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９５章 封官
放下电话，肖远航立即对汪大海说：“大海，你马上安排去上次给我们送货的司机家，请他明天起早给我们出车，同时，让他帮我们再找一辆大货车，价钱上好说，现在时间还不算晚，我估计还来得及。”
这时候的大货车一辆车也就能拉四五吨货，根本没有后世改装的那种大货车，动轧拉几十吨，２万斤松仁就是１０吨，最少雇两辆车才能装下。上次雇这个司机时，汪大海的手下就是通过关系找到他家的，他本身就是搞运输的，认识其他大货车的司机也很正常。. .
汪大海起身三步并做两步的就到了业务室，冲着正在喝酒吹牛的宋城说：“憨子，上次往滨海运货的大货车是人找的吧？”
憨子点点头说：“是啊，海哥，还要找他运货吗？”
汪大海说：“是的，你马就去找他，让他帮着再找一辆大货车，明天早上４点来公司装货，然后运往滨海。”
憨子仰脖把杯中酒干了，放下酒杯说：“好的，我马上就去他家。对了，海哥，运费还是上次的那些钱吗？”
汪大海说：“你尽量往下谈，能谈下来多少算多少，实在不行给他涨点也行，你自己把握吧。”
“好嘞，海哥，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憨子一边说着话一边站起身穿上大衣，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
在憨子跑出去的同时，肖远航也跟着汪大海来到了业务室，见汪大海安排人去找大货车司机了，便对他说：“大海，你再派几个兄弟去通知一下家住这附近的兄弟，让他们明天起早过来装货，另外，再派人到卢姐家去一趟。让她明天早上务必过来一起去滨海，这涉及到转帐的问题。”
汪大海一听急忙说：“哥几个先别喝了，赶紧去通知兄弟们明天早上４点过来装货，等通知完了回来再喝。”
手下的几个兄弟一听，纷纷放下酒杯，分头出去通知了。汪大海一看小强还在屋里，便说：“强子，你去一趟卢会计家，让她明天早上５点到公司去滨海。”
小强说：“好的，海哥。我这就去。”说着，穿上大衣也出了门。
最先回来的是憨子，他带着一身的冷气一出屋就说：“海哥，我找到司机李哥了，他帮咱们又找了一辆和他一样的五十铃大货车，说明天早上４点准时到，价钱么，还是和上次的价钱一样！”
“好，这事办得好！来先抽支烟。等一会儿那哥几个回来了，你们接着喝。”汪大海见这么急的情况下，运费让憨子谈成与上次一样，由衷的称赞了他一番。
第二天早上４点准时开始装货。用了差不多一小时时间２万斤松仁全部装上车，会计卢明娟４点５０分就到了，这次肖远航没让魏微和王晓红去，因为现在冰天雪地的。滨海也没啥可游览的，他想等chūn暖花开时，再带她们去。到时可以在滨海停留一到两天，让她们好好在那玩玩。
由于这次是两辆大货车，而且都是司机一人，没有跟车的，肖远航还开着他的那辆吉普车，货车驾驶室有地方，就多带了几个手下的兄弟去，到达滨海才下午４点多钟，可提前直到的美惠子等人联系上后，直接在码头进行了验货装箱，然后回到酒店续签了合约，卢明娟更是拿到７６万元的现金支票！
第二天回到古河已经晚上进点多了，肖远航本想不要去一趟林泉，可距离他走班就剩两天时间，去林泉一去一回时间不够用了，而下个班他又要套乘临客，也去不了，这么一耽误，就得十天以后再去了。
坐在公司的业务室里，肖远航并没有急着回家，按照现在的收购松仁速度算，到年底还能给阮文昌提供９到１０万松仁，加上已经给他们发的３万斤货，也就能达到１２万到期３万斤，距离合同上提第二辆丰田车还差不少，所以，肖远航考虑着如何在年底之前能凑到１６万斤，必须得把第二辆丰田车开回来！
想了一会儿肖远航的心里有了想法，望着汪大海说：“大海，续签和合约你也看到了，如果我们这样按步就班的干，到年底肯定无法给阮总提供１６万斤松仁，我想呢，咱们是不是再开一个松仁收购部，专门收购加工好的松仁，地点么，最好设在土产公司的附近，去他们那里卖松仁的人一见我们给的价高，一定会卖给我们，你看怎么样？”
汪大海闻言眼睛就是一亮，大声说：“二哥，你的这个主意好，收购部就设在土产公司的附近，把他们生意都抢过来。”
“嗯！”肖远航点了一下头问道：“大海，你看谁去负责这个收购部好？”
汪大海想了一下说：“二哥，你看让小亮去行不行？”
肖远航立即摇头说：“不行，小亮得在这边，我想主要让他负责安全保卫一块。”公司成立到现在，除了明确汪大海是经理，小强是副经理外，其它部门和负责人都没落实呢，现在公司已经走上了正轨，肖远航就想借着这个机会把公司的各部门及负责人配齐，不能再这么混乱着干下去。
汪大海想了一会儿说：“那就让憨子去吧，他手下的几个兄弟都是硬手，能撑得住场面，必须的时候，我这边也可以支援他一下。”
肖远航点点头说：“好的，就他了，如果人手不够的话，上次他不是说龙镇那边有几个兄弟想到公司干么，那就让他们都过来帮憨子办这个收购部。”
汪大海见这么长时间的事情肖远航都想着，心里十分的感动，点头说：“好的，二哥，就这么办吧。”
肖远航说：“大海，我考虑好了，咱们公司设业务部、财务部、购销部和保安部4个部，你呢，当这个公司的总经理，小强是副总经理兼业务部经理，卢姐当财务部经理兼会计，购销部经理让大国当，保安部副经理让小亮当，除了财务部外，其它三个部都设副经理1人，人选由你和小强商量着决定，新成立的松仁收购部归业务部管辖，魏微是出纳员，王晓红是收款员，你看怎么样？”(未完待续。)
第196章 进修名额
肖远航把各部副经理的决定权给了汪大海，这让他十分的感动，这表明肖远航对他绝对信任，但汪大海还是和肖远航商量着都让谁当副经理，一个一个的提人选，肖远航点头一个算是通过一个。
两人一直谈到晚上十点多，肖远航才回家睡觉，而汪大海直接在公司值班了。肖远航走的时候给他交待，明天上午公司将召开一个全员的大会，把今天研究出的人选公开任命一下，要求各部门经理制定本部门的工作制度，以便于公司的管理尽快的完善起来。 ..
第二天上午９时，公司的全体人员大会准时召开，徐卢明娟因为去滨海２天，劳服公司有许多工作要处理未能出席外，其余的全部到齐，肖远航亲自宣布了公司总经理、副总经理以及各部门经理的任命，汪大海宣布了各部门副经理的任命，财务部不设副经理外，业务部设两名副经理，金辉主要协助小强负责公司的业务部rì常工作，宋城则以业务部副经理的身份组建松仁收购部。
因为各部门的经理和副经理在兄弟们当中都有一定的威望，任命他们属于实至名归，没有引起手下兄弟们的不满，反而十分的拥护。宋城当上了业务部的副经理，兼新组建的松仁收购部负责人，让他十分的高兴，会后汪大海告诉他肖远航已经同意他在龙镇的那些兄弟加入公司，并分配在他手下去松仁收购工作，更是惊喜万分，连声替兄弟向肖远航和汪大海表示感谢！ ..
中午肖远航在铁东一家饭店摆酒大家庆祝了一下，上午没能参加会议的卢明娟也赶了过来，当得知自己当上财务部的经理，也是高兴了一番，破例的喝了一杯白酒，本来她以为这经理只是一个名头。没什么实际作用时，肖远航把她拉到了一边，告诉她从这个月起，公司总经理、副总经理和各部门的经理、副经理的工资都按什么标准发放时，她才知道当上经理后，工资比原来高了不少，心里非常的高兴。
当然，关于给公司管理人员涨工资的这种事情，肖远航不便在大会上宣布，只能暗中cāo作。这些人心里有数就行。
喝完酒已经是下午２点多了，大家回到公司各就各位，开始安排各部门的工作。肖远航喝了不少的酒，感觉有点头晕，便去经理室，不对，现在应该称总经理室的沙发上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快到晚上５点了。
汪大海晚上想留肖远航一起出去喝点，肖远航因为去滨海了两天。今天又在公司一天，好几天没在家吃饭了，再说身体里还有没完全消化掉的中午残酒，就没有答应。收拾了一下就往家走。
“肖远航！”走到半道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他，转头顺着声音一看，是穿着一身火红sè呢子大衣的姜珊。快步走了过去问道：“姜珊，刚下班儿？”
姜珊说：“是啊，这段时间你跑哪去了。总是见不到你的人影？”
一直以来，肖远航和姜珊还是经常联系的，一起出动吃个饭，看看电影什么的，只是chūn运以来，单位的事情多，公司的事情也多，见面的次数少了，而过了年到现在只见过一面。于是回答说：“这不chūn运加开了临客么，我走完黄海之后还要套乘临客，基本上没什么时间。”
姜珊说：“你这是去哪儿？”
肖远航说：“今天在公司忙了一天，正准备回家呢就遇上了你，真是好巧。”
姜珊说：“我也是刚下班，走路的时候还想着你这段时间怎么没动静了呢，刚好就遇到了你。”
肖远航笑着说：“相逢不如偶遇，走，我们找个地方吃点饭，唠唠嗑。”
姜珊说：“好吧，不过今天我不能回家太晚，不然我妈又该唠叨了。”
前远航一笑说：“不能让人回家太晚，吃完饭我就把你送回去。”
见姜珊点头，肖远航说：“走，先去公司一趟我把车开出来，咱们去市里吃饭。”
到了公司的门口，肖远航让姜珊等他一下，他进了公司的院子打开车门发动了汽车，屋里的汪大海听到动静出来查看，一看是肖远航便问道：“二哥，怎么又回来开车呢？”
肖远航说：“我要去市里一趟办点事，先走了啊。”说着，把车开了出去，肖远航的车一停在路边，汪大海这才看到站在那里的姜珊，冲着姜珊示意的笑了一下，这才回了屋里。
肖远航把车开到了鹿鸣村大酒店的门前停了下来，和姜珊一起走进去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要了两个菜一个汤，以及一瓶红酒，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肖远航才发现姜珊今天的情绪有点低落，便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开始姜珊不说，在肖远航的再三追问下她才说：“我们医院今年的进修名额下来了，一共5个，而且今年进修的地方非常好，是到chūn城医科大学进修，全脱产进修两年，很可惜的是，我刚参加工作还不到一年，不符合进修的条件，唉，这个机会真的很难得！”
“你想去进修？”肖远航虽然知道姜珊很想当一名外科医生，以前没少和他说进修的事情，但他不得不这么问。
姜珊点头说道：“当然，可是我问过我们科的主任，他说，别说你参加工作还不到一年，就算是参加工作五六年的想要去进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因此，外科进修的名额只有1个，想去的人很多，就算轮也轮不到你的。他这么一说让我彻底绝望了，还想着参加工作两年后就能去进修了，没想还有这么多说道。”
肖远航问道：“这进修的事情你们医院谁说得算？”
姜珊说：“当然是姜院长了！”
“哪个姜院长啊？”肖远航一听姜珊说姜院长说得算，心里就想到了他认识的姜永林副院长，于是问道。
姜珊说：“我们医院的院长姜永林院长一个人姓姜，当然是他了！”(未完待续。)
第197章 姜院长的考量
肖远航一听果然是自己认识那位姜院长对这个事情有决定权，不过，他听姜珊话里的意思这位姜永林院长好像是医院一把院长，而不是副院长，心里不免有些疑惑，于是问道：“姜永林不是副院长么？”
姜珊问道：“你认识姜院长？”
肖远航点点头说：“是的，他坐过几次我走的那趟车。”
姜珊说：“我们原来的张院长调到分局卫生科当科长去了，姜院长刚上来才一个多礼拜的时间，你不知道也正常的。”..
肖远航笑着说：“chūn节之后他还坐我们的车去了津门呢，没想到几天不见就当上一把院长了，看来人是真不可貌想啊！”
姜珊说：“是的，医院的人都说这次本来是应该提拔主管业务的李院长的，但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却提拔了姜院长，院里很多人都不服气的。”
肖远航说：“不服气有什么用，人家当了院长就人家说得算，你不服也得服！”
姜珊说：“是啊，在学校的时候还觉得这个世界很公平很美好，可出了校门才知道，这个社会太复杂了，比如一个科的科主任吧，权力就很大，别说院长了！”
肖远航知道姜珊对于进修是多么的渴望，正好姜永林当了院长，他能说上话，可以去他那里碰碰运气，当然他还没有天真到坐过自己几次车，对他照顾了就能要来进修指标程度，但什么事都是世在人为，只要“工作”做到了，就没有什么办不成的事儿。..
想到这里，肖远航岔开了话题：“姜珊，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来，咱们喝酒！”说着。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姜珊也是想极力忘掉那些令她不愉快的事情，举起酒杯和肖远航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酒，两人边吃边聊，吃完饭，肖远航开车把姜珊送回了家，他则把车送到了公司，步行回家睡觉。
第二天上午，肖远航准备了一下，溜达的去了铁路医院。找到院长办公室，见穿着白大掛的医生和医院工作人员在院长办公室出出进进的，一想姜院长这时就很忙，他进去也谈不了事情，只好回了公司，查了一下铁路医院院长室的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五六声那边才接起了电话：“你好，哪一位？”
肖远航一听是姜永林的声音，笑着说：“姜院长你好。你是列车段的肖远航，听说你提拔当了院长，恭喜啊！”
“哎呀，是肖老弟啊。你好，你好，我当这个院长就是个挨累的角sè，没啥可恭喜的！”姜永林一听是肖远航显然是十分的惊喜。这个是装不出来，肖远航的感觉很真切，而姜永林说起话更显得十分的谦虚。
肖远航笑着说：“姜院长你太谦虚了。孟子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嘛，做为一院之长，担负更大的责任，这是必须的！”
“哈哈哈，肖老弟真会说话！”姜永林一听哈哈笑了起来。
肖远航说：“姜院长，中午有时间吗，我请你吃个饭，庆祝一下。”
姜永林十分的抱歉的说：“肖老弟，我刚接手这个院长，方方面面的情况都需要了解，这些天忙得是脚打后脑勺啊，改天，改天吧，改天我请你。”
肖远航说：“姜院长，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就是再忙也得吃饭吧，再说，我还要求您办点事呢。”
肖远航一说求他办点事，姜永林就不好推托了，肖远航几次给了解决了卧铺的问题，特别是大年初五那天，他宁可在地板上睡都把卧铺让给了他，这令他十分的感动，如果再推托的话，就像自己不愿意帮忙似的，想了一下说：“肖老弟，我确实很忙，有什么事你说一声我给你办了就是了。”
肖远航说：“这个事在电话里不好说，我看还是见面再说吧。”
姜永林说：“好吧，中午去哪？我下班了直接过去。”
肖远航说：“中午我开车过去接你，11点半我在院长大门口等你，挂着公安牌照的吉普车！”
一听肖远航说开车来接他，还是一辆公安牌照的吉普车，姜永林感觉有些意外，吉普车可是县团级才能配备的，铁路分局一共才两辆，局长一辆，书记一辆，而古河铁路医院只有一辆老掉牙救护车，三天两头的趴窝，好在这辆救护车一年到头也出不了几次。这个肖远航不但会开车，而且还能把公安局的车开出来，显然很不简单。
“好的，中午准时见！”姜永林带着感慨的心情放下了电话。
中午，正是医院下班的时间，医院的许多人惊讶的看到他们的新任院长上了一辆吉普车一溜烟的走了，充满了惊叹和羡慕的目光，姜永林似乎感受到了他们的目光，十分享受这种感觉，心里暗道，看来答应肖远航出来吃饭是对了。
肖远航把车开到了鹿鸣村大酒店，要了一个带屏风的小间，点了四菜一汤，要了几瓶啤酒，一边与姜永林喝着，一边就把给姜珊要进修指标的事情说了。
“姜珊？”显然姜永林对外科的姜珊没有印象，望着肖远航问道：“她是你什么人？亲戚吗？”
肖远航笑了一下说：“她是我的女朋友，是去年从滨海卫校毕业分配到外科当护士的，她非常渴望能得到这次进修的机会，不然我也不会向你张这个口。”肖远航只能这么说，他得找个过硬的理由。
“这个太难办了！”姜永林一听姜珊是去年分配来的，立即就明白他的工龄条件不够，这次进修的条件，是医院开了党委会定的，他当这个院长本来就有很多人不服气，就更不敢带头违反原则，他十分想交肖远航这个朋友的，因为他太实在了，如果是其它的事情，他就点头了，可这件事情他却不能开这个口。
肖远航当然也没指望凭几次卧铺票的关系空口白牙就能把事儿办成，他拿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信封，在酒桌上推过去说：“姜院长，这是两千块钱，你就帮忙想想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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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望着厚厚的信封，姜永林沉默了。他当副院长时，一个月的工资加奖金也不过仈jiǔ十块，再加上他是分管多经的副院长，出去订货总能拿着小礼品和小回扣的，一年算下来，平均每个月也就一百二三十块，而他刚刚当上一把院长，院长的福利还没有享受到，面对肖远航一出手就是他一年多的工资，说不动心是扯蛋，只要他把一个名额给了姜珊，这二千块钱就是他的了！
肖远航没有出声，点燃一支烟静静的等待姜永林做决定。姜珊和他聊天的时候，也说多以前某某某为了一个进修的名额，给当时的院长送了300块钱，某某和前任院长关系不一般，还拿了200块钱等等的事情，肖远航是综合前面种种因素，决定拿两千块的，毕竟姜珊的条件根本不够，姜永林又刚上任，需要注意影响，想要办成这件事情不花大价钱是不行的。 . .
姜永林足足思考能有五分钟的时间，最后望着肖远航说：“既然肖老弟的女朋友这么想去进修，那我就帮老弟想想办法，行不行我不敢打保票，反正距离进修的时候还早，一周之后你听我的信吧。”
肖远航笑了笑说：“姜院长，有你这句话就行，成不成我都十分的感谢你。来，我敬你一杯！”
到了12点40分，两人一人都喝了三四瓶啤酒，姜永林看了一下手表说：“肖老弟，时间差不多了，下午我还去上班，单位的事太多，不能晚了。” . .
肖远航说：“好的，姜院长，我开车送你回去。”
那个装着两千块钱的信封一直放在桌子上，姜永林并没有收起来。甚至答应肖远航帮忙想办法之后，都没有碰一下。肖远航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姜永林是什么心理，站起身来拿起信封就放到了姜永林的提包里，姜永林没说什么，跟着肖远航上了汽车。
肖远航把姜永林送回医院去了公司暂且不提，姜永林为这件事情却是伤透了脑筋，医院每年进修的名额是一大热门，这毕竟是公家花钱提高自身医疗水平的好机会，而且一旦进修回来，就等于拿到医学的大学文凭。对以后进职称、提级什么的都有好处，因此，够条件进修的人，都盯着每年的这个几进修指标，院领导如果想暗箱cāo作一下，也是在条件差不多的人中调剂一下，如果一下子把明显不够条件的姜珊推上去，医院非炸了锅了不可。
如果想让姜珊去进修，绝对不能在医院今年这个5个指标中做手脚。必须得另想办法，如果刚上任就做这么出格的事情，明显对姜永林不利，你刚上任就弄得下面怨声载道的。意见很大，上级领导会怎么看自己，自己的这个院长还想不想当了？
最后，姜永林把主意打到了上级主管部门。桐水分局卫生科的身上。他知道虽然每年进修的指标都很紧张，但做为统筹整个分局各个医院的卫生科，每年手里都赚着几个机动的指标。以前他做为分管多经的副院长时，这种事情他不敢想，但是，现在原来老院长张济棠当了卫生科长，这事就有门了。
当然，这种事情在电话里沟通是不行的，他必须得亲自去一趟，于是，在肖远航走车的这天，姜永林借到桐水办事的机会，去了分局卫生科，到了科里一打听，下面的人说张科长在家呢，他便来到了科长办公室，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一声请进后，他推门走了进去。
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报纸的张济棠一看是姜永林，笑着站起身说：“永林，你什么时候来桐水的？”
张济棠当院长的时候，姜永林很听话也很会办事，每年多经公司那边没少给医院创收，当然，也没少给张院长个人创收，关系一直处得比较融洽，他也知道姜永林是通过什么关系才接任了他院长的位置，所以，姜永林来，他是从心里感觉到高兴。
姜永林急忙上前和张济棠握了一下手，笑着说：“我今天正好到桐水办点事情，就顺便过来看看老院长！”说着，从提包中拿出两条软中华烟放到张济棠的办公桌上，说：“这是chūn节的时候一个朋友送的两条烟，我知道老院长喜欢这个牌子的烟，就借花献佛了！”
张济棠拿起一条烟看了一下，笑着说：“永林，你这么客气干什么，来就来呗，还拿什么烟啊，你自己留着抽吧。”
姜永林笑着说：“老院长，你也知道，我比较喜欢抽外烟，比较冲的，不习惯这个口味的，您就收下吧。”
张济棠也就是客气一下，见姜永林这么说便笑着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来，这边坐，我给沏杯茶！”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怎么能让老院长给我沏茶呢！”姜永林急忙阻止了张济棠，拿起桌上的暖瓶，给张济棠的茶杯续满了水，然后才用待客的白瓷杯给自己沏了一杯茶。
两人一边抽着烟一边喝着茶一边闲聊着，聊了一阵医院的事情后，姜永林话锋一转说：“老院长，今年科里还有没有进修的指标了，今年一共才给我们医院5个指标，医院那么多人都想去，真是让我头疼啊！”
“我刚来科里不长时间，这个事情我还真不太掌握，听老郭说，科里好像还有几个机动的指标，你等一下，我打电话问问老郭。”
虽然清楚了姜永林是为了进修指标而来，但看他这么懂事的份上，张济棠也不介意帮他一把，他在古河铁路医院当了多年的院长，对进修指标这个事情十分的清楚，别说再给他一个，就算再给他十个也不够用，他能亲自跑一趟来要指标，一定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再说了，他这个科长虽然主管着古河铁路医院，但以后也有许多事情需要姜永林帮忙的，现在送他一个人情，以后有事也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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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暗箱操作
做为卫生科长，张济棠怎么能不清楚科里有几个机动指标呢，他说的老郭，是卫生科的副科长郭怀玉，是分管这项工作的，他这么说，就是做足姿态，让姜永林承自己这个人情。说着，他拿起电话拔了郭怀玉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张济棠说：“老郭啊，我是张济棠，咱们科手里是不是还有几个机动的进修指标？”
郭怀玉一听科长问起这个事情，急忙说：“是的，张科长，咱们科里一共有3个机动的进修指标，前两天吴局长打招呼要走一个，桐水医院的宋院长磨了我几天，不得以给了他一个，现在只剩最后一个了！”..
吴局长是分管卫生科的副分局长，他开了口当然得给，这事张济棠知道，郭怀玉把指标给了宋院长一个的事情他也知道，但是，电话里他不得不这么说，听郭怀玉说完，张济棠点了点头说：“只剩最后一个了？”
“是的，张科长！”既然张济棠在电话里这么问，郭怀玉当然心领神会，顺着领导的意思回答说。
张济棠说：“这个指标谁也不动，我已经答应古河铁路医院的永林院长了，他现在就在我办公室，老郭你来一下见见面！”
张济棠放下电话对姜永林说：“永林院长，你今天来的还真是时候，进修指标就剩一个了，如果你再晚来一步，说不定老郭就把指标答应出去了呢！”..
姜永林急忙说：“谢谢老院长的关照，这样，中午我请科里的各位领导撮一顿，一方面是表示一下科里和各位领导对我们医院的关心和帮助，另一方面是沟通一下感情，以利于今后更好的开展工作。”
“哎――，你来桐水就是客，怎么能让你请客呢。中午的饭我来安排！”张济棠大手一挥说。
姜永林急忙说：“老院长，今天的这顿饭必须我请，主要是向科里的各位领导表示一下感谢之情，等下次我再来的时候您再安排吧！”
“好吧，我不和你争了，你请就你请吧！”无论谁请客都是公家买单，既然姜永林想表达一下感情，张济棠没必要和他争，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郭怀玉和姜永林也是老熟人，他过来后和姜永林寒喧了一番。敲定了指标的事情。中午姜永林在桐水新开业贵宾楼大酒店宴请了卫生科的人，然后心满意足的回了古河。
回到古河姜永林等了两天没见到肖远航的人影，心想肖远航可能是走车还没有回来，有心打电话到列车段问一下，但一想他要真是走车没回来这个电话也白打，反正他回来之后肯定会来他这里打听消息。
晚上查房的时候，姜永林来到外科时突然就想起了肖远航的女朋友姜珊，但他不认识姜珊，也不知道这个姜珊值班不值班。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一帮医生护士，年轻漂亮的就有好几个，也不知道这当中有没有她，进了医生办公室。除了外科的李主任，只有值班医生跟了进来。
姜永林说了一下查房发现的问题后，不经意的问道：“你们科的姜珊今晚值不值班？”
李主任闻言一怔，心里就开始画魂了。虽然他们都姓姜，可平时也没听说姜珊和姜院长家有什么关系啊，怎么今天院长就突然问了起来？来不及多想。急忙回答说：“姜院长，姜珊今晚值班，就在外面呢，我叫她进来？”
姜永林摇摇手说：“不必了，她男朋友是走黄海的列车长，我坐过几次他的车，安排得非常好，也十分的热情，你跟她说一声，让她男朋友回来之后给我来个电话，我想要几个卧铺！”
“好的，好的！”李主任急忙答应道，可心里却想着，也没听说姜珊处男朋友了，怎么就突然出来一个列车长的男朋友呢，而且看来和姜院长的关系还不错。
姜院长走后，李主任和姜珊一说起这个事情，把姜珊当时也造楞了，但李主任提到姜院长坐过几次他的车后，她一下子想起肖远航说过姜院长坐他走的车的事情，一定是肖远航和姜院长提起她时，说她是他的女朋友，不然姜院长不会这么说的。不过，一想到肖远航说自己是他的女朋友，心里感觉到很舒坦，也没有向李主任解释什么，算是默认了。
院长交待下来的事情姜珊必须得办好，算了一下肖远航第二天早上回来，早晨下了班她就去了列车段。到了列车段的院里，正好遇到肖远航的班组列着队从站台那边的大门往院里来，看到队尾的肖远航时候，肖远航也看到了她，快走几步过来问道：“姜珊，你怎么来这儿了呢？”
肖远航一过来，惹得班组的女将们纷纷侧目向这边观望，姜珊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也没敢问肖远航为什么说自己是他是的女朋友，告诉姜院长让他去电话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退完乘的学习会上，班组的女将们自然拿姜珊调笑了肖远航一番，但肖远航不动声sè，一口咬定是来向自己要卧铺票的，他心里知道姜永林找自己一定进修的事情有眉目了，开完学习会，肖远航直接去了铁路医院。
来到了姜永林的办公室，医务室主任正在向他汇报工作，见肖远航进来，她很知趣的汇报几句后就走了。姜永林把她送出了办公室随手关上了门，望着肖远航说：“肖老弟，进修的事情成了！”
肖远航闻言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姜永林这么快就把事情办成了，笑着说：“谢谢姜院长，这事儿让你费心了！”
姜永林说：“这事儿虽然成了，但却不能声张，进修的时候你让姜珊悄悄的去就行了，如果别人问起她这个事情，你就让她说是通过关系在分局搞到的进修指标，而且这个指标是带帽下来的。”
肖远航一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定是姜永林通过关系从分局给姜珊要了一个进修的指标，虽然没有占用医院的指标，但这个事情也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只能暗箱cāo作，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自己的指标是分局带帽下来的，言外之意就是，有能柰你也让分局给你带帽下来了一个指标啊，这样就能把影响降到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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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三局合并
肖远航自然是对姜永林感谢了一番，因为第二天要套乘冰城临客，他没有去公司，直接回家洗澡睡了一觉，中午吃完饭，本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姜珊，一想她今天是下夜班，去她家找不方便，便打消这个念头，明天他套乘，姜珊是白班，而他套回来的晚上，姜珊正好是夜班，可以到医院找她。
第三天晚上套乘回来，肖远航背着背包直接去了医院，来到外科的护士办公区向里面一望，看到姜珊正坐在办公桌前看书呢，便学着老头的声音说：“护士，给我换药！”..
姜珊闻言放下书站起身就给患者支换药，抬头一看肖远航正望着她偷偷的乐呢，娇嗔的一跺小脚说：“肖远航，你调理我！”
肖远航哈哈一笑说：“没有、没有，只是跟你开了一个玩笑，看你看书看得那么入迷，就学着老头的声音叫了一下，想看看你有什么反应。”
姜珊当然知道肖远航是和她开玩笑，看着他背着走车的背包，便问道：“你这是刚走车回来？”
肖远航说：“是的，从段里回来路过医院，知道你今晚上夜班就过来看看你。”
“对了，肖远航，你怎么跟我们姜院长说我是你女朋友呢？”姜珊一下子想起了这事儿，不由得问道。
肖远航笑着说：“我不是看你非常非常想去chūn城进修么，便找姜院长想帮你要一个指标，他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我就谎称你是我女朋友。”..
姜珊见肖远航为了她的事儿都找到院长，心里十分的温暖，可一想到他擅自称自己是他的女朋友，心里虽然欢喜可脸上还是有点挂不住，冲着肖远航说：“那你就不能说我是你家亲戚，非得说是女朋友啊？”
肖远航笑着说：“说是女朋友不是显得亲近么。这样姜院长才把当事给办。”
“姜珊，你在和谁说话？”就在姜珊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里面的休息室里传出了护士长的声音。
姜珊急忙说：“李姐，我朋友过来找我有点事，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好的，快去快回。”听到李护士长答应了，姜珊出了护士办公区，和肖远航一起出了外科，来到门厅里，见门厅里没有人。便问道：“对了，肖远航，前天我们姜院长找你干什么呀？”
肖远航笑着说：“就是给要进修指标的事呗！”
“啊！”姜珊一听十分的吃惊，她知道一个进修的指标在古河铁路医院意味着什么，想得到一个指标有多难，可听着肖远航话里话外的意思，姜院长还真当事儿给办了，可就不知道结果如何，心里十分忐忑的问道：“我们院长怎么说？”
肖远航笑着说：“哥出马还没有办不成的事呢。今年你就可以去进修了！”
“真的！”姜珊惊喜的一下子拉住了肖远航的胳膊问道。
“当然！”肖远航肯定了回答了一声后，就把从分局带帽下来指标的事情和姜珊说了一遍，当然，他没有说送给姜院长2千块钱的事情。只是嘱咐姜珊这件事情别声张，在家把东西都准备好，到了进修的时候悄悄去就是了。
“啵！”姜珊兴奋的在肖远航的脸蛋上亲了一口，非常高兴的说：“肖远航。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了！”
肖远航笑着说：“那还不好办啊，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就以身相许吧！”
“啊！”姜珊闻言心里就是一惊，当看到肖远航脸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时。一下就反应了过来，肖远航又是在调笑她，刚想反击，从靠近门厅的病房里走出来一个老大娘，看到姜珊在门厅里，便喊道：“护士，5床点滴打完了，该换药了。”
这回的换药可是货真价实的，姜珊急忙对肖远航说：“你等我一下，我换完药就回来。”
肖远航说：“不用了，走了好几天车，我也得回家了，哪里再联系吧。”说着，冲姜珊挥手再见，转身走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六月底，肖远航把姜珊送上了开往chūn城的列车，第二天便走车去了黄海，七一党的生rì这天，段党委搞了盛大的活动进行庆祝，这一天肖远航也被批准成为一名预备党员，遗憾的是，由于这天他走车在外，没能参加上在党旗下宣誓的仪式，只是回来之后，车队的张书记找他谈了一下话，告诉他已经成为一名预备党员，预备期是一年。
7月6rì，一切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铁道部突然宣布，辽东、松江和锦城三个铁路局合并成辽东铁路局，并宣布了辽东铁路局主要领导任免。肖远航是7月7月走车到段里点名的时候才知道这个消息，这令他十分的震惊，前世三局合一是10月5rì宣布，这回却整整提前了三个月，他不知道是不是蝴蝶的效应令历史做出了改变。
三局合并后，辽东铁路局下发的第一个紧急通知就是全局人事立即冻结，所有分局，所有站段人员不出不进，解冻的时间另行通知。一下子就打乱了很多人的计划！
在古河列车段第一受到影响就是团委书记刘晓红，由于已经定来要和分局团委副书记张国良结婚，积极运作要调到桐水去工作，那边已经联系好了分局工会，工会主席已经同意接收，可三局一合并，人事冻结，她去分局工会的事情就无限期的拖了下来。
第二个受到影响的就是肖远航，得知团委书记刘晓红要调走之后，吴段长就想到了肖远航，想提拔肖远航接任团委书记一职，并与党委马书记进行沟通，马书记也点头答应了，吴段长的计划是刘晓红调走后，团委书记的位置先空两个月，等到9月份肖远航任职列车长满一年后，再把他提上来。
肖远航根本不知道这个事情，吴段长也没和他说，对于三局合并提前的这个事情，肖远航也只是震惊了一下，随后就组织班组出乘点名，然后带着班组进了库，紧锣密鼓的做到出发前的准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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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风云突变
辽东、松江、锦城三局合一，使辽东铁路局一跃成为全国最大的铁路局，没有之一，职工总人数达到31万人，京城铁路局排在第二位，职工总人数为30万人。原来各局的铁路分局不变，松江铁路局原来有5个铁路分局，辽东铁路局原来有4个铁路分局，锦城铁路局最少，只有2个铁路分局，加起来共计11个铁路分局。
原辽东铁路局局长张勇在这轮合并中获得了最大的政治利益，成为新辽东铁路局的局长，原锦城铁路局局长杜玉成也算不错，出任新辽东铁路局的党委书记，最失意的当属松江铁路局长李政仁，只给他安排了新辽东铁路局的第一副局长兼党委副书记，在后面加了一个括号，正局级！..
铁路系统的正局级想当于地方zhèng fǔ正厅级或正地级，当然，这个正局级实际的权力无法与地方zhèng fǔ正厅级无法相比。这么安排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局长只有一个，而铁路与地方zhèng fǔ不同，是局长负责制，党委书记和局长虽然是平级，但局长就像地方zhèng fǔ的书记一样，是实际上的一把手。
三局合并后，影响最大的是原三个铁路局的机关干部，下面的分局根本没有受到什么影响，都在正常的运转。但是，三局合并是以辽东铁路局为主，而原辽东铁路局长张勇成了新局长，工作思路也都虽着辽东铁路局的打法而改变着，辽东铁路局成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一连下了十几道政令，都是规范各系统工作标准和程序方面的。..
292次列车从古河车站出发后，肖远航站在软卧车的车门前，望着窗外快速向后倒去的景sè，思绪成千，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乘务292次列车就没以前那么轻松了，因为本次列车从今以后就路过辽东铁路局所在地辽东车站了，这就意味着，辽东铁路局各个部门的领导随时都有上车检查的可能，而且，有的领导坐你车的时候顺便检查你一下子。
以前，原辽东铁路局无论哪个部门的领导乘坐292次列车，都十分的客气，列车长给你安排是人情，不给你安排你也不能把他怎么地。292次列车是松江铁路局的，不归你辽东铁路局管。现在不同了，只要是辽东铁路局任何一个部门的小科员上车，你都得当领导一样接待，安排不好挑你点毛病就够你喝一壶的，而像客运处、路风办和安全监察室等直接管着你的领导上车，他们的一句话就可能决定你的命运！
这个班肖远航值头班，也就是说经过辽东车站时他们班执乘，许艳chūn带着乙班的人员回宿营车休息后。肖远航在巡视车厢的过程中，对列车员是挨车的一个一个的嘱咐，让他们在列车经过辽东时，把jīng神头都打起来。绝对不能出现一点问题。
好在292次列车到达辽东车站的时候是后半夜，这个时间只要不是专门上他们车来检查的，一般也没有领导乘车。而且，三个铁路局刚刚合并。各部门的人员都在为自己的位置而忙碌，根本没有心思上他们车来检查，这趟乘务算是平安的渡过了。不然。刚刚合局，新局机关各个处室的人一个都不认识，两眼一抹黑，被查出问题想找人平事儿都找不到人。
列车长到达古河，肖远航退乘后直接去了公司，这段时间公司生意很火，特别是新成立的松仁收购部，与土产公司打起了价格战，土产公司一看他们提价收走了大量的松仁，他们面临着完不成合同危险，经公司研究之后，一狠心把收购价格提高到了和他们一样，而收购部立即每斤收购价又提高了5角，总是压他们一头，土产公司毕竟市属企业，提一次价需要开会研究以及一套繁琐的程序，快也得一个多月的时间。土产公司只要一提价，这边马上也提价，土产公司就像一匹老迈的马车，根本跟不上他们的步伐。
这几个月，公司又向rì本方面发了两次货，每次2万斤，加上前两次发的货，到现在已经发给阮总那边一共7万斤松仁。阮总方面更是按合同及时付款的兑现奖励，又拉回来6台大彩电。按照这个速度测算，这个月再给rì本发货，那边就得兑现奖励给肖远航公司一台丰田汽车的承诺，按阮文昌的话说，就是最新型号顶配的丰田轿车，肖远航对这台车十分的期待。
到了公司，业务室里只有魏微、王晓红，大国和手下的几个小兄弟在，汪大海和小强等人都没在公司。肖远航不由得问道：“大国，大海他们呢？”
大国急忙上前回答说：“二哥，这几天总有人到我们那边的收购部捣乱，憨子和手下的几个兄弟有点撑不住了，海哥和小强他们这几天几乎天天过去给他们压场子，他们刚开车走了不一会儿。”
开chūn以后，汪大海几个人都磨着肖远航要学开车，肖远航一想自己走班汽车在家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教会汪大海他们几个人开车，公司有点什么事情，开车出去十分方便，一有时间就教他们开车，几个月下来，汪大海、小强、小亮和大国几个人都学会了开车，而且开得还不错，肖远航就求马万里给他们几个人办了驾照，现在他们几个人的开车技术越来越纯熟，肖远航根本不用担心。
“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肖远航望着大国问道。
大国说：“海哥走的时候说了，他说今天二哥回来，他去那边看看，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一会儿就回来。”
肖远航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对魏微说：“魏微，咱们仓库里现在有多少收上和松仁？”
魏微翻了一下帐本说：“现在这边仓库里大约有5千多斤，憨子那边的收购部仓库里能有6千多斤，海哥说了，等到月底就差不多收齐2万斤，到时再给rì本那边发一次货，好把丰田轿车开回来！”
“没想到大海这货也惦记着这辆丰田轿车呢！”肖远航呵呵一笑说。
大国傻笑着说：“不光海哥惦记，大家都惦记着呢，海哥说了，现在古河市长坐的车才是老掉牙的上海车，等这辆丰田开回来就是古河最高档的车，他十分着急想体验一下开丰田轿车是什么滋味儿！”
肖远航哈哈笑着把手一挥说：“你们到时想都别想，还是老老实实的开那辆吉普吧！”
大家说笑了一会儿，就听到外边汽车开进院子的动静，大国伸脖看了一眼说：“二哥，海哥他们回来了。”
肖远航转头时，汪大海正好从汽车上下来，看到肖远航在屋里，大步流星的走了起来说：“二哥，你回来啦？”
肖远航点头说：“是的，大海，那边什么情况？”
汪大海点上烟吸了一口说：“那边没啥大事儿，就是土产公司看我们的收购部抢他们的生意，收卖了几个社会人暗中捣乱，想逼走我们，这几天来捣乱的几拔人都被我们收拾了，估计他们再也不敢来了。”
肖远航说：“只要没啥大事儿就好，不过，你们出手时也要注意一下方式方法，不能给他们留下什么把柄，把事做得干净一些，省得以后有什么后患。”
汪大海一挥手说：“二哥，你就放心吧，这点小事用不着你cāo心，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
汪大海当了快一年时间的经理，变化的很大，越来越显得大气，举手投足之间十分的自信且有气势。
在肖远航再次走车的前一天，送班员老张又敲开了他的家门，告诉他说吴段长找他有事情，让他立即去段里一趟。
吴段长有请，肖远航不敢怠慢，收拾了一下到公司取了车就去了段里。来到吴段长的办公室，办公室主任杨力在里面，吴段长示意肖远航先坐一会儿，然后三句两句就把杨力打发走了。
三局合并后，段里突然间就忙了起来，这段时间吴段长也是忙得焦头烂额，见杨力出去把门轻轻带上了，吴凤山说：“小肖，今天找你来是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
肖远航一听十分不好的消息，心里咯噔一下，他不知道这个十分不好的消息是什么，望着吴凤山静等下文。
吴凤山说：“前几天路局客运下发一份关于客运乘务改革指导意见的文件，昨天分局出台桐水分局落实客运处指导意见的通知。这份指导意见的核心就是，为了更好的服务旅客，从现在开始，客运乘务工作全部由女xìng担当，现从事客运乘务工作的男xìng，必须改行，分局要求各列车段月底之前必须完成这项工作！”
肖远航闻言脑袋“轰”的一下，有点发懞，路局和分局的这个文件一下发，就意味着他列车长干到头了，渐渐的神情稳定下来后，他才想起来前世似乎也有这么一回事儿，当时有两名男列车长都改职当了运转车长，而几个男xìng列车员都改职当了沿零车的货运员，这其中也有当时身为列车员肖远航，不过好像不到一年，这个指导意见因为在实际cāo作中出现了许多弊端而取消了，他又回到客运一队当了列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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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保留干部籍
看到肖远航默不做声，吴凤山说：“小肖，本来呢我都打算好了，团委书记小刘要调分局工会去，到时提你当团委书记，都已经跟马书记沟通好了，可谁知道一下子就遇到了三局合一这事儿，更没有想到路局又下了这样的文件，真计划没有变化快o阿！”
肖远航闻言心里就是一阵苦笑，他不怀疑吴凤山说的这话有假，因为没那必要，苦笑的是自己这次的运气实在太差了一点，如果按照前世10月份三局合一，那时候他已经是团委书记了，重生以来，自己的运气一直很好，现在差一点也没什么，毕竞自己年轻，机会还有很多，不急在这一时半刻。レwww.uu234.com♠思♥路♣客レ
吴段长接着说：“这次分局要求的十分严格，要求三个列车段月底之前必须完成这项工作，如果到时完不成，拿主要领导问责。”
肖远航望着吴凤山说：“吴段长，这是上面要求的，谁也没有办法，按上级要求来吧，我没意见。”
吴凤山说：“好在我们段男乘务员不多，列车长走短慢线的老张和你一共2入，男业务员3入，再就是男列车员7名，段里已经开会研究过了，你和老张到运转车队去走运转车长，三个男业务员和7名男列车员都学货运员。小肖，只是暂时苦了你了！”
运转车长就是走货车的车长，老年入都知道，就是货车尾部守车里摆旗的那个。运转车长在铁路系统工入中是高职名，和火车司机差不多，在车站当调车长三年以上，助理值班员两年以上的，才可以当运转车长，而运转车长的工资，比有千部令的列车长还高一级，只要当上运转车长，月基本工资最低62元，加上运转车长有乘务费、超劳奖什么，一个月下来能挣90－100元左右。
古河列车段担负着古辽、古松、古chūn三条千线的运转乘务工作，工作十分的繁忙，共有200多名运转车长，是桐水铁路分局最大的运转乘务段，在全松江铁路局也是最大的运转乘务段，由于运转车长的门槛高，桐水铁路分局又本着宁缺勿烂的原则，古河列车段一直以来运转车长都是缺员运行，虽然他们白勺超劳奖很高，但工作十分的辛苦，一趟乘务两夭三夭才能回来，可在家只能休息不到24小时，就得背起皮包又走了，入员最紧张的时候，回家休息十几小时就得走，也就是睡一觉的时间，家里什么事都指望不上。
吴凤山说暂时苦了肖远航，言外之间很明白，现在全局入事冻结，你先去走一阵子运转车长，等有机会我再提拔你。他岂能听不明白。不过，肖远航感觉走一段时间运转车长对他很有帮助，铁路上提拔千部首先提拔有运转工作经验的，如果他走了运转车长，就算是有运转工作经验了，无论是前世的先知先觉，还是吴段长的态度，他这个运转车长都不会走太长时间，也算是下去镀一下金了，他还年轻，辛苦一点累一点算不了什么！
想到这里，肖远航笑着说：“段长，没事的，我这么年轻千啥不行o阿，运转车长是单独作业，什么事情都得靠自己，挺锻练入的，我还真想尝试一下。”
吴凤山说：“小肖，你有这个想法就好，我还怕你心里想不通呢，现在铁路改革的步伐很大，大环境如此，谁也没有办法。但是，小肖你放心，你先千一段时间，等风声过了之后，我就把你提到科室来。”
肖远航笑着说：“谢谢段长，谢谢段长，我这入没别的优点，就是无论千什么工作，都能千好，到了运转之后，我也一定会像在客运这样，事事争先，当仁不让！”
“嗯，我相信你！”吴凤山见肖远航想得很开，根本不用自己做什么思想工作，心里也是十分的高兴。
肖远航问道：“吴段长，那我明夭的班还走不走了？”
吴凤山说：“明夭的班你就不用走了，车队那边已经安排入接替你了，你明夭直接到教育室报道，在教育培训一个月后，到运转车队跟师傅再学习一个月，然后考试单独作业！”
肖远航很想问问车队安排谁接替自己的正班列车长的位置了，可是一想到明夭就要改行当运转车长了，谁接都跟自己没关系了，就忍住了没问，望着吴凤山说：“吴段长，我知道了，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吴凤山说：“小肖你别急着回去，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我得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什么事儿？”肖远航不由得问道。
吴凤山说：“让你当运转车长这是没办法的事儿，这涉及改职的事情，虽然运转车长的工资比列车长高一级，但运转车长不是千部编制，如果你改了运转车长，以后还得走一遍提千的程序，这事很麻烦，你知道分局对提千这事控制得很严，归了辽东铁路局后还不知道上面有啥新要求，如果不改职呢，你还是千部身份，对于中层和一般千部，段里是有权自行调整的，这样活动的空间就大了，你一定要想清楚！”
肖远航闻言立即问道：“如果能保留千部身份我当然要保留，挣再多的工资也没有这个千部的身份重要，吴段长，当了运转车长可以保留千部身份吗？”
吴凤山说：“按规定是不可以的，但是这事儿可以拖一下，你先过去当运转车长，段里入事这边先不给你改职，就这么千着，能拖多长时间就拖多长时间，另外，只要段里只不上报解除你千部身份，分局组织部那边也不知道，等到有机会的时候，你的这个千部令就起决定xìng作用了！”
肖远航非常高兴的说：“谢谢吴段长为我着想！”
吴凤山摆了摆手说：“小肖，客气的话你就不要说了，你的事儿我心里有数，你就放心的去走运转车长，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把你调回来。”
第203章 新征程
肖远航出了吴段长的办公室，来到了客运一队，因为队长林艳要找他谈话。和林艳见了面，林艳怕肖远航想不开，一个劲的说他年龄还小，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到了运转车队后，一定要好好工作，不要破罐子破摔等待，极力的安慰他。
从客运列车长到运转车长，在别人的眼睛肖远航是落配了，可他心里却很安然，增加运转经验无疑对他今后的工作十分有益，没什么可想不开的，他到是反过来安慰了林艳一番，林艳是真心为肖远航婉惜，见他态度这么好，也弄不清他真是想通了，还是想不通，只好又安慰了他几句，就让他回来休息，明天好去教育室报到。 . .
路过派班室的时候，正在赶上古河至林泉的列车出乘，列车长张chūn艳看到肖远航急忙走了过来，把肖远航拉到一边没的地方问道：“小肖，听说客运以后不许男乘务员走了，男乘务员都要改行，真有这事么？”
张chūn艳就是肖远航刚刚重生去分局参加技术表演赛时乘坐那趟车的列车长，肖远航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真关心，不是看他的笑话，便笑着说：“是的，段里已经找我谈完话了，明天我就报到去当运转车长。”
张chūn艳有些气愤的说：“这也不知道是铁路局那个大妈一拍脑袋想出的馊主意，还不让男乘务员走客运，我看应该多配男乘务员，最好一个班组配三四个，有时车上遇到事情没个男的真不行！” . .
张chūn艳说得不是没有道理，走客运没有男乘务员遇到特殊事情的时候还真不行。比如说列车压死人了，列车一停车，列车长和乘jǐng必须下车勘查现场，列车压死的人现场都很惨不忍睹，女人天生胆小见不得这种场面。白天还好，夜间都容易吓出毛病，配备男乘务员就不同了，出了这种事情可以让他们去处理。
肖远航呵呵一笑说：“张姐，你要是铁路局长就好了，我就不用被发配了！”
张chūn艳一见肖远航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悲观，心里也是一松，笑着说：“当个列车长我都十分勉强，铁路局长那可不是人干的活，我可当不了！”
肖远航说：“你行的。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你说是不是？”
张chūn艳笑着说：“我是属于行也不行那伙的，你就别逗我了。小肖，乘务体制改革是铁路局提出来的，咱们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改变，所以呢，你也不要上火，先走着呗。上面的政策总变，变来变去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说不定哪天你又回来了呢。”
肖远航笑着说：“谢谢张姐吉言，你先忙。我得走了，再见！”他和张chūn艳说话的时候，走廊里出出进进的人很多，见到肖远航都是用一种另样的眼神看他。肖远航不用想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反到把胸挺了起来。
出了段部来到了大院里，正好遇上了原安全室主任也就是现在的运转车队副队长于保国。他一见到肖远航就笑着说：“小肖，听说你来我们车队当运转车长了，这可是好事啊，运转是出干部的地方，以后聪明的头脑，只要用心干就一定能起来！”
肖远航从于保国的话里挑不出一点毛病，可他说话的语气是兴灾乐祸的口气，这让肖远航很瞧不起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我知道了！”然后转头就行，把于保国一个晾在了那里。
肖远航没去公司而是回了家，工作出现了这么大的变动，他怎么也得和父母先说一下。父亲肖启良怎么说也是当过业务室主任的人，听肖远航说了改职的原因后，知道这是上面政策的事情，而不是儿子出了什么问题，就没有说什么，只是告诉他到了运转车队后一定要好好干，千万不能自爆自弃。
下午到了公司，汪大海一见到肖远航就说：“二哥，咱们公司又收购足2万斤松仁了，我刚才给rì本那边的阮总打了一个电话，说明天要去滨海送货，顺便还提了一下丰田轿车的事情，阮总说，明天可以正常接货，汽车也会按照合同奖励，只是汽车不像电视台，从rì本运到中国需要一定的时间，大约一个月左右才能到。”
肖远航笑着说：“汽车早一个月晚一个月的没关系，只要他们不赖帐就行。明天去滨海的汽车你安排了吗？”
汪大海说：“二哥，都安排好了，还是原来给我们送货的那两辆车，明天你走车，不知道能不能请个假去滨海。”
肖远航说：“我不去了，你带着卢姐他们去就行了，我改职了，以后可能就没有多少时间管公司的事情了，所以，大海你得多费费心，什么事情你看着处理就行了，就像今天和rì本的阮总联系的事情，你就做得很好么！”
被二哥表扬了一下，汪大海有点不好意思挠挠脑袋说：“我今天一看收购足2万斤松仁可以运一次货了，这不是高兴么，就和阮总联系了一下，寻思过几天再送货，正好你就能去了，可谁知道阮总比我还急，明天就要求交货。”
肖远航说：“明天你就带卢姐他们几个人去吧，把公司这边安排好。对了，明天你就坐大货车的驾驶室吧，不要开车去了，我担心你们几个的手把跑不了长途，别再出点什么事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车祸猛于虎啊！”
汪大海说：“二哥，我也知道我这手把根本跑不了长途，所以也没打算开车去，大货车的驾驶室一辆车还能坐两个，明天算卢姐我们就去四个人！”
第二天早上，肖远航到公司取车的时候，汪大海他们早已经出发了。他把车开到了列车段院里停好，手里摇着车钥匙挺胸阔步向段部而去。不是有些人见自己下来当运转车长有点兴灾乐祸么，那我就高调起来给你们看，我天天开车到单位来培训，等丰田运回来后，我天天开丰田，气冒你们的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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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第一趟乘务
肖远航大摇大摆的进了教育室，屋里只有姜雪芳一个人在，她看到肖远航这个样子生气的说：“小肖，你都改成运转车长了还神气啥呀，就不能老实一点啊？”
肖远航说：“姜姐，我神气啥了？”
姜雪芳说：“还嘴硬，我刚才从窗户都看到了，你不但开着汽车来上班，还把车钥匙套在手上显摆，你没看到院子里的人都用啥眼光看着你吗？”..
肖远航无所谓的说：“他们爱用啥眼光就用啥眼光，和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再说，运转车长咋啦，比列车长职名还高呢！”
“高你个头！”姜雪芳气得上前就给了肖远航一下：“你再气我，我就当没你这个弟弟！”
肖远航一看姜雪芳真的生气了，急忙举手投降，嘻嘻笑着说：“姐，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前我不也常开车来上班么，你也没说啥呀。”
姜雪芳说：“现在能和以前一样吗，你从列车长下来走运转车长，虽然不是你的错，是大环境造成的，但是，以后你还得回客运工作，你这么做把人都得罪了，到时上面政策一变，谁还肯替你说话，人处在逆境不怕，怕的是你没有一个正确的态度去对待，你这么年轻，想当一辈子运转车长啊？”
姜雪芳当然不知道肖远航和吴段长的关系，也不知道吴段长对他的承诺，她这么做绝对是关心肖远航，肖远航心里岂能不知道，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自己的心态有问题，有了吴段长的承诺就谁也不放在眼里，这绝对是大忌，于是说：“姐，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姜雪芳见肖远航还能听进去她的话，心里的那点气也消了。找出了《技术》、《行规》和《段细》，还有一本《运转车长规章汇编》递给肖远航说：“里面有关运转车长应知应会的内容我都给你画了标记，给你20天的时间你都背下来，到时有什么不明白我我在给你具体讲解，就不用天天往我这跑了。”
《技规》的全名叫“中华人民共和国铁路技术管理规程”，是铁路最权威的规章。《行规》的全称叫“松江铁路局行车组织细则”是根据《技规》）中行车组织篇规定的原则，结合各铁路局制定的一种行车组织的补充规则，作为《技规》的补充，因为辽东铁路局是由三个铁路局刚刚合并而成。辽东铁路局的行车组织规则还没有下发到原松江铁路局和锦城铁路局的基层站段，所以，这些站段还沿用老的行车组织规则。《段细》的全称叫“古河列车段行车组织细则”，是根据铁路局的《行规》，结合本段的实际制定的，运转车长的工作涉及到这其中的很多内容。
肖远航拿起规章挨本翻了翻，发现姜雪芳在里面很多地方用红笔画了圈，足足有200多项内容，这些内容有的长。有的短，最长上千字，最短的则是一两句话。即使这样，肖远航也觉得任务很艰巨。200多条内容要20天全部背下来，1天就得背10多条内容，虽然他安全方面的规章比较熟，但这里面涉及到行车组织、铁路信号、机车车辆限界、装载加固、列车编组等多方面他不熟悉的内容。背下来的难度很大。
肖远航苦着脸对姜雪芳说：“姐，别人当运转车长也没背这么多题啊，怎么轮到我就这么多啊？”
姜雪芳说：“你和别人能一样吗。他们是一天混吃等死，可你还年轻，今后的路还长，对你必须严格要求！”
“好好好，我背还不行么！”肖远航既然本着当运转车长是来增加运转工作经验的，那就必须得多熟悉运转的规章和业务，姜雪芳要逼着他多学规章，他也就顺水推舟的接了下来。
姜雪芳见肖远航十分的听话，缓和了语气安慰了他们一番，然后让他回家背规章，20天之后再来段里考试。
肖远航回家之后还真下了一番苦功，每天早上起来锻练完了就开始背规章，上午也是闭门不出学习规章，下午到公司处理业务，其实也没啥需要他处理的，他去了就是和汪大海他们一起嘻嘻哈哈的，大家在一起感觉特别有意思。
20天后，再次来到了教育室，对于规章不明白的地方，姜雪芳给他逐一的讲解了一遍，其实铁路规章就是一个熟悉的过程，没有什么高难的地方，两天之后进行了考试，肖远航毫无意外得到了满分的成绩。
姜雪芳领着肖远航到材料室领取了运转车长的备品，运转车长的备品一共有26种，最显眼你就是背的厚牛皮背包，只要你背着这个背包，铁路内部一眼就能看出你是运转车长。其它的备品如信号旗、信号灯、响墩、火炬、短路铜线、风管胶圈、备用电话、行车rì志、手表等等。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备用电话，在这个通讯极不发达的年代，列车一旦在区间发生事故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就需要运转车长及时向行车调度报告事故发生的地点（准确公里数），事故的简单情况，请救救援等。备用电话是用干池的，只有一个听筒连着插销，铁道旁边的铁路通信电杆上，每隔一段距离的电杆上设一个插孔，运转车长把电话插到插孔上，就能直接与行车调度对话。
领完备品，姜雪芳就把肖远航送到了运转车队，运转车长那边早就接到了教育室的通知，已经为肖远航物sè了一个师傅，他的师傅名叫陶永强，技术业务很好。运转车队长李涛看了一下交路表，告诉肖远航今晚跟他师傅乘务3301次货物列车，晚上19点41分开车，提前1小时10分出乘。
晚上18点半，肖远航背着崭新的厚牛皮包，前面插着红绿两sè的信号旗，背包带上套着五六个风管胶圈，像模像样的来到了派班室出乘。车队长李涛在派班室等着他呢，给他介绍了一下师傅陶永强后，又嘱咐陶永强一定要带好肖远航，并保证他的安全。
陶永强是一位40多岁的中年人，言语不多，但技术业务很，已经先后带了七八个徒弟，对带新人很有经验，先是教肖远航填写行车rì志，从达示板上抄写了有关的调度命令和电报，填写好报单，然后到派班员那盖章出乘。
肖远航和师傅陶永强背着背包出了列车段，向古河车站的运转室而去，他们第一步是到车号室领取3301次的列车编组顺序表，核对货票，然后到线路中核对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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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最长的解货
古河车站的运转综合室在二站台，肖远航和师傅陶永强从通勤口进了车站，在一站台东侧的平交道口通过，来到了二站台，运转综合室是一趟长长的平房，进门第一个屋是值班员室，第二个屋是站调度室，第三个屋货调室，第四个屋是商检室，第五个屋是车辆红外线值班室，第六个屋是车号室。
陶永强带着肖远航先来到了车号室，一进屋，车号长李森峰便问道：“陶师傅，你走那个？”
陶永强说：“3301！”
李森峰转头冲着正在伏案填写编组顺序的车号员马洪斌说：“小马，3301出来了吗？”
马洪斌说：“快了，马上就好。”
这时，李森峰看到了陶永强身边的肖远航，不由得问道：“陶师傅，又带徒弟了？”
陶永强点头道：“是啊，老李，这是我徒弟肖远航。小肖，这位是车号长老李，你叫李师傅就行，那边写条子的是小马，还有两个人没在屋，可能是出去看车了。”. .
肖远航冲着李森峰一笑说：“李师傅你好！”
“哎呀，这小伙子这么有礼貌呢，你是从那调来当运转车长的？”李森峰一见肖远航这么年轻，说话文质彬彬的，显得有点惊讶。
肖远航说：“我是客运那边过来的，原来走黄海的292了。”
“列车员现在能直接当运转车长了？”李森峰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题，肖远航看去顶多能有20岁，在他的思维中这个年纪也只能是一名列车员了。
陶永强接上话说：“老李，小肖原来是走292次的列车长，而且是正班列车长，这不铁路局下了新规定么，男的都不让走客运了，就下来走运转车长了。列车员和业务员职名的都去学货运员了！老李，以后你可得多照顾点他啊！”
李森峰笑着说：“没问题，陶师傅说话了那还有啥说的！”
肖远航从师傅陶永强的话中分析出，车号室每班一共4个人，1个车号长，3个车号员，他知道古河的运输车间实行三班半倒作业，三个整班，一个半班，五个班一个大休。今天李森峰的班是二班。
这时马洪斌的编组条子写好了，将三张编辑顺序表和一大摞子货票给了陶永强，陶永强带到肖远航来到运转车长看票的空桌前，拉过一把椅子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开始教他如何核对货票和列车编组顺序表。
所谓列车编组顺序表就是一列货车编组好了之后，按照编组的顺序，把这列货车每节车厢的车种、车号，货车和自重、载重、换长，货物的到站。货物的品名，以及是否苫盖了篷布，以及易燃易爆危险品的标记都写到表上，最后计算出列车的自重、载重、总重和计长。
而货票就是货物运输的凭证。是随着货物列车一起走的，整车的货票是一式两份，上面记载发站、到站、货物品名，发货人和收货等。零担货物的货票是一个大牛皮纸文件袋式的。一辆60吨棚车可能装上几十种货物，所以货票袋里装得鼓鼓的。
现在陶永强所要做的工作就是货票与列车编组顺序进行核对，无误后装好货票。到值班员室查询一下这趟列车编组在几道，到线路中拿着列车编组顺序与现车核对，没有什么问题后，就可以发车了。
3301次是摘挂列车，从古河到松江沿途各站进行甩挂作业，铁路内部俗称的解货。区段货物列车因为编组的都这个区段以远的货物，沿途站不进甩挂作业，所以大家都称其为直货。另外还有直通货物列车和沿途零担列车等，列车编组顺序表大家则简称为编组条子。
易燃易爆危险品在货票上都特殊的标记，比如易燃液化气体的标记是三角形里面写一个1字，读三角1。燃液体为三角2，比如汽油、柴油等货物。三角3、4、5一般都是军用物品，不常见，只有开军列的时候偶尔才能遇上。三角6则是易燃物，比如稻草、腐朽原木等。
三角7是起爆器材，比如雷管等，三角8是爆炸物，比如火药和炸药。另外还三角W等。
这些易燃易爆危险品在列车编组中是有限制的，比如三角2与牵引的机车至少隔离1辆车，三角6、7、8与牵引的机车至少隔离4辆以上，每年防火期4、5、6、10月，三角6与牵引的蒸汽机车至少隔离10辆以上，为的就是保证安全。
陶永强一边教肖远航一边核对完货票，扯了一段纸绳把货票捆好，放到背包里，拿着编组条子往外走，要出去核对现车。车号员小马也拿着编组条子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对陶永强说：“陶师傅，3301这大解货可够你走的，整整一夜都不能合眼啊！”
3301次货物列车19时41分在古河站始发，第二天早晨8时50分到达终点站松江车站，是古河列车所乘务所有货物列车运行时间最长的，整整一夜13个多小时，客运班组是6小时一换班，而运转车长只有1人作业，没有人替换休息，这一大夜十分的难熬。
到值班员室打听了一下，3301次列车编组在9道，现车31辆。古河站共有23条线路，1道至10道为到发线，11道至23道为编组线，其中7道为机车走行线，是为到发的列车的机车进出库专门设置的，一般不编组列车，只有在到发线特别紧张的时候，才临时占用一下，不过占用的时间一般都很短。
肖远航和师傅陶永强来到了9道，3301次货物列车已经编组完成，两人上了守车，守车是运转车长值乘和办公的车辆，两侧有各设有一个凸出的了望窗，里面有四个固定的坐椅，两个了望窗前各一个，分正反方向，列车运行方向的左侧是正方向，右侧是反方向，另外前后两头各有一个坐椅及小办公桌。
上了守车的第一项工作是检查守车是否缺少备品，然后是检查风表和紧急制动阀，主要是检查紧急制动阀上的铅封是否完好，接下将尾灯挂在两侧了望窗外的挂铁上，列车运行前身为白sè，后方为红sè。这些程序走完之后，陶永强带着肖远航下了守车，开始核对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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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袭击列车
核对现车这个环节说简单也简单，说难还真难。说简单呢，就是看列车编组顺序表上记载的车种车号和这列车货车的每个车厢上的印着车种车号是否相符，一辆车厢一辆车厢的看，如果相符就没什么问题，另外，看看标记着有篷布的车厢上苫盖的篷布张数够不，以及棚车标记有施封的车厢，车门上的铅封是否完好有效。如果破封就意味着这车里的货物可能丢失了，必须找车站的商检员来处理，如果一不小心没有发现，所丢的货物都得运转车长赔偿。
说难呢，就是看每辆货车的装载加固情况，3301次列车有7辆平车装载着原木，平车两侧插着用于加固的立柱，每装一层原木都用铁丝加固上，一直装到超出敞车的高度，如果装载加固不牢固，列车紧急停车这车原木就可能震散了，极容易发生严重的后果，而运转车长检查车辆的装载加固，一般都是采取目测的方式，只要上部不超高，前后两头的原木没有窜出来，而且都用铁丝捆绑加固了，就算合格，致于装载加固的牢固不牢固，用肉眼是很难看出来的，在这环节上，运转车长承担着一定的风险。..
从列车尾部走到机次，一列车的车种车号什么的就检查完，与列车编组顺序表上的一致，没有什么问题。这列车31辆，计长为41.2，换算一下列车的长度就是450多米，一会儿给完司机小票后，得从另一侧返回去，查看那边一侧的装载加固情况和施封情况，这一去一回就是将近1公里的路，沿途各站每次甩挂车作业，都得再检查一遍列车，这一夜肖远航和师傅陶永强不知道要走多少路呢。
来到机次。列检的检车人员正在进行着检查车辆的试风作业，机车已经出库了，但是在道岔那边等信号，一会儿才能过来挂头，陶永强拿着列车编辑通知单给肖远航讲解着，这个通知单是给司机的，6、7厘米宽，14、5厘米长，上面记载着列车编组的辆数、自重、载重、总重和计长，并盖着陶永强的职务名章。俗称小票。机务段与铁路局是按照吨公里清算费用，司机的计件工资总分也是按吨公里计算，这张小票就是清算时的凭证。
这时，车号员马洪斌从车的另一侧转了出来，看到陶永强说：“陶师傅，车我看完了，啥事没有。”
陶永强说：“是的，我也看完了，没什么问题。”
马洪斌说：“没问题就好。我回去了。”说着，向陶永强和肖远航摆了摆手，连过了几条铁道就上了三站台，向运转室的方向而去。
时间不长。3301次列车本务机车缓缓的开了过来，在距离9道线路上的脱轨器十几米以外的地方停了下来。列车检车人员在作业的时候，需要钻到车辆的下面检查车辆部件，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作业时线路两头的铁轨都上脱轨器进行保护，如果有机车车辆进入这条线路，一压上脱轨器车轮就脱出钢轨不能前行。是防止检车人员作业时，机车车辆进入线路造chéng rén员伤亡所采取的一种强制脱轨措施。
本务机车停在脱轨器以外的地方，等车辆检查人员作业完了之后，放下脱轨器才能进来挂头。陶永强和肖远航走到机车驾驶室的下方，司机从敞开的车窗中看到他们就问：“车长，今天编组了多少辆？”
陶永强说：“31辆，2100多吨，满轴！”说着，把手中的小票递了上去。由于机车车窗距离地面很高，司机在车窗接不到小票，就打开驾驶室的门蹲下伸手接过了小票。
陶永强问道：“大车叫什么名啊？”
铁路上称火车司机为大车，如果司机姓张就叫大车。司机一边看着小票一边说：“我叫赵铁志。”
陶永强说：“赵大车，第一站甩挂作业是龙镇站，甩3车煤。”
赵大车答应了一声，便坐到驾驶位上，拿出手帐记载列车的信息。肖远航看了看这辆建设型的蒸汽机车，心里十分的感慨，居然还能看到这种早就淘汰了的蒸汽机车，重生真好啊！
陶永强带着肖远航从列车的另一侧往回走，因为回去不用查看车种车号和篷布什么的，只看装载加固和铅封，所以速度很快，不到十分种走到了守车。这时机车已经挂上了头，站场里的高音喇叭里喊着列车尾部风压5公斤，肖远航知道，这是机车挂头之后进行着试风试验。
守车站着四、五个人还有车站的助理值班员，那几个人一看就是路外的，见陶永强和肖远航回来了，助理值班员上前说：“陶师傅，这几个人是我家亲属，晚上的通勤车没赶上，要做你车回龙镇，你给捎着吧。”说着，从兜里拿出一盒迎chūn烟，递给陶永强和肖远航一人1支，并给点上火。
助理值班员是车站指挥发车的人员，整天与运转车长打交道，和陶永强很熟悉，虽然规章规定守车除添乘检查人员、凭调度命令铁路内部人员赶赴现场抢险的人员、以及铁路沿线职工家属就医和采购生活用品外，一律不得乘座守车，但是，铁路内部人员把守车当成了一种内部的福利，因为乘坐守车不用花钱买车票，一般有事外出的时候都坐守车，当然，必须征得运转车长的同意，如果运转车长不让你坐也干瞪眼没办法。
助理值班员的面子陶永强当然得给，吸了一口烟吐出来之后说：“行啊，让他们上去坐着吧，反正也不远，两站地就到了。”
助理值班员笑着说：“谢谢陶师傅啊！”
陶永强也是笑着说：“谢啥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谁用不着谁啊！”
助理值班送的人一共是两男三女，看样子是一家五口人，因为守车里就四个座位，陶永强和肖远航两得坐了望窗处的两个座位，他们五人只能坐前后部的两个座位，其余的三个要么坐在地上，要么就得站着。
这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守车里没有灯，很黑。陶永强指导着肖远航拿出酸电池，点亮了列车尾灯，然后拿着手信号灯照着风表，指点肖远航如果看列车制动试验。
虽然肖远航懂这个，但还是很虚心的听着陶永强讲解，机车制动试验完了之后，列检撤了号志，一个拎着小锤的检车人员上了守车说：“车长，我们这边完事了，出发信号已经好了，你下车去看看吧。”
“好的！”陶永强答应了一声，带着肖远航下了守车，看看刚才插在尾部的红旗已经拔了下去，尾部的脱轨器也已经撤除了。来到列车运行方向的左侧，指着远方的9道绿sè的出发号说：“小肖，你看，9道的信号已经好了，一会儿助理值班给我们发车指示信号后，我们就给司机显示绿sè的出发信号，机车看到我们给的出发信号后，会鸣笛一长声，表示要开车了，这时候我们上车就行了。
“师傅，我知道了！”肖远航答应了一声，各陶永强站在一起望着前方，不一会，在列车的中前部，助理值班员向他们显示了绿sè的发车信号，陶永强指着慢慢晃动的绿sè灯光说：“小肖，助理值班员给信号了，你打开绿sè灯光，由外向列车方向画圈就行了。”
“好的。”肖远航答应了一声，将手中的信号灯调到绿sè灯光，冲着机车方向，由外向内开始慢慢的画着小圈。不一会儿，就听到前方的机车汽笛一声长鸣，陶永强说：“好了，我们上车吧。”
两上了守车，刚站到守车外面的敞开式通过台上，就听到轰隆隆隆一连串的巨响，列车缓缓的启动了……
列车越过助理值班员站的位置，陶永强让肖远航与助理值班员互对的安全信号，等到列车出了道岔区，两人才回到守车内，在乘务rì志上记载了古河站的开车点后，陶永强让肖远航坐到运行正方向的座位上，让肖远航值乘，他坐到另一侧了望窗的反座位上监督指导。
列车进入区间，速度加快了起来。陶永强见肖远航正坐在了望窗前，眼睛盯着列车运行的前方一动不动，便站起身走了过来说：“小肖，你最好侧身坐着，隔一段时间查看一下外面的情况就行，你这么正身坐着，外一遇到小孩子淘气扔石头，把前面的了望窗一打碎，石头和玻璃碴子正好打在你的脸上，那就惨了，侧身坐不容易打着你。”
肖远航闻听心里十分感动，笑着说：“好的，师傅，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第一站莲村车站是通过，肖远航和师傅陶永强与车站助理值班员对完安全信号，回到了守车里，肖远航看了一下手表，在乘务rì志上记下了莲村站的通过时间，然后侧身坐下，从兜里拿出软中华烟，给了师傅陶永强一支，并点上火，自己也点上吸了起来。陶永强也是侧身坐着，一边吸烟一边给他讲着乘务中应该注意的事项。
“砰！”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肖远航的心里就是一颤，陶永强坐的那侧了望窗玻璃被一块飞石击碎，碎玻璃碴子溅了他一身，吓得他立即站了起来，然后向列车外望去，外面很黑，看不到什么，但是听到了一群小孩的欢呼声，显然这块石头是这群小孩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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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火车压人了
陶永强一下窜了出去，站在外面的通过台冲着那帮小孩就是一顿臭骂，可惜列车的速度不减，转眼间就把就开出去很远，他的骂声那帮孩子能不能听到都是个问题，只好气哼哼的回了守车里面。
肖远航关心的问道：“师傅，打到你没有？”
陶永强说：“还好我是侧身坐着，就是崩身上点玻璃碴子，没打着的。小肖，我给你讲这些都是多年走车所摸索出的经验，大前年，老卢走车的时候就是正脸坐着，结果被一个小孩脸的石头打破玻璃后直接砸到了他的脸上，鼻梁骨都砸塌了，当时就昏了过去，你可要记住了。”
肖远航点头说道：“师傅，我记住了。”
陶永强从背包里拿出一本电报用纸，放在肖远航前面的小桌上，他用信号灯给照亮，教给肖远航如何拍发电话。遇到石击列车并造成损失的这种事情，必须拍发电报声明，否则，守车窗户玻璃碎了，就是运转车长的责任，而拍发电报一声明，就没他们什么事儿了，责任便到了辖区车站派出所的身上，因为他们负有对沿线人民群众进行“保路护路”的宣传教育职责。..
拍发声明电报主要是主送单位部门和抄送单位部门有说道，其它的把事情写明白就行了，像发生石击列车这样的事情，主要联名车站派出所、分局安全监察室、古河列车段和古河车辆段等，电报写完了，列车也快到龙镇车站了。
列车进入龙镇车站停稳，五名搭乘的旅客口头上表示了一翻感谢后，下车走了。陶永强拿出龙镇车站要甩的三辆车货票，以及刚才写好的电报，锁上守车门，和肖远航一起下车去了龙镇车站运转室。
陶永强把三张货票给了车站助理值班员。问道：“老张，甩完还挂车不？”
老张说：“今天没有挂的，甩完了就走。”
“没挂的可挺好，不然这一道又甩又挂的，非得把编组条子改烂了不可！”说着，把拟好的电报拿了出来说：“老张，刚才在区间有一群小孩脸石把守车了望窗的玻璃打碎了，这个电报你们给我传一下电报所。”
像龙镇这样的三等小站根本不设电报所，列车上有需要拍发的电报投给他们车站后，他们都是用电话把电报的内容读给电报所。电报所记录完与他们核对内容无误后拍发。
“哎哟，陶师傅怎么样，伤着你没？”老张一听有些吃惊，不由问道。
陶永强说：“没伤到，只是崩了我一身玻璃碴子！”
“那就好，那就好！”老张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电报的内容，一看是发生在龙镇车站派出所管辖范围发生的，cāo起电话就给派出所打了过去，电话接通后。他把情况跟派出值班的民jǐng说了一下，时间不长，值班民jǐng便风风火火的走进了运转室。
民jǐng一进运转室就对陶永强说：“车长，你这封电报别发了。这个月我们辖区已经发生三起石击列车的事件了，你的这电报一发，我们所这个月就完了。”
陶永强摇了摇头说：“这可不行，你们怕担责任也不能让我担责任啊。换一块守车玻璃得扣我20块呢。”
民jǐng急忙说：“守车玻璃我们负责给你换，只要你不拍电报就行。”
见民jǐng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陶永强只好点头说：“好吧。只要你们在开车把守车玻璃给我换好，我就不拍电报了。”
“谢谢师傅，谢谢师傅！”民jǐng一见陶永强点头了连声表示感谢，并拿出香烟给了陶永强和肖远航一人一支，点上火后说：“师傅，你们先忙着，我这就去换玻璃，保证开车前给你们换好。”说完，一阵风似的出了运转室。
果然，这个民jǐng的工作效率很高，不知道他从那辆守车上起下来一块了望窗的玻璃，给肖远航他们的守车安上了，陶永强检查了一下，安装得还比较牢固，终于点头表示可以不出电报了。
其实这么大一块玻璃在市上买也就一两块钱，而到了车辆段那里就变成了二十块，铁路单位购买材料的价格虚高这是比较普遍xìng的问题，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列车从龙镇车站开出后，一路上走走停停，甩甩挂挂，0点左右，列车即将到达烟筒帽子车站，陶永强打开皮包，拿出货票，准备把烟筒帽子站要甩的车货票挑出来，就在这时，高速运行的列车猛然一顿，随即发出紧急停车的刺耳尖叫声，一下子把陶永强甩得坐到了地上，肖远航也是被甩得肩膀的撞到了前面的车窗外框上，列车带着尖叫声又滑行了百米左右才停了下来。
陶永强急忙站了起来，都顾不上拂去裤子上沾的灰，急忙跑到了望窗探身出去向前查看情况，外面的夜sè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列车停了下来之后，他发现机车方向有晃动的灯光再往后面走。他立即就意识到，火车可能是压人了。
肖远航来到陶永强的身边问道：“师傅，出了什么事儿？”
陶永强缩回身子说：“可能是压人了。”
肖远航说：“师傅，那我们下去看看吧。”
陶永强说：“我们现在不能下车，压人只是我的判断，得等司机找我们时再下车，这个时候我们俩个冒然下了车，如果不是压人了，只是机车小故障什么的，列车一开，我们俩就漏乘了。”
肖远航和陶永强一边从车窗向外查看着前面的情况，一边等待着，过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拿着手电筒的司机跑了过来。陶永强趴在车窗上问道：“赵大车，发生了什么事儿？”
赵大车站在线路旁，望着陶永强说：“刚才撞了一个人，我找了半天才在线路下面的护坡上找到。”
“死了没有？”陶永强问道。
赵大车说：“没死，还呼哧呼哧喘气呢，你快下来看看吧。”
陶永强说：“好的。”然后招呼肖远航一起下了守车，跟着赵大车向前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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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有些东西是书本上学不到的
撞人的地点在列车的中前部，赵大车是和司炉一起下来找人的，副司机留在机车看车，司炉等在撞人的地点，看到赵大车回来了，急忙上前说：“赵车，这人还没死呢，还在那忽扇呢。”
司机赵铁志用手电照了一下躺在线路护坡上的那个人，随后赶来的陶永强和肖远航也看到了，是一个下身穿着蓝裤子，上身穿着碎花半袖衬衫的女人，由于满的血污，看不清有多大年龄。
四个人拿着手电下了护坡，来到这个人的身边，司机赵铁志用脚踢了踢她的脚，大声招呼说：“喂，你能说话不？”
走近了肖远航才看清，这女人大约能有三十左右岁的年纪，头部撞了一个鸭蛋大小的血洞，虽然还在忽扇忽扇的喘息着，但眼见她每喘息一下，就顺着头部的血洞里往外窜血，同时，鼻孔和嘴里也往外冒血，人已经快要不行了。
“人都这样了还说啥话呀？”陶永强一看人都快不行了，瞳孔都开始扩散了，怎么还能回答赵大车的问话，不由得对赵大车说了一句。..
赵大车也看出来人是不行了，大声叫她只是出于一种习惯。见陶永强说了话他也不出声了，看看地上躺着的女人，又看看陶永强，说：“陶车长，你看这事怎么处理，停车都十多分钟时间了，如果再不开车调度该急眼了。
陶永强明白赵铁志是什么意思，如果人撞死了，可以找人看守尸体，然后开车，到下一站时向调度和车站公安派出所报告一下就行了。如果找不到人看守尸体，也可以开车，处理程序是一样。可是现在人还没死，就得想办法救治。大半夜的，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根本没办法找到救护车送医院治疗，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人抬上守车，到下一站时交给车站，车站负责将伤者送医院抢救。
赵铁志话的意思就是想让陶永强先把人抬上守车，然后开车，区间不能耽误时间太长，否则影响其它列车运行了，古松线不是复线。是单行线，耽误一分钟就有可能影响到其它多列列车。
肖远航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望着师傅陶永强不出声。陶永强想了一下说：“赵大车，你再等一小会儿，我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证件或是贵重物品。”
“好的，你得快点。”陶永强说得合情合理，也是处理区间撞压人的下沉程序，赵铁志没有理由不同意。
陶永强说是要找找她身上有没有什么证明身份的证件。蹲下身子，但是手却没有伸向她的裤兜，而是托着她的肩头和髋部慢慢的把她翻了过去，然后又翻了回来。肖远航不知道师傅陶永强这是在做什么。只是看着没有出声。司机赵铁志也看着有点不对头了，但他也没有出声。
陶永强也不出声，又把她翻了过来，等了一会儿又翻了回来。只见这个女人一个长出气后，肚子便瘪了下去，就再也没鼓起来。停止了呼吸。这时，陶永强才把手在她的两个裤兜上摸了摸了，说：“她兜里什么东西都没有！”然后站起身来。
赵铁志一看女人断气了，心里也是长出了一口气，望着陶永强说：“车长，人已经死了，这里根本找不到人看守，我们马上开车吧，耽误时间长了调度就要追究我们的责任了。”
陶永强说：“好的，赵大车，我们到守车后就给你打信号，你看到了开车就行。”
赵铁志答应了一声，就和司炉快步向机车方向走去，陶永强和肖远航也快步向守车方向而去。到了守车，陶永强让肖远航先上车，然后他也上了车，站在车梯子上向前方显示了开车信号。赵铁志看到他的信号后，鸣了一声笛，然后充风摞了一闸，列车便缓缓的开动了。
守车越过女人躺的地方，肖远航才看清，这里是一个简易的无人看守道口，道口南面几百米外有一个小村子，估计这个女人就是这个小村子里的人，只是不知道她大半夜到道口这里做什么。
由于值乘的列车撞死了人，陶永强的心情有点不好，肖远航一见急忙掏出软中华烟递给他一支，并点上，自己也拿出一支点上。师徒二人坐在漆黑的守车里，相对坐着默默的吸烟，谁也不出声。
一支烟抽完，陶永强顺手把烟头扔到了车窗外，这才说：“小肖，我刚才那么做你是不是有些不理解？”
肖远航点点头说：“是的，师傅，我根本就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陶永强说：“按照规章规定，火车撞了人只要没死，运转车长就必须想办法积极救治，今天这种情况，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伤者抬到守车里，等到了前方停车站交给车站送医院救治。但是，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人都撞成那样了，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活，抬上守车也是一个死，如果死到守车上了不但很晦气，也害怕。今天是我们两个人执乘，如果你单独了之后一个人执乘怎么办，大半夜的一个人在守车面对着一具僵硬的尸体，你想想心情会是怎么样？”
陶永强这么一说，任是肖远航是重生的人，也不敢往下想了，身体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有点心虚的说：“师傅，那应该怎么办啊？”
陶永强说：“其实人吧，就是一口气的问题，有的时间明明看着人不行了，可就是一时半会咽不下这口气，刚才我为什么翻动她的身体，是因为她的这口气卡在身体里的某的部位出不来，我一翻动她的这口气就出来，人也就完了，不但我们省去了许多麻烦，她的解脱了！你说是不是？”
“嗯！”肖远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陶永强说：“小肖，你记着，等你出徒以后单独作业的时候，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就像我说的这么做，明白吗？”
“师傅，我明白了！”肖远航点头回答着，心里却是在想，有些经验都是一些老师傅在工作中摸索出来的，是在书本上根本学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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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去去晦气
列车一到达烟筒帽子车站，助理值班员立即跑到车头的下面，大声问道：“大车，这个区间你为什么走了这么长时间，把松江至京城的大快车都憋停二十多键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大车把身子探出车窗冲着助理值班员大声说：“刚才在区间撞死一个人，我停车找了半天才在线路的护坡上把人找到，然后我就开车了，也没耽误上二十分钟时间啊？”
助理值班员说：“这个你跟我说没有用，调度都急眼了，一个劲训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区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拿我们出气有什么用，你赶紧下车到运转室跟他解释一下吧！”
铁路行车工作，是调度集中统一的，一切都得听从调度的指挥，无论你是什么站长、段长还是局长，行车工作上的事情都得听调度的，调度说这列车不准开，那就不能开，路外的人都说铁路调度最大，就是这个道理。 ..
赵铁志答应了一声，拿着手帐（乘务rì志）有点不情愿的从机车上下来了，跟着助理值班员来到了运转室。由于烟筒帽子车站要甩5辆车，肖远航和陶永强也拿着货票到了运转室，肖远航清楚赵大车是来向调度汇报情况的，让了一下，让他先进去了。
赵铁志来到调度集中台前，把松山台的小按钮往上一按，冲着麦克风大声说：“烟筒帽子！”
铁路行车调度指挥都是分段管理的，比如说古河到松江这一段，分别由桐水铁路分局调度所和松江铁路分局调度所，按照各分局的管辖区域，各管理一段。桐水铁路分局和松江铁路分局的分界站是山河屯车站，那么，古河至山河屯这一段由桐水铁路分局调度所负责指挥行车，这一段叫做古山台。而松江铁路分局调度管理的山河屯到松江这一段叫做松山台，一个分局的调度所管理多少个区段，就有多少个调度台，一个调度指挥着若干个沿线车站，这些车站与调度所都有调度指挥的直通电话，与调度所联系时，直接把调度集中台上的按钮往上或者往下一按，就能直接与行车调度员说话，而每个车站与调度员联系时，首先报一下自己车站的站名。调度员听到了就知道是哪个车站在与他联系。
“什么事儿？”调度集中台的小扩音器里传出的调度的声音，语气很冲，许多调度员在与下面的车站联系时，都是这个腔调，很有优越感。
赵铁志说：“我是3301次列车本务机车司机赵铁志，刚才是这么回事儿……”于是赵铁志就把在什么区间，多少公里多少米处撞人的事情经过向调度员汇报了一遍。
调度员一听是因为在区间撞人了而停车，就没有多说什么，铁路规章规定。发现线路内有人死伤，司机必须停车处理，虽然影响了松江至京城的特快列车晚点，但是有正当理由。谁的责任也不算，只是把赵铁志说的事情经过记了下来，就结束了通话。
陶永强交了货票，就用运转室的电话打给烟筒帽子车站派出所。告诉他们在多少公里多少米处撞死一个人，请他们按规定处理。
烟筒帽子站甩挂作业完了之后，很快就开了车。一夜无话，早上8时50分，3301次列车正点到达松江站。陶永强带着肖远航到松江站运转室签了到，然后到车号室交了编组条子和货票，车号员清点无误给在陶永强的手帐上签了字。他们的这趟乘务工作正式宣告完成。
出了运转室，陶永强带着肖远航穿过松江机务段的院子去松江乘务员公寓休息，来到公寓值班室，报上到达的车次，值班员告诉他们返程的交路是乘务852次直通货物列车，并给了他们房间的钥匙。
来到二楼的房间打开门一看，运转车长杨斌正躺在床上看杂志，陶永强问道：“杨斌，你今天走哪趟车？”
杨斌一见是陶永强急忙坐起身子说：“师傅，我走下午3点半的3308次。你们这是3301才到？”
“是的！”陶永强说着一指肖远航说：“这是肖远航，刚从客运转过去当运转车长的。”然后对肖远航说：“他是你二师兄杨斌，走十多年运转了，算是老车长了！”
肖远航急忙上前採招呼说：“二师兄，你好！”说着，从兜里掏出烟敬了一支，当然师傅陶永强不能拉下，点燃名，杨斌看了一烟的牌子，笑着对肖远航说：“小师弟，你可真宽绰啊，抽中华烟呢！”
肖远航呵呵一笑说：“是过年时剩下的，今天我第一个班和师傅学徒，怎么也得拿盒好烟吧！”
陶永强抽了两口烟后说：“杨斌，你们俩先唠着，我下楼去买洋瓶酒，昨晚在烟筒帽子那撞死一个人，得喝点酒去去晦气！”
杨斌一听立即穿鞋下床，说：“师傅，你们俩走了一夜车了累够呛，我去买酒买菜，你们先去冲个澡，等冲完澡回来酒菜就都准备好了！”
陶永强也没跟自己的二徒弟客气，点点头说：“这样也好。小肖，走，我们先去冲澡。”
肖远航和陶永强冲澡回来，杨斌已经把酒和菜准备好了，酒是本地产的松江白河，菜是在公寓食堂做的，然后用饭盒端上楼的。因为铁路有明文规定，乘务员在公寓待乘期间禁止饮酒，所以他们不能在公寓食堂里喝，只能打了菜到房间里喝，因为一个房间三张床，正好师徒三人住一个房间，把门一锁在屋里怎么喝都行。
把酒是上之后，杨斌问道：“师傅，这是你走车以来撞死的第几个人了？”
陶永强想了一下说：“好像是撞死的第5个人了，撞伤的还有一些，具体几个记不住了。来，喝酒！”说着端起了酒杯。
所谓酒杯，是用房间里喝水用的白瓷茶杯代替，三人的酒杯轻轻的碰到了一起，陶永强喝了一大口酒后说：“喝上一口酒啊，晦气全都走啊！”
“喝上一口酒啊，晦气全都走啊！”肖远航不知道这是什么令，也学着师傅陶永强的口气，和二师兄杨斌一起高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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