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陈二狗的妖孽人生TXT下载陈二狗的妖孽人生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陈二狗的妖孽人生全文阅读

作者:烽火戏诸侯     陈二狗的妖孽人生txt下载     陈二狗的妖孽人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93章 黑手

    陈浮生不是王虎剩大将军,能够彪悍到背着二手尿素袋子、顶着一个皱成条状的汉奸中分头闯南走北,他在阿梅反观打杂和山水华门做保安的时候虽然穷,但不脏,一件衣服或者写字也许洗到泛白,肯定不会脏到如王虎剩一般威力巨大到将人熏趴下,现在兜里有钱了,陈浮生没必要可以去找老剃头师傅花几块钱打理,头发着实长了点,大战在即,陈浮生想要一个新气象,就带着樊老鼠走进小区附近一家理发店,现在樊老鼠已经被半强制性的换下长袍褂子,二胡也不常携在身上

    陈浮生来过这家理发店三次,洗头发的小美眉似乎对他印象颇深,已经很乖巧的不去问他是用好一点还是普通的洗发水,理发店的几个青年理发师们都挺有型,比较吸引寂寞难耐的成熟**和心思相对简单一些的青春萝莉,所以生意不过,在等理发师的空隙,洗头美眉干脆服务要求帮陈浮生揉捏按摩,手法凑合,当然没有情色含义,陈浮生第一次来时带陈庆之,第二次是王解放,这次是樊老鼠,不是帅哥就是野兽,美眉们都瞧出他的不一般,手上功夫也勤快用心。

    陈浮生记性好,看到一个见过一次属于半生不熟范畴的面孔走过来,理发师模样,然后陈浮生就被带到一个空位,靠窗,恩哪个看到街对面的小区大门,富丽苑,挺俗的一个名字,却往着他那位当代皇亲国戚金枝玉叶的媳妇,略微出神的陈浮生透过镜子看到理发师熟练握有的剪刀,下意识道:“剪短一点就可以”。

    陈浮生一直以来就是简简单单的平头,容易打理,看着也精神气,头发长了在张家寨都是娘拿剪刀帮他弄短。家里有顶狐狸裘皮护耳大冬帽,戴着暖和,从打猎狐狸貂子到除毛革制再到制成帽子,都是富贵做的活,外人很难想象一个两米高百斤肉的傻大个拥有一双灵巧的手,那帽子陈浮生从7岁戴到25岁,一直没舍得扔。樊老鼠似乎被王虎剩三番两次叮嘱过,不能疏忽大意,加上近期亲眼见证了“二狗兄弟”的精心备战,即便陈浮生好意帮他喊上南京出名的一品鸡,梵老鼠也没能顾上尝一尝江南女人的独特韵味,到是养成了晚上把陈浮生送回家后与孔道德和黄养神那龟儿子一起在车上吃宵夜的习惯。

    陈浮生合上眼,昏昏欲睡。

    在理发店口碑不错的年轻理发师那张英俊脸庞瞬间狰狞起来,像一条突然竖起脖子突出红信的眼镜蛇,手中剪刀微微扬起,陈浮生的颈部大动脉近在咫尺,可就刹那间,形势急转直下,陈浮生脑袋猛然左偏,在理发师心知不妙准备加快速度将剪刀往下斜插前一秒,一只手抓住他握有锋利专业剪刀的手腕,被巨大力道一扭一扯,剪刀坠地,手腕和右肋同时传来剧痛,原来樊老鼠将他人拉向右边的同时左手扫中其肋骨,青年理发师整个人被他一拉一扭扯成畸形。

    樊老鼠身手对付这种偶尔客串一把业余杀手的货色绰绰有余,更/新/最/快x s.c o m眨眼间就将其制服,击倒在地。

    陈浮生虽说在理发前就对樊老鼠开玩笑说现在就算剃头的时候被人捅一剪刀也不需要奇怪,但他那也仅是玩笑之言,并没有神机妙算到知道这家理发店有要他性命的狠人,况且这理发师也不是刚潜伏进来的人物,起码有一个多月,再者这家伙手脚一点都没有周小雀那般犀利,拖泥带水,坐下后陈浮生已经瞧出几个小细节上的破绽,实在不符合龚红泉身边人物的手法风范,所以可以排除是龚红泉方面杀手的可能性。

    陈浮生站起来,示意樊老鼠扶起那个行凶不成的可怜虫。

    那会是谁必须处心积虑到在理发店扎根伺机杀人?这个对手是不是过于阴险了一点?陈浮生瞥了眼地上被击晕的年轻男人,周边顾客和店员都赶了过来,因为事情发生得过于迅猛,理发师的杀人手段不入行家法眼,但樊老鼠的身手可是道上出了名的狠辣,至于凶残到什么地步,当初在密码酒吧外见面就被摔倒的陈浮生都说不上,只有躺在地上的家伙才能体会其中苦果滋味。

    人根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有趣的热闹,根本想象不到其中的杀机险恶。

    “私人恩怨。”陈浮生结了洗头的帐,让樊老鼠把那人半扶半扛到车里,理发店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挺身而出,就眼睁睁看着陈浮生将一个大活人掀翻扛走,现在连三四流剧本影视小说都在孜孜不倦告诫长在红旗下的孩子们做出头鸟是没好下场的,丗风不日下才叫咄咄怪事。

    绕了圈子确定没人跟踪后来到一处废旧工厂,就是夏河被陈浮生抹脖子的地方,说起来姓夏的家伙虽说被几瓶好酒一桶汽油给烧成了灰,可好歹小爷王虎剩帮他在老家找了个好地方葬下,没逃过英雄末路,最终下场也没过于凄凉,陈浮生记起陈圆殊的话,路上打电话给黄养神让他赶过来,杀人的事情少沾终究不是坏事,加上陈浮生信命,媳妇肚子一天一天渐长变大,他不能不替孩子养阳寿积阴德,一盆冷水泼醒被捆绑在椅子上的青年,这犊子倒也是条汉子,陈浮生当时没有真正合上眼,眯着眼睛就等他出手,结果这个樊老鼠嘴里的瓜皮还真不含糊,说扎就要扎,陈浮生当初替郭割虏能毫不犹豫,是捅过赵鲲鹏剥过无数畜生皮剖过牲口肚熬出来的心智,这人眉清目秀,手没茧,身板也不算结实,根本不是练家子,对上黄养神就只有被蹂躏的份,哪来的勇气和血性?陈浮生自认没造太多伤

    难不成是夏河的私生子,或是郭割掳失散多年的亲兄弟?陈浮生摇头笑了笑,挑了椅子坐在他对面几米远的地方,等他过了浑浑噩噩的时间段,问道:“大侠,替谁卖命?”

    那人咬牙冷笑,认定了要慷慨赴义。

    黄养神一个耳光就甩过去,劲道十足,很够味,一个手掌红印子立刻在那人浮现出来,依然咬着牙死死瞪着陈浮生,像一头大山里被套牢后不甘心的袍子,“我让你犟。”黄养神是最底层的破皮痞子挣扎上位,没太多讲究,不顺眼的就根根拾缀,见陈浮生没反对,耳光一个接一个,甩到手疼,那家伙两颊红肿如馒头,极为可怜,起初瞪陈浮生的凶神恶煞眼神气势上难免弱了两分,陈浮生挥挥手,黄养神立即停下手,揉了揉,陈浮生起身望了眼心腹爱将黄养神笑道:“你小子傻啊你。”

    陈浮生弯身捡起地上的一块砖头,缓慢走向青年,一砖砸在额头上,力道恰到好处,不过重所以断然不

    会砸晕,不过轻隔靴搔痒,刚好生疼,疼到了骨子里,又让人清醒地意识到这股子痛,陈浮生在张家寨参

    加过那么多村庄之间的大战,阴人黑人早已经摸出了门路,如何不需闹大到赔钱却让对手没好果子吃,烂熟于心,陈浮生把砖头抛给黄养神,与那人说,道:“好汉,疼吗?”

    樊老鼠蹲在角落拉二胡,就是那曲自编自谱的《肝肠断》,很衬场景。

    “给夏河还是郭割虏报仇?”陈浮生蹲在椅子边上,点了根烟。

    那人依然倔强地冷笑,只是笑意中最初的鄙夷或多或少变成了凄楚。好汉也是人,大侠也不是铜皮铁骨疼了都得揪心。

    “你是乔家的人吧?”陈浮生恍然道

    青年眼神出现稍纵即逝的恍惚,他终归不是久经考验精通拷问与反考问的老狐狸,一个也许只是为了心中信念便愿意抛头颅洒热血不管不顾的愣头青,能扛一顿耳光一板砖忍到现在不说一句话,实属难得。心中确定六分的陈浮生继续顺藤摸瓜,问道:“被郭割虏活剥了的乔八指?还是被我一刀捅穿大腿的乔家大少?”

    密切关注青年眼神和眼色细微变化的陈浮生玩味笑道:“还是不显山不漏水的乔麦,乔大小姐?”

    青年虽然极力保持镇定,但青涩的经历将他真实情感泄露给陈浮生,确定了七八分最终答案,乔麦。

    嫁祸?

    这家伙一切都是伪装,是高手在扮猪吃老虎,用苦肉计将自己注意力转移到乔麦那个女人身上?异常谨慎的陈浮生并没有早早下定断论,他是一个天生的怀疑论者,到现在都还在苦苦思索当初是凭什么让媳妇青眼相加,还在以最大恶意揣测钟山高尔夫那位母亲背后捅过他刀子。即将继承魏公公集团产业的魏夏草,对青年的“表演”还有一些怀疑,抽完一根烟,陈浮生让黄养神拿出一个塑料袋,大袋子并无奇特,只是比寻常塑料袋厚一些,陈浮生猛的神情狰狞,让那人心一跳,不知为何,他对陈浮生慈眉善目仿佛一切更/新/最/快1 6 k x s.c o m都有回旋余地的恐惧远远超过看似暴躁痛下狠手的黄养神。

    陈浮生走到他背后,将塑料袋罩住他脑袋,袋口迅速拉近,最后塑料袋几乎完全契合贴住他的脸孔,黄养神甚至完全可以观察到他嘴巴困难呼吸的形状,先是嘴,后来连鼻子也用上,但塑料袋密不透风,袋口被陈浮生一点一点拧死。

    二胡拉完肝肠断的樊老鼠用他独特的沙哑嗓音就这弦音,低头闭目唱到:“人生长不过百年,问君能否陪我大醉三万六千场?换来世,绕床弄青梅。”

    曲调不温不火,对青年的惨状视而不见,生死对樊老鼠来说并不比吃喝拉撒睡来得一惊一乍。

    黄养神卸人胳膊能够眼睛不眨一下,但近距离亲眼看着一个人以缓慢速度痛苦死去,依旧让他触目惊心。

    5秒钟

    一直在及时的陈浮生解下塑料袋,第二盆水浇继续下去就不是濒临死亡而是彻底跟这个狗娘痒的世界说拜拜的青年头顶,真真切切感受到这种死法痛苦的青年大口喘气,第一次知道原来大口呼吸是件很奢侈的事情。

    “这一次是65秒,接下来是70秒。上次我试验过了,普通人最多能撑一分半钟,你大概还能玩5次,运气好能6次。"陈浮生平静笑道,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这个法子是陈庆之独创出来的阴险法子,陈浮生也的确用过,很管用,折磨人,还不透露痕迹,就是死相凄惨了点,不比乱刀砍死来得漂亮顺眼。

    才是很顽强但还算不上铮铮铁骨的青年彻底崩溃了。因为冰水缘故他鼻涕眼泪糊在一起,哽咽着使出吃奶力气喊道:”是乔麦."quot;没骗我?“陈浮生居高临下,俯视被捆在椅子上的青年,手里还拎着那只罪恶的塑料袋。

    青年痛苦流涕,模样悲壮,使劲摇头。

    陈浮生手机突然想起,既然是周惊蛰,那就属于不管何时都必须接那种电脑,黄养神不需陈浮生吩咐事宜第一时间就捂住青年嘴巴,接通电话后,陈浮生平淡问道:“有急事?”

    周惊蛰说是拿到手一套价格千万的古董,怕其中有诈,请他过去当中间人。

    陈浮生让他说了时间 地点,答应下这件事。

第94章 义气

    陈浮生在石青峰死人会所陪沦为进攻之鸟的成元芳一起吃晚饭,这段时间她一步都没有离开俱乐部,处境可怜,不过气色尚佳,不至于失魂落魄,会所负责人私底下告诉陈浮生这位黑寡妇饮食作息正常,就是去佛堂的次数也日渐频繁,陈浮生在饭桌上大致透露了些形式,也提起理发店的遭遇和乔麦德部署,成元芳感慨道:"疯女人不止我一个。"

    你清不清楚那位乔家大小姐的底细?"陈浮生皱眉道,混黑道不是砍砍杀杀就能够喝酒吃肉玩女人,太耗精力,得照顾到方方面面,白道上关系要经营大殿,几个同行业不容小觑,洗钱不能出纰漏,场子出麻烦就需要亲自出马欠人情,加上给交集场上的三教九流朋友办事做活,偶尔还需要跟一些个风水高人请教学问,最后还得培养一支信得过战斗力不俗的青年近卫军,陈浮生手下人马不少,但能办正式的就寥寥几个,一天也就24小时,陈浮生也就只有一颗脑袋一双手两条腿,他到南京才多久,一年多而已,他又是一个力求完美的偏执狂,想要绵绵聚到比登天还难。原本以为乔家有老爷子坐镇不敢有人冒头刺他一下,没料到还真窜出一个不声不响的乔麦,也算是侧面给陈浮生敲了一次警钟。

    “只听说过是个脑子很灵光的女人,南京数一数二的高材生。本人没有接触过,不清楚她的性格。”成元芳摇头道,她给陈浮生夹了一块菜,心中难免有愧疚,她清楚这个男人的根基,所以知道按照他的性子龚红泉这种级数的对手原本最早应该在两三年后才出现,做生意赚了陈浮生多少成元芳不会心慈手软,但把一个处于平步青云中的男人拖进漩涡,可能把命都搭上,成元芳再没有良心也会心有不忍,小声提醒首:“我知道乔家出事情后一个女人自杀了,你往这条线索上花点时间查一查,我们女人的报复心量很奇怪的。”

    “好的。”陈浮生点头道,成元芳如小家碧玉的媳妇一般给他平菜倒酒,还真让他有点不适应,略微尴尬地安慰她:“我相信龚红泉也快按耐不住性子了,打持久战只会对他没好处,毕竟我才是地头蛇。”

    “查不到他的行踪吗?”成元芳忐忑问道。

    这一片江山是他更/新/最/快 1 6 k x s.c om 一步一步打杀拼搏出来的,陈浮生不想失去一尺一寸。

    “你比我更不容易,我是靠李雄銮这块踏板才有今天,借了他太多东风,所以至今不敢彻底决裂。你不一样,今天你离了某个人,都不会大波折。”进了石青峰就极少沾酒的成元芳突然倒了一杯白酒,香醇扑鼻,一饮而尽,继续倒了两杯也都是一口其喝光。连饮三杯,大杯,一杯少说也有一两半,说不尽的好爽,面不改色道:“敬你。”

    “敬我也不需要这么多,需要我回敬吗?”陈浮生现在对喝酒实在是很头疼,几乎每天都要小喝三天一大喝,酒量马马虎虎,但他的酒品上佳,是那种被对方一激就奋不顾身的人,所以呕吐成了家常便饭,他现在身体不像早年那样弱,但也吃不消这么淘,媳妇和干姐姐陈圆殊加上黄丹青都劝他少喝,奈何一上酒桌就身不由己,陈浮生真怵了酒味。

    “不用。”

    成元芳体贴道。宛尔一笑。他也是酒精考验南京圈子内号称两斤白酒不倒的酒桌高手。知道其中的苦处,一杯两杯是小饮,仪情健身,三杯四杯抛开嗜酒如命的人不说,就都跟愉悦没多大关系。一两斤下肚,就算全部是水也撑肚子,何况酒量往往后劲足,即便当时能死抗下,第二天也是头痛的半死不活,成元芳清楚陈浮生的酒量,国医更费解陈浮生怎么每一天都神采熠熠精神抖擞,跟天天吃了春丨药一般坚挺。

    “成姐,我想办一个南京富太太俱乐部,整合资源,你有没有意见?”陈浮生放下筷子,点燃一跟烟,酒足饭饱的抽烟最为舒坦,其中畅快不足为外人道,“我刚好有这家石青蜂,不想闲置着十天半个月才接待一两个大人物,太浪费。我手上也有几个经理候选人,王储负责大框架布置,王解放天生就是贵夫杀手,黄养神也是八面玲珑的聪明人,加上袁淳,我想这个团队大致能应付一家俱乐部的运营,只是我没经验,具体落到这中性质的俱乐部,他门几个也都没跟没底,我想征询一下你的意思”

    quot;你找我算找对菩萨找对庙了。"成元芳笑道,"正好我这段时间闷得慌,帮你起草一份计划书。做富太太俱乐部最紧要的就是不能流俗,女人,尤其是成功人士背后的女性,多精明多算计,你不拿出真金白银的实惠,她们肯定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宗旨,我帮你策划,过两天先给你大纲。

    “越详细越好,我可以顺便当做教科书学习一下。”陈浮生心情大好,抽烟也越发大口,吐出的烟圈愈发浓重。

    成元芳微微一笑,继而心中叹息。

    现在尚且能够平起平坐,一年后,两年后?成元芳没来由惆怅伤感起来,只是那张保养极佳的精致脸庞没流露出丝毫,到了她这个年纪,该见识的各色男人都见识过,尝过几种因人而异,但偶尔碰上一个动心到由于这样那样原因不能去占有的男人,肯定不会嚎啕大哭怨天尤人,但这种遗憾不是把海誓山盟当做精神支柱的小女孩们能够理解。

    “以后要找女孩子出轨尝鲜,不如我来帮你挑,帮你省心省力。”半斤酒下肚,成元芳说了个脱口而出就觉不妥的荒唐提议。

    “成姐,你改行做老鸨了?我可还没做好嫖客的准备。更/新/最/快 1 6 k x ”陈浮生一愣,继而大笑。

    “老鸨老鸨的多难听,我这不是怕你被花花世界眯了眼,你老婆一看就知道骨子里清高,不看不起谁,但也很难看得起谁,这种女人注定不会喜欢玩情趣那一套,我看你也就现在老实,天底下没一个不沾荤偷嘴的猫,与其堵不如输,我把关,你老婆估计也放心,男人偶尔肉体出轨比精神背叛好多了。”成元芳自有她一套歪理。

    “再说再说。”陈浮生搪塞过去。

    成元芳夜没傻到戳穿,不拒绝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晚上7点,陈浮生到达在南京掀起一股吸金飓风的密码酒吧,密码已经火爆到8点左右就有将近7成的上座率,即使在工作日不预定也未必能在凌晨1点钟前拿到位置,足见密码这块招牌的号召力,虽说开业首日的盈利百万不可能再被复制,但一段时间观察下来,成元芳和江亚楼这两位权威人士保守估计接下来一年内每天纯利润都可以保持在45万到55万之间,陈浮生最喜欢现金,尤其是能用麻袋装的那种,所以如今每次靠近密码酒吧,他都贼幸福倍儿兴奋,就差没把酒高歌脱衣跳舞,脸上倒是越来越冷静,定力修为这东西就得慢慢磨,一点一点熬出来。陈浮生总以为自己远远比不上魏公公,其实在很多人眼中,他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把逐渐与身份不符的奥迪A4停在酒吧外头,走入喧闹却不嘈杂的宽敞酒吧,袁淳和贾朋正在酒吧中央舞台附近讨论,台上有五六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充满稚气,都在十来岁左右,陈浮生不知道这两个密码支柱人物今晚又会搞什么鬼,走过去问道:“怎么弄了群童子军过来,酒吧毕竟乌烟瘴气,会不会出事情?”

    见是大老板陈浮生,贾朋拍胸脯保证道:“陈哥你放心,不给你添乱,也出不了岔子。我和袁淳虽然整天争吵,但有一点达成高度一致,那就是必须每个星期刺激一次顾客的神经,让他们爽到其他酒吧享受不到的东西。密码这么好的开局,谁来经营都不忍心砸在自己手上。”

    “他们都是我手把手培训出来的秘密武器。”

    袁淳神秘兮兮,转头望向那群在台上戏耍打闹的孩子,因为才7点种,酒吧只有寥寥无几的最铁杆顾客,袁淳也不怕泄露天机,拍拍手掌示意五六个孩子安静下来,象一个称职的幼教老师和蔼可亲道:“你们有没有信心打好晚上这一仗?”

    “有!”孩子们异口同声道,贾朋赶紧让人拿糖果给这群袁淳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小祖宗。

    陈浮生认出他们都是开业那天与钢琴男义气配合袁淳唱哥特摇滚的唱诗班孩子,也就不担心他们怯场。把袁淳喊到一边,再让贾朋去把保安副总管孙润农喊来,陈浮生叮嘱两人道“孩子的人身安全一定要注意,否则很容易受人诟病,现在网络这一块我这个人太落伍,搞不懂,但直到真出了漏子我就算让政丨府方面摆平,也会对密码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小淳,孩子是你找来的,别让他们乱跑,润农你就专门负责这一项,出问题我不找别人,只找你。”

    孙润农使劲点头,现在他小日子充实的很,晚上在密码酒吧赚钱,白天变着花样追求忽视章玉梅,之一切都拜陈浮生所赐,做事干活自然卖命。袁淳解释道:“这些孩子都是教堂唱诗班的成员,我当然会负责他们的安全。”

    “你信教?”陈浮生惊讶道,没料到袁淳还是个泡教堂的人。

    “信。(更/新/最/快w/a|p.1|6|k|x|s.c|o|М)”袁淳坚定道。

    quot;那有空带我去趟教堂,见识以下。"陈浮生微笑道。袁淳点头,有点小雀跃。他很期待把陈浮生传道成基督徒后的情景。晚上11点,陈浮生当时在二楼正和几个道上的朋友一起把酒言欢,那几个男人场子都带苏州无锡一带,在南京没有什么直接利益冲突,处起来轻松许多。突然听到爆棚的笑声,陈浮生起身来到栏杆附近,哑然失笑。原来是袁淳亲自上阵的一曲暗哥特摇滚乐后轮到那群孩子上场,唱一首脍炙人口的地道童声版<Wewillrockyou>,虽不如袁淳那般磅礴恢弘,但胜在突兀的神奇,试想一排老气横秋不失灵气的清一色孩子站在台上,造型可爱的演唱一首旋律节奏都很适合酒吧的歌曲,那绝对是另一种异类的拉风我吸引眼球,整座酒吧顿时被这个充满创意的插曲引爆,气氛堪称激烈,不少顾客都要拿出手机来拍摄这一段精彩视频。

    回到小区已经将近凌晨一点半,在小房间按部就班处理完一切事务后,简单洗漱趟到床上就立即熟睡过去,睡的很死,连媳妇曹兼霞轻轻悄悄来房间帮他盖被子都没有察觉。

    天气冷,不知道余云豹从哪里喊来一辆货车,拿了木炭火炉和锅碗瓢盆外加半条土狗肉,配料蔬菜也都不缺,他折腾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确很有一手,路子多,和颇对胃口的樊老鼠两人在货车车厢里夹起炉子吃狗肉火锅,最后导致连轿车里小憩的孔道德都经不起狗肉诱惑,和黄养神一起爬上货车,四个人喝酒吃肉,酒是高度数的老白干,肉食上好的草狗,好不快哉。

    “神仙哥什么都好,就是对女人没兴趣。”余云豹满嘴油腻道,在他心目中陈浮生的形象几乎完美。

    “少废话,你懂个屁。”黄养神白了一眼道。

    老孔,二狗兄弟说明天让你一起跟着去个地方。"樊老鼠看似漫不经心道,啃着余云豹特别孝敬给他的狗腿。

    黄养神嘴上撕咬狗肉的动作微微停顿,没有开口。

    一只衣袖空荡荡的孔道德点头,细嚼慢咽,蹲在炉子旁边,炭火照耀得他那张方正脸庞格外坚毅。

    死心眼的他既然答应给陈浮生卖命,一开始就没准备能有个葬身的地方,这教实诚,也叫义气。

第95章 耍花枪

    下午1点,南京汤山脚下香樟华萍酒店。这时周惊蛰和陈浮生约定见面的时间地点。

    张奇航开保时捷卡宴载孔道德在前开道,陈浮生开奥迪A4载樊老鼠跟在后头,这家别墅式温泉度假酒店离南京市区有一段距离。之前陈浮生从很多被资本主义腐蚀严重的酒肉朋友嘴里听说过香樟华萍,总说里面的西餐不错,奈何拿这个跟陈浮生说事根本就是对牛弹琴,所以一直对久仰大名的香樟华萍敬而远之。这次周惊蛰选择这家南京首屈一指尤其在价格上鹤立鸡群的酒店,陈浮生纯粹抱着长见识的心态赶往汤山镇寺庄村,沪宁高速汤山口下后给前面的张奇航打了个电话,问道:“洪元斋到香樟没有?”

    张奇航回答说刚出南京市区,陈浮生挂掉电话,安心驾驶,在张奇航带领下顺利到达酒店,出乎意料,香樟华萍是很低调的清水外墙,周惊蛰在酒店订了一栋西藏风格的别墅,他的私人管家和酒店方面负责人都来给陈浮生这位皮囊身世越来越公子哥骨子里却最不是衙内执跨的贵客带路,张奇航按照老板陈浮生的吩咐在酒店周围转悠,樊老鼠和孔道德一左一右尾随陈浮生进入起码400平米的单栋别墅,因为向私人温泉和花园的墙壁采取落地式打玻璃,陈浮生能看到坐在客厅中的周惊蛰侧身,安静祥和,像一朵荷泽的黑花魁大牡丹。

    谁都无法否认,这个爱之者飞蛾扑火恨之者一样割舍不下的女人有一副喜欢佛媚观音的姿容。香樟华萍负责人之是送到门口就识趣离开,不忘吧私人管家也带走,因为周惊蛰预定房间的时候是用陈浮生的名字,现在陈浮生三个字在南京当得上如雷贯额四个字。陈浮生进入房间坐在周惊蛰对面,孔道德守在门口,樊老鼠站在他身后,加上在外策应的张起航,分工明确。

    “洪元斋再过20分钟左右就能到酒店,就是这盒子东西?大盒子倒是挺漂亮,黄花梨木雕的?”成分是眼镜被桌子上一直圆形古董盒,云龙纹,栩栩如生。

    拜周惊蛰这个眼拙的收藏打外行所赐,陈浮生十天办月就要搬个他摆平因为被蒙被骗勾出来的祸事,加上曹蒹葭从魏端公在山水华门别墅书房里拿回不少古玩书籍,虽说还没来的及深入研究,但论木头也懂一黑二黄三红四白的说法。伸手打开盒子,12只小碟子排列成三个大小不一的源泉,精美绝伦,陈浮生刚想要拿起一只紫金釉菊瓣盘把玩一番,周惊蛰一脸惊诧,生怕这个大老粗捏破了无比精贵的国宝,情急之下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一把抓住陈浮生那只不规矩的手,另一只手赶紧递过去手套,真怒却给人妩媚意味,嚷道:“别磕坏弄破了,这东西可是天价,最贵在蒸汽。如果说一套值一千万,你弄碎了一枚,就不是值900万而只是600万了。

    周惊蛰松开手,递上另外一只手套,陈浮生却懒得再带上。

    “乖乖,你一说我手还真抖了,感情我手里放了三四百万钞票,真沉。”陈浮生笑道,戴着手套的手小心翼翼握紧那枚紫金釉菊瓣盘。“真漂亮,赏心悦目,每天拿出来看一遍指不定能通体舒泰延年益寿。可惜收藏这行业太无底洞,烧钱每个止境,我也没闲钱,要不然也要玩一玩。”

    “你还没有闲钱,密码酒吧一晚上就有40万德盈利,扣除杂七杂八的附加投资,一个月纯利润怎么说也能破300万,你去南京其他酒吧喊去,说你没赚到闲钱。看有没有人抽你,说话也不怕闪到腰。。”周惊蛰笑着鄙夷道,她与陈浮生关系不比寻常,个中三味,恐怕连方捷和陈圆殊都无法洞悉。

    “钱才能生钱,我舍不得花。我赚来的钱真到自己手上是真没多少,一百多万都给石青峰私人会所买了辆保时捷卡宴,我就热了一次手跑了圈中山陵,然后就扔给张启航那兔崽子了,他天天跟贵妇荡妇打交道,比我更需要好门面。”陈浮生委屈道,这苦水吐得也不全假,迄今为止几笔大收入比如最初方捷打发的那张卡给了陈庆之,最终全部用作治疗陈象驳的眼睛,后面陈庆之陪方捷跑京津冀讨债赚到的钱都转成青禾集团股份,两笔钱压根都没进陈浮生口袋,随后好歹魏公公的几个场子步入正轨校友利润,赞了两百多万也悉数给王虎剩利用作招揽樊老鼠和孔道德,现在有了密码酒吧才算守得云开见月明,可钱一部分转给山西吴凉做调度,一部分交给陈圆殊帮忙打理做投资,剩下的小半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依照陈浮生狡兔三窟的谨慎个性,绝不会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不跟你瞎扯,说说看你怎么认识的洪远斋,他在江浙两广一带可是大红人,他要是能帮我鉴定,一准没差。”周惊蛰松口气道,洪元斋根基不在苏泸,但在长三角圈子里极富威名,是公认的风水大家,周惊蛰甚至听说有人为了让他更准确寻龙点穴,不夸张到遗余力提供直升机和卫星定位仪,全程航拍。好事者统计过洪元斋咨询服务过的企业资

    产总值超过5600个亿,足见其身价,绝对算得上一尊寻常有钱人想请都请不动的大菩萨。

    最关键是洪元斋在收藏界同样一言九鼎,与魏端公一样眼里身后。

    eb用戶請登陸ωωω。⑴x s,.СOm下載TXT格式小說,手機用戶登陸ωар.1⑹k xs..Сom)"朋友的朋友,就这么认识了。“陈浮生显然不愿意多说。

    周惊蛰跟私人管家要了积分西餐电信,陈浮生对此不敢兴趣也没胃口,啃了个苹果,香樟华萍不间断免费提供水果,等周惊蛰开始品尝送来的特色肉桂吐司和一些陈浮生一看就摇头的玩意,陈浮生看了下手表,自言自语洪元斋这么还没到,拨了个电话给张奇航:”问问洪元斋到哪里了。“

    把手机放回口袋,陈浮生望着那12枚如国色天香仕女般娇艳动人的菊瓣盘,道:”我看着像真的。“

    优雅进餐的周惊蛰轻笑道:更/新/最/快1 6 k x s.c o m”你说真的没用,得洪大师点头我才敢买》“

    0分钟后洪元斋踏进别墅,顾不上喝一口茶,就径直欣赏起雍正12**?菊瓣盘,显示坐着远观,然后是弯腰近距离近距离观察,最后小心翼翼伸出手捧起一枚胭脂紫,闭上眼睛,拇指和食指缓缓摩挲盘子,一丝一毫,睁开眼睛感慨道:”华美淳正,返璞归真,我还是第一次摸到这么好的颜色铀。“

    周惊蛰是第一次亲眼见识洪元斋,略微失望,只是一个模样普通的中年男人,中庸的长相搭配沉闷的衣着,像极了过时的老学究,员不如魏端工阴棉清雅,辨识度倒是挺高,不过只是因为他戴了两幅眼镜,一副架鼻梁上,一副挂在胸前,虽说周惊蛰想象中仙风道骨,但起码男人给了个好消息,菊瓣盘是真品无疑,周惊蛰微笑道:”这一趟抛大老远的汤山,麻烦洪先生了。“

    “不麻烦,年轻的时候跟师傅跑遍了江浙名山大川踩踏堪兴,只能是靠一辆破自行车和两条退,进了山连自行车都用不上。

    ”洪元斋柄没有拒人千里的姿态,言语平缓,咬字清楚,放下胭脂紫菊瓣盘,拿起另一枚米黄蚰盘,一样没戴手套,周惊蛰却没有阻拦,这种赤裸裸的差别待遇让素来小心眼的陈浮生微微苦闷。洪元斋端详难得一见的小盘子,眼中充满经验,只是很快恢复平静,将12蚰菊瓣盘收好,盖上名贵的黄花梨木雕盒子,道:“万事终生都讲求一个字,就跟我一个下九流的散人不顾世人白眼沾一身铜臭一样,我这么赚钱,一般人都看不到,他们也不懂,因为不明白很多因果不是钱的问题,也不是人的问题,而是缘。”

    周惊蛰受教的递给洪元斋一杯茶,上好的普洱。

    “能不能帮忙估个价?”陈浮生开门见山道,他对一切玄的酸的虚的大道理都没有好感。

    “1800万起价”

    洪元砦略作思索,果断道:“这是保守估计。(更/新/最/快w/a|p.1|6|k|x|s.c|o|М)”

    陈浮生俗,洪元斋似乎能够完全接纳,恐怕在这位风水大师眼中大俗过真就是大雅。

    2釉菊辨盘可以尘埃落定,周静蛰狠感兴趣风水,就把话题往这方面引,洪元斋不是圣人佛陀,周静蛰秀色可餐,陈浮生也属于那类能让他畅所欲言的角色,所以这位给100多个县级古村落维护过风水格局的大师乐得说点有趣东西来融洽气氛,答应抽空一定去给周静蛰新买的一套公寓指点风水,经洪元斋点化的私人豪宅的确不计其数。

    最后不知怎么说起收徒衣钵的事情,洪元斋感慨道:“我师父说的对。心有大道,方能风生水起。风水这门学问驳杂深奥,底蕴雄厚,光靠感性是学不透的,必须有悟性而博学,有术有道,道术相辅相成,才能登堂入室。现在的年轻人太浮躁了,静不下心做学问,璞玉一进染缸也会成顽石,我最近十多年一直在找徒弟,奈何苦于机缘未到。”

    洪元斋离开香樟华萍的时候是2点40分。

    他似乎误以为陈浮生和周惊蛰孤男寡女大有猫腻,硬是不肯让陈浮生送。

    “不能泡温泉?”陈浮生指了指院子里的私人温泉。

    “温泉浴场是提前预约的,需要帮你防水,调节冷热,至于院子里的池子你不觉得水很脏吗?”周惊蛰不以为然道,在南京酒店说价格香樟华萍不能说一骑绝尘,因为紫金山庄的独栋别墅更贵,伦温泉质量,也一样不出彩,她几次来这里都是中意酒店的纯巴厘岛式水疗SPA,再就是酒店的南京本土大厨偶尔会送来几碟子野菜做成的电信。

    “那没事我先回去了。我下午还要见个人。”不能泡澡的陈浮生略微遗憾道,准备起身。

    周惊蛰点点头,没有阻拦也没有挽留。

    陈浮生脚步平稳不急不躁地走出别墅,回到车内,知道开出汤山司山庄进入沪宁高速公路,他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衬衫湿透。

    摊开手掌,汗水模糊了被周惊蛰刺破肌肤渗出的血迹。

    打电话给张奇航,陈浮生疲倦道:“可以撤销2号方案了。”

第96章 黑云压城

    没有刀光剑影的鸿门宴才最能让人惊出一身冷汗。

    陈浮生离开后周惊蛰立即去酒柜找了瓶依云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大半。

    3点10分,马仙佛慢悠悠从一栋娘惹风格的香樟华萍别墅来到周惊蛰住处,后者将一枚微型窃丨听器狠狠摔在地上,马仙佛轻轻捡起那枚现代化精密设备,装进口袋,他是一个喜欢将心比心的恶人,能体谅一个女人被迫戴着窃丨听器、并且在数个摄像头的监视下逢场作戏的难堪,马仙佛坐下后笑道:“听到没有,这套清雍正颜色釉起码值1600万。现在起就归你了,只要你继续保持这种良好的合作,那只汝窑青釉碗也会是你的囊中之物。我不会伤害你分毫,你那个漂亮的女儿也可以在英国数一数二的私立学校读书,皆大欢喜,何乐不为?”

    周惊蛰温怒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只是让我把陈浮生喊到香樟华萍耗两个钟头?玩的什么把戏?”

    马仙佛永远是不温不火不咸不淡的安静姿态,将放在桌子中央的黄花梨木雕盒往周惊蛰方向推了推,道:“这次别像在玄武饭店那样给砸烂了,虽说不是天下无双的孤品,但留给冬虫那孩子做嫁妆也是美事意见。惊蛰,我以后就不喊你周小姐了,生疏。我很高兴你没有跟我耍心眼,说实话除了我让小雀盯着你,你手机电话和电脑我都派人在健康,我一个手脚底子都不干净的生意人,能熬过今天,不小心遭就被人阴死,你抛开我陷害设计你的仇恨,扪心自问,到目前为止,我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哪怕一点伤天害理的是?没有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我希望我们能善始善终。”

    周惊蛰双唇紧闭,似乎打定主意不开口。

    对于她的紧闭心扉马仙佛也无可奈何,他擅长生意场上的运筹帷幄和江湖厮杀的狠毒布局,但对付女人和伺候女人着实比不上半个徒弟李博,主要是心软,遇上脱俗的女人,忍不住怜香惜玉,狠不下心辣手推花,只好轻声道:“你接下来还要把陈浮生约出来一次,然后只要拴住柴进之,就大功告成。”

    周惊蛰皱眉道:“再约出来,用什么借口?你就不怕他生疑,反过来咬你一口?”

    马仙佛很喜欢周惊蛰云里雾里的模样,不太像一个世故圆滑的狐狸精,有种刹那间淳朴动人的绚烂,不禁笑道:“生疑是难免的,他今天不就额外带上了孔道德。惊蛰,你别以为自己比我更了解陈浮生,敌人的眼光往往比一个朋友要透彻,陈浮生的小心谨慎恐怕连你们这些与他关系亲密的女人都抓不住精髓,我跟他玩猫抓老鼠的斗法游戏也有一段时间,就看谁先捏死对手的命根子,否则一切都是白搭。不说这些,总之,借口我来帮你想,老规矩,时间地点我来安排,时机成熟了我会临时通知你。”

    周惊蛰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万一陈浮生落在你手里,你会怎么处置,是直接杀,还是让他一败涂地,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不留一点?”

    马仙佛瞄了一眼周惊蛰,似乎在酝酿,并不着急给出答案。

    惊蛰叹息道:“如果是假话,就干脆不要说。”

    马仙佛出乎周惊蛰意料地给出确凿答案,道:“我不会杀陈浮生,”

    eb用戶請登陸ωωω。⑴x s,.СOm下載TXT格式小說,手機用戶登陸ωар.1⑹k xs..Сom)周惊蛰如释重负地离开香樟华萍,只是一想起王解放被周小雀轻而易举连捅4刀,她就重新提心吊胆,她相信马仙佛的话,但她更相信直觉。

    女人的直觉很可怕。

    马仙佛在房间打电话给在某处盯着监控屏幕的主子龚红泉,感慨道:“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根本就没有去香樟华萍酒店的龚红泉笑问道:'何解?'

    马仙佛站在落地式玻璃前,他不喜欢这家酒店,即便站在视野最开阔的落地窗前.也只能看到一个狭窄的院子.房间布局大.可惜整体格局小.他拿着手机缓缓道:"龚爷.按照我的设想,这个具最好的步骤是周MM她能出一点批漏,我好玩一次敲山震虎,让她彻底死绝了把希望寄托在陈浮生身上的心思,不过她安分守己地没有报警也没有通风报信.终究不是怀事"

    龚红泉皱眉道:"她最后没答应陈浮生泡温泉,恐怕不仅仅是水脏需要预约那么简单吧?"

    马仙佛哈哈笑道:"龚爷,这就是妙处所在了.她要连这个环节都没有.我还真不确定她会不会恼羞成怒昏了头.做出狗急跳墙的蠢事.陈浮生想要泡澡.证明周惊絷跟我的合作清白.她婉言拒绝.则说明她不是那种完全凉薄无情的女人.点到为止.既不破坏规矩.她良心上也能好受一点.这种聪明女人才值得投资.要不然.我将来可能是第二个陈二狗.

    龚红泉点头道:“的确,过于炎凉刻薄的女人一旦没足够的后台,没一个长命,害人害己的祸水而已。”

    马仙佛叹了口气,玩味道:“这么个尤物,希望李博别糟蹋了,到时候跟柴进之不好交代,龚爷你在这点上说句话,李博只听你的,我说不管用。”

    龚红泉笑道:“这个没问题,重庆大船要沉了,南京是不错的选择,需要放长线才能钓柴进之这条大鱼,不会让李博误事。对了,三爷怎么跟周惊蛰说你不杀陈浮生,这不像你的风格,什么时候学会对一个娘们花言巧语了?”

    马仙佛淡淡道:“我一个杀鸡都会晕血的书生,怎么会亲手杀人。”

    龚红全放肆大笑。

    这位大袍哥也坚信自己能够笑到最后。

    陈浮生回到市区,打电话给媳妇说今晚回家吃饭.多做一点饭菜.因为还要带黄养神一帮字心腹.张奇航说要去老板家蹭饭.有点兴奋.如果说王储宋代俞含亮这批人就是魏公公最早一起打江山的元老级人物.那张奇航就是九千岁重点培养的新生代力量代表人物.陈浮生对于这两批社会地位和资本底蕴都不一样的角色针对方法也不同.对王储是拉拢.对狗王俞含亮是打丨压.对张奇航是栽培.效果明显.尤其是将张奇巷降伏后.很多原本处于观望中的一辈巧楚都开始承认陈浮生的领导者地位.陈浮生没有把张奇航杀鸡敬猴,而且采取了长线操作.岁说难度比急功近利的短线操作大.但后劲也会更足.

    陈浮生回到家先换了一身衣服.曹蒹葭帮他煮了一壶上次罗开泰从清凉地武夷山捎来的大红袍,瞥了一眼神色干净轻松坐在椅子上招呼孔道德喝茶的陈浮生.她招呼完新鲜面孔张奇航后就去下厨,陈浮生喜欢大红袍.有一股岩韵.俗一点就是耐得起冲泡.冲七八次都还有余香.对与陈浮生这中不喜挥霍的吝啬鬼来说最适合不过.樊老鼠从不喝茶.孔道德能喝但不精通.黄养神也是门外汉.只有张奇航精通茶道.随便一扯就是典故诗词.不愧是当年以连云港高考榜眼身份进人民大学的高材生.

    最后樊老鼠坐在小板凳上调玄.孔道德站在书架前看书.黄养神很勤快地帮嫂子曹蒹葭洗菜.只有张奇航陪着陈浮生喝茶.

    quot;懂不懂手机监听?"陈浮生小声问道.

    “软件和芯片两种监听方式操作起来很简单,但前提是必须有机会在对方手机里动手脚,技术上无非是G**密匙运算和解码,不复杂,我就能干。如果再专业隐蔽一点,恐怕得在政丨府几个敏感部门有门路子。”张奇航悄悄道,以为老板是要背着国色天香的嫂子做某些勾当,“比如国安局的第1局和第13第14局。”

    “你小子大学里学的什么专业?”陈浮生低声笑道。

    “你跑到人民大学去学画画?”陈浮生错愕道。

    “瞎闹着玩。”张奇航喝了口大红袍,有点不好意思。

    “吃晚饭我给你派一项任务,你敢不敢接?”陈浮生直勾勾盯着张奇航

    。

    “陈哥,只要不让我破处,都没有问题。”

    张奇航放下茶杯,深呼吸一口沉声道,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我让你去英国找周惊蛰的女儿魏冬虫,保护起来。“陈浮生凝重道,”带上几个以前在魏爷身边做的朋友,关键要信得过,开销全部由我解决。奇航,我知道你人缘一直很好,也有不错的威信,有自己的小山头,这个我不管,也懒得斤斤计较,只要你安安全全把魏冬虫保护到这场风波结束,我给你记大功。”

    “好。《1/6\小说网手机访问w/a/p.1/6/k/x/s.c/o/m》“张奇航点头道。

    “吃饱饭我再给你魏冬虫在英国的所有资料。”陈浮生不知不觉已经喝光第二杯茶,第三次倒满茶,陪着曹葭葭熏陶了那么久,似乎没沾上仙佛气,还是不习惯倒东躲西丨藏只七分满,喝了一大口,资料是昨天特地让人准备的,周惊蛰打电话给他约在香樟华萍见面,虽说起初没当做是一场龚红泉设好的鸿门宴,最多就是怕去汤山途中遭遇不测,但出于谨慎个性和大山里磨砺出来的敏锐嗅觉,他先是抱着万事未雨绸缪的心态准备了魏冬虫的详细材料,从监护人到学校宿舍,一点不漏,然后特地喊上孔道德,结果到了香樟华薄坐下没几分钟,周惊蛰一个隐蔽到极点的小动作就让他如遭雷击,无异于一把刀架在脖子上,两个钟头硬是在空调房被带出一身冷汗。

    难为周惊蛰了。“陈浮生自言自语道,眼中浮现起一抹狠绝。

    下午在香樟华平酒店,陈浮生进别墅后没戴手套去触碰12釉菊辨盘的时候,周惊蛰看似顺其自然地抓住他手掌,动作,神情,言语,都无懈可击,即便龚红泉不是在屏幕前哪怕坐在他们身边,也断然想不到习惯留指甲的周惊蛰在握住陈浮生手掌的瞬间,指甲死死扎破陈浮生的手心肌肤,但正是那样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微妙而剧烈冲突,陈浮生默契的依然没有露出丝毫不适表情,几乎是一刹那就察觉到他和周惊蛰各自的尴尬困苦处境。

    于是两个人很有心有灵犀地演完了一场戏。

    周惊蛰不可能不顾一切地转告陈浮生事情,她只是一个女儿在远方求学的母亲,与陈浮生只是一种很朦胧暧昧的关系,不是陈浮生包养的金丝雀,甚至连红颜知己都称不上,她冒险示警,已经仁至义尽,所幸陈浮生没有辜负她的良苦用心,而且正在做他根本没有期望或者奢望的 事情。

    陈浮生不是白眼狼。

    这个上位的东北男人没有被城市磨去那些最根本的东西,别人对他好一分,他就一定要报答两分才心安,这对自称张家寨五好村民的28

    这个上位的东北男人没有被城市磨去那些最根本的东西,别人对他好一分,他就一定要报答两份才心安。这对自称张家寨五号村名的28岁牲口来说是最简朴的道理。

    晚饭后张奇航立即离开南京赶往上丨海浦东国际机场,登机前打电话给陈浮生已经是晚上11点半。他才挂掉,在书房阅读一本经济学专著的陈浮生就接到袁淳带着哭腔的电话,说有人在密码就把里拿到乱砍,重伤两人,轻伤多大十几人,酒吧已经空无一人。

    “出事情了?”本来想来书房劝陈浮生早点睡的曹蒹葭轻声问道。

    “别担心,能解决。我得马上出去一趟,你就别等我了,晚上回来迟的话我睡小房间。”陈浮生从椅子上站起身,在媳妇面前蹲下去,耳朵贴在曹蒹葭微微隆起的腹部。

    “我们三个等你回来” 曹蒹葭柔声道。

第97章 城不摧

    密码酒吧是陈浮生手上最大的聚宝盆,砸烂了它,就直接斩断陈浮生源源不断的经济来源,没有粮草哪来的兵强马壮,陈浮生带上樊老鼠和黄养神赶往密码,没了人声鼎沸,荒凉到门可罗雀,让人无法想象一个钟头前这里还是南京最有人气的夜场,袁淳跑向从奥迪里下车的陈浮生,眼睛通红道:“两个疯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掏出匕首乱砍乱捅,才两三分钟的功夫,就让十多个人被送往医院,贾朋在酒吧里跟紧急赶到的警察汇报情况。”

    着说着,袁淳就哽咽起来,她当时离案发现场就十几步远,锋芒撕开肌肤的鲜血淋漓,还有地上一滩滩猩红痕迹。让这个从未见过如此残忍血腥大阵仗的女孩留下了巨大阴影,能守在酒吧等陈浮生已经是她的承受极限。

    “两个疯子一个都没留住?”陈浮生轻声问道,和颜悦色,看不出火气。

    袁淳抹着眼泪摇摇头。

    陈浮生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沉默不语。用膝盖都知道是龚红泉或者狗王给他的下马威,这两个人联手加上乔麦的情报支持真是天衣无缝,就跟泥鳅一样扎在南京泥潭里,陈浮生不是直辖国安部门的巨头,在军警系统也没有通天手段,南京700平方千米800万人口,找不到别人,陈浮生手头别说是有地下兵工厂倒腾出来的突击步枪,就算是有重机枪也白费,再者胡乱在市区展开一场枪战,南京不是西南内陆,是南京军区司令部所在地,陈浮生没丧心病狂。

    抽完大半根烟,看到袁醇眼睛通红的模样,滔天的怒气和恨意也被陈浮生硬生生压下去,要是孙润弄或者贾鹏第一个见到他,指不定就会被一肚子暴躁的陈浮生踹出去几米远,制怒两个字对于风平浪静的老百姓尚且难如登天,何况陈浮生这类生活跌宕的特殊人物,他毕竟过年才28岁。

    将28岁的陈浮生与人到中年心智事业达到巅峰的魏端公相提并论,本身就是一种最大的认同。

    “第一次见到你哭鼻子,记得那次跟罗开泰摩擦,你被陈庆之甩了那么个耳光都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小母老虎一样要咬下我一块肉,奇了怪哉。”陈浮生打趣道。他不是已经心如止水恢复平静,仅仅是忍着 ,因为陈浮生知道自己不能乱了阵脚,自己乱,袁醇就没了主心骨,贾鹏也会丧失仅剩的斗志,那密码酒吧就真的可以关门歇业了。

    “你不着急?”聪明但没有城府的袁淳疑惑道,果然她一见老板陈浮生八风不动的姿态,紊乱的心境立即缓和许多,袁淳那双漂亮眸子看怪物一般凝视着顶头上司,第一次不加掩饰的流露出钦佩眼神,让袁淳这种倔强的妮子崇拜谁,两个字,艰难。

    “急,但急了没用,我就干脆省点力气,其实我刚才连杀了那群保安部主管的心都有了。”陈浮生笑道,因为袁淳当时正从台上演唱完毕下到场子里,就爆发了谁 都措手不及的重大伤人事件,所以根本没时间穿件外套,一直在像无头苍蝇一样忙活,忙着担惊受怕和效率低下地处理各种状况,陈浮生把外套披在她身上,走进密码酒吧。

    看肩章,是缀钉二枚四角星花,这说明场子里负责相关事务的是一名2级警督,陈浮生并没有直接出面,只是挑了个位置坐下,一来不喜欢跟警察打交道,二来老爷子在省公安厅有一手提拨上来的一帮嫡系门生,菩萨不需要每个都拜过去,病急乱投医没意义,出了事情乱找庙也浪费时间,例如想生子就必须求送子观音,这道理是钱老爷子教给陈浮生的,金玉良言就得付诸行动,陈浮生也许与那些徘徊原地的年轻野心家最大不同,就是他愿意老黄牛一般勤勤恳把每个大每点小经验融入生活。

    袁淳在他身边坐下没多久,一名在公安厅刑侦局任职的3级警监就带了一队异常彪悍的新人马赶到密码酒吧,这位副局谁都没找,连一个系统里办事的同行都没打招呼,径直找到按捺住性子静观其变的陈浮生。

    ,陈浮生对这个彪形大汉有印象,叫马腾,正值壮年,继承了军人父亲的血液,手腕铁硬,作风鹰派,查过很多大案,是省公安厅给予厚望将来进入公安部的精英角色,他见到陈浮生也没有客套寒暄,言简意赅,“上级领导已经下达了指标,有我直接负责这起案件,15天内破案。”

    “我一定全力配合。”陈浮生沉声道。

    最后密码方面与副局马腾配合的是吃了颗定心丸的贾朋,陈浮生昂袁淳吧保安主管喊到酒吧外空荡荡的停车场,这个大男人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陈浮生转了个身挡着风才把烟点着,吐了个烟圈缓缓道:“保安部二十来号人物当时都在做什么?”

    “老板,点子扎手,有三个兄弟拼着受了伤也没能拦下那个两个凶手,主要是当时场面太乱,我们人多使不上劲,对方下手又快,我们根本来不及出力。”保安主管苦恼道,“不过其中一个脑袋和身上都挨了几棍子。”(web 用戶請登陸ωωω。⑴x s,.СOm下載TXT格式小說,手機用戶登 陸ωа р.1 ⑹ k xs..С om)

    陈浮生阴沉着脸盯着为自己辩解的保安主管,连袁淳都能感受到他死死压抑的怒气,如履薄冰的保安主管终于不再火上浇油的自我辩解,耸拉着脑袋垂头丧气,抽烟太猛被呛到,陈浮生咳嗽道:“孙润农人呢?”

    quot;当时他在外面帮人倒车,我不清楚,估计除了事情跑路了."保安主管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意思再明显不过,我好歹在场子里做事,孙润农那小子却一个人忙着吃夜草赚外快.

    袁淳突然接到电话,申请剧变,刚想说话,见到保安主管好奇的眼神,立即把话咽回去,将手机交给陈浮生,推掉电话后陈浮生瞥了眼保安主管道:"你马上去酒吧跟贾经理结账.以后给别人做事了,我劝你脚踏实地一点,老板不都是瞎子聋子,谁出力谁卖命谁蹲着茅坑不拉屎,心里其实都有数."

    陈浮生转身离开,不愿意多说一句,他做不到自己媳妇那种从不看不起谁夜不轻易看得起谁的境界,他只知道自己喜欢黄养神张奇航这批心腹,才华是其次,最重要是聪明的的他们肯在一点上做傻子,就是如主子陈浮生一般乐意埋头做事,能出十分力就出十分,绝不拖泥带水含水分.

    保安主管混迹夜场多年,是根油盐不进的老油条,被陈浮生一番教训,激起了点逆反心里,陈浮生一转身,他就露出不屑表情,转头轻轻吐了一口口水.

    然后就被尽心尽职观察陈浮生背后每一个人物的樊老鼠给闪电摔出去,狗吃屎还不止,等他好不容易坐起来,就被樊老鼠踹中脸部,掉了一地牙齿.

    一下子把那保安主管打怕打门了的樊老鼠阴阳怪气的道:“给脸不要脸。你个二锤子。”

    陈浮生没时间理会这些,在袁淳的之路下来到离密码酒吧老长一段距离的巷弄,灯光昏暗的箱子里,孙润农骑在一个脸朝地面的戴毛线帽年轻人身上,不管是龙抓手还是鸡爪手,好歹制服了对方,把他死死按住,自己也鼻青脸肿,等陈浮生一伙人赶到,黄养神接过班,他才瘫软的躺在地上,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咧嘴憨笑道:“他娘的,这小子真能跑,幸亏我小时候家里穷,习惯每天都得跑两趟七八里路,要不然还真的追不了十几二十分钟。刚才给袁小姐打电话,又被他趁机揍了几拳。”

    到这里,孙润农伸脚狠狠踢了身旁年轻人几下。

    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的陈浮生蹲在孙润农身边,笑道:“到底怎么回事?”

    孙润农实在没有力气站起来,可不能躺着和老板说话,就使出最后一点吃奶的劲坐在地上,接过陈浮生递给他的香烟,大口喘气道:“陈哥,我孙润农拿你工资,总得对得起那一大笔钱,所以帮人泊车的时候也盯着酒吧,生怕出乱子,这不那两个王八羔子拿刀子一冲出酒吧我就知道不妙,打不过怎么办?我盯着你,你跑哪里我就在你背后着嚷嚷更/新/最/快x s.c -o m我就不信没个见义勇为的大侠出来帮我。“

    陈浮生会心一笑,这话听着顺耳舒坦,这次抽烟缓慢轻松许多。套着他那件西装的袁淳站在一旁,含笑不语。

    孙润农呼吸平稳许多,继续道:“我逮到的这个估计在酒吧里头也受伤不轻,另一个腿脚利索的也吧仗义,一听我扯开嗓子有人杀人啦就顾不上这哥们一个人遛了,这下 更好,两个我还真斗不过,一个嘛打时打不过,但缠住不成问题,毛主席说过敌进我退敌退我进,还真有用,反正我打架不在行,小时候割猪草上山放牛培养出来的体力还是有的,他跟我打我就躲,不打我就追,我铁了心打游击。”

    陈浮生点头笑道:“很聪明的法子。”

    跑出一身汗的孙润农抽着烟,突然骂道:“草,我喊了一路嗓子哑了都没看到几个人,这家伙还真会见鸟不拉屎的地方跑路。”

    “现在都快凌晨了,就算有人吃饱了撑着在路上转悠,想拔刀相助也跟不上你们两个狂奔速度。”袁淳无语道。

    “也是。”孙润农挠挠头尴尬道。

    “妈痹碰到你这么个神经病,老子干你祖宗180代。”那个带绒线帽的小青年也不是孬种,被黄养神一顿拳打脚踢外加死摁在地上都咬牙骂人,他现在是想哭都找不到谁哭诉,满腔的委屈啊,这个脑子拎不清的家伙追了他几条大街整整大半个钟头,别说砖头,就是地上有塑料瓶易拉罐甚至是烟盒都能被他用来砸人,火大了转身单挑,那变态就撒开脚丫子绕圈子愣是不还手,嗓门又大,从开始的杀人放火到后来连**80岁老太都冒出来,偏偏嚷得撕心裂肺,比真的还真。密码酒吧本来就相对偏远,神经病心狠手辣地逼得他一路愣是没机会闪人。

    “你干去好了。”孙润农脸皮其厚,“都在底下躺着,你反正活不长。”

    “养神,把它拖进车子,我问点话。润农你陪袁淳在外头等几分钟。”陈浮生微笑道。

    “需要给贾朋打电话吗?”袁淳轻声问道。

    陈浮生摇摇头,袁淳便不再多话。

    没有女人不喜欢极有主见的男性,当然前提是这个男人有雄厚的资本,否则就是孩子气的幼稚执拗而已.

    十分钟不到,本書轉載Κxs文學網与那小青年一同坐于后座的陈浮生摇下车窗,对袁醇说道:"我已经跟贾朋说清楚怎么处置这个家伙,他很快就带我一个在省公安厅的朋友过来收拾残局,你和孙润农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帮我散布一个消息.就说在密码酒吧伤人的两名凶手,一名被丢进了局子.剩下一个被我捆麻袋扔进了长江,一定要绘声绘色.差不多得有三分假七分真的火侯."

    打开车门,黄养神一脚踹下大腿上足足扎了3刀再不敢有半点嚣张气焰的小青年.

    quot;那你?"袁淳凝望着陈浮生问道.想当年袁淳也是个充满正义感对黑社会深恶痛绝的社会主义五好姑娘.现在亲眼见着了这位年轻老板的违法行为,却没有丝毫感到不妥.也许这就是社会大染缸的真正精髓所在.

    密码每十天半个月没办法恢复元气,我当然要找人要点利息,陈浮生冷笑道,从后排下车重新坐进驾驶室。

    他与乔家井水不犯河水到底为止,。。

第98章 聪明的乔麦,傻傻的麦兜(上)

    南京养龙山庄一套两进四合院,乔家大小姐坐在古色古香书房阅读一份资料,她也有圈圈画画的习惯,几十页的《思源经纪海南住宅及别墅竞争时尚后续分析报告》,乔麦从晚上7点一直看到现在凌晨,乔家资金在海南的投资在她回到江苏后就开始紧锣密鼓的部署。

    出来青睐海南省抵偿,她还有两次大手笔,一项是新疆棉时常,还有一项则是对内蒙古恒业集团的赌博式投资,没有人知道这个还贵来的漂亮女人为何会对西部沙漠里的一家企业青眼相加,有人问起她也只是笑言沙漠里有黄金。

    揉了揉太阳穴,乔麦喝了口微凉的咖啡,她亲手没的科纳咖啡豆,国内除了大的私人会所很难喝道正宗的科纳咖丨啡,因为它的名气不如被小子抄滥的牙买加阑珊,而且产量稀少,最关键是道了国内也难免在各个渠道不参杂水分,乔麦放下印有粉红麦兜头像的咖啡杯,将材料放进抽屉,靠着椅子闭目养神。

    她求学时代就开始很努力,即使优秀的智商让她可以出六分汗水就能考入最顶尖的学府,她也会拿出十二分的力气去做当之无愧的状元,而且是那种让第二名望尘莫及的第一。喝光咖啡,乔麦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卡佛的英文版《大教堂》,准备一鼓作气通宵看完第7遍,她能有今天的成绩,跟阅读《大教堂》一样都是拼出来的。

    乔麦猛然抬头,望向轻轻推开的书房擅木门口方向。

    紫檀没有大料,俗话说十檀九空,是讲紫檀木成材后内心会腐朽,所以这扇仅仅由三大片紫檀木拼接而成的门尤其珍贵。这套四合院是养龙山庄的镇庄之宝,当初被乔八指用作保养最上乘妖娆金丝雀的地点,后来被乔麦霸占,愣是没人敢吱声,他认为原先装饰风格过于流俗,就重新改造一番,檀木门业是后来换上的。

    一个男人进了房间四处张望,啧啧称奇,本来乔麦靠着椅子右手捧《大教堂》,左手玩着一支精美的钢笔,笔身绘达芬奇人体构造机械图,看到那个最不应该出现在养龙山庄的男人,乔麦停止旋转钢笔,冷漠道:“陈浮生,我国宪法明确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的住宅不受侵犯,禁止非法搜查或者非法侵入公民的住宅,信不信我告你。”

    “告我可以,你收线别忙着动。/更/新/最/快w/a|p.|1|6|k|x|s|.c|o|М”陈浮生不以为然道,眼睛死死盯着乔麦刚想把钢笔放在桌上的手,手指纤细,纤弱到让人觉得不适合谈钢琴,尤其是李斯特的帕格尼尼大练习《钟》这一类,仿佛弹奏一半就会折断它的手指。

    乔麦很反常地没有动弹,只是盯着陈浮生这个她人生中第一个试图杀之后快的彪蛮敌人,这是她第一次面对面观察陈浮生,也是陈浮生第一次见到乔麦的庐山真面目,私闯民宅的某人丝毫没有违法乱纪的

    觉悟,大量书房,由衷感叹道:“书房真漂亮,一看就知道主人有品味有文化。这房子也好,四合院,我现在做梦都想能自己有一套。就是位置稍微偏了点,一个人住不嫌太宽敞?不做亏心事才能不怕鬼敲门,换做我,没媳妇陪着也不敢一个人去钟山没露睡觉。”

    乔麦见陈浮生并不像一条丧失理智的疯狗,没有丝毫玉石俱焚的念头,轻轻松了口气,刚想要放下手中的《大教堂》,陈浮生立即制止道:“别动。”

    乔麦鄙夷道:“真不知道你这么个胆小如鼠的家伙怎么接班魏公公的庞大基业,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武力值几乎为零,别墅里也没有一名保镖,你是怕我找手机报警?我给你五秒钟,你报警给我看看?”

    “我怕你掏出炸丨弹来跟我同归于尽行不行?”陈浮生不以为然道,他对乔麦的鄙夷不屑根本无动于衷,再虚荣撑死了也就是让张有根见识一下四个轱辘的奥迪A4,再要面子

    也不会跟一个处心积虑要置她于死地的女人客气。

    乔麦很安静地望着陈浮生,如果看待一样标本。她之所以喜欢手里那支钢笔,不是品牌,纯粹只是喜欢最伟大的通才达芬奇老先生将人体视作机械去解构部析,最终完成绘图。这符合理科生乔麦的性格,一切都喜欢量化,狂热的数据流支持者,感情也不列外,她当然了解陈浮生,恐怕除了不知道陈浮生喜欢什么体位的性爱姿势,大体上称得上无一遗漏。

    “你跟红泉见过面没有?”陈浮生搬了张椅子坐在乔麦对面,黄养神在院子里望风,樊老鼠则守在书房门口,擅长开锁的余云豹已经回到轿车里。陈浮生自己本就是穷乡僻壤黑土地里摸爬滚打出来的男人,没太多讲究,队鸡鸣狗盗之辈从不排斥,不过他现在开始有意无意增加张奇航这一类新鲜血液,因为不希望江湖草芥气息过重,他暗地里也期待张奇航一伙小山头成员可以制约黄养神,这就是他从书上写学来的平衡术,很实用,有良性竞争才有迸发出潜力。

    “见过。”乔麦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老实回答。

    陈浮生已经杀上门,在就这个问题撒谎,乔麦认为很白痴也很无聊。

    “谈了什么?”陈浮生盯着乔麦,漂亮,优雅,骄傲,该死的孔雀女,如果他是花瓶,就是只斗彩八开光瑞兽瓶,陈浮生很看不惯她那种美貌和智慧兼得后就不可一世的清高姿态,一对比立即觉得还是自己加媳妇好。

    “你觉得我会说吗?”乔麦微笑道,依旧只能捧着数拿着笔。

    “那你觉得我会没有办法让你说吗?手机站直接访问:”陈浮生皱眉道。

    “即便说,真假还是由我来定,既然这样,我说还是不说,意义大吗?”乔麦露出一副看似无辜其实面具后泛着冷笑的表情。

    “没关系,你先说,我觉得像真话,咱们和咖啡慢慢接着聊,我估计你这种用什么东西都奢侈精贵的女人咖啡也不会差劲,我还没喝过好咖啡。如果说的不像真话,抽耳光,抽了还不能说让我相信的真话,就拖上床,我这边不缺雄性动物,能玩到天亮。”陈浮生平静道,他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所有脑海里已经开始纠缠于让黄养神还是余云豹侵犯乔家大小姐的问题,往常他一定不忍心对一个水灵女人作出此等惨绝人寰的恶事,但他目前对金钱比对女人饥渴数倍的狠人,被人阴了

    一把断了最大财路,一晚上就是两百万的营业额泡汤,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你敢那么对我,我之前对你造成的麻烦,以后会加倍附加在你身上。”乔麦脸色冷冰冰道。

    “我这个人小鼻子小眼睛小心眼,视野窄,眼光短,看不到你说那么遥远,是你把我逼到这养龙山庄这四合院,不要奢望我有好心情跟你绕来绕去玩太极拳,乔麦,你教人潜藏理发店等几个月就为了扎我脖子,我能理解,虽然我并没有亲手拿走你们乔家半条人命,但涉及到龚红泉,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我知道,你聪明,谈判技巧也好,揣摩心里也罢,都比我强,但我笨人有笨法子,最后重申一次,惹火了我,老子真的会做一回畜生。”陈浮生身体前倾,脸色狰狞道。

    “你不会。”乔麦面无表情道。

    陈浮生阴森森道:“你要赌一把?”

    乔麦点点头。

    疯了。

    陈浮生一阵头大,咬牙切齿,没想到还有比他更不怕鱼死网破的疯子。

    下午忙,晚上也出去一趟,10点才到家。下午零星几百字加上现在赶出来的,字数实在多不起来。不过好歹12点上传一章。)

第99章 聪明的乔麦,傻傻的麦兜(下)

    陈浮生在初中时代就懂得靠察言观色拿捏人心来赌博,数额不大,可能赢了一个晚上也就四五块钱,但足够让陈浮生保证一个星期能吃上一顿荤味,后来赌遍全班继而全年段无敌手,不等他在全校大放异彩就考上了高中,在高中陈浮生不敢肆无忌惮,毕竟赌博抓住一次就要严重警告或者记过处分,收敛许多,但偶尔热热手都能小赚一笔。

    高中毕业后在张家寨务农的几年时间里也从存在每个人身上搜刮到了一层皮肉下来,张家寨恨陈浮生,吐唾沫戳他脊梁骨,当然不仅仅是因为陈浮生是外姓人,最主要是这个外姓人不仅不肯吃亏,反而不知好歹地揩油占便宜,除了耍老千骗人钱财,还偷看黄花闺女洗澡和成熟寡妇在玉米地里偷男人,要么就是教唆小孩成群结队去某家窗底下听床戏。这种把市井小民狡黠玩到极致的男人,说揣摩人心不如乔麦,一定心怀不轨有所企图。

    所以陈浮生没有顺着乔麦做出两败俱伤的勾当,乔麦前进两步,他就暂时后撤一步,道:“我的底线是你不要掺和到我跟龚红泉龚小菊兄妹的争斗中,哪怕你现在起开始袖手旁观,以前发生什么,我都可以不计较,我想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只要能退出,哪怕你在我和龚红泉两虎相斗之后坐收渔翁之利,做出落井下石的勾当,我也会给你一条后路。”陈浮生胸有成竹道,他的视线每隔几秒就要转向乔麦的双手,不是因为她手上有一块精美的江诗丹顿男士表,而是怕她冲动下做出不可理喻的疯狂举止。

    “我凭什么信你?”乔麦根本不动心陈浮生提出来的美妙前景,天底下越是鲜艳越是不劳而获的横财,往往埋藏有致命的横祸。象牙塔内求学到了一个境界,跟社会上为人处事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不是书呆子的乔麦从不以为有资格与她对话的男人面对美女智商会全部归零,眼前这个东北男人即使身边围绕着周惊蛰陈圆殊都能够坐怀不乱,至今没传出任何实质性的绯闻,需要强大的自制力。

    “这不难理解啊,试想如果你执意要合龚红泉联手与我作对,我抓不住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龚家兄妹,当然先拿你出气,否则我今晚坐在这里干什么?这对你没好处,你不插手,龚红泉成功率固然降低,但我肯定没法子全身而退,时候你得手的几率就会增加,致命算你都百利而无一害,这已经是我踏进养龙山在四合院后对你最有利的选择。重点根本不在你信不信。”陈浮生耐心解释道,几遍在上海面对那位经常神经错乱的张兮兮,他也有耐心,否则早就把“脏兮兮”给就地正法,要重点他甚至被那除了疯癫一点其实骨子里海挺纯良的小浪蹄子丢过胸罩。

    “听起来很动人。但也仅限于听起来。”乔麦笑道,“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像一个伪善的慈善家,貌似大度,其实一肚子脏水。”

    “为什么?我洗耳恭听乔大小丨姐的剖析。”陈浮生自嘲笑道,这乔家大小丨姐果真是铜墙铁壁油盐不进的主。

    “你能把偌大一个乔家催败到差点完全毁灭,我只不过是一个仗着你在明我在暗一星半点优势,在你背后耍小手段捅刀子的女人,一旦东窗事发,钱老爷子肯定不会在庇护乔家和我,你死在龚红泉手里是最好,但你要是最终站着活到最后,哪怕仅有一口气,我也没有好果子吃。我以后遭罪未必就比现在遭殃来的轻松。”乔麦似乎也是一个悲观主义者。

    “你所有判断是建立在最坏结局的基础上。”陈浮生皱眉道,“再者,为什么你非要让我死,难道就没有回旋的余地?要是在这个问题上我们能达成共识,岂不是各自退一步都海阔天空,你研究我肯定透彻,知道我不是魏瑞公,学不来他的棘手摧花。”

    “你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惜与你同归于尽?”乔麦很冷色调。

    “不知道。”

    陈浮生摇头,点燃一根烟,他现在烟瘾越来越大,一天最起码一包半,那还是媳妇曹蒹葭三番五次叮嘱,关键是他不喜欢中华这一类抽起来不冲的高档烟,喜欢烈烟,这意味着烟碱焦油含量都会高。重重抽了一口,陈浮生头疼道:“想必你也知道乔八指的死跟我完全没关系,乔少也只是方婕栽赃嫁祸给我,是她要乔家死,以此断绝魏家的后患,我只是替罪羊。不妨跟你说句实话,我当初根本就没想杀乔少,而是希望养着他作为魏家的对手,我以此立足上位,杀了他我喝西北风去?后来我成为老爷子义子,磕磕碰碰接手魏爷大部分产业,一直没有刻意刁难乔家,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恨我,即便我从理发店那家伙嘴里得知是你指使他偷袭我,我依然没有杀你的意图,乔麦,你我都掏心窝说话,我对你,对乔家是不是足够宽容大度仁至义尽?”

    “这话不假."乔麦点头道,她也不是无理取闹纠缠不清的女人,很理智,理性思维跟感性情绪的较量中处处占据绝对上风。乔麦对陈浮生的憎恨,并不丝毫影响她对这个男人的客观认知。

    “那我就想不明白了,我既没跟乔家血海深仇,有没某天酒后乱性糟蹋了你,你和郭割虏夏河都没有半点瓜葛,为什么费尽心机针对我,冒着乔家背后大树钱老爷子雷霆大怒的风险也要我不得好死?”陈浮生抽烟都会将一整根烟抽尽,熄灭烟丝一点不剩的烟头,重新点着一根绿南京,拿过那支钢笔,凝视书桌对面仅一米多距离的乔家大小丨姐。

    “我不想说。”乔麦微微侧过头,闪过一抹绝无表演成分的黯然神伤。

    “我不强人所难。那你说说看理发店那小子什么来头,挺倔的一个人。”陈浮生好奇道。

    “他叫戴旭,是我众多追求者中最有诚意的一个。”荞麦微微感慨道,那人落入陈浮生手里,不一定死路一条,但荞麦也知道绝对没好遭遇,原本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让这枚棋子过早暴露,戴旭的自作主张破坏了她理论上成功率在90%以上的方案,荞麦揉了揉太阳穴,“我在理发店已经呆了两个月,之前碰到过你一次,只是没机会接触你,前两天我还郑重提醒过他这半个月内不要朝你下手,我的计划是万一龚红泉失败后,你的警惕心也会急剧下降,到时候他再完成致命一击,他不听,我不怪他,他跟你一样很早就野心勃勃,只可惜远没你的城府和定力。到头来功亏一篑。挺可惜的”

    “他是一个野心家?”陈浮生感兴趣问道。在他看来戴旭在细节上方面并不是尽善尽美。否则那一剪刀早就扎进他脖子。不过给扛死猪一样扛到废旧工厂后的表现还算硬气,一大傫耳光加一板砖都没能让他低头,除此之外,陈浮生就没察觉出什么苗头。

    “乔家跟魏公公一样这七八年一直致力于漂白业务,既然漂白就必须相关人才,需要脑筋好,还得可靠,戴旭没什么复杂背景,进入乔家产业一家公司后很卖力,大概三四年前被乔八指相中提拨为心腹,他在跟乔六维持良好关系的同时把大部分精力都用来讨好我,目标专一地追了我整整三年,知道我喜欢古董家具,为了讨我欢心,每次假期都会跑西南内陆路帮我收购古床,跋山涉水,一掷千金。类似的殷勤举动数不胜数。”乔麦伸出一根格外纤细修长的手指转动桌上咖啡杯,凝视着杯上的麦兜图案,感伤道:“乔家出事后,我从美国回到江苏,在南京定居下来,我找到他,说他只要能杀死你,我就嫁给他。”

    “怪不得。”陈浮生恍然大悟道。

    他自己就是掰命挣扎才得以上位的人,完全理解一个身世普通年轻人为攀升不择手段的癫狂心态,眼前这个乔家大小丨姐要姿色有姿色,要魄力有魄力,加上乔家一股脑遗留下来的雄厚家底,如果铤而走险一击成功,戴旭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到时候便不是少奋斗三十年那么简单。

    陈浮生疑惑道:”不对啊,戴旭杀了我,怎么都要判列刑,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乔麦名利犹豫了一下,眼神古怪地望着陈浮生笑道:“我在策划这起谋杀的第一天就开始着手准备戴旭的精神鉴定,中国的精神病鉴定模式和标准漏洞不小,我完全有能力通过律师在合法渠疲乏内说服法官,谁说杀人就一定吃子弹?这样的案例不少,只是浮出台面被曝光的少而已。退一步讲,即便形势对戴旭不利,把一个死缓甚至是死弄犯从监狱里弄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狠。”陈浮生掐灭第二根烟,深深吐出一口气。

    “这似乎还不算狠。”

    乔麦语气僵硬道:“戴旭杀了你之后,黄养神之流对乔家没有太大威胁,江亚楼这批商人也最多只是遗憾而已,我需要小心提防的只是陈庆之和王家史弟,然后我需要的就是一个鱼饵,让他们上钩,陈浮生,你说谁最合适?”

    “戴旭。"陈浮生倒吸一口冷气。

    “戴旭杀人可以安然无恙,不代表底子不干净或者说脏得一塌糊涂的陈庆之和王家兄弟能够逍遥法外,你一死,南京一半地盘就重新归入乔家,我有钱有人脉有资源,所以有的是法子让司法机关逮住凶手,郭割虏能活剐乔八指,我不会让历史重演。”乔麦平静道,“实在不行,我在戴旭得手一刻,就到美国遥控乔家,张奇航那个聪明人能早早半到签证是因为他底子清白,目前来说陈庆之和王虎剩都不现实。”

    “读书成绩好的人,脑子用在什么地方都不差。”陈浮生羡慕道。

    乔麦双手捧着那只空杯,望向陈浮生,缓缓道:“何况你还有一个高深莫测的妻子。我能做的也就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偶尔想一想自己所作所为,挺可悲,真可怜。”

    陈浮生默然,一口一口抽着烟。

    “给我一根”乔麦伸出手,那只纤手白皙消瘦,脆弱得如同不堪一击。

    “这烟你抽不惯的,五块钱一包。”陈浮生笑道。

    乔麦没有缩回手,却也没有说话,无可奈何的陈浮生智浩地给她一根绿南京,扭捏了一下将印有爆丨乳女郎的廉价打火机放到桌上,略微尴尬.

    乔麦拿起那只打火机仔细端详,先是一愣,继而肆无忌惮地来怀大笑,花枝招展,颇有颠倒众生的意味.

    陈浮生挠挠头,所幸烟雾缭绕,淡化了他那张脸庞的清晰度.

    “你为什么不在龚红泉打一次到达龚小菊医院的时候痛下狠手?那可是你唯一将龚家势力一窝端的机会.”乔麦微笑道.

    “我没你那么狠,二话不说就要杀人一窝.当时我还想着怎么周旋,能不动刀动枪当然是最好."

    quot; 如果我是你,当初哪怕动用政丨府背景也要留住龚小菊,有她在手上,就等于有了一张保命牌。"

    乔麦熟练点燃一根烟,吞云吐雾,姿势撩人,没点本钱和底蕴的女人抽烟往往给人印象不佳,乔麦不缺坎坷故事和城府深度,所以抽烟反而极有味道.

    “等我想到这点,龚小菊在凌晨已经被人接走了。”

    陈浮生叹了口气,” 主要是我不想麻烦老爷子,想证明给他看,不靠他我也能作大事。现在回想,该扇自己耳光。“

    “是该扇。”

    乔麦嘴角一如既往自负地翘起,只是到这一刻没了起初与陈浮生打交道的刻板

    多了些促狭打趣,道:“我完全可以想象你醒悟后拍大腿骂娘的样子。”

    连樊老鼠都忍不住惊叹这毒娘们的睿智,当时陈浮生的确是跳脚骂娘,开车的时候拍了一路大腿。

    “别再刺激我了,我从小就敬畏学习好脑瓜灵的女生,现在好不容易赚了点钱

    从阴影里摆脱出来,你别再推我下火坑。”陈浮生苦笑道,靠着椅子陪乔麦一起抽烟。

    “你派张奇航去英国,目标是魏冬虫吧,为什么?”乔麦试探性的问道。

    “我知道了,你跟龚红泉合作,你起码提供了足够的资料,否则他绝对不会用

    周惊蛰作诱饵,你这是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是要替被周惊蛰阴死的乔六那一箭之仇?如果龚红泉在香樟华萍出手,就真应了报应一说。”陈浮生根根熄灭烟头。

    “正解。”

    乔麦笑道,她的漂亮手指也许无法媲美陈园殊,但也很吸引眼球,夹着烟,眼神中破天荒的露出赞赏,“你是不是很奇怪龚红泉花费那么多心思却临阵退缩,没有朝你下手?这个答案我倒是不妨告诉你,因为龚红泉身边有一个跟你一样疑心很重的男人,他叫马仙佛,重庆道上人称三爷,他也担心你孤注一掷将重兵部署在香樟华萍,到时候双方都要死绝,马仙佛当然不肯,宁肯退一步,那步棋只是测验咒惊蛰而已,只是我现在不太理解的是你怎么获知了马三爷的安排,知道有人盯着魏冬虫?”

    “这个我不方便说。”陈浮生摇头道、

    “理解。”

    乔麦也不强人所难,两个聪明人谈话总是比较轻松,“陈浮生,你不欠周惊蛰什么,现在大战在即,正是紧要关头,马仙佛只是想通过魏冬虫要挟周惊蛰来引诱你上钩,既然被你识破了阴谋,你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分兵去救魏冬虫,这可是兵家大忌。”

    “我不懂你那么多道道。”陈浮生摇头道,“反正魏冬虫不能出事。”

    “值得吗?为了心中那点情感,会误大事的,这不是一个上位者的好习惯。”

    “我是人,不是畜生,有自己的底线。”陈浮生沉声道。

    乔麦微微愕然

    这在她的情理之外也是意料之中。

    “打火机。”陈浮生伸手索要那只似乎有点不堪入目的打火机,准备点烟。

    “小气,你这种人身上会不放两包烟两只打火机?”乔麦不屑道,根本没打算还那只打火机。

    陈浮生挠挠头,笑着摸出另一只打火机,图案上的丰腴女郎同样波涛汹涌。

    中国画讲究留白,中国人也讲究留手,陈复生深谙此道。

    在陈浮生低头点烟的瞬间,异变突起,一步一步一点一点从剑拔弩张变成相谈甚欢的画面刹那灰飞烟灭,乔麦毫无症兆的撕破温情脉脉的面纱,一直在等待右手能够有机会摸到桌面下的她竟然抽出一把国产92手枪,指着陈浮生的额头,另一只手点了点刚准备进攻的樊老鼠,瞪着陈浮生冷笑道:“别动。”

    “何必?”陈浮生脸色苍白道。

    “我跟你是一个死结,总有一个人倒下,或者都倒下。”乔麦眼神决绝,杀伐果断,夹杂有一抹遗憾,道“你亲手剁了乔八指,杀了乔六,我都不会跟你不死不休,但你逼死了一个原本应该长命百岁的女人,我无法原谅你,也无法原谅我自己,如果大家一起死,也算是解脱。对不住陈浮生。”

    “樊老鼠,别动。”

    额头上缓缓流下一滴汗水,滑落脸庞,陈浮生极缓慢的砖头望向心急如焚的樊老鼠,生怕这个亡命之徒轻举妄动殃及池鱼,害自己死于非命,陈浮生突然眼珠子暴涨,死死盯着门口方向,一脸骇然和匪夷所思,压抑吼道:“龚红泉?!”

    乔麦身体下意识砖头,这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本能,但她出众的智商强迫她停止这该死的本能。

    也许仅仅是零点五秒。

    陈浮生就抓住这最后的机会,甚至不用转头,在吼出“龚红泉”三个字同时就已经丢掉打火机的左手迅猛上拉,准确无误地握住乔麦持枪左手,死死攥住,枪口指向天花板,再没有致命威胁,在鬼门关转可一圈侥幸逃生的陈浮生两眼通红,跟被猎手扎中一枪却没致命的畜生,泛着杀机和恨意。

    龚红泉当然没有出现在养龙山庄。

    若没有这种令人惊艳的急智和极强的镇定,陈浮生就不可能在香樟华萍和周惊蛰完成那出戏。

    乔麦第一次露出惊骇恐慌的劣势神色。

    这已经不是一个聪明人和另一个聪明人的较量,直觉告诉她接下来将是一场纯粹男人征服女人的残忍游戏。

    “这是你逼劳资做畜生。”从密码酒吧出事就一直艰难压抑愤怒的陈浮生再忍不住滔天怒意,握住乔麦持枪纤手的老茧大手一用力,那把龚红泉特地送给她的92式手枪坠落在书桌上,陈浮生毫无怜惜地将他从书桌上拖曳到自己这一边,抱起来走出书房,直奔二楼卧房,乔麦的挣扎显得那么单薄,她第一次切身体会女人与男人的差距是如此之大,巨大到她无论怎么反抗都改变不了悲剧结局。

    暴怒中的陈浮生将她扔到大床上。

    这是一个不管百达翡丽还是江诗丹顿都喜欢选择男士表的优秀女人,这是一个会觉得法拉利外形娘娘腔儿不屑一顾的固执女人,墨镜,风衣,围巾,大气磅礴,未曾输给任何一个圈子里的异性。但今天在身体的对抗中却注定不堪一击,乔麦在被丢到色调如他性格一般暗冷的大床上,突然安静下来,即使陈浮生压在她身上,一件一件剥掉她的衣物,她也咬着嘴纹丝不动,红着眼睛任人宰割。

    羊脂玉。

    乔麦从不亏待自己的身体,加上天生丽质,从脸蛋到身材,再到纤手,最后乃至于足。近乎毫无瑕疵,就像一尊羊脂玉雕琢而成的艺术品,姣好到让凡夫俗子不忍心亵渎。

    陈浮生此刻却只是一头大山里闯进城市的畜生,一条疯了的守山犬,根本不管乔麦是良家还是荡妇,也完全懒得调情前奏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也赤裸身躯后跨下那杆枪长驱直入,那一刻,乔麦终于流出眼泪。。

    陈浮生放缓身躯,但仍然没有停止动作。

    俯视第一次在男人面前梨花带雨的乔麦,陈浮生眼中的狰狞狂躁逐渐沉淀下来。。因为他震惊的发现这是她的第一次。。

    最后情欲的巅峰一刻,陈浮生轻轻的抱住了心如死灰的乔麦。坐在床头,背对着身体僵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乔麦,陈浮生

    从裤袋里掏出烟,却遗憾的发现两把打火机都在书房。。

    “乔麦,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但我这辈子没见过亲生老子一面死了爷爷又死了娘的王八蛋告诉你一句实诚话,谁

    死了,自己都不能死。”

    陈浮生还是很土鳖的三根手指夹着那两角五分一根的绿南京香烟,瞥了眼床头一张照片,他并没有得意猖狂,也没有愧疚道歉

    后背伤疤纵横如老树盘根的他只是说着也许只有他和乔麦才能懂的话。不矫情,掏心窝。“人不能总为别人活着,自己累不说,

    死了的亲人知道后也会在底下睡不踏实。。。

第100章 金刚不败

    “你这么聪明,知道则会那么最让我生不如死。”

    陈浮生离开卧房前帮乔麦建起被他丢了伊地的杂乱衣服,整齐叠好放在床头,“我在楼下等你。”他并不后悔这次震怒下的荒唐举止,他被乔麦拿枪顶着脑袋的时候,第一时间便记起在上海被赵鲲鹏拿复合弓瞄准的凄惨境地,那一次他做了丧家之犬灰溜溜流窜到南京,这一次,他决不允许自己在途中再次跌倒。大床上冲动的牲口行径,恐怕是陈浮生卫衣能把乔麦这种软硬不吃偏执狂从牛角尖里领出来的凶悍法子,杀了乔麦?不敢,也不舍得。

    乔麦多出类拔萃的一个孩子啊,坚强到11岁的时候父亲畏罪自杀母亲进入精神病院都没有崩溃,依然在那一年早早将小学课程全部自学完毕,上天词语她一颗IQ将近140的脑袋,让她一帆风顺考进普林斯顿大学,并且在门槛极高的门萨俱乐部总部内大放异彩,也让她过早就承受生活的坚信和坎坷,每个星期都要去青龙山医院陪疯癫母亲的乔麦从11岁到19岁出国承受了整整8年的背后指点和白眼嘲讽,其中心酸,和那个小女孩倔强面具后的真像,当年威风八面的乔八的指不屑去体会,对乔麦家庭印象模糊的乔六更不会动,董的只有一个人,就是乔麦的婶婶,呢个间接被陈浮生逼疯然后必死的可怜女人,只有她扮演起乔麦母亲的角色,他就是乔麦所有冰凉回忆中唯一的一抹暖色,支撑着乔麦在崎岖道路上前行,哭给她一个人看笑给她一个人看懦弱胆怯给她一个人看,这样乔麦才能做那个谁都打不败的女人给整个世界看,然后她死了,于是乔麦的世界就彻底崩塌了。

    乔麦也不想像一个疯子一样乱咬陈浮生,但她不要陈浮生,就天天做噩梦,某些时候,她其实还是那个一打雷下雨就抱着被子蜷缩到角落颤抖的孩子而已,乔麦抹掉眼泪,穿好衣服,谁也不知道她是戴上了面具手机站直接访问:还是放下了负担,拿起床头相框凝望了几分钟,瞒膳着下楼,那个畜生了一回的男人竟然还有心情在厨房忙着做蛋炒饭,系上围裙,换上了妥协,很不符合乔麦印象中城府狡诈的阴沉的形象。

    她靠在房门口,不理会樊老鼠给黄养神和余云豹都各自送去一份,然后独自坐在厨房餐桌上吃起来。

    “给我一碗。”乔麦轻声道,略显憔悴。

    陈浮生分给她半碗蛋炒饭,一个对她知根知底的男人,一个对他也差不多一清二楚的女人,一个一个钟头前想要持枪杀人的女人,一个做了次十足畜生的男人,就这样在外人看来气氛尴尬当局者却融洽的吃起蛋炒饭,算不上好吃,很家常,陈浮生吃饭素来很快,半碗蛋炒饭迅速吞进独自,乔麦不急不缓,脸上瞧不出大悲恸。

    “枪里没有子弹。”陈浮生点燃一根烟。

    “我知道。”

    乔麦平静道:“龚红泉给我的子弹被我拿出来了。”

    “为什么?”陈浮生苦笑道。

    “需要理由吗?你完全可以杀我,大不了再让钱老爷子收拾一次餐具,你为什么不杀,我问你理由了吗?你完全可以不救魏冬虫,你给过我冠冕堂皇的理由了吗?你可以侮辱了我之后得意洋洋,却冒险再给我一次更大的机会,你这么吃饱了撑着,需要理由吗?”乔麦依然语气平和,细嚼慢咽那份常人想破脑袋也猜不到会吃进她嘴里的蛋炒饭,“你两次手外卖的时候楼道暗,就等邮递员走远了才关门,这有需要理由吗?每次过节去给郭割虏坟山敬酒,这也需要理由吗?”

    陈浮生手中烟头被三根手指掐断,挠了挠头,捡起烟头丢进垃圾篓,苦恼道:乔麦,你还是给我一个理由吧。”

    “可能是我一不小心忘了装子弹,可能是我活腻了想一死百了,可能是我想证明能忍着不朝周惊蛰等大美女下手的你的性能力没有缺陷。这么多理由,够了吧。”乔麦抬起头盯着陈浮生缓缓道。

    “我语文一直不好,所以不擅长言语上绕圈子,但数学一直马马虎虎,以前挺自信自己的推理能力,跟你才见面一个多钟头,就发现自己的脑子转不过弯了。”陈浮生感慨自嘲道。

    “我是不可理喻的疯子,你跟我有太多共同语言不是好事。”乔麦笑道,想一朵被风雨摧残过的凋零玫瑰,虽然残缺,但还倔强执着的带着刺。吃完蛋炒饭,乔麦手机站直接访问:1/6/k/xs/.com伸出手,陈浮生很自觉的递给她一根烟和打火机,乔麦点燃那根第一次尝到绿南京香烟后,问道:“你会下象棋吗?”

    陈浮生点点头,可惜到现在为止都没能赢媳妇一局。

    “那你一定下的很臭。”乔麦的眼睛习惯带着锋芒,生活就是这样,不擅长进攻就只有被动防守,她如果不强势,早就被这个世态炎凉的人生给生吞活剥。

    “是挺臭。”

    ”陈浮生又下意思去伸手跟乔麦要打火机,讪讪一笑。自己主动从口袋理拿出打火机点燃香烟,没好意思重蹈覆辙再给她挖苦一次。

    “你这种人下起肯定喜欢在掌控不住局面的时候就引向乱战、一背水一战顿绞杀,输了干脆,赢了时赚。”乔麦靠着椅子。

    “我这刺就不称赞你聪明了。”陈浮生叹息道。

    “我做不来金丝雀。而且我知道我也斗不过你妻子曹蒹葭。你让我强忍着恶心呕吐扮演横刀夺爱的第三者,你头疼睡不踏实,我也心甘不情愿,所以好意心领了。陈浮生,你放心,今晚的事情,我不会告诉曹蒹葭因为我说了她也不会跟你一哭二闹三上吊,你时什么样的男人,我尚且清楚,何况她。所以我不做这个最下乘的泼妇。”乔麦抽烟也很生猛,显然是老烟枪,打趣道:“她有身孕,你这二个月憋坏了吧?”

    陈浮生脸皮再厚也经不起乔麦如此摧枯拉朽的锋利言语。只能爆出缄默,似乎除了床上,于他交织只有处于劣势的份。

    “你在想什么?”乔麦见陈浮生只顾抽烟问了一句她不符合性格的废话。

    “香你会不会下一秒做出让我无法接受的疯狂举止。”陈浮生一本正经道。

    quot;我收回这个很没有营养的问题。。”

    乔麦苦恼道,结果又问了一个似乎更没有营养的问题,“你做出这种令人发指但有男人本色的行为,情欲部分占多少比例?”

    陈浮生嘡目结舌,半天给不出答案。

    “刚才的爷们风范跑哪里去了?”乔麦冷笑道。

    “丢了制怒是一半,那个啥是一半。”陈浮生老老实实回答,

    靠着名贵红木椅子,仰起脑袋吐着烟圈,饱暖思淫欲,他现在都有一辆奥迪A4一辆卡宴两部车,房子也有两栋,少说也是资产身价将近半个亿的有钱人,可在男女事情上一直束手束脚,这还是那个在张家寨天天板着手指惦念着黄花闺女洗澡哪一天该洗澡的陈二狗吗?还是那个一进入大城市就被一对对波涛双峰和易具具S型身材勾引的两眼发直的农民吗?陈浮生陷入沉思,试图找出一所以然。

    “才一半啊。”乔麦叹声叹气道,似乎有点遗憾。

    “那占七分,成不?”陈浮生小心翼翼道。

    荞麦一笑置之,托着腮帮,叼着烟,“其实我一开始也想配合你,

    被强暴了哭哭啼啼,跑到你那个漂亮媳妇那边吵吵闹闹,骂你畜生不如,竟然快做父亲了还在外面欺负咱良家妇女,这可比你设置的金屋藏娇套路有威力多了,当然,也俗套很多。

    “我媳妇说了,要糟蹋白菜,必须是水灵的,否则她一定饶不了我。”陈浮生突然收敛起先的茫然和附合,虽然言语听起来荒诞不羁,但在乔麦耳朵里,相必是另一番滋味。陈浮生坐正身体,大口抽烟,侵犯占有乔麦这个事实,他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曹蒹葭,对他来说,世上没什么善意的谎言,错了就是错了,做了就是做了,事后被打被骂是另外一回事,他不想对一个同床共枕的媳妇撒谎。

    “你打算主动坦白?”乔麦瞪大眼睛。

    陈浮生毫不犹豫的点头。

    “你也是疯子。”乔麦不敢置信道。最后长呼一口气,伸了个懒腰。

    “看来咱们是一路货,下象棋消灭对手每一枚旗子的快乐并不输给最终获胜的成就感。既然这样,咱们就不俗套到底,你走吧,别对我说什么要负责的话膈应我,我也不会玩撕心裂肺那一套,不就是被你这条

    土狗咬了一口嘛,咬咬牙也能接受,我周围那群畜生还不敢咬我呢,最后我保证再不插手你跟龚洪泉之间的事情,我等你呗大袍哥玩死,或者一同南京见不得光的大场子。”

    “我要你插手。”陈浮生摇头道,一脸凝重的阴笑。

    “陈浮生,我不可能帮你对付龚洪泉,你过分了。”乔麦皱眉道。

    “我只是让你帮我收集一点龚洪泉在重庆方面的肮脏内幕,以后我有用,这不算破坏规矩。”陈浮生眯起眼睛道。

    “不违反我的原则,但我无能为力,因为我立即要去内蒙古。”

    “你该不会是继续等一下次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吧?”陈浮生疑惑道。

    “正解。”乔麦微笑道。

    “你就不怕多来几次,怀上我孩子?”陈浮生神情古怪到。

    乔麦做了次深呼吸,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陈浮生,你不要逼我反悔,立刻翻脸不认人。”

    陈浮生见好就收,准备立刻这栋四合院,微笑道:“那你看着我怎么把龚红泉那条翻江龙薄皮抽筋。”

    乔麦内心震惊,这个男人一向细微谨慎不说大话,这意味着什么?虚张声势空城计?还是真有完全之策,真有雷霆万钧的底牌?

    “那个打火机”陈浮生站起身眼神不忘飘向乔麦手中的打火机。

    乔麦瞪了一眼,陈浮生只好就此作罢。

    陈浮生离开前把剩下的小半盒烟放在桌上,最后说了句:“乔麦,不管你现在是跟我做戏,还是真打算要等待时机再度朝我落井下石,都好好活着,咱俩都是没了爹娘的苦孩子,要以后真有一套我输在你手上,我认。”

    陈浮生离开养龙山庄后,乔麦抽着廉价烟,把玩着粗鄙不堪的**打火机,想象那个男人疤痕交错的后背,喃喃到:“陈二狗,你快要金刚部败了。”

第101章 风雨至

    做进四合院那辆黄养神指使余云豹用不干净手段摸来的轿车,驶出养龙山庄,这高档住宅小区的保安就是尽职,所幸陈浮生早知道乔麦那套四合院的户主姓名和详细地址,否则还不一定进得了养龙山庄大门,当时保安详尽的询问和观察让陈浮生很头痛,生怕真与乔麦局面不可收拾后留下尾巴,他总不能抱着进养龙山庄杀完乔麦再灭保安的霸道心态,斩草除根说来简单,看似酣畅淋漓,可做起来谁不需要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离开这座留下深刻记忆的小区、

    黄养神开车,余云豹坐在副驾驶席上,陈浮生是不想被认清模样坐在后排,樊老鼠则因为长相过于鲜明只能被安排在陈浮生身旁,虽说脱去了艺术风范十足的长袍褂子,但发型和嘴脸总不能包裹起来,如果不是担心乔麦身边有身手骁勇的保镖,绝不会带他来这养龙山庄,半夜四个大男人坐一辆车登门拜访,那保安想不上心都难。

    余云豹没什么城府,直肠子脸皮厚,笑着问神仙哥用什么法子降伏了母老虎乔麦,黄养神绝对不会问不代表不想知道,所以立即竖起耳朵,陈浮生也没打算隐瞒,就让樊老鼠大致说一遍,像极了说书先生的樊老鼠说道兴起处还拉上一段二胡小曲儿,挠得急性子余云豹心痒,说道乔麦拔枪处,黄养神和余云豹都是一惊,原本最为跌宕起伏精彩纷呈的末尾一段则被樊老鼠在陈浮生的杀人眼神中以春秋笔法带过,高丨潮处愕然而止,黄养神联想到乔麦下楼梯的走路姿势,心领神会,也没胆大包天到刨根问底,稍后樊老鼠唱起了《十八摸》,余云豹自个儿窝在角落淫笑不止,估计正遐想神仙哥在床上的雄风大振和乔家虎妞的婉转求饶。

    “乔麦手机里动了手脚没?”陈浮生问黄养神。

    “好了,客厅和书房里也各自挑了一个隐秘位置安放监听器。”张奇航离开南京之前按照陈浮生的吩咐教黄养神安装窃丨听器的方法,黄养神领悟性高脑子好,跟了陈浮生之后一刻没落下对旁门左道的钻研,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特别是出现了张奇航后,黄养神加倍努力在越来越巨大的圈子里埋头苦干,甚至利用资源已经勾搭上一个高干千金,不过革命尚未成功,在没有将她拐骗上床的黄养神看来一切都只是个雏形,不值得向人炫耀。

    余云豹不禁对这个一起厮混大的死党再次刮目相看,果然是他们哥们四个当中不管做什么都是最快上道德猛人。

    陈浮生满意地点头,能有几个做事情不出纰漏的手下,能省心不少。怪不得老爷子并不看好秘书高缘的仕途前景,可也一直颇为倚重,视为心腹人物。

    “ 神仙哥,既然那乔家母老虎这么难对付,还不如先圈圈叉叉然后抹脖子呢。”余云豹不是藏得住话的人。

    “她是我家老爷子很器重的角色,如果我没有猜错乔家也是老爷子在山西布局的一刻棋子,我不敢发在这个时候打乱节奏,到头来吃大亏的还是我。我可以跟乔家大小姐过不去,绝不跟钱过不去。”陈浮生笑道,余云豹没心机,主要是对自己人没坏心眼,加上对他崇拜得走火入魔,陈浮生对说余云豹比较格外好说话,点燃一根烟,没打开车窗吹着凉风,“也许是我心慈手软天生不是枭雄的料,我总觉得一个跟我经历相仿的女人,杀不得。”

    樊老鼠一声叹息。(电脑阅 /读x s ./ Com)

    “陈哥,那保安有点腻歪。”黄养神皱眉道,庆幸老板终于没做出杀人放火辣手摧花的勾当。

    “我曾经在类似养龙山庄的高档住宅做过保安,王解放当初就干过门岗,所以我能理解他们的辛苦。”陈浮生不由得想起在山水华门的情景,那时候他只是个在小区里逢人便笑遇事低头的小角色罢了,辛辛苦苦追寻身边每一个潜在机遇,想起教张三千拉二胡下象棋,想起王虎剩大将军逼着王解放描述糟蹋**的详细经过,想起那时候还喊他狗奴才的魏冬虫,山水华门是他在南京不折不扣的起点,魏端公,陈圆殊,诸葛老神仙,三位贵人,然后他不负众望抓住了稍纵即逝的天赐良机,想起一一回忆,竟有些不胜唏嘘的沧桑心态。

    “神仙哥,您也做过保安?”余文豹一脸不可思议,转头望向心中形象高大威猛英明神武到了极点的老板。

    “做过保安挺长一段时间,也是那个时候认识的魏爷,没少陪他一起喝酒。”陈浮生微笑道。任何一个小人物的成功都不可能是孙猴子从石头里蹦出来,太多人被生活憋死在石头里面。

    不由自主的望向小心驾驶的黄养神,陈浮生有点感触,他是不是自己的翻版,而自己是第二个魏千岁?假设自己如果被龚红泉阴死或者整垮,黄养神会不会取而代之?陈浮生眉头一皱,对这个念头很憎恶,瞥了眼仿佛没心没肺的余云豹,心中阴霾淡去,下了决心。

    “神仙哥你身上都是传说。”余云豹由衷赞吧道。

    “以后南京也会有你们的传说。”陈浮生笑道,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媳妇:睡了没?

    还没。媳妇很快给他回短信。

    我半个钟头后到家。

    完短信后陈浮生收起手机松了口气。

    2点35分,换车坐进半道上的奥迪A4,余云豹负责把车开回远处,黄养神和樊老鼠陪他回小区。

    曹蒹葭说不出口“老公我爱你”“今天白菜又涨价了”“我今天缴了水电费”,就像她永远不会说二狗我看中了某某一番某某戒指,说不出口撒娇的语言,她的确做不来小鸟依人的小家碧玉,而且就算她能拧着性子温顺如绵羊,曹蒹葭也认为天生怀疑论者的陈浮生会心安理得的享受她的臣服,白天教陈象爻埃奇沃斯盒形图的时候她也自我反省是不是称职老婆,陈象爻没谈过恋爱更枉论经历婚姻,听不懂曹蒹葭话语背后的惆怅深意,也不敢插嘴。

    陈浮生深更半夜泡出去处理紧急事务,曹蒹葭眼皮一直跳,毫无睡意,熬到凌晨,忍不住去客厅煮了一壶茶,给陈浮生发过一条短信询问进展,她一直不习惯男人在外的时候打电话查岗,玩不来猫抓老鼠的游戏,而且陈浮生身份和举止都敏感,曹蒹葭不想打电话影响到他。

    她已经逼着陈浮生一刻停步下向前狂奔,再勒紧他脖子,曹蒹葭怕陈浮生彻底窒息。所以陈浮生第一次不回家吃晚饭,第一次晚上11点后浑身酒气回家,第一次凌晨1点后悄悄睡到书房,第一次在外过夜,曹蒹葭始终心平气和,因为陈浮生不是她的玩偶棋子。

    陈浮生收到媳妇的短信的时候刚好收拾完那个在密码酒吧砍杀一通的杂碎,就回了条短信说要赶往养龙山庄办点事情。这时是凌晨12点46分。

    凌晨1点50分,在楼下蹲点的孔道德在曹蒹葭执意坚持下不得已火速赶往养龙山庄

    坐在椅子上看一本风水古书的曹蒹葭放下书籍,怔怔出神。

    陈浮生曾小心翼翼提起过让她去钟山高尔夫别墅住一段日,子,她没有答应,他便不再提起

    曹蒹葭知道这是他担心被一场雷声不大但注定是滂沱的大雨的风波殃及池鱼,她之所以气绝并非身为军方背景雄厚大院子弟的骄傲,她没有那般幼稚。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对你们两个傻子实在太熨了,曹蒹葭苦笑道,想起上海那个给自己男人系上红绳的纯良女孩,她现在根本不担心陈浮生在外头是否沾花惹草,是否彩旗飘飘,陈浮生是怎么样一个人,她清楚,有贼心也有贼胆,陈圆殊能在密码酒吧王解放出事那天瞧出他跟南京公认的大狐狸周惊蛰有旎,曹蒹葭眼力自然也毫不逊色。

    不吃醋?以姐妹视之? 这只是男人自我意淫的童话罢了,有几个不需要依附男人做花瓶的金丝雀的优秀女人能容忍情感均摊?沐小夭做不到,蒹葭更是如此。何况曹蒹葭还是二狗那犊子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嘴上不说什么心中不芥蒂什么,只是因为确定陈浮生即便那天天雷勾动地火,与周惊蛰发生了肉体关系,也只是情欲主导,以陈浮生在大局上的定力断然不会就此沦陷,曹蒹葭做不来小女子,但不意味着在情感人之方面稚嫩,曹家这么大个家族里什么肮脏勾当没东窗事发过,什么样的狗男女没被人挖出来戳戳点点过,她不以为陈浮生已经跟她过上了王子与公主的幸福单纯生活。

    不要说陈浮生沦落,就是陈浮生崛起,沐小夭也难免会千疮百孔。

    曹蒹葭叹了口气,喃喃道:“暴风雨该来了吧。”

    凌晨一点四十五分,曹蒹葭所在的房子对面小楼里。

    自称的薄厉年轻人借着稀薄的月色和浅淡灯光坐在阳台山,端着个大盘子,吃着一块五一包,三包倒进锅子煮烂的方便面,谈不上津津有味,但也谈不上憎恶,原先的房主已经欢天喜地的去澳门度假,他白天像一个的上班族正常出门,晚上10点左右正常熄灯,却没睡觉,只是盯着对面那栋楼下的几辆车和曹蒹葭的房子

第102章 锋利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连个魁梧汉子睡眠很浅,薄历踹了脚就立即跳起来,摩拳擦掌,眼神毒辣,抹了抹口水没一点睡眼惺忪的孬样,其中一个杀气勃勃的坐在沙发上,擦拭一把勃朗宁大威力手枪,14发9mm巴拉贝鲁母手枪弹,另一个则给一把穿透力惊人的五四手枪装子弹.

    薄历端着那只吃了一半热腾腾泡面的盘子沉声叮嘱道:"踩点第一,尽量不要闹出人命,尤其是张庆海,你手里的五四后座力大,枪声更大.杜光烈,你悠着点,别让张庆海乱来,伤到了屋里头的人我剥你们的皮."

    quot;博公子,你放一百个心,你的女人我一根毫毛都不敢碰,多娇贵水嫩的大美女,咱也不舍得动粗,保准给你留着春宵一刻值千金."手拿M1935的男人油嘴滑舌到,身旁装好五四手枪子弹的男人歪了歪嘴,不以为然.

    薄历瞪大眼睛恶狠狠道:"出了事情没人会给你两个收尸."

    偌大南京敢朝陈浮生女人下手做出令人发指勾当的除了李博再无他人,薄历,反过来读发音就是李博了.

    “博公子,那位独臂大侠都被调虎离山了,现在就一个漂亮女人独守空闺,她还能咬我们哥俩不成,还是她用扫帚抽我们用枕头砸我们?哥俩还就是皮厚,被抽被砸更有快感,博公子,要不到时候你在大床上快活的时候我在外头给你老人家看门望风?”男人叫杜光烈,一直是李博的心腹 ,属于第二批进入南京的袍哥成员。李博在重床替龚红泉打理两座地下兵工厂,不过水平档次不行,改装仿制都处于初级阶段,上好的制式开器还得找别人买,杜光烈手里的MI935就是在渝湘黔三省交界处工厂高价秘密弄来的高档货,来路都给抹干净,查不出蛛丝马迹,杜永烈和身旁同伙张庆海都相当职业化地早早戴上手套,在他们看来两个大老爷们跑去对付一个看着能让牲口流口水的美女,根本就是炮弹打麻雀太小题大做,尤其是在重庆国惯了夜夜无女不欢的杜永烈,脑子里更多遐想的李博得手后的巫山云雨,满腹的艳羡垂涎,那个妞可真是一朵花啊。

    “滚你的蛋,满脑子浆糊敬业。得手后我绑着她先下楼,你们立即占据有利地形,准备阻截陈浮生,这时候别怕闹出动静,我也想知道五四手枪到底能不能打爆一个人的脑袋。成功后我会安排车子到小区外接应你们,你们直接出南京市,去江西省躲一段时间。”李博大口吃着泡面,面无表情,因为10点后绝不开的,那张英俊到让成熟女人心生警惕的脸庞轮廓显得生冷刻板,道:“事后一人一百万,是装箱子还是麻袋,随你们。”

    李博想起那天香樟华萍周惊蛰的美妙身段,在想到曹蒹葭仿若神圣不可侵犯的典雅气质,肚子里就冒出一股邪火,将最后一根泡面吸进嘴里,一抹嘴道:“你们出发,我5分钟后跟上。手脚给老子麻利一点,100万块钱,能让你连续3年每天都玩不一样的妞,还他妈的天天双飞。”

    独永烈和张庆海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眼神灸热,充满了斗志,因为兴奋而身体微微颤抖地火速冲出房间。

    他们其实都知道那个叫曹蒹葭的女人高不可攀,小虾米只能远观不可亵玩,再者比起真金白银的100万,一夜风流实在无足轻重,他们是刀里去火里来的亡命之徒,只有钱才是最大的大爷,比亲生老子说话还管用,100万,那就是祖宗从坟里爬出来说这钱亏心不能拿也不顶用。

    出身不俗的李博很喜欢美女,喜欢钱,喜欢古董,但他喜欢掌控别人,支配两种人最让他充满成就感,一种就是杜永烈这一类悍匪,让他们死心塌地的消肿卖命,第二种就是各类性格鲜明的花魁女性了,刺人的,妩媚的,端庄的,李博都要征服,他这辈子的目标就是30岁之前中国每个省份的美女都要玩过一两个,50岁之前全世界的每个国家都玩一个。

    “我不是玩弄,是在收藏女人。”每次龚红泉批评李博有些糜烂的夜生活,李博都会自我陶醉地说上这么一句。

    5分钟后,躺在沙发上倒计时的李博来准时到阳台,却没有看到杜永烈出现在陈浮生房间事先指定的窗户发信号,是路上耽误了?李博眉头紧皱,有种不祥的预感,杜永烈和张庆海都是龚爷身边排得上号的好手,杜永烈玩制式开口很娴熟,别说就是一把勃朗宁M1935,即使是一把重狙击也能被他短时间内组装起来轻一枪,张庆海擅长管制刀具,一柄开山刀耍起来虎虎生威,但对枪也不陌生,做惯了望风踩点的勾当,熟门熟路,绝无掉链子的可能。

    0分钟后。

    凌晨2点五分,窗口还是没有出现杜永烈原本毫无悬念的身影.

    李博脊梁骨一阵发凉.

    汗水直流的李博猛然冲回客厅,跑向房门,争分夺秒,一步都不肯耽搁.

    5分钟前也就是凌晨1点50分孔道德离开小区.

    李博智商不低情商也不低,但自认为无法媲美老狐狸马仙佛,马仙佛也从不敢自称大智近妖,所以李博如何都预料不到隔壁也有一个男人跟他一样盯着曹蒹葭相关动向,孔道德被曹蒹葭下楼指派去养龙山庄离开车子.1点51分,他便打开床上那只与他简朴生活作风不符的精致大箱,箱内风景恐怕只能让商甲午这类枪痴才会感到美感,其他人哪怕是杀人不眨眼的李博都会毛骨悚然.

    一整套分解散装的中国仿SVD改进型85式狙击步枪.

    钟情85多过于88式狙击步枪的狙击手都是某种意义上的偏执狂。当年竹叶青曾告诉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商甲午。

    06式5点5毫米微声腔手枪。

    一柄朴素无华的56式三棱军刺。

    一把东北虎特种大队特有的深紫色木柄匕首。

    角落整齐存放一只有些年月的袖章。

    点52分。给06式手枪装上圆筒消声器,拿起椅子附近的一只热水壶,情无声息来到阳台解落,就像一只行走于夜幕择人而噬的猛虎。

    调成震动模式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已经在这个房间蹲守半年的雄壮男子眼解掏出手机,瞥了眼即将消失于视野摸入曹蒹葭那栋楼的两名菲徒,皱了一下眉头,士净利落的收回枪。

    一名枪手必然具备出类拔萃的距离感,50米内爆头射杀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即使将移动靶车速度升到顶点,他能毫不犹豫的进行精确点射,他的恐怖手感不仅仅来源于射击场上对靶子日复一日的练习,还有常人无法想象的实战磨砺。

    回到房间,放好手枪,拿起匕首脱掉叼在嘴上,握着三棱军刺,在1点55分出门来到李博门外。小区过道楼梯照明都采用感应灯,从打开房门到走到李博门口侧面,男子脚步轻巧,感应灯完全没有亮起,黑暗中,身材魁梧的男人叼着仿佛与他一般沉默却锋利的匕首。

    此刻,偷偷摸摸进入曹蒹葭那栋楼的杜永烈和张庆海轻轻往上摸,处于谨慎,枪口朝下,生怕哪个傻叉大半夜打开房门出去鬼魂,到时候撞到枪口上杀还是不杀?

    楼梯感应灯不算敏感,但是到2楼后,起初做伤天害理勾当的些许紧张和忐忑都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猖狂,手里有枪加上裤裆里还有一条大枪然后去针对一个手无寸铁美女的巨大得意,杜永烈眼睛通红,恨不得立即扛着一麻袋现金去江西嫖双飞燕母女花。张庆海大手大脚,步子稍重,在2楼转3楼的时候踩亮了感应灯,杜永烈回头瞪了一眼,张庆海耸耸肩,压低声音无所谓的道“不就抓个妞,紧张什么?”

    杜永烈想想也是,嘴角扯起一个笑容们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代替李博在那小娘子身上销魂一把,琢磨着是不是等下揩点油也好

    在这栋楼不应该存在曹蒹葭之外第二个醒着的人,更不应该有人出现在楼梯阻挡他们发大财的道路,这是杜永烈火和张诚意海理所当然千真万确的认知,但让他们瞠目结舌措手不及的是有个家伙竟然从3楼翻身跃下,如同一只矫健的豹子。

    踹中杜永烈,被偷袭的汉子一个踉跄,根本来不及破口大骂或者提枪射击

    左手刀。

    反向持刀,如一杯67度的衡水老白干,辣得摧枯拉朽。

    没有半点凝滞地抹进走在牵头也更早去阴曹地府报道的杜永烈脖颈,鲜血喷涌,脸色惊骇的张庆海刚提起手,就被那名手法异常犀利的杀手右手刀硬生生的砍掉手腕,在张庆海因刺骨疼痛本能张嘴喊叫的前一秒,左手刀插入他喉咙,一搅一扭,以一种霸道无匹的蛮横方式阻止他的出声。

    申请冷峻的杀手转身托住死不瞑目的杜永烈身体,缓慢放到地上,而张庆海也不声不响地瘫软。

    几乎是顺秒了两人。

    虽说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但杜永烈和张庆海本身都是玩惯了管制道具的悍匪,都有身后的底子,却依旧在杀手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如果说当初那名在玛索酒吧差点要了陈浮生小命的泰国杀手刚猛非凡,那这个从头到尾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的伟岸男人完全就是一根天下无双的钩镰枪,其抢锋芒,无坚不摧。

第103章 没出息的二狗,幸福的蒹葭

    兵败如山倒,牵一发动全身。也许陈浮生和龚洪泉都没有预料到这一块会是双方第一处真刀真枪血腥搏杀的战场。

    作为整个战局急先锋的杜永烈和张庆海在楼道几秒钟内便不争气地一命呜呼,这么可能成功闯入房间制服李博头号目标曹蒹葭,更没机会给对面楼房的李博发信号。

    多等5分钟的李博心知不妙,冲向房门,脑子急转,不明白什么地方出了致命纰漏,恐怕周小雀都没法子悄无声息做掉杜永烈张庆海两头武力值不俗的魁梧牲口,盟友乔麦给过己方详细资料,陈浮生没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塞一个群战斗力惊人的伏兵在曹蒹葭身旁,理论上根本没有那个资本,想不透不代表李博会傻乎乎对着茶几上那只生于泡面汤汁的空盘子发呆,冲向房门口,在打开防盗门的一瞬间,凭借多年的实战积累下来的犀利直觉,李博一个急刹车,身影猛的后撤,试图第一时间锁上铁门。

    黑暗中一道刚烈强劲风扑面而来,声势如炸雷,来不及闪躲的李博迅速竖起双臂护在脑袋前,出众抗击打能力曾经足够让他给龚红泉热身的李博竟然被这一记横扫径直倒摔出去,李博双手巨疼无比,就跟一把刀子在手臂骨头上重重刮了一下。略微眼熟的健硕身影鬼魅般闪人入房间,如同一尊收割性命的杀神,毫不留情地趁势追杀,李博被这种只在龚爷身上找到的窒息压迫感吓出一身冷汗,他好歹也参加过数场枪战玩过五花八门的刀具,培养出相当出色的临危不乱,接着敌人那一横臂甩鞭的余威加速后移,摔靠在沙发边沿,全身劲力在瞬间爆发出来,猫腰弓身,不逃不避地入箭矢冲向黑暗中依稀可见叼着一柄锋利匕首的不速之客。

    对方身高至多也就1米80,也许是叼着匕首的阴森姿势格外跋扈。整个人显得异常威猛骁勇,他任由李博一冲到跟前。脸庞扭曲眼神阴狠的李博内心无比懊恼会很没有多留下一把枪,他并不奢望这一击能狗狗致命或者重创对手,只希望可以赚取一点时间逃命,只是对方连着一点机会都灭有打赏给他,抬臂砸下,只中李博背脊柱,生脆无比,直接把李博称得上强壮的身躯给干净利落的完全轰趴下,可怜李博即便已经能够攻击对手,奈何那一肘击势大力沉,李博近乎是被一瞬间给抽干净了力气,就跟一次在大本营重庆在一位国内一线清纯模特身上第五次达到情欲巅峰,就跟死狗一样软趴趴,只不过那次是趴在了女人玲珑曲线的胴体上,这次却是无比凄惨落魄的冰凉地板上。

    一直粗糙的大手拧住李博的脖子,将这位跟随龚红泉之前就横行跋扈成了袍哥后各家有恃无恐的年轻男人提起来,不等李博回神,手中表面磷化处理的三棱军刺便刺入李博腹部,闪电刺入,迅速拔出,在这个嬉皮嫩肉的公子哥身上硬是捅出一个方形的小窟窿。

    一只粗糙大手拧住李博的脖子,将这位跟随龚洪全之前就横行跋扈成了袍哥后更加有恃无恐的年轻男人提起来,不等李博回神,手中表面磷化处理的三棱军刺遍刺入李博腹部,闪电刺入,迅猛拔出,在这个细皮嫩肉的公子哥身上硬是捅出一个方形的小窟窿。

    眼珠子布满血丝的李博刚要喊出声,就被男人捂住嘴巴,拖出房间,拽进隔壁房门。

    此刻恰好是北京时间2点10分。

    25分钟前,也就是凌晨1点45分,担心陈浮生在养龙山庄陷入险境的曹蒹葭打开房门,准备让孔道德去接应,却看到房门口一个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南京的男人蹲在外头抽着烟,依旧是那风骚妩媚的汉奸中分头,还有弱不禁风的标志性小身板,踩着双仿冒很霸气的耐克旅游鞋,靠着墙壁一个人唠唠叨叨自言自语,曹蒹葭惊讶道:“王虎剩?!”

    王虎剩大将军是也。

    “庆之在楼上隐蔽的地方盯着下头情况,那死板家伙不喜欢我抽烟,又不愿意听我讲些黄色段子,我就只好跑下来给你做门神了,没打扰你睡觉吧。”王虎剩自认为英俊潇洒地甩了甩脑袋,两撮泾渭分明的头发在空中甩动的弧线那叫一个醉人,站起身熄灭烟头望着曹蒹葭疑惑问道,“你这是要出门?”

    “我打算下楼让孔道德去给浮生做帮手,他现在身边就樊兄弟和黄眼神几个人,人手不够。”曹蒹葭微笑道,内心的忧虑并没有写在越发雍容典雅的脸庞上,松了口气,“我也先不问你和陈庆之怎么会到南京,就由你们去养龙山庄,楼底下有孔道德守着就没问题了。”

    王虎剩摇摇头。

    “我看过乔麦资料,她不喜欢按照常理出牌,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主要是孔道德在南京不如你们两个熟悉,他去远不如你们去。”

    “二狗把话说死了,就是外面天塌下来,我和陈庆之也得在这栋房子守着你。”王虎剩眼神坚毅道,“妹子,我要是敢踏出这栋楼,就这辈子没法子跟二狗做兄弟了。你要体谅我,更要体谅二狗。”

    曹蒹葭深呼吸,眼睛微红地下楼,不容拒绝地让孔道德赶去养龙山庄。

    她也许不知道陈浮生冒着巨大危险去赴香樟华萍度假酒店的鸿门宴,只是捎上了孔道德,却近乎蛮不讲理地将陈庆之和王虎剩死死安置在她近在咫尺的地方,但陈浮生这份心,曹蒹葭懂,懂得痛彻心扉。一个男人面对种种诱惑不为所动很可贵,一个爷们为了家庭把24小时掰成48小时来用很难得,难么一个男人在生命受到直接威胁的时候还更多惦念着自己的女人,默默抗下一切,能不能算伟大?

    这种沉默的付出,就跟那个男人每次按响门铃的时候都整理情绪挤出微笑一般,即使不伟大,却绝对一点都不矫情。

    “你别怪二狗,他是怕你担心。”回到房子,曹蒹葭给秘密潜回南京的小爷倒了一杯大红袍,甚至没有去医院瞧过一次王解放的王虎剩忙着解释,生怕曹蒹葭会误会。喝茶跟喝酒一个德性的他捧着茶杯。感慨道:“起先我和庆之也不答应,毕竟姓龚的在重庆很有名头,听说玩刀玩枪都是一号响当当的大没猛人,加上还有个狗头军师马三爷,跟泥鳅一样躲在二狗背后i,指不定啥时候就割一下阴刀子打一声黑枪,但二狗那倔脾气你也知道,上来了谁说也没用。”

    曹蒹葭点点头,默不作声。

    “有庆之坐镇,只要不是一股脑涌进十来号人,应该都没问题。”王虎剩笑道。“我估计今晚可能会发生点什么,庆之估计也憋坏了,谁撞到他手里,也算倒霉。操他大爷的,如果不是在山西碰到一伙硬点子,我现在还不知道白马探花左手刀比右手刀还要生猛霸道。”

    曹蒹葭缓慢喝茶,没有说话。

    2点整,陈庆之来招呼王虎剩办事,没敢跟曹蒹葭细说是清理两具尸体。

    2点15分,单独坐在房间捧着一杯冷茶的曹蒹葭收到陈浮生短信,她快速回复了一条:没睡。

    这男人就是姓董的邻居,沉默木讷,像一根不开窍的木头,在楼房邻里眼中只是一个深居简出的平庸壮年人。

    “56式军刺,是我军冷兵器之王,不想被放血致死,就老老实实捂住。”男人声音刻板,把在重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少李博拎到一张椅子上,然后转到椅子背后,匕首搁在李博脖子上,稍有动静便可以直接清理干净。

    如果被马仙佛设计骗去澳新一周游的邻居小夫妻见识到这一段董姓男人铁血画面,恐怕那个一开始猜测男人是精神病连环杀手的女人一定会当场晕厥过去。男人手很稳,丝毫没有颤抖,起先拿枪式如此,军刺捅人也一样,现在手持匕首也不例外,这种角色有几斤几两,一边痛苦咒骂一边担忧自己英年早逝的李博揣测不出底细,对于未知的人和事,嚣张如李博也发自肺腑的鸡蛋恐惧,他捂着腹部伤口,感觉很不好,简直就是极其糟糕,他也挨过看到,也懂一点带血槽刀具的犀利所在,肌肉本能收缩吸不住带槽的匕首,所以背后这个危险到了极点的男人才能够捅进腹部弹指间就拔出,这不值得李博奇怪,让他诧异和惊慌的是伤口处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血一直流。难道这就是冷兵器巅峰“放血之王”令人发指的威力?脸色苍白的李博不想死,却想不出应对的策略,第一次头脑一片空洞。

    “刺入腹部6公分而已,短时间死不了。”匕首下手分寸感之强足以媲美枪械距离感的男人言语平静,听着就像没有升降调子。

    “你是谁?”李博艰难道,每一个正常人能忍受察觉到生命一点一滴流失的渐进式死亡,这远比被一刀子捅死来的残忍。他是前途一片光明璀璨的有为青年,有扎根白道商界两代办的家族根基,有逐渐稳固下来的黑道背景,黑白通吃左右逢源,在重庆谁敢不把他博公子当一回事?他怎么舍得死,在这种即将大展拳脚的辉煌阶段。

    “姓名。”把军刺放置妥当的男人开始提问。

    “李博。”李博不敢犹豫。

    “给谁做事,目标是谁?”男人预期一如既往的冷漠。

    “龚洪泉,目标是陈浮生老婆曹蒹葭。”李博咬牙道,虎落平阳,低头做狗总比做死虎明智。

    “龚洪泉在哪里,联系方式是什么?”男人皱眉。

    “不知道,都是他主动联系我,每次打过来的号码都不一样。”李博平静道,背对着男人的眼神闪过一抹犹豫,言语方面却没有丝毫破绽。

    “再给你一次机会。”男人拿起那把没有派上用场的06式5点8毫米微声手枪,搁在商甲午脖子附近的匕首重新叼在嘴里。

    “龚红泉和给他出馊主意的狗腿子马仙佛进入南京以后都很小心,从来不在一个地方逗留两天以上,我的计划完全独立于他们的控制,不需要经常联系,所以我绝对没有说谎,你觉得我这种怕死鬼会拿自己的宝贵小命跟你开玩笑吗?”李博压低嗓子狰狞道。

    男人嘴角冷笑,信佛一把钝刀突然之间给打磨锐利。

    李博重新被捂住嘴巴,男人拖拽着李博来到阳台,手枪死死抵住李博太阳穴,虽说加上消音器,能够消虑去“拨塞子”的枪械身击声音,但大功率的了弹依旧有一定音响,心思缜密的男人将房间隔音效果考虑在内,不理睬李博的拼命挣扎,瞥了眼他早就准备在阳台上的开水瓶,“没脑子就不要混黑社会,年轻人,你当真以为没有因果报应?”

    胳膊一捅,开水瓶坠向地面。

    算准时间。

    在开水瓶坠地胆囊爆炸发出声响的那一秒,男人也扣动扳机,李博的脑袋随之一震一晃,然后耷拉下去。

    杀人如陈庆之一般利索。

    凌晨2点45分,陈浮生尽量静悄悄地取钥匙打开房门,却看到他那很争气给老陈家怀上龙凤胎的媳妇就在站在门口,陈浮生挠挠头,不理外地挤出笑脸,带着晚归的歉意。

    曹蒹葭站在那里,泪水止不住,人生第一次哭的像个做错了事差点失去最心爱东西的傻孩子。

    陈浮生以为媳妇受了委屈,生气他一天比一天的晚归,想到认识她以来的点点滴滴,也是红着眼睛,却没有哭出来,只是轻轻抱着她,抽了一口气喃喃道:“是老公没出息,害你受苦了。”

    曹蒹葭死死抱住陈浮生,使劲摇头,咬着这个仿佛上辈子早了天大的罪孽才28年一直苦到今天的男人衣领,哭的稀里哗啦。

    原来世上有种幸福,可以让人哭到心疼。

第104章 钝刀

    曹蒹葭在陈浮生的坚持下回房间睡觉,而不是下厨做顿饭菜给王虎剩陈庆之两位劳苦功高的大将接风洗尘,陈浮生心里的理由很诡异,陈庆之刚手刃了两位袍哥,山西之行也是当之无愧地杀出一条血路,身上沾着无法化解的煞气,别让媳妇沾上,因为他怕对媳妇肚子里的双胞胎造成阴影,曹蒹葭只好由着陈浮生上楼跟两个兄弟喝酒。

    黄养神和余云豹负责把藏在楼上的两具尸体抬下去装进车子,到南京郊区毁尸灭迹,余云豹和唐耀国一样本以为王解放就是世外高人,后来得知大偶像王哥还有个佩服的五体投地的王虎剩大将军,神仙哥也亲口说过陈庆之是一票武力值全满的猛将,他做事的时候没少瞥形本書轉載开xs文學網象很惨绝人寰的王虎剩,最多的当然还是那位器宇轩昂的白马谈话,陈浮生知道这个手下的心思,在他和黄养神下楼的时候微笑道:"等你们把事情办妥,黄养神就留在下面陪孔道德候着,小宝有空可以上来喝点酒。”

    余云豹欢天喜地扛着装尸体的麻袋,就跟装了一麻袋金条一样。

    再这么一直闷不吭声窝在这里,非把我憋死不可。”

    王虎剩仰头喝尽一杯道光甘五酒,桌子上还放着一瓶80年茅台和两瓶五粮液金酒,都是当初新婚方婕带来的好酒,价格昂贵到令人咂舌,陈浮生舍不得自己一个人喝,最多就是凌晨灯下阅读疲了小倒一杯用作解乏。

    咂摸咂摸嘴巴,王虎剩看了看已经被四人喝去大半瓶的道光甘五,放下酒杯道:“这就凑合,咱东北按照老法子,用梅花鹿血沾糊的宣纸做木桶内层储酒,烧酒的滋味当然不一样,庆之,樊老鼠,回头我有机会回东北给你们带点好酒。尤其是侵了条碗口粗野鸡脖子蛇的药酒,再来点6叶野参之类的药材,那味道绝了。”

    “现在大一点的野参不怎么被挖到了,我小时候还能见到几支大参,上高中以后就难了。”陈浮生遗憾道2,一提起药酒,就想起在上海巷弄里默默无闻的老人孙药眠,老人是他踏上大城市后的第一位师傅,虽然只教了他象棋,但陈浮生还是很惦念昏睡的孙大爷,给他送水果送药酒,陈浮生不贪图什么,也许正是这样,那个自称孙满弓的男人说腿烂了也不要别人搀扶的孙大爷才会手下药酒。

    认识陈庆之后总能听到北方孙满弓的种种传奇,陈浮生打死也不认为毛不惊人出现在上海的男人就是北方数一数二的黑道巨擎,一个纳兰王爷能够撕下孔道德一条胳膊,孙满弓虽说不如天字号大枭纳兰王爷那般高调,但起码是一个级数的妖魔,而上海那个不声不响的男人咋看都不符合其威名。

    樊老鼠坐在小板凳上,他直接拎了瓶茅台放在脚边,拉一段喝几口,无比惬意,王虎剩最瞧不顺眼这家伙比他还鹤立鸡群的造型,砸了个酒杯过去,大大咧咧骂道:“花了一百多万把你这位大爷搬到南京,结果屁都没干成。”

    樊老鼠不以为意,借助那只酒杯,倒了杯香醇茅台,闻了闻,然后一饮而尽。

    “这不能怪樊兄弟,龚洪泉这帮人不是一般狡猾,比大山里的豺狼还难抓,我到现在都没能揪住他们尾巴。”一瓶道光二十五很快被消灭干净,牙齿咬开一瓶五粮液,给王虎剩和陈庆之都倒上,“本来龚小菊是个突破口,我没把握住,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陈庆之在拆卸勃朗宁M1935和45手丶枪,子弹全部堆在桌子一角,笑道:“这可是两样好东西,浮生,你可以放一把在车上,剩余一把就放家里藏好。”

    “注意不错小心驶得万年船,就怕阴沟里翻船。”陈浮生想了下点点头,“我听吴凉说起你们在山西的遭遇,很精彩啊。”

    “二狗,钱老爷子派了个人过去跟吴凉接洽,等于把你架空了,你不急?”王虎剩纳闷道,前段时间一个叫吕砚雀的男人出现在山西,不能完全说是红顶商人,但听说吴凉似乎有行政待遇,那油嘴滑舌得像是能从嘴巴里生出莲花吐出象牙来,不是说没真本事,吕燕雀在山西尤其是太原大同一带的政丶府机关很吃香,但王虎剩就是不喜欢他花哨的左右逢源,总觉得不实诚,做不来能做一张桌子喝酒的朋友。

    “大规模资金操作,本来就不是我的长项,老爷子这次是真心插手,我在一边看着学着记着就行,不需要事必躬亲,有你跟庆之给吴凉保驾护航,只要大方向没差池,我就放心了。在说着南京城里当官的谁都有可能踩我一脚,唯独老爷子没必要。”陈浮生轻声笑道,跟王虎剩碰了一下,只喝了小半杯,这酒入肚并不难,就怕后劲太大,所以陈浮生没敢多喝,他毕竟不是王虎剩樊老鼠这种行走江湖多年练就海量的猛人。

    “现在吴凉

    和吕砚雀主要精力放在两个人身上,一个叫薛崩,山西临汾人,据说在人民大学经济学博士毕业后进入国家某科委工作,98年春节回老家过年被市里老同学找上门,让他解决企业改制问题。”陈庆之缓缓道,白马探花是文武双全,虽说暂时还充当不了陈浮生在白道上的称职军师,但出身世家的他要经商,比起寻常人自然事半功倍。

    “对,98年15大后国企改革刚起步。”陈浮生点头道,天天跟媳妇学习国家政策,不再是法盲和行政门外汉。

    “薛崩就挑了一家当地煤矿企业,然后专门做了一个课题,因为本身职务关系查阅数据便利,很快做出一个让他兴奋的模型,断言煤价已经跌落谷底,必定猛烈反弹。

    然后辞去公务员下海经商,第一年就扭亏为盈,10多年苦心经营,使得他在新一轮整合中拿到了一张好牌,可以按照政丶府规划兼并整合周边4个矿井,吴凉如果能够蛇吞象,极有可能将第一个难题迎刃而解。”

    陈庆之解释道,“但薛崩铁了心要自己做强做大,以一己之力挤入煤化工领域,他最近一直在忙着穿梭北京香港跟类似红狐

    基金的大型外资机构谈判,吴凉几次登门拜访都没见到人。我和虎剩一商量,准备来给薛崩下点猛料。如果不是南京这边情况紧急。

    现在我朝他已近动手了。”

    “先别急,让人把薛崩的底细摸清楚,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我觉得这种学者型商人比较理想化,也喜欢吃软不吃硬。”陈

    浮生喝了口酒道,“接着说剩下那个家伙。”

    “另外一个叫李虎,盯上了吴凉谈妥的几座煤矿,似乎蠢蠢欲动。呼声已经让人盯着,没法子善了就来狠的。不过这家伙还真

    不好对付,身边24小时有将近10号私人保镖护着,每次出门都浩浩荡荡,搞了两部300多万的防弹奔驰,老婆孩子也都分派贴身保

    镖,据可靠消息他家里光是暗道就有三条,院子里3跳藏獒,其中一条还咬死过人。”陈庆之将拆解后的勃朗宁大威力手丶枪第三次

    组装完毕,一次比一次用时少,脸色始终平静,眼神却格外炙热。

    “还有个小道消息说他家池塘里砸进去将近一千万美金,一摞摞,全部黄油纸密封包裹起来,等收拾了李虎我一定把池塘抽干

    看看到底有没有那么多钞票。”王虎胜阴森森道。

    quot;这么夸张?真是个人才。"陈浮生笑道。

    quot;浮生,我觉得在山西开家赌场不错,位置偏僻一点没关系,规模一定要大。现在山西煤改一大批煤老板无所事事,不少都在澳门长期居住就为了赌博。如果赌场能开起来,一方面能够通过坐庄出千获得赌徒的公司股权,用这种办法控制散户煤矿更省力些。另一方面就是可以跟本書轉載开xs文學網有赌瘾的当权官丶员拉拢关系,我们无非就是把煤老板的钱送一部分到他们口袋里。"陈庆之提议道,笑着感慨,"以前有些人就是这么做的,还都是没捧过书的莽夫,果然是没书本文化的人不代表一定不动官场文化和厚黑文化。"

    quot;不错,这是个好主意。等我处理完南京的事情可以立即把赌场做起来,虽说在山西开赌场,咱变成了过江龙,但有你们罩场子我还真不怵谁。"

    陈浮生一拍大腿,端起酒杯却没有喝,犹豫了一下,"第二点不要碰。弄不好就要出大问题,我不想连睡觉都不安稳,官场漩涡威力太大,一扯进去我们这些人只有当炮灰的份,何况还不是在江苏,到时候没谁愿意替我们说话。"

    余云豹大汗淋漓地跑上楼敲门,陈庆之开的门,兴许是清理尸体的时候间接感受到白马探花犀利无匹的刀技,愣是没胆量开口寒暄,连们都不敢进,还是陈浮生发话他才小心翼翼蹲在角落,陈浮生直接丢给他一瓶80茅台,笑道:“喝,冲一冲晦气。”

    余云豹咬开瓶盖,灌了一口,咧开嘴傻笑》

    大老板陈浮生,偶像王解放的王虎剩大将军,道上传闻一人砍翻乔家20号道匪的白马探花陈庆之,再加上二胡男樊老鼠,如此豪华的阵容。没见过大世面的余云豹怎能不忐忑激动,别说蹲着,就是让他趴在角落都心甘情愿。

    “这酒3万多一瓶,平时我都不舍得喝,你小子别浪费了,喝不完等下带吸取给黄养神和孔道德。”陈浮生轻声打趣道。

    余云豹使劲点头,一滴都不敢从嘴巴里漏在地上。

    “我像龚红泉也要按耐不住跟我动真章了。”陈浮生自言自语道。

    “我这种钝刀子不磨不锋利。”陈庆之微微一笑,只是瞧在余云豹眼中却是噤若寒蝉,不由自主打了个颤。

第105章 单枪匹马

    陈庆之见余云豹眼巴巴盯着他手里的勃朗宁手枪,干脆将那把地下渠道不明的M1935抛给余云豹,反正子弹都在桌上,笑道:“虎圣说到一千万让我想起一个有趣的段子。以前在山西有两个人绑架了一个临汾煤老板,说要现金,煤老板一听绑匪连他家司机姓名和一处宅子狼狗的昵称都一清二楚,加上绑匪说只要钱不要命,就乖乖打电话回去让他老婆准备现金,其中一个绑匪胆子也大,就扛着把双管猎枪杀到煤老板院子,没出什么错,你们猜怎么着?”

    余云豹忍不住怯生生插嘴道:“一堆从天而降的警察?”

    陈庆之没理睬这名外贸长相和行事风格都雷同王虎剩的后生,在南京的时候有陈浮生一物降一物压着这位小爷,没人敢骚扰白马探花对刀和枪的钻研,跟王虎剩一起到了山西,陈庆之就像在与一个唐僧和妖怪的可怕综合体在打交道,不但要忍受王虎剩十天半个月不洗澡的体香熏陶,还有陪着吸绵绵不断的二手烟,除了事情都是他打头阵枪林弹雨刀山火海,那厮在后头要是能摇旗呐喊也就罢了,偏偏尽扯些风凉话,吧陈庆之气得不行,既然有爱屋及乌一说,反之也肯定适用,所以陈庆之对余云豹气并没什么特殊好感,只不过碍于陈浮生对余云豹偏爱有加,陈庆之还算客客气气,见陈浮生王虎剩都等着,他也不绕圈卖关子,道:“绑匪本意是弄个一两两百万就撑死,结果到了煤老板大院进了屋子,1000万现金,一股脑堆在客厅里。煤老板的老婆那里知道对方只是想敲一两百万的竹杠,保险箱,地下室,还有壁画后面的墙壁缝里都拿出来,生怕少了一分钱她男人就死于非命。1000万,那还不跟小山一样。”

    “壮观”陈浮生本打算不再沾酒,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猛喝了一口。

    “三四百公斤钞票,据说大蛇皮麻袋装了整整6袋子,最后弄了辆小货车才装走。这段子是真的,不是虚构。”陈庆之笑道。

    “该不会是你和孔道德干的吧?”陈浮生瞥了眼坐在身后拉二胡的樊老鼠,促狭问道。

    “路上见到小偷小摸都追几条街的孔道德如果看到我玩绑架,他要手里有双管猎枪,第一个崩了我。”樊老鼠翻白眼道。

    “山西中老一批煤款爷山体都不太好,吴凉身边有两个都是一进药店就挪步动的主,严重肾亏,也难怪,赚了那么多昧心钱布被及时行乐给掏空了身子才怪,皮包里不是龟龄集就是六味地黄丸,身边的小妖精一个比一个狐媚,几天就换一个。”王虎剩一脸艳羡道,

    肾亏的人一直亏下去,像他这样精装无比的猛汉却无人问津,资源分配极度不平均,所以自认为比往解放英俊两个档次的虎剩哥

    心理也不太平衡。

    “龟龄集?六味地黄丸?”陈福生纳闷道。

    “补肾用的。”陈庆之笑着解释道“尤其那龟龄集,是很有名的补药,鹿茸雀脑海马,药材千奇百怪。这么看来吴凉确实是

    煤老板中的异类,不嫖不赌,除了跑业务就24小时全部守在煤矿上,浮生,经过这一段时间观察,我觉得这山东汉子确实值得结

    教。”

    “小宝,把桌子上这瓶酒也带下去,你和黄养神少喝点,多留点给孔道德。”陈浮生示意余云豹可以离场,这家伙也懂事,

    立刻把勃朗宁还给陈庆之,抱着两瓶酒哧溜哧溜跑路,等余云豹把门关上,陈浮生若有所思的望向陈庆之,问道,“身边没个管

    家婆束着,除了创业攒钱赚钱,无非就是花钱挥霍,能给自己挣脸面或者刺激荷尔蒙分泌的除了赌无非就是嫖,那这群煤老板老婆咋办,后院起火哭闹上吊?

    “草,连荷尔蒙都晓得鸟,二狗是越来越有学问了。”王虎剩喝着酒咧开嘴露出两排黄牙,不是蛀牙就是缺牙,惨不忍睹。

    “要不是一件接着一件的事情太紧迫,我现在说不定都能拿一张大学证书了,哪学问还不是杠杠的高。”陈浮生哈哈大笑道。

    陈庆之对这一个恨不得吊起来抽打一个颇为敬重的家伙也是相当无可奈何,笑道:“其实包养二奶小蜜也不绝对,第一批在煤矿上挖出金子的富人现在也多半不会拎一麻袋现金去提现车了,一些个都在饭桌上比划佩戴的玉石而不是陪酒的女人,而最后一批进入陕西的不乏沿海地区的80后,私生活也相对干净一些,中间一批不少煤太太和他们的子女都定居北京,所以京大高速上中不缺好车。

    “我本来还想把石青峰的一个计划复制到山西去,这么看来不太靠谱,在北京的富太太都是见过大世面大风浪的娘们,不一定把我们的石青峰放在眼里。”

    陈浮生摸了摸下巴惋惜道,他就一个掉钱眼里的土包子,最动人的一百块大钞永远是落进口袋的下一张,连做梦都构建着发财大业,想起王解放还在病床上躺着,一巴掌排在王虎剩脑壳上,道:“等事情完结,你赶紧去看下解放,没心没肺也要有个限度。再说等新石青峰在南京折腾起来,我还需要这位妇女之友帮我撑场子充台面,黄养神还太嫩,而且我也不放心把石青峰交给一个年轻小伙子,不服众。”

    quot;二狗,这事你得找我阿。"王虎剩猛拍大腿,刷的一下眼睛放射两道精光,霸气四溢,脑海里已经开始想象在石青峰大后宫里左拥右抱的美妙景象。

    quot;你一边凉快去,我不想你吓跑我那些宝贝聚宝盆,以后石青峰私人会所立一块牌子,王虎剩与出生不得入内。"陈浮生热着笑意极尽能力挖苦嘲讽道。

    “二狗,有福同享,把我丢进一群莺莺燕燕里头,这才叫真正的有福同享,我等了这多年都没一位女侠肯收下我的处男之身,悲哀哇。”王虎剩就差没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倒在陈浮生脚下。

    “别跟我装蒜,也不知道已经祸害多少黄花闺女,信不信我踹死你。”陈浮生笑骂道。

    王虎剩双手拨弄了一下发型,乐呵呵装傻扮疯自顾自喝酒。

    quot;说正经事,浮生你准备怎么招待龚洪全?引蛇出洞?"陈庆之正色道。

    quot;计划都安排妥当。就看最后谁玩的更狠了。"

    陈浮生冷笑道:"现在情势颠倒过来,等于他在明我在暗,胜算在5成以上的事情,打从张家寨跟富贵两个人挑一大帮撸子开始,我还真没耸过一回!!

    余云豹抱着两瓶价格不菲的白酒往楼下蹦跳,跑出楼房,突然眼角余光瞥见远方拐弯处出现两个陌生人,其中一个魁梧强壮的中年人披着黑色大风衣,颇有《三国演义》中在百万大军中取上将手机如探囊取物的牛叉风范,痴迷玩格斗类游戏的余云豹下意识喃喃自语道:“我叉,武力值95+的猛将啊,怎么感觉跟楼上那位白马探花陈大侠不相上下。”

    期限余云豹还纳闷今晚跌宕起伏猛人辈出生活好精彩,看当他看到那位陌生中年男人身旁的青年后,立即像纸背娘们揪住**的牲口跳脚起来,周小雀,虽说当事是黄眼神心狠手辣地把龚小菊“伺候”到医院里头惹来这批重庆过江龙,余云豹当事抢了包就逃窜只留给那对狗男女一个深邃的背影,但周小雀的出现还是带来巨大的震撼力。

    并不等余云豹通风报信,一直在车里观察的黄眼神和孔道德都发现异常情况,黄眼神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老板陈浮生,并没有急着露面。口道德则走下车打定主意用肉搏来拖延时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出手过一次,这位充满游侠情操的吼道男人良心上过不去。

    独臂男孔道德走到楼房门口为止,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微风起,空荡荡的袖管轻轻摆动。

    余云豹目瞪口呆,瞧了瞧陌生男和周小雀,再瞅一瞅风萧萧兮易水寒要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孔道德,抱着俩瓶酒福之所措。

    quot;回来!"黄养神红着眼睛吼道。

    余云豹差不多是屁滚尿地回到黄养神身边不过怀里的两瓶酒楞是没丢。

    手拿一柄特质短巧雀异常锋利开山刀的周小雀一眼就盯住黄养神,在身边男子耳边低语。

    能让周小雀甘心做陪衬的爷们,重庆一大堆英雄好汉种也只有大炮哥龚红泉。

    我打个电话给陈二狗,这几个交给你,别再像捅王解放那次手下留情。"龚洪全皱眉道,低头掏出手机。

    黄养神坐在车里,手脚冰凉,二十多年熬出来的骨气硬撑着他保持正襟危坐姿势,周小雀向前每一步都像重重踩在他胸口上。

    这两个疯子当真要玩一次单枪匹马的闯敌营?

第106章 1把狙,2把狙、

    周小崔先是步距相等的细碎小步,最后大步,狂奔向守在楼梯口外的孔道德。

    横生出一股势如破竹的气势。

    川渝自古多游侠豪杰,如今虽冷兵器和拳脚国术逐渐式微,但不乏一批硕果尚存隐于市井的高人,浙江老佛爷身边能出一个左手刀无人能匹敌的满清遗老姚尾巴,川渝未必就没有与之媲美的老不死,周小雀从小就拜师学艺踏遍川渝两地,有恒心毅力也有机缘巧合,前辈称赞他人到中年便是手上功夫川渝第一,周小雀自然不是一斤半两的本事。

    在即将与孔道德交锋那一刻,手中开山刀大力甩出,却不是朝孔道德而去,而是毫无征兆地刺向坐在货车驾驶席上的黄养神,亏得挡风玻璃还算结实,黄养神也足够机灵,一歪脑袋,那柄锋芒冷冽的开山刀插入椅座,周小雀说到底不是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小熊,见孔道德缺了一条胳膊不想再占兵器上的便宜。

    论手脚功夫,别说小打小闹痞子混混出身的黄养神,即便是马虎能给龚红泉热身的李博也完全无法与周小雀相提并论,七八个更多靠脑子吃饭的黄养神交给周小雀对付也是悉数击倒的份,余云豹战战兢兢爬上货车,递给死党一瓶白酒,/百度二狗吧手打/生怕那猛人再飞出一把开山刀,黄养神抹了把汗灌了口酒,使劲拨了下那柄刀,愣是拔不出来,也不知道是给震慑的手脚发软还是开山刀着实插入太深,南京大好前程已经铺在脚下的黄养神阴沉沉盯着周小雀凌厉的身影,咒骂道:“老板说了头顶有枪指着,让我们撑一两分钟。我看是他手脚快还是子弹快。”

    已经跟陈浮生通上电话的龚洪全笑着摇了摇头,小雀还是摆脱不了死板僵硬的江湖道义的束缚,说到底还是武夫的命,若不是这样龚洪全这两年也不会刻意栽培李博来做预备接班人,龚洪全骨子里并不喜欢李博那青年的刁钻圆滑,只是在这个尔虞我诈比拼狠辣的社会,尤其是做他这一行,身居高位没有铁石心肠和毒蛇心机,不仅自己讨不到好下场,还连累身边人,龚洪全不得不为妹妹龚小菊考虑终身大事,心中百感交集,龚洪全抬头瞥了眼某处窗口伸出来的两条胳膊,两把枪,左右开弓,双枪将?乔麦资料上说陈二狗阵营里陈庆之玩刀骁勇至极,难道是他改行玩枪了?

    “陈二狗,我既然敢两个人找上门,你还怕我啜了一身炸弹跟你同归于尽?"龚洪全冷笑道。“一分钟内给我一个满意的理由,否则我也不跟你废话,直接毙了你和周小雀。”电话那头的陈浮生可不是一个胡乱摆谱充浩瀚的傻帽,他看《三国演义》最烦大阵前两元大将先要厮杀一番,输了的多半要导致大军被敌军趁势一鼓作气啥的哭爹喊娘,这不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幼稚无聊?陈浮生不迟这一套,如果不是担心龚红泉有后手玩什么玉石俱焚,他早让陈庆之开枪灭了这头号心腹大患。

    “我来南京一半原因是给我妹子出一口气,另一半是想要离开重庆给自己这20年赚到的欠全部漂白,我在重庆不是一家独大,等我不得好死的仇家有一大票,你在南京也算勉强坐大,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何不你我都退一步,海阔天空?”龚红泉心平气和道。

    独臂孔道德教法刚猛不失圆滑,在不用手的情况下竟然扛住了周小雀的几波潮涌般攻势。

    一记给自己留有余地出奇深沉的中鞭腿甩向周小雀腰部,周小雀左手拦格,使用绝技岔手,连岔带踢,若是常人,早就被周小雀干净利落的连击给踹出两三米开外,少了一条胳膊似乎反而平衡感更强的孔道德身体趁势飞快回旋,便是一记霸道的高鞭腿直冲周小雀头部。

    刚灌了一口茅台试图压惊的余云豹张大嘴巴,一口酒含在嘴里愣是忘记吞下肚。

    周小雀嘴角冷笑,直来横破,他的拦手狠劲不敢说天下第一,但对付这类腿法还是绰绰有余,一粘一裹一拧,便将孔道德狠辣鞭腿卸去,趁孔道德落地平稳身形间隙,周小雀已经再将距离拉近半米,孔道德擅长腿,一旦近距离格斗两条腿却是有劲使不出大打折扣,眼神一凛,一直不曾动静的右手攻向周小雀面门,这才让人想起他只是断了一条胳膊而不是两手全废。

    周小雀侧身以豹子手一拭,左手闪电一抱,随即猛的向自己左侧一斯抖,看得旁人眼花缭乱,处乱不惊而动若奔雷,黄养神和余云豹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孔道德在这一技巧阴柔力道刚猛的拉扯下立即被反跌出去,只是身体在空中翻滚了一圈半,最终落地时依旧安稳。

    一直在观察战况的龚红泉轻轻点头,比较满意周小雀的手法,这年轻人再过两三年就不止是与自己这档子身手媲美,除了偌大家产事业,龚红泉心底真正在乎的东西第一是相依为命的妹妹龚小菊,第二是三爷马仙佛的脑子,第三就是周小雀这一身好把式,他很期待十年后周小雀打遍川渝无敌手的情景。

    “你的意思是,合作?”陈浮生匪夷所思道,笑声谈不上合善,龚红泉到南京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陈浮生对这位带来不少圈套和麻烦的大袍哥实在谈不上好感。

    “正是。”龚红泉抬头望向枪口方向点头道,“要不然我还能做什么?只带一个周小雀挑翻你布下黄雀在后套子的老巢”

    “那下面怎么回事?”不知身在何处的陈浮生冷笑问道。

    “讨点公道和小利息。”

    龚红泉站在局外冷眼旁观周小雀和孔道德的搏杀,瞥了眼远处货车内的黄养神和余云豹,“我放高利贷惯了,这已经算很小的利息,如果是在重庆,我早就要了车里那两个小王八蛋的命,不过现在既然要跟你谈合作,我就卖你一个面子,谁捅龚小菊一刀,我只打断他双手”

    “这面子可真大,龚爷你干脆也别给我了,尽管杀。”

    陈浮生也狰狞起来,“不地我刚从你手下弄了两把枪过来,你倒是给我杀着试试看。他娘的就准你一个人护短?老子也是帮亲不帮理的人,你要不信我敢崩了周小雀,你就尽管动手。”

    “陈二狗,你不要逼人太甚,做人留一线,终归是有好处的。”龚红泉阴沉着脸道。

    “别跟我扯大道理,腻歪,要不是留一线我早连你一起崩了,你也别逼我。”陈浮生完全是寸步不让。

    龚红泉面无表情,酝酿了半分钟,竟然笑道:“好,那我上楼找你谈合作的事,周小雀留在下面,就我一个人,你愿意带几个随你,这样总没问题吧,如果你还是怕,我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成。”

    陈浮生思考片刻,沉声道:“上楼前你脱掉披风和外套,交给我小弟。”

    龚红泉有点哭笑不得的意思,是自己老了跟不上时代了还是现在的年轻人生猛奸诈了?当年跟他差不多年纪在江湖上厮混的老一辈哪一个会跟这个陈二狗一般胆小谨慎,没半点豪气干云的魄力,虽说通过香樟华平酒店内的监视器见识过陈浮生容貌,但龚洪全此刻还是很期待面对面见到这个与他斗了一段时间的年轻对手。

    陈浮生给黄养神打了个电话让余云豹去接龚洪全外套披风,只是最后却是一口气喝掉五分之一瓶烧酒的黄养神走下车,走向脸色略微古怪的重庆黑帮大佬龚洪全。

    “你不怕死?"龚洪全在交给黄养神东西的时候问道。

    “怕。”早先身体一直战栗颤抖的黄养神出奇的平静下来,甚至他敢抬头直视这位有机会一定把自己玩死的黑道巨枭。

    “还算有点胆量,难怪敢在龚小菊脸上抹一刀。”龚洪全笑道,走向楼梯口,与黄养身擦肩而过的时候不轻不重的丢下一句,“你真的坚信你大老板最后不会因为利益出卖你这种小卒子?"

    quot;我相信、”

    黄眼神背对着龚洪全沉声道,带着不可催败的信心。

    龚洪全笑着摇摇头,独自走进楼梯,魁梧身影没入过道。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ар.1⑥κXs.cOm(1⑹κxS.СOM.文.學網

    “虽千万人吾往矣。”所以文言文修养都来自一本《三国演义》的余云豹无限感慨道,城府不深的他对于英雄好汉素来是无比向往激赏的,不论敌我对立,余 云豹觉得这个叫龚红泉的男人的确有点牛叉烘烘,楼上可有白马探花加樊老鼠的无敌组合,而 且武功再高也怕手枪不是,余云豹仰头灌酒,感觉就像是在为龚红泉这个爷们儿送行。

    周小雀跟孔道德已经没有再战下来的理由,一脸凝重地站在楼道外。

    他众多名师中有一位老人说过真正高手就如双碗相碰,静若处子动若雷霆,只一瞬之间不 是此破,就是彼碎,并无你来我往数下可言。这正好应了那句“哼哈之间,胜负立判”,周小雀之所以与孔道德不分胜负,最主要是双方都心存试探,一直没有出生死手。

    “岔手横劲很不错,你倒也懂得多,桃花掌燕青架都能给你打出新鲜花样,我算长了见识 。”一向不说话的孔道德破天荒主动开口。

    quot;如果你能卸下左腿20斤右腿10斤的铁沙,我就没那么轻松了."

    周小雀没有丝毫倨傲,对这个腿法猛烈的中年男人呢更多以前辈看待.

    quot;年轻人你不也两只脚都绑了沙袋.比我肯定只重不轻,后生可畏啊."孔道德感慨道.瞧了瞧空荡荡的袖管,微微自嘲,"如果没残疾,我到是能仗着年轻指教你几手拦门,现在不中用了,废了大半/."

    周小雀欲言又止.

    他很难想象这个中年男人手脚完整处于颠峰时期的战斗力.

    龚红泉在樊老鼠的领路下毫无阻碍地来到6楼,进屋前龚红泉随口说了句,"房间太小,我还想跟白马探花兄讨教几招,要不我们上楼顶平台?久仰白马探花大名,我来南京也一直憋屈着找不到发泄的地方,我们点到即止,怎么样?"

    与龚红泉中间始终隔着王虎剩和陈庆之的陈浮生想了一下,没有拒绝,房间过于狭窄,与龚红泉谈判指不定就要被这个不知深浅的高手制服,如果被玩了一出擒贼先擒王陈浮生就可以自己拿豆腐撞死。一行人来到宽敞的平台,陈浮生小心谨慎与龚红泉隔开四五米站定,一直瞧在眼里的大袍哥肚中冷笑,没料到会碰上这么个绵里藏针的对手,难怪有马仙佛出谋划策都窝囊一回。

    “说吧,怎么个合作。”陈浮生点了一根烟,“谈妥了你再更陈庆之大战三百回合都没关系。谈不拢,不好意思,我真不会让你活着下楼。”

    龚红泉微微一笑,高深莫测。

    大概八九年前他就很少亲自出手与人肉搏,一则机会越来越少,不长眼色的角色该杀的杀该踩的踩,二是有马仙佛这位算无遗策的军师坐镇,不需要以身犯险,但这并不意味这龚红泉对上陈庆之就一定落与下风龚红泉当年毕竟是周小雀的半个师傅,所以他和陈庆之胜数各占一半。

    他觉得这就足够了。

    0分钟前,在他和周小雀吸引所有视线的时候,已经有人提箱子悄悄奔向另一栋楼房顶。

    也许此刻已经有一把从川渝黔交界处兵工厂花重金弄出来的仿L115a3架起来,正瞄准着陈浮生脑袋伺机一枪毙命,据李博说能搞到这么好的狙击步枪还多亏那家工厂刚挖掘到一个年轻枪械天才,龚红泉对L115a3不熟悉,但他肯定陈浮生这么短距离内被狙击中后绝无生还机会。

    只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是除了一把仿L115a3在寻找陈浮生致命点,还有一抱能量高出一个级数具备恐怖威慑力的巴雷特XM109,也在如毒蛇般寻找机会瞄准陈浮生脑袋,这绝对不是一个讲究效率至上的杀手进行暗杀的首选狙击枪,这名狙击手要么是纯粹的外行,要么是不可常理推测的偏执狂。

    答案是后者。

    他叫商甲午。

第107章 头顶烟花灿烂

    这是个没有贵族的糟糕时代,这是一个最多只有伪世家的美好时代。

    糟糕的是没有了春秋义气,世故厚黑被逐渐视作精神图腾推上神坛让整座社会顶礼膜拜。美好的是这依然是一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世界,夏河能爬上来玩弄高干女人,龚红泉能在重庆呼风唤雨,陈浮生这类农民出身的孩子也一样可以站在南京定点。

    “陈二狗,我最多你跟我一样都是最底层开始打拼出来的出人头地,我也清楚你现在正处在第二次鲤鱼跳龙门的关键时期,我跟你不太一样,要从大江湖里跳出来,但既然被这件风波牵扯到一块纠缠不清,我觉得能站在这里把话挑明说清楚是最好。”龚红泉突然真心欣赏起眼前这个抽烟的年轻人,他暂时忘记了是这条日趋壮大的南京小蟒蛇勾结成元芳那娘们伤害龚小菊,忘记了这段时间的争锋相对,也许是不打不相识,心肠一向坚硬而且惜言如金的龚红泉有点恍惚,仿佛在见证一个年轻版龚红泉的崛起。他朝陈浮生做了个手指夹烟的姿势。

    “龚爷,你进入南京那会儿我根本没想把事情弄得这么僵,否则我也不会到后来都让你从眼皮底下把龚小菊带走,因为我是真的一千个不愿意与你为敌。直到你让人砸我密码酒吧的场子,我才狠下心搏一搏。”陈浮生把烟和打火机一起抛过去。

    “砸场子是俞含亮的主意,那锤子实在配不上狗王的名号,他也就只能做点偷鸡摸狗的勾当,就等着我把你送到他面前,指不定真到那时候他还不敢动你,”脱了披风和外套的龚洪泉只是一件白衬衫,身材健壮,属于那种有气势有体魄的上好衣架子,与香樟华萍出现的风水大师洪元斋截然不同,任何人看到龚洪泉都会有那种种压迫感,他点燃一根烟后抽出两根烟,然后将大半盒和打火机抛给陈浮生。

    “要是龚爷信的过我,我帮你搞定成元方李雄銮夫妇,我的确不懂漂白涉及到的资本操作,更/新/最/快 1 6 k x 十六小说网但魏端公留下的团队还没解散,而且我保证轻禾集团和燕莎娱乐城都可以加入,南京一切我都能调动的资源都可以与龚爷分享,这算不算诚意?”陈浮生正色道,三根手指夹着烟,兴许是专注于谈判,烟并没抽上几口。

    “有这更/新/最/快 1 6 k x 十六小说网么好的事情?”龚洪泉笑道,眯起眼睛,抽着手里的苏烟,来南京后他一直抽这苏烟,口感不错,打算带些回重庆。

    “龚爷从重庆抽身而退,一些可要不可要的鸡肋就留给我好了。”陈浮生笑道。

    “你想要在重庆发展?”

    龚红泉轻微讶异,不过继而想到这个年轻男人在南京迅猛发展的势头,也就丝毫不奇怪陈浮生要去重庆分一杯羹的欲望,97年重庆成为中国第四个也是最大的中央直辖市,当时势头正猛的龚红泉也想要一鼓作气扩张到周边地区,不过遭受过一次重创不了了之,元气大伤,这也是他为何一直成为不了重庆黑道头号人物的关键原因,蛇吞象,吞下去是本事,消化不了就要胀死,这是鲜血淋漓的教训,龚红泉本来想提醒一下陈浮生,继而想到自己今晚的安排,心中哑然失笑,小伙子都是将死之人,再说这个也太过阴损,龚红泉低头瞥了眼手上两根算是借来的苏烟,真是可惜了。

    三根烟抽尽,这事情也就尘埃落定了。

    “水往高处流人潮高处走嘛。”陈浮生扯了扯嘴角笑笑,“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高中历史书上老批判这句话,我现在进了城市反而觉得挺实在厚道。”

    “年轻人有野心撑死总比没野心饿死好。”

    龚红泉看开道,这句话倒不假,楼下周晓雀跟人间蒸发的李博就是最好例子,周晓雀缺了龚红泉最重视的勃勃野心才输给从不太拿忠诚义气当回事的李博,否则龚红泉早就把龚晓菊交给周晓雀,想到自作主张对陈浮生媳妇曹蒹葭下手的李博,龚红泉用第一根烟仅剩烟火点着第二根,缓更/新/最/快 1 6 k x 十六网缓吐出一个烟圈,立即被楼顶大风吹散,"陈浮生,我很好奇李博怎么栽在你手里,我情报来源大抵就乔麦一个和三爷在江苏道上的零散朋友,已经是极限,毕竟不是在我的地盘上"

    ”李博?“ 已经忙到焦头烂额的陈浮生楞了一下。

    龚红泉在陈浮生一头雾水,不像作假,事情到双方几乎圈闭摊开底牌这一步这年轻人也没必要掩饰,龚红泉抽着烟问道:“李博已经窝在这个小区里有一段时间,直接管辖杜永烈和张庆海,也就是那两个想必已经被你们清理掉的枪手,你难道没有逮住李博那小子?”

    “没有。” 陈浮生摇了摇头诚实道,情报这东西令他是最为头疼,毕竟不是身在政府部门可以动手特殊手段和敏感机关,想要眼观八方八面耳听就必须牵扯出众多繁琐环节,有卖力的狗腿子勤劳跟踪,脑子灵光,腿脚麻利,应急能力出色,这也是他很希望巧吗哦能够与他合作的重要因素,乔麦拥有出色的整合能力和一张乔家遗留下来的成熟情报网,陈浮生没三头六臂神通广大,也不可能雇太多私家侦探涉入这起事件,否则挖地三尺把南京翻个底朝天直接将龚红泉一伙给堵死不就成了,陈浮生能熬到这一步保持清醒头脑不崩溃实在是相当难能可贵

    5

    “那就怪了。”龚红泉第二根烟抽了一半,陷入沉思。

    龚红泉想破了脑袋猜不出,陈浮生是有更重要的东西去琢磨,他手里那根烟是到今天为止唯一一根没抽上两口任由自燃挥霍掉的香烟,另外一只收捏着那枚一块钱硬币,它在手指指缝间滚动,用作转移继而消弭焦躁情绪,避免了影响脑子的正常运转。

    楼下陈浮生的狗窝里,曹蒹葭拿着手机站在窗口望向对面楼房。

    李博死了,还是被一把戴上消音器的05式给近距离爆头。抵在太阳穴开一枪还不死就是神仙了。于是一个远比郭割虏或者夏河更有前途的青年就这样死在南京,一座有他新发现两个惊艳女人的古老城市,事实上南京一直就是很喜欢埋葬野心的悲情城市,多一个李博不多,少一个李博不少。

    龚红泉料到了最坏的情况也是最真实的结果,只是他跟陈浮生都想不到是谁动了手脚。

    如黑暗中猛虎的董姓男人原本单手倒立墙壁,闭目养神,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后他结束部队里培养出来的习惯性耐力训练,接起电话,正是他要守护的目标,也只有她知道他的号码,论蹲点和制敌的专业素养,李博这种野路子出身的半吊子怎能与他相提并论。

    “没有得到命令,我不会离开南京。”男人轻声却不容拒绝道

    “你就不想去西藏见一见那个东北虎里冒出来的新兵王?他也算是你的半个占有,都是历届特种大队数一数二的军人,咱沈阳军区尖刀中的尖刀。”电话那头的她一下子就抓住董姓男人心思。

    董姓男人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起那个两米身高傻大个的威猛形象,一把被硬生生蛮横无比拉成满月形的巨大牛角弓,在小兴安岭里将一头大野猪给射通透,一想起那貌似只会憨笑的魁梧汉子,董姓男人就一生鸡皮疙瘩,不是反感,而是发自本能的警惕。

    “二狗不会让我受伤,而且短时间已经没人能威胁到他的发展,所以你留在这里没有意义。”她轻声道,不温不火依旧没有烟火气。

    “就算我答应,你哥不会答应,曹老太爷也不会答应。小姐,你也知道老将军的脾气,真会掏枪毙了我。”男人摇头道,那张木纳古板的方正国字脸落出一抹会心笑意,在他心目中能给曹老太爷做6年警卫兵是这辈子当上校级军官的昔日亲密战友分享,这个曾经用匕首在神农架里手刃600百斤野猪王的东北虎数一数二大猛人之所以沉默,不是不善言辞,只是因为深厚。

    值得他花上半年时间守候的只有乔麦都没摸清底细的曹蒹葭.

    曹蒹葭叹了一口气.不再勉强这个死活不去做上校却心甘情愿做警卫兵的男人.

    董赤丙,即便现在回到东北虎牿大队,那也是让一群王牌尖刀兵们感到如雷贯耳的骁猛前辈.

    陈浮生打架比不上他大哥,但是个爷们.董赤丙微笑道.

    曹蒹葭讶异愕然,继而释然,欣慰,内心温暖地挂掉电话,能让董赤丙说是个爷们的年轻男人,她还真数不出几个.

    而那位被董赤丙由衷认可的爷们此时却很不爷们地蹲下去抽烟,似乎喝酒多了头晕,脚跟不稳,只能稍微蹲下,仰视远处已经点为然第三根烟的龚红泉,陈庆之弯下身在他耳边说了点什么,陈浮生点了点头,收到一条短信,摇头苦笑,旁人揣摸不透他打什么算盘,王虎剩也不例外,一个个担心吊胆起来.龚红泉轻轻皱眉眼角余光瞟了一下侧面方向..

    陈浮生弹掉烟头,没有再浪费第二根烟的意思,似乎是休息够了,猛然起身,这一刻龚红泉也弹掉烟头,一直掩饰极佳的平静眼神一下子就汹涌起来,整个人顿时爆出一身磅礴侵略性气焰,陈庆直情不自禁向前塔出两步守在陈浮生身前,仿佛天大隐没得逞的龚红泉流露出一个玩味的怜念表情望向陈浮生,猛地举起手。

    秒

    2秒

    一直到第6秒

    心脏剧烈跳动几乎到嗓子眼的王虎剩大将军一脸错愕。这位鸟人搞什么鬼?陈庆之和樊老鼠面面相觑/。

    不远处一栋楼房顶端,第一束烟花飞升,爆炸溅射,煞是漂亮眩目。

    龚红泉塔足南京后第一次惊骇表情

    第二束烟花升空。

    他精心安排的最后一张底牌,那名持有仿L115a3的狙击手被人灭口了! 不关过程如何荒诞传奇,事实残酷的摆在龚红泉面前,赌桌上他已经彻彻底底的一无所有。他很费解陈浮生怎么可能做到这点,如何都想不透。被之置于死地的背水一战的滔天愤恨,想黄雀在后却被人弹弓在下的恼羞成怒,两种激烈的情绪交织在一起,龚洪泉全身潜力和能量爆发出来,冲向四五米外的阴谋家陈浮生。

    第三束升空,即将爆炸。

    一直瞄准陈浮生脑袋的重狙巴特雷XM109迅速横移。某个嘴里叼牙签的男人不甘心的自言自语道:“在不开枪就要被姑姑给爆头了、"

    那是巴雷特XM109轰中龚红泉肩膀处整个上半身躯干爆溅开来的恐怖声音,沉闷而血腥.

    一把XM109买得起不稀奇,稀奇的是能够来路不露丝毫蛛丝马迹地出现在国内.

    砰!

    这是L115A3狙击步枪与巴雷特同时爆中龚红泉头部的声音,不如巴雷特霸道,却更加干脆凌厉.

    第三束烟花与两声枪声同时响起.

    绚烂烟花下,一个扎马尾辫容颜绝世的女人扛着一把狙,傲然站在楼顶,倾国倾城.

    陈浮生伸了个懒腰,笑眯眯道:"收工.今天起南京就是我的了."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750/ 第一时间欣赏陈二狗的妖孽人生最新章节! 作者:烽火戏诸侯所写的《陈二狗的妖孽人生》为转载作品,陈二狗的妖孽人生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陈二狗的妖孽人生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陈二狗的妖孽人生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陈二狗的妖孽人生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陈二狗的妖孽人生介绍:
前一步,英雄,退一步,奸雄,于是,陈二狗貌似很荒诞地前前后后进进退退,像个应该挨千刀的妖孽。
————————————
“妖孽”的非官方解释:爱之者欲其永生,恨之者欲其万死,然后爱他的人一个个得到了幸福和性福,恨他的人一个个气到吐血或者一夜白发,这就是妖孽。
ps1:小时候,某mm对俺说怨念可以促成jj的第二次发育。
ps2:还是小时候,老师说种下一个mm就可以收获一大堆老婆,于是俺种下了棵水灵白菜,但忘记种哪了,所以只好挖了一个坑又一个坑。
ps3:挖了不少坑,但最遗憾的还是《宗教裁判所》,这个坑等《陈二狗》完本后会作为前传另外开头,啥?你觉得《陈二狗》肯定进宫?有这个邪恶想法的直接拖进大内阉割一百遍啊一百遍。
ps4:最重要的一点,本书已经买断,安心看书吧。陈二狗的妖孽人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陈二狗的妖孽人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陈二狗的妖孽人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