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山中道观
羲月沿着山路，一路从山巅走了下来。其实也没什么山路，就是看着走，反正于她而言路什么的并不重要，若是愿意花草树木也为为她让出一条路。
走到快半山腰的时候，那里正有一座庙宇，规模不算小，古朴盎然之中透露着精致大气。此山地势有些高，虽然只是半山腰却也远比一些小山要高，加上地势有些险峻，香火到不是很旺盛，显得有些清幽。
羲月带着九色鹿往那庙宇走去，看到那牌匾之上的三个字，羲月轻笑了一声，倒是个老熟人，到也合适进去一观。入门之后，是一面青砖墙，上面有着山川大地的浮雕，格外的精美。
“倒是不错，难得见到如此用心的玄门庙宇。”羲月只一眼这浮雕，就发出了赞叹。这也不怪她，前世是见惯了金碧辉煌的佛寺和清幽简单的道观，还真没有见过一块浮雕石刻就堪比后世国宝级的雕刻的道观。
羲月绕过石墙，是四合院式的结构，正中间是露天的广场，那里有着大大的香炉和烛台。正上首是正殿，倒是有些金碧辉煌的样子，里面端坐高台的正是后土。不同于佛门的金身佛像，后土的神像乃是彩绘泥塑，乌发云鬓带着金钗首饰，泥塑彩绘的衣裳之外，还披着一块黄色的绸缎披风。整体显得慈悲美丽，又高高在上，俯瞰众生。后土身旁倒也立着两个侍女，手持羽扇宫灯。
整座庙宇就供奉着后土一人神像，倒是很难得，一般来说除非某些小庙因为地方太小容不下，一般来说都会有三位，乃至更多的神灵。
羲月看了一会，正要离开，大殿之中走出一个坤道。
“道友慢行，既然入了我这观中，何不进来一叙，上一柱清香。”
羲月停下脚步，并没有回头：“贫道已然看完，倒是不想打扰，至于上香，却是不必了。”
“怕，道友此言倒是让贫道不解。后土娘娘慈悲为怀，为天下苍生而舍身化轮回，如今又执掌大地山川，乃是天地间少有的大神，如何就不必呢？”那坤道说道。
“并非后土娘娘不值得拜，而是她受不起。”羲月说道。若是后土本人也就罢了，一座神像可禁不住羲月的拜。要真说起来，就算后土本尊在此，她也禁不住羲月这一拜。先天神灵不轻易低头，也不轻易行礼，一旦如此，不是身份差别就是大因果。
坤道脸色一变：“道友，你我皆是方外之人，理应敬仰神灵。”
“非是不敬，贫道所言句句属实，哪怕后土娘娘亲身降临，贫道也是这句话。”羲月说道。
“不知道长仙乡何处，小道眼拙，还请赐教。”那坤道听见羲月再次这般说，心中不得不升起几分慎重。如果这人不是胡言乱语，那必然是有大来头的。
“小小山神，还是莫要打探贫道的来历。”羲月说着就迈步离去。
那坤道脸色一变，顿时后退两步。
“小神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上仙，还请上仙莫怪。”那困到连忙行礼道。在这神庙之中，她受后土神力保护，就算一般的大仙来此都无法看透她的真身，而如今那人连卡你都未看就道破了她的身份，加上她之前的言语，身份岂是等闲。
她心中也有几分猜测，整个洪荒能和后土相提并论的也就那么两三位女仙。而无论是哪一位都是无比尊崇的，都是她需要跪拜和仰视的存在。
“起来吧，你又无错，何来冲撞。倒是你身为此处山神，却守着后土娘娘的庙宇，倒是其心可嘉。”羲月说道。
“这都是小神该做的，若不是后土娘娘慈悲给了小神一个神位，小神如今还不知道该流落何方。如今能替后土娘娘看守着这神庙，已然是小神的福缘了，又如何敢先于娘娘受此地百姓的香火。”那困道说道。
羲月听了这话，倒是有了几分兴趣，知恩图报的人都是讨人喜欢的。羲月转了头，看见了那依旧弯着腰行礼的坤道。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一派风骨也有几分得道高人的样子，淡淡的功德金光笼罩，不见半分妖族的样子。
是妖族，也难怪对后土如此感激涕零了。
“起来吧。”羲月说道。
“多谢上仙。”那坤道直起身子，却依旧没有抬头。
“还请上仙赏光入内一坐，也好让小神代后土娘娘一尽地主之谊。”
“如此也好，贫道一路走来，正好歇歇脚，你也与贫道讲讲这长安城。”
羲月并不是想歇脚，也不是想了解长安。而是看着山神乃是可造之才，而这里有事大汉朝的国都，有些事事半功倍。只是毕竟是后土的部下，她也不好直接下达命令，还是缓和一些好。至于通知后土，她人都在了，也就不来回折腾了。
“恭请上仙。”坤道连忙走过来，给羲月引路。等羲月迈开步子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吩咐观里的弟子上茶。纵然是粗鄙之物入不得上仙之眼，却也不能怠慢。
说来也巧，正在这时，观里走进来几个年轻的公子。左边一个面色白净，带着一股阴柔的味道，脸上满身笑容。右边两个一个是贵公子模样，长得倒是一般，一个身材魁梧，气势不凡，长得也有几分英武。最耀眼的是中间那位公子，衣着低调却是用料不凡，长得英俊，气质不凡，一看就是达官贵人家的公子。
“清微道长，看来我们这次来着了，竟然刚进门就遇上了。”那个阴柔的男子满脸笑容的说道，虽说有几分谄媚，但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是啊，看来今日大吉啊。”右边那个贵公子也附和道。
然而清微此刻却是皱了眉头，什么大吉，大凶吧。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若是惹怒了上仙，你我可都要遭殃。
“上仙恕罪，还请上仙稍候片刻。”清微说道。
“无妨。”羲月说道。
“几位居士，贫道有贵客至，怕是不能亲自招待几位了。还请几位居士自便，童儿，好好招待几位居士。”清微说完，转头就要离开。
“清微道长，我们好不容易见到你，可是有事请教道长，还请道长莫要推拒我家公子。”那个阴柔的男子连忙走到清微面前说道。
清微说道：“非是贫道自持，实在是贫道今日有贵客先至，无法招待几位居士。不若几位改日再来，贫道定然亲自招待几位。”
“这，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阴柔男子面露难色，却也不好直接试压清微。这清微可是长安城有名的道长，一身道行颇高，能通晓阴阳，济世救人，轻易不好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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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六章 武帝刘彻
那中间的贵公子站了出来说道：“清微道长，打扰了。实在是有要事相寻，否则也不会来打扰道长清修。不如道长先忙，我等在此等候道长如何？”
虽然是求人的话语，这人却说的不急不缓，让人听着舒服，也显示着此人良好的教养。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如此态度，倒叫清微不好拒绝。
只是上仙来此，这可是她的机缘，她不想失去。万一打搅了上仙的兴致，她自己也就罢了，看在后土娘娘面上，应该不会太为难。但是这几个凡人就不一样，哪怕出身尊贵也是无用。
“几位居士所求，贫道怕是无能为力。几位若是愿意，进殿给娘娘上柱香也是一番心意，只是贫道却不能作陪了。”
清微说完就朝羲月走去，“上仙久侯了，还请这边请。”
“九哥，这。。。。”那阴柔男子走了上来。
“莫要多言。”贵公子不悦的看了一眼阴柔男子。
“道长的贵客想必也不是什么凡夫俗子，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让道长引荐一番，也好结交一个朋友。”贵公子说道。
这虽然有些唐突，但倒也是正常，出身显赫之人难免有些傲气，如此这般和善已实属难得了。若是平常，清微也许会这么想，但是现在这话对于她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
结识？你这是在开玩笑吗？她都不够资格面见这位上仙，你一个凡人竟然敢说结识。不知者不罪，可是那也要看场合。得罪天地正神，哪怕这位上仙什么都不做，冥冥之中也是会折损自己的福缘。
我的老天爷，这该肿么办？
清微定了定神，回过头来说道：“这位居士，贫道这贵客喜好幽静。”
清微只说了一半，但是拒绝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贵公子自然听的明白，脸色也有些微微变化，“道长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在下只是喜欢交朋友而已，并非存有他想，也不会扰了道长清净。”
说着这刘公子打了个眼色给身边的阴柔男子。
阴柔男子从袖子中掏出一个荷包，露出一丝金光，“道长，这是一点香油钱，我们九哥可是很有诚意的，不然也不会亲自到这山上来。”
清微打了个稽首说道：“居士有此心，贫道在此谢过，后土娘娘恩泽必会眷顾几位居士。只是今日实有不便，不若改日贫道上门造访几位如何？”
上仙在此，为了不再纠缠，清微只好再退一步，自建观以来，她都未曾应过一人的下山之邀。
那贵公子也是微微一愣，久闻这清微道长清高，少现于人前，更是不曾下过山。没想到今日竟要破戒，看来这到访之人非同小可，他倒是更想见见此人了。
然而还未等贵公子有所回应，他旁边那个穿着贵气的男子就说道：“你这道人好不识趣，你可知我们九哥是何人，竟敢如此怠慢。”
“无量天尊，无论居士在凡尘是何等身份，此刻在贫道眼中都是芸芸众生，并无差别。至于贫道这道观，可不是居士说了算。”清微最后一句说的很严肃，隐约带着几分厉色。
“退下。”
贵公子轻喝了一句男子，转头对清微说道说道：“下人失礼，还请道长莫怪。不过刚刚道长所言芸芸众生并无区别，道长为何拒在下而选择道长心中的贵客？”
清微说道：“居士此言差矣，贵客先于居士而来，自是贵客先当。稍后贫道自会招待几位居士。”
“既然都是并无差别的芸芸众生，如何不能共坐同饮一杯清茶。”贵公子说道。
清微心中嗤笑，你是那芸芸众生，但是这位可是九天之上的尊贵存在，早已脱离芸芸众生的层次。不过这话清微却是不好说，一来她还不确定这贵客的身份，二来也免得招摇惹来贵客的不喜。
“众生各有喜好，居士何必勉强他人。想来居士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愿意和陌生人一起饮茶才是。”
“这位居士，贫道今日实在无空，你又何必勉强，未免有**份。”
清微算是好脾气了，也是看出这公子的不凡，加上羲月又在此，不然她绝不会和着人如此纠缠。
”童儿好好招待几位居士，莫要怠慢了。”
清微说完，再次朝羲月走去，“上仙，小道怠慢了。”
贵公子见清微离去，神色一紧，连忙走上几步，“非是在下咄咄逼人，实在是人命关天，非道长不可，才会如此唐突，还望道长莫怪。”
也是这几步，贵公子看见了羲月的身影，一身道袍，遗世独立。
“还请这位道长的贵客能体谅一二，若是能容在下打扰，救得一方性命，也是功德无量。”
清微脸色一变，没想到这人会如此唐突。
“居士，止步。”清微瞬间来到贵公子面前，挡住了他的步伐。
贵公子后面的魁梧的汉子见到清微突然出现在他身边，高喝一声，“放肆。”，连忙走到贵公子前面，将其护在身后。而清微也在这汉子到来之时，退开了几步。
清微冷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难道两位道长皆是这般视人命如草芥之人吗？修道之人的慈悲，你们可还记得？”贵公子见清微离去，忍不住说道。
清微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此言与威胁又有何意，若是她也就罢了，担个罪名也就担了。可是那位是何等存在。。。。一时间，她的脑子有些不够用。
“贫道早就说过，你所求，贫道无能为力。”
贵公子毫不客气的说道：“在下还未言明，道长也未曾亲历，如何能下此判断。甚至连一个机会都不给在下，如何算得慈悲？都说后土娘娘慈悲万物，可是这慈悲如今又在何方？”
“贫道之手段。。。。”
清微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羲月打断了。
“慈悲？与你慈悲就是慈悲，不与你慈悲，难不成就不是慈悲了吗？芸芸众生，各有其命，生死轮回早就注定，若你要救之人注定要死，就是让清微前去也无用，就是后土娘娘亲自，那也无用。国有国法，天地亦有其规矩。若是你要救之人命不该绝，今日就是清微不去，他也不会死。”
“若是强求改命，于他人就是不慈悲，不公平。神一视同仁，不会为某一人某一条命而改变天地规则。然命运无常，也可改之，但是枉改天命，逆转轮回，你付得起这个代价吗？又有谁愿意为你得罪执掌轮回的后土娘娘？”
“纵然你是帝王之身，也只是一介凡人。凡间由你做主，天地轮回却由不得你。纵然天帝在此，也不能枉顾天规戒律，破坏生死轮回。一如你是帝王，不可知法犯法。”
“或者你可以认为我们视人命如草芥，那也是一种一视同仁。若是不能救助所有有难之人，那这种只是对一人的慈悲，对他人的残忍。我辈中人，若然慈悲，那就是对乾坤万物的慈悲。而那种慈悲，也叫做无情。”
贵公子闻言，退后了几步。有对于羲月之言的震惊，也有对于她能看穿他身份的震惊。
“道长真乃神人也，大汉皇帝，刘彻有礼了。”说着，刘彻，这个大汉朝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帝王对着羲月遥遥一礼。
刘彻行礼的时候，他身边的那几个人也一同行礼。
羲月听见刘彻的名字，也有几分意外。她感受到这皇脉龙气知晓他是皇帝，却未曾想他就是刘彻，那个大名鼎鼎的汉武帝。
”不必多礼。”羲月说道。
“道长所言，朕受教了。只是这要救之人于朕而言非同一般，还是恳请道长施以援手。”刘彻躬身。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愿意如此臣服于这道人，或许是她身上那股非凡的气质。
“她命数如此，你无须强求。一辈子荣华富贵，却也有满手血腥，合该她由此一劫。”羲月说道。
“这。。。。。”刘彻并不想要这个结果。
“怎么？不相信贫道的话？或者你可以寻人为她逆天改命，就不知道普天之下，你能不能找到了。”羲月看在他是汉武帝的面子上，不介意多说几句。
刘彻犹豫着说道：“难道道长不可以吗？”
“放肆，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刘彻不知道其中的厉害，但是清微知道。就算贵客可以逆天改命，但正如她自己说的，这可是要过后土娘娘那一关。
“无妨。”羲月说道。
“你既然由此一问，贫道也有一问，你可付得起这逆天改命，违逆天道轮回的代价。若是你付得起，贫道就能改天换命。”
羲月这一刻转过头来，霸气决然，比一个帝王更有帝王的气势。
刘彻看见羲月那完美无瑕的脸庞，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他身后几人也愣住了。他们也算见惯了美人，却成为见过如此美丽的人，这种颜色不该出现在人世间的。
“还不醒来。”清微轻喝一声。
“咳咳咳。”醒过来的刘彻轻咳了几声，掩饰心中的尴尬。
“不知道长需要朕付出何种代价？”
羲月说道：“那要看你所求，最轻者以命换命。”
羲月话落，那阴柔男子连忙说道，“陛下，不可，尼克斯万金之躯，更是大汉朝的君王，天下百姓的希望。”
“是啊，陛下，不可。”
既然刘彻已经说出身份，他们也不再忌讳什么了。
刘彻也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这种代价，就算他答应，天下人都不会答应。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刘彻说道。
“这你都付不起，又何必问其他。”羲月说道。
“道长，我愿意以命换命。”那阴柔男子说道。
“小郭。”刘彻喊道。
羲月摇摇头：“若是谁都能以命换命，那岂不是太廉价了。那样换名者，需以更贵的命格，你不行，整个大汉也唯有皇帝最尊贵了。”
刘彻没有说话，他无法决定。他的命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更是整个天下的。他还没有子嗣，若是他死了，这天下就会大乱，皆是将会血流成河，生灵涂炭。可是他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死去。
羲月摇摇头转身离去，清微见状也跟了上去。
“道长，除此之外难道别无他法吗，哪怕代价更大的，只要不是顷刻就要了朕的命。”刘彻连忙叫住羲月。
“世间岂有两全法。”羲月问道。
”天道之下不是有一线生机吗，朕想求这一线生机。”刘彻说道。
“这不是一线生机吗？”羲月反问。
“朕对于玄门也颇有研究，一线生机在于自己，想来生机一说不会是以命换命。”刘彻说道，“或许道长就是这一线生机。”
身为千古一帝，刘彻的脑子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他说的倒也没有错，羲月手段颇多，确是不需要什么以命换命。哪怕自己不做什么，和后土打个招呼，后土也必然会卖一个面子。何况人的寿命也并非一成不变的。
“不愧是人间的帝王。”羲月赞叹了一句。
“当不得道长的夸奖，听道长此言，想来是另有它法了。”刘彻有些欣喜。
羲月说道：“有，但未必比这以命换命来的小。贫道可以起死回生，后土娘娘那里贫道也可以解决。”
“那就多谢道长了。”刘彻说道。
“慢着，你可知起死回生，多难，难道一句谢就可以揭过？”羲月说道。
“不知道长有何吩咐，刘彻必当全力完成。”刘彻说道。
“贫道所求，你一个凡人又如何能帮的上？”羲月轻笑一句。
“还请道长大发慈悲。”刘彻又拜了下去。
“既然她要改变命数，自然要她自己去做。以功德化解罪孽，救赎自己。”羲月说道。
“可是如今她已经重病不醒，如何能修功德。”刘彻明白羲月说的功德，必然是自己亲身所为的功德。
羲月伸出手，一个玉瓶悄然出现。羲月一个眼神，清微过来拿去给了刘彻。
“这里面的东西可以让她醒来，百病俱无，但是她的阳寿，也只有三个月，这三个月就看她自己如何做了。”羲月说道。
“就这么简单？”刘彻有些不相信。
“难不成你真的要贫道要些什么？你虽然贵为帝王，却还是拿不出来。若你有心，日后不要忘记后土娘娘的今日赐予你的机缘。”羲月说道。
“后土娘娘慈悲，朕定然不忘。只是道长赐下如此重宝，朕也是铭记于心，还请道长告知法号，仙乡，也好日后报答。”刘彻眼神有些闪烁。
“你若有心，日后莫要忘记祭奠太阴太阳即可。”羲月说道。
清微听见这话，立即对羲月的身份有了八分肯定，原来是那位娘娘，了不得了。
第六百一十七章 神的指引
刘彻想了想，想到一个关键之处，就问道：“敢问道长如何才能知道功德圆满，已经度过此劫呢？又是什么样的功德才能续借阳寿？”
羲月心中一笑，果然是帝王，脑子就是好使。换做一般人也许拿着灵药千恩万谢的就回去了，等到去做功德的时候才会发现。不过这也正是羲月的用意所在，她说的再多，不如刘彻自己问一句来的印象深刻。
羲月想传道，刘彻无疑就是一个捷径。当初佛门不就是靠着武则天崛起的么，武则天是一个有大手腕的人，不要说女子，就算是男子也找不出几个可以和他媲美的存在，但是刘彻绝对是一个，还是一个比武则天只高不低的存在。要知道刘彻可是罢挫百家过的人，这样的手段也就当初始皇帝的焚书坑儒能够胜过了。若是推广起玄门，怕也不会比这动静小啊。
羲月说道：“此处会告诉你答案。”
刘彻没有等到后面的答案，便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那什么样的功德才能续命，散财救人，亦或者是大赦天下？”
果然聪明人就是上道啊，羲月心中暗自赞叹了一句，这进展还是符合她心中的剧本的。
“你以为贫道之前所言的代价是说笑吗？散财？大赦天下？如果功德这么简单，天地间岂不是遍地的善人。”
“救人，是善举。但如果你所救之人乃是恶人，此后他若继续为恶，这却也是你犯下的恶果。”
刘彻一愣：“还请道长指教。”
羲月说道：“贫道教不了你，一切善恶，需要你自己去分辨。错就错了，对也就对了，贫道不会给你提示，也没有谁会给你答案。既然逆天改命，那就要自己承担这个后果，想到也许付出一切却没有丝毫改变的结果。”
“其实你大可不必去做，贫道的那灵药足够让你想救之人安然度过剩下的时间，无疾而终，也算喜事了。”
刘彻说道：“道长既然知道此法，定然知晓如何做，还请道长不吝赐教，彻再此先谢过道长了。”
刘彻郑重的行礼。
“你若是想求，便求大殿之内的后土娘娘，她才是执掌凡间百姓生死命数的存在。后土娘娘慈悲，若你心诚，或许会指引于你。”羲月说道。
“改命一事，有悖自然，纵然你是帝王之身也承受不住反噬，也许会让你大病一场，也许会削去你的阳寿，你好自为之吧。”
羲月说完就朝后院走去，不过一两步，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道长。”刘彻见羲月离去，心中一急，连忙追了上去。
“居士，请留步。”清微一甩手中的拂尘，一股柔和的力量涌出，挡住了刘彻。
“大胆，竟敢阻拦陛下。”那个穿着富贵的男子轻喝一声。
“李固，莫要无理。”刘彻转头对清微说道，“清微道长，彻还有事想要问那位道长，还请清微道长放行。”
清微摇了摇头：“皇上，你能得见贵客，已然是天大的福缘，莫要不知足，不然得罪贫道这贵客，就算身为帝王，也是吃罪不起。”
刘彻心中一惊，能的清微道长这么说，那必然不是什么普通人，要知道这清微道长已然道法通玄，堪称陆地神仙，莫不成那位道长乃是真正的天上神仙吧？
“还请问清微道长，不知那位道长尊号，仙乡何处？”
清微眉头一皱，但顾及刘彻是人皇身份，还是耐着性子说道：“皇上，有些事，您不该问，也问不得，就连贫道也敢问这位贵客来历，也没有这个资格。”
”皇上，贫道多嘴说一句，记住贵客说的话，好生思量。走时也莫要忘记给后土娘娘上一柱清香，莫要等用时方记得娘娘。“
“童儿，好好招待这几位居士。”
清微说完，就朝那回廊而去，转身就不见了踪影。
“陛下，这。。。。”小郭走了过来。
刘彻望着羲月离开的地方好一会才回过神，“走，我们去上柱香，记得心要诚。”
如此美人，却不是他能肖想的，实在是人生憾事。如果以往，他是帝王，谁敢不从。但是今日，他却没有升起这种想法。甚至于一点倾慕念头升起的时候，都觉得是对对方的亵渎。许是真的有人高贵圣洁到，让凡人觉得看她一眼都是亵渎吧。
“是，陛下。”小郭陪着刘彻走进大殿，在童儿的引导下，恭恭敬敬的上了一柱清香。
之后几人又看了看这里的景色，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即将跨出大门的时候，刘彻对着小郭说道，“此处甚好，回去后着人来此修建一番，定为皇家道观。嗯，记得在宫中也为后土娘娘设立神位，供宫中之人祭拜。对了，这太阴和太阳的神位，朕倒是不太清楚是何方神灵，你着人去打听一番，也一并供奉起来。对了，在此处修建大殿之时，也把这两位给供奉起来，具体和清微道长商议一番，全听道长安排。”
“是，陛下。”小郭应承道。
刘彻想了想说道，“也不急，先看母后的状态，等她好了再说，免得让某些人找出些闲言碎语来。”
“是，陛下。”
“今日之事，不可对外人提起。”
羲月见过刘彻之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来到了道观后面的休息之处。这里是清微休息的地方，也是山神的居所，和外面的道观隔着阵法结界。灵气也葱郁许多。
“适才多有唐突，还请上仙恕罪。”清微再次请罪。
“无妨，事在不你，再者也所谓得罪。贫道下山，也是为的这万丈红尘，世间繁华。见到这人皇，倒是让贫道有些事省了些力，也是你的功劳。”羲月说道。
清微受宠若惊：“不敢，上仙言重了。上仙修为通天，不过赶巧了，哪里说的上是小神的功劳。”
“不必如此谦虚，若不是你，贫道今日是不会碰上这人皇，就算碰上也不会说着许多话，是你的功劳，便是你的，贫道还会诳你不成。”羲月笑道。
“小神不敢，不敢。”清微有些惶恐。
“道友，你可莫要吓坏了贫道这弟子。”屋中神光一闪，后土娘娘凭空出现。
“见过后土娘娘，娘娘仙寿无疆。”清微见是后土，连忙跪下行礼。
“不必多礼，起来吧。”后土说道。
羲月这时笑道：“道友倒是得闲，来这人间走一遭。”
后土走到羲月旁边坐了下来，“道友来我这庙中，贫道自然要出来待客。只是地府事忙，只有这化身前来，还望道友莫怪。”
“无碍的。”羲月笑道。
“你先退下吧。”后土对清微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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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八章 人选之议
“是。”清微低头走了出去。后土出现之后，她就觉得这屋子里充满了压迫感。此刻后土叫她退下，倒是松了一口气。
等清微走出去之后，后土说道：“没想到道友到了这人族王城，还到贫道这庙宇中来，倒是让此处小庙蓬荜生辉。”
羲月说道：“道友客气了，原本不想打扰道友，没想到还是打扰了。”
后土说道：“道友哪里话，原本贫道就想找道友商议些事，只是道友行踪不定，贫道也就没有传信道友。如今道友却来到我这庙中，也是你我有缘。”
“道友说的是，有缘。不知道友找贫道何事，可是西方之事有什么变故不成？”羲月笑道。其实有缘不若心有灵犀来到妙，只是她们不是情侣，也不甚合适。
后土说道：“其实倒也没什么大事，不然贫道早就要寻上道友了。只是告诉道友一声，贫道已经在那人身边埋好了暗子。”
“不过也是因为这件事贫道发现西方似乎有些自顾不暇，而且对于那几人的关注几乎没有。所以贫道思虑着道友要不要在走一步棋，将来若是成了收获只会更大，若是不成也就罢了。”
羲月问道：“道友的意思是西方彻底隔绝了几人身上的天机，就连他们自己也不能确定那几人的转世身份？”
后土点点头：“是的，西方这一次似乎很决绝，一点也不担心他们转世之后是否会迷失。”
羲月一笑：“他们自然不会担心，那几人都是天定之人，乃是佛门大兴的关键，又岂会在轮回之中迷失自己。相信用不了不多久，他们就会立地成佛，成就佛门金身，彻底化去前世玄门道法的痕迹。”
后土说道：“可惜他们手段用尽，却依旧瞒不过贫道。莫要说这佛门的转生之术，就算那天魔转生池，只要涉及轮回都别想全然瞒过贫道。贫道已经将他们转世之身全都推算了出来了，也未曾惊动西方。慈航那里贫道已经布置妥当，就想问问道友，其他人那里是否要布置一番。”
“当然这一切都要靠道友手段，贫道若是再次出手，怕是要惊动那两位了。”
上一次，后土可以借助西方动用转生之术之时的波动来掩盖自己的动手的痕迹，但是这一次她再做，必然会让西方察觉到蛛丝马迹。而羲月不同，精通时间，又掌控星辰，遮掩天际的能力不仅仅是要强过后土，就连圣人在有些方面都要逊色一分。
羲月沉思了一会，然后抬起眉头，“道友的提议也未尝不可，只是贫道一时半会的也想不出什么万全之策。这段时间西方纵然安静了下去，但是在贫道身上的目光绝不会松懈。”
后土一愣：“倒是贫道思虑不周，忘记这一事了。”
“若然如此，不如算了，你我还是稳妥行事，免得届时竹篮打水一场空。”
羲月突然说道：“不，道友这个提议甚好，而且也必须要成功才行，不然你我亲自出手只算计了一个晚辈，那未免也太掉价了。不说全部毁了，只要需要再毁了一个才行，贫道心里倒也有了一个人选。”
后土来了兴趣：“不知道友心中的人选是？”
两人这说法，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选要获得什么天大的恩赐或者是什么任务。
羲月嘴角露出一个弧度：“惧留孙。道友不提这事，贫道都差点忘记这个存在了。当初贫道看过此人气运，几人之中他将会是最快证得佛祖果位的。而且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这几人之中唯一证得佛祖果位之人。”
“虽然某些方面他还比不得慈航几人，但是佛祖果位对于西方来说还是很重要的，已经能够为他们镇压气运了。”
想到这羲月大概猜到前世这位惧留孙佛为何身为过去七佛之一，地位崇高，名气远不如慈航几人了，甚至在佛门的流传度也不高。很有可能他就是佛门准备的牺牲品，用来镇压西方气运，一世都出不得西方的原因。
“此人竟然有如此造化？不过如今西方气运震荡，若是他证道成佛，怕是以后也要失去自由了。”后土叹了一口气，颇有些遇见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那这不是正好助他解脱了这般凄苦的命局。”羲月说道。
后土失笑：“正是如此。”
“都说佛慈悲，贫道倒是看不出来。不过到了他们嘴里，大概就是舍身成仁，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那一套说辞。把人哄入西方，却给了这么一个未来，也不知道那惧留孙知道会不会后悔。”羲月带着几分冷笑。
“后悔又能如何，他们又岂有退路，就是死也只能死在西方了。”后土说道。
“不知接下来，道友可是有什么想法没有，可是需要贫道协助？”
羲月说道：“既然贫道暂时不能出手，道友也无法出手，那就只能找另外之人了。原本女娲姐姐倒是一个极好的人选，只是她还在闭关之中。如此你我只能找另外一个人了，一个意想不到，而且实力强大之人。”
后土想了想：“道友莫非是想说镇元子道友和冥河道友？”
羲月摇摇头：“之前贫道确实是觉得他们二人最合适，道行高深，且与西方素有恩怨。但是他们未尝不在西方的视线之中，而且他们道行虽高，但是在天机一途上，未必就能瞒过圣人。”
后土点点头，十分赞同羲月所说，想要瞒过圣人，那可不简单。现在西方又处于警戒状态，对于她们这些人又是特别关注，想要瞒过更是难上加难了。
“那道友心中可有人选？”
羲月说道：“到真有一人，此人在天机道法之上建树颇深，道行也是不弱，与西方也是素有仇怨。更要重要的是西方对于此人并不关注，他也很久未在洪荒行走了。只是有一点，怕是要道友海涵了。”
“道友说的怕是鲲鹏吧。”后土淡淡的说道。
“正是此人。”羲月带着微不可察的尴尬，鲲鹏和巫族可是有大梁子的。
后土叹了口气：“也没什么海涵不海涵的，巫妖二族都落得这幅田地了，哪里还能只看着往日的仇怨。贫道早就放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巫妖二族的前路。人族有句话说的对，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道友这么说，贫道就放心了。此事，还需要道友帮忙才行。”羲月说道。
“贫道该如何做？贫道可是与那鲲鹏有着不小仇怨。”后土问道。
羲月说道：“倒不是要道友出面，只是想让道友传个信罢了。贫道有感觉，他们时刻都在盯着贫道，贫道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联系鲲鹏。”
“那贫道该如何做？还有道友如何能确定鲲鹏会答应这件事，他可是几万年没有出北冥了。”后土说道。
“他会的，西方和他可是不死不休的大因果，如此机会他不会放弃的。至于让道友帮忙，那是希望道友在回地府之时，带个东西给冥河，让冥河去北冥一趟。冥河和鲲鹏也算有几分交情，往日里也去过北冥。”羲月说道。
“道友想的倒是周到。”后土说道。
羲月说道：“此事，你我当于冥河说上一二。既然要找他帮忙，也别瞒着，免得说你我小气。冥河和西方也素有恩怨，说不定还能给你我一个惊喜。只是道友莫要忘记提醒冥河，不要轻举妄动。”
“贫道知道。”
。。。。。
羲月和后土又商议了好一会，后土才离开。离开的时候，她带上了羲月的造化青莲。此物可以帮助鲲鹏遮掩天机，已经功德金莲的推演，能够给他助力一二。当然这也是一件信物，告诉鲲鹏这是羲月的意思。
后土走后，羲月也离开了这里。走到时候，她给了清微一些东西，保命修炼之用，也当是了了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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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九章 人间七夕
当然，羲月的东西也没有那么好拿。清微还是有任务，也可以说这是清微的一个机缘。此处既然已经在汉武帝面前露过脸了，那自然不会普通。只要稍加经营，那么玄门的影响力必将更上一层楼。现在佛门虽然整体都在修养，可是那些凡人和尚已经开始了他们传教的道路，很快就会传入大汉朝。根据历史的记载，佛教东传的时间差不多也在这个时间段。
虽然说到了大唐才是佛门大兴的时间，但是在这之前的时间，佛门也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不然历史上也不会有灭佛行动。羲月和后土必须要在这段时间壮大玄门本身的势力，占据更多的地盘，而清微和汉武帝就算最重要的一环。如今汉武帝的基础已经打下，就要看清微后面怎么做了。若是做的好，自然有她的好处，做不好，羲月也有补救的方法，只是那是下策。
除了任务，羲月也交代了些事情。若是有人问起拜哪位月宫之上的神仙时，只管回答是太阴星主，月宫黄华素曜元精圣后太阴元君。不可多说其他，至于太阳，则拜太阳帝君，然不可在此建庙，须得另寻阳和之地兴建。毕竟这里是她在这里都算是抢了后土的地盘，如何能让太阳神也在这。虽然太阳神现在是她，可是之前却是帝俊和太一。
羲月也有打算将这里打造成一个专门的女神庙，专门供奉后土，羲和或者说是她羲月，女娲三位大神。名字她原本想是三圣庙的，可是这个歧义太大，和三清相撞，还有那个三圣母。而且庙的格局似乎有点小，她们三个都是个顶个的大神，必须要格局大。后来羲月觉得，还是随它吧，起名无能。大地宫，地母宫都可以，反正后土和女娲都是大地之母，她就蹭个方便。
羲月下山之后，就朝长安城走去。带着九色鹿，缓步而行。走过人群，却也不惹人注意，仿佛她不曾来过一样。靠近长安城的时候，来来往往的不少，一个个都带着喜悦，似乎是什么喜庆的节日到了。
“倒是来的巧了，算起来我也好快几万年没有过这人间的节日了。没想到如今能碰上汉代的节日，有趣。”羲月自下山以后就很少动用仙法，所以她也不知道城里到底在庆祝什么。
过久了一念知天下的日子，突然过一过需要自己亲自去探究，去询问未知的日子，似乎也不错。未知其实不一定都是好的，但是那个探寻的过程，很有趣，似乎可以让人充满动力。
羲月随着人流走进了长安城，城门口有着士兵把守，不是很严格，但也不松懈。只是羲月走过的时候，那些人似乎并没有发现一般。不是羲月动用法力，而是收敛一切气息的羲月在人群中太普通了，普通到连路人都比不上，就像空气一样。
羲月走进城里，发现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坊市之外也摆了不少的摊位，不少小贩都在街上叫卖着。其中最多的是卖的七彩丝线，针，以及各色的灯笼。
“莫不是七夕？”羲月想着这节气日子，似乎就是七月七这天。
正巧着，那边一个老妇笑着对前头的几位姑娘说道：“几位姑子，买点针线吧，我这针线都是上好的，也最好上手穿线了。”
“媪可莫要狂我们姊妹，不然我们输了，可是要来找媪的。”其中一个较为大胆的姑子娇笑道。
“哟，这就想着赢了，莫不是看上谁家小郎了不是。”其中一个藕色衣服的姑子笑着说道。
那个大胆的姑子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你你你，胡说什么？”
“瞧这样子是被我说中了，是哪家小郎啊。”藕色衣服的姑子说道。
“哪有，我只是想赢罢了，你莫不是不想。”大胆的姑子反驳道。
另外一个年级较小的姑子说道：“她笨手笨脚的，能穿的进去就不错了，哪里还能赢。我瞧着啊，你也莫买这丝线了，买点香烛拜拜织女娘娘为好。”
“好你个小姑子，我没说你，你到编排起我来了。”
老妇在一旁笑道：“几位姑子莫恼，老妇这丝线可是有来头的，乃是那织女娘娘传下的法子织成的丝线，保管你们能得织女娘娘的眷顾，日后都能心灵手巧的。”
“媪这话可是真的，莫不是这丝线来自那个织女娘娘下凡时住过的村子？”有姑子问道。
“正是呢，您瞧这丝线，根根分明，色彩鲜艳宛如云霞，可是像那织女娘娘手中的彩云？”老妇说道。
“是极，我们也是见这丝线鲜艳，才来的。没成想正碰见这宝贝了，有好些年都没见那个村子产的丝线了。”那个藕色衣服的姑子说道。
“可不是呢，自从织女娘娘和牛郎离开之后，这丝线的织法失传了好长时间。还好出现了一个心灵手巧的姑子重新研制了出来，才有这云霞般色彩的丝线，还有那如云霞的绸缎，都说那姑子是织女转世呢。”老妇说道。
一个姑子说道：“媪，你这可说的不对，织女娘娘可是在天上呢，今日可是她和牛郎相会的日子，怎么会来凡间转世呢？”
“姑子，这可不是我说的，大家都那那么传，也有说是织女娘娘的女儿，说是得了织女娘娘的传授，怎么都有，无外乎都是夸奖那姑子呢。”老妇笑着说道。
听了一耳朵，羲月就离开了。没想到这一世，牛郎织女的传说还是和那里的一样。一年一度，鹊桥相会，只因西王母的一道银河。
可是这只是人间的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那银河乃是九天之上的天河，自开天辟地之时便是存在的，就连圣人都难以移动，西王母又如何能随手划出一条。
天河之上鸿毛不浮，区区喜鹊又岂能在天河之上架桥。何况在这仙凡之恋乃是禁忌，天庭又如何会在天规戒律之下，让这段孽缘继续存在。就算是惩罚，也不会选这种方式。
其实牛郎和织女真正的结局，羲月倒是知道的。织女受雷罚之后被西王母打下凡尘，入了红尘轮回。而牛郎也被剥夺了所有寿命，在地府受罚十年，在入轮回。最重要的是，西王母让他们永生永世都不复相见。其实说西王母狠，她还是念了旧情的，并没哟剥夺织女在世为仙的资格。不然大可以让织女生不如死，像瑶姬一样永世囚禁，用以鲜活的例子震慑天下女仙。
人人都羡慕牛郎织女至死不渝的爱情，可是谁又知道他们的结局呢？不过或许人们知道他们的结局，也会在漫漫的时间之中，给他们一个幸福的结局。就像梁山伯和祝英台，双双身死，却让后世想出化蝶那么美丽的结局。
其实羲月也偶尔会有些羡慕爱情，虽然她已经活了两世，甚至在时间长河之中轮回万世，却都没有尝过爱情的滋味。如果说她此生有一个遗憾，或许就是爱情了。
只是爱情，她早已经不再奢望，更不再需要了。不是追求仙道的原因，而是看透七情六欲之后对于它们的乏味。或许可以感受一二，但已经不会去亲身体验了。
羲月走过在大街上，这时候男女之间不是那么严防死守，但也是发乎情止于礼，也少有男女一起在街上的。大都是几个姑子，或者几个小郎在一起。偶有一家兄弟姐妹出行，也是男女隔了些距离的，姊妹们一团，兄弟们一堆。
”今晚你们可要好好表现，不然可都说不了好人家。这城里可是没有什么人家喜欢笨手笨脚的姑子当媳妇的。“一个少年郎对着自家的妹妹说道。
”哼，那我就不嫁了，在家里吃一辈子，就吃你的。“最小的妹妹娇俏的说道。
”瞧瞧你，这话也说的出口。家里倒是不差你这口饭，只要你待的住。只怕是来日瞧上哪家小郎，自己就跟着去了。“少年郎笑道。
”你。。。。“
”二郎，怎么说话呢，这浑话也是你说得的。”最年长的大姐说道。
二郎闻言，连忙住了口，眼睛也往别处瞧了去。
羲月听见那一声二郎，忽的想起了杨二郎，不由得转过头去，瞧见了那名叫二郎的孩子。长得唇红齿白的，带着金色的发冠，前头有两缕头发垂至胸口，倒是和当初的杨二郎有几分相像。
“神仙姐姐。”那二郎转头，正好瞧见了羲月。
一瞬间的花容月貌，迷了这少年郎的心，也不知道日后还能不能有女子入得他的眼。
“二郎，怎么了，嘴里念叨着什么呢？”大姐见二郎失了魂，在他眼前摇了摇手。
“神仙姐姐。”二郎再次念叨了一句。
“什么神仙姐姐。”大姐顺着二郎的眼看了过去，只见得茫茫人海。
“你又想拿这个蒙混，别装了，今日姐姐不会罚你的。”
远处的羲月看着这孩子，叹息了一声：“倒是个好苗子，可惜仙缘不足，桃花缠身，还是做个人间富贵风流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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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章 汉家酒肆
熙熙攘攘的人群，掩盖不住的是脸上的笑意。
多少人幻想过走在盛唐的长安城，体会一下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感觉。
多少人又想过自己可以走在大汉的长安，看着人人着我汉家衣裳，裙裾飞扬，欢声笑语。
节日里，人人穿着最好的衣裳。纵然是粗布，却依旧针脚细密，做工细致，朴素之中透露着汉家的大气与飞扬。
大汉，虽然不是历史的最鼎盛，却也是一个难得的太平盛世，君明臣贤，百姓和乐。
羲月知道历史，但是看到这样的场面，也是欣慰的。
看着人族一步一步从蛮荒走向文明，羲月也有一瞬间感觉孩子长大了，有了一种老母亲的心情。
日暮渐临，街上的人逐渐少去。年轻的姑娘们早就约好了晚间一起乞巧，儿郎们也是一心的荡漾，想要看看这些年轻美丽的姑子，或许未来的夫人就在其中。
羲月带着变的小如犬的九色鹿走在街上，四周挂着彩灯，家家户户灯火辉煌，映照的羲月有些形单影只。
华夏啊就是这样，团圆节日的时刻就喜欢团聚，引得流浪在外的游子倍加的思乡。
羲月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家酒肆面前，简简单单的铺面，却有上下两层。因着节日，这个饭点倒是没有什么人，仅有的几个客人也是对影成三人。
“店家，不知贫道可否在此暂歇一刻。”羲月走的也累了，就想着在这里坐坐，难得来一趟汉朝，也感受一下汉朝的商业气息。
那店家正在柜台处拾掇着，听见声音抬头一看，是个女道，面目看不真切，隐约觉得美丽，却又记不住。
“道长有礼，道长光临乃是小店的福气，只怕酒肉冲撞了道长。道长若是不嫌弃，里面请坐，也好让小店沾沾您身上的仙气。”店家的眼睛身上都充满了红尘之气，但是有些微胖的脸上那和善的笑容，看起来却是十分纯净。
“那就多谢店家了。”羲月走上了楼，坐在了临窗的位置上。目光所及，便是长安的繁华。
过了会，店家端着托盘走了过来，“也不知道长喜好，就端了几样小店的粗陋之物。这酒乃是果子酒，倒也清甜。肉食怕冲撞道长，就且只有这点素菜。这是小老儿的一点心意，还望道长莫要嫌弃。”
“店家客气了，贫道已经占了你这地方，如何还能受用这些。”羲月说道。
店家笑着说道：“道长不嫌弃就好，都是自己的东西，不值当什么。权且当小老儿的心意，敬神仙，求一个福报了。”
羲月点点头：“既然如此贫道就受了，你的心愿也自然会达成的。”
“那就多谢道长了，道长慢用，小老儿先去忙了。”
羲月看着眼前的东西，不说以她神仙的眼光，就算以前世的眼光来说都是粗陋的，但是看着却是很温暖。
“没想到我也有这样的机会。”羲月笑了笑。
道家一直以来就没有化缘一说，都是以因换果，绝不平白无故受人恩惠。如今她既然受了这顿饭食，自然也要还他一个心愿。不过这福报可大可小，她倒是需要再想想。
羲月转头看向那饭食，因着是酒肆，也就是几样下酒菜和一碟子的糕点，一个陶瓷小盆，里面有些果酒，颜色有些浑浊，里面有个小勺子，另外配着还有一个陶碗。
不过羲月并没有打算吃这些东西，虽然是一份心意，但是还没有到可以让羲月委屈自己的程度。真的不要说羲月，就算拿给现代的年轻人，也不见得多少人会吃。那糕点也就罢了，那菜，就是水煮的，无油无盐，自行想象味道吧。至于酒，这个时候的酒不仅度数低，气味混杂，也比较浑浊。真的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羲月想了想伸手一拂，桌上出现了一个青瓷酒壶和三只瓷杯，精美的瓷器，哪怕是在这烛光之中也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羲月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如琥珀般的色泽，在烛光下特别的好看。一股犹如花香随着酒落杯中开始散开，花香馥郁，好像混合了百种香气。
这是羲月闲来无事，采集月桂以及云梦泽百种灵花，用蓬莱三岛取来的澧泉配合三光神水酿造而成的百花仙酿，一滴就可以让人羽化飞仙。当然，这是理想状态，凡人要是一滴下去，非爆体而亡不可。
羲月尝了一口，甘冽清香之余又有酒的醇美。灵气温和，能够调和五脏六腑，洗去杂质，也算不凡。这是羲月第一次拿出来喝，就连女娲都还没有尝过。原先她都不怎么记得了，也亏得这酒肆让她记起还有这么一壶仙酒。
自饮自酌了几杯，倒也无人打扰，甚至于除了店家都没有人发现还有一个羲月。
“店家，把你们的好酒都端上来。”忽然一个声音打破了酒肆里的宁静。
”好嘞，几位郎君里面请。“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时间已经过了好一会，街上已经重新开始热闹了。
“三郎，这可是这长安城里最好的酒肆了，里面的酒啊就是和宫里的比也不差多少。”一个年轻的小郎带着三五个好友，走路都带着风。
“张小郎你可莫要诳我们，就这小地方的酒也能和御酒相比？”有人明显不信。
“好不好，你喝了就知道。”张小郎说道。
“小郎可是出了名的会酒之人，定然不会差。”有人说道。
“还是十三郎了解我。”张小郎大笑道。
一行人走上了楼梯，直奔二楼而来。
“咦，店家，本小郎的位置怎么被人占了？”张小郎问道。
店家堆着笑：“回小郎，这道长是来歇息会的。原没想到小郎今日会来，就没有提醒道长，还请小郎恕罪。”
“小郎若是不介意，不如换个位置可好。那方也是靠窗，能看见街上。”
“你这店家，这么能让我妈让位置。”旁有一人说道。
“哎，本就是我们来晚了，换个位置也无妨。方外之人，我们该敬着才是。”那个被叫着十三郎的男子说道。
“王十三郎说的是，就当是敬神行善了。”店家笑着恭维道。
几人说着，就在另外一个窗口的桌子上坐了下来。
“店家，快去把你珍藏的好酒都拿上来，最好的下酒菜，糕点，都拿出来。”
“好嘞，几位郎君稍等。”店家笑着。
一个年岁看着很小的郎君说道：“好好的乞巧节，不去看那些姑子乞巧，好好的来喝什么酒，改日都不行。”
“崔十五，这你就不懂了，赏花须得配上好酒才是。”三郎说道。
三郎的话惹来一阵笑声。
崔十五一阵无语，果然姐姐说的对，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惯会教坏别人。等菜的时候，崔十五眼睛一撇，看向了对桌的羲月，一眼就被那瓷器给迷了。
他家里富裕，见过不少好东西，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器具。细腻温润，犹如美玉。他不自觉的走向羲月，想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像是陶瓷，但又不像。而且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漂亮，好像尝一尝，难道是酒吗？
崔十五走到羲月面前，伸手就要朝那瓷器抓去。
羲月微微抬眼，一股微风吹过，就把崔十五给推开了几步。
崔十五从哪美丽中醒了过来，看见了那双比那白玉还要美丽的玉手，以及夺尽天地颜色的侧颜，又再次失了神。
“十五郎。”有人惊呼一声。
众人闻言，连忙站了起来，走到崔十五面前。
“十五郎，十五郎，你怎么了？”小郎叫道，这可是他带出来的，要是出事了，他可是要完蛋的。
“你这人对十五郎做了什么？”王十三郎喝问道。
羲月没有说话，而是拿起酒杯又喝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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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一章 琥珀玉浆
汉家重礼仪，飞扬跋扈的人不是没有，但是时刻显露在外的，像电视剧里那么夸张的，还是很少的。
越是显赫的世家，就越在意自己的名声。哪怕有些龌蹉，也是藏在身后。
天子脚下，不说天子耳目众多，若是嚣张跋扈，树敌过多，稻草也能压死象。也没有人蠢到会在京城这个满街勋贵的地方，随便乱来。有时候及时处罚不可怕，就怕被人记在心里。前世的电视剧里总是那么多京城恶霸，当街调戏良家妇女，打杀平民，着实有些扯了。只要不是皇帝昏庸的无边了，京城脚下还不至于成这样。
何况古时候的华夏礼仪之邦的美誉，不是浪得虚名的。就好比现在，这几个勋贵子弟哪怕看不惯羲月，却没有一上来就颐指气使，打打杀杀。
王十三郎见羲月并不理他，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这道人好生无礼，我问你话竟然不答。莫要以为你是方士，我们就无法奈何与你。”
这个时候，虽然道士虽然依旧存在，但是大家都习惯叫方士。而普通人对于方士都有那么一丝忌惮，对于神灵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源于方士的一身本领。
不过能在人间行走的大多也没有多么厉害的本事，所以对于勋贵来说不喜欢招惹，但也不是惹不起。
“来人，把这道人给我拿下。”
王十三郎一声令下，传闻中的家丁立马冲了过来。
羲月眼睛都没有抬起一下，而那些家丁也在将要靠近羲月之时被一股力量给震了出去。
“哎哟，几位郎君息怒，莫要动手，莫要动手。”这是店家端着酒从楼下走了上来。见到这一幕，差点吓的手中的酒都要掉了。这事要闹起来，他这酒肆以后还不知道开不开的成啊。
“店家，你看。。。。。”王十三郎正要说话，就听见众人围绕着的十五郎的疑惑声。
“这是怎么了？”
“十五郎，你没事啊，刚刚怎么了？”
一群人是嘘寒问暖，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这十五郎身份不凡，若真是出事，他们一个个的都别想好。
十五郎听见大家的话，脸腾一下的红了，“没，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店家也送了口气，“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几位郎君还请高抬贵手。道长乃是世外高人，断不会伤人的。”
“道长，几位郎君也是心里着急，您莫怪，莫怪。”
“既然是误会，你们退下吧。”
一场风波，也在几声误会之中消失于无形。
“还请道长恕罪，几位哥哥也是关心我。”十五郎走上前一步道歉道。
“道长，是我失礼了。”王十三郎倒也是个敢作敢当的人。
“无妨。”羲月随口说道。
但是那悦耳空灵的声音，却是让几个公子哥心中一亮。如此声音，定当是个绝色美人才是。但是众人看去，只见一小半侧颜。心中甚为好奇，但却也未曾逾距，不免有些遗憾。
十五郎大着胆子说道：“不知道长可否告知道长这器具是何物，如何这般美如青玉，这器具中可是酒水，不知何名，色泽竟然如此美丽，犹如琥珀玉浆？”
十五郎说完，众人才看见羲月桌上那青瓷酒壶。
“这是何物，莫不成是玉石雕刻而成，可是玉石没有表面这般明亮的釉彩？”几个公子低语道。
羲月说道：“此乃酒壶，壶中自然也是酒，乃是贫道亲手酿制，名唤百花仙酿，乃是汇聚了千百种灵花，天地而成的酒泉和水酿造而成。”
“百花仙酿？好名字，道长果然也是风雅之人。”十五郎学着大人的口吻说道。
“仙酿，好大的口气，真把自己当仙了，不如叫琼浆玉液得了。”有人嘀咕了一句。
“不知小子有幸否，可得道长赏赐一杯？”十五郎问道。
羲月轻笑一声，“你？这酒你喝不得。”
一介凡人，闻一闻怕是都要醉上个一年。
十五郎脸色一暗，“既如此是小子福缘不够，当是此生憾事了。”
王十三郎见此却有些看不过去，“道长这是何等酒还有我们喝不得的，不若道长开个价，我们买上一杯如何？”
“你们买不起，莫说你们，就算天上的神仙来此，也是买不得贫道这仙酿。”羲月说道。
月桂，三光神水，随便一个都是洪荒最顶级的神物，加上那千百余的配料，价值可想而知。
“道长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王十三郎脸色一沉。
羲月却是没有再说话，和一群小孩子逗一逗也就罢了，说多了也就没有趣味了。这十五郎倒是根骨气运都还不错，若是有向道之心，倒也是一个人选。
“今日，我还非要尝一尝了。”王十三郎心中一狠，抬脚就往前走去，一手伸向桌上的酒壶，大不了赔她一些金银珠玉。
忽然，王十三郎停住了，无论他怎么用力，走走不过去，好像有一道墙把他挡住了。
“十三郎，你怎么了？”有人问到。
“十三郎？”十五郎叫了一声。
“你这是什么妖术？”王十三郎脸色有些发红，大叫道。
众人走过去，这才发现有异状，知晓这定非寻常方士，是个有能耐的。
“还请道长高抬贵手，十三郎并非有意冲撞。”十五郎行礼道。
羲月没有动，不过那王十三郎却是后退了一步，恢复正常。羲月并没有伤人的打算，不过一个凡人罢了。
“多谢道长。”
一行人知晓羲月的厉害，也不敢多做纠缠，老实的回到桌上。而王十三郎之前说的好酒，几人喝起来也没什么趣味。
“弟弟，这里的酒不比家里的差，你难得出来，就当尝个鲜了。”过了会，楼下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
“有劳姐姐了。”一个男声响起。
“前几日你为了母亲辛苦一趟，治好了母亲，姐姐却是没帮上什么，也就只能慰劳慰劳你了。”女声再次响起。
羲月眉头微微一挑，这男声却是熟悉，乃是前两日刚刚见过的刘彻，倒是有缘，想来那自称姐姐的女子应该就是平阳长公主了。
随着脚步声，既几人走了上来，刘彻，平阳长公主，还有两个侍卫，一个侍女。
几位郎君自然也是看到了刘彻几人，不过他们并未在意。刘彻和平阳长公主都是难得一见的人物，他们并未真实见过，倒是不认识。
“几位贵客，这边请。”店家引着刘彻和平阳往羲月边上最后一个雅座而去。
原先刘彻并未在意羲月，将要走过时，才将羲月认出来。倒是没看见羲月的脸，只是那一身道袍印象着实深刻。
“道长？”刘彻不是很确定。
平阳长公主回头问道：“怎么了？”
刘彻说道：“姐姐，这位好像是那位道长。”
平阳长公主面露惊喜：“是那位给你灵药的道长吗。'
刘彻点点头。
平阳走过了过来，“那可得多谢这位道长，不然母。。。亲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快去看看。”
刘彻上前几步，站在身后问道：”道长，可是您法驾在此？“
刘彻有些郁闷，到现在还不知道羲月的法号。
羲月也是无奈，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见汉武帝。不理吧，人家是汉武帝啊。理吧，她又不怎么想，她现在可是启圣大帝，整个洪荒的大帝。
唉，算了。
“居士自便吧。”羲月还是给了汉武帝一个面子，免得他尴尬。保不齐日后这里的事还会传出去，也影响玄门名声。
刘彻一时于噎，不过还是很快找到了话题，“打扰道长了，只是我这姐姐想要亲自谢过道长。”
得自家弟弟如此看重，又救了自己的母后，平阳也没有托大，而是温和的说道：“多谢道长赐药，救母之恩，阳。。儿没齿难忘。”
“因果已了，居士不必放在心上。”羲月说道。对于平阳长公主这个有着传奇一生的女子，羲月曾经也是很好奇的。这大概是为一个培养出过皇后的公主了，这皇帝还是她亲弟弟。据说这平阳公主，政治能力也是不一般，若是放在唐朝，估计也是和上官婉儿，乃至太平公主一样的角色。
“救命之恩大如天，道长施恩不求报乃是道长高义，我们可不能忘记道长恩德，只望日后有机会能报答一二。”平阳公主说道。
“居士执着，贫道也无法，日后多给神灵上几柱香就权当报答了。”羲月说道。羲月都有点佩服自己，什么时候都忘记推销一下玄门。
“自当如此，就算道长不说，我也会日日祭拜着。”平阳说道。
刘彻欲言又止，想要开口却也不知道说什么。
平阳看见自己弟弟这幅模样，那里还不知道他的心思，听着道长的声音，瞧着身段，定然是个绝色美人。
“不知道长是否介意我姐弟二人和道长共饮一杯？”平阳说道。
那边王十三郎听见平阳的话，连忙说道：“人家可是架子大的很，不要说我们这等凡人，就是神仙也喝不得她这酒，你们还是别自讨没趣了。”
第六百二十二章 一世富贵
王十三郎刚说完，就发现众人的眼光都齐刷刷的落在他的身上。王十三郎颇有些尴尬，但是瞬间又觉得自己没有说错，就又说道：“你们都看着我做甚，怎么，刚刚我说的不对吗，难道不是她自己亲口说的。”
十五郎有心辩驳，可是又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那确实是道长自己说的，便有些干巴巴的说道：“十三郎，道长是个风雅之人，岂会在意那些个俗物。定然是想找个有缘人，共饮那仙酿，是我们自己无缘罢了。”
十五郎的话倒是惹得另外几位郎君的认可，自古得道之人都看不上这人间富贵，何况是道长这样出尘脱俗之人。
“哼，你们倒是会给人找借口，就是不知道人家会不会领你们的情。”王十三郎脸色有些傲娇，他绝不会承认他刚刚也觉得十五郎说的有理的。
刘彻听见那边的话语笑了笑，并没有怎么在意，倒是对那十五郎高看了一眼，小小年纪，谈吐，处事都不凡，日后必然有大作为。
“不知我姐弟二人是否有幸可以和道长共饮一杯？”
羲月说道：“方才那人的话，你当是听见的，你们喝不得。”
“瞧瞧，我方才说什么，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是不配喝的，许是天上天帝和王母娘娘下来才能喝得。”王十三郎一听羲月的话立马就兴奋了起来，一番话说的好像证实了自己的清白一样。
刘彻有些尴尬，心中也有些恼火。他可是人间的帝王，纵然这道人有些手段，也不该如此轻慢于他。可是大庭广众的，他也不好发作，不然暴露了身份，丢脸的只会是他。
平阳公主见状，连忙出来打了个圆场，“想来这酒定然不是普通的酒，许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喝了与我们有碍，道长才会如此这般。不知我猜的可对，道长？”
羲月说道：“猜的不错，你倒是聪慧，传言倒是不虚。”
华夏历史上有参与过政治并有这方面才能的女子并不多，至于有公主身份的那就更是凤毛麟角了。一般这样的女子评价都是有两面性的，唯独这平阳长公主，历史平价都是比较正面的，而且得到了汉武帝的尊重。虽然婚姻不圆满，但却是富贵了一辈子，还是那种真正的“贵”了一辈子的人。
“啊，道长竟然知道我？”平阳有些惊讶。
羲月有些口快道：“听人说起过，你这一生，什么都好，就算姻缘不好，子女缘也一般。”
平阳公主一听，心中有些不快，亦有些担忧，她可是刚刚成婚没多久。
刘彻顿时眉头一皱：“道长此言何意？”
在刘彻心中他这个姐姐的分量可是很足的，不仅从小到大都很照顾他，他能顺利登上这皇位，他姐姐也是功不可没。
羲月说道：“字面意思，不过贫道劝你莫要动什么其他心思。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已经足够了，莫要太贪心。”
刘彻正要说什么，却被平阳拦了下来，“弟弟，莫要如此。一生荣华已经足够，这是多少人，甚至是皇亲贵胄都求不来的。”
平阳是担心自己，但是自己能一生富贵了，又如何还能劳烦自己的弟弟。要知道，为了自己的母亲，弟弟已经付出很多了。
“姐姐，女子一生最重要的就是这夫君和子嗣，这可是你一辈子的事，又岂是区区富贵可以替换的。何况这富贵，难不成我还会让姐姐露宿街头不成。”刘彻说道。
“难道你又想逆天改命，这一回你又想那么换？你以为改名这么简单，还是觉得天下间的好处都要叫你一家得了去。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天若是发怒，你觉得你可以拿什么来承受？”羲月说道。
”我。。。“刘彻说不出话来。
平阳公主连忙说道：”道长见谅，我这弟弟是太关心我罢了，并非是要做什么。一生富贵，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比起我的很多祖辈，姐妹，我已经多了太多福气了。”
平阳这话说给羲月，更是说给刘彻听的。他们生在皇室，能有现在已经是上天的眷顾了。
“你倒是个通透的人，有时候福气占多了并不是好事。”羲月说道，“月满则亏，仙路多艰，何况人生。”
“多谢道长教诲，平阳谨记。”平阳恭敬一礼，此人却是得到高人，看来自家弟弟是注定要失望了。
不过平阳倒是很好奇，这道长到底是何模样。说来也是憋屈，堂堂的大汉皇帝和长公主和人说话，竟然只是望着人家的背影。这种情况，不应该是转换一下么。按理说她和弟弟应该走过去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不应该如此冒犯才是，腿也是怎么都迈不开。
“贵客，你的酒来了。”这时，店家从楼下上来了，端着一瓮酒和几碟小菜。
店家也不知道这两位要坐哪里，又不好直接问，就老实的端着酒，站在平阳旁边。
“放到哪儿吧。”平阳指了个位置。
“好嘞。”
“道长，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平阳拉了拉刘彻的袖子，带着他走向旁边的桌子，那里可是和羲月的桌子齐平，能看见羲月的全貌。
不过就在她们走过去准备入座的时候，羲月衣袖一扫，将桌上的百花酿都收了起来，起身就要离开。而原本觉得可以看见羲月面貌的平阳和刘彻只觉人影一晃，羲月救再度和他们背对着背了。
“店家，多谢招待。贫道身上并无这黄白之物，就一张酒方，权且当做是是这酒钱了。”
羲月说的时候，人已经下楼而去。众人这才发现，原来羲月身边还跟着一只家犬大小的梅花鹿。
“道长，这使不得。”店家回过神，追了上去，却早已不见了羲月的身影。
“这哪是什么酒方，一个字也没有。”店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那王十三郎拿着一块白色的布帛上上下下的查看。
“不知郎君可否给小老儿一观。”店家心中自然好奇。
王十三郎看了店家一眼，就把那布帛丢给了他。
店家拿起来一看，上面顿时出现一行行字，而最前头的赫然是“百花酿”三个字。
“百花酿。”
店家往下看了下去，“真的是仙酿，仙酿啊。如此珍贵之物给了小老儿倒是可惜了。”
这是羲月根据自己的百花仙酿改良而来的，凡间凡花就可酿造。只是方子中有些精致，就如薛宝钗的冷香丸一样，不是多少难得的东西，却讲究颇多。换做一些贵族倒只废些时间罢了，但是对于普通店家来说很是不容易，不过倒也不是弄不出来。
其实这也是羲月的一个用意，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总是不会让人珍惜。
“百花酿？这上面有字？”王十三郎一把夺过那张布帛，可是依旧看不见什么字迹。
“哪有什么字迹？”
店家一愣，“郎君，你看不到吗？”
这里的动静也被其他人看在眼里，纷纷过来一观，最后发现大家都看得见，就算王十三郎看不见。得到这个结果，王十三郎差点没有呕死。
这张酒坊很可能是羲月喝的那百花仙酿，众人都有极大的兴趣。但是这是羲月给店家的，其他人又怎么能得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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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三章 卫家姐弟
羲月给予店家第福缘自然就是那张酒方，传世名酒，可以福及子孙后代。何况这件东西也在刘彻面前过了名目第，谁又敢打什么主意呢。羲月故意放在桌子上供大家看，自然也不是想店家敞帚自珍。大白于天下，才能更好第保护自己。反正这酒方虽然人人都可以看，但却不是人人都可以酿造的。仙人之物，岂是那么简单的。
而事实也是如此，这百花酿在一年后出世。一经问世，就火遍整个长安。为什么？因为是他们的皇帝和长公主亲口夸赞的。这酒自然也受到了各方觊觎，一番动荡，酒方天下皆知，酒也酿出来了，可惜都没有那个滋味。百花酿也被传成了仙酿，成了皇室的贡品。那店家也成了仙人的传人，到时风光了好几辈，可惜终还是淹没在了时间中。
至于得过羲月断命的平阳公主，在几月之后就了喜。当时以为是羲月断错了，可是还没多久，她的夫君便过世了。这时，平阳方知羲月的可怕。只是再想找羲月却是不可能了。倒是那后土宫，去的越发勤了，引得城中贵妇纷纷效仿，一时间那里的香火之鼎盛，堪称大汉之最。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羲月走出酒肆之后就继续在长安城中走动了起来。月上中天之时，夜还不是很深，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张灯结彩，热闹喜庆的堪比春节，甚至比后世的春节还要热闹，多了一种人情的温暖。
今日七夕，但是在这个时候却没有情人节，或者是定情的意思。只是姑娘家祈求心灵手巧的一个节日，也是祭月的日子。虽然说羲和早就被人遗忘，太阴星君这个名号也不响亮，但是古时候人们对于月亮的祭拜还是很常见的。尤其是那些个闺阁女子，特别喜欢相约一起祭月。
今日，羲月也是感受到了香火，听到了众人的祈愿。小女儿家的心思最为单纯，无非是乞巧，或是个好郎君罢了。这个时候，还没有月老，羲月倒是暂代这个职责了。
其实她们应该拜女娲才是，女娲才是定人伦婚姻的始祖，手中的红绣球更是掌管天下的姻缘。当初羲和和帝俊这洪荒第一对夫妻，还是女娲撮合的。
羲月在街头巷尾走过，都能听见宅院里姑娘的欢笑。做姑娘时在父母庇佑下总是无忧无虑的，嫁了人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笑的这般开心了。
“弟弟，我们该回去了。”一个样貌秀丽的少女，对着一个比他小几岁的男孩说道。
女孩穿的是富贵人家女婢的衣裳，倒还光鲜，而男孩穿的只是一身粗布麻衣，不过看着到有些新，洗的很干净。
“姐姐，你还没去上香祭月祈福呢。”男孩说道。
女孩笑了笑：“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不然要受罚的。”
男孩有些羞愧的说道：“姐姐，都是我不好，是我贪玩，耽误了你的事。”
女孩摸了摸男孩的头：“没事的，姐姐心里拜过也是一样的。”
男孩说道：“那不一样，姐姐眼瞅着就要说亲了，这乞巧的日子怎么能缺呢。姐姐，我们去吧，快一点，我们快一点就行。”
“不行，我们必须在长公主回府之前回去。公主对我们好，我们不能坏了公主府的规矩。我们快回去吧。”女孩拉着男孩就往回走。
男孩无法只得和女孩走，心中却是愧疚极了。
羲月自拐角走出，看着走远的两人，莫不是卫子夫和卫青，不会这么巧吧。
“啊。”突然前方传来一声惊叫。
“姐姐，你怎么了？”男孩焦急的声音响起。
“没事，走的急了，没看见脚下的石子，崴了脚了。”女孩的声音依旧温柔，带着一股能安定人心的力量。
男孩焦急的说道：“姐姐，你疼不疼，还能继续走吗，我背姐姐回去吧。”
“我能走。”
女孩走了两步，可是脚踝钻心的疼，实在走不得路。
男孩见女孩走不了路，急的不行。他想背女孩，可是自己就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哪里背的动比他高比他重的姐姐。
“可是出什么事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两个孩子抬头一看，见是一位道长，背着月光看不清真切面容，直觉的仙姿玉骨，仿佛踏月而来。莫不是月神娘娘听见他们的祈祷，下凡来了。
男孩有些愣愣的说道：“我姐姐的脚伤了，走不了路了。我们要不回去的晚了，肯定会受罚的。”
“原来是这样，好办。”羲月说道。
“道长有办法？还请道长施以援手，卫青给你磕头了。”卫青连忙跪下来给羲月磕头。
还真是卫青姐弟二人，羲月心中暗道一声。没想到一来长安，就遇见了大汉朝鼎鼎有名的两对姐弟，汉武帝和平阳，卫子夫和卫青。
“起来吧，贫道自会救你姐姐。”羲月说道。
“你看月亮，弯弯的一轮，你对着它祈祷，想着你想要做的事。”
卫青不知怎么的就按照羲月的话做了起来，不消片刻，月亮之中掉了一朵月白色的花朵下来，一路落到了他的眼前。卫青被这一幕惊呆了，一时间竟愣住了。
“还不快接着，给你姐姐吃下，她自然就好了。”羲月说道。
卫青回过神来，连忙托起那梦幻一般的花朵给了卫子夫。卫子夫此刻也是愣神，倒是没有立即吃下去。
“怎的不放心？”羲月问道。
卫子夫摇摇头，“不是，不是。”
然后把这月桂花给了吃了下去。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卫子夫的腿就好了。
“多谢仙长赐药。”卫子夫连忙拉着卫青跪了下来。
“不必客气，起来吧。”羲月说道，“赶紧回去吧。”
“仙长大恩，我姐弟二人五一为报，还请仙长赐下尊号，也号让我二人知晓，日后也好报答。”卫子夫说道。
羲月想了想说道：“相遇既是缘，也不用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若是感激贫道，就记着贫道一句话。”
“仙长请说，子夫定然谨记于心。”卫子夫说道。
“你是和善的性子，气度也不小，日后自有福缘，只记着家宅安宁，才能天下安宁。”羲月对卫子夫说道，然后转向卫青，”你是男子，日后定要忠君爱国，保家卫国。”
“你们可能做到？”
卫子夫说道：“多谢仙长吉言，子夫定然牢记仙长教诲。”
卫青也说道：“卫青定当牢记仙长教诲。”
羲月点点头，然后拿出两卷竹简，“这是两卷书，日后若是离开现在所处的地方，你就拿出来，好好研读。”
书简，乃是贵重物品。卫青一介骑奴，平日里就连见都见不到的东西，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得到仙人的赐予。
“仙长，卫青不敢当。”
羲月说道：“拿着吧，记着日后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忘记保家卫国，保护黎民百姓。”
“是。”卫青答应了下来。
下一刻，就见到那两卷书简飞到了卫青身边，一切都是那么神奇。
“记着，莫要向人说起见过贫道。”羲月说完就不见了身影。
卫青见羲月不见，愣愣的说道：“姐姐，我们不会真的见到神仙了吧。”
“是神仙，是月神娘娘听见了我的祈祷。”
“哎呀，姐姐，我们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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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四章 七夕祭月
羲月在半空看着离去的卫家姐弟，心中叹了口气，莫不成真的是天意。
她不是想帮刘彻，更不是为了着姐弟，只是为了汉族而已。汉武帝的铁血手腕，可是帮了汉族安稳了好些年。而汉武帝的不世功勋，少不了这对个姐弟。所以她遇见这对姐弟的忍不住就帮了他们，也给予了一些帮助。甚至羲月在想，会不会就是她成就了这两位，还是说可以让这两位比历史上的还要厉害。
见了这两位，大汉如果还有羲月想要见的人，或许只有陈阿娇和霍去病了，不过霍去病现还在襁褓之中，到没什么好看的。至于陈阿娇，羲月莫名的绝对有些对不起她。对于她来说，卫子夫就算第三者，而她竟然帮的是第三者。哪怕这个第三者名正言顺，也是历史上有名的贤后。
陈阿娇也是个可怜之人，一生爱而不得。前期的金屋藏娇有多荣宠，后期的下场就有多惨。虽说这一切都是源于陈阿娇自己的骄横，但是这和卫子夫也脱不了干系。女人的疯狂，都是源于妒忌。若是汉武帝没有那么宠爱卫子夫，也许陈阿娇就不会那么疯狂。
阿娇一生无子，这是她自己的原因，还是因为她爱错了人，谁有说的清楚呢？
道家常说因果难了，确实是难啊。羲月只是提点了一句卫子夫，却又迁出陈阿娇这个因果来。当然羲月不欠她什么，但是她始终觉得心有愧疚。
想着想着，羲月又觉得汉武帝这个的有毒。他爱过的女子，皆没有什么好下场。陈阿娇，年少轻狂的梦，最终废后而终。卫子夫，爱的也是入了骨了，让她以一介歌女的身份登上后位，可最后还是被废，连儿子都死在他手上。他喜欢过倾国倾城的李夫人，可是李夫人却红颜薄命，早早的就病死了。钩弋夫人，他或许也爱过，最后也是早早的死了。
“自古红颜多薄命啊。”羲月叹息了一句。无论陈阿娇，卫子夫，亦或者是李夫人，都可以说的上是传奇女子了，可惜一个个都没有好结局。
羲月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而去，那边有着庙宇，她倒是想看一眼。没走几步，羲月竟然在人群中看见了几个光头，那却是和尚无疑了。
羲月算算时间，佛法传入东土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了，只是一直没有兴盛起来。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见这些传教士，真的有些影响心情。在看看他们拿着一个钵到处化缘的样子，真的有些瞧不上。不过人们大概就是喜欢这种方式，显示着自己的慈悲与善心。瞧，我这可都是无偿布施的，我多心善啊。
道家渐渐没落的原因，或许也有这么一个。他们不愿欠人因果，所以常常以金钱了结。他们不愿受人施舍，不愿低人一等。所以他们可以随心所以，不受人情束缚，更显超脱。
羲月没有搭理他们，若是动手才是侮辱了自己。走过一条街，那庙宇便出现在羲月面前。七夕的日子，这庙宇之内也是灯火阑珊，人流不少。
这却是一座土地庙，这个时候大多数人叫的还是土地神，在人间的地位颇高，不像后世某些电视剧里，土地是最卑微的存在。
羲月看着这里的香火，倒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后土的手段也不错，这里发展的不错。大地之上的神，羲月当初就和后土说过，土地和城隍会是最受欢迎的。土地自然不用说，一切农业，住宅都少不了，城隍韦护城池安宁，更是掌管人死后轮回的问题，和人息息相关。这两位神，只要不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哪怕是不喜欢的人都会祭拜的，除非她不怕死后的一切，更不怕没有土地和住宅地。
当然，人间还有一个灶王爷，虽在大地之上却这个归玉帝管。这个倒是一个极为便宜的位置，有家就有灶，有灶就有灶王爷，一家就算一座庙，是所有神都比不了的。不过可惜的是现在的神灵修炼都不是靠的人族香火，到没有什么人羡慕灶王爷。反而觉得灶王爷有些惨，虽然家家供奉，但是连个正经的庙都没有，连个土地都不如。
羲月并没有进入土地庙，路过了便离开了。不过转了个弯，羲月救发现了不少女子提着篮子往一处而去。篮子里装的都是一级瓜果祭品还有香烛。
“姐姐，快点，不然该没有位置了。”有少女疾步走着。
“慢点，时辰还没到呢。”
“抢位置啊，晚了可就没有好位置了，这一次我一定要抢一个号的位置。”
“怎么，想求姻缘啊。”
虽然七夕还没有正式有个情人节的意思，但是身为女子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嫁人，所以他们拜神除了求平安之外，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求姻缘了。而月亮，一直是闺阁女子最喜欢祭拜的对象，时间久了倒也延伸出求姻缘这一个习惯。
“姐姐，你说什么，快着点吧。”
羲月跟着人前去既然是拜月，那自然是拜她，她怎么能错过呢？
那个方向是西方，倒是符合人族祭拜月亮的方位。
不一会，羲月救到了地方，那里有一块不小的空地，铺满了青石砖，看着就是一个小广场。这一刻，已经多了不少女子，都在摆着简单的香案，他们中的不少已经在家中祭拜过了。广场的中间是一颗桂花树，枝繁叶茂，青翠欲滴，比之一般的桂树都要来的高大繁盛。
据说这一颗神树，乃是月宫中那颗桂树的分身。通过它，能够将自己的祈愿直接带到月宫，传到太阴娘娘的耳朵里。所以，这里格外的灵验，几乎是有求必应。
不过对于这棵树，倒是没有人知道来历，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长安城还不在的时候，这棵树就有了。至于出名，还是因为一个女子。据说她原本都要死了，就是在这棵树下许了个愿，结果病就突然好了。之后，还嫁了个好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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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五章 有女阿娇
或许病好，姻缘好算不得什么，可是那日正巧是七夕。那日据说是那太阴娘娘显灵，让她沐浴了月光，所以百病全消。当然，事情真实与否已经难以考察。不过那人年年七夕来此祭拜的行为倒成了这长安城的一大习俗了。现今不少达官贵人家的千金都会在这日夜晚来此祭拜，以求身体安康，姻缘美满。此处到还真的灵验，不少来此祭拜过的人日子都过幸福美满。
羲月来到此处之时，这个小小的空地广场早已人声鼎沸了。不少人席地而拜，摆了两碟新鲜的瓜果。而前头那几个，显然是地位颇高的，香案摆着，瓜果糕点都十分精致，还有香炉烛台。
这个拜月的典礼，羲月听着前头的几个小姑娘说，还是有人主持的。主持的人都是品德俱佳，女工出色，家庭美满，子女双全的妇人。
至于是怎么形成的，羲月不用猜都知道。喜好名声的汉家文化，怎么会错过一个可以扬名的机会，哪怕是花费些钱财，也没有什么要紧的。要不是这里不算什么入了帝后眼睛的地方，估计那些王公贵族的贵妇人都要争破头。
羲月看了看那颗桂树，倒是不凡，乃是一颗灵树，沾了几分月华桂气，有几分能耐。只是这桂树没有走成妖之路，而是以树形守护这方土地。它的选择倒也不错，本就是树，扎根大地，不喜欢挪动。而不成灵，只要不是什么泼天大祸，就能千载万载的活下去，天地不仅不会降下劫难，还会因为它有功于天地而庇护于它。
说这颗树是月桂化身，其实也没什么错。它破土成苗那日就受到了月桂灵气的滋养，又日日沐浴月华，吸收天地间溢散的月桂之气，以及帝流浆，如今也有了几分月桂的样子。只是较为内敛，一次花开，唯有一两朵，是那仙花灵物，可以让人百病俱消。
那个传说之人大概就是获得了那么一朵灵花，才能重病痊愈。而月桂，桂同贵字，并不是凡人的浮想联翩。桂树确实是能带来贵气，无论是富贵还是华贵。只是桂树也讲究一个缘字，非积善之人不可乱动桂树。桂树在风水之中也是好物，只是也不能乱种，否则只会弄巧成拙。
这颗桂树亏得是在这共有之地，否则一般人家定然压制不住这桂树的贵气，反而令其福薄。整个凡间人族，除却皇宫，再找不出可以镇住这桂树的存在了。
其实一般来说，大凡古木都不会出现家宅之中。不仅仅是因为古木难长，家宅易变，更是因为古木福气太重。就像是一般人家用不得麒麟镇门，实在是物极必反。所以很多时候，你会看见在寺庙里有参天的古木。
羲月能感受到这可树汇聚很强大的福运，都可以当做是镇运的灵树了。而且随着众人的祭拜，汇聚了香火信仰之力，已经可以反馈到信徒身上了。这是人们自我信仰之力，经过所祭拜之灵本身神力的洗涤反馈到自己身上。
神不会随时随刻的帮助的人，他们也需要修行，而且他们的修行并不需要什么信仰之力。他们也不是依靠人族的供奉才能生活下去的。那么神灵显灵是怎么回事呢，神灵有空帮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算人类自己的救助。长久信仰一个人，祭拜神像，那会使得神像具有灵性。这股灵性是源于神，也有神的一丝力量，这丝力量会精华斑驳的信仰之力，用来维护神庙和神像，同时也会将人族的信仰之力反馈到自己身上，助他们完成心愿。
这就算目前洪荒之中对于信仰之力的运用。至于后世传说神需要靠人的香火才能活下去，或许有，但是现在真的没有。现在能登上神位受人祭拜的，至少也会是地仙的道行。本身都是走的仙道，吸纳天地灵气，并不需要信仰这东西来修炼。
而那些上封神榜的神，他们的力量是来至于自己以前的力量，也有被封神榜直接赋予的力量。成神后他们并不是不能修炼，至少效果微乎其微罢了。他们也是吸收天地灵气修炼，而非香火信仰。不然的话，洪荒的人间早就成了诸神争夺香火的战场了，道观又岂会建立到那些高山幽静之处。
当然，人族的信仰也不是全然没有什么用的。信仰的人多，就会有一些人族的气运。就像是玄门，一直享有人族很高的气运。但是这个气运是属于整个玄门的，与个人关系不大。只是香火多了，因果缠的多的时候，也会有功德。出力的好，也是一种修行，所以才会有很多神愿意时不时的显化人间，救苦救难。
人拜神不是都有所求，神救人也并非都是有所谋。就像是富人，有能力的他愿意无偿帮助有苦难的人，但是这并非就是他必须做的。
羲月站在远处的屋顶上，看着一个个姑娘天真烂漫的样子，倒也露出一个笑容。古时候的人，接触的东西少，整体确实是要单纯许多，也知足许多。
“大家快准备准备，时辰快到了，我们要开始了。”一个有些气度的女子在场上说道。
很快大家就安静了下来，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检查自己的贡品。
不一会，一个穿着隆重的中年女子从旁边的屋子走了出来，开始主持这场拜月典礼。现场，清一色的女子，不带一丝阳气。
众人点烛燃香，口中念诵着，开始祭拜起来。
“娘。。夫人，我们来晚了，她们都开始了。”
忽而一个声音落入了羲月耳朵里，羲月一眼望过去，那里有一个丫鬟，长得有几分清秀。她的左侧还有一个长相明媚娇艳的女子，衣着华贵，气度不凡，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傲慢，仿佛一切都入不了她的眼。
“都怪你找不到路，害的本宫错过，还不把东西摆好，快些祭拜，要是坏了本宫的好事，有你好看。”女子压着声音说道。
“奴婢也是不认识路。”小丫鬟有些害怕。
“还不快些。”女子有些不耐烦。
“诺。”小丫鬟手脚麻利的摆好香烛，开始跟上前面的人祭拜。
羲月看见这两人，心中一笑，没想到今日还是遇见了这金屋藏娇的主角。
羲月看她们三拜之后，伸手一扬。只见那桂树无风自动，且传出一丝丝淡淡的桂花香气。
“好香啊。”有人喊道。
“桂花香？神树显灵了。”
就在这时，月亮似乎更亮了，落下一道月光，就像白云中露出的那一道阳光，就那么落在了月桂树上。
”是太阴娘娘显灵了。”
众人一顿磕头，不一会香气月光就消失不见了。
“今日我们一定能心想事成。”
“一定一定的，娘娘都显灵了，还有神树。”
“娘。。夫人，看来今日我们来对了，陛。。。主上一定会对娘娘好的。”小丫鬟说道。
“他对我自然是好的，只是外面的狐狸精太多了，勾了他的魂，让他整理日都不见人，都忘记他曾经许下过的诺言了。”陈阿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主上一定会看到夫人的心意，回心转意，不会再看其他人的，月宫娘娘会保佑夫人的。”小丫鬟说道。
“唉，但愿如此吧，也不枉我费尽心思的来此一遭。外面回去吧，免得让他知道又要怪我不识体统了。”陈阿娇说道，“记住，今日之事，万不可对任何人提起，不然你就等着乱棍打死。”
若不是爱极了，她一国之后，又岂会做这等有失体统之事。
“是，奴婢今日什么都没做，一直在宫中。”小丫鬟连忙闭嘴。
“知道就好，走吧。”陈阿娇迈着优雅的步伐从容离去，气度不凡。
羲月在远处叹了一口气：“又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爱而不得，偏又看不开，妒忌成性，落得个悲催收场。”
其实陈阿娇在嫁给刘彻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的，皇帝又岂会独守她一个。有过金屋藏娇的荣宠，也该知足了。年少的爱恋总是最让人回味的，刘彻未必无情，奈何阿娇自己不争气。
说来，她帮了卫子夫，也是有愧于她。刚刚她也是关照了陈阿娇，赐了她平安。只怕她这一辈子也是看不穿了，平安给予她也是无用了。
至于说姻缘，那羲月真的没有办法。一国之后，最无法拥有的就是姻缘，而陈阿娇想要的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更是不可能。
当然羲月做得到，但是那是人皇。贸然对人皇动手，那就是动人族，火云洞那三位不会善罢甘休。鸿钧也不会乐意见到她这么做的。何况不过一个陈阿娇，还不至于让她做到这个程度。
“或许，一开始就不该插手这红尘。红尘，果真是入得容易，斩断难。”羲月叹息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在羲月离开的时候，月桂突然开花，白色的桂花，香飘十里，一时间众人奉为神迹，引来无数人的朝拜。据说皇后听闻此事，也是差人来此祭拜，求家人安康，国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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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二十六章 爱恨纠葛
夜深的很快，纵然是七夕，却也快到了宵禁的时候，众人都纷纷准备归去，。唯有羲月依旧在街上，看着夜晚的长安城。那么安静，充满了历史的味道。现代那么多青砖木质的古建筑都拆的差不多了，平日里难得一见，纵然有些仿古的，却始终少了那么一股历史的味道和用心。
羲月也算看遍了中外各种建筑，或许是自卖自夸的心里，但她还是觉得华夏古代建筑最美，尤其是宫殿。这种美，不仅仅是外观，更是与天地自然的和谐美。哪怕就那么看着，都会让你心境平和，感受到工匠的那份用心。
而整个城市的建设，也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没有高科技的俯瞰，没有高空的俯视，倚靠双脚木尺的丈量，却能将这么大的一个城池计划的分毫不差。整个布局，疏密得当，各种功能区和街道划分的妥妥帖帖，兼顾美观和实用。同时也把排水系统做的十分完善，完全不会出现一暴雨就积水的场面。
可惜的是现代那么多仪器那么多手段，规划出来的城市不是拥堵就是积水，布局的俯瞰图更是惨不忍睹。其实说来说去，并不是人类的智慧在倒退，只不过人心不在像这时的纯粹了。也或许是因为没有悬在头上的那把刀，所以可以放肆一些，以至于可以把良心都放肆掉。
昔日，羲月没有尝试过紫禁之巅的高处不胜寒，今日倒是可以在汉宫的高处，看一眼这汉家的天下，倒也是圆了前世的一个梦想。
说来，羲月来这汉宫的路上倒是遇见一件趣事。陈阿娇，刘彻姐弟和卫家姐弟竟然在同一个路口遇见了。那里距离平阳公主府和皇宫都不远。陈阿娇的马车着急回宫，碰巧撞上了刘彻马车。本也就小事，奈何互不相让的一句争端，倒是互相认了出来。正巧卫青姐弟疾步路过，被平阳给认出来了。
原本平阳也是不会认全府上婢女的样子，奈何卫子夫是平阳亲自挑选的舞姬，准备在刘彻面前献舞的。献给皇帝的女子，平阳自然是谨慎的，不仅一个个都见过，平日里也没少看她们跳舞，一个个都是脸熟的很。
刘彻和陈阿娇一言不合，又争了起来，一个怪他不带自己，一个怪她擅自出宫。平阳也顾不得卫子夫，连忙上去劝解。卫子夫也不好走，就在一边候着。两人争执几句，就扯到了平阳，谁让平阳带着刘彻出来。刘彻见扯到自己姐姐，更是恼火，出口骂了一句。这可就了不得了，陈阿娇的贵女脾气也上来了，丝毫不顾刘彻的面子，吵了起来。
卫子夫见平阳劝解不及，也出声劝阻，没想几句下来就让刘彻消了火，阿娇也冷静了下来。刘彻因着那声音温柔，心中妥帖，仔细看了一眼卫子夫，眼中有着满意。
这一眼虽然隐晦，但是却入了平阳的眼。在看一眼陈阿娇和卫子夫，心中也明了了几分。果然自家的弟弟喜欢的是温柔细致，但又不缺胆量的女子。
曾经刘彻不得宠，难免会对阿娇这种娇宠长大，明艳娇蛮的女子吸引。只是他一生都在窦太后的强势和自己母亲王皇后的弱势下成长，受尽委屈。又岂会真正喜欢那种强势和柔弱的女子。当初的阿娇，不过是过着他想要的日子，一时吧羡慕当做幕艾罢了。
最后还是刘彻哄了几句陈阿娇，劝住了又委屈又恼怒的陈阿娇。陈阿娇看着软下来的刘彻，心中也算有几分甜蜜，变得顺从起来。只是她不知道，这一刻已经有一个女人在他的丈夫那里留下了一丝波澜。
也是这一丝波澜，最后化成碧水一湖，柔化了自己的丈夫，成了他心中的最爱。虽然汉武帝移情别恋，但也未尝不是陈阿娇自己亲手将刘彻让了出去。面对凶悍不讲理的妻子，温柔解语花如何能不让男子沦陷呢？
陈阿娇的错，错在自己的脾气。一个帝王，又岂会放下所有的尊严来将就一个女子。既然得了高高在上的地位，有些东西就要学会放下。
爱虽然是自私的，但是这并不是说你可以以爱之名来得寸进尺，让你爱的人处处妥协。一味的索取智慧让爱在时间中磨灭，甚至于腐烂发酵，最后成为仇恨。而陈阿娇，就是将这年少最好的爱恋催化成了仇恨。
也或许这是陈阿娇父母的错，给予了她最好的一切，却唯独忘记教她怎么为人处世，做一个符合当时时代的贤妻良母了。
至于卫子夫，她其实是最为无辜的，从头到尾她都没得选。如果有的选，或许她不会入那万丈深宫。如果她不入宫，虽可能得不到那荣华富贵，结局或许也不会那么惨，眼睁睁的看着父子因为误会而自相残杀，最后自杀明志。或许她会夫贤子孝，安享晚年。
一个能把皇帝都降服的妥妥帖帖力排众议，扶她为后的女子，能把后宫都治理的妥妥帖帖的女子，又岂会打理不好一个普通人家。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入了刘彻的眼，或许也碰不见一个好男子，更不要说安稳的一生了。
可惜啊，三个人爱来爱去，也终究都是悲惨收场。两个女子不得善终，男子也是晚年悲凉，独自在悔恨中度过。
这三个人的恩怨纠葛，其实平阳也脱不了干系。甚至于自己也卷入其中，在陈阿娇和卫子夫之间，在卫子夫和李夫人之间，在卫青身上。陈阿娇定然是痛恨平阳的，因为卫子夫是她进献的。卫子夫也应该是恨平阳的，因为平阳后来又送了李夫人。这还是记载中有名号的，不知名的美女，谁又知道还有多少。一个外嫁的姐姐给自己弟弟送女人，弟媳妇又岂会开心，何况这本身就是逾距了。
凡人啊，这一生的恩怨纠缠不过短短几十年，却比一个神仙千年万年千万年都来的精彩。羲月自己的这一生也算精彩，但是真要说起故事来，还真没有这三人来的精彩。也难怪那么仙女不想要天庭的千万年，只愿人间浮华几十年。
在汉宫的高处，俯瞰整个长安，确实有种别样的感觉。一眼望去，看遍整个长安城，那感觉就是天下尽在我脚下，世界以我为中心，可以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或许很多皇子为了那个位置，不是真的为了那权利，而是爱上这种感觉，为了能一直看到这样的景色。
“这汉宫确实不错，比起紫禁城来更显我汉族的气派的风格，只是没有见到那阿旁宫，倒是有些遗憾。”羲月对着九色鹿叹息道。
她倒不是真的没有机会见一见那传说中的阿旁宫，只是不想动仙法罢了。那是强求，失了原本的味道，到没什么意思了。
九色鹿叫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开心倒是真的，这里建筑虽然比不上神仙居所的宫殿来到雄伟奇妙，但是精巧别致，花样繁多，倒是新鲜的很。
“人间自然有诸多的好，你可莫要迷了眼，不然贫道可就不把你带回去了。”羲月笑着说道。
九色鹿叫了两声，显示着自己的忠诚和对凡间的不留恋。
“走吧，这长安城也待够了，该离开了。”羲月说道，“今晚月色正好，也适合夜间赶路。”
羲月带着九色鹿凌空而行，走过一处宫殿的时候，看见一个身着华服的老太太，一双浑浊的老眼正看着天上的月亮。只是那双眼睛，早已看不见什么东西了。
倒是巧，羲月又遇见了一位传说中的大人物，窦太后。一生传奇，权倾朝野的窦太后，晚年却也是如此。难怪人都是怕老的，老了啊，总归是要受到轻慢的，一个人更是孤独，没有人愿意再在你的身边了。
“刘恒，都说你仁德和善，可是你对我终究是残忍的。”
羲月离开的时候，这句话飘入了她的耳中。羲月叹了一口气，强如窦太后也是过不了情这一关。
之前对于陈阿娇羲月总觉有些愧疚，想要补偿一二，甚至于带她离开凡间。但羲月还是没有这么做，陈阿娇过不了情这一关。七情六欲斩不断，离了红尘也是无用，或许这就是陈阿娇的命。当初羲月能带妲己离开，让她成为星官寒星，也是因为她自己看开了，愿意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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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七章 洛水之滨
长安城的一切在羲月走出的那一刻，就好像变成了一场梦。梦里，似乎她还只是那个凡人，穿越了亘古，见到了这几位传奇人物。其实她本不该来，也不该见这几位的。只是终究是大汉，也唯有一句，红尘难了，能解释了。她终究不是太上，可以无欲无求。
离开长安之后，羲月就准备离开凡人的城镇了。虽然说现在还没有什么修真界和反间的划分，但是凡人的聚集地还是比较集中在一块地方。凡间因为凡人多，加上三皇和大禹九鼎的影响和保护，使得人族聚居地浊气多，红尘弥漫，并不适合修行。而修行中人，除却人族聚集地几块还算不错的地方之外，大多都是在远离人族的一些仙山福地修行。
不过洪荒大多数好地方都是有主的，人族的修行者也不敢擅入，只是占据了一大块相对比较贫瘠一些的地方。当然，也有不少实力强大的人能占据一些好地方，不过这些人大多都是孤家寡人，或是师徒两三人，少有门派规模的传承。
羲月也没有一下子就离开人族，而是沿着一个方向慢慢的离开。顺道去那些名山看看，有什么出色的人，也看看如今玄门的发展。再过不久，道教就要出现了，取代现在的玄门一说。
只是道教一直以来都比较杂乱，神仙体统乱，教派更是乱，都是自诩正宗，谁也不服谁。这一点佛门比较好，虽然分禅宗和密宗，但只是修行方法不一样，在其他方面还是团结一致的。
羲月现在就是看看形势，以便以后可以更好的规划。至于现在，还不是时候。有些东西，出现的时机是定的，提前或者晚了都会引发一系列的问题。羲月现在的情况，能不节外生枝，就不节外生枝了。
一日，羲月来到一条河流面前。河流本身蜿蜒婀娜，周遭景色秀美灵动，倒是像极了一个绝色的女子。羲月看了看，觉得有些熟悉，似乎这里就是洛水，洛神宓妃的地盘。
说起宓妃，和羲月也是颇有瓜葛的，说是晚辈也是当得的。毕竟是伏羲的女儿，也算是女娲的外甥女。不过宓妃倒不是人首蛇身，是单纯的人族血脉。当初是因着人族才淹死在洛水，所以得了个洛水水神的职位。只是人死如灯灭，虽然成了仙，却不复人族，和伏羲因果也算了了，再也没有见过面。至于女娲，那就更没有见过宓妃了。
羲月当初是见过宓妃的，到也不算正式，就瞧过那么一次，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像伏羲，也有几分女娲的影子。她记得宓妃是个特别活泼的孩子，性子和伏羲一点都不像。
九色鹿似乎特别喜欢这里，没有得到羲月的允许就跑去河边喝水去了。羲月倒是有些好笑，自来洪荒之后就喝着神水灵液的九色鹿，竟然也想和这普通的喝水。要知道在云梦泽的时候，就连云梦泽那长期被星辰之力和龙脉滋润着的云梦泽大泽之水都不屑喝的。
九色鹿用嘴轻轻的点着那河水，有些欢喜，这是熟悉的味道。它喝了几口，然后又在水面上嬉戏，踏水凌波，倒是好不快活。
“登，登，登。”
一圈圈的涟漪在河面上荡开，在环境的映衬下格外的好看。
就在这时，水底的洛神睁开了眼睛，“是谁在这水面上胡闹？”
“夫人，是一头梅花鹿在上面嬉戏。”帘外有蚌精回答道。
“可看出上面，一只鹿何来的胆子扰我洛水的安宁。”洛神问道。
“不知，看着就像是一只普通的鹿儿，倒是有一道人在岸边，估摸着是那道人豢养的。”蚌精说道。
“道人？”洛神眉头微皱，“算了，只要不惹出乱子来，就由他去吧。”
左右没有动及洛水的安宁，洛神也不想和人有过多的交集。
“是，夫人。”
就在这时，一条鲤鱼游了进来说道：“夫人，不好了，你之前要我等看守的那灵药被一只鹿给盗走了。”
“什么，什么人敢在洛水放肆？”洛神升起一股怒火。那可是她守候了多时的东西，有大用。难道不知道这洛水是她的地方，动不得吗？
其实也无怪洛神有这般底气，到底是伏羲的女儿，各方人马还是会给她一个面子。何况这洛水也不是什么洞天福地的，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为了一般的灵物和洛神翻脸，那也是得不偿失的。所以几万年来，洛神在这里相安无事，也是吓退过不少得道高人的，出来没有人敢在洛水偷盗。
“你这鹿儿何时这么馋了，竟然还去拿人家的东西。”羲月看着从水里重新冒出来，嘴里叼着一株灵草的九色鹿说道。
“哟哟。”九色鹿叫了两声，意思是这个它曾经吃过，味道很好。
“这东西可是稀罕，人家主人定是要来寻你的。”羲月说道。
九色鹿满不在意的哼了两声，也趁机把这株灵草给吃了下去，颇有几分牛嚼牡丹的意思。
正说着呢，水面一阵波动，一个身穿罗裙的绝美女子，踏着水波，款款而来。
“洛神宓妃见过这位仙家。”洛神行礼道。她看不清对方深浅，那自然是在她之上的，她也不可托大。
“无须多礼，你来之事贫道知晓了，是贫道这鹿儿不对，不该偷吃你灵草。只是那物虽说不上珍贵，却也是稀罕，贫道身上倒是没有，换一样赔你一株可否？”羲月说道。
洛神有些愣神，这。。应该是这样的吗？
“仙家客气了，不过是一株药草罢了。这鹿儿能得是他的缘分，也不必说什么赔不赔的了。”洛神见羲月态度好，那鹿儿又着实可爱，也就索性大方一回。
“哦，不要？你可知有多少人期盼着想要贫道的东西。”羲月说道。
洛神笑道：“看来仙长来历非凡，不知在何处清修？”
羲月没有说话，而是转头望向一边。洛神不知羲月何意，也转头望去，却什么都看不见。看了好一会，洛神准备转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洛水之上一道浪潮席卷而来。
在那上面有一云撵，四周有几个精灵抬着，上面坐着一个长得十分英俊的男子，还有一个艳丽妖娆的女子，软软的伏在他的身上。
“河伯。”洛神见到这个场面，有些咬牙切齿的喊出这个名字。恨是恨，却又有一丝害怕。
“怎么，你的仇家来了。”羲月问道。
“不是也是，仙长还是快离开吧，免得波及仙长。”洛神说道，“我去会会他。”
洛神转身飞去：“河伯，你来干什么？”
“呵呵，我来干什么，自然是看看你个荡妇有没有偷男人。”
河伯冯夷的话惹得旁边的女子娇声笑了起来。
“干你何事。”洛神眼中死死的压着火。
“如何不干我事，你可是我的夫人，如何还能去侍奉其他的男人。”河伯说道。
“大人，人家才是你的夫人。”那个艳丽的女子矫揉造作的说道，差点没让一旁的羲月吐出来。
“是，是，是你才是。”河伯安慰了一句，然后转头对宓妃说道，“宓妃，今日不与你说这是，还灵草在哪里，给本神拿出来。”
“你。。。。”洛神有些惊讶河伯的消息知道如此之快，不过话道嘴边还是变了，“你休想。”
不管她有没有，河伯都不会轻易放过她，何况她真的有，不过那草却刚刚被那鹿儿给吃了。
“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乖。”河伯眼神一冷。
就在这时，九色鹿吃完了那还灵草，打了个咯。这还灵草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算富含的灵气多，很容易让人有饱腹感。
河伯转头一看，看见了九色鹿，也看见了一旁的羲月，虽然面容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是就算透露出的那一点风姿，就远超洛神和他怀中的女子了。
”那是什么人，竟然哟如此颜色。“河伯色心大起。
洛神心中一惊：”你想要干什么，这里可是洛水，你不要乱来。“
”洛水？乱来？这里的水域可归我管。“河伯抛开怀中的女子，一把扫开洛神，朝岸上而去。
“这位道长，河伯冯夷这厢有礼了。”河伯倒是装出了谦谦公子的样子，十步外就站定行礼了。
羲月打量了一眼这个传说中负了洛神的河伯，倒是一幅好相貌，翩翩公子的样子，也着实很有欺骗性。倒是不怪宓妃被迷的五迷三道，下嫁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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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八章 洛神宓妃
羲月这厢还没有说话，刚刚那吃的正欢的九色鹿向前走了几步，挡在羲月的左前方，防备的看着河伯。
河伯到没怎么在意九色鹿，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只有灵性的走兽，到还闪出几分赞许的神色。只可惜河伯不知道，九色鹿的道行可是比这河伯要来的厉害。
洛神也随后来到岸边，怒喝道：“河伯，道长乃是我的朋友，你不要太放肆。”
被洛神打扰的河伯眼中闪过一丝怒气，“洛神，你此话何意，难不成本神教个朋友也要经过你的同意。”
顾及着羲月在一旁，需要一个号印象，河伯还算客气。
“你要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管不着，但是洛水之畔，还不是你可以放肆的。”洛神说道。
河伯闻言大笑一声：“放肆？我看是你洛神放肆，这洛水不过是我执掌的地河支流，你也是受我管辖，这洛水我做主也是理所当然。倒是你如此顶撞与我，看来是本神太纵容你了。”
洛神冷哼一声：“你打的什么主意真当我不知道不成，我告诉你想也不要想，这里是洛水，轮不到你做主，也莫要当我可以任你欺凌。当了几天神仙，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可以任意撒野了不成。”
洛神一番话说的毫不客气，也着实是这些年积累的怨气太多了。原本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没想到却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不管什么脏的臭的，只要有几分姿色就能收入房中，还敢与她姐妹相称，甚至还欺负到她的头上来。
原本顾念这旧情，加上自己如今也没什么依靠，忍一忍也就算了，左右她已经不想和这样的人过下去了。没想到今日还敢欺上门来，对她的客人都露出这幅吃相来。也不打听打听，她洛神是什么人，几万年来又有谁在洛水放肆过。
“你倒是厉害，可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河伯眼神一冷。
随后他又转头看向羲月：“道长，本神御下不严，倒是让道长看笑话了。还烦请道长稍后，待本神收拾了这不听话的下属，在于道长详谈。”
河伯的眼神有些炙热，羲月那稍稍展露的风姿，已然让他失去了清醒，他还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虽然依旧看不清羲月的容颜，但他只当羲月又法宝遮挡容颜，并不在意。
“道长，宓妃今日招待不周，怠慢了。还请道长先回，改日宓妃再向道长赔礼。”洛神对着羲月说道，眼神示意羲月快点离开。
她到不怕河伯对她怎么样，只是她也知道自己的能力，绝对拦不住河伯的。
羲月看了这一场，倒是对宓妃还算满意。总算还有几分骨气和血性，没有彻底丢了伏羲的脸。虽说她已经成了神，但终究还是伏羲的女儿，人皇之女，和女娲也是带着关系的，岂能受一个小小河伯的欺负。
今日遇上了，于情于理，她都得管上一管。伏羲这个人就是太刻板了，任由宓妃落得这样的地步也不出来管一管。至于说身处火云洞不知道或是不方便，那也是扯淡。他们这种身份还需要亲自出手不成，何况道祖也并没有让他们彻底与世隔绝。
女娲对于伏羲一直是有愧疚的，只是现在身处混沌，怕是不知道消息。若不然绝不会看着宓妃受如此欺负。看来改日，她还能去女娲面前邀个功。
“宓妃，今日定然要将你拿下，让你知道尊卑。”河伯眼神一狠，手中法力汇聚。
洛神拿起羽扇，正要应对，却听得那头羲月开了口。
“尊卑？在这洪荒行走着实应该知道这两个字。可惜改知道这二字的是你，不是宓妃。宓妃乃是伏羲之女，而你不过小小河伯，如何与她相比？”
九色随后鹿鸣叫几声，似乎在应和羲月的话。
河伯脸色瞬间铁青，直接忽略了那人皇之女的话，“看来你们是一伙的，怎么打算一起上，想要拿下本神？”
“宓妃，以下犯上，就算本神站在这里不动，你敢动吗？”
宓妃听见伏羲的名号，心中百感交集，多少年了，她不曾听过这个名字。她是恨的，恨自己父亲的无情，这么多年，连见都不见她一面。难道就因为她已经死了，父亲成就了人皇，她们就再没有关系了不成。
“我有何不敢，河伯，一直以来我不与你计较，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你成仙才几天，也不看看这千万年来，谁敢来犯我这洛水。”洛神收起心中的思绪，正色道。
“看来，你们真要与本神为敌了，也好，就让你们看看本神的能耐，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河伯看了一眼羲月。
正好一起捆了去。虽说他有些厌倦了洛神了，可是洛神着实美貌，方圆几千里，也没几个能及的上的。只是那一身傲气太让人讨厌，须得好好调教才行。
洛神很是气不过，但是她打不过河伯，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怒火，等待时机。
羲月冷笑一声：“天高地厚？难不成你想告诉贫道这天多高，地多厚。”
“才当了几天小小的河伯，就如此猖狂，看来昊天也是识人不明。”
河伯大怒：“放肆，区区凡人，竟然敢直呼天帝名讳。”
河伯不知道，但是洛神当了这么久的神仙，却是知道一些的。当羲月说出昊天名字的时候，她的第一感觉不是羲月狂妄无知，而是羲月的身份必然不凡。洪荒之中地位能和昊天比肩的不多，也就只有那么几位。
洛神对于自己的猜测也是心中一惊，身子一颤，不免露出几分敬怕来。
羲月笑了一声：“贫道有何不敢，你不是正要告诉贫道天有多高吗？”
“那本神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天威。”
河伯手中水汽升腾，一条大河朝着羲月压来。
还不等羲月出手，九色鹿腾空而起，踏在那奔腾而来的河水上。沿着那水，一脚踏在了河伯的胸口。
“噗”
河伯吐了一口鲜血，倒飞了出去，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洛神对于这个结果，刚刚也算是猜到了。不过真的见到了，还是非常吃惊。连忙跪了下来，“宓妃见过上仙。”
就连河伯都不是其坐骑的对手，洛神对于羲月的身份再无异议，不是太阴那位，就是西王母。而看起行事，太阴那位的可能性更大。若真是那位，今日前来道现在出手想来定是因为伏羲和女娲了。
“起来吧。”羲月说道，“你到还有一丝血性，没有让贫道彻底失望。”
“宓妃惭愧，还请上仙责罚。”宓妃有些尴尬。
羲月说道：“责罚？贫道哪里来的什么立场责罚，起来吧。”
“多谢上仙。”宓妃说道。
那边河伯倒在地上，脸上有些惊恐，指着羲月说道：“你。。。。你是什么人？”
“上仙面前，岂容你放肆。”洛神喝道。
羲月看了一眼洛神：“此人你想要如何处置？”
在他对羲月升起亵渎之心的时候，河伯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羲月这一问，不是真的让洛神觉得，而是看看洛神会不会让她失望。
洛神有些惶恐的说道：“宓妃不敢，全听上仙吩咐。”
“你只管说就是。”羲月说道。
“你们。。。你们。。。我乃是天帝亲封的黄河河伯，你们要是乱来，天帝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河伯色厉内荏的说道。
黄河，在洪荒还有一个名字叫地河。是洪荒靠近东海处的一条大河，在洪荒都算规模很大的。是当初天河之水倾泻时，形成的一条大河，因着于天河相对，叫地河。而因为地河浑浊，人族将其称为黄河。
洛神闻言，有些犹豫。若是眼前的人是西王母，倒还真不好得罪昊天。
“你说你的。”羲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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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九章 灰飞烟灭
羲月的神色有些冷，这个冷是对着宓妃的。好歹也是伏羲的女儿，岂能如此畏首畏尾。伏羲或许可以不在意，可是世俗传闻宓妃乃是伏羲和女娲的女儿。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但是宓妃叫女娲一声姑母也是使得的。欺负宓妃，岂不是再打女娲的脸面。她和女娲乃是一体，打女娲的脸，不就是打她羲月的脸吗？
至于昊天，莫说他知道这里面牵扯，就算是不知道，单凭河伯如此欺负伏羲的女儿，那也是难逃责罚的。何况，就算昊天不满意，那又如何？她就不信昊天敢和她翻脸。
虽说多事之秋，不宜节外生枝，但也莫要认为她羲月就是好欺负的。
洛神看着羲月有些动怒，心中也是一惊。此刻，她已然确定了羲月的身份，必然是太阴那位大能了。她不是河伯，成仙尚短，什么都不知道。这一位可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实力还是强的没有边的主。
都说这位和女娲娘娘乃是至交好友。而她是伏羲的女儿，虽然伏羲不认女娲了，可是女娲是一直当伏羲是亲大哥的。她若是叫一声姑母，也是会应的。如今这位发火，想来也是因为她不争气，丢了女娲娘娘的脸吧。
洛神定了定神，开口道：“河伯多年来不仅毫无建树，甚至欺男霸女，辱我洛水门庭，如今又冒犯上仙，实在罪该万死。当被剔去仙骨，重入轮回，永世不得为仙。”
羲月听着这话，心中倒是有几分安慰，总算没有被爱情冲昏了头。
远处的河伯心中有些害怕，想要逃走，可是周身提不起半分法力，又有九色鹿在一旁盯着，只好强装着镇定，大声道：“你们，你们简直目无天威，竟想要谋害本神，难道不怕触犯天规，惹怒天帝吗？你们承受的起天怒吗？我劝你们还是乖乖的放了本神，束手就擒好好服侍于本神，说不得本神还能既往不咎，饶了你们。”
洛神眼神一寒；“河伯，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辱及上仙，我看你就该处灰飞烟灭之刑，不然难赎你的罪孽。”
“你们好大的口气，有本事就来啊，我到要看看你们敢不敢。要是我死了，你们承受的住天庭的怒火吗。”河伯成仙时间不长，对于洪荒诸事知之甚少，只知道天帝是最厉害的存在。而羲月不过一介女流，不会是天帝亲临，所以他有恃无恐。
洛神说道：“莫非你以为这洪荒就是天帝说了算不成，这洪荒多大，仙神几何，你又知道几分。”
河伯心中一怒，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听见洛神说这话。仗着自己成仙日久，知道的多些，就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就像是他曾经见过的那些世俗贵女对于他们这些平民的不屑。
可是她又有什么好骄傲的，成仙时间长又如何，知道的多又如何？还不是他后来者居上，不仅职权，就连道行也在她之上。洪荒之中唯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又有何用。
“那又如何，再古老的存在又能如何，一如你，还不是屈居我之下。”
羲月说道：“宓妃，你可是听见了。你成仙日久，却不思进取，道行浅薄。有今日的局面，也实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宓妃并非封神榜之上的神灵，是可以修炼的，可惜宓妃出身凡间，思凡之心一日都不曾淡去。成仙万年，却依旧不过天仙的道行，就连河伯这个成仙不过千年的人都远超于她。
宓妃连忙跪下说道：“宓妃知罪，还请上仙责罚。”
羲月说道：“自己酿的苦果，你已然吃到了，贫道还能责怪你什么。”
“起来吧，此人就由你亲手处置了吧，打入轮回还是灰飞烟灭，全看你自己吧。”
洛神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还舍不得吗？”羲月问道。
“不，不是。”洛神声音有些颤抖。
舍不得到还是有点的，但是更怕的是今日由他动手，改日天庭会不会找她麻烦。再说，杀人啊，她不会啊。
羲月说道：“怎么，怕天庭找你麻烦？”
被一口道出心思的洛神有些尴尬，却也不敢否认，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贫道的身份想必你也是心中有数了，有何好怕，难不成你以为昊天会为了这么一个东西来找贫道的麻烦，亦或者迁怒于你不成。”羲月说道。
“不敢，宓妃不敢。”洛神惶恐。
“那就快些，贫道可不想在这里一直耗着。”羲月说道。
洛神应了声是，然后朝河伯走去。
河伯一直在寻找逃离的机会，奈何九色鹿太过强大，一直找不到破绽。此刻，见洛神走来，心中突然慌乱起来。刚刚他一直觉得洛神不敢杀他，可是现在他知道她们真的感。而他也意识到那个感直呼天帝名号的道人不简单。
这时，他突然想起洛神曾经同他说过的几位古老而又强大的存在。那时他不相信还有什么存在能够强于天帝，现在想来怕是真的有。
“你，你不要过来，我是天帝亲封的河伯，你们不能杀我，杀了我，天庭不会放过你们的。”河伯心中的恐惧一点点的升起，不自觉的往后倒爬而去。
洛神没有说话，她也是按压这心中的害怕，朝着河伯走去，她今日就要杀了这个欺负了她几百年的人。
“你不要过来，放了我，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一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再不来找你麻烦，好不好。”
“宓妃，求求你念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放过我，放过我。”
“宓妃，我们曾经的情谊，你难道都忘记了吗？”
洛神充耳不闻，一步一步的朝河伯走去，手中露出那把羽扇，只要轻轻一扇，大概就可以了结了这个男人的命，了结了她这百年来的屈辱了吧。
“宓妃，我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河伯开始磕头，他真的怕死啊。
宓妃扬起手中的羽扇，轻轻一扇，一道神风刮起，**蚀骨。
“噗。”河伯倒飞了出去，神风虽然厉害。但是宓妃终究道行还浅，一招还奈何不得河伯的玄仙之躯。
唰唰又是几扇，河伯变得血肉模糊。
“宓妃，求你放过我，只要你饶我一命，我什么都答应你。”河伯继续求饶。
宓妃看着河伯样子，心中有些不忍，终究是夫妻。
就在这时，一道神光落下，河伯顿时化为虚无，最终羲月还是亲自出手了。河伯虽然坏，但也没有对洛神过分到武力的程度，也算还有几分良知。洛神虽恨，但也没有达到非要杀了对方不可。让洛神来，着实有些残忍了。
而羲月之所以要洛神出手，就是想要锻炼锻炼洛神。有伏羲，女娲甚至还有她，洛神可以说是洪荒最强的仙二代之一了，她可以傲的，甚至可以肆无忌惮一些的。她这样的存在也必须傲一些，杀伐果断一些。他们不怕麻烦，就怕自家的孩子太会忍气吞声，失了铮铮傲骨，被人耻笑。
“宓妃，你要记着，你不仅仅是伏羲的女儿，更是人族的公主，也是女娲娘娘的后辈，该有的体面和尊贵，不能丢。”羲月走过来说道。
“若是你自己丢了，也别想让人帮你捡起来。先天的尊贵你有了，后天的还是得看你自己。”
“多谢上仙教诲，宓妃定当牢记，不会再丢了父亲的脸面。”宓妃不敢提女娲，当初伏羲可是自己断了和女娲的牵连。女娲可以提起，顾及后辈，但是她身为伏羲的女儿，却不好主动提及。
说起来，当初她也教导过伏羲一段时间，虽然没有正式的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这宓妃也算是她第一个徒孙了。
“昔日，贫道也算是你父亲的老师，今日贫道的坐骑又吃了你的宝贝，却也该补偿你一二。”
洛神说道：“上仙言重了，区区灵草罢了，算不得什么。上仙乃是父亲的老师，应是宓妃孝敬才是，又如何敢要什么补偿。”
羲月说道：“贫道又岂会占你一个后辈的便宜。”
羲月手一伸，拿出两样东西，一个珠子，一颗仙丹。
“这是定水珠，控水定水，护身攻伐，都有几分妙用，给你防身。至于这颗仙丹，可让人羽化成仙，白日飞升，来日你或许用得着。但是记着，若是给凡人服用，须得在其阳寿消散之后。”
这颗仙丹，羲月也有几分私心在里面。洛神和曹植的传说，他前世非常喜欢，他也非常欣赏曹植的才华。奈何这是一个悲剧，曹植的结局也不好。至于这个传说中的甄宓是不是洛神宓妃，羲月也不确定。反正不过是一颗丹药罢了，若是真的，成就这一对苦鸳鸯也不错。这可是传说中，少有的才子佳人啊。
“多谢上仙赏赐。”洛神有些激动。不仅仅是因为宝物，而是定水珠的功效，这样一来，她就能更好的掌管洛水之外的水域，造福百姓了。至于那颗丹药，她不知道羲月是什么意思，但是这羽化飞仙的丹药可也是了不得的宝物，说不得日后真的用得上。
“莫要当这颗丹药寻常，不可随意用之。你要切记，非有缘之人，用之只会适得其反。”羲月嘱咐了一句，当然听不听就看洛神自己了。若是真的提早用掉了，按也只怪她自己和曹植有缘无分了。她可不会出手第二次，也不会允许什么仙凡之恋的，哪怕是她曾经欣赏过的洛神和曹植。
“是，宓妃谨记。”洛神说道。
“你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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