户外的雨时疏时骤地下了一整天。
罗夫诺州的夏天本就不热，因为这场雨，空气更加沁凉，当夜色降临，气温已经降到了十度左右。
西蒙今天没有再工作到太晚，却也是直到九点钟才得以返回。
只要能看到他心底都会带着些小满足伊芙亲自冲了一壶咖啡送来起居室，发现妹妹已经缠过来，丫头下午的时候耍赖地从其他女孩衣橱里挑了一件粉色的长款针织衫，贴身地裹着纤细修长的身子，两条细白长腿直接探出下摆，连鞋子也没有穿，就那样面对面跨在他腿上，很有些不像话。
而他也搂着自己妹妹的小腰，正在说着什么。
很想把他们拉开，只是，到底装作视而不见地放下咖啡，不过也不好意思待下去，悄悄退出了房间。
“我来我来。”
柳德米拉从只能坐在旁边的叶卡捷琳娜手里抢过咖啡杯，想要喂到西蒙嘴边，被拒绝后，眨了眨眼睛，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又凑上去。
西蒙可没有这种习惯，抬手捏住女孩嘴巴。
呜呜呜……
叶卡捷琳娜和娜塔莉亚一左一右，周围沙发上还有其他四个女孩。
此时都忍不住翻白眼。
这妖精已经完全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了，而且，伊芙刚刚竟然也不管。
唉……
怎么才能把她赶走呀。
嬉闹一番，丫头自己喝掉了一大口咖啡，又说起罗夫诺州这边的一些八卦：“其实，西蒙，你需要关注一下那些游客从主题乐园拐人的事情呢。”
“嗯？”
“就是，那些游客跑来玩，走的时候把一些女员工都骗走了。”
西蒙笑问道：“你不是一再在外面吗，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柳德米拉得意地扬了扬小下巴：“我知道的事情多着呢，”说着乜了眼旁边沙发上几个女孩：“比如她们做了什么坏事，我肯定知道。”
娜塔莉亚立刻不依：“你做了什么坏事我们也知道。”
“我做什么了？”
“你抢我们的衣服，呐，就是这件。”
“这些都是西蒙买的。”
“西蒙买给我们的。”
“好啊，我还给你，本来就不怎么喜欢。”
西蒙见这丫头撩起下摆，伸手按住：“好了，乖乖穿着。”
男人开口，柳德米拉得以地乜了周边女孩一眼，身子又朝男人贴了贴，凑到他耳边：“西蒙，我们去泡温泉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不带她们。”
“现在还早，睡觉之前再说。”
这算是默认。
柳德米拉亮着眸子，主动在西蒙脸颊上吻了下，然后又向周围女孩示威。
刚刚的话题不知不觉也被跳过。
西蒙却没有忽略。
而且他其实也知道这件事。
归根结底，乌克兰女孩的质量确实很高，而且，经济越萧条，往往也越会出现某种现象。
然后，那些海外游客跑来玩乐，自然而然就忍不住带走一些，同样的，女孩们也想要去西欧北美过更好的生活，算是一拍即合。无论是主题乐园、温泉度假村还是狩猎场，都有着相当比例的女员工，而且都是投入了成本精心培养而来，不可能任由她们流散。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几位负责人近期加强了员工协议中的赔偿条款，也不多，大概折合1万美元。
当然，这在乌克兰可是很大的一笔钱，普通员工根本就赔不起。
只要外来游客愿意出这笔钱，那边也会放人，毕竟乌克兰最不缺的就是人，离开了，再聘请就是，违约金也会计入营收，算是一笔额外进项。
另外一些只是挂靠提供特殊服务的女人除外。
某些事情在乌克兰毕竟不合法，虽然为了确保游客体验，那些女人需要经过严格筛选才能进入度假村圈子，但她们表面上与企业官方没有任何关系。外来游客如果想要把这些女人带走，就需要与另外一群暗地里的人接触。
其实反而更难。
毕竟能够被挑选进入度假村圈子的女人，对于罗夫诺州地下势力来说都堪称摇钱树，怎么可能轻易放人。
另一方面。
罗夫诺州其实没有任何地下势力在维斯特洛体系的掌控之外，只是这其中的弯曲纠葛就不足为外人道。
第947章 反向殖民
第二天起床，里夫尼北部的雨依旧在下。
西蒙穿衣洗漱后看着大床上一个真睡一个装睡的姐妹俩，顾自地交代一番，还在伊芙脸庞上吻了下，注意到女郎睫毛颤颤，笑着不再说什么，离开卧室。
上午就要离开。
和西莉亚一起吃过早餐，一行人乘车离开温泉庄园赶往里夫尼市区。
路上还在与西莉亚讨论一些工作事项。
西莉亚·米勒和艾米丽·乔普林还要再在乌克兰待一段时间，主要是为了西蒙这次过来敲定的一个企业并购方案，叶卡捷琳娜父亲马克西姆·诺斯科夫负责的维斯特洛体系在乌克兰的化肥业务将会进行又一次扩张，计划收购这个国家南部敖德萨州的另外一家大型化肥厂。
瑟曦资本旗下的阿波罗管理公司还会专门派一个团队过来协助这次收购。
继承了前苏联大笔优质资产本该有潜力成为东欧第一大强国的乌克兰被一群野心家折腾得乱七八糟，未来只能保持住自己农业大国的地位。
现代农业绝对离不开化学肥料。
西蒙的计划，就是通过不断的并购，控制乌克兰一半以上的化肥市场。只要操作得当，将来基本上就等于控制这个国家一半以上的农业生产，甚至还可以进一步向东欧其他国家扩张。
其他方面。
负责度假娱乐业务的安德烈·沃德米尔卡和亚历山大·纳吉耶夫提出的方案，西蒙也特意叮嘱西莉亚进行跟进。额外的钱肯定没有，不过两人只要能说服其他股东，三个度假项目产生的盈利都可以直接投入到后续扩张当中。
还有柳达耶娃伯父亚历山大·柳达耶夫执掌的里夫尼传媒娱乐公司。
这属于维斯特洛体系在乌克兰的舆论喉舌，目前这家公司的主要发展目标是潜移默化地扩张自身在乌克兰的影响力，就像即将推出的‘圣女天团’组合，预计下个月在独联体地区发行第一张俄语唱片。
独联体地区的文化娱乐产业状态与中国类似，都深受盗版的困扰，音乐专辑其实赚不到多少钱。
推出圣女天团，核心还是增加影响力。
就像西方的大牌娱乐明星，很多甚至拥有引导公众政治倾向的作用。
至于持有资产最多的奥尔德克公司，这些年下来，西蒙对谢尔盖·科莫罗夫很放心，这家公司目前主要是消化发展过往几年吞并的各类产业，进一步控制罗夫诺州经济的方方面面。
最后还有一些‘割草行动’的收尾。
本土这边基本敲定。
西莉亚接下来还会再去一趟基辅，与库奇马当局进行一些必要的沟通。
至于法国方面的小动作，西莉亚的办事效率也很高。
美国东海岸今天上午，《纽约时报》就将刊发一篇继续追索卢旺达大屠杀内情的文章，目标直指法国政府。
接下来会有一番热闹。
还在基辅到处蹦跶的某个法国ngo团队也会被清除出乌克兰。
而且，西蒙内心还在构思另外一项计划，因此更改了本来打算直接返回北美的行程，打算再去一趟意大利。
抵达里夫尼城西的机场，除了已经在等待起飞的西蒙那架私人波音767，大部分维斯特洛体系在乌克兰的核心高层都赶来送别，西蒙和众人一一招呼，然后登机。
这是乌克兰基辅时间上午九点钟左右。
舒尔希金娜母女前几天留在俄罗斯陪伴家人，西莉亚和她的小团队也留在了乌克兰，波音767起飞，除了安保、女侍和机组团队，机舱内就只有西蒙和a女郎两个。
乌克兰比意大利早了一个小时。
里夫尼到米兰也只有一千多公里距离，西蒙抵达米兰马尔彭萨国际机场，当地时间还是早上九点多钟。
前几天已经来过意大利。
最近在米兰的索菲亚·费西对西蒙去而复返很是欣喜，哪怕西蒙坦诚地表示打算安排一些坏事，也无所谓，特意推掉了今天的工作，在米兰北郊科莫湖畔的山腰别墅内陪西蒙一起做坏事。
只是明显看不懂男人的操作。
联系政治咨询机构，调查法国的移民政策，包括支持和反对放宽移民政策的主要个人、组织和政党。
召集维斯特洛家族在欧洲的情报网络，调查法国境内的非法移民网络，包括非法移民聚集区、非法移民生存模式和各种支持非法移民在法国生存的地下团体等等。
激活维斯特洛家族在欧洲的黑暗势力，与情报网络配合，调查全球各地至法国的偷渡网络，包括蛇头组织、偷渡路线、偷渡成本等等。
如此直到下午。
法国总统希拉克亲自把电话打到了西蒙这里。
原因是差不多时间的美国东海岸今天上午，《纽约时报》突然发表了一篇来自卢旺达官方的文章，名为《卢旺达检方发现法军参与种族屠杀新证据》。
卢旺达内战虽然在两年前就已经结束，但关于当初那场震惊世界的种族屠杀后续调查一直在进行。
这篇再次配了一张当初大屠杀现场万人坑惨状的文章表示通过对一些战犯的审问，卢旺达再次确认了两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幕后有着法**方的策划与怂恿，法军还直接参与了针对卢旺达图西族平民的杀戮。
卢旺达政府因此呼吁国际社会对此事的关注，并希望海牙国际刑事法庭介入对卢旺达内战中法**队所触及的种族灭绝罪、危害人类罪、战争罪和侵略罪进行联合调查。
《纽约时报》的文章发表后，伊格瑞特门户、aol门户等几大主流门户网站第一时间进行了头条转载。
自从卢旺达战争结束，关于法国政府参涉那场大屠杀的指责就一直没有中断过。
原时空中，哪怕几十年后，每当大屠杀纪念日，卢旺达政府都会惯常性艾特一下法国政府，然后往往就是法国方面急赤白脸地坚决否认。
然后也基本不会有然后。
如果没有西蒙的参与，一个非洲中部的撮尔小国，不可能在西方社会掀起任何波澜，随便你怎么指责。
现在却不一样。
《纽约时报》这样拥有国际公信力的大型报纸牵头，全球拥有数亿用户的几大门户网站联合推动，这一坨不管是什么的黄色物事等于直接糊在了法国政府脸上。这篇文章抛出，无论结果如何，对于法国的国际形象都将是一次沉重的打击，影响力远远超过法方没能捅出的那篇指责西蒙在乌克兰开辟殖民地的文章。
其实可以想象。
这样的舆论一旦反复发酵，定性了法国政府的负面形象。那么，今后有人再提及法国，不是绅士，不是巴黎，而是那个在非洲制造了种族主义大屠杀的战争贩子。就像直至现在提起德国，很多人第一个念头还是**大屠杀、奥斯维辛集中营等念头一样。
到时候。
有人想要去巴黎旅行，想想法国做过的那些反人类暴行，算了。
有人想要购买法国产品，想想非洲发生的种族主义大屠杀，算了。
有人想要与法国企业合作，再想想可能产生的国际影响，算了。
哪怕是法国自身。
去年刚刚上任的总统希拉克是一个强硬的右翼政治家，提出了‘希拉克主义’的执政方针，试图推动法国在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的全方位复苏，再次扩张法国在国际社会的影响力与话语权。
按照西蒙的看法，这和记忆中某金毛的口号几乎一模一样，让法国再次伟大。
现在这么一闹，你一个制造了种族主义大屠杀的战争贩子，还伟大个屁。你该做的是像当年西德总理维利·勃兰特那样，向卢旺达战争中遭遇屠杀的数十万平民下跪道歉。
最最关键的一点，维斯特洛体系手中还真的掌握着某些实质性证据。
两年前卢旺达内战中被俘虏的法军顾问团，维家私军虽然没有移交给卢旺达政府，但也无视规则地进行了私下审讯，甚至动用了刑讯手段，留下了一连串足以让法国政府深陷泥淖的视频和书面口供。
这就是西蒙手中最犀利的筹码。
而《纽约时报》那篇文章中提及的所谓‘新证据’，自然也就不是无的放矢。
因此可以想见希拉克和西蒙通话过程中的气急败坏。
西蒙没有丝毫示弱，态度强势地要求希拉克就乌克兰那边连续不断的小动作给自己一个交代，否则他也无法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挂掉电话，西蒙走向旁边沙发，搂住靠过来的索菲亚一起看向正在播放法国政府紧急记者会的电视荧幕。
现场简直乱作一团，好不热闹。
索菲亚靠在西蒙怀里，一只手在男人腰间轻抚摩挲着，说道：“我觉得应该是法**方的一些高层不甘心两年前遭遇的挫折，才会一直纠缠。”
西蒙点头：“我会让人查一下，不过，或许希拉克很快就会主动给我一个答案。”
“无论如何，这次你可把法国当局逼急了。”
西蒙道：“是他们一直在逼我啊，简直像癞皮狗一样，要不然谁有心情理会他们。”
索菲亚靠在西蒙肩头：“那你不担心接下来的事情，比如维斯特洛体系在法国的各种生意？”
“呵，这是我最不怕的，说到做生意，世界上还有谁能比我更成功吗？他们如果针对我的生意，我就针对他们的生意，”西蒙说着，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看向正在不远处办公区整理文件的a女郎：“a，我记得联邦有一部《反海外**法》，两年前刚刚修订过，找一份给我。”
a女郎答应着，继续手中的工作。
索菲亚等西蒙收回注意力，问道：“这个法案，什么啊？”
西蒙笑道：“很有意思的一部法律。”
索菲亚见西蒙故弄玄虚，白了他一眼，那只去年杰玛给母亲买来的奶牛猫露娜恰好踱了过来，召唤一声，已经一岁多的小家伙轻盈地跳到女人膝上，还打量一眼西蒙，随即很是慵懒地团成一个球开始休憩。
抚摸着怀里的猫咪，索菲亚才又道：“我突然明白你为什么要调查那些东西了，关于移民的事情？”
“嗯？”
索菲亚又白了西蒙一眼：“你真的很坏啊，我刚刚记起偶然在一份杂志上看到的一个词汇，叫做‘反向殖民’，这是三年前法国取消出生公民权时一篇右翼报纸的讨论文章。你打算对法国进行反向殖民。”
反向殖民，顾名思义。
几百年前一干欧洲帝国主义国家殖民全世界，几百年后，那些曾经被殖民的领地居民，反过来向欧洲各个发达国家流动。
最终反客为主。
其他方面西蒙不清楚，反正，后来的法国，那真是反向殖民的‘典范’，最明显的就是法国足球队，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一只非洲足球队。特别是法国还有一道禁止进行种族统计的法令，导致法国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国家到底有多少外族人。
西蒙打算加快这种针对法国的反向殖民进程。
如果是其他人企图这么做，肯定是自不量力，西蒙却拥有这种实力，他的打算就是每年悄悄砸几亿美元进去，从改变法国移民政策、补贴非法偷渡网络等方面全方位推动。
西蒙既不缺少金钱，也不缺少耐心。
就像记忆中某个硅谷大佬花费十年时间通过诉讼轰炸告垮一个曾经揭露自己负面新闻的网站一样，十年二十年，西蒙也耗得起。
想想十年二十年后法国千里山河一片黑。
啧啧。
参照垮掉的南非，再加上一些其他手段，比如动用某个长臂管辖法律对法国企业巨头进行打压拆解，到时候，西蒙不相信高卢黑鸡还能撑得起一个发达国家的架子。
西蒙不是一个记仇的人。
但，只要记起仇来，以维斯特洛体系现在的实力底蕴，能承受得起的对象，还真不多。
不过，突然又想起身边的索菲亚就是法国人，西蒙听着女人刚刚话语里的嗔意，说道：“差点忘记你来自法国了，苏菲，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呐，求我一下，我就放过他们。”
“我现在的国籍在瑞士呢，”索菲亚继续顺着膝上的猫咪，目光却和西蒙对视：“而且，你是我的男人，还是我孩子的父亲，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的。”
西蒙望着女人依旧风韵的脸庞和如水的眸子，动情地凑过去吻在她唇上。
猫咪不满地喵了一声跳开。
不远处办公区的a女郎视线瞟过来，又若无其事地收回，只是脸颊泛起一些红晕。
莫斯科。
时间同样是下午。
克里姆林宫的一间办公室内，叶利钦听完下属关于刚刚发生的卢旺达针对法国舆论事件的简报，打发走对方，看向留在房间中的二女儿塔季扬娜：“这么说，维斯特洛没有来莫斯科？”
“是的，父亲，他上午就去了米兰，应该不会再折道返回了。”
叶利钦拿起办公桌上的一份人事档案，翻开，看了眼照片上的某个头发稀疏的中年人，视线又移向档案内容，一边问道：“刚刚这件事你怎么看？”
“法国政府肯定做了什么惹怒维斯特洛的事情，父亲，如果您觉得有必要，可以让人查一下。”塔季扬娜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又道：“不过，我觉得，这其实也再次证明了，维斯特洛是一个值得合作的对象，我判断法国政府这次只能咽下这口气，或许还要付出一些代价，至少花一笔钱安抚卢旺达方面不让他们再闹事是肯定的。”
叶利钦把手中的档案翻了一页，又稍微扬了扬，再次问道：“这个人呢？”
“我最近几天也反复研究过他的档案，还收集了一些其他资料。这确实是一个能力非常出众的人，索布恰克是一个只会空谈的学者，过去五年，圣彼得堡的大部分市政工作都是他在处理，还帮助索布恰克化解了好几次危机，因此得到了一个绰号，叫斯莫尔尼宫的灰衣主教。我觉得，他非常符合维斯特洛所说的父亲挑选接班人两个必要的条件，一个是足够忠诚，一个是能力出众。”
叶利钦抬头看向自己女儿：“塔尼娅，他对索布恰克忠诚，因为索布恰克是他曾经的老师，还有提拔恩情，你觉得他会对我忠诚吗？要知道，我和索布恰克可是政敌。”
塔季扬娜知道自己父亲已经被纷乱时局折磨得越来越多疑，耐心道：“父亲，这是一个非常务实的人，我认为他对索布恰克也并不是那种不懂得变通的愚昧忠诚，只要未来几年父亲尽力扶植他，以他的性格，也会给我们相应的回报。”
叶利钦又是片刻沉吟，再次看向自己女儿，目光中带着温和，语气却是慎重：“塔尼娅，你要明白，我已经老了，这条后路更多还是为你们安排，容不得一丝差错。”
塔季扬娜点头道：“我当然知道，父亲，但是，对比现在克宫内那些只知道争权夺利的家伙，我发现，或许他是最合适的那一个。”
“但……”
“父亲，您自己说的，西蒙·维斯特洛所处位置已经脱离了国家的范畴，所以，他可能是维斯特洛的傀儡，但肯定不是美国政府的傀儡。而且，我认为上次会面维斯特洛的那番话也是对的，那是一个很聪明的家伙，他说只要这个人登上俄罗斯总统的位置，成为克宫的主人，就不可能是任何一个人的傀儡。”
“既然这样，”叶利钦最后考虑片刻，终于道：“让他来担任博罗金正在重组的总统事务局副局长吧。”
总统事务局，相当于克宫的管家团队。
这个位置不算莫斯科核心，但距离总统很近，而且拥有部分实权，可以做事，撤换起来也方便，很适合就近关注与考察。
塔季扬娜听到叶利钦说出这个职位认命，明白自己父亲显然也已经经过了详细斟酌，点头道：“父亲，我这就去通知博罗金。”
叶利钦点点头，看着女儿离开，再次看向手中已经反复翻阅了很多遍的档案。
思绪却并不在上面。
而是那个青年所说的最关键一环。
忠诚有了。
能力有了。
最后，该怎么推对方上位？
叶利钦对自己的处境心知肚明，这次他自己能够赢得选举已经非常勉强，将来想要再推一个接班人上去，难上加难。
到时候，还是难免依赖某人的帮助。
最终结局谁也不知道。
不过，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保住自己，保住家族，才是最重要的。
第948章 元青花
直到暮色降临，西蒙和索菲亚才离开科莫湖畔山腰别墅的主卧。
吃过晚餐，索菲亚一番精心打扮后，两人一起赶往米兰城区，打算参加佳士得米兰分部的一次红酒拍卖。
并购佳士得几年下来，索菲亚不仅将这家老牌拍卖行打理的蒸蒸日上，业务持续扩张，而且还完美地与梅丽珊卓的业务契合在一起，隐隐成为一个起到火车头效应的品牌营销平台，梅丽珊卓涉及的服装、珠宝、钟表、红酒等企业，都定期地在佳士得平台进行珍品拍卖。
大部分人的潜意识里，能够进入拍卖行的物事，无论是价值还是格调总会更高一些。
于是在无形中提高了梅丽珊卓旗下一众子公司的品牌价值。
“我已经成立了一个针对中国文物的买手团队，目前主要收集字画和瓷器两大品类，不得不说，流散在欧洲各地的中国文物真的很多呢，价格也非常低廉，最近购入的一只青花瓷器，记得你以前特意提过的，只花了大概3万美元，卖家是英国的一个普通老人，他说是自己父亲当年从中国带回来的。”
赶往米兰市区的车上，索菲亚和西蒙说起关于佳士得的一些经营事项。
大型拍卖行拍卖的可不只是各种收藏家提供的珍品，很多时候，可能是自炒自卖，当然，表面上肯定与拍卖行不会有太多关系。
西蒙偶然和索菲亚提起，可以提前在欧洲收集一些中国文物进行囤积，待到中国经济再发展一些，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富人为了追求内涵底蕴转向收藏领域，就像八十年代买下大半西方印象派画作的日本富豪那样。
到时候，佳士得可以趁机出货，大赚一笔。
此时听到索菲亚说刚刚买入了一件元青花，即使以西蒙现在的身家，听到这类记忆中被炒上天的瓷器，还是产生了兴趣，好奇问道：“具体是什么？”
索菲亚道：“大概两尺高的一只罐子，具体我也说不来呢，上面是中国的龙图腾和牡丹花图案，反正保存的非常完好，那位来自中国的专家说，如果是在中国，属于可以进入中国故宫博物馆的那种，嗯，就是与大英博物馆相当的级别，总之很珍贵呢。”
两英尺高的牡丹云龙元青花。
故宫国宝级别。
西蒙对比了一下记忆中可能的价格，忍不住咋舌：“3万美元，你确定？”
索菲亚笑道：“现在至少200万美元呢，所以我才特意和你提起啊，我很会做生意吧？”
西蒙夸奖地在女人脸庞上吻了下，又叮嘱道：“十年内，千万别卖。”
索菲亚倒是有些疑惑：“这样运作周期就太长了。”
任何生意，都是在最短时间内获得最高的收益才算成功，投入100万美元，一年赚30%和十年赚100%，看似后者多了些，但相比前者，就是完全的失败。
西蒙也清楚，文物炒作领域，除非是真的收藏，否则，运作周期短则两三年，长则四五年，时间再久一些就很难说。
索菲亚刚刚说起的元青花，存放四五年，2000年左右出手，对比现在的市场估价再翻几番肯定没问题，但那依旧不到最好的时候。
对此西蒙也没有解释太多，只是道：“听我的就对了，嗯，那件瓷器在哪，我看看？”
“日内瓦的金库里，你想看，我抽空送到北美那边。”
“算了，还是下次去瑞士再看吧。”
想想一件未来价值数亿的元青花如果在运输过程中出现了差池，哪怕现在的西蒙，也难免肉疼。
“好啊。”
索菲亚当然不会反对，这样男人也可以多来几次，心底因此还打定主意多收购一些男人可能感兴趣的中国文物。
两人继续聊着，座驾进入米兰市区后，索菲亚的手机突然响起。从包里拿出接听，和对面聊了几句，挂掉后对西蒙道：“菲亚特的詹尼·阿涅利夫妇等下也会过来，还想在随后的派对上和你聊聊。”
詹尼·阿涅利，菲亚特集团的掌门人。
西蒙大概想想就能明白对方想聊什么。
索菲亚也说道：“应该是菲亚特集团打算进军中国，估计拿不定注意，想要从你这里探听一点消息。”
西蒙上次访问中国的余波还在持续。
虽然拒绝了阿波罗管理公司团队提出的投资吉利汽车的方案，但其他本来犹豫不决的海外车企都加快了布局速度，比如通用集团，去年就开始与上汽进行谈判，此前一直磕磕绊绊，西蒙对中国的访问结束后，两方的谈判进度陡然加快，预计近期就能签署正式的合作协议，这比记忆中的时间提前了足足一年。
至于菲亚特集团。
想想记忆中的某些信息，西蒙就忍不住摇头，连续两次试图进军中国都以失败告终，这就只能是菲亚特自己的问题了。
不过，因为在意大利的布局很深，维斯特洛体系与堪称‘意大利王族’的阿涅利家族也有着不少合作，对方特意赶过来，当然也要给面子，因此随口道：“那就聊聊。”
索菲亚注意到西蒙表情，问道：“你不想和他们接触啊？”
“不是，只是不看好菲亚特进军中国。”
“为什么啊？”
西蒙道：“除了意大利，你印象中菲亚特还有在哪个海外市场比较成功吗？”
索菲亚想了下，还真没发现。
菲亚特集团是意大利标准的地头蛇，通过意大利政府长达半个世纪或明或暗的袒护，占据了这个国家汽车市场的90%，但在海外，除了菲亚特集团旗下的一些豪车品牌，就没有拿得出手的业务。
而且，哪怕是法拉利、玛莎拉蒂、阿尔法罗密欧等菲亚特集团旗下的豪车品牌，这些年的经营状况也都不算太好，因为亏损，诸如玛莎拉蒂等品牌更是被反复倒卖合并。
归根结底，菲亚特集团就是在意大利做这个地头蛇做得太舒服，已经失去了进取精神。
当然，以中国汽车产业现在的卖方市场状态，菲亚特如果认真经营，其实也可以在中国汽车市场占有很重要的一席之地。
只不过，结合记忆中的信息，菲亚特显然缺少这种心思，而是非常苛刻地严格把控着技术研发和汽车生产，时时提防着合作伙伴偷窃自己的技术，只知道索取而丝毫不想多付出一些。
总而言之，就是傲慢。
那句话怎么说的。
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于是，菲亚特集团在2000年和2010年连续两次尝试，而且都是中国汽车产业发展的好时代，结果都惨淡收场。
抵达位于米兰市中心的佳士得总部，拍卖还要十多分钟才开始，西蒙和索菲亚暂时在一次贵宾休息室内等候，詹尼·阿涅利带着自己的夫人玛丽拉·阿涅利也提前赶到，恰好捧在一起。
詹尼·阿涅利今年已经75岁，从1966年成为菲亚特集团董事长开始，恰好掌控意大利这一最大工业集团30年时间，对方还有一个弟弟，翁贝托·阿涅利，今年62岁，是菲亚特集团的ceo。
原时空中，詹尼·阿涅利去世之后，菲亚特集团的大权就落到了翁贝托一只手中。
因为詹尼·阿涅利唯一的儿子在2000自杀。
关于这位青年，西蒙记忆中非常喜欢的一部意大利电影《绝美之城》中还有过影射。
其实就像阿涅利家族、古驰家族乃至范思哲家族等等，意大利这些老牌家族企业的幕后故事，挖掘起来，绝对足够好莱坞拍三十年，而且各种精彩纷呈。
詹尼·阿涅利特意赶来和西蒙会面，果然是为了进军中国市场的事情，这位意大利商业巨子近期也开始关注中国，只是，因为西方人某些固有的观念，即使有着西蒙的示范作用，对方依旧对投资中国抱有各种各样的迟疑。
西蒙也开诚布公：“詹尼，中国汽车产业目前的合作模式，通常都是西方车企提供必要技术与核心部件，中方提供之间，所以，如果你打算投资中国，付出的只是技术而已，零部件的进口还能为你们带来额外的收入。而且，技术方面，甚至都不需要最新的，就像德国大众与中国合作那款最畅销的桑塔纳轿车，实际上，中国市场的最新款，也只是比欧洲落后了两代的技术。”
詹尼·范思哲靠在休息室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一根雪茄，大概是对面青年没有抽烟的意思，也没有点燃，微微摇头道：“西蒙，我担心的就是这个，难道你没有发现，中国的目标就是我们的技术吗？等中方掌握了技术，然后，你觉得他们会不会甩开我们？”
这大概是很多海外企业与中国合作的普遍状态。
西蒙只是微微耸肩：“或者，詹尼，你也可以这么想，如果菲亚特集团不与中国合作，那么，等这个国家的汽车产业发展起来，市场肯定只会是其他先入者，你再想进入，肯定非常困难。据我所知，目前通用已经即将与中国达成又一份协议，其他车企巨头也都在进行试探，留给菲亚特的时间不多。”
“但是，西蒙，你为什么拒绝了那份投资中国汽车产业的方案呢？”
西蒙稍微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
还是那份吉利的方案。
对于阿涅利知道这件事，西蒙也没有赶到奇怪。
就像西蒙没有对阿涅利为何在自己上午抵达意大利就立刻知道了这件事一样，这就是底蕴。毕竟，西蒙进入各国时，肯定要在海关报备，他也没有刻意隐藏的意思。这也是前几天叶利钦女儿为何能够轻易找上门的原因。
以维斯特洛体系现在的势力，如果西蒙想要刻意隐藏，那谁也找不到。
不过，这次欧洲之行，不仅是乌克兰，其他区域，其实都有着巡视领地的意思，当然要让该知道的人都知道西蒙·维斯特洛出现过。
这么想着，西蒙道：“这不一样，詹尼，因为维斯特洛体系并不涉足汽车产业，而且，现阶段中国的汽车产业被国企垄断，那份合作协议却是针对一家私人企业，如果我这么做，很可能会引起中国一些国企的反感，而中国的国企和中国的高层是密切相连的，这样得不偿失。”
西蒙如此解释，詹尼·阿涅利立刻明白过来。
地头蛇。
因为菲亚特集团在意大利的地位就是如此，其他海外车企想要进入意大利，要么与菲亚特集团合作，要么，必然受到强势打压。
把未点燃的雪茄放在嘴里抽了一口，稍微斟酌，詹尼·阿涅利道：“西蒙，或者，我们合作什么样？”
“嗯？”
“我们合作一起进入中国市场，你要知道，我对那边实在有很多顾虑。如果你这边参与进来，我才能放心一些，毕竟你在中国已经有不错的人脉经营。”
西蒙道：“但是，这样的话，詹尼，我们两方最多还是只能拿到50%的股份，各自25%，你满意吗？”
詹尼·阿涅利笑道：“当然，只要项目能够成功。”
“我觉得还是算了，”西蒙却是笑着拒绝，又道：“詹尼，如果你打算进军中国市场，我给你一些建议，不要太谨慎，也不要太苛刻，中国汽车市场的潜力，在我看来，未来十年内，或许就能与北美相当，达到千万级别，别怀疑这一点，你可以查询一下中国一些其他产业的增长数据，这个国家的潜力非常大。只有菲亚特现在肯押重注，将来中国必然会成为菲亚特最大的海外市场。”
詹尼·阿涅利目光中闪过一抹亮光，却是很快又道：“那你为什么不能一起参与呢？”
西蒙与阿涅利对视，道：“如果你肯把合作项目的控制权交给我，我就愿意投资，詹尼，你愿意吗？”
詹尼·阿涅利下意识摇头。
西蒙道：“所以，我们谈不到一起的。坦白说，我会进军中国汽车市场，但不是现在，因为维斯特洛体系在汽车产业还没有根基，等再过几年，我肯定会参与的。”
“按照你的说法，我或许也该在等几年，比如，中国加入世贸组织。”
“当然，这是很好的时机。”西蒙点头，道：“不过，这样的话，我只能替你可惜，因为以菲亚特集团的条件，不需要等待，你等于错过了一段很珍贵的提前布局时机。”
工作人员这时候过来提醒可以进场。
两人也适时停止了对话。
看得出詹尼·阿涅利还是犹豫不决，西蒙该说的都已经说过，对方如何选择，就不是他需要在意的。
说起来，如果不是记忆中的菲亚特两次进军中国失败案例，如果不是眼前的詹尼·阿涅利这么犹豫不决，西蒙真不介意与对方合作，哪怕只是没有控制权的纯粹投资。现在，西蒙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第949章 金玫瑰洞公主
当西蒙几人出现在拍卖大厅，现场明显出现了一阵骚动，如果不是拍卖马上开始，难免一番应酬。
四人在大厅靠后一些的位置坐下，詹尼·阿涅利感受着周围的某种躁动，内心少有地泛起一些很多年都没出现过的羡慕，或者说，嫉妒。
阿涅利家族被誉为意大利的‘王族’，虽然目前财富落后于贝鲁斯科尼，在意大利排行第二，但凭借这个家族传承将近一个世纪的底蕴，阿涅利家族在意大利的影响力要远远超过只是平民出身的贝鲁斯科尼这位新钱后辈。
以往的大部分场合，周围的这些关注都理所当然地应该聚焦在他身上。然而，这一次，他却成了陪衬，而且是那种几乎被忽略的陪衬。
即使非常清晰的感受到这一点，詹尼·阿涅利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翻转的可能性。
相比他去年27亿美元的个人身家，身边年轻人的财富简直让人绝望。
而且，再想想对方近期搞出的一系列大动作，公开访问中国，引发了全球资本对中国的强烈关注，还在亚洲其他国家造成了强烈的维斯特洛效应，如同金融灾星一样重创了日本、韩国等国家的股市。
过去一周的欧洲之行。
英国、芬兰、意大利、俄罗斯、乌克兰再到意大利，虽然公开媒体没有任何报道，但其实上至欧洲各国当局下到他们这种能够获悉消息的本土势力，都在密切关注这个年轻人的一举一动。
还有今天，《纽约时报》一篇文章，让法国政府灰头土脸疲于应付。
所有这些作为，只能在意大利这一亩三分地上呼风唤雨一下的阿涅利家族都远远不及，就像此时，完全只是望而兴叹。
好在拍卖很快开始。
手中拿着一侧装订精美的拍品手册，詹尼·阿涅利稍微泛起一些和身旁年轻人争锋一下的念头，随即颓然放弃。
梅丽珊卓公司直接或间接控制了佳士得拍卖行高达62%的投票权，虽然当初这笔收购梅丽珊卓公司特意拉了一批意大利资本进场，阿涅利家族也有所参与，但只是双方为了交好的象征性投资，持股7.5%，还没有贝鲁斯科尼的10%高。总之，这家拍卖行几乎就是身旁年轻人的。
而且，看看今天的拍品，手册上重点介绍的就是拉图酒庄的一批珍藏。
拉图酒庄，法国五大名庄之一，梅丽珊卓旗下品牌，明显还是身边年轻人的。
于是，在某人的拍卖行买某人名下酒庄的红酒和某人争锋，这不是自讨没趣是什么？
这世上怎么能出现这么一个让所有人都只能仰望的家伙！
毕竟身居高位多年，短暂的不平衡之后，詹尼·阿涅利还是很快平复下来，问身边年轻人道：“西蒙，我还没提前看过手册，今晚有什么值得推荐的吗？”
西蒙本来正在和索菲亚低声细语，闻言转向阿涅利，笑着道：“最好的当然是拉图酒庄推出的1982年珍品，现在很多酒庄都开始宣传波尔多地区的1982年大年份，但实际上，只有拉图、拉菲和木桐三大酒庄所在的波尔多波雅克产区才达到了最顶级的98分评分，其他产区，诸如玛歌、格拉芙几处，连90分都不到，相对来说其实非常一般。而且这是拉图第一次公开拍卖1982年的窖藏，因为马上就到了15年的窖藏足年，既适合收藏又可以饮用。再然后，还有罗纳河谷柏斯娇酒庄的1978年干红，同样少有的98分顶级大年，而且品质足够出色。意大利这边，皮埃蒙特侯爵酒庄的一批，恰好也是1978年份，97分，不过这属于收藏类型，因为品质缘故，还需要继续窖藏五年左右才能成熟。”
詹尼·阿涅利听着身旁年轻人的侃侃而谈，心中再次微涩。
好吧。
刚刚内心还是存着一些考校心态。大概贝鲁斯科尼那个在很多人眼中都颇为粗俗的家伙肯定是说不出这些话的。
台上，拍卖正式开始。
压轴自然在最后，开始只是一些相对一般的红酒。
不过，大概是因为某人在场的缘故，拍卖会从一开始就显得非常闹热，嘉宾频频举牌，明显有着吸引一些人注意的意思，价格也因此难免高企。
詹尼·阿涅利彻底没了脾气，越发平和下来，重新开始与西蒙讨论一些最近的时事话题。
毕竟和这个年轻人交流的机会可不多。
如此过了十多分钟，正和阿涅利聊着美国大选一些细节的西蒙感觉后脖颈微微一凉，似乎什么东西钻进了领口，下意识伸手到身后，准确按住，摸出来，却是一枚珍珠耳环。
身后一位女士已经稍稍靠过来，低语道：“抱歉，真是抱歉，维斯特洛先生，我不小心把耳环弄掉了。”
詹尼·阿涅利扭头瞟了一眼。
这是一位长着一双漂亮月牙眼的黑发女郎，特别的眸子配合一张完美的脸庞，天生带着一种妩媚勾人的气息。
只是笑了一下，都懒得感叹。
曾经也是花花公子，詹尼·阿涅利如何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
而且，似乎还在哪里见过这张脸庞。
应该是一位明星。
只是今晚这尤物无论如何都不太可能注意到自己。
西蒙此前没太注意，把珍珠耳环归还给身后女人时才多看了几眼，而且认了出来。
亚历桑德拉·马提尼斯。
前世印象还挺深刻的一部引进片《金玫瑰洞》的女主角。
金玫瑰洞公主啊。
此时显然不是过多谈话的时机，只是对身后女人笑了下，西蒙重新收回注意力，身边的索菲亚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些细节，同样看了眼身后，然后白了西蒙一眼。
这场红酒拍卖持续大概一个小时。
西蒙并没有举牌，毕竟索菲亚肯定会把最好的先提供给自家使用，倒是詹尼·阿涅利一次性拍下了这次出手的全部十箱拉图1982年珍品。
索菲亚最后还颇有些高兴地低声告诉西蒙，因为他的出现，这次拍卖，一系列红酒的平均价格比设想中至少高了30%。
西蒙也开玩笑，以后可以多出席一下。
不过要给回扣。
拍卖结束，紧接着就是一个招待酒会。
等待了一个小时，眼看西蒙·维斯特洛并没有立刻离开，一众宾客自然纷纷上前搭讪。
拍卖过程中把耳环落到西蒙衣领里的亚历桑德拉·马提尼斯也很快凑过来，再次很是诚恳地向西蒙道歉：“正是抱歉，维斯特洛先生，不相信把耳环落进你衣领里，真是太尴尬了。”
“没关系，”西蒙手里端着一杯香槟，朝对方伸出手，道：“不过，女士，难道不打算介绍一下自己吗？”
“哦，我差点忘记，”女人连忙握住西蒙的手的，一双妩媚地眸子望着西蒙，说道：“我叫亚历桑德拉·马提尼斯。”
索菲亚见此情形，不打算当电灯泡，对于男人的风流韵事她一项是不理会的，也管不了，于是借口和其他客人打招呼，主动走开。
感受着握手过程中掌心被对方轻轻划拨了记下，西蒙笑容不变，道：“我猜猜，亚莉，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西蒙。”
西蒙继续道：“亚莉，你是一位芭蕾舞演员，对吗？”
女人眨了眨眼睛，摇头道：“你猜对了一半，西蒙，我是跳古典舞的，而且，我现在是一名演员。”
“真遗憾我以前没能在银幕上看到过你，可以介绍一下你的作品吗？”
亚历桑德拉·马提尼斯听西蒙这么问，顿时露出赧然表情，摇头道：“在西蒙你面前，我拍的那些东西真是连作品都称不上呢。”
“不要这么没自信，你这么漂亮，而且气质那么好，如果是我，肯定会放在自己最看好的电影里。”
西蒙这么说着，却是想起。
记忆中的《金玫瑰洞》大概是90年代的作品，而且，既然当时能被国内引进，引起的反响应该不错，如果眼前女人参演，也算是能说出口的代表作。
现在。
很可能又是西蒙这只大蝴蝶的缘故，一些事情遭到改编。
相比记忆中的那些欧洲女星，亚历桑德拉·马提尼斯确实不算出名，西蒙还记得对方还嫁给了一位足以当她父亲的法国导演，结果还是不温不火。这一次，在西蒙这只大蝴蝶的影响下，可能还要更低迷一些。
毕竟这世上从来不缺漂亮女人。
影视圈更是如此。
眼前女人虽然非常漂亮，但在欧洲影视行业开始走下坡路的欧洲圈子里，出头的机会其实非常少。
这次大概连一个老头子导演都没攀上。
当然，这些只是设想。
西蒙对于某些幕后其实也不是太关注。
不过，听到西蒙虽然明显是客气的话语，亚历桑德拉·马提尼斯一双弯弯的月牙眼却是睁大成了一双杏眼，更加妩媚，表情中带着明显的期盼：“西蒙，你是认真的吗？”
西蒙弯起嘴角：“好吧，我开个玩笑。”
女人气势顿时弱了很多，却也感受到眼前男人目光里的调侃，嗔道：“想不到你这么可恶。”
西蒙稍稍转移了话题：“亚莉，你住在米兰吗？”
亚历桑德拉·马提尼斯听西蒙这么说，又将男人的话语当成了某种打探，配合地摇头道：“我以前在罗马待过一些年，现在主要在法国发展，这次过来是参加一个品牌活动。”
米兰是仅次于巴黎的欧洲时尚之都。
即使不是春秋两季的两大时装周，也几乎是每个月都有着各种各样的发布会。
西蒙点了点头，既然对方没有点明，显然不是梅丽珊卓旗下的品牌活动，这大概也是咖位缘故，现阶段梅丽珊卓的品牌活动，肯定不会邀请这些只能算是三线的女演员，当然，别人想办法拿到邀请函主动凑过来除外。
毕竟‘蹭’这个字眼，全球范围内都是非常流行的。
亚历桑德拉见西蒙没有继续追问，适时找了个话题：“西蒙，说起来，我昨天刚刚看过丹妮莉丝娱乐出品的《碟中谍2》，这部电影真是太棒了。”
凭借维斯特洛体系在意大利的经营，《碟中谍2》在意大利实现了与北美的同步上映。
相比起来，法国、德国等几个国家，还是紧守门户。
西蒙笑着纠正道：“准确来说，这个项目主要是派拉蒙负责。”
“但你才是主导，不是么？”
西蒙点头：“是啊。”
“呵呵。”女人笑了笑，道：“从现在来看，《碟中谍2》全球票房应该能达到5亿美元吧？”
今天是周一，因为时差等缘故，西蒙还没有看刚刚过去周末的票房报表，因此只是摇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还要看全球首周的票房状况来确定。”
虽然不知道周末的数据，但试映反馈和上周五首日的票房西蒙还是知道的。
因此，全球5亿美元，问题应该不大。
因为这个项目的成功，已经与丹妮莉丝娱乐合作了三个项目的白鸽吴已经开始准备他的下一部电影，其实也是曾经历史上白鸽吴在好莱坞的巅峰，《变脸》。
只可惜，因为尼古拉斯·凯奇已经成为《碟中谍》系列的男主角，《碟中谍2》又刚刚上映，因此不适合再参演《变脸》
曾经的两位男主角，尼古拉斯·凯奇和约翰·特拉沃尔塔，因为各方面都相似，才能够组合在一起，与白鸽吴一起创造了这部好莱坞经典，乃至后来的港片经典《无间道》，其实都是受到了《变脸》的启发。
这一次，凯奇不能再参与，相应的，如果找不到咖位身形气质都契合的另外一位主演，约翰·特拉沃尔塔也可能要换人。
西蒙只希望这部经典不要因此出现变故。
“肯定能到的，”亚历桑德拉却是很是笃定地点着点着脑袋，这么说着，又看向西蒙，道：“对了，西蒙，你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推出自己的新片了，上一部还是《这个男人来自地球》，不得不说，这也是一部杰作，我很期待你下一部作品呢。”
第950章 私奔
正和一位宾客聊天的索菲亚感觉到一只大手搂住自己腰肢，看向身旁男人，语带调侃：“还以为今晚见不到你了呢。”
西蒙朝对面客人点了下头，对索菲亚道：“我们该回去了。”
“好啊。”
索菲亚笑着答应，两人又和一些必要的宾客打过招呼，一起走出拍卖行。
上了车，索菲亚很聪明地没有再提起酒会上的某个女人，而是道：“阿涅利刚刚又向我打听了一些维斯特洛体系在中国的投资细节，看来他不打算放弃进军中国。”
拍卖行休息室内，西蒙和詹尼·阿涅利的谈话索菲亚也有旁听。
西蒙道：“这是肯定的，但能不能成功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我觉得他还是希望和我们合作。”
“关键是控制权的问题，如果菲亚特进军中国，阿涅利不会放弃项目的控制权，而无法争取到主动的话，我也不会参与，所以根本谈不拢。”
索菲亚望着身边的小男人，语气里带着几分情挑与崇拜：“如果是我，肯定非常愿意退一步，这可是和西蒙·维斯特洛合作呢。”
“如果每个人都能做出理智而正确的选择，很难想象这世界该会有多美好。”
“反正，有你在，我的世界就是最美好的。”
西蒙伸手捉过女人脸庞吻了吻，突然转为严肃：“再讨好我也没用，下午可是很累了，今晚什么都不做。”
索菲亚白了某人一眼，再次凑过来，两人又吻在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再次启程。
米兰马尔彭萨国际机场，西蒙与前来送别的索菲亚道别，登上舷梯，刚刚进入波音767机舱，某位昨晚酒会上刚刚见过的月牙眼女人就迎了过来。
“哦，西蒙，感觉像是做梦一样。我可能是疯了。我们昨晚才刚刚认识，今天就要跟你去美国，而且还是我第一次去美国，我连英语都不太熟练。”
亚历桑德拉·马提尼斯用意大利语这么说着，却是已经很自然地挽住西蒙手臂，目光还忍不住四下打量。
这也是她第一次乘坐私人飞机，没想到直接就是这么豪华的波音767，而且身边的男人更是让马提尼斯感觉如梦似幻。
西蒙·维斯特洛啊。
无论接下来结果如何，这都是将来足够在自己回忆录里浓墨重彩写下一笔的往事，如果有回忆录话。
这也是为何昨晚那个男人开口邀请，她想也不想就同意下来。
今年33岁的亚历桑德拉·马提尼斯已经结婚，嫁给了法国一位小有身家的贵族后裔，不过，与西蒙·维斯特洛比起来，她丈夫那个只能算勉强维持体面的家族，完全没有任何拿得出手之处。
前几年之所以嫁给对方，马提尼斯本希望与法国影视圈有所关联的夫家能够帮助她发展事业，可惜失算，直到现在她都是一个在法国三线都勉强的小明星。
于是，昨晚遇到西蒙，当这个男人对她表示出兴趣，果断不顾一切。
毕竟一旦错过，这样的机会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有。
总而言之，这就是一次私奔。
带着女人来到机舱中段客厅，西蒙示意对方在靠近舷窗的皮椅上坐下，自己坐在旁边，一位维家女侍主动过来帮亚历桑德拉系上安全带。
西蒙自己也熟练地系上安全带，对身边有些迷惑的女人道：“起飞时可能会有些颠簸，等平稳之后我们才能自由活动。”
亚历桑德拉连忙点头。
她可不知道这些，还以为私人飞机不需要有什么限制，还好刚刚没有胡乱询问招致出丑。
等女侍系好安全带离开，西蒙看身边女人小心谨慎的模样，笑着问道：“亚莉，你吃早餐了吗？”
亚历桑德拉下意识想要点头，嘴上还是诚实道：“还没有。”
昨晚一整夜都没睡。
天亮之后又忙着收拾打扮，等西蒙派的车过来接她，立刻就赶了过来，根本就没想起还要吃东西。
西蒙道：“不吃早餐可不行，等下我让她们准备。”
“谢谢，西蒙，你可真体贴。”
a女郎此时走过来，手里捧着一叠资料，把其中几份报纸交给西蒙，自己在对面坐下。
西蒙接过报纸，见亚历桑德拉因为a女郎的冷淡而略微尴尬，帮着介绍道：“这是a，我的助理。”
亚历桑德拉主动伸手过去，还换了明显不怎么熟练的英语：“你好，a，我是亚历桑德拉·马提尼斯，你可以叫我亚莉。”
a女郎倒是没有当面不给某人面子，和亚历桑德拉握了下手。
刚刚帮忙系安全带的那位女侍再次过来，和西蒙确认一下，然后通知机组准备起飞。
西蒙一边和亚历桑德拉随意聊着，一边拿起a女郎递过来的报纸，这是一份法国《西部报》，法国发行量最大的全国性日报，a女郎已经标注过，这份报纸并不算重要但也颇为显眼的时政版面是一篇针对昨天卢旺达政府宣布发现法军参与大屠杀新证据的评论。
立场摆得很正。
文章严厉批评卢旺达政府的指控完全是无端污蔑，而且是在某些反法势力操控下的刻意抹黑行为。
报纸倒是没有点明所谓的‘反法势力’到底是哪一方。
这篇报道旁边还贴了一张便签，解释《西部报》虽然号称秉持中立立场，实则是法国政府的喉舌，西蒙立刻明白，大概就如同中国的某份超级大报。
随即还有一份法国左派的《人道报》。
相比《西部报》故意把相关事件文章放在较次版面，《人道报》则是直接摆上了头版头条，简单回顾两年前那次震惊世界的卢旺达大屠杀同时，文章强烈要求法国政府成立专门的调查小组，对于可能涉及当年大屠杀事件的法**方成员进行调查。
文章还连带批评了现任总统希拉克的一系列军事政策，特别是从去年上任后就重新启动的核试验计划。
1995年6月就职之后，法国政府突然宣布重新启动核试验，1995年9月到1996年1月，短短半年时间不到，法军密集地在南太平洋法属新科里多尼亚群岛进行了连续六次核试验。《人道报》批评希拉克此举可能挑起新一轮核军备竞赛，将整个人类带入不可知的危险境地。
再看其他几份报纸，态度立场基本上是一半对一半。
没有一边倒，其实就可以想象法国政府此时所面临的舆论压力，毕竟参与大屠杀这种罪名，就像德国那样，一旦被盖上标签，几十上百年都摆不脱污点，甚至会成为一种原罪。
因为希拉克这位右翼政客的上台，本就不和谐的美法关系再次紧绷。
西蒙利用卢旺达对法国的攻击虽是出于私人恩怨，其实暗合大势，这件事不会只是昨天一篇《纽约时报》文章就宣告完结，而是直到法国政府私下里给西蒙一个交代为止。
或者，也可能没有交代，而是撕破脸相互对抗。
西蒙对此也没有任何忌惮。
到时候，维斯特洛体系最多损失一些在法国的生意，而法国损失的，那可就很难确定。
快速浏览过几份报纸，波音767也顺利并在高空稳定下来。
西蒙召来一位女侍，让她带亚历桑德拉去吃早餐，顺便可以在机舱内到处参观一下。大概明白西蒙要和自己助理讨论工作上的事情，亚历桑德拉很听话地跟着女侍离开。
只剩西蒙两人，a女郎这才汇报起一些需要西蒙知晓的事项。
今天主要是电影方面。
“洛杉矶那边传来消息，嘉禾拒绝了我们关于《警察故事4》的合作方案，转投迪斯尼。迪斯尼开出了28%的北美票房分成方案，比我们给出的分成方案多出5个点，而且在宣发和后续渠道上都愿意让步更多。丹尼昨天最后尝试挽留无效，只能向嘉禾发出限制函，要求这部电影不得使用过去一段时间双方曾经商讨过的剧本创意，更不得对《尖峰时刻》系列有所模仿。”
《警察故事》系列不需多说。
按照常理，杰克·成在《尖峰时刻》系列成功后，应该把工作重心放在好莱坞。不过，《警察故事4》是在《尖峰时刻》开拍前就已经答应老东家的一个合作项目，以杰克·成和嘉禾的关系，当然不能食言。
《尖峰时刻》北美大爆后，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尝试进军好莱坞的嘉禾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重新修改本来已经完成的剧本，打算把《警察故事4》做成一部再次冲击好莱坞的国际性影片。
简单来说就是增加海外角色和相关故事线，并且在海外拍摄。
类似《红番区》那种。
项目重新规划，首先当然是挑选好莱坞合作伙伴，此前几次都合作愉快的丹妮莉丝娱乐旗下新世界影业团队自然是首选，新世界影业方面也反应积极。
不过，因为《尖峰时刻》的成功，底气大增的嘉禾开始尝试争取更多利益，特别是近期恰好出现了《黑侠》这样的反面事例，嘉禾方面表现的更加坚决。
至少这次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卖断版权。
项目重新规划后，新世界影业团队对《警察故事4》的票房预期，相对乐观也只有5000万美元左右，毕竟这个项目本身就带着一些无法完全融入好莱坞的缺陷，5000万美元还是看在《尖峰时刻》人气带动的基础上。
总而言之，新世界影业也不可能给出太离谱的条件。于是被好莱坞虎视眈眈的其他一干制片厂抢走，最终花落迪斯尼。
海外影片在北美发行，出品方如果要求分成，通常都只有十几个点，超过20%的都很少，因为电影本身性质，大部分发行方本来从院线那里拿到的分成比例都会低于标准的55%，而且收取的发行分成也普遍高于好莱坞平均。
《警察故事4》这个项目虽然特别一些，但嘉禾在投资上完全不打算让外人插手，新世界影业只做发行，许诺宣发全包的情况下开出23%的纯分成已经相当慷慨，毕竟这终究是一部带着明确港片基因的电影，风险不小。
而且，没有足够的利益驱使，新世界影业凭什么把资源给你，发行自家出品影片不是更好？毕竟每年的电影档期和电影资源都是有限的。
迪斯尼给出的分成比例看似只比新世界影业高出5个点，但在宣发和后续渠道上再一番退让，哪怕按照5000万美元的乐观票房预期，也基本没多少利润，除非影片像《尖峰时刻》那样成功。
只是这种几率，不能说绝对，但也比某国男足进入世界杯的可能性高不了多少。
女助理说完，看向西蒙。
西蒙只是点点头，表示知晓。
维旺迪控制的迪斯尼现在的状态和当初的索尼差不多，都是急于开创局面推出一些优质项目，于是在利益上不那么计较。
下场其实可想而知。
见自家老板没有再争取一下的意思，a女郎继续道：“中国那边，我们发出邀请后，几位中国导演都给出了积极回应，这是张、陈等几位导演提出的策划。”
《卧虎藏龙》启动后，随着近期《黑侠》的成功，为了捧一下杰特·李，西蒙打算同步打造另外几部古装华语片，武侠、战争、奇幻都可，于是向中国的一些著名导演发出了邀请，核心是展示中国文化，同时又要照顾西方观众的口味。
而且，计划1500万美元到3000万美元的投资，放在好莱坞都只是中等，这样风险可控，但在中国，这个年代折算下来就是绝对的天价投资。就像谢导正在制作的《鸦片战争》，1亿投资，折合还不到1500万美元，已经是举国关注。
西蒙当然不是为了做好事，投资这些项目，可以说带有多重目的。
首先还是为了赚钱，其次，能够进一步拉近与中国官方的关系。再然后，这些大制作电影，一方面可以激活中国电影市场，另一方面还能够缓解中国电影行业对好莱坞电影入侵的反弹。
另一方面，算是西蒙的一点私心。
这样大规模的投资，还可以最大程度动用中国的影视资源，好山好水自不必说，还比如可以拉出几个师的军队拍摄场面震撼的大规模战争电影，类似的影像画面相当珍贵，而且也就这些年还能动用，新世纪之后，无论东西方都逐渐都不会再有，只能使用特效。
因为《黑侠》，西蒙首先的目标其实是《英雄》。
当年这部电影刚刚在国内上映时可谓骂声一片，票房却绝对成功。
而且，过后十年二十年，当国内观众遭遇了大批大批烂片的花式荼毒，才发现世纪初那几部为了打开西方市场而拍摄的大片是多么制作精良诚意满满，重新回顾，演员表演和镜头画面都堪称完美的同时，就连故事剧情其实都挺值得回味。
曾经的《英雄》是老谋子在《卧虎藏龙》成功之后才跟风捣鼓出来，现在还没有影子。
西蒙翻了翻几位中国导演提供的创意，想法倒是都挺不错，但还是《英雄》更保险一些，毕竟已经证明过成功，于是打算亲自提供一下创意，让老谋子去完善，这倒不是西蒙保守，反而是顾及到中国方面。
丹妮莉丝娱乐经得起失败，但如果专门针对中国的项目失败了，很多目标就无法达成。
西蒙一边看着几位中国导演的方案，一边示意艾莉森继续。
a女郎接着道：“还有，英国那边，暂定名影业团队已经分别与盖·里奇和彼得·卡坦纽谈妥了《两杆大烟枪》和《光猪六壮士》的合作协议，《bj单身日记》的改编权还在洽谈，不过只剩下最后一些细节，问题也不大。”
西蒙这次欧洲之行的第一站是英国。
启程之前的一段时间，西蒙就让丹妮莉丝娱乐英国分部收集这边的各种热门书籍或电影剧本，最终亲自挑中了《两杆大烟枪》、《光猪六壮士》和《bj诞生日记》三个项目。
其实都是早有关注。
今年年初圣丹斯电影节过程中，因为提前发掘了诺兰，西蒙连带想到了盖·里奇，只是他一直习惯性将某些事情做得更顺理成章一些，于是选中了这次欧洲之行的时机。
曾经的《两杆大烟枪》在1998年才上映，剧本现在就已经完成。
盖·里奇的经历说起来与昆汀有些相似，做过电影放映员，然后开始拍摄短片和mv，去年的一部短片《硬壳》引起业内注意后，开始为他的第一个长片剧本《两杆大烟枪》寻找投资。曾经的历史上，只是为了筹集《两杆大烟枪》的拍摄资金，盖·里奇和自己的合伙人就花了一年多时间。影片在1998年上映，一鸣惊人。
现在，西蒙提前截胡。
另外的《光猪六壮士》和《四个婚礼和一个葬礼》一样大名鼎鼎，票房方面更是完爆《两杆大烟枪》。这部讲述英格兰经济萧条过程中几位下岗工人另辟蹊径想要成为脱衣舞男的小成本影片，曾经历史上以区区200万英镑制作成本，全球范围内取得了超过2.5亿美元的票房，而且在英国本土更是登顶历史票房总冠军。
同样是导演彼得·卡坦纽的处女长片，这个本该默默无闻的项目之所以进入西蒙视野，主要是因为今年圣丹斯期间被丹妮莉丝娱乐购入的《猜火车》主演罗伯特·卡莱尔的推荐，《光猪六壮士》导演拿着剧本找到卡莱尔，希望他能够参演，卡莱尔很喜欢这个故事，恰好因为《猜火车》与丹妮莉丝娱乐旗下团队建立了联系，于是推荐过来。
再次被西蒙拿下。
最后的《bj单身日记》，这是从去年开始就在英国一份报纸上的故事连载，就像丹妮莉丝娱乐已经制作的《**都市》那样。原时空中的《bj单身日记》2001年才得以上映，2500万美元成本，全球大卖2.8亿美元票房，并且制作成了系列电影。
现在既然遇到，西蒙自然也不会放过。
除了中国和英国，意大利这边，西蒙这次欧洲之行也亲自敲定了两个项目，一部朱塞佩·托纳多雷的《海上钢琴师》，一部罗伯托·贝尼尼自编自导自演的《美丽人生》。
两部都是曾经在全球范围内都拥有广泛知名度的经典影片。
其实无论是对中国、英国还是意大利的布局，都是西蒙为丹妮莉丝娱乐设计的新一阶段电影战略的重要一环，而且，过往一些年，西蒙一直在为此进行铺垫。
好莱坞电影格局确定之后，丹妮莉丝娱乐从今年开始不再保留实力，三家厂牌全面爆发。
同样，全球范围内，西蒙也打算全面开花，投入更多资源支持各个海外市场的电影人制作优秀影片，为北美提供多样化片源的同时，更可以直接在相关市场发行，一方面赚取利润，一方面还能降低各个海外市场对好莱坞入侵的敌视与反弹，至少能降低丹妮莉丝娱乐出品影片在各个海外市场发行的阻力。
对于其他个人或公司，这项全面开花的计划其实都很难操作。
毕竟没有人能全知全能到熟悉全球各地的电影市场，盲目这么做，更可能血本无归。凭借两世为人的先知优势，西蒙恰好是一个很特别的例外。
第951章 残酷的生活
亚历桑德拉·马提尼斯只感觉自己突然遭遇了一场空中恋爱。
从米兰到纽约，八个小时的飞行，除了最初男人处理了一些工作，随后找过来，两人在一起聊天、喝酒、听音乐、她跳舞给男人看、对方用吉他为她即兴伴奏、然后享受丰盛的午餐，一切都那么让人惬意温馨自然而然。
吃过午餐，小小讨论一番，决定看电影。
显然是考虑到了她的语言问题，男人很细心地挑选了一部意大利电影，费里尼的《甜蜜的生活》。
随波逐流的华丽与喧嚣。
以及幻灭。
三个小时的影片结束，这间机舱内的小放映厅里，没有开灯，只有最后的字幕闪耀着一些光线，偎在西蒙身边的亚历桑德拉凑到男人耳畔，几乎咬着耳朵：“我一直好奇，那个小女孩最后都说了什么？”
跳舞的女人往往缺少身材曲线，亚历桑德拉却是例外，尤物到让人有些爱不释手。
西蒙搂着身边女人，说道：“记得一个费里尼访谈上他亲口解释过，女孩的意思是她愿意向马塞洛学习打字，对应男主角在小餐厅里两人的那段对话。”
亚历桑德拉一只小手搭在男人游在她身体的大手上，微微摇头：“不懂啊。”
西蒙问道：“你觉得这部电影在讲什么？”
“只是觉得很热闹，大概是对上流社会堕落生活的批判。”
西蒙笑着摇头：“对于文学影视作品习惯性地用阶级立场进行解析，这是非常浅薄的一种认知模式。”
“那你说费里尼在讲什么啊？”
“迷失。”
“嗯？”
“这算是我个人的理解，影片中的一众角色，无论是主角还是配角，乃至那些普通民众，他们都堕入了一种迷失的轮回状态，无法自拔，只能日复一日地循环着自己的生活，无论是华丽、盲目、迷茫还是枯燥。或者，当坚持不下去时，就像马塞洛那看似完美的朋友一家那样，选择自我了结。”
“听起来好残酷。”
“生活本来就是残酷的，所以，我记得一位诗人曾经说过，我们应当选择一种生活，并且有勇气坚持下去。”
亚历桑德拉微微扭过头与西蒙对视：“这好像有些矛盾，选择一种生活坚持下去，不就成了你刚刚说过日复一日的循环迷失吗？”
“当然不一样，这种坚持需要的是对生活的发自内心的热爱与认可，必须相信自己的生活是有意义的，而且是一种前行的坚持，并非原地踏步。电影里的那些人，他们已经不再考虑这些问题，就像马塞洛在故事的最后没能听到或者假装没有听到女孩的话语一样，他已经放弃挣扎，甘心沉沦。”
“西蒙，你认为自己的生活有意义吗？”
“没有。”
亚历桑德拉很是意外：“啊？”
西蒙道：“以漫长到让人绝望的宇宙尺度来衡量，这世上每一个人的人生都没有任何意义。”
“这个，嗯，我知道……”亚历桑德拉终于跟上了一些，抬手稍稍比划着，说道：“去年那部《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结尾女主角说，我们都只是一瞬间。直到现在，每次想起都让人很有感触呢，这就是你想要表达的东西，对吗？”
“是啊，我们都只是一瞬间，”西蒙微微弯起嘴角：“这又是另外一重境界，当一个人明明知道生活最残酷的真相，还能坚持且热爱，这才是最大的勇敢。”
“你就是这样的人，对吗？”
“不，这种境界如果算100分的话，我最多70分，很多时候我也是迷失的。”
亚历桑德拉身体轻轻在西蒙身上磨蹭着，突然轻声笑起来：“你可是万亿富豪呢，这世界上唯一的一个，所以，刚刚的这些话，听起来就像，嗯……”
西蒙见女人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她想用‘无病呻吟’之类的字眼，大概又觉得不合时宜，笑了笑，说道：“从基因层面来讲，因为传续的强烈本能，人类的**是无穷无尽的，永远都不会得到满足，这种不满足在驱动一个人继续前进的同时，往往也会带来痛苦，这一点不会因为一个人站在任何位置而有所改变，我也一样。因此在残酷的生活真相面前，我经常也会迷失，也会痛苦，也会依旧不满足。”
亚历桑德拉眨了眨特别的月牙眸子，似乎在询问西蒙有什么不满足。
西蒙却没有再和女人深入讨论这种生活哲学问题，转而道：“马上就到纽约了，说说你吧，今后想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亚历桑德拉第一个念头，当然是希望成为好莱坞最顶尖的女星，只是，男人的这个问题，包含的似乎远远不止这些，而是一个更大层面的关于她今后生活状态的问题。
什么样的生活？
当然要像刚刚过去几个小时经历的一样。
充实，卓越，奢华。
然后，再成为好莱坞一流的大明星，出入名利场，众星捧月。
嗯，再然后……
西蒙见女人一时间没有回答，主动又道：“这样吧，接下来你就住在纽约，首先接受一些英语课程，我再在百老汇给你安排一些角色。”
亚历桑德拉表情中闪过一抹失望，这可远远达不到她的期盼：“西蒙，我想跟你去洛杉矶，可以吗？”
西蒙明白亚历桑德拉的意图，抬手滑过女人精致的脸庞轮廓，说道：“路是要一步一步走的，你身上的欧洲女星那种文艺气息太重，如果希望将来能走得更远一些，通过在百老汇的表演，可以打磨掉那种气质，否则只能像很多想要进军好莱坞的欧洲女星一样，比如阿佳妮，最终一无所获。”
女人稍微犹豫，又问道：“这需要多久啊？”
虽然很不想提及年龄，但，年龄无疑是她最大的短板。
西蒙认真道：“我希望你可以把这件事当做一种事业来做，即使将来成名了，也能经常回到百老汇进行表演。你拥有非常出色的舞蹈功底，这是你在百老汇最大的优势。至于说从百老汇到好莱坞要多久，这没有时间限制，只要我认为合适你的角色，都会让你尝试。其实我已经考虑到你的定位，你适合名著改编的古装电影，或者歌舞类影片，而且我已经想到了几个适合你的项目，只是这需要时间。”
亚历桑德拉听西蒙说完这番话，眸子微微亮起，又下意识问道：“时间？”
“是啊，不夸张地说，能让我直接看中的项目，都是非常出色的，可以让参演演员一鸣惊人的那种。但这也就需要演员拥有包括演技和咖位等方面的一定积累。否则，冒然将你放在那个位置，一旦观众不买账，对于电影来说是一个灾难，对于你而言同样如此，因为这些重要的电影项目一旦失败，你就很难再获得类似的机会。”
这番话无疑又让亚历桑德拉刚刚上扬的情绪转向低落。
西蒙笑着在女人腰肢上拍了拍，说道：“有些失望对不对？”不等女人开口，西蒙继续道：“这其实是我对你的坦诚，如果是其他男人，为了得到你，他们可能会各种花言巧语空口许诺，但我不会。对于我身边的女人，我可以保证给她们最好的机会，但能不能抓住，还要看她们自己。”
敲门声这时响起，西蒙答应一声，一位女侍推开门，提醒飞机五分钟后飞机降落。
西蒙点点头，待对方离开，伸手帮女人拉出安全带扣上，继续刚刚的话题道：“不过有一点我现在就可以保证，亚莉，在纽约，你会过上很好的生活。而且你也可以不遵循我刚刚的规划，纯粹只是享受生活，你知道的，满足你这一点对我来说最不是问题。”
亚历桑德拉看着西蒙自己也扣上安全带，终于再次开口：“西蒙，将来呢？”
“将来啊，无论是一个月之后，一年之后，还是更久，如果你想离开，那就离开，我从来不是一个强求的人。当然，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会把你当做我的女人看待。”
短短一天之内，亚历桑德拉·马提尼斯的心路历程，大概是：梦幻——现实——梦幻。
当波音767降落在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男人说要参加一个会议，直接与她分离。
突然来到异国他乡，赖以依靠的男人在落地后直接消失不见，而且还有飞机上最后的那些话，顿时让亚历桑德拉有些惶恐，甚至觉得自己一时头脑发热可能做出了一个错到离谱的选择。
当那位名叫安格瑞·戴维斯的女管家接手她的日程，很快又重回梦幻。
因为时差缘故，在米兰启程时是周二上午，8个小时的飞行后，抵达纽约，这边依旧是周二上午。
还在车上，安格瑞·戴维斯就拿出了一些房产资料供她挑选，这会是她以后在纽约的住处。厚厚的一侧资料，上东区的独栋别墅、中城区的顶层复式公寓、格林尼治的大平层豪宅……应有尽有。
丈夫家族在巴黎西区塞纳河畔拥有一处独栋别墅，这已经是那一家最大的资产。
现在，她手上资料中的任何一处物业，都不比夫家经常夸耀带有祖上荣光的塞纳河畔别墅差多少，而那个男人只是用这些来安置自己的情人。
挑拣了一番，最终选中了位于上西区78街的一处四层独栋别墅，隔壁街区就是大名鼎鼎的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
主要是那栋别墅距离百老汇大街上西区段很近。
这算是她的另一种选择。
到底还是不打算做一个纯粹的花瓶，而是听从他的建议，决定从百老汇开始自己的事业。
然后车子直接开往上西区。
说起来，曼哈顿的独栋别墅和普通人理解的常规独栋别墅并不一样，这片寸土寸金的岛屿地带，很难隔出一个独栋的别墅院落，因此别墅都是如同书架上的书本那样紧密地挨叠在一起，不过因为大部分别墅都有着自己独力的风格，高低宽窄建筑样式都不一样，因此又不算是联排。
进入这栋外表浅灰色复古风格的独栋别墅，室内为欧式装修，温馨的暖黄色调，进门就是挑高到二楼的开阔大厅，头顶是华丽的水晶吊灯，向内是开放式的楼梯，还可以看到二楼同样开放式的起居室，三层四层则是私密空间，另外还有一个地下室。
别墅内的一切都非常新，没有住人的痕迹，却也丝毫不带长期空置的灰尘感，显然是有人定期精心保养。
算是落脚下来。
随即又开始忙碌。
安格瑞再次提供了一本名册，从中挑选了一侍一卫，以她曾经的层次，并不是太清楚西蒙·维斯特洛这样大人物身边的私密八卦，对此有些受宠若惊，接着又是挑选车辆，以及最繁琐也最让她兴奋的购置各种日常服侍箱包鞋履。
整个下午，在安格瑞·戴维斯和两位贴身仆从的亲自陪同下逛遍了大半个曼哈顿。
最初还有些放不开，直到安格瑞点破，她有100万美元的置装费用。
100万美元啊！
第一个念头是能套现吗？
随即暗骂自己很没出息，最后也不知道下午花掉了多少，反正再次回到上西区78街的住处，各种专卖店把她的购物成果送来，别墅四楼主卧旁边的衣帽间立刻被塞满了大半。
傍晚时分，wma的一位经纪人主动上门。
wma，当然知道。
美国规模最大的好莱坞人才代理公司。
来人是一个很干练的中年女人，名叫布丽吉特·莫茨，安格瑞说她如果满意，今后就是她的经纪人，这时赶来则是先带她去参加一个纽约影视圈子的聚会，认识一些人。
总之，当一天结束，躺在上西区别墅主卧华丽而柔然的大床上，才再次意识到，某个男人已经一天都没再出现。
接下来几天依旧是各种连轴转。
检查身体，美容保养，安排英语课程，开始办理各种正式的证件，拿到了一张信用卡，她每月有5万美元生活费，还顺利融入到了纽约的影视圈子，交到了几位很谈得来的朋友。虽然，从周围那些人或客气或谨慎或恭维或讨好的态度中，明显感受到了某个男人的影子。
但，管他呢？
而且很快敲定了第一个舞台剧角色。
这是一部名叫《抉择》的新剧，根据德国著名指挥家维尔海姆·富特文格勒在二战后遭遇审判的真实故事改编。
经纪人莫茨女士暗示这是西蒙亲自为她挑选，因为是新剧，而且主要是男人戏，女主戏份不多，很适合她这样的新人上手，即使失败了也没什么，毕竟不是那些经久不衰影响很大的经典，因此不会对她的事业造成什么负面影响。
如此忙忙碌碌到周末，不知不觉竟然开始习惯这种新生活。
虽然，和想象中似乎不大一样。
而且终于又想起一件事。
连忙联系某位女管家，让对方帮自己找一位律师，总要和过去切割一下，至少先把婚离掉。
第952章 极度深寒
西蒙早期购置的那栋位于帕利塞德可以俯瞰洛杉矶与太平洋景观的山腰豪宅已经成为维斯特洛体系一个定点派对举办场所。
今天依旧如此。
这是6月8日，周六。
当夜幕降临，西侧的马里布一线，东侧被日落大道贯穿的各个富人区，大批巨星名流娱乐高管都开始向中心的帕利塞德聚集。
这次派对主要是为了庆祝暑期档开启以来丹妮莉丝娱乐出品相关影片取得的好成绩，不只是丹妮莉丝娱乐自主发行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和《黑侠》，还包括《木乃伊》和《碟中谍2》，相关剧组与合作制片厂高管都得到了邀请。
其实丹妮莉丝娱乐将《木乃伊》和《碟中谍2》都划入庆祝范围的做法多少让福克斯和派拉蒙方面有些不满，因为这么做似乎等于公开宣告了谁才是这两个项目的主导者。
虽然某些事情就是事实，不爽还是难免。
当然，不爽归不爽，两家谁也没有提出异议，而且还都要非常热心地一起参与这次派对，毕竟现在的好莱坞，坦白说，大家或多或少都要看丹妮莉丝娱乐的脸色过活。
不看其实也行，只要你有本事独力制作出大爆的超级重磅炸弹。
没有人会甘心屈居人下，大家其实一直都在默默尝试，可惜结果都不算太好，就像华纳的《蒸发密令》。因此，当下还是只能伏低做小。毕竟好莱坞虽然是造梦的地方，但好莱坞人却都非常现实。
就像刚刚过去的一个票房周，5月31日到6月6日，与丹妮莉丝娱乐相关的三部电影直接霸占了榜单前三名，而且是仅有的三部周票房达到1000万美元以上的电影。
首先是万众瞩目的《碟中谍2》，开画首周毫无悬念地登顶周票房冠军。
曾经的《碟中谍2》，吴氏动作片风格得到媒体和观众的一致认可，不过在剧情方面，又普遍被认为失去了开篇之作的悬念与反转精髓。新版的《碟中谍2》，西蒙虽然再次启用了白鸽吴，但在剧本创作阶段也尽可能在剧情上保持开篇系列的风格。
另外，通过项目最初开发过程中对配角团队的仔细规划，还在很大程度上增加了系列故事的连续性。两个时空两大漫画电影宇宙的成功，都证明了这种连续性对保持系列电影人气的巨大增益效果。
最终结果也证明了这些策略的正确性。
《碟中谍2》上周首映礼之后，口碑解禁，媒体综合评分达到了8.2分的优秀成绩。
票房更加成功。
开画七天，《碟中谍2》一举斩获7615万美元票房，成为截至目前1996年开画票房成绩最高的一部电影。
这样的票房或许无法与首周破亿的现象级dc电影宇宙大片相比，却是比第一部要出色很多。三年前上映的第一部《碟中谍》，首周票房只有4635万美元，开画两周累计才7569万美元，而《碟中谍2》一周进账就达到7615万美元。
随着发行模式的改变，虽然可以确定《碟中谍2》无法走出首部曲最终1.8亿美元本土票房的那种平稳长线，但开局7615万美元，影片本土破两亿也几乎没有太多悬念。
另一方面，相比第一部1亿美元的制作和宣发总成本，《碟中谍2》的制作成本为9000万美元，宣发开支4000万美元，总投入1.3亿。预计只是北美本土超过2亿美元的票房，再加上这个强势系列可以从院线方面获得的高于55%平均水准的分账比例，就能让《碟中谍2》实现回本。
这样的成绩，即使要与丹妮莉丝娱乐分享收益，《碟中谍》这一ip依旧如同原时空中那样成为派拉蒙的支柱系列。
《碟中谍2》的强势毫无悬念地冲击了同期上映的其他所有电影。
榜单第二名的《木乃伊》，上映第三周，受到《碟中谍2》的影响，票房跌幅高达53%，单周进账从上映第二周的4193万美元下跌到1969万美元。开画三周，福克斯与丹妮莉丝共同出品的这部奇幻探险大片累计票房达到1亿2516万美元。
虽然本土预计只有1.5亿美元左右，但《木乃伊》在各大海外市场开画前两周就已经实现破亿，预计海外票房有望达到本土的两倍，全球范围内上映三周时间，影片已经收回了全部1.05亿美元制作和宣发总投入，开始产生盈利。
《木乃伊》从一开始就是作为一个系列进行开发。首部曲开门红，这一系列同样成为福克斯理所当然的支柱。
紧接着，现代版《罗密欧与朱丽叶》这匹黑马紧随《碟中谍2》和《木乃伊》，排行榜单第三名。
开画第四周，这部备受青少年喜爱的名著改编现代爱情片在其他电影受到《碟中谍2》冲击普遍大跌的情况下，本周跌幅依旧只有29%，再收1337万美元，上映一个月时间，这部制作成本只有1500万美元的中低成本电影累计票房达到8911万美元。
预计本周就能跨入亿元票房俱乐部。
前三名之外，同期还在上映的其他所有影片单周票房都没能再突破1000万票房关口。
第四名的迪斯尼出品黑人喜剧《埃迪》，这部乌比·戈德堡主演讲述一个黑人妇女意外成为nba球队教练的新片与《碟中谍2》同期开画，制作成本3000万美元，首周票房只有801万美元。
这样的开局，本土票房最多2000万美元，黑人喜剧显然不存在海外市场，亏损的结局可以想见。
投资4000万美元的《王牌大贱谍》和成本3000万美元的《埃迪》连续失败，迪斯尼这个暑期已经栽了两个项目，接下来的期待只剩下6月21日的2d动画电影《钟楼怪人》和7月4日独力日假期的重磅炸弹《勇闯夺命岛》。
《钟楼怪人》不必多说，改编自《巴黎圣母院》。
《勇闯夺命岛》则是杰瑞·布鲁克海默与迪斯尼短暂合作过程中遗留下来的一个项目。
好莱坞著名制作人杰瑞·布鲁克海默与自己的搭档唐·辛普森前几年与迪斯尼签署了工作室挂靠合约，只是好景不长，维旺迪收购迪斯尼之后，法国人为了避免步入日本人收购哥伦比亚的后尘加强对迪斯尼的监管，双方因此产生龃龉，很快分道扬镳。
不过合作期间孵化的《勇闯夺命岛》却留了下来，维旺迪并没有砍掉这个项目，而是继续投入制作并作为1996年暑期档的重磅主打。
原时空中的《勇闯夺命岛》不算大爆，但也非常成功。
这一次，这部电影至少主创阵容已经面目全非。导演迈克尔·贝早已被西蒙揽入丹妮莉丝麾下，男主角之一的尼古拉斯·凯奇也成为《碟中谍》系列的男主角，就连制作人杰瑞·布鲁克海默都撒手不管，唯一的原版主创只剩下另外一位男主角肖恩·康纳利。
如此变动之下，基本可以说是另外一部电影。
西蒙没有刻意探听这个项目的更多内情，将来市场表现如何，只能等待7月初的独力日假期。
榜单第五名是阿诺·施瓦辛格的《蒸发密令》，单周票房610万美元，这部电影已经让出品方华纳兄弟没有了任何心气。上映四周累计票房7329万美元，还不如《碟中谍2》一周时间的进账。
前五名之后，值得一提的只剩下《黑侠》。
这部今年暑期档的另外一批小号黑马，首周出人预料地突破千万之后，次周在《碟中谍2》的冲击下，跌幅还是超过一半，达到51%，再收503万美元。
影片北美上映两周累计票房达到1541万美元。
1541万美元，与那些票房重磅比起来看似有些拿不出手，但和迪斯尼投资3000万美元首周却只有801万票房的《埃迪》对比一下，就能明白《黑侠》的票房成绩是多么难得，毕竟丹妮莉丝娱乐为《黑侠》投入的制作和宣发总成本才500万美元。更不要说近期媒体一直在炒作的《黑侠》与《蒸发密令》的各种对比，至少利润方面，来自大洋彼岸的‘小个子’已经完胜好莱坞本土的‘大块头’。
西海岸的夜色完全笼罩四周时，杰特·李和自己的华裔经纪人杰瑞米·赵一起乘车抵达帕利塞德半山腰某处豪宅。透过车窗注意到前方不远处豪宅大门四周聚集的记者，杰特·李好奇问道：“他们这样能拍到什么吗？”
“当然可以，”因为能够参与这次派对而有些紧张的杰瑞米表面故作轻松，解释其中关节：“如果你希望明天登上娱乐报纸，可以在大门前下车，这样他们会上前拍照采访，双方各取所需，对于一些小明星来说，能够参加这样一个派对，既值得炫耀，又是一个增加曝光率的机会。所以，杰特，你要下车吗？”
杰特·李很快摇头，笑着道：“不用。”
这么说着，车子来到正门前，周边的记者稍微围上来，见车子没有停止的意思，也不纠缠，又主动退开两边，司机向大门展示了一下邀请函，轿车驶入豪宅，很快又在另外一道关卡前停下。
这次就要明显严格很多。
酒店派车和司机都不再被允许进入，两人被接待台后的安保通过电脑仔细核对过身份，还通过了一道安检门，这才在另外一层迎宾侍者的引导下沿着甬道进入派对现场。
近期也算参加过不少好莱坞派对的杰特·李对此有些惊奇，注意到对方表情的杰瑞米又主动解释，不过只是轻声说了一个名字：“西蒙。”
杰特·李立刻明白过来。
想想那位年轻大亨此时的权势地位已经远远不只是丹妮莉丝娱乐集团老板这么简单，这么做也显得很正常。
侍者将两人带到豪宅主别墅另一侧的崖畔露天派对现场，很多宾客早已抵达，派对也已然开始。柔和却不郁暗的灯光下，空气中飘荡着复古而文艺的爵士乐，配合这处地中海风格的豪宅，相得益彰。
大部分人显然都不愿意错过这样的社交机会，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闲聊，当然也有人跳舞，有人享用美食，不远处的泳池内还有性感女郎如同美人鱼一样在池水中游弋，标准一幅杯酌换盏纸醉金迷的名利场画卷。
杰瑞米·赵一眼扫过去，已经发现了一堆很想结识的面孔。
不过，他也知道杰特·李这次本打算带女友前来，为了帮助自己拓展人脉才改变主意。客户这么讲义气，他自然不会甩开对方只顾自己交际，毕竟杰特·李的英语能力还不算太流畅，需要翻译。
两个大男人站在人群外短暂恍神后，杰瑞米首先开口，示意不远处一对正在交谈的男女：“李，那边那位女士，琳达·瓦格斯，我们先去打个招呼，她可是西蒙的御用选角负责人，你以后就会明白这个在圈外似乎没什么名气的女人是多么厉害，哪怕是好莱坞三大经纪公司的掌门人现在都要对她非常客气。”
杰特·李点头道：“杰瑞，等下该认识什么人，还需要你费心，我对这边知道不多。”
“当然，我会尽力。”
两人说着，从路过侍者手中一人取了一杯香槟，走向正在聊天的一对男女。
大概来到近前，因为对方正在交谈，两人稍等了一下，同时也大致听到对方的谈话内容。
“吉姆，你知道西蒙不喜欢厚嘴唇女孩，而且他很看重《移魂女郎》这个项目，我希望你不是因为强·沃特的缘故才考虑她的女儿。”
“我保证没有任何私人因素，琳达，下周我就把试镜录像送到你这边，你真该看看，我觉得朱莉很有希望凭借这个角色至少拿到一个奥斯卡提名，她的表演实在是太惊艳了。”
“不用下周，明天让人把录像带送给我，如果她真得很出色，我会提交给西蒙。”
“没问题。”
“还有一点，算是我的私人提醒，吉姆，不要忘了，米娅才是这部电影的女主角，我觉得西蒙应该不希望看到女主被女配过于压制的场面，这对于一部电影来说也不是好事，希望你能放更多心思在米娅身上。”
“我当然明白，琳达，米娅那种自带的阴郁和游离在崩溃边缘的气质同样非常出彩，不过，有一点我们都应该明白，外放型的表演更容易引起观众以及奥斯卡评委的关注，所以……”
“你只要尽心就好，我相信这些西蒙都有所考虑，而且米娅现在还很年轻，有足够的时间。”
趁着两人对话，杰瑞米又主动向杰特·李低声介绍与琳达·瓦格斯交谈的黑发男子：“詹姆斯·曼高德，最近几年丹妮莉丝娱乐非常看中的一位新锐导演。”
如此说完，察觉到两人对话停歇，杰瑞米也带着杰特·李上前。
琳达·瓦格斯显然已经注意到了两人，主动微笑着朝杰特·李伸手招呼：“你好，杰特，很高兴见到你。”
能够这么多年在西蒙身边占据一个特别助手的位置，琳达·瓦格斯在待人接物方面自然无可挑剔，从《黑侠》项目和近期西蒙交代下来的一些电影事项上，琳达·瓦格斯能够感受到自家老板对这位东方功夫明星的重视，因此丝毫不会轻慢。
再加上，在她看来，另外一位依靠《尖峰时刻》在好莱坞打响名气的杰克·成近期实在是做了一个近乎愚蠢的选择，竟然与迪斯尼合作他的下一部新片，这很可能导致眼前这位杰特·李将获得更多资源。
毕竟这段时间卢旺达再次向法国政府发难的舆论事件，幕后某些事情其实一点都不难猜测。
自家老板肯定与法国政府产生了某些争端。
这种情况下，杰克·成跑去和法国资本控制的迪斯尼合作，简直打脸。或许对方觉得这纯粹只是一次商业合作，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政治，就需要立场，很多时候屁股坐歪了，哪怕完全不是故意，甚至与本人意愿相悖，最后该承受的结果也很难躲掉。
双方聊了一会儿，还交换了名片，琳达·瓦格斯不忘帮忙介绍了几句詹姆斯·曼高德。
当一对外形靓丽的年轻男女走过来，杰特·李认出其中男子是超人克拉克·肯特的扮演者布拉德·皮特，双方礼貌地相互点头致意，杰特·李两人和詹姆斯·曼高德都识趣地主动走向他处。
布拉德·布特等女友格温妮丝·帕特洛亲热地和琳达·瓦格斯抱了抱，也作势张开双臂，被瞪了一眼，只能转作伸手和对方握了下，脸上带着些玩世不恭的嘻笑表情：“琳达，听说保罗下个月15岁生日，需要我带几个朋友一起出席吗？”
琳达·瓦格斯没有给皮特面子的意思，拒绝道：“不需要，我会让保罗离你们这些坏小子远远的。”
“哦，想不到我在你心里竟然是这种形象，”布拉德·皮特立刻捂住心口，做了几个扑通扑通的心跳动作，然后捧到琳达面前：“你看，都碎了。”
格温妮丝已经看不过去地在男友身上锤了一下，脸上却是带着笑。
琳达·瓦格斯也笑着白了他一眼：“皮特，你应该稳重一些。”
“我其他时候都是很稳重的，只有在自己姐姐面前才像个小男孩，琳达，你给我的感觉就是我的亲姐姐。”
“好了，皮特，你知道这些对我可没用。”
“好吧好吧，”布拉德·皮特放弃耍宝，转眼换了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琳达，给我一个消息好吗，关于《变脸》的那个角色。”
琳达·瓦格斯当然明白布拉德·皮特刚刚的作态是为何，此时也毫不犹豫地摇头：“皮特，耐心一点，很快就有消息了。”
布拉德·皮特转了下口风：“我听说艾德也在为连姆·尼森争取这个角色，琳达，告诉我，我是比较有竞争力的那一个，对不对？”
琳达·瓦格斯没有回答，而是道：“你们都是icm旗下的艺人，艾德·利马托是不是在为连姆·尼森争取角色，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见琳达·瓦格斯还是不松口，布拉德·皮特做了个合十的手势，躬身道：“拜托，琳达，或者你直接让我死心也行？”
男人对漂亮女人缺少抵抗力，女人对漂亮男人同样也是如此。
被皮特这么纠缠一番，毕竟某些事情也不算太绝密，琳达·瓦格斯终于露出一个无奈表情，轻声道：“皮特，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的劣势，超人这个角色对你银幕形象的束缚太严重，所以大家都很犹豫，因为犹豫，所以拖延，这对你来说就是个不错的消息，明白吗？”
布拉德·皮特眼神一亮：“明白。”
“那么，今晚玩的愉快点。”
琳达·瓦格斯说完，没有再理会明显也想探寻什么的格温妮丝·帕特洛，转身走向不远处的caa掌门人迈克尔·奥维茨。
布拉德·皮特搂住下意识想要跟过去的女友腰肢，说道：“算了，格温，除非她愿意，否则你从琳达嘴里得不到任何有用消息。”
“我只是想问问《莎翁情史》什么时候开始选角，”格温妮丝·帕特洛说着，也只能作罢，转而道：“布拉德，你注意到琳达刚刚说那句‘你应该稳重一些’时的眼神了吗，我觉得她不是随口说说的。”
“什么意思？”
格温妮丝·帕特洛到底没那么不矜持，只能暗示：“你再想想，仔细想想。”
布拉德·皮特果断装傻，抬手指向一处：“那边，斯蒂芬·索莫斯，我们过去打声招呼，或许将来有机会合作。”
格温妮丝·帕特洛没办法，只能随着男友的力道走向派对另一侧。
凭借《木乃伊》的成功，斯蒂芬·索莫斯一举跻身好莱坞一线。此时这边除了斯蒂芬·索莫斯，《木乃伊》的男女主角方·基默和蕾切尔·薇姿都在，另外还有周末特意从东海岸跑来参加这次派对的凯特·贝金赛尔，两女相互挽着对方很是亲昵的模样。
布拉德·皮特带着女友来到这边，第一眼就注意到两只灼艳的英伦玫瑰。
不过只能看看。
圈子里有那么一些女星是绝对不能碰的。
注意到两人走近，其中一个还是超人的扮演者布拉德·皮特，斯蒂芬·索莫斯略微眼神示意，就继续对丹妮莉丝娱乐老牌签约制片人同时当年也对西蒙有过很大帮助的《异形》系列创作者大卫·吉勒介绍自己的新剧本想法。
“想象一下，大卫，一艘载满游客的大型游轮突然遭到袭击，无数巨大的触手探入船舱将数百名游客一一吞噬，只剩下少数幸存者。然后，另外一批试图劫持这艘船的绑匪出现，两批人相遇，逐渐发现事情的真相，他们不得不主动合作，在无数充满杀机的触手袭击下，一起逃离这艘已经沦为地狱的游轮。没错，这个故事类似于一部海上版的《异形》，所以我觉得你来担任制片人再合适不过。另外，我希望哈里森·福特能够出演男主角，福特最近几年的银幕形象很适合这种绝地求生的电影风格。嗯……对了，这个故事，我给它取名叫《极度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