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陈二狗的妖孽人生TXT下载陈二狗的妖孽人生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陈二狗的妖孽人生全文阅读

作者:烽火戏诸侯     陈二狗的妖孽人生txt下载     陈二狗的妖孽人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9章 梦想和野心

    李江潮就跟吃了劣质**的猛男,而且还是那种一年半载没吃过肉的牲口,…小宇宙完全爆发出来,在学校彻彻底底做好学生不说,晚上都要去走廊灯下看书到很晚,周末在家除了补充营养就一心一意扑到学业上,姐姐李青乌不知道何种原因比往常空闲许多,在周末基本上都在帮“浪子回头”的弟弟做辅导,制定详细的复习计划“筛选辅导教材,给李江潮填补薄弱环节,学生时代可是当之方愧的考试机器,高考也差不多能算是千军万马中一骑绝尘,一个肯学,一个会教,加上李江潮脑子本就出色,自然事半功倍,成绩突飞猛进。

    本来波懈不惊略带悲苦色彩的李家开始焕发出不一样的光芒,这恐怕就是所谓的否极泰来,…小人物的家庭也可以生出一股跋扈风范,李家人都知道,这一切都归功于那个不温不火不求回报的邻居,李清乌嘴上不说感恩,李江潮和李红兵父子也从不提感谢两个字,但有些小人物也许最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知道曹蒹葭在坐月子,加上陈浮生去党校学习,李青乌时不时就会串门帮些小忙,本来做两份保妈上作的李江潮母亲更是近乎全职地呆在邻居家,一副除非打骂赶人否则都不肯离开地架式,曹蒹葭对此无可奈何,也就不阻拦,所以在小区时常能见到李家母女带一个绝色孕妇散步的温馨场景。

    “姐,你是不是在找上作?”李江潮放下手中圆珠笔,抬起头望着身旁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的姐姐,已经是深夜,父母都早早睡去。李清乌坐在一旁,笑而不语。对李家采说,她这个弟弟肯上进就是最大的欣喜,那比她哪怕明天成为原公司总监级别高管都来得值得庆贺,父亲李红兵走出了名的重儿轻女,李青乌也不觉得那有什么不甘或者不妥,对于军人出身的古板父亲来说,只有儿子才能传香火。坐在椅子上的她一如既往的安详宁静,凑过身子指出弟弟测试卷上的错误,先讲解剖析,等李江潮将它抄到错误集上,她才将那杯水递给这个“开窍”的弟弟,柔声道:“不用担心我的事情,你现在只要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姐相信高考一定能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姐,你的事情就不是事情了?”李江潮皱眉道,也许是理科天赋出众使然,使他很重视细节,所以敏锐察觉到在事业上已经步入正轨并且应该蒸蒸日上的姐姐似乎有点反常,失业?辞职?李江潮知道这个貌似柔顺其实骨子里比谁都倔强的姐姐一旦遇到触及底线的事情,绝对不会做一只沉就的羔羊,所以他担心是姐姐受到了欺负或者不公平对待。李江潮喝了一口白开水,见姐姐没有开口的意思,微微不悦道:“姐,我不是那个一碰到事情就想要拿拳头拼命的孩子了,会量力而行,你如果被人欺负,我也许不能立即帮你报仇,但你起码要让我知道,我懂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恩,是真长大了。”李青乌欣慰笑道。

    “姐!”李江潮不高兴道,接高嗓音。

    李清乌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爸妈房间方向,示意李江潮别吵到他们,摸了摸他脑袋,望着这张棱角越来越鲜明的脸庞,在她心中自己的弟弟可比韩国男明星们帅多了,说不定上大学后就能做个品学兼优的大校草,忍不住浮起一个发自肺股的笑容,李青乌见宝贝弟弟已经相当不高兴,温柔笑道:“姐一直没把你当孩子看啊,不是我对你隐瞒什么,只是想等找到新上作再和你说而已。”

    “在原来公司不是挺好的吗,碰上色狼上司了?”李江潮疑惑道,姐姐绝不是不能吃若耐劳和吃小亏的女人,只有非正常原因和非正常人物才能让她退步,李江潮撇了撇嘴“也对,现在就属砖家叫兽和披着羊皮的色狼上司最泛滥,不能忍。老姐你是金子,到哪里都能发光。”

    “不是这个原因,是我主动辞职的。”李青乌叹口气道。

    “为啥?”李江潮纳闷道,转过椅子瞪着姐姐。

    “理性的职场规创而已,现在说了你也不懂,退一步进两步,或者。步甚至更多也说不定,风险当然也是有的。”李青乌眨了眨眼睛道,见李江潮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图,笑着解释:“这就跟我当年高考一样,因为一直都是全校前三甲,到最后一次模拟考中我就稍微放了一下水,最后高考就发挥超常,把学校第二名给拉开将近刃分,平时我最多也就是拉开七八分的样子,这就叫以退为进。”

    “那我就不说什么了。”李江潮明显松了口气,一口喝光温度适宜的白开水,旋转手中圆珠笔,悄声道:“姐,他是去省委党校吗?”

    李江潮嘴里的他,以往都是父亲的代名词,现在已经心甘情愿喊李红兵一声“爸”“他,就自动转为陈浮生。李青乌轻轻点头,李江潮挠挠头:“他怎么看怎么不像做官的人啊,可假设他家里有背景,又怎么会住在我们这种档次的小区?”

    “我也不明白,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好人。”李青乌苦笑道,用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呢喃“也许等我在职场上再提高几个档次,才有资格接触到他现在的层次。”

    “恩,他是个很牛叉的男人。你是不知道那天在学校里,咱们省教育厅的2号大老板都跟他勾肩搭臂,把校领导都给吓得面无人色哇,姐,你说跟厅长称兄道弟,他是个啥级别的?”李江潮笑道,那天的场景,注定是这个男孩一辈子最温馨最得意也是最值得收藏铭记的画面之,一。

    “那说明他的能量起码是厅长级别的,或者位置更高,面子更大。厅长,对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来说,吐口唾沫,都要淹死了。”李清乌轻声笑道,虽然言语充满调侃,却不见她有梭毫自嘲和泄气,也是,对于一个告诉自己“我艰苦,我坚信,我坚持”的女人采说,世上无难事,胜不骄败不馁地执着走下去,总有出人头地的一天,这之前并不需要羡慕谁嫉妒谁。

    “姐,以后我也会出息的,坚决不给你们丢脸!”李江潮一脸坚毅道,与曾经的李清乌如出一辙,这个世界,除非没心没肺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否则谁都需要抗起一片货大或小的天空,总有人需要在那片天空下安稳生活。

    “出息不一定非要做人生人,拼搏的时候也不能忘记这个道理,像咱爸那样,也走出息。”李清乌柔声道。

    “我懂,就像他,就算明天变得身无分文,他还是个爷们。”李江潮裂开嘴笑道,脑海中浮现那男人陪他坐在路灯下抽着烟说自己就是他娘的陈世美的情等。

    陈浮生已经放弃对手里头各个地盘的指挥权,但似乎谁都没趁这时候捣乱的念头,山中无老虎了却没猴子敢称大王,一切按部就班,以石清峰私人会所为根据的富太太俱乐部初具雏形,成圆芳制定的框架有点粗糙,可以宋朝为首的石清峰领导层执行力和拓展水平都在水准之上,尤其是王解放和黄养神这批新面引给石青峰输送了新鲜血液,可以说这家专门面向有钱女人的新俱乐部一开始就站在很高的起点,类似当初一鸣惊人的南京夜店皇后密码酒吧。

    狗王俞蛤亮重新执掌斗狗场后没了新主子陈浮生之前的黑拳阴招,斗狗场终于缓过气,即使远不如当初规模和人气,可好歹在恢复,狗王也逐渐有了底气,虽说总有点仰人鼻息的味道,但在这个看狗还得看主人的年代,他这位狗王再没底气也能过上滋润日子。至于密码酒吧,没有内斗的阴影,具备大量消费力惊人的稳固客源,加上领导团队的卖力尤其是袁淳的越来越大放异彩,以及层出不穷的点子花样,密码很理所当然重回南京夜店头把交易。

    成圆芳转交给陈浮生的燕莎娱乐场,这棵摇钱树依旧在每天哗啦啦摇钱,它加上斗狗场和密码酒吧成为陈浮生搭取现金的最好上具,这也成为避免陈浮生沾黑最大的资本,现在他不得不顾虑自己的身份,违法犯罪的勾当能少碰绝对是不去碰,做老爷子的义子是一柄双刃剑,报不准哪一天老爷子的政敌就要拿他做突破口,陈浮生怎敢掉以轻心,老爷子说得对,大方向别走错,有现在的资源,不怕年轻的时候少赚几百甚至是几千万块钱。

    魏端公那批元…老和他们的手下已经都开始漂白,手脚不干净地也强制金盆洗手,陈浮生甚至打定主意不靠他们来盈利,只要他们能养活自己,控制住人力资本,不让“人才”流失,就算达标,哪怕需要他这位大哥掏出钱来养活,陈浮生也不眨一下眼睛,有兵有枪杆子才有话语权,这是亘古不变地真理,陈浮生暂时不打算解散掉魏端公遗留下来的队伍,其实他还有点私心,…小时候偶尔有机会看枪战黑帮片,觉得双方火拼或者某位大佬翘了能动辄喊上几百号小弟喽罗那绝对牛逼烘烘,陈浮生也偷偷期待过这一天,某个大雨天,一条大街,两排轿车,清一色的黑雨伞黑西装小弟,对着他一个人躬身,喊一声“大哥”。

    那个在省韭党楼卖力充电的男人,也许被老上位者视作年轻有为或者野心勃勃,被优秀女人视作聪明知己或者狡滑猎人,可也许只有远在清藏高原上如彗星般闪耀崛起的兵王,知道他只是一个从小就喜欢做梦的孩子。

    至于到底是梦想还是野心,只能等待。

    陈富贵在等,曹蒹葭在等,已经躺入小坟包的张家寨老陈家疯癫老头子也在等。

第40章 义子,祸水,兄弟

    这个周末山西某个土财主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两条斗犬气势汹汹杀过来,一条意大利纽波利顿,一条据说是西藏河曲地区偷猎到的上品藏獒,有点砸场子的味道。

    在斗狗场厮混过一段时间的玩家其实都知道藏獒没什么神话色彩,尤其是豢养培育出来的品种,放进斗狗场绝没有外界炒作两头就能咬翻一只金钱豹的实力,不过野生藏獒确实不容小觑,尤其是河曲一带出来的大家伙。斗狗场方面也不敢掉以轻心,俞晗亮将尉迟功德那尊大佛请来,可惜没有看到那条守山犬的踪影,据说是产崽了,所以老人带了两条牛头梗和一条阿根廷杜高过来。

    土财主方面一下子砸下四百万赌金,加上场子外围的投注,最后的压轴比赛估摸着能赢就是千万真金白银进账,按照他现在跟老板陈浮生新制定的分红约定,假如加上这场比赛,这段时间狗王已经有近五百万的收入,跟以前给魏端公卖命上升了一个级数不止,这时候俞瞪亮才明白陈浮生早先所谓的“他妈少跟我掏心窝讲义气,你给我面子,我就给你银子”肚子里忍不住唏嘘一番。

    俞晗亮询问老人的意思后就跑去问那位过江龙具体怎么个玩法,是不限大种的一对一还是干脆二挑二,山西款爷也豪爽,瞅了眼角落两条蹲在老家伙脚下的牛头梗,体型完全跟他的大宠物不搭调,感觉就跟大汉欺负小毛孩一般,不过老家伙背后的杜高貌似挺凶悍,大款最近才迷上斗狗,家里管钱的母老虎见自家汉子好不容易把注意力从小明星身上转移到相对顺眼的东西上,也就由着他一掷千金,买狗雇人,一下子就大半千万打了水漂,土财主眯起眼睛笑道:“我就带了两条,要是单挑,一胜一负就不好玩了,这样吧,我这边两条,你那边也牵两条出来,全丢进场子里。”

    俞晗亮心中冷笑,故作姿态地思量犹豫,然后才面有难色地答应下来。尉迟老人带出来的牛头梗也许单挑实力无法媲美顶尖地杜高比特,但两条牛头梗加在一起并肩作战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了,俞晗亮瞥了眼跃跃欲试的藏獒和纽波利顿,心中感慨,哥们,没有金刚钻千万别随便揽瓷器活啊。

    尉迟老人亲自把两头爱犬送进笼子,然后按照老规矩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抽他的中南海,以前是陈浮生送烟,后来是闭关弟子王解放,接下来就是跟他练拳没多久的唐耀国,这孩子底子和天赋都马马虎虎,能入眼的就四个字…质朴心诚。老人抽着烟,对人心,他是从不敢抱有过高期望,现在只期望王解放能把他一身把式传下去,再就是二狗那年轻人可以继续往上爬,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此一来他守着的方家也能沾光,一想到那两条小守山犬崽子,老人就会心一笑,场上牛头梗是他花大心血培养出来的斗狗,是秘密王牌,如果不是念在俞瞪亮以往对方家还算尊重,现在又重新归顺了魏家代言人二狗,他绝不肯卖这个大面子。

    两条就像是披着牛头梗皮的搏杀上具将配合生疏的藏獒和纽波利顿撕咬得血肉模糊,一进场就是一边倒的态势,如果不是山西土财主输了表赛后表现得暴跳如雷,一副提刀杀人架式,压错宝的就又以为是双方窜同好了来骗钱,不过有真正的老狗王尉迟功德坐镇,深知圈子规则的输家都还算服气。一口气给自己赢了一麻袋钱的俞瞪亮河水不忘挖井人,跑到准备走后门离开的老人身前,感激道:“尉迟老爷子,这次真得谢您老能亲自出马。”

    “我不是帮你,你和陈浮生之间那点恩怨,我也懒得管,只要你别对不住魏家和方家,否则以后就算有陈浮生保你,我也能打断你狗腿。”老人不客气道,停下脚步抚摸杜高的脑袋,两条参战的牛头梗都没有大碍,见俞晗亮要酝酿些什么,不耐烦的老人挥挥手,径直离开。

    里外不是人的狗王摸了摸鼻子,叼起一根烟,哼着小调走出斗狗场,身后尾随几个新收拢的喽罗,疾风知劲草,前段时间经过与陈浮生一场争斗,墙头草们都暴露出本质,得势后的俞晗亮就干脆招聘一帮新人,少数在他落难之际没有背信弃义的小弟也得以重用,现在他身后跟着的两大一小小都是俞家村沾亲带故的人物,一个跟他平辈,刚从局子里出来,早先就跟俞瞎亮一起替魏千岁打拼,还有个绰号“土狗”的青年按辈分算还是俞晗亮的叔,俞晗亮刚出道那会儿横行乡里,带着一帮小,流氓逮谁讹谁,稍微成熟一点就不在自己村里欺男霸女,偶尔还会给同村摆平一些纠纷,这十几年竟然也博得一点口碑,同村长辈都念叨村头俞木匠的儿子不是个好崽但有良心,例如土狗身后的孩子就是俞晗亮敢做的一件功德事,孩子名叫牛蛙,长得黑不溜鳅,就跟一只土蛤蟆没啥两样,这娃家里悲苦,父亲当年花了所有积蓄买了个云南婆娘,结果陆续生下两孩子后就跟一个偶然来村里赌钱的外地汉子跑了,牛蛙他老爹也倔,硬是不肯把孩子送出去一个“坚持要两个都由他一手养大,前两年好不容易把大儿子养到送去当兵,一次过年喝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乐极生悲,喝到桌子底下带着哭腔叫嚷了一些胡话,就再没能爬起来,小儿子牛蛙当时才11岁,俞瞪亮那会儿恰巧和老婆孩子上坟祭拜,亲眼见到这孩子送葬一幕,给他苦命爹一连磕了百来个头,一开始有人劝,愣是没人拉得起来,后来也就没人劝了,知道这孩子孝顺,当时下着大雪,俞晗亮在远处抽着烟,望着那个单薄消瘦的可怜身影,感触颇多,勾起不少回忆,事后专门了解牛娃的品性,鬼使神差就让小孩子做了他的干儿子,这小子是块宝,书就跟他干爹拐骗良家妇女一样顺溜,打架也丝毫不含糊,村子里敢骂他是杂种或者没娘孩子的孩子或者少年基本上都被他打遍了,打不过的,他能满头是血的堵在别人家门口,不要命的犟种,所以没谁敢惹他,七八岁就跟村里一个老猎户上山,狩猎,不穿鞋比穿鞋还要快,学校运动会长跑项目他就跟玩一样,俞晗亮偶尔会想道上传言新主子在东北的一些悲苦往事,如果属实,那牛蛙说不定能讨他的喜,像一类人,都是守山犬。

    “牛蛙,你不是一直想要一条草狗玩吗,回头我帮你求一条过来,运气好的话,就能成。”俞晗亮砸巴着香烟笑道,虎毒不食子,他是打心眼疼爱这少年,所以帮他在南京市区安排最好的学校,知道牛蛛一直想要养一条狗,以前是家里穷,人都吃不饱所以有心无力,俞晗亮经营着东南沿海一带最大的斗狗场,所以一直想要给义子安排一条血统纯…正的好狗,没奈何这小小

    兔崽子就是想要草狗,比特牛头梗什么的都看不上,说那不是狗,俞晗亮对这个一根筋的孩子也没辙,这会儿灵光乍现,有了个胆大包天却未必不可行的想法。

    “俞哥,还有你求不到的狗?”绰号土狗的青年诧异道,在他看来好狗就都在斗狗场了,当然听说过那个叫尉迟功德的老头那里有七八条一等一的好家伙。

    “老子又不是天王老子,在南京比我猛的家伙没有上百号,起码一双手肯定数不过来。”俞晗亮笑骂道。

    刚蹲完监狱的中年男人错过了俞晗亮与陈浮生的厮杀,可不代表他不知道陈大公子的手段,现在监狱里流传有不少相关陈大公子黑白通吃的事迹,说他吞了一条重庆过江龙那是一般人无法验证的事情,可前不久一个大腿上被捅了好几刀的人,说是在陈大公子的场子闹事,被丢进局子后差点被整死,简直就是每天换着花样往死里修理,没挂就是奇迹了,最近小动作才消停下来,那家伙大难不死,在里头缓过气后就开始吹嘘,最喜欢给别人描述陈公子哥亲手捅他那几刀的情景,差点被他扯成演义小说,所以现在许多监狱里有很多个陈大公子的版本,但个个充满高人风范。这个中年男人自然也听说过,一开始他不太相信,从俞暖亮嘴里亲耳听到陈浮生以及有关周小雀和白马探花陈庆之的手腕后,被震撼得一身冷汗,心想这群混世魔王才是真正在混江湖啊,自己这伙纯粹玩票过家家呢,因此他一点不奇怪俞晗亮说话行事越来越谨慎低调。

    俞晗亮在一个小凉亭石凳上坐下,这玩意是新主子按照某位高人修建的,说是有利于藏风聚水,事实证明还真有点意思,斗狗场越来越红火。狗王抛给几位自家人一人一根烟,不忘给已经很快13岁的牛蛙一根,脸孔黝黑就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少年憨憨一笑,老气横秋地夹在耳朵上,他喜欢收集香烟,然后在回村子后一股脑送给俞老瞎,也就是那个肯带着他上山打猎的老头,老人孤苦伶竹,牛昧年纪不大,他那个几乎没过上一天舒坦日子的老爹文化程度也不高,甚至可以说是没一丁点儿文化,可宁肯捡破烂也要一个人带大他们兄弟的驼背男人用一辈子跟他们两人讲了一个最浅显的道理,做人不能忘本、不能没有骨气。

    牛蛙其实知道,已经走了的爹其实只是想证明给那个娘看,没有她,他也可以过很好的日子。

    牛蛙抿起嘴,安静沉就着站在狗王含晗亮身后,即使做了村子里最大人物俞晗亮的义子,他现在跟大人一起吃饭也,样会端着碗站在一旁吃饭。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他能让钱老爷子和那么多女人清眼相加了。”俞晗亮瞥了一眼身后的干儿子感慨道,看着今天的牛娃就像在看那个人的年轻岁月,狗王重重吸了一口烟“我相信他也会喜欢你的,我就是跪,也要给你求来一只守山犬崽子。”

    “叔,这次我们赚了不少钱吧?”牛娃习惯喊俞晗亮“叔”。

    “恩,不少。

    走,拎上铁,买东西去,就当是给你买狗的钱。”俞晗亮熄灭烟头,猛地起身,豪爽笑道。

    “拎多少?买什么?”土狗疑惑道。

    “全部。”

    俞晗亮沉声道“老子也当回拎几麻袋钱去买车的暴发户过过瘾,这次我买辆宾利送给那人,否则我都不好意思开口要狗。”

    他身后三个人目瞪口呆,啥草狗这么金贵?

    狗王这次是真的对陈浮生心悦诚服了,他要给牛蛙铺一条阳光大道,未必就不是让自己搭一座终南捷径的独木桥。

    漂亮的女人悦目,成熟的女人悦心,那么漂亮的成熟女人当然就是赏心悦目了。周惊蛰无疑又是这一类女性的佼佼者,征服她,那绝对要比征服一两个二线走穴明星或者当红女主播来得有成就感,一来她顶着昔日南京第一美女的头衔,二来她是魏端公的女人,所以与魏公公有芥蒂心结的,都喜欢招惹大美人周惊蛰,圈子里知道陈浮生与她关系暧昧的寥寥无几,否则周惊蛰周围苍蝇也会少掉大半。

    总体来说偌大一个南京,年纪相貌和家世修养都跟周惊蛰般配的男人不算希罕,最近就有一个,二十七八的**对周惊蛰展开迅猛攻势,送朵玫瑰到周惊蛰公司,日日不断,直到听说那些玫瑰都被转手廉价卖给花店后,公子哥才罢休,以每两三天约一次的频率邀请周大美女,借口绝不重复雷同,一被拒绝也从不纠缠,而且都是一些类似去南京大学听私募讲座的邀请,跟那些动不动就是吃西餐喝红酒的庸俗男八杆子打不着,这种绵绵不休的攻势已经持续了将近两个月,周惊蛰最后在拒绝参加他举办的一个桌游聚会后,反过来请他一起喝茶,她的意思是要跟他挑明,随便找个借口让他别浪费时间,她现在着实没精力应付经验老道的追求者,她一向不屑玩暧昧游戏。

    周惊蛰拒绝对方的兴师动众,随便挑了一家比较安静的茶馆,准时到达,他已经提前在茶馆雅座等候,周惊蛰能清晰捕捉到他眼中竭力掩饰的一抹惊艳,她压下略微不快,坐在他对面,要了普浑茶。

    她这次的对手名字叫绍伟,周惊蛰年轻的时候喜欢根据男人的综合素质打分,例如家境一栏按家产封分,如果是军方背景就按照军衔加分,总之她有一套完整的打分系统,希奇古怪,后来鉴于追求者实在不计其数,她就放弃那个数学游戏。眼前的绍伟粗略算一下夫概在田左右,属于拒绝时可以泼开水而不是热咖啡的那一类幸运儿,别奇怪周惊蛰的大牌,当年如日中天的魏端公也就考了个引分,其实若非被家境拖累,一张容颜就打败所有女人的周惊蛰也许能够成为第二个黄丹清,她当初如果没有匆忙嫁入魏家,再熬一熬,熬到大太子爷柴进之的老爷子去世,那她就是“太子妃”了。

    绍伟哪知道周惊蛰的心思,以为终于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地打动大美人,在他看来,一切有御姐和恋母情节的男人,碰上周惊蛰都只有缴械投降的份,不过高材生邵公子虽然花了大心思追求她,却还是没有明媒正娶的念头,这是他的底线,他只想精心倒养一只“金丝雀”。打扮整齐到精致程度的邵公子笑容灿烂迷人,他有一颗好脑子,肯将学习上的天赋套在情场上,知道博采众长,所以不冒进,肚子里有大把剑走偏锋的小法子,例如玩点小魔术或者搬出曾去贫困山区爱心支教一年的花招,虚虚实实,情场上一直所向披靡,这次在小圈子里夸下海口要在3个月内拿下周惊蛰,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毕竟

    他在圈子里邵公子是号称胜率100%的“百人斩小“能胆子大到出门不化妆的女人,不是自暴自弃,就是货真价实的天生丽质了。”邵公子微笑道,讲了一大通普洱茶趣事,见气氛融洽,就小小拍马屁。其实他对茶叶一直没太大兴趣,属于喝可乐喝和咖啡长大的那群富家子弟,不过既然约在茶馆,他也就恶补一次,对于一个能轻松拿到剑桥大学学位的家伙来说,为了一位单身绝色死记硬背一点茶叶知识绝不是什么难事。

    周惊蛰一直处于高度免痰状态,绍伟说什么她应付什么,不清高冷傲也不做作附和,反正她一开始就打算喝完一壶茶就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

    邵公子怎么了解周大美女的“绝情”秀着他的口才,殊不知他用在其她女人身上无往不利的战术在眼前女人身上根本就毫无意义。

    周惊蛰轻轻喝了一口茶,心不在焉,没来由想起某个人在她生活里留下的痕迹,继而又想到一个比喻,一头野猪闯入了葡萄林,漂亮的女人尤其是太漂亮的女人都不太喜欢思考深奥问题,周惊蛰也不例外,她不晓得这个道听途说来的比喻恰当与否,只是有些伤感,都说这世道的水灵白菜都给猪拱了,可自己这棵白菜还能水灵多久?有些伤感的周惊蛰低下眉目,凝望着手中的瓷杯,完全忽略了对面眼神炙热的男人。

    周惊蛰猛然抬头,邵公子手忙脚乱地掩饰。

    周惊蛰微笑道:“你知道我有个在英日书的女儿。”

    “我知道。”邵公子心中狂喜,故作镇定。

    “你真的不在乎?”周惊蛰问道,眼中笑竟不知道是期待还是戏虐。

    “不在乎!”鼎公子坚定道,没有蛇毫犹豫,他是真不在乎,瞎子都看得出来魏冬虫那不折不扣是一个美人脸子,他为什么要在乎呢?母女花?而且还是市花级别的母女同眠,那是多少雄牲畜牲的终极理想?绍伟当然不在乎。

    “如果没记错,我比你大六七岁吧。”周惊蛰笑道,很坦然。她PS岁嫁给魏端公,虽说魏冬虫已经上英国私立巾学,但年龄其实只有巫岁不到,对于一今天生丽质和保养完美的少*妇来说,她漫不经心,个眼神就能把年轻她十岁二十岁的孩子彻底比下去。

    “女大三抱金砖,大6岁不就是等于抱两倍金砖而已。”邵公子淡定道。

    “我很感动。”

    周惊蛰嘴上说感动,可却没有丝毫感激的神情,喝完茶杯最后一。普耳“可惜我不喜欢穿耳洞的男人。”

    邵公子脸色剧变,解释道:“那是年轻时候闹着玩的。”

    “我也不喜欢话多的男人,尤其是那种南京腔特浓的那种。周惊蛰平淡道。

    邵公子脸色难堪,一只手死死握着茶杯,另一只放在桌底下的手攥成拳头,本来他以为这双手今天就能触碰上眼前大美女的肌肤,最迟半个月就能文火慢炖地把她忽悠上床肆意亵玩,这段时间趴在一个晚上要5千多一匹的“扬州瘦马”粉嫩肚皮上,他脑海里全是周惊蛰的模样,尤其渴望自己双手在她身上游走的香艳,怎能预料现在的变故。

    “还有,我不喜欢好人,好人命都不长,我不想做两次寡妇。”周惊蛰冷笑道,对于他将爱心支教做情场资本那一套最为反感,何况他八成根本就没去过贫困山区,这根本就是面目可恃的死罪,周惊蛰真佩服自己能忍到现在。

    “惊蛰,你是不是有中意的男人了?”邵公子黯然道,一腔怒火,却隐忍不发,他还在垂死挣扎,周惊蛰实在太过诱人,即便放下,部分自尊,他也觉得值得。

    “有。”周惊蛰点头道,并没有否认。

    “是谁?”邵公子咬牙道,他现在只想知道输给谁,感觉到被周惊蛰玩弄践踏的怒意全部转移到那个未知男人身上,他有不少圈子里混的大痞子,有的是给钱就出力的亡命之徒。

    “你知道还是不知道有意义吗?”

    周惊蛰瞥了一眼脸色阴沉的男人,这么快就撕破斯文脸皮了吗?

    “有!”邵公子眯起眼睛道,死死盯着周惊蛰让人垂诞欲滴的脸庞,他完全无法想像另一个男人在她身上驰骋的场景。

    “哦,他姓陈,当然不是一个好人。”周惊蛰笑道“还有,他是一个有妇之夫。”

    周惊蛰玩了一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不知为何,绍伟的追问让她不由自主地就把陈浮生“招供”出来,而且说出口后格外心情舒畅,她告诉自己就当是那家伙在电梯里轻薄她的利息。

    有妇之夫?

    从无败绩所以骄傲如公孔雀的邵公子疯了。

    他开始面目狰狞。

    周惊蛰饶有兴致地欣赏自己的杰作,她喜欢把一个男人活生生逼疯,这是她认识陈浮生“从良,以后许久不曾玩的游戏。

    “你难道不介意?”邵公子觉得这个问题就等于把自己最后一点颜面交到眼前女人手上,等着她作践。

    没良心的大美女果真没有让他“失望”嫣然笑道:“为什么介意,给他做小蜜挺好玩的,惊心动魄啊。我这种女人,名分啊家产啊什么的,都无所谓了。”

    周惊蛰这话倒是没完全撒谎,她和陈浮生之间的“孽缘”确实牵扯出一连串砸舌事件。

    “被包养也无所谓?”邵公子崩溃了“贱货,两个字到了嘴角还是被他硬生生吞回去。

    周惊蛰使劲点头,托着漂亮如桃花的腮帮,故意做出一副想起那个男人就一脸甜蜜的表情,论演技,周大美人那是炉火纯清到能跟陈浮生合伏搭台的彪悍,所以这一脸纯真的幸福容颜无异于在邵公子伤口上撒盐,狠狠再捅一刀啊。

    “你个婊子!”邵公子终于顺理成章地吐出“婊子”两个字。

    周惊蛰缓慢倒了一杯茶,顺势泼了他一脸,不急不缓道:“老娘就是他的姘头,你咬我?你要是敢现在杀到省委党校跟那个叫陈浮生的家伙挑明,说要跟他抢女人,然后还能不缺胳膊少腿来到我跟前,我周惊蛰二话不说,立即跟你开房间上床,你敢不敢?!”

    被泼茶水的邵公子想要扇周惊蛰耳光,最后却偏偏没敢出手,一直到周惊蛰优雅起身,甩出一叠人民币砸在桌子上,扬长而去,这位记事起仿佛没吃过亏的男人才回过神,一拳砸在桌子上,打电话给一个死党,阴沉道:“帮我查一查在省委党校里头的陈浮生,别管什么事,我要这王八蛋吃不了兜着走!”

    没等邵公子挂掉电话,他发现对面位置坐着一个面目俊秀神情古板的男人。

    他叫周小雀,那是在道上能跟白马探花陈庆之玩单挑的猛人显然今天谁吃不了兜着走再明显不过。。

    周惊蛰离开茶馆的时候心情格外酣畅,坐进她那辆陈浮生已经“临幸”过几次的奔驰座驾,掏出手机给正在党校进修却还是被她祸害栽赃了一回的男人发了一条短信:老公,想你了~

    很快某人回复了一条:老子是预备党员!

    然后周大祸水一点都不淑女地踢掉高跟鞋,拿着手机捧腹大笑。

    密码酒吧生意越来越火爆,俨然是南京的夜生活标杆,皇后袁淳则愈发清纯,像一朵白莲花,在圈里圈外名声鹊起。

    “就要去上海分店做老板了?”密码旧老板罗开泰调制一杯鸡尾酒,笑望向抽空陪他聊天的袁淳,现在这闺女是大忙人,能看着他亲手挖掘出来的金子一点点发光,他觉得当初被陈浮生插了一刀很值当。他现在就是来给酒吧打打杂,出点小力气,就当作是缅怀往昔岁月。

    “上海那家由江亚楼心腹大将坐镇,再过段时间杭州分店开起来,我才是老板。”袁淳笑容灿烂道。

    “你现在开朗多了,我得谢谢咱们的大老板,可惜我不是女的,不能以身相许。”罗开泰打趣道。

    袁淳微红着一张俏脸,喝着矿泉水不说话。

    “没想到大老板只不过一酒瓶子,…小宝和林钧两个家伙就完全变了一个人私的,一个再不敢狐假虎威胡乱揩油,对待来酒吧驻唱的美眉就,跟对待妈一样,当观音娘娘供着,端茶送水不说,还经常自己出油费送她们换场子,真是脱胎换骨了。还有一个以前都不拿正眼瞧我这大叔,现在也懂得碰面就」递烟,遇上难缠的顾客,也知道陪着笑脸,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真难为那小子了,拗着傲性子做奴才,确实不容易。”罗开泰感慨道,他现在都称呼陈浮生为大老板,密码酒吧员上也是如此。

    “现在这社会一个机遇多难得啊。加上他们都是底层混的,肯定更明白机会比钱值钱的道理,他是那种只给一次机会的老板,谁敢乱来。”袁淳笑道,她还是一身清爽简约的打扮,以前穷是如此,现在抓住了机遇还是如此,以后发达了也一样。

    现在从袁淳身边路过的十有**都会喊上一声袁姐,她起初对此很不适应,听着听着也就xi惯。

    “…小纯,我多一句嘴,以后别因为情感问题和大老板生疏。”罗开泰语重心长道。

    袁淳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凌晨1点钟左右,林钧接到黄养神电话,说兄弟几个一起喝酒,老地方不见不散,他就拉着余云锋去跟密码经理先请个假,然后赶往一个他们几个以前经常聚一起吃宵夜的摊子,如今黄养神和余云豹都开上车子,也吃得起南京最贵的一品鸡,还他娘是双飞,想飞几次就几次,这狗丨娘养的人生啊,在密码酒吧卖力到卑躬屈膝地步的林钧沉就喝着酒,越来越人模狗样像个上流人士的小黄把他们喊出来也不说事,他们哥几个也都不急,林钧转头看了看西装革履起来的小宝,再望了望在钟山高尔夫跟世外高人打拳一身浩然正气的唐耀国,都变了,仰头喝了一口啤酒,嘴角苦笑,自己何曾不是,以前那些满嘴油腻勾肩搭臂、四个人光着膀子在马路上吼《故乡》、然后去狗窝挤一张破床的青春日子,一去不复还了。

    “我把张玉荷甩了。”黄养神终于开口。

    “咋整的,她可是一条大鱼。”林钧皱眉道,他虽说不太喜欢张玉荷的精明,可对目前的黄养神来说是块很高的跳板,没踩上去实在太可喜了。

    “想换换口味。”黄养神笑道。

    林钧翻了个白眼,无可奈何,知道这兄弟极有主见,不撞南墙不回头,他也不想浪费口水。

    “屁,有消息说是这小子在办那个什么俱乐部的时候钓上了新马子,一个离丨婚的女人,据说她家背景也牛,啥级别我不知道,反正肯定比张玉荷那小,狐狸精的老子要高,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养神什么时候到手的便宜不占?”余云勘没好气道。

    “真的假的,玩起贵妇了?”林钧笑骂道。

    “真的,那女人是女王,处处主动,我这段日子没少受折磨,是俱乐部一个新会员帮我介绍的,说是我跟她朋友一个初恋情人长得很像,然后就勾搭上了,那妞跟我认识第一天就上了床,麻丨痹的张玉荷到现在都没跟让我脱下裤子,都是女人,这差别也太大了。我看她是真要跟我结婚,否则我真没办法忍受一个娘们骑在我身上**。她具体底细我不清楚,反正比张玉荷家肯定高出两个级别,不就是被骑吗,老子认了,总有老子翻身做主的一天。”黄养神猛灌了一口酒,“她说了,随便领个证,去欧波过完蜜月,就陪她去广东那边玩走私,看她架式,属于家里老头不倒就是天塌下来也没事的那种人。你们说,我是不是得感谢我妈给我生了这么张脸?真出息了,我这个没让她脸上有光一天得孝顺儿子到头来还是得靠脸吃饭!”

    林钧余云数和唐耀国三人沉就不语。

    “那神仙哥那边怎么办?”余云豹轻声道。

    “只能欠他一个大恩了,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黄养神叹息道,有愧疚,有感恩,有遗憾,百感交集。

    “挺可惜的,我们四个不能一起打天下了。”唐耀国干了一瓶酒,眼神黯淡。兄弟四个刚刚事业起步就要分散,怎能不感伤。

    “我不是那种心甘情愿屈居人下的人,陈哥也看出来了,所以早点走也不全是坏处,大不了以后混不开再回来找你们讨口饭吃。”黄养神故作轻松笑道,其实他心底很希望能再呆在陈浮生身边学一点为人处事的,他知道那才是真正的财富,无法用金钱衡量的那一种,拍了拍余云豹肩膀“可惜没能见到你破了处男身。”

    “神仙哥说了,男人第一次得给正经女孩子。”余云豹裂开嘴傻笑道,神仙哥的话就是圣旨。

    黄养神欲言又止,他本来想提醒小宝别对老板忠心耿耿到愚忠的地步,可话到嘴边还是作罢,傻人有傻福,由他去了。

    “那女人靠谱吗?”林钧忍不住问了句废话。

    “我都陪她进省委大院和她爷爷一个老部下吃饭了,骗子要是有这本事,我认栽。”黄养神苦笑道,他用牙齿咬开一瓶酒,端起来,“来,兄弟,都顺风!”

    四只酒瓶狠狠撞在一起。

第41章善缘

    第41章善缘

    此时候陈象荧听曹蒹葭授课的时候李青乌办会插讲来仁。旧二个小女人一起去菜市场挑菜一起做饭。因为陈象久的吸收速度惊人,差不多把曹蒹葭的知识储备榨干七七八八,所以曹蒹葭准备让她接下来自主学习,授人以汪。曹蒹葭相信以陈象艾的灵慧很快就能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全面型人才,吃完午饭陪孕妇老师在小区散步一圈,陈象艾就回去打理开张没多久的店铺。李青乌陪曹蒹葭继续闲逛,身后自然跟着孔道德,暗处则有董赤丙。加上其余安排,这座小区的警备实力让人叹为观

    。

    “青乌,有没有给浮生做事的打算?”曹蒹葭轻声问道。

    李青乌神情讶异,并没有立即给出答案。

    “不急。”曹蒹葭挺着大肚子笑道,“等浮生不给别人打工了,到时候再挖你,财务这一块交给你和象艾才放心,我知道很多事情你都知道,我们家浮生有些生意都不在台面上,掌柜的是外人,不安全,象文心思缜密,你大局观出众,相辅相成,是最好的搭档。当然,你们都还需要职场的磨练。市场才是最好的老师,我看好你。”

    “姐,我只是一个朝九晚五的小白领而已,我怕担当不起你的期望。”李青乌为难道,搀扶着能让任何一个女人自惭形秽的曹蒹葭,内心震惊。她当然清楚能让许多“高人小,出小时保护妻子的陈浮生不是一般的生意人,也揣测出一个可以搬动厅级干部去学校“演戏小。的男人能量绝非寻常,对这个亦黑亦白左右逢源的重量级角色,关键他为人处事各个细节上还都不是一般的出类拔萃,李青乌说不动心那就太矫情了。正因为他高不可攀遥不可及,她才越来越敬畏和小心。

    “你其实跟浮生很像,你们这类人只是缺少一个平台,绝不是没有实力。不过在这之前。我希望我稍微操之过急的提议不会打乱你的生活步骤,说实话,我很喜欢你一贯以来的充实生活,紧张。上进,像一朵向日蔡。”曹蒹葭温柔笑道,向日蔡,朝气勃勃,真是有点羡慕啊。

    李青乌红着脸。无言以对1每次面对优秀到近乎完美的曹蒹葭,她都带着一股纯粹的崇拜和忐忑1她经常会问自己,那个陈浮生到底强大到何种境界,才能让曹蒹葭这样的女人甘心与世无争。

    “青乌,有没有心上人?。曹蒹葭笑问道。

    李青乌赶紧摇头。

    “想知道我是怎么跟他认识的吗?”曹蒹葭摸着肚子,笑容母性而璀璨。

    李青乌使劲点头。

    曹蒹葭娓娓道来。李青乌竖起耳朵不肯漏掉一个字。

    故事很精彩,言语平静却是处处无声起惊雷,唯一的遗憾恐怕是这个温馨的故事似乎简短了一些1再就是由相识到圆满婚姻后的生活略微平淡了一点。似乎察觉到李青乌的心思,曹蒹葭微笑道:“哪来一直跌定的爱情,平平淡淡是真,等你爱上一个人再跟他结婚,就知道书上用宽容、奋进、温柔等等那么多词汇来形容一个男人是件很空洞的事,其实男人能让女人觉得柴米油盐十年几十年甚至是一辈子也不面目可憎,就是好老公了,我家那个1可是一个了不起的家伙,当然,他也有缺点,也会犯错,不过一想到他那么拼命,比因为穷而弓着身子还要努力做人,我就觉的一切都很美好,能像他娘做了十几年那样在家开着灯等他,能给他做饭煮茶和帮他洗脚,能怀上他的孩子。我很知足了。”

    李青乌轻轻呼吸,怕打扰了什么。

    曹蒹葭随后说了一句李青乌不理解的话,“所以我宁愿他现在多犯点错,没有我不能原谅的错事。小。

    李弃乌望着曹蒹葭隆起的肚子,小心翼翼地感慨,陈平陈安,你们有一对很好很好很好的父母。

    陈象久盘下两家 邻店面开了两家店,一家书店一家花店,目标很低,不求盈利,只求不亏。两家店员加上她不过铭,花店叫“狗尾草。”书店叫“蒹葭。”花店有两个店员,一个相貌中规中矩的年轻女孩,一个说不上是胖还是壮硕的青年,书店的员工倒是挺有书卷气,戴了副黑框眼镜,明眼人都瞧出来这位仁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店主陈象文。

    既然是个懂得曲线救国的主,也就不至于弱智到急着撕破那层纸,一开始隔壁花店的女孩就对同伴没好脸色,因为那胖子一天到晚闷不吭声,除了干活就是自言自语,就跟精神病一样,加上长得又不太对得起党和人民,相反,书店那位就顺眼太多,在看到店面不远处那辆丰田轿车后。她就更是频频向丰田眼镜男抛媚眼,可惜因果报应,她瞧不上胖子,眼镜斯文男也看不上她,结果她就把气撒到胖子头上。所幸那胖子虽说有点神经质,貌似本质上还是属于木讷憨厚范畴,对她的挑刺无动

    “胖子,把地再扫一遍。”女孩一见漂亮店主进入书店,立灰展开有关她“勾引”她白马王子的丰富联想,气就不打一处来,胖子自然而然就成了他的出气筒。

    其实身材并不算臃肿的青年还是老老实实去重新打扫一遍。

    “胖子,把白百合和康乃馨换一下位置。”女孩并没有因为他的逆来顺受而减少内心的烦躁,对于一个脾气本就不好的女性,恰巧很不幸地来了例假,那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火山。

    他依然对她的指手画脚没有异议。

    出门到垃圾的时候看到两个夫妇模样的老外走进书店。“蒹葭”里的书都是店主去书商那边一本一本淘来的,甚至会上网邮购,而且她还会自己订制精美会员卡和书签,全部免费赠送,这样做生意能赚钱才怪,唯一的好处就是口碑极佳1附近几个小、区都是高档住宅区,所以客流量虽然不大,但素质都很不错,书店有很多外文书籍。不乏在南京定居的外国人前来翻阅。而每当碰到老外生意的时候,那个自称是南大研究生的眼镜男就会大秀他的英语口语,诣酒不绝,“胖子”见识过一次,感觉那家伙恨不的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一口气报出来。这种时候卖花的店员就都会无可救药地两眼发光一脸崇拜,“胖子”叹息一声,倒完垃圾就蹲门口发呆。

    “北京,来一下。”漂亮店主突然喊了一声他,“胖子”姓王名北京,姓名就透着股乡土,也难怪一个店的女孩居高临下对付他。

    胖子挠了挠发型乱糟糟的脑袋,就小跑进隔壁书店,原来两个老外是俄罗斯人,几乎不懂英语,眼镜男跟他们鸡筒鸭讲了半天也没沟通顺畅,然后美女店主就不得已搬出了秘一小广饷。因为貌似在书店开张初期就是这个不起眼的胖子蜘一两次类似尴尬。不过前两次都是德语,这次是俄语。死马当活马医了,当初如果不是简介里有“精通”多门外语这一自我介绍,她也不一定会从众多面试看中选择他,事实证明他并没有说谎,就德语来说,她听得出来,即便称不上精通。也绝对能算是毫无障碍。

    当“胖子”神情平淡地用一口眼镜男耳朵里的“鸟语。与俄罗斯夫妇交流,娴熟的给人错觉像是这死胖子正在菜市场用南京俚语讨价还价大白菜的价格,而不是讨论一本阿赫玛托娃的《安魂曲》,顺带探讨一番力世纪俄罗斯文学,而这个被隔壁例假女视作废物的胖子也应承下给这对夫妇选购咕年版南京出版社《现代俄罗斯文学史纲》的任务钟后,俄罗斯夫妇朝胖子竖起大拇指,心满意足地离开“蒹葭”而胖子则神态平静地用中文对店主陈象艾大致翻许一遍,丝毫不理睬眼镜男手脚发颤的模样。然后返回花店继续打杂。

    陈象文望着胖子的身影微微一笑,也不多说。回到位置继续阅读一本经济类学术专著。为了能够抱得美人归使出下基层体验生活手腕的眼镜男无比尴尬。漫不经心地打理书籍,眼神大半都停留在陈象艾身上。

    花店一般在下午点半关门,而书店则会开到晚上旧点左右,不过晚上点半后就由她一个人来看店,眼镜男依例在点半下班,他的丰田停在田米外的街道上。今天花店有一个紧急的外送单子。胖子骑着一辆二手自行车赶过去,大概来回的分钟车程,等他抗上大束鲜花骑上车哼哧哼哧经过那辆丰田,发现副驾驶席上坐着一个非主流女孩,两个。人大胆**,手法狂野而奔放,大有不介意玩一场限制级车震的放荡阵式,胖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车窗。

    眼镜男一见是傻不拉唧的胖子,没搭理,咕哝咒骂一声,继续跟非主流美眉亲热。他家境优涅,自身底子也不错,靠自己本事考进香港科技大学,不过后来因为一个女人和一款网游引发的“血案。把学业给荒废了,不得已拖关系进入淅江工业大学,一直就是混,勉强混了个文凭后不是去六公园星巴克打工就是去酒吧做山,好歹也算是个全才。无聊的时候还可以写诗谱曲弹吉他,他也马马虎虎是一朵奇葩,被女人伤到后就成了没心没肺的主,专找清纯美眉“下毒手”。认定相貌纯洁的都是心肠狠毒的妞,所以近期主要目标就是陈象艾。

    胖子不知好歹地接着敲了敲。

    眼镜男摇下车窗,破口大骂,“作死啊你,胖子?”

    “你有女朋友?。胖子问了个的确有点弱智的煞笔问题。

    “关你叼事?”被打扰了“性趣”的眼镜男怒道。

    “那你最好自己跟店主说清楚。”胖子还是那副一棍子下去打不出几个屁的温顺德行。

    “说你老母啊?”眼镜男怒极反笑。

    “你追陈象艾可以,但别玩花样。”胖子皱了皱眉头,重新骑上车,“我就说这么多,你们继续

    “我棒槌你大爷”。眼镜男被戳中软肋,恼羞成怒,下车一脚踹在那辆旧自行车后轮,车子本来就廉价,谈不上工艺和牢固,一下子就半散架地侧飞出来。胖子车技不错,最终还是连人带车加上鲜花一起安稳下来。

    胖子把花放在自行车后座,走向眼镜男。

    眼镜男怂了。毕竟单纯论体格,他跟这个智商情商都不高的胖子还是有一两个档次的差距,真要抗起来,不说报仇,起码当时肯定吃亏,就在眼镜男左右为难的时候,美女店主不知道赶过来,问道:“怎么回

    “王北京送花的时候不小心把我车刮到了,没事。都同事,不打紧,我还要赶着送我表妹去中国美院,她晚上还有课。”眼镜男一脸淳朴道,副驾驶席上的非主流美眉也很配合地一脸无辜,估计这就是陈浮生嘴里的“奸夫淫妇剑

    “好,那你们先走吧陈象久微笑道,没有深究的意思。

    丰田车如同一只斗胜的公鸡一般缓缓离开。

    与胖子和他那辆自行车擦身而过的时候,非主流美眉做了个,鬼脸,眼镜男不忘减缓速度,“要是顺路,我带你一程?”

    胖子摇摇头。也没发作,等丰田开远,他才去送花,只是多留意了一下车牌号,不过这个细微细节瞧在陈象艾眼中,赌气成分居多,她并非完全不清楚眼镜男和王北京之间的猫腻,对两个人的脾性已经摸透,双目失明的漫长岁月迫使她学会去捕捉别人不易察觉的角度,她的洞察力很多时候彪悍到一针见血,就像眼镜男徐荣骏第一天上班就让她察觉到他的浮躁,还有他自以为掩饰很好的虚荣心,而王北京,陈象久有相当程度的好感。不是恰悯他在徐荣骏面前的木讷,当然也不是对异性的喜欢。说实话有一个太过优秀的哥哥某种程度上说并不是好事,陈庆之相貌气度无须多说,虽说时至今日已经谈不上家境,可往上追溯三代那就是响当当的家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陈庆之身上确实有一股落魄士子的味道。至于白马探花的骁勇和忠义,已经是道上众所周知的事尖,如此一来。陈象艾即便只想要安静生活,找一个普通男人过平常日子,再没要求。也不好找。关键在于陈象久着实对王北京这一类型不是特别接受。她还是喜欢陈浮生那种略微清瘦却不单薄的男人,肉太多的汉子,陈象文实在没办小法联想自己去小鸟依人一个魁梧男人的画面。

    王北京对她有意思,陈象艾知道。陈象艾对他没意思,王北京其实也一清二楚。

    路上出了点状况,王北京送完鲜花回到花店已经晚上7点,从不肯加班1分钟的女店员早就撤离,等于是陈象文一个人照看两家店,王北京独自打扫花店。突然看到陈象文拎着一大两小三只保温盒走进花店,端过几根小板凳,拿出饭菜,招呼王北京吃晚饭,王北京也没客气,憨憨厚厚地就半蹲在地上狼吞虎咽。

    “慢点吃。”陈象安柔声笑道。

    “徐荣骏不是个好东西王北京犹豫了一下。

    “他是好人坏人区别大吗?”陈象艾眨了眨眼睛。

    王北京裂开嘴。也眨了眨眼睛,第一次爆粗口,傻笑道:“叉他妹的,丫老子下次开辆坦克来碾那辆破丰田?马拉戈壁的。弄辆日产车就敢乱得瑟。”(未完待续)

大结局(上)

    陈浮生从省委党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半月后,理论课和一些类似培养团队精神的户外培“并不花费时间,主要是因为他在钱老爷子的安排下先后去了华西村和一家大型国企钢铁,体验体制内的斡旋玄机,包括陈圆殊在内的许多人本以为这家伙十有**会在此其间闹出风波,没想到七八十天下来愣是没传出一点动静,最后党校考评,甚至连老爷子老早安排好的笔杆子都没用上,陈浮生自己就交出一份传闻送达中央成为内参的考察材料,虽说不知道老爷子在里头做了多少功出了多少力,但陈浮生毕竟是给出了让各方都满意的成绩单,***内说似乎与老爷子打冷战的行政院郭老也重归于好,于是难免有好事者感慨,省里某方面的凝聚力是越来越不可撼动了,嘴上也只能说是好事啊有利于团结。

    从那家远离省府的钢企赶回南京,已经是晚上七八点钟,陈浮生把七八个年纪相仿却明显瞧上去比他嫩很多的年轻人丢到密码酒吧,自己第一时间回到小窝。陈浮生并不是一个迂腐刻板的男人,否则他身边不至于红颜环绕,但他也是一个距离感清晰小底线严格的男人,要不然以他今天的位置和城府,养个把小蜜金丝雀什么的太简单了二也许是太忙,忙到只能清心寡欲。

    “吃饭了没?”曹蒹葭柔声问道,陈浮生则傻乎乎乐呵呵蹲在她脚下,轻轻抚摸她的肚子,这里头可是有两个老陈家的小崽子,除了富贵那家伙还在西藏守卫边疆,陈浮生人生中最对贵的三个亲人就都在眼前了。

    “没呢,急着赶回来二”陈浮生裂开嘴笑道,本来他这一年多在城市里尔虞我诈,皮肤白了许多,可这两个月天天在外头跑业务,又晒黑了不少,晚饭是一顿给他们钱行的酒宴,纯喝酒了,根本没顾得上吃一口米饭,要不是身边几个伙伴替他挡下不少,陈浮生今天根本就别想回到南京,他挠挠头道:“我在党校认识几个对脾气的富二代,被我仍在密码,马上要赶去酒吧,大部分人在这两个月都跟我混,对他们知根知底,晚饭替我挡酒,到了我地盘,我总得喝回来,哈哈,媳妇,这酒品和人品可是直接挂钩的,我不能在这群小王八蛋面前落了下风,他们难伺候得很呐,我这段时间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己忽悠成大爷,要是今天怂了,明天就成孙子了,我还等着以后宰他们的老子呢。”

    “我给你温着小米粥,你先喝两碗把肚子暖了。曹棒葭轻轻起身,走向厨房!像极了一个,家庭主妇牢骚道:“身体是最大的本钱,你要喝酒抽烟要应酬我不反对,但你每次跟朋友耍豪迈的时候别忘了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你回家。”

    陈浮生没有说话,老实坐在饭桌旁,接过曹蒹葭递过来的青瓷碗小米粥,她同时还温热着几样菜,一齐端上桌子,陈浮生确实挺饿,加上也想多跟神仙一般水灵的媳妇多处一会儿,一口气吃了六七碗米粥,然后休息了小半个钟头将党校生活汇报了一遍,这才踏踏实实地出门。

    密码酒吧一如既往的***,以姚峰为中心的***占据了一个2楼黄金地段的位置,因为是大老板的朋友,密码方面也就格外照顾,当然,最后该付钱的肯定是一分钱都不会少,密码开业到今天还没听说谁能让大老板自个儿掏腰包请人喝酒,哪怕死党到江亚楼地步的哥们也是习惯了来密码锦上添花一掷千金,密码员工从不认为这是大老板抠门,反而觉得老板实在太有范儿了,虎人啊,在中国开酒吧办夜场哪能这么霸道赚钱的?

    姚峰不是身边小团体中最有钱的,趴在栏杆上接屁股的沈晖家里公司每个月能赚1个亿,在杭州g+玩白菜的王朝新也差不多哪里去,姚峰也不是最有性格的,他最多玩玩电子竞技战队、一个月也花费不了几万块钱,在沪淅一带厮混的“小驴”跟一位据说“世外高人,玩股票,最多一个月砸进去8位数字,就跟打水漂一样没了影,他家老头子不一样打不敢骂不敢。

    可姚岖现在就是这个团体中最有威信的角色,原因只有一个,他是陈浮生在党校的室友,也是第一个选择往陈浮生那边站队的聪明人,通俗一点解释,后来公认“大虎人”的陈浮生愿意带他们这帮二世祖玩,是看在姚峰的面子上,没有疯子姚峰牵线搭桥,也就没有后来一系列在公子哥们眼中跌岩起伏的精彩故事。

    陈浮生到达密码酒吧门外,发现狗王俞晗亮的干儿子牛蛙正和孙润农闹着玩,身边还跟着已经好几个月大的小守山大,陈浮生在党校学习期间得知俞瞪亮带着牛蛙和一辆宾利上门,只是给牛蛛求一条小狗,曹蒹葭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询问意见,陈浮生稍加者虑就司意了,倒不是说小守山犬崽子就是那个价,只不过他了解过牛蛙大致情况,如果说乔麦是生活背景最像他的女人,那么这孩子也有相似的气息,属于气味相投的类型,陈浮生信命,越来越相信缘分这东西。

    后来宾利车就送到了石清峰俱乐部,恰巧曹蒹葭又答应下让李清乌父亲李红旗做俱乐部司机,干脆就让这位出狱后并不容易找工作的男人给石清峰做事,听说他爱车如命,待人谦逊和善,得到石清峰方面一致好评,陈浮生也松一口气,能在能力范围内去帮助一个历经过大风浪的男人,而不是居高临下的施舍,终归是一件好事。他做掉过不止一个人,作孽的事情也没少干,总得给自己尚未出生的双胞胎孩子多积一点阳德。

    “你给他取了什么名?”陈浮生走过去笑问道,…小守山大很有灵气,虽然不大,但清晰记得陈浮生的气息,跑到他身边很起劲地摇尾巴。

    牛蛙见孙润农喊这家伙老板,自然而然知道眼前男人就是让干爹心悦诚服的猛人,也知道狗是从他那里买”来的,略微局促而心怀敬畏道:“陈叔,我叫牛蛙,就给它取了个,带牛字的名,青牛。”

    “青牛。”

    陈浮生喃喃自语道:“果然是缘分呐。”

    不知为何,每当遇到让人感慨的巧合,陈浮生都会想起鸡鸣寺里那个撑伞穿青花布鞋年轻女人的口头禅,都是缘分呐。

    陈浮生爷爷给老一辈守山犬取名就有一头叫青牛。

    进入密码,很容易就找到姚峰一伙人,贾朋亲自伺候这一大堆来自江苏各地的纨绔,其中四个都跟着大老板一起在华西村或者某大型钢企实习过,在陈浮生到场之前,都是这四个人在眉飞色舞讲述一环接一环的段子,什么在苏北某小地方跟一群村民发生摩擦,最后被浩浩荡荡百来号扛锄头铁微的家伙追了几里路,被堵进山里,最后尝到了浮生哥烧烤野味的手艺,要么就是陈哥在钢企文化部把某棵女神级的水灵白菜糟蹋了,事后轻熟女美眉要死要活就差没把陈哥绑架起来,偶尔憋闷了,陈哥还会忙里偷闲,带他们去用最原始的传统弓组合反曲或者复合弓进山玩弓猎,或者带他们去廉价大排档尝鲜,吃最便宜的菜,喝最便宜的酒,抽最劣质的烟,酒足饭饱后甚至教他们玩玩刀,那叫一个眼花缭乱,把一帮富家公子哥给熏陶得一脸崇拜,五体投地啊,估摸着那几个家伙打从出生起就没这么佩服过谁,加上实习期间陈浮生确实没少给他们出主意,情感生活上和家族商业领域都会出谋划策,这两个月多时间,对他们而言,当然是丰富多彩跌岩起伏的难忘时光。

    小驴和王朝新几个都是临时从淅江赶来南京凑热闹的“外行”一开始不太理解死党几个为什么脑子抽筋了一股脑拜服一个年纪并不大的男人,听故事的时候也是半信半疑,他们最多也就二十七八岁,在学校都只顾玩白菜了,等好不容易熬出一张毕业证,走出象牙塔踏上社会,怎么都要适应个两三年,好好挥霍青春,所以一伙人中除了少数几个天生对商业有兴趣的优秀家族接班人,大多都没有太多值得称道的人生阅历,不坎坷不波折,何来真正深厚的底茁,碰上一个被司伴吹上天的猛人,一半是好奇一半是怀疑二“又开始拉火车皮了?”陈浮生走上二楼,姚峰四个人立即全部起身,不约而同让出位置,态度好得足够让他们老子感到憋屈二“没,咱说的可都是实话,没半点水分!”姚峰笑道,给坐下后的陈浮生倒了一杯酒,他们现在跟陈浮生处久了就开始习惯喝白的,因为陈浮生说了,跟狐朋狗友客套那就看价值喝啥等级啥价格的红酒,跟哥们死党一起打屁,那还得上白的,所以他们喊的酒都是白酒,十足另类,拉火车皮是陈浮生的术语,意指吹牛,他们没能看透其实不算一个***得陈浮生,但他的脾气琢磨得七七八八,知道不喜欢玩虚的。

    “就,是,在钢企那会儿,那个叫程纤的妞,多骄傲的一座冰山,在陈哥面前还不一样融化了,天天在食堂等你,一脸的以身相许啊,咱们几个又不是瞎子,会瞧不出?”一位面貌憨厚其实骨子里无比风骚的家伙笑眯眯道,稍稍放低声音“我们可记得好几晚陈哥你都挺晚回宿舍,虽说也就是一两个钟头的事情,可一两个钟头能做多少事情啊,疯子,你们说是不是?再说了,苏家那位蜻蜓,妹子当初也没少去华西村找陈哥,每次都是神采奕奕的来,略微憔悴地拖着疲惫身子离开,足见陈哥在某个方面能力不是一般彪悍啊。”

    陈浮生周围响起一阵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怪笑,一个个眼神也跟纯…

    洁八杆子打不着。

    “她跟我不是你们这帮免崽子想的那回事。”陈浮生无可奈何地笑道,事实上他的确跟那个程纤没太多情感上的瓜葛,甚至连暧昧都称不上,这里头牵扯到一点魏公公的早年恩怨,加上她的确有点想要攀上陈浮生这棵大树完成飞上高枝变凤凰的念想,陈浮生也没戳破,因为有成圆芳在前,他对这一类女人并不太反感,不过他肯定不会“入套”不过力所能及地拉她一把还是可以的,天晓得这种女人以后会不会一跃而起,天底下有幸鲤鱼跳龙门的角色多了去,多结一份善缘总比多得罪一个怨妇来得划算。

    系于苏清婷,陈浮生也J样没有下嘴,他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是注定纠缠不清的野心家,与苏青婷打交道,在他看来还不如跟李芙蓉套近乎来得轻松,没有后顾之忧,在陈浮生心里,周惊蛰这类红颜才是最安全的暧昧对象,能躲就躲,等哪一天耐心极佳野心极大的苏青婷也熬不住,跑来南京摊牌撕破最后一层纸,进城后各个方面都在疯狂进化升级的陈浮生想必那时候道行也足够对付一个“黄毛丫头”。

    “陈哥,手感咋样?小芊芊那妞可是那边的头号花旦,要不是人家对你心有所属,我导就越级挑战了,咱是无良纨绔不假,可纨绔也有一颗追求美的红心不是?”某斯文男火上浇油道。

    “死远点。”陈浮生笑骂道“敢阴我,等下灌得你连男人女人都认不出来。”

    “咱们的酒品都被陈哥你带出来了,一点不怂啊!”斯文男稻狂,笑道。

    陈浮生突然察觉到某个方向眼神不善,抬起头,发现袁淳那张白莲花一般的纯净脸蛋,还有眸子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怒意味,显然这妮子听到某些家伙的确不能全算信口雌黄的段子,这种真假掺半的话最容易让人相信,陈浮生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于是干脆懒得解释,给司样开始打量袁淳的二世祖们介绍道:“袁淳,这才是真正的头号花旦,水灵吧?我们密码的台柱,酒吧少了我一样赚钱,少了她就冷清了。我警告你们这群牲口别动歪脑筋,人家是好姑娘,你们配不上的。”

    袁淳脸色略微好转,眼神也温柔几分。

    “陈哥,不带你这么埋汰有志清年的啊,被你教育后我们可都立志于做一名对党和人民都有贡献的良民,不能把我们都一棒子打死不给机会嚷?”斯文男叫苦含冤道。

    ,你们先扯,我谈点事情。”陈浮生笑道,他并没有趁这个机会跟小驴这几个新加入者寒暄客套,没必要,跟这种***打交道,有实力的就能顺理成章进入其中,没资本的就是撞得头破血流了也爬不进去,跟魏端公和老爷子学来一个道理,生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有些手段可以精益求精,不择手段地去趁热打铁,但有些事情,就得温火慢炖,急了反而显得用心不纯,所谓路遥知马力,绝不是空话大话。

    和袁淳来到相对安静的角落,陈浮生见妮子脸色还是不如往常温暖,调笑道:“难道我们的南京夜场皇后吃醋了?这可是大新闻。”

    “没有!”袁淳郑重声明道,格外加重了语气“我这也绝对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没吃醋好,不伤神,不伤神就不伤心,不伤心就能像一朵花儿无忧无虑地绽放,多好。”陈浮生轻声感慨道,兴许是在党校期旬死命吸收系统知识,多了点知识储备,在想吐露点什么的时候还不至于卡住,他斜靠着栏杆一先看了眼前依然清纯无敌的小,妮子,继而望向一楼酒吧大厅,扫视着楼下一张张各异的脸庞”如果我当时考上大学,走出张家寨,现在应该刚州毕业三四年,运气好的话能在大城市找到一份工作,最多州经历完磨合期”小小起步,一个月多的话拿四五千的工资,为买房努力拼搏,为讨上城里媳妇而奋斗,偶尔朋友喊我来密码这种高档地方,也肯定惴惴不安,也许跟楼下某个小伙子一样,只能眼睁睁巴望着楼上天仙一般的你陪在另一个成功男人身边。”

    袁淳愕然,似乎从没有考虑过这种“幼稚,的问题。

    她心目中,这个近乎白手起家,以空手掏白狼著称并且手腕跋扈的未来江苏省天字号凤凰男,总是跟平庸,惘怅和萎靡不沾边,仿佛他永远充满斗志,是一只如头狼般的猛犬,带着一群拉风强悍的家伙一起朝终点毫无阻碍地狂奔。

    ”哈哈,其实我进密码前是有担心的,怕一进来就发现我的台柱被某个牲口给拐骗得手了。”陈浮生打趣道,转头笑眯眯凝视着不得不跟着他一起思维跳跃的女孩“你不吃醋,我可是会吃醋的,你看,我比你老实多了。”

    “你也会吃醋?”袁淳眨巴着水灵眸子,似乎比较期待在这个问题上一直延伸下去。陈浮生在公子哥那些富贵***的纵横棒阎左右逢源,袁淳不懂,也不想去深思,而这位老板在黑道上的风云,她更是遥不可及,所以她看上去比较刻惜偶尔的拉家常,尤其当家常围绕一个比较有那么点深意的话题展开,袁淳刽箭不自禁有小小的遐想。

    可惜陈浮生却没有如她所愿,很快转移了话题“前段时间我也有跟江亚楼那边联系,他说可能将在上海和杭州的酒吧议程进度提前,因为双方在酒吧业都有成熟的经验,加上他近期挖墙角到一个完整的团队,我也能提供一批芳姐留下束的资源,所以有可能需要你提早赶去上海熟悉情况,因为我希望你能够参与到酒吧创业的每一个环节,而不只是一个以外来者身份空降插进去,到时候没有我镇场子,在人生地不熟的上海,你一个面善心慈的小妮子会怯场。酒吧名字想好了,就叫q眺,皇后酒吧,怎么样,不错吧?”

    袁淳没有发言,那张也汗会一直干干净净下去的动人脸庞有着淡淡的落霎。

    她原本只光一个安分守己知足常乐的孩子,就像被一个野心家强行拖上战车,然后就彻底身不由己。也许在听到他说出在长三角打下一片大大的天下,会兴奋雀跃,但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喜悦出人头地还是更多开心成为他人生中的参与者而不是旁观者。

    “你放心,小宝和林钧他们都会跟过去,我不会让你做光杆司令。”陈浮生轻笑道,不知道是真误解了她那点孩子气的小心思,还是在装傻。

    袁淳点点头,挤出一个不太勉强的笑脸,一如既往的阳光灿烂。

    “我到时候会常去你那边蹭酒喝的。”陈浮生玩笑道“如果你遇上不介意已婚和相貌的漂亮美眉,记得第一时间推销我。、,“流氓!怪叔叔!”

    袁淳毫无杀伤力骂道,望向一个角落,收敛神色道:“黄养神在那边等你,有话要跟你说。”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二”陈浮生点头道,轻轻叹气。

    ,晚上你可以送我回去吗?”袁淳突然问道,很决绝。

    陈浮生当时已经转身,看不清脸色,平静道:“没问题。”

    第够章黄养神本以为经过长时间酝酿已经能够做到坦然面对陈浮生,可当陈浮生走向他,今非昔比的黄养神发现自己倒酒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幅度不大,这一刻,南京上九流里的新贵人物彻底明白,一些烙印在骨子里的东西,也许一辈子都抹不掉。

    “先喝酒,换瓶白的,一人一半。”陈浮生坐下后没有接黄养神递过来的红酒,示意领班去拿瓶白酒。

    沉就的黄养神也干脆,直接用差不多能倒2量的玻璃杯敬酒,先自罚3杯,然后一人一杯,一瓶酒很快就见底,陈浮生又要了一瓶。酒量并不出众的黄养神依然没有罢休的意思,继续灌酒,满脸通红,然后转清,陈浮生也不阻拦,在自己喝下差不多半斤后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能好聚好散不容易二都说酒后吐真言,现在回想一下,除了跟你喝过几次茶,喝酒的机会不多,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别留下遗淡。”

    黄养神又倒了一杯酒,灌进喉咙,差点吐出来,硬是憋回肚子,红着眼睛满嘴酒气道:“陈哥,我跟你一样都是苦孩子出身,我呢,学习出息不了,…小时候也不懂事,浑浑噩噩,混吃等死的货。等老妈死了,才知道自己的不做人。我现在觉得一个人啊,穷怕了逼疯了,难免没心没肺,能往上爬什么都顾不上。”

    陈浮生笑了笑。

    黄养神往死里喝了口,继续道:“现在说什么感谢啊感激啊感恩的话,都太他妈矫情恶心了。我黄养神要不是你陈哥拉扯上来,就是一坨屎啊,还他妈是随便拉出个公子哥踩上一脚都嫌脏的那种!可现在呢,那些不可一世斜眼看人的家伙跟老子勾肩搭臂称兄道弟的,一起出去吃鸡还他娘的知道把最漂亮的小姐让给老子,这世道啊,太牛掰了!哈哈,谁说一坨屎就不能翻身?!”

    黄养神双眼洗惚,貌似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我到现在还清楚记得陈哥第一次给我个位置,那是在石青峰,我第一次喝上了龙井茶,味道忘记了,因为当时太紧张,也不懂茶,但陈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我都一清二楚,那时候,我这坨屎才知道机遇这玩意,就得亲手去抓,陈哥你后来闲聊的时候说过一个人能抓住人生中最重要的几次机会,就算混出人模狗样了,第一次,是你打赏的,我接住了,现在第二个来了,我还是会去抓,就是下跪磕头,我也要求陈哥你别拦我,我就是这么一个势利的混蛋,有更好的平台,有更好的跳板,就一定要去撞一撞南墙,张玉荷算什么,一个地方上处级干部的女儿,还势利精明得跟什么一样,看不上老子,老子还看不上她!现在那北京妞不一样啊,进出省委大院就跟上趟公厕一样轻松,说句心里话,我是真觉得吃她得软饭,不丢脸!”

    “你喜欢她吗?”陈浮生问道。

    ……喜欢。黄养神毫不犹豫道,酣醉酶酶一“张玉荷跟她比根本就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她有钱,有气质,有背景有靠山,有魄力有野心,我凭什么不选她?”

    “那就是不会后悔了。”陈浮生轻声道“很好。”

    黄养神突然哽咽起来,醉眼蒙胧地望着陈浮生,道:“陈哥,我是不是很忘恩负义?”

    陈浮生道:“有点,不过还算在情理之中,我能理解,也能接受。你别怕我给你小鞋穿,等你有一天坐到我这个位置上,就会明白我现在的想法。你放心跟着她,我就一句话,赌赢了逢年过节别忘了回来请你的陈哥喝好酒,赌输了也别觉得走投无路,再回来,给我做事,总有你一口饭吃。”

    黄养神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糊了一脸,是真醉了。

    接下来只是黄养神唠叨他的,陈浮生说自己的,鸡同鸭讲一般,两个人各说各自的,两瓶白酒在一个半个钟头内就解决掉,然后两个人却又废话了半个钟头。最后是相对清醒的陈浮生让余云豹和林钧把黄养神送回住处,据说他第二天就要跟北京妞去天津,事后还要转战海南,都是淘金的好地方,不比陈浮生的止西差。

    看着一手栽培起来的黄养神被搀扶下楼,其实一直清醒的陈浮生百感交集,说不别扭实在太假,不太愿意纠结这个头疼问题,陈浮生趁着状态去姚峰那边凑热闹,皇后酒吧会在上海和杭州陆续启动,到时候免不了要接受沪淅一带金主的照顾,尤其小驴和王朝新在杭州是泡吧族里出了名的标杆式角色,能量不小,对待这类人物,度的把握很要紧,太给他们面子对方容易轻飘飘,太不给面子也容易冷场,而且陈浮生跟这群“年轻”家伙相处没什么压力,无伤大雅的借酒流愁起来也不会有心理负担。

    和他们一起喝到……点多,密码也开始火爆起来,陈浮生还得到处逛悠,这里一杯酒那里几根烟,很快就坚持到凌晨袁淳下班,他陪着南京夜场知名度俨然超过自己的密码花旦走出酒吧,没急着上车,而是在车外缓了口气,过惯了党校培训里正常规律的生活,一下子撞进都市中的繁华夜生活还真有点不适应,袁淳就靠着车门看他蹲在地上深呼吸,见他蹲了挺久都没站起身,有些担心,便也蹲下去,皱眉道:“不舒服?”

    “发现自己没有当初的适应能力了,难不成这么快就老了?”陈浮生自嘲道。

    “一个庐在爆发初期潜力值总是很可观的,到了成熟期,当然不可能继续保持一开始的状态,要不然那个人就是神仙了。”袁淳安慰道,听起来是一个很专业的解释。

    “好官方发言。”陈浮生摇头笑道,这段时间他实在是听腻了体制内人员的语调,现在再听小妮子有老气横秋嫌疑的好心安慰,有点忍俊不禁。

    袁淳赌气地不说话。

    “怎么送你回去?酒驾被抓可是要被扣驾照的。”陈浮生尴尬道。

    “我考出来至,你敢坐我就敢开。”袁淳打起精神道,跃跃欲试。

    “敢啊,我跳车水平跟飙车一样生猛。”陈浮生乐呵呵道,还真把车钥匙丢给袁淳,小妮子也不含糊,径直坐上驾驶席。

    马路上车辆不比白天,

大结局(下)全书完

    第43章大结局

    陈浮生并没有直接回窝,而是去了趟中山陵,后面有周小雀跟着,途中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干姐姐陈圆珠打了电话。

    被吵醒的陈圆珠裹在被窝里,拿着道:“怎么想起我这个无赶紧要的干姐姐了?有突状况需要我出马?”

    陈浮生驾驶着那辆打算开十年的奥迪,苦笑道:“姐,我可能这两天就要赶去山西。那边出了新情况,连老爷子的部署都被

    打乱,不过不是坏事,如果处理的当就是天大的好事,指不定我的合作伙伴,山东人吴凉那家伙能够成为这次大兼并大洗牌浪潮中脱

    颖而出的猛人。”

    陈圆殊睡意全无。坐起身靠在枕头上,惊讶道:“出了什么大事?”

    陈浮生停顿了一下道:“皇城方面有人伸出橄榄枝,想要强强联合,感觉以前我们是一条野生鳜鱼,虽然也是食肉类。可吃

    的至多就是小虾米,可现在突然就变成了一条巨鲸,想要吞谁就吞谁,以至于连老爷子抖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我得亲自往山西跑,之

    后可能还必须去皇城探一下虚实。”

    陈圆殊震惊之余笑道:“什么皇城不皇城的,我还帝都呢,北京就是北京,你跟谁学的?”

    陈浮生嘿嘿笑道:“总之可能没什么时间陪你喝茶了,早先约好的钓鱼也只好延期了。”

    陈圆殊体谅道:“这些都是小事,山西之行的具体细节我就不多问了,等有粗略的框架了再给我份资料,我帮你把关,北京

    方面我也有熟人,不过估计钱老爷子肯定不会给我插个我好奇了很久的问题。你当初怎么让眼界奇高的

    钱书记认同你魏家接班人的身份?我记得当时你手上并没有多少筹码。”

    陈浮生犹豫了一下,道:“很简单,我对老爷子说,别人可以做一个称职的傀儡,但我能做你的抬棺人。

    陈圆殊错愕片刻。等了半天也没见下文,纳闷道:“这就完了?”

    陈浮生笑道:“这就足够了。瞎猫撞见死耗子也好,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罢,事情就这么成了。不过我估计老爷子一开始也

    没真正上心,后来见我讨干妈的喜欢,又做了几件让他满意的‘私活’,才认可了我进入钱家小楼的资格。到后来,老爷子是真把我

    当儿子看待。”

    陈圆殊啧啧称奇道:“浮生,你真是一朵奇葩啊。”

    “姐,右面周国器骚扰你没有?”陈浮生试探性问道。至于那一晚在钱家小楼生了什么,他是否有所隐藏,也许是一辈子

    都不会被外人得知。

    “正常联络还是有的。”陈圆殊轻描淡写道。

    “姐,你要是真不讨厌那家伙,我看你们在一起比在江苏省内找个老公更靠谱。”陈浮生一本正经道。

    “你就那么迫切希望姐嫁给别人?”电话那头陈圆殊语气貌似隐藏有危险的气息。

    “姐,你难不成一辈子不加人,就给我一个没心没肝的家伙当姐了?那多吃亏啊。”陈浮生哈哈笑道。

    “我觉得挺不错啊,反正我家已经不担心继承者香火,反正给你做姐没风险,倒是给谁家做媳妇的话,风险系数太高,我实

    在不想再把仅剩的那点青春浪费在情感问题上,我不是能在同一个跌倒地方爬起来两次的女人。”陈圆殊自嘲笑道,精致嘴角挂满苦

    涩。

    “不说这些无聊话题,咱们换点有营养的。”陈浮生识趣地迅结束一个不太和谐的话题。

    “你说。”只穿了一件单薄丝绸睡衣的陈圆殊继续小猫咪般蜷缩在被窝中。

    “姐,你现在穿的不多吧?”陈浮生微笑问道。

    陈圆殊警惕地闭上嘴巴。

    “是那件我送给你的象牙白色杭州丝绸睡衣吗?”陈浮生笑声暧昧。

    陈圆殊按下了结束键,烫手一般讲手机丢出被窝,不敢动弹,娇躯没来由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被迫过掉电话的陈浮生并没有意料之中沉浸在意淫世界,而是神情严肃地继续开吃,来到山顶一处空地,下车后坐在奥迪车

    顶上,周小雀站在车旁,陪着他一起呆。

    “小雀,你说说龚红泉吧。”陈浮生叼着烟道。

    “一个不错的男人。”周小雀憋了半天才给出这个说了等于没说的评价。

    “我呢?”陈浮生笑道,抛给周小雀一根烟盒打火机。

    周小雀点燃后。吸了一口,“目前还比不上龚爷,不过你还年轻,等你到他那个岁数,只会比他强。

    “这评价已经出乎我想象了。”陈浮生开心笑道。扔掉烟头,望着南京城,“就由你陪我去山西和北京,王虎剩说过,黄养

    神那小子有反骨,是个熬不住寂寞的主,能早点甩手是最好,你不一样,你这辈子都没有本事做白眼狼。”

    “只要你别再让我对不住龚小菊,我就给你卖命到卖不动的时候。”周小雀笑道,跟这个新主子一段时间以来,最明显的特

    点就是学会了抽烟。

    “你也是个傻子啊,跟我们家富贵一个德行。”陈浮生笑道。

    “有机会能跟富贵哥过招不?”周小雀问道。

    “成啊,这没问题。”陈浮生干脆躺下去,躺在车顶上叼着烟翘着二郎腿,有些感触,“上次我跟媳妇办婚礼,他回来的时

    候就已经是中尉,也不知道下次回来能不能再牛掰一点,弄个肖关耍耍。这傻大个一般不跟人较真。真犟起来我还劝不动,要不是出

    了张家寨去当兵,估计他就随便找个农村婆娘暖炕头了,我刚进城那会儿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攒钱给他买个水灵点的媳妇,现在看来是

    不需要了,也不知道哪家的闺女能让他瞧上眼。”

    “陈哥,嫂子也快要生了吧,听说是双胞胎?”周小雀那张刻板冷漠的脸庞现在是越来越柔和了,很难想象他是一名最拔尖

    的职业杀手。

    “嗯,是啊。快了,兔崽子叫陈平,闺女叫陈安,陈平陈安寓意平平安安,名字俗是俗了点,不过喜庆,我这做爸爸的不一

    样被人喊二狗喊了十几年。”陈浮生脸上乐开了花。

    周小雀抽着烟。应该是想起了还在记恨他的女人龚小菊。

    “北京,老子来了!”陈浮生坐起身大声嚷道。

    第44章

    北京某处僻静茶馆,面对再坐着一位雍容贵妇模样的中年女性和一个相貌平平的年轻男人,女人穿着得体略显刻板,一看就是体制内的人物,男人则不如何出彩,低调内敛,跟老北京人一样。女人喝了口茶,问道:“小李子。你怪蒹葭吗?”

    有一个滑稽绰号的后辈摇了摇头,回答凹不怪她点都不小时候我就习惯了看着她的背影崛努力成长,现在也没差别,我还是个子没她高,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不那么爱哭了,也不需要她帮我去抢回糖葫芦。”

    男人说得云淡风轻,却难掩眉宇间的苦涩,双手捧着茶杯,望向窗外,“那时候多简单啊,顿顿吃三碗饭,就是想长个子,能有个让她可以依靠的肩膀,现在看来这辈子是没希望了。傅姨,其实那次南京婚宴我偷偷赶过去了。不过没露面,远远看着,蒹葭真漂亮啊,我第一次见她单纯为一个同龄男人笑容灿烂,那一刻,我连嫉妒的勇气都没了,我知道就算我打败了陈二狗,也同样输给了他,我自己都可怜自己,太没骨气也太没斗志了。”

    被称呼为傅姨的女人叹息一声,道:“你父亲没有说什么?”

    、李子”摇头道:“没有。”

    傅姨明显停顿了一下,道:“陈浮生一个月前去山西忙煤矿的事情,上个星期还去了趟内蒙古,为一个叫乔麦的南京女人闹了一场,不知道怎么跟孙老虎有不浅的交情,才把事情压下去,昨天网到北京,跟神华集团谈合作。我不瞒你,神华的举动出自我手,不过不是为陈浮生铺平道路,纯粹是想提前给我那外孙外孙女一个红包,不管我如何瞧不顺眼他,蒹葭都是我女儿,她肚子里的两个孩子也是我的亲人小李子,在你能走路的时候我就把你当女婿看待,即使到现在,曹家跟李家闹出不愉快,我一样没把你当外人,所以这次陈浮生来北京,你教刮他一顿,我不会拦你,只希望别太过火。”

    小李子苦笑着摇摇头,放下茶杯,道:“傅姨,我暂时不会去找他麻烦的,我现在还忍得住,等哪天实在憋不住了我再动手,最多也就是让他少赚点钱。或者弄出点擦伤,杀一杀他的锐气,不可能把他逼上绝路,到时候蒹葭会恨我一辈子,我负担不起。父亲说过,一个男人,不作妖不造孽,才能成大事,我总不能让他看扁了。”

    傅姨感慨道:“你这块璞玉,也只有陈龙象才敢下手雕琢。”

    小李子露出一个牵强的笑脸,好奇道:“以傅姨您的脾气,当初怎么能答应蒹葭嫁给陈浮生?”

    傅姨无奈道:“蒹葭跟我们所有人都耍了一记花枪,还是连环回马枪,连她老太爷都扛不住,更别说我这个做妈的了。等她怀上孩子,再给家里捎话,说她其实什么事都没有,让我们安心等着抱孩子,我们是连气都不知道往谁身上撒啊,老太爷也是乐个不停。我们也只好就此作罢,老太爷话。家族里头不安分的后辈们谁敢乱给陈浮生小鞋穿?”

    小李子,自然就是那个连魏端公都不放在眼中的李夸父了。他突然微笑道:“抛开情敌身份不说,这个。“二狗,还是有很多过人之处的,一个没靠山的东北小人物,一个,扎猛子扑腾进上海,再游到南京,愣是没吃大亏,还越活越滋润,该抓住的都抓住了,成了江苏小有名气的新秀,挺不简单的。”

    傅姨不以为然道:“往上推一辈或者更多,谁不是白手起家,尤其是蒹葭老太爷那一辈。整今天下都是他们打下来的,陈浮生那点经历算什么。”

    李夸父笑道:“傅嫉,你可一棒子打死我们函后所有年轻人了啊。

    傅姨愣了一下,微微一笑,继续喝茶。

    李夸父轻声道。“以后,如果蒹葭不反对,加上只要那两孩子别长得太像陈浮生,我死活都要做他们干爸。谁敢抢他们糖葫芦,我这个,做干爹的就亲自出马帮他们抢回来,哈哈。”

    傅姨被李夸父破天荒孩子气的话弄得哭笑不得。指着眼前那位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青年俊彦,硬是说不出话。

    周惊蛰和陈圆殊很心有灵犀地同一天来到陈浮生和曹蒹葭的小窝,出小时守候在楼下的孔道德带着几个小弟把各种补品从车上往楼上搬,来回四五趟,足见这两女人对曹蒹葭肚子里的孩子是恨不得连尿布都包办了,陈象艾和李青乌白天基本上都会呆在小窝,帮着做饭和打扫房间,按照陈浮生的指示就差没把曹蒹葭当观音菩萨供起来,曹蒹葭对此也无可奈何。

    “方姐和季静过两天一起来。”周惊蛰终于能够仔细打量房间,今天她穿得相对朴素。本站斩地址已夏改为:聊联凹鹏聊嵌请登陆圆

    只要是个女人。除非阿梅饭馆王语嫣那类虎妞,谁没有一点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女人与女人的世界总是让男人搞不懂拎不清。

    就像现在呆在房间的几个。女人,除去正牌媳妇曹蒹葭和陈象艾,就算是看似跟陈浮生最为一清二白的李青乌,恐怕也有见不得光的意味在

    头。

    在陈圆殊和曹蒹葭拉家常的时候,李青乌和陈象艾去厨房捣鼓晚餐,周惊蛰就去了陈浮生的书房,墙壁上的大幅密密麻麻的人脉图黑板让她会心一笑。的确很符合那家伙的风格,与占据三分之二墙壁的巨大黑板相比,对面墙壁还有两块小白板和一块小黑板,看情形白板应该是用来做擂解构某些商业案例和大集团构造的作业。小黑板则钉有许多小纸片,纸片上又写有满满的关键字眼,都是陈浮生觉得可以延伸出去的有效信息,周惊蛰重新站在人脉图下,找到自己的名字。看到标注是“底线清晰有独特的价值观,可以做知己,决不能以做短线交往为初衷”

    知己吗?

    周惊蛰恍惚了一下。

    她久违的恶作剧嗜好又冒出头,掏出手机给陈浮生了一条短信,“姘头,我成功躲过重重包围溜进你房间了,想要跟你短线交交交往一次“飞,”

    她特地打了3个,“交”字,然后就一个人傻乎乎在那里偷着乐,跟身陷初恋的青涩女孩一样,眼巴巴等着心上人回复短信。

    家人回复道:“叉,老子在去交党费的路上!”

    周惊蛰忍住笑。将手机轻轻收起来,他那条“老子是预备党员”还保存在她手机里。她背着双手在书房东摸一下,西瞧一下,无聊就随手从堆满专业书籍的书桌上抽出一本,看一看陈浮生的评语和圈画,一个人,尤其还是一个已经很成功的男人,是什么促使他每天都像要在冲刺高考一样去拼杀?

    在周惊蛰呆在书房“探秘”的时候,曹蒹葭和陈圆殊坐着闲聊,曹蒹葭似乎想起什么。去房间掏出一张单子,递给陈圆殊,笑道:“单子上是一些需要给浮生买的小物品,像粉笔和水笔之类的都需要跑专门的店,要不然浮生可能刚尔顺年,我现在泣样真家耸口了。不太可能出安…刚样亲自挑选,就只能麻烦你这个比亲姐还亲的姐了。”

    陈圆殊也没多想,微笑道:“没问题的,一定办妥。”

    五个大美女一起吃完其乐融融的晚饭,陈圆殊和周惊蛰一起告辞下楼,陈象艾随后也离开。只剩下邻居李青乌。

    “青乌,来,坐下。我们谈谈心。”曹蒹葭笑容祥和,这实在是一个让男人和女人都无可挑剔的完美女人。

    李青乌乖巧坐在曹蒹葭对面,有点忐忑。

    “其实浮生很早就知道你是青禾员了,而且还是很有潜力的集团重点培养对象,为什么主动离开?是怕浮生误认为你来我们家串门是有所企图吗?”曹蒹葭微笑道。没有兴师问罪的意图,依然是拉家常的语气神态。

    李青乌呆滞当场,没有急着给出鞘释,涨红一张小脸,不知所措的模样。

    “以你的履历和能力再找份不比青禾差的公司不难,可你在青禾这几年的基础就都没了,多可惜,我觉得你还是回去比较合适;对你的人生规哉百利而无一害,而且浮生在青禾也有一定的言权。这种隐性资源放着不用耶浪费,我也跟浮生谈过这个问题,他也认为你应该回去。”曹蒹葭语重心长道。

    “曹姐,我不准备回青禾了。”李青乌鼓起勇气道。

    “不吃回头草的倔强孩子啊,让人头疼,就算瓜田李下,也不是你这个避嫌法子啊。”曹蒹葭揉了揉额头道。

    李青乌重新低下头。

    “那现在工作找得怎么样了?”曹蒹葭叹息道。

    “还在找。我是不见兔子不擞鹰,没好的工作岗位坚决不委屈自己。”李青乌抬头笑道。

    小丫头,你肚子里那点心思我会看不懂?我估计在我生出孩子前你都不可能找到工作吧?”曹蒹葭笑道,“为了照顾我这个孕妇,耽误你多少正事啊,你现在可处于事业关键时期,长远来看,你现在的举动是有极大后遗症的。”

    “没关系。”李青乌笑道,很真诚。

    “聪明的傻孩子啊,年轻真好。”

    曹蒹葭摇头笑道,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然后就去书柜抽出一本从魏公公山水华门淘过来的风水古书,李青乌坐了一会儿也静悄悄离开房间,曹蒹葭除了偶尔站起来小走几圈,就都坐在放上垫子的檀木椅上看书,等到大概晚上九点钟左右,她将书放回原处,洗漱完毕后去书房坐了半个钟头,然后回到主卧,打开台灯,从桌子抽屉掏出一本日记本,她在嫁给陈浮生之前并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但嫁给他后雷打不动地每天都要写完一整天经历,哪怕是鸡毛蒜皮的简单一天,她也会一字不漏纪录上去,这座房子里陈浮生的一切她都一清二楚,但曹蒹葭的东西,陈浮生从来不会去动,他甚至没有拉开过这个抽屉,这一点,就像曹蒹葭从不曾去翻过他的手机一样。

    他们都是那种哪怕穷困潦倒到某天为柴米油盐奔波的地步、也不会去庸俗的男女,也许陈浮生一开始不曾如此智慧或者说然,但他娶了曹蒹葭,就开始下意识地奔跑,去级取和进化,是曹蒹葭把他从张家塞带出去,也是曹蒹葭让他从一个刁钻的农村青年蜕变为成熟的城里人,而且还让陈浮生保留了最质朴的那份东西,陈浮生不择手段分秒必争地向上爬,她就安安静静呆在原地等他。

    写完日记,合上本子,她躺到床上,扭头望着原本属于自己丈夫的位置,现在的她已经不可能轻松侧身,只能略微困难地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睡过的枕头,然后闭上眼睛,过了半个钟头,曹蒹葭披上衣服重新起床,坐到桌子前,笑了笑,额外写了一份东西,夹进日记本,这才安心睡觉。

    一大清早,有他们家钥匙的李青乌已经开始给曹蒹葭做早餐。曹蒹葭犹豫了一下,拿起只存有聊聊几个号码的手机,给陈浮生了条短信,然后充满期待地等待回音,正常情况下他都会在半分钟内打电话过来,可是这一次陈浮生却没有及时做出反应,苦等了十几分钟,曹蒹葭还以为他在北京碰上什么紧急情况,可当她准备再打电话过去,却现他已经打过来,只是很快就挂掉,估计是有急事不方便立即回复,曹蒹葭也就不再纠缠。

    都机场,家人冲下出租车,跟媳妇被人拐跑了一样疯般杀进大厅,买了张机票,无比尴尬地现还有将近一个钟头才能登机,就带了个钱包和一只手机的他只好去机场书店耗时间,光看不卖。最后千挑万选出一本叶永烈的《四人帮兴亡》,以免在两个半钟头的飞机上虚度光阴,在和售书服务员美眉套近乎后免费弄到一支圆珠笔,他这才心满意足地跑去登机口检票。

    他就是接到媳妇短信就从酒店

    等他坐上飞机,现靠窗位置坐着一个有点眼熟的女孩,之所以眼熟,除了在书店角落有她的背影之外,陈浮生脑海中似乎还有一点额外的印象,只不过她戴着一顶帽子遮住了大部分脸孔,陈浮生纳闷地坐下去,第一次上飞机的他研究了小会儿安全扣,等他终于弄清楚,抬起头现一张要多水灵就有多水灵的脸蛋正朝向他,秋水眸子眨都不眨一下,陈浮生猛地回神,惊奇道:小姑娘,真是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你是?”清清秀秀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烟火气的年轻女孩眨巴着眸子。

    “咱俩在鸡鸣寺见过面啊,一起吃过素面的那个?不记得了?”陈浮生尴尬道。

    女孩摇摇头。

    陈浮生遗憾地叹口气。最多才两年吧,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棵国宝级小白菜不就是那个喜欢嚷着“都是缘分呐”的闺女吗?鸡鸣寺,大雨磅礴,小伞绣花鞋,一个神秘兮兮的古朴女孩,也许是陈浮生这辈子都忘不掉的诡异画面。

    “哈哈,我骗你的。”女孩见陈浮生打算低头翻书,毫无征兆地阳光灿烂。眯起眼睛,露出两个小酒窝,果然还是那句口头禅,“都是缘分

    “你怎么也去南京?”陈浮生笑问道,重新将书放到膝盖上。

    “离家出走了。”女孩安嘻嘻道,身上散一股轻轻淡淡的香味,绝不是香水。

    “这么叛逆?你看上去不像啊。”陈浮生将信将疑道。

    “人不可貌相,就像你。看上去像刁民,我第仁次跟你见面还不是没保持距离?”女孩用很温柔很正经的语调说了一个让陈浮生很憋屈的真实

    “您真耿直,学生时代思想品德一定很过硬。”陈浮生感叹道,“对了,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还没猜出来?你是真憨啊还是装傻?小姑娘一脸纳闷地盯着陈

    生。

    陈浮生则一脸诚恳地回望她,一点都不退缩。

    最终还是小妮子输了,恢复笑脸道:“真名不告诉你,猜不出就算啦。不过和一些论坛上都用潘朵拉这你就喊我潘朵拉吧,记住,是花朵的朵,不是多少的多。”

    “很奇怪的名字。”陈浮生原本就对帘腊神话不熟悉,所以脑子根本不会往潘多拉靠。

    “你怎么出汗了?”昵称是潘朵拉的女孩纳闷道,身边的男人如临大敌,额头上满是汗水。

    “没事,有点紧张。”陈浮生艰难道,飞机已经开始启动。不需要几秒钟他就会在离地高度远比上海东方明珠夸张的高空。这对于有一个深度恐高症的男人来说。是最大的煎熬,要命的是气流带来的颠簸更会给恐高症患者加倍的感受。

    “你第一次坐飞机?而且恐高?”女孩惊讶道。

    陈浮生点点头,已经闭上眼睛,他去山西和转往北京都是乘坐动车组,原本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跟飞机有关系,没想到一条短信就轻而易举打破了他所有的固执和恐惧。陈浮生紧紧抓住扶手,汗水越来越多,始终不敢睁开眼睛。在外人看来显得有些滑稽。

    “那你还坐飞机?有急事?”女孩疑惑道。

    陈浮生已经连话都说不出,只是使劲点了一下头。

    “我猜你现在已经出人头地了吧?是回南京谈一笔重大生意?”女孩希望能通过谈话减轻他的恐惧,她可不想这家伙等下躺在地上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陈浮生现在只能用点头和摇头来表达含义,摇了摇,紧紧闭嘴。

    女孩潘朵拉两个多钟头的航程除了听歌看杂志,四分之三时间都在确定身边的男人有没有晕厥过去,所幸他出了一身汗水,到最后整套西装已经跟从水里浸泡过拎出来一样,可竟然硬是咬牙扛了下来,飞机降落的那一刻,连女孩都忍不住如释重负深呼吸一口,外带有点佩服这个意志顽强到一种境界的家伙,机舱打开后,他第一个踉跄着跑出去。

    真是十万火幕的事啊?

    女孩嘀咕道,拿上行李轻轻缓缓走出飞机。

    不知为何,她坚信自己将来某一天一定会在某一个地方再与他重逢。

    缘分呐缘分。

    陈浮生第一时间给袁淳和贾朋打了招呼,然后他几乎一天就泡在密码酒吧,而这一天密码也破天荒挂出停止营业的牌子。

    晚上8点钟,吃完饭在小区散步一圈后,李青乌和陈象久突然都提议去密码看一看,说是停业整顿,她们想去见识见识,不知道这两孩子葫芦里卖什么药的曹蒹葭也没拒绝,然后张启航等一批陈浮生重点栽培出来的心腹就第一时间出现,很有计划性和预谋意味,李红旗亲自开着那辆俞膛亮送来的宾利出现在小区,将曹蒹葭送到出奇冷清的密码酒吧。

    曹蒹葭也没想明白其中玄机,走进酒吧后,现一楼空荡荡的,可见停业是不假,但没顾客是事实,曹蒹葭却看到了几乎铺满整座酒吧的红玫瑰,鲜艳欲滴,那绝对是曹蒹葭人生中第一次见到如此繁密厚重的玫瑰花海,唯一不太搭调的就是酒吧吊灯和栏杆上挂满了红灯笼,显得略微不伦不类,有些俗。但一样惊心动魄,有着无比强烈的个人风格,就像,就像她那个偏执的始终特立独行的所以显得不入流又总能让人哭笑不得的男人,陈二狗。

    灯光突然全部熄灭。

    一曲曹蒹葭最熟悉的英文歌曲响起。

    曹蒹葭咬着嘴唇,红着眼睛。

    “如。,虹。峨防北加旭“蹦3台蹦五”一个很清脆空灵的女声做开场腔调,那是曹蒹葭几乎每天都要听一遍的《以。所以她再熟悉不过。

    接下来是一群孩子的合音,一样天簌。

    灯光突然亮起,一个男人站在舞台中央,背对着曹蒹葭这个方向,转身,用并不流利的英语大声唱起这经典的励志歌曲,他的手势和动作如中如出一辙,只不过他实在不是一个熟谙肢体语言的老鸟。所以显得异常可爱而可笑,尤其他还理着最希拉平常的平头,穿着对他来说极具挑战性的红色衬衫。简直太富有戏剧效果了。

    唱诗班的孩子每人一个话筒,配合台上男人的节奏摇晃身体,可能是因为排练不多的缘故,总有笑场的小家伙,不过总体来说不影响主角出人意料的挥。本站斩地址已更改为:脚联凹鹏嵌请登陆圆

    溅站满了圈子里的熟人,望着楼下男人的表演,默默不语,有佩服,有惊喜,更多的是善意的笑容。

    因为他们实在无法想像在黑白两道上都一丝不芶如钟表的有志男人,会这样略显鳖脚地站在舞台上像个孩子一样去蹦蹦跳跳,这家伙,可是江苏地下世界已经完全一言九鼎的枭雄式人物了啊。于是所有人随即都把日光转移到台下的曹蒹葭身上,遗世独立一般,深情凝望着台上的男人,捂着嘴巴,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第冯章狗尾巴草一陈二狗媳妇的一封信

    一个半月后。

    南京某医院手术室外。从山西疯一样赶回来的男人捧着一封信,蹲在过道地上,靠着墙壁。无声哽咽。

    负责将信交给陈浮生的李青乌站在那里。捂着嘴巴大哭。

    一个身材健硕修长的男人冲进医院,身着军装,中校军衔。曹家曹野狐。

    一脸杀机的曹家继承人狠狠拎起陈浮生的衣领,一拳砸在他鼻子上,然后一脚踹出去老远。陪着主子一起从山西过来的周小雀想要出手,倒在地上依旧死死攥紧那封信的陈浮生摇了摇手,曹野狐怒吼道:“王八蛋。你他妈不知道蒹葭的身体根本经不住难产的折磨?!她会死

    泪流满面的陈浮生挣扎着坐起来,一只手颤颤巍巍地伸向口袋,这个几乎已经确立山西煤矿版图雄奇地位的男人似乎试图掏出那包2块5一包的小红河,曹野狐上去就是一脚,踢中他下巴,丝毫没打算抵抗的男人飞出去老远,根本没有人敢上前劝阻,一些听到消息紧急赶来的男人都红着眼睛,女人则泪眼朦胧,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就是你这个狗娘养的害死了蒹葭!

    口了狐眼眶与陈浮生样布满血斥和泪水。老卜去就叉是崛眺,赤浮生已经吐出一口猩红的鲜血。触目惊心。

    就在曹野狐真的要痛下杀手的时候,一只异常宽厚的大手扯住他肩膀,然后武力值与董赤丙有的一拼的曹野狐竟毫无还手之力的被侧拉撞向墙壁,坠地后愣是爬不起来。站在他面前的,是同样肩膀上扛着中校军衔的魁梧男人,两米高的身高,巨大而雄壮,几个跟随曹野狐赶到医院的军人网想要出手,其中最靠前的一个就被这个东北虎一样的兵王给一拉一膝撞给当场击晕。本站薪地址已更改为:脚联凹鹏嵌请登陆圆

    在压倒性的恐怖差距面前。再无人敢出手。

    天下无双陈富贵!

    “哥。

    平躺在地上喘息、泪水和血水融在一起的陈浮生哽咽道。

    “不怕,有哥在,没人能欺负你。”网到南京军区任职的陈富贵过去扶起将近刃年只喊过他两次哥的弟弟,一脸坚毅,扶着陈浮生靠墙坐着,大手帮他擦去一脸泪水和血水,只说了一句话,“老陈家从不出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们问心无愧。娘和爷爷,还有弟媳妇,都不会怪你。谁敢再骂你一句,我杀谁。”

    陈浮生只是小心翼翼护住那封信,尽量不让它脏了折了皱了。

    窒息的沉默。

    陈富贵转头望向曹野狐,沉声问道:“你有二狗苦?”

    曹野狐愣了一下,不再挣扎起身,靠着墙壁望着天花板,默默流泪。

    “曹野狐,你回去跟曹家说。孩子我一个都不会给你们,我自己养。”陈浮生靠着墙一点一点站起来,缓缓道。

    他将信轻柔折好,放进口袋,挺直了腰杆。

    “二狗,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最早也是我进手术室几个钟头之后了小时候,诚实的好孩子能拿到小红花,我是拿最多的那一个,好孩子一直做了出年,然后突然有一天得知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活到老太爷那个岁数,所以我走马观花走遍了中国。

    本来觉得没遗憾了,可突然想起还有个东北那旮旯的某个傻孩子被我拐骗到了上海,还被人欺负了,最终还是觉得应该去南京找你,之前,你在上海的时候说要努力挣钱给我吃香的喝辣的,我很感动,因为你跟我认识的男人都不一样,你是一个刁民,只认亲不认理的那种,让你心甘情愿掏钱请我吃一顿好的。比我拿到所有红花加起来都要高兴,这是实话,用小爷王虎剩的话说,那就是掏心窝的实诚话。

    其实我跟你说很小就听说过你,那是骗你的,人生哪有那么多的机缘巧合啊,可我不这么说。我知道你睡不踏实。二狗,有句话我一直忍住没说出口,那就是一个男人,不是一定要打下了江山就是好丈夫,也不是一定要野心勃勃才是好老公,我知道你累,被我或者说我一直力意去漠视的家庭背景拖拽着向上爬,怎么会轻松呢?可我不说,不是希望你有一天能扬眉吐气带着我去我家,让所有人知道我当初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我只是每天都会想躺在小坟包里的爷爷,那个我只见过一面的娘。我想他们未必想你非要光耀门捞,你的娘即便走了,最后也一定是惦念着南方的儿子是挨饿了还是冷了,被你误会了二十年的爷爷也一定只希望你能有一个安安稳稳的日子,不再颠沛流离,我成为老陈家的媳妇,从第一天起就只想要一个挺直脊梁的陈浮生,做到问心无愧,这就足够了,可这些东西,我都不能说,或者说还没准备好说,就来不及

    。

    二狗,我一点都不后悔遇见你,一个女人,能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遇上让她心甘情愿不顾一切去花痴的男人,该窃喜了,我唯一不满足的,可能就是我祸害了你。却没有去报答的时间。你肯定不是最好看的男人,却是我心目中最耐看的男人。你肯定不是最有钱的男人,但你却肯定是最愿意为我付出全部的男人。

    一个男人,在困苦不得志的时候还能双手磨出血地下套子给没有任何关系的老人攒出棺材钱。在他疯癫爷爷坟头会把嗓子哭哑的孙子,这个被戳脊梁骨长大的刁民。他真的没心没肺吗?

    一个男人,能在阿梅饭馆一分一毛攒出几百块钱全部去买废旧报纸书刊。并且全部在路灯下看完。能蹲在厕所看一份资料两个钟头,每天只睡三四个钟头坚持到今天,他能不被称作拼命吗?

    一个男人,能在富有了后还坚持剃五六块钱的平头,在得势了后还能跟乡下亲戚小孩在大酒店走廊里打闹,在最疲倦最艰难的时候还能在开门前,给他媳妇挤出一张温暖的笑脸,这个被人视作陈世美却从不反驳从不辩解的丈夫,他不伟大吗?

    我不贪心,能拥有你。我很幸福,幸福到经常忍不住想跟你讲,别再拼了,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如果不是我的身子注定无法与你白头俏老,我一定会带你去北京,去见我爷爷,老太爷,要求他们给你一个大大的前程,因为假若我能一直陪在你身边,即使全世界都看不起你,那都没关系。可我不能陪你一直走下去,我不能让你独自一个人承受那些白眼,那些嘲讽和那些阴险和城府,我心疼。

    二狗,好好活下去,每年都记得替我给娘和爷爷上坟敬酒。教我们的孩子识字做人,等他们懂事了,就把我的那本日记给他们听。我想要说的都在上面了。

    等他们再大一点,你带他们去张家寨,告诉他们,他们母亲就是在那里第一次见到他们父亲。跟孩子说,在他们母亲眼中,那个被骂陈二狗的父亲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和小陈安说,以后找老公,也得找她父亲一样的男人。

    二狗,等孩子们结婚了,记得带女婿和儿媳妇来给我敬酒,就像你替我像咱们娘那样,还有别忘了咱娘送给我的镯子,替我戴上咱们儿媳妇的手上。

    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可能就是不能亲眼见到我的小陈平小陈安了。

    耳我知足了,能给你生孩子,而且还是两个。

    二狗,我骗了你很多次。但有一件事情我总算没有说谎,在燕子矾,我说要陪你看一辈子的烟花灿烂江山入画,我做到了。

    虽然这个一辈子实在是太短了一点。

    曹蒹葭,幕葭。不就是狗尾巴草吗?

    二狗,这辈子我欠了你那么多,下辈子,我再做你的狗尾巴草。”

第024章 媳妇

    (晚上六点第二章。12点冲榜,到时候准时上传第三章。)

    不打不相识,这话今天竟然落到了陈二狗身上,那个手臂纹身有一只黑虎的江西佬带着一帮痞子来到阿梅饭馆,却不是闹事,而是说要跟陈二狗交个兄弟,陈二狗对这类伪黑社会成员没啥好印象,白天不敢当众抢女人晚上不敢杀人放火的不成气候,真要是那种黑道白道都一言九鼎的大枭,陈二狗乐意做个小跟班长点见识,但对这批人实在没兴趣,说不定好处没捞着还直接被殃及池鱼地拎进局子反省,陈二狗闷声不吭地吃饭,把一堆人晾在餐桌旁看他扫荡饭菜。

    当时曹蒹葭也在场,见气氛有点尴尬,这个仿佛与世无争的女人竟然主动出来打圆场,面对一群与和谐社会一点都不和谐的大老爷们,轻轻柔柔却不输半点气势地替陈二狗说话,“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就是多条路子,只不过大家都是实在人,不图个花天酒地,也不来歃血为盟这种虚的一套,总之以后谁真一不小心有了个三长两短,能帮的尽量帮,搀一把扶一把,这路就宽了,这样的朋友自然做得。二狗这人实诚,也不会说话,我就帮他表达下意思。”

    老板和张胜利一听她说陈二狗实诚差点没喷饭,他们很佩服这妞说话的时候能那么一本正经,看着一群动不动就砍人的爷们竟然语调都四平八稳没半点颤音,一套话下来算是给陈二狗解了围也不损那群人的面子。

    “你是?”前段时间被陈二狗送进医院刚出来的黑虎男那张脸因为斗殴愈发狰狞,几道疤痕交叉纵横,增加了不少跋扈气势,侧面可见陈二狗的下手之狠辣。这位在这块区域江西人中颇有威望的大佬直勾勾看着坐陈二狗对面的女人,帽子和眼镜使得她的容貌云雾缭绕的深山古寺,充满水墨画的晕染效果,不过光是身材就足够让人垂涎三尺,这位大佬听着顺耳,看着也顺眼,内心的一点火气也一干二净,加上他现在也实在是不敢对陈二狗真出手,拉了椅子坐下,跟胆战心惊的老板娘要了份面条。

    “我?哦,我是他媳妇。”

    曹蒹葭说了句让人瞠目结舌的话,“不过还没过门。”

    陈二狗差点没一口呛死,曹蒹葭赶紧递过去一杯水给他,笑得妩媚如醉酒的杨贵妃,不说话时候拒人千里的女神立即转变成了能让任何卫道士破功的,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很难想象在同一个人身上如此迅速地转换,看得那群只尝过发廊女滋味的牲口一个个狂咽口水,对于那帮子能搞上个野鸡大学出来的女学生就可以耀武扬威几个月的牲口来说,这么个要气质有气质要屁股有屁股的妞实在让人抓狂,他们就在冰火两重天中痛并快乐着地煎熬着。

    “狗哥,我有个场子,现在缺人手,你要是愿意就去罩一下。”纹身很粗糙的黑虎男刻意放低身架道,其实江西人就是这样,打架掰命下手狠毒,但该认输的时候肯低头,对真爷们肯尊重,这点也是让他们容易抱团的原因。

    当然这位大佬肯对一个小饭店服务员低声下气也有深层原因,有个和派出所比较熟的道上朋友提点过黑虎男,陈二狗这狠货靠山硬得很,真要死磕绝对是他死路一条,黑虎男不是那种一根筋的傻球,真傻他也坐不到这个位置,养四五十个小弟并不是每个人做得到的,说是缺人手让陈二狗照顾,其实就是把那个场子的关照费都拱手让给陈二狗,一种变相的结交手段。黑虎男现在一看到陈二狗肆无忌惮只顾啃饭的姿态,心里就虚,一是被打怕了,二来这种气势还真不是一般小喽啰小痞子装得出来的,万一这厮真是条不是猛龙不过江的北方大人物。

    李晟托着下巴坐山观虎斗,看情况这架肯定是打不起,这让他很失望,瓜子水果都准备好了,却不开戏,扫兴。

    “场子干净吗?”曹蒹葭有意无意说了一句。

    黑虎男一愣,再看曹蒹葭的眼神就不纯粹是男人看漂亮女人的观赏,面对她的那对似乎可以穿透人心的眸子,有点不自在他下意识往陈二狗身边挪了挪,离她稍远了点,黑虎男当然知道这个所谓“干净”是个啥子意思,能赚钱的场子哪一个干净?黑虎男猜不出这个可怕娘们是想要干净的还是不干净的,一个懂行规的漂亮女人?再漂亮黑虎男也不想碰,他宁肯去嫖霸王妓,他一点都不想跟一个眼睛跟刀子一样的女人纠缠不休,他就听说上海曾经有个叱诧风云的大佬就死于某个女人的刀下,据说那娘们也一样水灵得没天理,但心如蛇蝎,是只不折不扣的黑寡妇蜘蛛,专门吃男人,大小老少通吃,就没一个有好下场。

    “我们家二狗不图那点钱。”曹蒹葭平淡道,高深莫测,让人捉摸不透。

    陈二狗反正听不懂,也懒得计较,有曹蒹葭,他也不怕吃亏,听着“我们家二狗”这亲昵称呼,陈二狗浑身舒坦,给点颜色就开起了染坊地换了离曹蒹葭近点的位置,然后一只手拿筷子扒饭,另一只手就很自然而然地勾搭上她的肩膀,只是不等他手放上去,桌下曹蒹葭已经一脚踩下去,只穿着双布鞋的陈二狗脸部肌肉猛然抽搐,为了掩饰只能低头猛扒饭,那只手愣是只敢悬在离曹蒹葭肩膀仅仅一厘米左右的上空。

    曹蒹葭这块肉,没些通天的本事谁能咽下去?

    黑虎男一看曹蒹葭发话,顿时明白了这并不深奥的潜台词,他越来越确定这对小夫妻不简单,指不定来这块上海最不起眼却也各方势力盘根交错的小地方还有着不可告人的大手腕,黑虎男决定敬而远之,就当做两尊菩萨供着,要干净的场子是吧?把场子里那些手脚不干净的小杂碎扫掉就是了。

    本来进阿梅饭馆之前黑虎男还有些不服气,一跟说话不温不火却总带着暗示意味的曹蒹葭接触,立即就没了脾气。

    黑虎男胡乱吃掉那碗面条,擦了把嘴角,转身拎出一个烫黄色爆炸头的青年,道:“狗哥,这是蔡黄毛,只要你有时间他就会带你去看看那个场子,SD酒吧,离这里不远,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玩的大部分都是学生,档次还可以,要不然我也拿不出手,保证干净,黄毛,今天你就放话出去,谁要在SD卖不三不四的东西抓到一个我就砍他一只手。”

    老板娘和老板听得心惊肉跳,张胜利更是躲进厨房不敢出来。

    陈二狗曾亲眼见过黑瞎子把一个张家寨猎人活活咬死,再说哪一次张家寨和外地村子群殴不出血,根本不怵小打小闹,他早就不是那个一见到血就头晕的小犊子,现在的他拿猎刀刨山跳或者狍子的手法不比富贵逊色半点。而曹蒹葭依旧是不为所动的模样,很像一个见识过道上大场面的过来人,女人往往被爷们轻视,但如果这个女人在某个男人为尊的领域脱颖而出,便更能赢得敬畏,在这条道上混的女人到了个高度,哪个不是竹叶青不是黑寡妇?

    黑虎男若有所思地带着小弟们离开阿梅饭馆,打算好好打探这个陈二狗的靠山,要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他不介意卑躬屈膝地做个孙子,要是搞错了,他也不后悔送出去一个场子,就如那个娘们所说,出来混多个朋友就多条路,大家搀扶这路也就会宽起来,这话在理,不像那群上海本地帮派的大佬,说出来的话中听不中用。

    陪着曹蒹葭回去,陈二狗疑惑道:“看场子是怎么回事?”

    曹蒹葭轻描淡写道:“大多数鱼龙混杂的地带,开一家娱乐场所都必须有人照顾着,有人闹事了就丢出去,收点变相的保护费,你好我好大家都好,那帮江西佬是跟你示好,示好就得拿出诚意,所以给了你一杯羹,就是那家SD酒吧。”

    陈二狗恍然大悟,继而释然,又茫然起来,道:“没道理啊,他们没理由这么低声下气巴结我啊。”

    曹蒹葭微笑不语。

    走到梧桐树附近,陈二狗笑了,大致明白其中的弯弯曲曲,瞥了眼身旁的女人,道:“你跟我说过上海警备区这地方,那次群架惹出来的风波就是你在这个里面的朋友帮忙摆平的吧?这帮龟孙子鼻子也灵光,这么快就嗅出了我背后那点沾你的光沾上的味道?”

    曹蒹葭轻声道:“混这行,就得鼻子比狗灵敏,耳朵能听八方事情,眼睛也得瞅着身前和背后,因为指不定就被背后捅刀子了。二狗,我帮你讲了条件,要干净的场子,但那一亩三分地终归是三教九流人物汇集的地方,难说什么时候就有砸场子的人,你悠着点。”

    陈二狗赖皮笑道:“那不去不就得了。”

    曹蒹葭一挑眉毛,道:“那算了,不就一个月五六千块钱嘛,还是小命值钱,悠哉游哉,这点小钱算什么。”

    陈二狗跳脚道:“啥?五六千?!”

    曹蒹葭没理会这没世面的乡下犊子。

    陈二狗两眼发光道:“那就是天天有人拿刀子喊着要放我血我也爬着去啊。”

    曹蒹葭无可奈何道:“让你去不是让你挨刀子的,是想借这个机会让你多接触一些社会上摸爬打滚的各色人物,赚那五六千块钱是其次,人脉有了,赚钱是迟早的事情,不过我事先提醒,到了那里,别施舍义气,别冒失冲动,也千万别沾上毒赌这两样东西,前两样起码能救,最后一样你沾上了,我到时候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陈二狗点点头,没嬉皮笑脸。

    曹蒹葭揉了揉太阳穴,听到一句她现在就想拿刀子给那鸟人放血的话。

    “媳妇,你对俺真好,俺以后一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750/ 第一时间欣赏陈二狗的妖孽人生最新章节! 作者:烽火戏诸侯所写的《陈二狗的妖孽人生》为转载作品,陈二狗的妖孽人生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陈二狗的妖孽人生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陈二狗的妖孽人生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陈二狗的妖孽人生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陈二狗的妖孽人生介绍:
前一步,英雄,退一步,奸雄,于是,陈二狗貌似很荒诞地前前后后进进退退,像个应该挨千刀的妖孽。
————————————
“妖孽”的非官方解释:爱之者欲其永生,恨之者欲其万死,然后爱他的人一个个得到了幸福和性福,恨他的人一个个气到吐血或者一夜白发,这就是妖孽。
ps1:小时候,某mm对俺说怨念可以促成jj的第二次发育。
ps2:还是小时候,老师说种下一个mm就可以收获一大堆老婆,于是俺种下了棵水灵白菜,但忘记种哪了,所以只好挖了一个坑又一个坑。
ps3:挖了不少坑,但最遗憾的还是《宗教裁判所》,这个坑等《陈二狗》完本后会作为前传另外开头,啥?你觉得《陈二狗》肯定进宫?有这个邪恶想法的直接拖进大内阉割一百遍啊一百遍。
ps4:最重要的一点,本书已经买断,安心看书吧。陈二狗的妖孽人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陈二狗的妖孽人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陈二狗的妖孽人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