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4章 人性的弱点
止戈城与外界完全隔绝，直径三十公里的生命带密布遮天蔽日的植被，让这座小小城市与外面的时尚大都会成为老死不相往来的近邻。www.uu234.ccwww.uu234.cc这些上百米高的植被几乎是一夜之间拔地而起的，当然是安意如的功劳。最外围是一圈红杉树墙，延绵数百公里，交叉排列紧密连接。往内是荆藤多刺的灌木，补齐了巨杉之间的孔隙。
从外面看，就好像城市中忽然多了几百平方公里的森林公园。那些参天巨木是如此巨大，焕发着蓬勃向上的生命力，简直蔚为壮观。只可惜这个时代的人已经很少有人懂得欣赏了。
城里的人最初下定决心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往来，从此过上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然而想归想，做归做。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些人都见识过外面的大都市现代化的便利生活。现在要让他们耕作劳动，远离带给生活便利的电能和电器设备，一下子又怎能适应？
很快就有人开始表达不满了，嚷嚷着与其这样的自由劳动，还不如认命回归社会，穿上屁塞子衣裳做一个快乐的新政府人。最起码不用遭这个苦累的罪。相当一部分人开始后悔，为什么放着天上掉馅饼的日子不过，却偏偏要受人蛊惑来这里吃苦受累活受罪。他们先是凑在一起吐槽抱怨，而后相互窜联，开始商讨怎么才能推翻老李定下的规矩。
城中的黑石碑散发着暗青色神圣的光辉，只有老李和小金子能够看得到。
此时此刻，二人正坐在石碑下，沐浴在这柔和充满勃勃生机的光辉中。
“好人不好做。”老李面对着小金子投过来的带着讥嘲意味的目光，苦笑道：“你有一点说的很对，人的劣根性永远都会存在，所以永远无法得到满足。”
“你知道的，很久以前我来到这个世界，创造了第一批人类。”小金子道：“他们因此称我为造物主，我见证了许多次人类从原始状态发展进化，创造文明，最后又堕落的不可救药，亲眼目睹这些次基因生物们为了无意义的事情发动战争，自相残杀，也曾试图干预帮助他们走上正确的进化道路，甚至为此不惜派出了青铜守护者，但最后，都不得不亲手终结一切。”
“还是有一些美好时刻的。”
“那是因为你活的还不够久，以后只会看到更多丑恶。”小金子道：“到那时候你就会理解我的想法，作为一个觉醒了生命源的高等生物，你跟他们已经不是同类了。”
“总归还有些东西是不能舍弃的。”老李笑道：“你也说过，神爱世人。”
“我摧毁过的城市和人类，比我爱过的要多很多。”小金子道：“我爱世人是因为他们有时候值得爱，这就好像你养了一群羊，如果他们乖乖任你割羊毛挤羊奶，那就是有保留价值，可如果那只是一群疯癫愚蠢的无用之辈，甚至堕落到背叛你，那就应该毁灭掉，再重新养一批。”
“可惜我只是个人，不是养羊人。”老李道：“我的江湖圈子里，装不下太多人，却能装下最复杂的人性。”顿了顿又道：“堕落和升华都代表不了人性的本能，追求更舒适的生活是一切生物的本能，包括你我在内，与喜欢的人在一起也是生命源的本能，对我来说，包容这些愚蠢和堕落不是什么难事，与那些爱我的人在一起生活更让我感到幸福和满足。”
“那些堕落的人就像病毒，会迅速蔓延散播开来，很快你就要不得不面临选择。”小金子道：“他们绝对不会安静的离开，而是会想尽办法影响更多的人加入进去，如果你只是把自己当做他们当中一员，就永远不要想阻止这种趋势。”
“嘿嘿。”老李忽然笑了笑，道：“你觉得我应该在意他们做了什么吗？”
“可你很在意那些爱你和你爱的人带给你的所谓幸福满足。”小金子道：“但那些人也是普通人，芸芸众生没有真正渴求过真理，面对那些不合口味的证据和真相，他们会充耳不闻，凡是能向他们提供幻觉的，都可以很容易地成为他们的主人；凡是让他们幻灭的，都会成为他们的牺牲品。”
“这就是你用宗教统治西方人类那么久的奥秘？”
“很明显，你在这座城市里搞的一套正走向失败。”小金子答非所问道：“你给了他们一个自由家园，那曾经是他们所渴望得到的，但现在，他们正因为一些具体又琐碎的原因背叛你，很快会有更多人加入进来，到那时，这座乌托邦会跟生命带外面的世界没有区别，你想精心守护的小圈子也就土崩瓦解了。”
“你希望我以神的面目去控制他们的思想？”
“他们不会对一个邻家男人言听计从。”小金子道：“没有强权的人类社会是无序的，缺乏强大的人格指引，他们就会变得愚蠢而短视，像一群失去蚁后的蚂蚁，别以为你身边人是特殊的，以我观察所得，人一到了群体中，智商就严重降低，为了获得认同，个体愿意抛弃是非，用智商去换取那份让人备感安全的归属感。”
“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吧。”老李轻轻叹了口气，小金子说的不无道理，但老李不想如他所说迈出那一步，以神自居。
“何必抗拒呢？”小金子道：“卿本佳人，何苦执迷不悟？”
老李道：“你在摧毁某座城市之前曾说过，如果城中有十个好人爱你就不那么做。”
小金子道：“我摧毁那座城市是为了挽救其他城市里的人类，让他们对正义的秩序和仁爱产生敬畏，而你的城市却正在酝酿革命，他们的问题不是堕落的不可救药，而是无限制的**得不到满足，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并不需要摧毁，只需要建立一个崇拜机制，你就可以挽回你的幸福小圈子。”
“关于这件事的讨论到此为止。”老李道：“我要去美洲办点事，止戈城里的事情暂时拜托你，内部问题不必管，只需替我防着外部入侵即可。”
小金子道：“这个事情挺有意思的，行，我答应你了。”又道：“我也有件事拜托你。”
老李点头道：“你说。”
小金子道：“乌拉诺斯在试图找回它的完整神格，你得确保它不会死于白无瑕之手。”
......
漫空飞雪飘零，巨大的忘情川巍峨伫立，散发出冰雪女神的气息。她不是地球的原住民，而是多年前白无瑕驾驶白云号从木心附近亲自带回来的一整块冰川。
凛冽的寒气在天地间形成巨大的虚影。被称为飓风之源的墨西哥湾的上空，数万名改造人战士刚刚突破白云城的第一道防线。亲眼目睹那巨大的女神虚影挥手之间，墨西哥湾海域瞬间凝结冰封。时间，空间，在这一刹那都被封锁。
恐怖的寒意蔓延扩散，他们的人工智能材料打造的身躯电量急速损耗殆尽，全身都出现了龟裂现象。
“法像虚形！”施罗德宏大的声音响彻天地间，“让你见识一下我们的逐日！”
话音未落，随之而来的是一团强光忽然爆发开来！
中北美州上空仿佛多了一轮太阳，光能，热能一起扩散开来，伴着空间剧烈震荡，空中的风雪女神虚影也跟着震颤抖动，仿佛全新影像正在失去电力供应。
“施罗德，你敢不自量力主动挑衅我白云城，原来就是凭着这颗青铜守护者的混沌洪炉内核。”白无瑕穿了一身银白色战甲，威风凛凛出现在战场上空，暴风雪形成的十几道巨大龙卷团团围绕在她周围，风暴中心是恐怖的黑暗裂缝，不计其数的改造战士被卷入其中，立即死无全尸。
那个被施罗德叫做逐日的秘密武器还在聚变反应中散发着强大热能，空间封锁随着白无瑕真身取代法像虚形而消失，那恐怖的热量瞬间让下方被冰封的海湾融解开来。大海中不计其数的虾蟹鱼鳖死于非命。恍如世界末日般的景象震撼了每一个关注这场大战者的心。
这就是超越世界承受极限的原力者之间的战争，很久以前，人类也曾进化到这个高度，最后的结果就是地表世界的生态系统毁灭，文明重启。
施罗德伟岸的身躯出现在逐日下方，紫黑色的雷光从他双手散发开来，将巨大的逐日包裹住，一道强光对准白无瑕射了过去！那恐怖的如太阳一般的能量竟然是受他个人意志控制的。
龙卷风暴在白无瑕身前列阵，内部的核心的空洞竟扭曲了光线，将逐日发出的光系能量尽数吸收了去。
“米粒之光也想逞威？”白无瑕一招手，一道风暴龙卷对着施罗德席卷过去。伴着比先前更可怕的低温蔓延开来，整个空间暗淡下来。那逐日的光辉正在迅速减弱，任凭施罗德如何为它注入庞大电流都没办法令其继续发生聚变反应。
“施罗德，你就是一只井底的蛤蟆，目光短浅，愚不可及。”白无瑕已经迫近到百米之外，施罗德头上的逐日彻底寂灭成了一个直径两米的青铜球。
“就凭你还想取代天启王成为世界的新主宰？”
“白无瑕，我还活着呢！”施罗德索性放弃了对逐日的控制，挥手一拳击出，一道道漆黑如墨的雷光团团围绕在他的拳锋处，竟一拳打散了一道风暴龙卷。
“乌拉诺斯还真舍得在你身上下本钱。”白无瑕微微露出诧异之色，道：“居然舍得将白银守护者级别的内核用在你身上，难怪你会突然有底气来我白云城撒野！”
“我的底牌还不止于此。”施罗德唇角泛起狞笑，道：“你既然从忘情川出来了，那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话音落，十二道黑光忽然脚下大地深处冲天而出，恐怖的能量将白无瑕所处的方圆十里的空间锁死。
“归墟魔国？”白无瑕眉头微蹙，道：“施罗德，你身为世界政府首脑，竟敢勾结归墟生物？”
“嘿嘿，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只要能杀了你，管它跟谁合作？”
十二道黑光列阵将白无瑕困在当中，神哭鬼号响彻天地，一个头生龙角，四只手，龙尾的黑衣男人出现在施罗德身旁。对着白无瑕一扬手，十二道黑光立即旋动起来往中心的白无瑕处压迫过去......
第1075章 美事
铮然一声，古琴若鹤鸣，天地间随之响起歌声，如珠落玉盘，天籁寂然，一音独秀。UU小说
神女之姣丽兮，含阴阳之渥饰。披华藻之可好兮，若翡翠之奋翼。其象无双，其美无极；毛嫱鄣袂，不足程式；西施掩面，比之无色。近之既妖，远之有望，骨法多奇，应君之相，视之盈目，孰者克尚。私心独悦，乐之无量......情独私怀，谁者可语？惆怅垂涕，求之至曙。
一曲神女赋从白无瑕口中吟诵唱出，抚琴伴奏的却正是那道门羽士。
音乐是没有国界和种族之分的语言，因为生命的本源对美好的声音有着先天的偏爱。
大音成道，妙音画形。琴音入心，诵声惊神。
原本十二道黑色死光已经将白无瑕牢牢困死，但伴随着琴音和诵声响起，对方的动作便慢了下来。此时天空一暗，一艘巨舰浮空而至，道门羽士端坐在船头，数不清的可燃冰战机从两列开启的舱门中钻出，在空中排列成阵，将施罗德为首的改造人机甲兵团围困在当中。
那龙尾四臂的黑衣男子依然主持着阵法竭力围困住白无瑕。在这十二道黑色光柱里，有数以亿计普通的归墟小魔怪。这座十二都天杀神阵就是靠着这些小魔怪们微弱的生命源力量凑在一起，聚沙成塔形成的。随着他发出宏大声音与白无瑕的歌声抗衡，无数归墟小魔怪生物前赴后继的自爆献祭。血色的光辉弥漫开来，继续向白无瑕侵入。
战机纷纷开火，聚变级别的激光武器惯纵长空，施罗德手下还活着的改造人兵团瞬间损失惨重。这些战机依照天罡三十六星位排列，发起攻击的时候会相互协作，攻击手段往往威力叠加。高科技与隐仙派的玄门阵法相互结合，产生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顷刻间便稳稳占据了上风。
说时迟，那时快！
道门羽士单手操琴，扬起右手举起一面杏黄旗，对着那十二道黑色光柱一指。主控室里的陈庆之和汉尼拔立即各自指挥一干无人机操作手们紧张忙碌起来。那些无人驾驶的战机纷纷快速更换阵型，从高到低摆布成七十二地煞星阵，所有火力对准十二道黑色光柱。
恍如地狱之火在燃烧，无数小魔怪化作枯骨消融于无形，十二柱黑光迅速淡化。那四臂魔神眼看着志在必得的埋伏被道门羽士化解，气的哇哇大叫，背上负着一条黑铁长枪，俄顷之间已经握在手里，对着白无瑕飞扑而至，恶狠狠就是一枪。到了这一刻，什么念力术法，都没有这简单直接的伤害来的实惠。
这一枪重逾万吨，白无瑕万难抵挡。她被十二道黑色死光柱布置的阵势困住，动弹不得，只好发挥自身优势锁住身前时空抵挡。四臂魔神的力量远远超乎了白无瑕的预估，黑铁长枪不只是什么材料打造，密度大的惊人，时空封锁的力量也只是能减缓其速度而已。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白衣青年从空中的白云号上一跃而下，双手持巨锤对着四臂魔神的脑袋狠狠砸落。
轰然一声巨响，四臂魔神长枪受困，进退两难躲闪不及，被大锤结结实实在头上。
白衣青年被反震的力道弹飞，与此同时，四臂魔神的滋味也不好受。竟被这一锤砸的头破血流，双手持枪推进的力道大大降低。他强行调转枪头，追向白衣青年，嘶哑的声音吼道：“你也吃我一枪看看！”黑铁长枪一往无回的气势追击白衣青年。白无瑕隔空双手一合，黑铁长枪再次难以寸进，稍微停滞的一瞬，白衣青年已经跟着巨锤跌落尘埃。
十二道魔神光柱黯然消退，下方被冰封的大海中忽然冒出十二尊巨怪魔神。个个都是五百万吨级别，随便一个的身形都堪比巨大山丘，原来那些小魔怪就是附着在这十二巨怪魔神身上来到这里的。这十二尊巨怪魔神虽然不是与归墟同时诞生的先天灵物，但体内澎湃的原力波动却是如假包换的大魔神级别。
这样的原力觉醒生命体，显然已经超出了地表世界所能承受的极限，更绝非地表世界能够生成的。
白无瑕一见不禁勃然大怒，骂道：“施罗德，你未免无耻的没有底线了，为了对付我，连这种烘炉技术都教会了归墟魔国，你就不怕白云城垮了，他们立即跟你翻脸吗？”
“女魔头，这无用的心理战就不要献丑了！”施罗德咧嘴狞笑，道：“这个世界的命运已经注定，一旦归墟宇宙和量子天煞的秘密泄露出去，整个太阳系都可能被摧毁，只有乌拉诺斯大人完全恢复力量，这世界上的所有生命或许才有一线生机，而你却偏偏要做这不识趣的拦路虎，老夫几次想与你合作都被你断然拒绝，你这番执着却又是何苦来哉？”
“施罗德，你这辈子可曾为某件事或者某个人舍却性命？”白无瑕在漫天飞雪中昂然说道：“如果有，你便不会问我这么蠢的问题，如果没有那就请你闭上嘴巴！”
“老夫没有，难道你这无情无义的女魔头就有了？”施罗德嘿嘿狞笑反唇相讥道。
白无瑕傲然道：“我当然有，为了那个人，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如果有必要也可以再死一次！”
施罗德道：“可惜你就算是再死十次，在任何人心中也不能算是一个女人。”说罢哈哈狂笑起来。
大海已经彻底沸腾了，十二巨怪魔神之后，多的不可计数的小魔怪纷纷从海中探出头来。当中又时不时的有大魔神级别的生物从中钻出，引领着小魔怪们向罗?靠拢。以十二巨怪魔神为前锋，逐渐汇聚成一股莫可抵御的可怕力量。
在空中，白云城全部守卫力量都已经集结到此。这场战争已经超出了白无瑕之前的预判，归墟魔国和世界政府勾结在一切，骤然对白云城采取行动，看这架势，却是要打算一战就彻底摧毁白云城的基业。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只有用死亡来让你觉悟！”
施罗德扬声道：“罗?陛下，就请你下令对白云城发起最后攻势吧！”
四臂魔神不再执着于用巨锤偷袭他的岳鹏举，转而回身再次盯上了白无瑕，道：“以区区凡人，不过百十年弹指光阴的孱弱生命体，在更短的时间里修成到媲美顶尖神魔的境界，你这个女人还真是非同凡响，事到如今，你们白云城已经穷途末路，如果你愿意投降归顺，我愿意在乌拉诺斯大人面前担保饶你一命，只要你肯嫁给我。”
“你们还没赢呢。”白无瑕昂然回应道：“罗?，你们的归墟宇宙的空间通道还没进化成熟到可以携带这十二尊巨怪魔神出来的地步，地表世界里又没有这样的物质可以制造它们出来，看来是乌拉诺斯帮你们走了捷径？我不能否认，这十二尊巨怪魔神已经超出了究极巅峰能力者所能摧毁的极限，但并不表示这世界上就没人能克制这些破玩意了。”
罗?哈哈狂笑，道：“物质宇宙是有其运转基础法则的，整个太阳系都只是一个幼生期小星系，还不具备进化出超越七级巅峰能力者的物质条件，如果不是归墟入侵，反向吞噬不得不交换一些物质元素，你们都休想突破这个桎梏，现在你的能力已经足以跟我平起平坐，整个归墟有这个实力的都不超过十个，我就不信地表空间里还有这样的存在，除非是昂宿星团的几位大能，但是天启王那样的人物又怎么会为你所用？”
“你既然知道乌拉诺斯的来历，想来也应该晓得玛格丽特是怎么死的吧？”
“谁是玛格丽特？”罗?明显有些茫然。他深居于归墟深处，谋划这场战争的人并不是他。从归墟出来以后便来到地下城与乌拉诺斯和施罗德见面，整个过程中从未有人跟他提及过发生在欧洲大陆上的那场雾都大战。
白无瑕立即意识到这厮被人愚弄了，乌拉诺斯肯定没跟他说实话。
老李的强大别人不晓得，当世几位九级巅峰的强者必然是知道的。在这个世界上，大约只有天启王能够相提并论。乌拉诺斯这魔头为了夺回它完整神格，不惜与归墟魔国勾结，忽悠这个罗?前来当炮灰。这么多媲美九级巅峰的生物面前，白云城现有的力量的确是很难抗衡。但如果自己真有事，老李必然会杀光每一个跟这件事有关的生命。
到那时，或许乌拉诺斯已经恢复了实力。以它完整神格的实力若铁了心想躲，即便是老李多半也拿它没什么办法。
“施罗德，你这只老乌龟还真不仗义！”白无瑕冷厉喝问道：“连天启王终身大敌，同样来自昂宿星团的魔法女巫之祖都没对你的新盟友说，看来你更加不会告诉这些归墟魔神们，是什么人杀死了玛格丽特？”
“白无瑕，你还是收起这一套吧，死到临头还妄想挑拨离间我们的关系。”施罗德道：“如有必要老夫当然会提醒罗?陛下当心留意，但那魔法女巫不过是白银守护者巅峰的水准，实力未必比你和乌拉诺斯大人更强，罗?陛下在归墟的时候与皋陶大人打过交道，若是值得特别留意的人物，又岂会不提前相告？”
这番话既是在反驳白无瑕，又是在提醒罗?不要中计。罗?先入为主，自然是更愿意相信他的话。
这罗?是先天魔神，体内有多半量子天煞的魔性基因，体魄强大远胜过精神领域。简单点说就是有点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而施罗德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却是个最强大脑级别的主儿，不但聪明而且精通哲学善于舌辩。
白无瑕拿这老怪物没办法，只好冷然威胁道：“施罗德，你想仔细做这件事的后果！”
施罗德嘿嘿冷笑，道：“你刚才问老夫可曾为了某件事豁出一切去，老夫回说没有，其实并不准确，老夫身为乌拉诺斯神之家族的后，本该属于昂宿星团的神之后裔，一直以来都梦想着寻找到回归家族怀抱的机会，为了这个目标，老夫无惧一死！只要乌拉诺斯大人恢复八成实力，这个世界里将无人能阻挡它的脚步！”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转脸看向罗?，道：“罗?陛下，不要再跟这个女魔头说没用的了，动手吧！摧毁白云城，所有生民都是你们的，我们只要乌拉诺斯大人需要的那几件小物件。”
白无瑕黛眉紧蹙，心里头已经有些着急，大战如此激烈，以那混蛋的能力在世界任何角落里都应该能感应到这么强烈的冰雪原力的波动。他怎么就这么放心，到现在还不出现？
罗?转而看向白无瑕，举起手中的黑铁长枪，遥遥锁定无暇魔女，道：“到了这一步，你若还不打算考虑与本王双宿双栖，那就休要怪罪本王唐突佳人了！”
“他吗的，你这梦做的这么美，怎么不把你美死？”一个惫懒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说道：“这母老虎面前，连老子都不敢想的美事，你区区一条半人半蛆的畜生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你凭什么？就凭这十二个土堆吗？”
大海忽然安静了，原本源源不断涌出的归墟魔怪忽然不再冒出，海中却忽然跃出个胡子拉碴的凡俗男子，这人全然没有半点大原力者的气势，衣着普通，面貌颓废，而且身上甚至连一件像样的机甲都没有。突兀的从大海中一跃而出，去势不绝，直奔那十二尊巨怪魔神而去，以凡人微小如尘埃的身躯撞上去，挥手一拳砸在列在最前面的那尊巨怪魔神的头上！
ps:快完结了，说话算话，绝不蹦出地球去。想学漫威，前面写实部分太长，有点不伦不类。
第1076章 一击必杀
王图霸业一时雄，是非成败转头空。www.uu234.ccwww.uu234.cc比起浩瀚无边，万古常在的大千世界来，谁都是小人物。
看到白无瑕脸上流露出的释怀安然的笑意，宛若冰晶化春雨般瑰丽动人，老李觉得这辈子足够了。
那一拳砸在巨怪魔神的头顶，这原力波动巨大的怪物仿佛被施了定身法，完全没有反抗举动，便被李牧野一拳打爆！
漫天烟尘席卷而起，那巨怪魔神的身体刹那间瓦解冰消。
万物皆有源，意思是说一切物质的构成都离不开生命源的力量。
老李被玛格丽特的魔法实验折腾的失去了包罗万象的混沌原力，却觉醒了生命源之力。
道门讲，道生一，而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混沌为一，最初时万物混成。先分阴阳两仪，有了时间，空间。进而演化三才，天地和万物。
混沌之前的道，就是生命源的力量。比起混沌原力来，这是无处不在又无处可寻的虚无之力，并不局限于原力觉醒者还是普通人。换句话说，在生命源力量面前，原力觉醒者与普通人并无差别。所谓的神格，就是精神意识觉醒了生命源力后进化出窥破万物本相的能力。
一个普通妇女为了救压在车下的孩子，瞬间爆发力量托起她不可能举起的重量，靠的就是生命源的力量。一个原力者觉醒了水系原力，控制数百吨水系元素，同样靠的也是生命源的力量。生命源是赋予万物生机灵性的最初物质，宇宙万物，无论是一滴水，还是一团火，亦或者是某个生物，都因为生命源而具备了性灵和物质本相。
一切万物都具有生命源能量，但是不同的生命个体的生命源，无论是强度还是力度都存在差异。这就是天赋不同原因。原则上觉醒者的生命源一定比未觉醒者更强更有力，可以针对未觉醒者的弱点轻松摧毁对方的生命源根基，甚至觉醒者还有能力吸收采纳未觉醒者的生命源力量。
从体型上对比，散发着恐怖的原力波动的巨怪魔神与毫无原力波动的老李比在一起，简直是巨象与蚂蚁的差距。但是在生命源能量层面上，这个对比却要反过来看。所以李牧野这一拳砸下来时，巨怪魔神的生命源能量被牢牢压制，根本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念头。
这一拳砸在巨怪魔神的头上，直接震散并取走了这东西的生命源基础。没有了生命源能量，一切物质都会土崩瓦解。
白无瑕看见来人，脸上终于泛起一丝释然的笑意，骂道：“混蛋东西，这么晚才赶过来，想给我收尸吗？”
李牧野连续挥拳，十二尊巨怪魔神都来不及释放任何反击便被他砸的烟消云散。回应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迟到总好过不到，我这不是及时赶来了嘛。”
白无瑕撇嘴道：“再晚来片刻，你脑袋顶上就要多一顶帽子了。”
老李嘿嘿一乐，浮空来到罗?面前，道：“凭你也敢惦记我的女人？”
“你是李牧野？”罗?脸色十分难看。
归墟生命最初分为两族，分别是八百魔神和两千神魔，作为归墟魔神族的统帅王者，它一直对神魔族首领望获不大服气。总想着找机会证明自己才是引领归墟进化的王者。这次与世界政府合作攻打白云城被它看作是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因此特意找到皋陶，不计代价的请这个白银级别的昂宿星团炼金术师帮它打造了十二尊巨怪魔神。
白云城实力不凡，白无瑕更是当世最顶尖强者。不管是世界政府还是归墟魔国，单独一方都没有把握不付出惨痛代价的情况下吃下白云城。二者联手，自然可以把握大增。但是罗?的野心却不仅仅是白云城。在他原本的计划里，击败白无瑕以后，接下来就要跟施罗德撕破脸。而他之所以敢有这样的打算，最大的倚仗便是这十二尊魔神巨怪。
老李摧枯拉朽之势解决了十二尊魔神巨怪，罗?一下子看傻了眼。十二尊魔神巨怪体内的核心是白银守护者级别的聚变烘炉，有接近混沌原力的属性。结阵临敌，连白无瑕的空间封印都能够克制。如此强悍的力量，面对这个男人的拳头的时候却跟纸扎的没多大区别。
罗?一向眼高于顶，但是面对这样的力量，却实在是难以狂傲起来。在得到老李肯定的答复后，这家伙挺了挺腰，道：“既然你是李牧野，那你就不能与我为敌。”
“那你得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了。”老李瞥了瞥一旁的白无瑕，道：“锤死你大约不难，瞧在望获兄弟的面子上饶了你也不算什么，难的是我得让她满意。”
“火云！”罗?道：“望获已经同意把她许给我......”话没说完，老李的拳就到了，一片血污凭空爆开，只剩下那条黑铁长枪向下方跌落。
“老子生平最恨人家要挟。”老李吐了一口唾沫，恶声恶气骂道。
白无瑕酸溜溜道：“杀人灭口！”
老李道：“我根本没这个必要。”
“既然没必要，你怎么不让它把话说完？”白无瑕道：“以你现在的能力，如果一开始你就打定主意捶死它，又何必跟它多浪费这些口舌。”
这娘们儿太精，根本没办法糊弄。老李从归墟离开的代价就是火云留在归墟。在归墟宇宙里，传承了盘古意志的望获就是至高神，没有他同意，老李有通天本领也出不来。内心深处，老李肯定是在乎火云的。但在白无瑕面前却不能表现的明显。罗?搬出火云来是想保命，说出来的话却恰恰触犯了老李的大忌。
老李这一拳不仅是堵它的臭嘴，同时还有在白无瑕面前自证清白的意思。它用火云来要挟咱老李，如果老李受它要挟岂非不是证明了咱很在乎火云。一拳过去锤死这个王八蛋，刚好足以证明咱老李心中根本没有火云。
“你不要误会，我绝不是因为它提及火云的事情要杀它灭口。”老李解释道：“如果我在乎火云超过了对你的在意程度，又怎么会对它出手？”
“嘻嘻，还想狡辩，可惜事情是明摆着的，火云对你有恩有情，而你这个人对谁都能狠的下心，唯独在女人身上容易犯糊涂，并且你我都清楚，只要你人在归墟外，实力日益强大，里边的火云就是安全的。”白无瑕一语道破其中天机，又道：“这个罗?的生死根本不在你眼里，兴许它若不提起火云还能多活一会儿。”
“元凶首恶死了，其他人怎么处置？”老李看一眼不远处有些惴惴不安，却不知为何仍然不肯逃离的施罗德，道：“这老小子貌似还不大服气？”
施罗德在目睹了老李秋风扫败叶似的将归墟魔国的力量扫平后，似乎已经失去了抵抗的**。但从他的眼神和表情看，显然还是没有彻底放弃继续与白无瑕为敌的打算。
“元凶首恶？”白无瑕哼了一声，道：“他的主子这会儿还在城中阵势里困着呢。”顿了顿，又道：“要说元凶首恶肯定是那人才对。”
“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看见你有点兴奋过头了。”老李不动声色轻车熟路的送上马屁，看到白无瑕唇角撇起的一丝笑意，才接着又道：“这乌拉诺斯得活着，有个人担心它死在你手里，专门拜托我阻止你杀人。”
“谁啊，未免太瞧得起我了吧？”白无瑕明眸流转，瞧不出喜怒来，语气轻描淡写道：“连天启王都杀不死的人物，凭什么认为我能办得到？”
“乌拉诺斯全盛时期都输给了天启王，现在这个怂样子又怎么可能杀不死它？”老李道：“留着它还有别的用处，有人告诉我说，这昂宿星团的强者都有本命灯留在老家，一旦灭了就是死了，必然会招致大麻烦。”
“什么人？”白无瑕面带疑惑看着李牧野，道：“又交新朋友了？”
老李点点头，又补充道：“男的。”
白无瑕笑了笑，道：“是女的我也不在乎，你什么揍性我还不知道吗？虱子多了不咬，我早就不在乎了。”她说着不在乎，却忍不住又问道：“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昂宿星团内部的事情？”
“上帝！”老李语出惊人，随即丢下吃惊的白无瑕，忽然转头看向施罗德，迎上前去，道：“老施，有年头没见面了，你倒是没见老。”
追思过往，当初被这老东西追的上天入地的经历，仿佛就在昨日。如今强弱逆转，这当初小野哥眼中世上最强大的人物，现在老李看来，已经是不堪一击的土鸡瓦狗。甭管他觉醒了几种九级原力，只要是没有觉醒生命源之力，就挡不住老李随随便便的一拳。
施罗德冷冷道：“我的汉语说的不好，听不懂你的意思。”这货居然还妄想保留一点昔日的骄傲。
“本来想请你帮忙带个话的，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只好换个人了。”老李说罢，握紧了拳头。
“请等一等。”施罗德环顾左右，道：“虽然我说的不好，但这里没有其他人比我更好了。”
不怕死不等于想死。
施罗德无愧是一代枭雄人物，生死关头能屈能伸，看到老李握拳就意识到不妙，立即丢了一句软话出来。
“行，能听懂就好，回去后转达乌拉诺斯，告诉她，玛格丽特真的死了。”
“就这一句？”
“对，就这一句，后面会发生什么她比我还清楚，该怎么做的选择权也在她。”老李说罢，对着施罗德摆摆手，道：“你可以走了。”
白无瑕道：“就这么让他走了？”
老李回头认真的看着她，问道：“你相信我吗？”
第1077章 天煞孤星
爱的力量最是奇妙不过，可以让最多疑的人绝对信任某人，也可以让最信任的某人忽然变得可疑起来。www.uu234.cc
白无瑕面对老李的目光，最后选择了微微点头，又有些懊恼：“你知道我等这样一个机会已经很久了。”
忘情川巍峨耸立，站在这上面向四周观望，会让人不自禁的油然而生出一股君临天下的快慰和豪情。
老李知道她心心念念的目标，道：“如果你还想做这个世界的女王，我可以帮你，最多一个月就够了。”
“这话当真？”白无瑕有些兴奋，同时又不免困惑：“你怎么忽然变了？”
“不是我变了，而是这个世界将要迎来大变化，我只是想在那之前帮你实现生平夙愿。”老李道：“既然迟早有一天我们都会死，在那一天到来以前，我希望你没有任何遗憾。”
“因为玛格丽特的死？”白无瑕敏锐的联想到事情的起因。
“他们已经动身，很快就能到达。”老李微微点头，轻轻叹了口气，又道：“比较而言，我们的文明太弱了。”
白无瑕笑了笑，道：“如果是这样，我这个世界女王做起来也没什么味道了，剩下的时间这么宝贵，我可不想浪费在跟施罗德这种人作战这么无聊的事情上。”说着，漫步来到小野哥身前，素手轻抬，抚过男人唏嘘的胡渣，温柔的贴身入怀，幽幽道：“忽然不想再恨你了。”
两个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过往多少痴怨都在这一刻随风而去。
“我以为我们还有很漫长的时光，可以一直这么争斗下去。”白无瑕难得小鸟依人，偎在老李怀中，轻声说道：“我总是对你不服气，想把你控制在手心里，可有时候又不想你不开心，所以就很矛盾。”
“不怪你，是我太自私。”老李道：“你是一个了不起的女子，襟怀抱负都不是我这个凡夫俗子能比的，此生能得你如此倾心相待，本是我最大的福泽，可我却偏偏不知惜福，一次次伤了你的心，所以无论你怎么对我都是我应该承受的。”
“我知道自己不是那种温柔的女子，我也晓得男人都喜欢安意如那种。”白无瑕继续说道：“说实话，我也喜欢她，因为她就像水像春天里的小草，不与人争又充满向上的能量，我和她在少年时就认识了，说出来不怕你怀疑我病态，我那个时候就幻想过要跟她一起生活也挺不错的，那个时候我对她的兴趣超过了对任何男人，直到遇到你。”
“嘿嘿，她是挺可爱的。”李牧野不太确定她是否真是这么想的，只好随口附和了一句。
白无瑕狠狠在老李大腿上掐了一把，道：“你老实说，跟她在一起的感觉好，还是跟我一起的感觉好？”
“当然是跟你一起。”
“虚伪！”白无瑕心里头满意，嘴上却道：“男人哪有不喜欢安意如的，长得甜美，性情温婉，没有侵略性和控制欲却有一身助人一臂之力的本事，还有那么好的皮肤和身材......”
“她不如你白皙，花样也比你少多了，比较放不开。”老李机警的打断她的话，三句不离本行开起了玩笑，不让她觉得自己其实很享受跟安意如在一起毫无压力的舒适感觉。
“嘻嘻，你这句话说的倒是没错。”白无瑕笑道：“她就是个老实人，傻大姐。”
“要不然跟我一起回去瞧瞧她？”老李道：“止戈城建立至今，你这个世界女王都还没亲自莅临过。”
“还是算了吧，这边有太多事情要做，还有这么多孩子们呢，不可能丢下不管。”
白无瑕道胎归元后便斩了赤龙，断绝了生育的机能。她喜欢给人当干妈，义子义女弄了一大群，有的是各大江湖门派里的精英子弟，有的是投靠进白云城的江湖世家的质子。无论亲疏远近，白无瑕都尽量一视同仁。
城中华裔人口占据绝大多数，其他族裔的人口约占总人口三成，作为白云城的守护神，白无瑕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同时也肩负着巨大的责任。她一直都是个有担当的人，让她舍弃这边的一切跟自己回止戈城定居根本不可能。
“乌拉诺斯那边你不必再有什么担心，她知道玛格丽特的死讯后就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小金子既然特意叮嘱我不要杀了她，一定有他的道理。”
“你把那几尊宝鼎都给了她，换做我是她也不会再来聒噪。”白无瑕抱怨道：“你都不晓得我白云堂世世代代为了那几尊宝鼎不落入那魔头手里付出了多少，而你却只是为了那个小金子一句话就让乌拉诺斯得逞了。”
“小金子还是可以信赖的。”老李道：“我这么说不是因为这个天启王有多可信，而是因为我对他足够了解，在生命的进化链条上处在他的高度，至少在这个世界里已经不需要再耍弄阴谋诡计。”又道：“人类在他眼中与蝼蚁无异，真正让他忌惮的只有寥寥数人。”
“这寥寥数人当中也包括你？”
“我杀了玛格丽特，原本这寥寥数人当中也包括她的。”
“他找过你了？”
白无瑕当然知道天启王找过老李，所以她这句话其实问的是他已经跟你交过手了吗？
老李点头道：“他还算是一个比较好说话的人。”
这种事情归根结底还是要靠拳头来说话，如果当日老李战败了，根本就不会有后面跟小金子把酒论交的机会。
白无瑕冰雪聪明，通达世情，立即明白老李话中的含义，道：“幸亏有你。”
老李道：“他没有站到乌拉诺斯那边，但也不等于站在了我们这边，他的目的是封印归墟魔国，灭掉量子天煞，单凭他和无启之国号上现有的武器系统根本办不到，所以他需要乌拉诺斯和我的协助才有可能办到，而这只是他计划的第一步，第二步他还要应付来自昂宿星团玛格丽特的母族的追查，尽可能的保住咱们这个小家园。”
“如果他的实力足以杀死你，这倒容易解决。”白无瑕目不转睛看着老李，道：“幸亏你扛得住，不然整个东方人族都要承受灭顶之灾了，在他们那些所谓高等生命眼中，发动一场大洪水灾难把这些次基因生物杀光又算得了什么？”
“你倒是比我更了解他。”老李道：“也许是因为你已经十分接近那个人格和神格之间的临界线。”
“我已经落后你太多。”白无瑕有点黯然，道：“理论上说，七级能力是这个世界里次基因生物进化天花板，但其实这是鲛人族给我们设置的局限，古往今来，只要有人突破了这个境界，白帝那些人便会想尽办法除掉，长此以往就造成了一个误解，人类的极限就是七级原力。”
她轻轻叹了口气，又道：“可惜我醒悟的晚了，我们根本不是什么次基因生物，我们是潜力巨大的人类，尽管生命短暂，却有着鲛人族也比不了的进化天赋，如果我能更早一些明白这个事实，就不会耽搁那许久了。”
“你我之间哪有什么谁领先的说法，只要你开心，我永远都不是你的对手。”老李道：“我已经错了一次，往后余生不会再犯那样愚蠢的错误。”
“江湖枭雄李牧野变成了现在的老李，我还真是挺有魔力的，难怪那些江湖人背后都喜欢叫我大魔女。”白无瑕笑嘻嘻道：“不过你也别得意，我很快会追上你的脚步的，这个世界正变得越来越有趣，我可不想做一个躲在你的羽翼下的小女人，那样的话可就太没意思了。”
“我该动身了。”
“干嘛忽然走的这么急？”
“之前丢下的鱼饵，好像有鱼儿上钩了，我得亲自瞧瞧去。”
......
尤卡坦半岛，群山环抱深处一座山谷内，屹立着一座层层叠叠的远古金字塔。
塔正中心是一片宽敞所在，地面上横七竖八躺了几十具尸体，肤色各异皆是年轻的女子。血从她们的颈动脉流出，汇聚在一起流入正中心的低洼祭坛内。一个黥面黑人大汉跪在那里，双手托着一条黑铁长枪，神情肃穆的看着祭坛主位上的低矮东方男子，口中念念有词一番后将黑铁长枪竖起插入灌注了少女鲜血的祭坛。
东方男子微微睁开双眸，一道寒煞逼人的无情冷光照在黑大汉身上，他探手抓住黑铁长枪猛地拔出。随着他眼神中的血色渐浓，那黑铁长枪竟逐渐变成暗红色，又渐渐软化。他忽然一扬手，将黑铁长枪对着黑大汉的腹部捅了过去。
暗红色的黑铁长枪无声息的刺入，黑大汉纹丝不动稳如泰山，铜浇铁铸一般的身躯巍峨站立。直至长枪没柄消失在腹部，这家伙才吐气开声大喝了一声。东方男子抽回手，黑人大汉的肚皮上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多谢主上回天再造之恩。”黑人大汉五体投地行叩拜大礼。
东方男子微微点头，坦然受之，摆手示意黑人大汉站起，道：“还要谢谢人家手下留情呀。”
黑人大汉一皱眉：“主上的意思是那人是故意留罗?一线生机？”
“毫无疑问，没有其他可能！”东方男子道：“你身上的煞气元神十成损失了九成，人家若真是想彻底灭了你，又怎么会漏掉这一线生机，这条黑煞枪里保留着你的一成元神，以那人的眼力不可能瞧不出来。”
“啊！”黑人大汉大吃一惊，疑惑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你就不必理会了，你现在煞气元神亏损巨大，还至少需要采集几千个这样的处女的血煞怨念才有可能恢复。”东方男子挥挥手，道：“按照我教你的法子去吧。”
“主上不需要属下追随左右吗？”黑人大汉恭敬问道。
东方男子摇头，不耐的挥手道：“不必多说，快走吧，记着去所罗门海域等我。”
黑人大汉不敢在聒噪，赶忙转身纵身一跃飞上高天离开了。
东方男子仰头目送他飞远消失不见，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转过身面对漆黑的老林，道：“我知道你已经到了，多年不见，我没想到你我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可惜你已经不是你，而我却还是我。”黑暗中老李的身形缓缓步出，看着面前的中年矍铄男子，叹了口气道：“老师风采更胜往昔，我本该替你感到高兴的，只是你这活命的代价未免太大了些。”又道：“我看到那个罗?第一眼时就觉察到它身上的煞气太烈，于是就联想到了您，便故意任那黑铁长枪跌落下去。”
“我早知道这是个陷阱，只是人才难得，这个罗?在归墟众魔神当中威望颇高，对我很有用处。”男子眼中闪烁着狂热之光，竟已经做出鱼死网破的架势。
“您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我很痛心。”老李眉头紧锁点出中年男人的名字：“李奇志老师！”
“好死不如赖活着，我那个时候也没想到在神宫地穴里会有一番新际遇。”李奇志嘿嘿狞笑道：“现在的我不过是顺从内心的指引换了个活法，也说不准好坏，或许现在的状态原就是我的本性使然？”
“看来您是不准备回头了？”
“归墟之门大开，我的煞气力量恢复了七成，只要拿回丢在所罗门魔殿里的东西，我就能恢复全盛时期的力量，到那时候我将拥有完整的天煞魔躯，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回头？”
“只要不死，就还能回头！”老李心有不甘道。
“从前的李奇志已经死了，现在你面前的人是天煞者，代天行恶，除了杀生增加煞气外别无所求。”他全身释放出滚滚黑气，鬼哭神嚎不绝于耳，黑气中他的身形开始虚化成恐怖的黑红色火焰。
“您选择留下来挡住我，看来是对自己的实力颇具信心了。”
“我不是你的对手，但能确保你杀不死我，罗?若是留下则必死无疑。”天煞者道：“我教过你的，人在江湖飘，什么事都做得，唯独亏本的买卖不能做。”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咱们手底下见分晓！”老李握紧了拳头。
“等一下！”黑火忽然幻化出李奇志的模样，对着老李说道：“你看看我是谁？”说罢，那张脸渐渐变化，最后竟幻化出了陈淼的模样，语声悲切问道：“孩子，你真的要对我出手吗？”
第1078章 我本凡人
人性是不完美的，所以才会被称为次基因生物。正如小金子说的，人格和神格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人格不可避免的存在弱点。人可以进化出很高端的力量，但是弱点却会如影随形，带来堕落和懦弱。
强如老李，极慢一拳连小金子都吃不消，面对天煞者幻化出来的陈淼形象时，也不禁刹那心湖泛起涟漪，终于出现了一丝犹豫。虽然只是一瞬，却足够天煞者发动一波狂猛攻击了。
恐怖的寒煞之气刹那间将李牧野席卷包围，鬼爪森森，天煞者释放出煞力结界，对着木胎泥塑般一动不动的老李发动了不计其数的攻击。天煞鬼爪发挥出最大威力往老李身上招呼。或许李奇志自己都没想到能够这么顺利得手，以至于他竟兴奋的发出古怪的呼喝之声。
鬼火弥漫，似乎要将一切尽数焚烧腐蚀。火光中忽然传出声音：“老师，您够了吗？”
化身天煞者后已经失去人性的李奇志停下了一切动作，吃惊的看着赤身**的老李全身上下的筋肉被腐蚀的惨不忍睹，却又迅速生成。
这是怎样可怕的再生能力啊。天煞者暗自骇然。
他的火是天煞逆火，是产生于生命源的，代表其堕落绝望杀戮一面的负面能量。因为针对的是生命源力量，所以绝非一般的物质原力能比。普通原力觉醒者只需沾染一星半点就会立即陷入无尽绝望深渊，形销骨立，死于非命。他所以敢留下来挑战老李，凭着的正是这手杀手锏。
“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回过神来。”李牧野的声音中充满了悲伤和留恋：“真想念她啊！”
李奇志道：“原来变了的人并不只有我，你的变化比我更大。”顿了顿又道：“人性不泯者是不可能抗拒我的天煞逆火的，只有神性才能从那无尽深渊中走出来。”
“很不幸的是我只变了一半儿。”李牧野叹道：“真想就这么死在您手里算了，可惜另一个我却不同意。”
“你杀不死我的。”李奇志道：“就算你的另一个人格已经完全进化成神格，也休想彻底把我灭杀！”
“我为什么一定要杀死你？”李牧野道：“你曾经是我的老师，我没有必要跟你成为敌人。”
“我已成魔！”李奇志道：“你是半人半神，我却是彻彻底底的魔，有着根本没办法自控的本能，你现在不杀死我，有一天我足够强大的时候还会来尝试杀死你。”
“李老师，我现在能够记住并且在意的人越来越少了。”李牧野道：“我想留住一些东西，但是却没办法阻止自己正变得越来越无情的事实，或许有一天，无论你是成神还是成魔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在那一天到来前，我想尽量做一个凡人。”
“你已经觉醒了生命源能量，却不想进化成更高等级的生命？”李奇志目光中流露出惊诧之意：“李牧野，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古往今来有多少生命在这条路上竞相追逐，为了达成目标恨不得把所有竞争对手都踩死，为了踏足那个领域，多少人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绝情灭性六亲不认，只为割断一切尘缘牵绊，而你......”
“李老师，你走吧。”李牧野忽然有些意兴阑珊，挥手道：“相信我，下次不要这么冒险了，你的天煞念力并不如你自己所料想的那么强大。”
“什么意思？”
“别问了，总之你好好活下去吧，追逐你想追逐的。”李牧野道：“下次再见面，你再碰到的未必就是我了。”
李奇志神情凛然，恍然有悟，随即便化作滚滚黑风仓皇逃走了。
李牧野看着他消失远去的方向，低头沉思的样子，神情古井无波，眼中不含半分情感波动。握紧的拳慢慢张开，一团黑火在掌中跳跃着。这就是生命源另外一面的样子？这种每个生命体内都存在的本命负能量似乎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怖。
左手握拳，很快亮起一团光。右手虚托着这团黑火。当黑火腾起的时候，脑海中百念丛生，贪嗔痴妄纷至沓来。那些悲伤的，绝望的，愤怒的，毁灭的渴望爆炸似的在心底里升腾。让他感觉到自己内心充满渴望。这时候左手的白光亮了起来，心底里的阴霾一扫而空，和煦温暖，无思无想的感觉充盈脑海中，似乎整个身体都变得轻盈，简直要乘风而去。
就在这一刻，李牧野恍然大悟，悲欣交集。
生命源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它可以有形和无形两种态势存在。生命之光有相无形，代表了生命源神性的一面。生命之暗有形而无相，代表了生命源魔性的另一面。生命有七情六欲，喜、怒、忧、思、悲、恐、惊为七情，眼、耳、鼻、舌、身、意为六欲。前者为神性大敌，后者却是魔性根源，引诱生命产生七情感受而远离神性。
生命源赋予生命一切本能**，无论是成神还是成魔，都等于是觉醒了生命源能量。小金子代表了生命源光明的一面，而化身天煞者的李奇志代表的则是黑暗的一面。光明的本能是生成和融合，繁衍和创造。而黑暗则是杀戮和**，摧毁和死亡。前者圣洁却最无情，后者肮脏而多情。
生而为魔，死而为神。死掉的没觉醒的神就回归宇宙生命源，一直活着的生命体就一直是魔。觉醒了生命源光明的一面，就初步具备了融合掠夺别人或者其他物质体内生命源无形一面的能力。而觉醒了生命源黑暗的一面，则等于拥有了摧毁和吞噬别人生命源有形一面的能力。任何一种形态的生命源被剥夺，生命都无法继续立足生存下去。
刚才那一战，天煞者利用李牧野人性一面的弱点，乘虚而入，几乎就摧毁了李牧野的身躯。但是神性的老李却在关键时刻出手，阻止并以光明心融合万物元素重组了他的身躯。李奇志的天煞之力有限，并不是完整神格的神性老李的对手。但是他施加在老李身上的生命源的黑暗力量却帮助他觉醒了生命源另外一面力量。而传播本就是量子天煞的本能之一。
所以现在的老李，精神领域感悟到了神性一面的生命源，身体却觉醒了魔煞一面的生命源。
继续活下去吧，以充满爱憎情感的方式。李牧野在心底里对自己说道。
下一瞬间，左手的光和右手的黑火都消失了。
......
止戈城里的生活平静如水，安全自由却又淡而无味。生命带里出现很多动物，丰沛的雨水让作物生长旺盛。城里的居民们只要肯付出劳动，填饱肚子便不是什么难事。
饥饿的人是没有思想的，人只有饱食无忧的状态下才会有那么多情感需要。俗称吃饱了撑的。
居民们抱怨止戈城里的生活清苦又无聊，开始羡慕外面的世界应有尽有，不需要劳动就能享受的生活。最开始他们只是建议城主大人搞一些现代化的东西进来方便大家的生活，遭到拒绝后便心怀不满，闲暇之余相互串联着，商议要如何才能推翻老李的规矩。
他们因为不能接受人工智能政府的种种严苛规则，同时又无力抗争才来到这里，现在又受不得这里的清贫寂寞，便想着尝试与老李的规矩对抗。
老李并不阻止任何人离开，但是选择留下来的人就必须遵守止戈城的规矩。对于他来说，吸收别人的信仰和吞噬他人的生命源的有形体，都不再是一件需要犹豫的事情。神性太上无情，对于低等级生命体有着予取予夺的天然心理优势和绝对压制力。而魔性自私又多情，只要不是自己在意的，就没什么不能舍去的。
终于有人向李牧野提出来要离开止戈城。但就在老李说出走了就不能再回来的话时，这些人却又立即反目，说什么止戈城是全体民众的止戈城，他们的亲族在这里生存，他们当然还可以随时回到这里。既然你李老板当初建立这个乌托邦家园是为了众人的福祉，那么今天你就应该继续无条件的守护这里。而不应该限制大家的进出。
这就是人性堕落的一面，永远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永远只想接受自己想接受的。而道德只能束缚思想意识不去犯错，却无法约束其本能。这些人已经忘记了当初那些个饥寒交迫食不果腹的难过日子。他们在止戈城里找不到理想的生活却不愿归咎于自身不够努力的事实。
王红军说的很对，有些人天生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当日他找老李说这话的时候，针对的正是今天带头来找老李的王红叶。虽然是堂兄妹关系，但王红军这厮对这个妹子这种自私无情唯我独尊的做派十分反感。
小金子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笑呵呵对老李说，瞧，你的犹大出现了，后面只会更多。接下来就是无休止的堕落和背叛。你付出的爱越多，他们就会越理所当然的变得更坏。除了信仰外，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些次基因生物生成向往光明的人格。如果你想他们信仰你，就必须运用惩罚。
从白云城回来以后，老李没有告诉他自己遭遇到量子天煞的事情。小金子虽然貌似单纯但却绝不简单。这家伙对待普通人类包括那些原力觉醒者，都只是看作蝼蚁异类一样。但是对待同等级的生命体时却能保持敬畏。他不是有勇无谋之辈。只是在普通人类面前早已不屑使用策略。
暂时他把老李看作了盟友，老李也在尝试跟他交朋友。但就目前阶段看，这场友谊并不那么牢固。他是光明生命源的觉醒者，量子天煞却是生命源黑暗的一面形成的能量元素。与他简直势同水火。所以老李还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
魔性自私多情，只在意自己在意的东西。而且喜新厌旧，残忍嗜杀。李牧野从来都不是优柔寡断的善男信女，沾染了量子天煞的魔性后，内心世界变得更冷漠，对于那些不愿意跟自己站在一起的人，他已经动了杀心。
他口头上欣然同意了王红叶的要求，允许她带人离开止戈城，并且欢迎她随时回来。
小金子嘲讽说，跟一群次基因生物打交道根本没必要用这种小伎俩，简简单单召唤一个天罚就够了。老李笑着回应说，这是神的行事方式，而我依然是个人。小金子不如揶揄的说，何必抗拒呢？言外之意，既然你已经觉醒了生命源，就已经不可能跟这些次基因生物一样。无论你怎么抗拒，最后的结果都不会改变。
老李说，这就像一个特别有趣的游戏，而我是一个参与游戏的孩子，在竭力让游戏的时间更长久。
小金子问：“所以你打算怎么对待这些犹大？”
老李没有正面回答， 却反问：“你曾经针对人性做过很多实验，以你的看法是不是只有杀光这些人才能解决问题？”
“真正的问题是堕落和背叛。”小金子道：“他们会一路向深渊滑落，无法再回到光明怀抱，对于一个觉醒生命源的高等级生命，这是不可原谅的羞辱，必须用血来洗刷，以我的经验看，这是不可避免的趋势。”他又道：“人在道德和宗教的约束下会暂时的往高处走，但最终不会一直停留在高处，水会向低处汇聚，可最后却会化作蒸汽升腾到天空。”
“人往低处走，水往高处流？”老李若有所思。
“这才是生命的本能规律。”小金子道：“比起向着光明进化，堕落显然更容易。”
“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人性？”
“我见过无数最虔诚的教皇级别的教徒。”小金子道：“在少年时期心向光明，却在成年以后无一例外的，在生命的某个阶段都选择了堕落，臣服于金钱，权力和美色，其实就是臣服于自身的**。”
“宗教成了你收割生命源的机器，也成了他们获得名利的工具。”
“名利让人性迷失，乃至疯狂，最终会献祭于黑暗本能。”小金子道：“如果你愿意去探究，就会知道，在这些次基因生物当中，每一个所谓的历史强者的背后都隐藏着无数肮脏交易和血腥杀戮，你们所谓的人类文明，就是一段段杀戮和堕落的发展史，每次被摧毁的时候都会反思，但只要肚皮不饿身上不冷，这些次基因生物就会很快故态复萌。”
“所以你已经做好准备结束这个世界了？”
“我可以给你一个面子。”小金子道：“你想守护的都可以留下。”
“其实我很不想承认，但事实上止戈城就是一次人性实验。”老李道：“就目前的情况看，是你赢了。”
“类似的实验我做过很多次，用老鼠做，用蚂蚁做，蜜蜂，毒蛇，当然最多是次基因人类。”小金子道：“我派出青铜守护者去指引他们走向光明，也曾派出白银守护者带领他们开辟修行进化之路，而最终，他们每一次都让我失望，他们短视并缺乏耐心，稍有成就便会自大的忘乎所以，先远离信仰而后迈入堕落深渊。”
老李轻轻叹了口气，问道：“你经历过那么多次文明纪元，就没有过例外吗？”
“一次都没有！”小金子道：“无论是魔法文明还是科技文明，亦或者其他原力觉醒时代，最终都堕落了，每一次我都会在他们当中进化出量子天煞以前结束一切。”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只是没想到那些天龙族的野蛮人会流落到这里，并且带来了已经进化生成的量子天煞。”
“既然失败了这么多次，为什么还要一次次继续呢？”
“我需要收割到足够的生命源力，必须一次次创造生命，让他们进化强大同时对我保持虔诚信仰，向我奉献出他们的生命源能量，这个过程就像你们种庄稼，可是这种庄稼却是会自己进化并且变质的，当庄稼开始变质的时候，信仰会动摇，我就很难收割到纯洁的生命源力，所以，是时候重启文明了。”
“据我所知，那些天龙族也掌握着重启文明的钥匙。”老李道：“为什么你会在上一个文明纪元结束前跟他们合作，并一直容忍他们到现在？”
“那个叫盘古的天龙族觉醒了混沌原力，并且决心牺牲自己来困死量子天煞。”小金子道：“当初那个量子天煞的宿主有着强大的时空原力天赋，不仅能封锁时空，甚至能逆转时空，那可是十一级的能力，即便是我也没办法彻底杀死那怪物，盘古做出了巨大牺牲，我答应他进入新一轮休眠，在苏醒以前将这个世界交给他的后代。”
“所以东西方才会有那么多恶龙吃人的传说？”
“天龙族是我所知道的，宇宙中最野蛮贪婪又好战的种族。”小金子道：“这个世界交给它们主导，发展到今天的局面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青帝望获，白帝玄昊都有着超出我预计的智慧，在他们的主导下，东西方被割裂开来，望获这家伙还模仿我的手段，弄出个光明佛教来，打着慈悲平等的口号收割信仰，终于得到足够的力量将归墟宇宙带到这个世界。”
“原来佛教是天龙族搞出来的，难怪佛教经典里有那么多大威天龙王菩萨。”老李恍然有悟，如数家珍道：“难陀龙王，跋难陀龙王，娑伽罗龙王，和修吉龙王，德义迦龙王，阿那婆达多龙王，摩那斯龙王，伏钵罗龙王......”数到这里忽然顿住，眼中寒光一闪，道：“望获这厮藏的好深！”
小金子道：“没错，他其实也觉醒了生命源。”
“无论是光明佛还是创世神，都是一个套路，就是先标榜正义和仁爱，要求信徒必须保持绝对虔诚的信仰，否则就是魔。”老李道：“你说的没错，他们的确是在复刻你的方式。”
“他们的招数比我歹毒多了。”小金子道：“两千个地球年的时光，有几十亿人曾受到蛊惑，抱着不修今生修来世的想法笃信虔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奉献出全部生命源能量。”
“轮回说。”老李深以为然道：“的确比你那个天国说要厉害多了。”
小金子道：“瞧，这就是人性的弱点，宁愿做信仰的奴隶，等着别人带他们脱离苦海，也不愿做信仰的主人，却追求属于自己的光明心。”
“我们东方有本土道教，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曾经把天龙族人驱赶到西方去，也曾经出现很多觉醒高等级原力的大能。”
“但最后，他们还是消亡在历史长河中了，在原力觉醒时代到来以前，东土佛教才是第一大宗教。”小金子道：“我承认道教思想的价值，但是求道是一条艰苦卓绝的路，很显然并不适用于芸芸众生，更好的道教的影响力之所以大大不如佛教，是次基因生物好逸恶劳的劣根天性决定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没救了？”
“我的意思是，不只是从止戈城走出去的这几个人。”小金子道：“整个世界都堕落了，我已经决定启动无启之国号上的文明重启装置，未来十年内，这个世界的水元素将会增加两倍！”
老李忽然想起多年前看过的一部西方电影，上帝在那部电影里被描述成高等级生命中的蓝领工人，按照工程师的设计施工建造了太阳系和地球生态链。他从宇宙中扯来一条水管给地球浇水，最终让地球变成了水球。
“如果我要阻止你这么做呢？”
“你有什么理由阻止我？”
“因为我觉得人类的堕落不算什么大过错。”
“我可以答应你，允许你保留下那些你在意的人类。”
“你误会了。”老李道：“我不是因为止戈城里这一小撮人才要阻止你，而是因为我觉得人类社会还有继续进化发展的意义。”
“说实话，我很想跟你一起看看，但是很遗憾，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小金子道：“在昂宿星团的贵族军队到来前，我们必须把这个世界上一切跟量子天煞有关的印记抹平，更不能让贵族军队的首脑们看到这颗星球上存在一个肮脏堕落的次基因族群，在昂宿星团，进行这种文明演化实验是需要特权的。”
“这就是你要留下乌拉诺斯一命的原因？”老李道：“你没有这样的特权，乌拉诺斯却有。”
“这畜生出身于昂宿星团一个很重要的贵族家庭。”小金子道：“它的家族征服了我的家族，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它做成了改造人，我有一个孪生姐姐，也是我的妻子，却被它吃掉了。”
“你姐姐也是你妻子？”
“我出生的世界里，父母之外，任何人之间都可以结为夫妻。”小金子道：“我和姐姐一起出生，我们本该是最完美的一对儿。”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想喝一杯了。”
“你的酒很好，但是我却没办法像你说的那样从中品味出江湖的含义来。”
“那就再多喝些。”老李道：“我陪着你，忘掉这些糟心事儿和刚才的分歧，痛痛快快的喝一回。”
“酒精令人麻醉堕落。”小金子道：“你的江湖中充满了颓废和堕落的负能量，我不能上你的当。”
老李哈哈一笑，道：“你想想你妻子，再想想你的家乡和你在这个世界里卧薪藏胆这许多岁月里品尝的滋味，你就会明白酒这东西的好处不在于麻醉，而在于忘忧，正所谓世事浮沉为江湖，不如意事常**，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小金子盯着老李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道：“如果这顿酒喝完，我还不能理解你所谓的江湖和人类世界，你我之间就要为这个世界未来的命运做一个了断！”
老李道：“我宁愿跟你成为朋友，也绝不想与你为敌。”
小金子用英语说道：“俺也一样！”
老李道：“我其实也不相信人性。”
小金子道：“俺也一样！”
老李道：“但是我很想知道堕落到底的结果会不会比保持信仰向往光明好。”
小金子道：“向往光明就有可能进化出神格生命体，向往深渊的结果也许就是诞生新的量子天煞，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结果。”
老李道：“不喝酒？”
小金子点点头，道：“我对你自甘下贱的生存方式不感兴趣。”
老李道：“一定要用拳头来决定真理？”
小金子道：“这些天我都在思考你那一拳。”
“我的慢拳慢吞吞平平无奇，有什么值得你思考的？”老李笑着问。
小金子道：“那一拳很专注，你的生命源能量不如我，但是比我精纯，那一拳尤其如此，当时我的生命源能量被牢牢吸引，所以才会输给你。”
“不能算输给我吧。”老李道：“切磋而已，我没赢，你也没输，彼此和和气气的交个朋友挺好，但如果这次再交手，怕是就没有这么好的结果了。”
“你的慢拳我已经想到化解之道。”小金子道：“接下来如果我赢了你......”
“我就杀光止戈城里所有人，灭了人性跟这个世界彻底说再见！”
第1079章 新时代（终章）
大象起舞的时候整座森林都会跟着动起来，如果跳舞的换成了大海会如何？
天漏了一个洞，这个世界却已经没有了女娲。倾盆暴雨遍及这个世界每个角落，海平面持续上升，原本因为归墟入侵而消失的海岸线强势回归，并变本加厉的吞噬陆地。当海啸不再是什么极端天候现象，原本的内陆城市变成了滨海城市，从前高不可攀的高原和大山成了人类最后聚居的家园。
小金子说干就干，与老李战斗的同时，已经遥控指挥无启之国号启动了新的大洪水时代。
人类的科学在更先进的神级文明科技面前毫无还手之力，施罗德身为世界政府的首脑，每日里除了宣扬末世人工智能体生存论外，就是鼓舞全人类迁徙到山上打洞向地下寻求生存空间。反而是白云城，在巨大的忘情川的基础上，白无瑕又驾驶白云号跑到太空外带回一颗更巨大的水结晶体，硬生生造出一座新冰盖大陆。
巨大的灾难面前，人类呈现出各种不同的应对方式。世界政府选择鼓励人们用人工智能身躯取代自身，施罗德率领这部分人转入地下开辟生存空间。而原力者协会则分作了东西方两部分。西方的原力者协会组织选择想尽一切办法逃离地球去外太空寻找新的生存地，东方的原力者协会则选择留下来保卫人类赖以生存的家园。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不过这个神通也并非无所不能。
原力觉醒者们可以利用元素物质生存，飞行，战斗。但这一切都是有极限的。这个极限就是太空。即便是强如白无瑕都没办法在不借助白云号的情况下在太空里生存。太空虚无空洞，物质匮乏，除非能够缔造万物，否则任何人都没办法长时间生存在太空里。
人类现有的航天科技水平的确可以长期在太空中生存，聚变技术的广泛运用，确保了超级航空母舰的能量供应，并且可以制造出能够完成光合作用的人造太阳，有了这个技术，在巨大的太空堡垒中实现自给自足的长期生存就不再是梦想。但是能够享受到这个机会的只有极少数人类。
在西方，那些原力觉醒者们经常鼓吹唯血统论，认为只有身具高贵血统者才能觉醒原力，自然的，也更有资格登上为数不多的太空船逃离这个水世界。此时，距离白帝带着上一批人类精英离开地球不过两年时间，这些人依然坚信在六光年之外有一颗巨大的类地行星在等着他们。
而在东方，人类分做了两个阵营，绝大多数人选择了将自身改造成能够适应水世界的人工智能体，他们成群结队乘坐巨轮赶往南极高原和南美洲的安第斯山脉高原。去那里寻找施罗德口中的地下之国。一少部分人则选择追随原力者协会去到世界屋脊的高原生活。
洪水淹没了数千年时光构建的文明，也几乎灭杀了绝大多数人类。剩下的人口千不存一，有机会追随原力者协会登上高原定居的不过数千万人。
止戈城的上空一滴雨都没下，虽然邻近沿海区域，但这座城市却被周边飞长到数千米高的生命带完全隔绝了。那些盘根错节的巨木紧密连在一起，裹挟着数百亿吨的泥土，牢牢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巨大的水坝，将外界的大洪水跟这座小城市完全隔绝。
旷日持久的暴雨和同样旷日持久的大战还在进行时。
小金子的强大不只在于他自身磅礴的生命源，还在于他和无启之国号之间建立的神秘关联。通过这种联系，他可以源源不断的从无启之国号那里获得力量。而老李虽然只有自身的生命源能量。但是他却已经领悟了生命源的光和暗两种形态。这两种形态在体内相克又相生，光生命源负责创造，暗生命源负责毁灭，丹田宇宙中始终保持守恒状态，无论老李怎么战斗，都不会泄露出半点去。
一个有外力资源消耗不尽，另一个却是滴水不漏的永动机。
这场战斗注定要进行很久，很久。
“你很强，比我预想的还要强很多倍。”小金子瞪着雷光闪烁的眸子对老李说道：“与无启之国号上的黄金混沌炉进行意识融合后，我已经无限接近十一级能力，本以为可以轻松把你解决，却没想到居然还是不能奈何你，看来上次你跟我一样，都没有拿出最强的实力。”
“已经打了一年多，事实证明你并不能把我拖垮，如果你现在想停下来，我很乐意再跟你谈谈。”老李嘴上说着，手上丝毫不停顿，依然保持着进攻的态势。
这场大战从一开始就是老李攻，小金子防守。这位造物主大人从一开始就想凭着黄金混沌炉可以从一切自然光中汲取生命源能量的优势拖垮老李。他所谓的破解老李慢拳威力的办法，就是拖。不与巅峰状态的老李硬抗，等到老李的生命源力量耗尽了再还击。
“也许下一拳就是见分晓的时刻了。”小金子咬牙道：“而且就算你我之间这场战斗你赢了，但整个世界和人类的命运却依然在我手里握着，人类只剩下最后几座高原堡垒，你要守护的东西终究还是免不了要失去。”
“你这么做等于是成全了归墟的入侵。”老李道：“你从宇宙中召唤来的元素物质越多，归墟宇宙就成长的越快，也许很快就会进化出黑洞来。”
“这根本不重要，只要能把你征服一切就都值得，否则，等到昂宿星团的大军赶到时，没有乌拉诺斯来背黑锅，整个太阳系都会被摧毁。”小金子道：“我对你所说的一切，以低端文明出身者短暂的生命历程是没办法真正理解的。”
“这应该不算什么高深不可理解的事情吧。”
“只有真正经历过星系灭绝的生命才能清楚的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小金子道：“你们人类喜欢标榜生命宝贵，而事实上，在高等级生命体眼中，你们的生命根本毫无价值，宇宙相对于你们这个还没有能力整体脱离太阳系的种族来说无垠浩瀚，而对昂宿星团的高等生命而言，你们的太阳系不过是家门口道路旁的一颗随时能一脚踢开的石子。”
“如果我们真的如你说的那么渺小微不足道，那么你岂非等于是守着一颗石子几千万年？”老李嘿嘿笑道：“你这个比喻可不怎么恰当。”
“只是个比喻，但也很接近事实。”小金子道：“地球文明是我一手缔造的，我在这里消耗了很多时光，摧毁又开辟了无数次文明纪元，为的是慢慢提升实力，我当然清楚地球文明距离昂宿星团文明有多大差距，就好像你会被家门口的白蚁困扰，但永远不会被白蚁消灭，如果你愤怒到不计后果的地步，当然也可以大动干戈的毁掉白蚁窝。”
“乌拉诺斯在昂宿星团地位很高吗？”
“这混蛋是昂宿王族。”小金子道：“如果我们想要继续在太阳系里生存下去，就必须在昂宿星团的大军到来前消灭掉量子天煞，制造出太阳系和地球只是他偶然设计出来的一个小试验场，一直都是乌拉诺斯在主导一切的假象，王族享有特权，玛格丽特的死如果是他造成的，就不会有事。”
“你需要我帮助你？”
“原本我只需要确保在那一天到来时，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声音。”小金子道：“可惜我没办法杀死你，并且我现在还感应到量子天煞的成长已经很难被彻底消灭，所以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
“你打不赢我，而我也没办法压制你。”老李同样斗不垮对手，外界洪水滔天，他有些无心恋战，道：“与其无意义的斗下去，不如就此罢手，咱们谁都不要想指挥谁，你允许我的族人生存下去，我帮你一起蒙混过关，如何？”
二人似这般在在空中拳来脚往，以最简单的方式进行着最深奥原始的力量对抗。斗了这么久，彼此都没能在对方身上感知到疲态。内心里也都对彼此的实力和潜力有了明白无误的认知。
“允许这么多人类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对于我来说风险太大了。”小金子道：“如果可以，我绝不会接受你的条件，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抗拒神性进化的，但是我很清楚，你找到了一条跟我截然不同的道路，我没办法征服你。”说罢，他主动停了下来。
老李道：“你和我联手，这个世界绝对没有对手，我们可以先把量子天煞和归墟一起封印，再去捉了乌拉诺斯控制起来，你负责把施罗德的地下王国封锁起来，我自有办法让乌拉诺斯就范。”
......
公元二零四八年，有巨大域外天体造访太阳系。那巨大的船身泛着银光，体积是月球的数十倍，地球上经历洪水浩劫后余生的人类无需天文望远镜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巨型飞船在太阳系中逗留一段时间后，在人们提心吊胆的注视下忽然消失不见。
至此，地球上的芸芸众生都明确无误的知道，人类并非宇宙中唯一的拥有高等智慧并创造了高等文明生物。巨大的洪灾过后，人类进入到新文明纪元时代。
人类世界崛起四个强大的文明国度。分别是白无瑕建立的冰原魔女国，施罗德在南极开辟的地下王国，李中华和王霸在北极圈建立的不死之国，以及原力者协会在世界屋脊区域创立的理想之邦国。
理想之邦接纳东西方幸存下来的人类一起建设新家园。老叶和陈炳辉在玄门的支持下做了第一任邦国总统。
经过了这场末日浩劫后的人类，深深意识到生命体只有进化才有活路。无论是走科学道路，还是体悟原力修行之道，总之每一个幸存下来的人类都必须结合自身的天赋有所选择。
地球文明从量子时代进入到新的进化周期。
数年后，那些抛弃地球人类，前往类地行星的精英移民活着回来了一部分。但这个水世界里已经没有了容纳他们的空间，他们也没有脸面回到地球上，所以选择聚居在月球背面。
小金子展露神迹，在原归墟出口的位置召唤来一块巨大天外陨石，以自身神力硬生生制造了一座光明峰圣地，创立了一个叫光明教的新教派。迅速取代玄门成为了新世界最大的宗教组织。四大国家都不得不看他的眼色，算是正大光明的开启了神权大于国权的新时代。
因为归墟膨胀和水元素暴增，地表面积增加了三分之一。地球表面百分之九十都是水，新世界人类为了拓展生存空间，主动开启了征服大海的新时代。不计其数的原力者进入大海冒险。
老李用自身生命源阴暗的一面魔化了乌拉诺斯，令得他对自己言听计从。当日来自昂宿星团的巨大域外天体造访太阳系的时候，正是乌拉诺斯出面才蒙混过关的。
新世界新秩序建立以后，四周围全部被大海包围，靠着三十公里宽的绿树巨木阻隔大海，过着世外桃源的旧世界生活的止戈城被新人类冒险家们称作是魔树深渊。
那些原本想离开的人因为这场毁天灭地的浩劫全部改变了主意。一个个欢欣鼓舞的留下来，非但不打算离开了，相反的还争先恐后的表决心，要坚定不移的追随老板大人留在止戈城，建设这个老板大人的小江湖圈子聚起的小乌托邦家园。
老李心满意足，对于人性他已经彻底洞悉了然。所以他深知无论是堕落还是升华，都是生命源的本能行为。作为生命源两种形态都觉醒者，他比任何人都更能领悟平凡是真的道理。看到人类争先恐后的进入到新时代，对于名利富贵早已无欲无求的老李，此时此刻只是深感欣慰。
这个世界已经彻底醒了......
ps：终于有时间把尾巴填上了，后面丢掉了很多内容，因为大家不喜欢就不想再坚持了，主要是与前面比较风格转变的太快。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订阅支持和陪伴。不多说了，预告一句与新书有关的内容：新书不再强求无线风格，纯都市商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