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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关     夜天子txt下载     夜天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1章 不死不休!(第七更,疯魔吧!)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做的难吃……”

    宋天刀道:“这有什么难的,你少放油盐,自然难吃了。”

    叶小天瞟了他一眼,这真是宋晓语的亲哥哥吗?

    叶小天道:“王大厨,我只是要你做成素菜,不必刻意做的难吃。”

    王大厨喜道:“只是做素菜么?不需要刻意做的难吃?”

    叶小天颔首道:“没错!”

    他向宋天刀解释道:“你要她真正去体验她将要过的生活才行。如果刻意为难她,她只会认为这一切并非她将要去经历的,如何让她回心转意?”

    叶小天笑了笑,道:“习惯,是很难改变的。骤然改变,会很难受。如果只是一个习惯突然改变了,或者还能受得了,真正叫人难受的,是所有的习惯一夜之间,全部变样!”

    ……

    宋晓语看着身边的一切,欲哭无泪。

    穿的是粗布衣裳,吃的是粗茶淡饭,胭脂水粉没有了,她喜欢的首饰没有了,就连镜子都没有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副什么样子。井水太深,临水自照,她很难看清自己的模样。

    每天都是素菜,还别说,那素菜做的很可口,头一回就着白饭吃的时候,她以为这一点上根本难不倒她。她也曾在尼庵里吃过斋饭,还没王大厨做的好吃呢。

    不过三天之后,她就有些受不了啦。晓语姑娘其实挺爱吃肉的,一天两天不吃,她淡定自若。三天不见一点肉沫儿,她哪怕是刚刚吃完饭,都会觉得胃里空空的,她馋肉了。

    最可怕的还是寂寞。没错,叶小天没有刻意封闭她的生活,没有把她当囚犯看待。巡弋在小院周围的土兵,如果晓语姑娘和他们说话,他们也会礼貌地回答。

    只是,这些人言语简单,表情木然,语调平缓,就像一群半死人,宋晓语和他们有什么好聊的?她的身边,连闲来解闷的话本儿也被抄光了,只留了几卷佛经给她。

    宋晓语姑娘握着经卷,坐在树下,听着风鸣鸟叫,有种要发疯的感觉。这不是一个未满双十的姑娘能够忍受的日子。

    叶小天一直在思量,要不要把田彬霏没死的消息告诉宋晓语。田彬霏已经成了残废,容颜也毁了,就算宋姑娘依旧肯接受他,宋家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他的。

    但是,宋晓语动了出家的念头,虽然不是因为对田彬霏的思念,起因却是因为他。他们两人之间的事,要不要有一个结果呢?

    叶小天派了人快马加鞭赶去了思州。

    田彬霏在思州殚精竭虑地辅佐着他小妹田妙雯所选择的新的田氏家主。知道他真正身份的,只有田家极少数的几个核心成员。

    田彬霏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是不可能再成为田家的代表,所以新的家主根本不用担心他会夺走自己的位子,因此两人配合的极是默契。

    思州四府如果各自为政,对叶小天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由田家统一起来,田家为了确保他们的统治,重新建立田氏势力,就需要依仗如今无论实力还是名头都已在其上的卧牛岭,双方可以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

    田彬霏并不在意失去的家主之位,他心中一直以来最大的愿望,是家族的重新崛起。如今的田氏虽然还比不上一百多年前的田氏那般辉煌,但是比起之前的有名无实已经强了无数倍。

    他很开心,甘居幕后,尽心辅佐着自己的堂兄田嘉鑫,直到叶小天派来的信使赶到。

    “宋晓语?”

    田彬霏呆了一呆,他一心扑在重建田氏基业上,根本不曾想起过与他有过婚约的那位姑娘。

    此时经信使说起,想到宋晓语披麻带孝为他复仇的事,想到如今这未及双十年华的少女要出家的事,心中也不免有些感动。

    田彬霏思量许久,才对信使道:“田某已是一介废人!在宋姑娘眼中,田某早已经死了,就让她一直认为我已死掉吧,相见莫如不见,我又何必再给她凭添烦恼?”

    田彬霏对那信使道:“告诉叶土司,世上已无田彬霏!”

    信使离去,帘幕后面悄然转出了田嘉鑫。

    田嘉鑫轻轻叹了口气,刚想就田彬霏和宋晓语之间的事,感慨惋惜一番,田彬霏扭头看见他,马上兴致勃勃地道:“十四哥,我已经想到如何对付平溪卫和清浪卫了!”

    他推动轮椅,来到沙盘旁,道:“你看,平溪卫和清浪卫虽然设置在我思州境内,但是这两卫隶属湖广。”

    田彬霏兴奋地道:“这是最大的问题!府卫分离,隶属两省,他们如何插手我思州事务?我们只要略施小计,在贵州巡抚和湖广巡抚之间制造点小麻烦,则这两卫,形同虚设!”

    田彬霏兴致勃勃地说着他的构想,那位曾为他付出良多的姑娘,在他心中始终没有什么位置。或者,也只有方才刚刚听说时,偶然荡起的那一丝涟漪。

    ……

    宋晓语被叶小天折磨的快崩溃了。

    “你们把叶小天给我叫来,马上!”

    宋姑娘差点儿就一头冲出小院,一只脚都迈出了门槛儿,险险还未落地,她突然又警醒过来,赶紧把脚收了回来。叶小天可是说过,只要出了这个院子,她就输了。

    叶小天来了,召之即来。

    不太会自己梳理头发的宋晓语姑娘,头上顶着两个包子状的松松垮垮的发髻,清汤挂面的一张素颜,因为“饥饿”和粗糙简陋的枕头被子而休息不好的黑眼圈,瞪视叶小天。

    “宋姑娘,有什么事吗?”

    叶小天笑容可掬,没事人儿一般问道。

    宋晓语双手叉腰,形同茶壶,怒气冲冲地道:“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叶小天惊讶地道:“我这怎么叫折磨你呢?我只是让你体验一下你想要的生活啊?”

    叶小天一脸陶醉地扬起了下巴,用呻吟般的声音道::“禅是生命的自在,禅是生命的潇洒,禅是心念的空灵!在无我中证道解脱,净化身口意,无所求、无所欲,无人无我,无是无非,心空则境空,境空则不碍于心,人生……就圆满了!”

    “叶小天!”

    宋晓语俏脸飞红,咬牙切齿,气咻咻地道:“姓叶的,这个梁子咱们算是结定了!我跟你,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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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62章 那都不是事儿(八更,跪安吧!)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或许,为了她的美食、为了她的华衣、为了她的胭脂水粉,她早就忍不住了,如今只是有一个最合理的理由!

    叶小天没想到她真敢追出来,吓得撒腿就跑,宋大小姐随后就追。

    “哈哈哈,这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躲在暗处观望的宋家主大喜过望,立即闪了出来,拦住女儿的去路:“女儿,你输了!”

    宋晓语一呆:“爹?”她回头看看,已经从院子里跑出十多步外,再想回去,显然是不能了。

    宋天刀也及时闪了出来:“小妹,愿赌服输,你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我……,行!我不反悔!不过你得把叶小天给我抓来,让我狠狠揍这混蛋一顿!”

    宋家主沉下脸道:“晓语,不要胡闹!叶土司煞费苦心,还不是为了你?人家是思南宣抚使,身份地位虽还不及你爹,却也相去不远了,怎么能让你动手殴之?”

    宋天刀也劝道:“是啊!小妹,不要不懂事。咱爹很快就要上书朝廷,支持由叶小天掌控播州南六府,到那时候,他就是一方宣慰使,和咱爹平起平坐了,怎能打得?”

    宋晓语气道:“他为了我?哈?你看看我穿,我吃的、我用的,这都多么凄惨!他还故意气我!我如今都破戒出院了,你们还不让我出这口气,我……”

    宋晓语顿了顿脚,大声道:“成!我也不难为你们!我不出家了,我出嫁!行不行?”

    宋家主和宋天刀大吃一惊,异口同声道:“出嫁?嫁谁?”

    “嫁他!”

    宋晓语往叶小天逃开处一指:“我嫁他!嫁了他我就是叶家的人了,我要揍他,不关宋家的事了吧?我要折磨那个混蛋一辈子,不死不休!”

    ……

    “爹……”

    “儿子……”

    父子俩在小书房里低头琢磨一阵,不约而同地抬头,又异口同声地道:“你说!”

    宋家主咳嗽一声,道:“儿啊,我觉得,晓语嫁给叶小天的话,倒也不是一桩坏事。这孩子,没个降得住她的人,不行!再说,青年才俊里面,谁能比叶小天更强?”

    宋天刀道:“我也觉得,叶小天和小妹挺配的。再说叶小天马上就要做宣慰使的人了,那可就是叶天王!宋天王的女儿嫁叶天王,不算吃亏啊!”

    宋家主道:“那……咱们就这么着?”

    ……

    很快,叶小天就被请进了小书房。

    叶小天鬼鬼祟祟地溜进来,又探头向外边瞧了一眼,赶紧关上房门,拍胸庆幸道:“好险没被你家大小姐看见!”

    叶小天转身对宋家主笑容可掬地道:“伯父,令媛已经跨出了小院,破了誓,不能出家了。小侄不辱使命,你看咱们之间的约定……”

    宋家主满面春风地迎上来,拉着叶小天就座:“贤侄,坐坐坐。哈哈哈,贤侄啊,为你上书以壮声势的事呢,那都不是事儿。不过呢,这个条件嘛,伯父想换一个……”

    叶小天一听,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脸呱嗒一下就摞了下来:“伯父,你可是小西天之主,堂堂一方天王。不说金口玉言吧,那也是吐口唾沫就是个钉儿的主,你可不能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啊!”

    宋家主火了,用力一拍桌子:“我还没说完呢,你就跟我翻脸了?我告诉你,老夫今儿还就说话不算数了,你能怎么着吧!反正我就一个条件,要么你娶了我女儿,把那个小祖宗赶紧给我领走,要不然,你马上就走,想让我给你帮腔壮势,门儿都没有!”

    (未完待续。)

第63章 子弹速度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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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诰命夫人,是红枫湖夏家的姑娘;

    掌印夫人,是两思田家的姑娘;

    三夫人,是石阡展家的姑娘;

    四夫人,是护教七部第一大部的酋长格哚佬家的。

    这五夫人么,如果是水东宋家的,对卧牛岭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何况,宋姑娘丑么?当然不丑!品行很糟糕么,当然也没有。虽然说脾气似乎是大了点儿,其实和莹莹那种面上跋扈,实则极好调教的姑娘类似,至少比不上凝儿的霸道,叶小天可是被凝儿踢飞过不止一次。

    于是,叶小天那台精密无比的超级大脑经过一番缜密仔细的计算,终于答应了宋家主的意见:娶宋姑娘,割乌江北岸草塘宣抚司的三镇作为聘礼!

    宋家主大喜,女儿不用出家了,还嫁了一个令他无比满意的乘龙快婿,宋家也终于在乌江北岸开辟了一个桥头堡,皆大欢喜啊。

    宋家主完成了女儿交待的任务,马上喜孜孜地到后院儿去向女儿报喜去了。

    “女儿啊,你慢着点吃,哎哟!瞧瞧你这样子,还像是堂堂宋家的大小姐嘛!”

    宋晓语的母亲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怜爱地瞧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宋晓语手里捧着一只烀得稀烂的蹄膀,经过王大厨的料理,这蹄膀肥而不腻,十分可口,吃得宋晓语两腮流油。

    “女儿啊,少吃些。你好多天不见油腥了,一下子吃的太肥腻了,肠子挂不住油,会腹泻的。”

    宋夫人哭笑不得地看着女儿狼吞虎咽,继续在旁边劝说。这时房门一开,宋家主兴冲冲地闯了进来:“女儿啊,成啦!”

    宋晓语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她爹,嘴上糊的都是蹄膀富含胶质的肉汁儿:“啊?什么事成了?”

    宋家主表功道:“婚事啊!咱们宋家的姑娘,那是何等优秀。我只一提,他叶小天就求之不得地答应下来,哈哈!所以呢,这桩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宋家主走到桌旁座下,得意洋洋:“我已经想好了,请叶巡抚做你的大媒人!不过呢,这桩喜事啊,暂且不必宣扬,等为父替他上书,得了朝廷的准信之后再说!”

    宋晓语弱弱地道:“爹,我……我是气头上随口说说,你怎么就当真啦?”

    “什么?”

    宋晓语道:“我只是气头上胡乱说的,没想嫁他呀!”

    宋家主勃然大怒,“砰”地一拍桌子,吼道:“婚姻大事,也能信口胡说的,啊?你爹是什么身份,能把说话当放屁?啊?你让你爹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女!”

    宋晓语被勃然大怒的宋家主骂得眼泪汪汪的,宋夫人大为不悦:“你看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有什么事,你就不能好好说?”

    宋家主瞪着她道:“女儿这么任性,就是你惯的!我不生气?我能不生气吗?啊?”

    他又转向宋晓语,道:“我低声下气,豁出了这张老脸,软语相求,就差下跪了,他叶小天才勉强答应下来,现在可好,你一句随口说说,什么都不作数了……”

    宋晓语眨眨眼睛,迅速捕捉到了问题的关键:“爹,你说……你说你向叶小天提亲,他还不答应。得要爹爹低声下气地求他,他才勉强答应?”

    宋家主顿时老脸一红,吱吱唔唔地道:“啊……这个……嗯……”

    “啪!”

    宋晓语恼了,啃了一半的蹄膀被她一巴掌拍回了盘子,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好他个叶小天,本姑娘哪儿配不上他啦?他还不情不愿的!真是岂有此理!叶小天,我嫁定了!他要敢不娶我,我要他的命!”

    宋家主张口结舌地看着女儿,宋晓语没看他,她抓起毛巾擦了擦手,又擦了擦嘴巴,怒气冲冲地就冲了出去,看样子是找叶小天兴师问罪去了。

    宋家主呆了许久,才喃喃地道:“这孩子真是我生的吗?别是接生婆抱错了吧……”

    ※※※※※※※※※※※※※※※※※※※※※※※※

    “我要嫁给你,你服不服?”

    宋大小姐真的冲去客舍,找到了叶小天,叶小天正提着笔,规划着播州南六府一旦到手,应当采取哪些办法迅速稳定他在那里的影响和统治,对宋大小姐的话,一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叶小天提着笔,呆呆地看着宋晓语,宋晓语见状误会了,以为他依旧是不情不愿,心中更加气愤,她根本就没想过要做叶小天的女人,那日只是气昏了头,随口一说,不想老爹也不知道是不是急着把她送出门,居然真去提亲了。

    宋晓语本来还想反对,可是听说叶小天不情不愿,居然要她父亲低声下气地央求,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可就不服气了。本姑娘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哪儿配不上你了,你还不愿意?

    这时一见叶小天神情,宋大小姐更不高兴了,指着叶小天的鼻子道:“本姑娘要嫁给你,是你的福气!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由不得你不同意!”

    叶小天隐约明白了点什么,脸上不禁露出好笑的神情。

    宋晓语一见更不高兴了:“你还笑?哼!等我嫁给你,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我要嫁给你,折磨你一辈子,怕了吧?”

    “哈哈哈哈……”叶小天笑得打跌,这个丫头,萌萌哒,还真和莹莹有点儿像呢。还别说,这丫头过门,妙雯和凝儿那里不敢说,和莹莹,俩人一定能聊到一块儿去。

    “你真的要嫁给我?”

    叶小天搁下笔,缓缓站起,走到宋晓语的面前。

    宋晓语道:“不错!”

    叶小天继续往前走,逼得宋晓语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挨到了墙。叶小天一只手撑在墙上,俯视着娇小的宋晓语,声音越来越低,嘴巴越凑越近:“你要是嫁给了我,就要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要给我生儿育女,你问我怕不怕?我很想知道,你打算怎么折磨我呢?”

    叶小天嘴巴的热气喷在宋晓语的耳朵上,弄得她痒痒的,心里更是慌慌的,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干嘛凑那么近,走开啦!”

    叶小天稍稍拉开了距离,微笑着看着她。宋晓语看着叶小天,忽然想起了田彬霏。与一个男人同床共枕,为他生儿育女,这些,她都有想过,但那是另一个男人。眼前这个男人,他们之间曾有过很愉快的交往,但她从未想过要做他的女人,这一切,似乎发展的太快了些……

    宋晓语眸中那一抹怀念和忧伤,没有逃过叶小天的眼睛,叶小天目光一冷,忽然揽住了宋晓语的后脑。

    “你干……唔……”

    宋晓语张大眼睛,刚要问话,叶小天已经狠狠地吻了下去。

    宋晓语懵了,一颗心如在云端。心跳加剧,快得让人喘不上气儿来,宋晓语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好奇、惊慌、想像和……莫名的兴奋,让她整个人薰薰欲醉。

    宋晓语只觉一个强劲湿热的东西叩关直入,从双唇间翻腾进来,一股不可思议的暖流顺着舌根闪电般传遍全身,不由一阵眩晕。唇舌交缠的刹那,叶小天听到一声轻轻的呻吟,稚嫩而妩媚。

    许久许久,叶小天才放开了她的雀舌,眼前是一张娇靥通红,如桃李般娇艳的小脸,宋晓语羞红着脸庞,****起伏,鼻息急促:“你……你……”

    叶小天舔了舔嘴唇,吃吃轻笑起来:“好香!”

    宋晓语的脸蛋儿更红了,谁料叶小天马上又跟了一句:“好像蹄膀的味道。小师傅,你又破了一戒了!”

    宋晓语羞愤欲绝,怒道:“要你管!”

    叶小天道:“当然!以后,你的事,就归我管!连你爹娘都管不到!”

    宋晓语心尖儿不由一颤,不知怎地,面对这么霸道的一句话,竟然感觉心里有种异样的甜丝丝的感觉。

    “现在,我就给你定第一条规矩!”

    叶小天趁胜追击,痛打落水的小狗狗:“你既然愿意做我的女人!那么你就记住,心里只可以想着我,如果你敢想别的男人,我可不会轻饶了你!”

    “我……哪有……”宋晓语有点心虚,居然忽略了叶小天宣示主权的话:“你凭什么这么霸道?”

    “因为我是你男人!”

    叶小天理所当然地道,他把嘴巴再度凑到宋晓语的耳朵边,感觉她的脸蛋儿烫的厉害。叶小天小声地道:“我挺喜欢你说到禅院生活时的那种神情,你现在有时间,不妨好好想想今后为人妇、为人母的生活,我保证,那可比禅院生活有趣多了!”

    “啊!”

    叶小天的舌尖突然在宋晓语的耳垂上舔了一下,弄得宋晓语一机灵,不料香肩只是一缩,臀部又被叶小天轻薄地捏了一把,忙不迭再去双手掩臀时,叶小天已经哈哈大笑着回转桌后。

    宋晓语恼羞成怒,一把抽出挂在壁上的装饰性长剑,向叶小天一指,气咻咻地道:“姓叶的,你……”

    叶小天脸色一沉,凌厉地瞪了她一眼,宋晓语心尖儿一颤,后面的话竟然说不出来。

    叶小天从笔山上缓缓拈起毛笔,沉声道:“我现在有正事要做,不许胡闹!你先出去!”

    宋晓语拎着剑,迷迷瞪瞪地就出了书房,当她站在阳光下时,忽然清醒过来,不禁讷讷自问:“我……我做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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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64章 群雌粥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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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小天赶回铜仁,妙雯和莹莹已然大腹便便,处于待产状态,是哚妮和于珺婷迎过了水银山,陪他一起回山。

    哚妮是个小女人,一见叶小天便欢喜的很了。而于珺婷却是第一眼就投来一个问号的眼神儿。

    叶小天笑笑,道:“一切顺利!”

    于珺婷顿时绽出妩媚的笑容。

    叶小天把此行水西、水东的情况对她说了一遍,于珺婷蹙眉道:“水东宋家要我们割让草塘的三个镇?这样一来,宋家的手,岂不就伸过江来了?你呀,根本不必答应他们这样的条件,宋家其实并没有太好的选择,除了站出来支持咱们,也没别的法子好想。”

    叶小天看看她尖尖的下巴,道:“你刚从南六府回来,操劳过甚,人都削瘦多了。”

    于珺婷不以为然地白了他一眼,道:“你别打岔,南六府是咱们家的,凭什么给他宋家。”

    叶小天道:“不过是三个镇,宋家只是在江北有了一个出口罢了,有什么打紧?我又不想造反,还怕掺点沙子进来?再说,多了一个宋家往里边掺和,皇帝那边才会更想把播州六府划拨于我。同时,有宋家帮我一起镇压着,南六府还有哪个土官敢起异样心思?”

    于珺婷嗔道:“话是这么说,凭白划出三个镇子,我心里总是舍不得。再说了,你如今风头正盛,宋家不会动什么脑筋。万一将来……”

    叶小天打断她的话道:“将来如何?呵呵,将来,大不了又是一座水银山。你想想,当初争夺水银山的那些人,如今都在何处?水银山,最终归了谁?”

    于珺婷有些失神,那是她与叶小天第一次见面。那时的水银山上,有她于家、有石阡杨家、有石阡展家,还有凉月谷果基家,城头变幻大王旗呀!如今呢?

    她的于家,已经跃然成为铜仁第一土司,却也成了卧牛岭叶氏最大的支持者。石阡杨家名存实亡,石阡展家彻底沦为叶小天的附庸,而凉月谷果基家,也是唯叶小天马首是瞻。

    昔日四方土司人家,分作五派争夺水银山,如今这水银山却落到了当日赶来调停的那个葫县小官手里。往昔种种,跃然心头,于珺婷一时有些痴了。

    叶小天轻轻握住她的手,在她温润滑腻的大腿上轻轻拍了拍,柔声道:“别想着替子孙后人一劳永逸!没用的,你算计的再周全也没用,总要子孙自己争气才行!卧榻之旁,不容他人酣睡,可卧榻之旁要是毫无危险,人也就耽于安逸,丧失了警觉,别想太多了。”

    于珺婷轻轻叹了口气,幽幽地道:“你都已经答应了人家,我就算不喜欢,又能怎么样?”

    叶小天咳嗽一声,转向另一边幸福地偎在他肩膀上的哚妮:“哚妮,你怎么陪珺婷一起来了?”

    哚妮甜甜笑道:“几位姐姐都在养胎,我一人无聊,便去铜仁寻遥遥散心。刚刚迎了珺婷姐姐回来,便听说你回来了,所以便与珺婷姐一块儿来接你。”

    “遥遥……”

    叶小天意外地道:“那丫头不是往金陵拜香光居士为师,学习书画去了么,怎么,她回来了?”

    哚妮道:“老爷去播州讨逆时,瑶瑶担心老爷有个什么意外,所以赶回来了。及至战事结束,这才重新返回金陵。”

    叶小天责怪道:“这事儿你怎不早说与我知道,许久不曾见过她了,若知她回了铜仁,上次回卧牛岭时,我便叫她回来一聚了。”

    哚妮吐了吐舌头,道:“你那么忙,瑶瑶生怕打扰了你,不叫我说。”

    叶小天道:“你呀,当初整治老毛时的手段哪里去了?”

    说到老毛,叶小天神色黯了一黯,这才道:“如今一个黄毛丫头的话你也听。”

    于珺婷若有深意地瞟了他一眼,为哚妮解围道:“遥遥自从寄住我府,你见过她几回?哚妮怎知你的心意如何,就不要责怪她了。”

    叶小天道:“我倒不是责怪她。”

    叶小天沉吟了一下,道:“妙雯莹莹她们都在养胎,你一人在山上确也寂寞。嗯……”

    哚妮慌了,揽住他手臂道:“我不要一人回山,我要侍奉老爷!”

    叶小天笑道:“谁说要送你回山了,我是想……给你找个姐妹陪你,可好?”

    哚妮懵懂的还没听明白,一旁于珺婷已经狐一般地眯起了眼睛:“大老爷这狐狸尾巴藏的好深,这才露出来呢。却不知,老爷说的这位好姐妹,是哪家的姑娘啊?”

    叶小天清咳一声,讪讪地道:“那个……方才不是说了,要割草塘三镇给宋家么,嘿嘿,那三镇,就是聘礼了。”

    “喔……”

    于珺婷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三人共乘的这辆马车里,立刻像是打开了一坛子山西老陈醋,那股子酸溜溜的味儿……

    及至回了卧牛岭,几位夫人都来见过自家相公,展凝儿习武之人身体强健,自然是第一个到的。展凝儿一进花厅,便兴冲冲地道:“相公,你这一趟出去,坑来了些什么回来?”

    于珺婷二郎腿一翘,嗓音儿娇滴滴的绕梁三日:“你们家这位大老爷的习性,你还不晓得?摘个花儿、惹个草啊,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

    叶小天干咳一声,不待展凝儿明白过来,就急急迎了上去:“哎呀呀,你这都几个月的身怀了,怎么就不知道稳重呢?坐下,快坐下,可别累着了。”

    可惜这时田妙雯和夏莹莹由小丫环扶着,已经双双走了进来,夏莹莹也就罢了,田妙雯哪是那么好唬弄的。只听于珺婷那酸溜溜的味道儿,她就明白必有蹊跷。

    田妙雯一双妙目在自家相公脸上盈盈一转,笑吟吟地坐了,笑吟吟地道:“相公此行辛苦了,却不知这一趟回来,摘了朵什么花儿回来,有没有刺呀?”

    叶小天额头有点儿冒汗了。他这后宅里虽然还算和睦,其实却也不乏派系,人以群分嘛,只是没有足以伤了和气的争斗罢了。这派系,自然是水西三虎一派,而同样出身铜仁的哚妮和于珺婷,走得就近了些。如今这两派怎么有联手之势?

    杨花给老爷递上投湿的毛巾,便捧着铜盆退到了墙角,眼见得如此一幕,小小心灵中不由陡然一动:“叶小天也是害死我爹的凶手之一,原来他很好色么?娘说过,我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应该会很美吧?”

    小杨花的眼珠悄悄转动了一下,仇恨的火苗倏然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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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制衡方略(3更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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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阁众阁老已经在他面前撕了很久,现在的内阁,没有张居正那种强势人物,众阁老撕扯许久,也没个定论,万历只好召开“扩大会议”,把六部也拉了进来,列席的还有都察院和锦衣卫。

    吏部作为六部之上,天官大人率先发言,慷慨激昂:“皇上,川黔云贵等地,土官自汉唐因循至今,无论哪一朝哪一代,江山可以变,而世牧其地的土官不变!

    太祖、成祖时候,曾想解决这个问题,只因后来北元作乱,无暇南顾,这件事便又拖延下来。如今杨应龙伏诛,这是千载难逢之机,正好破而后立,在播州全境,实施流官制度!”

    吏部负责官吏的考核、升迁与任命。每日里不知多少闲官散官候补官,挖门盗洞托亲靠友地等着有那告老还乡的、犯案罢黜的、突然猝死的官儿们腾个位置出来。

    如果在播州全境实施流官制度,他就有大把的官位可以任命,想想都要飘飘欲仙。

    户部尚书立刻跳出来反对:“皇上!以太祖、成祖之雄才大略,难道只因北元作乱,就无暇南顾改土归流?成祖皇帝五扫漠北,北元望风披靡,怎至于牵扯成祖皇帝太多精力而无暇东顾?”

    户部尚书上前,大声道:“臣以为,这是太祖、成祖皇帝发现,凡事不可一蹴而就、操之过急,这才缓行归流之策。播州之地,杨氏统治七百余年,下属土官层层叠叠,不可计数。

    如果贸然归流,政令能上传下达吗?前有葫县,归流五年,朝廷年年贴补大笔钱粮。今贵州全省之赋税,尚不及江南一小县,播州之地一旦彻底归流,可以预料的是,至少在五十年之内,朝廷休想收上来一钱银子,而要贴补的赈济,则是朝廷不可承受之重。

    我大明先平西北孛拜、再战东瀛扶桑,又讨播州杨氏,国库日渐空虚,一个不慎,杨应龙没有毁了我大明江山,这无底洞却是彻底把我大明国力消耗一空了!”

    户部管钱粮,一旦彻底施行改土归流政策,这钱花的……,那就是天文数字,而且它还不是一笔,而是年年都得往这个大窟窿里填钱。一旦皇帝真的听了吏部尚书的话,户部尚书可以想像得到,自己将来的日子会有多么悲惨。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这些牢骚,都是那些文人激扬文字时的感慨,南宋皇帝如果真有希望北伐成功,他不想北伐夺回失地么?最大的阻力来自于哪儿?不是来自皇帝,而是来自于官绅、来自于百姓!

    宋朝富啊,直至亡国,大宋的民生都是列朝列代里最好的时代,百姓生活的最是逍遥自在。北伐?北伐一旦成功,朝廷就得拿出大笔的银钱,贴补糜烂不堪、经济落后的北方,就得拿南人的钱去救济北人,你以为他们愿意?

    如今就是这种状况,吏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屁股坐的位置不同,想问题的角度便不同,对吏部尚书举双手赞成的问题,户部尚书可是举双手双脚反对的。

    刑部尚书马上跳出来道:“大司徒老成谋国,臣附议!”

    吏部天官雅称大冢宰,户部尚书则雅称大司徒。大司寇(刑部尚书)当然支持户部尚书,叶小天在铜仁府帮他大力营建基层司法衙门,成效显著。如果全换成流官,能取得这么大的成效?别搞笑了!

    那些流官几年一轮换,定得下心来去搞需要很长时间、根本无法在其任内显现出政绩的事情?就算他肯,中原地区一直是流官制度,官员还要大力倚仗地方士绅,一旦地方士绅们采取不合作态度,他的政令就难以施行,最终碌碌无为,何况是播州那种传承了几百上千年的土官地区。

    万历皇帝瞧瞧其他三部尚书,道:“你们以为如何?”

    礼部是林侍郎的地盘,林侍郎是叶小天的盟友,自然也是站出来附议户部尚书的话。

    工部尚书两边不得罪,皱着眉头捋着胡子,念念有辞地讲了一堆技术性问题:交通啊、水利啊、建筑啊,制造啊……

    在一番云里雾里不着边际的分析之后,工部尚书提出了一个天文数字的预算:一旦改土归流,对于现在播州的基础建设,就必须得进行大力改造,才能配合流官的治理。他需要钱!

    抠门儿的万历皇帝听得直皱眉头,缺钱的户部尚书听得心惊肉跳。

    而兵部尚书一张嘴,还是要钱!

    你要在整个播州改土归流,必须得建立卫所、镇守地方,以取代土兵土官吧?这些事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能办得到的吗?没钱寸步难行啊!

    万历皇帝一听又是要钱,顿觉肉痛。转眼再看看支持改土归流的吏部尚书,忽然想到,一旦全面施行流官制度,陡然增加那么多的官儿,这官衙、僚属、俸禄……,这得多大一笔开销?

    万历皇帝眼中,铜钱越堆越高,像山一样,而这些钱是要扔进无底洞的,这可是要他命的事儿。

    再想到阁老们的争执,想到水西安氏打着反对叶小天的幌子,其实也在觊觎播州这块肥肉,而水东宋氏则支持叶小天,试图联叶抗安,三足鼎立,他的决心终于定了下来。

    水西安氏根基雄厚,比播州杨氏还要可怕,如果让安氏更形壮大,安知来日不会变成第二个杨应龙?水东宋氏虽弱于水西安氏,一旦把播州南六府划归宋氏,宋氏却会跃然安氏之上,同样后患无穷。

    全部改土归流,不可行。若是效仿成祖,割六府而自治,对叶小天这等有功之臣有功而不赏,朝廷还如何面对天下人?水东宋氏与南六府近在咫尺,会不会趁机暗中网罗收买?

    南六府若分而自治,播州北方各府改土归流会不会遭到南六府土官们的暗中作梗?唯有三足鼎立,让安宋叶三家互相牵制、制衡,朕的江山才更稳当。

    想到这里,万历皇帝站了起来:“朕以为,改土归流,乃大势所趋。但,求治过急则弊患更大,宜稳妥施行,逐步施行!故,朕谕:依思南宣抚使叶小天所请,播州南六府,划归叶小天治下,曰平越府,仍隶贵州。

    北线各府,改土归流,曰遵义,隶四川!北方各府知州、知府、知县类正印官,由朝廷派遣流官,其余正印官及佐杂官,由当地土官充任!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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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叶小天的面子(四更上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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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年之后……

    贵阳,万箭楼。

    万箭楼,本名八仙楼,早年间,叶小天曾在此宴请安家长公子安南天和贵州按察使王大人,被石阡曹家派土兵围攻,乱箭攒射,自从名声更噪,便改名万箭楼了,传承至今,倒成了贵阳城中一处极有文化内涵的所在。

    依旧是三层的酒楼,酒楼上宾客如云,七嘴八舌,各有所言,不过议论最多的便是当前的战事。

    今年,安南武德成督兵犯我边界,云南总兵沐叡出师,贵州方面亦有调拨人马助战。

    这一桌人谈起战事,那一桌人听得有趣,便也侧耳倾听,时不时还要插一句嘴。临窗有一双男女,男的看起来只有三旬上下的样子,眉目清朗,顾盼之间,颇有威仪。

    女的比他还要略小一些,成熟美妇人,正是蜜桃儿一般的年纪。那花容月貌,一颦一笑间都是无限的风情,时不时就会有人偷偷睃她一眼。

    这时邻桌正有人谈着云南战事:“沐老公爷自然是厉害的,世镇云南,安南人犯我大明边界,那就是侵犯了他老人家的地盘,他岂能善罢甘休?不过,咱们贵州,却也不乏好汉!”

    他抹一把嘴巴上的酒渍:“咱们叶天王,可是派了兵马大总管华云飞,统兵两万前往云南助战的。华大将军的厉害,你晓得吧?听说那安南猴子,被华大将军打得上窜下跳呢!”

    酒楼中一阵轰笑,坐在窗边的那个剑眉星目、气度雍容的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缓缓呷了口酒。对面的美妇人,却是向他丢了个有趣儿的眼神。

    这时又有人道:“说到云南战事,对了,你们听说陈藩台家公子被斩首的事了么?”

    马上就有旁边一桌的人接口道:“自然听说了,这陈藩台家公子,包揽了我贵州兵马赴云南作战的辎重、米粮生意,本来嘛,这里边油水甚足,够他赚的了,可他还贪心不足,采办的药材以假作真、输运的米粮以次充好,有的米袋子一打开,不是霉变就是糠,太也黑心,结果被按察使霍大人秉公执法,给斩了!”

    先前那人道:“嘿!你道他为何这么大胆?因为他是陈藩台家的公子。霍臬台使比布政使还低了半阶,两人又是同僚,你道霍臬台为何这么不给陈藩台面子,偏要办了个死罪?”

    马上就有人道:“怎么着,不是霍臬台铁面无私么,这里边难道还有什么门道?”

    先前那人得意洋洋地道:“那是自然!不瞒你说,我那妹子吧,是巡抚衙门花晴风花老爷新纳的六夫人,花老爷是抚院大人第一亲信,故而我才知道这样隐秘的消息……”

    他先卖弄了一番,钓足了众人胃口,才道:“陈藩台就这么一个独生子啊,舍得他死吗?听说陈藩台拿了大笔的银子,去求霍臬台开恩呢!”

    众人一阵骚动,那人道:“你们想啊,陈藩台何等身份,霍臬台还能不送他这个人情?何况还有大把银子赚着。所以啊,霍臬台就出了个主意,叫陈藩台找一个替死的家人,把这事儿都兜揽下来,他这边运作运作,陈衙内也就逃过了这一劫!”

    这货看来是没少喝,不然的话,事关本省排名前几的朝廷大员,这么隐秘的事儿,他又岂敢说出来。此时楼上鸦雀无声,众人都竖起耳朵听着,就连靠窗那对璧人都被他吸引了。

    这人更加得意,提高了嗓门儿道:“你们忘啦,咱们贵州派去云南打仗的是谁的兵?那是叶天王的兵!药材是假的,本来能救活的伤兵是要死的!米面是坏的,士兵连肚子都吃不饱,能打胜仗吗?”

    他顾盼众人,威风不可一世的样子,仿佛说书先生一般,用力一拍桌子:“叶天王最是爱惜部属,这事儿,他能不为部属讨个公道?叶天王派了个侍卫,给霍臬台捎去一句话,就一句话:前方将士,不能枉死!陈家公子,必须偿命!”

    “嘿嘿!就这一句话,陈公子,谁也救不得他了!”

    他吱溜一口酒,又挟了一口菜,酒楼上众人喧哗议论了一番,有人问道:“叶天王一句话,霍臬台就听了?那陈藩台就这么一个独子,能坐视不理?”

    他听了便把眼睛一翻,道:“你问着了,戏肉就在这里!”他一口把酒干了,兴致勃勃地道:“陈藩台当然想救,你们不知道吧?为了救下儿子的性命,陈藩台都向霍臬台下跪了!”

    酒楼上“轰”地一声,喧哗声又起。他的声音也又提高了些:“陈藩台为了儿子的性命,向比他低半阶的官儿下跪呐!结果如何,你们猜,你们猜猜!”

    众酒客哪里还按捺得住,七嘴八舌便道:“这位仁兄,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结果如何?”

    那人嘿嘿一笑,提起酒壶晃了晃,却已喝干了。旁边有人等不及,喊道:“小二,给这位仁兄上一壶好酒,算我帐上!”

    那人顿时眉开眼笑,道:“结果啊?结果自然是陈家公子依旧被正法了,这你们都是知道的。但你们不知道的是,霍臬台对陈藩台说了什么!”

    他吸一口气,扮出一脸苦脸,拱了拱手道:“藩台大人,实在对不住了!您为了儿子都屈膝下跪了,只要能抬手,霍某敢不抬手?霍某也是没办法,那可是叶天王!谁的面子能比他大呀!’”

    临窗那桌,美妇人向对面的男子扮个鬼脸儿,竟然有些少女的顽皮味道:“嘻嘻,叶天王啊,好大的面子,好大的威风呢!”对面的中年男子瞪了她一眼,美妇人俏巧地吐了吐舌头。

    酒楼上顿时热闹起来,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一时间,这话题就从云南战事,转移到了如今在整个贵州风头最健的夜郎天子叶小天身上。对于风云人物,小民总是喜欢八卦一番的,这也是茶余饭后的一桩乐趣。

    这时便有人道:“要说这叶天王,那确实了得。我听说,前不久叶天王路经重安司,重安司长官远迎三十里,款待叶天王。重安司张长官家有一对双胞胎女儿,生得是千娇百媚,国色天香啊!”

    “叶天王到了张家,恰好张长官这对孪生女儿去上香回来,叶天王只是多看了一眼,那张长官就多心了,以为叶天王看上了他的女儿,就要忍痛把二女儿送给叶天王做小星!”

    旁边有人奇怪道:“为何是二女儿,不是大女儿?”(未完待续。)

第67章 叶小天的霸道(5更大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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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道:“因为张家长女,已经和白泥司田家的一位少爷定了亲!”

    众人恍然,道:“原来如此!”

    那人道:“可是,人家叶天王不要。张长官还得低声下气地求人家。叶天王实在是被纠缠的没办法了,就对张长官派来的媒人打趣说:‘这双胞胎啊,可不能要。你想啊,一个和你老婆一模一样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身子下面********,哎!这得多么坚强的一颗心脏!’”

    酒楼中顿时一阵轰笑,那娇媚妇人白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小声嗔道:“牛氓!”

    那男人摸了摸鼻子,一脸无辜的模样:“嘿嘿!道听途说,道听途说而已。”

    说话那人又道:“结果张长官听了媒人传话就更害怕了,以为叶天王是想要一修双好,把他家的这对姊妹花全都摘了去。反复想想,宁可与白泥田氏从此交恶,也不能得罪叶天王啊,于是,就要把一双姐妹全送给叶天王!”

    有人急急问道:“那后来呢?”

    那人耸耸肩道:“后来?后来反正叶天王是真的没要他们家闺女,大概是真的不想要吧!”

    众人七嘴八舌再度议论起来,监窗那桌,美妇人轻轻向前探了探身子,一双眼睛妩媚得像是钩子:“啧啧啧,姊妹花诶,叶家大老爷怎么就不要呢?”

    对面的中年男子一脸正气:“叶天王谦谦君子,怎么会做以势迫娶,毁人婚姻的事!”

    对面的美妇人眼珠溜溜儿地一转,似笑非笑地道:“是么?别是学了某些人的坏毛病,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吧?”

    对面的男人忽然一脸坏笑,低声道:“那你让我偷么?”

    “想得美!”美妇人瞪起了眼睛,只是她即便瞪着眼睛,大眼睛水汪汪的,也不见气势,只有万种风情。

    男人哈哈一笑,站起身来,那妇人见了便也盈盈站起,二人在众人热议声中下楼去了,自有一旁跟着的小厮童子前去结帐。

    ※※※※※※※※※※※※※※※※※※※※※※※※※

    水西安氏在贵阳的别业,昆仑园。

    此处,如今却是叶小天的临时下榻处。

    方才在万箭楼的那对男女,自然就是叶小天和夏莹莹了。

    叶小天此番到贵阳,是为了督办米粮辎重的事儿,陈家公子贪渎,把事儿办砸了。砍了他的脑袋只是为了给前线官兵一个交待,可这粮秣辎重还是得办啊,叶小天生怕再出纰漏,所以亲自赶了来。

    经过他的干涉,现在这件事已经交给了公认的南财神罗大亨负责。叶小天轻松下来,这才有了时间游山玩水,歇养身心。

    贵阳距红枫湖很近,而且半路还要经过水东,他既然要来,宋晓语和夏莹莹自然要跟着来,趁机回趟娘家。于是,家里那些孩子也都吵着要跟出来玩。

    叶小天大手一挥,除了凝儿所生的最小的一个还在吃奶,无法跟出来,其他几个就都跟了来,为了照顾他们,哚妮便也跟着一起出行了。

    叶小天进了昆仑园,还没走进花厅,就听一阵孩子的哇哇哭叫。叶小天迈步进了花厅,张眼望去,就见宋晓语给他生的那个年方两岁的儿子叶青灵光着腚坐在浴盆里哭天抹泪,宋晓语站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睛的”。

    叶小天道:“怎么啦怎么啦这是,孩子还小,不懂事儿,你别又揍他啦!”

    宋晓语恨恨地白了他一眼道:“谁揍他啦!这混小子异想天开,非要用盆把自己端起来,他坐在盆里,能把自己端起来吗?端不起来就哭,真是气死我了!”

    “竟有此事?哈!儿子啊,你还真有想法!”

    叶小天笑了,走过去在浴盆前蹲下,儿子见老爹回来了,便不再哭了,抽抽答答地看着他,之所以没说话,是因为他爹扭嘴歪唇,惹人发噱,他都快要笑了。

    宋晓语瞧他模样,奇道:“你在干嘛?”

    叶小天道:“我儿子想用盆把自己端起来,我试试能不能咬到自己耳朵嘛!”

    宋晓语忍俊不噤,“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跺跺脚道:“没大没小,一对活宝儿!”

    叶青灵见父亲扮鬼脸有趣,忍不住也是咯咯地笑了起来。这时候,又是一对四五岁的男孩跑了进来,二人在抢一只蛤蟆,一追进花厅,便闹得鸡飞狗跳。

    这两个孩子,一个是于珺婷所生的第二个孩子,叫于浩然。另一个是田妙雯所生的儿子,叫叶青衫。叶青衫抓着青蛙蹦来蹦去,于浩然抢不到,气得小脸胀红,便叽哩呱啦地说了一通。

    叶青衫也不理他在说些什么,只管向他扮鬼脸,于浩然道:“哈!你还笑,听不懂吧?”

    叶青衫道:“谁知道你在叽哩呱啦地说什么!”

    于浩然得意洋洋地道:“我这是西洋番话,跟瑶瑶姨学的,我刚刚在骂你呢,听不懂了吧?大傻瓜!”

    叶青衫撇撇嘴,那云淡风轻的模样,颇有乃母田妙雯的风范:“我听不懂,你说再多,又有何用?”

    叶小天抬起脚来,在于浩然开裆裤的小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混帐小子,跟你哥说话,不许骂人!”

    扭过头来,叶小天又问哚妮:“嗳!我说瑶瑶这些年都学了些什么东西啊,怎么连西洋番话都学?”

    哚妮有点心虚,道:“我哪知道呀!这丫头,谁知道呢,大概是觉得有趣才学的吧。”

    叶小天皱了皱眉道:“她还在金陵么?这几年,一年顶多元旦前后见一次,怎么越大跟咱们家越生份了,我也没把她当外人呐。下次她再回铜仁,你把她带回来,这也老大不小的人了,不想着嫁人,整天学些什么东西,我看她都快要学傻了。”

    哚妮心道:“学些什么东西?琴棋书画、烹饪女红、诗词歌赋,谈吐仪表,甚至……还学如何取悦男人呢。不想着嫁人?我看她呀,想嫁人都快想疯了!”

    “卟嗵!”

    叶小天这边只顾说话,宋晓语又是个不太会照顾儿子的撒手大掌柜,他那小儿子叶青灵竟然自己从盆里爬了出来,结果那盆一下子扣在了他的屁股上,一盆水洒了满地。

    “哎哟!我的小祖宗,没事儿吧!”

    哚妮赶紧抢过去把他抱起来,宋青灵被盆子扣在了身上,倒觉有趣,咧开嘴巴笑起来,还在四娘怀里一蹦一蹦的。他那亲娘不大会照顾人,这孩子倒是和四娘更亲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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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大人物!大结局!众爱卿,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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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身材出挑,眉眼秀美,气质如白云出岫的大姑娘坐在椅上,足尖儿时不时轻轻挪动一下,显得心中很是不安。

    不过,她的上身却是始终稳丝不动,颈项挺直,坐姿优雅,同样地坐着,同样地姿态,或者那差异都是不易被人觉察的极细微处,但是就因为这些差异,她坐在那里,就像丹青大家uu小说的画中美人儿一般,叫人越品越有滋味。

    于珺婷呷了口茶,瞟她一眼,道:“国朝规矩,女子十五,就当嫁人。你可超了不止一年两年啦,虽说咱们叶家,却也不会有官府来过问这事儿,可你自己……还不考虑?”

    美女两朵红云泛上桃腮:“不急啦,人家……人家……”

    她人家了半天,却也没人出个所以然来,于珺婷微微一笑,道:“不急?真的不急?那我就不管啦!”

    美人儿这下子脸蛋儿更红了,嗔怪地道:“珺婷姐姐,你……你再这样,人家不理你啦!”

    于珺婷嘿嘿一笑,道:“你不理我?哎!瑶瑶啊,你的终身啊,可就只有我帮你想着呢,我要是也不管你,只怕你就真要做老姑娘喽!”

    瑶瑶,原来这个气质出尘的玉人,就是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瑶瑶被于珺婷一说,脸上红晕更盛,眼波流转,似有清泉在其中流动。

    她垂了头,羞羞答答地道:“人家,人家游学金陵期间,倒也有些青年才俊对人家有些心意,只是……只是人家性喜恬静,对他们这些性情不够沉稳的公子,总是不太喜欢。却不知珺婷姐姐帮人家物色的,是怎样的男子?”

    于珺婷道:“你嫌那些愣头青不够稳重成熟啊?却不知卧牛岭上那个姓叶的家伙,你满不满意呢?”

    瑶瑶“啊”地一声,身子就想触了电,倏地一弹,刚刚白净下来的鹅蛋脸儿刷地一下又变成了大红布,羞窘地道:“珺婷姐姐,你……你别开我的玩笑……”

    瑶瑶说着,拔足就要逃走,于珺婷道:“你若走了,姐姐可真的不管了!”

    瑶瑶都逃到门口了,因为这一句话,登时硬生生停在那里,仿佛生了根。

    于珺婷经营于家的基业,与田妙雯等人自然没有太大的厉害冲突。但是夺宠、固宠的心思还是有的。水西三虎成婚前就是金兰姊妹,感情最好,天然就形成了一个小团体。

    于珺婷不在卧牛岭上住,她还巴望着把儿子养大成人,才正式嫁去叶家,可到那时只怕已是人老珠黄,虽说她保养有道,可万一叶小天嫌弃她怎么办?

    叶小天身边,总要有几个向着她的人,那她来日进了叶家的门儿,才不会被人孤立起来。

    于珺婷这番心思,也许只是因为自幼就提防戒备着亲叔父的明枪暗箭,养成的不安全心态,田妙雯、展凝儿、夏莹莹三人未必会有针对她的想法。

    但这种不安全感,确实在影响着她。于是,她才和哚妮处得尤其亲近,宋晓语嫁进叶家之后,也成了她拉拢的对象。但她最大的王牌,却是瑶瑶。

    瑶瑶离开卧牛岭,在铜仁求学,住在她的府上,以及后来赴金陵寻大师名家学习琴棋书画,哪一桩哪一件不是她亲手操办,两人能处到亲如亲姊妹,无话不可谈,感情已然深厚到极点。

    于珺婷姗姗起身,走到坐立不安的瑶瑶身后,柔声道:“傻丫头,你的心思,我如何看不明白?你呀,你想要的,就得鼓起勇气去争取。青春年华能有几何,你还想蹉跎到什么时候?”

    “珺婷姐姐……”

    瑶瑶受她一说,鼻子一酸,忽然有万种的委屈,忍不住一转身扑进她的怀抱,嘤嘤地哭了起来。

    ※※※※※※※※※※※※※※※※※※※※※※※※※

    叶小天的贵阳之行,仿佛举家远足,但直到他们离开,贵阳百姓才知道叶天王前几天刚刚来过这里。

    带着大大小小好几个熊孩子,尽管有下人照料着,还是令人焦头烂额。好不容易回到家,叶小天总算松了口气,对几个刚被人从车上抱下来的孩子道:“好啦!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都滚蛋吧!”

    叶青衫大声嚷嚷道:“我不!我还要听爹爹跟我讲‘狼来了’的故事!”

    于浩然几个人马上响应:“我们要听‘狼来了’的故事!”

    可怜,一个“狼来了”的故事,叶小天绞尽脑汁地现编词儿,已经讲到第十八次狼来了,谁能想到堂堂的叶天王,也有在一群熊孩子面前束手无策的时候。

    “还要听啊?后来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啦!我还是听你们三娘给我讲的,去找你们三娘去!”一帮熊孩子听了,呼啸一声,便冲进大院儿,去找展凝儿了。

    叶小天松了口气,刚要迈步进院,忽见旁边闪出一个美人儿,娉娉袅袅,如风摇柳,微微愣了一愣,大喜道:“瑶瑶,你怎回来了!”

    瑶瑶心头小鹿轻跳,向他抿嘴儿一笑,道:“人家学业已成,自然回来了,难道小天哥不欢迎?”

    “欢迎!自然欢迎!哈哈哈……”很自然的,瑶瑶便牵起了他的手,手一牵起,心头顿时一阵甜蜜温馨,仿佛回到小时候一样。

    眉目如画的小杨花一身青衣,跟在丫环群中,眼神儿却已投注在她身上。杨花记得三娘田雌凤告诉过她的话,瑶瑶,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所以,瑶瑶每年回来的有限几天里,旁的丫环与瑶瑶都不熟,唯有她,在她刻意接近下,已经和瑶瑶建立了很亲密的关系。

    ……

    “噗……”

    叶小天一口茶喷了出去,呛得直咳嗽。

    回到内宅,见到正与田雌凤说话的于珺婷,叶小天才知道她也来了。晚餐后,于珺婷要与他单独说话,叶小天还当是什么紧要的大事,忙把她领到小书房来,谁料……

    “不行!你这是说的什么混帐话!”

    叶小天正言厉色:“瑶瑶不懂事,你也跟着她胡闹!”

    “胡闹?”于珺婷****挺起,呈现出曼妙动人的曲线:“她马上就二十了,早就过了待嫁的年龄,她在等什么,难道你不明白?”

    叶小天道:“我明白什么?她故意躲着我,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直也不找她?就是希望她在外面多走走,能够遇上一个可意的郎君。你呀,怎么还推波助澜、为虎作伥呢,早早息了她的念头,她自然会找到可意的男人!”

    于珺婷摇头,道:“不是我不明白,是你不明白!你以为她为什么要四处求学,远远地避开你?因为,她就是不想留在你身边,一直被你当成小妹子。她想离你远一些,来日回到你身边,你才好接受她……”

    “什么?”叶小天有点懵,同样的一件事,为什么可以有这样不同的解读?

    于珺婷道:“她也老大不小的年纪了,你想让她等到什么时候才是头?你想让她幸福,陪伴在你身边就是她最大的幸福,你为什么还叫她骑驴找驴呢?”

    “嗯?我只是有点驴性儿,谁是驴了?”

    “你别打岔!人家姑娘现在可是回来了,水灵灵的一把小白菜儿,你要不掐,可就叫猪拱了!”

    “什么话,什么叫让猪拱了?”

    “因为瑶瑶说了,你要不要她,她就随便找个男人嫁了算了!什么贩夫走卒都无所谓!”

    “胡闹!不行!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的,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

    叶小天和于珺婷很久没有红过脸了,可这一晚,却是各执己见,很是大吵了一通。最后,于珺婷怒气冲冲拂袖而去:“行了,你们的事,我不管了。回头瑶瑶想不开,给你找个脚夫当妹夫,你就开心了!”

    “岂有此理嘛简直!我一直把瑶瑶当妹妹的,现在你要我做她的男人?那我岂不是成了禽兽!”

    叶小天无可奈何地又追说了一句,恨恨地停住脚步。他本想去田妙雯房中睡的,因为这事儿心中烦恼,便回了自己单独的宿处。

    叶小天吃了一盏燕窝羹,见杨花还站在一旁,便道:“你去歇了吧,我要睡了。”

    杨花应了一声,眼神飞快地向墙角屏风后面瞟了一眼,盈盈退下。

    叶小天轻轻叹了口气,这杨花啊,堂堂播州杨天王之女,说起来也是一位小公主似的娇贵人物,现在却做了奴婢,说起来实也可怜。可是,谁让她爹做下那许多丧尽天良之事?造反谋逆、诛杀异己、屠戮百姓,双手染满血腥。

    自己待杨花不薄,比起她那些被阉割了充作宫奴的兄弟、被贬入教坊司屈辱生存的姐妹,她的结局,总算是幸运的多。

    叶小天没有忘记,他也是杨应龙的仇人,所以对这小杨花并非没有戒心,不过,一个手无缚鸡的豆寇少女,她能奈何得了自己吗?这房子周围,明里暗里,可是不只一个死卫保护着呢。

    这些死卫,可是他请了已经致仕退休的洪百川和王宁,又帮他重新调教过的。现在他的死卫简单是神出鬼没,神通广大,谁想害他,便是派一群训练有素的刺客来,也未必能得手。

    所以,叶小天戒心常备,却也并不阻止她在自己身边,这小女孩儿已经很不幸了,如果他再冷落了,必然受别的丫环奴婢欺负。

    叶小天叹了口气,又取了茶来漱了口,这才宽衣解带,登榻睡觉。躺在榻上,只留一灯如豆,枕着手臂忽然又想起于珺婷对他说过的话,不由苦恼地蹙起了眉头。

    他可以对于珺婷大吼大叫,可怎么对瑶瑶那丫头说重话?这丫头心思敏感细腻的很,只怕语气稍重了,她就要哭鼻子吧?忽然,叶小天若有所觉,不由怵然一惊,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叶小天一抬手,就抽出了床头短剑,喝道:“谁!”

    榻边还有一道机关,只要他手一扳,就会连人带被褥沉下去,一道半尺厚的铁板会把他和刺客彻底隔绝,与此同时,警铃会响,他的死卫会在第一时间冲进来。

    叶小天一手持剑,一手按住了榻旁的机括,但他随即就怔住了。

    小声羞怯的一声喊:“别!别……是我!”

    叶小天虽然不常见瑶瑶,可两人下午才刚聊了许久,自然记得她的声音,顿时怔住:“瑶瑶?”

    屏风后边传出细不可闻的一声低应:“嗯!是……是我!”

    叶小天道:“你怎么在这里?你……躲在方便之处做什么,出来!”

    屏风后面又静了一阵儿,一道身影慢慢地走出来,叶小天立即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差点儿没掉出来。

    纤细窈窕的一道俪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浑身的肌肤都泛着润泽美丽的光。她……,竟然未着寸缕!

    叶小天急忙扭过头去,道:“你这丫头,搞什么鬼!快穿上衣服!”

    “我不!”

    瑶瑶咬了咬嘴唇,眼见他躲闪,反而有了勇气,****的胸膛又挺拔了些。

    叶小天虽然扭过了头,可是方才匆匆一瞥,那一幕春光却是深深印在了脑海中,再也挥之不去。

    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那流畅优美的曲线,她整个人都沐浴在朦胧的光晕里,仿佛传说中的美丽狐仙,有种不真实的诡丽美感。只是那一瞥,似乎还看到了大腿中间一抹与她的雪白肌肤不甚相同的颜色。

    叶小天忽然有点口干舌燥,他又想喝水了。

    “我……我喜欢你!你可以骂我下贱!但是,我告诉你,你别无选择!要么,你让我去死!要么,你就要了我!”

    被于珺婷洗了脑的瑶瑶,大胆勇敢地表白,然后,叶小天就看到壁上,有一个被放大的身影,越来越近,他看到墙上那圆润的臀形,轻轻地扭动着,风情万种……

    ……

    “喔~~喔喔~~~”

    公鸡啼鸣,天亮了。

    昨夜那个胆大包天,逆推天王的小辣妞不见了,瑶瑶趴在被子里,埋着火烧云的脸颊,死活不肯出去。叶小天费了吃奶的劲儿,才逼她着装打扮好了,牵着她的手儿,走出门去。可一到阳光之下,瑶瑶又变得羞不可抑了。

    这时候,于珺婷忽然从前边竹林中走出来,款款而行,似笑非笑。叶小天本以为瑶瑶会马上羞得逃之夭夭了,只是他着实不明白女孩儿家的心思。瑶瑶看了一眼于珺婷那傲人的双峰,又看看自己倒扣胸前的玉碗,忽然对叶小天小声道:“小天哥,人家……人家的胸,是不是比较小。”

    叶小天一窒,瞧瞧瑶瑶担心的眼神,忙甜言蜜语道:“没关系,那会让我们的心贴得更近呢!”

    “嗯……”瑶瑶甜甜一笑,竟有了一种新妇人的妩媚。

    “叶大土司……”于珺婷的声音甜丝丝的,可怎么听都有一种调侃的意味。

    瑶瑶终于害羞了,赶紧道:“珺婷姐姐,你……你们聊,我先走了!”

    瑶瑶风摆柳枝般急急而逃,只是看她步态,虽然轻盈婀娜,可总透着一股子哪儿不太舒适的意味。于珺婷是过来人,自然懂得。

    于珺婷从瑶瑶款款扭摆的小腰身上收回目光,对叶小天揶揄地道:“昨儿晚上,我可是等在外面,准备万一某位坐怀不乱的伪君子真把人家姑娘赶出来,害得她一时想不开去自尽呢,结果……”

    她抻了个懒腰,道:“结果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我的叶大老爷,你终于肯做禽兽了啊?”

    叶小天先是心中一虚,旋即瞪大了眼睛先发制人:“废话!那时情景,我……我若不为所动,岂不是禽兽不如?咳!那般情况下我依旧不答应?那瑶瑶岂不是真的只有寻死一条路了?”

    于珺婷忍俊不禁,翘起大指道:“叶大老爷,您真伟大!”

    瑶瑶急急逃走竹林,忽然想起昨夜风情,想起她终于达成夙愿,做了她想了好多年的那个男人,心中不由一阵甜蜜。她唇角刚刚漾起一抹甜蜜的微笑,忽见青衣一袭,从林中出现。

    那纤腰一束盈盈欲折,葫芦腰旁却贴抱着一个汲泉水的坛子,布帕包头、明眸皓齿,正是杨花。杨花看见瑶瑶,立即福身一礼,甜甜地笑:“见过大小姐!”

    瑶瑶俏脸一红,还大小姐呢,待会儿小天哥向家里人都宣布了,大小姐就要变六夫人了,这一声大小姐,怎么叫得这么羞人呢。瑶瑶红着脸走上前去,牵住了她的手:“花花妹子,昨晚……多亏你帮我照应!”

    杨花道:“大小姐待花花甚好,花花理应为大小姐效力!”

    瑶瑶感动地道:“好花花,你对我的好,我是不会忘记的。以后,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好的。哦,对了!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我跟小天哥说一声,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吧!”

    “多谢大小姐!”

    杨花很欢喜地放下水坛子,向瑶瑶跪下叩头。

    瑶瑶赶紧搀扶,嗔怪道:“以后不要这么多礼了,什么大小姐不大小姐的,我是拿你当妹子看待的。”

    正跪在地上的杨花低着头,唇角却漾起一抹诡谲的微笑:“做你的随身丫头,那就有更多私密机会接近那个大恶人了!瑶瑶,你还真是我的好姐姐!”

    小杨花期盼着快快长大,叶天王的小船儿,会不会翻呢?

    (全书完)(未完待续。)

后记

    两年,342万字,终于写完了《夜天子》。

    关于夜天子,这个结尾,作为作者,我是很喜欢的。我喜欢豹尾,戛然而止,留有余韵,最讨厌的就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每一个角色都交待得清清楚楚。

    你可以认为它是烂尾,但是你客观地看看,我每一本书,其实都是以这种笔法结束,我喜欢留念想,这叫永无完结法。比起雪山飞狐的结尾,白玉老虎的结尾,我这个结尾可一点也不折磨人,皆大欢喜,没留太多的扣儿。

    有人说仓促啊,烂尾啊,也有人赞结尾恰到好处,其实我哪本书结束时都有人这么说,只要他觉得未交待完或者还想看,那就是仓促了,烂尾了,因为不符合他阅读的心态,但是作为写书的人,整个故事的结构和发展在我心里,有人比我更了解该不该结束?

    回明,在连续
月票榜第一,只要继续写,当时无人能敌、可以继续再拿至少几个月第一的情况下我结束了,我不是为了对作品负责,以我的思考它该结束而结束,你告诉我,为了什么利益?

    锦衣,当时已经九月份,我的月票总数比第二名高一万六千票,只要再写三个月,我就会成为起点历史上第一个两次拿到年榜冠军的人,我结束了!为此,我的铁杆粉丝,我的大盟们愤怒不已。你告诉我,我不是为了对作品负责,不是以我的思考它该结束而结束,又是为了什么利益?

    夜天子,有人说是为了要拍电视剧了,所以匆匆结束方便拍剧。可是这理由依据哪来的呢?我继续保持更新保持热度,直到这部剧立项、拍摄、安排好播放平台,还没把结尾放给大家,那才叫为了电视剧而服务!我现在结束,它要在今年年底才拍第一季(小说前几卷)!!!你告诉我,我不是为了对作品负责,又是为了什么利益?

    夜天子,最让我满意的是,主角风格上,与之前作品大有差异,这从写作过程中许多读者的反应就看得出来。

    也有人以未曾夺天下、没弄几个公主郡主为遗憾,觉得如此一来“格局”小了,一千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些都是同样的故事,映在不同的人心中产生的不同看法,再正常不过,我也不想非得要你认同我的观点,只希望,这主角,这故事,在一段时间之后,你心中还有印象,那就是我所追求的。

    至于下一本,休息一段日子再说,创作十年了,这本写了连续两年了,一台机器连续运行两年也得停下来保养一下,一台车也得大修几次了,我得喘口气儿。

    下一部的话,风格、体裁、时代,尚在考虑中,也希望看得到大家的意见,以归纳考虑,谢谢大家!(未完待续。)

第20章 一种相思,两样滋味

    作为播州大总管,位高权重的赵歆在杨府里自然也有他的一席之地,杨府第二进院落的西跨院儿,整个都属于他的住所,此刻正由他的儿子赵文远住着。

    赵歆为了方便进出,在西跨院的外墙上又单独开了一道门户,形成了一个府中有府的格局。

    赵文远带着叶小天就是从这个后开的院门儿回的住处,因为没走大门,叶小天又不熟悉贵阳城各家豪门的住处,所以并不清楚这里是杨应龙的宅邸,赵文远自然也不会刻意向他点明这一点。

    叶小天只当这是赵文远租住的地方,认清地方后就想回去,赵文远哪里肯放他走,一定要留他吃酒。

    叶小天推却不过,又考虑到此去葫县与上次不同,这次是真真正正去做官,仕途能否走得长远,上下左右各个方面的关系都要顾及到,虽说他在葫县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但是要跟他的顶头上司做对,朋友还是多多益善,所以对这个能增进友谊的邀请便爽快地答应下来。

    赵文远吩咐厨下置办了一桌丰盛的酒席,二人对坐畅饮。席间攀谈,也不免要说起彼此的来历,赵文远只说他是播州人,并未多言出身。叶小天也很警醒,毕竟相识日浅,不好透露太多。

    按照大明开国时就立下的规矩,衙役后嗣,在祖上脱离贱籍三代之内,是不许考官入仕的,虽说大明朝到了现在,许多规矩都已崩坏,但是如果被有心人拿来说事儿,终究是个麻烦,所以他自报家门,说的还是大万山司的籍贯。

    赵文远的酒量极好,再加上能言善辩,向叶小天殷勤劝酒,根本不容人拒绝。叶小天也是有意攀交,争取到葫县上任后能多一个盟友,是以酒到杯干,十分爽快。

    他们喝的是黄酒,初尝劲道绵软,似乎酒劲不大,但是一个多时辰下来,叶小天业已是头重脚轻,说话时舌根也有些发硬了。

    赵文远见状,又殷勤挽留,想安排在客房住下,叶小天今天是独自去的车马行,回去太晚怕家人担心,所以执意拒绝,赵文远见状也不再挽留,便要安排车马送他离开。

    此时正是华灯初上时候,天色还不算太晚,叶小天来时看过路径,赵文远的住处距他租住的房子并不是很远,想要步行回去,正好正熟悉一下路径,便向赵文远婉拒了好意。

    赵文远送走叶小天,往回走时,也有些脚步轻浮了。他们今晚喝的是黄酒,这酒与烧酒不同,烧酒是一开始如烈火下喉,酒力雄劲,而黄酒是后劲儿大,尤其受风一吹,那酒劲儿发作起来,比烧酒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文远脚下虚浮地走了几步,忽然目光一亮,站住了脚步。

    主卧窗棂上,正现出一道曼妙的身姿,那是潜清清,看她动作,似乎正在对镜梳妆,妖娆的体态在窗子上映出了一道极诱人的曲线。

    赵文远想到这是土司大人赐给他的女人,想到她那美丽的容颜,动人的体态,腹下突如揣了一个火炉进去,热烘烘的再难抑制那种本能的渴望了。

    赵文远立即举步向潜清清的卧房走去,推开房门,便是极奢华的一间卧室,画屏六扇金鹧鸪,小山重叠,柳暗花明。内里有一张罗帐轻掩的红木雕花大胡床,旁边还一张梳妆台,锦墩上坐着一个披着半透明蝉翼纱背子睡袍的女人,凸臀细腰几近半裸,尽显幽秘绮靡。赵文远一见,不由血脉贲张,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潜清清正在对镜卸妆,她的发髻已经打散,秀发披散如云,镜中一张俏丽可人的容颜,鲜嫩润丽得仿佛一朵正在盛开的鲜花,看到赵文远进来,潜清清把象牙梳子轻轻搁在梳妆台上,娉娉婷婷地站起身来。

    她这一站,妖娆体态更是毕露无遗,赵文远看到她那迷人的体态、妍丽的笑靥,再嗅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更是情难自遏,便以酒遮脸,涎笑道:“娘子,夜色已深,咱们睡了吧!”

    说着,赵文远便张开双臂,向潜清清扑去。潜清清像只灵巧的小鹿般向旁边一闪,赵文远扑了个空,赵文远一怔,微微带些愠意地道:“潜姑娘,你可是土司大人赐给我的!”

    潜清清眸波微微一闪,似乎赵文远的这句话发挥了作用,站住不动了。赵文远嘿嘿一笑,张开双臂再一扑,一把揽住了她。潜清清任他抱住自己柔软香馥的身子,呢声道:“赵公子,你真愿把我当作你的妻子么?”

    赵文远暗自冷笑:“我是‘峨’(贵族),你顶多是个‘颇直’(奴婢),怎么能配得上我?我父早已为我和布摩(族中大巫师)之女订下婚事了,你这种女人,玩玩罢了。”

    赵文远心中这样想着,口中却道:“土司大人既然把你赐给了我,你当然就是我的女人,娘子,还不侍奉你的夫君上榻休息?”

    潜清清格格一笑,张开柔软的双臂抱住了他,呵气如兰,语声如丝地道:“那……人家要是跟了你,你会对人家好么?”一边说着,她的手已经轻轻向下滑去,忽然一把握住了赵文远的下体。

    赵文远身子一震,本就欲火如炽,再被清清妖媚的模样一勾,刻意的撩拨一激,下体登时勃起如蛙。不禁淫笑道:“好娘子,我当然会对你好的,嘿嘿!我马上就会对你很好很好……啊!”

    赵文远说着,下体淫.荡地向前一凑,忽然一声惨叫,脸色突变,身子佝偻得跟只虾米似的,颤声对潜清清道:“放手!放手,你快放手……”

    潜清清依旧巧笑倩兮的样子,可她那只兰花般俏美,拈得起樱桃,也握得紧刀剑的柔荑,却正紧紧捏着赵文远的下体,痛得他脸色惨白,额头冷汗都沁了出来。

    潜清清妩媚地笑着,轻抚赵文远的脸颊,柔声道:“郎君,人家比较笨呢,土司大人吩咐人家以你妻子的身份与你同往葫县,可人家不知道包不包括侍奉枕席呀。不如郎君再去播州请示一下,如果土司大人恩准呢,那人家一定会好好侍奉你,让你欲、仙、欲、死……”

    潜清清说着,手下却是越来越用力,赵文远痛得喘不上气儿来,脸色都变得腊黄了,一迭声地道:“你放手,你快放手,我不碰你、我不碰你了!”

    潜清清松开手,又是格格一笑,故意在他面伸展了一下腰肢,挺起饱满的胸膛,露出极度诱.惑的风情,道:“奴家倦了,想睡了呢,郎君累不累,人家为你宽衣啊?”

    潜清清,便迈着妖娆的步伐像只妩媚的猫儿似的凑上去,赵文远如见厉鬼,仓惶后退,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女人!”赵文远说着,弯着腰,狼狈不堪地逃了出去。

    潜清清吃吃地笑起来,笑了半晌,姗姗回到梳妆台边坐下,望着镜中那张荡意犹存、极度诱惑的面庞,神色渐渐变得黯然起来,幽幽地道:“你说过要跟我厮守终生的,你究竟去了哪里呢,筱筱……”言犹未了,目中已有晶莹的泪光闪烁……

    夜晚的贵阳城,似乎比白天还要热闹一些,街头有许多行人,路边有许多商贩挑灯贩卖,叶小天穿行其间,信步而行,晚风拂来,打一个酒嗝儿,胸臆间便觉畅快了许多。

    叶小天走了一阵,酒意上涌,步履不免有些踉跄起来。这时,他忽然看见路旁出现一堵高墙,省起这里就是夏府所在,想起莹莹,心情激荡,不由自主便走过去。

    “开门,开门!”

    叶小天抓着门上兽首铜环不停地叩击着大门,大着舌头叫嚷起来。

    夏府独自占了偌大一块地方,因此从夏府门前经过或在此做生意的人极少,叶小天抓着铜环一通叩击,声音清晰,传得极远,过了片刻,就听府中有人不耐烦地叫道:“什么人?”

    叶小天叫道:“开门,我要见莹莹,快开门!”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夏府家人挑起灯笼看了看,见是一个弱冠少年,喝得脸面通红,满口酒气,说话连舌头根都硬了,只道是上门寻衅的醉汉,另一个家丁便冷笑道:“你这厮好大的狗胆,竟敢来我夏府生事?”

    叶小天一步迈了进去,险险被高高的门槛儿绊个跟头,他踉跄了几步,转头四顾,含糊不清地道:“莹莹呢,我……我就要回葫县了,我要见……见见她!”

    那家丁一见他硬闯进来,不由勃然大怒,举拳就要打,却被那个挑灯的家丁一把拦住,那家丁面色奇怪地问道:“你说你要见谁?”

    叶小天道:“莹莹,我要见莹莹,夏莹莹!”

    那举拳当空的家丁吃了一惊,登时态度大改,急忙问道:“你要见我们家大小姐?你是谁?”

    叶小天打了个酒嗝儿,道:“我……我是莹莹的相公,我是叶小天!你……你不认识我吗?我……就是你……你们夏家的姑爷,我要见莹莹,快带我去见……她。”

    那挑灯的家丁见他身子摇摇晃晃,急忙扶住他,向另一个家丁使个眼色,又对叶小天满脸堆笑地道:“原来是叶公子啊,我们大小姐回了红枫湖,她不在这里啊。”

    叶小天顿时呆住,头脑也稍稍清醒了一些,喃喃自语道:“对啊!莹莹回红枫湖了,莹莹不再这里……”

    这时候,另一个家丁已经飞也似地跑进了后宅。那家丁本想去禀报夏老爹的,半路上正碰到几个勾肩搭背打算出去鬼混的夏家兄弟,一听说叶小天找上门来,几兄弟不由大怒,立即向前宅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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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子介绍:
他世袭罔替,却非王侯;他出身世家,却非高门。作为六扇门中的一个牢头儿,他本想老老实实把祖上传下来的这只铁饭碗一代代传承下去,却不想被一个神棍忽悠出了那一方小天地,这一去,便是一个太岁横空出世。
他自诩义薄云天,为人四海,是个可以托妻献子的好朋友,可他所到之处,却是家有佳妇贵女者统统藏之深闺不敢示人;他自称秉性纯良,与人为善。可是只为逃避做他的上司,堂堂贵州道布政便打起“丁忧”的幌子,欢天喜地的辞官归故里了;他自谓忠臣,光霁日月,可一向勤政的万历皇帝却因他而再不早朝。
杨凌人称杨砍头,杨帆人称瘟郎中,他却有着更多的绰号,疯典史、驴推官、夜天子……,每一个绰号,都代表着他的一个传奇。
夜天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夜天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夜天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