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上司的赏识
“我这次让苍浩来，也是想说一下……”姚军辉马上把谈话拉回到正题：“我觉得，如果苍浩能好好锻炼一下，将来可以胜任市场部经理这个位子。”
“是啊。”陈广龙点了点头，语气复杂的说了一句：“好好锻炼吧。”
“先不说这个了，时间差不多，该用餐了。”姚军辉看了一下时间，把众人带到了餐厅。
这间餐厅带着浓厚的古典韵味，几乎每一个角落都匠心独具，只有懂行的人才能看出来，即便是一张不起眼的茶几都是古董。
众人落座之后，每人身后都站上了一位身穿火红色旗袍的女孩，身材高挑、姿色靓丽，个个都是当模特的胚子。
她们负责给客人倒酒和分菜，来去都是悄然无声，也不说话，有时几乎让人忘记了她们的存在。
很快的，各种菜品端了上来，不是大家一起吃，而是每个人都有一份。
周大宇把目光从模特雪白细嫩的大腿上收回，急忙大快朵颐起来，刚把飞龙汤喝掉，身后的模特立即把汤碗撤下去，又送上了鲍鱼。
模特穿的旗袍开叉很高，随着步伐走动，顺着修长的大腿往上看去，似乎隐隐可以看到性感的小内内。
能有这么一个女孩伺候饭局就已经是很大的造化了，这里竟然汇聚了这么多靓丽的女孩，周大宇低声嘀咕了一句：“有钱人的感觉真特么好……”
苍浩微微笑了笑：“是挺好。”
“妈的，什么时候咱们也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周大宇说着，又在模特的大腿上狠狠刮了一下，差一点就要流鼻血了。
“你要是有本事混到高管的位子上，天天都可以过这样的生活。”苍浩看了看周围，其他人都在谈着各自感兴趣的话题，一时间没注意到自己这一边，于是苍浩低声问了一句：“你觉得他今天为什么要要请咱们吃这顿饭？”
“收买人心呗。”周大宇早就看出来了：“姚军辉要跟曹雅茹斗，就必须有人支持！”
“全公司上下，不算临时雇员，也有一千来号。咱们两个只是普通员工，级别低又不在重要岗位上……”苍浩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周大宇：“他为什么要收买我们？”
“这……难道仅仅因为曹雅茹跟你谈话？”
“或许吧。”苍浩只是笑了笑，没告诉周大宇，就如姚军辉这种人精，通过一件小事能看出来很多大问题。虽然曹雅茹只是跟自己单独谈了十来分钟，可姚军辉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与曹雅茹的真实关系，而这个关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三个人知道，那就是苍浩自己和曹雅茹父女。
姚军辉见苍浩和周大宇窃窃私语，用餐巾擦了一下嘴角，笑着问：“你们两个说什么呢？”
周大宇急忙道：“我刚才在说，姚总今天带我们来，真是让我们开了眼界。”
“几万块一瓶的红酒，出入高档私人会所……这些其实都没什么。”姚军辉哈哈一笑：“只要你们愿意，可以享受更好的东西！”
姚军辉这句话刚落地，丁晓红一边看着手机上的微博，一边说了一句：“干爹，爱马仕又出新款了，你买给我好不好嘛？”
不知道丁晓红这话到底在证明自己正是更好的东西，亦或自己根本就不是个东西，反正姚军辉有些不太高兴：“我们在谈工作，你的这点小事，等会再说。”
丁晓红又把嘴给噘起来了，看样子好像特别喜欢给干爹用口：“怎么我的事情就都是小事了？”
姚军辉咳嗽两声，有点不耐烦的道：“你今天话有点多哦。”
刚好在这个时候，姚军辉接了一个电话，脸色变得有些不太自然。放下电话，姚军辉吩咐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有点事，咱们改天聚。”
“是啊。”陈广龙点了一下头：“以后有的是机会。”
“那我呢？”丁晓红急忙问：“你今天又不回去住？”
“我有事。”
“可是……我一个人害怕，你总不能让我自己回去吧？”
姚军辉寻思了一下，问苍浩：“你会开车吗？”
苍浩点点头：“会。”
“那就辛苦你一趟，负责把我干女儿送回家。”姚军辉说着，站起身来：“大家散了吧。”
周大宇的目光落在丁晓红丰润的胸脯上，一个劲的咽唾沫：“浩哥，你艳福不浅啊……”
“艳福？”苍浩呵呵一笑，问道：“如果让你送她回去，你敢跟她啪啪啪？”
周大宇急忙摇摇头：“那倒不敢。”
苍浩摇摇头：“这不只是敢不敢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人家能不能看上你！”
两个人正说着话，丁晓红径直走了过来，把一串车钥匙丢给苍浩：“你，跟我来。”
就这么一句话，丁晓红就走开了，屁股拧的幅度有点大，看起来像是欲求不满，最近姚军辉最近可能没怎么浇灌这个干女儿。
苍浩不管周大宇，跟在丁晓红身后来到停车场。
丁晓红开的是一辆宝马z4，她让苍浩给自己打开车门，坐进去之后冷冷的说了一句：“你小心点，要是磕了碰了，你可赔不起。”
苍浩装作挺惊讶的样子：“这车挺贵吧？”
“也不贵。”丁晓红懒洋洋的道：“我打算让干爹给我换一辆玛莎拉蒂。”
不知道为什么，提起玛莎拉蒂，苍浩就想起马勒戈壁。
斜睨了一眼丁晓红傲娇的样子，苍浩很想说一句：“去你马勒戈壁！”
丁晓红告诉苍浩回去的大致路线，随后脱掉高跟鞋，盘腿坐在了副驾驶位上。
刚才她多少有点矜持，此时却完全放开了，更像个女汉子。
说起来，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这个姿势多少有点高难，多亏了她是学演艺的女生。
苍浩不禁设想，是不是正因为她能摆出各种高难姿势，把姚军辉搞得欲死欲仙，这才心甘情愿在她身上大把花银子。
她腿上套着极薄的灰色丝袜，苍浩顺着往里面看去，发现尽头有一抹深红。
这景致让苍浩很冲动，如果此时是丁晓红在开车，挂档十有**会摸错地方。
丁晓红却没意识到自己走光了，过了一会，她竟然把手伸进裙裾里摆弄了几下，把苍浩吓了一大跳。
没有干爹，这不会是要当场开抠吧，苍浩很想告诉丁晓红：“还有我呢！”
很遗憾的是，苍浩误会了，丁晓红用手指勾住裤袜的腰部，把裤袜拉了下来，一直褪到膝盖上。她丝毫不在意被苍浩看到什么，两条雪白的腿挪来挪去，好一番折腾。
第十三章 你们这些弱智群体
苍浩有点心思恍惚，换挡的时候一不留神，碰到了丁晓红的膝盖。
丁晓红登时大怒：“你特么看着点啊！”
苍浩耸耸肩膀：“对不起……”
这个失误倒是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默，丁晓红轻哼了一声：“话说，你们这些弱势群体，平常生活得很辛苦吧？”
苍浩嘀咕了一句：“你们是弱智群体……”
丁晓红听到了些什么：“你说什么？”
“我是说……”苍浩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答道：“你是女神，我是**丝，你当然无法体会我的生活。”
“那你说说，什么是女神，什么是**丝？”
“女神就是发条微博说自己感冒了，立马能收获几十条嘘寒问暖。**丝就是发条微博说我快死了，第二天一看有好几个人点赞。”
“说得好。”丁晓红哈哈一笑：“没想到，你还挺幽默吗。”
苍浩违心的说了一句：“谢谢夸奖。”
“其实，我挺同情你们的……”丁晓红说着，把脚踩在工作台上，从包里拿出指甲油，开始涂抹脚趾甲：“一个月下来挺辛苦的，还赚不到什么钱，别说过奢侈点的生活了，连房子都买不起。”
“可不是吗，眼下这房价又涨了，没房子就没老婆，除非搞定丈母娘。重男轻女这个几千年都没解决的问题，如今让房价解决了……”
“好好跟着姚总干吧，他不会亏待你，你一定很有前途！”丁晓红这话说得故作老成，落在苍浩的耳朵里，感觉她有点像在拉皮条。
“我知道姚总人非常不错……”苍浩说着，偷偷望了丁晓红一眼。
只见丁晓红左腿盘在座椅上，右脚踩在工作台上，还在认真的涂着指甲油。雪白的大腿几乎完全露在外面，肉乎乎圆滚滚的，随着动作一颤一颤的。
再看一双玉足，晶莹剔透，形状恰到好处，增一分太多，减一分又太少，肤色同样妙到极点。
苍浩的目光顺着光滑的皮肤向上，从纤美的脚趾经过浑圆的小腿和圆润的膝盖，继续向上掠去。
这条路比较冷清，苍浩太过专注看丁晓红，就忘了看路况。
等到苍浩回过神来看向前面，被吓了一跳，只见两辆警车闪着警灯，就停在前面不远处。
苍浩急忙把车子停下，缓缓停在了路边。
“你是不是超速了？”丁晓红白了一眼苍浩，没等苍浩回答，自顾自的道：“算了，我来对付吧。”
说着，丁晓红整理了一下衣领，有意把大白兔露出更多一些。
就在与此同时，前方走过来一个警察，丁晓红看了一眼就愣住了：“艹！女警察！”
“但愿这个女警察是拉拉吧……”苍浩觉得，无论如何丁晓红还是很有魅力的，把人搞得五迷三道不是问题。
可看了一眼那个警察，苍浩也愣住了，原来认识，正是那个暴力警花廖家珺。
“例行检查，配合一下。”廖家珺看到苍浩，表情非常不屑，说话的态度都非常声音：“把驾照和身份证拿出来。”
等到苍浩乖乖把证件交上去，廖家珺仔细检查了一遍，又问：“你们去哪？”
苍浩老实回答：“回家。”
说巧不巧，刚好丁晓红的手机响了起来，丁晓红接起来之后，立改刚才傲娇的样子，嗲声嗲气的道：“喂，干爹，我们在路上呢，一会就到家了……你忙完了记得过来找我哦。”
廖家珺作为刑警，可以说什么人都见过，一打眼就猜到丁晓红是何许人也。
她看了一眼丁晓红，又看了一眼苍浩，非常不屑：“原来你还业余兼职当小白脸！”
苍浩一路上被丁晓红嘲讽，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不敢冲老板的干女儿发火，拿人民警察撒气还是可以的。
苍浩打开车门下了车，质问廖家珺：“你刚才说什么？”
廖家珺自知理亏，低声道：“没说什么。”
“怎么着，你穿着这身制服，还敢做不敢当？！”苍浩提高了嗓门，冷笑着道：“你这警察当得太让人看不起了！”
廖家珺最忌讳别人贬低自己的身份，听到这话腾地火了：“我说你业余时间当小白脸，怎么的？”
“你特么怎么说话呢？”丁晓红听到这话也火了，挂掉电话从车上下来：“就算我找小白脸，我特么能找他吗，你把我看的品味太低了吧？！”
“我就这么说话，怎么着？”廖家珺白了一眼丁晓红：“我警告你跟我说话别带着妈！”
“我艹！”丁晓红一拍车顶：“我还就特么妈了，你能把我怎么的？”
“你这么这么没教养？”
“你特么有教养？！”丁晓红指着廖家珺的鼻尖呵斥道：“你有没有胆子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让周围的人全都听听！”
廖家珺冷冷一笑：“你要是不怕丢人我可以说啊！”
“你还敢叫板？”丁晓红双手叉腰：“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廖家珺一瞪眼睛：“怎么着，你爸是李刚，还是李双江？”
廖家珺这话挺噎人，丁晓红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张嘴一句：“艹！”
廖家珺当即道：“说话之前把嘴擦干净了，你要是再敢辱骂执法人员，我告你个阻碍公务！”
眼见两个女人吵了起来，苍浩反而不出声了，躲到旁边点上一根烟抽了起来，面无表情看着两个跟斗鸡一样的女人，浑如没事人一般。
其他警察见这边吵架，急忙赶了过来，丁晓红告诉他们：“你们粗暴执法，我要投诉你们！”
一个警察劝道：“都少说两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吵什么吵啊。”
不劝还好，警察这么一劝，丁晓红感到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立即呜呜的哭了起来。果不其然，她拿出手机，给她干爹打了过去：“有警察欺负我……”
廖家珺双手抱肩，冷笑着道：“我看看你干爹是什么人物！”
“你惹不起！”丁晓红声嘶力竭的道：“你脱了这身衣服连我都不如，既然我敢开宝马，就不怕你们！”
廖家珺丢过去四个字：“不畏权贵！”
姚军辉知道事情之后，可能是跟警方那边的朋友打了招呼，因为廖家珺很快就接到了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廖家珺哼了一声，既恼怒又有些不甘心的望了一眼丁晓红，转身就要走。
丁晓红以为廖家珺怕了自己，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廖家珺的衣领：“你别走！”
语言冲突上升到肢体冲突，事情性质就不一样了，廖家珺下意识的摸向自己腰间的配枪：“你要袭警？”
苍浩不能继续看热闹，急忙过去劝起了丁晓红：“差不多行了！”
丁晓红喊道：“她侮辱我！”
“你看看周围……”苍浩低声提醒了一句，丁晓红下意识看了一眼，发现此时已经聚集了很多围观群众，其中不少拿出手机正津津有味的拍着。苍浩告诉丁晓红：“这要是给你发网上，你会红哦，相当于丢了一个8g的u盘。”
丁晓红终归顾及脸面，悻悻然的回到车里，一个劲地嘟囔：“傻b警察……”
此后，这一路上她就不住的骂着廖家珺，一直到回了家里，还是有些不解气：“你特么刚才怎么不帮我教训她！”
“我一**丝，哪敢得罪警察。”苍浩懒洋洋的道：“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等会。”丁晓红打开车子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堆名牌购物袋，估计是今天干爹给买的。她一股脑塞给苍浩，用命令的口问道：“帮我拿进去！”
有机会进老板干女儿的家，虽然是干活，却还是让苍浩怦然心动。
第十四章 拿钱打脸
丁晓红住着一套豪华的一百多米错层，装修风格就像丁晓红本人一样，有些俗气。
出乎意料的是，房间卫生倒是非常整洁，不像苍浩预期的那样杂乱，只是沙发背上搭着几条各种颜色的丝袜，这样看来丁晓红倒不是没有优点。
这个时候，苍浩细心打量起丁晓红，发现感觉更风马蚤了，似乎她随时都是一副等人来日的样子。
“把东西放下吧。”丁晓红懒洋洋的看了一眼苍浩，连声“谢谢”都懒得说。
苍浩随手把购物袋放到地上，丁晓红又不乐意了：“你轻点，里面有套日本骨瓷餐具，要是碰碎了一个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在丁晓红的一再讥讽挖苦之下，苍浩终于有些火了：“是不是现在事业成功人士都要有几个干女儿？”
丁晓红霍然站起：“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我也打算认几个干女儿，因为这玩意太划算。”苍浩看了一眼丁晓红，掰着手指头盘点了起来：“男人身边无外乎就这么几种女人，老婆、小三、二乃和干女儿，老婆需要情、性和钱，小三则要情和性，二乃主要钱和性，而干女儿只要是钱。这样说起来，最难伺候的是老婆，没钱会跑掉，感情不和会跑掉，兴生活不和谐也会跑掉。干女儿最划算，只要有足够的钱，能买骨瓷餐具、爱马仕什么的，就乐得屁颠屁颠的！”
丁晓红听到这些话被气笑了，语气更加鄙夷：“你买得起爱马仕包养干女儿吗？”
“一个爱马仕普通款也就六七万块，我身上倒没带那么多现金，不过我有这个……”苍浩从钱夹里拿出一叠东西，上面印着英文，外观看起来有点像美元，实际却不是。
“这是……”丁晓红跟干爹去国外旅行过，马上认出来了：“你哪来这么多旅行支票？”
“每张是一千美元，这里刚好是十张，随时可以去银行兑换成现金……”苍浩说着，拿出一张重重摔在丁晓红的脸上：“一千美元够不够！”
尽管只是薄薄的一张纸，却把丁晓红的脸打得生疼，丁晓红没料到苍浩会这样做，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苍浩又把一张摔在了丁晓红的脸上：“两千美元够不够？”
很快的，十张支票全都摔在了丁晓红的脸上，丁晓红的脸红肿起来，内心更是难过不堪。
她又羞又气，两行清泪从脸颊上流了下来，颤抖着手指着苍浩的鼻子道：“苍浩……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我老板的干女儿。”苍浩冷冷一笑：“爱马仕的钱够了，能让我干一炮吗？”
丁晓红张嘴就是一句：“我……我艹尼玛！”
“我最恨别人问候我的家人！”苍浩被彻底激怒，把丁晓红一脚踢倒，然后抓起她的右脚就往卧室里拖。
地板很光滑，丁晓红衣衫凌乱的倒在地上，用力挣扎几下都没能挣脱开，只能任由苍浩拖着进了卧室。
身下传来“吱吱”的磨擦声，丁晓红万万没想到苍浩会这样粗暴，恐惧的大叫起来。
等到进到了卧室，苍浩抓住丁晓红的双腿一绞，就把丁晓红的身体翻了过来，抬手一巴掌，就把一个通红的手印印在雪白肌肤上。
丁晓红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你敢打我……我……我要……”
“你想要怎么样？”苍浩又一巴掌打过去，根本不怜香惜玉，冷笑着道：“告诉你干爹，解雇我？”
“你竟然打女人！敢打我！”丁晓红的肌肤变成了粉红色：“我……我不会放过你！”
“我等着。”苍浩索性解下了腰带拎在手里，狠狠地抽打了过去。
丁晓红刚挣扎了一下，立即被苍浩掐着脖子按在了地上，她无法挣脱，只有不停的哀号：“求求你了，轻点啊！”
此时，苍浩的表情越发冷漠，此时丁晓红感觉苍浩不像是一个人，而是一头野兽。
丁晓红的身体颤抖着，虽然恐惧，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感到有些别样的刺激和兴奋。
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已经可以预见了，可出乎丁晓红意料之外的是，也就在这个时候，苍浩却站了起来，什么都没做，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我既然敢拿钱打你的脸，不怕你告诉你干爹，大不了老子不干了！”
丢下这句话，苍浩径自离开了，趁着丁晓红不注意，拿出一片氯硝西泮吃了下去。
丁晓红转过身讷讷的看着苍浩的背影，孤零零地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有点难以相信苍浩竟然会这样放过自己。
直到苍浩离开，过了许久，丁晓红才回过神来，急忙冲到客厅里把苍浩丢下的旅行支票收起，然后给银行打了一个电话。
结果丁晓红差点被气得半死，银行那边告知，这些旅行支票早已兑现了，换句话说就是没用的废纸。
差一点就被骗炮了，丁晓红感到自己很幸运，同时又有些怀疑，苍浩是不是那个方面能力有缺陷。
就在这个时候，姚军辉的电话打了进来，丁晓红整理了一下情绪，急忙接起：“干爹，你忙完了吗？”
“还没有，今晚我不陪你了，你自己住吧。”顿了一下，姚军辉狐疑的问：“你声音怎么了，好像刚才哭过？”
“没……没有，就是烟抽多了，好像咽炎犯了。”丁晓红咳嗽两声，急忙道：“干爹不用管我，照顾好自己吧。”
“嗯。”姚军辉点点头：“对了，那个苍浩呢，走了吗？”
“我让他把东西放下，他就走了。”
“怎么样，他有没有对你不规矩？或者表现出什么兴趣？”
“干爹你什么意思啊？”丁晓红有点不满的问：“你是不是故意安排他送我，想看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打算把我送给他？”
“把你送别人，我怎么舍得呢，再说了，他又养不起你。”姚军辉哈哈大笑，旋即又道：“我想要拉拢他，就必须投其所好，钱、权、女人，总有一样是男人喜欢的。如果他没对你表现出什么兴趣，说明这个人有着惊人的自制能力，而这样的人往往很可怕。”
“他就是个小员工，你收买他干什么？”
“我要是没说错，他跟曹雅茹之间有事儿……”呵呵笑了笑，姚军辉若有所思的道：“昨天开员工大会，曹雅茹看其他人，目光都是一触即开，唯独看了苍浩好几眼，而且目光当中饱含着一些说不清的东西。”
“你这依据太简单了吧？”
“你干爹我看人看事不会出错的，否则我不会从一个包工头，爬到今天的位子上。”姚军辉的语气颇为自得，轻哼一声，又道：“不管怎么说，今天辛苦你了。”
“干爹，以后要是再拿我试人，我可不答应！”
姚军辉淡淡问了一句：“想不想要爱马仕了？”
丁晓红立即屈服了，又撒娇了一顿，这才挂断电话。
她站起身，揉了一下仍然很疼的屁股，不住的骂着：“艹……该死的苍浩，咱们走着瞧！”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又响起，丁晓红看了一眼号码，急急忙忙接了起来，说话的语气颇为恭敬：“你好……”
电话里传来一个干练的女性声音：“今晚荷园聚会，你去了吗？”
“去了……”不用对方多问，丁晓红主动把聚会经过如实叙述了一遍，还告诉对方：“看来姚军辉想要拉拢苍浩和周大宇。”
对方的声音有些疑惑：“拉拢他们两个干什么？”
“因为姚军辉怀疑苍浩跟你有关系。”
“哦？”打来电话的人正是曹雅茹，听到这话哈哈一笑：“姚军辉果然不是白给的……”
“该说的我全都说了，给你办事可不能白干，我是冒了风险的！”丁晓红说到这里，语气恨恨不已：“那个该死的苍浩差点强干了我！”
第十五章 最年轻的市长
“哦？”曹雅茹饶有兴趣的道：“详细说说。”
丁晓红立即添油加醋的叙述了一遍，把苍浩形容成禽兽，尽管当时苍浩确实很禽兽，最后她还恨恨不已的补充了一句：“你们公司怎么会有这种员工！”
熟料，曹雅茹看问题的角度却跟丁晓红不一样：“你是说，最后他没侵犯你？”
“那倒是，怎么了？”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如果男人冲动起来，就算是不侵犯你，总也要吃些豆腐的……”呵呵笑了笑，曹雅茹若有所思的道：“看来这个人的自制能力很强哦。”
“喂，不管怎么说，我今天可吃了大亏，你可得补偿我啊！”
“放心，只要你按我说的做，及时把姚军辉的一举一动汇报给我，我绝对不会亏待你。”顿了顿，曹雅茹叮嘱道：“还有，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今晚的事！”
丁晓红不太情愿的答应了：“我知道了。”
再说苍浩，当时也是一时冲动，才打了老板的干女儿。
做了不悔，悔了不做，苍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丁晓红会在姚军辉面前告一状，然后姚军辉一怒之下让自己开路走人。
熟料，苍浩转过天来上班，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想来姚军辉和丁晓红也都不是俗物，就算要报复自己，也不会用简单粗暴的方式。这让苍浩倒有些忐忑了，谁知道那个干女儿会出什么阴招，搞不好让自己防不胜防。
心里寻思着昨晚的事情，苍浩随手拿过报纸看了一眼，头版是官员任命：“原深州市国资委主任邹峰升任广厦市副市长。”
深州市距离广厦市不远，行政级别上是地级市，广厦则是副省级省会。
这个邹峰属于破格提拔，一跃成为全国最年轻的市长。
那边，周大宇也看到这条新闻，马上开扒：“这个邹峰，明显是在国资委搂够了钱，如今开始走仕途。这么年轻能当副市长，背景不是一般的硬啊。”
“投胎是个技术活。”苍浩把报纸扔到一旁，淡然道：“如今这社会，一个人最大的价值并非有什么能力，而在于是谁的精|子。”
“他这一当市长，恐怕广厦不安宁了。”
苍浩有点好奇：“为什么这么说？”
周大宇为人实在八卦，不仅八公司里的卦，还喜欢八官场的卦。不过，他只有跟关系好的人才八卦，而且很多分析非常入理：“副市长都有各自的分管工作，但在新闻里这个邹峰只有人事任命，却没提具体分管什么，这说明目前还没决定。那么为啥没决定呢？我估计有两个原因，一则是现有岗位都已经满了，没什么需要他负责的工作；二则是他太年轻，内部反对意见太大，所以只能让他暂时闲着。”
苍浩点点头：“然后呢？”
“既然他这么年轻能当副市长，必定是个很有抱负的人，那么就必须干出一番成绩来证明自己。只要有了工作成绩，不但能保住眼下的位子，进一步高升也不是没可能。”周大宇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你就等着他折腾吧！”
“有道理。”苍浩虽然认同了周大宇的分析，却还是觉得这事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邹峰的年纪跟公司里这帮职员差不多，可人家高高在上，是政界的明日之星。
如同苍浩和周大宇这样的公司职员，每天要为生计发愁，终日奔忙在住所和公司之间，然后攒鸡毛凑掸子一点点的储蓄起来付个房子首付，再然后娶个妻子又开始为孩子的奶粉和上学发愁，当了一生的孙子最后混成爷爷再死。
两者简直是一天一地的区别，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可苍浩万万没料到，这交集还真就来了，而且来的非常突然。
张培顺快步走进办公室，用母猪眼缓缓扫视了一圈，随后张开死猪一般的嘴说道：“大家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马上打扫办公室卫生，每个人的办公桌都要清理干净，不能有任何杂物。”
吴朝辉问了一句：“干嘛？”
“今天下午，邹峰要来咱们公司视察，希望大家能给副市长留下一个好印象。”顿了顿，张培顺斩钉截铁的道：“谁要是搞出来乱子，影响了公司想象，就准备收拾铺盖走人吧！”
果不其然，大家忙活了一上午之后，刚刚吃过午饭，邹峰来了。
他只坐着非常普通的帕萨特，前面有一辆警车开路，带着两个随从人员，倒是轻车简行。
所有员工列队在公司面前欢迎，曹雅茹带着高管站在最前面。
邹峰刚一下车，曹雅茹就走过去，跟邹峰握了握手：“欢迎邹市长莅临指导。”
“曹总裁太客气了，指导不敢当，应该是互相学习。”邹峰的态度非常谦逊，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一些女员工甚至轻声嘀咕起来：“太帅了！高帅富啊！”
“谁要是嫁给他可幸福死了！”
邹峰确实很帅气，一米八左右的身高，长得白净斯文，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举手投足都很优雅，不管目光跟谁对上，都会微笑着点一下头。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邹峰在女员工当中产生的这种人气，在男员工当中却是另外一番反响。
吴朝辉轻哼一声：“今天第一天上任，就来咱们公司视察，这市长真敬业啊。”
“我看他可能打算主抓经济工作，还有就是……”周大宇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他好像对咱们曹总裁有点意思！”
周大宇看出来的细节，苍浩自然也看出来了。
邹峰的目光每当落到曹雅茹的身上，就会包含上一些说不清的东西，微笑起来嘴角的上翘幅度也更大。
在高管们的引导下，邹峰参观了整间公司，每当想要了解点什么，一定会去问曹雅茹，绝不向其他人开口。
参观之后，全公司员工召开会议，邹峰在会上满是深情地道：“过去的广厦地产是老牌国企，在整个广府省地产行业有具足轻重的地位，我在深州工作的时候都经常听人提起。遗憾的是，后来由于种种原因，公司走了下坡路。而当前改制已经完成，作为今年我市重点招商引资项目之一，公司已被曹氏企业收购。在曹雅茹总裁的领导下，我刚一来到这里就感到朝气蓬勃，因而我深信新的曹氏地产将会再创辉煌，在全行业谱写新的篇章，为消费者提供更好的产品，为广厦的经济发展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邹峰的发言很应景，不过基本都是官话和套话，没什么营养。而且是万用模板，只要把其中的关键词换一下，就能马上拿到其他场合再说一遍。
这种发言就如同凉菜一样，其实很少有人喜欢吃，但在正式宴会上又不可或缺。
为了这道凉菜，公司员工报以热烈的掌声，邹峰笑着道：“我还有其他工作，马上要离开去处理，以后只要有机会，我都会来这里。我希望每一次来，都会看到广厦地产有一定的进步。”
说罢，邹峰跟曹雅茹握了一下手，就在握手的时候，邹峰做了一个很微小的动作，虽然其他人都没注意到，苍浩却看到了。
邹峰似乎把什么东西交到了曹雅茹的手里，曹雅茹装作不知道，热情的把邹峰送了出去。
看着自己的青梅竹马被人勾引，苍浩的感觉像是做馒头没放面碱，有点发酸。
虽然邹峰走了，不过员工会议没结束，曹雅茹送走了邹峰之后，回来继续给大家开会：“刚才邹市长的讲话，大家都已经听到了，不仅邹市长对公司有信心，我同样有。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更需要努力工作，以不辜负各级领导对我们的殷殷期望……今天这个会，我们可以看做是民主生活会，大家对公司有什么意见尽管可以提出，只要合理，只要对公司发展有益，我一定会采纳。”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主动开口，怎么知道曹雅茹这不是钓鱼，贸然说出对公司有什么意见，万一被秋后算账怎么办。
不过，这是多数人的担心，少数人却没有这个顾虑。
后勤部的张延国很快举手发言：“曹总，最近五年来，公司的薪资水平一直保持不变。现在物价飞涨，我们这点薪水实在有点入不敷出，国家统计局的数字说今年城镇居民收入增长百分之十一点二，咱们公司员工不能总给国家拖后腿不是！”
张延国是老员工，从公司成立那天开始就在后勤部，已经工作一辈子，还有半年就退休了。
仗着自己的老资格，他说话大胆了一些，而且显然说出大家的心声，员工们纷纷点头。
第十六章 投名状
曹雅茹对员工们加薪要求的反应是，讲了一个神奇的故事：“富翁在海滨度假，见到一个渔夫在钓鱼。富翁说：‘我教你怎样才能过得更好，先贷款买大船以打到更多的鱼，赚钱之后雇几个员工继续增加产量，那么利润也就增加了，接下来你可以买更的大船，打更多的鱼，然后成立渔业公司，进而投资水产品加工厂，再然后上市圈钱，用股东的钱投资房地产，最终你就会跟我一样成为富翁。’渔夫问：‘那么成为富翁之后呢？’富翁回答：‘你可以像我一样，到海滨度假，晒晒太阳，钓钓鱼，享受生活了。’渔夫却笑着说：‘难道我现在过的不正是这种生活吗？’”
这一番话意味着加薪是没戏了，曹雅茹缓缓扫视着在座的人，又道：“这个故事教给我们这样一个道理，你生活的如何取决于你的心态。如果一个人一生以赚钱为目标，完全可以用一生时间去赚钱，到死也不去或者很少去享受生活，那么过得快乐吗？显然不，心态才是衡量幸福的温度计，如果大家总是计较着自己的所得与付出是否成正比，这种心态就很有问题。与之相反的是，为什么我们不能享受工作中的快乐，更重要的是，人生并不是只有金钱，更应该干一番事业！”
苍浩还在想着刚才邹峰含情脉脉看着曹雅茹的样子，越想越来气，张嘴说了句：“艹！”
声音不大不小，很多人都听到了。
市场部作为最重要的部门之一，座位距离曹雅茹非常近，曹雅茹清清楚楚听到这个字。
如果换做别人，曹雅茹可以不加理会，但这个字从苍浩嘴里说出来，对曹雅茹来说性质就不一样了：“苍浩你有什么意见吗？”
“既然曹总让大家畅所欲言，那我就说了……”苍浩当仁不让，站起身侃侃而谈：“这个故事我在很多地方都看到过，是当前比较流行的心灵鸡汤，乍一听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但仔细一想凡是这类故事全都回避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富翁真正享受的不是在海滨度假，晒晒太阳，钓钓鱼，而是他拥有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力。哪天他要是在海边待够了，就可以去瑞士滑雪，或者去马尔代夫潜水。但这个渔夫却不行，钓鱼是他养家糊口的手段，不管累了病了还是倦了，一天都不能休息，这才是最悲哀的。”
苍浩这话一说出口，几个胆子大的员工报以掌声，曹雅茹的脸色却很难看。
“我们这个社会有一个悲哀的事实是，绝大多数普通人都觉得赚得钱不够多，而一个钱足够多的富翁需要利用成千上万普通人的劳动才能实现财富积累。对富翁来说钱不是万能的，但对普通人来说却万万不能没钱……”耸耸肩膀，苍浩接着道：“你看，这就是生活：幸福者幸福着他的幸福，不幸者不幸着他的不幸，所有的心灵鸡汤仅仅是暂时麻痹了后者的神经。”
“说得好。”曹雅茹的状态很快调整过来，笑着告诉苍浩：“非常高兴你给这个故事做了精彩的注解，我也知道当下大家的薪水确实偏低。但公司改制等同于重新创业，眼下方方面面条件都有所欠缺，所以我希望大家把精力放到工作上，能够在工作中感受到快乐。等到公司的业绩上来，提高待遇不是问题，我能给予的绝对会超出大家预期。”
曹雅茹的这些话终于引来热烈的掌声，原本非常尴尬微妙的气氛，转眼也变得轻松起来。
苍浩坐了下来，没再说什么，淡然看着台上的曹雅茹。
多年不见，曹雅茹确实变了不少，不仅学会煲心灵鸡汤，更重要的是处变不惊，刚才这一番表现无愧于女强人的风采。
散会后，张培顺来到苍浩面前，冷笑着道：“你敢当面顶撞曹总，我看你是不想好好干了！”
就在这个时候，姚军辉刚好经过，瞥了一眼张培顺，吩咐苍浩道：“跟我来办公室一趟，我有工作交代。”
姚军辉的出现让张培顺有些尴尬，而苍浩懒得理会张培顺，跟着姚军辉去了办公室。
姚军辉进门后，拿出一瓶红酒，分别倒在两只水晶杯里，然后递给了苍浩一只：“专门用来喝红酒的杯子有两种，一种是波尔多杯，一种是勃艮第杯。在不懂行的人看来，很难分别两种杯的区别。但对于懂行的人，只要扫一眼就能分辨，说穿了很简单，在同等容积的情况下，勃艮第杯的杯壁比波尔多杯要高，波尔多杯显得矮圆。”姚军辉貌似在谈酒杯，其实另有所指：“你看，世上的很多事都是这样，似乎有些让人看不懂，其实只是一层窗户纸，很容易就能捅破。”
苍浩微微一笑：“不知道姚总想要捅破什么窗户纸？”
“你很聪明，我喜欢，我这人就是这样，宁愿跟聪明人说上一万句，也不愿意跟蠢人废话一句。”姚军辉一边说着，一边深深的打量着苍浩：“你刚才的发言非常精彩，但也非常危险！”
“我明白。”苍浩无奈的撇了撇嘴：“我一时冲动，也没怎么考虑，就把话给说出来了！”
“那么你考虑过曹总怎么想吗？”姚军辉似笑非笑的看着苍浩：“如果曹总心眼小点，不是没可能记恨你，以后你在公司的日子会很难过。”
“我知道。”苍浩急忙道：“所以还需要姚总多多帮忙。”
“我帮忙没问题，不过在此之前……”姚军辉喝了一口酒，缓缓说道：“我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诚实回答。”
“什么？”
“你跟曹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苍浩装作很惊讶的样子：“为什么姚总说我认识曹总？”
“没有事情能瞒住我。”姚军辉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苍浩：“曹总是一个很有城府的女人，但无论城府怎样深，也不可能凡事都不着痕迹，我相信曹总是认识你的。”
“姚总高明，没错，我和曹总确实认识……”苍浩深吸了一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才很坦然的道：“小时候，我们两家是邻居，他父母和我父母关系非常好，所以我们两个在一起玩了几年。后来，双方家庭因为些琐事有了矛盾，我家又搬走了，此后我再没见过她，直到她来公司当上总裁。”
“真的？”姚军辉仔细观察着苍浩，突然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曹氏地产启用的新logo是什么颜色？”
苍浩回想了一下，答道：“应该是蓝色。”
“知道我为什么问你这个吗？”
苍浩摇摇头：“不知道。”
“我学过心理学，所以我懂得测谎。想要知道一句话是真是假，首先要建立基准线，也就是根据微表情和未动作，确定这个人说真话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不符合基准线的自然就是假话。我问你logo的问题，你没必要说谎，当时你的眼睛往左上看了一下，这是你回忆细节时的习惯，你在交代跟曹总的关系时，眼睛也是往左上看的。还有，一个人在讲述真实事情之前，一定要有一个停顿，因为需要组织语言和逻辑关系。但如果讲述一个预先编好的谎话，完全可以张嘴就来，而你正有这样的停顿。”顿了顿，姚军辉又道：“综合这些判断，我相信你。”
苍浩无奈的笑笑：“我说的事实。”
“你对我很坦诚，这让我很高兴。”姚军辉点了点头，又问：“你怎么看待自己跟曹总的关系？”
“没有什么怎么看待。”苍浩无奈的耸耸肩膀：“虽然我们是发小，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不要说我们两家有些矛盾，就算是没有……你要知道，我只是一个**丝职员，公司里的龙套，万年的咸菜，一个月只赚几千块的薪水。而她现在是白富美，分分钟几百万上下，做的全是大生意，我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想进入她的世界吗？”
“没有人不想。”苍浩一摊双手：“小人物通过奋斗改变自己的命运，推倒白富美，打倒所有对手，过程热血加励志……这要是写成小说放到17k网上去，点击一定不错，可这也只是小说，不同的世界不会有交叉！”
“现实往往比小说更精彩。”姚军辉竖起一根手指，缓缓摇了摇：“你可以进入她的世界，只不过她不会帮你！”
“谁会？”苍浩急忙问：“难道……姚总你会帮我？”
“我说过，我很欣赏你，但我的帮助需要得到你的配合，我也不可能总是无条件的帮忙。然而，如果你得到我的帮助，就可能被曹总所排斥，这是有代价的。”姚军辉举起杯子缓缓摇晃，看着酒液在杯壁上流淌：“你现在面临选择，从此刻此时开始到我喝完这杯酒，你有五分钟的时间作出决定，或者继续做你的**丝职员，或者从现在开始改变你的人生。”
苍浩果断道：“不用五分钟，现在就可以决定，我选择后者。”
姚军辉深深笑了笑：“太草率了吧？”
第十七章 如今流行吃这个
“如果放弃了这个机会，只怕更加草率。”苍浩急急的道：“姚总要我做什么？”
姚军辉直接交代道：“很简单，你把曹总的事情全部告诉我，同时暗中注意观察她的一切，事无巨细都要向我汇报。”
“就这些？”苍浩本来以为，姚军辉会向自己和盘托出计划，今天自己公开顶撞曹雅茹，正是向姚军辉纳投名状，让姚军辉足够信任自己。
不过，苍浩马上又否定了这种可能性，因为姚军辉这条老狐狸做事非常谨慎。
果然，姚军辉只说了一句：“你眼下只需要做这些就行了。”
“我知道了。”
“好了，现在谈点别的……”姚军辉长呼了一口气，似乎如释重负：“我有工作交代你！”
如今苍浩只要看到姚军辉，就会想到丁晓红的肥屁股和大白腿，非常希望姚军辉的工作跟丁晓红有关。
遗憾的是，姚军辉说的还真就是工作上的事：“我们公司现在的问题是知名度太低，虽然说，过去的广厦地产很有名，不过普通消费者不会关心广厦地产是不是改了名。所以，我们要把公司知名度打响，这样以后推出产品才会有更高的认同度。你上次搞出的‘为你而射’虽然是失误，却起到了宣传作用，所以我考虑可以继续利用炒作的方式，把公司的知名度扩大一下。”
“怎么做？”
“这是你们市场部的工作，不要来问我，这个工作就交你负责了，回去想个文案出来。”姚军辉指了指苍浩：“时间要快，最好在三天之内，让专业广告公司来做，预算别超过十万。”
“好的。”
“当然，你可以只花八万，让对方开十万的**。”姚军辉看着苍浩，神秘的一笑：“你是聪明人，不用我说太多！”
“姚总放心，我一定尽力。”苍浩觉得真是不枉自己纳上投名状，马上姚军辉就给了自己好处。
“好了，没什么事了，你出去工作吧。”姚军辉喝了一口酒，又道：“对了，还有个事，我干女儿说你这人不错。”
这话倒是出乎苍浩意料之外，苍浩用姚军辉的的心理学方法分析了一下，发现姚军辉说的实话。
这也就是说，丁晓红确实对姚军辉夸奖自己了，这让苍浩更有些忐忑，不明白丁晓红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苍浩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周大宇悄悄凑了过来，轻声问：“姚总都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把我训了一顿，要求我以后全面配合各级领导工作，不要无事生非……”苍浩双手抱头，靠在座椅背上：“你知道吗，我总觉得姚军辉有一个大计划！”
“什么计划？”
苍浩看了看周围没人，这才告诉周大宇：“他要把曹氏地产据为己有。”
“公司过去是国企，全部股份属于国资委，不过国资委的实际控股只有百分之七十，另外百分之三十拿出来给了各个高管，这是股份激励机制。曹氏企业收购公司，付出的价格是百分之百，不过实际控股也只有百分之七十，作为国资委允许收购的条件之一，曹氏企业必须保证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留在高管手里。”周大宇一边思索着，一边分析道：“姚军辉应该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只要他人还在公司，这股份就是他的。但只要他离开公司，股份就必须交回。凭这区区的百分之五，想要谋取曹雅茹的百分之七十，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呀。”
“你没有办法的事情，不代表别人没办法，姚军辉一定已经想到怎么做了！”苍浩深深的笑了笑：“我甚至怀疑，他可能早就有了整套计划，只是一直等待机会。现在公司改制，各方面关系没有理顺，各种工作衔接又有漏洞，正是这样的好机会！”
“有这个可能，很多富豪都是在改制过程中侵吞国有资产发家的，姚军辉还只是后来者。”叹了一口气，周大宇问道：“我们该怎么做？”
“我们一帮小职员能做什么，老老实实的静观其变。”苍浩摇了摇头：“永远不要参与神仙打架！”
周大宇哈哈一笑：“要说打架，浩哥你可不怕谁！”
“如果我告诉你，我不只擅长打架，世界上任何一种武器我都可以熟练使用，我还能驾驶战斗机、直升机、坦克等等各种战斗载具……你会怎么想？”
周大宇愣住了：“真的假的？浩哥你不是吹吧？”
“当然是假的。”苍浩没告诉周大宇，这些其实是事实，只是说道：“你听着，我擅长打架，这是我这个人的金手指，偶尔的可以发挥很大作用。但如果你觉得靠这个就可以天下无敌，摆平所有麻烦，那就大错特错了。”
周大宇讷讷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拿枪杆子的人会有一时的胜利，但最终的胜利属于拿笔杆子的人。”苍浩拍了拍周大宇的肩膀，深深的道：“这个社会玩的都是脑力，而不是武力。”
周大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可能吧……”
“不说这个了，有赚钱的机会。”
“赚钱？”提起这个话题，周大宇来了精神：“浩哥你知不知道，今年的元宵节和情人节是同一天，我打算正月十五早晨卖汤圆，中午卖玫瑰，晚上卖电影票，夜里卖避孕套和情趣用品，地方我都选好了，就在各个宾馆门前蹲点。”
“别说哈，这个主意不错，三个月后你还可以派发无痛人流的传单，代为预约。再接下来，你可以开展产前教育，按摩催乳服务。一年后，你可以提供月嫂服务，再开个幼儿园……好大一笔买卖呀，完全可以做成产业，只不过嘛……”
周大宇兴冲冲的问：“怎么样？”
“你特么能不能有点出息？”苍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早告诉你了，这个社会玩的是脑力，眼下有机会可以轻松赚上一两万，你何必满城乱串还可能被警察叔叔当成坏人。内河已经捞出好几具女尸了，到现在还没找到凶手！”
周大宇更兴奋了：“什么机会，快说说！”
苍浩把姚军辉的要求讲了一遍，随后就开始跟周大宇设定文案。
只是，这年头各种炒作实在太多，想要吸引眼球已经很难了。
到下班时间，周大宇提出：“晚上没什么事情，咱俩出去吃饭吧，饭桌上再谈。”
苍浩同意了：“可以。”
一般来说，任何饭局只要有苍浩在场，苍浩一般都会抢着买单。
大家发现，苍浩有时的请客支出已经超出薪资收入，也不知道苍浩哪来的钱。
这种慷慨为苍浩树立了一定人缘，公司复杂的人事斗争，大都没有把苍浩卷入。
周大宇相对就比较吝啬了，今天难得大方了一次：“我请！”
“吃什么？”
“包子。”
“难得你请我吃饭，就吃这个？”
周大宇干笑两声：“如今流行吃包子。”
第十八章 包子西施
周大宇有一辆二手的捷达，虽然平常不怎么舍得开，经常还抱怨加油站往油里掺水，不过怎么说也算是有车一族，比天天挤公交的苍浩强多了。
苍浩上了车，周大宇直接开车上路，过了二十来分钟还没到地方。
苍浩有些不解：“吃个包子怎么还跑这么远？”
周大宇神秘兮兮的笑了笑：“别着急，有其他收获，保证你不虚此行！”
走了这么远的路，烧了那么多的油，周大宇并没去什么豪华的包子铺，只是来到了一家普通的街边大排档。
这里还算干净，在人行道上支着一个炉子，上面放着高高一摞的笼屉，热气腾腾的。
虽然表面看起来没什么特别，这里的生意却相当火爆，买几两普通的猪肉大葱馅还得排上很长时间的队。
很快的，苍浩发现了生意火爆的原因，炉子前站着一个漂亮女孩，应该是这里的老板。
她穿着一条深蓝色牛仔裤，上身是短袖露脐t恤，露出一段纤细如柳的玉腰上，远看但见雪肌玉肤，晶莹剔透。
她的双臂雪白娇滑，手上戴着手套，不断的把包子从笼屉里拿出来。
再看她的相貌，更是粉雕玉琢，娇美如丝帛一般。如同缎子的长发一部分挑染成黄色，倾泻下来披散在肩膀上，更增添了几分妩媚。
任何人看到这个女孩，都会觉得在这里卖包子实在可惜，而很多人来这里吃包子显然就是为了看她，包括周大宇。
“看到没有，怎么样。”周大宇指了指那个女孩：“包子西施，我在一个论坛看到的，本来我以为是假的，没想到还真有，果然很漂亮。”
苍浩无奈的笑了笑：“你跑这么远就是为了看这个包子西施？”
“对啊。”周大宇兴冲冲的道：“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有意思个屁！”苍浩掏出一根烟点上：“只是炒作罢了，也不知道哪来的三流野模，靠这种方式博眼球！”
“怎么是炒作？”
“我告诉你，但凡卖食品饮料的人，一定会把头发扎起来。这是最起码的行业自律，如果你吃东西吃出头发，难道会不跟老板算账？”摇了摇头，苍浩又道：“还有，如果她真的常年在这里卖包子，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打扮自己。而且在蒸汽的烘烤下，脸色会变得很红，你再看她，脸上的皮肤非常柔滑，还上了一层粉底，描了眼线，涂了口红，甚至带着美瞳，你觉得她像是卖包子的吗？”
“这……也许是人家偶尔过来给家里人帮忙呢。”
“我问你个问题，咱们公司最漂亮的人是谁？”
“当然是总裁秘书夏明琪。”
“如果你上班的时候，看到夏明琪在前厅拖地，你会怎么做？”
“我会帮她拖。”
“这不就得了。”苍浩吐了一个烟圈，悠然道：“记住，美女的本性是大都很懒，这倒未必是她们自己愿意，而是被别人娇惯出来的。如果美女要从事什么粗重工作，会有一大帮男人抢着帮忙，从包子铺排队到公司都不是问题，而这是男人的本性。”
周大宇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浩哥你观察的太仔细了！”
“我跟你打赌，一个月后，如果这女孩还在这卖包子，你这辈子吃的包子我都包了！”
“算了，我不爱吃包子……”被揭穿了真相，周大宇也就兴趣寥寥，跟苍浩去旁边一家小饭馆随便吃了点东西。
等到从饭馆出来，周大宇在街边买了两根甘蔗，突然苍浩有了灵感：“对了，那个包子西施，在网上有名吗？”
“没什么名。”周大宇摇摇头：“就是天涯一板块，有人发了个帖子，是她卖包子的照片，回帖的人挺多的，我才想过来看看热闹。”
“那么也就是说，这种炒作方式还不被很多人所知，那么我们可以利用一下。”苍浩思忖片刻，问道：“你跟广告公司打交道多，认识什么网络推手吗？”
“别说，我还真认识一个，不过没打过太多交道。因为他的公司太小了，一看就没什么实力。”
“公司规模下不代表没实力，只要有足够的炒作能力就行。”苍浩马上提出：“把这个人约出来，咱们跟他谈谈！”
周大宇说的网络推手，是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接到周大宇的电话之后急匆匆的就赶了过来。
苍浩约在一家咖啡馆，这个人刚一进门就冲着周大宇一个劲点头哈腰：“周经理，怎么突然想到照顾我们的生意了？”
“我不是经理，就是个办事员。”摇了摇头，周大宇又道：“不过，我确实有生意给你做，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好。”
“你放心，我干别的可能不行，网络炒作最在行了。”
周大宇急忙介绍苍浩：“那你跟我们浩哥说吧。”
“你好。”对方急忙给苍浩递上一张名片，随后又开始点头哈腰起来：“我叫魏君子，请多关照。”
“伪君子？”苍浩颇有些佩服：“好名字！”
“我经营一家君子广告有限公司，主营各种网络事件和话题炒作，如果你有这方面的项目，找我们就对了。”魏君子拍着胸脯，豪气干云的道：“我们要是认了全行业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周大宇颇有些不屑：“得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那家公司总共就三个人！”
“我们公司的职员虽然少点，不过嘛……”魏君子呵呵一笑，颇为自得的道：“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公司旗下有很多明星艺人，只要我一个电话过去，分分钟都有美女过来陪你喝咖啡。”
“这个项目确实需要美女，不过这事还是等下再说。”苍浩瞥了一眼魏君子，缓缓说道：“你首先要向我证明你打算怎么炒作！”
“这个吗……我们有自己的渠道和方式，商业上的事，不方便透露太多。”魏君子狡狯的眨了眨眼睛，又道：“只不过，我可以保证，我们负责运营的话题，可以在十小时之内进入微博热门话题，二十四小时成为各大门户网站的头条！”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苍浩点点头，突然问道：“你知道包子西施嘛？”
“不就是那个卖包子的小妹吗。”轻哼一声，魏君子颇有些鄙夷的道：“那就是一个野模，皮肤倒是挺好的。如今野模这一行竞争太激烈，她想出名，就雇了一家公司搞这么个炒作。只不过嘛，那家公司实力有限，再加上她又不舍得花钱，结果没怎么见效，知道的人也不多。”
“具体说说。”
“我们炒作是有成本跟着的，比如雇佣水军发帖、顶贴、热评、点赞，像她这种题材要是想炒火了，成本至少得七万。她只肯出一万块，能在一个论坛炒热乎就已经算成功了。”顿了顿，魏君子又道：“她找的哪家公司我都知道，我可是全行业老大，只是我们圈子内部的事，实在没法再细说了。”
既然魏君子能说得这么透彻，苍浩当场决定合作：“好，我打算采用类似方式，制造一个神马西施……就甘蔗西施吧，让她在我们公司旁边卖甘蔗汁，然后你到网上去炒作，记住，所有照片必须有我们公司醒目的logo，也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是在曹氏地产这里。”
“没问题。”
“至于价格吗，刚才你说了成本七万，我让你赚一万，怎么样？”
“八万块……少了点吧。”魏君子干笑两声：“喝两顿酒就没了！”
“别人不了解，你应该知道，我们曹氏地产家大业大。这一次你少赚点，只要咱们成了关系客户，以后我们的各种市场推广少不了你那份。”
魏君子寻思片刻，最后装作很不情愿的同意了：“好吧，那就八万，兄弟说话这么敞亮，这单生意我就接了。至于回扣这方面吗……”
苍浩直接就道：“我们要两万。”
都是行里人，自然明白这些潜规则，魏君子当即道：“那我开十万块的**。”
“钱的事好说，关键是这次炒作要是想起到效果，一定要选对人。”摆摆手，苍浩无奈的道：“包子西施一看就是野模，你一定给我找个清纯靓丽的，而且背景一定要干净！”
“这个吗……”魏君子眼珠转了转：“眼下还真有这么个合适的人，刚刚入行，长得不仅漂亮，身材还是一级棒，而且到目前为止没做过一次广告。”
谈生意，周大宇不在行，一听说有美女，周大宇来精神了：“能不能叫来看看？”
“好啊，没问题。”魏君子马上拿出手机拨号：“我说了，只要一个电话，分分钟都有美女过来，现在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哥是不是吹牛。”
魏君子还真不是吹，这一个电话打过去，不到十分钟，一个女孩翩然而至。
她留着披肩长发，有着标致的瓜子脸和大大的眼晴，挺翘瑶鼻下的小嘴如同樱桃般红润。
第十九章 甘蔗西施
这个女孩身高一米七左右，穿着一条粉红色连衣裙，裙裾紧包着翘耸的臀部，随着步伐左右摇摆，裙裾下的修长**性感诱人。
看着极尽性感的这个女孩，周大宇的眼睛一下就直了，至于苍浩则立即认定她是合适人选。
从事这个行业的女孩大都自来熟，马上就能跟陌生人打得火热。
她却是清纯可人，看到有陌生人在场，只是含羞楚楚点了一下头，然后才问魏君子：“魏老板找我什么事？”
女孩的声音很甜，却绝对不是嗲，但魏君子根本没反应。他不理会女孩，直接问苍浩：“你觉得怎么样？”
苍浩瞥了一眼女孩，女孩立即低下头去，双颊绯红，低头不语。
女孩的肤色有如羊脂白玉，映雪生辉，仅仅凭借这一点就足够吸引眼球，苍浩果断点了点头：“很合适。”
“你说行就行。”直到这个时候，魏君子才对那个女孩说道：“小初，苍先生和周先生是曹氏地产的高管，现在有一单生意想请你做。”
叫小初的女孩急忙问：“是广告吗？平面还是视频？”
“都不是。”魏君子把苍浩的方案说了一下，又道：“你是刚入行的，外形又比较好，所以我决定选择你。你可要好好表现，别让魏哥我失望啊。”
小初有些失望：“怎么……原来是炒作啊……”
魏君子一挑眉头：“你不想接？”
“我觉得还是做一些正规广告比较好吧，炒作这回事……虽然说容易吸引眼球，但毕竟不是正路……”
“拍广告轮得到你？”魏君子不耐烦地打断了小初的话：“你知不知道这个国家有多少艺人，有多少在编的模特，不在编的野模又有多少？我告诉你，总数少说三五万，在这么庞大的群体当中，你个没名气没背景没财力的新人，人家凭什么让你拍广告？现在很多新人自掏腰包让别人请自己拍广告，就是为在电视上能有个露脸的机会！”
小初的胆子很小，被魏君子这样一说，根本不敢辩驳，立即把头低了下去。她脸如新月，樱桃小口微微抿着，表情似羞还颦。
“炒作怎么了，只要炒的好，以后还怕你没有露脸的机会吗？别说你了，就算那些成名的明星，比如那个周什么迅，不穿裤衩故意让别人掀裙子**然后放到网上，不就是为了炒作保持人气吗。其实她那屁股真特么难看，太小不说，还下垂，比你的差多了了。而且露得也不全面，连根毛都看不见，可人家就是有名。”魏君子教训起小初来简直声色俱厉，而且相当粗俗，比之刚才跟苍浩说话时的谦卑截然不同，苍浩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学过变脸。“我告诉你，这个单子你要是不接，有的是人抢破了头。”
犹豫片刻，小初最后答应了：“好吧，我……接了。”
“这还差不多嘛。”魏君子缓和态度，呵呵一笑：“小初啊，魏哥对你可是很够意思啊，不管什么好事都想着你……”
魏君子说着，把手放到小初的胳膊上，来回的抚摸着。
小初像触电一样，急忙把胳膊收回来，柔软娇嫩的朱唇略略张开，露出那一排整齐洁白的皓齿，很勉强的笑了笑：“谢谢魏哥……”
魏君子教训小初算是他们公司内部的事情，虽然小初看起来挺可怜，苍浩和周大宇却不方便插嘴。
眼下情况就不一样了，摆明了魏君子打算潜规则小初，在两个光棍面前做这种事根本是拉仇恨。
苍浩重重咳嗽了一声：“魏经理，咱们就这么定了吧，至于你们公司内部的事等你回去再说。”
“没问题。”魏君子刚才完全被小初吸引住了，这时才想起正在谈正事，急忙对苍浩道：“我这个人做是最讲效率，明天，明天开始就着手实施！”
苍浩点点头：“这样最好。”
“至于钱的问题吗……”魏君子搓了搓手，干笑两声道：“能不能先付些订金？”
“这事咱们是公对公，我们不可能自掏腰包把钱垫上……”寻思片刻，苍浩提出：“这样吧，明天你照常运作，我上班后第一时间就去财务申请拨款。”
魏君子又是干笑两声：“这个……没问题吧？”
周大宇大大方方的道：“曹氏地产家大业大的，还能差你那十万八万？”
“好！”魏君子当即道：“就这么定了！”
苍浩跟魏君子握了握手：“那就等你好消息了。”
“瞧好吧。”魏君子跟苍浩说罢，瞥了一眼小初：“你跟我回去吧，咱们回去说说戏，我给你讲讲明天具体怎么安排！”
小初急忙道：“我……我家里有点急事，我还是抽时间赶过来的。不如明天吧，具体怎么安排，明天一早告诉我，我保证做到。”
魏君子的脸色又阴沉下来：“好吧。”
“几位，回见了……哦，不，明天见。”小初说罢，急匆匆转身离开，如同逃难一样。很显然，这不是因为苍浩和周大宇，她有点怕魏君子。
她这一转身，苍浩能更充分欣赏她的身材，只见臀部呈倒梯形，下边是一条向上凸起的圆弧，上边则平缓过渡到盈盈纤腰，极为性感。
周大宇也注意到了，附到苍浩耳边轻声道：“听说，凡是这种体形的女孩，那方面都非常强。”
“你还是寻思点正事吧！”苍浩白了周大宇一眼：“想想明天怎么跟财务开口！”
苍浩没跟财务经理杨旭飞打过交道，只是听说这个人挺难相处。
一般来说，在任何一个地方，管钱的人一定是最牛b的，杨旭飞在曹氏地产就是这样一个人物。
尽管杨旭飞的行政级别只是经理，却是公司里的实权派人物，就算姚军辉以第一副总裁之姿，也要让上三分。
既然已经答应了魏君子，第二天一早，苍浩就让周大宇去财务部。
结果不到十分钟，周大宇垂头丧气的回来了：“杨旭飞不批！”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周大宇叹了一口气：“他说他根本不知道这事，所以不能批。”
苍浩只能亲自出马，直接去找杨旭飞，很客气的道：“姚总交代要搞一次宣传，预算十万，我们跟广告公司那边谈好了，现在人家想要一部分定金。”
杨旭飞翻了翻白眼：“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事？”
“现在你知道了。”苍浩笑了笑：“姚总的签字，相关手续，我全都带来了！”
杨旭飞乜斜眼睛看了一眼那些手续，冷冷一笑：“虽然应该批，不过眼下公司流动性有些问题，这笔钱暂时不能给。”
“那什么时候能行？”
“我也不知道。”杨旭飞懒洋洋的道：“等公司账上有足够的钱，我再告诉你们吧！”
周大宇忍不住说了一句：“咱们公司家大业大的，连这几万块钱都没有？”
“你管财务还是我管？”杨旭飞看着周大宇，非常不耐烦的道：“告诉你了，公司账上没钱，就算是姚总来了也一样是没钱！”
“那好。”苍浩非常谦卑的笑了笑：“那就等有钱再说。”
周大宇急忙道：“可是咱们答应魏经理了。”
“公司没钱有什么办法？”苍浩冲着周大宇使了一个眼色，随后走出了财务部。
两个人来到更衣室，看看周围没人，分别点上了一根烟。
周大宇垂头丧气的道：“杨旭飞不给批钱，这事儿可怎么办啊？”
苍浩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我是没办法。”周大宇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这个case是姚总决定的，但杨旭飞要是愿意，姚总的面子也照样不给，看来只有请曹总出马了。”
“曹总是公司一把手，而且还是公司的所有者。杨旭飞可以不给任何人面子，却必须听曹总的话。换句话说呢，这事儿找曹雅茹还真就好使，只不过……”冷冷一笑，苍浩缓缓说道：“区区几万块的事情，我们都解决不好，需要大老板出面，你认为别人会怎么评价我们的工作能力？”
周大宇愣住了：“这……”
“公司内部的人事协调能力也是工作能力的一个体现。”顿了顿，苍浩又道：“更重要的是，曹总会有时间去处理区区几万块的事？既然case是姚总决定的，我们却请曹总出马解决，你让人家姚总怎么想？”
“靠！真麻烦！”周大宇本来以为这一单能轻松赚上一万来块，却没想到这么麻烦：“公司明明有钱，为什么卡着不批呢？”
第二十章 能把你的那啥送我吗
苍浩笑了笑：“张培顺如果去支取款项，肯定在第一时间拿到，你知道为什么吗？”
周大宇无精打采：“他们两个是死党呗。”
“不止如此。”苍浩缓缓摇了摇头：“杨旭飞在外面那么多干女儿，靠什么养活？一是财务经理的油水本就很大，二是各部门领导都要给他上供。你想从他这里拿到钱，就必须先把他打点明白，公司跟外面的很多业务往来都有回扣，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潜规则。杨旭飞是人精，知道咱们同样能拿到好处，咱们不掏一部分给他，他当然不批了！”
周大宇非常惊讶：“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记住，话要少说，事要多知。虽然我平常不爱说话，但各种事情观察得很清楚。”叹了一口气，苍浩很无奈的道：“曹氏地产能从一流地产企业沦落到破产边缘，很重要一个因素就是制度陈旧，杨旭飞这种人权力太大。按照规章制度正常应该办的事，他们偏偏可以扣住不办，借此给自己谋取好处。而公司对此既没有监督惩治机制，我们又没有申诉渠道，结果只能养肥一群硕鼠。不要说杨旭飞为人如何阴损，把你放到那个位子上也一样，因为你想保住这个位子也有成本，你不搂钱能行吗？所以说，关键还是制度，好制度造就好人，坏制度造就坏人……不要说公司，就算是国家，道理都是这样。”
“老大，你别就在这吐槽了，你看咱们是不是给杨旭飞拿点好处？”
别人愿意去养肥这些硕鼠，但苍浩却不愿意：“我要是需要掏钱，才能让杨旭飞把应该办的事情给办了，显不出我的手段！”
“怎么办？打他一顿？”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如今玩的都是脑力，而不是武力。”嘿嘿一笑，苍浩若有所思的道：“打，当然是要打的，关键是应该怎么打！”
“怎么打？”
“你不是有车吗，今天咱俩请个假，提前一小时下班，跟着杨旭飞。”看了看周围没人，苍浩叮嘱道：“一切听我安排！”
两个人提前一小时下班，坐在周大宇的车里，在公司停车场门口不远处停着。
周大宇一指马路对面：“那不是小初吗？”
正是小初，在公司不远处摆了一个小摊，摊位上有一摊榨汁机，旁边堆着不少甘蔗。
每当有客人，她就会把甘蔗放到榨汁机里，等到榨出汁又亲手交给客人。
她穿着紧身牛仔裤和很普通的t抚恤，身前套着围裙，脸上没有化妆，显得更加清纯。
无论客人说什么，她都只是微笑的点点头，给人感觉简直如沐春风。
偶尔有客人对甘蔗汁不满意，看到她这个样子，也都不计较了。
事实上，花上五块钱喝一杯甘蔗汁，能跟这样的美女近距离接触一次，已经算是物超所值了。
说起来，这可是体力活，很快的，小初的额头已经满是汗水，但她仍然做的一丝不苟，时常抬起胳膊擦拭一下面庞。
这么漂亮的女孩在这里卖甘蔗汁，本身就是最好的卖点，眼见着客人越来越多，甚至公司也有不少人出来买。
苍浩冲着小初努努嘴：“你觉得怎么样？”
周大宇一个劲咽口水：“漂亮啊！”
“我不是说这个。”苍浩无奈的白了一眼周大宇：“我是说，她的样子很专业，真的就像是卖甘蔗汁的，比你那个什么包子西施强多了！”
“是啊。”周大宇急忙点头：“老大还是你有眼光。”
这个时候，公司已经下班了，很快的，苍浩就看见杨旭飞的车子从停车场开了出来。
杨旭飞开的是一辆宝马x6，以他的收入实际上根本开不起这样的车，但大家都知道他的钱是哪来的。
“妈的。”周大宇骂了起来：“咱们抽个两三万的回扣，也得给他上供，都特么不够他加几次油的！”
“少废话，赶紧跟上去。”苍浩叮嘱道：“注意点，千万别被他发现。”
在公司这段时间，哪位同事住在什么地方，大家基本都知道。
杨旭飞前些年通过内部关系，买了公司自己开发的楼盘广厦花园，他的老婆孩子都住在那。
不过，他却没有回家，也没有出去应酬，而是去了另外一座小区。
杨旭飞在小区里没有车位，把车子停在入口不远。
苍浩让周大宇也把车停下，刚好可以看到杨旭飞的车子，只见杨旭飞下了车子之后，快步走进小区，倒是身形矫健。
周大宇撇了撇嘴：“这里可能是他哪个干女儿的家吧！”
“我也这么想。”苍浩点上一根烟：“咱俩就在这等着吧。”
“万一他今天晚上住在这怎么办？”
“不会的。”苍浩摇了摇头：“我听说，他老婆很彪悍，每天晚上他必须回家过夜！”
“哦。”周大宇有点猜到苍浩要干什么了，也点上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气：“老大，你可小心点……不会出事吧？”
“我办事，你放心。”
苍浩随口问道：“你车里有没有麻袋什么的？”
周大宇吓了一跳：“我车里准备那玩意干嘛？”
刚好，一个女孩从车子旁边经过，身上穿着空姐制服，拖着飞行箱。
苍浩往她身下看了一眼，发现美足上穿着一双黑色漆皮高跟鞋，白嫩的双腿被黑色丝袜包裹着。
苍浩下了车，跟女孩商量道：“美女，能把你丝袜送我吗？”
“你干嘛？”空姐紧张的后退两步：“你……我警告你不要乱来，我可要喊人了！”
“你别误会，我是君子广告有限公司的星探，我觉得你很适合拍摄一个跟丝袜有关的广告。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了解你对丝袜的品味……”苍浩耸耸肩膀，笑着道：“所以请你送我！”
“你这个泡妞套路太老了！”
“那好吧……”苍浩叹了一口气，拿出一百块钱：“我买下来！”
“你是不是有病啊？”女孩的表情有些鄙夷，不过语气却有些松动。
苍浩又掏出二百块：“这可以了吧！”
“且，你不早说，扯什么星探啊……”女孩靠到车门上蹲下，用飞行箱挡住自己，飞快把丝袜脱了下来。
在一瞬间，苍浩看到了她雪白的双腿，还有涂着暗红指甲油的白嫩脚趾，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女孩抢过钱来，把丝袜塞给苍浩，随后快步离开了，连头都不回一下。
“老大你不就是敲闷棍吗，花三百块钱……太奢侈了吧！”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苍浩嗅了一下丝袜，发觉上面飘着淡淡的香奈儿香水味，随后苍浩把丝袜撕成两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小时后，杨旭飞终于从小区里面出来了。
跟来的时候不一样，杨旭飞的步伐有些踉跄，面色苍白，整个人好像虚脱了一样，看来是被干女儿给掏空了。
苍浩下了车，把一半丝袜套在头上，随后迅速冲到了杨旭飞身后。
杨旭飞感到身后恶风不善，还没等反应过来，苍浩把另一半丝袜套在了他的头上。
紧接着，苍浩冲着杨旭飞的腹部就是一拳，杨旭飞一声惨叫，苍浩冲着后脖颈又劈了一掌，杨旭飞一下子扑倒在地。
随后，苍浩冲着腹部就是一脚，杨旭飞整个身体飞起半米，随即重重的摔落下来。
杨旭飞这种人终日坐在办公室里，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哪里经得住苍浩的胖揍，一翻白眼就昏了过去。
苍浩迅速跑回车里，急急的吩咐周大宇：“快溜！”
周大宇急忙发动车子，伴随着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急急忙忙的逃走了。
转过天，两个人回公司上班，周大宇胆战心惊的问：“昨晚没人看到吧？”
“你以为警察有精力处理这种小案子？”
“可你打得太狠了，杨旭飞还能来上班吗？”
“你放心，杨旭飞这种人，只要身体还能动弹，就一定来上班！”
周大宇不明白：“为什么？”
“他上班是有钱赚的！”苍浩呵呵一笑，意味深长的道：“有些当官的，得了重病，打着吊瓶也要坚持工作，你以为真是爱岗敬业？错，都是利益驱动！”
苍浩去了财务部，果不其然，杨旭飞鼻青脸肿的坐在办公桌后。
苍浩非常谦恭的问道：“杨经理，公司账面现在有钱了吗，能不能把那笔款子批下来？”
“不是让你再等等嘛，哪能那么快？！”杨旭飞心情显然不太好，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随即却“哎呀呀”的一个劲惨叫。
苍浩很关切的问：“杨经理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摔了个跟头！”杨旭飞不耐烦地摆摆手：“赶紧回去吧，总之现在不能批，过段时间再说！”
“好吧。”苍浩也不坚持，回办公室告诉周大宇：“今晚继续！”
“你还要揍他？”
“他今天肯定已经有防备了，想再出手肯定不容易。还有，我才想起来，公司高管都有意外伤害保险，揍他太便宜他了。”苍浩狡黠的一笑：“咱们今晚换个方式！”
第二十一章 玩的都是脑力
这一次，苍浩没让周大宇跟踪，而是直接把车开到广厦花园。
苍浩料定，昨晚既然出了事，今天杨旭飞肯定老老实实回家。
苍浩再一次猜对了，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杨旭飞的车缓缓开进小区。
而且他不是一个人，还有两辆车跟在后面，估计是财务部的同事。确定他安然无恙回了家，那两辆车才离开。
苍浩问周大宇：“知道他家住哪吗？”
“这个容易……”周大宇用手机打了两电话就问到了，杨旭飞家是一套复式住宅，在一栋多层的三楼。一面紧邻小区内的人工湖，另一面挨着外面的公路，位置绝佳。
这个小区的物业是曹氏地产下属企业，打听这点事情很容易，而且杨旭飞乐于让别人知道自己家在哪，方便收礼。
苍浩确定了杨旭飞家的位置之后，拿出来一个弹弓子，又从地上捡起半块砖头。
周大宇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苍浩带着弹弓，而是这弹弓个头太大了，皮筋更是比人的手指都要粗。
苍浩卯足了劲，把皮筋拉到最大，周大宇可以清楚的看到苍浩手臂青筋暴起。
紧接着，砖头“刷”的一下飞了出去，又随着“砰”的一声，把杨旭飞家的玻璃砸得粉碎。
“我靠！”周大宇更吃惊了：“你手劲怎么这么大！”
苍浩急忙道：“别废话，赶紧溜，别让人看到！”
就像昨天一样，两个人急忙逃走，然后各自回家。
第二天早晨，苍浩再次来到财务部办公室，依然是满面笑容：“杨经理，那款子能批下来了吗？”
“不是告诉你没钱了吗！”杨旭飞的心情比昨天更恶劣，嗓门高了八度，嘴角一个劲冒白沫，有点像是狂犬病。
昨晚他刚回家，还没等把鞋换下来，窗户就被砸了，射进来的砖头还把家具砸出一个大洞。
全家先是收拾房子，又去派出所报案，把警察带来现场看了一圈，又调取了小区的监控录像，一直忙到了半夜，却根本找不出什么人干的。
苍浩心知肚明，也不争执，只是点点头：“好吧，等公司有钱再说，我先回去了。”
杨旭飞翻了翻母狗眼，重重哼了一声，根本没理会苍浩，心里只是寻思着今晚是不是还会出事。
苍浩正要转身出去，突然回头说了一句：“对了，杨经理，报纸上说近期治安恶化，大家上下班可得注意安全啊！”
杨旭飞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面色渐渐苍白起来。
他傻傻的看着苍浩，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嘴唇嚅嗫着好像想要说话。
苍浩微微一笑：“我先回去了。”
“等等。”杨旭飞咬了咬牙，最后一跺脚：“算了，我现在就批了吧！”
苍浩忙不迭的道：“谢谢，谢谢杨经理。”
“公司现在确实账面没钱，我可是个人想办法，帮你把款子批下来……”杨旭飞好像是想让苍浩领了自己的人情，可这话说得却是咬牙切齿，那样子恨不得把苍浩生吞活剥了。
“谢谢。”苍浩一个劲点头：“我就知道吗，杨经理是好人，大仁大义呀！”
杨旭飞大笔一挥，签字同意放款。在这个过程中，他的面部不住抽搐，这不再像是狂犬病，而是转化成帕金森综合症。
等到苍浩欢天喜地的出去，他用力把笔一摔，恨恨不已的道：“苍浩，算你狠……你给我等着！”
那边杨旭飞愤怒值爆表，这边苍浩和周大宇却很开心，周大宇一个劲的恭维：“老大，以后你就是我老大，还是你有办法啊！”
“听着，杨旭飞以后肯定恨透了咱俩，只怕要想办法把这口气出了，咱俩得多加防备。”看了看周围没人，苍浩叮嘱道：“还有，这事必须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我懂。”周大宇急忙点点头：“老大，还是你说得对，大家玩的都是脑力，而不是武力。”
资金问题终于解决了，可魏君子那边却是一点动作都没有，一连四天过去，小初仍然在公司旁边卖甘蔗汁，网上根本没见到有什么炒作。
不过，小初依然很认真，用微笑面对每一个客人。几天下来，她有些晒黑了，给人非常质朴的感觉。
毫无疑问，甘蔗汁生意更好了，苍浩甚至有些怀疑，小初卖甘蔗汁赚的钱，可能比这次炒作赚得更多。
周大宇远远的看着小初，一个劲的咽唾沫：“真不错啊……”
苍浩乜斜了一眼周大宇：“什么不错？”
“一个美女，这样的美女，过去咱们这种**丝只能远远的看着，连个搭讪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咱们一句话，她就得跑到街上卖甘蔗汁……”周大宇越说越感慨，长呼了一口气：“金钱和权力真是好东西！”
“我倒没去想这些，倒是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小初在魏君子这种人手下工作，早晚要有大麻烦！”顿了顿，苍浩又道：“对了，你赶紧催促一下魏君子，怎么一点动作都没有。”
周大宇拨通了魏君子的电话：“魏经理，你忙什么呢，我们的事怎么还不办？”
“放心好了。”魏君子哈哈一笑：“该炒作的时候我自然会下手，不过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怎么不成熟？”
“小初刚出现在你们公司附近，要是马上就被曝光，有细心的人了解一下情况，很容易发现是炒作。”魏君子确实重视曹氏地产这个客户，很认真的解释道：“正相反，过几天咱们再炒作，然后给小初编个可怜的身世出来，这可信度不就高了吗。”
“好吧，总之尽快。”周大宇放下电话，把魏君子的话复述了一遍。
苍浩点点头：“千万别搞砸了，姚总很重视这次宣传！”
“十万八万的事，有什么可重视的！”
“这不是钱的事。”苍浩缓缓摇了摇头：“姚总不会随便拉拢没有价值的人，你要是想成为姚总的亲信，就必须证明自己有能力。这是姚总第一次委派工作给我们，如果连这么一点钱的事情都做不好，你觉得他会认为我们有价值吗？”
周大宇愣住了：“有道理。”
果不其然，很快的，杨倩倩就过来通知苍浩：“姚总有事找你，你马上去一趟。”
苍浩去了姚军辉的办公室，姚军辉开门见山就道：“你们不是找了一家公司搞炒作吗，怎么过去这么多天了，一点消息没有？”
“厚积薄发，效果才更好。”苍浩保证道：“姚总放心好了。”
“你办事，我确实放心。”姚军辉说到这里，深深一笑：“你知道吗，我原本担心，杨旭飞那里会卡着，不给你批款。真不知道啊，你用什么办法把他给搞定，这么快就把款子拿到手里了！”
苍浩当然不能说自己如何敲闷棍砸玻璃，只是敷衍道：“这种小事，姚总不需要操心，交给我们就行了。”
“你的表现让我很满意，我没有看错人。”姚军辉亲自给苍浩倒了一杯酒，接着又道：“只要你把这一单做好了，以后我有更重要的工作给你……”
姚军辉正说着，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来听了没几句，就不耐烦的道：“你要的东西我买了，不过今晚我事情多，过不去……好吧，我找人给你送过去。”
很明显，这电话是干女儿打来的，苍浩正想要回避一下，姚军辉却已经把电话挂了。
“你下班后没什么事吧？”
苍浩摇摇头：“没有。”
“交给你一个任务……”姚军辉拿出一个爱马仕购物袋，放到苍浩面前：“我干女儿非让我买包，我已经买了，但没时间。你送她回家过，知道她住哪，麻烦你帮我送过去。”
“没问题。”苍浩表面答应得很痛快，心里却感到有点悲哀，给领导当亲信的感觉跟当太监没什么区别，帮领导照顾干女儿倒还没什么，万一领导有一天让自己去拉皮条该怎么办。
下班好，苍浩拿着爱马仕，来到丁晓红家楼下，按了几下单元对讲器。
过了许久，丁晓红的声音才在对讲器里响起，听起来有点不耐烦：“谁啊？”
“是我，苍浩，我帮姚总送点东西过来。”
丁晓红的声依然不耐烦：“直接上来吧，我正洗澡呢。”
苍浩上楼之后，发现房门虚掩着，走到客厅里，又发现卫生间的门也是半掩着。
丁晓红正背对着卫生间的门洗头发，透过一层薄薄的水雾，赤果的**一览无余。
“你来了，先坐吧，我马上就好。”丁晓红听到苍浩进来，连头都不回，直接丢过来这么一句话。她也没有遮掩身体，似乎不在意被苍浩看到。
苍浩在沙发上坐下，正对着卫生间，可以清楚看到水流沿着丁晓红脊背的曼妙弧线，一直流下来，不断往下滴着。
过了一会，丁晓红转过身来，苍浩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睛是闭着，脸上全是洗面泡沫。
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意开着卫生间的门，还是根本就不知道门开着，反正让苍浩尽饱眼福了。
第二十二章 人的一生很无奈
过了一会，丁晓红开始冲洗全身，苍浩知道她快要出来了，急忙坐到另外一个地方，没正对着卫生间。。
果然，丁晓红很快裹着浴巾从卫生间出来了，上面紧紧的勒着，样子依然豪放，下面则刚好遮羞。
“让你久等了。”丁晓红似乎不在意苍浩刚才是否偷看了自己，反而说话的措辞还比较客气，这让苍浩有点惊讶。
“没什么，反正我也没事。”苍浩说着，把那个爱马仕购物袋交给丁晓红：“姚总让我给你的。”
丁晓红从购物袋里拿出包包看了一眼，随手放到了一边，看样子竟然没怎么放在心上：“他怎么这么忙，送个东西都要让别人代劳！”
苍浩哪里知道姚军辉在忙什么，打岔问道：“这包十几万二十万吧？”
“是啊……”丁晓红怅然的叹了一口气：“其实，我真正想要的不是包包，而是……我很寂寞。”
苍浩听到这话，心中猛然一跳，老板的干女儿对自己说这样的话，总不能是被自己打上瘾了吧。
“你知道什么是寂寞吗？”丁晓红点上一个女士香烟，冲着天花板吐了一个烟圈：“寂寞，就是想要说话时，没人在听。有人在听时，反而没话说了。”
苍浩在心里念叨着：“我能抵抗一切，除了诱惑，千万别诱惑我……”可是听到这话，苍浩又发觉有点不太对味：“你的意思是，你真正想说话的人没来，而我不是你想倾诉的对象。”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认为应该有什么共同话题吗？”丁晓红白了苍浩一眼，恢复了过去那种傲慢：“我干爹能让你来，说明很信任你吗，不过，你上次打我的事情我还没告诉干爹呢。”
“既然你当时没说，那就有没说的理由，以后也未必会说！”
“可如果我说了呢？”丁晓红挑衅似的看着苍浩：“你不仅当不成亲信，连饭碗都得砸掉！”
很显然，丁晓红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女子，苍浩有点怀疑她下面那张嘴就像砖家学者上面那张嘴一样，不管什么玩意进进出出的非常随便。
苍浩耸耸肩膀：“你想怎么样？”
“帮我做一件事……”丁晓红说到这里，表情变得非常郑重：“如果你答应了，不但有好处，过去的事还可以一笔勾销。如果你不答应吗……”
“后果很严重。”苍浩无奈的点点头：“你说吧，到底什么事。”
“很简单，我要你帮我监视干爹的一举一动，他每天跟什么人来往、都干了些什么……包括上了几次卫生间，你全都要告诉我！”
“给你当眼线？”
“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更不想对我干爹不利。只不过嘛……”丁晓红喟然长叹了一口气，表情有些沮丧：“我干爹不止一个干女儿。”
“哦。”苍浩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看来你们这一行竞争也挺激烈，你这是吃醋了，或者说是获取商业情报。”
苍浩的话有一点挖苦的含义，不过丁晓红并没有在意：“你知道吗，我当初刚认识干爹的时候，其实没有那么多想法。我只知道他是成功人士，希望他能给我投资拍两部戏，结果……”
“怎么样？”
“随着慢慢接触，也不知怎么的，我竟然成了他的干女儿。而投资拍戏的事情，他总是空口应承着，却始终遥遥无期。”丁晓红说着，又长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吗，其实我现在要求不多，哪怕他能抽点时间陪陪我也行。可每次我跟他说，他就买样奢侈品打发我，我过去真挺喜欢这些东西，看到别人拎个名牌包包非常羡慕。但现在觉得还有更重要的……至少，我希望站在舞台上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而不是被人金屋藏娇终日不见天日。”
苍浩听到这些，恍惚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丁晓红没把自己上一次做的事说出去。这应了一句话，闲散的二乃盼流氓，自己在合适的时间给一片干涸的土地下了点酸雨。
“人这辈子啊……”丁晓红似乎动了真情，眼角竟然有些湿润：“你过去梦寐以求的东西，真的得到手里之后却发现，可能不是自己最需要的。”
“人这辈子确实挺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苍浩非常感慨的道：“我有一个朋友，多年前全家移民m国，因为生意失败欠下了一大笔高利贷，他父母又意外遇难了。为了还债，他不得不铤而走险，加入毒品集团种植和走私大麻，后来他加入国际刑警组织成为卧底，暗中帮助铲除了毒品组织。你也能猜到，贩毒这事风险很大，卧底风险更大，分分钟都可能丧命。几年下来，他受了一身的伤，几次差点把命送掉，最后终于把债全都还上了，毒品集团也被打垮了。然后……你猜怎么这，妈的，m国政府宣布大麻合法了！”
“你还有这么流弊的朋友？”丁晓红有点惊讶的看着苍浩：“照你这么说，他还真挺倒霉。”
“倒也不能完全说是倒霉。”苍浩缓缓摇了摇头：“合法化的大麻，根本没有那么高的利润，他未必能还清高利贷。所以说，凡事总是有利有弊，你现在这种生活也是某些女孩所羡慕的，她们每当凑成二十四个就在一个秃头的带领下抛头露面的上电视，不就是为了有机会能坐在宝马里哭吗。”
“你这话挺挖苦人吗。”丁晓红似笑非笑的看着苍浩，有点恢复了平常的语气：“话说，我得对你刮目相看了，你连毒枭都认识！”
苍浩笑了笑，并没说实话：“过去认识的，已经好多年没联系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过怎么样。”
“那你也挺流弊，你这么流弊，姚总知道吗？”
“我还有事，既然你收到东西了，我就回去了。”苍浩起身告辞，担心自己留的时间久了，经受不住诱惑，给老板的干女儿来一场真正的狂风暴雨。
说起来，给丁晓红这种美女爆炒黑木耳，倒是个挺不错的事。但是，考虑到她跟姚军辉的关系，苍浩暂时不能这样做，因为有可能破坏自己的计划。
苍浩离开了，丁晓红关好房门后，急忙拿出手机给曹雅茹打了一个电话：“苍浩刚走。”
“你按我说的做了吗？”
“当然。”丁晓红急忙点点头：“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是不是生理上有什么问题？”
“他的生理……应该健康吧，如果有问题倒还好了。”
“为什么？”
“听着，所有男人都是被小头领导大头，你干爹就是这样。如果有哪个男人相反，大头可以控制小头，这种自制力是相当可怕的。”叹了一口气，曹雅茹若有所思的道：“或许苍浩就是这样的人！”
“喂，说正经的，你不会真的打算让我把他弄上床吧？”
“对你来说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吗？”
“当然了，你以为不管什么男人都能趴我肚皮上？”轻哼一声，丁晓红又道：“说真的，如果当初不是看姚军辉风度翩翩的，我未必也会跟他走到今天这一步！”
“苍浩也不错啊，其实他小时很帅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吊儿郎当。”
丁晓红急忙问：“你们两个原来就认识？”
曹雅茹刚才一不小心说走了嘴，面对丁晓红的追问，只是敷衍道：“不管怎么说，按照我说的做，我都不会亏待你！”
“你为什么非要在一个小员工身上做文章？”眼珠转了转，丁晓红自己找到了答案：“明白了，如果他把我给睡了，就等于有了把柄在你手里。而苍浩又是姚军辉的亲信，这样一来你对付姚军辉又多了一层把握。”
“你最好不要知道的太多。”曹雅茹淡然道：“知道太多了没好处。”
第二十三章 城管来了
早晨，苍浩刚上班，周大宇就急匆匆跑过来：“老大快看看微博！”
周大宇这么激动是有原因的，从昨天深夜开始，魏君子突然发动炒作，结果眼下满网都是“甘蔗西施”。在微博已经是热门头条，在天涯更是头号热帖。
所有微博和热帖的内容大同小异，无外乎说是有个女孩因为家境贫寒，在街头卖甘蔗汁补贴家用，然后配上几张**图。
在照片上，小初脸蛋红彤彤的，时常擦拭一下额头的汗水，认真地榨汁出售。
网友们纷纷感慨，没想到美女也会如此勤劳，没想到如今还有这样懂事的美女，反正就是做梦都没想到原来还有这样的美女。突然之间，社会似乎美好了，人和人之间真善美了，世界充满了正能量。
甚至有好事的网友，专程开车来买一杯小初亲手压榨的甘蔗汁，就是为了体会一下这个世界的正能量。
这种炒作效果让苍浩有些惊讶，只是有美女在卖甘蔗汁而已，怎么就改变了世界呢。
“就像魏君子保证的一样，所有报道全都有‘曹氏地产’的字样，看来咱们的炒作效果已经达到了。”周大宇得意洋洋的道：“咱们大功告成！”
苍浩突然问了一句：“你知道塞翁失马吧？”
“小学课本就学过，当然知道了，为什么说这个？”
“坏事和好事都是相对而言，而且可以相互转化。”摇了摇头，苍浩有点担忧的道：“这次炒作对咱们当然是好事，但可能会给小初带来麻烦！”
苍浩一语成谶，果然，当天就出事了。
下班的时候，周大宇提议，一起去尝尝小初的甘蔗汁。
苍浩同意了，两个人来到摊子那里，发现排着长长的人龙，而且清一色全是男的。从穿着和气质来看，有高帅富，有穷**丝，有风度翩翩的成功人士，也有面目猥琐的怪蜀黍。
这年头，只有在排队的时候才能体会到自己是龙的传人，周大宇看着上百个面目各异的男人简直快绝望了：“这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咱们？”
“慢慢排吧。”苍浩叹了一口气：“你就真那么想喝吗？”
“当然了，这可是美女榨的甘蔗汁，不一样的。”周大宇丝毫不介意排队，当然，他真正关心的不是甘蔗汁，而是小初今天穿了一条热裤，可以清楚地看到雪白浑圆的大腿根。
“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甘蔗西施哪里比得上干着西施……”苍浩正说着，人群突然发生一阵骚动，前面几个人一时没站稳，踉跄着后退过来。
其中一个矮胖子正撞在苍浩的胸口上，尽管苍浩稀松懈怠的站在那里，却纹丝不动。
矮胖子回头瞥了一眼苍浩：“你特么眼瞎啊？”
周大宇不乐意了：“喂，你怎么说话呢，要不是我们挡着你就摔倒了！”
“算了。”苍浩摆了摆手，懒得跟矮胖子一般见识，这帮人已经不知道排了多久的队，正憋着一肚子火，偶然一句话就可能引发冲突。
说来也巧，刚好小初随意张望了一眼，正看见了苍浩和周大宇，急忙招呼了一声：“是你们啊。”
苍浩只是点了一下头，周大宇则急忙问：“能不能先给我们榨一杯？”
“好啊。”小初马上答应了：“你们直接过来就好了。”
于是，在众多男人艳羡的目光中，苍浩和周大宇大步走到小初面前。
那个矮胖子的眼珠都快掉到地上了，自己穿着一身的名牌，没引起甘蔗西施的注意。眼前这两个男人一看就是小职员，怎么会认识这种等级的美女，这个世界实在太疯狂了，矮胖子怀疑甘蔗西施的视力有问题。
只不过，他又哪里知道，小初能在这里卖甘蔗汁，完全就是拜苍浩所赐。
小初把一根甘蔗放到榨汁机里，动作非常熟练：“你们怎么来了？”
“别忘了我们就在附近工作。”周大宇看着小初被晒黑的面庞，感到非常心痛，还有点内疚，因为小初这样的美女不应该遭这样的罪。
也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警报声，顺着声音看去，两辆卡车停在了人行道旁，每辆车的箱板上都漆着四个鲜红的大字“广厦城管”。
“甘蔗西施”的网络报道，不仅吸引了诸多网友，也引起了城管的注意。
曹氏地产所在是广厦最繁华的街路，城管平常巡查就比较频繁，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几天倒没来。
然后，城管看到了网络报道，结果反而来了。
带队城管是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几个箭步冲到小初的摊前，厉吼道：“谁允许你在这里摆摊的？”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其他城管一起动手，直接把小初的榨汁机抬了起来。
地球人都知道，华夏城管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存在，他们可以把任何东西搬上车然后自己用。
由于太过强大，就跟原子弹一样不能轻易使用，所以任何游戏里面都不敢开城管外挂。
小初看着城管降临到自己头上，慌忙道：“等等……我马上就走，你们别动啊，这机器是租来的！”
“不行，已经没收了！”中年男子果断道：“还有，你，马上跟我们回队里接受处罚！”
小初说的事实，这个甘蔗摊上的所有东西都是魏君子租来的，如果出现任何损失，魏君子都会让小初来赔偿。
小初一急之下，就要跟城管去抢，中年男子用力一推，小初没站稳一下子摔倒在地。
中年男子这么一动手，事情性质就变了，更重要的是，他当时把手按在了小初的胸口上。
周大宇最先发难：“你们怎么打人？”
“谁说我打人了？”中年男人指着周大宇的鼻子，呵斥道：“马上给我让开，否则告你个阻碍公务！”
“不行！”周大宇坚定的拦在中年男人身前：“你们给这个美女道歉！”
“你有病吧！”中年男人抬手又是一推，周大宇一屁股坐到地上，另一个城管冲过来，冲着周大宇就是一脚。
然而，马上的，这个城管的动作就定格了，随即向后飞起来撞到一棵树上。
苍浩拍了拍手，轻描淡写的道：“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呢？”
“你……你敢殴打执法人员！”中年男人火冒三丈，冲着苍浩吼道：“你特么麻烦大了！”
这句话就是信号，两个城管马上冲上来要抓苍浩，苍浩俯身一记扫堂腿把这两个城管放倒在地，紧接着一个箭步冲到中年男人面前：“马上给这位美女道歉！”
“我艹！”中年男人一拳捣向苍浩面门，苍浩侧头躲过这一拳，抓住对方肘关节用力一扭，中年男人立即哎呦呦惨叫起来：“疼……疼死我了，放开我！”
苍浩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下手非常有分寸，教训了这些城管，却没有伤到他们。
然而，苍浩没有办法控制在场其他人的情绪，很快就有人高喊了一声：“这些城管最不是东西了，收拾他们！”
现场登时大乱，那些等着喝甘蔗汁的男人也不排队了，冲上去对着城管拳打脚踢。
苍浩急忙拉架：“住手，都住手！”
苍浩拉围观群众，周大宇则拉苍浩：“让他们打，狠狠教训这帮城管！”
“艹！你懂什么！”苍浩刚把周大宇推开，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把城管的车窗给砸了。
几乎也就在与此同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起，两辆警车直接冲上了人行道。
围观群众登时一哄而散：“警察来了，快跑啊！”
周大宇慌了：“咱也跑啊！”
“咱们不能跑……”苍浩长呼了一口气，无奈的道：“咱们要是跑了，小初怎么办？”
小初跑过来，胆战心惊的问：“你们没事吧……”
“没事。”苍浩的话音刚落，几个警察冲上来，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苍浩：“举起双手！不许动！”
苍浩没有反抗，很快的，被带回了警局。
苍浩本以为会遇到廖家珺，不过没有，广厦是一座很大的城市，警务系统也非常庞大。
廖家珺隶属于刑事侦查局，而苍浩这一次是被抓到了富田区警务局，廖家珺根本不知道苍浩被捕。
第二十四章 小案变成大案
周大宇和小初也被带到了警局，还有两个没来得跑掉的围观群众，不过大家没在一起，警方是分别给所有当事人做笔录的。
苍浩被拷在询问椅上，无奈的交代了一遍经过，见廖家珺始终没出现，这才松了一口气。
“事情就是这样……”耸耸肩膀，苍浩告诉警方：“我跟城管确实发生了肢体冲突，但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也没有损毁任何东西！”
“你到底是不是伤到别人，是不是毁坏了什么东西，这个不是你自己说了算！”负责审问的警察看着苍浩，一字一顿的说了一句：“这个要调查决定！”
丢下这句话，这个警察拿着询问笔录起身出去了，另外还有两个警察负责看管苍浩。
此后，再没有警察跟苍浩说过话，更没有人告诉苍浩案子到底怎么样了。
负责看管的那两个警察如同木偶一样，既没有表情，也没有语言。
本来，苍浩以为只要说清楚就没什么了，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苍浩开始意识到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就在同一时间，周大宇被放出来了，警察只是向他问了一遍经过，然后让他在笔录上签字画押，再然后就告诉他可以走了，此外多一句话都没有。
周大宇根本搞不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走出警局之后，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过了一会，小初也从警局出来了，就像周大宇一样，她只是被警方例行询问了一番。
周大宇急忙跑过去：“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们呢？”
小初穿的今天确实很性感，充分展现出了有着一双无匹的美腿。不过，眼下终于有机会可以近距离欣赏小初的大腿根，周大宇却根本没这个心思了：“我倒没事，就是不知道苍浩怎么样了。”
“应该没事吧，你们是给我帮忙，又不是故意闹事……”小初摇了摇头，非常感动的道：“我得谢谢你们，你们当时是可以跑的，却偏偏留了下来！”
“这话让你说的！”周大宇一拍胸脯，气壮山河的道：“你是在为我们工作，出了事我们当然不能不管，我们可是纯爷们！”
“谢谢你们了，真的非常谢谢，我当时完全慌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小初正说着话，一辆车子停下来，几个城管从上面下来，快步走进警局。
路过周大宇和小初身旁的时候，他们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不过没说什么。
“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周大宇告诉小初：“我在这等苍浩就行了！”
“还是一起等吧。”小初很感动的道：“你们因为我被抓起来，我不能自己回去啊！”
“跟你说了，没事，我都给公司法务部打电话了，他们马上就会派人过来。”周大宇摆摆手，很自信的道：“也不过就是打了一架，才多大点事儿呀，估计苍浩马上就能放出来！”
“你确定？”
“当然确定。”周大宇用力点了点头：“你现在应该赶紧去见魏君子，虽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咱们的炒作可不能停！”
小初很想留下来，不过周大宇把话说得非常肯定，她最后相信苍浩不会有事，再次表示感谢之后就离开了。
这边小初刚走，那边唐志宏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法务专员。
这个唐志宏是法务部经理，主管公司所有跟法律有关的事务，当年是首都政法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毕业后分配来了公司。
警方对待苍浩和周大宇完全就是两种态度，对苍浩是逮捕，因为周大宇当时没动手打架，所以只是让周大宇回来协助调查，并没限制周大宇的人身自由。
于是，周大宇在路上的时候给公司法务部打了个电话，希望能帮忙出面。
说起来，这一次案子跟上一次不太一样，虽然跟工作有一定关系，不过主要还是因为个人因素引发，公司没有任何规定要求法务部必须介入。
上一次法务部是看在陈莉面子上，周大宇说话当然没有陈莉好使，这一次人家过来处理是情分，不加理会是本分。
不过尽管如此，看到唐志宏，周大宇还是责怪道：“你们怎么才来？”
“才来？我早就来了！”唐志宏瞪了周大宇一眼：“你以为你是怎么被放出来的？”
“唐经理费心了。”周大宇一个劲的点头哈腰表示感谢，又问：“那苍浩呢？”
唐志宏长叹了一口气：“事情有点麻烦。”
周大宇急忙问：“怎么麻烦？”
“我跟你说不清楚，就算说清楚了也没用。”唐志宏摇了摇头，告诉周大宇：“你赶紧回去吧！”
“我在这等苍浩出来。”
“他出不来了。”
“啊？”周大宇傻住了：“为……为什么？不就是打了一架吗，至于吗？”
“你懂什么。”唐志宏有点不耐烦的道：“总之你别添乱了，这里有我处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唐志宏懒得再跟周大宇解释什么，周大宇见自己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就回去了。
可他一直在担心苍浩，结果一夜都没睡觉。
唐志宏见周大宇走了之后，马上拿出手机给姚军辉打了一个电话：“周大宇，还有他们请来的那个女孩，已经被警方放回去了，苍浩那边有些麻烦！”
姚军辉冷冷的问：“怎么麻烦？”
“当时围观群众闹事，打了好几个城管，还把城管的车给砸了。警方没抓到人，城管就把这些帐全都算到苍浩的头上，要求警方追究刑事责任。”
姚军辉重重哼了一声：“法律面前要讲证据，不能他们说是谁干的，那就是谁！”
“证据这回事吧，其实只是存在理论上，至于具体怎么认定，现实中有很大操作空间……”叹了一口气，唐志宏非常无奈的道：“城管那边确确实实蒙受损失，而苍浩又确确实实跟城管打起来了。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这些损失全是苍浩造成的，但也没有证据表明不是，更重要的是，城管那边找了许多人证，死咬苍浩。”
“这么点小事，城管那边下这么重的手，至于吗？”
“本来不至于，但这一次已经相当于群体**件了。”顿了顿，唐志宏又道：“还有，这段时间以来，城管遭遇了很多暴力袭击，我估计他们打算杀鸡给猴看，把这个案子办成铁案起到震慑作用。”
“这么说苍浩是成了被杀的那只鸡。”又哼了一声，姚军辉问道：“警方态度如何？”
“关键就是警方，处理这个案子的不是普通部门。”咽了口唾沫，唐志宏非常焦虑的道：“市警局下面有一个部门叫行政执法保卫支队，支队下面设了几个大队，都是专门配合其他政府部门工作的。有的是协助工商局，有的是协助文化局，处理苍浩这个案子的正是专门协助城管局的。这个大队虽然是警方的职能单位，却是城管那边养着，今天本来就配合城管出勤，这才把苍浩抓了一个正着。”
“难怪警方出现的这么及时。”姚军辉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道：“也就是说，这个大队肯定要帮着城管那边了，事情果然麻烦。”
“看起来，苍浩肯定要被拘留，关键是刑事拘留还是行政拘留。要是行政的话，无所谓，至多也就十五天。要是刑事的话，那就会留下案底，而且拘留时间没上限，在这个期间内很可能正式提起诉讼送去蹲监狱。”深吸了一口气，唐志宏又道：“我现在能做的是保证苍浩只被行政拘留。市警局副局长郭林是我法大的同学，我刚跟他通过电话，今晚正好是他值班。所有拘留决定必须由市局批复同意，就算城管这边下手太狠，到了他那边也能给驳回来。”
“好。”姚军辉满意的点点头：“暂时先这么办吧，其他事情，明天上班再说。”
在这个时间里，苍浩仍然被拷在询问椅上，没有任何人理会。
苍浩实在有些待不下去了，开口问道：“你们到底是杀是剐，能不能给个痛快话？”
两个负责看守的警察仍然没有任何反应，目光只是死死盯着苍浩。
苍浩终于可以肯定，小案已经变成了大案，只怕还会非常复杂。
事实也确实如此，围绕这个案子产生一连串的明争暗斗，这边唐志宏设法把苍浩捞出来，那边却有人设法要把苍浩整死。
周大宇和小初看见的那帮城管，其中有一个是支队长，进了警局之后，他直接就找到了警局局长。
“老王啊，最近气色不错嘛……”支队长十分熟络的跟警局局长打了个招呼，随后把谈话切入正题：“今晚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这个案子吗，回旋的余地很大，既可以追究刑事责任，但也可以只是当做普通治安事件。”局长望了一眼对方，笑着问：“你怎么想？”
“必须严办。”支队长果断的道：“这起案件给我们造成非常严重的损失，而且产生非常恶劣的社会影响，如果不严格追究责任，往后我们的执法工作还怎么做？！”
第二十五章 拘留所五日游
局长质疑道：“道理虽然这样，但如果把所有责任都让苍浩一个人来扛，好像有点过了吧？”
“整件事情就是因他而起的，既然没有其他同案犯，就只好追究他一个人了。”顿了顿，支队长语重心长的道：“老王啊，咱们才是革命同志，你不能帮一个社会闲杂人员。”
局长深深的点了点头：“那倒是。”
“我的观点很简单，先把苍浩刑事拘留，然后我们核定具体损失是多少，再根据损失数额追究相应的法律责任。”
局长马上道：“这个吗，我倒是可以往上报，但还需要市局批准才行。”
很快的，市局的批复下来了，否定了之前刑事拘留，只给苍浩批了五天的行政拘留。
支队长勃然大怒：“怎么会这样？”
“这个苍浩是曹氏地产的员工，我估计曹氏地产支上门子了，我建议你还是留点余地，别把事搞得太僵。”局长摇了摇头，劝道：“曹氏地产他们那边也不是省油的灯。”
“好吧。”支队长妥协了：“先这么办，等到具体损失确定了再说。”
城管这边铁了心要把案子搞严重了，虽然暂时没得手，苍浩终归被拘留了。
当警察把拘留通知书送进来的时候，苍浩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也没分辨什么，很痛快的在上面签了名，随后被送去了富田区拘留所。
拘留所的号子有三十来平方米左右，两边搭着木板，既是晚上睡觉的地方，也是白天坐着的地方。
号子的尽头是卫生间，半敞开式，洗漱和解手都在这里。这里关着二十多个人，却只有一个马桶和三个水龙头，可以想见资源是很紧张的。
刚一进号子，苍浩感到到一股极其难闻的气体扑面而来，其中混合着排泄物、霉味、烟味和各种说不清的味道，几乎能让人窒息。
拘留所警察把苍浩带进来之后，什么都不交代，直接就离开了。
紧接着，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质问苍浩：“因为什么事进来的？”
每个号子都有一个管事的犯人，俗称管房
苍浩看了一眼说话的人，颇有些惊讶，竟然是罗霸道。
而罗霸道看清了苍浩，也是很吃惊：“怎么是你？”
“你怎么在这？”苍浩有点哭笑不得：“咱们还真有缘啊！”
“有缘个屁。”罗霸道勃然大怒：“妈的，还不是拜你所赐，你特么还问我！”
苍浩很快知道了，原来警花廖家珺虽然有些任性主观，做事却很认真。之前项目工地那场殴斗，廖家珺这边盘问自己之后，那边确定起因是罗霸道寻衅滋事，就直接定了个行政拘留。由于罗霸道是当地恶霸，名声一直就不怎么好，还是按上限十五天执行。
算起来，罗霸道还要再过几天才能出去，不过他很习惯这里的生活，反正不是第一次进来了，直接混成管房。
一个精瘦的犯人凑过去，讨好的问罗霸道：“老大，他是谁啊，要不要教训一下。”
没等罗霸道说话，苍浩直接丢过去一句：“欢迎跟我切磋一下武功。”
罗霸道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苍浩的对手，加上号子里的其他犯人也不行，所以只是哼了一声：“算了，便宜他一次。”顿了顿，罗霸道告诉苍浩：“听好了，这里我管事，我在这里代表政府，你一切都要听我指挥。”
外面形势微妙，苍浩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待多久，也不想惹事。只要对方不找自己的麻烦，苍浩不在意尊重罗霸道的地位：“知道了。”
“既然你来了，我就的给你讲讲这里的规矩，第一、早晨六点起床，放茅，洗漱。因为我是管房，所以我是第一个，完事才能轮到你们；第二、晚上九点熄灯，熄灯之后不许随便活动；第三、必须背监规，总共二八百十四个字，一个字都不许错……”罗霸道说了一大堆，基本涵盖了拘留所的日常生活，其实归纳起来也很简单，那就是白天坐板，晚上睡觉。
这里的生活相当枯燥，尤其是所谓“坐板”，也就是双腿盘起坐在铺板上，不允许换姿势，每两个小时才可以原地活动一下。用不了多久，双腿就会血流不畅，浑身都感到麻痹，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苍浩觉得，就算让一个人整天打炮也是受不了的，全天保持一个姿势更是折磨人。
罗霸道打量着苍浩，懒洋洋的问：“你怎么进来的？”
“打了几个城管。”
“我艹！”罗霸道听到这话，竟然非常激动：“打得好，丫的，那帮玩意我早就想教育他们了！”
“不对啊……”精瘦那个犯人非常惊讶：“城管，那可是最强大的武装力量，跟m国的超人和东瀛奥特曼是一回事，你竟然能把好几个城管给打了？”
精瘦犯人的这一句话，号子里其他人看着苍浩的目光非常复杂，既有警惕，也有敬畏，甚至还有崇拜。
刚好这个时候，熄灯号响了，罗霸道懒洋洋的喊了一声：“都特么别废话了！赶紧睡觉！”
在拘留所睡觉也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长长的铺板上躺着那么多人，每个人只有固定一点空间。半夜不能起床上厕所，否则等回来的时候，自己睡觉的地方就没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起床，就像罗霸道昨晚说过的一样，他自己先去放茅洗漱，随后轮到其他犯人。
早饭是稀饭和咸菜，稀饭是真够稀的，浑浊的汤水下面沉着几粒大米，连这大米粒都比其他地方的要小很多，一看就特么是坐过牢的。
吃过早饭，罗霸道趁别人不注意，用力拍了拍苍浩的肩膀：“小子，我可是因为你被关进来的，你特么给我加点小心！”
罗霸道充满威胁的意味，苍浩只是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这个时候，管教进来了，又带来三个犯人。
管教懒洋洋地告诉号子里其他人：“新来的，你们多照顾一下，别惹事。”
在苍浩进来的时候，管教没说这样的话，而现在说这样的话，就证明这三个人在外面有一定的关系和背景。
果不其然，等到管教出去，罗霸道对这三个人的态度就不一样：“因为什么进来的。”
其中一个人闷声回了一句：“打架。”
“外面既然给亮儿了，你们可以放心，大家不难为你们。”罗霸道像昨天一样，把这里的规矩说了一遍，再次重申道：“这里我说了算！”
铁打的号子流水的犯人，号子每天有人被释放，每天有新人进来，这都没什么。
但苍浩总感觉，这三个人好像不太一样，他们身上隐隐像带着一股杀气。
这是苍浩的直觉，能在险恶的南美丛林活下来，苍浩很大程度上就是靠精准的直觉。
幸运的是，这三个人对苍浩没什么兴趣，甚至懒得看上一眼，苍浩注意到他们的目光始终落在罗霸道身上。
社会上经常传说，号子里面很暴力，其实那是监狱和看守所，拘留所这里太平得很。
号子上面悬着摄像头，美其名曰“可视受虐报告系统”，能把号子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犯人们偶尔会斗上几句嘴，什么样的脏话都说的出口，却没有发生肢体冲突。
坐了一个小时的板，管教回来了，告诉苍浩：“有人探视。”
来的人是唐志宏，刚看到苍浩，急忙就道：“事情很麻烦。”
苍浩处变不惊：“怎么了？”
第二十六章 大案办成铁案
唐志宏把昨天对姚军辉说的那些话，对苍浩复述了一遍，然后非常无奈的道：“据我所知，城管那边已经发动关系，准备把你的案子办成铁案。”
苍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下手挺狠啊。”
“苍浩啊，你实在太倒霉了……”唐志宏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城管那最近出了很多事，社会舆论又总是骂他们，他们心里憋着一股火。你这案子本来没什么，但发生在当下这个节骨眼上，就被他们利用来做文章了。”
“我明白。”苍浩沉重的点了点头：“他们拿我开刀祭旗，只要把我的案子坐实了，以后别人就不敢轻易惹他们。”
“所以说啊，学会把握形势是非常重要的，同样一件事，发生在不同形式下，结果完全不同。”唐志宏看着苍浩，有些感慨：“有时是小案变成大案，有时是大案变成小案。”
“这件事情也可以给我上了一课。”
“不管怎么说，姚总已经知道了，从我这边来说，该尽力的一定做到，有些我不能控制的那就没办法了。暂时的，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五天吧……”唐志宏说到这里，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对了，拘留所的伙食非常差，要是改善伙食就得自己花钱买。姚总交代我给你存三千块，改善一下伙食，估计够你花了。”
苍浩点点头：“姚总费心了，还有唐经理你，等我出去，咱们好好撮一顿。”
“都是同事，这么说就见外了。”唐志宏问道：“你有其他什么要求吗？”
“也没什么，就是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过关，要是我有三长两短……”苍浩摇了摇头，怆然说道：“青光楚辞如果把《校园枭雄》完本了，你记得在坟前烧给我，我在下面看。”
“别那么悲观。”唐志宏笑了笑，站起身来说道：“我这几天就得忙你的案子了，我先回去，有事再沟通。”
唐志宏刚出拘留所，就给姚军辉打了一个电话：“苍浩还不错，看起来没吃什么苦头，我已经按照你交代的做了。”
姚军辉似乎说话不太方便，直接吩咐道：“回公司再说。”
昨天的事情闹得很大，不只是姚军辉，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了。
周大宇早晨刚到公司，一大帮同事就围上来，七嘴八舌问长问短。
周大宇把经过说了一遍，同事们纷纷骂开了：“妈的，这帮城管，什么玩意儿啊！”
骂归骂，大家义愤填膺之余，却也没什么办法。
倒是夏明琪说了一句：“是不是让曹总出面？”
夏明琪穿着齐膝西装裙，没有穿丝袜，上身是雪白色宫廷式衬衫，紧紧地包裹着性感的身躯。
如果是苍浩，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忘欣赏美女，但周大宇此时担心苍浩的安危，根本没在意夏明琪胸前激突的两点，换句话说，夏明琪今天没穿文胸。
“曹总社会关系很广，要是能帮忙活动一下，或许也就没事了。”咽了口唾沫，周大宇焦虑的道：“可她能帮一个小员工出面吗？”
“我去跟曹总说说吧。”夏明琪叹了一口气：“苍浩人挺不错的，咱们能帮就得帮帮他。”
大家根本不知道姚军辉已经介入这个案子，把希望放到了曹雅茹身上，而夏明琪不负众望，直接去了曹雅茹的办公室。
进门前，夏明琪把衬衫扣子解开两粒，这是习惯。
一般来说，男人只要看到那条深邃的沟壑，不管什么事情都能痛快答应，夏明琪对自己的身材非常自信。
可是马上的，夏明琪又想起，公司如今已经不一样了，新总裁是个女的，根本不吃这一套。
很无奈，夏明琪重又把扣子系好，这才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请进。”曹雅茹很快说了一句，最近各方面工作步入正轨，她也不像之前那么忙了。夏明琪进去的时候，她正在摆弄一盆兰花。
曹雅茹看了一眼夏明琪，拿出一瓶保湿喷雾递了过去：“我有个朋友刚从法国回来，给我带了几瓶雅漾，我根本用不了，送你一瓶吧。”
对手下的女员工，曹雅茹经常馈赠一些礼物，这种小恩小惠很能收买人心，至少夏明琪很高兴。
夏明琪马上欢天喜地的收下：“谢谢曹总……话说，曹总，你这么漂亮，其实根本用不上任何护肤品了。”
“你太会说话了。”
“对了，曹总，追你的人应该非常多啊，但我从来没见你跟哪个男性有来往。”
曹雅茹瞪了一眼夏明琪：“多事。”
夏明琪吐了一下舌头：“我是关心曹总。”
“我现在不想考虑感情问题，男人这回事，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可是你身边应该有很多优秀的男人，就没有一个能打动你吗？”
“其实……”曹雅茹长叹了一口气，突然变得有些感慨：“小时候，我曾经有个玩伴，应该算是青梅竹马吧。我们两个一起长大，那个时候我经常想，自己长大了一定会嫁给他……”
“没想到这年头还有这么纯美的爱情呢。”
“当然没有。”曹雅茹说到这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我们分开了，几年后再见，我发现他整个人都变了，变得非常让我讨厌。过去他很腼腆，跟女孩子说话脸都会红，后来变得无耻好色，每当看到女孩子目光就在人家身上转来转去；过去他很积极向上，经常畅想将来应该去做一些什么，后来变得混吃等死如同行尸走肉……于是我就明白了，人都是会变的，就算我现在找到一个我觉得还不错的男人，谁又敢肯定将来不会变得像那个人一样让我讨厌！”
“可是……曹总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自己也在变。”
“这……”曹雅茹听到这话愣住了，站在那里看着夏明琪，半晌无言。过了一会，曹雅茹回过神来，把花盆放到一边，笑着问道：“好了，不说这个了，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跟你打小报告的。”
“哦？”曹雅茹饶有兴趣：“说说看！”
“今天公司上下都在传昨天苍浩打架的事情……”
“我也听说了。”曹雅茹点点头：“事情的起因，应该是姚军辉安排的那次炒作吧，这事倒给了苍浩一个教训，给姚军辉办事是有风险的。”
“公司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公司上下一千来号人，是个人在外面惹了事就要公司出面，那么我一天天就不要再做别的了。”
“可是，苍浩惹出麻烦，多少跟公司也有关系。我觉得公司不出面不好……”顿了顿，夏明琪很小心的道：“我觉得，咱们公司最大的问题之一就是缺乏企业文化，而企业文化的重要内容之一就是对员工的终极关怀。这一次，曹总要是帮苍浩解决了问题，其他员工看在眼里也会感到暖洋洋的，对公司有更大的信心。”
“你这么说也对。”思忖片刻，曹雅茹又道：“据我所知，昨天法务部的唐志宏已经赶过去了，就是不知道处理的怎么样。”
“让唐志宏过来说一下吧。”
“好。”曹雅茹马上给唐志宏打去电话，这个时候，唐志宏刚好从拘留所回到公司。
唐志宏去了曹雅茹的办公室，直接把当下情况讲了一遍，最后总结道：“城管摆明要把案子坐死，让苍浩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虽然这些损失还真不是苍浩造成的，但这一点现在已经没有回旋余地，因为城管已经做了充足准备。”
夏明琪火了：“这帮人怎么这么缺德？！”
“这事吧，他们也有自己的考量，其实很难说是对是错。”叹了一口气，唐志宏接着说道：“现在只等着鉴定结果出来了，如果证明损失足够大，苍浩的行政拘留就可能变成刑事拘留，进而可能提起刑事诉讼。我觉得形势不乐观，你们不要以为区区几万块钱，可能还不够公司搞一次招待会，但如果真的按照法条上纲上线，完全够判刑的。就算是积极赔偿，再主动承认错误，至多也就是个缓刑。”
“我明白了，这事现在完全按照法律程序，可越是按照程序就越是对苍浩不利。”
“是这样。”唐志宏说着，拿出几份报纸放到曹雅茹面前：“曹总你再看看这个。”
这些报纸都是本地很有名的媒体，如《今日广厦》之类，平常内容的侧重点各有千秋，今日的头版头条却出奇的一致《昨日我市发生一起严重暴力抗法事件》。
大意是说，昨天富田区城管在正常清理过程中，遭遇路人的暴力阻挠，造成车辆损坏，多名人员受伤。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在了解情况的人看来，一眼就能知道说的是苍浩。
“这就是舆论战。”唐志宏指着这些报道，说道：“我也是刚收到消息，城管有一些媒体资源。昨天晚上，他们分别派人前往各个报社，估计是跟媒体沟通好了，今天一起发这样的报道争取舆论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