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洗钱
跟不信禅师一起吃过饭，苍浩在海山寺古玩市场逛了一圈，多少学习了一些古玩知识。
快到晚上，苍浩给姚军辉打了一个电话：“姚总晚上有时间去盛世荷园吗？”
“当然。”姚军辉呵呵一笑：“这还是你第一次约我去那，看来你越来越进入状态了！”
“关于洗钱的事，还是当面讲比较好……”顿了顿，苍浩压低了声音：“我今晚先拿一样东西给你！”
“这个好说。”姚军辉又是呵呵笑了笑：“关键是，我今天晚上去，带哪个女人呢？”
苍浩一脸黑线：“姚总你是挖苦我吗？”
“我是诱惑你。”姚军辉缓缓摇了摇头：“女人，就是用来泡的，我花钱，你享受，不好吗？”
没想到姚军辉堂堂副总，竟然用美**惑别人，苍浩当即正色道：“那就丁晓红吧！”
姚军辉放下电话，表情变得有些凝重，长呼了一口气：“苍浩，为了拉拢你，我可是下了血本的。如果你小子干出卖我……”说到这里，姚军辉的表情变得有些阴沉：“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到了约定的时间，苍浩带着佛像去了盛世荷园，而迎接苍浩的是姚军辉。
姚军辉让司机把佛像带走，随后一只手给苍浩送上一杯红酒，另一只手又给苍浩点了一根雪茄：“我让晓红去准备饭菜了，正要咱俩可以聊聊，有些话当着她的面不能说。”
“那我就直接说了……”苍浩说着，把那尊佛像拿了出来：“我认识一个做古玩的高手，帮助咱们完成全部洗钱，一点问题没有。”
“好。”姚军辉见多识广，只要苍浩稍微一提，马上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正好，我认识浩天拍卖公司的一个副总裁，咱们的这些古玩就可以从浩天那里走。过几天，我安排个局子，把事情具体定一下，正好你也认识一下这位总裁。”
姚军辉微微一笑：“可是一位美女哦。”
“是吗。”苍浩现在根本没心思关心美女，一个丁晓红就让自己很头疼了：“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前期工作现在就可以展开，至少要先做足舆论准备。”
“我已经知会下去了，所有参与这次分红的人，从现在开始要表现出对古玩有浓厚的兴趣。”呵呵一笑，姚军辉又道：“当然了，不管我们怎么做，杨旭飞那伙肯定要起疑心的。不过他们抓不到什么把柄，虽然我不懂古玩本身，但我知道每年都有天价数字的资金是通过古玩流动的，这种方式相当安全，苍浩你可真是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啊！”
“不过，正式开始拍卖，只怕要等上一段时间。”苍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等多久我也不知道！”
姚军辉微微皱起眉头：“不会是罗霸道那里出了什么问题吧？”
“还真就是他出问题了，不过不是他贪了我们的钱，而是他被抓了……”苍浩把临海路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是叹了一口气：“罗霸道要是不出来，拍卖根本没法进行！”
“不但拍卖没法进行，我们的资金安全都是个问题。”姚军辉有些火了，霍然站起来，在房间里不安的来回走着：“这个罗霸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眼下迹象多明显，上面准备开始打黑了，他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搞事。如果说，上面决定把罗霸道办成典型案例，肯定要查抄他的财产。到时我们的钱也变成非法收入，可能会全特么收缴国库，要是百八十万也就算了，这笔钱可不是小数字。”
苍浩微微点点头：“我知道。”
“可我看你好像不太担心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就算表现得火烧火燎，又有什么用呢？”苍浩很想告诉姚军辉，自己连生死抉择都经历过了，这点小事实在算不上什么。
“这件事情这么重要，你怎么才告诉我？”姚军辉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满的道：“我告诉你，苍浩，这笔钱可不只是咱俩的，涉及到的人太多了！要是真折在罗霸道的手里，罗霸道自己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你我都得完蛋！”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姚军辉越说，火气越大：“公司里那么多人追随我，为了什么，因为喜欢我姚军辉？错，还不是因为利益驱动！要是这笔钱他们拿不到，就会把我的事情抖出来，我就会像孙勇一样身陷囹圄！还有，这些钱有些是拿来上供的，那些高官要是拿不到，同样不会饶了我们！”
“可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抱怨也没有用！”
“怎么没用，罗霸道看不出来形势，难道你也看不出来！”姚军辉指着苍浩，声音越来越大：“你明知道罗霸道要去砍张胖子，也明明猜到上面要开始打黑了，为什么不拦着罗霸道？”
“我劝阻过，可罗霸道不听，我总不能把他软禁起来吧？”摇了摇头，苍浩又道：“就算我能软禁他一时，也不能软禁一时，这个人性子非常拗，认准了一件事情就一定要去做！只要我放了他，他还是会去砍张胖子，到时反而还会影响我们两个的关系！”
“那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我倒觉得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抽了一口雪茄，苍浩若有所思的道：“有时，你明知道别人会犯错误，就算全力阻止下来，别人也不会服气。倒不如放手让他去干，让他撞得头破血流，才会切身体会到自己哪里错了！”
姚军辉一摊双手：“别的事情可以，但这是钱，而且不是一笔小钱！”
“我觉得这件事情有缓和的余地。”苍浩又摇了摇头：“我说不清楚为什么，但我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追究了。”姚军辉无力的坐了下来，长叹了一口气：“我告诉你，苍浩，你最好祈祷，警方只是就事论事，追究罗霸道砍了张胖子的责任，那样大家都平安了。如果上面真的要拿罗霸道祭旗，深挖罗霸道干过的所有事情……你，我，就给对方准备棺材吧！”
这个时候，房门一开，丁晓红进来了：“你们说什么呢，吵得这么激烈，说出来让我听听！”
“我把苍浩批评了一顿。”姚军辉白了苍浩一眼：“这小子，一得意就忘形，把工作搞得一塌糊涂！”
“你先消消气，人吗，总有犯错误的时候。”丁晓红轻轻给姚军辉拍了拍后背，笑着对苍浩道：“你也是，姚总年纪大了，你就不能让姚总省省心？”
苍浩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姚总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不是男人应该说的。”姚军辉用力摆摆手：“算了，饭不吃了，生气，我先回去了。”
姚军辉站起身，径直来到房门前，正要出去，转身又说了一句：“等下你把晓红送回家，这么简单的工作你总能做好吧，可不要再出任何纰漏了！”
苍浩用力点点头：“姚总放心。”
等到姚军辉离开，丁晓红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坐到了苍浩身边：“你到底什么事情把姚总给惹到了？”
苍浩很自然的伸手搂住丁晓红的玉腰：“没什么事。”
“哎呦。”丁晓红惊叫了一声：“你搂得倒是挺自然的吗，你也不怕被姚总知道。”
苍浩笑了笑，没说话。
“赶紧说，你到底怎么把姚总惹到了……”丁晓红长得确实漂亮，一张脸蛋晶莹剔透，粉雕玉琢一般：“你要是不说，我就把咱俩的事告诉姚总，你看姚总到时怎么收拾你。”
漂亮女人不一定有漂亮头脑，丁晓红哪里知道，姚军辉出门前那句话别有用意。
当时姚军辉其实是提醒苍浩，千万不要说漏了，让曹雅茹那边知道拆迁内幕。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苍浩说着，另一只手开始伸向丁晓红的**：“要是我告诉你，有什么好处啊？”
丁晓红立即害羞地并拢双腿：“你想要什么好处？”
苍浩也不急于抢滩登陆，只是陶醉地尽情摩挲着：“我只想要你！”
“你要是想得到我，就必须告诉我！”丁晓红任凭苍浩的手在腿上游走：“但不许再像上次那样粗暴了！”
“可是我看你上次挺爽的吗……”
丁晓红全身一阵瘫软：“你……王八蛋，赶紧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是负责拆迁补偿吗，补偿款有回扣，姚总嫌太少了。”苍浩有点无奈：“可是我也难啊，又要打点方方面面的大神，又不能亏待了跟我做事的手下，再加上棚户区居民一个个贪得很，实在抽不出来太多回扣了。”
第十八章 漂亮女人不一定有漂亮头脑
丁晓红白皙的脸颊上红晕密布：“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没什么怎么做的，这已经是我能力最大限度，实在榨不出来钱了。”苍浩说着，耸耸肩膀：“如果姚总觉得我实在不合适，那就换人吧！”
“等等……我记得你说，拆迁指挥部那边，有点好处也都打点那些当官的了。”丁晓红鼻翼翕动间，轻柔的呼吸转为急促：“怎么你又有钱了？”
“回扣这回事吧，不是我管人家要，而是人家主动送给我。”苍浩无奈的叹口气，告诉丁晓红道：“主要是呢，我用计搞定了最重要的一个官员，这样一来他那份我就省了下来。但管我要更多的钱，我可实在是没有了！”
“你用的什么计？”
“其实也没什么，不值得一提。”苍浩说到这里，心里补充了一句：“还得多谢你给我提供了灵感！”
“能有多少钱呢？”过了一会，丁晓红感到更加**刺激：“是不是应该有我一份啊？”
苍浩发现丁晓红实在是贪心，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的事情，都想来捞上一笔：“我自己都没有，你说有你的吗？”
“这么说，有你的那份，就我有的？”
“问题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我那份。”苍浩说着，抱起了丁晓红，正面坐入自己的怀中。
丁晓红轻轻扭动了几下，苍浩心情愉悦地享受着：“我得先送上姚总那份，才能考虑别的，别忘了因为姚总我才有今天。”
“你倒是挺有良心啊。”丁晓红重重哼了一声，再次威胁道：“别忘了，要是把咱俩的事告诉姚总，你可就完蛋了。”
“我知道。”苍浩的双手绕着丁晓红的柳腰，张嘴就忽悠起来：“我怕你，我可怕你了，我怕死你了……”
“这还差不多！”丁晓红满意的笑了：“话说，这一次姚总能从拆迁那边捞到多少，你总应该有个数字吧？”
“对我来说呢，钱是不少，但我估计对姚总来说，肯定不算什么。”
“除此之外，你知不知道，姚总有啥打算？”
“这就不知道了，你当干女儿的都不知道，我又怎么可能知道。”苍浩说着，手上越发放肆。
丁晓红檀口香唇发出“嗯”的一声，又道：“我听说，你们公司要上市，以我对姚总的了解，他肯定有所动作。”
“你对我们公司的事情倒是挺清楚的吗。”
“姚总跟我说的……”丁晓红此时妩媚动人至极点，可能是因为谈到了跟钱有关的话题感到很刺激，进而从精神刺激发展到为身体刺激：“但姚总没跟我说他有什么打算，我就是想问问知道，要是姚总能捞上一大笔，我也有好处是不是！”
“姚总的事情，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不会轻易告诉别人的。”苍浩的双手抚起丁晓红的香肩：“当然，我也希望姚总能赚更多，这样一来我也能继续被提拔！”
“你知道的真的就这么多？”
苍浩把嘴唇移到丁晓红的耳根后面，用舌头扫开一绺垂落的青丝，随着灼热的呼吸，轻声说了一句：“你还想知道什么？”
热气轻轻吹入丁晓红的耳朵里，丁晓红近乎瘫软了：“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我真不知道什么了。”
“我告诉你，要是让我知道，你有什么事情瞒我，别怪我到干爹那里告状。”
苍浩嘿嘿一笑：“我知道，我就怕你告状，所以什么都不敢瞒着。”
“正事说过，说点别的……你想上我吗？”丁晓红突然也是咯咯一笑，苍浩清晰感觉到她的心跳在加速。
“我想上你，上你妈干什么。”
“讨厌！”丁晓红又是咯咯笑了起来，如扇的睫毛不停的颤动。
苍浩急急的问道：“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一时间，丁晓红芳心迷乱，桃腮上潮红阵阵，但她真正想要的不是这个：“想上我？你做梦！”
苍浩一愣：“什么？”
丁晓红霍然站起，冷笑着道：“苍浩，你自己回去撸管吧，老娘不奉陪了！”
丢下这句话，丁晓红打开房门，快步跑了出去，到了门外才匆匆整理了一下，随后发出一阵得意的笑：“活该！憋死你！”
离开盛世荷园，丁晓红回到家里，拿出手机给曹雅茹打了一个电话，把今晚跟苍浩在一起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嗯。”曹雅茹满意的点点头：“苍浩能承认拆迁有回扣，这就是一个进步，说明你的努力没白费。”
“那当然。”丁晓红轻哼一声：“本来我以为他跟别的男人不一样，现在看来其实也一样，一挑逗就什么都说了！”
“我对你们两个之间的过程不感兴趣。”曹雅茹的声音变得有些不耐烦：“苍浩有没有说过别的什么，比如公司上市之后，姚军辉有什么打算？”
“我问了，可他说没有。”叹了一口气，丁晓红又道：“可能他确实不知道吧，姚军辉这家伙鬼着呢，轻易才不会把自己的打算说给别人。”
“知道了。”
“话说，既然姚军辉从拆迁那边能抽到回扣，你是不是要把他给撤了啊？”丁晓红不免有些担心，因为姚军辉要是没了好处，自己跟着倒霉。
“这事我就装作不知道。”曹雅茹摇了摇头：“作为一个领导者，真正所要的其实不是廉洁，而是能够做事的手下。适当的贪点钱，钱数不多无所谓，只要会做事就可以。”
“我挺担心你给姚军辉撤职！”丁晓红有些惊讶：“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还真是挺奇葩的！”
曹雅茹觉得，跟丁晓红讨论管理经验，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有一句俗话，不能又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草。想让手底下的人忠心做事，就必须给他们一些额外的好处……算了，不跟你说这个了，总之你盯紧了苍浩那边就是。”
苍浩这一天很忙，一直没去拆迁指挥部，那边的工作都由刘亚南和周大宇负责。
而周大宇的工作量比刘亚南要大许多，这更让周大宇有所不满。
下班之后又过了一个小时，周大宇总算才全部处理好，离开拆迁指挥部。
周大宇正准备去提车，张培顺的奔驰如期而至。
张培顺放下车窗，笑着说了一句：“聊聊啊？”
周大宇心中一动，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上次不是已经聊过了吗。”
“我觉得上次聊得不够透彻，有些事情没谈清楚，有必要继续聊聊。”
“好。”周大宇打开车门上了车：“我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招。”
张培顺把车子发动起来，漫无边际的在附近开着：“今天晚上，苍浩跟姚军辉去了盛世荷园，你知道吗？”
“不知道。”周大宇摇了摇头：“今天他一天都没见人，也不知道在外面忙什么。”
张培顺似笑非笑的问：“你不知道苍浩在做什么？”
“是啊。”
“那么是不是这两次盛世荷园的聚会，苍浩都没叫你？”
“对啊。”周大宇质疑：“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有我的信息渠道。”呵呵一笑，张培顺不无讥讽地道：“你有没有发觉，苍浩越来越排斥你了，你可是帮他上位的元老功臣，但苍浩如今有什么事都不跟你说，反而越来越信任刘亚南。”
这是事实，反正周大宇是这么认为的，此时让张培顺这么一说出来，周大宇有些难堪：“可能他有他的想法吧！”
张培顺哈哈一笑：“我估计你不看史书吧？”
“这跟史书有什么关系？”
“任何一个王者，得天下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功臣！例子实在太多了，举都举不过来！”顿了顿，张培顺接着道：“那些帮着的天下的功臣要是不死，只怕他们晚上睡觉都难安！”
第十九章 大智若愚或大于弱智
“那是因为功臣想造反。”周大宇摇了摇头：“我又不造反，苍浩干嘛杀我？！”
“错。”张培顺也摇了摇头：“杀功臣，不是因为功臣想造反，而是因为功臣有造反的能力。”
周大宇一愣：“这……”
“你帮助主子上位，知道的太多，能力又太大，你认为主子会对你放心吗？”呵呵一笑，张培顺接着道：“杀功臣就是换个心安！”
“不至于吧……”
“至不至于，你自己已经有心里有数，我就不多分析了。”顿了顿，张培顺耐人寻味的说了一句：“千万不要死到临头的时候才觉得我说得对！”
“我明白……”重重喘了几口粗气，周大宇有些无奈的道：“就算我对人家忠心耿耿，人家仍然不放心啊……”
“就是这个道理。”张培顺点点头：“话说，大宇啊，我替你很不值啊，你能帮着苍浩当上总经理，可自己却混了个啥也不是。如今苍浩肚子拿着好处，工作都让你一个人干着，苍浩却一分钱不分给你，甚至什么事都不告诉你！”
周大宇越来越沮丧：“那我还能怎么样？”
“既然苍浩能当上总经理，你也能，或许还能当上副总裁。”呵呵一笑，张培顺继续挑拨：“你何必给他人做嫁衣裳呢？”
周大宇一愣：“我？副总裁？”
“说实话，大宇，我是很看好你的，只可惜你不看好我啊，结果你站队到了苍浩那边。如果你当初没做出这个选择，也许今天的市场部总经理就是你。”张培顺看似遗憾的叹了一口气：“职场也好，官场也罢，最重要的是站队正确！”
“你……能帮我当上总经理？”
“再说一遍，我对你很有信心，你学历比苍浩高、在公司资历比苍浩久、各方面的人脉也比苍浩多……”张培顺冷冷一笑：“让苍浩来领导你简直就是个笑话！”
在小娜的游说之下，周大宇已经有些动摇了，此时听到张培顺这些话，终于决定重新站队：“那我能做些什么？”
“很简单，把苍浩所作所为，全部告诉我，一点不漏。”
“这倒是可以，不过……”周大宇有些犹疑的道：“浩哥对我还是不错的，你们也别伤害他……”
“放心，我们只是要把他从拆迁指挥的位子上拉下来，我们跟他又没有个人恩怨，为什么伤害他？”撇了撇嘴，张培顺很认真的道：“你我都知道，拆迁指挥可是个肥差，让苍浩干这个肥差，只便宜了姚军辉一个人。如果让我们的人上，有钱大家赚，不是更好？”
“你们的人？”
“你，已经算是我们的人了！”张培顺用力拍了拍周大宇的肩膀：“我觉得你挺适合这个位子！”
随便找个女模特炒作一下都能收到一两万的回扣，拆迁指挥要经手巨额资金，如果这个工作真由自己负责，周大宇觉得自己瞬间逆袭了。
别说跟小娜去好点的酒店开房，买豪宅豪车都不是问题，自己也能过上红酒雪茄干女儿的美妙日子。
周大宇的心理变化，完全被张培顺看在眼里，张培顺笑呵呵的道：“这年头流行一个词——**丝逆袭，看起来好像挺难的，其实咸鱼翻身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关键在于把握机会！”
“好！就这么着！”周大宇果断的做出了决定：“我要自己来担任拆迁指挥！”
“没问题。”张培顺跟周大宇握了握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眼珠转了转，周大宇试探着道：“既然咱们都合作了，我有没有什么好处？”
张培顺马上明白了周大宇的意思：“最近手头紧？”
周大宇尴尬的点点头：“是啊。”
张培顺打开车子里的储物箱，随手拿出两万块钱交道周大宇手里，满不在乎的道：“先拿去花，要是不够，再跟我说！”
“谢谢。”周大宇眉开眼笑，觉得跟张培顺合作是正确的，至少苍浩从没对自己这样大方过。
送走了周大宇，张培顺给杨旭飞打去电话，冷笑着道：“果然，周大宇投诚了，决定出卖苍浩。”
“哦？”杨旭飞饶有兴趣的道：“还真被你说对了，看来你的语言功夫还是挺厉害的嘛！”
“我是管人力资源的，说穿了，就是管人的，周大宇的心理状态我能准确把握。”得意的哈哈一笑，张培顺又道：“苍浩是大智若愚，这个周大宇是大于弱智，也就是比弱智能强那么一点。他还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是他帮着苍浩上位，其实要是没有苍浩，他是个屁！”
“这个屁现在对我们还是很有用的，我觉得苍浩这个人目光长远，周大宇却只注意一些眼前的蝇头小利……”深吸了一口气，杨旭飞缓缓说道：“如果能在他身上花点小钱，成功把苍浩拉下马，这笔生意咱们可是赚大了！”
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不只是苍浩忙碌之余却不知道周大宇暗中叛变，市政府那边气氛也很紧张。
李正伦亲自拟定了打黑方案，放到了邹峰的案头：“请邹市长过目。”
“嗯。”邹峰大致扫了一眼，点了点头：“我很满意，老李啊，你的工作能力和经验果然是一流的。”
“谢谢邹市长夸奖。”李正伦不卑不亢的说了一句，又问道：“还有罗霸道的案子怎么处理？”
“罗霸道已经归案了？”
“是的。”李正伦点点头：“我们在海山寺附近抓到他的，当时还有人跟他在一起，不过出警的警察没认出来。”
“罗霸道当时反抗了吗？”
“没有，非常老实，乖乖的配合我们。”
“这小子聪明了？”冷冷一笑，邹峰若有所思的道：“我要是没说错，跟他在一起的人应该是苍浩。”
“怎么知道？”
“苍浩跟罗霸道关系很好，两个人私下有些交易，其他人不知道，但我知道。”停顿了一下，邹峰有点无奈的道：“尽管我也是刚知道的！”
“很早之前，我就听说过传奇的雇佣兵之王杰罗德，没想到这个杰罗德竟然就出现了。”叹了一口气，李正伦颇为感慨：“他可是一个英雄！”
“没错。”邹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个英雄如果能为我所用，以后做事可就事半功倍了！”
“邹市长打算怎么做？”
喝了一口茶，寻思了半晌，邹峰缓缓说道：“我决定找机会跟苍浩谈谈。”
“拉拢他？”李正伦急忙道：“这个人很有个性，我觉得不太容易拉拢！”
“老李啊，你要对我们的事业有信心……”邹峰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正伦，接着道：“就算是雇佣兵之王，我照样可以利用！”
李正伦听到这话马上就意识到邹峰说的是什么，那些杀手突袭邹峰的时候，邹峰故意把苍浩带在身边，成功的演了一出戏。
尽管邹峰从来没承认过，但李正伦做了这么多年刑警，完全看得穿里面的猫腻。
看着眼前这个年轻有为的副市长，突然间，李正伦有些不寒而栗。
“打黑，必然要扫荡所有黑帮，罗霸道也是其中之一。”顿了顿，邹峰吩咐道：“你好好查查罗霸道都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明白！”李正伦点点头：“还有呢？”
“还有就是，查出来后暂时不要动，我另有安排。”邹峰悠然道：“罗霸道是我的一个筹码！”
再说苍浩这一边，转过天来，姚军辉约苍浩去盛世荷园。
过去，苍浩只是听说过这种私人会所有多神秘，如今连着几天都要去那里，这种感觉多少有点奇特。
只不过，这一次盛世荷园的聚会，却不像往日那样春风化雨，正相反的是，气氛非常压抑。
姚军辉派系的高管都在，全都不说话，闷声不语。
姚军辉没带干女儿，在那里品着红酒，同样不说话。
张玉杰看到苍浩进来，霍然站起：“苍浩你怎么搞的？”
苍浩笑了笑：“张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问你，罗霸道为什么被抓了？”张玉杰看来是真火了，越说声音越大：“我们的钱可全在他那，这一次他要是被判刑了，我们的钱怎么办？”
“罗霸道是一个成年人，我无法左右他的行为，他非要去铲平临海路，结果被警察给抓了，我也没有办法。”
“这我不管。”张玉杰缓缓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你能搞定罗霸道，所以我们才让你去负责拆迁！但你现在搞不定了，我们的钱可不能打了水漂！”
“没错。”陈广龙也发话了：“既然这次拆迁，是你跟罗霸道暗中配合，你就要对罗霸道的言行负责！他被抓起来不要紧，我们的钱一分不能少！”
苍浩望了一眼姚军辉，无奈的道：“我会想办法的……”
“光是想办法可不行！”陈广龙打断了苍浩的话：“你必须保证资金安全，如果我们的钱少了，苍浩你也别指望有好日子过！”
“陈总啊……”苍浩笑了笑：“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我苍浩翻了船，你们也得淹死！”
第二十章 杀功臣
陈广龙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苍浩你敢威胁我？”
张玉杰又道：“苍浩，不怕老实告诉你，我们可不止你一条船，就算你翻了我们照样有船！”
过去，这些人对苍浩的态度都是客客气气，如今转眼翻脸，说到底都是利益因素。
苍浩表面云淡风轻，其实内心也颇为忐忑，虽然罗霸道不会贪掉那笔钱，但这一次他如果真的被判了刑，大家所有的钱可就全都变成国有了。
“都别吵了。”姚军辉终于说话了：“罗霸道事发突然，苍浩也不愿意这样，现在我们需要做的不是互相追究责任，而是思考一下该怎么办？”
陈广龙叹了一口气：“之前，姚总觉得，苍浩能摆平罗霸道，就让苍浩负责拆迁了，现在看来姚总考虑欠妥！”
“你这是责怪我喽？”姚军辉乜斜了一眼陈广龙：“既然你觉得不妥当，你当时怎么不提出来？我告诉大家这个安排的时候，一个个全都在那点头，怎么现在做起事后诸葛亮了？”
陈广龙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既然当时你们没说，那么现在也别说！”姚军辉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随后用力把杯子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听着，我姚军辉要的手下，是能够做大事的！而做大事的人有一个很重要的特质，那就是不抱怨不埋怨，谁要是喜欢婆婆妈妈的那就别留在我姚军辉身边了！”
眼见姚军辉要发火，这些人终于不敢再说什么了，不过一个个还是不太服气。
姚军辉叹了一口气，缓和了态度：“饭菜准备好了，大家吃饭吧。”
盛世和园的饭菜依然色香味俱佳，不过大家都没什么心思享用，简单吃了几口之后，纷纷找借口告辞。
最后，桌上只剩姚军辉和苍浩两个人，姚军辉放下筷子有些无奈的道：“刚才的场面，你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在利益面前，人人都会变的疯狂。”
苍浩点点头：“我懂。”
“我暂时还能压住他们，但我不知道能压多久。”长叹了一口气，姚军辉接着道：“公司里的人普遍认为，拆迁这个工作是我跟杨旭飞在争抢，却不知道其实我身边的人内部也在争抢，不知道都少人想要拿到这个肥差。还是我告诉大家，苍浩能摆平罗霸道，一定能给大家带来更大的利益，既然我都已经发话了，大家这才勉强同意。如果这笔钱真的打了水漂，不要说你，连我姚军辉，他们都要反了。”
“这个我也懂。”
“到时，为了自保，为了维持我在他们那里的威信……”顿了一下，姚军辉一字一顿的道：“苍浩你不要逼我杀功臣啊！”
苍浩明白姚军辉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所有这些人追随姚军辉都是为了一个“利”字，要是这一次没有了利益，姚军辉肯定会选择牺牲苍浩以稳定人心。
见苍浩不说话，姚军辉问道：“对这事你心里有谱吗？”
苍浩不答反问：“姚总今天看新闻了吗？”
“没有。”姚军辉摇了摇头：“今天公司都快忙死了，哪里有这个时间。”
“可是我看了。”苍浩拿出一份《今日广厦》放到姚军辉面前：“姚总请过目。”
报纸头版头条：“市政府开始部署近期打黑工作”大意就是说，多年来广厦治安恶劣，让百姓苦不堪言，也严重影响了城市形象。近期接连发生的机场凶案、水产市场血案更是恶化了治安，在这种情况下，市政府决定开始以打黑为目标的长期整治。
姚军辉看罢，笑了笑：“这种口号过去也有，不过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刚开始是黑云压城，过些日子就春雨无声了。”
“我倒觉得，这一次邹峰是玩真格的，既然他能办了孙勇，也就能继续拿出有力举措！”
“可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报纸上的新闻是先期舆论准备，里面把近期广厦治安事件全部提到了，唯独却没说罗霸道的案子。”
“哦？”姚军辉微微皱起眉头：“让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临海路血斗的影响着实不小，比水产市场砍人还吸引眼球，新闻却偏偏不说。”冷冷一笑，苍浩若有所思的道：“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觉得罗霸道的事有转机！”
“但愿如此。”姚军辉点了点头：“对了，明天上午，高管开会，杨旭飞一伙肯定发难，你到时要想好怎么应对！”
“我知道。”
“还有，三天后，我约了浩天拍卖的总裁吃饭。”叹了一口气，姚军辉有些无奈的道：“不管罗霸道最后结局如何，我们还是做些好的准备，这笔钱只要进到我们的口袋里，就要尽快洗干净，多一天都危险。”
转过天，苍浩来公司上班，周大宇刚好也在。
一看到苍浩，周大宇马上就道：“浩哥，我最近看了不少史书，挺有感慨啊。”
苍浩漫不经心的道：“说来听听。”
“在历史上，皇帝杀功臣好像是个传统，不管是谁只要得了势，就会对有功之臣下狠手。”周大宇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苍浩的神色：“浩哥你怎么看这事？”
“我倒觉得，皇帝杀功臣往往是因为不够自信，觉得功臣功高盖主，今后难以控制。还有就是……”耸耸肩膀，苍浩接着道：“杀功臣这种事情，往往出现在皇帝选择接班人的时候。主要是担心将来小皇帝上位，受制于自己手下的功臣，结果皇权被架空，朝里出现独断专行的权臣。其实，这种政治考量倒不能说是错的，因为政治这回事本来就是血腥的游戏，搞政治的人哪一个不是双手沾满鲜血。”
苍浩哪里知道，周大宇早就以自己的功臣自居，而且苍浩也丝毫不认为当上市场部经理就是人生的顶峰，可周大宇却偏偏觉得苍浩已经登基坐殿了。
所以，苍浩只是就事论事，但这一番话却对周大宇冲击不小：“原来浩哥是这么想的……”
“话说你最近开始读书了？”
周大宇干笑两声：“闲着没事吗。”
“读书是好事。”苍浩点点头：“读史使人明志。”
苍浩见时间已经差不多，跟周大宇交代了一些工作，就去会议室开会了。
果不其然，会议刚开始，杨旭飞率先发难：“听说，罗霸道被抓了，好事啊！”
张培顺故作糊涂的问：“怎么好事？”
“棚户区拆迁之所以这么难，就是罗霸道的霸道帮搞鬼，现在看来邹峰市长要有所作为，拿罗霸道开刀全面打黑。”嘿嘿一笑，杨旭飞缓缓说道：“这样一来我们的拆迁工作也就轻松了许多！”
张培顺笑着看了一眼苍浩：“这倒要恭喜苍经理了！”
“还有就是，从财务角度出发，我们可以减少大量的边际成本。”杨旭飞看着苍浩，冷冷的道：“没有了霸道帮，也就没有人讹诈，我看拆迁预算是不是可以降低了？”
还没等苍浩说话，张培顺马上点了点头：“我看可以。”
姚军辉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吧，很多居民已经签署了拆迁协议，该给人家的钱必须要给，否则市政府那边也要追究。”
“已经签署的自然要给，但那些还没有签署的，补偿标准应该降低。”张培顺用手指敲点着桌子，缓缓说道：“我们是企业，终极目标是利润的最大化，而不是搞慈善事业。拆迁补偿是否合理，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我们能节约多少成本。”
“我不这么认为。”姚军辉继续否定：“拆迁补偿这回事有参照标准，已经拆迁的给了一个价格，还没有拆迁的给另外一个价格，这不是等着让居民闹事吗！”
张培顺马上道：“这就要考验苍经理的工作能力了！”
“没错。”杨旭飞点点头：“要是苍经理不能成功处理，我看不适合继续担任这个位子！”
苍浩一直不出声，姚军辉一个人有点招架不住了，只好向曹雅茹求助：“曹总怎么看？”
曹雅茹看了一眼并雪：“你认为呢？”
并雪是曹雅茹挖来的专业人才，新项目部的总经理，但凡高管开会，她一直不怎么说话。听到曹雅茹提问，她才说了一句：“解约成本开支是对的，问题是罗霸道被捕不是时候，如果从项目刚开始，霸道帮就覆灭了，我们可以按照新的补偿标准执行。现在拆迁工作进行了一半，如果贸然降低补偿标准，只怕接下来的工作就会僵持住。”
并雪是在打圆场，谁也不得罪，但杨旭飞还是不满意：“作为部门总经理，如果连这事都处理不好，要你还有什么用？”
“这个工作不是我负责，是苍总。”并雪笑了笑：“杨总无需对我发火！”
“我倒不是发火，我只为公司考虑……”杨旭飞有些尴尬的道：“现在上层部署打黑，广厦**人心惶惶，我们以后再也不用忍受**讹诈了！”
在这个社会的所有行业当中，房产无疑跟**联系最紧密。
一般来说，房产公司都有自己的人马，但很多工程却又必须外包给其他人，而这些人都有**背景。
其中的水很深，多数人都只能摸到一个边，讲不清其中详细的因果关系。
从这一个角度出发，杨旭飞的话倒是深得众人之心，如果这一次市政府能彻底剿灭所有**，对房产公司来说是天大的利好。
这个时候，苍浩终于开口了：“我不认为**会被彻底剿灭！”
第二十一章 黑暗的公正 一
杨旭飞似笑非笑的看着苍浩：“是吗？”
“**这回事，其实以多种形式存在，而且一直伴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从贫困落后的非洲，到富裕发达的北美，都有各种形式的**存在。”顿了顿，苍浩斩钉截铁的道：“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彻底剿灭**这种客观存在！”
杨旭飞轻哼一声：“那你怎么看邹峰的打黑部署？”
“城头变幻大王旗。”事实上，苍浩认为这一次打黑，意味着邹峰势力在这座城市崛起。比起张胖子和孙勇，邹峰可能是一个更危险的人物，不过这些不能当着杨旭飞的面说出来。更何况，这是廖家珺这些警察应该操心的，跟自己一屁民没关系。
“说得好像你很懂似的。”冷冷一笑，杨旭飞颇为不屑的道：“别以为你搞定了王富彪，就懂官场上的事情了，昨天我还跟市局两个领导在一起吃饭……”
杨旭飞正在彰显自己有多么广泛的人际关系，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随后夏明琪快步走进来。
曹雅茹有些不满的瞥了一眼夏明琪：“我不是说过吗，开会的时候不要来打扰我。”
“事情有点特殊。”夏明琪弓下腰，用刚好能让所有人听到的声音说道：“邹峰市长来了，点名要见苍浩。”
这话一出口，会议室里的人全愣住了，邹峰这种级别的领导，不管去什么地方肯定都事先有通知。
突然间，邹峰造访曹氏地产，还指明要见一个人，大家都猜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苍浩身上，苍浩一副云淡风轻，那样子就好像是告诉所有人：“邹峰是我哥们！”
其实，苍浩也不明白，邹峰突然登门到底要干什么。
曹雅茹寻思了一下，吩咐夏明琪：“让邹市长进来吧。”
随后，曹雅茹站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站在门口迎接。
几分钟后，邹峰就来了，他的体质倒是不错，伤势基本已经恢复，只是走路有点一瘸一拐。
他带着两个随从，手里拿着一面硕大的锦旗，刚一进门，他就笑着对曹雅茹说道：“我是来向贵公司员工表示感谢的！”
“不知道我公司员工做了什么，劳烦邹市长亲自登门表示感谢呢？”曹雅茹说着，瞥了一眼苍浩，目光充满了疑问。
苍浩的态度依然装b，会议室里所有高管都站起来了，唯独苍浩还坐在那里。
“是这样的……”邹峰长呼了一口气，非常感慨的道：“大家都知道，前几天，发生了一起恶性案件，而我邹峰就是受害者。当时，多名枪手试图谋害我，幸亏贵公司的苍浩见义勇为，从枪林弹雨之中把我救了下来……”
曹雅茹听到这番话，登时愣在了那里。
自从两个人重逢后，在曹雅茹看来，苍浩就是个混吃等死的废柴，有机会就骗女人上床。
她早就听说了邹峰那天遇到什么事，万万没想到，苍浩竟然也在场，而且有勇气穿梭在枪林弹雨之中。
愣怔了一会，曹雅茹有些尴尬的笑问：“你们两个怎么凑到一起了？”
“是这样的，我给苍浩介绍女朋友……”呵呵一笑，邹峰又道：“我之前答应过，给你们员工介绍女朋友，当然要履行承诺。”
“是这样啊。”曹雅茹心头感觉有些怪怪的，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示：“这个……虽然说我们公司的员工起到了一定作用，不过邹峰市长无需亲自登门感谢。”
“那怎么能行。”邹峰急忙道：“我一定要亲自对我的救命恩人表示感谢。”
这个时候，苍浩还是坐在那里，两眼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杨旭飞有些不乐意了：“苍浩，邹市长来了，你怎么还坐着？”
“难道我要跪下吗？”苍浩面无表情地看了杨旭飞一眼：“这都什么时代了，有些人就是改不了奴才思维！”
“你……”杨旭飞脸色涨得通红：“你怎么说话呢？”
“如果我愿意坐在这里，不管谁来了，我都依然坐着。”冷冷一笑，苍浩又道：“如果杨总当场跪下磕三个头，也不知道能不能换个厅局级干部当当！”
“放肆，胡言乱语，你胡说些什么呢。”杨旭飞脸色更红，也不知道是羞是怒，抑或两者都有。恶狠狠瞪了一眼苍浩，杨旭飞转而笑着对邹峰道：“对不起，邹市长，我们这位苍总脾气有点倔，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不，不能这么说，苍总说得对。”邹峰笑呵呵的道：“我是来对我的救命恩人表示感谢的，怎么能让我的救命恩人来迎接我呢！”
说着，邹峰冲着两个手使了个眼色，手下立即把锦旗展开，只见上面八个烫金大字“见义勇发，不计祸福”。
这面锦旗做得相当精致，跟市场上泛滥的那种廉价品完全不同，看来邹峰是花了大钱的。
会议室里立即爆发一阵热烈的掌声，就连杨旭飞和张培顺也很不情愿的拍了两下巴掌，此时他俩看着苍浩的目光既有些嫉恨，却也有些畏惧。
曹雅茹跟邹峰握了握手：“我代表曹氏地产全体员工对邹市长表示感谢。”
“不，不，是我代表我个人，向苍浩同志和整个曹氏地产表示感谢。”邹峰非常诚恳的道：“只有优秀的企业，才能培养出优秀的员工，我感到非常欣慰，看来我之前对曹氏企业的寄托是正确的！”
曹雅茹和邹峰又互相恭维了几句，邹峰笑着提出：“我能不能跟苍浩单独谈谈？”
“好。”曹雅茹同意了，带着高管们离开了会议室，邹峰的手下跟着也出去，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苍浩和邹峰两个人。
“见义勇发，不计祸福，语出苏轼《陈公弼传》。”苍浩看了眼那面锦旗，冷笑着道：“邹市长可是一语双关啊！”
“没想到苍总很有学问啊。”
“我曾跟人说过，战争的本质就是漫长的等待，其实热血奋勇都只是一瞬间，更多的时间则是无聊的打发时间。”苍浩耸耸肩膀：“所以那时我读了不少书，就当是打发时间了！只可惜，读一本仍一本，到处转战，没法带在身上！”
“战场？”邹峰笑了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难道苍总当过兵？”
“不，你很明白。”苍浩缓缓摇了摇头：“邹市长，咱俩一直在兜圈子，现在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我也知道你是什么人！”
“没错。”邹峰哈哈一笑，坦然承认了：“那天，廖家珺把你抓回警局，李正伦很奇怪为什么要抓你，就悄悄打开了监控。所以，你们两个之间的交谈，李正伦全都知道，而且他当时非常震惊！”
“是吗。”
“杰罗德，你知不知道，其实你比你想象的更有名气。”深吸了一口气，邹峰缓缓说道：“李正伦前些年参加反恐学习，学习到的第一个案例，就是你在十七号高地激战海豹突击队。我在英伦留学的时候，也曾经听说过，有一个传奇的雇佣兵之王，驰战于这个世界每处血腥的地方，却从未有过败绩。”
“你在英伦留学时，我应该在南美，你能听说我恐怕还是因为你跟黑手党关系密切。”
邹峰权当没听到这句话，不作任何回应，自顾自的道：“你知道吗，你曾是我的偶像，虽然说，我含着金钥匙长大，从小钟鸣鼎食衣食无忧，但我一直渴望过着热血的生活！事实上，我当时在你身上，寄托了对自己对生活的期望，我发了疯一样到处搜寻跟你有关的信息……”
“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见我的粉丝。”苍浩呵呵一笑：“因为你知道我是谁，所以就假意带我相亲，然后利用我证明你无辜！”
“难道我不无辜吗？”
“你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无论机场凶案，还是那次枪击案，其实都是你自己指使的！”
邹峰似笑非笑看着苍浩：“你有证据吗？”
“没有。”
“那么也就是说，一切只基于你的猜测。”呵呵笑了笑，邹峰又道：“你没有办法指证我！”
“我也没打算指证你。”苍浩耸耸肩膀：“这些事情与我无关，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参与。”
“如果有关系了呢？”
“你什么意思？”
“苍浩，你可是个大人物，何必潜伏在地产公司里当个小员工呢。”邹峰说着，往前倾了一下上身，对苍浩形成一种压迫感：“只要我们并肩携手，一定可以做一番大事业！”
“我对你的大事业没兴趣。”苍浩说着，拿出手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玩了起来。
苍浩有一个从来不用的微博账号，这一次，苍浩在里面发了一个表情，是一面红色旗帜，然后丢上了自己当前的所在定位。
邹峰没去注意苍浩的手机，只是再一次说道：“当我知道你的身份之后非常惊讶，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甘于平淡……这都什么时代了，难道你还相信什么大隐于市？”
苍浩当即道：“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在我浴血奋战那些年里，最向往的事情就是做一个普通人！”
第二十二章 黑暗的公正 二
邹峰呵呵笑了笑：“普通人有什么好的？”
苍浩反问：“有什么不好的？”
“ok，价值观不同，这个没有必要争论。”邹峰很少吸烟，此时却拿出来一盒黄盖天子，给苍浩递上一根，自己也点上了一根：“我只希望你能投到我的麾下！”
苍浩深深吸了一口烟：“你要是了解我就知道我从不给人当小弟！”
“那么你是想要当老大了？”
“我说过我只是想做个普通人。”
“你看，我觉得吧，很多人都想做人上人，但他们没有这个能力和机会。反倒是有些人，只想做普通人，却被时代的大潮推到风口浪尖上……”吸了一口烟，邹峰缓缓说道：“就比如苍浩你！”
“谢谢夸奖，如果这算是夸奖！”
“很多事情由不得你自己，眼下你面临两个选择，或者是做个溺死鬼，或者是做个弄潮儿！”
“你这话是在威胁我吗？”呵呵一笑，苍浩又道：“你送我的这幅锦旗，见义勇发，不计祸福。我要是没说错，你的重点在后半句，我当时无意中配合你演了那出苦肉计，事实上就已经卷入了这个漩涡，祸福难料！跟你邹峰合作是福，不合作就是祸，你是这个意思吧？”
邹峰没有否认：“你是时候做出一个选择了！”
“那么我坦率的告诉你，我苍浩跟谁合作，都不会是你。”吐了一个烟圈，苍浩冷冷的道：“因为我不认同你的手段！”
“我的手段怎么了？”邹峰一摊双手：“**利用暴力巧取豪夺，聚敛不义之财，但由于很多原因，正常的法律程序对他们无可奈何，所以我就用自己的手段来执行正义！”
“你说的倒是义正词严，只不过嘛……”冷冷一笑，苍浩缓缓说道：“我之前还跟人讲过，其实**这回事无法根绝，最早的**应该追溯到各种民间结社，比如老乡会、行业会等等。有些后来合法化跟政府合作，有些则像你说的一样，采用各种手段谋取不义之财。**存在的本身，往往是人们企图获得规则之外的利益，人性本就是贪婪，人性不变，**自然不会消亡。”
“不管你怎么解释**存在的合理性，**毕竟是黑的，这你不能否认。”
“我没试图否认。”苍浩缓缓地摇了摇头：“**之所以黑，是因为他们奉行的准则不为官方意识形态所容纳，因为社会规则往往是统治阶级制定的。所以说，只要有阶级存在，**也会存在。其实，真要说黑，最黑的还是统治者，他拥有合法的暴力机器。历史上存在的各种各样的酷刑，很多绝对超出普通人的想象。”
“你这个理论……倒是很新鲜，我第一次听到。”邹峰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雇佣兵出身的你，好像对**挺同情！”
“我不是同情谁，只是接受这个客观现实罢了……”苍浩掐灭了烟蒂，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美国心理学家马斯诺认为，人生有五个层次的需求，最低级是生存需求，这个不用解释。第二个层次是安全需求，**的产生其实是基于这个需求，需要以结社来保护自己；第三个层次是归属需求，**往往有着严格的纪律，就是为了保证团体的稳定，让所有成员认同自己的帮派身份；第四个需求是荣誉需求，很多**赚了钱以后就开始做善事，你比如某个**大佬捐助的希望小学，挺过了大地震也没倒塌，其实就是为了给自己博名。但是，**永远无法达到最高的人生层次，那就是实现自我价值。因为就像我之前说过的一样，**存在的基础仅只是人性对利益的贪婪，所以他们上升不到精神层面。同样因为这个原因，历朝历代和各国政府，事实上都允许**的存在，甚至个别国家还干脆合法化。但是，如果哪个**组织提出了自己的一套政治学说，扬言要建立一个什么什么样的社会，我保证一定第一时间被政府剿灭。当然，没被剿灭的也有，很多后来都当了皇帝！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你的打黑是不切实际的，更何况吗……”
苍浩说到这里就打住了，邹峰深吸了一口气：“你跟我讲了一套**学说，最关键的话好像没说出口！”
“那么我现在就说出来了，你真正目的不是你说的这样冠冕堂皇，你所要的是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地下秩序。”顿了顿，苍浩接着道：“过去的广厦治安混乱，但黑暗之中自有公正，你带给广厦的则是来自黑暗的所谓公正。这两者不是一回事，两个烂柿子里挑一个的话，我宁愿选择前者！”
“那么也就是说我们没有合作的可能了？”
“很高兴你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好吧，那我也把话说得直白一点……”邹峰说到这里，表情有些阴厉：“无论你刚才对我的评价是对是错，你这位雇佣兵之王生活在属于我的这座城市里，终归对我是一个威胁！”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能跟你合作，大家花开富贵。如果相反，你就要除掉我。”
邹峰深深一笑：“我没这么说。”
苍浩也是深深一笑：“可你就是这个意思！”
“不管怎么说吧，苍浩，我衷心希望我们两个不要成为对手。”邹峰长呼了一口气，狠狠地掐灭了烟蒂：“你要知道，李正伦本来打算办了罗霸道，作为打黑的开始。我考虑到罗霸道跟你的关系，才留了罗霸道一条生路，没把事情捅出来！”
苍浩明知故问：“罗霸道有什么事情？”
“我调查发现，罗霸道手头掌握着大量来历不明的资金，我要是没说错，这是准备拿给你们的拆迁回扣。”呵呵一笑，邹峰不无威胁的道：“如果这些事情真的捅出来，不只罗霸道要送命，只怕曹氏地产有一帮高管要锒铛入狱！”
“可你不会这么做的！”
邹峰微微一挑眉头：“你真这么自信？”
“因为你喜欢曹雅茹。”轻哼一声，苍浩接着说道：“没错，曹氏地产内部有派系斗争，曹雅茹早晚要把这些**的高管全部踢出去，但不是现在。如果眼下他们真的全部翻船，对曹氏地产的正常工作和企业声誉将有致命影响，你是一个懂得权衡利弊的人，应该能看清楚这一点。”
“这……”邹峰表情有些不自然，显然苍浩说对了。
“罗霸道只是一个小小的黑帮头目，像他这种人，在这座城市还有很多，你完全可以另外选择一个拿来开刀。可也就是这个罗霸道，身上牵着着很多利益关系，还不能轻易动他。”叹了一口气，苍浩缓和了语气：“不管怎么说，我也是配合你演了一出戏，尽管我之前根本不知情。就算给我一个面子，还是放了罗霸道吧，反正你羁押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一码归一码，我可以给你这个面子，但你终归不是我的朋友！”
“有帐不怕算，你我之间的事，会有一个了结。”
“好。”邹峰嘉许的点点头：“我就等你这句话。”
“话已经说过，你是不是可以告辞了？”
邹峰慢慢站起了身：“再见！”
同一时间，在刑事侦查局的办公室里，秦慕瑶万般无奈的看着廖家珺：“警官，我把知道的事情全说出来了，真的再没有其他什么了！”
机场凶杀案影响恶劣，机场派出所却迟迟无法破案，只好移交给刑事侦查局。
本来刑事侦查局只是配合侦破，现在成了办案单位，而主管人员正是廖家珺。
苍浩对凶器的分析给警方提供了极大帮助，可警方仍然无法抓住凶手，因为凶手跟死者没有任何交集，更没有留下任何有关自身身份的线索。
无奈之余，廖家珺只好把机组工作人员找来，不断的挨个问话，要他们回忆飞机上的每个细节。
“我让你说你就说……”廖家珺看着秦慕瑶，不耐烦的道：“你肯定有一些没回忆起来的细节，再好好想想，别着急，我有的是时间！”
“大姐，你有时间，可我没时间！”秦慕瑶非常无奈，指了指表：“还有两个小时我就要起飞了，可我一点准备工作都没做！”
廖家珺冷冷的来了一句：“如果这个案子无法侦破，你以后也就不用飞了！”
“我……你不要威胁我！”秦慕瑶被这句话激怒了，但不敢表现出来，只好腹诽廖家珺：“胸长得这么大，一看就是做过的，哼……”
廖家珺催促道：“再想想！”
“真的没了。”秦慕瑶张嘴就道：“你们抓那个苍浩吧，他肯定是嫌疑最大的！”
“他没什么嫌疑，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廖家珺轻轻一句话，就把苍浩的话题带了过去。
“为什么？他当时在飞机上说将要发生凶案，总不能是神经病发作吧？”秦慕瑶觉得廖家珺玩忽职守，竟然放着这么重要的嫌疑人不闻不问，于是继续腹诽：“看你那样，跟个a|v女似的，也不知道怎么当上警察的！哼！”
廖家珺越来越不耐烦：“我们把苍浩抓回来审问过，他确实没有嫌疑，你就不要再提这个人了！”
刑事侦查局抓捕苍浩的时候，刚好秦慕瑶也在场，当时秦慕瑶非常高兴，以为凶手落网了。
没料到，之前她刚一提苍浩的名字，廖家珺就说人已经放了。此后，不管她怎样把话题绕到苍浩身上，廖家珺就是不接茬。
第二十三章 红魔踪迹
秦慕瑶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认识那个苍浩？”
“你什么意思？”廖家珺一瞪眼睛：“怀疑我办人情案是不是？”
“没有，我没这么说……”秦慕瑶撇了撇嘴：“警官，我真的到时间了，问话是不是可以结束了？”
“好了，你回去吧。”廖家珺不耐烦地摆摆手：“通讯保持畅通，如果回忆起什么细节，第一时间向我们汇报！”
走出刑事侦查局的时候，秦慕瑶心里一个劲打鼓：“提起苍浩，这个女警察就有些不太自然，那个猥琐男到底是什么人啊？”
至于秦慕瑶，看着眼前堆成山的卷宗，一个劲的摇头：“这案子……连个切入点都没有，怎么破案啊！”
就在这个时候，刘天生急急忙忙的冲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廖……廖队啊，出大事了……”
“你怎么搞的？进来也不敲门！”廖家珺白了刘天生一眼：“什么大事让你这么慌慌张张！”
“李局长让你暂时放下手头所有工作，机场凶案也先别管了……”咽了口唾沫，又深吸了几口气，刘天生一字一顿的道：“红魔出现了！”
“什么？”廖家珺霍然站起：“那个毒枭？他出现了？”
“是啊。”刘天生点了点头，又紧张的看了看周围。其实，在廖家珺的办公室里，完全可以不用这么谨慎，可他仍然非常紧张：“我们有两个卧底的同志，用非常隐秘的渠道，更是冒着生命危险传来消息，红魔来广厦了！”
过去，警方曾怀疑“红魔”并非一个具体的人，而是一个领导团队的代号。
现在可以证明，红魔其实还真就是一个“人”，但到底是什么人，却毫无头绪。
作为纵横半个华夏的头号毒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手里，警方为了抓获他，更是付出沉重代价。
可以说，红魔手上沾着太多警察的鲜血，仅这一个理由就使得警方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
抓获红魔是很多警察的终极梦想，但非常遗憾的是，卧底冒着生命危险传来的情报就是这么的简短，更多一点的信息都没有。
尽管如此，这么一条情报，就足以让广厦所有警察神经绷紧。
“走！”廖家珺急急忙忙向办公室门外跑去：“我们去办案！”
“一点线索没有，怎么办？”
“把监狱和拘留所里所有在押的贩毒人员全部提审一遍，我不相信就找不到一点线索！”廖家珺咬牙切齿的道：“我一定要要让红魔血债血偿！”
再说苍浩这一边，果然，罗霸道被释放了。
苍浩约罗霸道去了多林寺，因为在那里谈事比较方便。
罗霸道刚一见到苍浩，就感激涕零：“你以后真的就是我老大了……我知道，是你把我捞出来的！”
“我有预感，你的案子有机会翻案，结果预感还真应验了。”苍浩说着，给罗霸道递了一根香烟：“但你不会每次都这么侥幸，以后做事一定要谨慎一些，至少学会把握形势！”
“我懂，明白了。”罗霸道用力点点头：“以后我全听浩哥的。”
“不过你这一次倒是也有收获。”
“吸取了教训……”
“不，还有。”呵呵一笑，苍浩缓缓说道：“你可以接收临海路的大排档和水产市场了，这是和才帮和豪义帮留给你的遗产，甚至于青头帮的地盘你也可以笑纳。”
罗霸道非常惊讶：“为什么？”
“邹峰既然已经放了你，说明不会把你怎么样，只要你做事别太过分，他就会装作看不见。”顿了顿，苍浩解释道：“和才帮、青头帮和豪义帮依然被灭，你去顺势接收过来，这跟你主动去铲人家的性质也是不一样的。”
“好极了。”罗霸道哈哈大笑：“以后咱们坐地分红，一起发财！”
两个人说着话的功夫，外面传来刺耳的警笛声，不过罗霸道并不紧张，因为他知道不是来抓他的。
最近几天，这座城市到处可以听到警笛声，随处更是可见警察的踪影。
所有媒体已经刊出市政府的通告，警方将进行全面打黑，还特意声明，这一次打黑将会常态化和长期化，绝对不会像过去那样一阵风了事。
结果就是，警方到处抓人，罗霸道认识的很多道上兄弟都已经被捕。一些大佬闻风而动，先后逃离这座城市。
不信禅师倒是不关心这些，这些日子忙着倒腾古董，很快就捧出一样给苍浩和罗霸道看：“新鲜出炉！”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瓷盘，上面绘着纹饰，苍浩看了一眼就道：“乾隆五彩青花缠枝莲纹大盘。”
“我擦，浩哥，你行啊，这么快就入门了。”不信禅师颇有些佩服的道：“看到东西就能马上说出来名字，这可是一门学问！”
罗霸道挠挠头：“什么学问？”
“其实，古玩命名没有统一规定，很多时候都是玩家即兴命名。不过还是有些规则可循，先是朝代，然后是工艺，再然后绘画或雕刻之类工艺表现出的内容，最后就是器型了。比如这个，乾隆是朝代，五彩青花是工艺，缠枝莲纹是指上面的花纹，大盘自然就是这个东西的名称。”
苍浩点点头：“我也只是略懂皮毛，不过我看这样东西不错，回头我就拿回去！”
“你今天不取走吗？”
“我今天有事。”苍浩看了一下时间，说道：“姚总约了拍卖行的人见面，我估计姚总会先拿那尊佛像给对方看看，还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愿意帮忙，一次拿去太多就让人起疑了！”
不信禅师神秘的一笑：“其实吧，这是行业潜规则，你把东西一拿出来，人家就知道你的目的何在了。”
罗霸道没什么事，就留下来跟不信禅师喝酒吃肉，苍浩则告辞离开了。
经过海山寺广场的时候，苍浩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发现阴云密布，看来要下雨。
也就在这个时候，苍浩发现广场上有个女孩正兴奋的玩着风筝。
一个合格的军人，必须是半个气象学家，因为天气会直接影响作战效能。
尽管现在没下雨，苍浩却知道，马上就会有闪电，而在这个时候玩风筝是很危险的。
苍浩走过去告诉女孩：“别玩了！太危险！”
“讨厌！”女孩长得很漂亮，大概二十多岁，有着一张标致的瓜子俩。她白了苍浩一眼：“你算什么？凭什么管我？”
“我是为了你好……”苍浩正说着，女孩却把风筝线放得更长，苍浩立即下意识的猛一推女孩。
与此同时，天空传来“咔嚓”一声巨响，电光闪过，只见风筝被击得粉碎。
苍浩和女孩倒是没受伤，熟料苍浩不小心踩到香蕉皮，一下子滑倒在地，脑袋刚好磕在道边石上。
苍浩直挺挺的躺在那里，意识模糊，好像陷入一片黑暗，隐隐的可以听到那个女孩在喊：“喂！你醒醒，没事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苍浩才缓缓睁开眼睛，从平躺的角度可以看到一双黑丝，微微叉开。
刚才苍浩只顾着救人，倒是没注意到这个女孩原来穿着如此诱人。
“你没事吧……”女孩见苍浩醒过来，微微向前弓了一下腰，苍浩只感觉一股香风袭来。
“我……没事，妈的谁乱扔香蕉皮！”苍浩说着话，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女孩，这让苍浩感到一阵躁动，只好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压下去。
可是这样一吸气，却全都是女孩的体香，再加上女孩身上的香水味，双重的香味刺激让苍浩瞬间支起一个小帐篷。
女孩嘿嘿一笑：“我也不知道你怎么就这么倒霉！”
苍浩急忙从地上坐起来，掩饰某个部位的尴尬：“你可是为了救你，你怎么还说风凉话。”
“我不需要你帮我。”女孩又是嘿嘿笑了几声：“你以为，我不知道打雷的时候放风筝很危险吗？”
“难道你要自杀？”苍浩摇了摇头：“这种自杀方式到是挺彪悍！”
“好了，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好心，还是要谢谢你的！”女孩说着，冲苍浩吐了一下舌头，样子有些调皮：“希望你不是要借机泡我！”
女孩的身材长相都是一流极品，皮肤柔嫩，五官精致。
说起来，倒真是个泡妞的好对象，可苍浩当时真没安这个心思：“你是不是觉得天下的男人都想泡你？”
“好了，赶紧起来吧。”女孩饱满胸脯起起伏伏，樱红的唇瓣微张，轻轻吐气：“眼看要下雨了。”
等到苍浩站起身，女孩一双美眸上下打量着苍浩，突然一笑：“你打扮的挺犀利啊……啧啧，这头发，这穿着……一看就是廉价的地摊货！”
“拜托，我是地产公司的白领好吗，很快就要变成金领了。”顿了顿，苍浩又道：：“这位美女，我是苍浩，刚才救了你一命，报酬什么的，你就随便给点吧！”
第二十四章 你很好看
女孩发现，虽然苍浩一脸庄重严肃的盯着自己，目光却主要集中在自己高耸的胸脯上，甚至还想穿过衣领去探寻里面更深层次的玄妙。
“我叫洪妙雪。”女孩把衣服往上拉了一下，遮盖住隐隐露出的胸脯：“你要是愿意的话，不如我请你吃顿饭吧。”
“好啊，海参鲍鱼什么的，随便来个几十斤吧。”
“你多少年没吃饭了？”洪妙雪怀疑苍浩刚才摔坏了脑袋。
“开个玩笑，我等下有饭局……”苍浩看了一下表，发现距离姚军辉的预定还有段时间，于是提出：“不如你请我喝点东西吧，就当是避雨了！”
两个人找了一间咖啡屋坐下，苍浩要了一杯蓝山，洪妙雪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香浓的咖啡刚送上来，瓢泼大雨不期而至。
坐在咖啡屋里，苍浩透过落地窗看着雨点密集的敲打在路面上，迸溅起一多多水花，一时间有点出神。
“喂。”洪妙雪冲着苍浩努了努嘴：“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苍浩耸耸肩膀：“我等下还有事，雨下得这么大，肯定不好打车！”
“出租车上的广告是：堵吗？坐地铁吧！地铁上的广告是：挤吗？买辆车吧！”洪妙雪嘿嘿一笑：“像你这种**丝，买不起车，挺可怜的！”
苍浩嘴角抽搐了几下：“谢谢夸奖。”
“我没夸你……”
“是吗。”苍浩一脸黑线：“我跟你说，你这么唠嗑没朋友。”
“是吗。”洪妙雪眼珠转了转，突然提出：“不如……你当我朋友吧！”
苍浩面无表情的说了声：“哦。”
“行还是不行啊？”洪妙雪很认真的道：“我还真没有朋友的，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苍浩微微皱起眉头：“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朋友呢？”
“先不说这个……”洪妙雪嘿嘿笑了笑：“不管怎么说，你刚才帮了我，我还是很感谢你的！”
“话说，你知道打雷的时候放风筝很危险，为什么还放？”
“因为……”洪妙雪拖着长音缓缓说道：“我这个人就是喜欢找刺激，话说你当时真的不是为了泡我？”
“我当时都没注意你长什么样子！”苍浩一脸黑线的道：“就算是一个大叔，我也会过去提醒的！”
“可换做某些人，一定会这样做，觉得英雄救美很了不起，而且还有很多人一定会认为你另有目的！”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纯情犀利的傻b，自己这一辈子龌龊惯了，总觉得别人做出某些高尚的举动是别有用心。”苍浩耸耸肩膀：“当然我不是说你！”
苍浩的话说的很难听，不过洪妙雪倒没在一起：“我发现你嘴巴很毒啊！”
“这我承认。”苍浩又耸了耸肩膀：“你看，有的时候见到一些人，在网上动辄对别人破口大骂，觉得自己很了不得，装的跟扛把子似的，没人敢惹他们。其实，他们惹不起的人多得是，只不过人家未必有兴趣搭理他！”
“说得好。”洪妙雪嘉许的点点头：“你这个人蛮有意思的。”
“是吗。”苍浩打量了一眼洪妙雪，觉得穿着打扮都很高档，笑了笑：“像你这种富家女，大概生活的都很无聊，所以才出来找刺激！话说，你是不是应该开个兰博基尼出来，给我这种**丝开开眼界？”
“我才不是富家女。”洪妙雪撇了撇嘴：“不过我最喜欢的是玛莎拉蒂。”
“哦，那太遗憾了，不知道为什么，提起玛莎拉蒂，我就想起马勒戈壁。”
“你……”洪妙雪脸色涨得通红：“你胡说什么呢？！”
“开个玩笑。”苍浩满不在意的笑了笑：“允许你说我是**丝，就要允许我对你这个富家女羡慕嫉妒恨！”
“再跟你说一遍，我不是富家女，我是靠自己谋生的！”停顿片刻，洪妙雪突然说了一句：“好吧，我不该挖苦你是**丝，说点你爱听的吧……其实，你这个人细看起来，还是挺帅的。”
“谢谢夸奖。”苍浩听到这话，不由的精神一振，觉得这个洪妙雪还是挺可爱的，至少很有眼光。既然人家都夸奖自己了，总应该回敬一句才对，苍浩想起自己刚才看到的黑丝小底裤，低声说了一句：“你的内裤很漂亮！”
洪妙雪没听清：“你说什么？”
“哦，没……没什么。”
“等一下我送你吧，你要去哪？”
苍浩随口问道：“你有车？”
“我……”洪妙雪眼珠又转了转：“我有车啊，自行车，永久的，就比大奔少两个轮子。”
“是吗。”苍浩笑呵呵的点点头：“你这句话让我发现，其实最看不起**丝的就是女**丝，你自己一无车族竟然也好意思挖苦我！”
“那可不一样，我是女的，找一个好老公，分分钟都几百万上下那种，买辆好车还不跟玩一样。”洪妙雪笑嘻嘻的道：“我这样的漂亮女人找个高帅富，比起你这样的**丝找个白富美，可要容易多了！”
“那你找到了吗？”
“暂时还没有。”洪妙雪摇摇头：“反正我不着急，大不了，我也上个《非诚勿扰》什么的，据说上面有的是高帅富。”
“我倒觉得吧，很多事情要透过现象看本质……”耸耸肩膀，苍浩接着道：“你就比如某个相亲节目，二十四个**轮番上台丢人现眼，他们真正要的不是相亲，甚至也不是找高帅富，仅只是为了出名。转身她们又是出书，又是灌唱片，连走秀的价格都节节攀升！所以吧，正经人是干不了这个的，你要是想逆袭高帅富，还是得用点别的手段！”
“比如？”
“比如你去大学食堂卖奶茶，然后找人包装炒作一下，奶茶西施，肯定有很多高帅富会留意你的。”
“你这个理论挺有意思吗。”洪妙雪哈哈笑了起来：“话说，你这个人也挺有趣的，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高兴认识你。”苍浩又仔细打量了一眼洪妙雪，觉得洪妙雪的实际年龄应该比表面大很多，她的穿着打扮都很上档次，看起来确实是个富家女。此外，她的气质非常成熟，还带着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如果两个字来形容这种感觉，苍浩会用“危险”。
广厦经常下雨，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十分钟之后，天气就晴了，苍浩站起身来：“我得走了，改天再见吧。”
“哪天再见？”
“等我有时间的。”
洪妙雪拿出一部手机：“留个电话吧！”
交换了电话号码，两个人一起走出咖啡屋。
下雨过后，地上有很多积水，一辆奔驰飞快掠过，溅起地面的积水，泼了苍浩和洪妙雪一身。
苍浩随口骂了一声：“艹！”
熟料，那辆奔驰停了下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探出头来：“你特么骂谁呢？”
“骂你。”苍浩火气很大：“你怎么开车的？不能注意点？”
“你特么走路不能注意点？”小伙子指着苍浩骂道：“你特么说话给我注意点，我一个电话就能要你的命！”
“哎呀我擦！”听到这话，苍浩不怒反笑：“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要我的命！”
“算了，别吵了。”洪妙雪把苍浩推到一旁，笑嘻嘻的道：“何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奔驰司机见洪妙雪劝架，登时气焰更胜：“艹，跟我吹鸡毛牛b，我开得起奔驰你开得起吗？”
洪妙雪一个劲把苍浩往旁边推，苍浩也懒得跟这种人计较，拦了一辆计程车上去了：“回见。”
“回见。”洪妙雪笑着道：“有时间我会找你出来玩。”
计程车载着苍浩走远了，很快的，一辆灰色宝马缓缓停在路边，洪妙雪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位子上，指了指前面那辆奔驰：“跟上那辆车！”
奔驰根本不知道有人盯梢，依然像刚才那样张狂，一路狂飙来到一个小区。
也就在奔驰刚刚停下的同时，从另外方向突然开来两辆面包车，从两边猛烈撞在奔驰车上。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奔驰差一点本挤扁。
按说，奔驰的车体是相当结实的，但这两辆面包车好像经过改装，专门用来撞击。
奔驰司机捡了一条命，没法从驾驶室出来，只好破口叫骂：“我艹！你们找死啊！”
马上的，从面包车上下来七八个壮汉，也不说话，拎着球棒来到奔驰车前。
直到这个时候，奔驰车主终于怂了：“大……大哥，有话好说！”
壮汉根本不跟奔驰车主说话，抡圆了球棒敲在奔驰车上，随着一阵“砰砰”的乱响，奔驰马上被砸成了一堆废铁。
奔驰车主差点哭了出来：“我艹……你们……你们敢砸我车！”
一个壮汉敲碎了风挡玻璃，抓住奔驰车主的衣领，硬生生把他从驾驶室里拽了出来。
随后，壮汉一球棍轮在奔驰车主的额头上，奔驰车主一翻白眼，都没来得及喊上一声就昏死过去。
洪妙雪坐在车里，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最后点了点头：“差不多可以了！”
第二十五章 走错门了
姚军辉今天约的地方，是一家叫奇彩的高档酒楼，苍浩赶到的时候正好有些内急，就直接去了卫生间。
今天酒楼生意爆满，卫生间也是坑坑都满。
苍浩一路走，一路拉，终于拉开了最后一个隔断的门。
苍浩走进去，刚要解开裤带，赫然发现里面已经有人了。
一个美艳的女人正站在里面，看到苍浩进来，吓了一大跳，脸色有些苍白。
难怪坑坑有人，女卫生间从来都这样，毕竟生理构造不一样。
苍浩暗叫不好，自己一不小心闯进女卫生间了，更加尴尬的是，眼前这个女人一手扶着墙，另一只手正在向上提裤子。
女人看到苍浩，惊叫一声，立即转过了身去，白白的屁股却毫无保留的呈现在苍浩面前。
也就在此时，苍浩看到裤子里面的小内裤，上面贴着一样白色长条形东西。
是卫生巾，人家是进来换这个的，苍浩十分难堪的笑了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你……”女人脸色通红的道：“还不赶紧出去！”
其实，苍浩没看到对方的脸色到底什么样，目光完全被白白的屁股吸引了，反正估计脸色应该是红的。
“我不是故意的……”苍浩耸耸肩膀：“再说了，你进来怎么不锁门……”
事情很简单，这个女人有个小毛病，也是很多女人都有的，痛经。
刚来饭店，她就感到小腹不住作痛，急急忙忙跑来换卫生巾，这才忘了锁门。
“你知不知道，这年头什么人都有，这要是没坏人碰见可怎么办……”苍浩看着对方雪白的屁股，苦口婆心的劝道：“女孩子可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啊！”
对于身后这个陌生男人，女人真是羞极了，也气急了。
对方看光了自己不说，还要逞口舌之能，语言上继续占自己便宜。好像对方闯进女卫生间不但是正确的，还及时制止了一起潜在的恶性案件，应该当成英雄。
可这个女人又不敢大声喊叫，要是被外人看到，否则自己的形象也就毁了。
“你……你说完没有……”女人非常无奈，很想高喊：“抓流氓啊！”
可是自己裤子还没提上，要是匆忙提上，难免给自己沾上一腿的血。
“好，我出去……”苍浩面带歉意的笑了一下，刚想退出去，就听外面有人敲门。
外面的人还问了一声：“付总好了没有？”
“啊？”女人吓了一大跳，随即忙应了一声：“快……快好了。”
“哦，那好，那我就在外面等你了。”来的是个女人，听起来像是这位付总的助理。而这个助理显然是个急性子，过了一会，再次催促道：“付总还没好吗？”
“马上就出来了……”付总终于有些不高兴了：“你急什么急！”
付总也顾不上丢人了，急急忙忙摆弄一下卫生巾，然后把裤子提上。
可她想要出去，却又难住了，因为苍浩挡在她和卫生间门之间。
苍浩摇了摇头，向付总靠了过去。
“你……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付总吓得花容失色，一个劲的冲着苍浩摆手，压低声音说道：“我告诉你……外面有人，我可要喊了！”
苍浩抱住付总，转了一下身，跟付总对调了一下位置，随后打开卫生间的门把付总推出去，自己又反手把门关上了。
苍浩虽然自认不是正人君子，不过有些事情可以做了，有些事情不能做。
“妈的，当初看见夏明琪换衣服，老子也不是故意的啊……”咽了口唾沫，苍浩又想到：“话说夏明琪的大胸和圆臀都不错啊……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看来有事没事应该多去更衣室那边溜达一下！”
听着付总和助理迈步离去，苍浩解了手，这才悠然离开。
刚来到卫生间门口，迎面走过来两个黑丝美女，看到苍浩先是一愣，随后高喊道：“来人啊！有流氓！闯女卫生间！”
“别吵。”苍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刚才有客人反应里面有老鼠，我是进来抓老鼠的！”
“啊？”一个黑丝美女愣了一下：“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苍浩指了指对面的男卫生间：“这里停用了，男卫生间暂时转做女用，你们去那里吧！”
苍浩说的非常诚恳，两个黑丝美女犹豫了一下，果然转身进了男卫生间。
片刻后，两个女孩又是一声尖叫：“啊……好小啊……”
随后是一个男人愤怒的咆哮：“滚！滚出去！”
苍浩也不理会，直接来到贵宾三号包房，姚军辉已经等在这里了。
“我朋友等下就到。”姚军辉让苍浩坐下，让正在倒茶的服务员出去，随后低声问：“邹峰那天来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对我表示感谢啊。”苍浩面无表情的道：“你没听他说吗，是我从枪林弹雨里，把他给救出来的。”
“不。”姚军辉笑着摇了摇头：“苍浩啊，你要相信我看人和事的眼力，我能看出来邹峰分明就是有别的事！”
“果然瞒不住姚总。”苍浩轻叹了一口气：“其实也没什么，他发现我身手不错，想让我给他当手下！”
“那你呢？”
“我当这个总经理挺开心的，不想卷入他们的圈子！”
姚军辉有些惊讶：“真的？”
“姚总不相信？”
“我一直都知道，你打架非常厉害，却不知道你还有着特种兵的身手。从邹峰当下所处情况来看，最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人。”顿了顿，姚军辉又道：“毫无疑问，邹峰足够右手腕，又有强大的经济背景，将来肯定平步青云。如果你真的进入他们的圈子，以后跟着富贵荣华，也是不在话下。”
“人间许多路，有些是阳光大道，有些是羊肠小道，有些干脆是死路。”顿了顿，苍浩冷笑着道：“此外还有一些是倚天绝壁，一不小心就要粉身碎骨。如果我想走这样的路，过去就有大把机会，不用等到今天。”
“这么说你很享受现在的状态？”
“是的。”
“我很高兴你这么说，因为我需要你这样的手下。”喝了一口茶，姚军辉打量了苍浩一眼：“有一个问题，我一直都很想问，却也一直都没开口，现在我还是说出来吧……苍浩你过去到底是做什么的？”
“一个打工仔罢了！”苍浩说的倒是实话，最初做雇佣兵那几年，只是为了赚钱。如果不是欠下天文数字的高利贷，才不会在提心吊胆中度过每一天。
“公司里很多打工仔，你无论气场还是其他方面，跟他们都不一样。”姚军辉说到这里，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如果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每个人都有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事情，也都有自己的故事。更何况，我们是朋友，应该尊重彼此的**。”
“谢谢姚总。”苍浩看着姚军辉，试探着问了一句：“你刚才说……我们是朋友？”
“虽然说，你在级别上是我下属，可我是拿你当朋友的。”姚军辉哈哈一笑：“我跟朋友会交换干女儿，但你不要以为我会给下属这么大的便宜！”
苍浩有点尴尬的笑了笑：“谢谢姚总。”
“话说，虽然你暂时是我属下，但我相信你有一天能超过我。”姚军辉看着苍浩，很认真的道：“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也许将来还要你罩着我呢！”
姚军辉说罢，又是哈哈一笑，苍浩听在耳中却是五味陈杂。
姚军辉的这番话，可能是虚情，也可能是假意，但无论是哪一种，姚军辉对苍浩都是很够意思的。
反观杨旭飞和张培顺一伙，从来是把手下当奴才使唤，这也就是为什么杨旭飞手头掌握财务大权，势力却始终逊于姚军辉。
姚军辉的这种做法，倒是给苍浩提供了一些借鉴，同时也让苍浩更加为难。
苍浩卧底姚军辉身边的用意一直都很明确，但现在随着姚军辉计划逐步推进，苍浩与姚军辉之间的利益捆绑越来越紧密，交往也越来越深厚。
这让苍浩担心，等到大家摊牌那一天，自己有可能无法忍心下手。
“我这么会这样……”暗自叹了一口气，苍浩心道：“最雇佣兵那些年，杀了那么多人从未后悔，怎么现在优柔寡断起来了……”
姚军辉见苍浩不说话，问了一句：“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我突然想起个事，还没告诉姚总……”笑了笑，苍浩很自然的道：“罗霸道被放出来了！”
“什么？”姚军辉霍然站起，指着苍浩哭笑不得：“我说，苍浩啊，你怎么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把最重要的事情说出来？”
“我说过罗霸道这案子有转机！”
“他怎么被放出来的？”姚军辉眼珠转了转：“你不会是跟邹峰达成什么交易吧？”
“也谈不上是交易，毕竟我帮过他，向他讨个人情。他还算是给面子，就把罗霸道给放了。”撇了撇嘴，苍浩有点无奈的道：“不过，还有一个原因，他好像对曹总有那么点意思，而且也查到罗霸道手头有大量不明资金，所以他不想让曹氏地产搞出什么状况！”
“原来是这样啊。”姚军辉长呼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人放出来就好，今天见到付总，咱们直接就把拍卖的事情落实了吧！”
苍浩一愣：“你刚才说……付总？”
“我朋友叫付灵娟，是浩天拍卖公司副总裁……”姚军辉淡然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可你没跟我说过名字啊！”苍浩心头一跳，担心这个“付总”就是自己在卫生间碰到的那位，那可就太尴尬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包房的门推来，两个女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前面那位正是卫生间的“付总”。
“你好，姚总。”付灵娟跟姚军辉握了握手，很热情的道：“其实，我早就到了，可刚才接了几个电话，都非常重要。这一讲电话，时间就耽误了，姚总可多见谅啊。”
“付总太见外了，你能赏光来我的饭局，我姚军辉就已经不胜荣幸了。”姚军辉笑呵呵的道，指了指苍浩：“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最得力的助手……”
付灵娟看了一眼苍浩，马上愣住了：“是你？”
第二十六章 皆为利来,皆为利往
付灵娟身高中等，前胸后臀也都中等，头发盘着，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的眼镜。上身是紫色碎化的长袖衬衣，下面是条黑色的职业套装长裤，衬托出双腿修长，脚上穿着黑丝短袜和黑色细高跟鞋。
从上到下，付灵娟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男人很难用眼睛讨到什么便宜，苍浩能在卫生间看到她雪白的屁股算是幸运。
但也正因为如此，苍浩清楚记得，付灵娟的内裤是黑色蕾丝半透明的。这也就是来了例假，实在不方便，否则就是丁字裤上阵了。
苍浩忘了曾听谁说过，这种穿得外表保守却内里性感的女人，在床上一定非常放浪。反倒是那些外表很性感的女人，或许**很强，但功夫未必很好，甚至可能很懒，躺在那里任凭男人啪啪啪就不动了。
再说付灵娟带的那个助手，穿着黑色的牛仔及膝裙，修长的大腿上是黑色长筒网袜，脚上是高跟凉鞋，可以看到涂着大红指甲油的白嫩脚趾。
姚军辉听到付灵娟的话很惊讶：“怎么你们认识？”
“不，不认识。”付灵娟整理了一下情绪，笑着道：“就是刚才在走廊里撞了一下。”
“哦。”姚军辉笑了笑，假意责怪苍浩道：“你啊你，怎么不小心点，撞坏了这么娇滴滴的大美女，你可赔不起啊！”
苍浩笑了笑：“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不说这个了……”付灵娟岔开话题，介绍起了自己的助手：“这位是孙海璇，我们公司正在上升的一颗新星，以后你们要是有什么机会，可要多多提携她一下啊。”
“好说，好说。”姚军辉跟孙海璇握了握手：“孙小姐这么漂亮，一定有很多人追求吧。”
“姚总说笑了，我还单身呢。”孙海璇说话的声音，正是苍浩在卫生间听到的，看来果然是同一个人。
“是吗？”姚军辉笑着道：“我们这位苍总，可也是单身呢！”
孙海璇冲着苍浩笑了笑：“是吗。”
四个人落座，服务生开始传菜，姚军辉亲自给付灵娟倒了一杯红酒：“你姓付，任着副总裁，其实啊，我认识好几个姓付的，全都是正职总裁，付小姐将来肯定也是总裁，否则付副总裁这么叫着多别扭！”
“姚总太会说话了。”付灵娟喝了一口酒，试探着问道：“姚总，你今天找我来，应该是有其他事吧？”
姚军辉眯着眼睛问道：“付总多虑了，找你出来套套近乎，难道不行？”
“当然可以了。”付灵娟忙道：“不过，我这人比较直接，如果有工作上的事情，姚总不妨当面说出来，接下来的时间咱们可以好好谈谈。”
“好！果然爽快！我就是喜欢跟爽快人打交道！”姚军辉拿起脚下的一个盒子，当着付灵娟的面打开，里面赫然是不信禅师的那尊鎏金佛像：“我呢，没什么事喜欢玩玩古玩，你也知道，古玩这个东西的投入太大，所以我就只能以战养战，手头有些东西打算出手！”
“我们拍卖行里的人，对拍卖的东西也要有些了解，我们这位孙海璇是珠宝首饰方面的专家，刚好我对佛像懂一些……”付灵娟扶了一下眼镜，仔细的端详起了这尊佛像。过了一会，她看了一眼孙海璇，随后有些尴尬的对姚军辉道：“姚总……您这东西，好像不对啊！”
古玩行所谓“不对”的意思就是并非真品。姚军辉哈哈一笑：“付总，不管对与不对，你拿去行里拍卖，到时自然会有人竞价的。”
付灵娟当即明白了：“你这是……要洗钱？”
孙海璇马上站起身，向包房外面看看，确定没有人，很小心的把门锁上，这才转回身来。
但她只是坐到原位上，一时间没说什么。
“你们拍卖行里的事情呢，我多少也知道一些……”喝了一口酒，姚军辉深深一笑：“付总你只管放心去做，不会出问题的！”
付灵娟非常为难的道：“古玩洗钱这种事确实很多，但我没经手做过，所以……我想姚总找错了人！”
“你先别着急拒绝我。”姚军辉摆摆手，随后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到了付灵娟的面前：“正常的佣金，我一分不会少，此外我本人对你还有一份心意！”
付灵娟打开盒子，马上惊呆了，里面赫然是一条钻石项链。
没等付灵娟说什么，孙海璇把项链拿了过去，颠了颠钻石的分量，马上就道：“主钻应该是六点六克拉左右，一般来说，超过六克拉的钻石被称为‘鸽子蛋’，姚总你送了付总一颗鸽子蛋！”
“是吗。”付灵娟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你是这方面的专家，说的应该没错。”
“这颗钻石的色泽和透明度都是上乘，市场价要超过二百万了，现在钻石价格一路上扬，付总留上几年，翻番不是问题。”孙海璇说到这里，冲着姚军辉笑了笑：“姚总出手真是大方！”
“大家高兴，花点钱不算什么！”姚军辉笑着看向付灵娟：“不知道付总以为如何？”
“这……”付灵娟仍然有些为难：“我真的没做过这样的事！”
苍浩突然插了一句：“付总，我有几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付灵娟狠狠地刮了一眼苍浩：“你有什么要说的？”
“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有利益推动，只要明白了背后的利益关系，也就不难理解种种怪现象。”苍浩喝了一口酒，一边摇晃着酒杯，观察着酒液在杯壁上流动，一边缓缓说道：“你就比如垃圾短信，我相信大家都深受困扰，你就说我，每天接到十几条，办假证的、卖楼盘的、倒腾**的……其实，封堵垃圾短信很容易，只要某个号码突然发送大量短信及时封死就行，从技术手段来说不难做到。但有些人偏偏不去做，而是强调各种理由，原因很简单，垃圾短信给通信垄断企业带来太过庞大的经济利益。再比如，国外电动汽车已经很普及了，但在国内的推动却举步维艰，原因正是因为影响到了两桶油的利益……如果不是为了利益，谁会一天到晚忙得半死，难道是为做慈善事业？”
付灵娟微微一挑眉头：“你想说明什么？”
“每年古董市场成交天文数字，有些东西稍具历史常识都知道有问题，就比如拍出几个亿的所谓汉代白玉凳，其实汉代都是席地而坐，根本就没发明凳子。”顿了顿，苍浩接着道：“既然有利益推动，付总你不做，自然有别人去做。大家都是朋友，何必肥水流到外人田？”
付灵娟有些犹豫：“这……”
孙海璇似乎被苍浩的话说动了，变换了一下坐姿，高挑漂亮的大腿开得更大。
苍浩坐在对面，顺着黑色网袜往里看去，可以清楚看到紫色蕾丝丁字裤，由于面积实在太小了，根本遮盖不住茂密的毛发。
“付总，我想说两句……”孙海璇说着，穿着高跟的美腿翘了起来：“世上熙熙，皆为利来。世上攘攘，皆为利往。我们做企业是追求利润的最大化，至于客户想要达到什么目的，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也管不了。姚总还好，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总比那些表面磊落却暗中利用我们的人要强吧？”
“话虽这么说，但是……”付灵娟一字一顿的道：“我还是担心安全问题！”
苍浩当即道：“安全问题我可以保证，出了任何状况，找我就是！”
“好。”付灵娟缓缓站起神，跟姚军辉郑重握了握手：“合作愉快。”
这顿饭吃的很愉快，双方拟定了合作细节，随后付灵娟和孙海璇告辞了。
孙海璇出门前，递给苍浩一张名片：“很高兴认识你！”
“谢谢。”苍浩想要回赠一张，却尴尬的想起自己根本没有名片：“对不起，我名片用光了……”
孙海璇咯咯笑了：“可能是你根本就没有名片吧！”
“为什么这么说？”
“看得出来，你是个不怎么计较身份地位的人。”又笑了笑，孙海璇说道：“不过，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总经理，名片这种场面上的东西还是要准备的。”
苍浩尴尬的笑了笑：“谢谢指点。”
送走了付灵娟和孙海璇，苍浩问姚军辉：“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回去了？”
“先坐。”姚军辉做了个请的手势：“付总来的突然，刚才有些话没说完，咱们继续！”
“好。”
“我要说的是，这几天，除了开会之外，我一直没怎么去公司……当然，你可能不知道，因为你在指挥部那边。”干了一杯酒，姚军辉深深地问道：“你知道我在忙什么吗？”
苍浩笑着摇摇头：“这个……我怎么能猜到？”
“其实你应该可以猜到。”顿了一下，姚军辉说道：“我在办移民。”
“姚总要走？”
“不是我，是我的老婆孩子，我打算把他们送到枫叶国去，签证马上就快下来了。”姚军辉长呼了一口气，又干了一杯酒：“其实，像我这样的大型企业的高管，尤其是房地产行业，多数都已经把老婆孩子送走了。我算是晚了一步，直到现在才着手。至于那些企业家，走的就更多了……”
“这个我知道，有钱人都在办移民……”苍浩点了点头，很小心地问道：“不过姚总在这个时候办移民，应该是有明确原因的！”
第二十七章 我为什么送你这样的礼物
“确实有原因。”姚军辉又干掉了一杯酒，这才接着道：“相信你也看出来了，随着公司上市，我跟曹雅茹很快就会摊牌！”
苍浩点点头：“然后呢？”
“按照我的计划，曹雅茹会失去曹氏地产，到时曹雅茹一定不会放过我。这可是价值几个亿的企业，别说死我一个姚军辉，杀上百八十个人都不算多。”苦笑两声，姚军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就算曹雅茹大发善心，曹志鸿也会深究到底。要知道，这个曹志鸿可是黑白通吃的人物……”
离开这么年，苍浩倒是很想念当年的这位干爹，可自己跟曹雅茹的关系搞成这样，自己实在没办法提出见见干爹。
所以，苍浩也不知道干爹如今是什么样子，从各方面消息来看，他的生意做得不小，处在这样的地位上，方方面面的资源自然也不少。
叹了一口气，苍浩有点感慨的道：“我听姚总的意思……怎么有点像是在安排后事？”
“确实是在安排后事。”姚军辉说着，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刷刷写了一个地址，然后递到苍浩手里：“几年前，我去枫叶国玩，看上了一套房子，当场就买了下来。没想到如今派上用处，我打算把老婆孩子安排过去，这个地址你自己记住就行了，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苍浩愣住了：“姚总你……”
“如果我有什么意外的话……”姚军辉说到这里，怆然一笑：“看在我对你不薄的份上，老婆孩子就托付给你了！”
“姚总，你……这可是托妻献子！”苍浩深吸了一口气：“必须要有高度的信任，又有深厚的交情，才能这样做！”
“你以为，我把你一路提拔起来，给你那么多利益，甚至把干女儿都送你了，为了什么？”姚军辉呵呵笑了几声，眼眸中竟然有了一丝泪光：“一方面，我固然是希望有人在公司帮我，另一方面，我就是在寻找合适的人选，能在关键时候帮我料理后事！”
“姚总你这么说我就不明白了！”苍浩摇了摇头：“你明明知道，跟曹雅茹死磕到底会有这么沉重的代价，甚至送命，那你为什么还要图谋曹氏地产呢？”
“今天，我心情有些压抑，就把话给你说明白了吧……”姚军辉猛地灌了一口酒，接着缓缓说道：“人活于世，其实就是提线木偶，我们做很多事情根本不是我们自己能决定的！地位越是高，束手束脚的丝线也越多，只不过都是隐形的。很多普通人看到成功者能逾越规则之上，却不知道成功背后的代价有多么大！公司很多人说我姚军辉贪得无厌，这个我早就知道，其实我钱已经够花了，但我不贪不行啊，那么多人跟着我混饭吃，要是我金盆洗手了，他们怎么办？”
苍浩沉重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我再多跟你说一点……就比如张玉杰，你对这个人也算熟悉了。他是跑工地的，房产企业必须跟黑|道打交道，他在黑|道上的关系最雄厚，连我有些事情都要求他办。你让我放弃摆在眼前的利益，那么我可以肯定，张玉杰第一个会让人做掉我。至于他之后是自己上位，还是另外扶持一个亲信，那我就不知道了！”顿了顿，姚军辉苦笑着道：“我告诉你，罗霸道这就是被放出来了，要是再拖上一个星期，你将会出什么状况，我都不敢说！”
“姚总你……看来确实是没办法。”
“其实，曹雅茹来到这家公司时，我原本打算跟过去一样，该搂钱照样搂钱，差不多了就功成身退。但张玉杰和陈广龙一起提出，借这个机会干脆把曹氏地产拿下，我没办法不答应。”姚军辉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喝着酒：“苍浩啊，记住，成功路就是一条不归路。你要么自己主宰怎么走，要么被别人决定怎么走，希望我的经验能给你提供很好的借鉴！”
“谢谢姚总。”苍浩又是点了点头：“你放心，如果你遇到什么不测，你的妻儿……我相信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但愿如此。”
“话说姚总竟然这么信任我？”苍浩现在终于发觉，姚军辉对自己如此慷慨，连干女儿都送给自己，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曹雅茹在我身边渗透得很厉害，不只是丁晓红，貌似还有其他人。更不用说杨旭飞和张培顺一直虎视眈眈，姚总我这个‘总’其实很难啊……”叹了一口气，姚军辉又道：“我对你做过多方面考察，确定你值得信任，才选择你了。你跟张培顺和杨旭飞一直不和，曹雅茹对你又表现得很反感，所以我确认你不是卧底。再加上你又很有能力，自然是我的不二选择了。”
提起曹雅茹，苍浩心中有些苦涩，多年不见，自己跟青梅竹马之间的关系竟然演变成这样。
与之对应的是，青梅竹马的死对头，却对自己如此信任，连托妻献子都有了。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姚军辉擦拭了一下眼角，换了一个话题：“你知不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送付灵娟钻石？”
“姚总请讲。”
“我告诉你，达到一定地位的人，对钱是看不上眼的，钱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数字。你要是想获得他们的好感，一是想得周到，马上能发觉他们最需要什么；二是投其所好，喜欢古玩的就送古玩；三则是出其不意，这个很容理解，你搞来些新奇玩意肯定会受欢迎。”姚军辉给苍浩倒了一杯酒，又跟苍浩碰了一下杯子：“送礼可是一门大学问！”
苍浩把酒一饮而尽：“多谢指教。”
“对付灵娟，还不需要动弹大心思，一枚钻石就足够了。”姚军辉说到这里，表情有些狡黠：“不过对孙海璇就不一样了。”
“她又怎么了？”
“付灵娟刚当上副总裁，做事比较谨慎，孙海璇则比较大胆。”顿了一下，姚军辉接着道：“从付灵娟的种种表现来看，非常信任这个孙海璇，而孙海璇的眼界很高。如果我们的事想要顺利进行，那么孙海璇那边也要打点一下，这个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苍浩有些为难：“这得……花不少钱吧？”
“你能一掷十几万，送夏明琪一件铁龙生，要的就是这种气度。”姚军辉说着，语气变得有些挖苦：“但这一次千万要低调，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提起要花钱，苍浩就没法大度：“我……打点她……好像轮不到我吧？”
“我自然不差几十万，但这件事情你也有利益，多少出点血也是应该的。”姚军辉笑呵呵的说道：“而且对你来说这也是个锻炼的机会！”
“这种机会我宁可不要！”苍浩多么想告诉姚军辉，其实那件铁龙生也没花多少钱，早知道实际价值如此，自己才没那么大方。
“是机会就要把握，我保证这几十万花出去，能让你学到不少东西……”姚军辉冲着苍浩挤了一下眼睛：“也许还能抱得美人归呢！”
“美人？”苍浩又一愣，美人，这个倒是自己喜欢的。
“我能看出来，那个孙海璇对你有些意思，既然她主动留电话给你了，有时间你就主动联系一下吧。不管你们能发展成什么关系，以你现在的地位，多交几个朋友总没坏处！”点上一根雪茄，姚军辉悠然道：“这个孙海璇算是金领，收入不菲，也有社会地位。更重要的是，长得漂亮身材好，我敢打赌床上功夫也一定不错。这样的女人可是极品，遇到了就一定要把握。”
苍浩讷讷的说道：“让姚总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心动了。”
“我告诉你，孙海璇这种女人有眼界，想认个干女儿可不容易。我现在就是岁数大了，实在懒得费心思和时间，通常就是直接拿钱砸，砸到女人自己躺到床上为止，否则我可以是要惦记一下的……”此时的姚军辉，不像刚才那样怆然，而是跟往日完全一样：“别说姚总不教你学好，你能玩多少女人，你就有多大的能力，如今社会就认这个。但是呢，不能盲目的以量取胜，要有质跟着。玩一个精品女人，好过你去洗浴中心做大保健十次。”
苍浩不无尴尬的道：“姚总还记着大保健的事情呢……”
“我这是在给你上课，都是我混迹社会这么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看了一下时间，姚军辉又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拍卖的事情尽快开始！”
苍浩点点头：“没问题！”
三天后，姚军辉的明代鎏金佛像在浩天拍卖以五百万成交，隔了一天，不信禅师的第二件作品乾隆五彩青花缠枝莲纹大盘，以张玉杰的名义拍出，成交价一百五十万。
苍浩给钱痛快，需求量又大，不信禅师全力制作起来，结果古玩出品速度越来越快。
很快的，市场上有十三件古玩以不同于以往的高价拍出，而这些古玩持有人都是曹氏地产的高管。
姚军辉在拍卖行有朋友，杨旭飞自然也有，消息很快传到了杨旭飞的耳朵里。
第二十八章 古玩疑云
“我跟姚军辉共事这么多年，我怎么就不知道，姚军辉喜欢玩古董？”抽了一口烟，杨旭飞狠狠地在烟灰缸里掐灭烟蒂：“妈的，这老小子除了红酒雪茄干女儿，又特么有了其他爱好了？”
“这事是挺古怪啊。”张培顺挠挠头：“不光是姚军辉，他手底下那一帮人，最近也全都迷上古董了，在公司里闲聊谈的也都是跟古董有关的事。”
“当初发现曹操墓的时候，就有人编段子说，是开发商强拆时候发现的。妈的，没想到啊，咱们曹氏地产拆迁也特么拆出曹操墓了，一下子搞出来这么多古董！”冷冷一笑，杨旭飞一字一顿的道：“要说其中没鬼，打死我也不信！”
张培顺点点头：“我也觉得有鬼！”
“你不是给周大宇拿了好几万块钱吗，现在他该发挥点用处了，打听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没问题。”张培顺马上拿出手机，给周大宇拨了过去。
这个时间，周大宇正开房跟小娜啪啪啪，因为有了钱，所以这一次地方比较高档，是五星级酒店。
也正因为在五星级酒店奢侈的衬托之下，小娜格外有感觉，叫的声音比平日里大了许多，结果搞得周大宇按捺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就缴械了。
同样受了五星级酒店奢华的刺激，周大宇倒是龙精虎猛，很快的再次冲锋：“夹我！”
小娜傻傻的看着周大宇，片刻后竟然热泪盈眶。
周大宇愣住了：“你怎么哭了？”
“你刚才不是说……让我嫁你吗？”小娜擦了一下眼泪，可怜巴巴的道：“我等了这么久，你终于把这话说出来了，钻戒一定要有，不能少于一克拉……”
“没有啊。”周大宇挠挠头：“我刚才是说……是让你夹，不是嫁！”
“周大宇你个王八蛋！”小娜勃然大怒，一脚把周大宇踹到地下：“你特么给我去死吧！”
也就在这个时候，周大宇的手机响了，周大宇一看是张培顺的号码，忙不迭的接了起来：“张总有什么指示？”
张培顺懒洋洋的问道：“最近，苍浩一伙人拿出不少古玩去拍卖，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周大宇傻傻的道：“不知道啊。”
“艹！”张培顺忍不住骂了起来：“你特么一天到晚在干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马上给我打听出来！”
说罢，张培顺挂断了电话，周大宇坐在地上拿着手机发傻。
小娜意识到是一个很重要的电话，急忙问：“怎么了？”
“是张总，他让我搞清楚，为什么苍浩他们最近总是拍卖古玩！”
“那你还不赶紧去打听？”小娜急急忙忙的道：“我告诉你，这可是你在张总面前表现的好机会，要是不把握这个机会，你这辈子都只能当个小员工！”
“好！”周大宇下了决心：“我这就去问！”
转过天来，周大宇去上班，面色苍白，两腿发飘。
苍浩看到之后问了一句：“你这是怎么，身体不舒服？”
“昨天跟小娜去五星级酒店开房，环境太好了，忍不住多来了几次……”嘿嘿笑了笑，周大宇有点尴尬的道：“我这还是第一次去五星级酒店呢！”
“哦。”苍浩点了点头：“那是应该多把握机会。”
“对了，浩哥，我有个事问你……”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注意，周大宇低声道：“公司里最近很多人都在传，姚军辉一帮人开始迷上了古玩，这是怎么回事？”
“为了洗钱呗。”苍浩也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外人，这才把自己的计划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周大宇一拍大腿：“老大你真是高手啊！”
“客气！客气！”苍浩不无得意的道：“我也是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间就有了创意！”
“这玩意根本没谁能查得到，憋死张培顺也猜不出来怎么回事……”挠挠头，周大宇有点费解的问道：“可我还是不明白，你突然间哪弄来那么多古董？”
“记得不信禅师吗？”
“那个跟咱们一起做大保健的和尚？”周大宇马上想起来了：“对了，他好像是古玩高手，让你花一千块钱买的铁龙生，你送给夏明琪之后，夏明琪拿去鉴定说是价值十几万。”
“一般来说，精通鉴定的人，肯定精通造假，这是相辅相成的。我诈了他一下，就说海山寺古玩市场的假货，一多半是他造出来的。果不其然，他很快就答应给我做了……”顿了顿，苍浩又道：“中午，你跟我去一趟多林寺，正好有样东西我要去取回来！”
周大宇兴冲冲的道：“好，正好我开一下眼界。”
中午，两个人去到多林寺，不信禅师看到两个人，急忙请进来，再把寺门关上，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捧出了一样东西。
这是一件雕刻，上面是鲜艳的红色，下面则是灰色。内容是一个老人坐在松树下饮酒，形象栩栩如生，可以说单凭这个雕工就值点银子。
周大宇很好奇：“这是什么？”
“这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不信禅师哈哈一笑：“鸡血石雕刻——松下独饮。”
周大宇非常惊讶：“鸡血石？很值钱吧？”
“如果是真的鸡血石，当然值钱了……”明明寺里没有外人，不信禅师还是紧张的看了看周围，这才道：“不过，我做的却是假的，用树脂、石粉和红色的硫化汞混合一起铸成块，然后手工雕刻出来。”
周大宇也不懂鸡血石应该怎么鉴别，又问：“跟真的有什么区别？”
“告诉你哈，真的鸡血石，手摸上去是冰凉的。但我这个摸上去，有些黏糊糊的感觉，有点像是摸在有机玻璃上。”不信禅师说道这里，又是哈哈一笑：“要是真的鸡血石可就值大钱了，不过我这个成本控制在一百块以内！”
“我擦！”周大宇一个劲的摇头：“老大，这要是被人戳穿了……这能行吗？”
“来拍的都是自己人，别说这个东西做的挺真，就算是一堆狗屎都能卖出去！”苍浩顿了一下，叮嘱周大宇：“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万不要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周大宇急忙点点头：“没问题！”
“还有，你也要准备一下，毕竟拆迁那边有你一份，到时也要有古玩以你的名义拍出。”
周大宇兴奋的点点头：“放心！没问题！”
这个雕塑不大，正好苍浩带着一个挎包，简单一下直接就放到包里了。
跟不信禅师又谈了几句古玩，苍浩和周大宇离开多林寺。
本来苍浩准备回拆迁指挥部，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你好，哪位？”
电话里想起一个很妩媚的声音：“苍总猜猜我是谁？”
“你是……孙海璇？”苍浩有点意外：“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
“我主动留了名片给你，本来以为呢，你会打电话给我，可惜你没有。所以呢，我只好让付总去问姚总，这才知道了你的电话……”叹了一口气，孙海璇笑嘻嘻的道：“不过我很喜欢你这种木讷！”
苍浩黑着脸道：“我哪木讷了？”
“看你的样子呆呆的，跟那个犀利哥似的，当然木讷。”呵呵笑了笑，孙海璇问道：“你在哪？”
“海山寺。”
孙海璇马上提出：“正好，我也在附近，一起出来喝点东西吧。”
苍浩思忖片刻，同意了：“好。”
跟孙海璇约定了地方，苍浩告诉周大宇：“我有事，你自己回拆迁指挥部。”
“好吧……”周大宇撇了撇嘴，有点不满的嘀咕了一句：“工作都让我做，好处全都你赚……”
周大宇刚跟苍浩分手，张培顺的电话不期而至：“怎么样？问到什么没有？”
“张总，这才几个小时啊，打听情报哪里有这么快？”
“这就是个小事，你要是都要用很长时间，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的能力？”冷冷一笑，张培顺催促道：“快说！有没有情报！”
“有。”呵呵笑了笑，周大宇缓缓说道：“不过，我想过了，出卖苍浩实在不讲义气。再说了，苍浩已经答应了，接下来的好处就是我的，我为什么要跟你们合作？”
“不管苍浩给你什么好处，我给你双倍！”
“空口无凭！”
“你想怎么样？”
“不如……”周大宇寻思了一下，提出：“我给你一个账号，你马上打十万块过来，我就相信你！”
张培顺跟杨旭飞在一起，听到周大宇这句话，张培顺捂住听筒，低声对杨旭飞道：“这小子开价十万。”
“不就十万块吗，一瓶拉菲的价格，这小子也就这么点出息了。”冷笑一声，杨旭飞又道：“马上转账，给他十万好了，要是他的情报不值十万，我保证以后他在公司的日子会过的很爽！”
有了杨旭飞的交代，张培顺片刻也没耽误，直接通过手机银行打过去十万块：“怎么样，收到没有？”
“收……收到了……”看着自己账户里凭空多出来的十万块钱，周大宇感觉一切就像在做梦一样，就像有些人说的一样，其实很多时候赚钱非常容易。现在，这个机会终于轮到自己了，周大宇觉得这才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喂！你磨蹭什么呢！”张培顺不耐烦的道：“赶紧说，到底怎么回事？”
第二十九章 2B年代的一朵奇葩
十万块已经到手了，却要以出卖兄弟作为代价，如何是好。
周大宇很快做出了选择：“他们要洗钱……”
听周大宇说罢，张培顺丢过去一句：“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随后把周大宇的话原原本本复述给了杨旭飞。
“好啊！”杨旭飞哈哈大笑起来：“这十万块花的果然值，苍浩你们这次死定了！”
张培顺急忙问：“我们怎么办？”
“我记得你有同学在经侦支队，马上跟那边联系，举报有人洗钱。”深吸了一口气，杨旭飞颇为得意的道：“看来我们可以毕其功于一役！”
再说苍浩，来到约定地点，远远就看见了孙海璇。
今天，孙海璇穿着一条很短的黑色紧身连衣裙，脸蛋换了一个妆容，嫩若凝脂般的粉颊上扫了着红霞，水汪汪的眼睛闪耀着朦胧的星光，眼角眉梢尽是诱人的身材，整个人散发着娇慵的媚态。
旁边有几个小青年，叼着烟卷在闲聊，时常向孙海璇这边瞥了一眼，不过再没做什么。
这倒也正常，欣赏美女是男人的本能。
但孙海璇却不太高兴，看到苍浩过来，冷笑着对那些小青年说了一句：“看屁啊！没看过你妈长什么样？”
几个小青年一听，登时不乐意了，走到孙海璇面前：“美女你什么意思？”
“怎么的，想威胁我？”孙海璇立即躲到苍浩身后：“告诉你们，我男朋友在这！”
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小青年极其装b的用食指弹了弹烟灰，然后用烟点指苍浩：“哥们，你女朋友不错啊，借我们玩玩？”
苍浩颇为头疼，自己倒不是怕麻烦，只是没必要惹麻烦，懒得去招惹这些小痞子。可孙海璇偏偏要惹麻烦，苍浩只能无奈的对小青年说了一句：“回去找你妈玩去！”
“我艹，你找死……”还没等小青年骂完，苍浩抬起一大脚，正蹬在他的腹部。
这小子一翻白眼，直接躺倒在地。
其他小青年跑过来看热闹，这时反应过来，叫骂着向苍浩冲过来。
苍浩又是两脚，又踢趴下两个。
“我艹！大家一起上啊！”几个小青年嗷嗷叫声，从后腰抽出弹簧刀，冲着苍浩刺过来。
不过，即便有了凶器，他们的战斗力也是渣。
苍浩的动作说不上快，一边躲闪对方的弹簧刀，一边瞅准机会还击。只要苍浩一出手，对方肯定有一个人被放倒，最后全都躺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先前那个黄头发小青年爬了起来，看到同伴全部丧失战斗力，狂吼一声，抽出皮带抡了过来。
就街头打架而言，皮带是一种武器，尤其是在不方便携带刀具的情况下，所以混迹街头的痞子往往非常讲究皮带的好坏。
“加油，浩哥！”孙海璇看到这个场面，两只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你要是放倒他，今晚我就是你的了！”
苍浩一听，心神一颤：“你……说真的？”
就在这个时候，黄头发的皮带已经抡了过来，孙海璇急忙喊了一声：“当心！”
苍浩侧身让过皮带，抬手在黄头发脖颈上劈了一掌，黄头发连哼都没哼一声，软绵绵的瘫在了地上。
这一场仗打得轻松惬意，苍浩也没对这些小青年下狠手，顶多也就是让他们关节疼上两天。
毕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苍浩倒是觉得，这个孙海璇挺可恶。
苍浩转身来到孙海璇面前：“你刚才说什么？”
孙海璇眨巴了几下眼睛：“我说让你小心！”
“不对，前面那句。”
孙海璇很认真的摇摇头：“忘了。”
“你说，我要是赢了，你今晚就是我的。”
“哦，这个啊……”孙海璇哈哈一笑，马上拉着苍浩快步跑来：“最近严打，换个地方再说，被警察看到打架就麻烦了！”
来到一间咖啡屋，孙海璇才停住脚步，轻轻拍了拍胸口：“刚才好惊险！”
“拜托，刚见面，你就给我惹麻烦……”苍浩无奈的耸耸肩膀：“以后遇到这类人就当没看见得了！”
“喂，保护女人，是男人的天职！还有，女人都喜欢看到男人为自己而战，难道你不知道吗？”孙海璇理直气壮的看着苍浩：“再说你打架那么厉害！”
“我打架厉害恰恰是因为我很少打架……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打架厉害？”
“付总问你的电话号时，跟姚总聊了几句你……”孙海璇嘿嘿一笑：“所以我知道！”
“你这么大张旗鼓打听有关我的事情，让大家怎么想？”
“付总吗，无所谓了，她是我闺蜜。至于姚总吗，看起来跟你哥哥似的，也不会多说什么……”孙海璇看着苍浩，又是嘿嘿一笑：“再说了，就算正常商业往来，我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问一下电话号也很正常啊。”
“你找我有什么帮忙的？”苍浩无意间从孙海璇的领口看进去，结果小兄弟有些硬了，很想问问孙海璇是不是想要自己帮助浇灌一下某个部位。
孙海璇没回答，而是突然站起身，向着苍浩一伸手：“礼物呢？”
丰腴的玉峰，随着孙海璇的动作性感地晃动着，看得苍浩直流口水：“什么礼物？”
“喂，男女第一次见面，按照惯例，男方至少应该献上一束鲜花！”
“你刚才不是说，我们只是正常商业往来吗，鲜花只怕容易让人导致误会！”
“误会一下又有什么？”孙海璇似乎不太高兴，重又坐了下来，前胸跟着颤悠了几下。
“误会还是免了吧，容易产生些不必要的麻烦……”苍浩无无意间瞥了一眼孙海璇，发现一直有意无意的开开合合，似乎很久没有得到滋润了：“对了，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孙海璇微笑看着苍浩，但见柳眉星目，肤如白雪，樱唇瑶鼻似乎隐隐透着某种渴望：“既然我们认识了，就可以当朋友，有空出来聚聚难道不好吗？”
两个人正聊着，服务生过来了：“请问二位喝点什么？”
苍浩随口道：“卡布奇诺。”
“一百二十元，谢谢您。”
“什么？”苍浩吓了一跳：“一百二十元？这是五星级酒店的价格！”
服务生木然道：“对不起，我们这里的消费就是这个档次。”
孙海璇掏出五百块塞给服务生：“我也要卡布奇诺，其余就当小费了！”
打发走了服务生，孙海璇告诉苍浩：“这里是附近最奢华的咖啡馆，消费就是这个水平的。”
“是吗，我欣赏不了这种奢华，我看下次还是找个烧烤摊，吃点烤串喝两棒子啤酒，这才符合我的兴趣爱好！”
“不管怎么说，你也现在也是总经理，能不能对自己有点要求？”孙海璇看着苍浩，微微翘起的小嘴流露出一种若有若无的浅笑：“传出去会让人笑话的。”
“我这个人活在自己的心里，而不是别人的眼里。”苍浩对孙海璇的话反应很冷淡，不过目光仍然肆无忌惮在玲珑浮凸的娇躯上逡巡着：“所以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孙海璇柳眉淡扫，一双大眼睛顾盼生姿：“别说，你倒是真性情，我喜欢。”
“谢谢夸奖。”苍浩耸耸肩膀：“你知道吗，我有个同事，关系跟我很不错。他第一次跟女朋友去五星级酒店开房，然后为了那份奢华，还多打了几炮……说真的，这种事情我是做不出来！”
“我靠！”孙海璇哈哈一笑：“这种人还真是2b年代的奇葩，话说到底是谁啊？”
“我们公司的人，你又不认识。”
“以后我们合作多了，也许我就认识了呢？”
“那也不要提名字了，偶尔的我也会背后讲人八卦，仅仅因为好玩。但我绝对不会把事情跟某个具体的人对应起来，这不是我的行事作风……”苍浩点上一根烟，表面淡然，心里却觉得，孙海璇的评价非常中肯。
“还有其他八卦吗？”
苍浩正色道：“还是谈谈工作吧！”
“好吧，既然你态度这样郑重，那就说点工作上的事情……”孙海璇一直梳着马尾，此时打开来，又长又直的秀发如玉瀑般倾泻到肩头，散发出阵阵淡雅的清香，别有一番风韵，令人心驰神醉：“你们公司的高管，一次拿出这么多文物来，虽然表面看起来没什么破绽，但如果有人留心查下去，很容易出问题。”
“这个我知道。”苍浩沉重的点点头：“但是，我也不瞒你说，钱数太大，再加上相关人员又很着急，所以必须尽快进行！”
“是吗。”孙海璇撇了撇嘴：“我是好心提醒，我必须告诉你，如果真出了问题，我们拍卖行很容易撇清责任，但你们可能就要被一锅端了！”
“对你的提醒再次表示感谢。”苍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雪白的双腿上，暗自希望孙海璇能把腿分的再开一些：“对了，差点忘了，你刚才好像说，我打架赢了你今晚就属于我！”
“没错啊。”孙海璇狡狯的笑了起来：“但我可没说今晚要干些什么，我今晚就属于你了，咱们坐在这里一起喝咖啡……你可千万不要想歪了！”
苍浩差点告诉孙海璇，我能不想歪了吗，刚才差一点就拉着你去开房了。
没等苍浩说话，孙海璇突然又说了一句：“不过，如果你把我哄高兴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做点别的！”
“怎么哄？”
“你没有礼物！”
“附近没有花店，现买也来不及了！”
“那么你就想办法把我逗笑吧。”孙海璇说着，突然板起脸来：“只要你能把我逗笑，你的愿望就能达成，我相信你一定是个很幽默的人！”
“把你逗笑？”苍浩眼珠一转，突然站起身：“对不起，我做不到，改天再聊吧，我先回去想个笑话。”
“喂！”孙海璇急忙喊住苍浩：“你怎么说走就走？”
“不然怎么样？”
“至少……你……”孙海璇觉得，苍浩应该努力想些笑话逗自己笑，很多男人就是这么做的，这样事情会很好玩。但苍浩似乎不买账，孙海璇有些急了：“你太没风度了！”
“我的风度不是被女人调戏，不过……”苍浩神秘的一笑：“如果你帮我一个忙，我倒是可以逗你发笑！”
“什么忙？”孙海璇觉得苍浩的表情有些猥琐，担心苍浩会不会突然提出，让自己给他口。
第三十章 路漫漫其修远兮
苍浩附到孙海璇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孙海璇一愣：“就这个？”
苍浩点点头：“对。”
“这个很容易啊，然后呢？”
“然后看我心情怎么样，如果心情好，也许会给你讲笑话的。”看了一下时间，苍浩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随后，不管孙海璇怎么挽留，苍浩还是离开了。
本来苍浩打算回家睡觉，熟料姚军辉发来短信，约苍浩晚上去盛世荷园吃饭。
但凡盛世荷园的聚会，一定非常重要，苍浩无法推掉，只好赴约。
主要高管都已经到了，张玉杰看到苍浩，完全不同于上一次的态度，非常热情的道：“苍浩，我们没看错你，你办事果然靠谱！”
罗霸道不仅已经放出来，几百万也已经落到张玉杰口袋里，苍浩办事当然靠谱。苍浩笑了笑道：“大家高兴就好，不过，我刚才跟孙海璇见了一面，她说了一件事情倒是非常重要。”
“哦？”姚军辉饶有兴趣的道：“说说看！”
“一次拿出来这么多古董，又都来自我们这一个圈子，如果有人暗中注意到，很容易出问题。”顿了顿，苍浩提出：“我觉得，我们应该多管齐下，一方面利用古玩，另一方面也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洗钱。”
苍浩这句话一出口，房间里的气氛变得非常怪异，各人脸上表情不一。
过了一会，陈广龙喝了一口酒，悠然问了一句：“苍浩你知不知道现在洗钱成本多高？”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有很多专业洗钱团伙，我也认识几个，关系还很熟，你以为我们的钱过去是怎么洗干净的？”没等苍浩回答，陈广龙接着道：“这几年国家查得严，洗钱价格水涨船高，最疯狂的时候，洗干净一百万，要给洗钱团伙一百五十万。妈的，我们辛辛苦苦赚点钱，最后全给他们做贡献了。”
“没错。”张玉杰点点头：“过去，我们本来就想广开门路，也不是没考虑过古玩，但因为在这方面条件不具备，只能作罢。现在你既然对古玩这么了解，我们不充分利用一下，实在太可惜了。”
苍浩倒是不了解洗钱原来成本这么高，早知如此就可以靠这个赚钱了：“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杨旭飞方面盯得紧，安全问题我们不能忽视！”
张玉杰摇摇头：“反正我觉得这种方法洗的不错，要是换其他方法，我不同意！”
姚军辉提出：“安全必须要考虑，我们是不是可以拖一段时间再继续？”
陈广龙笑哈哈的道：“这件事情进行的太隐秘了，只要在座的人没有泄密的，就算是杨旭飞一伙怀疑，也找不到什么把柄！”
“没错。”张玉杰点点头：“杨旭飞那蠢材，懂什么是古玩？”
姚军辉叹了一口气：“我倒觉得，杨旭飞毕竟是搞财务出身的，他对其中的猫腻可能看得比其他人更清楚！”
“还是那句话，只要保密就行。”陈广龙根本没在意姚军辉的担忧：“曹氏地产眼看完蛋了，咱们不抓紧捞上一笔，退休金该怎么办？”
苍浩发现，这一帮人现在已经被利益冲昏头脑了，这倒也可以理解，过去抽三百万回扣，洗干净之后只有一百来万属于自己，相比之下自己开辟的洗钱方法产生的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苍浩记得《资本论》指出，如果有50％的利润，资本就会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张玉杰等人的疯狂完全印证了这一点。
姚军辉也反对过度洗钱，可惜独木难支。
思忖片刻，苍浩提出：“不如这样吧，我上网查了一下，浩天是一家连锁拍卖公司，在主要城市都有拍卖行，我们可以把拍卖分散进行。”
“这倒是个好主意。”姚军辉急忙点点头：“回头，我跟付总沟通一下，把古董分散到华南华北十几个城市，先后拍卖。虽然说，时间拖得长了一些，成本也高，但怎么也好过找专业洗钱团队。”
这一次，陈广龙倒是没反对：“既然姚总这么决定了，那咱们就这么干吧！”
姚军辉笑了笑：“好了，说了半天话，大家该吃饭了！”
到了饭桌上，话题变得轻松了许多，姚军辉问苍浩道：“你是不是跟孙海璇一起出去了？”
“是啊。”苍浩只是忙着吃菜：“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我们这位苍总啊，实在太木讷了。”姚军辉笑呵呵的对众人道：“那天跟浩天拍卖的人见面，人家孙海璇主动给他留了张名片，他都不知道把自己电话号留给人家。结果人家想要约他出去，还是通过付总找我来问电话，这算什么事儿啊！”
张玉杰也笑了：“话说，咱们苍浩这么年轻，又帅气，坐到大企业的总经理位子上，女孩子是很容易动心的。只不过，听姚总的话，苍浩你对付女人这方面还得好好学习！”
苍浩觉得自己对女人挺内行的，虽然这些年来实际上跟女人没什么接触，但在无数个不眠的深夜里，苍井空、小泽玛利亚、秋月杏奈、冲田杏梨等等这些东瀛老师，已经用无私的她们的身体传授了应该怎么对付女人。
不过转念一想，苍浩又释然了，因为自己过去学到的是如何在行动上对付女人，从丁晓红身上获得的成果来看自己是个学霸。但对付女人更多的是思想上，只有思想上能啪啪啪了，才有机会在行动上也啪啪啪，而自己在这方面显然是学渣。
尽管自己可以在一分钟的时间内熟练地拆卸一支巴特雷狙击步枪，但想要摸透并拆解女人的思想，显然难多了。
姚军辉笑问：“怎么样，苍浩，你到底怎么想？”
“没什么怎么想啊。”苍浩耸耸肩膀：“我就是觉得，这个孙海璇对付男人实在太有一套了，她会跟你搞得非常暧昧，让你觉得下一秒钟就能得到她。但实际上她不会让你讨到任何便宜，只能心存一丝幻想。”
姚军辉哈哈大笑起来：“小子，这才哪到哪啊，社会上多的是这种女人。”
“看来你的见识确实不如姚总多啊！”张玉杰马上说了一句，随后拍了拍苍浩的肩膀：“泡妞路漫漫其修远兮，你要上下东西南北中发白而求索！”
“没错。”姚军辉点点头：“我告诉你，孙海璇算是金领了，比较擅长对付男人。那些车模、演员还有职业二乃，对付男人更有一套，那份暧昧跟你玩的，让你骨头酥酥的。”
就在高管们大谈风月的同时，广厦依然黑云压城城欲摧，邹峰又有了新举动。
临近下班时，警务系统很多部门接到通知，去友谊宫开会。
负责现场维持秩序的依然是刑事侦查局，而廖家珺忙着处理机场凶杀案，依然没参加行动。
到会的人以为，这一次一定又是写检讨，揭发领导和身边同事的违纪违法问题。
他们对此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每个小圈子互相之间已经通气，互相之间写一些小问题小错误。
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邹峰这一次开会，所为却是其他事。
“人都到齐了吧……”主席台上只有邹峰一个人，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又特意看了一眼负责维持秩序的刑事侦查局，随后缓缓说道：“长时间以来，广厦治安恶劣，**横行，在座很多人都有责任。但是，我不是要责怪你们个人，真正造成这个问题的是机制。如果机制不改，就算是短时间内工作作风上来了，过些日子依然会涛声依旧。所以，我们真正应该改革的是机制，尤其是用人机制，真正提拔一些敢想敢做、有能力有魄力的同志，走到工作岗位上来……”
这是要动干部了，全场所有人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邹峰。
邹峰一字一顿的说了一句：“经过市里领导班子研究决定，今天来开会的所有部门，科级以上干部就地免职！”
“哗”的一声，全场炸开锅了，众人态度不一，有的感到愤怒，有的则是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肃静！”邹峰用力拍了拍桌子：“我们是纪律单位，怎么能这么没纪律，一个决定就让大家乱成这样！”
大家再次肃然无声，看着邹峰的眼光更加畏惧。
“可能有人不解，我在工作岗位上这么多年，总算才混上一官半职，你说给我免了就免了，那怎么能行……”顿了顿，邹峰又道：“大家可以放心，那些有工作成绩有工作能力的同志，仍然马上会回到工作岗位上来。年纪大的同志，如果没什么功劳，至少看在你有些苦劳的份上，组织也会给于一定照顾政策。记住，我们真正要动刀的，是那些尸位素餐的无能之辈！”
会议很短，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中落幕。
掌声确实很热烈，就算你不想鼓掌，也得跟着拍上几下。
第三十一章 机制改革
结束会议，郭林回到自己办公室，坐在那里寻思着什么。
刚好，李正伦来了，进门就招呼：“老李，明天休息，一起出去吃顿饭？”
“算了，敏感时期，咱俩最好少见面。”缓缓摇了摇头，郭林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门，又说道：“老李，我觉得我们上当了……”
李正伦一愣：“上什么当？”
“邹峰，利用孙勇的案子，把我们两个弄上他的船。结果们两个只能跟他同舟共济……”深吸了一口气，郭林缓缓说道：“再接下来，他打黑，我们两个肯定全力支持。现在又要搞机制改革，不用说，我们两个依然支持……”
李正伦没明白：“那又怎么样？”
“打黑也好，机制改革也罢，事实上确实扭转了广厦治安，也让我们的队伍焕然一新。但与之相对的是，重要岗位全安插了邹峰自己的人马，这根本就是进行人事清洗……”郭林说到这里，有些苦涩：“我们两个渐渐也会被架空，但还是得继续支持邹峰！”
“我倒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当下我们就是需要这样的强力领导。”
“可你有没有想过，邹峰做事不按照规章制度来，这一切全都是人治的结果。这也就意味着，将来他要是觉得咱俩没用，或者咱来无意间得罪了他，也会被一脚踢开！”郭林又是深吸了一口气，不无忧虑的道：“更重要的是，打黑和机制改革，搞得咱们两个树敌很多。我不用打听都能猜到，全系统上上下下，有太多人恨死咱俩了，这会威胁到我们自身的安全。我呢，是想干一番事业的，但我不想突然有一天横尸街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一方面，你担心跟着邹峰干，得罪人太多；另一方面，你又担心自己有一天会被抛弃……”李正伦总结了一下郭林的观点，不怎么在意的一笑：“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又有什么办法呢？”
“也许，我们得想点其他办法了，给自己留条后路。”思忖片刻，郭林又道：“我准备给上层写一封信，讲一下当下广厦的局面！”
“你愿意写是你的事，我不参与。”李正伦看着郭林，深深的道：“我建议你三思后行！”
离开郭林的办公室后，李正伦马不停蹄，直接赶去了邹峰的办公室，把郭林的想法如实复述了一遍。
邹峰听罢，情绪没有任何波动：“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郭林这个人不够有城府，胆子又小，不足以谋大事。”顿了顿，李正伦接着道：“现在他有这样的举动倒也不意外！”
“我很高兴，你及时把事情告诉了我，这说明你信任我邹某人。”邹峰拿出一根烟点上，缓缓说道：“信任是彼此的，既然你这么信任我，那么我必定也信任你，有些话我也就当着你面说出来了……其实，我对郭林的评价跟你一样，这段时间以来，郭林只是一个龙套，跟着我们到处打酱油，本身却没有发挥任何作用。你，我，都是干大事的人，郭林则是混吃等死的碌碌之辈。”
李正伦点了点头：“我就是这么想！”
“本来呢，我养着这么个手下也没什么，但这个手下现在要反咬我一口，我可就不能坐视不理了。”邹峰说着，表情变得有些凶：“他平常有什么爱好？”
“他挺廉洁的，男女关系上也没什么问题，好像不太容易找毛病。”思忖片刻，李正伦提出：“对了，他是巴蜀人，平常喜欢打点小麻将。”
“好，我知道了。”邹峰点点头：“其实，在这座城市，我最担心的人并不是郭林！”
李正伦提出：“难道是那个苍浩？”
邹峰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了一句：“我期待我们两个正面交手的那一天！”
再说苍浩，因为是休息日，就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可是姚军辉一大早就打来电话：“收拾一下，马上起床，二十分钟后我去接你。”
苍浩打着哈欠问：“干吗去啊？”
“我想起来，很久没打高尔夫了，你就陪我去练练杆吧！”
“姚总你还是找别人吧！”
姚军辉似乎把握了苍浩的心思：“高尔夫球场有很多美女的！”
“美女？这个可以有！”苍浩登时精神一振：“我现在就出门！”
“对了，我去哪接你？”姚军辉有些困惑的道：“好像全公司没人知道你家在哪，也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苍浩干笑两声：“离公司不远，你去公司接我就行了。”
姚军辉点点头：“那好吧。”
姚军辉自己开了一辆蓝色法拉利，接上苍浩之后，直接来到郊外的名门高尔夫。
这里是国际标准的18洞高尔夫俱乐部，除球场之外，还有规模不小的休闲区，全年定期换上不同的应季花卉，总是花团锦簇。
坐在这里，远眺绿草茵茵的球场，本身就是一种享受。
姚军辉有全套的行头，但苍浩没有，于是姚军辉亲自给苍浩挑选了一套高尔夫球服和球杆，自然是姚军辉买单。
“咱们公司的高管很多都是这里的会员，普通会员资格是三十八万，金卡会员是六十八万。”姚军辉一边付账，一边告诉苍浩：“我是金卡会员，可以带一个朋友来。”
苍浩挠挠头：“这么贵！”
“你的奋斗才刚刚开始。”笑了笑，姚军辉又道：“盛世荷园那种私人会所是给小圈子准备的人，名门高尔夫俱乐部是用来扩大圈子。很多来这里玩的人，其实并不是真的喜欢高尔夫这种运动，而是在这里结交朋友，谈生意。国外玩高尔夫有个第十九洞原则，也就是打过十八个洞之后，有事情再坐下来谈。国内不一样，一边打球，一边谈事，球场上谁围着谁转，谁给谁捡球，这都是有玄机的。”
“我知道。”
这个时候，俱乐部去安排球童了，姚军辉找个地方坐了下来：“说说公司的事情吧……有没有发现近期公司有什么动向？”
“自从机制改革开始后，张培顺那里宾客盈门。”冷冷一笑，苍浩接着道：“所有人去的时候都是一脸的急切，离开的时候，有的人兴高采烈，有的人则是垂头丧气。很显然，前者达成心愿，后者还需努力。这还只是我们看到的，至于那些没看到的私下交易，只怕是更加触目惊心。”
“要想富，动干部，张培顺搞这个机制改革，本来目的就是要狠狠捞上一笔。”点上一根雪茄，姚军辉悠然抽了一口：“不过呢，张培顺毕竟是管人力资源的，懂得平衡各方面利益。这一次机制改革，给其他派系也留出了赚钱的机会，所以大家都没反对。”
“机制改革这回事，从来都是一方面洗牌，一方面谋取利益。”深吸了一口气，苍浩不无忧虑的道：“我现在担心的是，等到公司上市，张培顺那边是不是也有动作。”
“上市这回事，杨旭飞接触的要比其他人都多，毕竟他管理着公司财务。可他在金融圈的朋友，远远没我多。他要是想通过上市牟利，用我的这种战术肯定不行。”抽了一口雪茄，姚军辉又道：“不过，你说得对，他肯定要做文章！”
说着话的功夫，球童已经来了，是两个二十出头的女孩。都穿着蓝色紧身t恤和白色短裙，露出雪白的大长腿。
只要顺着大腿往上看，好像就可以看到粉嫩的圆臀，而姚军辉竟然真的看了。
姚军辉的球童叫小婷，正常来说，在这种运动短裙里，都要穿上防止走光的安全裤。但小婷没有，只有一条粉红色的丁字小内裤，肥白的大屁股大半露在外面。
姚军辉倒是毫不掩饰自己有多好色，马上问：“做球童是业余吧？”
“姚总你真有眼力，我是菁华大学的学生，业余出来赚点外快。”小婷笑嘻嘻的道：“以后还要请姚总多多关照！”
苍浩的那个球童戴着太阳帽，始终低着头，不肯说话。
姚军辉看了一眼胸牌，问了一句：“你叫小婉是吧？”
“小婉？”苍浩听到这个名字，马上看了一眼，发现还真就是自己在天雨楼遇到的那个女孩：“是你啊？”
“你好。”小婉早就认出来了苍浩，尴尬的笑了笑：“没想到在这能碰见你……”
姚军辉狐疑的问苍浩：“你们两个……认识？”
“是啊……很偶然，非常偶然，见过一次。”苍浩实在不好意思提起，自己是在天雨楼见到小婉的，那一次扫黄把自己搞得太过狼狈。
几个人正在这边说这话，那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哎呀，这不是姚总吗，还有苍总，你们也来打球啊。”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来的人竟然是张培顺，身边也带着一个靓丽的美女球童。
他径直来到苍浩面前，挖苦的问道：“什么时候苍总也成名门的会员了？”
“是我带他来的。”姚军辉冷冷的道：“怎么，张总，也有心思出来打球？”
“为什么没心思。”张培顺哈哈一笑：“虽然说，我不懂什么古玩，不像你们，随随便便从家里拿出来一样东西，就能拍个几百万。不过我日子过得也不错……对了，话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教教我古玩，身边很多朋友都玩，我要是不玩就太out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