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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狗的妖孽人生全文阅读

作者:烽火戏诸侯     陈二狗的妖孽人生txt下载     陈二狗的妖孽人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4章 潘九段

    陈圆殊没有计较陈二狗带有姜太公钓鱼性质的揩油,一句肥水不流外人田更是让她哭笑不得,陈二狗率先离开茶馆,陈圆殊说要再坐一会就没有陪他一起出门,另外点了一壶大红袍,茶馆小,装修陈旧,茶叶也马虎,但陈圆殊就是喜欢时常来这里坐上一个下午,挥霍光阴,以前那个不知老百姓疾苦的陈家千金是,如今这个每分钟就能赚半百的商界精英也还是,习惯之所以称作习惯,就是一种连续性的状态,偶尔陈圆殊也会想起当年那个年轻男人的模糊脸孔,岁月就像一块儿童时代的橡皮擦,擦啊擦,就把原本以为刻骨铭心一辈子的人给擦拭得一塌糊涂,她只记得他有张英俊的脸庞,但没有锋芒,不容易让女人心生戒备,笑起来很阳光,特别人畜无害的那种,但一个赌字,就让这个经过她家族重重考验的有为青年彻底狰狞,陈圆殊轻轻浅浅喝了一口大红袍,不知怎么就想到绰号二狗的年轻男人,仿佛一下子成长,由一个需要时刻从旁提点的愣头青蜕变成独当一面的有妇之夫,陈圆殊低头凝视没有异样的漂亮左手,微笑着自言自语道:“可别让我失望,再失望,姐就真对男人彻底没信心了。”

    整理一下情绪,陈圆殊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差不多可以动身去南京熊猫集团讲课,买单后优雅钻入那辆玛莎拉蒂,她喜欢一辆超级跑车对公路的驾驭感,因为不喜欢兰博基尼的过硬线条和法拉利的张牙舞爪,陈圆殊最终选择这款玛莎拉蒂总裁。

    将金丝眼镜摘下,换上一副远比一只今年新款LVV拉杆箱要昂贵的墨镜,一路上总是有各色人物投来稀奇古怪的眼光,陈圆殊对这一类注视漠不关心,径直驶向熊猫集团,她今天要在这里给集团中高层领导上两节课,第一个钟是讲解金融危机下被全世界经济学家重新捧起德《资本论》,第二个钟则专门分析电信改革对熊猫集团产下移动通信的影响,在苏南商圈,陈圆殊是众多企业一致追捧的商界导师,因为本身毕业于名校,投身商海后成绩斐然,是长三角出了名的打工皇后,理论和实践都很出类拔萃,加上她地特殊背景,大型企业的趋之若也就情理之中。

    陈圆殊分秒不差地踩点进入会议室,已经重新换上很符合她气质的半框眼镜,没有丝毫客套寒暄,直奔主题,讲解《资本论》,穿插中外企业发展轨迹中的案例,深入浅出,三言两语就能将重点突出,绝非一般纯理论派所能媲美,她也不理会下面那群起码都是金领的男人是否将注意力放在听课上还是她身上,钟后,她宣布休息5钟,这才发现会议室角落坐着一个她如何都预料不到的听众,三十四五地岁数,正值男性精神状态最饱满的壮年,身材匀称,有一个容易让女人产生安全感的宽阔肩膀,这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头发略微凌乱,肯定不是一个愿意把大量时间花在打理形象上的人物,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干净和清爽。

    男人哪怕不说话,见到陈圆殊望向他后简单露出一个笑脸,也让周围几个没少偷窥他的**们心中一颤,陈圆殊轻轻点头,并没有与他过多的视线纠缠。

    男人的穿着打扮在这件会议室肯定最多只能算作中等水准,绝非那种打着所谓低调的内敛招牌地私人定制服装,几个眼尖的集团骨干发现这个不太像集团内部人员的男人不仅和公司副总裁相谈甚欢,最诡异的是这位仗着父辈关系在集团内部横行霸道的副总裁大人,竟然对那家伙还有点刻意谄媚讨好地味道。

    有玄机。

    陈圆殊貌似对此见怪不怪,5钟短暂休息时间结束后立即开始第二堂课,言简意却妙语连珠,因为远远比《资本论》更加与熊猫集团戚戚相关,大多数雄性生物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听课上,几个集团年轻中坚还不忘踊跃提问,估计一小半是为集团着想,一大半就是希望能给可望不可即的陈家大小姐留下哪怕丁点儿印象,陈圆殊一

    ,这位大家闺秀的独特魅力在互动的时候才真正凸集团里那些个黄金单身汉给迷得野心迅速膨胀,好几个家里有些路子的都下决心要做南京首富,即使做不成南京首富,好歹也搞个集团总裁当当,陈圆殊对这些充其量只能算作初生牛犊的孩子没丝毫兴趣,讲完课后就走出会议室,在大楼外的玛莎拉蒂旁边停下,不到半分钟与她关系匪浅地男人便快步走出来。

    一米八的个子,因为长期坚持游泳和登山的缘故,没有大腹便便的迹象,相貌端正,没有奶油味和脂粉气,属于那种适合扮演正派角色的典型脸孔,穿着随意,也不会给人不修边幅的印象。

    熊猫集团副总裁一直把他送到门口才转身离开,不忘眼神暧昧地观察陈圆殊,试图找出点八卦谈资,可惜徒劳无功。

    “不是听说你要在淡水河谷总部深造,怎么这么快就从巴西回国,才一年不到时间吧?”陈圆殊轻笑道。

    “权力角斗失败了,自然灰溜溜跑回来疗伤,准备下次东山再起。”男人轻描淡写道,听起来就跟丢了一笔可有可无的小买卖而已。

    “可怜的孩子,这么快就打道回府,也不嫌丢人。我原先还以为你好歹也弄个首席执行官混混,那我也好跟别人吹吹牛,说有个在VCRD做超级**oss的朋友。”陈圆殊打趣道。

    “谁让力拓案来得那么巧,那就不是经济层面的竞赛了,我那几个竞争对手只要打出政治牌,我就疲于应付,耗了几个月,我实在懒得跟他们废话,就跑回来散散心,还是祖国好啊,就是上个厕所都舒心。”男人眯起眼睛笑道,温醇醉人,这种味道也只有经历过许多浮沉地男人才能沉淀出来。

    “不太像你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一贯风格。”陈圆殊眨眨眼道。

    男人挠挠头,道:“不说这个,一见面就谈这些伤心,你就别往我伤口撒盐了。能不能让我搭个便车,我家那辆车刚送去保养,还是打地特意过来听你讲课的,光是这点,你就得请我好好吃一顿。”

    “那我喊上你那些个狐朋狗友,吃顿烧烤打发你算了,反正你好养活,请你吃山珍海味纯粹浪费。”陈圆殊打开车门笑道。

    男人眼神闪过一抹隐藏很深地黯然,饶是连观察力惊人的陈圆殊也都无从察觉,他坐上副驾驶席,轻声道:“听说你认了个干弟弟,有机会带来让我瞅瞅?”

    “有什么好看地。”陈圆殊不置可否道,启动玛莎拉蒂。

    “这不是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三头六臂。”男人双手抱着后脑勺靠在座椅上。

    “没有。”

    陈圆殊笑道:“而且你这种能够让老乔治和阿涅利同时视为接班人的工作狂,跟我聊天的时候十成满脑子都在计算数据。我不想我的干弟弟被你传染,谁不知道你是天生的演说家,被你洗脑的没一个有好下场。”

    “看来你是真的很在意这个孩子。”男人微笑道,拥有一种精于算计的胸有成竹,道:“是怕我打乱他的人生规划吧,圆殊,有必要这么保护他吗,我也不是洪水猛兽。

    要是几句话就被我打倒,他也太脆弱了。是哪家的公子哥吗?本省还是外省的?”

    “跟你一样,是农村人,标准的凤凰男。”陈圆殊笑道,补充一句,“当然,比起潘九段肯定还有很大差距。”

    男人一挑眉,确定陈圆殊没有说谎后,恍然大悟道:“怪不得。”

    陈圆殊无奈道:“潘央,他只是我干弟弟,不是我男朋友,请你收敛一下你完全多余的侵略性,再说,退一万步说,即使他是我的男人,你也只有祝福我们的份。”

    男人做了个受伤的神情,眼中含笑道:“陈圆殊,此地无银三百两哦。”

    “再多说一个字就让你下车。”陈圆殊妩媚微笑道。

    男人立即噤若寒蝉,应该是有前车之鉴。

第35章 两个凤凰男

    尚攻击再攻击的潘央极少采取守势,不管是感情还惯咄咄逼人,由此可见陈圆殊在他心目中地位非同寻常。陈圆殊与潘央从第一次见面迄今为止有将近1时光,是极少数能与他掏心掏肺说上话的人物,也许仅仅作为一个商人,就如同之前南京熊猫集团副总裁一般会因为能与他交谈感到荣幸,但作为一个已经拒绝过他两次的女人,相处起来并不轻松,陈圆殊悄悄叹了口气,转头道:“你手机里还有没有马开泰他们的号码,有的话就打个电话,我们在龙蟠中路上的巴国布衣等他们,或者洪武南路那家天桥下的烤鱿鱼。你总不能每次回国都让我们揪出来才聚一聚,这样不好。”

    潘央掏出一只老牌东信手机,笑道:“我这个人一身臭脾气,不过专一。这就打给他们。我还不是怕麻烦他们,如今那些没义气的龟儿子都是有家室有事业的金领,日理万机,我一个败军之将,哪敢劳烦他们大驾。”

    陈圆殊柔声感慨道:“一次次危急关头,他们是没办法替你两肋插刀,你对他们很失望,但等你有了老婆孩子有了不再是一个人的责任和负担,就明白英雄确实气短,抵不过生活的打磨,你大度一点,宽容一点,那些朋友再不济,起码不对你做落井下石的事情,你就知足吧。”

    潘央眯起眼睛,让人看不出伤感还是惆怅,把玩那只磨损严重的老版手机,不肯发表言论,似乎陈圆殊这番话触及他的伤心处。

    陈圆殊开着那辆玛莎拉蒂在南京街道穿梭,不温不火,每次经过斑马线都会主动缓速让行人先过,她望着那只实在不算雅观的手机,一用就是七八年,真不知道那该叫做个性鲜明还是人格障碍,一想到潘央在出国前与一群昔日死党间的恩恩怨怨,陈圆殊一阵头痛,百感交集,轻声道:“退一步说,你现在回到国内,就算你不想跟他们有过多交集,做酒肉朋友也没有半点坏处,中国不比跨国企业,还得老老实实把你嗤之以鼻的那一套搬出来,你一个人再强大,也不可能跟整个体制斗争。”

    潘央拿那只破旧手机拨了个号码,等待回应的时候望向陈圆殊微笑道:“我听你的。”

    换做别人,一见到潘央如此低姿态,恐怕早就感激涕零。

    陈圆殊自然不需要感恩戴德,要知道潘央手中那只手机还是她当年送他的第一份礼物,那个时候潘央刚好被东信集团扫地出门。

    “我是潘央,刚回国,圆殊说大家一起聚一下,老地方,洪武南路天桥下吃烧烤,你顺便帮我问问其他人有没有空,我和圆殊马上到那里。”潘央说完就挂掉电话,干脆利落到不近人情,但陈圆殊却可以想象电话那一头人物的兴奋雀跃。

    潘央是一个极富攻击性和侵略性地男人,不光是陈圆殊深谙这一点,基本上所有接触过他的同事朋友或者对手敌人都深有同感,他有着旺盛的支配欲,永远斗志昂扬,早些年做过政府公务员,下海后跑过传销,做过一系列职业经理人,也许是与中国商圈水土不服地缘故,作出的成绩与他拿到手的报酬一直成反比,郁郁不得志,直到他被推荐进入CVRD,在这家世界上最大的铁矿石生产商,他的才华才得以完全放,淡水河谷一直被誉为“亚马逊地区的引擎”,5年时间就从中国办事处地小角色爬升到争夺公司首席执行官的候选人之一,被世界权威财经杂志称作那架引擎地新设计师,如果成功,那他将比中国大学生精神导师李开复更加辉煌,毕竟后者最多也只做到微软副总裁和Google亚太区总裁的位置。

    虽败犹荣。

    这是沿海几个狭小却能量巨大的***对潘央这次晋升失败的定性,不过陈圆殊不会拿这四个字去安慰潘央。在天桥下吃着熟悉的烧烤,潘央沉默不语,陈圆殊也不打断他的思绪,这就是潘九段与中国商圈格格不入的地方,他明明知道等所有角色落座后再开餐是中国习俗,是基本礼貌,但不愿意浪费一分钟时间的他总是懒得等待,除非他等的是陈圆殊。

    五六对年龄都在35岁左右地男女陆续赶来,不是宝马750,就是奔驰S600,男人气势凛然,即使偶尔一两个在脸蛋和身材方面先天不足,但也足够让各色美眉侧目。女人珠光宝气,漂亮,骄傲,像一只只名贵波斯猫,眼神冷艳。

    一排清一色价格破百万的名车,让路人惊艳,潘央看到他们并不为所动,只是与那些个神情激动的成功金领们点点头,敷衍了事,对此无可奈何的陈圆殊只好扮演唱红脸的角色,所幸他们对潘央的白脸早已经见怪不怪,一个个主动与潘央套近乎,倒是他们身旁几个女人对此有点费解,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刚步入这群男人***的她们横看竖看,都没有瞧出潘央有三头六臂,愈发不明白自己的男人怎么就头脑发热地要来吃烧烤,油腻不说,选的地方还脏,不过她们各自都有些家世底蕴,没花瓶到要摆脸色给人看,毕竟她们掂量一下比起陈家大小姐着实逊色太多。

    潘央话始终不多,只顾着吃烤鱿鱼,陈圆殊只能不停打圆场,加上那些个他们郑重其事带来的女人又不熟悉他们地交情,没办法插嘴,心不在焉,几个男人都想说什么,但每次一见到潘央那张淡定深刻的脸庞,都欲言又止,终于,一个男人女相很有女人缘地成功人士站起来,立即聚集所有人视线,潘央斜眼瞥着这位曾经铁杆到一起穿一条裤子都不过分的男人,冷眼旁观,陈圆殊最受不了他这种不冷不热局外人地神情,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结果潘央还是这副最伤人心的姿态。

    “九段,回头上我家去,我让我妈给你做湘菜,你最好那一口,我妈也老惦记你。她老人家这些年

    不忘给你织围巾毛线衣服,今年还给你缝了双布鞋,朋友,我没话说,是我对不起你,但她老人家是真对你好。”马开泰用牙齿咬开一瓶啤酒,仰头就灌,在南京商圈小有名气地男人眼睛微红,让刚嫁入马家才小半年的**媳妇一脸错愕。

    “胡阿姨做的油辣冬笋尖是香。”

    潘央仿佛在回味当年那一桌子饭菜,自言自语道:“上学那会儿穷啊,能上你家蹭一顿饭,真让人乐不思蜀。胡阿姨是好人,做人做事都将心比心,你小子像你爸,市侩,势利,遇到你也算我瞎了眼,但胡阿姨那份情,我不敢忘。”

    马开泰摘下眼镜,苦笑。

    马开泰的女人隐有怒色,她今年24岁,她眼中34岁的丈夫马开泰相貌英俊事业有才家世优越,根本就没有瑕疵,她一个温室蜜罐里长大的年轻女人哪里懂得两个成熟男人之间地纠葛,仗着那点儿家世以及多年养尊处优出来的傲气,她狠狠摔了一下筷子,这对于她来说已经算很含蓄,放在平时早就指着潘央的鼻子破口大骂,潘央什么场面什么脸色没见过,对此倒是一笑置之,马开泰狠狠一拍桌子,转头怒吼道:“头发长见识短地货色,滚。”

    “开泰,你什么本事都没有,就这点让人顺眼。

    ”潘央突然感慨道,想起学生时代马开泰为了跟他“厮混”没少跟校花班花分手,坚硬如铁的心肠稍稍柔和,望了眼那个被吓傻的小媳妇,潘央笑着安慰道:“你别怕,他就是做给我看的,其实心里正心疼你,相信我,晚上他一定带你去金鹰赎罪。”

    陈圆殊点头笑道:“现在南京金鹰落伍了,得去德基。”

    那些个小媳妇或者花瓶终于大致明白这个男人的份量,再不敢掉以轻心。

    “圆殊,听说你认了个干弟弟,也不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一个在扬子石化领工资的男人玩笑道。

    “现在南京有关他地事迹可不少,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你也让我们瞧一瞧庐山真面目。”其余的人相继附和。

    “就是,这种宝贝可不能藏着掖着,陈姐,得让我们抱一抱大腿。”

    早有预谋地潘央也不忘火上浇油,笑道:“打个电话试试看,有空就过来,没空也没办法。”

    陈圆殊不得已给陈二狗打了个电话,她在电话里或多或少给了点暗示提醒,结果他像是榆木疙瘩一样愣是给出答复说立即就动身,让陈圆殊哭笑不得,潘央一伙人也放慢进食速度,打定主意要打一场持久战,一群人窃窃私语,都在谈论“陈浮生”,连潘央都加入其中,获得不少八卦消息。

    陈二狗的出场只能说平淡无奇,一辆奥迪A4,那一身穿着打扮也没惊世骇俗,相貌还不如马开泰吸引女人,一见面他便忙着递名片,带着点卑躬屈膝的姿态,一伙人有些失望,与其见到这位陈家大小姐干弟弟热情的笑脸,他们更愿意与一个满身跋扈的年轻人交际,他们这个***虽然不能说南京或者江苏一线***,但起码说话做事都有点斤两,在江苏只要对手不是吴煌那个级数的**,都不至于不战便退,早习惯了公子哥式风格,偶尔老百姓出身的如潘央,也清高十足,所以对这位名片上标明青禾人力资源副经理的年轻人实在提不起太大兴趣,倒是地位已经远远凌驾于这个***之上的潘央,拿着那张名片翻来倒去,颇有兴致。

    完名片,陈二狗被陈圆殊拉在身旁坐下,潘央收下那张名片后,不轻不重道:“一群狐朋狗友里头一定要着重抓住几个能一起共富贵创造利益地好朋友,而这些好朋友里,一定要培养出一两个知己,不要以为你可以做到如何八面玲珑,朋友满天下,那是不现实的,相信我,有一个是幸运,有两个,就是万幸了。名片这东西,发给别人一两斤都没用,得让别人主动跟你要。”

    潘央说着居高临下的言语,却没有半点高人指点迷津的姿态,这很矛盾,这也许就是他的道行高深所在。

    陈圆殊刚要说什么,潘央微微一笑,道:“浮生,名片其实给我一个人就够了,我身边这群人太实际,你要是没足够的资本,就是跪下来也爬不进他们的***,我不一样,对我胃口就行。所以将来你做生意,得主要矛盾,我当年进入CVRD,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它的第一号大老板毛遂自荐,一次没理会,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终于等到第封邮件后,他决定特地从巴西总部赶来中国办事处见我,这之后我最大的工作就是纠缠他,淡水河谷几十个副总裁级别的家伙,我从来不正眼瞧上一眼,第二年,那个老头就要把我孙女嫁给我,所以我这么教训你,是有资格地,你身边这群公子哥要我传授经验我还不乐意。”

    陈二狗叹为观止,第一次见面就此坦率地家伙真不多。

    陈圆殊笑骂道:“浮生,别理会这家伙,信他那一套,十有**都会走火入魔。”

    潘央撇撇嘴道:“我们这些穷苦出身地孩子,不剑走偏锋,还不只能给你们这些富人千金公子卖命的份。旁门左道怎么了,邓公都说了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地猫就是好猫。”

    陈二狗点头道:“有理。”

    “平时有没有看书?最近在看什么?”潘央看似漫不经心问道。

    “有,阅读量保持在一个月左右。最近在看《房地产投资基金》,关注一些融资和投资方面的细节。”陈二狗回答道,如临大敌,在黑道,绣叶青给过他这种如芒在背地感觉,之后就是钱老爷子,再就是这个不明身份的陌生男人。他当然紧张,也有难以忽略的自卑,但他身边坐着陈圆殊,她是如今寥寥几个他不能随意对付的女人之一,她付出那么多,不管

    何,陈二狗都不希望她有半点失望,所以硬着头皮他前这个难缠角色死斗到底。

    一场没有硝烟地战争拉开序幕。

    陈二狗暂时只能死守。

    潘央攻势并不汹涌,刀子锋利,下手却极慢。

    陈圆殊不能插手,只能旁观。不是她不想偏袒那位早就一条船上的干弟弟,只是心底她或多或少有点期待这场战争地结局。马开泰那群局外人虽然很清楚潘央对陈圆殊的感情,但如何都想不到潘央会将陈二狗视作假想敌,所以这顿饭吃得还算和谐,陈二狗虽然遍地撒网力求插足每一个层次的***,但既然潘央发话,他也就点到为止,再者潘央那番话也的确让他有所顿悟,抓主要矛盾,这话有意思,陈二狗瞥了瞥身旁陈圆殊,心中一笑,这不就是主要矛盾?

    饭局结束,陈圆殊有点事情着急赶回家,陈二狗就自告奋勇送没有车子的潘央回公寓。

    “学魏端公走黑金路线?”坐在副驾驶席上的潘央笑道。

    陈二狗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洗钱是技术活,需要我帮你找这方面专家吗?”潘央玩味道。

    “暂时还能应付。”陈二狗没拒绝也没答应。

    “你喜欢圆殊吗?或者说,你对她有所企图吗?”潘央语不惊人死不休,很符合他的行事风格,一针见血。

    “你是想问我是对她这个人还是对她的家族有所觊觎吧?”陈二狗笑道。

    “你也可以两者都追求,这个现实社会,像我们这类凤凰男,找个少奋斗30年或者一辈子的好老婆,也是旁门左道地一种,能够熊掌鱼翅兼得,何乐而不为?是不是?”潘央点燃一根烟道。

    “她是我姐。”

    陈二狗声音轻缓,却异常坚定,道:“而且也许是我天赋眼界的问题,一直觉得我能爱一个到两个女人已经是能力和野心的极限,再多就畜生了,也许偶尔有纯粹**上的外遇,但那是出于生理需要,只谈性,不谈爱。我现在已经有媳妇,有一个被我辜负的女人,不想再作孽。”

    “浮生,以后别跟一个对手推心置腹,这不是一个好习惯。”潘央轻声道,拉下车窗,弹掉烟头,揉了揉太阳穴。

    “被我娘教育了二十多年好心就一定有好报,才进城两年多,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陈二狗苦笑道。

    潘央叹息一声,冷笑道:“我第一次见到圆殊,是背着我妈在大雪地里跑,那一天是大年三十,路上都是忙着吃年夜饭的人,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一辆车停下来让我们上车,把我妈送到南京最好的医院,治好了我妈的病,那是9年前的事情,我当时25岁,刚考进国家发改委,一个月才多少工资,我跪下来给圆殊磕了三个头,就辞职下海跑传销,靠着小聪明和运气把钱还给圆殊,积累了一点人脉后就开始做正事,给人跑腿,我可能不是中国最早地一批职业经理人,但一定是中国最窝囊的经理人之一,赚地钱进别人的口袋,黑锅我来背,卸磨杀驴,过河拆桥,进过局子,给老板拉过皮条,我什么没尝过没做过,我地脑子就全部用在那些肮脏事情上,后来圆殊介绍我进淡水河谷,这才有转机,这9年里,从她那个被赌博废掉的男朋友算起,她生命里男人来来往往,除了叶燕赵,没一个配得上她,所以我一直没死心,我在巴西一天最多睡三个钟头,经常一天跑三个国家,哪怕这样,我一个星期还得完成两本书地阅读任务,浮生,我们穷人,别老去跟穷人比较,那样只会让你鼠目寸光,觉得自己做得已经足够好。一个人无非躺着,坐着和奔跑,跑到累死总比躺着饿死来得有意义,你这么站在奔跑中的我面前,你觉得我会怎么高看你吗?”

    潘央下车后,没有挥手,也没有说再见。

    陈二狗沉甸甸坐在车内,没有急着启动车子。

    手机响起,是陈圆殊。

    “潘央跟你说了什么?”陈圆殊试探性问道。

    “没有。”陈二狗轻声笑道。

    “你去玄武饭店大堂,等我几分钟,我随后就到。”陈圆殊急匆匆挂掉电话。

    陈二狗对玄武饭店并不陌生,因为饭店附近就是江苏省军区和警备司令部所在地,陈圆殊家家也在附近,陈二狗没有去过陈家,几次经过省军区总院,都忍不住对“卫兵神圣不容侵犯”的红字标牌想笑,琢磨着是不是有过卫兵被扔炸弹的经历,在玄武饭店坐了四五分钟,一曲古筝刚渐入佳境,陈圆殊神色肃穆到达酒店,在陈二狗对面坐下,酝酿了一下情绪,她缓缓道:“浮生,不管他对你说什么,你都不能打乱你既定的规划……”

    “姐。”陈二狗轻轻打断陈圆殊的说话。

    陈圆殊望着他安静淡定的脸庞,不再言语,自嘲一笑。

    陈二狗把特地帮她点的咖啡递给她:“姐,我已经不是那个在山水华门等着机会上门的人了,潘央三言两语打不倒我,你不相信我的定力,也要相信你自己的眼光。你没有选择他,选择我,肯定没错。”

    最后一句话似乎双关歧义了一些,陈圆殊没有杀伤力地瞪了他一眼。

    “姐,给你看看手相?”陈二狗偷瞄了一眼陈圆殊那双仿若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精美纤手。

    陈圆殊笑容古怪,没有动静。

    陈二狗知难而退,挠挠头。

    陈圆殊却妩媚撩人如欢喜观音地伸出手,一半庄严一半勾人。

    事出无常必有妖,陈二狗没敢接过她美到惊心动魄的手,果然,陈圆殊缩回手,笑道:“你要是再敢调戏姐,我就让人把你拖进省军区枪毙一个钟头。”

第36章 老爷子

    乎情止乎礼,对于暧昧大行其道的当下社会来说,难,所以陈二狗越发欣赏干姐姐陈圆殊对于距离的把握,想起手头上两件也许关系到他未来事业走向的急事,陈二狗正色道“姐,跟你说两件正事,一个是有没有机会把一个在江苏中烟技术研发中心的角色上升一个台阶,他原来是徐州卷烟厂的厂长,兼并后嫌弃手里的权力被削弱,我调查过这个叫王权的男人,家里没什么大背景,但在江苏卷烟领域还算者,有点真本事,能提拔一把未必能有太多实质性好处,但肯定不会捅娄子。”

    “江苏中烟?”陈圆殊皱了皱眉头,道:“我帮你问问看,我父亲有个秘书现在混得还不错,专门管那一块,也不知道顶不顶用,再就是我有个同学在烟草专卖总局,手里有点小权,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两个货色都不是好人,要砸钱才行。”

    陈二狗松了口气道:“姐,我不怕砸钱,就怕没门路。”

    陈圆殊笑道:“这事情我尽力而为,我看情况而定,如果不麻烦,就不需要你出面,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牵扯广了,会有后遗症,如果真要花大钱,我一定不会自己掏腰包做冤大头,该你出钱出力,我不含糊,亲姐弟明算账。”

    陈二狗点头道:“是这个理,我就喜欢姐你这点。”

    陈圆殊笑道:“少拍马屁放烟雾弹,第二件事是什么?”

    陈二狗停顿片刻,道:“有个煤老板想要在这场整改中存活下来,现在他就两条活路能走,要么先跟政府方面要吞并他手上煤矿的主题签订阴阳协议,先把矿开采起来,能赚多少是多少,再就是吃下周围地小型矿,达到.0号文件的要求,前者需要政府公关实力,后者则要求黑白通吃,姐,我仅剩那点资源在政府方面实在拿不出手,也就能找到一些肯卖命的亡命之徒,我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如果办成,那我即使过不去斗狗场和竹叶青那一关,也不至于无路可退。(全部小说超速更新:OM)”

    “山西。”

    陈圆殊为难道:“那得在中央有影响力才行,朝中有官好办事,但我自己这些年经营出来地网络都触及不到核心层面,我一个女人,这点年纪和阅历,要想凭借一己之力劳动那些省部委大佬大驾,不太现实,至于父辈手里的关系,不到紧要关头,没理由出面,人情这东西,用一次就淡一次,很现实。说句难听的,一个煤老板几座煤矿,如果不是因为你,还真不入陈家和我的法眼,浮生,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陈二狗真诚笑道:“姐,第一件事情你稍微上上心,第二件你就别操心,我自己来闯,反正我一个光脚的家伙赢了是赚到,输了也不亏。我不能站着看到身边有许多懒人躺着,就沾沾自喜,也要跑起来。

    ”

    对于最后一句,陈圆殊不是十分理解,陈二狗也没有解释,各怀心思地分开,陈二狗打电话给曹蒹葭说要迟些回去,然后便驾车径直开往钱老爷子别墅,到现在为止,陈二狗对于大官还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不管是市委还是县委书记,甚至一所学校地党委书记,在他心目中都是挺不可一世的官老爷,那是张家寨和学生生涯培养出来地劣根,所以每次经过这片区域,陈二狗难免心惊胆战,开车极慢,生怕撞到哪位大妈阿姨,连看路边流着鼻涕的小屁孩都觉着他们有高人风范。

    曹蒹葭也说过,钱子项虽然名义上是副省级,但不比正省部级差,在江苏跟吴敦一样都是土皇帝式官员,不过这两位地方大吏与广东省早先那些个眼高于顶的省委前几把手不太一样,内敛而低调,起码场面上作风淳正,不太给政敌留下把柄,所以在江苏扎根稳固,曹蒹葭评价他也就是时运不济,否则就是政治委员的命,如此一来,陈二狗对这位老爷子是愈发毕恭毕敬,对于确实胜过自己的角色,陈二狗不眼红不嫉妒,只希望能从他们身上学到一鳞半爪的为人处事技巧,因为在张家寨陈二狗用一个个事实来证明一个真理,与其站在远处垂涎什么,不如亲自去做点什么,比如爬墙看张寡妇的白嫩奶子,一次被狗咬,就多爬几次,总有成功的日子。(**)

    钱老爷子的别墅是省政府分配,有些年月,他那一栋布满斑驳爬山虎,格外惹眼,把车停好,陈二狗按响门铃,因为到之前有打电话通知,来自吉林省地小保姆立即打开门,露出一张笑脸,还有一对漂亮小虎牙,也许都是东北人的缘故,老乡见老乡的她对陈二狗格外有好感,偶尔几次登门拜访她都会很勤快地端茶送水,钱老爷子膝下一儿一女,据说儿子9年前死于一场车祸,死因至今不明,女儿是摩根士丹利直接投资部的一名高层,嫁给一名外商后定居美国,所以与那些枝繁叶茂的高干家族不一样,这栋别墅一直清冷,不过今晚却有点特殊,因为陈二狗停车的时候看到外面有两辆杭州牌照的轿车,一辆别克EnclaveCX,还有一辆最新款的奥迪R8,陈二狗带着好奇心一进门,就发现一件很惊奇的事情,钱老爷子在客厅与一对情侣模样的青年男女相谈甚欢,关键在于陈二狗认识那个动人娘们,就是曾经被他用改装后帕萨特跑赢高速地卡宴女,一个有钱又有气质的女人,陈二狗不动声色,那个女人也许是当初对这种无名小卒没有留神,同样没有神情变化,钱老爷子招呼陈二狗坐下,笑着介绍道:“戎戎,小楚,这是我干儿子,陈浮生,跟你们差不多大,也懂点车,你们要想找地方玩,找他就可以,钱伯伯还是那句话,安全第一,只要人身安全,随你们闹腾,出了事情,打个电话给我,一句话地事情。(*搜/搜/999)”

    冷清钱家最乐意陈二狗上门地,不是那个东北口音浓重地小保姆,而是钱老爷子的配偶黄丹青,她年轻地时候唱青

    动东南沿海,师出名门,追求者不计其数,不知怎了钱子项,虽然年近五十,但保养极佳,称得上风韵犹存,看上去也就四十来岁的模样,她最中意陈二狗那一口字正腔圆的老派京腔,起初一听简直惊为天人,马上就认定这个便宜干儿子,看得出来她对客厅那对年轻男女并没有太多热心,客套寒暄过后便回到书房,直到小保姆告诉她陈二狗到来,才一脸微笑端庄雍容地走下楼,拉着陈二狗的手嘘寒问暖,差别待遇显而易见,叫戎戎的女人神情自若,她身边的青年脸上有点不自然,估计有些苦闷,陈二狗与一脸慈祥地黄丹青聊着京剧,微微倾斜视线,刚好发现她也恰巧将视线投射过来,两人眼光一触即闪,各自嘴角不约而同地悄悄翘起,不易察觉。

    老奸巨猾的钱老爷子和心思缜密程度远胜陈二狗想象地黄丹青心有灵犀地相视一笑,有戏。

    “戎戎,这次来南京多住几天,来陪你黄阿姨,省得她总是嫌我忙没时间跟她一起去鸡鸣寺吃素斋,你趁这段时间陪她听听京剧,逛逛玄武湖,我也好耳根清净。”钱老爷子笑道,“要是觉着在这里住不习惯,就去紫金山庄,那里环境不错,还能游泳,早上晨跑空气也好,要出门就找浮生,我指派他给你们做专门司机,戎戎,这待遇可不差喽,到时候回杭州别跟你爸说钱伯伯亏待你。”

    陈二狗发现说这话的时候老爷子眼神已经在他和另一个年轻男人身上飘过,深层含义不言而喻。

    “就这么说定,这两天戎戎陪我,谁都不准打扰。”黄丹青陪着丈夫在官场浸淫将近30年,老爷子那点心思她怎么会琢磨不透,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她心领神会。(**)她瞥了眼还蒙在鼓里的杭州公子哥,心中冷笑,再看陈二狗,她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的这个干儿子最顺眼舒服。

    “钱伯伯,晚上我还要找几个在南京的同学一起玩,戎戎住在这里我也放心,那我先走。”电灯泡青年很识趣地撤离别墅,笑容憨厚,看似毫无怨言和城府,但陈二狗却嗅出了其中掩藏在面具后面的愤懑。

    等他离开,老爷子便笑望向妻子黄丹青,道:“这个叫楚扬的孩子似乎对我们这对唱双簧的老家伙不满意啊,可见他也不傻,就是火候还差了点,喜怒哀乐不露于形,这点不说我们浮生,戎戎也比他好上一个境界。”

    黄丹青点点头,身体纹丝不动,坐姿曼妙,气质始终古典高雅,微笑道:“就是,那孩子太嫩,配不上我们戎戎,我看浮生就挺好,虽然现在根基还不大,但老钱不也是一步一步从一个基层科员走上来的,英雄不怕出身。”

    女人全名叫裴戎戎,如果是江浙***有一定眼光地人物,见到她的时候都会下意识首先掂量她父亲的地位,只不过钱老爷子跟她父亲称得上是过命交情,就不来这一套,在陈二狗面前也就省去这一套,两位老人相信以干儿子的能力发现她的背景和她自身的能力是迟早事情,在他们看来这对小儿女能处一块是最好,亲上加亲,强强联姻,是父一辈最乐意见到的喜事,原本钱老爷子还担心他们互相不对眼,一看似乎有苗头,内心就有了主意,虽然也知道按照这个态势陈二狗没个十年八年断然不能让最看重门当户对的老裴满意,但成事在天也不能忘记谋事在人,走一步算一步,老爷子把客厅留给两个女人,让陈二狗跟着他到书房。

    与人等高的青花瓷瓶,巨幅泼墨画,大气磅礴,看一个人书房的装饰,就能认准他地野心,陈二狗不得不佩服老爷子的胸襟视野,他特地跟人了解过老爷子地爬上历程,没有大波澜,但让人啧啧称奇的是几乎每一次机遇转折,老爷子都牢牢把握住,事后看似平淡,设身处地,就是剑拔弩张杀机四伏,陈二狗恭恭敬敬站在书桌旁边,如今老爷子已经让他随便坐,但他还是选择站在一旁,对此老爷子也不勉强。(**)

    “那个楚扬是浙江绿城集团一个老总地儿子,外公家倒是有点小影响力,不过只局限于温州罢了,家世普通不说它,肚子里也没多少墨水,以为去国外镀一层金可以翘尾巴,不值一提,不知天高地厚想要追求裴戎戎。”老爷子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言语清淡。

    陈二狗洗耳恭听。

    “你是有家室地男人,我也不会要你做陈世美,何况蒹葭背后有多深厚我也没去打探,不想费这个神,不过我想让你知道,人不过就是男人和女人,你要想成功,不是和男人打交道,就是跟女人打交道,一头都不能有差池,只有两头都做顺了才有可能飞黄腾达,相信你比谁都清楚这点。裴戎戎这个女人值得你投资,我帮你算笔账,能做吃吃喝喝地普通朋友,是赚一千万,做可以坐在一起谈事业的朋友,是赚一个亿,如果你有本事让她做你红颜知己,能赚多少,不好说。话我就说这么多,以后该怎么做,能做到哪个份上,看你自己本事。”老爷子轻描淡写道。

    陈二狗嘴角牵扯出一个笑容。

    老爷子有所察觉,肚子里嘀咕道:“好小子,难不成还想让她做你地情人。”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提醒道:“浮生,裴家跟江浙一个叫台浮萍的人关系不浅,你跟裴戎戎的关系最好适可而止,别弄巧成拙。”

    陈浮生笑道:“老爷子,你放心,我不会画蛇添足。”

    官居副省级几乎执掌南京生杀大权的老人欣慰点头,摊开宣纸,陈二狗立即帮他研磨,老人不急不躁道:“听说最近见了个山东人,山西煤老板,是不是?”

    陈二狗心里一惊,道:“恩,他叫吴凉,我想通过他往煤矿这方面做点事情,因为我认为这次山西煤矿整顿不但会淘汰一大批散户,还会诞生一个或者几个超级大煤老板,所以今天找了下

    ,结果她说十有八九帮不上这个忙,太棘手,就是为天才来打扰老爷子您。(*搜/搜/999)”

    “像他这种人,南京也有好多个,我都没理睬。”

    老爷子提笔悬空,淡然道:“因为这类事情太耗费精力,不是打通一个部位一两个人就可以拍板做主的事情,往往吃力不讨好。”

    陈二狗心中叹息,既然连老爷子都没辙,这事情肯定没戏,也就只能对不住吴凉。

    老爷子话锋一转,写了三个草书,“天行健”,雄健有力,入木三分,抬头紧紧盯着陈二狗,沉声道:“你眼光不错,这次整改肯定会催生几个未来注定会在财富榜上名列前茅的超级富人,我算了算,大概是在三到四个左右,其中有两个是内定地人,现在跟你说也没用,还有两个名额是可以争取的,所以现在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错综复杂。只差没有争得头破血流,这才是我最不愿意插手地原因,就怕得罪人了还不知道谁对我心存怨恨,既然你有心,这次我就陪你赌一赌,拉着半个江苏省一起跟你赌,赢了,皆大欢喜,输了也不会伤筋动骨。”

    陈二狗骇然,他肯定没有想到自己一个无心之举就牵一发而动全身,可以将偌大一个省都牵扯进入他的计划,轻声道:“老爷子,要是为难,您可以不趟这浑水。”

    老爷子笑道:“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程度,孰轻孰重心里有数,我才54岁,还有七八年左右的政治年龄,不会因为你打乱我自己的布局,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跟你提起这一茬,决心干这件大事,浮生,那我给你一个硬性任务,把裴戎戎抓在手心,不管你用什么手腕,是动之以情还是晓之以理,都要把她培养成你的盟友,她这几年还体现不出能量,再过个四五年,你就明白她的潜力了,到时候刚好是这件事情开花结果地关键时期,她不是陈圆殊,也不是方婕,对你而言,意义重大,度的把握,看你自己,是玩火自焚,还是借梯上位,希望你三思而行,慎重慎重。”

    “如履薄冰,步步为营。”

    老爷子写下八个字,这一次并非草书,而是正楷,一笔一画都一丝不芶,饱满而严谨,细细体会却有一种喷薄欲出的粗犷。

    陈二狗手心满是汗水,说不上是紧张还是兴奋。

    “你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其余的我帮你打理,这事情不争朝夕,当徐徐图之。”老爷子缓缓道,两眼炯炯有神,不管什么年纪的男人,野心,都是能够让他们绽放异样风采的最好催化剂。老爷子等到心境恢复平静祥和状态,看似随口道:“新阳集团罗晓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陈二狗轻声道:“一个人不懂得知恩图报,要学疯狗乱咬人以求自保,还不如死了干净。”

    老爷子不再多言,只当没听过这句话。

    新阳集团是南京新港开发区的明星企业,包括新阳集团在内,甚至包括新港在内的南京化学工业区和江宁开发区,都等于是老爷子一手创建出来地成果,其中新阳是标杆企业之一,早年被南京市大力扶持,至于其中的暗箱操作和黑幕潜规则,盘根交错,说没有,谁都不信,但老爷子地精明在于这么多年过来他从嘴上不为自己辩白,只用成绩说明谁才是南京乃至江苏的功臣,当然百密一疏,纰漏肯定也有,最近一起就是金融危机下突然垮掉地新阳,谁都知道新阳的创始人罗晓是老爷子地得意门生,没有老爷子,就没有罗晓和新阳,但不曾想到,这个罗晓也是个只能共富贵不可以共患难的孬种,资金链一断,被双规后,不等老爷子施加压力营救,就说要招,且不管这其中是不是老爷子的政敌在作祟,罗晓都太不上道,老爷子破天荒没有动静,就在所有人都等着罗晓这白眼狼爆出惊天内幕的时候,苦等来的却是这家伙死于非命的黑色幽默。

    到这一刻,水落石出,老爷子松了口气,虽说一个罗晓折腾不出大风浪,但在胡乱咬人之前死亡总归是最好的结果,从头到尾老爷子没有插手,没有发言,干干净净,干儿子陈浮生做了什么,他放在心里,还是没留下任何证据。老爷子轻轻一叹,道:“画虎画皮难画骨啊,浮生,人心这东西,在你以为看透的时候,总会节外生枝,信不得。”

    陈二狗安静站在一边,道:“老爷子,有机会您给我说说看您年轻时候的事情,我特别感兴趣。

    ”

    老爷子微微摇头,笑道:“好汉不提当年勇。”

    陈二狗继续磨墨,能把练字作画当做修心养性而非附庸风雅来做,而且坚持几十年,那就是一种值得让人钦佩的大境界,这位老爷子不贪钱,不好女色,不喜溜须拍马,也忌讳好大喜功,小心做人谨慎做事,陈二狗心想能打败老爷子的也许只有命了。

    “浮生,你出去陪你干妈多说说话,也顺便跟裴戎戎初步交流一下,争取留个好印象,她那种女人,起先得用文火炖,到了差不多才一鼓作气拿下。”老爷子挥挥手道。

    陈二狗笑着离开书房,老人放下笔,坐在椅子上望向窗外,喃喃道:“正岚,如果你还在,我的孙子也该快上中学了吧。”

    老爷子站起身,拉开窗帘,灰蒙蒙一片,天空还是那片天空,永远看不到尽头,对于一个没几年就要年近花甲之年的老人来说,在政界如何显赫,似乎都熬不过对手暗地里一句“再风光也没子孙继承”阴损入骨的话,一贯的倔强和坚毅让钱子项哪怕在独处也没有懦弱,望向天空,眼神坚定。

    这位省府诸多政客眼中貌似孤苦伶仃的老人也许是想要让整个江苏知道,他没有了钱正岚,还有一个陈浮生!

第37章 孩子

    然黄丹青与裴戎戎隔着好几个代沟,但依旧有说不陈二狗想要见缝插针都难,干脆抽空替她们煮茶,好歹耳濡目染自家媳妇曹蒹艺许久,最擅长博采众长的陈二狗也能习得几分精髓,茶叶的上等也弥补他手法上的略微青涩,黄丹青是行家,不点破,裴戎戎是外行,有点刮目相看,裴戎戎说要去酒店拿行李,黄丹青顺水推舟让陈二狗做护花使者,虽然两辆座驾都是奥迪,不过一辆是奥迪A4,一辆是R8,后者价格差不多是前者的,陈二狗开着A4路,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接起后竟然是裴戎戎,这才记起当初在高速路上他报了一遍号码给她,原先以为她只是变相敷衍,没料到这女人记忆力如此惊人,裴戎戎望着奥迪A4尾部,记下号码,微笑道:“陈浮生,没想到我们第二次见面会是这种场景。”

    “南京6百万人,杭州怎么说也有万,不刻意为之,顺其自然,我们能再次见面,千万之一的概率,你说这是不是缘分?”陈二狗唏嘘道。

    “一有妇之夫跟一个第二次见面的陌生女人谈缘分,偏生这个女人还有点姿色,有点背景,你觉得虚伪不虚伪?”裴戎戎依然微笑,但明显带着冷意,跟烟雨朦胧中的南京古城一样,寒冷一点一滴沁入骨髓。

    陈二狗无言以对,因为摸不清这个天之骄女的脾性,不想越抹越黑,再者的确心虚,原本对她没什么不良企图,被老爷子一席话醍醐灌顶后寻思着怎么都要拉拢关系,所以被戳中要害后无力反驳。

    裴戎戎见他不解释也不掩饰,等待半分钟后便挂掉手机。

    到了金陵饭店,戎戎便随便找个借口支开陈二狗,不让他继续碍事,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的陈二狗知道应该暂时按兵不动,干脆以退为进,一言不发地开车离开酒,裴戎戎冷笑道:“就这点道行,也想脚踏两只船?”

    不给陈二狗喘气的机会,蒹葭就匆忙打电话过来,说魏冬虫要赶上海浦东国际机场晚上1钟地飞机。这时候方姨还在天津要账,周惊蛰也在张家港谈生意,本来周惊蛰是要亲自送魏冬虫去机场,但她执意要陈二狗送,周惊蛰只好顺着她,毕竟陈二狗护送比谁都安全,但结果是到现在她还没有跟陈二狗打招呼,直到曹蒹葭无意问起才知道魏冬虫要出国去英国威克姆阿贝女校,时间还正好在今晚,陈二狗火急火燎赶到周惊蛰公寓,迎接他的是整装待发的魏冬虫还有一个超大号皮箱,陈也废话,扛着皮箱就带她下楼上车,在市区他不敢开快,一上高速就踩足油门,奥迪跟脱缰野马一般开始它的超车表演,动作娴熟,行云流水,魏冬虫坐在副驾驶席上一副很享受地模样,让本来想训斥她一通大道理的陈二狗也没了脾气,这妮子就那古怪灵精的个性,陈二狗一想到她那次说起北京之行的小脸蛋,就心软,不舍得骂,只好叹气道:“这么大的事情也敢开玩笑,就不怕你妈担心?”

    “我知道你会接我。”魏冬虫灿烂笑道,“而且你看吧,事实证明我是正确的。”

    “还是长不大,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去英国上学。”陈二狗无可奈何道。

    “喂,二狗同志,我已经15岁,小了。”魏冬虫抗议道。

    “不是孩子能让我须飙到180才赶得上飞机?而且我还是第一次去浦东机场。一个走错路可能就要延误。我不是上海市委书记。没办法让飞机等我。”陈二狗苦笑道。

    “你。

    ”魏冬虫~声道。

    陈二狗一愣。挠挠她地脑袋。柔声道:“那我尽力。”

    认准一个目标后。陈二狗做事会癫狂一般不管不顾。精神高度集中。魏冬虫也不打扰他地拼命驾驶。只是观察他那张越看越顺眼地侧脸。她母亲周惊蛰说过一句经验之谈。脂粉气重地英俊男人极少耐看。反而是那些起先不惹眼地男人。会给人惊喜。谁也不清楚魏冬虫那颗小脑袋也想什么。她可以突然冒出要去英国留学地念头。并为此不分昼夜恶补英语。这个孩子也能够离家出走一个人闯荡北京。也敢掐准时间拉着陈二狗一起玩心跳。说她小。身材发育已经完全。十足美人胚子也逐渐鲜亮。说她成熟。却时不时做稚气未脱地举止。这个注定将如她母亲一般动人地小美人儿安安静静。偶尔撇头望向窗外。一张精致瓜子脸流露出不符合年纪地哀伤。不知道是在思念她父亲。还是在怀念南京那座城市。

    一路飞驰。进入上海市区后不超速地前提下奥迪如一条泥鳅在车流中灵巧穿梭。陈二狗丝毫不差地将魏冬虫送到上海浦东国际机场。跑下车扛起大皮箱就牵她地手冲进机场。魏冬虫跟着他跑。私奔。魏冬虫一想到这个词汇就忍不住笑。边跑边笑。气喘吁吁。最后不知怎么就蹲在地上毫无征兆地抽泣起来。把陈二狗吓得手足无措。伺候女人实在不是他地长项。放下箱子。陈二狗无视周围人流地诧异眼神。蹲在魏冬虫身边。问道:“舍不得你妈?还是不敢一个人去英国?”

    魏冬虫擦干泪水,朝陈二狗做了个鬼脸,红着眼睛站起身拉起拉杆箱,道:“你在这里等我,我的监护人就在那边,等办完行李托运回来找你,别乱跑,把自己丢了我可不管你。”

    陈二狗莫名其妙,却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原地,一个清瘦的小女孩拉着一个大箱子,渐行渐远,看得陈二狗有些心疼,虽然说他七八岁也就开始走山路去上学,但毕竟一路上都有两条守山犬和富贵着一起狂奔,魏冬虫这娃却要在另一个遥远的

    度求学,对于这个一开始就与自己争锋相对的孩子,表现出足够的胸襟,回头再看,陈二狗只能解释为缘分,回来的时候魏冬虫帮他端了一杯果汁,两个人坐在椅子上,陈二狗问道:“叫什么学校来着,威克姆啥地?”

    魏冬虫翻了个白眼,摇晃着两条白白嫩嫩的漂亮小腿,低头道:“威克姆阿贝,WycommbeAbbeyy。是一所女校,教学质量不错,我想读3年后就考进剑桥地三一学院,因为我想阅读学院里面一座莱恩图书馆里的神学书籍,怎么样,我地理想很崇高吧?”

    陈二~虽然对神学这类虚无缥缈的学术领域一向无爱,但魏冬虫既然能考进那个名字拗口的名牌女校,怎么都比在南京与那帮纨绔子弟一起厮混日子来得强,如果能考进剑桥,那就更是完美,陈二狗现在就开始艰难却饶有兴致地想象魏冬虫剑桥毕业后地动人模样,一定是个脸蛋和气质同样出众的大美女,届时陪她吃顿饭什么地也倍儿有面子,就在陈二狗遐想连篇的时候,魏冬虫抬头正儿八经道:“二狗,要不过几年你再结次婚吧?”

    陈二狗一头雾水,苦笑道:“图啥?”

    魏冬虫露出小狐狸笑脸,精致得像尊瓷器,道:“等我从剑桥毕业,我再给你做伴娘。”

    陈二狗没好气:“想得美。”

    魏冬虫撅起嘴巴,虽然不,却终于还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立场坚定地陈二狗。因为周惊蛰缺席的缘故,陈二狗不由自主担当起父母地角色,叮嘱道:“到英国后别调皮捣蛋,不是南京,我们就是想给你擦屁股也够不着。每次觉得委屈或者生气,都要设身处地站在别人角度考虑问题。好好学习,不能让你妈的钱白花,有空的时候也别只忙着上网泡吧或者购物,读点文学作品,最好是英文版的,抽空学习一点管理流程和法律常识。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就问一问自己,这一天有没有虚度,再给第二天制定一个小计划,如果还有时间,就出去打工,赚钱是其次,主要是体验生活,知道父母生活的不易。我们做子女的,1的时候给父母添麻烦是孩子气,20岁还幼稚,活得稀里糊涂,就是造孽了。”

    看了下手表,虫跳起来道:“跑路。”

    陈二狗下意就要起身送行,魏冬虫尖嗓子喊道:“不准送。”

    她蹦蹦跳跳跑远。

    看到魏冬虫貌似很开地模样,陈二狗也就松口气,却不知道小妮子已经哭得一塌糊涂。

    陈二狗只是在想“穷养,女孩富养”这个说法真没错,就像冬虫这样的小女孩,早早学过芭蕾,弹过钢琴,如果还能在国外顶尖女子学校熏陶过,不说身材脸蛋这些先天条件,气质就注定比那些普通女孩高出一大截,人比人果真要气死人,陈二狗颇为感慨地转身离开大厅,却没看到魏冬虫那颗小脑袋从拐角处探出来,偷望着陈二狗的背影,漂亮小脸蛋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陈二坐进奥迪的时候,抽了一根烟,烟雾缭绕,喃喃道:“要去丹麦,也是在这里坐飞机吧?”

    ———————————

    陈二狗回到南京已经是深夜,方婕恰好从天津飞到禄口机场,陈二狗顺便去禄机,方婕风尘仆仆地走出通道,虽然身形比较去京津之前略微消瘦,但容光焕发,精神状态极好,她背后尾随着沉默寡言的白马探,方婕让陈庆之单独开那辆牌照在南京极富盛名的奥迪A6,她坐上陈二狗的奥迪A4,开出一段距离后感笑着慨道:“这次幸亏陈庆之跟我去京津,否则那笔帐肯定成为死账,一个多亿神仙都拿不回来。”

    陈二狗感兴趣:“怎么说?”

    方婕也不吝啬言辞,神采飞扬道:“这笔账差不多是三角帐的性质,一层一层推演下去,从天津追到北京再赶往河北石家庄,最后一个我们找上一家外贸公司,起初我们没想到它有涉黑背景,和他们打交道,讲道理根本没用,我在河北人生地不熟,纯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几次交涉都无功而返,途中还遭到围堵追杀,就在我心灰意冷打算回天津做最后拼搏的时候,第二天那家外贸公司的老板竟然说请我吃饭,当做赔礼道歉,我以为是鸿门宴,没敢答应,陈庆之保证说没事,我这才敢去赴宴,没想到对方竟然真地把帐划过来,我虽然猜不出陈庆之做了什么,但看得出那个在石家庄很有黑道背景的老板极其忌惮陈庆之,前后判若两人。”

    陈二狗笑道:“方姨,庆之在山西河北一带混过很多年,是老油子,杀人越货地勾当没少做,估计那个老板也听说过白马探花的名号。”

    方婕当然知道不可能是陈庆之抛出一个名号就能让对方还1个多亿,这期间陈庆之付出多少血汗,不是一个世界的她揣测不出,也不想去设想,她现在只想回钟山高尔夫别墅好好泡个澡,然后神清气(电脑小说站htt爽地去家里给老爷子报喜,省得他老是不愿意自己介入青禾实业地烂摊子。

    伸个懒腰,方婕轻声道:“陈庆之是你地人,做成这件事,按照端公以前定下地规矩,我要给你20%的报酬,你也别拒绝,我就做个主,帮你把这笔钱入股青禾实业,你看怎么样?以后你在公司也有实打实地发言权。”

    陈二狗无意间得到一笔天文数字的横财,荒谬而兴奋,略微思量,觉得方婕这个提议很实在,便点头道:“按照方姨说地办。”

    把方婕送回钟山高尔夫后,陈二狗回家之前拉着陈庆之吃了顿南京特色鸭血粉丝,就是的大排档,喊了箱啤

    得光是鸭血粉丝还不过瘾,陈二狗还叫了多块钱:边嚼边说道:“动手了?”

    陈庆之点点头,喝酒也好,进食也罢,有条不紊,他的确是一个很有大将风范的爷们,一身与南京城市相得益彰的阴柔书卷气,却不掩偶尔绽放的阳刚气势,坐在陈二狗身边,第一眼看去,谁都想不到他才是给人卖命的。

    二狗好奇笑道:“说说看。”

    陈庆之犹豫片刻,习惯了做完事情后干干净净回到陈象爻身边扮演教师角色,与陈富贵一样,笃信多做事少说话,不过陈二狗在他心目中不比常人,谁都能敷衍应付,唯独陈二狗不行,陈庆之小酌了一口酒,道:“方婕那一套东西放在石家庄太刻板,不管用,本来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不过他们不仁在先,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动刀子耍威风,也就别怪我不厚道。河北我也有一句话就肯豁出命的朋友,要绑架个把人也不是太难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老板太没脑子,老婆孩子被后大半天都没反应,我只好亲自摸上门,一栋别墅3个保镖,又不需要花费多少力气,原来他正在和一个不到20岁的情人幽会,因为时间匆忙,我也来得及找家伙,就随便拿了只厚点地塑料袋,这东西携带方便,也实用,一照面,往他脑袋上一罩,一紧一扯,一脚踢中他膝盖,那就跟拖一只死猪一样,连声音都没有,比加消音器的枪还安全,那滋味差不多能算生不如死,等他差不多翻白眼的时候我解开塑料袋,说要么还钱,保证他老婆孩子安然无恙,要么不还,一家人黄泉路上一起有个伴,那家伙吓得尿了一地,哭着喊着说还,就差没要把老婆一起孝敬给我。”

    陈二狗惊讶道:“塑料袋?”

    陈庆之笑道:“被住的话呼吸会很困难,活活把自己憋~,当然痛不欲生。”

    陈二狗笑骂道:“这法子阴,你狠。”

    陈庆之这白马探花杀人如麻是夸张了点,但要说陈二狗王虎剩和王解放三个加起来做掉的货色,肯定没他一个人多,这点毋庸置疑,陈庆之不以为然道:“除了塑料袋,铁丝也很干脆,不过这些都是不入流的歪门邪道,其实像富贵那样才是正道,轮单挑,对方就是有枪都必死,你看富贵那恐怖身板,硬扛一两颗子弹也不是天方夜谭的事情,被他近(电脑小说站htt身后捏一手爆喉管还不跟捏死蚂蚁一样轻松。现在很多人以为武术就是花拳绣腿,摆摆套路做做样子,其实我爷爷教我那会儿,很多路数都讲究上打咽喉下撩阴,不比特种部队里的制敌套路丝毫逊色,一击毙命真不是难事,痛下杀手的话,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陈二狗玩笑:“庆之,听说你跟内蒙古大枭孙满弓打过,你觉得富贵跟他对上有没有胜算?”

    陈庆之咧开嘴笑道:“现地孙满弓处于巅峰状态,堪称无敌,富贵则还处于上升阶段,目前胜算不大,再过个三四年,差不多就能斗一斗,十年后,肯定没有悬念,我之所以练枪,一方面是这玩意有意思,其实还有不可告人的原因,就是觉着有富贵在,拳脚方面我做第一肯定没希望,他这座大山横在面前,我走不过去,就只能绕着走了。”

    陈二狗略微错愕:“我家富贵这么变态?”

    陈苦笑道:“你才知道?”

    陈二狗奸诈道:“我本来觉得富贵也就是在咱张家寨方圆百里内是一号好手,总以为部队里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他入伍之前我老担心他会被人欺负,现在看来是多余了。”

    陈庆之灌了一瓶酒,豪爽一抹嘴,感慨道:“富贵这种男人,我这辈子想碰到第二个,实在太摧残别人的信心。

    ”

    陈二狗笑容放肆,道:“老陈家的种,那都是一等一地。”

    陈庆之轻声笑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做父亲?”

    陈二狗愣了一下,虽然基本上每天都会辛勤耕耘,曹蒹葭也从不采取任何避孕措施,但陈二狗对这方面实在没有经验,陈二狗不说话,陈庆之也好多问。等陈二狗回到小窝已经凌晨,曹蒹葭开着房间的床头灯,人已经熟睡,陈二狗蹑手蹑脚去洗了个澡,在书房看了一个半钟头资料,一份是曹蒹刚打印出来地《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电脑小说站htt》,还有就是吴凉送来的厚厚一叠煤矿信息,书桌上放有两本文摘笔记,因为陈二狗阅读有圈圈画画地习惯,曹蒹葭在家教授陈象爻之余就会把重点摘抄到本子上,密密麻麻,第二本都快写完,她是一个不依赖电脑的女人,没有QOO,只有一个好友寥寥地MSN,所以喜欢书写,而不是敲打键盘,陈二狗靠着椅子,忍住抽烟的欲望,关掉台灯,在漆黑环境闭目养神1钟,来到主卧,轻轻爬上床,把媳妇一只伸出被子的手放回被子里面,关掉床头灯,准备睡觉,他再欲求不满,太晚回家如果曹蒹葭已经入睡,他都不会把她叫醒满足自己的欲望,对待曹蒹葭,纯粹性欲并不占据主导地位。

    就在陈二狗隐约有睡意的时候,突然察觉到曹蒹葭一个转身朝向他,睁开眼睛,发现她瞪着那双能洞察世事看穿人心的秋水眸子,别样风情,极有女人味,还沾染上几分以往陈二狗从未在她身上看到的气息,模模糊糊,朦朦胧胧,陈二狗心一紧,像是在等待最终的审判。

    曹蒹了挪愈发丰腴凝脂的曼妙身子,在陈二狗耳畔吐气如兰:“二狗,我怀上孩子了。”

第38章 称兄道弟

    逢喜事精神爽,因为曹蒹葭怀有身孕的缘故,加上禾实业,陈二狗无比春风得意。现在他已经是名正言顺的青禾太子,魏公公诸多底下产业的继承者,魏夏草偶尔几次陪同方婕出席董事局会议,也现出与传闻相符的亲昵,对于魏家大小姐的示好,不至于受宠若惊,互利互惠的事情,稍动脑子就能想通彻,也不介意特地邀请魏夏草一起在公司食堂吃个午饭或者在董事局会议上偷空“眉来眼去”,方婕看在眼里,不鼓励也不反对,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

    现在青禾谁都想与这位人力资源副总走近一点,最早捷足先登的当然是沈海,两个人的盟友关系已经路人皆知,原本在青禾内部属于失势派的沈海腰杆越来越直,中午吃完饭沈海拉着陈二狗来到集团大楼天台,笑道:“王权那家伙今晚在玛索订了位置,连晚上紫金山庄的独栋别墅都帮你预订好,还说会帮你叫几个昆剧院里的美女,估计是铁了心要大出血一次。浮生,你也利索,才说了几天的事情,一下子就把王权调到江苏中烟油水最重的部门。”

    陈二狗内心震惊陈圆殊的办事效率,送佛送到西,干脆一装到底,脸上一副不过尔尔的坦然神情,抛给沈海一根烟,道:“那我晚上拉上几个朋友,一起热闹点,不过接下来这一年时间我肯定要最迟晚上1半之前回家,紫金山庄的房间你让他早点退掉,我在钟山高尔夫住的时间不短,跟紫金山庄也就是面对面,没什么兴趣。”

    沈海小心翼翼道:“吴凉的事情有没有眉目?”

    陈二狗没有透露丝毫信息,虽然一想到老爷子的承诺就热血***,但成大事者不谋于众这个道理并不深奥,哪怕是能称作心腹地沈海,涉及到老爷子这个层面的政治运作,还是言谈的禁区,陈二狗没必要拿这种大事做炫耀资本,沈海不敢把陈二狗的沉默视作故作高深,如果说之前还对陈二狗的背景有所怀,当王权晋升后便全部烟消云散。

    陈二狗趴在栏杆上望着楼下众多青禾员工地身影,怔怔出神。

    晚上陈二狗把陈庆之他们都喊到玛索,王虎剩和王解放坐陈庆之的车赶来1912,加上各自脱胎换骨的吴凉和王权,以及做牵线搭桥做上瘾的沈海,这家伙今天又喊了个陌生中年男人来玛索,仿佛在给陈二狗拉皮条,陈庆之和王虎剩都是西装革履地装扮,皮囊本身无可挑剔,一个痴迷玩枪一个拼死练拳,身上都有悍匪气焰,加上有王虎剩大将军这个邋遢却阴冷的神经质角色,最像正常人地陈二狗显得鹤立鸡群,沈海几个人早有心理准备,那个刚被沈海拖下水的男人难免一肚子纳闷,吃不准陈二狗做什么行业,吃父辈饭做公子哥?不像。混黑?年纪轻轻,不太像能出位的。经商?从政?

    那个在南京做私募风生水起的成熟男人从第一眼见到陈二狗起,直到在玛索酒吧落座,都在细心观察,八个风格迥异的大男人凑在一堆,放哪里都很扎眼,玛索江亚楼原本在一家私人会所跟一群***里狐朋狗友玩诈金花,一晚上十来万块浮动的规模,有输有赢,江亚楼今晚手气不错,正要趁胜追击,但一听到玛索领班打电话来说陈浮生到场,他还是决定特地赶回酒吧,按照他今天入赘妻子家族后的位置,不是没机会遇到南京一线年轻人物,但江亚楼偏偏就是看这位陈浮生舒服,也许是偶然瞥到他中途上洗手间时候的微微偻背影,太像儿时江亚楼对父亲的印象,同样~|着平头,不高大地身躯,不骄不躁,永远低眉顺眼。江亚楼开着那辆深恶痛绝的丰田锐志回到一盘下来就开始盈利的场子,在手下带领下来到8个大老爷们扎堆的位置,江亚楼勾勾手,领班摸样的年轻男人弯下腰,江亚楼低声道:“去把拉菲过来,记得带上我的酒刀。”

    年份的拉菲,在中国虽不如被炒作到泛滥的82拉菲出名,但综合评分也高达96,可惜受到两个满分年份影响,但这瓶酒肯定不是寻常轩尼诗所能媲美,只是江亚楼的好意纯属对牛弹琴,陈浮生一伙人根本不懂这一套,他和陈庆之反而是对他手里那把酒刀颇感兴趣,江亚楼开酒的时候颇为得意道:“这把黑黄檀手柄拉吉奥乐酒刀是我蜜月地时候跑法国专门定制的,酒跟女人一样,好酒就等于美人,必须好好伺候,否则一不小心就糟蹋。”

    玩私募地男人叫郑清泉,因为应酬多,对酒很熟悉,一看酒签就知道这瓶拉菲价格不菲,而且那把拉吉奥乐也货真价实,他愈发好奇陈浮生一行人的身份,同样身在南京宝马俱乐部地他当然熟悉沈海王权底细,郑清泉恨不得让故意吊胃口的沈海立即吐出实情。

    西装笔挺地陈庆之和王解放不想让位置变得拥挤,所以选择站在一旁,衬托得这一块区域格外龙蛇混杂气焰彪炳,一些个在酒吧混迹不久的好孩子都胆战心惊地绕道而行。

    爷王虎剩还是不合时宜的汉奸中分头,一件花里胡哨的衬衫,搭配上很幼稚的连帽衫,脚上踩着一双明明是真品却被他硬生生穿成冒牌的帆布鞋,说句良心话,这位小爷实在是一个很糟践好东西的怪胎,抽烟大口,像一只癞蛤蟆,喝酒牛饮,一瓶拉菲C4跟喝矿泉水一样,江亚楼看在眼里,没有半点厌恶,他也是三教九流城乡结合部那一类地方爬出来的幸运儿,比胡清泉之流更懂得人不可貌相。

    今天江亚楼一屁股坐下后就没离开的意思,打定主意要陪着这一群大老爷们一醉方休,王权的职业决定他酒量不会含糊,吴凉稍微弱点,本来就对**不是特别上心,能不喝就不喝,只有被他视作大恩人的陈浮生劝酒才展露山东汉子豪爽一面,江亚楼跟王虎剩不用多说,属于一碰酒就可以玩命的主,唯一不太上道地就是胡清泉,这家伙很不喜欢王虎剩大将军的风格,他本身毕业于美国普林斯顿,很崇尚贵族绅士那一套,偏偏坐在王虎剩身边,一忍再忍,十分辛苦,再者他事业顺风顺水,不像王权吴凉那样有求于陈浮生,所以对于暴发户做派的王虎剩很不对眼,牵连着对陈浮生也没什么好感,久而

    连沈海都觉得胡清泉这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就在沈必要提醒胡清泉收敛一下脸色的时候,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王虎剩手一抖,酒杯一斜,大半杯红酒全部洒在胡清泉衣服上,胡清泉出于本能地破口大骂:“草。”

    陈浮生酒照喝,依然和江亚楼猜拳,王权脸色僵硬,墙头草一般左看右看,吴凉紧皱眉头,对胡清泉大为不满,沈海最为尴尬,里外不是人,不敢轻举妄动,王虎剩嬉皮笑脸地抽出一叠纸巾就要给胡清泉擦拭,胡清泉把小爷这个动作当做陈浮生方面的示弱,得寸进尺是商人地天性,他一把推开王虎剩的手,刚觉着有点威严气势的时候,脖子猛然被一只粗壮手臂勒紧,然后整具将近160斤的身躯便被翻过沙发倒拖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他们一桌人还来不及感慨什么,旁边一桌恰巧看到这一幕地玩客却一阵倒抽冷气,陈庆之纹丝不动,做这事情的只有王解放,就在胡清泉刚回过神忙着掩饰狼狈地时候,王解放拿起一瓶喝掉一小半的啤酒全部倒在胡清泉身上,从头到脚淋了一遍,王虎剩望向陈浮生,询问的眼神,意思是这样做会不会过火,陈浮生笑了笑,示意他不用担心。

    江亚楼朝附近一个领班摇摇头,后者将几个赶过来的保安驱散。

    沈海把失魂落魄的胡清泉带出酒吧,一出场子没有王解放镇压着他,胡清泉立刻叫嚣起来:“不管他们是谁,我都要整死他们。”

    沈海脸色冰冷道:“清泉,有本事别在我面前装大爷,你不是有手机吗,喊警察还是喊道上的人,随便你喊,我又不拦你,我也想知道你怎么整死他们,你赶紧。”

    胡清泉也不是弱智,本就没底气的虚张声势被沈海一通话打击得荡然无存,脖子还隐隐作痛,一身名牌西装也报废,关键是还丢了天大的面子,他脸色难堪,犹豫不决。沈海叹口气道:“清泉,听我的,别惹事,找机会改天道个歉,别人接受,指不定你还能因祸得福,多一条路子,如果不接受,你就自求多福吧。”

    “你以为他是吴煌?”胡清泉狰狞道。在江苏,再跳再跋扈地纨绔,碰上吴煌也要矮一大截。

    “吴煌的地位一半是他老子吴敦给的,今天这个陈浮生的老爷子是钱书记,不比吴煌差。胡清泉,你别他妈给你脸不要脸,你在南京市委做副秘书长的小舅子还不够钱老爷子一口唾沫淹的,**玩意。”差点就要给胡清泉来上一脚的沈海吐了一口口水,转身就走,今天这一闹,他估计在陈浮生心目中的地位肯定有所撼动,他的全部怨气也只能发泄在不长眼的胡清泉身上,否则他一晚上都睡不好觉。

    胡清泉呆若木鸡,伫立在夜幕中,格外凄凉。

    陈浮生去上洗手间地时候陈庆之保持一段距离尾行,因为竹叶青撂下狠话要商甲午跟他抢夺南京地盘,这就像一棵刺插进陈浮生肉里,关键是还拔不出来,只能小心再小心,姜子房提起过姓商的满清余孽玩枪有一手,就更让陈浮生心生忌惮,在洗手间回位置地路上,陈庆之突然横在他面前,原来是第一次在玛索一起喝过酒玩过骰子的女孩,绰号宝宝,依旧是小烟熏妆,漂漂亮亮,放在哪所学校都是校花级别地闺女,就是脂粉气重了点,她指了指一个方向,一桌五六个女孩,环肥燕瘦,花枝招展,很容易让男人眼花缭乱,那个像一朵莲花盛开在繁华中的苏叶也在其中。宝宝说要请他一起喝酒,陈浮生让陈庆之先回去陪王虎剩喝酒,顺便让他把江亚楼也喊过来,陈庆之点点头,那副堪称中南海保镖地派头和气势让宝宝心中充满惊艳咂舌。

    陈浮生跟着她在一群莺莺燕燕中坐下,之所以让陈庆之把江亚楼叫过来,一方面是他不愿意自己掏腰包加酒花钱,陪一堆女孩子花天酒地已经让他极有负罪感,再额外开销,精明的陈浮生不乐意干,不过最重要的是有沈海这些人在场,他与玛索老板江亚楼很多话谈不开,顾忌太多。

    苏叶今晚走英伦学院路线,格纹衬衫,朴素而简约,下身搭配9分裤,精致鼻梁上架着一副Mykita黑色大框眼镜,她纤瘦地身架穿上窄版消瘦的裁剪,精致而帖,充满知性的优雅。虽然今晚没有通过黑色丝袜展露她那两条令人垂涎的大腿,但她柔柔弱弱坐在那里,就是玛索酒吧一道不可忽略的美妙风景,见到陈浮生,她并没有流露出过多地热情,这也在情理之中,夜场这种地方,本就薄情寡义,男女萍水相逢,多得是ONSS,哪来那么多才子佳人天仙配,陈浮生也没一厢情愿以为自己在苏叶心目中就能占据一席之地。

    宝宝把位置让给陈浮生,自己跑去跟一个在玛索驻唱的英俊青年在台上跳贴身热舞,不忘朝陈浮生这一边抛几个媚眼。

    江亚楼坐下后,打趣道:“美女们,谁今天晚上能把我兄弟灌醉,我给她一个一万块钱的红包,如果谁能让他夜不归宿,去德基LV专柜,自己挑,我买单。”

    不管是不是玩笑,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那群苏叶之外对陈浮生还很陌生的美眉起码知道眼前这位年轻男人,是个能够让江大老板一掷千金地牛人,在这种地方讨饭碗的女人,即使再不爱钱,总也不反感有钱地男人,小白领断然没机会跟玛索boss称兄道弟,一两个早把自己跟金钱挂钩的女人便开始展开攻势。

    陈浮生一边应酬招架女人的劝酒,一边和江亚楼说些不那么显生疏的言语,酒至微醺,的确是最好的状态,已经不太清醒,不会戒备森严,但也不至于迷糊到口齿不清,江亚楼是个心思玲珑的人物,否则也搞不定那只家世比他优越一百倍的母老虎,见陈浮生疲于应付那些个为了红包就不择手段的mmm,干脆和他起身走到栏杆旁,两个人勾肩搭背,叼着烟拿着酒,望着场子里群魔乱舞,霓虹灯闪烁,晃人眼,江亚楼在诈金花地时候就灌下不少酒,到玛索后也相当仗义豪迈,基本上是一杯接着一杯喝到现在,五分醉,他眼中的世界开始缩小,自我逐渐膨胀,就想要压抑在心底的东西全部抖搂出来,那是一种欲说不休的美妙状态,这个同

    二十多年苦日子的男人豪气道:“这座场子一年要:万,上海我也盘下两家,加上杭州和苏州,明年我就有5个场子,我要一年赚***一个亿,纯利润,一个亿!”

    陈浮生耐心倾听。他媳妇曹蒹经把他培养成一个极其优秀的倾听者。江亚楼把酒杯随便丢到一边,就要找烟,陈浮生掏出烟帮他点燃,重重抽了一口,江亚楼眯起眼睛,陶醉于这种久违的惬意姿态,他搂紧陈浮生,道:“浮生,我跟你亲,这话没水分。如果你只是钱书记的儿子,陈圆殊的干弟弟,我撑死就是跟你做今晚陪我一起诈金花地富家子弟一样,做做酒肉朋友,一起笑笑闹闹,砸钱图个开心就点到为止,但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

    陈浮生心思复杂道:“是不一样。”

    江亚楼苦笑道:“在夜场说掏心窝的话,总觉得还是不够实诚。没办法,我家里有头母老虎,除了一身小姐脾气,没脑子没胸部,那种女人什么样地氛围都能搞臭,要不然我早带你回去一起喝个小酒谈谈事业。”

    陈浮生拍拍他肩膀安慰道:“那回头上我家去,我媳妇比较好说话,前提是你不嫌地方小。”

    江亚楼爽朗笑道:“那敢情好。

    ”

    除了少数吃过亏受过教训的人,人骨子里都是乐观主义者,所以越是越是漂亮地姑娘,总会对自己有个更漂亮的估价,在玛索这种场子卖脸蛋吃青春饭地女人肯定不是个个花瓶,她们也都有这样那样地野心,例如一锤子能敲出个终身价许给哪位富人,年轻多金是最好,中年也凑合,但实际上这个社会漂亮女人永远比有钱男人多n倍,嫁入豪门总是寥寥,更多的是玩完被甩,运气好点无非就是拿到手一点钱几件衣服几个名牌包,像宝宝这类女孩就是此列,谁也不知道她们是深陷其中还是乐此不疲。

    苏叶是个骄傲的例外,她有不俗的家庭,有优秀的学历,她比宝宝更有底气,更有资格宁肯腐烂也坚守情爱底线。

    她心不在焉喝着酒,偶尔瞥一眼陈浮生和江亚楼地背影,上次与陈浮生分开,她就清楚这种男人不属于夜场,她抓不住,对于没有把握的人和事,苏叶总能够克制好奇心,以免飞蛾扑火。只是陈浮生今天并不矫揉做作的冷漠,还是恰到好处刺痛了她身为优质女人的尊严,半痛半痒。

    江亚楼去厕所放水地间隙,陈浮生重新坐回位置,宝宝拉了一批帅哥型男过来调节气氛,这些孩子在陈浮生眼中时尚而潮流,有些时候想一想,陈浮生有趣地发现自己被生活一下子催熟,来不及缓冲,就一下子步入中年大叔的境界,虽然身体远没有大腹便便,更不用担心床上动作力不从心,但他地精神状态已经差不多跟沈海吴凉这个群体处于一个年龄段,吃喝玩乐拐骗90后小美眉,这种事情再也做不出手,否则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不缺钱,生理没障碍,没理由不放浪形骸。

    陈浮生跟那些年轻人没有共同语言,苏叶一贯清高,不太融入宝宝的***,所以一桌十来号男女只剩他们两个格格不入,陈浮生端起两只酒杯,苏叶便跟着他来到栏杆旁边,接过他手中的红酒,浅尝慢饮,嘴唇愈发红艳诱人,陈浮生靠着栏杆点燃一根烟,左手摇晃着酒杯,看了眼远处王虎剩一伙人正忙着拼酒,连陈庆之都被拉进战场,而江亚楼则被一桌看起来挺有身份的顾客挡下,注定暂时没人会打扰陈浮生和苏叶的独处。

    本就是陌生人,陈浮生不善言辞,从嘴里挤出花言巧语比玩刀子难多了,加上苏叶出于漂亮女人的矜持和自负,一时间两人沉默不语,冷场,一冷再冷。一气之下苏叶刚想离开,陈浮生打破沉默道:“你一个女孩子在酒吧碰到不老实的男人怎么办?”

    苏叶皱眉道:“玛索不乱,很少碰到这种事情,这也是我选择玛索的最重要原因。”

    陈浮生转头凝视苏叶地脸庞,轻声道:“你男朋友没有意见?”

    苏叶微怒,板着脸没有解释,她只是出来唱唱歌,偶尔才会在江亚楼的授意下与重要客人一起喝酒聊天,没有丝毫**性质,陈浮生的疑问在她耳朵里无异于侮辱,若非她对他的第一印象相当深刻,早已经转身走掉,再没有说话的机会。

    陈浮生自言自语道:“如果是我,肯定不舍得让你出来,在家里养得白白嫩嫩还来不及,怎么放心出来让别的男人眼馋。”

    苏叶忍俊不禁,心中的苦闷霎时间消失殆尽。

    陈浮生笑而不言,在嘈杂的场子里,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下,他那张干净的脸庞有些醉人。

    “你有老婆。”苏叶柔声道,看不出是伤感还是惆怅。

    陈浮生点点头。

    “而且还很在乎她。”

    苏叶笑道,笑容似乎略微牵强,也许她只是想要表现得豁达一些,但最终还是低下头去喝酒,很浅,只是沾了一下,“因为你这种男人,把事业看得很重很重,在外面交际应酬,分寸把握得很清楚,女人只是陪衬,当然,老婆除外。”

    陈浮生笑道:“感谢夸奖。”

    苏叶缓缓抬头,那是一张容颜精致地脸蛋,娇艳动人,可惜她身旁的男人不可能采摘路边地出墙红杏,而她也注定做不来出墙的红杏,苏叶悄悄在心中叹息,道:“她一定很优秀。”

    陈浮生点头道:“所有人看到我们都会说鲜花插牛粪上了。”

    苏叶很好奇怎样出类拔萃地女人才可以完全掩盖眼前男人的光芒,她不曾见到曹蒹葭,便已经不战先败。

    在陈浮生跟一群大老爷们谈笑风生地时候,他媳妇在见一个陈浮生打破脑袋都想不到的角色一起喝茶。

    绣叶青。

    地点就在陈浮生和曹蒹葭的小家。

    刺杀旦,皇甫徽羽,一个早早就手染鲜血、亲自调教出商甲午的妖孽。

    大青衣,曹蒹葭,当代社会的皇亲国戚金枝玉叶,智力值和武力值两者都是几乎没有上限的神仙。

    孰强孰弱?

第39章 刺杀旦,大青衣

    不是硝烟弥漫,剑拔弩张,但这场两个女人之间的~必就不会悲壮惨烈。

    “女人,尤其是成功女人,一生都处在斗争中,但是女人最大的敌人,始终还是女人。”绣叶青坐在檀木椅子上,面对曹蒹有丝毫的自惭形秽,环视一周,很满意这栋房子的布置,尤其是那一墙壁整排书架的书籍,它们的繁重晦涩与客厅一条茶几两条椅子的简约构成鲜明对比,竹叶青喝着曹蒹出来的洞庭湖碧螺春,语调轻缓,“这话是我7岁的时候老爹信誓旦旦告诉我的,起初我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后来才发现其中的苦心,难为他一个单身父亲能思考出如此哲理的东西。”

    “我妈也说过类似的道理。”曹蒹葭微笑道,想到那个自己男人提到过数次的有趣光头,曹蒹葭起初见面也有点动容,一头红莲图案,绚烂妖艳,真不知道绣叶青从哪里找来这么个惊艳角色,“真不让蒙冲进来?让他一个人守在门外做门神挺过意不去的,何况我们谈论的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要进来,我就已经输了一半了。”

    绣叶青媚笑道,低头看手中的碧螺春,摇了摇,一脸不以为然,“你就让他跟着你喝一辈子茶水?什么碧螺春,大红袍,龙井茶,都要一小口一小口慢腾腾,死气沉沉,了无生趣。”

    “确实,男人当喝酒。”曹蒹乎没有争锋相对的意图,处处附和,她望着绣叶青系在手腕上的红绳,以及那一枚碧青色古朴酒壶,美轮美奂,衬托得竹叶青那只手臂如象牙雕琢而成。曹蒹葭从不自欺欺人,眼前这位让陈二狗心生敬畏的女人果真不是凡夫俗子,没有一点多余的烟火气。

    “曹大小姐,今天把我请来是要先礼后兵吗?”竹叶青懒洋洋蜷缩在紫檀木椅中,像一只连爪子都没有磨锋利的小猫。

    “就是说点心里话,从小到大,一直没机会,好不容易碰上一个,也管是不是唐突,都要一吐为快。”曹蒹笑道,没有城府,没有伪善,真诚得几乎让人不敢正视。

    “别试图改变我的决定。”

    绣叶青摇头道:“你如果想说服我跟陈二狗井水不犯河水,我劝你死了这条心,你就算说花乱坠,我也只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其实你还不如直接搬出你曹家这座大山来压我,说不定我会忌惮玉石俱焚而松手,打赏给他一条阳光大道。”

    “能搬动。我早抬出来了。”曹蒹诚笑道。“别说玉石俱焚这类大话。你绣叶青再手段通天。想要跟曹家闹成鱼死网破地境地。都是痴人说梦。我家老太爷只要一天还躺在那张太师椅上。哪怕只剩半口气。你就算拉上整个上海。也未必能让曹家垮台。

    你别唬我。我不是没见过世面地孩子。我既然单独跟你见面。就根本没想玩心理战。两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勾心斗角。谁赢谁输都是那么一回事。还不是便宜了男人。”

    绣叶青伸出一根纤弱手指缠绕手腕红绳。不知道是泄气还是怨恨。轻声呢喃道:“如果你不是曹老太爷最器重地子孙。不是傅颖地女儿。不是曹野狐地妹妹。我哪会坐下来跟你喝茶。所谓**。太子党。我见识过大大小小几十个。结交过不多不少十来个。也踩下过几个。曹蒹葭。你别惹我。我是个疯子。就算没办法让曹家半死不活。泼你们一身腥臊脏水不是难事。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前车之鉴。”

    “你尽管去。我巴不得你给那群精力旺盛地曹家嫡系和旁系成员找点事做发泄口。省得他们睡觉都惦记着要找我们家二狗麻烦。我现在已经是陈家地媳妇。是二狗地女人。

    以前。就是陈蒹葭。在我看来。曹家只要不垮。我少赚些钱。你地出现正好丰富这代曹家继承人地斗争经验。是好事。”曹蒹副“没心没肺”地做派。让人大开眼界。

    “你与叶燕赵那个***不同。跟方一鸣那批上海公子哥也不太一样。果然是有其兄必有其妹。早听说你哥有一身两湖老一代开国将军地匪气。是个不好惹地主。一叶知秋。看到你我就多少能理解你哥地脾气。”绣叶青感慨道。

    “我们曹家一向喜欢修野狐禅。”曹蒹笑道。

    “其实你和陈浮生都是好运气,男孩穷养女孩富养,男人前二十几年越苦,下辈子就越容易荣华富贵,至于你,身上随便哪个光环不让人垂涎,穷苦人家出身的女人跟你一比,果真应了那句话,人比人气死人。”绣叶青虽然嘴上说气恼,可语调平静,似乎她心中没有过多的不甘。

    “相对而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绝对而言,我的确没资格怨天尤人,有个大智慧大魄力的老太爷,是常人几辈子都修不来地福气。”曹蒹如一般纨绔忌讳身世背景,从不刻意回避那个令人同时夹杂敬畏和艳羡的红色家族。

    “一个山坳里刨出来地陈二狗,真值得你托付终生?”绣叶青眼神复杂地望向竹叶青,“还是说你赌定他是个能做上天子的放牛娃?除了宿命气运一说,我实在想不通他有什么让你这类‘皇亲国戚’青眼相加地地方。我知道,你老爷子老太爷那一辈子的家伙,嘴上一大套马列唯物,其实比谁都信命,估计你也差不到哪里去。”

    “这话言不由衷了吧?”曹蒹葭微笑道,却不道破。

    “你看人看事,能跟我一样?”竹叶青冷笑道,这话说得极为跋扈,一点都没给曹蒹葭留有情面。

    “何解?”曹蒹葭与家族长辈学来地是大悲大喜后讲究个宠辱不惊,大起大落中八风不动,所以越活越像老狐狸,为人处事首先就要学制怒,绣叶青三言两语自然难以激怒曹蒹葭。

    “你拿什么跟我比,曹家大小姐?你在人民大会堂红地毯上打滚撒娇的时候,我已经学会一个人做饭炖菜。

    你坐飞机的时候,能想象一个父亲为了省下一块五毛钱而背着女儿走整个下午吗?你在**学校心无旁骛翻书的时候,我也许在跟一个居无定所的男人跨省逃窜。”绣叶青靠着椅背,眼神朦胧,恍恍惚惚,仿佛又回到那个远非色彩斑斓的灰色童年,说起这些常人眼中不堪回首的往昔,本来怨气磅礴的绣叶青出奇地眼神柔和起来,似乎那才是她这辈子最值得回味的岁月。

    曹蒹葭含有深意道:“说到底,你有一个沧桑坎坷的父亲,我有一个陈浮生,扯平了,我不输给你什么。”

    曹蒹葭下意识抚摸了一下腹部,一脸平和安详。

    “是男孩女孩?”竹叶青也是聪明人,心中百感交集。

    “现在还看不出来。”曹蒹笑道。

    “他说最好是双胞胎,男孩叫陈平,小名咬金,女孩就叫陈安,小名小蛮。”曹蒹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

    “陈平陈安,名字很俗气,小名倒还凑合。”绣叶青不以为然道。

    “人生在世,平平安安,像我老太爷那样长命百岁,就够了,我觉得俩名字挺好。”曹蒹鸡随鸡嫁狗随狗,越来越顺着陈浮生。

    “好,我退出南京。”绣叶青望着曹蒹肚子,毫无征兆冒出一句,起身便走,甚至不给曹蒹一声谢谢的机会。

第40章 大纨绔

    京锋尚国际公寓离明城墙并不远,它也算是一朵商界号鲜亮,理念独特,昨天说要打造南京第一俱乐部,今天提出“百万买房千万买邻”,噱头十足。傍晚时分,四辆北京牌照的车子来到小区门口,清一色suv,不过都是硬派越野,绝对比O7卡宴之流来得追求专业,两辆陆地巡洋舰,一辆路虎,还有一辆在大陆不太不常见的奔驰,每辆车都沾满灰尘,没有锋芒可言,真说起来4车在保安眼中兴许加起来都不如一辆法拉利刺眼,领头的是路虎,殿后的是新款奔驰。

    虎率先停车,里跳下一个身穿迷彩服的女人,踩着军靴,戴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墨镜,看不清容貌,但光是那一双大腿就令人垂涎,充满**的弹性,很容易就把人引导向男女**上,何况她的胸部堪称雄伟,她抬头望着锋尚国际公寓的标志,神色略微不悦。

    陆地巡洋舰里各自走下两个神情尴尬的健壮男人,30岁边缘,穿着打扮一般,比较休闲,但眉宇间都有一股养尊处优的锐气,显然20多年生活不曾消磨他们太多也许是与生俱来的傲气,唯独那辆奔驰的车主没肯下车,翘着二郎腿,变戏法般从旁边掏出两根黄瓜,一手一根近乎匀速啃咬起来,这绝对不是一个有女人缘的男人,一张天生苦瓜脸让他显得老成刻板,若非1米8的身高一定程度上削弱体重170斤带来的视觉冲击,那么他在异性眼中横看竖看哪怕脱光了裤子看都不是个能提起性趣的1等残废。

    “小肖,电话打不通,也不知道贺健那小子是不是闯了祸被关禁闭,本来说好他帮我们在锋尚公寓安排住处的。”一个男人苦笑道,似乎对沉默地女人颇为忌惮,言语透着小心翼翼,“要不我来安排,挑家安静点的酒店。”

    “青年旅社就行。

    ”女人虽然神色冷傲,但似乎并不是一个很难伺候的主,要不然也不会提议入住青年旅社这类经济型连锁住所。她瞥了眼最后面的奔驰,见没动静,脸色平静地走过去,一脚踹在车门上,差点震掉那位臃肿青年手中消灭大半的黄瓜,势大力沉,绝对不是象征性动作,不等车主解释,砰砰砰,又是三脚,踢下来不少灰尘,看得远处站岗的锋尚国际公寓的门卫保安刮目相看,虽说一早就看出这年轻娘们不是小鸟依人地类型,但打死也没想到会如此暴戾。

    “肖大姑奶奶,丫贺健那王八蛋人间蒸发了关我鸟事啊,我进江苏境内就给他打过招呼,他也拍着胸脯说一切都已经搞定,还信誓旦旦说要给咱们办接风宴,我怎么知道一进南京他就跟我闹失踪,手机一直关机,你别踹我宝贝车子,成不成?给我半个钟头,就是刨地三尺,我也给你把他拎出来。”胖子青年心疼道。

    “半个钟头解决不了,我就卸你一只轮胎。”女人说完就转身,回到路虎上闭目养神。

    胖子没一点北京大老爷们风范,苦瓜脸愈加愁眉苦脸,两三口啃完黄瓜,拿着手机跑下车,分秒必争地一边拨号码一边冲向门卫,滑稽的是两根黄瓜柄因为没找到垃圾筒,就塞在裤袋里,跑起来显得他裤裆处格外牛叉,跟他那辆奔驰的三叉标致有点异曲同工之地味道,这位好歹能买得起奔驰suv的北方胖子见到门卫,先是嘻嘻哈哈地递出一根烟,中南海,一看包装就知道花不了几块钱的那种,那副苦瓜脸挤出来的谄媚神态,总让人以为他是一名上了贼船的不合格传销人士,不理会门卫地不适应,胖子问道:“哥们,能不能帮我查查你们有没有一个叫贺健的业主。”

    不等门卫表态,胖子一拍脑袋懊恼道:“完蛋,这里是那王八羔子送给他新炮友地窝点,按照那冤大头的脾气户头肯定不是他。”

    保安忍不住咋舌。锋尚公寓南区动辄五六百万。三期一些别墅破千万也不稀奇。听说过给情妇买包买衣服。可随手就是送一套公寓还真不多见。保安正吃惊着。发觉手中那根中南海已经被抽回去。第一次碰上这种小气货色地保安心中破口大骂。

    理直气壮把烟放回烟盒地胖子手机铃声响起。这通电话从头到尾胖子都没有说话。嗯嗯啊啊。全是语气词。一股浓重官腔味。挂掉电话朝后那两个男性同伴伸出大拇指。示意大功告成。屁颠屁颠跑向路虎。笑道:“贺健那孙子说1钟内赶到。他已经告诉我公寓详细地址。我带路先杀进去。要是姑奶奶您对房子不满意。我打断他狗腿。”

    胖子驾驶着奔驰领路。报出公寓地址后门卫也没好为难。只能放行。虽说这个连根烟都要抢回去地胖子不像富贵人家。但起码能弄辆奔驰。再狗眼看人低。门卫也不会无理取闹。再者锋尚对员工素质要求素来苛刻。好不容易端上这碗饭地保安不舍得意气用事。

    胖子开着那辆不起眼地“破”奔驰进入公寓。行驶几分钟。一个拐弯后恰巧碰到有两辆车要驶出小区。一辆奥迪A6L。一辆红旗HOO3。加上胖子这方面suv。本来说要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什么问题都没有。但问题是对方那辆超大排量地HOO3生生挤在道路最中央。那架势跋扈无比。胖子一只手打方向盘。另一只手又不知道从哪里摸索出根黄瓜。见到这情形起先也没怎么。寻思着是不是再让几分。就在胖子准备把车偏向绿化带地时候。对方竟然得寸进尺地按响喇叭。异常刺耳。估摸着是尝到了狭路相逢勇者胜地甜头。双方早已

    咫尺。那辆红旗还咄咄逼人地继续推进。

    胖子闷不吭声一口一口咬着黄瓜。眯起眼睛。几乎只有一条缝。那张苦瓜脸阴沉沉。与方才和门卫打交道地和颜悦色截然不同。啧啧冷笑道:“山低猴子吊。水浅王八跳。好嘛。一辆南京军区地。一辆武警地。欺负我是老百姓还是咋地。”

    胖子不急不缓拨了地头蛇兼半个死党贺健地号码,轻声细气问道:“南2开头的是什么来路,还有WJ08不是你们江苏的武警系统?我这里碰到两辆,你朋友?”

    电话那头嚷嚷道:“王大爷,你可别一到南京就给我捅娄子,我刚从大院里爬墙出来,手机都被老子扣着,这还是特地让在中移动的朋友帮我拿回号码才能打你电话,你要是一闹,你是没事,我八成得被我老子抓回去。

    ”

    胖子咬着黄瓜,不咸不淡道:“少废话。”

    开着一辆斯巴鲁拼命往锋尚公寓奔驰的贺健立即噤若寒蝉,正色道:“南k2江苏省军区的车,上海武警的代码,如果是是江苏。我跟军区那帮少爷不对眼,应该不是我地朋友。”

    胖子哦了一声后缓缓道:“不是你的狐朋狗友就好办。”

    挂省军区车牌的HG3几乎撞上胖子地奔驰,喇嘛一如既往的尖锐刻薄,与它的主子性格一致。胖子甚至能清晰看到后面那辆奥迪A6里坐在副驾驶席上那个漂亮女人低领胸口的雪白丰腴,此刻她正掏出化妆镜悠闲地补妆,浑身透着狐媚,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端庄贤淑,她身旁地男人只是瞥了眼胖子便将注意力转移到这辆黑色奔驰G50,识货的他有点诧异胖子是通过什么渠道拿到这辆车,车倒是不贵,跟奥迪Q77保时捷卡宴是一个价位,两百万不到,但这么早在中国大陆开上路,不算容易,男人好奇之余特地留心了一下车牌,很普通地北京牌照,松了口气,他一向信奉小心驶得万年船。

    轰。

    胖子一踩油门。

    奔驰G500和红旗HG3~猛然撞到一起,把红旗车内那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吓出一身冷汗,惊骇地抬头,却只发现一张面无表情地僵硬脸庞,略微臃肿,十分刻板,没有他们这种***里青年纨绔的得意,也没有市井小民的卑微恐惧,甚至没有一个正常人该有地愤怒,不知道是否因为车子矮一截的缘故,他总觉得这个家伙有种居高临下地可恶姿态。在南京素来以嚣张著称的男人恶向胆边生,头脑一热,立即想到要猛踩油门,奈何失了先机,超大排量地红旗竟然被奔驰挤得不停往后倒退,看得奥迪A6内男女惊恐万分,尤其是那位花枝招展的风骚女同志,花容失色,拉下车窗,她樱桃嘴里头国骂不止,看她滔滔不绝的样子,称得上巧舌如簧,虽是一句句不堪入耳的国骂,但从她嘴里跑出来别有韵味,一切归功于她的舌头,那小玩意儿估计没少让男人欲仙欲死。

    僵持。

    红旗的车头已经一塌糊涂,车里的年轻人一半畏惧一半暴躁地吼叫,等到奔驰g500~终于停下来,立即摇下车窗骂道:“呆b,找死?”

    “恩。”胖子一本正经点头道。

    “**你祖宗十八代!”年轻人几乎暴走,恨不得从老爹的警卫手里弄把枪过来把眼前这个家伙射成窟窿。

    “好的。”胖子还是不死不活的模样。

    “信不信我作死你?”年轻人彻底癫狂。

    “不信。”胖子摇摇头。

    然后胖子火上浇油地继续启动车子,继续蹂躏那辆红旗,似乎生怕这个纨绔不对付他。

    怕受伤的年轻人连滚带爬窜出车子,掏出手机报警。

    在年轻人等警察的空隙,胖子驾驶着那辆奔驰g500停后退,加速冲撞,周而复始持续这个粗野动作,将那辆价格不算便宜的红旗差点“碾”成一具破铜烂铁,那位本想嚣张一次的公子哥一脸欲哭无泪,奥迪A6则躲在远处,一对男女面面相觑,以为撞上了重度精神病患者。

    警察效率很高,在贺健之前就赶到了锋尚国际公寓,亮闪闪警灯那叫一个拉风,人民公仆们一个个英姿飒爽,也许是先入为主的印象,让他们对把红旗糟蹋成废铁的胖子不太感冒,加上这个胖子还不肯下车,当着他们的面孜孜不倦碾车,愈发增加警察方面的反感,再者g500以及身后三辆suv都是北京牌照,而红旗和奥迪A6都是当地“自己人”,尤其是来头不小,HG33甚至是来自掌握枪杆子地军队,哪怕就只有一辆上海武警的奥迪,那也不好惹,加上奥迪司机主动与警察合作,谈吐得体,亮出自己证件后还含蓄巧妙地暗示了红旗主人的大致背景,积极配合的态度外加不俗的后台,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也难怪警察要偏袒他们。

    胖子跋扈得连车子都懒得下,板着脸啃黄瓜,比疯子还像疯子。

    对峙。

    就在警察准备动手要把胖子拖拽下来的时候,g500身后两辆陆地巡洋舰的车主同时下车,其中一个男人望向红了眼地HG3主人,皱眉道:“真不打算私了?”

    “私了你妈b。”那家伙口无遮拦,显然已经气急。

    北京男人耸耸肩,掏出一本证件递给警察方面的负责人,一个年过四十的老男人,两鬓斑白,成熟老道,这场风波中他一直冷眼旁观,即使对g500~车主心有不满,他也没表露在脸上,一道横杠缀钉一枚四角星花

    级警司身份,他相对冷静地接过证件,那是一本军官他对此并不熟悉,只抓住一个最为醒目的重点,北京某部空军少校,少校,中年警司拿着军官证望向北京男人,心中感慨真年轻啊,如果真是货真价实的少校,那这件事情就注定更加棘手。

    “外出证和部队驾驶证都在车上,至于持枪证,需不需要出示?”北京男人轻描淡写道。

    中年警司手一抖索,没敢接话。

    “我打个电话给军队纠察大队,或者直接去所属单位政治部门查询,很简单的,一查就知道真假。”开红旗的家伙也是体制内人物,对此熟门熟路,显然不相信这个北京人是名少校,现在社会上多得是拿假冒军官证行骗地龟儿子,退一万步说,真是个少校他也不怕,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在南京吃哑巴亏的北方过江龙远不止一条,反正每年都有那么几个。

    “请便。”北京男人随意道。

    在查询证件真伪地同时,红旗车主悄悄喊上几个一个院子长大的发小,无一例外都在军队里厮混,结尾不忘叮嘱让他们开军区地车子过来,对方应该也不是头一次干这类事情,心领神会,没有二话,立即行动起来。

    军官证没有半点水分。

    如此一来警察方面束手无策,红旗奥迪这一边不肯善罢甘休,奔驰g500这一头更无法无天,罪魁祸首肆无忌惮地啃完一根黄瓜接着一根,另一个女人则干脆坐在路虎上面闭目养神,只是由一个少校和一个不知背景深浅的同伴出面,总让人高深莫测之余感到毛骨悚然。

    贺健的斯巴鲁和几辆部队车辆大概是一个时间段进入锋尚国际公寓,红旗车主看到援兵地时候,也正好能看到火急火燎从斯巴鲁走下的贺家大少,他正纳闷自己什么时候能请得动贺健这尊大佛,这尊大菩萨已经顾不得风度地跑向g500,中年警司因为才三级警司地位置,没什么大眼界大视野,但江苏省尤其是南京市公安部门这一亩三分地还是熟悉的,对这两斯巴鲁地主子再熟悉不过,因为这位贺家大少的外公是警界实打实的“一毛三”,这个“一毛”当然不是平时的一杠,是麦穗!一毛三,那就是一级警监,他们的警号那就是几的大佬,一个省也就那么一两个,差不多是警察的终极理想,这位贺少虽说三天两头惹麻烦,但做过几件***里被人称道大快人心的热血事情,所以长辈们都比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中年警司看到他的到来,就知道这件事情差不多没有他们的事情,再闹,就是上层政治位面的勾心斗角,他这种虾米角色想出力都没露面的机会。

    “我的王爷,你真闹出这么大阵仗?”贺健仰着脑袋哭笑不得道,迅速掂量了一下对方的斤两,似乎自己就能摆平,如此一想,心情大好。

    “我好糊弄,晚上你帮我找点乐子泻泻火就差不多,可后面路虎上面那位大小姐不好伺候,她要发是发起火来,连我都头痛。”胖子趴在车窗上幸灾乐祸道。

    “王爷,你别吓我,她来头还能比你大?”贺健心脏剧烈跳动。

    胖子没解释,任由贺健小心肝扑通扑通地瞎猜。

    似乎想起什么,胖子跑下车,在两个同伙面前一伸手,那两个原本谈笑风生的男人相视一笑,各自回到车子找出一两张东西交给胖子,外人只是略微瞥到一点,好像是“G3”“特别通行”之类的车证,不太熟悉这方面门道的中年警司尚且还能站稳脚跟,红旗男和他好不容易喊来壮声势的死党一阵头皮发麻,等女人透过车窗递给胖子一张”和一张红底黄字的“警备”,一群人彻底脚软。

    最后胖子回到g500,坐在位置上低头捣腾许久,又被他找出两张,分别是“京安”“和国A”六七张车证歪歪斜斜放在挡风玻璃下,一张比一张刺眼,一张比一张光芒万丈,也只有体制内的人物才知道那小小一张车证比什么法拉利宾利都来得拉风,也许一张国A在北京以外的地区还不扎眼,或者说没多少人明白G3代表着国安局第3局外勤证,但一张哪怕早就作废没有任何职能的一级“警备”,足够让识货的人触目惊心,就像贺健,最多也只能仗着父辈关系搞到一张白警备,所以贺健比谁都清楚到了北京,这位“王爷”就是吐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那些车证放在一起,你就是在北京长安大街上横着走都没交警敢管啊。

    红旗男和奥迪男以及那些援兵一个个如临大敌,战战兢兢。

    然后一群心脏剧烈收缩的人就眼睁睁看着这位普通牌照却挂6~张车证的g500将剩下车辆一部一部“碾”过去,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出手阻止,千里之外的北京城卧虎藏龙,喊上几个死党合伙掏出这么些牛叉车证的大少肯定不少,北京这么得理不饶人的公子哥也肯定一抓一大把,但又有恐怖家底又神经质的纨绔还真不多,也算那群平日里挺人模狗样的年轻人倒霉,刚好就撞上一个。

    “闹够了没,差不多就让那个贺健帮我们找家青年旅社。”女人打电话给胖子,算不上开心。

    斯巴鲁领路,suv尾随,5车扬长而去。

    胖子离开的时候不忘朝那群惊弓之鸟喊道:“回头你们把我这辆g500的磨损费送过来,我没买保险的。”

第41章 野战

    建大致清楚那个子的脾性。说青年旅社还真就给|||家青年旅社。胖子一伙过江龙似乎也没觉的寒碜。等这些菩萨放好行李。贺建便拉着他们去湖南路上的狮王府。为有女性存。贺建没敢安排过于放浪的行程。一顿饭吃的不咸不淡。不管贺建怎么应酬。气氛都起不来。贺建心中只能笑。他也知自己的斤两。在王大胖子这个小圈子也就是垫底的份。只能自我安慰

    头不做凤尾。没必要太削尖脑袋挤进去。一路上都抽空思索那六七张车证的来路。贺建在酒足饭饱后忍不住迂回出击。试探性问道:“王爷。你不是有辆京A8奥迪吗。要是那车子。今天那些兔崽子怎么敢动你。肯定一见到就躲。”

    绰号“王爷”的胖看白痴一样望着贺建。最终还是没有解释。贺建尴尬的让服务员买单。一个男人有点吃人家嘴软意思。而且让贺建唱了一顿饭的独角戏。实在有点不忍心。笑着解释道:“我们这次是跑长途。专挑县道都算不上的小路。奥迪那种车子经不起折腾。而且阿蒙那辆用他老爸老车牌的奥迪早就报销了。车牌车证也被他家里没收。所以“国A”和“京安”两张车证也是假的。吓人用的。阿蒙那种急性子怎么受的了北京的堵车。这才托关系弄了两张假证。反正也没人会他。真的假的无所谓。

    ”

    “您是?”贺建顺推舟道。笑容灿烂。一半感一半好奇。一顿饭吃下来都买单完毕不知道对方两个人物的名字。贺建还真有点憋屈。不过他是万万不敢流露出不满神色。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作为南京一线公少在这大角色面前还是矮一大截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纯粹找不痛快。

    “黄昆。空军。”男人笑道过了年少轻狂年纪的他没什么架子。谈吐自然。他前面然已经把军

    证公开。也就刻意绕开这一点。毕竟如果只是报上一个名字显的太过敷衍。“早些年开苏27|卫战斗机。最近在玩歼10这不手还没摸热就被阿蒙喊出来跑你们南方。”与贺建较认识的男人打趣道。他叫王大乾是北海舰队的一名军官。传闻是112弹驱逐舰上的骨干成员。在贺建这些海军系统外行眼中112也就是王大乾的一块跳板。

    “能开出眼镜蛇动吗?”贺建好奇道。庆幸自己还算知道一个专业术语。

    “仰|30度到昆点点头做了个简单手势。言语平淡道:“我们2和歼10能做出来。与尾冲和赫伯斯特动一样。价值都体现在近距离空战中”贺建内心百感交集。望着这位年空军少校。样子虽然没有出类拔。但胜在气质内敛。一看就知道不是只知道显摆的半吊子祖。心想哪个女人不喜欢一个能开27和歼10空军军官。

    “肖桃花国防大

    教研部。”女人摘墨镜后。那张脸与她身材一般妖娆。北方女人的身材加上南方女人的脸蛋和肌肤。贺建对此是有贼心没贼胆。这个数的女人没厚重到惊人的家底。就别想沾更不要说玩弄否则注定吃不到好果子。像他这一靠钱和权开路的情场老手到她面前终归要自形秽

    贺建终于理解为何餐桌上黄和王大乾都称呼她“小肖”。因为“桃花”实在是太过大|。贺建有点佩服这个清高美女的父母取名字也敢如此马虎。就在贺建测肖桃花什么家世的时候。胖子问道:“明天有没有什么活动?”

    “野外射击?”贺议

    “没劲。”胖子摇头。“除非你从南京军区抽调出一支队伍跟我们打。否则没法打。然特种大队除外。我们还没那么变态。”

    “其实一边倒的虐待也挺有意思啊。”贺建一脸惯性的阴冷不丁察觉到“桃花”嘴|不屑弧度。在南京最喜欢带一群差不多身份背景做阴损勾当的贺建立即收敛。正儿八经道:“我这边有个家伙叫吴煌。也是部队里出的。他也许能给我们拉上一不错的对手。”

    “吴煌?”率先走出狮的胖子一挑眉头。若有所思。

    “桃花”破天荒感慨道:“吴煌和蒋青帝当初在国防大学是出了名的航母建造狂护。那一帮人无一例外都是国家重点培养对象。不出意就是军队未来的少壮

    。吴煌早先在国防大学做的科课题报告现在都还做研究。不过他最后选择下海经商。可惜了。”

    “我以前在论坛上跟他打过口水仗。更新最快htt

    ”王大乾自嘲道。“那家伙喜欢钝刀子杀人。较真起来就不了。能把人活活折磨死。不的已我只好找阿蒙当枪手。竟然都没效果。足见其功力深厚。然跟蒋青帝扯上关系的没几个是正常人。”

    到蒋青帝这个名字。胖子三个男人都用略微暧昧的眼神偷偷瞥了眼“桃花”。似乎其中有不可言说的腻。

    “那你跟他打声招。我们明天来一场子阴森森道。有仇必加倍报。就是阿蒙的座右铭。

    “有意思吗?”“桃花”以为然道。

    “当然有。”胖懒洋洋道。

    他一钻牛角尖。做|么都无济于事。也就不多话。任由他闹去。对他们来说。奉公守法。又不会杀人货。更不屑欺男霸女的行当。所以根本不怕捅娄子。天下自然有人顶着。

    两队人马大概十二三辆车浩浩驶向一处南京,外军事警戒区。那是一片人迹罕至的山区。两支队伍隔开大概五六分钟的路程。第一辆车是辆捷豹。车主齐爽是这一片区域的创建。他是一名当之无愧的典型纨绔。一个纨绔该有的恶劣脾性他都有。也从不缺乏天马行空的想法。组建过电竞战队。无疾而终。做过外贸。血本无归。开过酒吧。到今天还没有盈利。开辟野外射击场也是他心血来潮的一个成果。当然它是一个非营利性质场。齐爽也不缺那点小钱。他是这场野外游戏牵线搭桥的关键人物。他这类玩世不恭又不至于鄙|不堪的家伙。高不成低不就。起码人畜无害。所以南京圈子人缘不错。也只有他才能既与贺建那一伙败家子打成一片。又可以请的动吴煌这群有志青年。

    第二辆车是斯巴鲁。自然是人贺建的座驾。副驾驶席上还坐着个挺能美化南京市容市貌的女孩。她就是能让贺建心甘情愿送一套锋尚国际公寓的角色0岁出头的模样。但实际可能会大上四五。因为她有张精致的娃娃脸。不失妩媚的那种。只是胸部不算|观。否则就能划入童颜的稀缺行列。一身从头到脚的名牌。愣是没半点张扬气焰。能把混搭名牌穿的无比帖。也是一种让女人嫉妒到死的高深道行。

    接下来四辆车是奔g5的越野suv。此之外还有两辆军用吉普尾随其后。

    它们组成第队。

    第二支车队由一辆别克君威带路。它的车主跟它一低调含蓄。吴煌。这位苏北毫无争议的第一号大少带着两个截然不同年龄段的女性开赴目的的。成熟优雅谈家大小姐。以及赖在南京不肯离开的窦|。

    “是射枪吗?”小逗号一脸期待道。

    “是彩弹射击。因为大家都说射枪没意思。中弹就仅仅是震动几下。哪有丁点儿战争的气息。成了粹的小孩子过家家游戏。”吴煌不是第一次去那座的。并不陌生。南京有钱和有权的年轻人都好这一口。吴煌的射击水准不敢说神枪手。但到目前为止他带的队伍还真没输过一场。“那等下窦|别上。一旁观战样。”谈心皱眉道。

    “怎么会一样。我也要参战。彩又打不死人。”|哭丧着小脸道。虽说每次谈心姐说“窦|”而不是“小逗号”的时候。也就是她认真的表现。那意味着庸置疑。但窦|还是希望能够垂死挣一点希望。“没事。让她躲在我身后。”吴微笑道。“不行。”谈心摇头道。

    吴煌只能转头朝,|上的小逗号报以歉意神色。小妮子欲哭无泪的楚楚可怜模样。

    谈心对此仿佛视若无睹。家族的熏陶让她从小就学会如何去挥自己的支配欲。从幼儿园到大学。她一直都是干部。从拿小红花拿到手软到拿奖状和奖学金拿到腻烦。谈心远比吴煌要更加强势和充满攻击性。

    别克君威后一款R8车。上海牌照

    之后是一辆玛莎拉和两辆奥迪不过一辆是A4一是A6。

第42章 一触即发

    支车队在一间简易小楼前停下,它是一个类似餐地方,前面空地上整齐停放有六七辆车,牌子各异,但价位都在万以上,车牌倒是没有特殊的地方。齐爽贺建方面8车找地方停下,两辆军用吉普走下两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身穿迷彩服,与齐爽窃窃私语。

    贺建拉着他无比心疼的小女朋友去溪边拍照取景,身材小巧玲珑像个洋娃娃的女孩娴熟摆出各种姿势,谋杀了许多胶片。

    胖子则与死党黄昆、王大乾和“桃花”一起欣赏风景,他的圈子就这么大,一个兄弟,三四个知己,没什么酒肉朋友,他从不喜欢拿红色高干说事,但他们的父辈们的确都是当初作为元勋进京的老干部,属于打江山的第一代,所以第三代的他们大多生长在北京,但胖子王阿蒙从不认可太子党这个词汇,在他看来京津大小圈子也就那么回事情,四成是世交缔结,还有六成就全是新贵面孔,大院文化早在8代就开始稀释,起码胖子就觉得他周围的同龄人都喜欢各自为政。

    这块位于军事警戒线内的区域有山有水,山不险峻,水不湍急,很适合一系列针对城里人非军事成员的野外生存训练,纨绔子弟齐爽不仅设立了彩弹射击,还有障碍越野等众多项目,除去他和狐朋狗友时不时来这里找刺激,南京不少大型企业的boss都喜欢拉上高层来这里体验新鲜生活,用来培养团队意识,齐爽能做成这件功德,全部归功于他那个在江苏省军界一言九鼎的少将外公,否则不说地段,光是仿真枪一项就足够让齐爽的项目撤销。

    第二支车队车辆陆续停下,胖子王阿蒙等人在贺建的指引下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吴煌和谈心身上,在身份衬托下前地朴素和后的古典都让人刮目相看。南京驾驶玛莎拉蒂地人肯定不少,但能让齐爽毕恭毕敬喊声姐的只有陈圆殊,黄昆和王大乾一见到这位南京美女便两眼一亮,显然在他们眼中陈圆殊比谈心要更符合口味。

    R8中走下裴戎戎,A6中走下陈庆之,最后一辆A4则走出陈浮生。

    吴煌显然也见到陈浮生,这是他在上海M2酒吧和斗狗场后第三次见到这位“仇家”,要知道这家伙的哥哥曾经让他在病床上躺了小半年,不愧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不过看情形今天的彩弹射击中两人还是战友,吴煌犹豫了一下,独自走向与陈圆殊和裴戎戎两大美人聊天的陈浮生。

    “你?”陈浮生警惕道,移动几步,拦在两个女人身前,陈庆之早已经盯上貌似来不善地陌生男人。

    “别紧张,就是想认识认识你。你跟赵鲲鹏之间的恩怨已经了结,至于我挨你哥陈富贵一记贴山靠,我也没什么怨言,信不信由你。”吴煌笑道,要说心中全无芥蒂,那是自欺欺人,不过一开始他的确就没打算报复,再陈富贵在上海翻江倒海一闹腾后就彻底绝了纠缠下去地念头,吴煌的算盘很简单,今天借机会找个台阶走下来,就算不能交个朋友,也不必不共戴天,南京说大也不大,省得以后相互使绊子穿小鞋。

    陈浮生没有读心术,在张家寨与其余刁民和小犊子们的长期战斗经验告诉他示弱是一种很危险信号,也许就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他对于吴煌这类大少地低姿态并没有丝毫松懈,客套应付过去,吴煌对此也无可奈何,总不能拍着胸脯说那都是肺腑之言,自嘲笑着回到谈心和窦身边。

    “这么巧?”谈心冷笑道。望着不远处地陈浮生。对于这个让她大吃一惊地东北男人。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地敌视。这种敌对并非源于居高临下地鄙夷。而是因为无法掌控带来地不悦。她一开始就不相信两只守山犬能咬死一头熊。但结果是兄弟两人还真占据绝对优势摆平了这起风波。尤其是那个东北虎特种大队地陈富贵。在上海闯入赵家后无法无天。差点没把赵老爷子气出心脏病。最吊诡地环节在于事后沈阳军区几名大佬一起保他。说刚好让他去新疆戴罪立功。就那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东北军界除头号之外地前几号人物根本就不把赵家放在眼里。谈心对此是又惊又怒。至于愤懑什么。素来修养上佳地她不愿意自我剖析。

    “那家伙很谨慎。似乎我诚心诚意地示好只起到反作用。”吴煌笑道。“不过能理解。熊子肯定给他造成不小地心理阴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要是现在就跟我坦诚相见。怎么可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你们看。

    还只是个乡下人。现在已经开上奥迪。成为陈圆殊:身边还有个美女。那个保镖估计就是极有来头地陈庆之。不好惹。”

    “爬升是很快。”谈心轻轻叹气。

    “冤家宜解不宜结。”比较推崇自力更生与世无争地吴煌感慨道。

    谈心不置可否。窦咬牙切齿道:“我要上场。射死他。”

    “我们跟他们是队友。”吴煌笑道,摸摸小妮子的脑袋。

    窦瞪大眼睛,一脸茫然。

    齐爽走过来点了点人数,道:“对方成员已经准备完毕,按照老规矩,你们可以喊上一名外援,我这次从我外公手下喊了两个过来,对面已经用掉一个名额,刚好剩下一个,你们需不需要?”

    “不需要。(一路看小说网,电脑站”窦张牙舞爪道。

    齐爽看了看这个清秀女孩,并没有太上心,最后只是望向吴煌等待苏北头号公子哥的意思,吴煌在圈子里虽说出了名好说话,也从不惹事,但在大方向把握上极有眼界和话语权,齐爽这些勉强能算朋友的熟人都习惯让吴煌决定。

    谈心刚想要拒绝窦|:,吴煌已经点头道:“拉上小逗号,如果陈圆殊方面能凑出四个人,我们就不需要外援。”

    最后双方阵营成员分别是吴煌,谈心,窦|:,陈圆殊,裴戎戎,陈庆之和陈浮生。

    对阵胖子王阿蒙,桃花,黄昆,王大乾,贺建,贺建女朋友,以及一名部队里拉过来的外援。

    齐爽和一些工作人员作为裁判和观察员,让1各自去不同地点挑选枪械,每人彩弹限,两名队长还能拿到一张地图,作战区域并不算小,远比寻常彩弹射击场来得庞大,而且这里最新颖的地方在于地图上还会标注有弹夹存放处,一共1处,用以补充弹药,还有2存放有类似狙击枪的重兵器,那3个点将必然成为兵家必争之地,避免双方一开始就进入消极防御战。

    吴煌是队长,他并不了解陈浮生等人的战斗力,只是依稀听说陈圆殊玩得很彪悍,总体来说他并不对女性占据大半份额而且还带着逗号这小拖油瓶的队伍抱有太大信心,何况商讨战术的时候都有做简单的自我介绍,裴戎戎直截了当说那是她第一次接触彩弹射击,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吴煌一开始就打定主意避免太多的正面交锋,要打奇袭战,所以他提议兵分两路,由他带领谈心和窦作为迂回部队插入战场,陈浮生没有拒绝,只是提议将地图交给他,吴煌也没有异议。两队人马分开,上山前陈浮生把地图交给裴戎戎,道:“你按照地图指示赶来1号点,快到的时候就准备蹲点射击,别勉强。”

    不给裴戎戎说话的机会,陈浮生望向整装待的陈圆殊,微笑道:“姐,越野跑行不行?”

    “肯定能跟上你。”陈圆殊提枪姿势说不出来的曼妙,漂亮而专业。

    完陈浮生便撒腿狂奔入山,速度惊人,爬山就跟一头神农架牲口一般驾轻就熟,看得裴戎戎目瞪口呆,陈庆之尾随其后,陈圆殊略微吃力地跟上,明显成为可有可无角色的裴戎戎苦闷地上山,所幸长期坚持体育锻炼,总算没一开始就体力不支。

    贺建觉得这是一场没有半点悬念的对抗,尤其当队长根据每个成员战斗值和枪械选择安排好推进阵势后,贺建更认为胜负已分,到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身处一支战斗力恐怖的队伍,因为不仅胖子王阿蒙是玩枪的老手,“桃花”还是个枪械天才,早年差点被拉进国家射击队,身在部队的黄昆和王大乾都说两个加起来都不是对手,贺建那位最多余的女朋友干脆被胖子留在原地,女孩当然一脸不乐意,却被贺建用眼神制止,女孩虽然一肚子委屈,但没花瓶到要跟让自己男人小心翼翼伺候着的人物耍大牌。

    只是入山前胖子又改变主意,让她跟在后面,不过她显然跟不上他们的前进步伐,他们也没有丝毫等待她的意思。

    胖子王阿蒙咬着一根黄瓜,一马当先猫腰前冲。

    黄昆和王大乾作为他的左右两翼分别离他十来米的距离推进,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要擒获陈圆殊。

    齐爽和军人外援与前方的进攻三角形又隔开一段距离。

    “桃花”殿后,面无表情,似乎对她来说这种游戏实在太过小儿科。

    这支强悍队伍心有灵犀地杀向1号点。

    大战,一触即.

第43章 睚眦必报

    庆之起初还能够马马虎虎跟上陈浮生的身影,上山十分勉强,扛一把枪的陈浮生就跟一头半饿半饱的豹子一般矫健。陈庆之尚且吃力,更不需要说陈圆殊,因为家族背景和个人爱好关系,她对野外生存训练之类的项目并不陌生,她就是属于那类拥有美貌和智慧后还有出众身体素质的稀有女人,她从没有在越野活动中输过谁,更别说连背影都看不到,这彻底激起陈圆殊骨子里好斗的秉性,拼命追赶前面两个身手敏捷到令人指地步的男人。

    她哪里清楚陈浮生是个在兴安岭里与野猪黑瞎子这些大畜生玩赛跑长大的狠犊子,要是知道他13岁就跟两头守山犬一起撵死过一只肥枹子,恐怕陈圆殊就不会如此不甘。

    这支小分队中最泄气的悲剧角色莫过于头次接触彩弹射击的裴戎戎,这位来历必定显赫的富家小姐只有瑜伽和健身房累积下来的身体底子,只有被遥遥抛在后方的下场,她提着枪拿着地图,跑动起来没什么美感可言。

    “自作孽不可活。”裴戎戎胡乱把汗,心底忍不住后悔答应这棵花心大箩卜的邀请,虽然懊恼,但裴大小姐没有中途放弃的恶劣习惯,做了一个深呼吸后继续跑向目的地,按照陈浮生的安排她的任务就是到1号点50米远左右任何地方,进行定点埋伏,其实裴戎戎也理解自己就是个累赘,几乎完全陷入迷路境地的裴戎戎已经被荆棘和茅草割出数道血痕,而在前方等待她的则是黄昆和王大乾两个家伙不怀好意的重点对待。

    沿着羊肠小道突进地陈圆殊突然现陈庆之刻意放缓步伐,陈浮生则彻底失去踪影,见她一脸疑惑,陈庆之与她并排前进,轻声道:“浮生让我们先到1号点埋伏,坚持1C钟,我想只要对方不是一股脑冲到1号点,都没有大问题。”

    “这次比较棘手。”陈圆殊沉声道,她对吴煌有不加掩饰的不满,迂回侧击是正常战术,但那也必须建立在一定的信任基础和默契程度上,那种分兵纯粹是羊入虎口,关键是谁都看得出来对手很不一般,有军人外援还是其次,整体素质才是压倒性优势。

    陈庆之点点头,不过与注重团队意识和狼群战术的陈圆殊不同,他出道开始就喜欢单枪匹马做活,这次战役就是陈浮生让他一个人挑对方7个,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反正是一道干掉两个就赚的简单算术题。

    他们不顾一切地急速推进带来的成果就是比对手早到1号点将近5钟,陈庆之和陈圆殊分别挑中两个埋伏点,这个项目关于存弹点的设计很有意思,丛林中开辟出一块圆形空地,圆心处摆放有一个储存有各个型号彩弹地包裹,圆到圆心的距离大致是15米,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个很适合展开争斗的伏击点。

    号点稍微靠近胖子王阿蒙地队伍,而两处大型武器安放点则离吴煌他们稍近,不存在失衡状况。6人有条不紊地在1号点圆圈外停下,他们的前进速度并不慢,轻咬着一根黄瓜的王阿蒙并不相信对方那只鱼腩杂牌军会比自己先到达此处,不过出于谨慎,他还是指挥那名从省军区喊出来的外援上前取东西,隶属于南京警备司令部某侦查部队的外援自嘲这根本就是杀鸡牛刀,不过他懒得跟一群背景不俗的小祖宗计较,再这些个年轻人身手也都过硬,于是他没有二话地弯腰前行,15米,1米,5米,沉甸甸的子弹袋顺利到手,刚想提起来,就在他松口气地时候,枪声响起,一枪,直中头盔,虽然彩弹射击也有轻伤不下火线的说法,但这种爆头按照规则怎么都得退场。

    窝囊的出师未捷身先死。

    正规部队出来地精英竟然一出场便被一枪退出。连那名外援自己都无比汗颜。

    “有点意思。我去拿子弹。”吓了一跳地黄昆笑道。猫着腰到王阿蒙身旁。主动请战。

    “我去。”桃花也到胖子身边。一脸肃穆。杀机重重。她完全不给黄瓜男一点拒绝地机会。便箭射一般冲出去。脸色微变地胖子狠狠咬掉最后一口黄瓜。压低声音道:“你带上大乾左边包抄过去。我估计对方最多也就埋伏下两个点。我跟贺建从右边上去。速度一人端掉一个。再耗下去对我们没有好处。”

    0米处。

    死寂一般安静。

    5处。

    桃花身体一个毫无张兆地前冲翻滚,噗!几乎同时,她前半秒脚下的方位便被射中一枚彩弹,她身形并没有这犀利地一枪产生丝毫凝滞,趁势将子弹袋扛在肩头,就在枪手甚至所有人都揣测她转身撤退的时候,她一个往右的急剧横折,然后加速冲向离暗枪方向稍远的对面,不退反进!这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更加疯狂地是她带枪跑动极为灵巧,急停急进,加上诡异的横向转移,虽然说她地对手拥有堪称令人惊艳的准星,还是没有将她击中,就在这场交锋看似以桃花窜入丛林掩护点取得完胜地时候,枪手最后带有浓重预判性的一枪终于奏效。

    “可惜是彩弹。”桃花背负子弹袋子匍匐在地上,转头瞥了眼腿上地彩弹痕迹,一脸太阳从西边出来的吊诡笑意,她看得出来对手也不简单,后面几枪都极有节奏感,行家都深知射击尤其是战场上的快速点射尤其注重节奏感,仅就枪械一项而言,桃花是比行家还内行的专家式人物,原地蛰伏一分半钟,预测死党阿蒙和黄昆两批人都即将展开第一波接触战,她也开始起身弯腰前进。

    “没想到是颗硬钉子,估计黄昆和王大乾一时半会还不一定拿得下。”王阿蒙努努嘴道,变戏法般又掏出一根黄瓜。

    “我们成功包抄,那个躲躲藏藏的家伙只有挨枪子的份,我要让他一次性吃饱。”跟在王阿蒙身后的贺建狰狞笑道,虽说外援是齐爽那小子通过关系喊来地,但他的面子都在这场射击中,起初他还野心勃勃想让吴煌那边吃个鸭蛋,虽说明知道自己跟“桃花”不是一个级数上的人物,但也心存侥幸与她生点什么,最不济也要留下个好印象。

    “要相信桃花,有黄昆大乾两个配合,对方除非是39军那头东北虎,否则只有束手就擒的份。”王阿蒙轻笑道,“我们也有自己的事情,我就不信只有一个埋伏,我们要做的就是在第二个埋伏点支援第一名对手的时候进行突击。”

    “会不会有第三个点?”贺建小心翼翼问道。

    “不可能。”黄瓜男王阿蒙犹

    ,最终还是摇摇头,“对方没那么猛,真有这种水平吃老虎地本事也忒大了点,我认栽。

    再说有第三个点又能怎么样,等下你就知道桃花有多恐怖,裸的非人类啊。”

    起码到目前为止,这里的确只有两个伏击点,靠前地是白马探花陈庆之,正是他一枪“毙”了那名时运不济的侦察兵,也是他跟桃花纠缠厮杀了一阵,在埋伏前他就跟陈家大小姐说好让她暂时不要暴露目标。靠后的当然是陈圆殊,虽说不太认可陈庆之近似一夫当关的作战方式,但她还是选择相信这名陈浮生手下武力值第一的同伴,事实证明她的信任没有浪费,陈庆之表现出骇人的实力,如果不是碰上桃花,战役地胜利天平将早早倒向他们。

    遭遇战真正打响。

    知根知底相互配合没有大漏洞的黄昆和王大乾侧面杀向陈庆之,现目标的同时也被对手察觉,因为彩弹射击毕竟不是实弹射击,枪械熟悉起来要有一定过程,他们前四五子弹并没有给陈庆之造成实质性伤害,仓促应战的陈庆之趁这个空隙调整完毕,一枪就射中黄昆,可惜是手臂,能够继续战斗,被吓出一身冷汗的黄昆再不敢起初那般张扬,与王大乾一起谨慎逼近,甚至不惜连续射空来压制陈庆之本来就狭小的撤退空间。

    陈圆殊一顿完整连续的射击将落入射程范围的黄昆和王大乾杀退,而陈庆之也无比彪悍地杀了一记回马枪,将已经身中一枪地黄昆彻底“击毙”,就在他准备把王大乾也送出游戏的时候,本能地察觉到不妙,他的反应已经足够敏锐,扑向左侧,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直在耐心寻觅一击毙命机会的桃花没有浪费队友用牺牲换来的时机,第一颗子弹在陈庆之胸口爆绽,像一朵漂亮地鲜花,第二颗则命中他头盔,只能悲壮而遗憾的出线,摘下头盔,陈庆之安静等待那个尝到失败地优秀女人。

    她扛着子弹袋和突击步枪从一棵树后走出来,身材修长,不是当下这个时代众多女性苦苦追求的那种纤细,健康而匀称,见到陈庆之摘下头盔,她也缓缓摘下,一张写满骄傲和自负地脸蛋。

    她吹了声口哨。

    这是她与胖子王阿蒙之间的暗号,示意已经搞定目标。

    陈圆殊对陈庆之地支援理所当然会暴露她所处的埋伏地点,黄瓜男王阿蒙和贺建都是老手,不会浪费这种背后阴人的大好时机,干脆利落地解决掉陈圆殊和刚好撞到枪口上的裴戎戎,就在两位大小姐都以为必输无疑的当口,却现战况似乎有些莫名其妙起来,她们被一个身材臃肿如猪却敏捷如猴的胖子爆头结束战斗后,便看到啃黄瓜的胖子身边一个男人胸口正中一枪。

    起初王阿蒙还以为是两个女人当中谁违反规则打黑枪,确定她们也是一脸茫然后,才意识到情形有点不妙,看似肥壮其实充满肌肉感的躯体爆出惊人的运动能量,迅速找到一棵树作为掩体,扯开嗓子吼道:“桃花,小心!”

    砰。

    一枪射中胖子的头部。

    已经找到一处藏身之地的胖子一脸茫然的匪夷所思。

    灵光一闪,感觉被彻底羞辱一番的王阿蒙红着眼睛狰狞喊道:“有狙!”

    陈圆殊如释重负,那一刻,胸口洋溢着一股暖洋洋的恬静,似乎背后站着一个仿若大山一般不可逾越的男人。裴戎戎这个没机会打出一子弹便“英勇就义”的可怜蛋当然理解不了队友的战术安排,她只觉得哪怕带着头盔被彩弹打中的脑袋也依旧无比疼痛,再就是一个原本应该是胜利的陌生男人被无缘无故射中,然后那个挨千刀的死胖子也遭报应地被人耻辱性爆头,裴戎戎胸口憋了很久的愤懑一下子得到充分泄。

    按照规定“阵亡”后便不可以提醒队友,胖子王阿蒙的违规似乎立即便遭到报复性打击,砰砰,又是两狙,两颗彩弹在他身上溅射开来,因为齐爽有极大特权的缘故,这里的彩弹和仿真枪都格外与众不同,为了最大限度追求真实野战的模拟效果,枪支手感更好,子弹也更加恐怖,尤其是狙击枪,打在身上绝对能让裴戎戎这种菜鸟打出满眼眶的泪水,而胖子便一连挨中三枪,能咬着牙闷不吭声也算他能抗。

    桃花第一次露出如临大敌的戒备神情,回头一看,原来黄昆已经和王大乾一起被早早狙死,按照她的推测,黄王两人应该是在王阿蒙与敌人第一波交锋的时候被人阴掉,因为两个战场十分贴近,加上那个狙击手几乎枪枪“致命”,效率可怕,黄王两个人被神不知鬼不觉送出局也不奇怪,但背着子弹袋逃窜的桃花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名狙击手到底躲在那个点上,竟然能一连狙到起码三到四个人!

    一声很突兀的口哨突然在桃花头顶响起。

    她猛然抬头。

    砰。

    那枚彩弹硬生生砸在她头盔护目镜上,隐隐作疼,视线模糊。

    输了?

    输了。

    她隐约看到一个并不强壮的男人一手扛狙和一把步枪从树上爬下来,动作娴熟地像是如履平地,桃花虽然不重视这场游戏,但战略上轻视敌人战术上重视对手这句话被老一辈在耳朵边唠叨了二十多年,她所有的懈怠和漫不经心早已经被陈庆之打醒,要怪就只能怪陈浮生选择的狙击点过于出人意料,哪有人来彩弹射击场会选择扛着狙击枪爬上一棵树?

    陈圆殊摘下头盔,容颜妩媚,美艳不可方物。

    裴戎戎神情复杂地站在远处,估计这场伏击和反伏击战带给她的巨大冲击无与伦比。

    “他娘的就是你这个小兔崽子阴老子不说,还敢操蛋地补射两枪?鞭尸?”胖子王阿蒙冲过来,像一头抓狂的蛮牛,黄昆和王大乾倒是那种输放得下的爷们,对这个让他们刮目相看一次的陌生男人还有点好奇和佩服,只是一见到暴走状态下的王阿蒙,立即退避三舍,连桃花都脸色微变。

    “我姐胸口被你射中第一枪就可以退出游戏,你还要多此一举地补上一枪,我当然要还你两枪。”陈浮生冷笑道,走到陈圆殊身边,望向她的眼神柔和。他一个张家寨农民,被打一拳就要争取还两脚那是最自然不过的事,那叫睚眦必报。他懒洋洋转头瞥了眼怒不可遏的胖子,眯起眼睛道:“怎么,还不够?”

第44章 耳光

    场战役明明已经落下帷幕,不过两方面之间的火药味浓重。裴戎戎虽然感激陈浮生替她报仇,却没有鲜明表态加入他一方阵营的意图,这恐怕也是从她家族潜移默化出来的处事作风,水落石出前静观其变。

    裴戎戎揉了揉手臂和小腿,听到不远处零散彩弹射击声,清点眼前战场后猜测是吴煌那批人抓到了一条漏网之鱼。她戴上一副略显老旧的lotos~金丝眼镜,作为生活姿态上并不保守的富家千金,常人眼中的奢侈品在她手上淘汰率极高,连动辄破百万的跑车对她来说也是一旦视觉疲劳便被打入冷宫,唯独这副镜架和口袋里的一个钱包是例外,因为它们的购买比较有特殊意义,是裴戎戎第一次进入家族集团给父亲打工后拿到手的第一笔薪水,她望着几乎被陈浮生一人之力团灭掉的对手们,她喜欢观察失败者脸上的负面情绪特征,不过心里裴戎戎认为如果陈浮生处理不够圆滑,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作为钱老爷子义子的他,起码走出树林前是如此。

    陈浮生也没奢望这位让钱老爷子叮嘱必须牢牢抓紧的重要女人会太早向他示好,他,陈庆之,陈圆殊三个人站在一起,面对一肚子暴躁处于爆发边缘的胖子王阿蒙,以及阴沟里翻船的桃花和贺建等四个男人,没有丝毫的退缩,一副你要玩我就陪你玩到底地架势。

    “单挑还是群殴,你选个。”胖子王阿蒙怒极反笑,丢掉手中彩弹枪,扭了扭粗壮的脖子,死死盯着陈浮生,一对死鱼眼让那张本就僵硬刻板的脸庞更加具备视觉冲击性。这次黄瓜男显然是被刺激得大动肝火,在锋尚国际公寓尚且属于娱乐性质,就已经把一群南京有军方背景的二线纨绔蹂躏得找不着北,真不知道今天要折腾到什么程度才肯善罢甘休。

    “单挑。规则不限。”陈浮生那张虽不算英俊却能让女人越看越舒服的脸孔破天荒露出狰狞神色。

    这不是陈浮生的一贯风格,亲眼见证他一路攀爬上来地陈圆殊比谁都了解陈浮生脾气性格,不到不死不休的绝境,都会做人留一线,肯低姿态,从不愿意打肿脸充胖子,所以今天干脆利落的彪悍答复让陈圆殊大为惊奇,费解的同时也有浓郁的担忧,毕竟一切都可以说因她而起,对方也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她不愿意陈浮生在事业上升阶段节外生枝,所以陈圆殊扯了扯陈浮生衣角,轻声道:“浮生,别把事情闹大。”

    陈浮生转过头看了眼陈圆殊胸口两枚彩弹痕迹,和声和气道:“姐,20米不到的距离被人偷袭,能不痛?就算你不痛,我痛。”

    他的从容淡定与胖子王阿蒙的深陷狂躁构成鲜明对比,陈圆殊欲言又止,眼角微涩,凝视着那张与平常不太一样的熟悉脸庞,不知为何,又想起他在一会所外凝望“隐世福熙”四个字时地恍惚,还有他婚宴上站在世家女人身份的新婚妻子旁克制内敛的笑脸,她终于能够明白为什么陈富贵说谁敢动他家“二狗”就要杀全家,因为他是陈浮生的哥,那今天陈浮生如此“冒失激进”,则是因为她是陈浮生的姐,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这一年多都是陈圆殊在传授他这样那样的为人哲学和处事方法,但陈浮生终于开始不负众望地“回哺”她。

    “姐弟?还是一对打着姐弟关系幌子暗度陈仓的狗男女?”胖子王阿蒙尖酸刻薄道,此话一出,附近的黄王两人和桃花知道这件事情绝对再没有半点善了的余地,尤其是跟黄瓜男青梅竹马地桃花,深知王阿蒙不是一个喜欢惹是生非的人,例如在锋尚国际假不是对方太过跋扈,这个在北方甚至是京津***都不太出名的最正统军人子弟也就让路避过,但他一旦钻牛角尖,那就完蛋,小时候哪怕是他德高望重屈指可数的爷爷也拿他没辙,皮鞭抽没用,扇嘴巴子还是没辙,就算拿着枪顶着他小脑袋依旧是徒劳,而且90年代中期王阿蒙的爷爷便陨落,于是就更没有人能管束得住这个被好事者说作“偏执而癫狂”的死胖子,他的风范便是不闯祸则已,一闯祸必然要牵动整个家族,也亏得他们家族在各个层面领域都极有能量,否则别说是赵鲲鹏这种地方性纨绔,就连吴煌也早把家族拖下水落得元气大伤。

    “狗男女?”陈浮生跟着老爷子修心养性地功夫又精进许多。听到后还不至于勃然大怒。只是望向陈圆殊。她也是忍俊不禁多过恼羞成怒。陈浮生本来就绰号“二狗”。“狗男女”到他这里地确谈不上有多少侵略性。而且这也是第一次有人当着两人地面说他们是情侣。其中地意味。也只有当事人两个可以细细咀嚼玩味。

    不将怒气摆在脸上。不代表陈浮生可以任人宰割。

    在大山里。不是陈浮生吹牛。他还真不怵什么。何况对手还是个没有三头六臂地人。再猛再牛能彪悍得过重达700斤地长白山之

    “单挑?有种。来啊!”王阿蒙狞笑道。朝陈浮生勾了勾手指。充满挑衅意味。

    陈浮生扔掉头盔和枪械。也不含糊。微弓着身子就冲向少说也有一百七八十斤地胖子。就在从小就跟爷爷警卫兵打拳训练地王阿蒙准备给这个眼中钉打成残废地时候。陈浮生却猛然停住身形。脚尖往地上一戳。然后使劲一挑。动作行云流水。充满狡黠地阴谋气息。泥土夹杂着落叶碎屑扑向措手不及胖子。陈浮生挟带一往无前地气势靠向比他重出许多地对手。虽然他地贴山靠远不如陈富贵来得惊世骇俗。但也绝不是中看不中用地花架子。只是取得地效果并没有预料中那么大。因为这个白白净净胖子虽然看上去应该一身颤巍巍地油腻肥肉。但贴靠上去后才发现他竟然是一身结实肌肉。

    一照面便吃到暗亏地王阿蒙踉跄几步。愣是没有倒下。陈浮生是十多年数百次与人与畜生肉搏战中脱颖而出地实战专家。逃命比谁都在行。再就是占据优势地情况下比谁都能扩大战机。不给胖子王阿蒙喘气机会。躲过他本能却没有章法地胡乱几拳。陈浮生一记迅猛膝盖撞在对手腹部。极有分寸。离命根子有点距离。但也不全是皮厚肉多地腹部上端。一击得手。陈浮生地作战法则就是必须一鼓作气。所以他一点都不含蓄收敛地鼓足力气挥出暴雨般打击。他跟尉迟功德老人打拳也有些日子。总算有个可以放心去揍地人肉沙包。他当然要打够打爽才行。

    胖子的抗击打能力出乎众人想象,在陈浮生并不虚华的连绵攻势下依旧屹立不倒,每次后退的步伐幅度也越来越小。王阿蒙在耐心等待,他在苦苦等待这个王八蛋的强弩之末,等那一刻到来,就是他反击的最佳时机,到时候他要像碾蚂蚁一样碾死这个阴险卑劣的家伙。

    终于,在陈浮生一拳狠狠砸中胖子腮帮地时候,王阿蒙的狰狞蛮横被完完全全激发出来,胖子一咬牙,积蓄许久的一拳就要刚猛递出。

    “小心!”

    身处局外的桃花尖锐喊道,言语中蕴含滔天怒意,还有难以掩饰的一丝畏惧。

    电光火石间,胖子王阿蒙那一拳硬生生僵在空中,因为陈浮生手中一把匕首已经横在他脖子上,清凉刀锋与肌肤亲密接触带来的突兀感让胖子王阿蒙不敢轻举妄动,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他实在是很难找到一个敢朝他动刀子的主,今天算是见识了,因为不熟悉对手的底细和禀性,自认小命还是有点值钱的王阿蒙只能示弱地按兵不动,要是这个像神经病一样爬到大树上找狙击点地男人一不小心手一抖,那可怜他就真嗝屁,王阿蒙再胆大包天不管不顾,也不会把自己的小命当个玩笑。

    匕首很精致,也很漂亮,却不是华而不实的那种瑰丽。

    所以它轻轻一抹,割破喉咙肯定不难。

    裴戎戎微微张开嘴巴,不敢置信,她当然无法想象那个据说喜欢跟钱老爷子配偶黄丹青听京剧的阴柔男人,也会拿刀子架在别人脖子上,这种场景在裴戎戎的荣华世界中绝对无法想象的奇遇,她很期待接下来的激烈火花。

    “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我要你不得好死!”桃花阴沉沉道。

    性子稍急的黄昆下意识上前几步,就被陈庆之一手掐住脖子抵在一棵树上,在白马探花面前,这位军衔不低并且在军队摸过枪也从没有在训练中偷懒的男人完全如同手无缚鸡之力,王大乾和贺建想要有所动作,却被陈庆之另一只手中的彩弹枪打击得一退再退,全部击中胸口,没有丝毫客气。

    “认输?”陈浮生没有理会那个娘们地威胁,转移到胖子身后,匕首依然保持对这尊来路不明肥菩萨的震慑,剩下那只手死死按在胖子后脑勺上,就算胖子想要挣扎,也只是增加他被匕首划破喉管的可能性。

    胖子王阿蒙不动声色,那张刻板地脸孔没有流露出太多的大悲大喜。

    吴煌、谈心和窦唯和他们地“俘虏”也就是贺建的女人一起来到两个***外围,那个时候陈浮生与王阿蒙刚好开始正面肉搏,下场与裴戎戎一般凄凉地女人小跑到贺建身边,蹦蹦跳跳,没心没肺,反正这场游戏胜负对她来说无足轻重。

    最震惊的莫过于吴煌和谈心,眼前一幕让他们不由自主想起在上海M2酒吧门口地风波,如出一辙,两人面面相觑,心想这个陈二狗还真能折腾,偏偏每次惹上的都不是小角色。起初最幸灾乐祸的莫过于窦,她巴不得陈浮生被胖子王阿蒙打得像一条狗,最好是直接被人道毁灭,干脆埋在这种荒郊野岭,只不过天不遂人愿,最终结局截然相反,胖子竟被那个小人完全压制,不敢动弹,窦|:嘀咕道:“不就一把小刀嘛,要我早就拼了。”

    陈浮生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地男人,尤其在对待猎物这点上。

    手中匕首稍微用力,一丝清晰可见的血痕便触目惊心

    众人视线。甚至连桃花都被陈浮生没有理性可言到,加上有陈庆之一旁虎视眈眈,她暂时压下有所动作的念头,贺建根本说不上话,没话语权哪来的份量,而且最重要是他怕弄巧成拙,好心办坏事,那他岂不是悔青肠子。

    处于绝对劣势的胖子自嘲一笑,微微斜过头,象征性对陈浮生说道:“认输。”

    陈浮生没有立即松手,似乎在做思考,十秒钟后才缓缓收回那柄阿拉斯加捕鲸叉,小心翼翼回到陈圆殊身边,从始至终都没有把后背留给胖子王阿蒙。

    这场战役陈浮生一开始就将赌注全部押在1号点,陈庆之和陈圆殊既是伏击手又是诱饵,他先是不浪费一秒钟地到一处重兵器储存点,拿到狙后就狂奔到离陈庆之他们不远地地方寻找合适狙击点,他挑中的轻狙既有准度又有威力,关键是不用过度苛刻于射击地点,虽说爬树远不如陈富贵,但好歹是个被野猪和黑瞎子撵在屁股后面有些次数的变态,爬树不是爱好,是必须的生存技巧,再差也断然不会不堪入目,他的不懈努力加上陈庆之的成功牵制帮他们摘取最终胜利果实,也只有陈富贵的弟弟才能短时间设计出这么怪胎的作战方案,王阿蒙一伙人输得并不太冤枉。

    谁都不会拒绝胜利。

    从无败绩的吴煌也会拒绝,走上前几步,伸出手掌,陈浮生犹豫了一下,挤出一张笑脸,也伸出手掌与他在空中击掌庆祝,像是一对并肩作战多年的老战友。吴煌这么多还是示好,并不掺杂阴谋成分,从个人角度而言他地确比较欣赏这个一穷二白起家的年轻男人,而陈浮生接受他的台阶,是因为不远处就有一群被他羞辱过的二世祖公子哥式人物,能拉拢一个盟友就拉一个,最起码也不能把吴煌这三人推向对立面。

    陈庆之在陈浮生的眼神示意下放开已经面红耳赤的黄昆,脖子里的印痕比王阿蒙那条被阿拉斯加捕鲸叉抹出来的血痕更加醒目,这位白马探花可不忌惮他们是否有不可一世的背景后台,他反正就一个人一把刀一条枪,有本事尽管拿去,没本事就不要在他面前得瑟。

    貌似尘埃落定。

    陈浮生转身打算与陈圆殊交谈,顺便安慰一下裴戎戎,而吴煌也转身走向心情复杂地谈心,王阿蒙等人注定不会就此收手,只是还没有奸诈到立即变脸,聚到一起,气氛沉闷,只能死死压抑一腔怒火的桃花也只能用眼神攻击陈浮生。

    殊不料峰回路转,异变突起。

    一场战役结束毫发未损的陈浮生背后突然彩弹爆绽开来,一颗,两颗,三颗,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绚丽而荒唐。

    “出局!”

    一个得意洋洋的声音有些刺耳地响起,“还不是个被人杀的菜鸟。”

    裴戎戎目瞪口呆,那张连姜子房大叔都颇为垂涎的脸蛋布满一个局外人不该有的愤怒。她尚且如此表现,更不要说早早与陈浮生走到一条船上的陈圆殊,正与他面对面的陈圆殊虽然看不到陈浮生背后的弹痕,但枪带来地冲击性却甚至比陈浮生都巨大,她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一滴一滴收敛,身体僵硬,却硬生生板直,脸色冰冷得可怕。

    那个罪魁祸首似乎察觉到氛围有点不对,因为她发现素来宠溺她的吴煌哥眼神中竟然也有罕见地怒意,而身旁的谈心姐则皱着眉头一脸严肃,最令她无法理喻地还是胖子那伙人也都没有露出该有的兴奋和雀跃,只是看妖怪一般看待她,这让她一下子处于某种极为微妙地尴尬境地。

    众叛亲离。

    “窦|:!”

    吴煌大声吼道,这位从小到大被占小便宜从不会生气、严于律己最为宽以待人的苏北太子冲到那人跟前,将她手中地仿真枪狠狠夺走,砸在地上,踩成粉碎。把平日里被他宠坏的女孩吓得噤若寒蝉,欲哭无泪。

    陈庆之没有采取偷袭,只是亮出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看到的雪亮刀片,在他双手指缝间显得格外寒冷刺骨。

    谈心将闯大祸的小女孩使劲拉到身后。

    这个含着金汤匙长大未曾尝过半点刻骨铭心疼痛的孩子躲在谈心背后,看着那个她恨之入骨却其实从未伤害过她一丝一毫的男人缓缓转身,眼睛里出奇地没有类似她熊子哥的暴躁,只有一种她这个年纪读不懂的东西,哀伤而悲悯,她竟然不敢再正视他的眼神,最后死撑着倔强道:“就是真枪,我也一样要射死他。”

    陈圆殊红着眼睛走到谈心身边,相当干脆的一耳光就甩在窦|:清秀脸蛋上,却是对谈心说道:“这巴掌就当我替她父母打的,没有教养的东西。”

    谈心眯起眼睛,终于还是隐忍不发。因为理智告诉她千万不要去惹这头漂亮而愤怒的母老虎。

第45章 龙虎斗

    浮生并没有要针对窦|:的意图,等陈圆殊回到他身走,陈庆之也收起那枚无柄的锋利刀片,裴戎戎默默无语做这只队伍的尾巴,她内心也替这个似乎被钱老爷子相当倚重的男人不值,拼死拼活拿下胜利,却被自己人背叛,岂不成了一个巨大的反讽?

    裴戎戎悄悄将那只蟒蛇皮版黑莓手机塞进口袋,作为一名有相当水准的业余摄影爱好者,她当然不会错过这一系列精彩镜头。裴戎戎悄悄转头,发现前一刻还如同一头愤怒公牛的胖子已经完全安静祥和,和死党有说有笑,阵脚大乱的***在他的稳定下立刻恢复起初的犀利气质,这让裴戎戎愈发替陈浮生担心,因为不管是商场还是政界,一个善于控制局面的沉稳对手都要比愣头青更加棘手难缠。

    窦|:低着脑袋悲伤哽咽,孤独无助,在一个完全无法适应的陌生环境,最值得信赖的两个人都拒绝做她最后一根稻草,对于一个内心并不坚强的未成年女孩来说无异于天崩地裂,说到底,她只是个披着家族鲜亮外衣却色厉内荏的胆小孩子。

    谈心叹息着摇摇头,不知如何开口。

    窦|:每次逛街看到天桥边上的老乞丐都会掏出所有零钱,每次哪个地方出现大灾大难总会第一时间捐出衣物,家境优越,加上嘴甜,没有心机,嫉恶如仇,绘画和钢琴都有天赋,是个开心果,除了偶尔小姐脾气大一点,没有不可救药的缺点,所以连吴煌谈心都一直觉得应该宠着疼着小逗号。却与她父母和熊子家族长辈一样犯了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错误,那就是大院里出来的孩子,不管是有心无心,对老百姓地一次伤害,对作为弱势群体的他们而言可能是毁灭性的灾难,如果对大是大非没有正确的认识,红色子弟做出来的事情只能称作义气,却与正义相差十万八千里。

    “窦|:,我们出身跟普通人是不太一样,也许你从小到大就看到身边这样那样的人触犯法律都没关系,但等你踏上社会就会明白规则很多时候比法律还要可怕,熊子就是一个负面例子。”

    吴煌走到小妮子跟前,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道:“我以前不喜欢跟你讲大道理,是觉得你还小,不需要过早接触社会这只大染缸地残酷,但这次刚好当做一个教训,你别往心里去,这种事不丢人,你吴煌哥以前还被青梅绣马的女人劈过腿,被最要好的发小骗得团团转,差点替他背黑锅蹲监狱。所以,我们想要长大想要成熟,哪可能不付出一点代价。”

    “痛。”窦抬头捂着脸抽泣道,陈圆殊那一耳光没有丝毫水分,细皮嫩肉地窦那半张脸已经一大片红肿。

    “如果不是他,我们难免要被对手清理出局,被射中两枪的话不比这一巴掌轻松。

    ”

    吴煌轻描淡写道。如果这时候再一味宠溺这个不知人情冷暖天高地厚地妮子。那吴煌就真是不谙世事地孩子而非老于世故地苏北头号大少。率先向山下行走。平静而悲哀。“一个我第一眼看到起就从不肯把后背让给敌人地山里人。好不容易对我们取消敌意。就被人背后捅刀子。你说是他受伤还是我们可怜?”

    “吴煌。差不多了。”谈心制止吴煌有蔓延趋势地愤怒。扶着泣不成声地窦|:。她也被这场无厘头地风波折腾得相当浮躁。即使得知绰号“二狗”地陈浮生已经是钱老爷子地义子。她也没有过多地忌惮。相反她对陈浮生背后地那个雄魁男人有些心理阴影。如果说在江苏一言九鼎地钱老爷子是明枪。那么军人身份地男人就是一柄暗处地军刺。

    “我只是在生我自己地气而已。”吴煌苦笑道。谈心可以一笑置之。她可以眼不见心不烦。不代表扎根南京地吴煌日后能够心安理得地与陈浮生打交道。钱子项地义子身份加上陈圆殊和方婕两个家族地辅助。如虎添翼。失去这样一个本身很欣赏又有挖掘潜力地朋友。吴煌怎能不苦恼。

    山下地齐爽见到陈浮生一行人。眼神复杂。目送他们开车离开。内心早已经翻江倒海。出于安全考虑。作为彩弹射击场地区域安置有将近40个摄像头。所以在观察室地齐爽最能理解陈浮生地战术安排。齐爽很难想象一个第一次来玩地家伙。光凭借一张地图就能够根据有章有法地策略干翻整体实力高出两个档次地队伍。当然这需要制定者本身出色地能力基础。他这种地方二世祖性质地青年接触不到北方军界地内幕消息。所以不太理解东北新兵王地霸道无匹以及陈浮生与他之间地血缘关系。如果不是碍于自己是贺建方面地人。齐爽就算死皮赖脸要拉陈浮生一伙在这里地土餐馆吃顿正宗野味。

    胖子王阿蒙这群人则选择在小楼里地餐馆吃午饭。因为有齐爽和贺建女人这类外人在场。一顿饭谈不上热络。贺建识趣地拉着女朋友和齐爽早早离席。三个人行走在小溪边。齐爽抛给贺建一根烟。帮他点燃

    爽感慨道:“彩弹射击玩了这么久。少说也接待过。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阴险地货色。够狡猾。也够爷们。贺建。跟你不是外人。我就懒得绕***。你要伺候那帮北京祖宗我不拦你。但如果他们接下来真有所动作。我觉得你没必要煽风点火。说得难听点。帮着一群北方佬对付自己地盘上地爷们。是助纣为虐。”

    “哥们,好意心领了。”贺建苦笑道,没有多说,齐爽一个二线城市的纨绔哪里明白他的苦衷,不是他不想帮自己南京帮里的人,他当然也听说过钱老书记收了个义子,贺建也不想招惹一个如日中天的对手,但世界上没熊掌鱼翅兼得好事,王阿蒙要踩人,他只能做帮凶,那胖子可不是随便忽悠就能蒙混过关的纨绔子弟,眼睛比什么都毒。

    “我们南京帮总被人诟病脂粉气重,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叶燕赵来南京说了什么,最后还得靠一个陈家大小姐摆平。你再看看85年以后那批在国外留学地小屁孩,我已经够不做人了,***一个个比我还不成气候,怪不得北京上海方面的人想撒尿就撒尿想拉屎就拉屎。还内讧,有意思吗?”齐爽这一次似乎相当不爽,说话充满火药味。

    贺建一口一口抽着烟,没有反驳,神色尴尬。蹲在溪边怔怔出神,等齐爽离开都没有起身。

    “老公,别想着两边都做好人,那样太累。”

    贺建女人蹲在他身边,替他揉肩膀,她并不是一个太复杂的女人,很有自知之明地努力做个合格的花瓶,她也从不否则自己喜欢优越的物质生活,她想要卡地亚的手表,想要哪一款地名牌包,想要一辆Mini,不管想要什么,她都会明白无误地告诉贺建,而他有些会买,有些会拒绝,同样干脆,她那颗没能让她考上本科大学的脑袋觉得这样挺好,不是每个有点姿色的女孩都像她那样走运,找到一个有钱有权还有脑筋地男友,偏偏这个男人还很英俊,有气质,最多就是在自己女人身体不方便的时候找别的女人适当解决生理需求,所以她很感恩也很知足,对于偶尔在他手机上瞥到的暧昧短信也极有大智慧地视而不见。

    “一边不好伺候,一头不好惹,里外不是人啊。”

    贺建叼着烟,捡起一块石子丢进小溪,自言自语道:“那个王胖子身份说出来可能会吓到你,不过那还不是最重要的,在卧虎藏龙的北京,像他那样背景深厚的军队红色子弟,也有将近一双手地数量,问题是他本人不好惹,尤其不喜欢身边的人玩花样,我就是想做墙头草也没那本事,我之所以能‘高攀’上他,还是很偶然的机会,我就算挤不进他们那个小***,好歹也要多条路,北京有人好办事啊。所以这次只能对不住陈浮生了,说实话我也有点佩服那小子,够猛,说单挑就单挑,南京道上说他杀过人,我起初不信,现在服了,就算没给人放过血,但起码也是玩刀的老手。我们南京帮多久没出个能独当一面的汉子了?”

    “不知道。”贺建女人迷迷糊糊回答道,她一个大学毕业证没拿到、整个人生除了逛街购物撑死就是买几本时尚杂志的女孩能懂多少人情世故。

    贺建被她的老实回答逗笑,抛掉烟头,捏了捏她小脸蛋,心情稍好一些,这孩子就是这点好,单纯,不是装出来的那种,很符合她地洋娃娃外貌,正因为这样贺建才舍得送她一套锋尚公寓,和她相处不吃力,没有男女之间的勾心斗角。

    “老公,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啊,那么嚣张跋扈。”她眨巴着漂亮眸子好奇道。

    贺建整理一下头绪,感慨道:“名字叫陈浮生,一大串的名号,魏公公的接班人,陈家大小姐的干弟弟,钱老书记地义子。据说就是他做掉了乔家和上海浦东会一个黑社会大佬,你今天注意到那个用枪和用刀都很令人发指的帅哥没有?他叫陈庆之,是陈浮生手下最能打地家伙,好像前段时间他替陈浮生接手了魏公公留下来的几处产业,捣乱地没一个有好下场,传闻砍人就跟砍瓜切菜一样,神乎其神,不过夸张的水分肯定是有地。”

    “那你要是跟他们作对,岂不是很危险。”她紧张问道。

    “我有分寸。”贺建笑着安慰道,“再说我又不是打头阵的炮灰,王阿蒙那伙北京爷们没那么卑劣。别的不说,王胖子是个没太多花花肠子的人,过河拆桥落井下石这些下作事情万万不会做,他可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敢在长安大街上砸军车的疯爷们,够劲。”

    “比来比去,还是老公最像正常人,我最爱老公了。”她笑容灿烂道。

    “乖,回头带你去上海恒隆,想搬什么就搬什么。”贺建心情大好。

    贺建在心里自我暗示道:就当免费看一场龙虎斗好了。

第46章 谋划山西

    网吧熬了整个白天的李江潮算准姐姐下班时间,回到溜烟跑上楼。这是他第三次看到邻居男人站在家门口整理衣物,拍灰尘,李江潮对此嗤之以鼻,一个不折不扣的妻管严,他这辈子最憎恶的就是一碰到女人就三条腿一起软的男人,摔上门,李江潮回到小房间装模作样地拿出一本教科书,只有20来个平米,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书桌,书橱,衣柜,一张价格不菲的德国某品牌软床,电脑是苹果一体机,手机是N97,胡乱仍在床上的几件衣服也动辄价格一两千,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看起来不缺钱的孩子会寒碜到在网吧吃泡面,李江潮捧着那本崭新到几乎可以全额卖给学弟的教科书,脑子里胡思乱想,听到熟悉的开门声,在他心里数到1时候,敲门声在耳畔准时响起,李江潮转头望着那个永远干干净净的亲姐姐,不是很漂亮却有气质,打扮不追求潮流总有自己的个性,李江潮沉默不语,在优秀的她面前,他总是不可避免地心怀愧疚,因为~形的自尊,越大就越与她疏远。

    “妈说明天从老家回城里,给你带了许多枣子。”李青乌微笑道,“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做去,我特地托人买了阳澄湖大闸蟹。”

    她回厨房特地挑出一对最肥的大闸蟹,来到那对新婚夫妻邻居门口按响门铃,开门的是那位容颜气质无可挑剔的年轻**,每次见到她李青乌都忍不住发自肺腑的自惭形秽,其实一般来说再漂亮的女人在另一个女人眼中随着次数的增加,总能挑出或大或小的毛病瑕疵,可李青乌却略微遗憾地发现这位嫁作人妇的女人似乎没有缺点,言谈举止,穿着打扮,都无懈可击,李青乌第一次输得心服口服。

    其实输给曹蒹,李青乌并不需要汗颜。

    曹家老太爷和铁娘子傅颖一手调教出来的女人,哪怕是只花瓶,也是鬼谷子下山元青花大罐那个级数的花瓶。

    曹蒹葭并没有拒绝李青乌的好意,她和陈浮生一个是大院里出来地女人,一个是山村里长大的男人,都不喜欢住几年还不认识邻居的面孔,所以她邀请道:“你刚下班吧,我今天刚好饭菜都做多了,你们要是不介意就过来一起吃顿便饭。”

    李青乌也没有扭扭捏捏推辞,干脆答应下来,拉着不太乐意的弟弟李江潮来到邻居家,这是他第一次进入陈浮生的窝,也是第一次见到曹蒹的庐山真面目,直接当场石化,虽说还是个处男,但没吃过猪肉好歹也见过不少漂亮母猪在影视节目上跑过,可一见到休闲打扮的曹蒹是让这个孩子幼小心灵受到极大冲击,漂亮,美丽,端庄,动人,典雅,完美,语文成绩一塌糊涂惨不忍睹的李江潮一点都不吝啬脑海里有关赞美女性的匮乏词汇,他本来以为就陈浮生长得那“德性”顶多也就找到自家姐姐一半水准的媳妇,哪能猜到那个没骨气地妻管严竟然可以抱这么个大美人回家,再看座位上笑眯眯毫无锋芒的男人,李江潮直接就得出这厮是一坨异常老奸巨猾的牛粪地结论。

    李江潮下意识挑了个离陈浮生最远的位置坐下,曹蒹葭帮他们姐弟俩盛饭,碗是小青瓷,筷是象牙,饭菜称不上大鱼大肉,胜在精致可口,不油腻也不乏味,曹蒹手艺是越来越老道精湛,连带着以前荤素不忌的陈浮生都嘴巴刁钻起来,愈发吃不习惯外头地山珍海味,宁肯回家吃媳妇的白米粥搭一两个小炒菜。

    李青乌虽然小家碧玉的模样,一举一动也落落大方,远比她拘谨的弟弟李江潮更加大气,陈浮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热情,在外面在应酬交际上已经够费神费力,他不太愿意回到家还戴上一张脸谱,反正他对秀气温婉的李青乌没有不轨企图,也没那个本事看出李江潮是否根骨清奇,只不过偶尔抬头与李青乌视线接触地时候,发现她有意无意地回避了一下,陈浮生也懒得追究,吃完饭就去客厅拨弄那把上次富贵送来的二胡。

    曹蒹葭吃饭很慢,习惯细嚼慢咽,李青乌也吃的不快,李江潮可不想早早填饱肚子去客厅与那位高深莫测的男人面对面接触,所以只能低头一粒米一粒米地进食,都是李青乌帮他夹菜,夹什么吃什么,心不在焉。曹蒹笑望着这位时不时会送东西过来的李青乌道:“江潮上高几了?”

    “明年就高三了。”李青乌回答曹蒹问题地时候都会不由自主放下筷子。像一位初入职场地雏鸟在面对最苛刻地考官。

    “高考是第一个分水岭。千万不能做逃兵。否则以后会遗憾地。”曹蒹轻不重道。

    李江潮如遭雷击。低着脑袋嗯了一声。曹蒹句可有可无地无心之言在李江潮地世界中。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威力超过所有老师加起来地千百句谆谆教导。他那颗本来已经麻木地幼稚心灵立即搅乱疼痛起来。不管是男人还是男孩。就是一只公孔雀。都想在自己极为在意地女人面前展现最出彩地开屏。而学习成绩却恰巧是李江潮最不愿示人地缺陷。处于青春敏感期地李江潮感到自己就是一只在草丛扑腾地杂毛公鸡。恨不得挖地洞自我掩埋。

    “江潮太偏科了。数理化是强项。小学和初中地时候都参加过奥数。不过语文和英语拖了后腿。”李青乌轻轻叹息。却没敢流露出过多地

    生怕对此十分在意地弟弟产生压力。略带愧疚道:一直没时间帮他辅导功课。应该负有很大责任。”

    曹蒹葭笑而不语。不太愿意对此发表言论。她当然不认为李青乌该对李江潮地偏科负有责任。在她看来一个十五六岁地男孩只要不痴不傻怎么也该懂点人生道理。陈浮生出于谨慎早就对这户人家做过暗中调查。李江潮这个少年日人品上没有大问题。但怎么都不算是懂事地那种。因为早恋和赌博斗殴被学校一次警告一次记过。也没有太大上进心。一有机会就去网吧通宵厮混。浑浑噩噩。说句难听地。张三千一个十来岁地孩子都比他懂事。李江潮家庭确实有点坎坷。但那不是一个男孩子挥霍和堕落地理由。如果不是李青乌让曹蒹比较满意。她着实懒得理会李江潮地好坏死活。她又不是对谁都救苦救难地观世音菩萨。她只是个安心持家地女人。

    李青乌抢着帮曹蒹葭收拾碗筷,曹蒹葭也趁机向她请教大闸蟹地烹方法,李青乌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能在客厅等待姐姐的李江潮没敢打扰调弦的陈浮生,站在青瓷鱼缸旁欣赏里头的两尾红鲤鱼,那一墙壁堪称规模壮阔的繁杂书籍让他一阵头大,敬而远之。

    “喝茶吗?”陈浮生随口问道。

    李江潮愣了一下,说不喝。

    “抽不抽烟?”陈浮生转头看了眼有点措手不及的少年,见他不说话,便不再客套寒暄。

    李青乌李江潮姐弟俩走后拉了一曲二胡就去书房阅读吴凉白天刚送来的资料,那都是吴凉煤矿附近几位与相近境地的煤老板详细情报,加上一些主管部门可以敲章的头目背景以及各类政府文件复印件,厚厚一叠,按照陈浮生的要求,吴凉挖地三尺几乎连那些个同行和“关键人员”吃什么牌子壮阳药都报上来,只在大局上把关极少关注细节地曹蒹次破例让陈浮生把资料给她,一人一半,看完后再换过来,也许是入乡随俗嫁鸡随鸡,记忆力超群的曹蒹葭也开始习惯拿笔在纸上圈圈画画,看完后已经是晚上九点钟,陈浮生安静等待曹蒹葭的意见,她却沉默了几分钟,最后正色道:“这个吴凉现在在不在南京,在地话你请他来我们这里一趟,我有些东西要问。

    ”

    陈浮生立即打电话,电话那头的吴凉正好赶去禄口机场的路上,受宠若惊的他忐忑询问可不可以等他一个钟头,他立即掉头赶过来,陈浮生望向曹蒹葭,她点点头,说可以等。因为不熟悉南京,加上陈浮生这个窝也不是大型住宅小区,就算有gps也让吴凉一阵好找,等到小区楼下地时候已经1半,曹蒹葭和陈浮生下去接他的时候,这位好歹山东商圈还算有点脸面和知名度的优秀商人战战兢兢,一头汗水,估计生怕陈浮生这尊大佛心生不满,直到确定年轻夫妻并没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吴凉才如释重负,他不是李江潮那种恐怕A片都没看过几部的毛头小子,虽然对曹蒹为天人,但还没到说不出话的地步,毕竟在他看来也只有这种女人才与陈浮生搭配。

    一进入房子,吴凉是识货的人,对客厅化腐朽为神奇地布置发自肺腑啧啧称奇,曹蒹经将资料都放在茶几上,早已经煮好一壶可遇不可求的上品铁观音,除去陈圆殊那类熟人和姜子房,吴凉是第一个走进这个家的外人,足见曹蒹葭并非对煤矿兼并这件事情只是心血来潮,吴凉坐在他们对面,正襟危坐,没有丝毫懈怠。

    曹蒹葭开门见山道:“你需要多少钱?”

    吴凉虽然已经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但如此直截了当还是有点无法招架,即使心中早有定数,但这个回答也许决定他未来的全部命运,他自然不敢胡乱开口,酝酿了半分钟,恭敬而真诚地沉声道:“如果要达到浮生要求地既定规模,预算是8点亿,如果给我下死命令,我能再省出个7千万左右,那已经真的是我最大极限,这些都是掏心窝的良心话,我也知道,我这是在赌命,所以不敢有半点瞎说。”

    “不是小数目。”曹蒹静道。

    吴凉点头,将近9个亿,当下又不是空手套白狼,煤炭行业监管力度越来越大,银行大额贷款也远不如黄金时期那样轻松,随便哪个省地首富坐在这里都会说它不是小数字。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茶是难得喝到的好茶,但吴凉心思都不在茶上,无比紧张地望着这对新婚夫妻。

    “钱方面是个大难题,但不至于是死路一条。”

    陈浮生笑道,“我家老爷子点头了,他要出手,想必不会太小气。”

    这在吴凉耳朵里根本就是最美妙地天籁之音。

    这位书卷气浓郁的山东汉子忍不住震惊而狂喜,声音都开始颤抖,小心翼翼问道:“钱书记肯帮忙?”

    “明天我就要陪老爷子见一见江苏省几大银行地一把手,我想他老人家没闲工夫开我玩笑,而且他也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陈浮生喝了口茶打趣道。

    “这场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大博弈,钱是一条腿,还有一条腿如果不好使唤,还是走不动,走不远。”曹蒹并不为所动,依然是古井不波的高深莫测神色,“山西五大煤炭集团是这次收购兼并的主体,再就是第二梯队地山西煤炭进出口集团和山西煤炭运

    ,这些是年产上亿和5000万吨级以上的巨头,按照你报显示,同煤集团对你所在的轩岗和朔南矿区将占据最大主导权,跟它抢地盘,这就不仅仅是打通几个环节的事情,我想这个阶段你就是想送钱给那些官老爷或者专门帮你们敲章赚油水的官二代,他们要么不敢收要么也是有心无力。”

    吴凉使劲点头,现在的确就是这么一个提着猪头都找不到庙的尴尬处境。

    “我看过你的东西,你提到的同行一两个是打算被收购,做大集团的小股东,第二种则是比较符合我们要求,相互兼并,剩下几个就都是死撑着,第一种手上地煤矿最优质,所以也不容易被你说动,第二种虽然看起来比较容易说服,但一牵扯到钱,而且是大数目的钱,就怕肯坐下来谈却谈几个月都谈不妥,至于最后一种,不好说。”曹蒹感慨道。

    吴凉也是红着眼睛唏嘘道:“最后一种没几个有好下场,我要是没碰上浮生,也就跟他们一样。其中一个是浙江台州商人,在东南沿海做酒店连锁生意,因为是与我差不多时间进入山西的迟到接盘者,不管怎么卖,都要亏将近两个亿,害得酒店生意资金链都出现断裂,我听说前两天吃饭地时候突然瘫到桌子底下不行了,没等送到太原就死了。还有一个是我同乡的朋友,因为煤矿面积不足08炸掉,他死活不肯,每天就是蹲在矿井里哭,说谁要炸就连他一家老小一起炸。”

    陈浮生轻轻喝茶,曹蒹葭微微叹息一声,道:“我妈以前在神华集团呆过一段时间,在煤炭领域还算有点份量,我问问她哪些地方需要注意,我们尽量避免雷区,有捷径走是最好,没有小路走我们就只能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而且我丑话说在前头,恐怕要做些不太能见光的事情。”

    陈浮生依然不动声色,吴凉连命都搭进去,哪敢迂腐,感激不尽道:“理解,到了这种关头,只要不是让我去杀人放火,我都没问题。”

    “杀人放火也轮不到你亲自上马。”陈浮生笑容玩味。

    吴凉愕然,不敢接话。

    曹蒹葭微微皱眉,最终还是没有发表意见,这种场合,她不想丝毫掩盖自己男人地锋芒,哪怕这种锋芒尖刻一点,已经稍微超出她的底线。

    因为她认为自己目前的第一身份是陈家的媳妇,而不是曹家的继承人。

    “刚好,明天让我两个朋友陪你一起去趟山西,他们在那边道上有点门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正好让他们铺垫起来,省得以后临时抱佛脚。吴哥,那两个都是自己人,对他们大可放心,而且他们都是老江湖,做事也有分寸,不会给你惹麻烦。”陈浮生眼神微微深沉,三分神似魏公公的阴柔,七分神似钱老爷子地城府。

    吴凉当然没有异议。

    “我今天要你来,最主要的还是想跟你谈一谈你的未来规划。”

    曹蒹露出柔和笑容,好像对吴凉的蓝图比较欣赏,“你说要建一所占地亩的学校解决当地教育难题,这是个亮点,可以作为与政府讨价还价地筹码,就算不能雪中送炭,也是锦上添花的好事。再就是开办11个点的加油站和一个油库,以及个典当行跟一个房地产公司,再就是对煤矿企业进行军事化管理,我看都可行,有很强地可操作性,但我的问题在于你是否有一个拥有强大执行力地团队。因为你的这些项目并非长远规划,如果煤矿成功运营,它们就可以同步进行,所以我不希望你只是拿这些来做噱头。”

    “您放心,我有一支志同道合地管理队伍,这点是我最引以为傲的隐性资本,我的团队都是各个行业的精英,平均学历都是硕士,而且年轻,脑袋灵光,肯奋斗,回头我把他们资料也给您送来。”吴凉说到这里满脸放光,显然极有信心。

    “叫我蒹葭就可以。”曹蒹笑道。

    吴凉哪敢,只能用喝茶来掩饰尴尬和内心的兴奋。

    把吴凉送到楼下,看着他离开小区,陈浮生笑问道:“媳妇,咋样,能不能过关?”

    “目前我能给他打75,如果他真有支战斗力出众的团队,还能再加0。”曹蒹葭眨眨眼睛笑道。

    “那媳妇给我打几分?”陈浮生好奇道。

    曹蒹葭没理睬,转身上楼。

    “是怕我骄傲吧?”陈浮生厚着脸皮道。

    曹蒹葭瞪了他一眼,奈何没半点威慑力,只有不可言喻的妩媚,把身旁的牲口勾引得火急火燎,拉着她就往上跑做那勾当。

    “你背我。”曹蒹突然停下脚步撒娇道,过道灯光晕黄昏暗,更显得她颠倒众生。

    “遵旨。”陈浮生本来就对她百依百顺,自从听说她有了身孕,更是恨不得一天24~小时候在媳妇身边以供差遣。

    “重吗?”不习惯做荒唐举止的曹蒹葭娇羞问道。

    “不重,俺都能这么背着你走到张家寨。

    ”陈浮生大声笑道。

    “今晚我答应你,我在上面。”曹蒹面若桃花,愈发娇媚,在陈浮生耳畔呢喃轻语。

    陈浮生顿时鼻血狂流,感觉别说是张家寨,就是背到**也不在话下。

第47章 黄大家

    戎戎是只标准的夜猫子,凌晨一两点睡觉是小儿科有过为了赶制一份材料带领团队奋战个小时的辉煌战绩,现在裴戎戎和黄丹青住在僻静的紫金山庄一幢单栋别墅里,最注重养身之道的黄丹青早早睡去。裴戎戎把那台特别订制的宾利egoo笔记本电脑搬到阳台桌子上,把黑莓手机里的录像备份保存,打开qq和msn,她虽然是中国最早一批玩qq的用户,但等级依然很低,显然她并没有将大把宝贵时间浪费在上线升级上,之所以最近重新翻出这个历史悠久的qq,是因为有个死党刚创建一个东南沿海哈佛校友群,听名字就知道那六七十号男女是什么货色,里头没有一个关系户,所以显而易见裴大小姐也是位货真价实的高材生。她是骄傲而清高的孔雀女不错,却没自负到忽略构建良好的人脉关系,msn则有利于她跟在国外闯荡的朋友交流感情,裴戎戎那位强势而睿智的父亲在她六岁的时候就在董事局会议上放条小板凳,当然不是因为那头东南商界狼王请不起保姆,而是教会他的女儿如何开阔眼界。

    裴戎戎点燃一根烟,桌上那包烟是江浙一带无比眼熟的利群,浙江中烟的顶梁柱名牌,对用桌上一台笔记本和一只手机加起来就足够买辆奥迪的裴戎戎来说,这烟实在廉价,也不好抽,但她生命里两个最重要的男人都喜欢抽这个,近朱赤,既然咖啡已经不能支撑她持续熬夜,就在撑不住的时候点一根,她没有烟瘾,所以完成一笔大单子被父亲强制放假来南京散心后是第一次抽,裴戎戎望着永远都不可能如儿时璀璨的夜空,有些恍惚,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抽根烟呆,平时视股市如最好游乐场的她一点都不想去研究DIFF之类的技术线。

    裴戎戎一直无忧无虑,因为她有一个率领狼性十足商人转战全国并且战无不胜的强大父亲,他替她设置了一条只需要埋头前进的道路,不用分心,只需要在正确地方向上做正确地事情,哪怕偶尔在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时间做了错误的事情,她父亲也只是一笑置之,所以裴戎戎地人生精彩而顺利,一帆风顺到让旁人目眩,只是总有那么一两个挥之不去的小瞬间,会让身为主角的裴戎戎总感到缺少点什么,她玩车飙车,登山越野,还是抵挡不住这股该死地情绪,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在心底扎根,像一株不需要灌的野草顽强生长。

    她母亲曾笑着说那是她思春了,裴戎戎哭笑不得,不以为然,她身边的男人还少吗?还不够优秀吗?

    强迫自己关掉电脑回房间睡觉,裴戎戎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去如何睡去。

    黄丹青还是准时每天清晨六点钟起床,在紫金山庄的别墅院子里练嗓子,打太极拳,她是一个很开明地长辈,没要求裴戎戎与她一起做这些枯燥的事情,而裴戎戎则骑上她那辆专门从Fendi旗舰店花590C美金搬来的自行车,戴上mp3,跟黄丹青打声招呼后便一个人在偌大的紫金山幽静道路上边骑车边欣赏风景,在她骑到中山陵景区的时候,陈浮生那辆奥迪A4开进山庄别墅车库,因为老爷子前两天话让浮生今天上午必须去紫金山庄陪她们,知道干妈黄丹青有早起的习惯,加上陈浮生也要一大早就去钟山高尔夫跟尉迟功德练拳,干脆就早点来紫金山庄,他对老爷子是夹杂复杂情感地敬畏和钦佩,对黄丹青则是打心眼敬爱,因为这位雍容端庄的女人是头一个不让他产生距离感地慈祥女性,也许是她喜欢京剧和二胡的缘故,也许是她望向他地眼神总是充满母性的和蔼。

    “阿姨,抽个空,我们一起去一会所或石青峰听昆曲。”陈浮生一走下车就朝院子里停下打太极拳地黄丹青笑道,小跑几步来到院子找条的石凳坐下,跟她没半点生疏,一切都自然而然。虽然黄丹青是陈浮生名义上的义母,但陈浮生觉着喊义母或干妈都有点别扭,就试探着喊阿姨,黄丹青虽然心底还是喜欢这孩子喊她干妈,不过看他不顺嘴,也由着他。

    裴戎戎是不在场,否则一定大吃一惊,因为这位戏曲界的黄大家出了名难相处,有个只在老一辈嘴里相传的古老段子就是有关黄丹青传奇人生的一个小插曲,传闻黄丹青有两个习惯,一个是唱曲的时候只要见到面目可憎的听众,她就会拂袖而去,谁的情面都不讲,以前有个政治局委员在听曲的时候说话声大了点,黄丹青就当着一群政界大佬的面停下来,直愣愣盯着他,直到

    识趣地离场,她才继续唱腔,足见其当年绝色风范。习惯是后来才养成的,她打太极的时候谁都不能打搅,哪怕钱老爷子有天大的事情去与她探讨,她也雷打不动地不予理睬,但面对刚认作义子的“二狗”同志,黄丹青表现出超乎想象的特殊待遇,想来那些揣测老狐狸钱子项是否暗藏玄机的政客们也该好好掂量一番。

    “你去接戎戎,她现在估计还没到明孝陵,她一个人我不放心。”黄丹青柔声道,继续打太极。

    “我还是陪阿姨得了。省得她说我煞风景。我上次稍微示好就被他当做心怀不轨地色胚。在他眼里做什么都是无事献殷勤。一定会直接被她踢出局。”陈浮生温醇笑道。

    “你这孩子就是脸皮薄。这怎么行。就算已经是有家室地男人。碰上优秀地女人。也完全没必要束手束脚。多接触多交往。不打紧地。儿媳妇那边要是有怨言。你让她找阿姨。我开导她。”黄丹青打完太极。是很正宗地老架陈式太极拳。韵味十足。她坐在陈浮生身边。接过他递过来地毛巾。轻轻擦拭额头。笑道:“有几个男人这能一辈子只惦念一个女人。尤其是成功地男人。都有或多或少地红颜知己。没什么坏处。我们家老头子也一样。别看他一本正经。其实书房里有一本《抱朴子内篇》就藏有一张泛黄地老照片。是他被关牛棚时候认识地相好。时不时就被他拿出来看个几分钟。不过过两天他肯定就又要把它转移阵地了。我呢。也喜欢跟他玩猫抓老鼠地游戏。故意不戳破。他藏我找。这个游戏都玩了二三十年喽。”

    陈浮生肆无忌惮地灿烂大笑。这可是能够轰动省政坛地大秘闻。他怎么都没想到城府如老爷子也有这般孩子气地做法。

    “这个可不许告诉别人。要是传出去。他那张老脸就没地方搁了。他最好面子。会飙地。”黄丹青微笑道。一脸祥和。很难想象她已经是五十岁地女人。那是一张不管从哪个角度欣赏观察都是三十五六地古典脸庞。看来确实有种女人能够败退岁月地摧残。

    “一定保密。”

    陈浮生捧腹笑道。然后变魔术一般掏出一只圆润温腻地血红琥珀鼻烟壶。巧夺天工。交到黄丹青手里。“阿姨。知道您喜欢这类小玩意。我见它长得讨喜。寻思着您会喜欢。特地让朋友摸黑来地。您安心把玩。既没花我钱。也不会有后顾之忧。”

    “这小物件我收下,不过回头我也要送你几样东西,都是那老头子放着不舍得用也压根用不着的玩意,哪有做干妈的老收儿子东西的道理。”黄丹青笑道,那枚琥珀鼻烟壶摸在手里,温暖滑腻,是难得的上品,也亏得陈浮生熟悉她脾气,要是说用钱买来的,那在黄丹青眼中就沾上了铜臭,即使碍着是面子勉强收下,心里也有疙瘩,不讨好,所以陈浮生就干脆说是旁门左道捣鼓来的,黄丹青本就对世俗条条框框不屑一顾,反而中意。

    “老爷子知道了不敢说您,最后还不得骂我,拿我出气。”陈浮生做了个鬼脸。

    “他敢?!”

    黄丹青一挑眉道,继而一笑,摸了摸陈浮生脑袋,“甭怕,有我给你撑腰,他最多就是嘴上说说你,再说老头子心里也器重你,寻常人他还懒得火生气呢,要不疼你,老头子也不会淌山西煤矿那大浑水。”

    “这不下午老爷子就说要带我一起去见几个银行行长。”陈浮生点点头。

    一贯极少陪同丈夫参加聚会的黄丹青沉默片刻,笑道:“下午我带你一起去钟山高尔夫,捎上戎戎。”

    陈浮生起先没领会其中的深意,傻乎乎道:“阿姨,好像说是要一起打高尔夫,我估计您不太会喜欢。”

    黄丹青也许是误认为陈浮生是知道她的良苦用心后一番权衡,依然选择顺着她的意愿,所以她格外高兴,轻声道:“傻孩子,阿姨就是要让那些个胡思乱想的南京帮明明白白知道你是我儿子,要不然阿姨怎么会对这种应酬有兴趣。我是做戏给政客看,带上戎戎,则是做戏给江浙沪的商人看的,这次我就俗套一次,利用裴家那孩子一回,谁让你是我儿子。”

    到这里,黄丹青一声叹息,玩味道:“你要是没结婚就更好了。”

    陈浮生哭笑不得,没有做声,只是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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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一杆进洞

    戎戎回来的时候刚好一起吃早餐,紫金山庄本来就|宾馆,招待黄丹青这种丈夫正如日中天的大贵宾当然不遗余力,一顿早餐也做得美轮美奂,能够让黄丹青下嘴的东西当然不差,裴戎戎相当满意,因为知道陈浮生的口味,黄丹青还特地让山庄方面准备些东北口味的餐点,陈浮生发现彩弹射击归来后裴戎戎似乎有所变化,一种气质层面的转变,具体也说上来,不过陈浮生心思都在下午与银行家们的会面上,吃饭的时候都在询问黄丹青相关事宜,生怕出丑,黄丹青也尽量解答他的惑,看得裴戎戎匪夷所思,要知道她印象中用餐的时候黄阿姨从不说话,更不要说吃别人夹给她的食物,到后来裴戎戎差点怀疑陈浮生是不是她的私生子。

    上午陈浮生拉着黄丹青和裴戎戎去了趟他管理下的石青峰私人会所,陈庆之一路保驾护航,裴戎戎见识过这位英俊男人的手段,极为放心,石青峰也让她颇为惊艳,让陈浮生惊讶的是这女人竟然也能感受出石青峰朱红走廊的玄妙。期间黄丹青问到彩弹射击的事情,陈浮生轻描淡写一笔带过,裴戎戎见他不愿细说,也就没有多嘴,黄丹青也没有深究,听完昆曲后在石青峰吃午饭,然后便一起直接去钟山国际高尔夫球场。

    在黄丹青讲解后陈浮生才知道位于钟山南麓地高尔夫前身竟然是民国时期的“郊球场”。前几年南京政府参与创建现在的国际高尔夫球场,所以钱老爷子才会选择在这里与一群银行**osss打高尔夫。

    央行南京分行,南京银行,江苏银行,中信银行南京分行。

    与四大银行相关的5位省银行界风云人物齐聚南京钟山高尔夫球场,都是休闲打扮,差不多都是类似Polo衫加件外套,核心人物钱子项也不例外,如果不是黄丹青指点,陈浮生一定会西装笔挺地出个大洋相,裴戎戎一早听说要打高尔夫,去石青峰前就准备妥当,她好歹是业余玩家里能在18洞打出76杆成绩的牛人,而与之匹配地当然是裴大小姐随手一根石墨杆便是两千英镑的奢侈作风,不过这次她没有随身携带那一套炫目的华丽套装,她也没打算要陪一群比她还要业余太多的“老家伙”出风头,毕竟主角是那对心思一个比一个深厚的腹黑父子。

    陈浮生卖相本来就不差,加上有黄丹青这位大角和裴戎戎压阵,极有气势,跟在钱老爷子身后,让那群人侧目,不敢丝毫小觑。

    介绍几位行长的时候钱老爷子都是按照某某行长的格式,唯独介绍一位跟他差不多年纪的男人是对陈浮生说他是章高棠伯伯,孰轻孰重,并不晦涩,陈浮生发现那些个无形中矮了一截的行长们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满,尤其央行南京分行和南京银行的两位大人物更是以章姓男人学生后辈自居,一群人一边挥杆一边说说笑笑,言谈甚欢,陈浮生连同章高棠在内五位银行圈boss听到裴昌雀那个名字后都是眼睛一亮,颇为动容,再看裴戎戎就截然不同,陈浮生觉得回去有必要查一查这个裴昌雀有什么来头。

    裴戎戎第一次挥杆地时候很帅气,那是另一种形式的女性美,曲线,自信,底蕴。

    陈浮生不否认那一刻裴戎戎让他刮目相看。

    “我们这些老头子先去前面一洞,那座7号洞适合看紫金山风景。戎戎你教教浮生挥杆。”钱子项似乎是想要给裴戎戎和陈浮生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看似漫不经心地望向裴戎戎有意无意道:“今天就从木杆教起,试试看最远能打出几码。”

    黄丹青若有所思。没有留下来。

    陈浮生虽然没考上大学。更别说哈佛这种世界顶尖名校。但这不代表他比裴戎戎地运动天赋逊色。猎刀也好。扎抢也罢。包括由于观看陈庆之练习射击偶尔上手地枪械。陈浮生都表现出足够让人咂舌地成长速度。他拥有极少地身体柔韧度。臂力也很强健。所以虽然是略微蹩脚地第一杆。还是让裴戎戎感受到一股男性力量地爆炸性。

    挥杆后陈浮生地目光尾随那颗高尔夫球一起抛向远方。久久不肯收回。显得有点深邃。

    炙热火烫而野心勃勃。

    裴戎戎安静等待。表现出与个性不符地耐心。

    “你有天分。”裴戎戎由衷赞叹道。

    作为一个最多未来十年内就要接管一艘庞大经济航母的出众继承人,裴戎戎精通如何正确表达自己并不泛滥的欣赏和赞扬。今天她戴了一副TomFord黑色飞行员式细框眼镜,如果不是她地真实身份容易打消男人心中的旖旎念头,那她一定是最性感地总裁秘书或者行政助理,想必章高棠在内的五位银行界高管心底都奢望能够拥有这样一位气质出彩地尤物。

    “谢谢。”陈浮生挥出第二杆,姿势的标准程度完全不像是个第一次接触球杆地门外汉。天赋这东西其实很多人都不缺,只是欠缺对天赋的挖掘和培养,陈浮生一个对爬树实在没有丁点儿兴趣的家伙都能爬得像只猴子,那归功于兴安岭里牲口畜生们对他的变相训练,陈浮生必须精通一些必要的生存技巧,所

    不擅长的得到了进步,而原先就具备天赋的则让人惊扎抢和玩刀。

    老爷子在7号洞等他们,汇聚在一起后继续前行,只是让陈浮生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老爷子始终都没有提到有关银行融资贷款的一个字眼,把四个在职的银行负责人喊到钟山高尔夫就像纯粹在锻炼身体,陈浮生眼力并不差劲,看得出来央行和分行与中信分行方面地两个男人还是有点坐不住,三番五次想要转入正题,老爷子只是置若罔闻,而章高棠也很默契地将话题转移到其它方面,南京银行和江苏银行两位中年男人则没有前者的浮躁,很沉得住气。

    坐在高尔夫球车上的时候,黄丹青不忍心让陈浮生在忐忑中煎熬,一语道破天机,“你章高棠伯伯是老头子的老部下,是从基层一点一点提拔上来的,大概年前进入银行领域,就扎下根,他在央行南京分行和中信分行都各自呆过六七年时间,最后几年都在建设壮大南京银行,成绩不错,虽然现在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但不至于说话没人听,在江苏银行***里不说头一把交椅,前三还是有地。央行南京分行的刘行长和中信分行的周行长也是老章以前重点培养起来的嫡系,这才拉他们进来,否则这块风险蛋糕,他们就是想分一块都没资格,至于南京银行和江苏银行,因为是本土银行,本来就掌管财政这一块的老头子一直视如己出,尤其是南京银行,创建伊始便付诸他很多心血,到后来的上市,每个环节都不肯遗漏,说句不中听的,老头子可是位不折不扣的太上皇。”

    陈浮生恍然大悟,经过黄丹青三言两语梳理讲解,很容易就把握其中的大致脉络,那些成功人士在老爷子面前各自的表演也就有迹可循。坐在干妈黄丹青身边,这是他第一次乘坐高尔夫球车,给他们开车地并非钟山高尔夫方面的专业人员,而是老爷子的生活秘书高缘,谁都看得出来今天老爷子心情大好,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义子算是正式浮出水面,另一方面当然是妻子黄丹青能够出席,对谁来说一样都是天大地面子,江苏上层官场传言黄丹青嫁给钱子项后曾说过做不成国副级高干的妻子,她便不参加任何聚会,所以将近二十年来黄丹青在公众面前露面地次数寥寥无几,屈指可数,她绝对是中国众多官太太中的一朵奇s=。

    高缘是南京本地人,因为钱老爷子喜欢用南京当地的优秀年轻人填充他的人才储备梯队,其次是苏州,他识人用人的功力有目共睹,目前他身边围绕了一大批年纪在岁左右的少壮派精英,苏州一些进入副省部级队伍地高官也或多或少将老爷子视作伯乐,高缘并没有出众的行政策划能力,但交际应酬方面很有一套,说地俗气一点就是他很会服侍人,八面玲珑,是老爷子比较信赖的心腹,可惜才华有限,加上啃不下黄丹青这至关重要地一环,一直是个类似伶人的尴尬角色,要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难。他当然着急,可不敢丝毫逾矩,只能潜心蛰伏,陈浮生地横空出世起初让他又惊又妒,悔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一副好嗓子,差点有一把年纪去学习京剧昆曲的冲动,浮躁沉淀,极有小政治智慧的高缘决定把这位义子作为突破口,某种程度上他和青禾实业中沈海拥有一样的战略意图,都是曲线救国。

    高缘小心翼翼伺候着两尊大菩萨,开高尔夫球车对他来说是不足挂齿的小事,你就是让他一个钟头内弄出一两海狗鞭干粉,他也能在半个钟头后送你半斤纯的,论官场上不了台面的歪门邪道和终南捷径,陈浮生恐怕只有洗耳恭听的份。

    “浮生,这是高缘,老头子的秘书,以后你有不懂的地方多向他请教。”黄丹青仿佛终于记起这位劳苦功高的驾驶员,言语依旧不咸不淡,充满敷衍意味。

    “高秘书,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可能要经常麻烦你。”陈浮生没敢耍大牌,双手递给高缘一张青禾实业的名牌。他一直不习惯把自己当个大腕,要不是有老爷子和黄阿姨坐镇,让他有点狐假虎威的底气,别说是五个银行领域的大人物,就是其中一个,也让陈浮生有点忌惮,这是小时候见惯了乡镇小领导作威作福遗留下来的后遗症,一时半会改不了。

    高缘当然也是毕恭毕敬接过去,内心难免犯嘀咕,这小子表现得是不是太谦恭了点?他哪里知道陈浮生正感慨着一名省委书记的秘书该是多大地一个官,即使是副书记,但好歹也是排在省委书记和省长之后的第一副书记不是?

    裴戎戎一个人乐得清闲,听歌看风景,优哉游哉,她身边坐着一位帅哥球僮,本来球僮没这种福利,只能背着三四十斤重的球杆包囊跟在球车后头,也许一场18洞的高尔夫打下来就得行走七八公里,不过裴戎戎见他一路卖力,恰好身边位置空着就让他坐上来。

    这个男人虽然跟陈浮生一样没听说过裴昌雀的名号,但在钟山国际高尔夫呆久了,眼力劲也不差,一眼就瞥到她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琅彩绘腕货真价实,是5076凤凰款,加上她能与钱书记和一群金融精英言笑

    他觉得这是个不可错过地天赐良机。

    “听你口音不像南京人?”他试探性问道,虽然只是名球僮,如果光从外表看,这个皮相上佳的年轻男人还真有点非富即贵的气焰,不过也没有旺盛的侵略性,他很懂得收敛。

    “不是。”裴戎戎随口应付道,依然没有摘下耳朵里的耳塞,潜台词再明显不过,她对于他的套近乎没有兴趣。

    “你的推杆打得很强,是我业余玩家里见过最好的,打障碍球也很有心得。”帅哥球僮并没有泄气,神情自然道:“我想你木杆打出260肯定没有问题吧?”

    交谈的末尾都要用问语气,这是他打裴戎戎这类“障碍球”的一大心得,因为他们这些高尔夫玩家里极少有人素质低劣,所以一般都会客气地回答问题,而只要交谈持续下去,他就有信心勾起对方地兴趣,穿着打扮并不寒~的他不仅手腕上戴着一块沛纳海,本身的学历也足够彪悍,之所以选择做钟山国际高尔夫球僮,是他的剑走偏锋,因为只要抓住其中一个目标,他就能少奋斗三四十年,工作大半年,斩获颇丰,那块沛纳海就是战利品之一。

    “凑合吧。”裴戎戎兴致不高,继续听歌。她从小就跟随父亲闯荡商场,千奇百怪五花八门地阵势都见识过,男人的花言巧语和疯狂示爱也领略过无数,可惜裴戎戎并不太能接受主动匍匐在她石榴裙下地癞蛤蟆或者阴谋家。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要是下次来钟山国际高尔夫,我希望还能帮你拿球杆。”他内心紧张神色自然地递给裴戎戎一张名片,没有足够厚的脸皮,他就不会选择做球僮。

    裴戎戎犹豫一下,还是收下,打算打完球再悄悄扔掉。

    这个世界里有太多的男人在死死挣扎,在谋求上位,裴戎戎很认可他们的拼搏,但这不意味她愿意做他们鲤鱼跳龙门的跳板。

    前九洞高尔夫打完,陈浮生没有听到一个“煤”字,等到后九洞也差不多走了大半,陈浮生依旧是一知半解听着他们讲述一大通金融术语,钱老爷子是50后官员中出类拔萃地知识型高干,在财经领域尤其是国企改革方面哪怕是在中央也有一定发言权,所以几位行长都不敢掉以轻心,功成名就的章高棠已经无欲无求,这一两年基本上已经不过问任何事情,出于对老上级怀有诚挚地感恩,才重新出山,发挥余热,陪在钱子项身边,他总是记忆起年轻时候两人意气风发的挥斥方遒,百感交集,他也希望老书记能够再上一个台阶。

    在独具匠心地17洞,钱老爷子指着三面环水一面是3个连环沙坑的果岭,笑着对陈浮生道:“浮生,敢不敢挥一杆?我看你能不能打上那个岛果岭,也就地距离,给你三次机会,打上去就算你赢。”

    裴戎戎第一时间把球杆递给陈浮生,后者深呼吸一口,光看神态似乎不太紧张,估计是一个光脚的不怕在一群穿鞋的前辈面前丢脸,很娴熟干脆地便挥出一杆,挥杆姿势让旁人看着很舒服,起先几个只当做是玩笑打发的行长都情不自禁将视线聚焦在那颗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弧线的小球上,裴戎戎心中说了一声有戏。

    果然。

    球近乎奇迹地顺利落在岛果岭上,落点不错,依稀还能看到它顺势向洞口滚去。

    一阵夹杂由衷惊艳和附属攀附意味的喝彩叫好响起,陈浮生保持挥杆后的姿势,只留给他们一个英姿飒爽的背影,钱老爷子拍拍他的肩膀,很满意,那张并不显老态的城府脸庞也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只不过没有人发现老人眼神已经悄无声息投向一旁的高缘,这位秘书点头,示意一切都在细致安排和完美掌握中。

    陈浮生转身将球杆还给裴戎戎,报以微笑。

    裴戎戎笑着接过球杆,脸色一变,身边球僮伸手要将那根木杆放回球袋,但他发现这位大小姐根本没有要把球杆给他的意思,他只好尴尬地缩回手。黄丹青瞥到这一幕,笑而不语,也没有深思。

    岛果岭上突然传来一阵欢呼雀跃声,几个工作人员显得激动人心,很快消息传到老爷子这边,让所有人结结实实被震撼到一次。

    一杆进洞?

    裴戎戎哭笑不得,她从9岁起第一次接触高尔夫球杆,到现在已经打了17年,在正式场地上还没有一次是一杆进洞,这家伙才第一天踏上高尔夫绿草坪就撞大运?章高棠这几个纯属玩票性质的高尔夫玩家也是面面相觑,这未免太过神奇,一时间都无法接受。而创造奇迹地主角也是眺望着那座岛果岭一脸茫然,有点瞎猫撞到死耗子后被突如其来幸福冲昏头脑的意思。

    钱老爷子侧过身子,望着那些个还沉浸在震惊中的行长,语带双关道:“这可是个好兆头,你们说是不是?”

    南京银行方面的行长率先点头,其余三位也都赶紧附和。

    三言两语,大局已定。

    这就是江苏政坛不倒翁钱老爷子的魄力和能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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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狗的妖孽人生介绍:
前一步,英雄,退一步,奸雄,于是,陈二狗貌似很荒诞地前前后后进进退退,像个应该挨千刀的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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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的非官方解释:爱之者欲其永生,恨之者欲其万死,然后爱他的人一个个得到了幸福和性福,恨他的人一个个气到吐血或者一夜白发,这就是妖孽。
ps1:小时候,某mm对俺说怨念可以促成jj的第二次发育。
ps2:还是小时候,老师说种下一个mm就可以收获一大堆老婆,于是俺种下了棵水灵白菜,但忘记种哪了,所以只好挖了一个坑又一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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