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 必胜之道
“我能活得这么久，不是免费的”鬼煞又是咯咯的怪笑起来：“我忍受了极大的痛苦，而且余生就这样只能活在绷带下面，从来不敢给别人看我长得是什么样！”
鬼煞的面容在海上月光的照射之下，显得非常诡异，也非常恐怖，让南云大将有点难以接受：“你还是把绷带缠上吧。”
“好啊。”鬼煞倒是没有坚持继续展示自己恐怖的面容，而是缓缓的把绷带又重新缠绕回去：“所以，南云大将，千万不要把自己说得好像给我多大恩典似的。我能活到今天也是因为我付出了代价，我跟你们之间谁也不欠谁的”
听到这些话，南云大将有些尴尬，不像刚才那么盛气凌人了：“没错，我承认这些年来你付出了很多，作为一个华夏人为东瀛的皇国伟业鞠躬尽瘁。但我们也没有亏待你，你走私贩毒倒卖军火，每一次都是我们给你提供便利和掩护，你从中赚了多少钱你自己最清楚。”
鬼煞直截了当的说了一句：“所以我们是在互相利用不是吗？”
“利用的前提是要有利用价值。”南云大将对鬼煞的直白毫不介意：“你对我们来说还是很有价值的，同样，我们对你也很有价值，所以我们必须紧密的合作下去。如今，你把生意扩展到了广厦，而苍浩就在广厦，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就像鬼煞手下推测的一样，鬼煞把毒品生意做到广厦其实跟苍浩没有任何关系，而鬼煞做毒品生意也只是为了赚钱而非其他目的。
只不过很凑巧的是，刚好南云要求鬼煞对付苍浩，两件事情很凑巧的就这么对上了。
南云大将强调道：“当然，你是为了我们才去对付苍浩，但你要知道就算我们没有下这个命令，你只要继续在广厦扩展你的生意，迟早也会跟苍浩发生冲突的。”顿了一下，南云大将意味深长的道：“也就是说你早晚跟苍浩都是对手！”
“这个我早有心理预期。”鬼煞懒洋洋地说道：“不过，苍浩毕竟是一代雇佣兵之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南云大将用起了激将法：“你也是雇佣兵，难道你不想成为一代兵王？”
“我不认为苍浩是我的对手，但是”鬼煞一字一顿的道：“翠峰村那里现在不是一个兵王，而是两个，还有苍浩的徒弟夜魔昆兰，而且他们随时可能得到前一代兵王庞劲东的支持，三个兵王加在一起基本可以横扫整个地下世界了。”
南云大将对地下世界有足够的了解，非常清楚地下世界的“兵王”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上的，而是必须有极其强悍的实力作为支持。
如果有谁敢在地下世界自称“兵王”，很可能几天之后就会横死街头。
每一个“兵王”的产生，都是经历过无数次厮杀，在尸体堆上站起来这么一个人，然后获得了所有人的认可。
所以南云大将也知道，鬼煞不是在刻意强调困难，而是事情确实非常棘手。
南云大将叹了一口气：“我对你有足够的信心！”
“把你的客气话收起来吧”鬼煞说着，做了一个点钱的手势：“如果你们真的支持我，就拿点实际行动出来，不要只是动嘴皮子。我这辈子听多了恭维话，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了”
“孙子兵法当中有一种精神是我非常认同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南云大将意味深长的告诉鬼煞：“在没有真正爆发战斗的前提下，让对方损兵折将屈服于我们，这才是战争的最高境界。”
鬼煞一挑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会给你支持的。”南云大将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交给了鬼煞：“我已经考虑到了，同时对付三个兵王，任何雇佣兵组织都没有这样的能力。但我给你的支持，会让你不战而屈人之兵，不管是苍浩抑或是其他什么兵王，很可能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已经死了。”
“这是什么先进武器？”鬼煞仔细打量起这个瓶子，结果马上就愣住了。
这个小瓶子看起来跟普通试管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放大了好几号，而且试管口被封死了。
里面装着某种透明的液体，有几条小虫子浸泡在液体当中，不过不是昆虫，倒像是某种软体动物。
这种虫子有点像是蚯蚓，通体暗红色，没有触角、足部以及任何可以明确辨识的器官，身体弯曲折成了好几截。
如果把这虫子的身体完全舒展开，怕是要有一米多长，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这虫子的身体就像是一段生锈的铁丝。
不过，铁丝是不会动弹的，这虫子在试管里面来回扭动，看起来颇为恶心。
鬼煞的个人形象已经足够恶心了，所以他也就不在意任何恶心的东西，饶有兴趣的观察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搞明白这虫子是干什么用的：“你不会是想用这种虫子打败苍浩吧？”
“差不多。”南云大将淡淡然的说道：“这是我们的新型武器，如果顺利的话，不仅可以打败苍浩，还可以打败整个华夏。”
鬼煞对这虫子更有兴趣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所需要做的是用这个东西来污染水源。”南云大将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缓缓告诉鬼煞道：“我观察过翠峰村的地势地貌，三面被湿地环绕，这正是这种武器发挥威力最佳场所。翠峰村事实上是一处早就废弃的村落，那里没有自来水管线，根据我的了解苍浩也没有修建管线连接到市政公用供水管道上。所以，我推测血狮雇佣兵日常饮用水供应，应该就是来自湿地。翠峰村原本的居民，也是从湿地获得饮用水，这也是整个翠峰村唯一可以利用的水源。”
鬼煞微微怔了一下：“你的准备功课做得很详细吗。”
“当然。”南云大将不无得意的道：“很多愚蠢的华夏人认为，所谓战争就是把各种先进武器投到对方的头顶上，然后拿着枪冲到对方的国土上去。然而，战争从来都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是华夏人的头脑太简单了，所以当年才会被我们占领半壁河山。战争，是一个系统性工程，而这个工程又是情报先行。尽可能的调查清楚我们对手所处的环境，连最微不足道的细节都不放过，这才是战争必胜之道。”
鬼煞听到这一番话，微微皱起眉头，没出声。
南云大将有足够的理由感到骄傲，东瀛人的情报工作从来都是这么细致入微，南云大将来见鬼煞之前，已经调查清楚了翠峰村的历史，研究了翠峰村的基础设施情况，甚至还注意到了血狮雇佣兵的饮用水来源。
很多不懂军事的人，根本不会在这种枝末细节的事情上浪费时间精力，偏偏就是这种枝末细节往往会决定战争的胜负。
南云大将又告诉鬼煞：“湿地的水系是连成一片的，尽管在湿地当中会生长大量植被，还会凸起一些岛屿，但水一定是相通的。翠峰湿地的占地面积非常大，你不需要靠近翠峰村，只需要接近湿地边缘，然后把这个瓶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倒进水里就行了。”
“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南云大将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你管了，整个湿地会迅速被污染，然后污染会迅速扩散。翠峰湿地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连通着逛啥周边的两条江，而这两条江又连通着广厦的饮用水水源。只需要几十个小时，污染就会覆盖整个广厦，然后继续向周边地区扩散。”
鬼煞重又观察起那个小瓶子：“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南云大将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们的新式武器。”
“我发现你们东瀛人就特么喜欢玩弄生化武器。”鬼煞哈哈大笑起来：“长州会和菊水会，都曾经准备利用病毒消灭华夏，到了你这里竟然是利用虫子。”
“生化武器的最大特点是可以在自己不蒙受任何损失的情况下，大量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实在是费效比最好的武器。”南云大将颇为骄傲的说道：“东瀛在研究生化武器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和极为先进的技术，长州会和菊水会的病毒有多么厉害，你已经见到了，几乎让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恐慌。整个东南亚和中东都被扫荡，华夏西南边陲还出现了不少无人区，就是病毒的威力。如果说病毒只是开胃前菜，那么我给你的这样东西，就算是主菜了。”
“这东西这么厉害？”鬼煞颇为不屑：“你不会在唬我吧？”
“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如果我现在打开这个试管会怎么样？”鬼煞对这种武器更有兴趣了：“是不是这虫子会里跳出来，咬住我然后钻进我的身体？”
“少看点廉价恐怖片对你有好处。”南云大将颇为不屑的说道：“这种桥段也只有廉价恐怖片才会出现，而这种武器实际上能够做到的，绝对远超你的想象。”
“你确定？”鬼煞将信将疑的打量着南云大将：“我要是把这里面的虫子放出来，不会搞得我自己也跟着遭殃吧？”
“绝对不会。”南云大将哈哈大笑起来：“如果你不嫌恶心，甚至可以把这虫子拿在手里玩，绝对不会对你有任何危害的。”
鬼煞立即把瓶子交还给了南云大将：“你先玩一个给我看看。”
鬼煞足够狡诈，不会轻易相信别人，这一句话就给南云大将将军了。
不过，这只是鬼煞自以为给将军了，其实南云大将根本就不在乎：“本来我觉得这虫子挺恶心，不过既然你不肯相信我，我可以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
只见南云大将接过瓶子之后，拧了开来，用指甲竟然真的把虫子冲瓶子里面拽了出来，然后拿在手上把玩。
这虫子在南云大将的手上不断变化着形状，柔软的身体扭来扭去的，不时还打一个结。
虽然这场景看着挺恶心，不过这虫子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南云大将神色如常，也没受到什么伤害。
鬼煞还真就看过不少廉价恐怖片，以为这虫子很可能会钻进人的身体，然后起到什么诡异的杀伤效果，然而这一切没有发生。
这虫子就像是蚯蚓一样软乎乎的，怎么看也不像是有攻击力的样子，顶多也就是样子恶心点，可能算是唯一的杀伤力了。
南云大将把玩了一会，把虫子装回到瓶子里，然后封好了瓶口：“可以相信我了？”
“我倒是相信你了，这虫子确实对我没威胁”鬼煞看得有点目瞪口呆：“既然这东西什么威胁都没有，你还指望用来消灭血狮雇佣兵？”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南云大将神秘兮兮的一笑：“我说过，伟大的东瀛有着极其先进的生化技术，我们研究出的生化武器绝对是你做梦都想象不到的。”
“难道这种虫子能分泌什么毒素，让水源变得有毒？”
“如果可以分泌毒素的话，我这会儿已经中毒了。”南云大将又是哈哈一笑：“总之，你不要想太多了，只需要放心把虫子扔进湿地，你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不过，这虫子可不是对你真的一点威胁都没有，当你把虫子扔进水里的同时，你和你的手下就务必要注意饮用水的安全。最好你们从此之后只喝瓶装饮用水，除此之外的任何水都不要喝。”
鬼煞立即问：“喝了回怎么样？”
“喝了你会死。”南云大将笑眯眯的回答道：“不过，你既不是被虫子咬死的，也不是被某种毒素毒死的，而是会自己杀了自己。”
鬼煞越听越糊涂：“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不想跟你解释太多。”南云大将依然是笑眯眯的：“等到这种武器真正发挥威力，那么你就会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好，我明白了。”鬼煞点点头：“明天我就把它扔到湿地里去。”
“记住我说的话。”南云大将一字一顿的叮嘱道：“从此之后，只喝瓶装饮用水，我建议你在投放虫子之前，最好先尽可能多的囤积瓶装饮用水。一定记住我的叮嘱，我可不想失去你，鬼煞你和你的雇佣兵对皇国伟业有着重要意义。瓶装饮用水就是你们今后的保命之道，就算鬼煞雇佣兵自己喝不完，你也可以拿出去卖，我估计用不了多久，瓶装应用水就会奇货可居，价格翻着跟头往上涨的。”
第五百五十六章 神秘之虫
“好，明天一早我就会安排的……”鬼煞嘿嘿一笑：“我倒是越来越有兴趣知道这虫子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了！”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南云大将看了一下时间，随后告诉鬼煞：“暂时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保持联络。”
鬼煞微微点了一下头：“好的。”
南云大将带着两个随从人员，顺着舷梯下到快艇里，接着，快艇发动起来，迅速隐没在了夜色中。
虽然鬼煞在南云大将面前始终是毕恭毕敬的，不过却也没有去送南云大将离开，而是颇有兴趣的观察着瓶子里的虫子。
转过天来，鬼煞按照南云大将的吩咐，让手下乔装改扮，然后全都派去了广厦市区。
这一次，鬼煞雇佣兵摘掉了脑袋上的绷带，以避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买矿泉水，尽可能多的买。
最后，鬼煞雇佣兵尽可能多的囤积了矿泉水，真称得上是车拉船载，堆积如山。
鬼煞找地方藏好这些矿泉水之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他马上进行了下一步行动。
就像南云大将说的一样，翠峰湿地面积极大，翠峰村所在是湿地的一个方向。
鬼煞从另一个方向来到了翠峰湿地，距离翠峰村还比较远，根本不会引起血狮雇佣兵的警觉。
鬼煞乘坐一辆非常普通的面包车，依然是缠着满头的绷带。说起来，他跟那帮手下可不一样，要是真把绷带给摘了，反而更容易引起注意。
满头绷带会让别人以为被烧伤或者毁容，鬼煞本来的那副样子简直就是让人恐惧，如果就这么直接出现在街头，只怕就要有围观群众报警了。
鬼煞从面包车上下来，深深吸了一口空气，又缓缓呼了出来：“这地方景色不错，空气也好，苍浩还真特么会享受。”
说着话，鬼煞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小瓶子，看着里面正在不住扭动的小虫子，嘿嘿一笑：“南云大将搞得那么神秘，让我越来越有兴趣知道，这玩意儿到底能派上什么用途。”
鬼煞打开瓶口，把里面的液体连同虫子一起倒进了湿地，虫子落进湿地之后就立即消失不见了。
这种虫子似乎会游泳，不知道在水里游去什么地方了，偌大的湿地想要找到这么一条虫子，当真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鬼煞站在岸边观察了一会，不见湿地有任何变化，依然是往日那般风景秀丽，远远望去一派郁郁葱葱，从各种植被当中市场传出清脆的鸟鸣。
这么小的虫子似乎也不可能让湿地产生任何变化，这么短时间似乎也没办法看出来这虫子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于是鬼煞回了自己的大本营。
“鬼煞已经崛起了，苍浩，你的时代已经结束了……”鬼煞冷笑着，同时寻思着是不是要给苍浩打了一个电话，算是正式宣告鬼煞雇佣兵与血狮雇佣兵之间战争的开始。
虽然南云大将始终没说那虫子到底能发挥什么作用，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污染饮用水。
这虫子落进湿地之后，在未来相当长时间里，恐怕就只有瓶装矿泉水是安全的了，鬼煞只需要安心等着看热闹就行。
反正矿泉水这东西也便宜，满大街到处都在卖，虽然鬼煞雇佣兵抢购这么多去矿泉水，鬼煞觉得还不至于引起什么警惕。
不过鬼煞把事情想简单了。
再说苍浩这一边，早晨苍浩正准备去上班，被墨师叫去了指挥中心。
苍浩有点奇怪：“大清早的有什么事儿？”
“说是事儿也是事儿，说不是事儿倒也没什么……”墨师摇了摇头，告诉苍浩：“不久之前，矩阵系统成功侵入了几大超市的内部管理系统，可以用来分析各种商品的销售情况，并且根据这些情况分析短时间内社会动态。其实这没什么用处，我只是想用来检验一下矩阵系统的功能，进一步完善而已。”
“怎么说没用？”苍浩微微皱起眉头：“这简直就是最好的商业情报，矩阵系统的这种计算能力，可以用来赚大钱！”
“我现在跟你说的不是如何用来赚钱。”墨师叹了一口气：“昨天，矩阵系统检测几大连锁超市的内部销控，发现瓶装矿泉水全部出现脱销。”
“矿泉水怎么变得这么受欢迎？”
“问题就出在这……”墨师意味深长的道：“矿泉水这种商品，市场消耗量比较稳定，如果用线图来表现的话，就是一条有序波动的曲线。但这条曲线在昨天，突然上翘形成了悬崖形状，这就很不正常了。”
“没错。”苍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瓶装矿泉水不是什么特殊商品，在正常情况下，各种品牌的销售量会呈现出此消彼长，但总体来说市场容量不会有太大变化，突然之间卖了这么多矿泉水确实有点诡异。”
“现在各大超市都在紧急补货。”墨师不无忧虑的道：“我觉得这件事情你应该关注一下。”
黄彬焕在旁边听着，感到非常费解：“你们这都是怎么了，好好的关心起了矿泉水的销量，难道咱们血狮雇佣兵也要注册一个自己的品牌，然后去卖矿泉水？”
“你想的太简单了。”苍浩冷声一笑：“瓶装矿泉水在平常时候，虽然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商品，不过在特殊时候确实非常重要的紧缺物资。”
黄彬焕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什么情况下？”
“自然灾害、战争或者社会动乱。”苍浩一字一顿的告诉黄彬焕：“我们都懂得野外生存，人如果不吃东西还能活十几二十天，但如果一点水都不喝就连三天都撑不过去。所以，在特情况狂下，饮用水往往比食物更加重要。比如在支援受灾地区的时候，饮用水一定是最优先的位置，要先保证能喝到放心的水，才考虑食物问题。”
黄彬焕傻傻的点了点头：“明白了。”
“苍浩说的没错。”墨师的语气非常沉重：“矩阵系统分析之后认为，未来一段时间，广厦有可能会出现某种自然灾害，造成饮用水紧张。”
苍浩点点头：“既然有人提前抢购饮用水，那么自然灾害也就是**了。”
墨师提出：“咱们是不是采取点什么措施？”
苍浩思忖片刻，随后非常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措施……”顿了一下，苍浩接着说道：“很多时候，我们明知道有事情要发生，却没办法阻止这件事情发生，因为我们找不到始作俑者。毫无疑问，抢购矿泉水的肯定就是制造灾祸的，否则他们不可能提前得到消息，问题是矿泉水实在是一种再普通不过的商品。如果是特殊商品，买卖需要有登记，矿泉水则是随便卖卖，所以我们根本查不到到底是什么人买走了这些矿泉水。自然也就不知道是谁准备制造灾祸……”
墨师非常失望：“难道我们就这么坐等着？”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通知身边亲友，最近多买点矿泉水以防不时之需……”顿了一下，苍浩又道：“我毫不怀疑，很多人根本不会相信的，认为我们是故弄玄虚。但我们没有其他办法，能告诉多少人就告诉多少人……”
墨师进一步提出：“要不要联络廖家珺，最好警方发布一个公告，让大家近期最好喝矿泉水。”
墨师虽然是技术精英，但缺乏了一点政治智慧，还没等苍浩说什么，黄彬焕直接告诉墨师：“想都别想！”
墨师不解：“为什么？”
“廖家珺只是警察，虽然一定程度上可以影响媒体，发布一些信息。但媒体毕竟不归廖家珺管，人家上面有自己的主管部门……”缓缓摇了摇头，黄彬焕继续说道：“廖家珺如果想要发布点警务信息，这倒没有问题，但如果公开要求大家全去喝矿泉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墨师马上明白了：“大面积的恐慌！”
“没错。”黄彬焕点了一下头：“一次大规模的社会恐慌，可能造成的负面影响，甚至远远超出灾害本身。我相信廖家珺是愿意发布这样的信息的，问题是媒体的主管部门肯定不答应，所以找廖家珺也是白找。”
苍浩结果话茬继续说道：“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没有任何证据，人家要是问起来我们怎么知道矿泉水脱销，我们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出是用矩阵系统侵入了超市的管理系统吧？”
墨师更加失望了：“难道我们就只能这么看着灾难发生？”
黄斌换告诉墨师道：“也许灾难根本不会发生，只是我们虚惊一场，矿泉水脱销有另外的原因。如果警方真的把消息发送出去，最后证明真的是虚惊一场的话，不管我们还是廖家珺都要承担严重后果。”
“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苍浩同样感到非常无奈：“如果发现灾难的苗头，就立即扼杀在萌芽状态，找出幕后黑手绳之以法，尽量把损失减小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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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八章 南非增兵
“挑衅？”苍浩微微一怔：“你要挑衅我？”
“对。”对方十分肯定的说道：“苍浩，一代兵王，我要告诉你的是，属于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你是谁？”苍浩马上找到了答案：“你不会就是鬼煞吧！”
对方咯咯怪笑起来：“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得多！”
“你给我打这个电话不会就是想要告诉我，你鬼煞即将取代我血狮吧？”
“没错。”鬼煞十分肯定的告诉苍浩：“广厦这座城市，必定将会属于我，任何阻碍我的人都将是死路一条！”
“广厦这座城市经济发达、人口众多，确实是一块黄金宝地，很多人都想踏足进来捞上一笔，不过最后全都铩羽而归，你认为自己能行？”
鬼煞又是咯咯怪笑起来：“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我已经试过了。”苍浩同样用挑衅的口吻回敬道：“昨天晚上，试图把一批毒品从海上运到市区的应该就是你的手下吧，在血狮雇佣兵的帮助之下，广厦警方成功拦截。所有毒品全都被抄了，你的手下也抓了好几个，这叫什么？应该叫出师不利吧！”
鬼煞的声音变得更加阴冷：“你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跟我说这种话的，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苍浩满不在乎的道：“在你之前跟我说这种话的基本都已经死了！”
“苍浩，我们都是地下世界出来的，很清楚没有任何一个传奇会成为永恒。苍浩你这位血狮传奇早晚也会被人终结……”鬼煞一字一顿的说道：“终结你的人就是我！”
“如果你真的了解地下世界，就应该知道其实还真有很多传奇成为永恒……”苍浩冷笑着告诉鬼煞：“血狮的传奇必然也将成为永恒，我不知道许多年之后是否会有一个人铸就超越了我的传奇，不过那肯定也是我死后多少年的事情了！”
“那我们就走着瞧。”鬼煞声音怪异的说道：“你一定会为刚才这些话付出代价的！”
“这句话，同样有很多人说过，在你之前说的全都死了。”苍浩继续反唇相讥：“你知道吗，你们这批人刚出现在广厦的时候，警方根本摸不到头绪你们是哪来的。还是我告诉警方说你们这批人叫鬼煞雇佣兵，头目也就是你有个特点是满脑袋缠着绷带，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都是地下世界混出来的，你当然有你的渠道来了解我，同样，我也有我的渠道来了解你。”鬼煞满不在意的道：“比如说，我知道你的女朋友是井悦然，这几天一直躲在翠峰村里不敢出来。”
“地下世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祸不及家人！”苍浩的语气变得阴冷起来：“不管你有什么事，冲着我一个人来就好，你敢伤及我的女朋友，咱们两个的梁子就算是结下来了！”
“苍浩你自称了解我，看起来其实还不够了解我……”鬼煞啧啧说道：“你要是真的了解我就会知道对我而言就他妈的没有规矩这回事儿！”
鬼煞的这句话非常明白了，他不会受到任何有形或者无形的束缚，换句话说，他做事没有底线。
不怕强大的对手，就怕对手没底线，这意味着对方可能做出来任何事情。
苍浩果断的告诉鬼煞：“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就有必要告诉你，我一定会把鬼煞雇佣兵连根拔起，你连同你所有的手下一个个全部杀光。”
“试试看。”鬼煞再次怪笑起来：“咱们两个谁先死还真不好说。”
说罢，鬼煞挂断了电话，苍浩收起手机，简单交代了一下公司的事情，驱车回到了翠峰村。
接下来，苍浩把所有人员召集一起，跟南非基地和卡科日亚也连通视频，召开了一次全体会议。
“刚才鬼煞给我来过电话……”苍浩缓缓说道：“这个人的语气非常狂妄，同时也非常狡诈，按说他们是一个秘密组织，广厦警方并不知道他们的来路。但我准确点出‘鬼煞’这个名字之后，鬼煞却没有任何吃惊的反应，反而显得很平淡。从常理也能揣测到，鬼煞雇佣兵的存在是高度隐秘的，以至于深层网络上根本不知道他们这帮人。既然我已经知道了，鬼煞多多少少应该有点惊讶，可是鬼煞实际上没有。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做事没有底线，是一个非常难以对付的对手。”
聂嘉林立即问：“我们应该怎么办？”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固守自己的岗位是最重要的。”顿了一下，苍浩继续吩咐道：“我们现在华夏境内的力量有点薄弱，有必要进一步充实，冷瞳你那边能增调多少人？”
“两个连没有问题。”冷瞳立即回答：“刚刚训练结束，而且人也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是一支靠得住的力量。”
“很好。”苍浩满意的点了点头：“马上把这两个连全部调来华夏，立即上飞机，一分钟都别耽搁。”
谢尔琴科点了一下头：“华夏境内的力量确实需要充实一下了，欧阳宇那一个连驻守莫安镇基地其实都很勉强，红莲忍者调到百慕大三角之后，莫安镇那边又分出来一部分人驻守三号基地，这样一来力量又被摊薄。”
“在南非基地的援兵到达之前，恐怕我们还得更进一步摊薄力量……”苍浩吩咐欧阳宇道：“抽调三十个人出来，不要穿着军装，一律便服，两个人为一组，携带全部武器，准备好相应的车辆，我另有安排。”
“明白。”欧阳宇先是点了一下头，随后问道：“需要他们做什么？”
“我感觉鬼煞这个人做事是没有底线的……”苍浩拖着长音缓缓说道：“我过去遇到过那么多对手，大都是冲着我本人来。有少数情况，比如长州会或者菊水会，丧心病狂到了试图毁灭整个广厦甚至半个华夏，但多数情况下没针对我身边的人。其中倒是也有极个别的干过这种事，曹氏集团也差一点受到了牵连，曾经有人用声波武器袭击过曹氏集团办公楼，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之所以会这样，一则是地下世界有不成文的规矩，尽量不祸及家人；二则是就算是炸掉了曹氏集团，只能平添许多无辜伤亡，实际上对我本人造成的损失并不大。如果真的伤害到了我的亲友，甚至有可能招致我最疯狂的报复，所以这些人都没干这些事。可鬼煞跟所有这些人都不同，既然他做事没有底线又以杀戮为乐，我们就必须提防他可能做出来任何事情。”
欧阳宇明白了：“你是要让这些人保护曹氏集团？”
“对。”苍浩十分肯定的告诉欧阳宇：“我会列出几个地点来，都是需要重点保护的，把所有这些人分散开来，对所有这些地点进行保护。如果有必要，还要派人上街去巡逻，配合警方共同打击这些人。”
欧阳宇急忙点点头：“明白。”
苍浩叹了一口气：“我还得跟廖家珺那边沟通一下，让警方也尽快采取行动……”
马上的，苍浩当着所有兄弟的面，给廖家珺打了一个电话，大致说明了一下情况。
廖家珺的态度很果断，准备把所有警察全都派到街上去巡逻，完全以临战姿态应对鬼煞雇佣兵的到来。
苍浩要求重点保护曹氏集团及其员工，廖家珺不仅答应了，甚至还主动提出，可以派出警车每天按时接送集团的员工通勤车。
广厦实在太大了，有太多的地方和人需要保护，而廖家珺手头警力非常有限。不过，苍浩顾不上太多，只能尽量确保自己周围的人能够安全，而廖家珺也非常明白这一点。
同样的，苍浩手头的力量也很有限，原本苍浩想要派遣更多的血狮雇佣兵上街巡逻。这些血狮雇佣兵化装成路人或者其他职业，身边携带着武器，只要发现鬼煞雇佣兵就立即出手，完全可以把鬼煞杀个措手不及。
可眼下的苍浩的力量，却不支持这样的计划，血狮雇佣兵本身就有太多的地方需要把手，翠峰村、莫安镇和三号基地没有一个地方不需要足够的人手。
尤其是莫安镇，那么大的基地，长时间以来只有欧阳宇的一个连，单单是生产线所需要的人手都无法满足，更没有办法进行全面防御。
换言之，如果有人这时偷袭莫安镇，得手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如果有谁进攻莫安镇，而且人数又足够多，以这个连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击退。欧阳宇唯一能做的，只是尽量拖延时间，苍浩这边得到消息之后，会带领增援力量乘坐地铁迅速赶过去。
也幸亏有了高速运行的地铁，可以实现武装力量高速机动，才让苍浩多多少少有些放心了。
红莲忍者去了百慕大之后，莫安镇分出一部分人驻守三号基地，现在又要分出一部分人去街上巡逻，导致兵力更加空虚。眼下苍浩只能寄希望于南非基地的那两个连尽快赶到，在此之前，最好别爆发战斗。
事实上，就算这两个连到了，苍浩手头的人力仍然远不够用。这么多基地这么长防线，这么几个人往下一撒，转眼就看不见了。
第五百五十九章 照片泄密
“先这么决定吧。”苍浩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了出来：“让我们跟鬼煞磕一下吧。”
各方面已经安排妥当，苍浩只准备应对鬼煞雇佣兵的突然袭击了，只不过一转眼过去了一周的时间，并没有发生任何突然袭击。
鬼煞也再没有跟苍浩联系过，一切就好像从没发生过一样，鬼煞雇佣兵从来没来过广厦。
廖家珺那边仍然在继续审讯抓到的人犯，不过没有任何新的进展，这些人犯真的就只是从深层网络上雇佣而来的毒贩，他们不但不了解鬼煞雇佣兵也不了解鬼煞本人。
与此同时，没有新的毒品出现在广厦，看来鬼煞没有继续向广厦贩毒。
从南非基地调派过来的两个连很快就抵达了，马上分派到了各个基地去，暂时苍浩也不不用担心鬼煞雇佣兵突然进攻了。
当然，他们都是以游客身份入境，全部便衣轻装，没有携带任何装备，抵达翠峰村之后再领取装备。
冷瞳那边从深层网络上又招募了一批人，还有两个连的士兵即将结束训练，不久之后就可以分派到世界各地执行任务。这是近期唯一让苍浩感到欣慰的事情，在冷瞳、赵轩、万鹏和聂嘉林这四个人的共同努力下，南非基地的运转已经完全步入正轨，甚至还有一点像是生产线，可以批量生产新士兵。
到了第八天，各方面仍然是风平浪静，苍浩去找墨师：“近期矿泉水的销售情况怎么样？”
“先前那一天出现暴增之后，第二天迅速滑落到了正常水平……”墨师耸耸肩膀：“我相信原来的判断，突然出现那么一天的暴增，绝对不会没有原因。”
“最近这两天呢？”
“出现了一些波动……”墨师调出了一张线图给苍浩看，从这张图上可以看出来，近期瓶装饮用水的销售量是稳步上升的，不过这种上升非常有规律，跟那天突然之间暴增完全不同。墨师告诉苍浩：“你已经把信息散播出去，让周围的人近期不要饮用市政供水，这些人周围还有亲友，肯定也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亲友了。其中有的人不会相信，但肯定还有一些人会相信，所以最近几天瓶装饮用水的销售呈现了递增趋势，不过仍然处于可以控制的范围内。根据我对几大连锁超市的供应链进行分析，就算这种递增幅度再翻个几番，也不会导致市场出现短缺。”
“我现在有点担心是不是我们搞错了……”苍浩困惑的摇了摇头：“我们只是通过突然有一天瓶装饮用水的销售出现爆发性增长，就推断出广厦近期有可能会出现大规模自然灾害，导致饮用水短缺……是不是太草率了？”
墨师问了一句：“你知道王进喜照片泄密事件吧？”
“这我还真不知道。”苍浩饶有兴趣的道：“说来听一听。”
“在1966年，华夏一份媒体刊登出了铁人王进喜的照片，我们都知道王进喜是华夏最著名的石油工人，为华夏石油的勘探开发立下了汗马功劳。这张照片流传后世，非常有名，其实场景很简单，王进喜头戴狗皮帽，身穿厚棉袄，顶着鹅毛大雪，握着钻机手柄眺望远方。但也就是这么简单的内容，落到东瀛情报机构那里，却分析出了很多东西……”顿了一下，墨师接着说道：“当时东瀛并不知道华夏到底在什么地方发现了油田，首先、他们根据王进喜的衣着判断，只有在北纬46度和48度的区域内，冬季才会穿这样的衣服，因而油田有可能在冬季为零下三十度的华夏齐齐哈尔和哈尔滨之间的东北北部地区；其次、他们发现从东北开出来的油罐车上面有一层土，根据土壤成分检测进一步确定了位置；再次、他们对王进喜的事迹进行了详细分析，通过一些信息认定油田离火车站不太远。相关报道中出现了一些东北地区特有的地名，使得东瀛人确信了先前的判断。接下来，他们又分析了王进喜本人，王进喜是1959年去参加石油工作的，由此判断油田在1959年以前就开钻了。此外，他们还从照片中看到了炼油厂的反应塔，从反应塔的扶手栏杆跟塔的相对比例推断，反应塔的直径大约为五米，进而推断出油田每年加工原油能力为一百万吨。原油在不断增产，但炼油设备加工能力太落后，于是东瀛人在这些信息的基础之上，推断华夏在未来几年的时间里，必然会感到炼油设备不足……以上这些是目前主流说法，其实里面有些内容是严重夸大了，但总的来说其折射出的道理不容忽视，有的时候偏偏是一条不起眼的信息能说明很多东西。”
苍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错。”
“尤其现在是大数据时代，对大量数据进行搜集和整理，然后进行分析会有很多惊人发现。”墨师意味深长的说道：“矩阵系统在大数据方面的能力是无可匹敌的！”
就在这个时候，黄彬焕插嘴说了一句：“我建议你们眼下还是不要关心大数据了。”
苍浩微微皱起眉头：“应该关心什么？”
黄彬焕冷冷一笑：“关心一下内奸。”
“内奸？”苍浩对这个说法颇为意外：“血狮雇佣兵出内奸了？”
“老大，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黄彬焕一摊双手：“欧阳宇毕竟曾经是是鬼煞雇佣兵，现在我们跟鬼煞雇佣兵又卯上了，我觉得是不是应该对欧阳宇防范一点。可你一点防范的心思都没有，反而对欧阳宇绝对信任，所有事情都让他知道。”
苍浩的语气变得有些冰冷：“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大，你有没有想过，欧阳宇很可能就是鬼煞雇佣兵派来卧底的！”黄彬焕冷笑一声：“欧阳宇加入血狮雇佣兵之后，鬼煞雇佣兵突然对我们发动进攻，如果说这是巧合恐怕难以服众，搞不好从头到尾都是人家的阴谋。鬼煞雇佣兵早就想要对付我们了，于是派了欧阳宇来卧底，而老大你却根本没发现。”
“血狮雇佣兵的每一个成员都有自己的往事，难道因此说谢尔琴科是联邦安全局的卧底？帕特里夏是联邦情报局的卧底？不破哲生是东京警视厅的卧底？”苍浩的语气变得更加冰冷：“如果有这么多卧底，血狮雇佣兵早就完蛋了，也轮不到欧阳宇来捣乱！”
“联邦安全局也好，联邦情报局也罢，或者是东京警视厅，至少目前没跟我们作对。”黄彬焕一字一顿的说道：“现在跟我们开战的是鬼煞雇佣兵！”
“听着！”苍浩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跟了我许多年了，应该明白我的脾气秉性，兄弟们不管犯了任何错误我都可以原谅，唯独是内讧这种事情我绝对不会忍。我最厌恶的一件事，就是内部人员互相指责，互相怀疑不肯相信彼此！”
黄彬焕有点尴尬的道：“我知道老大你很在意团结，但也不能为了团结牺牲安全，为了团结一个欧阳宇看着血狮雇佣兵被毁灭！”
墨师插嘴说了一句：“我觉得不会的。”
黄彬焕急忙问：“为什么？”
“如果黄彬焕真的是卧底的话，完全没必要让我们知道曾经是鬼煞雇佣兵……”墨师很认真的分析道：“就算他隐瞒了这段经历，我们也没有办法调查出来，不是吗？正相反，他主动说了出来，还告诉我们关于鬼煞雇佣兵很多事情！”
黄彬焕摇了摇头：“安知他不是故意表明身份，以换取我们的信任？”顿了一下，黄彬焕接着说道：“如果他不说自己是鬼煞雇佣兵，如果被咱们给调查出来，他的下场会很难看。如果他主动说了出来，表明自己清清白白的，反倒让咱们不好意思怀疑，你说不是吗？”
墨师一时无语：“这个吗……”
“再说了，他在鬼煞雇佣兵怎么说也混了一些日子，实在没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墨师你说他给我们提供了鬼煞雇佣兵的情况，我倒觉得所有那些情况都是屁，他要是不把这些情况说出来完全装不知道，我也不至于怀疑他。可他说了又说的这么少，反倒有点欲盖弥彰了……”轻哼了一声，黄彬焕有点讥讽的道：“墨师，你是技术上的一把好手，但对地下世界太不了解了。在地下世界，各种无间道，各种双重间谍甚至多面间谍，简直不胜枚举！”
“你说够了没有？”苍浩的语气越来越不耐烦：“如果你有证据表明欧阳宇确实是内奸，我一定第一时间锄奸。如果你没有证据，在这里空口无凭指责自己的兄弟，当心我把你关禁闭。”
“我跟欧阳宇可不是兄弟。”黄彬焕急忙道：“老大，你让我把话说完……我可没说自己没有证据。”
“你只是靠推测。”
“接下来我要跟你说的事情，可就不是推测了……”黄彬焕意味深长的说道：“自从咱们上次开过会之后，欧阳宇的行踪就变得有些诡异！”
第五百六十章 我们有内奸
“哦？”苍浩很认真的问：“怎么讲？”
说起来，事情倒也不复杂，苍浩在这一周时间里没去过莫安镇，黄彬焕倒是去了两次。
结果，这两次去黄彬焕都没见到欧阳宇，不知道欧阳宇干什么去了，出门之前对手下没有做过任何交代，手下同样不知道欧阳宇去了哪。
黄彬焕去莫安镇都是有工作的，结果这两次全都搞得工作没法交接，无独有偶，李崇也遇到类似的情况。
李崇同样是去交接工作，同样没找到欧阳宇人在哪里。不过，李崇比较有耐心，在莫安镇一直等着欧阳宇回来。
欧阳宇最后当然是要回来的，毕竟莫安镇那边归他负责，不可能离开时间太长。他大概也知道自己耽误了工作，所以显得不太好意思，一个劲说自己进城去办点事。
李崇追问到底办什么事，欧阳宇却支支吾吾不肯说。
“这迹象还不明显吗？”黄彬焕气呼呼地说道：“他肯定有什么事瞒着咱们，否则离开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听着，每一个人都有些事，不想被其他人知道，包括你我在内。如果欧阳宇有什么**不想被人知道，也是正常的……”苍浩缓缓摇了摇头：“不能以此就判定人家是内奸！”
“老大你还真是宅心仁厚。”黄彬焕也是不住的摇头：“欧阳宇还是加入血狮雇佣兵之后，第一次来到广厦这座城市，在本地没有一个亲戚朋友。驻守莫安镇期间，他也很少出去，请问他突然间有什么事情需要一而再再而三进城？”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想提醒我很可能欧阳宇进城跟什么人接头了……”苍浩一声冷笑：“如果欧阳宇真的是卧底的话，有的是办法跟鬼煞联系，没必要非得自己亲自进城，这样太容易引人注意了。欧阳宇如果连这一点都意识不到，又怎么可能在血狮雇佣兵卧底这么久，你说的这些完全都是悖论。”
“好，老大，我说不过你……”黄彬焕叹了一口气：“还是等李崇回来再说吧！”
苍浩立即问：“李崇干什么去了？”
黄彬焕回答得很干脆：“跟踪欧阳宇。”
在血狮雇佣兵当中，怀疑欧阳宇有问题的不只黄彬焕，李崇也一样，说起来，如今留在苍浩身边的血狮雇佣兵老人，其余全都是后加入的。
李崇怀疑欧阳宇有问题之后，这两天一直暗中关注欧阳宇的行踪，就在两个小时之前，欧阳宇出去了，李崇尾随跟踪。
说来也巧，苍浩正跟黄彬焕说着话的时候，李崇回来了，他没跟苍浩打招呼，而是直接跟黄彬焕说了一句：“你猜对了！”
黄彬焕急忙问：“我猜对什么了？”
“欧阳宇果然是跟人接头去了。”李崇说到这里，才想起跟苍浩交代一下：“我跟踪欧阳宇一直进了城区，发现他去了一家饭店吃饭，同桌的还有两个人。”
苍浩点点头：“继续说。”
“这两个人我不认识，也没有什么明显特征，但欧阳宇一直在跟他们说话……”顿了一下，李崇接着说道：“这顿饭吃的时间很短，但他们三个人说了不少话，最后欧阳宇回了莫安镇，那两个人一起离开。”
“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没有。”李崇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不想被欧阳宇发现，没敢靠太近……”
“那么同桌的两个人去了哪里？”
“这个也不知道……”李崇非常尴尬的回答：“我只有一个人，只顾着跟踪欧阳宇，没办法跟踪那两个人……”
苍浩点点头，把谢尔琴科叫了进来，然后大致说了一下事情经过，问道：“你怎么看？”
谢尔琴科直接告诉李崇：“如果欧阳宇真的是在跟人接头，那么之后肯定是要回莫安镇的，你在这个时候就应该放弃欧阳宇，去跟踪那两个人。”
谢尔琴科毕竟是这方面的专家，李崇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明白了。”
苍浩对着谢尔琴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继续说你的意见！”
谢尔琴科直接给出了观点：“仅凭这些就证明欧阳宇是内奸远远不够！”
虽然谢尔琴科也是后加入血狮雇佣兵的，不过大家知道苍浩非常信任谢尔琴科，而且谢尔琴科如今事实上成了苍浩的副手。
血狮雇佣兵两个主事的人都反对这个观点，李崇和黄彬焕没有办法继续坚持了，不过李崇不肯轻易放弃：“如果真的想要还欧阳宇以清白，倒也好办……”
苍浩点了一下头：“你说怎么办吧？”
“欧阳宇如今近期还出门，跟莫名其妙的人见面，我们大家一起暗中跟踪……”李崇缓缓说道：“然后抓个现行！”
“这是个好主意！”黄彬焕急忙点头：“到时人赃俱获，看欧阳宇怎么抵赖！”
苍浩再次问谢尔琴科：“你认为呢？”
谢尔琴科还真就没有怀疑欧阳宇，但他很清楚自己是什么位置，本来自己也是后加入的，现在事实上成了血狮雇佣兵的二把手，肯定有很多人心里不服气。
在联邦情报局期间，谢尔琴科积攒下来的官场经验，这个时候就派上用场了，他很清楚必须综合考量各方面的态度和意见。
毕竟李崇和黄彬焕都是苍浩多少年的兄弟，一路征战厮杀过来的，自己不好当面驳他们两个的面子面子，于是谢尔琴科点了点头：“我觉得可以试试看。”
“那就试试看吧。”苍浩也是点了一下头：“李崇，你最近两天先把手头工作放一下，多去莫安镇那边。如果发现欧阳宇出门，那就赶紧联系我们，大家一起跟踪。”
李崇答应了：“没问题！”
整件事情，除了苍浩和李崇、黄彬焕之外，也就只有墨师和谢尔琴科知道了，这几个人的嘴巴都很严，不会轻易走漏风声。
要知道，抓内奸这种事在任何一个组织都是非常敏感的，一个不留神造成人心惶惶，那就适得其反了。
一转眼，两天时间过去了，一直无风无浪，各方面没出现任何情况。
到了第三天晚上八点钟，李崇突然联系苍浩：“出门了！欧阳宇出门了！”
“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李崇急急忙忙的道：“他跟手下交代说外出办点事，然后自己开车就走了，去什么地方也没说。”
“你现在哪里？”
“我现在开车跟在他后面。”李崇急急忙忙的道：“我马上把定位发过去，你们过来跟我会合……”
李崇借口有工作留在莫安镇，所以注意到欧阳宇离开了，很幸运的是，欧阳宇暂时没发现李崇的真实意图。
但如果李崇直接开车跟上去，欧阳宇肯定会发现，所以李崇没这么做。毕竟莫安镇这里地广人稀，周围的路上都没有什么车，李崇不想轻易暴露自己。
所以，李崇发射了一架雷霆无人机，悄悄尾随在欧阳宇的上空。等到欧阳宇出发过了十几分钟，他才开车按照雷霆无人机的指示跟上去，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远，就算欧阳宇这时把车停下来也不会发现李崇在后面。
苍浩叫上谢尔琴科和黄彬焕，另外开一辆车，按照李崇的定位赶了过去，四个人会合之后继续追踪。
等到进了城区之后，车子渐渐多了起来，四个人可以跟得紧一些了，欧阳宇轻易不会发现。
三辆车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苍浩在欧阳宇的后面，已经可以看到欧阳宇的车牌了。
李崇独自开一辆车在苍浩的后面，他已经准备好了武器，只要发现异样随时准备开火。
跟踪了一会儿之后，苍浩不太放心的问谢尔琴科：“我们应该没有被欧阳宇发现吧？”
“他的车速一直非常平稳，没有急转弯，而且走的是直线，也没有兜圈子，说明他没发现什么……”谢尔琴科分析道：“如果他把车停下来，我们就需要拉开点距离了！”
苍浩点点头：“明白。”
话音刚落，欧阳宇却突然拐弯了，车子进了主干道旁边的一条小巷里。
谢尔琴科立即告诉苍浩：“停车，马上停下来。”
苍浩不得不把车子停在路边：“为什么要停车？”
“他突然拐弯，有两种可能性……”谢尔琴科当年在联邦安全局的工作经验再一次发挥了用处：“一是他已经到地方了，那么我们必须拉开距离；二是他已经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这样的话我们就算继续跟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谢尔琴科的判断完全准确，欧阳宇的车子进了小巷之后刚开出十几米远，就缓缓停在了路边。
苍浩的车子停在路边，是小巷跟主干道连接的路口正对面，虽然距离有点远，但用望远镜可以很清楚看到欧阳宇的一举一动。
李崇把车子停在苍浩的后面，用对讲机问了一句：“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没等苍浩回答，又有两辆车子开进了小巷，停在了欧阳宇车子的后面。
车门打开之后，从这两辆车上下来几个人，径直来到欧阳宇的车边。
谢尔琴科立即拿出了一个装备，从外观上看有点像是一把枪，不过枪口并不是发射子弹的，而是支着一个圆形天线。
这是一个定向的远程声波采集器，通过这个装备可以听到距离很远的人在说些什么，谢尔琴科开机之后，大家马上听到一阵谈话声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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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章 用人不疑
很显然，后来的几个人跟欧阳宇已经打过招呼，其中的一个人语气怪异地说：“真没想到，欧阳宇，咱们还有再见面的时候。”
欧阳宇略有点无奈的笑了笑：“我也没想到。”
“当初你退出了鬼煞雇佣兵，我以为你小子肯定横尸街头，没想到日子过得还是挺滋润的……”另一个人笑嘻嘻的说道：“你小子有什么发财的路子指点一下兄弟们！”
“发财的路子当然有……”欧阳宇意味深长的一笑：“我这不给你们送来了吗！”
“好。”第一个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上车再说。”
话音刚落，这几个人就上了欧阳宇的车子，这样一来，谢尔琴科的远程声波采集器就失效了。
这种声波采集器型号比较老，只适合在空旷的地方窃听，但不能穿透固体障碍物，哪怕只是一层玻璃都能让效果大打折扣。
结果就是虽然还能听到一些话语，但非常含混不清，伴随着“呜呜”的闷响。
谢尔琴科抱怨了一句：“见鬼！设备早该升级了，我把这事给忘了！”
“这种装备很少会用到，谁也不会想到及时升级……”苍浩淡淡然的说了一句：“还是耐性听着吧，能听到多少算多少。”
这场谈话持续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最后那几个人告别欧阳宇，回到了自己的车子上。
苍浩这边再没听到更多的新内容，整个谈话只有两个字可以分辨出来，那就是“鬼煞”。
黄彬焕急忙问：“咱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苍浩反问：“做什么？”
“欧阳宇勾结鬼煞雇佣兵，这已经是证据确凿了，难道咱们不应该锄奸？”李崇气呼呼的说道：“老大你可不能养虎为患！”
苍浩一字一顿的说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然让欧阳宇加入血狮雇佣兵，就必须对他给予足够的信任。”
“什么？”李崇傻住了：“老大你这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对。”苍浩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今天晚上的事情就当是没发生过，从今往后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提起，更不希望让欧阳宇知道我们曾经跟踪他，如果有人违反别怪我军法从事。”
黄彬焕急急忙忙的道：“这太荒唐了……欧阳宇跟鬼煞雇佣兵勾结一起，这都是大家亲眼看到了的，如果再不采取措施，等到欧阳宇构成危害，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难道还没有明白一个最基本的道理？”苍浩斜眼看着黄彬焕，说道：“亲眼看到的东西未必就是事实！”
黄彬焕又要说点什么：“可是……”
“没有可是。”苍浩打断了黄彬焕的话，吩咐道：“李崇你跟上欧阳宇，看他是不是还去其他什么地方，其他人跟我一起走。”
黄彬焕急忙问：“干什么去？”
“看着几个鬼煞雇佣兵去哪。”苍浩说着，发动了车子。
刚刚跟欧阳宇见面的几个人都没有带绷带，不过基本可以肯定他们就是鬼煞雇佣兵，可能是因为不想引人注意所以才摘了绷带。
苍浩就像跟踪欧阳宇一样，紧紧尾随在后面，没有被他们发现。
很显然，这几个人是要回鬼煞雇佣兵的总部，让苍浩多少有点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把车子开出市区，来到了海边。
接下来，他们把车子随便停在路边，然后上了岸边的一艘快艇，转眼就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他们的车子就像是普通民用车辆一样，看不出来有任何特殊的地方，问题是苍浩开的车也很普通，也就是说，根本没有办法跟上去。
黄彬焕非常失望：“这可怎么办……咱们的车子又不会游泳！”
苍浩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看来鬼煞雇佣兵的基地在海上。”
“干脆打沉他们！”黄彬焕提出：“直接用雷霆无人机把他们轰进海里！”
“不行。”苍浩直接否定了这个提议：“鬼煞雇佣兵根本不知道我们跟上来了，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击沉他们，他们就可能调整原来的部署，到时想要再找到他们可就难了。”
黄彬焕摇了摇头：“就算是能杀上他们一些人也是好的！”
“同样没用。”苍浩再次否定了：“鬼煞雇佣兵都是深层网络上招募来的亡命徒，你不是不知道，这种亡命徒实在太多了，我们今天干掉十个，明天鬼煞就能招募二十个甚至更多，所以最关键的还是干掉鬼煞本人。”
“那么我们能做什么？”
“什么也做不了。”苍浩直接下令：“回翠峰村吧。”
黄彬焕本来想要用雷霆无人机追踪快艇，也许就找到了鬼煞所在的地方，不过转念一想，觉得这样没用。
雷霆无人机既是一种侦查装备，同时也是一种攻击性武器，因为兼具的功能太多，所以每一种功能都不是特别强大，说起来，雷霆无人机最大的优点还是价格便宜。
就跟踪来说，雷霆无人机只有普通光电设备，在气候条件好的白天，能够发挥最好的作用。如果是夜晚，或者气候条件不好，雷霆无人机的性能就会受到严重影响。先前凡是在夜晚动用雷霆无人机，都是极为勉强的完成了任务，而且全部是在陆地上。
如果到了海上，情况就不一样了，雷霆无人机为了准确锁定目标，就必须尽可能放低飞行高度，这样一来，自身被发现的几率就大增。
尽管雷霆无人机的引擎功率不大，可运转的时候毕竟还是有噪音。
在城市里甚至郊外，总是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响，引擎噪音比较容易被掩盖。在海上却只有海浪一种声音，如果出现其他杂声很容易分辨出来，所以雷霆无人机不太适合执行这种任务。
当然，如果冒险让雷霆无人机跟上去，还是有一定几率发现鬼煞的，不过苍浩根本没提这茬儿，黄彬焕觉得苍浩可能是另有打算。
离开海边之后，大家直接回了指挥中心，李崇已经候在这里了。
李崇看见苍浩直接就道：“欧阳宇哪都没去，直接回了莫安镇，看起来是准备休息了。既然没其他什么事，我就回了翠峰村。”
“嗯。”苍浩点了点头，随后打了一个哈欠：“时间确实不早了，大家都收拾一下，准备休息吧……”
“就这么休息？”李崇感到非常费解；“老大你是真的不准备做点什么？”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苍浩一字一顿的告诉李崇：“既然我让欧阳宇加入血狮雇佣兵，还把莫安镇那么重要的基地交给他管理，就证明我非常信任他！”
“可他现在跟鬼煞雇佣兵暗中往来！”黄彬焕插嘴说道：“鬼煞雇佣兵随时准备进攻我们，现在欧阳宇暗中又搞这样的事，摆明了这就是里应外合！”
苍浩冷笑着问：“你认为你的判断就一定准确吗？”
让苍浩这么一问，黄彬焕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急忙对谢尔琴科道：“你认为呢？”
“我认为……”谢尔琴科本来不想表态，现在却被黄彬焕逼问住了：“我真没什么想法。”
黄彬焕催促道：“你还是说一说吧，你可是联邦安全局前任局长，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里最在行了。”
“我就当你这话是在夸我吧。”谢尔琴科哭笑两声，尽管非常不情愿，可还是不得不选择站队：“我觉得苍浩刚才的话很有道理……亲眼看到的事情未必就是事实。”
黄彬焕反唇相讥：“什么才算是事实？”
“今天晚上，基本可以肯定欧阳宇是跟鬼煞雇佣兵见面了，但不能肯定欧阳宇一定是内奸……”谢尔琴科咽了一口唾沫，非常艰难的说道：“我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劲！”
黄彬焕追问：“怎么不对劲？”
“你也知道我过去是做什么的，我对卧底和反谍这种工作确实很在行……”谢尔琴科很无奈的笑了笑，告诉黄彬焕：“如果欧阳宇真的是卧底，那么做的这一切实在太拙劣了，处处留下让别人怀疑的痕迹，唯恐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卧底。真正要是到间谍圈子里，就属于那种刚露面就被发现是间谍然后处决的角色，我不认为欧阳宇这么蠢……”
黄彬焕不屑的一笑：“也许欧阳宇真的就很蠢呢！”
谢尔琴科不住的摇头：“欧阳宇管理莫安镇这么长时间，手底下有一百多号人，方方面面工作都很出色，如果他真的是蠢人根本做不来这份工作。”
黄彬焕轻哼了一声：“你这是铁了心要帮他说话了！”
“我把话说的再透彻一些吧……”谢尔琴科的语气更加无奈了：“其实，你怀疑欧阳宇的最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欧阳宇是后来的，问题是现在血狮雇佣兵的成员大多数都是后来的，像你这种从一开始就追随苍浩的毕竟是少数。如果凡是后加入血狮雇佣兵的人，都要被怀疑有问题，那么我们内部必然大乱。包括我本人在内，大多数人都有嫌疑……”
苍浩果断的支持谢尔琴科：“说得对，我们不能随便怀疑自己的兄弟，这个先例一开，后患无穷，整个团队都面临崩溃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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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二章 鬼煞是谁
“那该怎么办？”黄彬焕一摊双手：“明知道我们内部出了卧底，就因为保持所谓的团结，就要姑息养奸？”
黄彬焕话音刚落，指挥中心的门被人敲响了，随后房门推开，欧阳宇进来了。
黄彬焕和李崇齐齐的一愣，随后两个人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把手向身后摸去。
很显然，黄彬焕和李崇准备掏枪了，本来他们两个就认为欧阳宇是卧底，这会儿欧阳宇主动送上门来，还不赶紧抓人更待何时。
欧阳宇毕竟是有兵权的，手底下整整一个连，正常情况下如果直接去莫安镇抓捕，欧阳宇肯定要拼命反抗，到时血狮雇佣兵就会发生内战，伤亡难料。
苍浩觉察到黄彬焕和李崇要干什么，立即恶狠狠丢过去一个眼神，示意马上住手。
这两位已经摸到枪柄了，但不敢违拗苍浩的意思，只好把动作停下来，手就留在枪上。
也不知道欧阳宇是否觉察到气氛微妙，反正没理会李崇和黄彬焕，而是直接对苍浩说道：“我这几天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苍浩淡淡然的问：“什么事？”
欧阳宇回答的非常干脆：“我跟鬼煞雇佣兵的人见面了。”
听到这句话，李崇和黄彬焕齐齐愣住了，片刻之后，李崇质问：“你该不会不知道鬼煞雇佣兵正准备进攻我们吧？你去跟他们见面，这跟当叛徒有什么区别？”
黄彬焕也打算说点什么，他要说起话来可比李崇难听多了，他想要质问欧阳宇是不是吃错药了，干出了这么无耻的事情竟然还敢主动说出来。
还没等黄彬焕开口，欧阳宇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我过去是鬼煞雇佣兵的成员，虽然早就已经退出了，但在那边还是有几个朋友的，我也知道怎么能够联系到他们……”
苍浩点了一下头：“继续说。”
“我对鬼煞的情况不太了解，希望他们能多少知道一些……”叹了一口气，欧阳宇多少有点无奈的回答：“结果，我发现他们掌握的信息也很碎片化，于是我让他们帮我打听一下，结果总算有了点收获。这几天，我经常离开莫安镇，就是进城去跟他们见面了。”
李崇按捺不住的问道：“你离开鬼煞雇佣兵这么久了，你那边的朋友竟然还愿意帮你办事，看来鬼煞雇佣兵是一个很团结的集体吗，既然这么团结你怎么还退出了？”
“就是嘛……”黄彬焕不住的点头：“你自己也说过，鬼煞雇佣兵都是从深层网络上招募的亡命之徒，这些人没什么义气可言，做事也没有底线。帮助你打听鬼煞的信息，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他们凭什么对你这么够意思，难道你人格魅力放光芒？”
“跟我人格没关系。”欧阳宇的回答依然是简单干脆：“仅仅因为我给他们钱了。”
李崇傻住了：“钱？”
“对。”欧阳宇提醒李崇道：“别忘了，我在血狮雇佣兵是拿薪水的，而且薪水还不低，再加上过去有些积蓄，这一次全都花出去了……”
苍浩笑着点了点头：“那么花了这么多钱之后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欧阳宇立即回答：“首先，可以进一步肯定，鬼煞确实是华夏人……”
“这不是废话吗！”黄彬焕不耐烦的道：“从一开始老大就判断，鬼煞肯定是华夏人，还用你说？！”
黄彬焕的话语充满挑衅，不过欧阳宇全当没听到，自顾自的继续说了起来：“虽然鬼煞是华夏人，但说得一口流利的东瀛语，而且经常有东瀛人来找他……这件事情连我都不知道，我在鬼煞雇佣兵时间太短了，没见过鬼煞跟什么东瀛人在一起。而且，这些东瀛人好像都非常有身份地位，一个个派头十足。”
苍浩微微皱起眉头：“鬼煞跟这些东瀛人都说过些什么？”
“每次东瀛人过来，鬼煞都会把其他人打发到一旁去，所以不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顿了一下，欧阳宇补充道：“不过，我有一个曾经的战友，曾经听鬼煞管一个东瀛人叫‘南云大将’。”
“南云大将？”谢尔琴科立即看向苍浩：“这个称呼让你想到了谁？”
“南云忠一。”苍浩直接给出了答案：“这一位，可是东瀛历史上最著名的将领，同时也算是军事理论家。这个人太有名了，详细资料在百度上都可以找到，不过他就像其他东瀛将领一样，到二战后期东瀛跟M国全面开战，军事生涯就从辉煌开始一落千丈，不断的打败仗。输掉中途岛海战之后，南云忠一战死在塞班岛，死后追晋海军大将。”
谢尔琴科意味深长的笑了：“不会是这位历史传奇人物活下来了吧？”
“有这个可能。”苍浩丝毫不感到惊讶：“无数年来，人们想要获得永生的技术，为此用尽了各种办法，结果只是可望不可即。没想到的是，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这个追求竟然是可以实现的，而且还是以很多无辜者的生命作为代价。我既然都已经亲眼看到了历史上那位元首活蹦乱跳，活下来一个南云忠一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谢尔琴科又是一笑：“说得对。”
欧阳宇接过话题说道：“我刚听到南云大将这个称呼，也是想到了历史上的那个著名将领，那么问题来了鬼煞今年又到底多大岁数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苍浩掏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跟一百多岁老鬼子混在一起的华夏人，未必会很年轻……”
谢尔琴科支持这个判断：“既然东瀛人已经有技术，可以让一帮早就应该进棺材的老家伙活到今天，那么也就有能力让更多的人活下来。”
“我也是这么想。”欧阳宇急忙说道：“我在鬼煞雇佣兵认识不少人，私底下经常也会聊起一些内部的传闻。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没有一个知道鬼煞其人的来路，也就是说没有一个鬼煞雇佣兵是从一开始就在鬼煞身边的，所有人都是后来加入的。鬼煞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过去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甚至于鬼煞雇佣兵这个组织到底是怎么建立的，竟然没有一个人能说清楚。也可以这么说，每一个从深层网络上加入鬼煞雇佣兵的人，都会发现早就有一个绰号鬼煞的人，手底下带着一帮雇佣兵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
苍浩若有所思的分析道：“鬼煞雇佣兵肯定不是凭空冒出来的，应该是有一批早期成员的，这些成员知道鬼煞到底是怎么回事，只不过全都死光了。”说到这里，苍浩冷冷一笑：“至于是战死沙场了，还是被鬼煞给灭口了，那就不好讲了。”
“我在所有这些信息的基础上产生了这样一个推测……”欧阳宇拖着长音缓缓说道：“我们都知道，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华夏土地上出现了很多汉奸，我怀疑鬼煞其实就是其中一员。战后，华夏对汉奸进行了有组织清算，但鬼煞逃过了这一劫。很可能是因为鬼煞对自己的工作尽心尽力，让东瀛人感到非常满意，设法保住了他一条性命。”
自从欧阳宇说出这些事情之后，黄彬焕和李崇全都傻眼了，因为他们惊讶的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太离谱。
直到这个时候黄彬焕才回过神来：“东瀛都已经战败了，连自己都保不住，那些战犯一个接着一个被抓出来审判，凭什么鬼煞这个汉奸就能逃脱？”
这个问题是苍浩回答的：“很好办，只要给鬼煞伪造一个普通东瀛士兵的身份，然后随着战败的大部队回东瀛。战后，国际法庭追究的都是国家层面上富有侵略责任的高层，或者就是犯有屠杀罪行的中基层官兵，罪恶不彰的普通士兵没受到追究，鬼煞用类似的办法躲过战后审判是很有可能的。”
黄彬焕认为欧阳宇是卧底的时候，想象力非常大胆，可这时却又谨慎起来：“我觉得只凭借这些推测鬼煞是个老汉奸还不够！”
“确实不够。”欧阳宇点了一下头：“我当年在鬼煞身边的时候，发现鬼煞谈起华夏时，说过一些我不懂的地名，比如察哈尔、热河、察北……当时我根本不明白是哪里，现在我才发现，原来这都是旧华夏时代的地名。比如察哈尔省辖区后来分别划给了山西省和河北省，热河省辖区则划给了河北、辽宁和内蒙。我承认我不懂历史，过去还真不知道原来行政区划变化这么大，这种旧时代的行政地名如今基本已经没人用了，为什么鬼煞还会挂在嘴上，答案只有一个……”
不用欧阳宇说下去，苍浩已经知道答案了：“鬼煞是那个时代过来的人！”
“没错。”欧阳宇用力点了点头：“鬼煞平常很少跟手下人说什么，只是偶尔在我面前说了这么几句话，就已经流露出了非常重要的信息。只可惜，我当时根本没放在心上，左耳朵听右耳朵就冒了，否则我早就应该知道鬼煞是什么人。还是其他鬼煞雇佣兵提供了这些信息之后，我才回想起当初的这些细节……”
第五百六十三章 疑人不用
“天啊！”黄彬焕已经找不到什么词汇来形容自己的惊讶了：“原来……鬼煞真身竟然是一个老汉奸！”
“难怪啊，没有人知道鬼煞是谁，深层网络上也没人了解鬼煞……”苍浩又抽了一口烟，冷笑着说道：“现在看起来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鬼煞一直在刻意隐瞒自己的历史，很显然，他也知道当汉奸这经历不怎么光彩。”
黄彬焕更加不理解了：“既然自己知道不光彩还去当汉奸？”
“首先是不光彩不等于不挣钱，很多汉奸追随东瀛人多年，获得了巨大的利益，不管是金钱还是权力，这才是他们追随东瀛人的真正原因。对有的人来说，法律和道德更加重要，但对另外一些人来说，实际利益更重要。这就像大家都知道贩毒非法，为什么毒贩子仍然层出不穷，刚刚赶走了红魔集团又来了鬼煞雇佣兵……”顿了一下，苍浩继续说道：“此其一，其二，我估计鬼煞现在也没有其他路可走了，他追随东瀛人这么多年，已经把自己跟军国主义者牢牢捆绑在一起，如果他离开东瀛人将无处可去。”
“是这个道理。”谢尔琴科再次赞同苍浩的分析：“也可以说，鬼煞有把柄在东瀛人的手里，只要东瀛人把鬼煞的真实身份公布出去，不知道多少华夏人会想要手撕了鬼煞，所以鬼煞也根本不敢得罪东瀛人。”
李崇急忙问欧阳宇：“你还知道什么？”
“没有了。”欧阳宇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说过鬼煞这个人不喜欢跟手下人说话，不只是我，连手底下的所有人全加起来，对鬼煞的了解可能也就这么多了。”
苍浩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鬼煞这个人少说也得一百来岁了吧，一个人活过这么悠久的岁月，早就成了人精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别人就没有办法知道。”
“我知道的真的就只有这么多。”欧阳宇的语气更加无奈了：“我能跟你们说出来的这些事，其实很多也都是我在现有信息基础上分析出来的，而不是直接获得到的情报。”
李崇仍然不甘心：“你知不知道鬼煞接下来到底准备做什么？”
黄彬焕也跟着追问：“是啊，是啊，鬼煞摆明了要进攻血狮雇佣兵，难道不知道具体有什么计划？”
“不知道。”欧阳宇不住的摇头：“南云大将去过之后，鬼煞就再没有提起过‘血狮雇佣兵’，好像之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黄彬焕继续追问：“鬼煞现在什么地方？”
李崇同样关心这个问题：“能找到鬼煞本人，直接来个一了百了，也是好的。”
“在一艘船上……”欧阳宇一摊双手：“一艘很大很破的船，船舷上的船名经常变，停泊地点也经常变更。鬼煞在一个地方不会停留太久，什么时候去什么地方，都是鬼煞临时决定，收下人不知道的。”
苍浩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
李崇又不理解了：“为什么？”
“这些鬼煞雇佣兵是为了钱，才把情报出卖给欧阳宇的，他们可是冒了不小的风险。通过他们对鬼煞其人性格的描述，如果鬼煞知道了他们出卖情报，只怕他们会死得非常难看。”顿了一下，苍浩缓缓说道：“如果鬼煞那边马上就遭到进攻，鬼煞肯定会怀疑内部有人出卖情报，那么这几个鬼煞雇佣兵就有可能暴露自己。所以，他们就算知道鬼煞现在什么位置，也绝对不会说出来。”
欧阳宇急忙点头：“就是这个道理。”
李崇有点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可惜你花了这么多钱，竟然只问出来这么一点事……”
苍浩哈哈一笑：“欧阳宇问出来的事情可不少，已经非常多了，而且很重要。”深吸了一口气，苍浩又缓缓呼了出来：“至少我们知道了鬼煞过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经历过什么样的事，如今大致在什么地方……虽然我们不知道基地具体位置，不过已经知道了在海上，这就是进步。”
“对。”谢尔琴科缓缓点了点头：“面对敌人最可怕的情况是，敌人了解我们，我们对敌人一无所知。欧阳宇获得的这些情报，帮助我们弥补了信息上的短板，还是很有意义的。”
“这笔钱不能让你自己掏。”苍浩果断的告诉欧阳宇：“到底花了多少钱，列个单子出来，从血狮雇佣兵预算费用里支出。”
“不用了。”欧阳宇很轻松地一笑：“我也是血狮雇佣兵的一员，愿意为这个团体尽可能做一些事，血狮雇佣兵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尽可能探听敌人的情报是我应该做的。”
苍浩断然说道：“虽然是你应该做的，但这笔钱也没理由让你自己掏，还是个公费出吧。”
“真的不用了。”欧阳宇的笑容变得耐人寻味起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我以前做过鬼煞雇佣兵，你们只要不怀疑我是卧底，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苍浩立即告诉欧阳宇：“我一再重复一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敢把莫安镇这么重要的基地交给你，足以说明我对你的信任，所以你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苍浩说到这里的时候，特意看了李崇和黄彬焕一眼，然后才接着说道：“钱，不能让你一个人掏口袋，这不是给你开了特例，而是血狮雇佣兵一直就是这么做事的，回头你把账单报给谢尔琴科那里就行了。”
黄彬焕和李崇根本不敢跟苍浩对视，一起把头低了下去，一声不吭了。
无论如何，欧阳宇确实提供了很多重要情报，不过还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欧阳宇没有获得任何信息，那就是鬼煞到底在策划什么。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鬼煞这个人的嘴实在是太严了，他在这个世界上不相信任何人，那么也就没有人能从他那里知道些什么。
不过谢尔琴科已经有推测了：“在南云大将来过之后，鬼煞绝口不提我们血狮雇佣兵，很显然，南云大将给鬼煞提供某种帮助了。”
李崇急忙问：“会是什么样的帮助？”
这个问题是苍浩回答的：“可能是作战计划，也可能是某种秘密武器，总之南云大将肯定给鬼煞吃了定心丸，否则鬼煞不会这么安然自若的。”
“很抱歉，我真的再也弄不来更多的情报了……”欧阳宇非常无奈的一摊双手：“其实，从几天以前，我就跟鬼煞那边的人开始接触了，让他们帮我尽可能多的留意信息。结果，不知道完全因为鬼煞嘴巴太严，还是因为他们不肯认真办事，获得的信息很有限。”
“：你几天以前就跟鬼煞雇佣兵接触了？”黄彬焕急忙质问：“可为什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事情进行到了一半，我想尽量排除干扰因素，先不让别人知道太多，等到有了进一步消息之后再说。”撇了撇嘴，欧阳宇很无奈的道：“知道的人越多，就可能越容易引发不测后果，所以，很抱歉我事先没让大家知道。”
“你这么做的是对的。”苍浩对欧阳宇的做法表示肯定，随后问道：“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你在鬼煞雇佣兵当中毕竟有不少袍泽，等到我们双方之间正式开战，你难免要跟自己的袍泽战斗。”
“我知道。”欧阳宇很坦然的一笑：“作为一个雇佣兵早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了，你随时可能跟自己过去的战友，甚至是自己的亲人战斗。而作为军人必须忠于职守，哪怕是为了钱而战斗的雇佣兵，所以你尽管可以放心，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谢尔琴科插嘴说了一句：“我觉得你们之间也算不上是真正的袍泽，否则他们不会管你要这么多钱，却没提供太多信息。”
“是这么回事……”欧阳宇颇为无奈的苦笑起来：“其实，在鬼煞雇佣兵这个团体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友情可言，大家本来都是亡命之徒，为了钱才凑在一起。既然他们可以为了钱向我提供情报，接下来也可以为了钱向我开枪，我又何必把这种友情当一回事呢？！”
“你能这么想是最好的。”苍浩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提供的这些信息，应该说让我有了很大的警觉性，鬼煞雇佣兵对我们开战在即，却连鬼煞雇佣兵自己都不知道作战计划是什么，这说明鬼煞很可能会以一种我们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式发起进攻。”
李崇急忙道：“不是都已经发现有人抢购瓶装水了吗，肯定是要制造自然灾害呀！”
“制造自然灾害也算是当代战争一种手段，可以在兵不血刃的情况下，大规模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因为有人大量抢购瓶装饮用水，我才推测他们可能是要制造一场自然灾害，问题是这到底会是一场什么样的自然灾害？”苍浩知道李崇根本没有答案，所以也不等李崇回答，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地震、洪水，用现代科学技术手段，这些都可以人工发动。更不用说还有瘟疫了，东瀛人在研究生物武器这方面有很多成果，别忘了过去的超级黑死病。除此之外呢，也可能是各种气象灾害，比如狂风，比如暴雨，这些用当下的技术手段同样可以实现，你知道到底会是哪一种吗？”
“这……”李崇傻眼了：“自然灾害……这个概念实在是太广了！”
谢尔琴科点了点头：“自然灾害的种类确实很多，反正不管到底是哪一种自然灾害，只要发生了，瓶装饮用水就一定会成为最重要的物资。”
李崇再次提出了一种可能：“会不会还是超级黑死病？或者其他生物武器，你不是也说东瀛人最擅长摆弄这东西吗，难道研究出了一种新型病毒？”
“这种可能性是有的，超级黑死病本来是长州会搞出来的，但后来菊水会也拿来用了。本来是长州会一帮战犯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让自己活到了今天，没想到菊水会也一样，而且如今又出现了资历更牛的老牌战犯，这说明在东瀛军国主义阵营内部存在着某种资源共享机制。虽然他们互相之间政见不同，但一个组织的研究成果，可以很容易的被其他组织得到……”停顿了一下，苍浩继续分析道：“但具体道这一次，我认为不可能。”
李崇没懂：“不可能什么？”
“不可能是生物武器。”苍浩回答李崇道：“超级黑死病已经有了有效疫苗，别忘了是百川药业生产的，咱们从这里面赚了不少钱，所以这种生化武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除非是用技术手段再次升级。再加上先期几个版本的超黑死病肆虐华夏西南、东南亚和中东，有关国家都已经建立起了有效的疾病控制体系，就算东瀛人升级了超级黑死病或者又搞出其他什么疾病，在这种严密的预防体系之下也很难发挥有效作用。记住，东瀛人是很精明的，如果他们非常蠢的话，当年也不可能吞并我们半壁河山，愚蠢的东瀛鬼子只在更蠢的华夏抗日神剧当中会出现。我们能够看到的事情，东瀛人同样也会看到，所以我认为这一次他们不会动用生物武器。”
李崇终于听明白了：“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甚至于，东瀛人可能是要制造一场自然灾害，这些还只是我们的推测而已。除了莫名其妙的瓶装饮用水销售数据之外，我们找不到其他证据，不能排除一种可能是东瀛人另有计划……”说到这里，苍浩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无论如何，至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东瀛人这一次的进攻，会以我们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式进行，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擦亮眼睛，拿出比过去更加警惕的劲头来防范。”
所有人一起点头：“是！”
第五百六十四章 自杀案件
说过重要事情之后，大家回去各自休息了，欧阳宇当然是回了莫安镇。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黄彬焕和李崇才明白，为什么欧阳宇跟鬼煞雇佣兵见面的时候，苍浩不允许他们去抓捕欧阳宇。
苍浩早就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而且对欧阳宇的人品也判断准确，知道欧阳宇绝对不会是吃里扒外的主儿。
李崇和黄彬焕在整件事情当中徒然做了小人，也幸亏苍浩从一开始就秘而不宣，所以没有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否则必定会在血狮雇佣兵内部引发一场波澜。
转过天来，大家各自忙各自的工作，苍浩则开车正常去上班。
每次苍浩开车从翠峰村去公司，基本都要经过一座桥，这座桥横跨广厦是的一条内河，颇有些长度。
虽然是内河，却没什么风光，因为上游有几座工厂一直在排污，所以这条河的水质非常差，经常可以闻到一股异味，而且河面上漂浮不少垃圾。
最近两年，市政府想要搞内河改造工程，把排污工厂迁走，恢复水质。不过因为预算不足，所以一直没正式推动，曹氏地产有意参与这个项目，所以苍浩才知道这些情况。
也正因为如此，这座桥没什么行人，更没有游客，大家都是匆匆而过，从来不会在意这里有什么变化、
然而，今天的情况却不一样，苍浩发现桥上围聚着很多人，都指着桥下好像在讨论着什么。
苍浩不以为意，继续开车，毕竟这个社会上闲人太多，就算看到两只老鼠在交配，也会有一大堆人围上去津津有味的点评老鼠**的体位跟人类有什么异同。
可这一次情况却完全不一样，突然有一个人从前面极速跑过，苍浩根本没注意到这个人，结果差一点撞上去。
随着一阵论坛摩擦地面发出的刺耳声音，苍浩的车子勉强停了下来，车头距离这个人连十分公分都不到。
尽管差一点就被苍浩的车轮碾到，这个人却丝毫不在意，直接跑到了桥边，随后翻过栏杆一头扎了下去，随后发出“噗通”一声闷响。
站在桥上看着河面的围观群众等时发出一声惊呼：“又一个！又跳了一个！”
很多过往车辆都看到有人跳河，纷纷停了下来，一时间这座桥的交通被堵塞了。
苍浩赶忙从车上下来，跑到桥边向下面望去，那里还看到刚才跳河的那个人，不知道是沉下去了，亦或是被水流冲到下游去了。
本来苍浩想要跳下去救人，可看这个情况，就算自己真的跳下去，最后也只会是什么都找不到，徒然给自己弄一身脏水。
河面上漂着一大堆塑料瓶，都是各种饮料喝剩下的，也就在这堆饮料瓶当中，掺杂着一具尸体。
不过，这具尸体不是刚才跳下去的那个人，应该已经死了有些时候了，在河水的浸泡之下身体已经肿胀起来。
苍浩很奇怪的问一个围观群众：“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这个围观群众有点惊恐的回答：“今天一大早晨，就看见河上漂着死人，也不知道是自杀还是他杀，反正刚才又有人跳下去了……”
“我看见那个人了。”苍浩点了点头：“他就从我身边跑过去。”
“原来你是说那一个呀……”围观群众摇了摇头：“那已经是第二个了，先前还有一个。”
“什么？”苍浩非常吃惊：“也就是说今天早晨，这条河里死了三个人？”
“对啊。”围观群众不住的点头：“你说吓人不吓人，也不知道这座桥是不是中了邪了，怎么自杀都选在这里呢。”
这个世界每天都有很多人自杀，广厦这么大的一座城市有这么多的人口，偶尔出现两个想不开的人想要主动告别世界，这倒也正常。
但同一天的时间里，应该说仅仅是一个早晨，三个人自杀在同一条河里，这可就有点不正常了。
苍浩提醒：“应该报警！”
“早就报警了。”围观群众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告诉苍浩：“很奇怪呀，都过去一个小时了，怎么警察还不出现，广厦警察办事效率怎么变得这么低了？”
过去，广厦警方工作效率还真就不高，但廖家珺执掌警务工作之后，风气焕然一新。
一般来说，不管出现任何问题，只要拨打了110，肯定有警察在十分钟之内赶到。
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警察迟迟还不出警，这完全不正常。
有的围观群众甚至骂了起来：“见鬼！警察是不是也跳河自杀了！”
苍浩没再跟围观群众说话，又找了一会，确定实在找不到跳河的那个人，甚至连之前跳河的人也找不到，于是就只有放弃了。
苍浩回到自己的车上，勉强把车子开出了这座桥，到了一条比较宽敞的公路上，然后停在了路边，拿出手机给廖家珺打了一个电话。
一起普通的自杀案，按说根本不需要劳烦警局局长，但一连自杀了三个人，警方又迟迟不出警，整件事情就有点诡异了，苍浩觉得应该让廖家珺知道。
电话铃声响了许久，就在快要自动终止通话的时候，廖家珺才把电话接了起来：“什么事，快点说，我这忙得很……”
“我在西大桥这里，今天一早晨，这里死了三个人，但报警之后一个小时了还不见有警察出警。”
“我知道这件事。”廖家珺直接告诉苍浩：“西大桥归西大桥派出所管理，现在整个派出所的警力，全都在东大桥那边呢……”
横跨这座内河的桥有两座，分别位于东西两侧，所以被称为西大桥和东大桥，这两座桥全都归属西大桥派出所管理。
不过，东大桥那边车流量比西大桥这里少了许多，这让苍浩很是奇怪：“全去东大桥干什么？”
“东大桥那边自杀了五个人，就是今天一个早晨……”廖家珺说话气喘吁吁的，看来是非常忙碌：“西大桥派出所全体出警，都在那边忙活呢，光是打捞尸体就得忙活小一天。他们派出所人力本来就不足，辖区分局派了一批人去东大桥增援他们，这都忙不过来呢……”
调查一个死亡现场，不管自杀还是他杀，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需要进行足够的调查取证工作，更不用说人是死在河里还需要打捞尸体。
一个派出所可能一年都碰不上一起死亡案，不管是他杀还是自杀，一次死了五个人，确实够他们忙活的了。
苍浩提出：“让辖区分局派一批人来西大桥吧，尸体现在就在河里泡着，这也不像话呀。”
廖家珺叹了一口气：“辖区分局人手也不够。”
“啊？”苍浩有点意外：“总不会被东大桥占用了全部警力吧？”
“那倒不是。”廖家珺非常无奈的告诉苍浩：“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他们辖区内发生了十几起死亡事件，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必须进行调查，辖区分局警力已经全部被占用了，昨天晚上出警的人熬了一夜到现在还没休息呢。”
苍浩更加吃惊了：“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廖家珺不住的摇头：“其他分局和市局正在向那边增援警力，我就在去西大桥的路上呢，不过堵车可能还得再过一会才能到。”
“怎么这么多人突然挑在同一天去死？”
“我怎么知道，你最好还是问他们自己……哦，对了，他们已经死了！”廖家珺的语气更加无奈了：“不只是你所在的那个区，其他几个区也出现了死亡案件，当地派出所和辖区分局已经全员上岗。这只是一夜之间，竟然突然出现这么多死亡案件，我们根本没有做任何准备，现在全部手忙脚乱。”
“其他区的人都是怎么死的？”
“更详细的案情，还需要调查之后才能告诉你，不过目前可以肯定的是，所有死亡原因逗哏溺水有关系。”
“那好，我先不打扰你了……”苍浩点点头：“及时保持联络！”
廖家珺点点头：“好的！”
苍浩重新发动车子，回公司去上班，刚一进门发现，大家都在讨论今天晚上的自杀案件。
吕嘉琦看见苍浩，赶忙跑过来：“苍总，今天早晨死了很多人……”
“我知道。”苍浩点了点头：“有一个人就是在我面前跳河自杀的。”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吕嘉琦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说一句话，就喝一口：“为什么这么多人突然之间一起死了？”
文小海提出：“会不会是某种瘟疫？”
苍浩看着吕嘉琦手中的矿泉水，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让你们最近都喝瓶装饮用水，你们听了吗？”
大家一起点头，吕嘉琦更是用行动告诉苍浩自己听话了，也就是说她又喝了一口矿泉水：“本来我平常也都是喝矿泉水啊。”
苍浩放心了：“那就好。”
吕嘉琦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苍总你说不会不会是水有问题了？是不是被污染了？”
“现在还不好说……”苍浩微微皱起眉头：“总之大家多囤积点矿泉水吧。”
第五百六十五章 排队自杀
吕嘉琦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苍浩，先前发现有人暗中囤积矿泉水，然后又有这么多人突然死于溺水，很可能真的是因为水出了什么问题。
苍浩觉得应该告诉廖家珺知道，但廖家珺太忙了，苍浩又不想影响工作，于是发了一条微信过去：“有必要检测一下自来水的水质，很可能是水有问题……”
接下来，苍浩就开始正常处理工作，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从城市各处又接连传来有人溺水的消息。
到了中午，廖家珺给苍浩打来电话：“你马上来一趟刑事侦查局。”
苍浩手头工作还没忙完：“有什么事情就在电话里说吧。”
“不行。”廖家珺断然道：“电话里说不清楚。”
苍浩答应了：“好，我现在就去……”
廖家珺让苍浩到了之后，直接去法医室找自己。
法医室就在刑事侦查局的内部，苍浩到的时候，廖家珺正等在法医室的门外，苍浩不用问都能猜到法医室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毫无疑问，今天死于非命的人全都送来检验了，现在廖家珺也在等结果。
廖家珺看到苍浩后直接就道：“我接到你的微信了……”
苍浩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是我也怀疑水质可能受到污染。”顿了一下，廖家珺告诉苍浩：“我已经联系了税务局和自来水公司，让他们马上对城市供水系统进行检测，现在他们的结果刚出来，正在路上给我送过来。”
“难怪你不在电话里说。”苍浩点了一下头：“就让我们一起等结果吧。”
“你知道广厦多少人死于非命吗？”
苍浩被这个问题问愣住了：“这我怎么可能知道……”
“八十一人。”深吸了一口气，廖家珺非常焦虑的道：“从昨晚到今天上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八十一人死于非命，而且全部是溺水而亡。有的人是跳到河里，有的人是在自己家浴缸里，甚至还有几个案子是跳到楼顶水箱里，反正最后全都是淹死的。”
“自杀还是他杀？”
“八十一起案件，有四十一起已经堪明现场，可以认定属于自杀。”廖家珺一边说，一边不住的摇头：“没有一起是他杀，这样一来就麻烦了，怎么会突然间有这么多人自杀，而且还全是把自己给淹死的！”
“你说死在浴缸里的人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廖家珺越说越紧张，呼吸急促，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他把自己家里的浴缸放满了水，然后一头扎进去，就再也没出来了……这种自杀方式看着很简单，实际上还是非常蹊跷的，我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过去甚至连听都没听过。”
“我明白你的意思。”苍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人类是有求生本能的，这个不受意志控制，所以自杀实际上是一个技术活，自杀失败的人远远比成功自杀的人要多得多。”
“是这个道理。”廖家珺不住地点头：“就像溺水这件事，肺部一旦呛入大量水分，本能的就会挣扎要离开水面。如果是在河里或者江里，盲目挣扎会加速下沉，反而死得更快，但浴缸可不一样，普通浴缸勉强也就能装下一个成年人，而且必须还是半躺着，平躺都躺不进去，而且水也非常浅，胡乱挣扎几下就从里面跳出来了。一个人就算意志上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本能上也不受意志的控制，所以在浴缸里自杀这件事就是匪夷所思。”
苍浩问道：“对死者背景进行调查了吗？”
“这个当然。”廖家珺立即点了点头：“自杀者有企业高管、银行白领、快递员、保安……基本上涵盖了各行各业，可以说干什么的都有。而且死者生前性格也各不相同，有的是宅男，有的则喜欢交际应酬，有的性格内向，有的则是大大咧咧。基本上，这些自杀的人毫无共同之处，找不出任何共性。他们当中有一些人日子过得不怎么好，但还有一些人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完全没有自杀的理由。各种各样的一些人，在同一时间里，像是约定好了一样一起自杀，这件事比浴缸溺死更加匪夷所思。”
“我之前让你尽量饮用瓶装饮用水……”苍浩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这才问道：“你听了吗？”
“当然听了，而且我告诉手下的人，最近一段时间不要乱喝水。”顿了一下，廖家珺又道：“等自来水公司和税务局方面的人来了再说吧！”
说曹操，曹操到，两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快步向廖家珺这边走了过来，这两个人的身材几乎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更像是在走廊上滚动而不是走动。
“你好，廖局长……”一个中年男人来到廖家珺面前后，急忙伸出手来：“对不起，我们有点来晚了，没办法，路上塞车……”
这两个中年男人，一个是水务局局长，一个是自来水公司总经理，广厦这座城市凡是跟喝水有关的事情，基本上就都是这两个人负责了。
都在一座城市工作，他们两个早就认识廖家珺，既然廖家珺要求检测水质，他们当然不敢怠慢。
“客套话就不用说了……”廖家珺直截了当的道：“结果带来了吗？”
自来水公司总经理急忙回答：“接到廖家珺的电话之后，我们马上组织技术人员，对全市所有泵站的供水进行化验。”
廖家珺直接就问：“结果呢？”
“结果就是没有问题。”自来水公司总经理非常认真的道：“我市市政供水的水质完全符合国家标准，没发现有任何污染物或者病原体。”
廖家珺微微一怔：“怎么会这样？”随后又问水务局局长：“你们那边的情况呢？”
自来水公司是负责管理自来水的，水务局则负责水利工程建设和整体水资源管理，两者工作有一定的交叉和重叠，基本上自来水公司的结果也就代表了税务局。
水务局局长告诉廖家珺：“我们也进行了检验，同样没有任何问题。”
“这怎么可能！”廖家珺有点不满意：“你们到底有没有认真检查过？”
“当然认真检验了！”自来水公司总经理也有点不满意：“怎么着，廖局长，看你这意思，广厦市的供水要是不出现点问题，你好像还不太满意？”
“你这是在跟我说话吗？”廖家珺一瞪眼睛：“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到今天中午，全市共有八十一人自杀。所有人都是溺死，而且他们没有任何理由自杀，所以我现在怀疑可能是水有问题。”
“只是怀疑而已……”自来水公司总经理不敢顶嘴，不过还是说了一句：“廖局长有更明确的证据吗？”
“我们警方办案有自己的方式，现在已经排除了其他可能性，因为考虑到所有死者都是溺死，我们才怀疑是水有问题。”廖家珺盯着自来水公司总经理，一字一顿的说道：“现在消息传到了社会上，已经搞得人心惶惶，如果不能尽快查出真相，有可能会造成更大范围的恐慌。你们两个也算是本地父母官了，应该明白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自来水公司总经理不住的摇头：“我当然明白，但我们也确实检验过了，水质实在是没有任何问题。”
廖家珺本能的怀疑自来水公司总经理可能隐瞒了什么：“你可能是在护短吧，有些事情不想被外界知道，怕丢了乌纱帽。”顿了一下，廖家珺接着又道：“你可以放心，这里没有外人，如果真的是你们自来水管网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但如果是你知情不报，这个责任可就相当严重了，需要我提醒你后果是什么吗？”
自来水公司总经理欲哭无泪：“我有什么可隐瞒的？没有问题就是没有问题，要不你再派人检验一下？”
说着话，自来水公司总经理拿出厚厚一摞资料，交给了廖家珺：“你自己看吧！”
这份资料就是自来水公司的水质检验报告，只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做出这么相信的报告，说起来也实在不容易。
问题是这份资料太过专业了，上面一大堆专业术语，还有成串的化学分子式，廖家珺根本看不懂：“这……我还是找专业人员来看一下吧！”
“可以！”自来水公司总经理点了点头：“你可以让人看这检验报告有没有问题，你也可以重新组织专业人员进行检验，如果自来水的水质真的有问题，不用廖局长你说什么我自己申请辞职！”
“我希望你把这个问题重视起来，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这座城市。”廖家珺冷冷的看着自来水公司总经理：“这件事情如果闹大了的话你我都得倒霉！”
气氛有些僵硬，水务局局长打了一个圆场：“那个……廖局长怀疑水质有问题当然也是有理由的，不过我们也不能把目光盯在自来水管网上，也许出了问题的水并不是我们城市的饮用水呢。”
“对啊。”自来水公司总经理立即点了点头：“水资源的覆盖面可大了，不只是饮用水，所有江河湖泊和内河都有可能出现问题，污染有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而且水是流动的，有问题的未必是我们这里，也有可能这些人这段时间去过外地，喝了有问题的水或者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也说不定。”
“这个好办，我马上调查……”廖家珺立即给刘天生打了一个电话，要求马上调查死者近期出行情况。
结果发现，其中有几个死者最近确实去过外地，不过多数死者最近半年来一直都在广厦，甚至连郊区都没有去过。
廖家珺直接告诉自来水公司总经理：“看来有问题的水还是我们本地的！”
“这……”自来水公司总经理傻眼了：“但检测报告证明确实合格！”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水务局局长又提出一种假设：“市面上的瓶装饮用水出问题了，或者某种特定食品受到了污染，我看这也可以调查一下吗！”
这事儿当然可以调查，但调查起来难度太大了，广厦市有多少种食品，又有多少种饮用水品牌，只怕没有人能搞得清楚。
水务局局长说的倒是一个思路，问题是这通调查工作进行下来，只怕怎么也得一周的时间，到时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苍浩在旁边一直听着没出声，这个时候插嘴说了一句：“没这个必要！”
水务局局长立即问：“为什么？”
根据矩阵系统搜集的数据，鬼煞雇佣兵囤积的瓶装饮用水涵盖了很多品牌，说明并没有固定的购买某个品牌。
这就意味着，市面上的瓶装饮用水是安全的，否则鬼煞雇佣兵不会囤积这么多。
但苍浩不能把矩阵系统的存在说出来，只是敷衍道：“警方已经对瓶装应用水做过调查，发现绝对安全。”
水务局局长狐疑的打量着苍浩：“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这个问题是廖家珺帮忙回答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可以把他看做是警察，跟我一起办理这个案子。”
“等一等，我好像见过你……”水务局局长思忖片刻，竟然喊出了一句：“你叫苍浩对吧？”
苍浩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水务局局长怪异的一笑：“你是曹世金融总裁吗。”
苍浩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主管者曹氏金融公司，还是大企业家曹志鸿的义子，在广厦官商两界很多人都知道。
苍浩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被认出来，有点尴尬：“没想到我还挺有名气吗……”
“你当然有名气了。”水务局局长颇为挖苦的说了一句：“苍总，你可是分分钟几百万的人，这会儿应该留在公司赚钱，怎么来刑事侦查局冒充警察了呢？”
这话说的太难听了，苍浩反问：“我有说过自己是警察吗？”
第五百六十六章 尸检结果
廖家珺立即插嘴说了一句：“他没说自己是警察，是我说的。”
“哦？”水务局局长颇有兴趣的问：“苍总到底怎么成为警察的？”
“这个案子我需要苍总配合，所以我说了，你们可以当做是他警察，但我没说苍总就是警察……”廖家珺不容置疑的告诉水务局局长：“我们警方做事有自己的规则，不需要向你解释太多。”
如今的廖家珺很有官威，这一番话说出来气势十足，把水务局局长压得死死的，结果水务局局长不敢再纠结苍浩的身份问题了。
倒是自来水公司总经理说了一句：“我觉得吧，可能警方反了一个方向性错误，也许真正出了问题的不是水。也有可能是食品，甚至可能是空气……”
毫无疑问，自来水公司总经理也好，水务局局长也罢，都在拼命把责任往外推，试图证明真出问题的不是自己分管这摊工作。
当然了，苍浩不是毫无理由怀疑水质有问题，先是有人暗中囤积大量瓶装饮用水，接下来所有的死者又都是溺死在水里，这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据了。
苍浩提出了一种可能：“会不会有什么新型污染物是你们没有检测到的？”
“这个吗……”自来水公司总经理没有马上回答，这说明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廖家珺当机立断：“我认为你们有必要重新回去检测。”
廖家珺话音刚落，法医室的门推开，两个法医从里面走了出来，廖家珺急忙问法医：“结果怎么样？”
“到目前为止我已经解剖了五具尸体。”法医回答廖家珺：“可以断定死因是溺水。”
廖家珺非常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这不是废话吗！”
“既然已经查到了死因，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这几个人为什么要去溺水！”
“为什么溺水……”法医对这个问题表示困惑：“这个问题我真没办法回答你……我们马不停蹄进行全面解剖，结果发现死因都是肺部呛入大量的水，除此之外没有发现有其他致命伤患，而且也没有挣扎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可以排除他们是被人强行按到水里致死的，完全是自行溺死，没有证据表明是他杀。至于他们为什么心甘情愿去溺水，可能是一时之间想不开，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
廖家珺气呼呼的质问：“八十一个人，在十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先后溺死，你觉得这正常吗？”
“当然不正常……”法医一摊双手：“但从我们的工作角度来说，法医检查结果正常，没有证据表明是他杀或者死因有异常……”
廖家珺正要说话，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刘天生打过来的。
廖家珺接起电话听了一会，随后说道：“我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苍浩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出什么事了吗？”
“现在不是八十一个人了，而是八十七个……”廖家珺长呼了一口气：“又死了六个！”
听到这句话，无论法医还是水务局局长和自来水公司总经理，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错，这些人确实是自杀，根据我们现场调查可以支持这个结论……”廖家珺不安的走来走去，同时缓缓分析道：“但这么多人突然同时自杀，总不会是没有原因的，他们的身体一定有问题。”
“从生理上来讲，确实没什么问题……”法医同样非常无奈：“有三个人身体健康，另外两个人身体倒是有点毛病，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有没有可能，是他们的意识突然受到干扰，然后集体作出这个决定？我听说有一首曲子叫《黑色星期五》，很多人听过之后都自杀了，因为这首曲子让他们感到极度悲观绝望，会不会是出现了类似情况？”
“我之前也考虑过这个可能，会不会出现这么一种我们不懂的技术，可以让人的意识感到绝望然后寻思……”顿了一下，廖家珺继续说道：“但这些死者分布面积非常大，而且身份职业各不相同，性格、爱好和日常生活习惯也完全不同，没有可能是一起受到干扰的。哪怕他们是集中在一个地区，或者是平常喜欢上同一个网站，我都可以怀疑是精神上受到外界的干扰，问题是完全找不到这样的迹象。”
苍浩问了法医一句：“他们患有某种传染病吗？”
“你是想说他们是不是感染了瘟疫吧。”法医直接否定了这个可能性：“没发现他们体内携带某种病菌或者病毒。”
“有没有某种物质，通过食物或者饮用水进入人体之后，会让人感到悲观绝望进而自杀？”
“这个世界上天然和人工合成的化合物，总数有三百多万种，而且每年还有大量化合物被发现。只是通过这个数量你都可以相见，人类没有能力和时间充分研究每一种化合物的形状特点，以及对人体和环境具体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顿了一下，法医告诉苍浩：“你说的这种可能性，我个人没有遇到过，但我不排除。”
苍浩进而提出：“那么你们是不是可以对死者体内化合物做一个仔细筛查，找出是不是存在某种比较特殊的，也就是说在普通人身体当中不存在或者含量极微的？”
“这个工作可以做，但相当复杂……”法医很认真，也是很无奈的告诉苍浩：“一个复杂完整的时间，耗时需要十天半个月，可不是一个上午就能出结果的。”
“那也要查。”廖家珺直接做出了决定：“这么多人自杀，想一想都让人感到恐怖，不管耗时多久也一定要把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法医当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马上答应了：“我现在就着手安排。”
法医回到法医室去工作了，廖家珺转过来对水务局局长和自来水公司总经理说道：“二位，也麻烦你们回去之后，对水质进行一次全面化验。不管动用什么手段，也一定要查清楚水里面都有什么东西，你们先前的检测肯定不全面。”
两个人一起点头：“明白了。”
廖家珺仍然不放心，补充道：“如果二位发现了问题，但考虑到头上的乌纱帽而知情不报，别怪我廖家珺不客气！”
廖家珺是什么脾气，在广厦官场是非常有名的，这两位哪敢顶嘴，一溜烟回去工作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廖家珺又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市政府打过来的，让廖家珺马上过去开会。
廖家珺必须要去开会，苍浩也就没必要留在刑事侦查局，而是回了翠峰村。
大家通过网络已经听说，今天一天广厦有很多人自杀，看到苍浩就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苍浩没有回答，而是去问墨师：“你怎么看？”
“有点匪夷所思……”墨师微微皱起眉头：“既然这些人都是溺水而死，毫无疑问，肯定是水出了问题，这是我们先前有所预料的。水出了问题，也不过就是被病原体或者某种化合物污染，但以我有限的知识从没听说有任何一种病原体或者化合物可以驱使人去自杀。”
苍浩不住的摇头：“根据时间和自来水检测，并没有在水中发现病原体或者污染物，这就更加奇怪了。”
“等一下，我觉得我们应该把事情的顺序搞清楚……”谢尔琴科颇为费解地说道：“既然是水出了问题，到底是这些人先前喝的水有问题，还是突然之间水对他们产生了吸引力让他们想要死在里面？”
“这个问题确实有点让人费解。”苍浩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说，肮脏的河水可能有某种魔力，对人产生吸引力让人们想要死在里面，那么这个时候河面上应该已经漂满了尸体。事实却是只是个别人自杀了，河边还有很多人走来走去的，一直都好端端无恙。所以，我推测可能是他们之前喝的水有问题，导致他们想要死在水里。但无论如何，基本可以肯定出了问题的是水，只是现在还不知道问题到底是什么。”
“好，我们先假定你的推测是正确的，继续分析下去……”谢尔琴科很少抽烟，这个时候却给自己点上了一根：“一个人好端端的想要死在水里面，不管是病原体还是化合物的作用，从生理机能上来说肯定是有原因的。这个人的意识可能混乱，做出有悖于理智的事情来，但生理机能只遵循本能的需求。就比如在浴缸里，如果人呛水了，本能驱使之下也会挣扎脱离水面，但这些自杀的人没有，所以我推测他们可能是身体极度缺水。”
“极度缺水？”黄彬焕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多喝水就行了！”
“不是这么简单的。”谢尔琴科不住的摇头：“事实上他们的身体并不真的缺水，但是出现了一种缺水的错觉，也就是说身体机能极度饥渴，于是很自然的就要去找水多的地方。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意识应该是混乱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完全被本能上的这种错觉所引领，而意识之所以混乱很可能就是饥渴的错觉造成的。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说了，水多的地方都是可以淹死人的，所以他们事实上是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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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七章 这些都只是猜测
“谢尔琴科的分析非常靠谱。”苍浩点了点头：“这也就解释了人为什么会在浴缸里淹死，其实死者本意上是想多喝水，饥渴到已经忘记了人类在水里是不能呼吸的，所以呛水而死。”
黄彬焕急忙点点头：“让老大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事”
“这些都只是推测，还缺乏足够的证据支持。”苍浩叹了一口气，有点阴沉的笑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帮东瀛人的手段可比我们想象的要狠得多，这种事情过去也只在电影里看到过，没想到东瀛人竟然有这样的技术能力。”
谢尔琴科提醒道：“我们现在应该马上联络廖家珺，以警方名义发布公告，要求大家近期尽量避免饮用自来水，最好喝瓶装饮用水。”
“我离开刑事侦查局之前，廖家珺被叫到市里去开会了，我估计她开过会就会联系我。”苍浩完全猜对了，几个人正说着话的功夫，廖家珺的电话果然到了。
还没等苍浩开口问什么，廖家珺就破口大骂：“这帮乌龟王八蛋！这帮狗日的！”
“你骂谁呢？”
“你说我骂谁！”廖家珺气呼呼的道：“现在情况这么紧急，应该马上停止自来水供应，要求居民不要接触不安全的水源”
苍浩点了点头：“应该这样做。”
“但市里那些官员不同意！”廖家珺更加生气了：“他们认为这样会无端造成大规模恐慌，最后得不偿失！”
廖家珺此时考虑的是尽可能保证居民安全，但市里的官员们多了一重政治上的考量，如果在自己辖区内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故，毫无疑问，自己是有责任的。
所以，他们不希望曝光真相，而是希望把整件事情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不允许廖家珺发布任何有关警示公告。
说起来，这帮官员这么做也是有理由的，不管是自来水总公司还是税务局，都竭力保证本地水源没有任何问题。至于这些人到底为什么自杀，法医方面又没有给出任何明确的信息，所以多数官员认为没有理由怀疑是水质出了问题，更倾向于认为是其他某种还没有查明的原因。
问题是现在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事，要把事情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就应该及时采取措施，没人知道应该采取什么措施。
廖家珺只负责警务工作，其他方面的工作没有办法插手，市里的官员不同意发布公告，廖家珺也没有办法。
廖家珺拍着桌子大喊：“如果死了更多的人，你们谁能负责？”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出声，因为没有人敢负责。
于是，在廖家珺极力争取之下，市里官员勉强算是让了一步，提出了一个折中方案，那就是停水三天，对外界就发布公告说是自来水管网需要维修才需要全市停水，绝口不提可能是水质出了问题。
苍浩听到这些也很无奈：“三天的时间可以尽量避免更多的人感染，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争取到了一个机会。”
“问题是三天时间里，我们可能查不出来真相，到了第四天恢复供水应该怎么办？”
苍浩正要说话，手机里传来“嘟嘟”两声，苍浩看了一下发现又有人给自己打来电话，是吕思言。
苍浩告诉廖家珺：“你先等我几分钟，我接一个电话。”然后挂断廖家珺，接起了吕思言的电话：“吕部长有什么吩咐？”
“我知道广厦出事了。”吕思言开门见山的告诉苍浩：“案子已经惊动了部里，我现在机场正准备坐飞机去广厦，部里派我去广厦挂牌督办这个案子。”
“你能来坐镇当然最好，不过现在没人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苍浩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找不到任何有毒物质，也没有发现致病的病原体，目前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么多人突然自杀绝对不正常！”
“当然不正常了。”吕思言对情况掌握的非常清楚：“我已经看过资料，所有自杀者的职业、身份、性格、爱好和家庭情况各不相同，而且分布范围也非常大，这不像是某种未知的自然灾害造成的，我更倾向于有可能是一起有预谋的恐怖主义袭击。”
“你的想法和我一样。”
“苍浩，算是我求求你”吕思言语气非常诚恳的说道：“我们都知道你是什么人，你这一辈子见多识广，知道很多别人做梦都没有梦见过的事情。请你好好思考一下，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因素，可以促使这些人突然选择自杀。”
“从我知道这个案子之后，我就一直在不停的思索，如果我能想得出来是怎么事早就告诉你了。”苍浩耸耸肩膀，似笑非笑的说道：“首先要谢谢你的马屁，没错，我确实见多识广，可是面对这个偌大的世界，我知道的那点东西算个屁。”
吕思言哭笑两声：“第一次见你这么谦虚”
“这个世界，有太多隐秘事物还没有被人们发现，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未必就不存在。甚至于，我们已经知道的一些事情，很可能也会被证明其实是错的”苍浩虽然谦虚，却是真心话，自从在海底看到了那座神秘的金字塔，又看到了历史上那位在人中留着一抹小胡的传奇人物，苍浩就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虽然找不到自杀的真相，可我们至少应该采取点措施，不能让更多的人死于非命！”
“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是水质出了问题，但你让我解释到底是什么样的问题，我实在解释不清楚。”苍浩说到这里，不住的摇头：“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首先是中断自来水供应，这个廖家珺已经坐到了，全市将要停水三天。其次就是警告所有民众，一定要饮用健康可靠的安全水源，最好是瓶装饮用水，但广厦本地领导拒绝这么做。”
吕思言终归也是混官场的，马上就明白是怎么事了：“他们是担心引起恐慌，如果最后证明水质没有问题，搞出这么大的事端来他们头上的乌纱帽可就悬了。”
“如果没有市里官员点头同意，廖家珺也没有办法。”
“有的时候你也的理解这种做法”吕思言非常无奈的长呼了一口气：“可能在你看来，市里那些官员简直糊涂头顶，但他们做事也有自己的考虑，站到他们的立场上不能说是错的。应该说，他们是有些谨慎过度了”
苍浩打断了吕思言的话：“这种谨慎可能会死人的，如果最后证明水质真的有问题再发布这种警告，到时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蒙难。”
“我是警务系统的领导，不能插手地方行政工作，廖家珺没有办法让市里发布公告，我也没有办法”吕思言又是苦笑起来：“你认为应该怎么办？”
“我还真有办法。”苍浩脑海中灵光一闪，急忙告诉吕思言：“我可以注册一堆马甲账号，到论坛、贴吧和微博上发布信息，就说最近水质有问题，大家不要喝水。如果在平常时候，大家可能只会是当作谣言，但现在市里已经给停水了，大家肯定会相信我的话。”
“这倒是个好主意。”吕思言点了一下头：“尽管可能引发大规模恐慌，不过这个责任我来负！”
苍浩直接说道：“不需要你负责任，反正信息不是你发布的，你只需要给我保驾护航就行了。”
随便在网上发布这类信息，如果引发严重后果，是需要负法律责任的，而追查网络谣言正是警方的职责。
吕思言明白苍浩的意思：“你放手去做吧。”
“先不说了，等你来广厦再说。”苍浩挂断了吕思言的电话，随后给廖家珺了过去，把自己跟吕思言的决定说了一下。
廖家珺直接就同意了：“你放手去做吧！”
苍浩放下电话之后，马上吩咐墨师：“发动矩阵系统，到所有论坛、贴吧和微博，发布信息说广厦的饮用水被污染了。”
以矩阵系统强大的运算能力来说，这简直就是简单的不能更简单的事，信息马上铺天盖地的出现在了互联网上。
事实上，担心引起恐慌的不止有市里的官员，微博、论坛和贴吧的管理员有同样的担心，所以不会轻易允许这样的信息出现在自己的地盘上。
结果，这些信息刚发上去就迅速遭到删除，然而这在矩阵系统面前没什么用处，因为矩阵系统注册新账号和发布信息的速度远远超过管理员的操作速度。
往往是一条信息刚删掉，又有十条信息冒了出来，有些管理员一怒之下，干脆把发布这些信息的ip地址封禁了，可同样没什么用处，因为矩阵系统变换ip地址的速度更快。
当然，这些论坛、微博和贴吧的管理也不都全是人工操作，服务器系统可以设定自动删除某种内容的帖子，可这些服务器的速度哪里跟得上矩阵系统。
只要一个词被设定为禁词，不允许发布，矩阵系统马上就会用其他词来替换，或者就是在禁词当中加入某个符号，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禁词名单的词条内容恐怕就要超过新华字典了。
有些论坛用了狠招，干脆设定新注册的用户四十八小时不许发帖，可这也没什么用，因为矩阵系统可以轻易破解其他账户的密码。任何一个论坛老成员的账号，都能被矩阵系统拿过来发布信息。
第五百六十八章 不断有人在自杀
在网上发布信息这事，表面看起来很简单，实际上已经是矩阵系统挑战全国论坛、贴吧和微博的管理人员以及服务器，结果自然是以矩阵系统的完胜告终。
国内的网络用户发现了非常神奇的一幕，刚看到了一条信息，还没等仔细阅读一下，这条信息转眼就没了，再一转眼又出现在自己面前，再再一转眼就又没了，如此不断往复。
我们都知道，电影电视其实就是每秒钟拍摄二十四张照片，这些照片虽然是静态的，连贯起来以后形成动态画面。
这一次互联网大战就形成了这样的效果，尽管信息不断被删除，可是网民们还是被看到了。
接下来，巨大的恐慌果然形成了，无数市民走上街头，找到仍然在营业的超市、商场和仓买抢购瓶装饮用水。
根据矩阵系统提供的销售数据，各大超市的瓶装饮用水瞬间断货，接下来还波及到了瓶装饮料。
仅仅三个小时过后，所有装在瓶子里的水，不管是矿泉水还是神马饮料，全部卖光了。就连过去少有人问津的一些冷门饮品，也获得机会大量出货，创下历史销售记录。
尽管如此，各大超市还是拥堵着人山人海，很多人还没买到，已经买到的人还想买更多。
这样看起来，这场恐慌似乎引发了严重后果，但实际上却不是这么严重。
考虑到广厦出现的情况，各大连锁超市已经动用全部库存，而且从外地开始紧急调拨货源。
广厦有着发达的交通网和铁路网，更不用说还有规模在全国名列前茅的机场，到明天早晨就会有大量瓶装饮用水重新出现在市场上。
只不过，这就可怜了警察，一方面要严防死守全市水源，另一方面又要抽调人手去超市维持秩序。
由于抢购瓶装饮用水，全市已经有三个地方发生骚动，其中有一处还发生了严重的踩踏事故。
与此同时，自杀者仍然在持续增加，又有十一个人死在了水里，症状就像先前那些自杀者一样。
市政府再次召开紧急会议，所有主要官员都到场了，当然也包括廖家珺。
由于正职市长一直空缺，目前暂代全面工作的是常务副市长徐宇驰，这位徐宇驰也是刚到任没多久，原来是邻近城市的市长。
徐宇驰一看到廖家珺，立即质问：“网上的信息是怎么事？”
“我怎么知道是怎么事。”廖家珺揣着明白装糊涂：“现在很多人怀疑是水质受到污染，有人把这个怀疑发到了互联网上，这个已经超出了我们警方的控制范围。”
“我已经问过有关部门了，他们说网站管理人员一直都在努力删除这些信息，然而一转眼信息又出现了。”顿了一下，徐宇驰接着说道：“根据技术人员分析，这种操作手法根本不是人工能做到的，而是必须有一台超级电脑，还有一整个团队。”
按说，对互联网的监控属于网监支队的职责，而网监支队是广厦警局的一个组成部门，同样接受廖家珺的领导。
这也就是说，如果廖家珺不发话，网监支队是不会轻易对其他人泄露有关信息的。事实上，网监支队早就有这种怀疑了，这种信息传播速度根本不是普通网友能做到的，整件事情背后肯定是有强力人物在操控。
不过，徐宇驰有自己的渠道，他问的不是网监支队，而是宽带供应商。
这些宽带供应商全都是国企，需要接受市政府的领导，而且他们对互联网有自己的监控，也正是这些宽带供应商向徐宇驰提供了这个情况。
廖家珺看着徐宇驰，淡淡然的说道：“或许有这么一个团队吧，到底是什么样的团队，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这些信息造成了多么严重的影响！”徐宇驰几乎是怒吼了起来：“现在所有超市的瓶装水全都卖断了，很多地方还发生了拥挤和踩踏事故，你知不知道后果多严重？现在社会上流传各种谣言，如果不采取措施，出现更严重的后果你能负责吗？”
廖家珺冷冷的问道：“你把责任全推给我，好，那我请问徐副市长，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很简单！”徐宇驰断然说道：“马上把网上发布信息的人给我抓起来，不能让信息继续流传下去，会对我市形象造成破坏，严重影响正常的生活和工作！”
廖家珺不住的摇头：“我办不了这个案子！”
“办不了？”徐宇驰更火了：“养了这么多警察，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首先、上一次会展中心的袭击案，警方内部仍然在调查，还有很多警察没有被排除嫌疑，很可能跟恐怖主义组织有关系，那么就不能交给他们太重要的任务，这样一来，警方手头人手不足；其次，你现在也看到了，自杀案还在不断发生，我手头的警力已经全部派上街头巡逻，重点看守市内各处水源哦，对了，自来水管网和泵站也需要保护；再次、现在各大超市发生抢购，我又要分出一部分人去维持秩序；第四、已经自杀的这些人，案件还需要侦破调查，搞清楚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否则我们没有办法阻止更多的人自杀”廖家珺一摊双手：“眼下就连我本人都恨不得一个人拆成两个用，网上这么几条信息，我真是没时间精力去调查了！”
“你”徐宇驰被这一番话说愣了：“难道就要任由这些信息继续传播？”
“网上这些信息在当下看来可能是最不重要的。”顿了一下，廖家珺缓缓说道：“而且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广厦自来水确实没有被污染。”
徐宇驰反唇相讥：“但也没有证据表明已经被污染了。”顿了一下，徐宇驰对自来水公司总经理道：“你来说一下吧！”
“先前，我跟廖局长已经碰过面了”自来水公司总经理作为相关单位负责人，当然也在场，他的表情有些尴尬：“我们现在正对自来水的水质进行更详细的检验，今天早晨我接到相关消息的时候，就已经组织研究人员进行检验了，结果水质各方面指标完全符合国家标准。事实证明我们的水是没有问题的，不知道为什么廖局长一口咬定了，是自来水受到了污染。”
一个有关部门负责人打了一个圆场，问廖家珺：“有没有可能是其他原因造成的？”
廖家珺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态度：“目前也不能绝对排除其他因素的作用，但是”停顿了一下，廖家珺继续说道：“所有死者涵盖了各个城区，来自各个行业，身份背景性格爱好各不相同，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全都死在水里，你们认为我不应该怀疑是水有问题了吗？”
廖家珺这话一出口，在座的人全都鸦雀无声，因为谁都没有办法反驳。
过了一会，徐宇驰才道：“法律面前一切都要讲证据，既然自来水检测证明没有问题，那么就不能说是自来水的问题，我认为警方还是应该对网络信息采取措施，不要让恐慌进一步蔓延。”
廖家珺针锋相对的说了一句：“暂时没有发现问题，不代表真的就没有问题，更不能说以后也没有问题！”
廖家珺话音刚落，从会议室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我认为廖局长说得对！”
是吕思言，这才刚下飞机，直接就赶过来开会，走到会议室门前的时候刚好听到了吕嘉琦的话。
徐宇驰看到吕思言，急忙起身相迎：“吕部长，欢迎，欢迎你再次来到广厦。”
“我很喜欢广厦这座城市，偏偏的，广厦这座城市又总是出事。”吕思言叹了一口气，自己找了一个位子坐下了：“正因为我来过广厦几次，跟在座的朋友们也都很熟悉了，所以就不用互相介绍了。现在情况紧迫，我就直接说吧，部里已经知道了广厦当前情况，上百人突然选择自杀，这绝对不是偶发事件，必须当做大案要案来处理。”
廖家珺强调了一句：“而且全都是溺水而亡！”
“对！”吕思言点了一下头：“虽然没有证据表明广厦的自来水有问题，但也不能表明就一定是安全的，就像廖局长说的一样，暂时没发现问题不等于真的没有问题。诸位，我们都应该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神秘的物质或者病原体没有被科学发现，有很大的可能是这一次广厦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保持高度团结，群策群力，找到应对之道，而不是互相指责。”
吕思言这一番话，摆明了就是力挺廖家珺，徐宇驰很无奈的问：“吕部长认为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广厦市必须继续停水！”吕思言当机立断：“可能广厦的自来水是安全的，但我们现在没有别的措施可以采纳，只要这个措施能够保证更多人安全，那么我们就应该果断实施。甚至于，我们应该对外界承认，广厦的水源可能出现问题，要求大家近期不要靠近任何不明水源。”
水务局局长失声问道：“几百万人口的城市，停止供水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你考虑过吗？”
“我考虑过。”吕思言十分肯定的告诉水务局局长：“我在飞机上的时候已经计划过了，接下来我们需要跟各大连锁超市、商场甚至全市工商业者的代表开个会，让他们尽可能想办法从外界调拨饮用水进入本市。希望广厦有关部门，凡是运水进入广厦的车辆在交通、收费等等方面给于方便。”
徐宇驰点了一下头：“这个没问题。”
吕思言再次提出：“另外，还要跟本地驻军取得联系，看他们是不是有办法提供安全水源。”
在座的有武警部队的代表，立即说了一句：“这个工作可以让我们来做。”
吕思言接下来对水务局局长说道：“现在请你介绍一下广厦本地的自来水情况。”
吕思言刚一出场，直接就把这一次灾害定调为自来水出了问题，根本不考虑其他可能性。
既然如此，其他人也没有办法反驳，只有顺着吕思言的思路说了下去。
水务局局长告诉吕思言：“整体来说，广厦市的水力资源还是非常丰富的，而且很多水系都连成一片。由于广厦城区面积非常大，只靠一处水源供水显然不够，所以这座城市的自来水事实上是来自多个水源。比如说吧，最早出现自杀的西大桥地区，那边用的水源地势翠峰水库，而翠峰水库又是跟翠峰湿地连在一起的”
“等一下。”廖家珺打断了水务局局长的话：“你说翠峰湿地这个地方离翠峰村有多远？”
“翠峰湿地的占地面积非常大，这两个地方在两个方向上，距离其实挺远，不过都被翠峰湿地连在一起。”水务局局长知道翠峰村这个地方，不过从来没去过：“这跟翠峰村有什么关系？”
廖家珺觉得这里面的关系实在太大了，苍浩是最先预料到广厦可能出现自然灾害，而且极有可能是水源出了问题。
现在，出了问题的水源刚好是翠峰湿地，那么就不能排除这样一种可能性，有人是想要对血狮雇佣兵发动袭击，同时牵连了无辜百姓。
不过，廖家珺不能直接把自己的推测告诉税务局局长，只是说道：“既然是西大桥那边先出了问题，那么就要先从翠峰湿地开始着手，我希望你们马上组织精干力量，对翠峰湿地的水质进行全面检测。”
水务局局长觉得这么做没什么用，可廖家珺既然已经提出来了，就只有同意：“好的。”
“还有，要把西大桥和整个由翠峰水库供水覆盖的城区当做重点，泵站和管网进行全面检查。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封锁这个城区”廖家珺叹了一口气：“我觉得是翠峰湿地出了问题！”
第五百六十九章 翠峰湿地被污染
“翠峰湿地能有什么问题”水务局局长不以为然：“那个地方多少年前就被规划成保护区，沿岸从来没有过任何工厂，更没有人向里面排污。要我说，整个广厦还就那里的水质最好”
“我们现在谈的不是工厂排污问题。”廖家珺打断了水务局局长的话：“这可能是一场恐怖袭击！”
廖家珺这句话刚说出口，所有人汗毛倒竖，想起先前亚太高峰论坛事件，虽然过去已经这么长时间，仍然让他们惊魂未定。
如果广厦再出一次类似事件，不要说他们头上的乌纱帽保不住，连自己的性命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说。
“好，我马上去安排”水务局局长脑门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下意识的抬手擦了一下：“我立即对翠峰湿地水质进行全面检测！”
“开会时间够长了。”吕思言看了一下时间，问徐宇驰道：“我看是不是可以开始工作了？”
“对！马上开始工作！”徐宇驰急忙点了点头：“按照本次会议精神，所有相关部门，马上着手部署本部门工作！”
廖家珺离开会场之后，跟吕思言一起赶刑事侦查局，路上给苍浩打了一个电话，大致说了一下会议内容：“现在看起来，翠峰湿地的水质可能有问题”
“是吗”苍浩颇有点意外：“真没想到这事儿最后竟然落到我头上了！”
“你们血狮雇佣兵平常的水源来自哪里？”
“当然是翠峰湿地了。”苍浩直截了当的答：“先前，我检测过几次，翠峰湿地的水质真心不错，算得上是广厦地区最好的了。”
“那么你们血狮雇佣兵最近出问题了吗？”廖家珺小心翼翼的问道：“有没有人有异常反应？”
“没发现。”苍浩耸耸肩膀：“我们这里最近一直都很正常。”
“暂时没有问题不等于不会出问题”廖家珺谨慎的提出：“我觉得你们应该采取点措施！”
“我知道了。”苍浩点了点头：“谢谢你关心。”
说着话的功夫，廖家珺已经到刑事侦查局，马上把刘天生叫了过来：“你把所有自杀者的资料给我拿过来，我要再看一遍。”
“好。”刘天生答应了，很快的，所有自杀者的资料送上案头。
廖家珺仍然觉得不够，要求技侦支队搜索所有自杀者的手机号码，看他们这些天都去过什么地方。
等到全部数据汇总过来，廖家珺这才仔细看了起来。
结果这一次廖家珺还真有所发现，尽管所有自杀者分布在广厦不同城区，但他们最近这两天时间里都去过西大桥所在的地区，有的是在那里上班，有的是在那边上学，有的则根本就是住在那里。
还有一些人不知道去西大桥那边有什么事，反正根据手机信号定位显示，近两天他们都曾经长时间停留在那边。
“可以肯定了”廖家珺无力的放下这些资料：“翠峰湿地的水果然有问题苍浩，你可要上点心，千万不要让血狮雇佣兵也遭殃啊！”
苍浩既然叮嘱了周围所有人囤积瓶装饮用水，自己当然不会忘。
翠峰村的日常生活是这样的，每一周都要统计近期需要一些什么东西，包括食品、医药和生活用品，这个工作本来是黄彬焕负责，现在交给了塔娜。，
等到统计数据汇总之后，塔娜就会在电商那里下单，然后由电商派专车把东西送过来。
其实翠峰村是处于快递派送范围之外的，但由于血狮雇佣兵的采购量太大，所以电商给破例开了专车。
等到电商把所有物资送过来，再通过地铁转送到莫安镇和三号基地，其中有一部分是那两个基地自身需要的，还有一部分则是作为战略储备。
要知道，血狮雇佣兵现在华夏就有将近二百人左右，这么多人每天都要消耗掉大量物资，一旦后勤补给跟不上也就必然会影响战斗力。
至于武器弹药和其他装备，以及武器装备生产所需的部件，这些有另外的渠道加以解决。
因为知道饮用水可能出现问题，所以塔娜在采购清单中加入大量瓶装饮用水，暂时翠峰村的储备是没有问题的。
苍浩接到廖家珺的电话之后，马上去找墨师：“问题可能出现翠峰湿地。”
“如果真的是翠峰湿地的水出了问题，那么基本可以肯定，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袭击。”墨师一字一顿的道：“就是针对血狮雇佣兵的！”
“鬼煞雇佣兵到底在搞什么？”苍浩非常费解的道：“一帮好好的人，莫名其妙的就自杀了，尸检查不出结果，水质检验也没有问题没想到这帮汉奸竟然有这么高超的技术还能杀人于无形！”
“不是汉奸有这技术，而是东瀛人。”墨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既然是翠峰湿地出了问题，对咱们来说也方便调查了。”
“你准备怎么做？”
“我现在就去取水样。”墨师吩咐黄彬焕：“你跟我一起。”
马上的，墨师带着黄彬焕来到湿地边上，取水样的过程也非常简单，只不过就是把化验容器里面装满水。
翠峰湿地看起来依然是那么的美，水面上飘着草木的清香，平常没什么事的时候，大家经常来湿地边上散步，如今知道这里的水可能有问题，原本很美的湿地就变得有些恐怖了。
黄彬焕身穿全套的防化服，小心翼翼的走到水边，然后取了水样，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好像眼前面对的并不是湿地而是核反应堆。
等到拿到了水样，墨师又找来林言，一起进行了化验。
到了半夜，化验结果就出来了，林言告诉苍浩：“水质完全正常，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那就说一说都有什么不特别的东西。”
“一般来说，湿地里的水含有很复杂的成分，比如各种杂质、悬浮物、微生物、寄生虫卵、鱼卵和虫卵。当然还有各种水生生物，包括水藻、昆虫、两栖类动物等等，有的是肉眼能看到的，有的是肉眼看不到的”顿了一下，林言又道：“总体来说，水质处于饮用水水源标准之内，有害物质含量没有超标，也没有发现不明病原体或者污染物。”
苍浩追问道：“在已知的这些东西当中，不管是水藻、昆虫还是鱼类，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两栖动物，有没有一种能够让人丧失理性突然自杀的？”
“如果我知道有，从一开始就告诉你了，不用等你来追问”非常无奈的摇了摇头，林言又道：“准确的说，在我的知识储备当中，我不知道有这样的东西。不过，水生生物可以专门的一个学科，是否有某种生物或者微生物，在特定的情况下会对人体构成你说的这种效果，我建议你还是找专业人事咨询一下吧。”
墨师、林言和聿皇都是非常博学的人，不过术业有专攻，总体而言，墨师是一个数学家，林言是一个医学家，聿皇则是动力机械设备方面专家。
整个血狮雇佣兵，并无一个人是研究生物学的，更不用说是水生生物了。
苍浩也是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们真得需要找专业人士咨询了。”
转过天来，苍浩决定不去上班，而是帮廖家珺办案，于是给吕嘉琦打了一个电话，想要简单交代一下公司工作。
熟料，吕嘉琦刚把电话接起来，就嚷嚷了起来：“苍总，快说，苍总你快说”
“快说什么？”
“你先前为什么让我们囤积瓶装饮用水？”吕嘉琦有点兴奋的道：“现在网上有消息说，可能是水源被污染了，所以才导致那么多人自杀，你到底是怎么有先见之明的？”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夜观天象”本来苍浩想要吹嘘一下自己未卜先知的能力，却听到电话里面传来“咕咚咚”的声音，于是苍浩很奇怪的问：“你在干什么？”
“喝水呀！”吕嘉琦笑嘻嘻的道：“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感觉口渴可能又要发育了吧？！”
吕嘉琦的脑路跟正常人不太一样，能把不相干的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也不知道口渴和身体再发育有什么关系，苍浩觉得吕嘉琦最需要发育的还是大脑。
外面死了这么多人，吕嘉琦的态度竟然是有点兴奋，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苍浩非常严肃的告诉吕嘉琦：“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暂时还不方便公开，总之你们最近多注意饮用水安全就是了对了，你喝的是什么水？”
“矿泉水呀！”吕嘉琦理所当然的道：“我可听话了，你让我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苍浩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苍总你快点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怎么这么八卦？”
“现在网上很多人在打听消息，你要是告诉我怎么事，我就到网上说出来”吕嘉琦理所当然的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我知道，我多牛呀！”
“你给我听着，擅自在网上发布未经证实的信息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要是警察把你抓起来了，我还得去保你！”
“我爸就是公安部副部长，我怕什么呀！”吕嘉琦轻哼了一声：“别忘了我是官二代！”
“那么你有问题为什么不去问你爸呢？”
吕嘉琦一时无语：“我”
第五百七十章 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吕嘉琦倒是想去问她爸，但吕思言这个人平常在家里非常严肃，从来不提工作上的事情，而且也非常讨厌吕嘉琦打听自己工作上的事。
如果吕嘉琦给吕思言打去电话，吕思言只会呵斥一番，然后要求吕嘉琦认真工作别去想些没用的事。
要不是没办法从吕思言那里打听到消息，吕嘉琦也不会给苍浩打这个电话。
如果吕思言的口风稍微松一点，吕嘉琦必定是先从吕思言那里问到消息，然后到苍浩这里兜售消息。
吕嘉琦号称曹氏集团小喇叭，最爱干的事情就是把各种消息传来传去。
苍浩懒得满足吕嘉琦的好奇心，只是简单交代了一下公司工作，就挂断了电话。
本来苍浩接下来要联系廖家珺，没想到廖家珺主动把电话打过来了：“你现在马上来找我，案子有重大进展……”
“什么进展？”
“就在两个小时前，又有八个人试图跳水自杀，幸好我把警察全都派到街上去巡逻了，当场救下了五个人。”廖家珺气喘吁吁地说道：“这五个人在第一医院，他们状态非常怪异……”
苍浩点了点头：“我现在就去第一医院。”
苍浩赶到第一医院的时候，廖家珺已经在等着了，她见到苍浩之后就直接带去了特护病房。
此时，特护病房的气氛非常紧张，到处有医护人员走来走去，外面还有警察在值守。
苍浩刚走到门前，就听到有人在声嘶力竭的喊着：“水！给我水！求求你给我水！”
廖家珺专门指定第一医院负责处理这一次事件，所谓“特护病房”是为此临时设置的，与其他病房隔出很远的距离，以避免不可知的危险扩散开。
刚被救下来的五个自杀者全都在，他们跟普通的病患不一样，全都被铐在了病床上。
准确的说，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四个手铐，分别铐住了四肢，这样还不算，腿上还缠了好几圈绳子，把他们牢牢固定在病床上。
哀嚎声就是这些自杀者发出的，苍浩看看了一眼这五个人，发现男女老幼全都有，穿着打扮各异，彼此没有任何共同点。
如果一定说有共同点，那就是这五个人的神情都非常迷茫，他们目光无神，嘴角不住流着唾沫，一个劲的管别人要水。
“事情是这样的……”廖家珺剪短的介绍起来：“警察发现他们要跳河之后，马上就把他们拖了下来。但他们拼命挣扎，甚至还咬伤了两个警察。幸亏在场警察人数够多，几乎是每四个警察对付一个，才算把这几个人给控制住了。”
“然后呢？”
“然后你也看到了！”廖家珺非常无奈的指了一指这五个自杀者：“警察生拉硬拽总算是把他们带来了医院，可是他们根本就不配合，没办法就只有把他们捆在床上。你看到的床还是刚刚换的，先前有两部床已经被他们弄坏了……”
就像是为了印证廖家珺的话一样，马上就有一个自杀者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病床发出“咔咔”的响声，让人担心随时可能塌下来。
尽管这个自杀者身上也是有四个手铐和一堆绳索，却也只是勉强才能固定住这个自杀者。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立即喊了一声：“快用镇静剂！”
一个护士急忙跑过来，拿出一个针管，扎进自杀者的胳膊。
很快的，这个自杀者的挣扎变得无力了，渐渐目光无神，睡了过去。
这位中年男人是这五个自杀者的主治医师，不用问也能知道肯定是第一医院的业务精英，他叮嘱其他医护人员：“没有其他办法了，哪一个要是还这么闹腾，就给他注射镇静剂……”
“实在搞不清楚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廖家珺觉得这一切都是在做梦，这种案子就算是在科幻电影里也不会发生：“我本来还想询问一下他们到底为什么自杀，可你也看到了，他们已经丧失了理智，根本不配合我。不管我问什么问题，他们只是一个劲地要水喝……”
“虽然他们已经丧失理智，实际上已经说出了很多事。”苍浩意味深长的说道：“他们一个劲的要水喝，事实上验证了我们先前的推测，所有自杀的人其实都不是真的想要自杀，他们只是感到极度的口渴，所以找水多的地方跳了进去。”
“可他们为什么感到饥渴？”无奈的摇了摇头，廖家珺转而问主治医师：“有什么发现吗？”
主治医师长长呼了一口气：“按照你的吩咐，我们已经给他们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有一些检查结果要过几个小时才能出来，根据目前已经出来的结果……”顿了一下，主治医师非常无奈的道：“他们的身体完全正常！”
廖家珺哭笑不得：“可他们的样子哪里像是正常？”
“我也知道他们不正常，但我是一个医生，我只对诊断结果说话，而诊断结果显示他们没有任何问题。”顿了一下，主治医师告诉廖家珺：“就在刚刚，我们已经进行了全科室会诊，甚至连儿科和妇科的大夫都来了，可没有一个人过去曾经见过这种疾病。他们没有传染病、没有摄入有毒物质、也没有被核辐射过……哦，对了，我还把精神科的医生请来了，我怀疑也可能是他们有某种精神问题才自杀的，可你知道精神科医生怎么说吗？”
廖家珺已经猜到答案了：“说他们没有精神病！”
“没错。”主治医生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他们的症状不符合任何一种已知的精神病，是不是某种未知的精神问题，那需要经过科学研究才知道。”
廖家珺一摊双手：“难道我们现在就什么都做不了吗？”
“坦率的说，我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里，也算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专家了。你可以把他们送去别的医院，甚至送到京城去都行，但我十分肯定最后诊断结果也是一样。”主治医师颇有自信的补充了一句：“如果你还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想问你，现在该怎么办？”
“找不到病因，就没有治疗方案，我现在能想到的就是注射镇静剂。如果你们还发现其他试图自杀的人，把他们送过来之后也只有注射镇静剂……”顿了一下，主治医师继续说道：“他们的生命体征非常平稳，只要他们自己不想死，那就不会死。所以，暂时让他们陷入昏迷状态，可以保住他们的性命。”
廖家珺怆然点了点头：“看来也只有这么办了……”
苍浩很好奇地问主治医师：“他们总是一个劲的要水喝，难道身体真的缺水吗？”
“当然不了。”主治医师十分肯定的告诉苍浩：“我不是说了吗，他们的生命体征非常平稳，不但不缺水，连各种微量元素都不缺。我知道你非常奇怪，其实我也非常奇怪，我连听说都没听说过这样的怪病。”
“必须马上找到病因。”苍浩意味深长的说道：“虽然用镇静剂可以暂时控制他们，但目前还不知道这次灾害覆盖面有多大，也不知道会出现多少受害者。如果我们不能及时解决，你这家医院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塞满，甚至整个广厦都可能会变成一座特大号的病房。”
“我明白你的意思。”主治医师的语气同样很沉重：“我不是说了吗，还有几个诊断结果没出来，希望结果出来之后会有所发现。”
特护病房这里暂时没什么事，廖家珺走了出去，给法医打了一个电话：“你那边怎么样了？”
粗略的法医解剖，很快就可以得出结果，但如果仔细检验一具尸体，那么需要的时间就很长了，甚至可能是十天半个月。
廖家珺要求必须把死者的每一个细胞都分析到，法医方面为此加班加点，几乎是把死者切成一片一片，然后每一片都放到显微镜下面看。
这么繁重的工作，刑事侦查局的那帮法医根本忙不过来，幸运的是吕思言从京城带来了一个法医专家组，使得检验工作可以数倍的加快。
然而这也没什么用，法医很无奈的告诉廖家珺：“找不到原因……”
“找不到原因？”廖家珺的声调猛然高了八度：“我警告你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我当然负责了……”法医急得快要哭出来了：“问题是我们真的查不出来任何问题，你就算把我枪毙了也没用……”
“现在自杀的越来越多，你说应该怎么办吧？”
“我真的不知道了……”法医不住的摇头：“不只是我，连京城的法医专家组也查不出来原因……”
“难道要向国际方面求助吗？”
法医哭丧着脸回答道：“我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廖家珺没再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告诉苍浩：“看来我得向国际刑警方面请求协助了！”
苍浩断然说了一句：“没用！”
廖家珺不理解：“为什么？”
“你我都知道这一次可能是东瀛人发动的袭击……”苍浩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注意，这才接着说道：“东瀛人动用的，一定是过去未曾用过的某种新式生化武器，国际刑警那里也不可能有任何信息。”
“难道我们等着自杀者越来越多？”
苍浩深深地望了一眼特护病房：“如果法医解剖也找不到答案，那就只有从活着的人身上找答案了。”
“可刚才主治医师的话你也听到了，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苍浩缓缓摇了摇头：“一个好好的活人，突然感到极度口渴，然后跳到水里就死了，这个人生前身后都没异样，那么我们就要考虑在他死亡的一瞬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廖家珺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我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他们感到口渴才跳进水里，当然这只是一种错觉。”苍浩试着分析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在水里的时候，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
“会有什么变化？变成怪物？”廖家珺不住的摇头：“可那些死者并不是怪物，法医已经说过很多次，尸体没有任何异样。”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苍浩叹了一口气，随后略有点残酷的道：“反正我就是觉得，如果我们想要找到答案，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亲眼看着他们是怎么死的。”
“这……也太残暴了吧？”
“确实很残暴。”苍浩耸耸肩膀：“我知道你不会同意这么做的，所以我也就只是说一说。”
两个人说着话的功夫，又有七个自杀者被送进了医院，全都是在街上巡逻的警察救下来的。
这还不算完，刘天生传来消息，在其他城区也发现自杀者，正在赶往医院的路上。
廖家珺无奈之下再次接通了自来水公司总经理的电话：“你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没有。”自来水公司总经理的回答非常干脆：“从昨天开始到现在，我们对所有水源的水质进行了检测，而且检测了还不止一遍，结果证明我们的水质完全符合国家标准。”
“好吧……”廖家珺苦笑两声：“你一再坚持没问题，那么我也没办法，不过至少有一点事，你现在就应该马上去做。”
“什么事？”
“把翠峰湿地关联的全部水系隔离开来，不要跟其他水系发生任何水体交换。”
自来水公司总经理失声道：“这个工程量太大了。”
“工程量再大也必须去做，这可是为了救人！”廖家珺斩钉截铁的道：“再大难道还打得过三峡工程吗！”
“隔离水系……这是水利部门的责任。”自来水公司总经理本能的就把事情往外推：“不是我们的工作范围！”
“现在是特殊时期，不要再谈权责划分了，不管你们本来应该干什么，现在必须按照我吩咐的去做！”顿了一下，廖家珺补充道：“水利部门那边，我自然会去做工作，不过从你们开始就要先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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