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克》（三十三）
到时候老王留在床上，老高被安排换到别的床位。整个房间就留下躺着的老王和我，我则躺在403号病床的床上随时准备录音。
其他人全部都不去打扰保证刘伯伯觉得环境是安全的，看看这样的条件下刘伯伯会不会开口说出什么。
我思考着需要调一个休息日，我给大海发了消息询问假期的事情。
我只是发了消息没想到大海直接给我打了电话，电话那头大海醉醺醺的。
估计是在酒店吃饭，正是热闹的时候。
我能听到大海稍带醉意的声音说道：“因为这个工作特殊，小丑几乎是没有休息的。”
正当我思考着能不能找到借口的时候，大海再度说道：“其他演员如果真的出了问题，可以通过调整小丑的演出时长，用小丑的表演缩减掉不能出场的演员，但小丑却是整个马戏团串场的重点。”
“好的我明白了。”我说道。
大海笑了笑说道：“当然了，这是对其他人来说。毕竟你是新人，你要是真的有事可以请假，我代替你就好了。”
“不用了，我也就想偷个懒罢了。想想确实不能这样，我会认真学小丑的。”我说道。
大海笑着挂了电话，大海说完的那一刻我其实就放弃了请假的念头。
因为请假万一被院长知道了，会给这个计划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吧。为了百分之百的成功，所以必须万无一失。
我放弃了请假和韩主任说明了我的想法，将计划并入了上班的间隙。
两点演出结束在六点下一场之前有四个小时，其实也就三个小时因为要加上来回的出租车时间。
所以我打算选在周六，这样的话刘伯伯也就是新院长至少也是休息的能保证他过来的概率。
事情讨论完毕，我思考着剩下的就需要旁敲侧击地把老王和老高恢复的事情宣传出去。
当然肯定不能从我嘴里，这样容易被猜疑。
正在思考用什么办法可以将事情讲出来，又不会让刘伯伯起疑。我居然想到了警察，我的想法也很简单。
用某警官打电话说老王有恢复理智的迹象为理由，然后以警察要求我去做笔录的借口给刘伯伯打电话，到时候就在上班的时候说，询问刘伯伯上班期间能否过去配合。反正刘伯伯应该也不知道我在马戏园干嘛，就算知道了我就说是中间休息的时间段去的。这样就可以把老王苏醒的事情贴上警察的标签，也不至于是从我口中说出的起疑。
第二天一早我就到了动物园的马戏团，汤姆给的白纸上写着早上就去好彩排。
后台我就见到了杰瑞，杰瑞直接拉我去了小房间。
语言不通的情况下杰瑞找出了衣服鞋子，杰瑞让我穿上。
我是从杰瑞的动作看出来杰瑞想我穿上，我脱了衣服将其穿上。
我以为会有别人给我化妆，没想到杰瑞自己就上手了。
直接拿着颜料在我脸上抹开，搞了大半张脸的白色物质之后开始点缀红色和黑色的颜料。
最后给我戴上了大鼻子，对我竖着大拇指喊着good。
我看了一眼镜子，此刻我的脸确实像个小丑。
《乔克》（三十四）
之后杰瑞给自己画了个妆，起身拉着我回到了后台。
舞台上没什么人，杰瑞拉着我在舞台上开始彩排六个串场的内容。
确实简单的内容特别艰难，主要考核的就是杰瑞。
都是杰瑞需要用到技巧，我扮相虽然是一个小丑但其实更像是个翻译。
十一点演出如约开始，拉开大幕上台的第一个节目还是最纯粹的马戏。
马从身边奔跑而过的时候还是会被吓到，如此近距离真的比较震撼。
马术结束之后，杰瑞拉着我上了台。
我下意识地看到了昨天我所在的位置，大海和汤姆坐在那里看着我们。
别说卸了妆的大海我还真没认出来，还好大海的体型让我看得出来那就是大海。
上台看着大海卡了一拍，杰瑞捶我脑袋了我才反应过来。
伸手就指向了大海，指出手的那一刻我就傻了。
第一幕按道理是要一个小孩子表演脱鞋的，大海苦笑着站了起来翻过栅栏走了过来。
面对面大海笑着说道：“开始就把我用掉了？后面节目找谁配合呀。”
我无奈地说道：“太紧张了。”
大海很配合地被我扔了两只鞋，台下也发出了笑声。
杰瑞给上了大海的鞋当作礼物，大海伸手从我鼻子上摘下了红鼻子戴在了自己鼻子上。
台下此刻笑声比之前还高涨，之后大海捧着礼物下了台。
下了台，紧张的我满头大汗。
自己摸了一把脸把妆都下了，杰瑞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无奈杰瑞立马拉我去小房间补了妆，之后的表演也都有对有错。
还好没有出太大的舞台事故，最后一趟回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有点呆。
大海和汤姆来了后台，给我的表演不错的评价。
我知道我表演得一团糟，但显然大海和汤姆都不想让我对小丑失去兴趣。
就这样之后几天的表演都用最简单的技巧进行着，直到星期五的下午两点。
我思考着给刘伯伯打了电话，警察找我的那一套一气呵成地说完。
说的时候都亏了这几天的舞台经验，我说话的时候一点都没有紧张。
刘伯伯倒是愣了愣之后说道：“去吧，警察的话好好配合。”
我挂了电话，想了想生怕刘伯伯会提前去西山。
我立马给韩主任打了个电话，表示时刻注意情况。
还好刘伯伯没有什么动作，就这样时间来到了星期六。
中午的表演刚结束，我连妆都来不及卸掉出了门。
打的去了西山疯人院，到的时候护士差点没让我进门。
叫了保安把我隔在了大厅，差点就被带去治疗了。
无奈给韩主任打了个电话下来接我才解决了这个麻烦，在四楼的卫生间我洗了一把脸。
之后到了护士休息室，韩主任当着我的面拿起了电话让我输入刘伯伯的电话。
韩主任开了免提说道：“你好，请问是刘洋吗？”
“你好你是？”刘伯伯说道。
“我是西山康宁精神康复理疗中心的，韩东韩主任。您认识王冕吗？”韩主任说道。
“抱歉不认识。”刘伯伯说道。
这回答显然出乎意料，我做了个停止的举动表示暂停从长计议。
《乔克》（三十五）
韩主任继续说道：“你要是不认识的话为什么我在访客登记表格看见了你的出入记录呢？记录上填写的还是王冕的床号，不能是意外吧？”
“哦，我想起来了。我听说有两个员工进了精神病院，所以去探望了。原来叫王冕呀，找我有事吗？”刘伯伯说道。
韩主任把话拉回来了，我松了一口气。
我眉头微皱，之前是谁让我监视王冕的？还一举一动都要和他说？此刻却在假装不认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是这样的，王冕苏醒了。但是我们忽视大意丢了他家人的联系方式，我们想的是你能给我们联系方式吗？要是不能的话你能过来一趟将王冕带走吗？我们的病床不是正常人的宾馆，虽然给了钱，但床位很紧的。”韩主任说道。
“你确定要我过来吗？要不我把他家属的电话给你吧？”刘伯伯说道。
“哦，不好意思。开始的时候我还把您当成了王冕的家属，毕竟只有你来看望了。那么谢谢你将王冕的家属电话给我们吧，谢谢你的配合了。”韩主任说道。
“你这号码是座机吧，这样我直接给王冕家里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吧。电话号码说起来太麻烦我也要叫人来查，这边我来吧。”刘伯伯说完挂了电话。
韩主任看着我，我看着韩主任。
韩主任说道：“这是不是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
“这怎么办？”我说道。
“看着办吧，来谁都好办。如果是家属我们就解释呗，当然如果是你那个刘伯伯更好。”韩主任说道。
“这还会来吗？”我说道。
“不知道，听得出来对方有些紧张。希望只是对方紧张找话题才说成这样的，希望那个刘伯伯能来。”韩主任说道。
无奈，我和韩主任坐在看护的休息室。
半个小时过去了，韩主任的手机响了起来。
韩主任接了起来，喂了一声并按了免提。
韩主任的手机里护士的声音说道：“主任，你要我留意的刘洋来了。”
韩主任立刻推了推我，我连忙跑入了左边的房间。
跳上了403床，衣服鞋子都没有脱将被套盖在了身上。
我拿出了手机，思考着对方一进来就开始录音。
韩主任拍了拍我的上半身说道：“隆得太高了，自然点。”
随后我感觉韩主任在帮我整理被单，拉直拉平坦之类的。
之后不到一分钟的等待，我听见韩主任大喊道：“来了吗？你是王冕亲戚？”
刘伯伯的声音说道：“我是刘洋，这王冕的家属联系不到，所以我就先来看看了，韩主任是吧？这王冕怎么还躺着呢？”
我几乎是立刻打开了录音功能，之后不敢出声静静地等待着。
“是这样的，这王冕和高德亮都恢复得很好。高德亮已经被家人接走了，但王冕早上醒了之后情绪就忽然变得很紧张，一直在喊是你们害得我，你们害得我之类的话。无奈我们就给了一针镇定，想着家里人来了的话会不会好一点。人我们确定已经正常了，所以希望能把人带走。”韩主任说道。
“那个韩主任，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刘伯伯的声音说道。
《乔克》（三十六）
借一步说话？刘伯伯要借韩主任一步？
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我是蒙的，我不知道刘伯伯打算干啥。
韩主任笑了笑说道：“我看这里就可以聊呀，刘先生你这是有事？”
“是有那么一个事情，挺难说出口的。”刘伯伯说道。
“关于病人王冕的吗？是要独处吗？我可以离开呀，我刚好还要巡其他床呢。”韩主任说道。
“不，韩主任。这事情要你帮忙，你听我慢慢说。”刘伯伯说道。
“好，你讲。”韩主任说道。
我隔着被子将手机推了出去，在被子里闷着没有在外面的效果好。
刘伯伯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是动物园的园长。这两位都是我的员工，王冕的话我后来了解了一下。他的状况怎么说呢，有些困难。”
听到这里我咬了咬牙，房子瞬间卖掉八十万的王叔家里困难？我相比之下是不是算揭不开锅了？
“家庭困难是吧？情有可原。”韩主任说道。
“我们单位扶持了一笔钱，就全部被王冕家人用给王冕了。这事情你们查一下就知道了，王冕家里是不是钱都已经打到你们医院了？”刘伯伯说道。
“可能吧，我是主任只知道病人是否欠款，不知道对方预存了多少在医院，不好意思。”韩主任说道。
“是这样的，我们动物园也在积极地帮助王冕的家人。每个月给王冕的家人汇款和申请国家资助之类的，这才半个月吧？王冕的家人过得比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你懂我说的意思吧？”刘伯伯说道。
“不是特别懂，还请明说。”韩主任说道。
“我只是个园长，我今天不是给王冕家里打了电话吗？正常家庭遇到这种事情当然马上赶过来了接亲人了，可现在就我一个来了医院。”刘伯伯说道。
“你的意思难道是说王冕的家人因为接受了福利和政策过得很滋润？不肯带王冕走？”韩主任说道。
我此刻只想站起来说这是屁话，但显然我一动都不能动。
刘伯伯笑着说道：“正是这个意思，所以我也很为难。王冕的家人希望我来问一下有没有一个办法，继续让王冕痴痴呆呆在这里。这样的话让王冕待在这里的钱他们说不是问题，毕竟有王冕的时候吃喝都是问题，现在王冕躺在这里，他们有吃有喝还有钱给医院。你看？”
韩主任点了点脑袋说道：“你的意思是你想让王冕一直待在这里？”
“不不不，不是我的意思。也不是我想的，是王冕家人的意见。这不是我在中间成传话筒了嘛，我要把事情说清楚。”刘伯伯说道。
“这是什么东西？干嘛塞给我？”韩主任说道。
“王冕家里给的一点心意，也是王冕家里让我给的。主任你行个方便吧，而且说真的王冕这个人品性不是很好。偷鸡摸狗的事情做得不少，我知道后也觉得这里更加适合他。所以我才帮着王冕家里出来和你说这些的，你看能怎么办？”刘伯伯说道。
《乔克》（三十七）
打个电话能拿到红包？还是老王家里给的？继续吹，我急得咬牙。刘伯伯从头到脚都没有说是自己想这么做的，全部都推到了王冕家人身上。我至今还记得当时在六院老王和老高的家属来得有多心急，哭得有多惨烈。怎么可能好了不认人呢？
韩主任说道：“说实话吧，这种事情我们也遇到过。但真的不多，这种让别人传递的倒是第一次。我们所有入院出院手续都需要直系亲属或者配偶签字才行的，你是病人领导这个身份也不合适呀？”
刘伯伯说道：“签字好办，要签字的单子你让我带走。隔天我就送回来，肯定不会有问题。”
“问题是要对着监控签字呀，要不你让王冕家人来和我谈？”韩主任说道。
“不不不，他们是不肯再来了。都交给我解决了，我也夸了海口。要不韩主任你神通广大，再想想办法？”刘伯伯说道。
“诶诶诶，你够了。不要再给我塞东西了，这是医院，没有你领导官场那些东西，你这样我很为难呀。”韩主任说道。
“为难就是能办了？很多时候我们也很为难呀。不是不行对吧？韩主任是吧？交我这个朋友吗？我虽然大你不少，看起来有十岁左右的样子吧？但称兄道弟不难，以后家里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忙呀。”刘伯伯说道。
听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震了一下，我想到了我爸爸和刘伯伯的关系。
我爸爸一般很少和我提起刘伯伯，但提起都说是过了命的兄弟。可询问爸爸，爸爸从来也不说里面发生的事情。
我又想起了那天刘伯伯在我房间，爸爸对刘伯伯说的多大了还和孩子闹那时的语气。
显然关系不能算很好，我开始还以为死党就是这样的。
现在想想这个过了命，估计是同命相连的意思。
爸爸是卖药品和医学仪器的，思考着估计也卖动物药吧。所以刘伯伯和爸爸有关系，可能也如同此刻刘伯伯打算跟韩主任有关系。
“这样吧，你容我想想。我出去抽根烟可以吧？”韩主任说道。
“明白，明白。”刘伯伯说道。
我听到脚步声和关门声，之后房间陷入了平静。
我知道韩主任是打算离开把房间留给老王和刘伯伯，看他们在房间里会聊出些什么。
但显然什么声音都没有，可我又不敢乱动。
我怕我被发现一切都糟了，此刻的刘伯伯说话真的是滴水不漏。
没有一句话说了这些是他自己干的或者自己的意见，此刻哪怕是想让老王永远留在精神病院也用的是老王家里做挡箭牌。
我有一瞬间在思考如果叫老王的家里人来对峙，会不会让刘伯伯被拆穿。
但想了想刘伯伯说的几乎都是模棱两可的事情，万一东窗事发刘伯伯只要说他是替王冕家人这样想的。
是不是就不会出任何问题了，况且此刻不知道我存在的情况下东窗事发只能是韩主任曝光。
可此刻刘伯伯还拉拢韩主任，一切都天衣无缝的感觉。
《乔克》（三十八）
我还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了声音。
“王冕，你也有今天。你知道当年我给你当下属的时候，你是怎么搞我的吗？”刘伯伯的声音说道。
当年？下属？怎么搞我？
思考着王叔之前似乎也是猛兽园的，还是上上任的竞选。那时候不知道刘伯伯是什么，此刻一听难道那时候的刘伯伯在给老王当下属？
“王冕呀王冕，你觉得现在还有谁能救你？”刘伯伯说道。
我思考着难道刘伯伯要说了？
我满怀期待地等待刘伯伯把里面的事情说出来，忽然我听到了核爆神曲。
啊啊啊的声音出来，我愣了愣。
我没有听错的话就是核爆神曲。
我瞬间想起，我的电话铃声就是核爆神曲。
我的手机这一刻忘了关静音，电话响了起来。
我思考着我把手机放哪了？为了录音我塞出了被子。
我抬起了一点点被子，我能感觉到刘伯伯就在我旁边。
我只能微微地抬起了一点被子，能够看见我的手机。
此刻我也看见了一只伸过来的手，几乎是当机立断。
我抓住了被子上方的两个角，曲腿一弹而出。
抓着被子就蒙住了刘伯伯，之后死死地抓住了对方。
刘伯伯在挣扎，我大喊着死死抓住。
用头撞了刘伯伯的头，对方才安静一点。
我很用力，就算隔着被子我也能感觉到生疼。
不远处我看见韩主任冲了进来大喊道：“怎么了，哎呀。你是不是逗病人了？你不知道这是四楼吗？都是精神病重症。”
韩主任跑到了我的身旁，我立刻和他交换了位置。
之后我拿起手机朝外面跑去，没有转身但我听到韩主任说道：“我马上帮你掀开，真是的。”
我跑到了大门口，能听见刘伯伯怒吼：“刚刚那个人呢。”
“跑出去了，看护会抓回来的。你有没有受伤呀？精神有问题的病人是会这样的。”韩主任立刻打圆场说道。
我立刻朝着一旁跑去，躲进了厕所的单间锁上了门。
将手机立刻换了个铃声，确保不会被发现。
刚刚的电话已经被挂掉了，我看了一眼来电号码。
上面显示着大海的来电，我平时根本没几个朋友所以根本没在意静音关机飞行模式之类的。
这一次因为我出大事了，本来可能唾手可得的证据就这样没了。
说不定还让刘伯伯起疑了，无奈的我只能回拨了电话。
电话那头大海笑着说道：“路桥，你在哪里呀？”
“医院，我妈病了。之前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想请假，后来想想休息间隙去看一下就好了。”我说道。
“这样的呀，严重吗？”大海说道。
“之前不严重，今天有点恶化。但也不是很严重，需要一个小手术吧。”我说道。
“需要帮你请假吗？”大海说道。
“不用了，五点半前我保证能回来。对了，班主你找我什么事情？”我说道。
大海笑着说道：“本来找你单聊些你对小丑和马戏团感受的，那么这样吧，晚上表演结束的时候，你看看你能不能留一下。”
“好，可以的。那么晚上见吧，我先去照顾我妈了。”我说道。
《乔克》（三十九）
“好，有问题和我说。我们可以发起爱心捐款的，虽然数目不多但也是一份心意。”大海说道。
“不用了，就是个小手术没那么夸张。不需要钱，就是陪家里的时间太少了。”我说道。
“那好，你去吧。”大海挂了电话。
我长叹了一口气，但此刻显然没有办法了。
我蹲在厕所里，又过去了二十多分钟。
我的手机这次又响了起来，电话显示的号码是韩主任。
我试探性接了电话，电话那头韩主任表示刘伯伯离开了让我去护士休息室。
我从房间里出来，跑向了护士休息室。
韩主任等待着我倒了一杯茶，我拿起就喝了一口说道：“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韩主任扔出了两个红包说道：“因为王冕本来就是镇定着的，神志也根本没有清醒。所以我没得选只能答应了你的刘伯伯的要求，将王冕继续关在精神病院里。并且保证了刘伯伯送到五层最危险的病房关押保证不会让王冕跑出来，名义上是让王冕家人继续能拿到补偿。你的刘伯伯也加了我的好友，还有这两个红包。话说你刘伯伯说话真是滴水不漏呀，你拿到线索了吗？”
“手机响了，差一点。前功尽弃，我的问题。”我说道摸了摸两个红包。
红包非常非常地厚，还是两个。打开里面都是一百块，足足几十张的样子将红包撑得满满的。
“三千一包吧，这里少说六千。是这个厚度只能塞三千，要是再厚点估计还能塞更多。这些钱不知道能不能告你的刘伯伯贿赂呢？”韩主任说道。
我思考着说道：“钱你先放着，确实是个证据。可惜我出来了，录音不全但是刘伯伯给你钱的声音录到了。我想这次之后刘伯伯肯定起疑了，我思考着下一次需要更加周密的计划了。”
我刚说完手机响了，我不解地拿出了手机。
上面显示刘伯伯的电话，刘伯伯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事情几乎是接二连三呀，故意等待了一会儿我才接起了刘伯伯的电话说道：“喂。”
“路桥，你人在哪？”刘伯伯喊道。
韩主任很自觉地默不作声。
“我在马戏团呀，这里缺人我在排练马戏。我身边就是班主庞大海，怎么了？”我说道。
“你让班主接电话。”刘伯伯说道。
我愣了愣，无奈只能演了。
“大海？大海？刚刚还在呢，我在舞台排练他在台下看着我。但是此刻不见了呢，什么？”我捂住了手机。
捂住了大概十几秒之后我拿起手机说道：“班主出去了，有员工说他出去有一个多小时了。我排练也很久了没发现，刘伯伯有事吗？”
“你前几天说的警察找你录口供，你都说了些什么？”刘伯伯说道。
“就是老高和老王都是我的领导呀，然后那一天起床他们就傻了。细节我忘了，这个很重要吗？”我说道。
“算了算了，有空我去你家找你。周末你休息吗?”刘伯伯说道。
“那个，干小丑是没有休息的。这个你可以问班主，我全年无休。”我说道。
“算了算了，那么上班我再找你。”刘伯伯挂了电话。
我看着韩主任说道：“看吧刘伯伯估计开始怀疑我了，接下来的计划要更慎重了。”
《乔克》（四十）
和韩主任再度讨论了片刻，都得到了差不多同一个意见。大概就是这一次已经让刘伯伯起了疑心，剩下的事情必须从长计议。也就是不能再贸然行动了，所以需要以静制动等待时机。
无奈我先离开了西山疯人院等机会，出门我就打车回了马戏团。
我其实一直在害怕，怕马戏团的班主大海和刘伯伯一联系我会露馅。
毕竟我跟大海说的是母亲生病，而刘伯伯当然知道我家里什么状况。
那么我这个暗地里的子就会被发现，我其实也有想过如果故意被发现了会不会得到和老王还有老高一样的下场。
如果会有，我能不能要求警察保护我。
真的要是能把我保住，是不是就能破案了？
当然也可能我还没准备好就疯了，说真的我十分好奇那是怎么做到的。老王和老高是怎么疯的？韩主任的说法是预谋的计划，谁能有那么厉害的预谋？
再度回到马戏团，时间已经是下午的五点。
到了地方见到大海和杰瑞就开始化妆了，之后等待着六点的正式开演。
说真的我进步神速，毕竟我才演出不到一个星期。
私底下我也开始练抛球和一些小技巧类的道具魔术，都算是能糊弄吧。
汤姆和大海的说法，我的魔术已经到了十岁以下孩子不会穿帮的程度了。
但要到达成年人都不穿帮，还需要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和前几天比起来，今天显然表演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可以说非常糟糕，因为我一直都在想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主要还是因为下午的时候差一点让刘伯伯说出证据，可因为我的失误，或者说大海的那个电话，我失败了。
不仅仅失败，还差一点被刘伯伯发现。万一被发现了是我在调查，后果不堪设想。
表演结束之后，所有演员上台鞠躬。
我松了一口气，我自己都能明显感觉到我不在状态。
看着观众全部走了出去，大海带着汤姆向舞台这边走来。
汤姆跨栏的时候，杰瑞和大海去接的。
而我明明站在汤姆前面，却在这时候也发了呆。
大海先翻过护栏，和杰瑞站着由汤姆抓着他们的肩头翻越了护栏。
大海看着我说道：“是因为妈妈的事情吗？你看起来今天一整天都有点赶。比起杰瑞还要不自然，人家是因为听不懂不自然，你不会是因为你妈妈的事情吧？要不休息一下？”
“没有，不用的。明天就会好的，我知道我不在状态。”我说道。
大海笑了笑说道：“有事情就说出来，我还有汤姆和杰瑞帮你想办法。如果没事的话，晚上带你去吃烧烤吧？我是东北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有就两顿。”
听到了大海的话，想起了之前首演放了大海的鸽子。
所以这一次我就没有拒绝，打算和大家去吃烧烤。
本以为会有一大队人去，没想到只有我和汤姆杰瑞还有大海。
《乔克》（四十一）
那是动物园附近的小弄堂，说真的来了动物园半年我都没有发现过这里居然寄居着一个烧烤店。
随便点了一点东西，还有就是一打啤酒。
我这才知道大海有多能喝，而且大海还不断地找我敬酒。
我思考着一个马戏团班主，估计要洽谈很多事情，能喝应该是正常的吧？但我显然不胜酒力。
七点左右开始的，九点了还不见结束。
我以前只能喝一瓶，但这次居然到了四瓶。
家里打了个电话，我表示在陪同事，家里也没说什么，直到我实在喝不下吐了。
胃里有些难受，脑袋也晕乎乎地。
就记得大海扶着我，后续的我居然喝蒙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度醒来是被水泼醒的，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我是懵的。
这里我非常熟悉，之前鸟园放七鸟的地方。
我被锁在凳子上，被麻绳绑着根本无法动弹。
眼前的一群人也不陌生，拿着水桶的大海身边站着汤姆和杰瑞。
大海笑着说道：“今天院长给我打了电话。”
“什么？”我说道，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之前院长的电话，只是让我们难为一下你。今天下午的电话，确定了要我们干掉你。”大海说道。
“干掉？等等。老王老高是你们干的？”我说道。
“院长今天的电话说那个王冕和高德亮醒了？还臭骂了我们一顿。我们就在奇怪为什么会这样，现在想想都是你在中间搞得鬼吧？”大海说道。
我看着杰瑞，此刻想起了杰瑞反人类的柔术。心里一凉，思考着说道：“老高和老王是被你们吓疯的？”
“开始为难你我们也没想太多，你还是个孩子。刚好汤姆受伤了，所以我们就想让你当个小丑就算了，但显然你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大海说道。
“什么跟什么？”我说道。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像高德亮和王冕一样被我们吓成疯子。要么你跟我们合作，帮我们把刘洋搞疯。”大海说道。
“刘洋？你们说的是刘伯伯？为什么要搞院长？你们不是院长的人吗？”我说道。
“我们想过听院长的把你干掉，但显然干掉你根本没用。这该死的院长还不是因为你，已经不相信我们了。”大海说道。
“什么？因为我？”我说道。
“你传的消息，说那个高德亮和王冕不是醒了吗？但怎么可能醒，我们用这个方法动手少说干掉了三十多个人了。没有一个人能醒的，但这个院长因为你的谣传不相信我们了。他还说他花了一笔钱给我们擦了屁股，不信我们就算了我们就让他知道能不能醒。而且干掉他也没人知道我们的事情了，谁让他抓了我们太多把柄。”大海说道。
“都怪上上任院长，没有他我们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真没想到帮了对方那么久，会是这样一个下场。”汤姆说道。
擦屁股？是指贿赂了韩主任吗？刘洋介绍给前任院长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克》（四十二）
而且现在是什么状况，这群人本来是听院长命令的，现在打算反手干掉院长了是吗？我不解地说道：“能不能从开始说起，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大海说道：“几年前，我们本来就是在这里开马戏团的。前任班主和上上任院长签了保密合同，我们私底下帮着院长处理琐事，院长也让我们在这里举办表演。”
“开始上上任院长直接和我们马戏团上任班主私聊，但后来因为琐事的原因上上任院长在我们之间非要加个联系人，这个联系人就是现在这个刘洋，谁知道这位刘洋也没什么好心，知道了里面不可告人的事情之后逼着我们给他干活，还拿我们和上上任院长的事情写匿名恐吓信逼着院长退休。”大海说道。
“那个院长是老王的哥哥？”我说道。
“上上任院长退休，我们上任班主因为和他的关系所以也选择了隐退，带着我们去了别的地方表演，谁知道这个刘洋又找上了门。上上任院长退休了，但留了一手应该是猜到了没让刘洋参加竞选。但显然刘洋也不傻，直接高票抹黑把院长的位置推给了那位上任院长，就是那个老病鬼。你估计不知道，老病鬼身体越来越健康，还能做几年的样子，所以刘洋找到了我们，要求我们把他吓疯的。谁知道老病鬼有心脏病，我们破例杀人了。”大海说道。
“破例杀人？”我说道。
“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我们只吓人不杀人。谁接单吓人要是破了规矩吓死了，就要隐退。因为吓死人是会被警察查出来的，而把人吓疯的话只要找不到证据警察就拿我们没办法。可惜了我们的上任班主，因为吓死这个老病鬼隐退了。我这个半吊子就接了他的活成了班主，而刘洋说好的往事不提，却改了口，让我们搞疯高德亮和王冕再说。”大海说道。
“只会被一直威胁的呀，这个。”我说道。
“我们本以为这两个人是最后一单了，谁知道刘洋让我们把他们搞疯，只是为了腾出鸟园让我们进来搞马戏团，并且掐着我们的把柄让我们一直做下去。”汤姆说道。
“你的脚是吓老王老高的时候伤的？”我说道。
汤姆拿拐杖锤了一下地面说道：“本来就是半夜执行的任务，晚上没开灯什么都看不见。之前的鸟园本来就是马戏团，我夜里走了不知道多少次。谁知道你们改成鸟园之后，挖了两条排水渠。而且要不是大半夜的，刘洋要求拿到那个王冕解锁的手机，我也不会出这个事情，也轮不到你代替我演小丑。”
汤姆一说我算是明白了，当时老高为了鸟园天鹅和鸳鸯换水的问题，要求开了一条水渠通向池塘，当时视频连接听到的哀嚎和叫声应该是正在被吓疯的老王和老高，而抢了他们手机趁夜路将手机给刘洋的时候，汤姆在水渠里中了招。
“那么说，刘洋要求你们吓死我？为什么你们没有干？”我说道。
大海说道：“因为你和刘洋的关系不一般呀，我们去叫刘洋的话他一定会提防，但是你去就不会了，所以我们需要利用你在晚上约刘洋出来。刘洋就给了我们三天时间，三天内你约不出他，你就会被我们吓疯，你自己选吧。”
《乔克》（四十三）
“不是这还有得选吗？肯定是帮你们呀。”我说道。
“先给你老妈打电话，现在十一点。说你在同事家里住，让他们别担心。之后你给我们想一个约刘洋出来的计划，成功了我们就放你一条生路，失败了你就先刘洋一步，你没得选择。”大海说道抓住了我的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我的手机。
大海抓着我的手指解开了我的手机，点开了通讯录给我妈妈打了个电话。
电话还没通大海说道：“有什么不对劲的话，你活不过今晚。”
“宝贝？十一点了不回家？皮痒了？”妈妈的声音说道。
“妈，我这不是太迟了吗？而且我排练明天的节目要演，但问题是我排练得不好，所以我打算睡在马戏团通宵练一下，明天就要演出了你不用等我回家了。”我说道。
“你这孩子真是的，早点睡觉。”妈妈挂了电话。
大海将我的手机揣入了自己的口袋说道：“明天中午前，你给我想一个约刘洋出来的计划。大家走吧，明天我和杰瑞演出。汤姆你没事负责看着路桥。
汤姆点头说道：“好的。”
大海和杰瑞离开了房间。
这里就剩下了我和汤姆，对方虽然瘸了。
但我也被捆着，似乎没有逃跑的机会。
我叹了一口气思考着如何约刘伯伯出来，但脑子里一晃而过的居然是如果我将刘伯伯约了出来。
刘伯伯被吓疯之后，知道这个吓人马戏团真相的不就只有我了吗？
看这样子今天晚上锁着我在这个房间，就根本没有打算让我融入他们。那么所谓的放我一条生路，真的有这条生路吗？
结果只有一个，先约刘洋吓疯刘洋。再顺便把我吓疯，一举两得之后就没有人再知道这个吓人马戏团的秘密了。
我在那天看见杰瑞的柔术，就算知道那是个真人都被吓得半死。万一还有什么更厉害的招数配合，我这种知道是什么情况的能抵抗得住吗？
我思考着对留下的汤姆说道：“那个，你们真的能把人吓疯吗？谁都可以吗？就算知道你们打算把对方吓疯对方也会被吓疯吗？”
汤姆看了我一眼说道：“按你们中国人的话，这门技术是祖传的。你说呢？”
“我知道你们能把人吓疯，可知道你们要把他吓疯，那个人还会被吓疯吗？”我说道。
“人是有承受极限的，管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办法很多，不用你操心。意志再坚定的人，除非是已经疯了不然无法坚持超过四个小时。你真想知道我们是怎么做的，你叫出刘洋不就知道了？”汤姆说道。
我苦笑了一声，叫出刘洋怕不就是我知道那么简单了，刘洋之后的是也要尝尝这个滋味了，我思考着谁能救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人，那就是韩主任。
韩主任不是喜欢侦探小说吗？不是能推理吗？而且刘洋跟韩主任也有联系，思考着能让刘洋出来的办法肯定就是韩主任。
而我需要的就是能让大海帮我给韩主任打电话，并且在大海和汤姆杰瑞的面前让他们听不出来我话里有话，只让韩主任知道我遇害了让他救我，这有多难？没事还有一夜，我想我有的想了。
《乔克》（四十四）
不知过了多久，我睡着了。
我也佩服我自己，被绑着就睡在了凳子上。
醒来的时候，汤姆在门内守着。
通过窗户可以看见外面天色已经是亮的，但此时几点我却无从得知。
我是被吵醒的，因为我看见汤姆在和什么人说话。
似乎是大海或者杰瑞带来了早餐，但从门缝里塞进来的不知道是谁。
汤姆缓步向我走来，抓了个馒头就塞到了我的嘴里说道：“自己吃，掉下来不帮你捡。”
才咬了两口，半个馒头掉到了地上。
我看着汤姆说道：“想上厕所怎么办？”
“直接尿裤子里，大小都搞裤子里就是了。别墨迹，也别以为在拍电视剧呢。老老实实坐着，别搞事。”汤姆说道。
“那个能让大海过来吗？我想到如何叫刘伯伯出来了。”我说道。
“真的？你先和我说。”汤姆说道。
“我不想说两次，你把人叫来吧不会错的。”我说道。
汤姆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出门打了电话。
片刻之后汤姆进来，身后跟着大海。
但杰瑞没有出现，也没有其他什么人。
大海说道：“一个晚上就有了计划了？”
“你们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能让院长起疑吗？”我说道。
“为什么？”大海说道。
“因为我给了西山疯人院的一位叫韩主任的主治大夫六千人民币，让他以疯人院的名义给刘洋打了电话。”我说道。
“六千就收买了？”大海说道。
“疯人院这地方晦气得很，医生都不怎么赚钱的。我还是前后两次给红包对方才收的，一次三千。”我说道。
“你想怎么样？”大海说道。
“我的手机里面就有那位韩主任的电话，打过去说六千块不用退给我了。说计划改变让他去约刘洋来西山疯人院，然后你们就可以半路拦截了。”我说道。
“西山？”汤姆说道。
“西山就一条上山的路，平时不是看病和探望的那里根本没人，绝对是个动手的好地方，比这里都要安全。”我说道。
我思考着真的没办法了，只能把刘洋给的钱说成自己的，这样才能让韩主任觉得奇怪，只有这样才能让韩主任起疑。
“你确定没问题？之前不是说刘洋帮我们擦了屁股吗？会不会也买通了精神病院的什么医生，这一查起来不就知道了？”汤姆说道。
“刘洋所谓的擦屁股，是指收买了王冕的家人不办理出院手续。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翻我的通讯录，刘洋跟我说的，昨天下午三点左右我就接了你韩主任还有刘洋的电话。医院医生他不可能认识，这个韩主任不是我的同学我也没有办法收买他。干掉刘洋你们就放我走，你们说到做到我就保证能把刘洋骗出来。”我说道。
大海从口袋里掏出了我的手机，走了过来抓住了我的手指解开了手机锁。
看着大海翻阅着我的手机，我其实有点害怕大海打开微信。如果看到韩主任和我的聊天，说不定我就骗不住了。
但显然大海翻了一圈通讯录指着韩主任的号码说道：“你说的人是这个吧？”
我点了点脑袋。
“你让这个主任约刘洋下午两点到五点左右来医院，我们中午演出完就过去。”大海说道按下了拨号键。
几声忙音之后，韩主任接了电话说道：“路桥？”
《乔克》（四十五）
“韩东，那个我有个新计划。”我说道。
“新计划说来听听？”韩主任说道。
“那么我现在开始说，你别打断我。我怕我说得不够仔细，你可听好了。”我说道。
“啊？哦。”韩主任说道。
“你记得吗？昨天我给你的两个三千元红包，说我们是兄弟那个事情？现在兄弟我想让你帮个忙，帮我约刘洋，下午约他两点以后来你们精神病院，你做得到吗？你要是做到了，我给的钱就都是你的了。要是有困难加钱也可以，价格我们好商量。”我说道。
“啊？那个好说，不就是办事嘛。我就是想问一下你能加多少钱？”韩主任说道。
我思考着韩主任明白了，跟着我顺着说了。
“再给你三千，你记住时间别搞错了。钱我立刻发过去，但你记住叫刘洋过来这个事情一定要保密。钱我给，出了事也不能和警察说知道吗？”我说道。
警察说三个字我的音调稍微高了一点，大海看着我皱了皱眉头。
“规矩我懂得，不和警察说。放心吧，那么我两点之后给刘洋打电话。钱你在两点之前给我就好了，不说了出诊了。”韩主任说道。
我说道：“谢谢。”
可半个谢字都还没说完大海挂了韩主任电话。
“你都是这么给他钱的？”大海说道。
“之前两次都是当面红包，这一次走支付宝吧。他的电话就是他的支付宝，我没有他的微信。”我说道。
大海点了点脑袋打开了我的支付宝，支付界面点开之后说道：“支付密码。”
“六个六，记得付完款之后把付款记录删除。之前给红包就是为了消除记录不被发现，这个不能马虎。”我说道。
“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有反侦察意识？”大海说道。
“过奖了。”我说道。
大海将我的手机揣在了兜里，随后对着汤姆说道：“你先看着，演出后我开辆车你找个胶布嘴巴贴了，人锁后备箱，一起带过去。”
“我就不用去了吧？”我大喊道。
大海说完出了房间，汤姆也没有在意我的鬼吼鬼叫。
“我说我去干什么？我就不用去了吧。”我大喊道。
其实我心里也明白在这里喊什么都没用，这房间本来就是鸟园最安静的地方，为的就是让鸟儿不被打扰，平常人除非深入员工通道不然根本听不到。
汤姆在工具箱里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卷电工胶带。
估计是老高留下的，鸟都被清理走了但是工具还在。
汤姆缓步挪了过来，一圈一圈地在我脑袋上缠绕胶带。
桌上还有纸巾，一张张地塞入我的嘴里。
整个嘴里都是被口水打湿的纸巾，而脖子上直到鼻孔之下一圈圈的都是电工胶带。
之后等了许久，那是马戏团开演的声音。
我完全不能说话，看着汤姆在一旁玩着手机。
我只能期望韩主任都听懂了。
演出结束谢幕，能听到谢幕的音乐。
之后随着谢幕音乐的结束，整个鸟园或者说马戏团再度陷入了安静。
眼前的门被打开，杰瑞和大海此刻都走了进来。
大海上前抓住我，两人将我卸下了凳子之后重新绑了一遍。
大海手上是橡皮手套，并且戴着一个黑色的毛线帽子。
帽子估计可以拉下，拉下之后就是头套。
《乔克》（四十六）
我完全没有反抗，因为我知道我根本无法反抗。
我被带了出去，员工通道被一辆车的后备箱直接堵上了。
后备箱大开着，我被扔了进去。
随后大海笑着说道：“老实一点在后备箱不要叫。”
大海说完就关上了后备箱的门，一点光都没有了。
车子似乎开出了动物园，开向了西山。
别说后备箱好烫，无奈的我也只能默默忍受。
不知道开了多久，车停了下来。
后备箱被打开，我能感觉到这里是西山的半山腰。
蜿蜒的公路旁，大海帮我解开了嘴上的胶带。
我咳了半天，嘴巴都觉得麻木了。
虽然把纸巾吐干净了，但还是觉得嘴里有东西的感觉。
大海抓住了我的手再度解开了我的手机，之后给韩主任打了个电话。
电话还没接通，大海说道：“问问说了没有。”
韩主任接通之后说道：“路桥怎么了？”
我说道：“我要求的事情办了吗？”
韩主任笑着说道：“办了，你放心吧。人估计马上就来，话说你的计划你不来吗？”
“我在外面解决，你当不知道就好了。”我说道。
这句话就是告诉韩主任我在西山外面，我希望韩主任能明白。
我还想继续说，大海再度挂了电话。
大海带着汤姆杰瑞在半山腰等着，许久看见一辆车开了过来。
宝马轿车，大海认出来说道：“是他的车。”
杰瑞走到了马路中间，车停在了杰瑞面前。
宝马按下了喇叭，但杰瑞没有离开。
刘洋下了车看了一眼大喊道：“洋鬼子发什么神经？精神院里出来的吗？挡在半路上？不要命了？”
大海接过了汤姆的拐杖，戴好了黑色的毛线头套从后面绕了出来。
我的角度只能看着，但我也不敢发出什么声音。
我就这样看着大海拿着拐杖敲在了刘洋后背，刘洋一下子就被砸蒙了。
等刘洋反应过来还想反抗，大海又连续砸了两三下。
大海打开了后座位，将刘洋扔入了后座位。大海自己坐上了宝马，将车开出了马路。
一旁是树林，大海对着汤姆说道：“开车跟上，去树林里。”
汤姆关上了后备箱，我思考着完蛋了。
进了小树林就难找了，而我根本没办法留下痕迹。
车不知道开了多久，我能感受到底盘不停地有响声。
估计是石头撞击底盘的声音，无奈片刻车停了下来。
后备箱再度被打开，我被杰瑞背着带下了车。
杰瑞将我靠在一棵大树上，我的身旁就是刘洋。
大海笑着手里拿着两卷卷纸和一桶一升的农夫山泉说道：“你们两个谁先来？”
“什么状况？不是帮你们抓住刘洋就放了我吗？”我说道。
“我们是会放了你呀，我们说了我们不能杀人。那个韩主任医生是吧？不是你好兄弟吗？让他下半辈子好好照顾你吧。我们说过放了你，但没说怎么放了你。疯疯癫癫地回去，不是很好吗？”大海说道。
杰瑞给刘洋也捆上了带来的麻绳，我和刘洋完全不能动。
我开始挣扎，刘洋似乎也清醒了过来，看见了大海大喊道：“是你们，你们干什么？”
《乔克》（四十七）完
大海笑着说道：“谁喊得最响就谁先吧。”
我立刻闭上了嘴，我知道没机会反抗的。
刘洋没有，继续喊道：“我有钱，你们放了我。我的钱都给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大海笑着说道：“钱再多有什么用？把柄在你手里。干掉你，我们就翻身了。剩下的钱还不好赚吗？你要怪就怪自己不守规矩吧。”
“一次次出尔反尔，你早该死了。”杰瑞说着抓住了刘洋。
汤姆在一旁拄着拐杖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怎么样把一个人弄疯吗？你有眼福了。”
杰瑞按住了刘洋的双脚将他微微抬起，大海将一张纸巾放在了刘洋的脸上。刘洋在反抗，随后大海开始往上面倒矿泉水。
我能看见刘洋不断地在大叫。
但大海没有停止，继续每放一段纸巾就倒一层的水。
循环往复，十层左右等了十几秒。
眼看刘洋快不挣扎了，大海掀开了纸巾。
我看着刘洋缓过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并不断地咳嗽。
大海继续盖上了纸巾，然后循环往复。
刘洋根本没吸入几口空气就又进入了被水淹没的状态。
汤姆在一旁笑着说道：“世界上最厉害的酷刑之一，水刑。这种刑罚哪里都有，最早发现于古巴比伦。中国也有，就是浸猪笼。当然这都是精简的改版，保证不会死亡。联合国已经不允许人使用这种刑罚了，因为拿这个审讯谁都会招。最早的上任班主开始用这招驯服不听话的猛兽，效果极佳。后来阴差阳错用在了人的身上，结果搞疯了第一个，之后就有第二第三个，你说你能扛得住吗？”
大海笑了笑说道：“一分钟一次，中间休息五秒钟。四个小时二百四十次，没有人能撑过四个小时。会恐惧水甚至恐惧人，不敢睡觉对谁都常识敌意，会害怕任何东西接触或靠近面部，人变得疯癫失去理性。水刑之所以残酷，在于过程中无法呼吸的受刑人在神经中枢控制下，张开嘴大口用力呼吸吞咽，大量的水被吸进胃、肺及气管中，导致受刑人在水中呕吐、咳嗽，肺及气管分泌大量浓鼻涕，大小便失禁，饱尝难以名状的痛苦，不断死去活来。上一任院长过程中心脏病发了是没控制好，但是你们两个身体那么健康一定没事的。”
汤姆撑着拐杖，弯腰将我的脚也抬了起来。
大海笑着说道：“五点半要回去演出，我争取现在开始三个小时把你们都搞定。”
第一张纸巾到了我的脸上，水迎面而上。
那是一种窒息的感觉，我不得已大口呼吸。
但呼吸到的都是水，之后第二张纸巾来了。
我大脑一片空白，开始挣扎却根本无法动弹。
耳朵开始发蒙，但隐约间我听见了什么。
那是一首歌，苹果的手机铃声。
昨天下午，我将核爆神曲改回了苹果的手机铃声。
“他们在这。”
“还好我们人多，这可比找逃跑的精神病容易多了。”
“不许动，我们是警察。”
随后是警笛声和大喊声，不断地在我耳边重复。
听起来像是很多人，思考着估计是警察和精神病院联合营救我了。
我感受到一双大手捂了上来，我听到大海在大喊把人先干掉。
完全无法呼吸了，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我似乎听见了枪响，可能我听错了是心脏起搏器吧。。。
醒来我躺在精神病院里，韩主任在我身旁。
我挂着氧气，人很难受但是一切都结束了。
韩主任笑着说道：“没想到是这样把人搞疯的，真的是厉害呀。你还好应该是开始不久，肺里进了点水而已。我们这里不是医院，到时候还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刘洋怎么了？马戏团那帮人呢？”我说道。
“都在警察局了，事情很快就会有结果的。你好好休息吧，谁给戴的氧气罩歪了。”韩主任伸手过来。
我下意识地挡住了韩主任的手，才短短一次都没到我已经开始对向脸伸来的东西产生恐惧了。继续多几次，我真的不敢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