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0章：监测部首脑？
尘上尘世，杨磨好不容易带回了消息，不战宗盟也毫不客气转卖，狠宰各大宗族一笔。
因为不敢直接参与其事，不战宗盟只能提供情报。但是，情报都要钱购买。不战宗盟自己发展也需要资源，不得已，只能出售情报增加收入。最重要一点，上世秘界的交易人摆明只要‘情报换情报’。如果不战宗盟不提供人皇的资料，他们也不提猎灵团的资料。
“是的，唐先生……嗯，人皇先生同意了，也知道我们帮他收集情报。但是，因为我个人……”杨磨慢慢说明。
此时，不战宗盟的员老们都反应过来。
杨磨已经被暗算了。
有一个叫做‘陆空音’的祖灵豪强对他做了手脚，还想暗算一把人皇。可惜，打一开始就被看破，人皇根本不上当。现在杨磨不敢多说，因为还不知道自己正不正常。
“没关系，杨磨，他们也知道我们会帮助人皇。”
“但情报已经……”
“不，陆空音不会泄露的。而且，你记录的魔法录影他未必拥有。人皇说你的声音有问题，可见陆空音只能‘偷听’，未必能够‘偷看’。你没有说过的，他始终都是无法确认。情报要真实，我们的魔法录影还能卖钱。”
“那就好。”杨磨听到这里也松了一口气。
“我们不知道陆空音的手段，无法清除。不过，你留下所有好东西，以最简单的死亡，跑一趟复活池，然后再回来。这样做，你的一切都还原了。”员老们习惯使用这种手段，因为复活池的记录就是一种存档。
这种存档不会掺杂其它东西。
为什么唐士道的生命网络无人知道，原因就是没人能够在复活池的重生者身上动手脚。
谁又能想到。
世上还有生命编织和全知之眼这么奇葩的东西。
“好。”杨磨也早有此事。
在上世死亡不全是坏事，有复活池存在，死亡比囚困和封印都合算。想到之前被监禁，自己就可能是那时候被暗算了。无论如何，下次见面一定先慎重行事，祖灵豪强的能力太可怕了，连累了唐先生就罪过大了。
在尘上尘世，多数人不喜欢下世人出头。
可是。
多数就表示不是全部。
再多淤泥的水潭，也可能长出洁白的莲花。大部分人希望人皇败亡，也有人希望他赢。如果人皇能赢几场，上世最少可以扫一扫尘埃与霉气。杨磨就是这种希望有‘变革’的人，他知道还有一群人都这样希望。
各族努力收集情报。
他们不知道，有一个生命网络正不断扩张，这个网络的情报收集更快。
最近时间。
比赛死亡或者任务死亡，再从复活池中爬出的法师，只要之前跟生命网络成员接触过，他们的识海都增多一棵小智慧树。他们并不是傀儡，甚至他们本人都没有任何改变。小智慧树是额外增加的东西，也可能无声无息抽离。
这种模式。
只能说……他们都加入一家叫做‘大咒人皇’的公司，成为这个公司的其中一员。
现在，他们都在同一指令者的指挥下工作。
理所当然的。
生命网络也是有选择性的，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加入。除了天赋，本身也有要求。例如元幕，元昶和卫璋这种不适合的人物，唐士道不考虑招纳。一来不喜欢这种人的身份，二来他们也有他们的存在必要。在平常事务上，他们的身份不适合作为生命网络的一员。
此外。
在上世秘桥杀掉的一些精英，他们本身也是穷凶极恶的类型。这些人，唐士道做成了另类的器灵。魔兽的兽灵能够融炼，人类的灵魂自然也能融炼。灵魂石需要灵魂，他们刚好适合当养料。所以，这类人才像傀儡，比傀儡还傀儡。又因为木祖公和木祖婆提到的‘邪灵’，唐士道也开始实验这类东西。
当然。
这是一种‘可控’的邪灵实验。不可控的，反手湮灭，根本不让诞生。
另外。
极少极少，唐士道让他们真正‘死’去，然后投放虚无世界。为了支持烨星斗创建另一个法师网，一些后备人才还是需要的。目前这还是一个未成熟的实验，进入虚无世界未必能够完好‘回收’，也有破碎和空白的掉队者。但是，唐士道不心痛。
对上世各宗的精英高层，唐士道真心没有好感。
没有在上世秘桥灭杀已经手下留情，废物利用还算给了第二次机会。
因为生命网络和灵魂网络。
所以，各大宗族的动向全知之眼都知道。全知之眼知道，唐士道自然就知道了。虽然顶层长者的会议很秘密，但他们一旦调动物资和人手，唐士道马上能分析他们的计划。这就像一盘棋，个人有什么想法不用管，棋子一动，你的用意是什么就曝露了。
对付各大宗族，容易。
可是。
渗透上世秘界，太难。
生命网络中有极少人抓住机会，进入各个上世秘界。但，他们基本都只有一条路：埋头苦修。那种感觉就好像与世隔绝了，没有练到一定水平都休想离开。火界水界风界土界四个地方，连进入的机会都没有，堪比法师网那种防范。
唐士道也不急，现在的过渡越平缓越好。
生命编织。
上世七遗。
除了这两者需要重视，唐士道对任何事物都可以淡然面对。
杨磨将消息带回，不战宗盟将消息传开。忽然间，风向再一次变了。上世秘界的猎灵团忽然怂了，要么就是加价。不是翻价，而是直接在后面加一个0，十倍的飚升。上世各宗自然不会同意，这摆明是敲诈。可是，人皇那情报，他们也怂。
“陆空音族长，你说你首次见面就被发现了？”元煞约见了战争派的盟友。
“对。”陆空音也不隐瞒。
“人皇居然能够强到这种程度。”元煞感叹。
“我也很惊讶。”陆空音本想自己做得很隐密了，没想到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
“诸位长者，根据情报记录，人皇曾经展示‘指物成神’的能力。”卫最近很活跃，因为情报能力优秀，给各大宗族提供极大的帮助。同时，他很幸运，超级幸运。元煞依功奖赏，给予一瓶进化血脉的原素源液。本来，那种‘弱化版’的原素源液，成功机率连5%都不到。
偏偏。
卫成功了。
晋长蜕变，诞生完人体质。
哪怕元煞不喜欢元氏以后的青年，也不得不召见这个新秀。
“卫，人皇不是祖灵吧？”陆空音开口问道。
“可以肯定，他还不是。能够做到同样事情，因为他拥有大生命术和其它大咒，还有一些特殊的技艺。严格来说，他是模拟，不是完美实现。我个人认为，人皇最危险是无限魔力，不是其它能力。诸位长者想拿下他，需要一种克制的能力，或者能够压制他的人，群体数量作用不大。”卫积极发言。
“嗯，我们知道了。”元煞示意，让卫退出。
卫离场。
好一会。
元煞才开口问话，对着陆空音问话：“卫有问题吗？”
陆空音摇头：“没有。”
“你确定？”元煞有些不死心，仿佛更希望卫有问题，好直接清理出去。
“我相信我的能力。除了卫这个人，我还监视了卫氏旁支的其他人。结果，他们的日常对话没有丝毫不妥，跟他们以前几乎一模一样。就算有一点不同，也是更努力修行了。死亡又重生，欠下巨债，勤奋努力并没有不妥。”陆空音也不用时时监测，他的能力太特殊，收集一下对话就知道了。
“他们之间就没有说过任何不妥的话？”元煞有些不死心。
“有。”
“什么？”元煞眼神一亮，其他长者眉头一跳。
“他们暗地里骂过你。卫氏旁支投靠你们元氏宗族，结果连一个元姓都没有。”陆空音微微戏谑道。
元煞脸上失望一闪而逝。
这不是不妥。
如此待遇，不骂才怪。
“那我们元氏宗族那些人，有人被策反了吗？”元煞再问，这一次却不希望有问题。偏袒之意，明显之极。
“也没有，但，也有一些人骂过你。想知道名字吗？”陆空音笑道。
“不用。”元煞听到也不在意。
族内有人暗中责骂，这太正常不过。犹其送死回来那一群，暗骂才是正常。
这时候。
想到有陆空音的能力保证，在场的长者们都放心了。那种声音网络不可能有错漏，只要有人被策反，交谈之时一定有语言破绽。既然完全没有，那肯定没问题。再者，除了陆空音，其他长者也偷偷监测过，卫等人真的没问题，妥妥的原形原样。
既然唐士道没有策反谁，他肯定另有情报来源。
查到了，麻烦就少了一半。
此时。
上世秘桥。
罗嵬也跟唐士道解释陆空音其人。
“所以，这家伙就是尘上尘世监测部的首脑？”
“监测部的首脑是谁没人知道，但，估计就是陆空音。他的能力太适合做这个，其他人想抢都抢不过他。人皇先生，既然陆空音开始行动，想必其他长者也快动了。他们知道你的情报，下一次，非生即死。”
“嗯。”唐士道反应平淡。
陆空音的能力未明，但差不多能够估计得出。
可惜。
声音网络比生命网络还差一等。小智慧树一即亿，亿即一，双方根本不需要说话传递情报，连眼神交流都不需要。有一个人知道，其他人马上同步知晓。陆空音的手段想查出生命网络，做梦还比较容易一点。
上世秘界的猎灵团挟价不动，唐士道反倒有点失望。
陆空音这号人。
搞定他，尘上尘世也会崩一角。
下一场。
正式剧场也该开始了。
第1151章：出击
自从唐士道的资料被公开，尘上尘世忽然没来由地平静了下来。不到半个月，杨磨第二次过来说明变化：不知道什么理由，下世蛊群跟上世宗族闹腾起来了。本来蛊群被各大虚空监控，还有可能送递情报。没有这样做，因为蛊群故意不送。
“蛊祖的命令吗？”唐士道也奇怪这件事。
蛊群这一段时间太低调了，仿佛就好像死光了一般。
可是。
实际上，各大虚空的势力都在拼命修练，没人浪费时间对付他们。大家都知道拳头硬了才能讲道理，现在跟蛊群怼起来只会拖慢自己的修行。以后真有能力，直接碾碎就行。
“人皇先生，我不太清楚下世的事情。但，听起来就是蛊祖的意思，故意不给上世情报。”
“还有呢？”
“上世宗族怀疑蛊祖另投其它势力，现正在询问各个上世秘界。有很大可能，这不是上世秘界的插手，蛊祖很可能投靠了更神秘的势力。奇怪是，上世宗族都拼命调查，偏偏却没查到任何线索。所以，大家都不敢妄动。人皇先生，不战宗盟还是小角色，所以最高层的事情我们打听不到。”杨磨小心道歉。
“与你们无关，上世长者们都有自己的圈子，你们还接触不到。”唐士道轻轻摇头。
“嗯。”杨磨不敢多话。
因为他曾经出过问题，所以特别小心。这一次唐先生主动开口，杨磨也松了一口气。不过，内心还保持慎重。
上世长者们的能力不但强大，而且诡异莫名。
一不小心，坑了唐先生都不知道。
“杨磨，我想请你帮个忙，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谈话至此，唐士道忽然说道。
“人皇先生，你有事尽管吩咐。”
“这是一件很麻烦，而且很危险的事情。可能你会被杀死，甚至废掉本身一切能力。我只能保证，你一定能够复活过来。即使超出复活池的程度，我也能复活你。另外，这件事可能会让各大宗族讨厌你。不过，你可能获得巨大名声。另外，你可以跟我要报酬。”唐士道慢慢说道。
“不……是……不不，人皇先生，我的意思是可以，我不介意做什么，也不要报酬。我本是一个小人物，没有你的指导和提携，我连界主榜都进不了。”
“这件事真的很危险。”唐士道再次提醒。
“你请说，我一定尽力去做。”杨磨毫不犹豫，死都无所谓。能够复活，最多从凡人力量重新开始。
“好，既然这样子，我也不嗦了。实际，这件事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要借用你的身份。”唐士道挥手，一个影子和一本书浮现，在推送下飘到杨磨的面前：“这是一个特殊的战影和一本特殊的书，战影将暂时替代你的器灵，书本则代替你施法战斗。”
“喔，喔……”杨磨不太明白，伸手接过。
这时又发现：自己碰不到！
这不是物品？
还是说，这不是可以交易的物品？也不是可以转移的物品？
“你碰不到它们。如果没有我的意志，任何人都无法触碰和带走它们。我将它们寄附在你身上，以后它们会帮助你战斗。你自己本身完全不受影响，只等于身边增多两个助手。它们都属于物品，符合各种规则使用的限制，带入格斗池也没有问题。”
“人皇先生，你要我进行格斗比赛？”
“对。”
“在哪一个层次？至尊？或者法灵等级的赛场？”杨磨听着大大松了一口气。格斗赛场，他的家园，比自己的出生地还要熟悉。
“一直挑战，能打到哪里算哪里。”唐士道没有说明目标。
“这不是等于白送两件装备陪我打架吗？”
“差不多。”
“这样做有意义吗？”杨磨真心奇怪了。此时，铁云斋和罗嵬也想不明白。
“上世宗族短时间没有行动，我也需要学习新知识。不出意外的话，尘上尘世会平静一段时间。可是，我不想它太平静。我的故乡，虚空，它很需要休养生息的时间，所以尘上尘世不能太闲。另外，我还有一些东西需要测试，你的比赛可以帮我进行实验。”
“人皇先生，它们都算测试工具？”杨磨无法接触，也无法感应，心想大概是很强的东西。
“对。”
“我明白了，我会努力的。”杨磨不明白，只有一股硬着头皮上的勇气。
唐士道也不多话。
有些事情多说无用，体验过就知道了。
上世宗族以为剧本在他们手中，想什么时想开始就开始。可是，元幕大员老败亡，各大宗族的长者们没有第一时间赶来，唐士道已经猜到他们的底气。见过木祖公和木祖婆之后，唐士道又知道了‘邪灵’的存在，也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尘上尘世这个湖泊太平静了，自己需要给它增加一点波澜。
半小时后。
杨磨退出上世秘桥梁，返回尘上尘世的金鲤星。这时候一众员老都很奇怪，心想杨磨是不是没有找到人。
“不，找到了，而且已经全部说明，人皇先生还让我……”
由于事情不是秘密，杨磨也坦白解释了。
员老们一脸古怪。
心想：就你这水平哪怕有了好法器又能如何，在界主榜都争不到一个好名次吧。
“既然是人皇先生的意思，那你就做吧，我们会保证你复活的钱。”
“是，多谢诸位员老。”
杨磨本身不变，力量不增一分不减一厘。唐士道寄附的东西与他无关，只在战斗中提供帮助。在没有实用之前，杨磨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大作用。所以，他还跟平常一样心态。
按照唐士道的吩咐。
杨磨又回到了最最熟悉的格斗赛场。
重新申请。
重新挑战。
当然，因为之前死过一次，杨磨的战力微微损失，也不敢挑战太强的人。目前选取的一个目标，只是以前稍稍胜过自己的对手。决定之后，申请挑战并等待。另外，又依照唐士道的提示，拿出自己全部的钱，全押自己赢。
“输了就重来，反正都无所谓。”杨磨只当自己是一个实验品，败死输亏都无所谓，能帮唐先生实验就好。
这时候。
杨磨重新回到格斗池的消息也传开了，其它的宗族本来就一直盯着他。
听闻消息。
各大宗族的长者们都意识到有问题。
“人皇大概有什么新指示。”
“嗯，杨磨那点本事，不可能出来丢人现眼，肯定是人皇的指令。通知下面的人，让他们试一试杨磨想干什么。能够杀掉的话，别让他投降，直接干掉。别担心不战宗盟的反应，他们还不入流。”
简单商量。
简单命令。
这时，没有人想到，新一场风暴开始了。
在大家心目中，杨磨这种小角色，就算忽然变成一亿倍都是渣渣，成不了什么大事。心中预计，他仅仅只是人皇放出来的第一个棋子，之后的其它棋子才可能更加强力。杨磨是大家都熟悉的人，有多少水平太清楚了，随意一个强点的都可以吊打他。
事实上。
大家都没有料错：杨磨真的很弱。
在格斗池，他连名号都没有资格叫响，平常只是编号加名字。如果不是卫洛挑战，又有唐士道收授，杨磨这种人跟格斗池亿万无名选手一样，只是海浪中一个泡沫罢了。
新一次挑战。
没两分钟，杨磨已经被另一个也无名号的普通选手压制，只能苦苦咬牙支撑。
长者们和员老们都没有兴趣看。
他们已经确定：两小时内，杨磨必定败亡。他一点都不强，他只是硬熬。
果然。
一小时半，不到两小时，各族情报员纷纷来报。
“杨磨死了吧？他临死做了什么？人皇有什么新动作？”长者们毫不意外，不用看也知道结果。
但是。
这时候，他们听到了一个最意外消息。
“不，诸位长者，杨磨赢了。”
“什么？”
“是，这是格斗赛场的记录结果。”情报员不嗦，直接上证据，不可能造假的证据。
各大宗族的长者们也不看。
挥手。
直接提取赛场战斗的魔法录影。前面大部分如同所料，杨磨处于下风，可以说已经败无可败。最后，他只做了一个动作：仿佛解开某种禁制，施法召唤一个战影和一本书。
然后。
战影只一挥手，杨磨的对手马上化为飞烟。
“奇怪，这是什么？”各大宗族的长者们都看不明，只知道战影的力量被规则压制，大约等同杨磨的法力等级。
“看起来很像人，但实际肯定是物器。”
“魔偶？”
“不，不像。魔工机偶一定跟本人有关系，这东西……感觉跟杨磨没有关系。”
“人皇送给杨磨的吗？”
“大概是。算了，无所谓。通知元腾，找一个差不多等级的挑战杨磨。杀不杀无所谓，重要是将这东西夺过来。抢到我们再研究一下，看看人皇是什么用意。”元氏宗族的长者们示意，对杨磨的小胜利仍然不放在心上。
“是。”
新的命令一下，新的行动开始。
这时候。
其余宗族也在关注此事，大概也不怎么重视。
但。
半天后。
“元腾死了。”
“什么？”
“是，一招败亡。杨磨跟元腾没法打，一招就跪了。但，元腾跟战影也没法打，一招就被杀掉。”
听到这个消息，再翻看魔法录影。
忽然间。
各大宗族的长者和员老都反应过来……杨磨不是小配角，他才是这场戏的主角。
人皇等不到挑战者，他开始主动出动了。
“派人挑战，务必杀掉杨磨。虽然他也是上世人，但，我们不容许低端层次的小角色抢占荣光。虽然上世是公平的，但我们各大宗族才是主流。杨磨这种低层人物，不允许出头。”
“是！”
第1152章：连胜记录
“回禀诸位长者，罗箫挑战失败了，阵亡当场。”
“元辉败亡。”
“元昭败亡。”
“卫蝎也败阵了，当场陨落。”
“罗啸败亡。”
格斗池比赛不断，一个消息接一个消息传来，各大宗族的长者和员老根本来不及细想。他们派出族中‘精锐’挑战杨磨，现已经一个接一个败阵员亡。无人胜利，也无人逃脱死亡。甚至，刚刚来到复活池接迎上一人，没等问完话，下一个已经重生归来了。
本来。
杨磨拒绝太强大的对手，只接受实力相差不多的挑战者。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动手。
在界主层次只属中游的自己，面对顶层界主选手根本无一合之力。然而，战斗之时，无一合之力的是对方。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只静静看着，背后的战影和书本就会一招秒掉对手。之后，自己获胜，下台领取那全押自己胜利的巨额奖金。
开始一两次庄家们还开大注，慢慢的，1赔1.1都不干了。
不仅杨磨自己。
外人也感觉到……这个战影和这本书是无底深渊，它们没有力限，目前还没有谁能撑到第二招。
此时.
长者们和员老们都很苦恼，庄家们也一样。
“赔了多少？”
“很多。除了杨磨自己全押自己胜利，还有一大群下世来客都押杨磨胜利。我们早前估计杨磨赢不了几场，没想到，他连继十几场都完胜。那些下世来客很疯狂，也是全部资产押下来。”
“他们跟人皇来自同一个下世？”
“嗯，估计是。大庄家，不如我们不支付……”
“住口。下世人可欺，但信誉不可欺。你第一天做庄家吗？输了必赔，没有输了不赔这个选项。就算我们少赔一枚秘银，也会被其它庄家吹唱抹黑，永远洗不掉污名。到时候，我们的庄就没有一人下注了。赔是必赔的，绝不可逆。”
“是。那么，我们是否派人‘掠劫’一番呢？”
“这个……暂时不要，传出去也不好听。要坑下世人的钱有的是办法，不要跟格斗赌局有关系。杨磨压不住了，凡是押他赢的都不接。你们继续跟进，务必想出一个能赚钱的方法。”
“是。”
庄家们做法一致，咬牙苦忍，内心滴血也得赔付。
赌局无信誉，以后他们也不用玩了。
此时。
杨磨的连胜已经传到元煞耳中，连第一梯队也意识到：有大事发生了。
这时候。
“卫，你来说吧。”不得已，元煞只能点名一个不喜欢的青年。
“是。诸位长者，诸位员老，根据最新情报，杨磨是第二次进入上世秘桥之后才开始格斗比赛的。毫无疑问，人皇唐士道向他提供了‘武器’。这个战影我们没能查清楚，但这本书……它叫做万法之书。法师网的产物，源于法师凭证的衍生物。”卫细细说明。
旁边一众长者都在认真听着。
此时还有一人，元昶，本来应该出风头的他脸色冷漠，静静站立一旁。
元煞给了他更多的资源。
也给了更多的人手。
可惜。
论情报能力，卫能爆他两条街。
“万法之书是什么东西？”元煞也不喜欢外姓人出名，但，奈何元昶不给力。
“抱歉，一时间也没有太多的情报。只传闻，万法之书并没什么作用，只是记录法术的典籍。鄙人认为，万法之书类似虚空法典，但没有虚空法典的效能。”卫举例说明。
“你就不能查清楚一点吗？”元煞故意挑毛病。
“对方要价太高，所以……”
“喔。”元煞一下子没了声音。拿钱买装备，买情报，买佣兵，这些都是正常的。
没有钱想办事。
呵呵。
想得太美。
“那个战影呢？什么都没有查到吗？”元昶及时插话，化解现场尴尬。
“有，花了不少钱，却得到一个没用的消息，抱歉。”
“没关系，说吧。”元煞表示大方不介意。
“是。根据那个人的资料，各大虚空的势力都知道人皇拥有战影，最少拥有两个，也许还有更多。但是，虚空中没有人知道它们是什么东西。目前已经有无数人查探过，但没人查到，所以现在还是无人知晓。大概估计，那种战影最少拥有人皇的九成战力。”
“这么高？”元煞皱眉，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情报上是这样，鄙人并不敢肯定。”
此时。
元昶又开口了：“这么说，少了这个战影，人皇的战力已经大减？”
卫接话：“不清楚。”
“你就打听到这点东西？”元昶不满意了。
“抱歉，我能力不足。”
“哼。”元昶想要再怼一下，猛然发现：自己啥都查不到，相比‘能力不足’的卫还差得更远。
在场可不止元氏的长者。
还有盟族。
各宗族的长者也不是为了看笑话来的，全部都是为了杨磨这件事。
“元昶，你有什么意见？”元煞还是点名了。
听完了情报。
情报人踢一边……就因为卫不是元姓。
“打。”
“怎么打？”
“压级对战，或者无差别对战。又或者，派出一些特殊能力的法师豪强。精通召唤，精通刺杀，精通施法，精通魔偶，什么方法都好，打败杨磨就行。战影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人皇的能力，打败杨磨就能估计出人皇的战斗力。”元昶这些基本都是废话。
“好。”元煞表示赞赏，示意员老们：“不多想，先全力杀败杨磨再说。”
元氏宗族一众员老都拱手示意。
表示配合。
其它盟族长者看在眼中，又望了望挤到角落的卫。内心只在想：元氏宗族，能量够大。但，气量太小。
明明是人才却不用。
元昶那种‘扶不起’的废物却得到重用。
元氏宗的棋盘，一盘废子。
散会之后。
另一名士，罗相云召见了卫：“你的意见，小家伙？”
“罗相云长者，元煞长者已经决定开战。”
“那不重要。”
“我……”
“你直说吧，我只是听一听。”罗相云一副仁厚长者的模样。
“我认为，要么不理会。要么，你们长者中的一位出手，一击致命。杨磨有多少水平，大家都知道。对手是人皇的器灵或者特殊使徒，所以，慢慢测试不可取，需要一合有效有动作。”卫拱手示意。
“你对盟族的强者没有信心吗？”罗相云笑道。
“罗相云长者，我只是对事不对人。这件事需要一合有效，不是谁人争占功劳。毕竟，我们的目标是人皇。”
“嗯，你下去吧。”罗相云点头。
卫退下。
此时。
罗相云转向旁边的族中员老，淡淡道：“很意外，这小家伙很适合做情报工作。但是，他的性格不适合上世。听说他以前很骄傲，但很听话。失败过一次，整个人都醒悟了。可是，听话的性格也消失了。在上世，听话比有才更加重要，难怪元煞不重视他。”
“长者，我们要招纳他吗？”
“不，不听话的，我们也不需要。他说得对，一合有效的手段更好。但，元煞不会听的。因为在他眼中，杨磨还没有资格跟员老交手，何况高高在上的长者们。”
“慢慢来，等同养虎为患吧？”
“对，但也无可奈休。上世的大宗族就是这样子，无论对错，必须按照自己的步调走。当然，元煞也不是笨蛋。估计他会派出一些自己看不顺眼的，或者不听话的。赢了，能分析人皇的战力。输了，清除族内异己。换个角度，不同的挑战者可以旁敲侧击，推敲人皇的本领，也是好事。”
“原来如此。”员老们明白了。
人皇想借杨磨测试大伙，大伙也想借杨磨测试人皇。
立场不一。
用意却一样。
很快。
事情在元昶的主持下展开，新的挑战者出现，一个比一个等级高。但是，没有一下子出现法灵主宰这类人物，还是至尊1到至尊9的范围。挑战者也有各种类型，擅长召唤的，擅长刺杀的，擅长法术的，总之什么样的人物都有。
此时，另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
杨磨的战影没再一招制胜，而且差不多水平的‘攻防’。快则半小时，慢则三四天，杨磨的比赛越打越慢。其中一次召唤师对决，杨磨足足打了八天才打完。
此时，大家都看出了问题。
“杨磨变强了。”
“嗯。”
“从界主到至尊1。那个战影在利用战斗培养杨磨。”
“这点力量又能如何？倒是元昶，他在干嘛，关于人皇的资料分析什么都没有。”
“他有说啊，人皇全精通。”
“废话。人皇拥有创世神体，不精通才怪。我们想要知道的是不一样的东西，不是那些废话。”
“你跟元煞说啊。换卫主持其事，我们最少能有一份有用的报告了。”
“……”
挑战继续。
因为杨磨的‘弱势’，愿意挑战的人越来越多了。差一点能赢的感觉，大家看着都有信心。然而，现在他们都忽略了一件事：无论杨磨的实力多低，无论比赛时间多长，有一件事是绝对不变的：杨磨一直都是赢！
没有输过一场。
平局都没有。
“元昶，最近异常你有什么想说的？”元煞再次召开会议。
“我认为战影在磨合，就目前，它还不能发挥最大威力。拖延是它的手段，利用我们的选手熟练配合。”
“嗯。”元煞也有这种感觉。
这时候。
罗相云点名一个没资格开口的人：“卫，你有什么意见？”
“我认为……我们被耍了。”
“喔。”
“他在算计我们，利用我们的方式。我注意到一件事，除了第一梯队少数人，能够‘连续165场连胜’的选手极少极少。现在，杨磨正在刷新这个记录。战影不需要磨合，它一开始就是最大战力，可能打赢员老的水平。但它故意这样做，它就想刷一个让我们丢脸的记录。”
听到这话。
在场众人都脸色一变。
“原本，连胜200场以上的只有一人：师四渡长者。其他人，接近这个数字就有一个‘平局’，一般都会中断连胜。但，杨磨正在接近这个记录。一旦他……”
“他没有这种机会。”元煞喝止。
“但……”
“没有，绝对没有。”元煞怒瞪卫，明明不给机会，却一副你没有尽职尽力的模样。
此时。
所有人只剩一个想法。
“他必须败！”
第1153章：我要屠榜
打从一开始，唐士道让杨磨‘上阵’就是坑。上世之影和万法之书只是陷阱，渔网，捕兽夹，就等着冲动上当的人。理所当然的，元昶这种小角色还不够格。体量太小，网眼就漏了出去。即使各大宗族的员老也是小鱼，不是唐士道心目中的目标。
开始秀几场，引来注意。
果然。
如同所料，各大宗族并没有太重视，还想借助杨磨推敲自己的实力。
当记录慢慢推升。
卫故意揭破。
剧情完全无意外走到了最后一步：必须截停的胜利。为了让各大宗族更加卖力，小智慧树发动生命网络，将这个165连胜宣传出去。也不需要什么特殊手段，只在人多的时候‘抱怨’一两句，或者在公众场合主动请缨，要制止杨磨的连胜。
自然而然，事情就传开了。
此时。
各大宗族压都压不住，为了上世人的脸面，他们必须阻止杨磨的胜利。而且，必须在赛场上打倒他。如果私下狙击截杀，格斗池的连胜记录不会改变，他们的脸面也无法掩回。现在这种情况，他们必须在赛场上打赢。否则，他们会越来越让人失望。
下一次上世秘界再来‘挖人’，可能还有更多精英跟着‘穷亲戚’离开，追求那什么傻瓜式的理想。
隐隐中。
各大宗族也感觉自己被牵着鼻子走了。
但是，他们不得不做。
第166场。
钴狼，一个曾经对战唐士道的体术天才再次登场。能够在私榜中进入万人榜内，钴狼自然不是弱者。他被选中的原因，战影和书目前最大展示都是法术炮台的性质。
炮台克召唤，召唤克刺客，刺客克炮台。
体术，就是刺客。
“元昶，你的意见？”这一战，元煞和元氏盟族的代表们都来了。
“钴狼不会赢。只不过，杨磨也不容易赢。这次是最后测试，钴狼可以逼出战影的最大能力。如果战影擅长对付刺客，时间会短一些。如果战影不擅长对付刺客，钴狼起码能够纠缠三四天。在这期间，我们可以见识很多东西。”元昶淡淡道。
“嗯。”元煞轻轻点头。
最近这段时间，杨磨的战斗时间一直很长。几小时，几天，甚至更长都有。
钴狼这种水平的选手，故意拖个三四天不成问题。
此时。
罗相云又开口了：“卫小朋友，你认为呢？”
卫望了望元昶：“直说吗？”
罗相云点头：“呵呵，当然啦。没关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看法，你直接说，我们只当参考意见。”
卫拱手：“好吧，我认为……钴狼会一招败亡。”
这句话一出，周围所有人都愣了。
包括罗相云本人。
元昶轻哼：“卫，钵狼可是压级比赛。实际上，他的等级是杨磨的亿倍以上。”
卫脸色平静：“他的对手不是杨磨。”
“哼。”元昶一窒，只能哼声。
这时候。
其他人都不说话，不想得罪元煞这种第一梯队的名士。事情会如何，马上就知道了。卫只是小角色，说什么都不重要。而且是不是一招了结，一分钟后就知道了，没必要多话。
格斗场内，钴狼也做了十足的准备。
前一次败在唐士道手上，他自知是真的不如对方。这一次，对抗唐士道的法器，肯定能挽回一局，挣点面子。
作为万人榜的名人。
作为体术奇才。
钴狼有信心对付任何法师炮台，即使不是必胜，鏖战几天也不成问题。
体术者，刺客也。
刺客者，擅潜也。
对一个擅长隐匿的刺客来说，拖时间是轻而易举的事。
比赛开始之前，各大庄家也开出盘口。仍然一样，杨磨是胜利者，没有赌他输的傻瓜。但是，胜利时间却分成一分钟，三分钟，一小时，十小时，一天，三天等等不同选项。押注也不是时间越少赔率越高，而是根据各大庄家的评估给出不同赔率。
而且。
重点是……杨磨自己压什么不公开，只在他上阵之前一刻才开始下注。
元煞等人刚刚谈完话。
不到半分钟。
元氏宗族的情报员过来了：“报告各位长者，各位员老，杨磨自己下注了。他压一分钟，最短的结束时间。”
听到这一句话，众人再一次沉默无语。
元昶咬牙急问：“押了多少？”
“他的全部资产。”
“……”
情报员说完，在场众人都哑了。他们也相信，各大庄家已经快哭了。杨磨本人是最后一个下注，他还知道自己是必赢的。现在押最短一个时限，证明他有绝对信心做到。所以，无论赌率多低，这一把各大庄家都亏定了。更严重，他们不能拒绝杨磨下注。
如果激怒这种常胜将军，他跟其他宗族合谋，分分钟坑你庄家一笔剜心级赔款。
胜利者就是爸爸。
庄家们也只能讨好不能得罪。
很快。
比赛开始，钴狼第一时间消失。整个赛台只剩下残狼，无数幽狼的残影。它们每一个都是真的，却又没有一个发动攻击。刺客拥有类似召唤师的能力，这就是钴狼的优势。熟悉他的人也知道，这些‘幽狼’都能致命。如果你大意一点点，它们任何一只都可能是钴狼本人。
但是，你攻击它们没有用。
相反。
你越攻击这些幽狼，它们的数量越多。即使法师炮台使用雷霆洗地，幽狼们也无法消灭，只会越打越多。他就拥有这种特殊本事，能够利用敌人的力量强化自己。
更可怕的，这些幽狼没有死光，钴狼本人就可以不死。
一直潜伏刺杀，直至对手崩溃为止。
比赛开始。
钴狼隐踪。
人们开始疑惑……面对这种对手，杨磨如何在一分钟之内胜利？
元氏等人也在猜想，但是还没有想完。
忽然。
赛场之上，其中一只幽狼微微摇晃，迅速变成钴狼的模样。杨磨背后的战影没有动，看眼钴狼在下一秒转移消失。但，几乎同时，另一只幽狼也开始摇晃，又度变成钴狼的模样。这一次跟上一次有一点点不同。上一次，钴狼是成年人模样。
现在，他是青年人。
钴狼再次消失，第三头幽狼摇晃，变成了‘少年’模样的钴狼。
仅仅三息。
钴狼自己都震惊了。他没有再移动，只是惊骇停步。又一个呼吸之后，钴狼变成了八岁童子的模样。然后，钴狼惊骇中疾扑，最后挥拳猛击，意图攻击杨磨。但是，在他飞扑的过程中，他更快发生变化。从童子变成娃娃，再变婴儿，最后变成一个胚胎的模样。
扑向杨磨之时，就跟砸出一个皮球差不多。
无威力。
无速度。
无效果。
杨磨轻轻抬手，轻轻接住，然后，轻轻一震变成一团蓝色能量消失了。
格斗赛场外部的裁决魔偶已经开始宣布结果。
比赛结束。
杨磨胜。
钴狼败。
简简单单的一战，大部分人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之前百余次比赛，杨磨都是久战几天才结束。现在，他又回复了一开始的演绎：一招制胜！
这时候傻瓜都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打从一开始，战影就有能力一击杀掉敌人。早前比赛只是某种掩饰，或者说某种表演。
现在，不需要表演了。
钴狼败亡。
杨磨却没有出来。
战影一手捧着万法之书，一手点触杨磨右手手背。然后，好像引水导流一般，从万法之书引入一股无法想象的能量，全部注入杨磨的手背，生成一个特殊的‘人形印记’。在这一刻，所有观众亲眼见证：杨磨从至尊1飚升到至尊9，仅仅只用了三息时间。
他没有被谷爆，他也没有精神错乱，他更没有兴奋发狂。
一切一切。
仿佛跟他无关。
那个‘人形印记’给予杨磨至尊9的极限法力等级，本身居然完全不影响杨磨本身。法灵层次的强者还发现：杨磨不止至尊9的极限法力，那个人形印记还附加了数千数万个法灵。在这一瞬间，杨磨的法力等级就比肩各族员老的高度。
亿倍增长，三息而成。
法灵附体，不扰不乱。
如此恐怖的能力……不得不说，第一梯队的长者们都没有信心做到。祖灵境界，指物成神。但，这个‘神’是指界主的程度。哪怕强行送赠，强行提升，最多也是至尊9的极限，无法更高。直接把人带入法灵层次，还拥有法灵主宰的威力，这已经超过了众人的想象。
“我知道你们觉得对手法力等级太低，不愿意出手。现在好了，我已经提高了它。”
说话声音是杨磨。
但，杨磨并没有开口，本身还有一些愕异。
声音继续。
“我就呆在这，接受你们所有人的挑战。第二梯队也好，第一梯队也罢，我都接受。如果你们不来，我就挑战榜上所有人。根据规则，如果等级相若，超过十次不接受就算退让一位。你们都不敢接受，我就把你们所有人都踢落一位。”
说话一完，场面一静。
随即。
怒吼声音炸响。
“太狂了。”
“你以为你是谁。”
“这里可是上世格斗池，没有我们打不赢的人。”
“滚下去。”
“不要以为打赢一个钴狼就能得意，你只是一个小丑。我们上世人是无敌的，我们上世人是最强的。”
“滚！”
“宗族长者还不上？还在等什么，干掉这个无知小丑。”
呼吼声响，场外人人激动。
不过。
他们不会破坏赛场规则，只拼命呼唤那些以往能够为他们‘争光’的名人名士。
此时此刻。
剧本已经到达‘不能不打’的末页。
谁怂。
谁就会被整个尘上尘世所唾弃。
这一刻，宗族长者们也觉得自己被推入坑里了。但，这个坑必须爬，割肉锯腿都跑不掉。
第1154章：屠榜中
在场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是坑。
但是，在场所有人也知道：这个人必须输……他不是杨磨，他不是上世人，他必须被上世豪强打倒。
历史上有无数人挑衅过上世人的威严。
结果，没有一人有好结果。
以前没有。
今天也不能有。
上世人的尊贵荣誉，谁都不能亵渎。
“杀！”
“杀了他！”
“上。我们的员老呢？我们的长者呢？上，杀掉这个下世狂徒，杀！”
“不要投降，不要让他活着离开！”
“杀！”
怒声喧吼，观众们人人激愤怒。可是，宗族长者们却在沉默。不但他们，处于第二和第三梯队的员老们也在沉默。钴狼的败亡证明一件事：这个战影也拥有他们看不透的神奇本领。此外，能够随意提升杨磨的实力，战影的能力需要进一步估高。
换而言之。
战影是法灵的层次，法灵主宰的极限高度。
面对这种对手，员老们不敢轻率行动。要知道，格斗赛场是会死人的，死亡之后就算能够复活，损失也难以承受。特别法灵主宰这种层次，死一次的复活费用高得吓人。严重的，穷尽几百万年的勤俭工作都还不了债。白白遭受这种损失，谁都受不了。
元幕宗族的原大员老，元幕，他现在就是苦工，一个巨债如山的苦工。
员老们相信，元幕还有自己的秘藏。
但是。
他不愿意拿出来还债，宁愿耗费几十万年工作还帐也不翻底牌。为什么上世豪强彻底死亡会有‘上世秘藏’留下？理由就是大家都需要留一手，以图后计。有那张牌，宗族还会把你当人看待。把私藏翻出来，你就真没价值了。
尘上尘世对失败者太不友好，只能自己狡计求存。
现在。
员老们不声不响，实际也是害怕自己死亡再生会变成元幕那种‘苦工’。
战死无荣誉。
这也是上世人的悲哀之一。
人们呼喊。
豪强沉默。
这一刻，场外观众慢慢降低吼喊，慢慢变得疑惑不明。在他们心目中，这是很简单的事情：上场，杀敌，荣誉归还……哪里需要多想，直接刚就行了。
为什么？
没有人行动，没有人挑战？
区区一个下世狂客，给他死就是行了，为什么都不动？
声音降低。
慢慢的，整个场面彻底陷入一种人的寂静。有一种莫名的惊惶慢慢漾开，一种印象和一种信心正慢慢破裂。那种感觉就好像：一群人站在高楼顶上跳舞，高楼却开始破裂，地面也一点点下陷，楼顶人们渐渐陷入这种莫名的不安中。
此时，他们内心共同的声音：没人吗？
下世狂徒喧嚣，没有上吗？
那些员老呢？
那些长者呢？
他们为何不出来？
我们的守护神，他们为何不出手碾碎敌人？
同样。
元煞等等一众豪强也能感应现场气氛，但是，他们根本不在意。区区一群民众，有什么情绪都无关重要。在他们看来，只要解决了事情，最终一切都会变好，人们仍然会仰望和崇拜他们。对他们来说，解决是一定解决的，但，自己的安危必先保障。
同时，自己的利益必先保证。
为了上世的荣誉？
呵呵。
傻子才干。
从情报中听说，人皇是为了下世人能够活得更好一点，才自愿跳出来当盾牌。这种傻瓜举动，上世的聪明人可不屑去做。如果必须有所牺牲才能解决问题，那么，主动牺牲的也不是自己，指派别人牺牲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于是。
很奇葩地，166场连胜之后，没有人挑战。
这一天，它静静的过去了。
此时的上世秘桥，唐士道也有些愕异。老实说，尘上尘世的长者不缺少武力。甚至，一些大宗族员老就拥有非常强大的武力。但是，他们太‘慎重’了。那种感觉……他们不像勇猛的将军，他们更像金玉满屋的富豪，遇到稍稍冒险的事情就小心翼翼。
而且。
他们都不愿意上前，永远有一种：你们上吧，我精神上和物资上都可以支持你。
对付弱小的人，他们很积极。
对付未知的人，他们却很小心。
本来。
唐士道以为元昶派人‘测试’就是一种测试，现在才明白不止这样。元煞等等长者需要一个数据，准确的数据，然后他们才能评估实力等级。觉得好欺负，他们就很积极了，抢着动手。但是觉得不好打，他们马上小心慎重，宁愿不做也不愿意出错。
浅点一点说。
他们需要知道对手‘好不好欺负’，好欺负就积极上，不好欺负就等别人上。
之前有无数人不停挑战。
实际，那都是他们的习惯性举动。小智慧树掌控了生命网络，卫等人的情报能力是顶尖之顶。但仍然不受欢迎，实际除了不是元姓，不符合对方的习惯也是重要原因。
另外一边。
尘上尘世很庞大，但相对虚空要小得多了。
为什么？
理由也是一样。
其实不是尘上尘世自然环境太小，而是他们的探索问题。有一些‘未知，未明，未确定’的危险，无人愿意探索。他们不冒险，他们只采取蚕食的方式，一点一点探秘尘上尘世。所以，尘上尘世的‘小’是因为没有冒险探索，不是因为尘上尘世真的很小。
虚空是怎么干的？
看到未知的传送门，跳进去。
看到未明的虚空裂缝，跳进去。
看到未确定的能量涡点，跳进去。
虚空的探索派现状……四死三伤二失踪，还有一人作死中。他们的努力带来了什么？带来一个连法灵主宰们都无法摸清的庞大虚空，一个无法想象，无边无际的奇异世界。可以说，虚空的‘庞大’就是他们用尸骨堆出来的。
唐士道进入法师网之前。
原世界的故乡还没有走出星球，自然环境已经探无可探。
但是。
仙道时代开启，马上，无数‘作死’冒险家出现，前往未知的星球，为大家寻找新的生活居地。他们也一样，也会遇到危险。不过，仍然有无数前赴后继去做这一份工作。
尘上尘世，他们都不冒险。
他们都等着尘上尘世一点一点地增长，蜗牛式速度的成长。
可以说。
上世秘界就是上世人唯一的努力成果，他们之中一些真正奋发者开拓的新家园。至今，唐士道仍然记得一件事：第一次看到诞生池的感觉。
那时候。
唐士道只看到一群拼命收集资源的宗族豪强，没有看到一个学者。也是那时候，唐士道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复制’它。如果办不到，那就闯入诞生池，看一看‘里面’或者‘对面’是什么。
然而。
上世人没有这种想法。记录中他们有尝试复制，失败之后就顺其自然了。
从那一刻开始，唐士道就决定不向任何上世人学习。
只寻求上世遗物的知识。
三天后。
姗姗来迟的挑战终于开始了。这时候，观众们的热情已经大减，除了赌心还在，傲心已经冷了一半。表面功夫很足的是，各大宗族发布了挑战的资料，各大庄家也为了盘口而故意派送。
“原来是斗鹰啊。”
“嗯。”
“押吗？”
“他有可能会打赢，但是……嗯……还是算了。”
“斗鹰赢定好吗。它可是法灵层次的十人榜成员之一，在公榜也是法灵主宰的前百。无论战力还是天赋，斗鹰妥妥是祖灵之下的最强十人之一。它外号神翼，速度在十人榜又是最快的。依我看，杨磨能够支撑一天已经不容易。这一仗，斗鹰一定还有秘密武器。”
“你是庄家请来的托吗？”
“喔……当，当然不是。我的意思……那个，你随便押，我就说说。”
资料传开。
大家都知道挑战者是谁。
法灵主宰的层次，私榜十人榜成员之一，外号神翼的超速豪强。在法灵层次，斗鹰也创造过百胜的记录。当然，有远古法器克制速度，它最终战平一局断掉连胜记录。
严格来说。
斗鹰也没有败局，最多是平局。
现在信心十足站上赛台，本来应该迎来无数和欢呼与喝彩。可是，今天没有这种待遇。
因为……
“它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所以，我不押斗鹰。如果当天杨磨嚣喊，斗鹰第一时间挑战，我倾家荡产也压了。但是，三天了，它有信心我没有信心。不押，你们随意。”
“我也不押，这局我不赌了。”
“同不赌。”
观众们开始意识到，熟悉的情境再一次发生。以前，当有一些天才冒头之时，各大庄家也会不顾一切开盘，利用人们的热情投注，然后赚走大家的钱财。至于胜负到底如何，庄家们才不关心。上世人真丢脸他们也无所谓，他们只一心赚钱。
故意喝彩斗鹰，大概还是一盘坑局。
此时。
有一些人已经打定主意，祖灵级别的长者不下场，他们都不押注。
谁押谁傻冒。
很快。
押注结束，比赛即将开场。
第一次，鹰头人身的半兽种族强者入阵，这也代表，尘上尘世一些隐修的宗族终于登场了。人类，魔兽，异兽，灵体，魔机，尘上尘世什么种裔的宗族都有，也各有各的巨头代表。现在，人族中出了一件‘收不了场’的大事，其余种裔宗族也入场。
看热闹也好，挽回面子也罢。
总之。
尘上尘世正式行动了。最少，他们摆出一副我们会正视此事的态度。
然后。
在所有观众亲眼见证的情况下，战影跟斗鹰‘玩’了五天五夜。最后，以更快十倍速度的‘大神行术’，一脚将斗鹰踢成能量灰烟。
十人榜中的上世天才，一脚了帐。
完了。
战影以杨磨声音补一句：“祖灵以下，真不要来送死了。这种水平，我玩耍都玩不愉快。”
第1155章：平行线
“相差太远了，这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层次。”
“没错，比大人打婴儿还容易。”
斗鹰的一战结束，观众们反应并不大。仿佛，这种结果早已经在意料之中。不是大家对斗鹰没有信心，而是大家都不是傻子。一个胆敢公开挑衅尘上尘世，还不拘法灵或祖灵对手的人物，绝对不会被轻易击倒的。能够修练到这种程度，人皇又不是笨蛋。
没有一点把握，他敢这样做才怪。
长者们心中有所顾忌，个中理由大家都能明白。不爽的是，自称无敌顶点的长者们居然顾忌到不敢上阵，这就让人糟心了。在上世人的心中，无论对手多强多怪，上世豪强都应该大胆硬刚才对。
忍让这个词，不存在于上世人的字典。
虽然说大家都不傻。
可是。
在需要‘莽’的时候，真需要有一群有胆直接莽的人。
没有，人们的信心和骄傲自然也没了。
可以说。
上世宗族的武力从未让人失望。但是，上世宗族的‘行事方式’让人失望了。为什么上世秘界那些‘穷亲戚’能够带走一些天才，进入新的界外界开荒也不留在尘上尘世享受生活？理由就是，他们失望了。宗族长者们那种高度和理想世界，并不是他们心目中的东西。
一战结束。
场外稍稍一阵议论，然后再一次归于寂静。
散场？
还是等待？
观众们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在他们看来，比赛已经结束了。可是，他们又隐隐期盼有人站出来。哪怕是输，也要给上世人争一口气。
在尘上尘世，死亡只是复活费用，死亡只是战败损失。
现在上阵。
打输也只是钱财‘损失’而已。
没人吗？
没有谁愿意承受损失而鼓一鼓士气吗？
还是说，接下来又是一次商量，又是一次集议，又是一次资源交易和测试计划？在尘上尘世，就没有那种不顾一切就无脑地为了上世荣耀而一战的人？
“既然大家都没空闲，那老头子我就凑个热闹吧。”
法光闪现。
声音幽传。
此时，一个大家印象最深刻的熟悉身影显示魔法光屏之中，成为新一个挑战者。与此同时，杨磨一方也立即接受了挑战。不问谁人，不问方式，不问时间，不问要求，不问等级，有人挑战就立刻接受。这种的举动，人们不禁再一次心叹。
这位才是‘无脑莽’的人，自己内心最渴望出现的人。
可惜啊。
他是‘敌人’。
挑战开始，确认接受，进入战场，比赛开始，这一次赛事超乎所有人想象，根本没有任何商量和约定，双方就这样直接开始了。更奇怪的，开赛之后，双方一般都会抢先施法或者祭器，今次也没有，两人只静静对望。仿佛，他们一点都不在乎胜负。
“自我介绍一下，老夫名叫荀长青。”挑战者形象是一位老人，看起来很平凡的老人。
在尘上尘世，这位老人算是中立派。
谁都不帮。
他名声不显，但实力不弱。名声不高因为他是第一梯队最后一名，祖灵层面，排名最后的一位。在格斗池的比赛中，无论哪一位祖灵级豪强挑战，他都认输，自动让一位。即使新晋的祖灵长者，他也认输不战。因此，他名声不显。
实力不弱是因为……除了祖灵之外，没有任何法灵主宰打赢过他。
只要不是祖灵的级别。
谁挑战都好。
无一例外，全部都败在荀长青手上。如果说师四渡是第一梯队的皇座守护人，那么，荀长青就是祖灵边界的守护人。非祖灵级别，无人可以迈过荀长者这道界线。在上世人眼中，荀长青也是某种意义的标记。
他之上，祖灵。
他之下，法灵。
“我知道您，荀老。”杨磨很恭敬地拱手行礼。
“嗯，老夫想跟这位小友谈一谈。”荀长青也微微还礼，一点不倨傲。
“喔……嗯，你请。”杨磨再次拱手，然后不再多话。
“那么，小友可愿一谈？”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此时声音再响，还是杨磨的声音，但谁都知道‘正主’已经是那位人皇了。
“老夫只有一件事不明白，为何小友要针对尘上尘世？”
“没有针对。”
“那这是为何？”荀长青奇怪了，在场众人听着也是奇怪。
“你们觉得武力高就可以订制自己的规则，对吧？无论下世善恶敌友，你们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是吗？”
“其实……”
“长青先生，我没有兴趣听你的理由。在我的心目中，为了什么大义，为了什么规则，为了什么理想，这些都无关重要，我只在乎你们现实是怎么做的。嘴里说一套，做的是另一套，嘴说的就毫无意义了。也许你们有你们的理由，但与我无关。你们日常的行事方式，强者为王，胜者为尊。所以，我就以这一套返还你们身上。”
“小友，不是所有上世人都这样。”荀长青苦笑道，内心有点明白了。
“我不在乎。长青先生，你们上世人从不在乎我们的想法，所以，我也不需要在乎你们的想法。打赢我，你们就是对的。输了，那就继续挑战我，直到打赢我为止。既然强大就是对，那你们就要一定赢，不要输。”
“如果我们都赢不了呢？”荀长青说了一句上世人都不喜欢的话。
“在低魔或无魔世界，常常有一些强大的种族叫做蛮族。”
“嗯，老夫知道。”
“他们力量强大，甚至可以掠劫四野，无人能抗。但是，一旦他们输了，他们就什么都无法留下。因为他们没有文化，没有技术，也没有文明，他们就跟一群强大的野兽差不多。”
“所以？”
“在我的眼中，你们也是一群蛮族。”
“喔……”荀长青懂了。
对方是敌人。
而且，他就是那种最最危险的敌人。
“我们的一切都不值得保留吗？”荀长青努力再问。
“你们拥有什么？”
“……”荀长青愕然。
“技能，技术，文化，文明，你们什么都没有。你们只拥有最强大的武力，也以此作为你们劫掠四方的利器。早之前，我试图在这里学习，也试图传授知识。可是，很明显，我失败了。因此，我觉得跟一群蛮族讲道理毫无意义，干脆用拳头论高低好了。”
“原来是这样，老夫懂了。”荀长青微微点头。
“那就好，你现在没有问题了吧？”
“没了，谢谢你的说明。小友很坦白，就跟一些界外界的余种前来报复一样，只剩下你死我活。”
“对。你们赢的时候不讲道理，输的时候我也不讲。”
“老夫完全理解。可是，很不好意思，身为一个上世人，老夫必须守护这里的一切，不管它对或不对。”
“同意，我也不管你们对不对，只有输赢。”
“老夫会全力出手，倾尽一切杀了你。老夫并不恨你，只是不能留你。”荀长青淡淡说道，气势也开始改变。
“理解，我也不会留情。”
说话至此。
双方同时转身，仿佛代表着一种不可修补的决裂。
此时。
场外观众们都有一种迷糊感觉，似乎意识到尘上尘世有什么异常发生。但是，大家仍然习惯沉浸这种上世盛时，没有人想要改变。或者说，作为既得利益者，他们更想维护这一切，不管它对或不对。下世人穷困，上世人富裕，为什么要改变，让它保持原样才对啊。
这有什么不妥吗？
尘上尘世是最美好的自然环境，下世人再努力也改变不了环境，大家保持原状不是很好吗？
抗争什么的，只是弱者们的白日梦罢了。
是的，一定是这样子。
上世人还是会赢，就像以前一样胜利。
荀长青。
唐士道。
二人对决会证明，上世人才有资格拥有一切，下世人只配做梦。
上世。
下世。
两者永远都是平行线，一高一低的平行线。
转身。
回头。
这一刻，荀长青也正式进入状态。
同样，场外一众长者也认真起来了。虽说荀长青是祖灵最后一名，但，这是他从来不接受挑战的结果。没有人傻到认为，随便一个新晋祖灵都能够打赢他。荀长青不战，只因为他想守护这条界线。换成其它人，说不定就被法灵主宰翻盘，丢了祖灵的脸面。
所以。
真真正正的实力，荀长青比大部分祖灵豪强都可怕。
比赛正式开始。
此时。
杨磨这一边的战影没有动作。
另一边。
荀长青自己不动，身边却有非常惊人的动静。仿佛某种特殊召唤，一个又一个‘神灵’现身。从人类至魔兽，从魔兽到灵体，从灵体到元素，从元素到自然木石。十个呼息不到，本来空空如也，只有两人的星体表面赛场出现了无数人。
更可怕的是，这些‘神灵’都极强大，每一个都拥有等同法灵主宰的实力。
可以说。
荀长青仅只一个念头，身边就生成一个诸神世界。
那感觉……
万神降临。
苍生低首。
在这一瞬间观战人们想起了旧日的传闻：真正的祖灵之战，那就是诸神的战场。
祖灵之间较技。
那就是一篇神之史诗的开始与结束。
普通的观众，他们无法在赛场上看见这一幕。因为祖灵豪强就算开战，平常也不会全力对决。顶多小小竞力校技，然后平局或一方退让结束。他们可不跟自己差不多的对手拼命，又不是吃饱撑着了。
今天不一样。
荀长青已是全力以赴，他必须杀掉眼前这个思想危险的不安份人物。
今天一决。
即是诸神降临之时
第1156章：弱生强世
祖灵者，神灵之祖也。
此神非界主之神，而是主宰之神。在上世长者心中，祖灵豪强并不是一人，而是整整一个主宰神庭。他们一人即一军，一军即一人。因为生命宇宙这个神庭存在，他们的主宰军团源源不绝。累积时间越长，军团就越庞大。神庭军团，它就是祖灵的底牌。
当战斗开始。
当诸神降临。
上世长者们都有一种笑意，轻蔑的笑意，仿佛在说：人皇，现在你知道错了吧？我们并非敌不过你，而是不愿意出手。毕竟你也是怪物，打起来可能杀伤我们大量的神庭战士。祖灵都依靠军团强大，为了对付你牺牲太大可不值得。
所以。
长者们不是不敢战，而是舍不得损失。
“请原谅，你的存在太危险，老夫不能允许你投降。请吧，我们全力一战。”荀长青摆明态度。
眼前人跟其他对手不同。
一个视上世人为‘蛮族’的怪物级豪强，他必须格杀。
这是祛除大患，也是镇慑他人。
“不好意思，我有些意外。”还是杨磨的声音，但却是唐士道的语气：“这就是祖灵境界的力量？你们把生命宇宙变成了一个战士营地？对付一个法灵主宰只是对付一个人，对付你们就是对付无数个主宰，是这样的战斗吗？”
“对，生命宇宙我们称为主宰神庭。比神霄更庞大，比神霄中人更听话，一群完全由我们意志驾驱使的战士。”
“这就是你们的力量？”
“没错。法灵主宰仅只一个人，我们却能独成一国，神之国度。你可能打赢几个神庭法灵，甚至几十几百个。但是，你无法打倒全部。可以坦白跟你说明，这里数千的神庭法灵不是全部，连老夫的万分之一都不到。长者之间不喜欢大打出手，因为神庭法灵累积不容易。可是，对付你，老夫必须不留情。”
“原来如此。”
“那么，你准备最后一次努力吧。”
“我很失望。”
“喔……”
“这种幼稚的想法到底是谁发明的？”
“你说什么？”荀长青皱眉道。
“主宰神庭，神庭军团，神庭法灵，听起来你们很需要拍马屁的样子。怎么，名字高大上才有意义吗？你所说的，通通不过是一些活化之物罢了。而且，从一人到一国就算升格成长，这是谁教你们的？法灵主宰到祖灵神庭，只是数量变多而已？”
“小友，你还不是祖灵境界，也敢指谪我们？”荀长青不悦道。
“我只是失望。算了，你开始吧。看起来，是我对你们的期望太高了。”战影手掌一抚，杨磨慢慢隐没，只剩下一本万法之书。再招手，示意荀长青可以开始了。
这时候。
所有人都静静观看，不想错过一个画面。
他们内心也知道。
荀长青会赢，也必须赢。法灵主宰不可能胜过祖灵豪强，必须不能，不允许能。这个铁律，就像上世人永远最高最强，不允许被任何下世人超越一样。
下一秒。
神庭法灵的进攻开始了。
全部最极限的法灵主宰力量，全部最全面的法术攻击，全部最专精的特殊能力，全部最完整的超凡血脉……祖灵就是一个完整的神庭，一个完整的神国，这句话一点不差。
祖灵的行动就是神庭的行动。
祖灵的攻击就是神庭的攻击。
闪瞬刹那。
赛场内部变成了一个七彩缤纷的世界，各种法术效果的交集，又让这里变成了一个光怪陆离的空间。空间，能量，生命，物质，所有东西仿佛都突破了界限，完全融合成一体。由秩序变成无序，由正常回归混沌。特别是战影所处的中心，只剩一片能量与物质交融的混沌空间。
观战众人也相信，如果赛场不是虚空元壤，这里早被破坏了。
这样的威力。
除了虚空元壤，它可能抹平一切真实的存在。
一招。
仅仅神庭法灵们的一招，赛场平静了。
战影消失。
能量空白。
感应无存。
在数千神庭法灵的合力一击之下，没有任何法师可以承受得起。即使同是祖灵豪强，他们也得抵挡或者躲闪。
荀长青一招制胜，他没有笑。
因为。
虚空元壤赛场的魔工机偶没有宣布胜利。观众们都望着它，但，它没有开口。
此时众人都奇怪了。
赛场已经没有生命感应了，战影已然消逝，为什么还不宣布胜利？
除了荀长青。
神庭法灵。
赛场已经没有第三种事物，为何还不宣布？
“不对，还有一种东西。”
“什么？”
“尘云，虚空元壤的尘云。”
场外有轻声响起，随即，观众们耳听口传，几个呼息不到就变成了惊哗。同一时间，赛场上也出现了新变化：如风卷，如云聚，无数虚空元壤的尘屑汇合，慢慢形成一个熟悉的事物……复活池。
人形的手掌伸起。
复活池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人专属的再生泉水。
荀长青尝试挥出一道奇光。但，这道法光的能量变成了复活池的能量，反为敌人提供更多养份。五个呼息不到，战影已经完整再现。相比之前，它的光彩更盛，仿佛经过仙灵洗礼，感觉最少强大了一倍以上。这不是错觉，每个人都感觉战影变强大了。
尽管这种变强跟祖灵长者还差不少，但，它本身确实变强了。
“刚才，我被利用了吗？”荀长青轻声喃语。
“是，刚才你只是修行材料的作用。我有一些需要实验的东西，刚好你适合。当然，真正的用意，我想告诉你们，这种所谓的‘主宰神庭’毫无意义。你的力量远高于我，可是，这么肤浅的力量还打不倒我。”战影再招手，仿佛这才是正式开始。
刚才一‘死’，唐士道就是在尝试一种新的衍生，法师天赋的第七种衍生：弱生强世。
这种灵感源于自身血脉：虚空血脉。
进入虚无世界，以虚无元胚诞生，成为虚无世界的元祖元灵，获得虚无血脉。同样的，回归虚空也有同样效果，获取虚空元胚和虚空血脉。此外，那种‘生死桥血脉’也证明两者确实可以共存，但需要是自己这种特殊的条件。
身兼两种元祖元灵血脉，唐士道不担心死了没地方去。
虚空。
虚无世界。
任何一方都可以‘收留’自己。
既然死亡不是终点，那么，唐士道可以毫不犹豫尝试重生的变化。弱生强世，它就是变化。确保自己无损的情况下，弱生强世的效果就是……无论本人怎么再生，必定都是之前双倍的强度。一倍是虚空，一倍是虚无世界，合为双倍。
理论上。
拥有弱生强世，唐士道不断杀死自己就可能翻倍变强。
但是。
仍有一个顾忌……奥灵的死法。
奥灵也是元祖元灵，妥妥的虚空亲闺女。但是，她就是被虚空弄死的。挑战亲妈，被锤爆的亲闺女。弱生强世，原则上也是‘骗’虚空和虚无世界的能量。这比奥灵更作死，一骗就是两个。
所以，唐士道不敢太过。
顺其自然大概可以，疯狂作死就是真死了。除非能够复活奥灵，找到虚空锤爆也能复活的办法，否则弱生强世最好悠着点使用。法灵主宰以下大概不要紧，可以任意使用，一旦是超过自己境界，那绝对是自控之外。无论什么能力，进入‘未知’范围还乱用都是作死。
“只是一招占了便宜，你便认为自己赢定了？”荀长青仍然平静。
“来吧。”战影只是招手。
“好，成全你。”荀长青不需要动手。只一个念头，一个刺客瞬间出现在战影身后。
众人惊异。
但是，祖灵长者们却丝毫不惊。
这不是速度。
身为祖灵豪强，掌控主宰神庭，远远不止神庭军团一种能力。唐士道也能够感应到，在刚才一瞬间，荀长青将整个赛场变成了‘主宰神庭’……不是绝对改变，而是暂时性改变。在这一刻，荀长青掌控着整个空间，他可以任意调动神庭法灵，让它出现在任何地方。
不需要速度，荀长青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实现。
因为，这里现在是他的主宰神庭。
主宰刺客出现。
攻击同时袭至。
但是，如像镜子的倒影，战影身后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主宰刺客出现，刚好挡住这次不可思议的突袭。场外观众也是震惊，人皇的法器居然拥有这种战力与能力，连主宰神庭的操控都能抵挡。
正在这时。
荀长青忽然笑了。
主宰刺客仍然挥刃攻袭，同时，镜像刺客也挥刃……攻向战影的背部。
它背叛了？
它攻击主人？
不，不对。它只是法术效果，谈何背叛可言，它又不是生命。
祖灵长者们也在笑。
他们才明白……没有毛病，完全正常。祖灵强者拥有‘指物成神’的能力，法术效果也是一种‘东西’。犹其在主宰神庭的内部，祖灵强者的意志就是生命，就是行为，就是结果。当荀长青要镜像刺客变成生命，它就是生命。要它攻击主人，它就攻击主人。
在主宰神庭之内，祖灵强者掌控一切。
双刃入背。
荀长青的笑容却定格了。
这不是攻击。
主宰刺客和镜像刺客就好像两道治疗光波，如像流水一般注入战影的背后。
这一刻。
防御变成了背叛，杀伤也变成了治疗。
谁都不讨好。
不。
细心的祖灵长者发现了一点差别……战影把镜像刺客吃回去，这跟之前一样。但，荀长青‘白送’了一个主宰刺客，所以……
“谢谢，我变强了一点点。”战影淡淡道。
那语气仿佛在说：我说过的吧，你们这种军团没有意义，只是我的下酒菜罢了。
第1157章：主宰神庭的作用
由始至终，唐士道只做一种事情：学习，修练，提升，进步，探索更高的未知之境。
好像上世人这种‘我觉得自己已经最高了’的想法，唐士道真心不喜。
论强大。
死奸商稻草人还在不停修行，奥灵死了都想着继续突破自我的作死实验，唐士道相信上世达到‘最高’才怪。从法师开始，到虚空，到虚无世界，唐士道一直都有可供学习的东西。进入尘上尘世，学习成了奢想。这里的人只讲拳头，其它屁都不会。
在内心深处，蛮族一词已经很给面子了。
讲真的。
这里更像一窝山贼。
尘上尘世除了劫掠界外界，还派遣或收买下世人，订制虚假的信息与等级。例如说，让虚空的主宰们相信法灵主宰就是最高。奇葩的是，上世人骗人骗太多，连自己都相信了。他们让下世人相信法灵主宰最高，这是假的。但，他们又相信祖灵等级最高，主宰神庭最强。
这种感觉……
小傻瓜骗大傻瓜，嘲笑别人傻的时候，没意识到自己也是傻瓜。
现在。
赛场进入暂停状态。
神庭法灵出击，祖灵指物成神。但，最终却是帮助人皇的战影提升上限，白送一个人头。现在胜负还没结束，可是荀长青‘挫败’一阵是无可厚非的事实。
祖灵豪强，失利了。
在观众们心中，一直信仰的东西又崩掉一角。曾经相信是无敌存在的祖灵长者，今天被打脸了，而且还是狠狠一记耳光，真正痛疼和响亮的耳光。
“吃掉神庭法灵的是某种空间技法吗？”荀长青控制整个空间，整个赛场都是他的主宰神庭。
但是。
唐士道的体内不属于这个范畴。
主宰神庭再强大，也不可能掌控别人体内的范围。
“对。”
唐士道无需解释，上次‘资料’泄露，上世人已经知道大咒人皇擅长什么了。
大空间术，这个技能上世人不可能不知道。
“很好，难怪你敢公然抗争。但是，这点手段还不够。祖灵境界的能力，可不止这点程度。”荀长青轻轻挥手，也不需要使用法器，只是一个号令：“元素静止。”
然后。
赛场内所有能量固化，变成一个无法吸收能量回复的全枯竭空间。
这就是禁魔。
它的效果就跟‘元素禁令’一模一样，平白制造无魔力的空间。然而，荀长青不需要一次性的远古法器，他光凭祖灵的能力就能做到。指物成神，不光是赐予，还有掠夺。
场外观众没有欢呼。
他们知道，元素禁令对付不了人皇。
“原素变形。”战影轻招，赛场的能量再一次纹动。元素与原素，两者相似，但规则秩序是不一样的。就好像火焰与冰霜都是魔法能量，但禁止火焰的手段禁不了冰霜。
元素禁令限制不了原素。
自然，元素静止也改变不了原素。
“原素静止。”荀长青好像早在意料之中，再一号令，彻底断绝了赛场的能量供应。
可以说。
现在赛场内就是无魔世界，只有消耗，没有回复。
此时。
观众们仍然没有欢呼。
他们都知道，人皇拥有元祖奥体的大圆满：无限魔力。这一番较量，无非是先让人皇的底牌翻出来，然后再慢慢想办法对付。只要翻了底牌，再想法针对就容易多了。
果然。
“奥能法体。”战影瞬间披上一层类似宇宙甲的东西，正是无限魔力的真正状态。
观众们看到这一幕，内心长叹。
奥能亲和体质。
元祖奥体。
老实说，获得它们并不困难。特别是能够‘指物成神’的祖灵豪强，只要接触和研究过奥能亲和体质，祖灵豪强随时可以指生千千万万的新神，让它们在诞生之初就拥有奥能亲和体质。
因为能力强大，祖灵豪强制造这种血脉非常容易。
但是。
一般奥能亲和体质的法师，在修成‘奥能法体’之后，它的持续时间是多少？
答案是：1秒。
所以。
一般的奥能法体只是‘1秒钟的无限炮台’。即使苦修苦练，提升时间，结果也是有限时长。那些想要获得无限魔力大圆满的修练者，无一例外，全部都自爆结局。仿佛，他们的基础不足以承受这种能力。就像小船贪捕巨鲸，被压沉的永远只是小船自己。
上世人也有修成元祖奥体的，但，媲美元祖元灵血脉只是血脉，不等于拥有无限魔力。
不说上世。
各大虚空也有很多主宰做到这一步，但就是无法拥有无限魔力的大圆满。
此时。
人皇翻开了底牌，但，大家却没有太好的办法。
一时间，长者们都皱眉苦思。
不知如何应对。
“自然压制。”荀长青不是普通人，在祖灵层次也是佼佼者。他这一招，所有长者眼视大亮。不需要进攻，也不需要技巧，就以等级欺负人。
这时候。
唐士道也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能量在萎缩。
虽然很慢很慢，但它正不停发生。
“发生了什么事？”
“对啊，为何都不动？”
“这什么意思？”
场外观众们疑惑万分，但是无人解答。因为层次不同，员老们也不知发生何事。长者们肯定知道，但，他们不屑为普通人解释。嘴上说大家都重要，实际上，普通人群何德何能可以入祖灵长者的眼。
此时。
场外主要一群人，元煞等等盟族长者都笑了。
“元煞长者，战影怎么啦？”元昶不因为能力而因为姓元，所以他能站在旁边。现在他知道，是时候拍马屁了。
“它动不了。”元煞喜欢在大家面前演说。
犹其。
在一群同级的长者们面前表演自己。
“为什么动不了？”元昶是真心不知道，也是故意加重自己的疑惑，增加几分演技求询求授。
“因为赛场是主宰神庭的空间。”元煞很满意这种求知欲，因为可以让他在众人面前演说：“祖灵强者可以拥有自己的生命宇宙，也就是主宰神庭。同时，也可以暂时将周围空间变成主宰神庭。”
“喔喔。”元昶知道这是废话，仍然一脸满足。
“在主宰神庭中，祖灵强者掌控一切。禁止元素，禁止原素，甚至禁止施法与移动。只要祖灵强者拥有同样能力，他都可以定制效果。对方除非强力破解，否则必然被束缚。无限魔力不好对付，荀长青却有更妙的手段。”
“自然压制吗？它是什么强力招式？”元昶知道要捧，必须得捧。
元煞很满意。
摇头轻笑：“不，妙就妙在，它不是强力招式。对付无限魔力，强大攻击可能被中和化解，消耗也耗不过对方。这种自然压制，实际真是一种自然状态。就像生命拥有诞生，成长，衰老，死亡等等过程，自然界的能量也有聚有散。”
“晚辈完全不懂。”元昶死命捧，实际内心已经懂了。
“呵呵，你当然不懂，你还差得远。这样说吧，自然压制就是自然环境的变迁，完全正常的演化。无干涉情况下，一块石头放久了也会风化。同理，能量也一样。人皇的无限魔力拥有源泉供给，但，他本身有一个上限。这个上限，其实就是一块石头。”
“元煞长者，不对啊，人皇不是有魔力修补吗？”
“呵呵，你还年轻。这不是破坏，懂吗。自然压制的意思，荀长青只是最大化加速了主宰神庭的自然演化，让人皇进入这种自然减益的秩序。这不是攻击，也不针对无限魔力，就像压制一团云，慢慢把它变成一块冰。本质而言，人皇并无损伤。”
“但这有什么用？”元昶故意的，傻瓜都知道作用。
“如果能把人皇压制到至尊和界主的状态，他再多无限魔力也没用。太弱小的话，封印，放逐，禁锢，太多手段可以对付。甚至，直接将这个战影变成一件法器都有可能。”元煞微微呼气，终于把演说演完了。
在一众长者面前演说，有一种带头大哥的味道，很爽。
而且。
元煞也知道自己的说话一定会被流传，成为教化大众强者的资讯。
无形中，还会增加自己的威名。
此时。
荀长青和战影都不动。前者只需要等，后者不能动，越动压制的效果越快。不得不说，如果这里不是赛场，自然压制的妙招毫无卵用，一个闪现就可能远离危险。可是，在限定的空间内，无法离开的赛场中，这种强以等级欺负人的手段很有效。
战影在压制消减。
同样，荀长青也无法规避这种压制。身处同一境地，自然同感同受。
但，荀长青不惧压制效果。
他等级高出太多了。100分减50分就是腰斩折半，重伤半残。1000分减50，完全不疼不痒。所以，荀长青只需要等待。反正战影一定无法离开这个赛场，结果只有压制衰减，最后被自己任意一种手段处置。
另一边。
唐士道知道这一招很无解，不过，并非无计可施。
不得不说，荀长青的想法太过理所当然。强行压制是自然规则，但，谁规定自然一定是自然。
一瞬间。
唐士道想到了三种办法。
一，大传送门术，脱离赛场。
二，元祖完人的被动，超自然成长，拉平压制速度。
三，大枯竭术自我造假伪装，大置换术改变压制的对象，由大幻影术承受真实效果，本人而置身局外。
在唐士道的眼中，这种‘妙招’只是自作聪明。
这种经验主义……
实际，上世人的经验只是他们盲目相信的那一套。有没有验证过不清楚，但就算有，荀长青的‘实战’经验也不会多，这根本不像千锤百炼优化出来的招数。它更像那种‘我认为可以，它就可以’的招数。
“无计可施了吗？”荀长青已经是胜利者的面孔了。
“不，我只在想，这种情况我可以学到什么。”唐士道真在思考，没有使用那三种办法。
打一架。
无收获？
这当然太亏了。祖灵豪强这种大礼包，不拆出一点礼物如何对得起自己。
输赢什么的，一会再说。
学习。
我爱学习，什么都不能阻止我学习的决心。
第1158章：自生魔力，原生魔力
因为没有变化，整一个赛场的气氛特别诡异。
人皇就好像安心等死了，一点都不反抗。虽然这效果反抗也没用，但，大家内心认为人皇发疯反扑，或者惊惶求饶才算正常。这种平淡如水的神态，真心不正常，看着也不舒服。
我们都认为你应该惊恐，你为何还不惊恐呢？
这不合道理啊。
此时不仅观众们奇怪，荀长青也很奇怪。
面对太淡定的敌人，谁都感觉不适，惊惶和慌乱才是胜利者喜欢看见的东西。目前的效果，主宰神庭很完美生效，无论自己还是战影，双方都在这种自然压制中慢慢减弱。实际上，自然界也不是压制谁，而是多向少流动，热向冷传递，这就是自然而然的分享与共融。
荀长青加速了效果，人与自然的交换与衰减就变成了一种压制。
“他会怎么做？”
场外的长者们也在等待结果，内心却不希望荀长青赢得这么轻松。如此巨大的荣耀，这么轻松到手，不出手的大家就太亏了。荀长青起码要多一点牺牲，或者损失一部分神庭法灵，大家心里才更平衡一点。
虽然人皇现在已经无计可施，但临死反咬几口才好看啊。
赛场上。
荀长青没有动，战影也没有动，双方就这样僵持着。随着时间过去，很明显的，连场外观众都能感应……战影虚弱了一点点。而且，荀长青也一样结果，但他体量更大所以不明显。
这时候大家都知道：人皇再不反击，只有死路一条。
在这种情况下。
越犹豫，希望越小。
又过了好一会，双方进一步减弱，连荀长青都是明显的衰减。当然，这不太多，很可能只是他的万分之一。可以肯定是，这种衰减连一般法师都能分辨了。
看到战影还不动，人们慢慢有一种不安感觉升起。
这不正常。
人皇又不是傻瓜，不可能白白等死。即使完全没有希望，临死反咬敌人一口也是必须的。要知道，战影并不是人皇本尊，而且他的一件法器工具。即使真要败给荀长青，人皇也不可能乖乖受死，垂死反击才是正确选择。
奇怪是。
现在他真就一动不动，就好像乖乖等死。
赛场无动静。
又过了好一会儿，双方状态都有明显的下降。虽然远远不是大损，但荀长青本人已有十分之一衰减。对他这种层次来说，十分之一就是一个超级巨大的数字。这会儿，荀长青都要怀疑，人皇是不是故意坑自己的，以一件法器耗损自己一部分力量。
此时此刻，战影仍然没有动。
仿佛。
它就是想死，不死不爽。
在场观众和长者都惊疑不定，不相信世上有这么乖巧的敌人，一旦不利就自动受死。别说人，魔工机偶都不会这样。对于生死大敌，打不过也玩命捅一刀才是真理。
“有古怪。”
“嗯，人皇可不是傻瓜。”
“但有什么地方不对？”
“这……”
长者们议论纷纷，可又想不到答案是什么。
眼前这种情况太诡异了。
“除非衰减对他有利，否则傻瓜才会默默忍受这种削弱。”
“也有可能，人皇是故意坑荀长青的。”
“荀长青跟他没仇吧？”
“他是中立派，对下世也不动手，肯定没仇。不过，荀长青摆明要杀他，可能人皇想拉上荀长青一起倒霉。”
“报复吗？”
“对，这也算是一种疯狂反咬。”
长者们都没有答案，但可以硬生生拼凑出一个答案来。
众人无法反驳。
毕竟，眼前情况根本不正常，无法用正常方式猜想。除了拉着荀长青一块倒霉，没有更合理的理由。别说长者们，观众们也一样。甚至，荀长青本人也一样想法。这种乖巧受死太诡异了，除了坑自己，没有第二种可能。
时间慢慢过去。
好不容易。
终于，战影已经非常虚弱了，荀长青本人也流逝三成实力。这时候，荀长青做了一个惊人动作：他主动停止了自然压制的效果。本来，以等级欺负人可以清空战影，只要荀长青再‘牺牲’多一点就行。
可是。
在最后关头，他停手了。
“为何不继续？”战影仍然还是杨磨的声音，轻轻震响，丝毫没有虚弱感觉。
“以你现在的程度，我可以轻松封印你。”
“我不是问你的做法，我只问你为何不继续自然压制？你想封印我，一边保持这种效果一边动手也可以。”
“已经不需要了。”荀长青信心十足。
“以你一命换我一命，很吃亏吗？”战影话题一转。
“你已经输定了。”荀长青微微愕然，也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继续自然压制，无非只有一种结果：双方一同衰减力量。那也表示，想要杀敌，自己必须牺牲一部分力量。
停止，其实就是……不想再有损失。
换个说法。
这种‘止损’就是一种退让。
“原以为你们这些中立派还算那么一回事，原来，归根结底也是一样的。如果你真的为了守护尘上尘世，不可能心疼这点力量。宗族的精锐们挑战我，从死亡到复活，丢失所有技能技艺都听命行事。你们啊，连他们这种士兵都不如。”
“我们才是支柱，他们有冲锋的责任。”荀长青再次召现神庭法灵，合围赛场敌人。
“嗯，又是这种上位者想法。好吧，无所谓，反正我想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
“……”荀长青皱眉无话。
对方是虚张声势？
明明只剩一副弱者模态，还敢狂言？
“在元祖奥体的修行道路中，这个奥能法体就是最原始的基石。”忽然间，战影开始换了一个态度，仿佛一种训示，又似一种告诫：“奥能法体同是一种技能，也是无限魔力的承载体。它持续越久，作用就越大。然而，修行没有顶点，魔力可以新生亦可返古。于是，第二步就是原素雏形。”
“你想说什么？”荀长青有些不安。
战影没理会，只像自说自话：“当然，原素雏形是不成熟，它拥有多个方向。例如，原素元形。又例如，原素变形。它们是原素的方向，也是原素雏形的完整状态。我就拥有‘奥能法体’和‘原素变形’两种技能。”
荀长青不说话了，只在静听。
也不示意动手。
因为，他搞不清楚眼前这家伙发什么疯。
“然而，两种技能仍然不是终点。在奥能法体这个基础上，曾经有人踏进了第三层。继元素力量和原素力量之后，她实现了新一层次的东西：自生魔力。”
荀长青微愕。
他曾经听说过这个名词，但，并没有在意。
上世人都不在意。
那个名字在下世很响亮，不过，上世没有她的影迹。所以，上世人自动进入轻视状态。在他们心目中，在上世扬名的人物才叫真强大。凡是不敢来的，都是弱者。
自生魔力，听起来太肤浅，完全不值得关注。
“本来，我不懂自生魔力的意义。我之前一直以为，自生魔力就是整个虚空完全禁绝能量，它也可以自己生成魔力提供使用。事实上，是的，它确实拥有这种效果。但是，我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更重要，是它第二种效果。”说到这里，没有继续。
唐士道不想说。
那是奥灵的秘密，上世强者们不配知道。
真真正正。
自生魔力的完全定义：它不仅可以自我提供能力，而且还可以自生上限。什么意思？意思就是……奥灵拥有一个‘等级修改器’，她可以随时随地提升自己的等级。哪怕复活，只是一界界主，她也可以利用自生魔力+1提升到二界界主。然后，一级一级提升。
无需修练。
无需积累。
无需固化。
自生魔力说白了就是虚空本身的能力，她这个元祖元灵亲闺女本来不容许拥有的东西。在自然界，只有虚空才可以自生魔力，奥灵就是复制了她亲妈的修改器。
难怪。
禅九打了九场都有信心死嗑，哪怕奥灵是‘支配者’也照打不误。
可是，第十场，奥灵拥有自生魔力之后就认输了。其实不是禅九不能再打，而是她觉得……奥灵能够实力坑妈，她却办不到。所以，禅九自愿认输。
另一方面。
这么拽的死奸商也不敢小看奥灵，它肯定猜到什么。
“我还办不到。那种效果，我觉得自己还没有足够的容纳度可以承载它。”声音继续，实际上奥灵也可能是修改太高等级爆了，自己把自己玩死的：“但是，自生魔力要求不足，原生魔力却完全符合条件。”
“你什么意思？”荀长青心中不安猛然放大。
“很简单，原生的意思就是……世上一切原有之物。你听不懂不要紧，我用例子说明。世上一切原有之物有生有灭，但实际上，一切逝亡都有归宿。或回馈虚空，或转生它处，又或寄存创世云图。换个说法，万事万物都不曾消失。”
“所以……”荀长青已经想到了。
“我被自然压制而衰减的‘魔力’没有消失，只是换一个方式回到我的手中。此外，你的损失也没有消失，它已经归我所有了。在这个空间，你自认为掌控的主宰神庭，实际上……它就是我‘原生魔力’的原生池。在这种消耗的一切，通通都归属于我。所以……”
说话到这里，战影躯体浮现一层奇光。
蜕变。
演化。
升格。
荀长青耗损三成，足够唐士道更晋一步……迈入祖灵境界！
第1159章：无人敢战
尘上尘世的长者们都不傻，也不瞎，他们都知道什么样的程度才能叫做‘祖灵’强者。
眼前这个战影就是，真真实实的祖灵级别。
虽然，它只是刚刚跨入这个层次。
听着人皇的说话，再计算大概的强度，长者们很震惊发现……没错，很接近荀长青的‘三成’程度，仅仅多出几分。没有猜错的话，那几分才是人皇自己的，这三成都是荀长青的。所以，那什么‘原生魔力’确实吃掉了荀长青耗损的三成能力，借助晋升祖灵的境界。
但。
这不是重点。
此时此刻任何人都感觉得出：人皇并不在乎祖灵等级。
他是学习。
战斗，胜负，名誉，这些对他都没有意义，他只想从战斗中学到什么。之前听他说过：无论对手是谁，通通都接受。那不是嚣张，他只是在筛选合适的人选。他对尘上尘世更像是失望，而不是仇恨。
“你退下吧。”战影仍是杨磨的声音，但人人都知道这是人皇在说话。
“只以力量等级来算，你仅等同我的一半左右，你认为你赢定了？”
“嗯。”
“你未免太小看老夫……”
“我出手的话，你一招都撑不住。”战影淡淡打断，又说道：“退下，或者，最后努力一把。如果你想再动手，请注意，你只有一次机会。”
“你……”荀长青怒气上涌，但又发作不出来。
战或退，只有二选。
战。
赢的机率很小。
退。
颜面尽失。
“作为一个上世人，我必须尽力阻止你，哪怕搭上一命也在所不惜。”荀长青怒视战影，好一会，他忽然语气一转，好像想通了什么。在这一刻，他好像勇士一般踏前，集中自己所有力量，准备最后一招。
此时此刻。
他的主宰神庭再启，无数神庭法灵涌现。
此时，神庭法灵没有各自为营，它们都慢慢集中到荀长青的身上。一个接一个附体，很快，一个力量爆裂，仿佛连空间都承受不住的‘怪物’出现了。观众们甚至可以感觉到，虚空元壤的赛场都在颤动，有一种控制不住随时崩溃的感觉。
当然，虚空元壤没被彻底破坏过。
只不过。
能够产生这样的感应，可见荀长青此时此刻的强大。
当无数神庭的法灵附体之后，荀长青的老人模相也改变了。他慢慢灵化增大，躯体蜕变成为魔法能量的状态。这不是气态，也不是液体，而是特殊的固体。此时在他体内，海量小星球一般的‘浮尘’交织成网，然后以网络模式构成一个大整体。
这些‘小星球’可不是真的星球，而是一个个活化的法灵。
十息不到。
所有的神庭法灵归位，荀长青已经变成了一个奥能巨人的模样。一抬手，无数法光闪烁。一念，一动，即有无数法术施展生效。没有失误，没有延迟，也不会被打断，瞬息间，荀长青的最大力量已经聚于一掌。
战影没有动，只静静望着。
荀长青还有最后手段，这完全不奇怪。
可是。
“来吧……”荀长青魔音震炸，巨掌同时落下。在他巨掌之下，战影只如一个小虫子。
面对这一招。
战影毫无动静，此时还在皱眉心想，荀长青是不是故意的。
巨掌压顶。
没有能量炸裂，只有空间震动。仿佛，现在正有无穷无尽的能量漾开。但是，因为能量太过庞大，这个空间根本承载不住，它们已经传递到另一空间。又因为太太庞大，另一空间的震动也传递感应，产生多重震动的效果。
在一般法师强者心中，这已经无法理解。
那威力，他们想象都想象不出来。
这时候大家也相信，没有人可以在这种威力下生存。物质，能量，法术，规则，空间，自然，一切一切都无法抵挡，这一击必定湮灭一切存在。人皇也逃不了，这种简简单单就以等级‘欺负’人的打击，它才是真正最有效的方式。
大欺小。
重欺轻。
这是自然的道理，无人可以逆转。
“真可惜……”成为奥能巨人的荀长青轻轻一叹，人们正要为他欢呼之时。忽然，巨人手掌‘云化’了，如同烟霞一般慢慢消散。人们来不及惊讶，此时，荀长青的手臂也慢慢云化，又慢慢蔓延至肩膀和身体。
看到这一幕。
人们跑到咽喉的欢呼声刹停了，只剩下惊恐。
不到三息。
巨人手掌消散的云烟又慢慢再现，交织，重组，塑成一个人类战影的模样。还是一样的位置，还是一样的表情，也还是一样的敌人。遭受神威一击的战影，脸上连一丝惊讶都没有。仿佛，法力等级两倍于它的荀长青只是一个影子，影子再庞大也伤不了人。
“你赢了……”荀长青的奥能巨人躯体正慢慢消失，云烟也慢慢汇聚战影的双脚边上。
“你是故意的吗？”
“其实，我认为自己能赢。”荀长青没有否认，又像自说自话。
“如果力量大就一定赢，那创世云图根本不会存在，早被虚空或者虚无世界吃掉了。我刚才说过，我修成了原生魔力，正常的手段伤不了我。创世神体代表一切已知之总和。你应该明白，加上原生魔力，那就代表一切已知力量和法术都没用。”
“我确实伤了你。”荀长青还透露了一个讯息，刚才一击，有打伤战影。
“投石入海，也像打破了大海。但是，这有意义吗？我感觉你是故意将力量送给我，怎么，你在帮助敌人吗？”
“也许，我在为神庭法灵找一个好归宿。”荀长青无法说太多。
他已经慢慢消散了。
最后一句却很有深意，听得诸位长者脑震心跳。
故意的？
这什么意思？
难道，荀长青希望人皇变强？人皇变强有什么意义？他可是上世人的敌人啊，他变强只会入侵霸占尘上尘世。不会的，荀长青是上世人，虽然是中立，但也是守望这片区域的人。刚才他就说了，要不惜一切杀掉人皇。就算杀不掉，也没理由‘送出’自己的力量。
一定是人皇强行夺走的。
没错的。
一定是这样。
此时，唐士道也奇怪。荀长青的最后一击是极尽全力，但，拼得太尽反而不像之前很‘慎重’的他。按照他的本性，他多少会留一点，或者最后时刻乞降才对。如此勇敢赴死，太不合理了。
“你们没人挑战了吧？”战影呼喊。
赛场外。
无一人应话。
包括所有宗族的长者，他们都忽然变成了哑巴。
从法灵主宰到三成荀长青能量的新祖灵，再到现在100%吞噬荀长青全部能量的祖灵豪强，场外一众长者已经从‘惊讶’变成‘惊惶’，又从‘惊惶’变成‘惶恐’。如果在场不是大量长者在场，只有一人两人，他们可能已经不是惊恐，而是恐慌了。
挑战？
不，挑战是不可能挑战的。
荀长青都不敌败亡，自己这种水平不是白送一顿大餐吗。反正上世有无数宗族，有无数长者，人皇就算进入这个层次也不可能对付所有人。大家让一让，避一避，日子仍然好好的过不是吗。
反正，上世秘界的豪强降临，大家也是‘闭门不见客’的。
顶多，人皇来了大家也闭门静修。
好过现在上场，没把握开打，极大可能白送一命。
此时。
战争派一众长者望向元煞，眼中有一种你上我们就跟着上的表情。但，表面很镇定的元煞心跳有一点快。看到众人期待目光，元煞只淡淡道：“可惜，如果我的灵触瘴气没有被夺走，我一定上阵。”
“嗯嗯。”众长者也认同，听得元昶一愣一愣的。
但。
很快的，反应过来的元昶马上力捧：“对对。只怪唐士道太狡猾，骗走长者的远古法器，不然，长者今天一定好好教训它。现在就算了吧，我们回去商量一下，拿出一个好对策。”
“嗯。”元煞勉为其难接受这意见，一副我真想下场，奈何没有称手的兵器。
一众长者也一致认同，都急着回去商量计划。
元昶脸上发笑。
内心发苦。
此时此刻他心中那些‘伟岸’的强人印象都崩溃了，唯一的唯一，仅存一个希望：师四渡。
格斗榜上第一人。
观众们也一样，他们隐隐也猜到无人敢上。
内心深处。
只剩下一个可以寄望的影子。
“……”战影没有开口，只望着所有长者和员老消失，整个格斗场回复平静。想了想，招手将惊骇失神的杨磨放了出来。杨磨只是隔离，不是失踪，他完完整整地看完了一切，以第一人视觉看完战斗。
对场外长者们的反应，杨磨惊多于是悲。
第一梯队‘退’了。
谁还能战？
此时。
上世秘桥中，唐士道以云影将一切重现，铁云斋和罗嵬也从头到尾看完了。
“所以，唐先生，你现在是……祖灵级别？”铁云斋愕问。
唐士道身上光芒一闪。
手一招。
大量神庭法灵从周围闪现，实证祖灵级别的达成。
“唐先生，请恕我多言，现在你一定要小心。我感觉荀长青不安好心，他不可能轻易认输。传闻，祖灵强者死了都可能坑人。有可能，荀长青还在算计着你。”罗嵬比铁云斋强得多，也知道更多事情。
“还有这种事？”唐士道一瞬间想到了什么。
“对，曾有这样的例子。无法复活的祖灵强者，利用某种能力坑了胜利者，上世真有不少这样的例子。也因为这样，祖灵和祖灵之间很少较量。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你最好小心一点。”
“好。”唐士道笑了。
内心深处。
两个木头人的形象浮现，它们说过一个很特殊的名词……如果所料不差，死掉的荀长青正打这个主意。
第1160章：完全不同频道的思维
邪灵，木祖公和木祖婆曾经提过的名词。
它们可能不止存在于尘上尘世，还可能存在于虚空，甚至上世秘界。经过上世秘桥的几场战斗，唐士道发现上世人的骄傲也只是骄傲，不是自信。再战荀长青，又发现祖灵强者很自傲，但仍然不是自信。隐隐感觉，他们永远留有一条后路，不会拼尽。
本来。
唐士道以为这条后路就是复活池，或者，宗族秘密持有更佳的复活工具。
现在听完罗嵬的说话，唐士道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罗嵬见不到木祖公和木祖婆，不是祖灵强者也可能不知邪灵的存在。但是，他不是笨蛋，他听说过这些事情，也猜到荀长青不会无端服输。在罗嵬眼中，祖灵强者都不善人，包括中立派也一样。
“不好意思，云斋先生，罗嵬先生，我需要休息一下。”
“喔，需要我们……嗯……”铁云斋很想说需要我们帮忙吗的话，但想想对方已经是祖灵级别，自己想帮忙也没有资格。力量差一个层次，那是截然不同一个世界。
罗嵬只有一个你自己小心的眼神。
“不用，我能应付。荀长青的事情还没有完，我只需要一点时间处理。”唐士道示意道。
二人也不多话。
下意识一左一右站在两旁，也不胡思乱想。
在上世秘桥，你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所以守护别人之时，脑子越乱想，麻烦越多。这地方可不是什么仁善地方，危险之大无法想象。
唐士道闭目冥想。
此时。
在铁云斋和罗嵬完全感应不到的情况下，一条木船驶了过来。
两个声音响起。
很意外，铁云斋和罗嵬也完全听不到。明明一船二人靠近谈话，他们却像聋子和瞎子一般。也许，在力量上没有差距这么远，但，两人的层次完全不一样，根本无法感触这一切。
“老头子，你说他会变成邪灵吗？”
“懂得取舍的话，应该不会。如果真的变了，我们只能动手。”
“嗯，那我们先看看吧。”
声音响起，声音消失，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此时。
另一边，唐士道的识海之中，全知之眼的原型，智慧树和‘倒影’生命祖树并无异样。荀长青不在这里，主宰神庭的神庭法灵也不在这里。此时此刻的感应，全知之眼有一种‘哼，太小看我上世七遗了，这种小角色根本没资格跟我同列’。
转念一想，唐士道再临私属的小虚空。
此时。
小虚空也平静如常，未被任何的事物入侵。正奇怪时，一个奇怪感应升起……在小虚空的微小一角，一个毫不起眼的位置，一个被隔离的生命宇宙被孤独地排斥在一旁，未与任可东西接触。
小虚空同样傲慢，不屑被这种小角色生事。
唐士道笑了。
闪身。
转移。
在自我意识和私属小虚空中，唐士道可以随意降临任何地方。
“你很快嘛，我还以为你需要很久才能发现不妥？”刚一现身就看到了一个熟人：荀长青。但是，现在他已是一个灵体模样。不，应该说，他是一个活化法术的模样。如果世上拥有一种法术叫做‘召唤荀长青’的话，估计就是他现在的状态了。
唐士道没有理会，只抬头四望。
感应之中。
没错，这里就是所谓的主宰神庭。但，它只是有限空间……意思就是：它以为自己已经最大了，不知道它只是小虚空的一粒浮尘。在荀长青的心目中，他已经占领唐士道的一部分灵识，已经是半个主人了。
“你果然很傲慢，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荀长青很淡定，一副吃定了唐士道的样子。
“请开始你的表演。”唐士道伸手示意。
同时。
用心感应这个主宰神庭的一切。生死寂灭，仿佛还有未解开的谜题。
“哼，不合作的话，你得意不了多久。来吧，见一见你的同伴。”荀长青双手招展，一副反派boss召唤小弟的模样。与此同时，一个个神庭法灵重新出现了。
很惊讶的。
它们都不一样了。
按照规则算，它们都被唐士道‘夺取’并‘吸收’了，理应是属于唐士道的法术……哪怕它们是活的，在规则上它们也顺应唐士道的指挥。唐士道没有吩咐，它们无法主动做些什么。荀长青能够‘客行主权’，这肯定不正常。
更奇怪的。
荀长青也不是它们的主人。
荀长青把它们召出，它们不是士兵，也不是小弟，甚至不是员工，而是地位相等的同伴模式。不是哪一个，而是全部都是同伴模式。在它们眼中，唐士道这个‘主人’也只是同伴，不是能够驱使它们的人。
“继续啊。”唐士道毫不在意。
轻轻伸手示意。
表示你的表演还没有结束。
“喔……”荀长青愕然，完全没想到唐士道会是这种反应：“你知道邪灵的存在？”
“听过，不太清楚。”
“那你还这样？”荀长青更惊讶了。
“我在等你说明啊。一般剧本不是这样的吗，反派首领出场，然后一番大道理，然后正义英雄艰难战胜利邪恶，消除一切祸害。”唐士道还在打量四周，隐隐发现一些有意义的东西。
“你认为会是这种结果？”荀长青气笑了。
“不会。”
“那……”
“换在我这里可以删除‘艰难’这个词，换成‘轻松’比较适合。”
“……”荀长青哑然。
内心只想。
这家伙脑子是不是有病？
明明听过邪灵，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他不会以为，拥有创世神体就无敌了吧？邪灵啊。法灵的异常变种，不是外力而是内部异常的力量。
“你大概不知道邪灵是什么吧？”荀长青想通了，唐士道是无知才无畏。
“我不是说了，等你说明。”
“……”
再一次，荀长青觉得剧本有些不对。
人皇没看反派boss的表情，只好像看路边野怪的表情。
“我不会告诉你太多。我只想告诉你，虽然你夺得了我的所有神庭法灵。但是，在最后一刻，我让它们全部都背主归私，完全独立自由了。如果你肯合作，我们会成为你力量的一部分。如果你不合作，那么，我们就是你的致命毒药。”荀长青不需要多话。
“最后那一小段可以不用说，台词更加合理。你问合作啊？不！回答完毕。”唐士道一边说一边四处打量。
“……”荀长青确定了，这人就是个傻子。
没这样的。
内部出了大问题，还一副谈判都不想谈判的样子。
如果唐士道的法力等级更高，更强，这种态度并不意外。可是，很明显的，自己这群邪灵才占据了大部分力量。一个池子，有九成以上污水，你还想保持纯净水模样……这脑袋不是傻子是什么？
“你好像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没严重。”
“如果我们反乱，你不但发挥不了威力。相反，内部崩坏，你可能直接变成死人或者植物体。”
“你们呢？”
“我们会被分散，流落各个地方。因为单个力量有限，集中起来才能更加强大。如果你愿意合作，我们就帮助你成为强大的祖灵强者，当然，我们的好处不能少。不合作，你能不能活着都难说。”
“说得这么严重，怎么没第一时间动手？你们怕分散，怕变弱对吧？”
“你……”
“我有点想明白了。邪灵这东西，虚空不痛，虚无不受，你们必须依附在某些生命或者物件上面才可以强大。单个也可以，但单个力量顶多至尊9的上限，太弱小了。只要依附某某人，某某物，你们才可能集合庞大力量。长青先生，相信你也不是独力修练到这种程度的，你也招纳了一些邪灵，对吗？”
“这也是修行方法。”荀长青不否认。
“难怪。我就一直奇怪，大魁凰和大九世那些人怎么会‘防御’你们，直接锤爆才对啊。原来，邪灵才是他们讨厌的东西。虽然可以清除，但相信需要费时很长。更重要，你们尘上尘世的长者太多，力量差点但可以多线入侵。大魁凰他们人数少，不能被邪灵的麻烦拖住。所以，干脆只是防御。”
“哼，你以为上世人只有我们吗？你以为，下世的抗战者又一定胜过我们吗？”荀长青怒哼。
“上世秘界不好说，打你们绝对是爸爸打孩子。”
“……”
荀长青想反驳，但，他知道上世长者无法‘击败’下世抗争者，只是不断入侵，不断掠夺。真正被找到，打起来，往往都是上世长者退回尘上尘世。
对方不拼力击杀，难道真是怕邪灵入侵，需要费时清除？
没理由。
从来都是一直防御的抗争者，怎么可能拥有太强武力。
人皇一定是吹嘘。
“那……”
“邪灵的事情我知道了，一会再收拾你们。先问一个问题，关于这个主宰神庭，有人提说要把它变成另一种东西吗？”唐士道打断，完全不在乎荀长青要说什么。
“什么意思？”
“主宰神庭只是你们萎缩脑仁命的名，它本来叫做生命宇宙。意思就是，法灵只是里面的一部分，它原本是一切皆神的基础。懂了吧？嗯，看你一脸傻傻模样，我猜你没懂。简单一点，生命宇宙内部一切皆神，推而广之，它本身也可能成神。”
“……”荀长青一脸懵逼，真心不懂。
“还是一脑子浆糊？好，我不该对你们有所期待的。我更直接说吧，我来到这里，刚刚想到一件事：例如，我拥有一种特殊法术叫做‘机械永生’。对，看你惊讶表情，你听过它，对，就是元天枢的法术。所以，请听重点，如果我使用机械永生活化生命宇宙，可能诞生一个……永生宇宙，懂？”
“……”荀长青还是懵。
“再例如，最近我使用过的大灵魂术，好懂吧？用它改变你口中的主宰神庭，变成灵魂宇宙，懂？元素宇宙，或原素宇宙，你听人说过吗？比如我拥有创世神体，活化一个全能宇宙，你能理解吗？这种名词你就没听同辈提过吗？真可怜，你们平常都在干嘛？坐着等发霉吗？”
荀长青彻底听懵了。
真懵了。
眼前这傻子的意思，他不是活化法术，他要把整一个主宰神庭活化掉？变成什么永生宇宙，全能宇宙？
他有多傻，那是一个空间啊。
空间能活化吗？
第1161章：真正的祖灵力量
唐士道希望从荀长青口中获得一点有关消息，主宰神庭这玩意除了名字唬人，实际本身并没什么屁用。从法灵主宰到祖灵强者，只是从一人变成一军的区别，没资格称为新一层次。在法师的世界中，数量再多，本质不变还是渣渣。
所以，荀长青这‘祖灵’之名名不符实。
进入这层次，唐士道心想他多少跟其他更成功的强者交流过。中立派嘛，各大虚空里偏中立派的人物都挺牛比。然后，话还没有问完，光看荀长青的表情已经失望了。
他这不叫中立。
他应该叫做墙头草，风吹两边摆的墙头草。
“唐士道，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也休想弄什么把戏。这里是你的识海，你无法摆脱我们，也无法战胜我们。我们的要求很简单……”荀长青决定不多话了，直入正题，谈一谈对自己有利的条件。
能够共享一具拥有创世神体血脉的躯体，败了也不亏。
说不定。
假借某种特殊机会，自己可以取而代之，由从属变主人呢。
“你还要求呢，真是脑残还无知啊。”唐士道打断了。
“喔……看起来，你是想自己来一场内部战争？”荀长青很有把握，因为邪灵入侵是不败的，败就是自己损失。
好比他当年也是一样。
对抗，只会自己损害自己，结果没有一点好处。
甚至说，对抗失败还会变成一具多邪灵控制的‘傀儡’，从此再非自己。在尘上尘世，除了特别狠的人物会自我割舍，大部分都选择和平共处。甚至，一些人还故意纳入邪灵，利用邪灵们大大增强自己的战斗力。虽然邪灵的存在是秘密，但祖灵层次的长者都听过。
听到这话，唐士道笑了。
摇头。
“荀长青，你生前已经是全力，但赢不了我。你生前是自我控制，也赢不了我。你生前拥有法器和装备，还赢不了我。现在，你无全力，也无控制，更无装备，最重要的，你已经踏入我的地盘。你能懂吗？你只像一只虫子，在网外就打不赢蜘蛛。现在落入蜘蛛的网中，你还敢说要求，你脑子有病吗？”
“你……”
“你呢，就先呆着，我慢慢研究。”唐士道一抬手，整个‘伪’主宰神庭瞬间分割成无数份，荀长青被单独分离：“其余的邪灵，我一个个慢慢吃掉，慢慢消化。它们实际不止你发挥那点水平，只是它们不太合作，所以你只能发挥一小部分。放心，我会彻底消化它们的。”
“你……你做了什么？”荀长青大惊，猛然发现自己被彻底隔离，完全无法联结四周。
更可怕的。
这个小空间正不断汲取他的力量。
此时此刻，他本来就不多的力量正一点点减少，完全刹不住车。在这个空间，他的法术和技艺都没有用。仿佛，这个空间拥有独立的规则，一切已知之物都无法生效。甚至，唯我独有的力量也无法启动，全部被这个空间镇压住。
“我不需要做什么，这是我的地盘，我的意志就是规则。”唐士道不想解释小虚空，懒得说。
这时候。
荀长青看到所有的邪灵都被独立隔离了。
没有一个拥有反抗之力。
在这个空间，他们就像一堆绘画用的彩笔，要画什么全凭人皇的意愿。
很快。
荀长青看到，人皇真的开始研究了，就当场研究了起来。本来，邪灵的思维意志是无法剥离的，强行瓦解，邪灵的所有力量就会消失。它们的强大已经渗透每一角，它们即力量，力量即它们，没有人能够分离它们。
但，人皇很轻松做到了。
仅仅一挥手，面前的实验品，一个雷暴邪灵被‘净化’了。
荀长青勉强感应有湮灭术的味道。
可是，他想不通湮灭术跟净化有什么关系。如果真是湮灭效果，雷暴邪灵应该‘死’得更彻底才对。唐士道也没有解释，不需要对荀长青这种‘实验品’解释。迄今为止，唐士道成就了四个超越大圆满：元祖完人的旁观者，原始黑焰的吞能者，大湮灭术的净化者，大水晶生命的觉醒者。
对付邪灵，吞能者和净化者都可解决。
进入私属小虚空，那就更容易了。在这个空间，唐士道就是规则定制者，因为小虚空跟虚空的本质是一样的。
荀长青进入唐士道的识海，比蝴蝶进入蜘蛛的大网还作死。
“果然，还是至尊9的基础组成，根本没有突破上限……”唐士道只研究了半分钟，随手一招，轻易就吸收掉了。吃掉这个已经不是邪灵，已经是‘洗白’的生命法灵了。
看到这一幕，荀长青彻底傻了。
此时。
其余被隔离的邪灵纷纷惊叫，有怒嘶，也有求饶，好像各种各样的人物。
唐士道能感觉得出。
它们不像完整生命的情绪，只是沾染了各种强者的情绪。相当于一种复刻方式，每寄附一位强者就复刻他的情感情绪，然后集合多种产生特殊自我。面对唐士道的净化与吞噬，它们才有怒吼和求饶等等不同反应。然而，它们的反应毫无意义。
唐士道一个接一个净化，吞噬，哪怕不是凶暴的邪灵，偏向仁善的邪灵，唐士道也照净不误。
法术就是法术。
活化了也是法术。
一个法术拥有自己的思想不是不行，但，唐士道不允许自己的识海有‘第二种思想’。独立不依附任何人的法灵，唐士道可以当成自然灵体看待。但，自己掌控之内的，有异见，不听话，宁愿直接抹除也不用。
“最后一个……嗯，你的力量已经一丁点不剩下。”数十天时间，唐士道吃完了。
现在。
主宰神庭还剩下荀长青一个，已经力量全失的微弱灵体。
如果唐士道不留一点余能，荀长青早消散了。
“你……我……”当力量全失，荀长青已经变成一个低头缩脑的小人物，之前那高人风骨全碎成粉粉了。
“没别的意思，外面来了两个朋友，留下你提去见一见他们。”
“啊……”
荀长青根本不及反应，瞬间，撕裂感觉升起，眼前已经换了一个天地。
一条木船。
两只木人。
四只微讶的眼睛。
“又见面了，木祖公前辈，木祖婆前辈。”唐士道以旁观者的影子重临，手中提着一团微弱的能量：荀长青。
“你果然记得我们。”
“神谕很强大，我这种力量还比不了。不过，幸好我还有其它手段。”
“很好。那些邪灵你如何处理，关着它们可不是好办法。”木祖公微微笑道。
“全部吃掉了。”
“喔，你能办到吗？”木祖公有点惊讶。
“能，我不止一种超越大圆满。”
“原来如此，老头子也不问，相信你不会说谎。那么，提这个东西来是什么意思？”木祖公指着荀长青。
“问几个问题，可以吗？”
“你说。”
“你见过他吗，他叫荀长青，他也是邪灵。”唐士道问道。
“听过，但没有见过。如果我们见过，他肯定没机会败在你的手上。这么弱小的邪灵，我们可不会错失。”
“明白。”
“还有问题吗？”
“有的，你们听过关于……”唐士道把之前跟荀长青说的话重说一遍，还故意提起了‘机械永生’这个技能，看看木祖公和木祖婆的反应。唐士道不是大意，而是相信它们这种人不会在外胡说。而且，真在外传扬也不在乎。
“听过，事实上，我们就拥有这种能力。”
“神谕宇宙？”
“你猜，我们不会说的。嗯，可以这样说，你这种法力等级能够想到这一点，证明你比同级的祖灵都聪明。但是，想要真正实现它并不容易。所谓神庭法灵，实际还是法灵。活化法术跟活化宇宙可不一样。指物成神只是基础，进阶成长到活化空间，犹其这种能量空间，它会很难。”
“上世秘桥是你们的空间吗？”
“不是。你来自法师网，肯定知道稻草人。我们与上世秘桥，相当于稻草人与法师网。当然，在这里我们可能有利一点。换在其它任何地方，我们都不敢自比稻草人。”
唐士道点头，知道谈话结束。
听得出来。
木祖公和木祖婆不狂傲也不谦虚，它们只是实话实说。隐隐能够听得出，它们自认比稻草人逊色一点，但上世秘桥这个环境可以让它们更好发挥。它们没有问荀长青如何处理，想必也知道自己能够‘抹净’痕迹，绝对不会留下后患。
唐士道示意再见，二人也点头消失。
双方分别。
另一边。
“后生可畏。”木祖婆忽然没来由一句。
“嗯。法师网啊，代代皆有奇才。”
这时候。
唐士道的识海，荀长青也被提回来了。但，他什么都不记得。或者说，在他心目中，刚才没有都没有变化。人皇说提去见什么人，但，人呢？根本没有提出去见面啊。
“你已经没什么用了，消散吧。”唐士道轻轻挥手。
大湮灭术的超越大圆满。
净化者。
它可以抹除一切痕迹，就像日蚀和月蚀的火焰。荀长青连叫喊机会都没有，转眼就消失了。躯体之前被杀死，物质回归虚空。成为邪灵，能量又被唐士道抽取。最后，剩余的讯息也被净化，由创世神体传送一缕讯息，进入创世云图。
由于讯息残缺，它需要一些新的补充，然后才可能转生虚无世界。
因为唐士道的能力，它连直接转生都没有机会。如果参照生命转生的理论……它已经没有资格变成生命整体，大概只剩下变成一根毛发的可能……嗯，还是可能，不是一定。
严格点说。
它这一缕讯息也是唐士道‘复制’保留的，它本身早已经净化归无了。
第1162章：活化空间的奇想
“云斋先生，罗嵬先生，时间过了多久？这里又发生了什么事？”唐士道从冥想中回神，发现身边两人正守护左右，仿佛经过一番战斗。很明显，并不严重，根本没有影响到自己。
“过了五个月，唐先生。”铁云斋微微放松，应话道。
“之前有一群不知名的人物过来试探。但，他们发现你身边拥有不明结界，不敢过去惊扰你。所以，我过去跟他们打了一架。他们大概不是祖灵级别，但实力很强，只是不愿意拼斗。感觉起来，他们更像情报员。”罗嵬解释说道。
“上世秘界的情报员？”唐士道听得出话中有话。
“反正不像上世宗族的情报员。”罗嵬没有正面回答这话，但意思很明显。
他太久没回去，对上世也不再熟悉了。
在他看来，那不像上世的情报员。
“唐先生你有什么打算？”铁云斋本来还很担心，但是，想到唐士道已经进入祖灵境界，这个身份更多了一重保障。铁云斋虽然不是祖灵，也知道因为主宰神庭的关系，祖灵与祖灵之间很少开战。
军团对军团，胜利了也有损耗，一定吃亏的事情。
如果可以不打的话，祖灵与祖灵之间肯定不打，都是商量解决。或者小打小试，谁高明一点谁谈判底气就多一点。
“我要进行一段时间的修行，就在这里。”
“那我们……”
“不用，我有它守护。”唐士道示意，又一个战影浮现，跟格斗池赛场杀死荀长青的战影一模一样。实际上，这只是为了让铁云斋和罗嵬安心。即使无人守护的冥想，外人突袭也奈何不了自己。大空间术的效果，没人可以通过身边的扭曲空间接触自己。
除非，对方是可能赢过师四渡那种人。
即使能够袭击自己，想杀掉自己也不容易。创世神体的效果，没这么容易死。
“嗯，好。”铁云斋也知道战影的战绩。
他只是奇怪。
这种东西居然拥有两个？
“这次需要冥想的时间可能比较长，如果你们有事可以先行离开。想要再一次过来，你们尽量想着接近这个战影，那就很容易找到我了。假如有敌人来找我，好比祖灵级别的豪强。你们只管躲好，这个战影会应付的。就荀长青那种水准，来一群也赢不了它。”唐士道详细说明。
“没关系，我们也可以冥想修行。”罗嵬摇头，表示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我也一样。”铁云斋陪同，本来就是不战宗盟的默许。
唐士道笑笑也不多话。
点头。
然后挥手布下一道结界，战影则守护在圈外。
进入冥想状态，唐士道马上开始活化宇宙的尝试。木祖公说过这很难，但，它不知道唐士道跟其他所有人都不同。唐士道不仅拥有大生命术，大死亡术，以及衍生出来的大灵魂术。同时还是虚空血脉的元祖元灵，又是虚无血脉的元祖元灵。
生生死死，活活亡亡，唐士道都知道，并且亲身经历过。
更重要。
唐士道如今还是同时保持这两种状态于一体。
活化宇宙空间本身，唐士道也有大空间术这种相似的基础能力。此外，唐士道还拥有一些外人所没有的东西，例如上世七遗之一，混沌种子。
当然，至关重要的能力……生命编织。
生命编织拥有八种基础技能。
涅磐重生。
生灵嵌合。
智慧启示。
灵魂描画。
能量塑造。
生命演化。
元素演化。
时空演化。
前面的作用不说，后三者，实际就是活化生命宇宙本身的最适合手段。
唐士道甚至能够猜想，蛇法师早就猜到或者直接达到这一步。所以，它和72人留下的东西才会如此适合真正的修行。荀长青那个群体，他们是骗别人骗太多，自己都相信了。蛇法师等人刚好相反，他们是谁都不信，反而努力搞出自己的作品，最适合真正的路线。
奥灵之前说过，实际也是提示自己：真正的强者不缺少力量，只缺少想法。
其实。
她有两个意思。
一，她有自生魔力，开挂的，等级可以自己加。
二，力量可以积累，也可以求得，例如荀长青这种跟邪灵合作的人物。但是，这种方式不可取。
力量不缺少，缺少的只是想法。
这‘想法’可以是知识，也可以是悟性。总之，与众不同的东西，别人想不到东西。当然不能是盲目空想，而是有路可寻的想法。
“第一个就是你……全能宇宙。”唐士道决定从最容易的开始。
创世云图的真实具现体。
为什么选它？
理由除了容易之外，还有一个：在创世云图中遇过一些人物和动物，还跟他们说过话。
换而言之。
也许，全能宇宙早就存在了。各大虚空不缺少奇人，不仅稻草人和奥灵，法师网的一群创建者们，大九世和原太初，又或者上世能够打赢师四渡的人物。所以，创世云图内部那些人与物未必是假的。很大可能，他们只是无法辩识，他们真是某种意义中的真实存在。
虚无世界的‘死亡’才是生命，所以，看到的虚假，有可能是另一种意义的真实。
此外。
创世神体的‘容错率’最大。
因为包含太多，实验的中途出错了，缺一点少一点都不影响结果。哪怕最终不成功，也无所谓，创世神体的承受度也太高了，不会轻易出问题。
实验开始。
唐士道仿佛回到了创世云图，又或者再一次进入上世秘桥似的地方。
新一个位面空间，又是一片云海。
指物成神。
唐士道已经对战过，创世神体也复制学习了这种能力。但，指物成神更接近法术的效果，跟空间无关。
空间是什么？
它的存在，它的改变从何着手？
唐士道的理由是……规则。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活化空间之时，唐士道最先想到的就是原始法域，也就是……界外界！但是，界外界不像活化的空间，反而好像：曾经活化，但又因为某种原因死掉的空间。
更简单一点理解。
活化空间应该好像木祖公和木祖婆的神谕能力一样：自我订制规则。
界外界有不同于虚空的规则。
但是，它无法重订。
换一种说法，它曾经可以自订，但后来失去了这种能力。如果拿一个人去想象，很容易明白：奥灵。她拥有自生魔力，可以自我修改提升等级。可是，现在她办不到了。为什么？因为她死了。自生魔力的作用没有变化，却失去了使用它的主人。
界外界的作用也没有变，但，也失去了使用它的主人。
所以。
真正祖灵的力量就是支配整一个界外界，可以自我订则的专属空间。有可能，这种订则只能跟活化方向有关，例如灵魂宇宙，只能订制跟灵魂有关的规则，不可能水火土风无限修改。如果真是那样，随便一个真正的祖灵就无敌了。
即使创世云图成就的全能宇宙，它也是一切已知的支配。
未知的，不在此列。
另一方面。
唐士道觉得这种能力跟界主的无生命宇宙一样，起步很低，需要长时间的培养成长。稻草人从来不停止修行，可能就与此有关。在一般人眼中，一界界主就是一个位面宇宙的支配者。
事实上。
这种想法是错的。
一界界主，还没有资格叫做位面宇宙的支配者，只能叫做‘国王’。严格来说，一界界主持有的东西叫做宇宙心，一个位面宇宙的‘规则定制器’和‘能量源’。当规则越来越细化，当能量越来越多，当位面宇宙越来越庞大，界主的能力也会慢慢变强。
换成凡人世界，一界界主就像‘猛虎是森林的主人’一样形容。
最强是你。
统治是你。
但，并非一切都由你节制和掌控。
一个十界界主进入一界界主的位面宇宙，反手一巴掌拍飞‘位面主人’太简单不过。所以，只是统治者，不是支配者。木祖公自认不如稻草人，但在上世秘桥却有信心更有利。虽然没说能赢，但，这个环境一定有益于他。因此，活化宇宙肯定是不一样的。
最少。
好像十界客人拍飞一界主人这种事，活化宇宙不会存在。
更多的。
唐士道觉得像小虚空，无论荀长青有多么强大，邪灵有多少数量，自己一个念头，小虚空的能量与规则就自然限制它们，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原则上，虚空也是这样，一些禁魔之地，连奥灵都无法免疫。为什么？因为虚空比奥灵更强，它的规则奥灵无法抗拒。
奥灵想超越虚空，最后作死而死，可见这种规则还挑战不了。
界主的私属位面只是一个安全躲藏地方。
活化宇宙，肯定是自己支配的地方，就好像虚空对自己特殊区域的支配能力一样。进入别人的活化宇宙，除了自己什么都无法保障。形象一点说，别说能量不供给你，连呼吸的一口气，听到的一个声音，看见的一束光都可能是你的敌人。
时间流逝。
唐士道只是一直疯狂思考……是的，没有修练！
或者说，不需要修练。
到达这种程度，进步只需要‘将一切不明的东西弄明白，将一切零乱的东西整理好，将一切未知组合变成已知架构’。上世长者们活了那么久还不懂活化空间，不是因为他们积累不够，而是他们脑子不够。
拥有法灵之后，你懂思考，法力自然就懂提升了。
好比海洋。
当庞大到一定程度，它不需要寻找水源，水源会自动寻找它。
修行？积累？
对唐士道来说，那些已经落后了。
第1163章：潜修，重启
唐士道觉得上世的长者和虚空的异类最大差别就是：前者追求力，后者追求道。
在上世长者的眼中，力量就代表了一切。
力量大就是正确，力量小就是错误，为此他们不惜跟邪灵共享自己的躯体。因为作为祖灵的他们如此思考，所以宗族族人也如此思考。在尘上尘世，没有人重视技术与学术。不是说没有，而是说他们不重视。
虚空的异类人物，对力量并不在意。
早在到达至尊境界之时，他们对‘积累’二字已经失去了兴趣。
甚至说。
即使不算异类的一般天才，他们也对‘突破至尊9’这个界限感兴趣，而不是拼命为了得到更多的活化法术。上世人拥有最好环境，最多资源，偏偏，他们最吝啬和最不愿意分享。虚空环境和资源都不多，需要竞争，但只有一部分人争抢，大部分都努力开拓新的区域。
对付虚空的种族，你需要从多方面胜过他们。力量，技术，资源，所有方面都要赢才算赢。
对付上世的宗族，拳头更大你就赢了。
唐士道在上世秘桥‘闭关’途中，尘上尘世发生了很多大事。
第一件。
因为荀长青的败阵，祖灵强者们被扇了一记耳光。之后无人挑战，也间接造成杨磨一人雄霸格斗赛场的现象。此时除了杨磨本人名声传扬，另一个合作方，不战宗盟也获得了巨大好处。要知道，人皇的虚空元壤兽‘金鲤’还在不战宗盟的培养中。
只要人皇还认这个人情，不战宗盟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好处。
此时此刻。
无数小宗族请求加盟，希望抱上不战宗盟这条‘小粗腿’。人皇已经晋级祖灵境界，想打压狙击已经很大风险了。很大可能，各大宗族都会视而不见。所以，如果人皇留在不战宗盟，那新一个大宗族就可能建立起来。
有长者，就有支柱。
有支柱，就有前途。
不战宗盟的员老们一看这情况，很高兴啊，一下子……清理了宗盟内部一些活跃份子。
对。
没有拼命增加，反而赶跑了一些胡乱蹦达的。
理由是什么？
很简单，大家都知道不战宗盟有可能崛起，难道员老们都傻吗。不，大家都精明着呢。为了更大可能抱紧人皇的金大腿，不战宗盟当然清净内部，保持更高纯洁度。要不然，乱糟糟一团的，就算体量再大也惹人皇反感。一反感，长者支柱就没了。
当然，不战宗盟也不是疯子，不可能拒绝所有人加入。
现在只是挑选更严格了，求精不求多。
这样的反应。
其它精英级的小宗族看了，内心反而觉得很靠谱。大风起了，没浪，没飘，是干大事的料。加了，等通过。
第二件事。
不战宗盟又派出情报员，前往传讯铁云斋。
一来一回。
唐士道还有另一个战影的消息传回，尘上尘世再一次哗然。格斗赛场那一个还无人敢战，你丫还有一个？同款的吗？能力一样？我们一个都没弄死你又有一个，这还乍整？
事实上。
没人怀疑这个战影很渣，肯定一样或者差不多的。
人皇已经冥想静修，敢将安危交给战影守护，对它的信心可想而知。要知道那地方是上世秘桥啊，一个特不讲理的地方，祖灵长者都不一定敢说安全的地方。能够这样托付，证明人皇完全相信战影足够保护自己。
此时。
在各大宗族长者的心目中：人皇应该被荀长青坑了。
但是，没坑太惨。
人皇冥想静修就是一段抗争期，有可能再‘杀’荀长青一次。所以，邪灵未必能够要挟人皇。假以时日，人皇成功摆脱或者消除隐患，实力可能更上一层楼。即使内部交战，空耗有损，也能抢到荀长青的几成力量。这种高度，没有哪位长者想要拼一波。
主宰神庭靠的就是军团，军团最怕硬刚对耗。
所以。
荀长青坑人皇的后手大概没成功。幸运的，他最少为大家争取了一些时间，拖着人皇冥想静修一段时间。百八十年这种时间太短，肯定不够。长者们估计，人皇想要清除遗患，再重修提升，没有千八百年都搞不定。如果不顺利，万年都不嫌少。
最终的结果，没错，人皇被拖住了脚步。
第三件事。
上世秘界的猎灵团开始有所行动，不要钱就主动开始打听消息。因为人皇击败杀死荀长青，中立派不爽了，上世秘界也担心小人物的崛起。所以，双方都暗中做了小动作。此外，除了人类种族，其它魔兽，异兽，魔机，灵体等等种族的豪强也关注了，它们也不喜欢事情闹大。
人皇是下世人，这个身份就是隔膜。
即使成为祖灵长者，想要真正融入上世还是很难的，需要无数时间让大家遗忘你原来的身份。
所以，人皇也算招惹了更多‘仇恨’。
以上这些消息。
每隔一小段的时间，例如一个月或两个月，不战宗盟就会送来一次。传达给铁云斋，也传达给战影。唐士道能不能知道他们并不肯定，只不过必须这样提醒。
这样的修行与传讯，足足过了十五年，唐士道才正式‘醒’来。
在这段期间。
唐士道成功铸就了全能宇宙，一个活化的位面空间。但是，也跟一界界主的模式相似，这个全能宇宙还很‘幼小’，只是一颗种子。它不像创世云图内部那些成熟的果实，它只像宇宙心那样形成了一个决定性的基础。在没有成长之前，它的力量仍然有限。
不过。
力量有限只是力量，这只是唐士道不在乎的法力等级。
在效果上，在作用上，它已经完整了。
唐士道没有花费太多心力培养它，因为，第二个灵魂宇宙很快就培养成长。接下来，湮灭宇宙，空间宇宙，阴影宇宙，红莲宇宙，幻影宇宙，永生宇宙，源铁宇宙，源晶宇宙，荒古宇宙……甚至普通小咒也一样进行了种植，例如乌鸦宇宙，重力宇宙和神光宇宙等等。
特殊的，唐士道还开启了圣兽宇宙和众生宇宙。
最最重要的。
不可能忽略的，原始日蚀，原始月蚀和无色，三禁咒才是最用心完善的底牌。无色宇宙，它也是耗时最多最难成功的一个。如果没有上世七遗的混沌种子，唐士道怀疑自己根本无法成功。
无论如何。
这些‘种子’都种下了，只需要等待它们慢慢成长。
现在这感觉就好像在一颗无生灵星球种子一棵世界树的小苗，它还占据不了星球，也未长大。但，它是处于一个无竞争的环境，可以自由自在成长，最终也一定会成为最庞大的世界树。
唐士道没想刻意浇养它们。
这样做可以更快。
但是，唐士道需要的是‘道’而不是‘力’。更纯粹的研究实验，可能发现更多更好的东西。
催生促长，未必符合自然之道。
当然。
十几年过去了，唐士道也不是一点进步都没有。毕竟荀长青留下来的力量不少，净化，吞噬，吸收，再增强加固，再再扩展拓新。就法力等级和贮存体量来说，之前的荀长青三个都不及现在的自己。进步这么快，一是荀长青本身的一倍，二是净化纳用的加持，三是……上世秘桥。
上世秘桥不是提供力量，而是提供实现度。
例如你怕有巨龙，它马上来。
你想找谁，它马上安排道路。
唐士道一个劲想着修行，修行自然事半功倍。为什么上世秘桥这么危险大家仍然愿意来，这就是理由。撇去危险不说，这里确实可能实现你的心愿和美梦。
活化空间的修行。
可以说，唐士道再一次重新整理了自己。
以前拥有创世神体，重整过法术。现在的祖灵境界，重整了‘活化’的法术。这种重新整理不提高武力，却能够让人更好认清自己。现在，小虚空包容了所有活化空间与活化法术，加上元祖树矛和万法之书，三者成为表面三种战力。
三禁咒，上世七遗，生命编织，它们形成隐藏的三种战力。
目前。
这6项就代表了自己的所有。
外人最忌讳的创世神体，它已经成为‘全能宇宙’的基石。当然，血脉和体质不会消失，只是作用增加了一个新效果。就唐士道本人的感觉，那个全能宇宙只是力，真正的道还是创世神体本身。只不过，自己未能更深一步推进创世神体的蜕变。
无论如何。
“我们回去吧。”唐士道苏醒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回归尘上尘世。
“啊？”铁云斋愕然，心想你还敢再回去？
“唐先生，虽然十五年过去，但上世宗族的长者们可能还未散，仍然等着伏击你。而且，这些年的事情，例如新一些……”罗嵬想说新的敌人，但又还没有真实证据。
“中立派和上世秘界吗？”
“对，他们有可能会参与对付你。目前没有行动，但讯息流传很多。”罗嵬点头道。
“没关系，我正想了解一下上世秘界的事情，他们来了更好。如果你们担心，可以自己另走一路，不必陪我同行。尘上尘世还有一些东西我没有查清楚。比如，荒战和虚空元壤兽‘金鲤’是怎么回事。又比如，上世秘桥最先由谁发现。还有，那些上世遗物我也很感兴趣。”唐士道笑道。
“喔……唐先生，你需要换一个身份吗？”罗嵬试问。
那意思。
如果你假装另一人，长者们有可能会‘故意’装作不知情。
“没必要。”
“啊？
“底牌不说，就我的祖灵战力，除非有什么隐藏人物，否则，这格斗池，一个能打都没有。“
第1164章：秘泉
唐士道回归尘上尘世，一切都风平浪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铁云斋和罗嵬猜测的‘狙击’没有发生，甚至，各大宗族就好像看不见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回到金鲤星球。
屏退左右，不战宗盟的员老们才说明原因：“唐先生，上世宗族正暗中在组织一个‘正道’团队，就针对你。”
唐士道奇怪了：“既然有这群人，为什么没有对战影出手？”
员老们解释：“因为团队还没有组建完成。”
唐士道轻轻点头，旁边的铁云庙和罗嵬也笑而不语。他们已经反应过来了，实际上，这个团队需要组织到什么时候很难说。可能一年，也可能十年，更可能一百年。总之，各大宗族觉得他们什么时候组织好了，就什么时候行动。
换个说法。
大众知道我们有这个计划就行，实行嘛，慢慢商量，慢慢斟酌，慢慢计议，我们会慎重行事的。
“既然是这样，我们根本不需要理会他们吧？”罗嵬提出自己的疑惑。
“本来是的。但是，后来有一群魔兽和异兽强者加入，最近又有一些上世秘界的强者加入。所以，现在‘正道’团队很庞大，也集中了大量资源。唐先生，你一定要小心，正道组织不像没有力量对付你，更像故意拖着，要挟各大宗族提供资源。”员老们同一意见。
这个团队拥有力量。
但，它第一时间不是出征，而是先找身边人勒索一通。
铁云斋意料之中。
罗嵬却气笑了。
这么多年没有回来，尘上尘世已经沦落至此了吗？如果真视人皇为威胁，越早下手越好啊。如果不想动手，索要盟友的资源是什么意思？故意破坏盟友关系吗？上世宗族本来就不算团结，再搞出正道组织这样的团队，这个‘道’没‘正’过来，上世的路就先歪了。
“上世秘界的猎灵团有没有露面？”唐士道忽然问道。
“没有。怎么，唐先生要打听他们吗？”
“对。”
“我们联系不到，不好意思。不过，唐先生你放心，猎灵团也不会随意出手，至少在这里不会。只是你进入某些界外界，或者不是上世的环境，他们才会动手。在这里，大家一般只在格斗池打架。”员老们说明道。
“不，你们误会了。”
“嗯？”
“我只是好奇他们是什么团队，想要找他们打听一下上世秘界的环境。”唐士道淡淡道。
“我来解释一下吧。”铁云斋示意，员老们都点头：“现在上世秘界已经插手此事，唐先生你确实需要小心一点。关于上世秘界我们了解不多，只知道是很恶劣的环境，大部分人口中都喊很‘穷’的地方。上世人只听过一个传闻，上世秘界拥有一种叫做‘秘泉’的东西，它就是‘吞噬’魔能的特殊存在。”
“跟魔泉相反？”唐士道正想收集情报。
“对。秘泉跟魔泉相反，只会吞噬不会赠予。因为这种东西的存在，上世秘界永远处于低魔状态。但是，又因为秘泉的存在，法师强者可以迅速获得巨大能量。又有传闻，上世秘界有一种秘泉石，相当于我们的奥金，和圣晶，被当成‘钱币’使用。”铁云斋的情报属于大众化资讯，大部分法师强者都知道。
上世秘界的钱：秘泉石。
一种能‘吃’的东西。
而且，它吃下就等于获得出样能量。例如，价值一亿点法力的秘泉石，凡人‘吃’掉也能获得史诗法师的能量，伪圣境一环的高度。当然，前提是这个凡人没有被庞大能量谷爆。总之，秘泉石就是能吃能用的能量点。自己使用，送赠别人，交易法器，它都是最好货币。
“在上世秘界，强者可以‘吃’出来。有钱就强大，那就是上世秘界。”
“听起来比这里还好。”唐士道听着笑了。
“所有的上世秘界都没有复活池，也没有诞生池，只有秘泉。法师强者死亡，除非被同伴复活，否则，更大可能是被上世秘界的各个秘泉吞噬，成为秘泉的一部分。”
“有这种事？”唐士道听着有点愣。
这秘泉够牛啊。
亡者的能量一般都是虚无世界掠取，虚空和创世云图都抢不了多少，它居然能够瓜分一份？
“是的，秘泉确实可能吞噬死者的能量。但是，仅限它同空同界的死亡法师。我们上世强者死亡，上世秘界的秘泉不起作用。另一个传闻，在秘泉之内拥有一个‘里世界’，内部拥有无数法术，法器，甚至活化的法灵。”铁云斋很详细说明，唐士道也不觉得嗦。
因为，他如此详细一定有理由。
此时又听。
“本来，猎灵团是指‘联合进入秘泉寻找法灵的团队’。从秘泉中可能获得各种东西，法术，法器，生命血肉，魔法材料，也包括法灵强者遗留的法灵。传闻，祖灵强者逝亡，也可能遗留某些东西。所以，猎灵团就是上世秘界的寻宝专家。”
唐士道点头。
内心明白，在那种环境，寻宝专家也代表武力最上游的一群人。
没有武力的人物，谁愿意进去送死。
“后来，猎灵团队开始接受其它势力的任务。例如狙杀，参战，歼灭敌族等等活动。慢慢的，他们在其它上世秘界也活动开了，可以说到处生事。再后来，他们还参与了上世的宗族斗争。因为他们武力很强，开价最少从‘1个法灵’开始。所以，他们仍然是‘猎灵团’之名。”
野狗式佣兵。
唐士道听到说明的第一个想法。
猎灵团本是寻宝勇士，后来变成为了钱不顾一切的野狗佣兵。
“上世的长者们很少亲自动手，一般都邀请猎灵团出手。唐先生的事情，不是猎灵团退缩，而是他们加价了。而且，这个加价很得太多，长者们不想付，所以才拖了下来。请相信，猎灵团都是疯狗，只要有钱，他们什么人都咬。”铁云斋再次提醒。
听到这里，唐士道反而轻松了。
上世宗族不复杂。
武力胜则胜。
上世秘界也不复杂。
它大概就是一个非常贫穷的世界，因为秘泉汲取了周围的一切，其它地方都是枯竭状态。秘泉就像一个能量黑洞，将周围能量都收集起来。除了最上游的法师强者，一般人根本无法从它身上夺得好处。有可能，在秘泉周围修练也能强夺一些能量。
但是，远离秘泉的地方肯定倒霉。
唐士道还能想到，假如上世秘界就是一个活化空间，那么，各个秘泉就是致死的癌变点。
甚至。
邪灵的诞生也可能跟它有关。
铁云斋提示这些，无非想说明一件事：上世人没有放弃对付自己。而且，拥有祖灵的力量不是一定没事，只能让大家忌惮一些。如果太大意，猎灵团随时可能像疯狗一样袭来。
想到这里。
“除了上世火界，上世水界，上世风界和上世土界四地，还有什么上世秘界比较出名？”唐士道忽然问道。
“唐先生，你是什么意思？”
“我想去看看。”
“啊……”铁云斋和一众员老都震惊了，心想你刚才一个字没听进去吗。
在外面，无数人正等着杀你啊。
呆在这里还好，一旦离开尘上尘世，外面那些疯狗就毫无顾忌了啊。面对这种局面，你居然还想进入上世秘界？
“荒界。”罗嵬忽然开口，仿佛能理解唐士道的用意。
“上世荒界？”
“对。虽然太久没有回来了，但这个情报大概没有错误吧？”罗嵬看了员老们一眼，后者都在点头，此时罗嵬又说：“上世四界是统一区域，各自都有一个种族统治着，所以整体实力恐怖莫测。上世荒界，记录中最早出现的一个界外界，也是最混乱的一个界外界。”
“最早？”
“记录中没有比它早，所以算作最早。荒界拥有最多数量的秘泉，也拥有最庞大的秘泉，最古老的秘泉，还有一些无人可探的秘泉。因此，荒界有很多法师强者进入，冒险或者贸易。曾经有一些人成立国王，但，很快被瓜分歼灭。简单一点说，荒界就是一个强盗世界。”罗嵬仿佛支持唐士道冒险，故意详细说明。
“你这么清楚？”唐士道微讶。
“我们宗脉都有一个‘鬼’字就因为上世荒界。具体原因我不清楚，只有宗族支柱才知道。但，有传闻我们是从上世荒界‘逃难’过来的。那是一场大难，因为某个原因我们才能幸免。唐先生，如果你奇怪我们为什么都有一个鬼字，上世荒界可能找到答案。”罗嵬不提那个字。
“嗯。”唐士道知道他指谁：魃。
同样拥有鬼字的人物。
但，未必是罗氏宗族一员。因为魃只有一个字，名即姓，姓即名。
双方是什么关系，罗氏宗族只剩一人‘可能’知道。
“我去上世荒界看看。”唐士道想了一会，决定探访一下这个最古老的界外界。
“你得注意一件事。”罗嵬提醒。
“什么？”
“能够杀死，绝不留情。”铁云斋和罗嵬同时开口，员老们也是一同话语。稍稍，罗嵬才补充道：“上世秘界可能有很多人很可怜，但是，你任何一点同情都是弱点。上世秘界的贫穷是自然影响，也是法师强者们故意制造的。你一定要记住，上世荒界只有强盗。可能某些人拥有一丝仁义，但，他们仍然还是强盗。”
唐士道点头，同时也明白过来了。
为什么上世有一些聪明人，他们仍然还是不愿意前往上世秘界。
毕竟。
事实不是每一个上世秘界都追求理想。富有恶，穷亦有恶，人性善恶跟穷富无关，本性是那种人什么生活什么环境都改变了。努力的人，善良的人，身处什么位置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