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6章 世界有时让人啼笑皆非
苍浩呵呵一笑：“这个应该去问莫德雷德骑士。”
“我找不到他。” 达戈尼特骑士很无奈的告诉苍浩：“今天前，我有其他事情联系他，然而一直都联系不到，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应该是故意的，按说这样已经违反了圆桌会议的规则，因为规则要求每一个骑士必须随时都能够让其他骑士联络到。”
“莫德雷德骑士要是尊重圆桌会议的精神，那么他也就不是莫德雷德骑士了。”苍浩冷冷一笑：“解决眼下的局面，我们绝对不能指望莫德雷德骑士，完全可以在事实上把他排斥在外。如果事情真的是E国人干的，他很有可能暗中支持，甚至可能整件事情就是他暗中策划的。”
“你怀疑跟莫德雷德骑士有关？”
“也只是怀疑而已。”苍浩的态度非常审慎：“在事情正是查明之前，我们不能排除任何一种可能，甚至有可能真的就是M国贼喊捉贼，或者是M国内部有疯狂的阴谋家策划整起事件，并且成功骗过了M国的高层和军方。”
“这个吗……”达戈尼特骑士没办法否定苍浩的话，因为这些可能性确实存在：“我们还是先调查再说吧。”
巴别塔刚现身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神通广大，然而就像其他所有组织一样，巴别塔的组成者同样是凡人，并非真的无所不能。
达戈尼特骑士对眼下的局面也是一筹莫展，苍浩跟达戈尼特骑士聊了一会之后，并没有特别好的应对之策，于是就挂断了电话，回到孟阳龙这边。
孟阳龙问了一句：“有什么进展？”
“暂时没有。”苍浩摇了摇头：“我们只能等下去了。”
“继续等下去就是潜艇残骸被找到。”
“发现残骸之后，会不会有人未经允许，直接实施进行报复？”
“不好说。”孟阳龙摇了摇头：“虽然我的级别很高，但我们的军队是一个非常庞大和复杂的系统，而且在我之上还有其他首长，我不能控制所有人的想法。激进的少壮派是存在的，其中有的人早就渴望一战，你说的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有的人可能未经上级允许就贸然采取行动。”
“我们怎么能预防？”
“没有太好的办法。”孟阳龙一个劲摇头：“就像说的一样，我们不可能知道每一个人的真实想法，更不可能控制每一个人的行动。”
“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原本我非常希望尽快找到这艘基洛级潜艇……”孟阳龙又是一个劲摇头：“我现在的想法完全想法，这艘潜艇越晚找到越好，甚至……永远不要找到是最好的。我当然不希望潜艇上的烈士长眠海底，但是从大局出发，这确实最好的选择，因为可以避免战争。”
“让阵亡的军人，长眠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我作为军人实在不能接受。”
“我们每一个人都需要服从大局。”孟阳龙果决的说道：“每一个人，都可以为大局牺牲，包括你，包括我。”
“换一个角度想一下，我们真正需要做的，并不是让自己未大局而牺牲，而是惩治那些破坏大局的人。”苍浩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确实有人在没有查清真相的前提下，贸然发动战争，这是对大局最大的破坏，这样的人，不能让他们继续逍遥。”
“问题是没有开第一枪之前，我们都不知道谁才是这样的人。”
“这倒是。”苍浩无奈的点了点头：“不只是我们内部有这样的人，M国那边同样有，我毫不怀疑，M国内部并非全都很理智，必然有一帮想要跟我们开战的疯子。”
话题有些沉重，孟阳龙不太想要继续，准备换一个话题。苍浩打过电话之后，手机一直拿在手里，并没有收起来，孟阳龙瞥了一眼后说道：“当年我的第一部手机就是诺基亚，没想到过了很多年之后，诺基亚重新开始流行起来了。”
“是啊。”苍浩呵呵一笑：“世界变化的太快了，有的时候这种变化，让人啼笑皆非。”
“听说有一种契卡操作系统的手机，不久之后就要全面铺货了，我打算买一部。”孟阳龙呵呵一笑：“别看我是老人家，还是很愿意尝试新生事物的。”
苍浩断然道：“绝对不要买契卡手机！”
“为什么？”
苍浩反问：“契卡，这两个字，难道没让你想到点什么？”
孟阳龙还真就想到了：“难道……不会跟老雷泽诺夫那个契卡，有什么关系吧？”
“这种手机操作系统，是老雷泽诺夫的孙女阿芙罗拉搞出来的，其实也不是阿芙罗拉自己的技术，不过这个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买手机附送监控系统。”顿了一下，苍浩又道：“你在手机上传递的任何信息，契卡那边都会知道得一清二楚。”
孟阳龙对此并不感到意外：“虽然我不懂IT技术，但我也知道，所有系统都是有后门的，这事儿大家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其实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们自己开发某种系统，如果不趁机植入一些后门，那可真是犯傻。”顿了一下，孟阳龙告诉苍浩：“正因为如此，政府和军队对手机电脑的使用，有着越来越严格的要求。操作系统都是特别定制的，经过反复检查确认相对比较安全才能应用，即便如此，部队的电脑也是组成自己的军网，从物理层面上就不介入互联网。如果有人擅自把部队的电脑，接入到国际互联网，那就是违反了保密规定，要受到严格处分的。而且，这些年来，我们在努力推广自己的操作系统，虽然进展非常缓慢，终归还是多了一层安全保障。我就算弄一部契卡手机，也不会随随便便拿来用，肯定要经过周密检测。”
这些年来，国内一直想要发展自己的操作系统，然而却一直进展缓慢，甚至可以说没什么进展。
其中原因一言难尽，既是缺乏技术和人才储备，没有足够的经验，同时也有一些外部因素。
因为没有自己的操作系统，就无法保证系统安全，因而目前就采取了一种最原始的方式，也就是孟阳龙所说的，机密单位电脑自行组网。
换句话说，这些电脑根本就不接入互联网，不管操作系统暗藏着多少后门，完全派不上用场。
“你想的太简单了。”苍浩呵呵一笑：“操作系统有后门，一定程度上能检测出来，但也很有可能检测不出来。如果整个操作系统，本身就是一个后门，就更没办法检测了。”
孟阳龙一愣：“什么？还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这样？”苍浩把契卡手机操作系统的真相说了一下，然后告诉孟阳龙：“如果你真的使用了契卡手机，那就是为契卡超级电脑的建设，贡献了一份力量。”
“你为什么不早说？”孟阳龙立即道：“我们必须组织契卡手机操作系统进入国内！”
“怎么组织？采用行政命令？”苍浩摇了摇头：“别忘了我们已经是世贸组织成员，必须在世贸规则之内操作，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种操作系统有问题，就直接禁止进入国内，容易引发非议。”
“你也没有证据？”
“没有。”苍浩摇了摇头：“虽然我们确实在契卡手机操作系统当中，发现了一些神秘代码，但这些代码本身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而且也很容易被解释。我对契卡超级电脑，其实更大程度上也是一种推测，虽然我对自己的推测非常有信心，但确实没有办法证明这一点。”
孟阳龙冷冷一笑：“就算没有证据，但我就不允许这种手机进来，谁还能怎么样？！”
“就算你不允许，这种手机同样会进来。”
“怎么进来？”
“水货。”苍浩提醒道：“当年苹果手机还没正式进入华夏，很多地方满大街的人都在用，契卡手机将来也是一样。就算你不断宣传说，这种手机存在怎样的风险和问题，总是有不信邪的人愿意去尝鲜。而这些不信邪的人，还真就用不出来什么问题，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契卡超级电脑如何运作，那么他们再跟周围的人宣传说这种手机很好用，毫无疑问又会带动一大批购买力。”
“只要采用行政手段，直接拒绝这种手机入境，那么不管有多少水货，总归是削减了大部分国内用户，对契卡超级电脑的影响还是巨大的。”孟阳龙很奇怪的打量着苍浩：“你跟我说的这些理由，其实全都站不住脚，我怎么感觉，你根本不在乎这事儿？”
“我确实不在乎，知道为什么吗？”苍浩意味深长的一笑：“因为就算没有契卡手机，肯定还会有其他操作系统，那么其他操作系统就安全了吗，我看未必，有可能比契卡手机还要更坏。对于我们来说，现在已经知道契卡手机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么不管带来多么大的风险，都处于可控范围之内。如果出现其他手机操作系统，完全可能暗含更加严重的危害，而这种危害到底是什么，我们完全不知道，这样看起来，可要比契卡手机更可怕了。比如说吧，现在的后门都是被动式的，可以获取你在手机上面交换的信息，甚至可以直接接管你的手机，如果采用更高明的手段植入后门，让你根本没有办法检测到，而且还是主动式的，危害岂不更大？”
第1847章 我的手下出了一个女沙皇
孟阳龙立即问：“什么样的主动后门？”
“例如说，可以在你不知不觉当中，开启手机的麦克风和摄像头，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完全都在监控之中，我毫不怀疑现在的技术可以做到这一点。这样一来，就不是采集你在手机上交换的信息，而是手机自身成了一个监控，只要你把手机放在旁边，那么手机就会自动监控你的一切行为和语言。”顿了一下，苍浩继续说道：“契卡手机操作系统确实非常可恶，但是一种我们已经充分了解的可恶，我们知道这种操作系统到底是怎么回事。正相反，如果打压契卡手机操作系统，其他操作系统必然不断出现，而这些操作系统当中有怎样的玄妙，我们完全不知道。”
孟阳龙立即了苍浩的观点：“这也就是你常说的——两害相权取其轻。”
“是这个道理。”苍浩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们并不是生活在一个理想状态当中，可以消灭掉所有对我们不利的事情，事实上，明里暗里对我们构成挑战的人和势力非常之多，新的敌人必然不断涌现，各种各样的阴谋同样层出不穷。我们只能尽量让事情处于可控的范围当中，而阿芙罗拉就是可控的，我宁愿让契卡手机操作系统及早抢占市场，也不愿意突然冒出一种新型操作系统让我完全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孟阳龙点了点头：“继续说。”
“还有，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就算是我们全力打压契卡手机操作系统，不允许任何契卡手机流入国内市场，但契卡手机在国外仍然会大量发售。除非是全世界都抵制，但这不可能，因为我饿哦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种手机操作系统存在威胁……”顿了一下，苍浩继续说道：“也就是说，我们不可能彻底消灭契卡手操作系统，一段时间以后，契卡超级电脑仍然将会上线。如果在此期间出现新的手机操作系统，是不是暗含某种威胁，我们没有办法搞清楚。”
“你说得对。”孟阳龙此时冷静下来，不得不赞同苍浩的判断：“阿芙罗拉及早把契卡手机操作系统推向市场，那么也就是抢占了先机，毫无疑问将会占据最大的市场。正相反的是，如果我们真的对阿芙罗拉进行打压，契卡手机操作系统仍然将会存在，只是市场份额就会变小不少。而新的手机操作系统将出现，我们完全不知道将会带来怎样的威胁，所以还不如默许阿芙罗拉的做法。”
“合理的做法是，对契卡手机默不作声，但通过某些方式下达命令，禁止重要部门和人员使用这种手机。”
“好主意。”孟阳龙呵呵一笑：“话说，当年你收留了阿芙罗拉，这个女人几年来一直躲在安达曼海，我原以为她也就在那里聊度余生，却没想到她并不安分。”
“她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人，就像其祖父……”苍浩长呼了一口气：“我的手下出了一个女沙皇！”
“什么？”孟阳龙对这个说法很是惊讶：“女沙皇？”
“没错。”苍浩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阿芙罗拉想要做沙皇，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契卡超级电脑，或者其他任何技术，还有契卡这个组织的本身，都是阿芙罗拉经营自己帝国的手段。”
孟阳龙长呼了一口气：“原来她要建立一个帝国。”
“我也是最近才意识到这一点的……”苍浩颇有些尴尬的说道：“就像你一样，我也完全被这个女人给蒙蔽了，以为已经没什么威胁。哪里想到，人家有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稳稳的经营，到了今时今日已经没人能够阻止了。”
“你也不想阻止？”
“看她会怎么做吧。”苍浩非常直率的回答：“如果她仍然愿意留在血狮雇佣兵内部，我举双手欢迎，当然她明里暗里肯定搞很多小动作，只要不影响大局，我也就当看不着了。但是，如果她对血狮雇佣兵构成威胁，不需要其他人出手，我会最先杀了她。”
“也只有这样了。”
“这样吧，我先不陪着你了……”苍浩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很晚了：“北极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传来消息，我建议你也早点休息，有新情况我们及时沟通。”
“也好。”孟阳龙点头答应了：“你还是先回翠峰村吧，处理点重要工作，别在这耽误时间里。”
苍浩辞别孟阳龙，在回翠峰村的路上，联系了一下杰森，要求杰森指挥血狮潜艇在北极圈待命，时刻保持高度戒备。
苍浩把杰森派去北极，原本是为了寻找阿芙罗拉的基地，没想到北极竟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不过，苍浩在联络各方面的时候，却没有联络杰森，而是留到最后，才跟杰森通话。原因很简单，杰森是一个科学家，而不是军人，所以能够做的事情非常有限。
血狮潜艇固然有着超前科技，可以做到高度隐身，下潜到其他潜艇无法企及的深度，还有惊人的装载量，当然也具备强大的攻击能力。但这没什么用，如果在北极圈真的爆发战争，血狮潜艇只能在旁边围观，绝对不能参战。
为什么？
正因为杰森是科学家，而不是军人，一种武器装备无论多么先进，必须在职业军人手中，才能发挥做出最大效用，正相反，如果落到外行手里的话，跟废铁没区别。而且，这个军人必须对这种武器装备足够了解，有着足够的战术水平，军人之间战术水平差距实在太大。只要采用了正确战术，落后的武器装备，同样可以战胜先进装备。
这就像莱纳斯海军上将说的一样，E国潜艇根本不可能具备如此强悍的隐身功能，然而即便M国却都找不到这艘潜艇在哪，就是因为采用了正确的战术。
苍浩回到翠峰村之后直接去了指挥中心，黄彬焕看到苍浩之后，一个劲嚷嚷：“看新闻！快看新闻！”
苍浩在电脑上看了一下新闻，发现也就是自己在驱车回来的路上，国际互联网上已经开锅了，各国网友都在讨论一件事情，那就是华夏海军正在穿越第一岛链。
华夏海军组成了空前强大的特混舰队，分成多个编队从不同方向，包括北边的高丽海峡，南边的宫古海峡，浩浩荡荡穿过第一岛链。这支特混舰队算是华夏海军拿出压箱底的所有东西了，近年服役的各种新型军舰一应俱全，远远超出正常演习范畴。
预计这些编队穿过第一岛链之后，将会在外海会合，目前各国不知道这支特混舰队的去向，但苍浩知道是北极圈。
在穿越第一岛链 过程中，特混舰队事实上把东瀛列岛包围起来，于是东瀛自卫队进行全方位监视，然而往往是顾得了北边，却顾不上南边。等到这支特混舰队穿过之后，继续向北方行驶，东瀛自卫队才松了一口气，方知这支特混舰队不是奔自己而来。
苍浩马上拿出手机联系孟阳龙：“你看新闻了吗？”
“我已经得到消息了。”孟阳龙不是从新闻上看到的，而是有人直接汇报：“你说的是特混舰队那件事情吧。”
“对。”苍浩不无忧虑的道：“这么庞大的舰队出动，摆明了就是开战的架势。”
“我已经把我的意见，转达给海军方面，但他们显然不想采纳……”叹了一口气，孟阳龙又道：“而且高层也认为，如果潜艇真的是被击沉，即便与M国无关，也应该做出强硬姿态，向M国施加压力。”
“施加压力干什么？”苍浩讥讽的一笑：“让M国见识我们的强大？”
孟阳龙缓缓点了一下头：“对。”
“这些年来，我们的海军发展速度非常快，跟周边任何一个国家，正面硬刚都不是问题。但是……”苍浩一字一顿的质问：“你认为我们真的有叫板M国的本事吗？”
孟阳龙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这个吗……”
“正因为这些年来，我们发展速度太快，从上到下的一些人有些飘了，真的觉得老子天下第一。然而他们忘记了，我们跟M国仍然有着非常遥远的距离，单说海军这一块，M国海军可以一起吊打全世界海军，仅仅是十艘现役航空母舰，就让所有国家望尘莫及，而且新型航母也正准备入役。一艘航空母舰配备相应的驱逐舰、护卫舰、潜艇和后勤舰只，再上一定数量的海军陆战队，就可以对一个小国发动战争。”顿了一下，苍浩继续说道：“反观我们自己，第一艘航母用了十几年才搞出来，而且还是买乌克兰的二手货，直到今天还在研究摸索到底怎么使用，而且没有足够数量的舰载机，缺乏战术战法的理论研究和实践经验。这艘船满载排水量才六万多吨，在到我们手里之前，已经在船坞里烂了十几年了。而尼米兹号航母满载排水量达到十万吨，各型舰载机总数超过七十架，同时有着非常丰富的战术理论和实战经验，请问我们拿什么跟人家正面硬嗑？”
孟阳龙叹了一口气，没说话。
第1848章 急躁冒进从不是勇敢
苍浩很感慨的说道：“这些年来，有些人太飘飘然了，打开各种网页，满眼M国惊呆、东瀛吓尿……然而实际情况是，我们跟人家的差距，那是要以十年为单位计算的。”顿了一下，苍浩继续说道：“我们是去展示肌肉吗，我只怕一不小心，就变成丢人现眼了。”
孟阳龙心里承认苍浩说的是对的，可是还是反驳起来：“你就对我们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信心要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否则就会变成狂妄。”苍浩非常耿直的告诉孟阳龙：“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就算我们拥有跟M国同等的军力和经济实力，如果真的爆发全面战争，我们也未必是对手。”
“这话又是从何而来？”
“人家的朋友太多了。”苍浩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们有朋友吗，打开地图好好看一看，哪个国家跟我们关系好，我们是一个前所未有孤独的大国。表面看起来，似乎我们有几个穷哥们，而且真的就是穷到尿血的国家，但他们只是想要伸手要钱而已。反观M国，全世界到处都是哥们，而且其中很多都是发达国家。这话也可以反过来说，只要是发达国家，跟M国关系都不错，而且很多还是铁杆盟友。人家只要愿意，可以很轻易的对我们实施战略包围，否则第一岛链又是怎么来的，而我们却连人家沿海都摸不到。”
“没有盟友，这是……因为我们没有把他们打服。”
“三十多年前，我们把安南打得够惨吧，但安南服我们了吗，貌似还是跟M国更亲吧。”苍浩语重心长的告诉孟阳龙：“在这样一个时代，如果我们继续用丛林法则去理解这个世界，这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这个世界已经不一样了，不是一百多年前，谁拳头大谁说了算。愚民有这种想法可以理解，但你的身份地位如果也这么想，会有很严重的后果。咱们说一个直白的例子，假如你们家小区有一个武疯子，见了谁就打谁，而且武力值超高，能打赢任何人，那么这些邻居到底是尊敬这个武疯子，心甘情愿当小弟跟着出去一起打人，还是见了就赶紧绕道走，没有任何来往。”
孟阳龙完全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重重喘了几口粗气。
“很早以前，我有一个手下，聂嘉林，外号快刀手，很早之前他还不是我手下的时候，我曾经跟他说过一个道理。这个道理就是，尊敬和敬畏完全不是一回事，这两者之间的距离，就像穷二代和富二代。别人害怕你，对你感到恐惧，并不等于尊敬你……”苍浩呵呵一笑：“我说这些话之后，聂嘉林觉得特别有道理，结果就成了我的手下。”
“你用这些道理获得了聂嘉林的尊敬？”
“没错。”苍浩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一个人怎样获得尊敬，实力果然非常重要，但绝对不是全部，你能够讲出来非常有用的道理，让别人倾慕你的人格，就可以换来尊敬；或者，你好打抱不平见义勇为，也可以争取一些支持者；又或者，你有着非常有传播力的文化，让别人喜欢你的音乐、电影，更是能俘获不少粉丝……如果这些全都没有，只是有着一双硕大无比的拳头，那么真的就只是一个武疯子了。”
孟阳龙再次无语。
“既然很多人信奉丛林法则，觉得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我可以退一步，就拿丛林法则说事儿。HEI道，算是典型的丛林社会，弱肉强食，小社团被大帮派欺压，在帮派地盘做买卖就得老老实实交保护费，这都是事实。然而， HEI道在表面的弱肉强食之下，其实也是有规矩的。大帮派可以欺压，但不能毫无理由铲灭一个小社团。保护费定好了是多少钱，你不能轻易涨价。你更不能在街上看到一个人不顺眼，就随随便便过去打一顿……这些事情如果你真的做了，当然也可能什么事儿都没有，但很有可能会给自己惹来不好的后果。”顿了一下，苍浩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是，没有一个帮派老大，是靠着武力就能上位的，必然是多种因素综合的结果。社团里最能打的人物，是红花双棍，而不是坐馆龙头，换句话说，假如你只是拳头大擅长打架，你也只是当一个打手而已，千万不要以为自己能当老大。”
孟阳龙很是尴尬：“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总而言之，用丛林法则理解这个世界，觉得拳头够大，就能成为世界霸主，这种想法真是蠢得有些天真可爱。”苍浩给自己的话做了一个总结：“单纯依靠武力真的不能换来尊敬。”
孟阳龙又是长叹了一口气：“话题扯远了，还是说眼下的事情吧……”
“那就说眼下，这一次我们可以很明确的知道，那边并不想发动战争，但如果相反，人家真的就想要发动战争呢？”苍浩不需要孟阳龙回答， 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如果那边真的想要发动战争，必然已经部署好埋伏，我们的舰队过去就等于自投罗网，对于对方来说这就是毕其功于一役，我们辛苦十几年发展的海军瞬间就会灰飞烟灭！真的就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现代化战争往往很快就可以决定胜负，只要瞄准然后瞬间投送足够的火力，更多的军舰也只是靶子而已。”
孟阳龙一时无语：“这……”
“这一次基洛潜艇的行动我本身就非常反对，一艘常规潜艇在任何情况下，都没有理由去跟踪一艘战略核潜艇……”苍浩一字一顿给自己的话做了总结：“急躁冒进从来都不是勇敢。”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
“当然有意义。”苍浩意味深长的说道：“那就是避免我们今后重蹈覆辙。”
孟阳龙已经不想继续说下去了，告诉苍浩：“保持联系。”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苍浩收起手机之后，墨师马上说了一句：“我听到电话里的内容了……似乎咱们这边，有点要正面硬刚的意思。”
“没错。”苍浩不无担心的说了一句：“这也是我最担心的。”
墨师很忧虑：“那么该怎么办？”
“睡觉。”
“啊？”墨师不明白：“什么睡觉？”
“我太累了，想要睡一会儿……”苍浩伸了一个懒腰：“我要进感觉剥夺箱，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别打扰我，有重要的事情更别打扰我。”
前面曾经提到过，矩阵系统内部配备有一种设施，叫做感觉剥夺箱，可以把人的各种感官跟外界完全隔离开。不过这东西不不是血狮雇佣兵发明的，而是来自一个非常奇特的科学家，围绕着这种发明，还有很多有趣的故事，前文同样曾经提到过。
起初配备感觉剥夺箱的原因很简单，矩阵系统已经成为血狮雇佣兵的指挥中心，可以说，血狮雇佣兵是在一台超级电脑内部，实时处理世界各地的各种事情。
而电脑都是有噪音的，矩阵系统的噪音还要更大，因为各种设备实在太多了。尤其是矩阵系统建设初期，隔音做的不是很好，想要临时休息一下很难，而回宿舍又需要步行一段距离，于是苍浩配备了这种感觉剥夺箱。
不过，感觉剥夺箱后来又发挥另外一个作用，那就是可以让人躲在里面，真真正正安静下来，思考各方面的问题，杜绝外界任何干扰。
苍浩往 感觉剥夺箱里面一躺，顿时感到整个世界跟自己无关了，不过苍浩并不是要思考什么事情，真的就只是睡觉，因为在里面睡觉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手机放在感觉剥夺箱的外面，几个小时之后，苍浩醒过来，看了一眼手机，发现上面很多未接电话，多数都是孟阳龙打过来的。
苍浩把电话给孟阳龙回了过去，孟阳龙立即接了起来：“打这么多电话为什么不接？”
“睡着了。”苍浩打了一个哈欠：“没听到。”
“我不是说了吗，要时刻保持联系……”孟阳龙显然有些不满：“你这样太耽误事儿了。”
“有什么进展吗。”
“那艘基洛潜艇找到了……”孟阳龙告诉苍浩，后派去的那艘096型核潜艇，已经在海底找到了基洛潜艇的残骸，而且证明基洛潜艇是被击沉的。096型核潜艇释放了水下无人侦察器，抵近基洛潜艇的残骸拍摄了大量照片和视频，从上面可以看到，艇身有一个硕大的空洞，像是有什么东西强力撞进艇身，然后引发了巨大的爆炸摧毁了潜艇，爆炸的痕迹在艇身上同样清晰可见。而且爆炸先摧毁了哪个部位，接下来是哪个部位，怎样引起了潜艇内部弹药殉爆，都可以从照片和视频上分析的清清楚楚。孟阳龙用非常沉痛的语调说道：“目前可以断定上面全部指战员已经光荣牺牲。”
“妈的……”苍浩长叹了一口气：“虽然事先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但现在得到了证实的消息，还是让人感觉心痛和压抑。”
第1849章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上面现在已经炸锅了……”孟阳龙又告诉苍浩道：“意见并不同意，有的人直接认定是M国发动的进攻，要求采取同等报复手段。还有人态度比较谨慎，认为应该先进行充分调查，锁定真凶到底是谁。”
“海军那边怎么样？”
“海军非常激进……”孟阳龙很无奈的告诉苍浩：“舰队现在已经穿过第一岛链，向北极圈进发了，牺牲了这么多指战员 ，他们那边当然非常愤怒，准备采取同等手段进行报复。”
“必须让他们控制情绪，在事情真相调查清楚之前，不能采取冒进行为。”
“你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孟阳龙更加无奈了：“既然现在舰队已经出去了，接下来会做一些什么，事实上我们已经很难控制。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事态进一步闹大之前，尽快查出真相，惩治真凶。”
孟阳龙正说着话，似乎有人过来，跟孟阳龙耳语了几句什么。
苍浩这边只是能听到，有人在跟孟阳龙说话，但听不清楚说的到底是什么。
片刻之后，孟阳龙告诉苍浩：“我现在更加倾向于相信，这艘潜艇确实不是M国击沉的。”
“有新的线索？”
“刚刚收到请报，在我们的特混舰队出动之后，M国方面调动了两个航母战斗群，也向北极方面进发了。很显然，这是准备过去牵制我们……”顿了一下，孟阳龙继续说道：“就像你说的一样，如果这艘潜艇确实是M国那边击沉的，那么M国应该早就布置好了伏击圈，准备把我们的舰队一网打尽。但M国显然没有，这两个航母战斗群是临时接到命令，从不同方向赶过去的，这说明M国事先一点准备没有。”
“虽然潜艇不是M国击沉的，但他们也不是省油的灯，如果我们真的展开报复措施，他们会进行更加猛烈的反报复……”苍浩非常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那么真的就是大战爆发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那就爆发全面冲突应该怎么办。万一真的爆发了，我们总不能被人家打个束手无策……”孟阳龙告诉苍浩道：“我已经派人全面调查M国海军的动向，掌握每一艘主力战舰所在的位置，以及下一阶段可能的动向。”
孟阳龙的这个举措非常及时，那就是做好最坏的打算，万一开战了，至少要清楚对方兵力部署情况。要不是孟阳龙这么一说，苍浩还真没想到应该这么做，因为苍浩对海战一窍不通：“除此之外我们还能做什么？”
孟阳龙更加无奈了：“我还想问你同样的问题呢。”
“我现在真不知道能做什么……”苍浩不住摇头：“因为各个方面，都没能提供非常有效的信息，我们现在也只是怀疑E国，实际上没有任何证据。事实上，也有可能根本不是E国，而是其他什么人，所以我们首先需要的是证据。我认为应该对潜艇残骸进行打捞，通过对残骸进行分析可以查出是什么武器击沉，然后追查武器来源，或许可以找出真凶。不过，这个过程就非常漫长了，首先深海打捞就非常不容易，而且这又不是普通深海打捞，上面覆盖着厚重的北极冰盖，相对来说，北极海底是一个比较封闭的区域，船只很难开进去，导致打捞困难。就算拿到残骸进行分析，需要多少时间就很难说了，可能几天就查出真相，也可能需要几年。”
“你提的这个意见非常及时，也非常有用……”孟阳龙急忙道：“虽然可能需要很长时间，但这件事情该做也必须要做，我们必须尽一切可能，查出真相。”
苍浩跟孟阳龙又交流了两句，然后挂断了电话，看了一眼号码，发现未接电话当中还有谢尔琴科，于是把电话又给谢尔琴科回了过去。
“你是不是进感觉剥夺箱了？”谢尔琴科很了解苍浩，急急忙忙的说道：“本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但因为联系不到你，所以只能自作主张了。”
苍浩吓了一跳：“你自作主张做什么了？”
“我现在已经在莫斯科了。”谢尔琴科告诉苍浩：“我既然联系不到你，只能先来莫斯科，见一下大伊万。”
谢尔琴科所说的这个“大伊万”，正是他原来的老板，现在的总统。
在E国文化语境当中，“伊万”往往是指历史上的伊凡四世•瓦西里耶维奇，此人也是E国的第一位沙皇，伊凡在英文当中被翻译成为伊万，所以不管伊凡还是伊万其实都是同一个人。
伊凡四世•瓦西里耶维奇是一个极具争议的人物，很多人认为这是一个暴君，但有一点不可否认的是，正是他让E国走上强大之路。在伊凡四世之前，E国并不是后来大家知道的那个E国，而是莫斯科公国，只是东欧地区一个不太大的国家。伊凡四世的父亲伊凡三世，也不是沙皇，而是莫斯科大公。
“公国”是指王国下面的封建自治国家，公国的领导者被称为“大公”，至于“大公”在不同地区则有不同含义，总体而言就是一种封建贵族登基，地位要略高于公爵。
当时的东欧被蒙古人统治，蒙古人建立的钦察汗国，统治着从西伯利亚到东欧的广阔领土。钦察汗国的起源，要从蒙古人的西征开始说起，那需要用一整本书的篇幅，在这里不做过多解释。这个汗国后来不断分裂，独立出西伯利亚汗国、喀山汗国、艾斯特拉罕汗国等等。钦察汗国直接管辖的疆土，后来变得非常有限，被称为大帐汗国，也就是说，大帐汗国继承了钦察汗国的正统，而莫斯科公国正是大帐汗国治下的公国。
伊凡四世的父亲伊凡三世，就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君主，后来击败了大帐汗国，从中独立出来，宣称自己是东罗马帝国的继承者，逐渐地形成了以莫斯科为中心的俄罗斯统一国家。到了伊凡四世，加冕成为沙皇，从此莫斯科公国变成沙皇俄国，从此开启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
如今的E国非常衰落，而谢尔琴科的这位旧主，则是一个很有抱负和才干的统治者，所以西方人把他称为大伊万。后来，E国人自己也接受了这个称呼，希望他能够像历史上的伊凡四世，开创一个崭新的时代，带领E国走上繁荣富强之路。
必须一提的是，“大伊万”这个称呼，其实在历史上还有另外一个含义，那就是前苏联制造的超级核*，又称为沙皇*，前后总共制造了两枚，一枚用来引爆做试验，另一枚则留着备用和研究。沙皇*，在人类历史上制造过的所有*当中，无论体积、重量还是威力都达到峰值。正因为威力实在太大了，这武器反而没办法用，因为普通飞机根本无法运送，能够运送的飞机也飞不远。等到把*扔下去之后，飞机根本来不及飞出爆炸范围，自己先被自己扔下的*摧毁了。
当然，大伊万*跟眼下这位大伊万，没什么关系，想要解决眼下的事态，也不能依靠*。
苍浩冷冷的问道：“你回莫斯科干什么？”
“因为我 刚刚收到一条信息……”谢尔琴科旁边没有外人，不过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是尽量压低了声音：“跟我关系非常好的一个将领，私下告诉我说，我们有一艘核攻击潜艇失踪了。”
苍浩被这条消息说愣了：“什么？”
“有一艘核攻击潜艇，按照作训任务，这个时候应该在喀拉海，但这个将领很偶然的发现，这艘潜艇并没在喀拉海。”谢尔琴科详细解释起来：“这位将领无权直接指挥这艘核潜艇，所以也不能用任何方式进行通讯，只能侧面向其他人了解一下，结果发现，这艘潜艇到底在什么地方，完全没人知道。”
“喀拉海？”苍浩仔细搜索自己脑海中的地理知识，很快想起来了：“喀拉海在西伯利亚以北，新地岛和西伯利亚之间，是北冰洋的边缘海，事实上已经是北冰洋的一部分……喀拉海距离事发地点好像不是很远，这艘潜艇完全可以脱离正常作训任务，悄悄溜到北冰洋的冰盖下面。”
“我就是有这种担心。”谢尔琴科非常焦虑：“核潜艇原则上直接归属总统领导，事情太重要我不方便在电话里说，所以只能来亲自见大伊万。”
“如果事情真的是大伊万策划的，你这么做可就是自投罗网了。”
“这件事情跟大伊万没有任何关系。”谢尔琴科信誓旦旦的说道：“不能排除这样一种可能，这艘核潜艇可能是秘密执行其他任务，跟北极圈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也许这个时间在赤道带。退一步来说，就算这艘核潜艇真的做了些什么，肯定也是有人暗中搞鬼，大伊万完全不知情。”
苍浩意味深长的问道：“你这么相信大伊万？”
“当然。”谢尔琴科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们已经认识很多年了，从我还是一个普通特工，一直到联邦安全局局长，我一直跟他在一起，他是什么样的性格我非常清楚。”
第1850章 最有威慑力的武器是经济
苍浩对这个大伊万却没有这样的信任：“人都是会变的。”
“没错。”谢尔琴科认同这一点，但又提出：“我能感觉到，大伊万很多方面都变了，但一个人无论怎样改变，内心里的一些东西会始终如一。”
苍浩点了点头：“我认可你说的话。”
“我知道大伊万在外界，是一个非常有争议的人物，他确实很有野心，试图再现沙俄帝国的荣光，正因为如此才会被成为大伊万……”顿了一下，谢尔琴科着重强调道：“然而，有野心不等于就一定是疯子，他做事非常有分寸，绝对不会急躁冒进，把自己置于死地。当然了，你认为存在这样一种可能，大伊万并不是要对华夏发动战争，而是要挑拨华夏和M国的战争。但我仍然相信跟大伊万无关，因为这件事实在太冒险，一旦被华夏方面发现真相，必然会招致全面报复。”
“你知道吗，我想的还真不一样……”
谢尔琴科没明白苍浩的意思：“什么不一样？”
“毫无疑问，华夏如果发现是M国发动了袭击，必定采取报复。但是，如果发动袭击真的是E国，情况可就难说了……”苍浩冷冷一笑：“你在华夏已经住了几年来，应该很清楚华夏有很多人，对E国有着天然的亲切感。甚至还有一些人，内心有着一种本能的畏惧，我实在难以理解这种畏惧到底怎么产生的，然而却真实存在。所以，我还真不相信华夏会对E国采取什么报复手段，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大伊万同样清楚。”
“你们国家确实有些人畏惧E国。”谢尔琴科非常直白，也非常坦率的说道：“对于E国来说，当然要成功利用这一点，全面建立针对华夏人的心里优势。例如说，外交部门的宣传系统，这几年把我们包装成为战斗民族，还编出了很多段子，比如E国人赤手空拳打狗熊。这种段子多了，会对人形成潜意识当中的影响，让人感觉E国人真的无所畏惧，这样一来，自己在心理上就很容易处于弱势……没错，我和你想的一样，华夏不敢对E国发动报复，不只是你知道这一点，我知道这一点，E国高层决策者和情报部门对此同样心知肚明。但这仍然不是发动战争的理由，更不等于E国对华夏不会心存顾忌，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苍浩点了一下头：“愿闻其详。”
“华夏最有威胁力的并不是军力……”谢尔琴科这会儿心急如焚，唯恐在自己的祖国和华夏之间爆发战争，所以说起话来也无所顾忌，把平日藏在心里而不说的真实观点也全部倾吐出来：“黄种人在身体素质和体型上，比起白种人本来就处于劣势，尤其你们华夏人还是一个传统农耕民族，缺乏尚武精神。你知道吗，在一个我这样非常了解东北亚的人白种人看来，其实你们华夏人的战斗能力，尚且不如东瀛人。东瀛人有尚武精神，他们在历史上的武士阶层，就是职业军人，专事战争，不做其他任何事情。当然武士阶层如今已经不存在，但留下的影响却仍然非常之大，华夏没有这样的阶层。你们古代时期的军人，往往同时从事各种生产劳动，比如耕地，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职业军人，所以你们的战斗能力其实非常弱。当然，现代化战争，已经不需要依靠体能去比拼冷兵器，但尚武精神仍然有着重要意义。有先进武器当然是一件好事，但先进武器并不是一切，任何武器终归还是需要人来操控。”
苍浩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对。”
“你们最有威胁的是强大的经济。”谢尔琴科缓缓说道：“我并不认为，华夏会对E国发动军事报复，但一定会在经济方面采取反制，而这对E国才是最大的威胁。E国人从来不怕打仗，但就像其他所有国家的人一样，不想过穷日子。苏联解体之后，经济本来就一直困顿不堪，再加上因为乌东问题遭到制裁，近两年更是雪上加霜。如果华夏再采取经济手段，E国真的就要崩溃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谢尔琴科这么一说，苍浩还真就没意识到这一点：“你说的没错……华夏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同时还是全世界最大的市场，拥有最多的劳动人口，拥有最庞大的购买力。这样一个经济体，如果对某个国家发动经济报复，就算这个国家不崩溃，着实也得好好喝上一壶。”
“你们那边很多人脑子不清醒，总是觉得应该用武力解决一切争端，然而这个时代已经不一样了。发展军备固然重要，但用武力解决争端其实是下侧，用经济手段征服对手才是上策……”谢尔琴科意味深长的说道：“什么是强国，真正意义上的强国，在可以不发动战争的情况下，也能把自己的意志施加给别人。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才是真正的强国，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即便有强大的武备力量，也谈不上是强国，比如北高丽。”
“你说的这些我都认可。”苍浩缓缓点了一下头：“希望大伊万也是这么想。”
“大伊万一定会是这么想。”谢尔琴科斩钉截铁的说道：“我都能看明白的事情，大伊万不可能看不明白，相信我，正常国家都不愿意跟华夏发生冲突。只不过各个国家的着眼点不同，有些小国害怕的是华夏的军事力量，而我们这样的大国真正畏惧的则是经济力量。”
苍浩叹了一口气：“你听起来有点像是大伊万的发言人。”
“等我先见到大伊万再说。”谢尔琴科告诉苍浩：“我已经在克里姆林宫外面了，稍后我们再联系。”
苍浩打过来电话的时候，谢尔琴科刚好走出莫斯科机场，拦了一辆计程车，赶往克里姆林宫。
等到跟苍浩通过电话，谢尔琴科正好到了克里姆林宫，先前谢尔琴科已经跟大伊万约好见面，谢尔琴科对克里姆林宫这里也非常熟悉，所以一分钟都没耽误，直接到了大伊万的办公室。
“你好，我的朋友……”大伊万见到谢尔琴科，先给了一个热烈的拥抱：“真高兴能在莫斯科再次见到你，我还以为你要一直留在华夏。”
谢尔琴科笑着说了一句：“我在华夏生活的不错，回到莫斯科反而有点不习惯了……”顿了一下，谢尔琴科又道：“我这一次回莫斯科是 为了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大伊万把办公室其他人全都打发走，只留下自己和谢尔琴科，这才说道：“把你掌握的情况说一下。”
“我们有一艘971型攻击核潜艇，按照作训计划，这个时间应该在喀拉海，然而实际上并不在。”谢尔琴科一字一顿的说道：“没有人知道这艘核潜艇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大伊万深深的问：“你认为跟当下的北极圈事件有关？”
谢尔琴科反问：“我希望你 坦率地回答我，到底跟我们有没有关系？”
“我只知道北极圈出事了，但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大伊万一摊双手，很无奈的说道：“我们的情报严重滞后，到目前为止，我只知道华夏有一艘877型潜艇失踪了，附近海域还出现了M国的核动力潜艇。除此之外我并不知道什么……”
“那艘877潜艇已经被击沉了。”
“M国人干的？”大伊万不需要谢尔琴科回答，直接给出否定的答案：“不，应该不会，M国人并不想发动战争，M国和华夏虽然有很多争端，同时两国却还是全世界最大的贸易伙伴。只要保持这种经贸关系，两国都可以创造足够的就业机会和税收，带动经济发展，在这个大的前提下，任何矛盾都是可以调和的。”
“M国人没有发动进攻，M国的 盟国同样没有，那么有这种能力的就只有我们了。”
“这件事情跟我们毫无关系。”大伊万斩钉截铁的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是资源出口大国，经济发展主要依靠石油天然气等自然资源的出口，而华夏又是我们最大的客户，得罪华夏对我们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
“我担心的并不是我们想要对华夏开战，而是有人想要制造华夏和M国之间的战争。”
“华夏和M国难道都是笨蛋吗？”大伊万笑呵呵的摇了摇头：“发生这种事情，两国肯定进行全面调查，只要发现了真相，会对我们造成严重的冲击。而且，我相信他们一定可以发现真相，这种程度的军事打击，不是很难查清楚。只要把潜艇残骸打捞上来，分析一下是什么武器击沉，然后追溯武器来源，一切就一目了然了。而且，据我所知我们现在北极圈内，并没有任何一艘核潜艇，就算是误击也不可能。我们打掉民航飞机，那才是真正的误击，见鬼，我们的小伙子当时在雷达上，竟然没发现那是一艘民航客机。”
谢尔琴科立即质疑：“那么我们的那艘971潜艇到底在什么地方？”
第1851章 大伊万
“按照作训计划应该在喀拉海，如果实际上不在，那么只有去问国防部长。”大伊万看了一下时间，告诉谢尔琴科：“我的专机已经准备好了，原定这个时间，我应该飞去符拉迪沃斯托克，你跟我一起去。”
谢尔琴科不明白：“让我去符拉迪沃斯托克干什么？”
“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有一场军事演习，规模很小，没有对外公开，但涉及到的是高技术，所以由国防部长亲自指挥。”大伊万又看了看时间，继续说道：“按照原计划，我应该过去视察，由国防部长向我汇报情况，你跟我一起去正好可以当面质询，那艘潜艇的去向问题。”
谢尔琴科试探着问了一句：“你觉得这个国防部长可靠吗？”
“他必须可靠！”大伊万冷冷一笑：“否则他会有非常严重的后果！”
E国国防部这几年人事变动频繁，这一位部长叫卡宾斯基，刚上任没几个月。
大伊万非常希望把自己的嫡系，就像谢尔琴科这样的人，安排成为防长，但最后还是无奈的任命了卡宾斯基，这个卡宾斯基并不是大伊万的嫡系。
大伊万提拔卡宾斯基做防长，多少有些无奈因素，因为内部派系争斗非常复杂，在上层存在着诸多派系，大伊万所领导派系的只是其中之一。这几年大伊万独断专行，已经招致其他很多派系不满，大伊万早前得到消息，有人在暗中策划政变推翻自己，虽然政变只是策划而没有实际发生，但大伊万也需要足够警惕了。
按照大伊万的性格，原本会对其他派系进行清洗，制造车祸或者心脏病搞掉敌对派系的首领。每一个派系，背后都有大财团的支持，大伊万自己也是一样。对于敌对派系背后的财团，随便找他们点什么麻烦，比如偷税漏税，又比如勾结黑手党，然后把财团首脑人物抓起来。敌对派系没有了自己的首领，没有了财团的支持，自然也就会瓦解掉。这种事情，大伊万前几年可没少干，由此才巩固了自己的地位。
然而，当下局面却不一样，内部方面，经济日渐萧条，外部方面，来自西方的压力越来越大。在这种情况下，大伊万做事必须求稳，如果再像过去那样激进，很可能导致国内动荡。
在这种情况下，大伊万只能做出妥协，任命其他派系的人物担任重要职位，平息其他派系对自己的不满，卡宾斯基就是其中之一。
卡宾斯基虽然是其他派系的人，倒是 谈不上支持或者反对大伊万，这个人非常油滑，跟各个派系关系都非常不错，也可以说是非常善于为人处世。大伊万任命卡宾斯基当防长，也是有意让卡宾斯基协调方方面面关系，巩固自己的地位。
谢尔琴科认识卡宾斯基，过去也打过不少交道，虽然没有在一起共事过，可还是非常不喜欢这个人。卡宾斯基身材矮小，獐头鼠目，油嘴滑舌，谢尔琴科觉得这不是一个能干事业的人，更像是一个皮条客，而不是大国防长。
不过，谢尔琴科自己已经离职，对人事任命没有发言权，所以虽然讨厌卡宾斯基，却一直都没说过什么。
大伊万带着谢尔琴科离开克里姆林宫，直接上了专机，启程前往符拉迪沃斯托克。
在飞机上的时候，谢尔琴科实在按捺不住，问了大伊万一句：“你真的认为卡宾斯基可靠？”
大伊万反问：“为什么不可靠？”
“如果，那艘潜艇真的是被我们击沉，而命令又不是来自你这里，那么肯定跟国防部有关。”谢尔琴科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担心的是，国防部内部有人，故意制造矛盾，挑起华夏和M国之间的战争。”
“你不会是怀疑我不？”大伊万呵呵一笑：“我反对对华夏开战，毫无疑问，这会对我们的经济构成非常严重的影响，华夏人最有力的武器就是他们的经济。而且我和不希望华夏和M国爆发战争，原因很简单，这会连累到我们，这两个国家之间的战火一定会波及到西伯利亚地区。西伯利亚，是我们重要的粮食生产基地和自然资源基地，华夏和M国都拥有强大的武备力量，一旦开战至少会毁灭半个西伯利亚，这对我们来说损失太大了。更重要的是，华夏方面一直把我们看作是盟友，一旦跟M国开战，会千方百计把我们拖入战争，我们事实上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那么到底是谁下达命令？”谢尔琴科很小心的提出：“卡宾斯基的嫌疑最大，我们对这个人不可不防。”
“他？”大伊万非常轻蔑的一笑：“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人，我同样不喜欢，但他有一点还是让我很满意的，就是做事比较持重，不会采取这样冒进的政策。而且，我也不相信他有这个胆子，那只是一个胆小鬼而已，听说有煤气爆炸，都会马上钻进防空洞。”
“如果不是卡宾斯基，那么会是谁干的？”
大伊万有点不满：“你好像已经认定那艘潜艇确实是被我们击沉的。”
谢尔琴科有些尴尬：“这个吗……”
“那艘潜艇到底是不是被我们的人击沉，我不否认确实存在这样一种可能，但也只是一种可能而已，而且我认为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大伊万缓缓 告诉谢尔琴科：“我认为，你更应该怀疑的是M国，或许他们内部真的出现了疯子，想要跟华夏开战。此外还有其他可能性，一切超级企业和秘密组织，同样有强大的作战能力，如果M国和华夏爆发战争，会给他们带来非常丰厚的利益。”
谢尔琴科不懂经济：“会有什么样的利益？”
“只要爆发大规模战争，黄金和石油的价格肯定会上涨，这两样东西最近 几年行情不是很好。如果真的爆发一场大规模战争，相关企业和国家必然获利甚丰。此外，华夏股市必然暴跌，还可以通过做空获利。至于M国那边，军工股票肯定暴涨，可以通过做多获利……”顿了一下，大伊万给自己的话做出总结：“总而言之，可以获利的途径和方法实在太多了，我只是一个政治家，都能够想到这么多，更不用说那些有着非常发达商业头脑的人，必然有更多牟利的途径。”
谢尔琴科先前还真没想到这么多赚钱的方法：“原来如此。”
“我知道你算是半个和平主义者，你从来不在意小规模的局部冲突，但不希望爆发大规模全面战争，因为你总是相信只有在和平状态下才能让所有人获得更好的发展。”笑着摇了摇头，大伊万告诉谢尔琴科：“很遗憾，你的想法是美好的，然而世界并不真实这个样子，对于很多人来说，爆发战争才能带来更大的收益，反而和平会让他们无所事事。人类历史上爆发过太多战争，有时因为政治矛盾，有时因为领土纷争，有时因为其他因素，但任何原因都只是表面现象，所有战争归根到底都是经济因素在推动。如果没有经济上的利益，那么也就没有人发动战争了，人类一直处于和平当中。”
谢尔琴科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顿了一下，谢尔琴科又问：“如果，确实是其他人暗中策划战争，我们又应该怎么做？”
“观察形势再做定夺。”大伊万缓缓说道：“我已经告诉你了，我不希望两国爆发全面战争，但小规模的局部冲突，还是可以接受的。我倒是希望，华夏对M国立即采取一定报复措施，不管潜艇到底是谁击沉的，但报复规模必须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不能影响到西伯利亚地区。再然后，M国采取同等反报复，这样可以分散我们的压力，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坏事儿。”
谢尔琴科自从见到大伊万，就觉得大伊万对当下局面的态度有些怪异，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态度。此时大伊万说出来的这些话，算是真正表露内心了，谢尔琴科由此才明白，大伊万是希望华夏和M国爆发小规模战争。
这样一来，谢尔琴科就非常尴尬了，一方面要忠诚于自己的旧主和国家，另一方面还要终于血狮雇佣兵，而这两种忠诚又是互相矛盾的。
大伊万看了一眼谢尔琴科：“你是不是很为难？”还没等谢尔琴科回答，大伊万继续说道：“毕竟苍浩现在才是你的直接领导者，而苍浩又是华夏人，我能够揣摩到苍浩的心里，必然是不愿意爆发战争，无论是全面战争还是小规模战争。同样的， 你也很清楚苍浩的要求，你这一次来找我，就是为了帮助查明真相。”
“你刚才跟我说的这些话，让我非常难做。”
“难做就不要做了。”大伊万断然说道：“索性你就留在我身边，不要再回血狮雇佣兵了，我有非常重要的职位安排给你。”
谢尔琴科愣住了：“什么？”
“我身边被一帮酒囊饭袋包围着，这两年我越来越怀念你的才能和忠诚……”大伊万缓缓说道：“你只要愿意回来，职位你随便挑选，愿意做回联邦安全局局长没问题，甚至对外情报局都可以交给你管，怎么样？”
第1852章 我岂不是血狮雇佣兵的叛徒？
谢尔琴科急忙提出：“这样一来，我在血狮雇佣兵，岂不是成了叛徒？”
“那又怎么样？”大伊万满不在乎的说道：“当初，我就不太愿意让你离开，后来考虑到让你进入血狮雇佣兵锻炼一段时间也不是坏事，这才答应下来。现在已经得到足够的锻炼，可以回来了，至于血狮雇佣兵是不是把你当做叛徒，完全不重要。”
谢尔琴科对这一番话很是意外：“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你是一个 人才，应该为我，为自己的国家效力，而不是其他任何人。”大伊万意味深长的告诉谢尔琴科：“我必须提醒你，永远不要忘记自己是E国人，苍浩那边不会把你当做自己人的，血狮雇佣兵始终是华夏人的世界。”
大伊万正说着话，有人走过来，附在大伊万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
大伊万点了点头，把人打发走，然后告诉谢尔琴科：“刚刚得到消息，M国出动两个航母战斗群向北极圈进发了，这两个战斗群来自不同地区，显然是临时接到命令。”
很显然，大伊万的情报晚了一步，在华夏那边，孟阳龙早就已经知道，M国出动了航母战斗群。
谢尔琴科不动声色的问道：“那么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希望华夏和M国会爆发有限度的冲突。”大伊万没有正面回答谢尔琴科的问题：“这个世界是三足鼎立，也就是我们、华夏和M国，这是最强大的三方势力，如果其中两方势力发生冲突，对第三方势力来说会怎么样？”
“都会拉拢第三方势力。”
“没错。”大伊万点了点头：“华夏不可能战胜M国，而M国同样无法彻底战胜华夏，冲突一旦爆发，双方的主要力量都会被死死牵制，那么在世界其他地方就难以保证自身利益。这两个国家想要保证利益，并且针对对方获得一定优势，就必须拉拢我们，这样一来，我们当前的困局就被彻底破解了。你也知道，最近几年，我们的日子不是很好过，到处都在围堵我们。”
大伊万这一番话，算是说出了内心真实想法， 谢尔琴科由此也认定，华夏潜艇绝对不是大伊万下令击沉的。
虽然大伊万希望华夏和M国爆发一定规模的冲突，但冲突的规模必须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绝对不可以扩大。
这一次华夏被北极事件彻底激怒，如果展开反击的话，就不会是可以控制的冲突，这不是大伊万想要的。
飞机平稳降落在符拉迪沃斯托克，一个事先准备好的车队，把大伊万和谢尔琴科带去了一处秘密基地，谢尔琴科在这里见到了獐头鼠目的卡宾斯基。
卡宾斯基先问候过大伊万，随后跟谢尔琴科握了握手：“你好，谢尔琴科，我们很久没见面了，看起来你这段时间生活的不错。”
“确实不错。”谢尔琴科忍不住直接提出了问题：“我这一次来，是想问一件事。”
卡宾斯基立即问：“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我们有一艘潜艇，虎鲨号，现在什么地方？”
卡宾斯基立即回答：“喀拉海。”
“但这艘潜艇现在并不在喀拉海。”
“这怎么可能？！”卡宾斯基一个劲摇头：“是我制定了作训计划，派遣虎鲨号前往喀拉海进行训练，这艘潜艇在什么地方我最清楚不过了。”
大伊万问了一句：“虎鲨号有没有可能悄悄溜走？”
“为什么要溜走？”卡宾斯基一摊双手：“他们不执行作训计划，去其他地方干什么？”
谢尔琴科冷冷的道：“那就要问虎鲨号舰长自己了。”
卡宾斯基是一个聪明人，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你该不会认为……虎鲨号跟发生在北极的事情有关吧？”
谢尔琴科直接回答：“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我认为完全可以排除这种可能性。”卡宾斯基一个劲摇头：“大伊万和我，都没有向任何潜艇下达命令，进攻华夏潜艇，虎鲨号有什么理由悄悄溜到北极圈伏击华夏潜艇？”
谢尔琴科也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提出：“我觉得还是查证一下比较好。”
“怎么查证？”卡宾斯基继续摇头：“军人擅自发动进攻，违反命令，这可是重罪，我不认为虎鲨号有这么做的理由！”
谢尔琴科有些不耐烦的道：“我说了，先查证一下，跟虎鲨号联系，问一下他们在哪里。”
卡宾斯基听到这话也不耐烦了：“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下令了？”
气氛有些尴尬，大伊万 提出：“那么就由我来下令吧，马上联系虎鲨号。”
卡宾斯基叹了一口气：“总统阁下，你显然不太了解潜艇作战特点，那就是在毫无必要的情况下，绝对不要跟外界有任何联络，因为任何通讯都有可能暴露潜艇所在位置。”
“现在属于有必要的情况。”大伊万当即说道：“我，作为总统，现在需要知道这艘潜艇在哪里，难道还不必要？”
卡宾斯基急忙解释道：“是这样的，这一次虎鲨号的作训内容，包括高度静默潜伏海底，现在正处于静默期……”
“够了！”大伊万不耐烦的打断了卡宾斯基的话：“我要求你马上联系这艘潜艇！”
卡宾斯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服从了命令：“好吧。”顿了一下，卡宾斯基告诉大伊万和谢尔琴科：“我现在去联络，可能需要很长时间，你们现在这里等着吧。”
卡宾斯基转身离开，谢尔琴科看着卡宾斯基的背影，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他的态度有些怪异。”
“确实有些怪异。”大伊万点了点头：“我原本认为，北极事件跟我们毫无关系，但我现在突然有了一种预感，可能跟我们真的有关系。”
谢尔琴科马上对大伊万说道：“你不在意华夏和M国爆发小规模冲突，但这一次却有可能酿成全面战争，这个结果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吧？”
“当然不是。”谢尔琴科断然说道：“我理想的情况是，华夏和M国的军舰互相开火射击，死伤几个人，损坏两条船，但绝对不是彻底击沉。一艘潜艇如果被彻底击沉，这就是最直接的战争行为，我说过如果爆发全面战争，我们的西伯利亚就要毁掉了。”
谢尔琴科很小心的提出：“我觉得我们应该做出准备。”
“什么样的准备？”
谢尔琴科毫不犹豫的回答：“随时准备逮捕卡宾斯基。”
大伊万追问：“然后呢？”
“如果华夏潜艇确实是被虎鲨号击沉，我们就把卡宾斯基交出去，让卡宾斯基承担所有责任。”谢尔琴科压低声音，缓缓说道：“告诉华夏和M国，是卡宾斯基在未获得授权的情况下，贸然让虎鲨号发动袭击，整件事情与E国国家并无任何关系。或许，我们还可以解释为误击，本来虎鲨号只是在执行训练任务，错误的把华夏潜艇当成了靶子，反正就是让卡宾斯基承担全部责任。这样一来，华夏和M国都能找到台阶，战争自然也就不会爆发了。”
“误击这个主意不错。”大伊万点了点头：“不过，这样也有点遗憾，我确实希望华夏和M国能够爆发一些冲突，这对我们来说只有好处……不如，我们先观察一下，放手让华夏和M国先爆发一些冲突，如果局面实在难以控制，再把卡宾斯基交出去。”
谢尔琴科实在没有办法说不，毕竟自己现在E国土地上，而且还是在大伊万的领导之下，只能说一句：“由你决定。”
“问题是我们应该怎么抓捕卡位宾斯基。”大伊万看了看周围，说道：“这里到处都是他的人。”
“把联邦安全局的直属特种部队调过来，先抓住卡宾斯基，然后控制整个基地。”
“好。”大伊万点了点头：“我现在就去安排。”
谢尔琴科松了一口气：“正好我出去抽根烟。”
前面曾经提到过，联邦安全局有多支直属特种部队，火力非常强大，包括大名鼎鼎的信号旗和阿尔法。
大伊万一直都把联邦安全局当做自己的嫡系，整个联邦安全局从上到下所有官员，都是大伊万的亲信。在谢尔琴科离职之后，就任局长的同样是大伊万的亲信，所以大伊万可以很方便的随时调动联邦安全局力量。
谢尔琴科说是出去抽烟，实际上并不是，而是打电话。
走到基地室外，谢尔琴科看了看周围没人，拿出手机给苍浩打了过去：“E国的核潜艇虎鲨号，现在仍不知在什么地方，但断言华夏潜艇是被虎鲨号击沉还为时尚早，没有更充分的证据……无论如何，我很怀疑国防部长卡宾斯基，他有权力指挥核潜艇，而且对虎鲨号的去向闪烁其词。”
“大伊万态度如何？”
“大伊万刚开始非常相信卡宾斯基，但现在也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谢尔琴科回答：“大伊万已经决定动用联邦安全局力量抓捕卡宾斯基！”
苍浩叹了一口气：“我觉得你没有完全对我说实话……”
第1853章 如果是阿芙罗拉，我会杀了她
谢尔琴科闻言一惊：“为什么这么说？”
“对于华夏和M国可能爆发的冲突，大伊万持有什么态度？”苍浩不等谢尔琴科回答，继续分析起来：“我推测大伊万不希望华夏和M国爆发全面战争，因为这必然会连累到自己，但大伊万可以接受有限度的冲突。最好是华夏和M国发生军事对峙，或者互相射击，死伤几个人，损失一点装备，保证冲突处于可控范围之内。”
谢尔琴科叹了一口气：“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最近两年，E国因为乌东问题，承受巨大的国际压力，经济上受到了很大影响。如果这个时候华夏和M国爆发冲突，毫无疑问，华夏代替E国吸引了西方的火力，这对大伊万来说当然 非常有利……”顿了一下，苍浩又道：“你们的大伊万，从来不是一个和平主义者，只不过相对来说比较理智，不会像老雷泽诺夫那样试图摧毁整个世界，但对战争也是非常热情的。”
谢尔琴科我安全没想到，自己没说出来的事情，都被苍浩猜到了。那么谢尔琴科为什么不说呢，原因很简单，他夹在双方当中，处境非常尴尬，既不想背叛血狮雇佣兵，又不想对不起大伊万，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说：“我向你保证，这件事情跟大伊万毫无关系，无论大伊万是否希望爆发战争，至少华夏潜艇绝对不是大伊万下令击沉的。”
苍浩叹了一口气：“那就好。”顿了一下，苍浩问道：“你们现在莫斯科？”
“不。”谢尔琴科回答：“我们现在符拉迪沃斯托克。”
“作为华夏人，我更愿意称呼那里为海参崴……”苍浩若有所思的问道：“那里是谁的地盘？”
“卡宾斯基。”谢尔琴科有些无奈：“这是一处秘密基地，我过去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基地，还是大伊万带我过来的。很显然，到处都是卡宾斯基的人，大伊万对这里也不太熟悉。”
“那么问题来了，抓捕卡宾斯基的话，大伊万有足够的力量吗？”
“暂时没有，不过没关系……”谢尔琴科告诉苍浩：“大伊万决定调动联邦安全局的力量，先抓住大伊万，然后控制整个基地。”
“联邦安全局的力量在哪里？”
“这我没办法回答。”谢尔琴科一个劲摇头：“别忘了，我毕竟已经离职，联邦安全局这种保密单位的工作动向，不可能让我一个外人知道。”
“那么我换一个问题，根据你对联邦安全局的了解，联邦安全局的力量距离海参崴有多远？”
“很远。”谢尔琴科更加无奈了：“华夏和E国双边关系不错，所以联邦安全局工作重点是在欧洲方向，西伯利亚这边部署的力量很弱，大伊万肯定是从欧洲那边调人过来。”
“海参崴在西伯利亚最东边，从欧洲到海参崴差不多要跨越小半个地球……”苍浩不无忧虑的说道：“这么远距离的武装力量机动很容易被注意到。”
“你担心卡宾斯基会发现？”
“没错。”苍浩告诉谢尔琴科：“如果事情确实是卡宾斯基策划，那么卡宾斯基一定密切关注各方面动向，尤其是大伊万到了海参崴之后，很可能已经全面被卡宾斯基监视，这样远距离的武装力量调动不可能不被卡宾斯基发现。”
谢尔琴科急忙问：“那么我应该怎么做？”
“做好两手准备。”苍浩告诉谢尔琴科：“我马上组织一支突击队，随时准备突击海参崴。”
谢尔琴科被苍浩的话吓了一大跳：“你要武力进攻E国？”
“当然不是。”苍浩摇了摇头：“血狮雇佣兵没有能力进攻E国，我要的只是控制海参崴，至少也要控制你所在的军事基地，让局势处于我们控制之下。”
谢尔琴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这……”
苍浩呵呵一笑：“我们的行动安排，你会保密吧？”
“这个自然。”
“那就好。”
谢尔琴科不太放心的问：“你不会贸然采取行动吧？”
“当然不会。”苍浩回答：“我不是说了吗，要做两手准备，这只是一个后备方案，如果大伊万能够成功控制局势，也就没我们什么事儿了。但如果大伊万不能控制局势，我们就必须果断出击。”
谢尔琴科长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想不通大伊万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顿了一下，谢尔琴科又问：“这件事情会不会跟莫德雷德骑士有关？”
“这也是我的担心……”提到莫德雷德骑士这个人，苍浩就皱起眉头：“根据目前获得的信息来看，在过去诸多历史事件当中，莫德雷德骑士都暗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如果这一次也有莫德雷德骑士的黑手，倒是也没什么奇怪的。问题是我们完全没有办法查证，我先前我跟达戈尼特骑士联系过，达戈尼特骑士说莫德雷德骑士失联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
“如果事情跟莫德雷德骑士确实有关呢？”
“从一开始知道这件事，我就没怎么在意莫德雷德骑士那边，知道为什么吗？”
谢尔琴科急忙问：“为什么？”
“毫无疑问，莫德雷德骑士是一个阴谋家，但是一个 非常理智的阴谋家，不会做太冒险和孤注一掷的事情……”苍浩拖着长音，缓缓说道：“根据我对这个人的了解，其实他在很多方面跟大伊万很像，希望大国之间爆发小规模冲突，但绝不是全面战争，因为这会严重伤害他们自己的利益。”
“那么阿芙罗拉呢？”谢尔琴科提出：“华夏潜艇在北极被击沉，阿芙罗拉在北极是有基地的，会不会跟阿芙罗拉有关？”
苍浩一时之间没办法回答；“这个吗……”
“我相信阿芙罗拉是有这个胆子的。”谢尔琴科冷笑着说道：“她的爷爷可是不惜挑起世界大战，我不怀疑她自己也能干出来同样的事情。”
“这个可能也不大。”苍浩分析道：“如果阿芙罗拉愿意发动世界大战，当初就不会背叛老雷泽诺夫，而是祖孙两个一起干了！”
“我倒觉得，阿芙罗拉背叛老雷泽诺夫，并不因为不想发动世界大战，仅仅因为理念不合而已……”谢尔琴科若有所思的分析道：“阿芙罗拉想要做女沙皇，对老雷泽诺夫关于新世界的理想毫无兴趣，但如果发动一场世界大战，可以帮助成为女沙皇，我相信阿芙罗拉有这个决心和勇气。”
苍浩再次无语。
“我知道阿芙罗拉的存在对你来说比较特殊，毕竟你们两个有过一段情……”谢尔琴科一字一顿的说道：“但是，如果阿芙罗拉真的做出影响大局的事情，你需要考虑好怎么做，这一次她可能是把你的祖国拖向深渊。”
苍浩毫不犹豫的回答：“如果跟阿芙罗拉有关，我会亲手杀了她。”
谢尔琴科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苍浩点了点头：“ 你现在回到大伊万那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好。”谢尔琴科回道：“保持联系。”
苍浩正好在指挥中心，放下电话之后，把谢尔琴科说的话，给大家复述了一遍。
黄彬焕立即提出：“听谢尔琴科的意思，好像不承认E国内部有问题，而是推卸责任给别人。”顿了一下，黄彬焕又道：“这一次的事件，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E国高层有人做手脚，外部势力其实很难操控。”
苍浩问墨师：“你怎么看？”
墨师叹了一口气：“谢尔琴科跟大伊万毕竟是老友，从谢尔琴科内心主观意愿来说，当然不希望大伊万领导下的联邦政府出现任何问题。如果不是联邦政府内部问题，就可以说明大伊万本人没有问题，如果确实是外部势力作祟，对大伊万来说局面也可以控制。但如果麻烦来自联邦内部可就不好说了……”摇了摇头，墨师又道：“也就是说，谢尔琴科这个时候，其实是被主观意愿蒙蔽了，始作俑者最好是莫德雷德骑士，也可以是阿芙罗拉，反正别是大伊万身边的人就好。从谢尔琴科和大伊万两个人的关系来说，谢尔琴科有这样的期盼，其实也可以理解，虽然谢尔琴科已经离开联邦权力体系，还是希望大伊万可以顺风顺水的做好总统。但从我们这个角度来说，就不能被任何情感所蒙蔽，必须对局面有足够清醒的认识。”
“说得好。”苍浩点了点头：“继续说。”
“再说阿芙罗拉，我们先前曾经分析过，在阿芙罗拉的计划当中，肯定跟E国密切有关。如果能够摧毁现在的E国体系，掌控一部分E国权力，甚至获得一部分土地，我相信阿芙罗拉是愿意的，但是……”墨师拖着长音，缓缓说道：“这一次的事件，摆明了就是挑拨华夏与M国之间的战争，其实跟E国自身倒是没什么关系了，我从中看不到对阿芙罗拉有明显的利益，所以我认为阿芙罗拉的嫌疑也不太大，问题应该还是出在联邦高层内部。”
李崇跟着说道：“我看那个卡宾斯基的嫌疑就非常大。”
第1854章 我这辈子一直都在做危险的事
苍浩马上吩咐李崇：“你现在立即组建一支突击队，二十四小时待命，准备前往海参崴，控制那里的局势。”顿了一下，苍浩补充道：“你自己挑选人员，人员数量不设上限，各方面资源投入也没有上限，你需要什么就尽管提出来。”
李崇立即点头答应：“好。”
黄彬焕不无忧虑的提出：“难道我们要在E国境内采取武装行动？”
“这个作为后备方案。”苍浩回答道：“我现在怀疑大伊万接下来可能无法控制局势，而谢尔琴科在那边又孤身一人无能为力，那么必要的时候我们就必须采取行动。”
“这个太危险了。”黄彬焕不住地摇头：“E国可不同于其他国家，这很可能给我们带来重*烦。”
李崇却不认同黄彬焕的观点：“难道我们坐视事态发展？”
黄彬焕长叹了一口：“这……确实如此，我们不能束手旁观。”
“我这辈子一直都在做危险的事情。”苍浩断然说道：“就算这一次真的很危险，我们也只能这样了。”
墨师赞同苍浩的观点：“虽然大伊万准备调动联邦安全局的力量抓捕卡宾斯基，但我认为这没什么用处，从大伊万和谢尔琴科抵达符拉迪沃斯托克那一刻起，很可能已经落入卡宾斯基的监控当中。只怕在大伊万采取行动之前，卡宾斯基会抢先采取行动，接下来鹿死谁手就不好说了。”
苍浩接下来联系了杰森，询问血狮二号目前在什么地方。
血狮一号在杰森指挥下正赶往北极，血狮二号刚好就在广厦外海，原本血狮二号是作为苍浩的后备力量，随时提供支援，这个时候刚好派上用场。苍浩随后要求，李崇把突击队组织好之后，迅速登上血狮二号，前往符拉迪沃斯托克待命。
同一时间，再说符拉迪沃斯托克那边，谢尔琴科给苍浩打过电话之后，回去见大伊万。
大伊万已经完成安排，看到谢尔琴科之后，微微然一笑：“苍浩那边会采取什么行动？”
谢尔琴科微微一惊：“什么采取行动？”
“我要是没说错，刚才你应该是去了联系苍浩了……”大伊万缓缓说道：“这边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会第一时间向苍浩汇报，你知道吗，这让我挺失望，很显然你对血狮雇佣兵的忠诚度超过了我。”
“但我也从来没背叛过你。”谢尔琴科很认真的说道：“毕竟我现在是血狮雇佣兵的成员，所以行动上必须以血狮雇佣兵的需求为先，或许你会不高兴，但我必须让你知道，这是我的真实想法。”
“你知道吗……”大伊万看着谢尔琴科，非常感慨的长呼了一口气：“我确实很失望，但谈不上不高兴，正相反的是，我非常欣赏你这种品质。既然你仍然是血狮雇佣兵的成员，行动上必须忠于血狮雇佣兵，这没有问题，正相反的是，你作为血狮雇佣兵成员，如果背叛了血狮雇佣兵，这倒是说明了你人品有问题。”
谢尔琴科长呼了一口气：“很高兴你这么说。”
“你已经追随过我多年，应该知道，我还是很开明的……”大伊万走到谢尔琴科面前，用力拍了拍肩膀：“所以我才希望你回到我身边来，我现在几乎每一天都感到身边的人是蠢货，而且做事毫无原则底线，如果给他们足够的利益甚至连祖先的坟墓都可以出卖，不得不说我真的受够他们了。”
大伊万话音刚落，卡宾斯基回来了，一脸古怪的表情：“对不起……那艘潜艇，我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你说什么？”大伊万很是不满：“你作为国防部长，不知道潜艇去了哪里？”
“我努力联系虎鲨号，然而根本联系不上，不做任何回应。”卡宾斯基非常尴尬的回答：“既然他们不回应，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在喀拉海，更不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不回应。”
谢尔琴科急忙问：“有没有可能已经不在喀拉海？”
卡宾斯基没有正面回答：“这个吗……按照作训计划，他们应该在喀拉海。”
“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谢尔琴科一字一顿的提出：“虎鲨号有没有可能违背作训计划，悄悄离开喀拉海？”
卡宾斯基很无奈的回答：“既然现在根本联系不上他们，倒是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谢尔琴科冷冷的提出：“北极事件你也知道，如果虎鲨号卷入这起事件，你负的其责任吗？”
“应该跟虎鲨号无关吧。”卡宾斯基一个劲摇头：“我可没有下令，让他们击沉任何国家的潜艇，他们违背我的命令，又有什么好处呢？！”
“有什么好处就要问他们自己了。”谢尔琴科讥讽的说道：“你作为防长，他们竟然不回应你的联络，这本身就已经违背命令了。”
卡宾斯基更加尴尬：“这个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常来说，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现在偏偏出现这种情况，你怎么解释？”谢尔琴科摇了摇头：“只能说明你这个防长不称职。”
谢尔琴科说话非常尖锐，不过大伊万的语气就很柔和了：“你也不要着急，马上再去联系，一定弄清楚，这艘潜艇到底出了什么状况。”顿了一下，大伊万补充道：“我当然不希望我们的潜艇卷入北极事件，同时也需要提防其他情况，如果这艘潜艇出了什么故障，我们如果能及时发现，可以挽救将士们的生命。”
“我知道了。”卡宾斯基有些冒冷汗了：“我现在马上去，再次进行联系。”
卡宾斯基屁颠屁颠的走了，大伊万看着卡宾斯基的背影，面色阴沉起来，说话可不再像刚才那么柔和：“废物！”
“确实是一个废物。”谢尔琴科毫不留情的道：“作为防长， 竟然不能指挥核潜艇，如果让外界知道了，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定会质疑我们的国防能力。”
“为什么这艘潜艇联系不上？”大伊万考虑到了各种可能：“该不会真的发生什么故障吧？”
“一般来说，潜艇就算是发生故障，也有足够的机会，向外界发出求救信号，除非是突然被击沉，就像华夏那艘877型潜艇。”顿了一下，谢尔琴科继续说道：“但我不认为虎鲨号是被击沉了，因为喀拉海还有我们其他潜艇，并没有发现有其他国家潜艇进入。如果，我是说如果，虎鲨号在喀拉海之外的其他海域被击沉，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要违背作训计划离开喀拉海？”
“那么你认为为什么联系不上？”
“很简单，虎鲨号可能正处于一个非常敏感的海域，周围有很多其他国家的潜艇，所以不能对外界有任何联系，否则会暴露自己的位置。”谢尔琴科一字一顿的分析道：“我现在越来越倾向于相信北极事件跟虎鲨号有关。”
“说一下你的判断。”
“我推测事情经过是这样的，虎鲨号违背作训计划，悄悄离开喀拉海，在北极圈击沉了华夏877型潜艇。我们无从知道，这起事件到底是偶发，还是早就有预谋。华夏877型潜艇，应该只是非常偶然的遇到了M国的SSGN，那么虎鲨号又怎么知道，北极圈有一艘877型潜艇，进而溜过去予以击沉。不能排除虎鲨号本来去北极圈有其他目的，发现877潜艇在跟踪SSGN，于是加以利用。不过，这个已经不重要了……”摇了摇头，谢尔琴科斩钉截铁的说道：“卡宾斯基对整件事情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大伊万微微皱起眉头：“事情确实不太对劲。”
谢尔琴科叹了一口气：“你委任他做防长，实在是找麻烦。”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大伊万一个劲摇头：“你知道我最希望谁来当防长吗，其实是你，但即便你回到我身边，我也没办法做出这样的任命。因为这个国家的权力人物不是只有我一个，我想要坐稳自己的位置，就必须让其他派系满意，那么只能做出一些交换，把一些重要职位交给其他派系的人。我之所以委任卡宾斯基，恰恰因为他并不属于某个派系，而是跟所有派系管辖地都比较好，防长这个位子实在太重要了，我已经控制了联邦安全局，如果再把防长安排成自己的人，其他派系肯定不满意。”
“也就是说，这个卡宾斯基像鳝鱼一样油滑，非常善于处理各方面的关系。”
“没错。”大伊万点了点头：“但凡是这样的人，都没什么才干，我只需要卡宾斯基处理好各方面的关系，本来也没指望能做出什么出色的成绩。”
“但这一次的虎鲨号事件，应该是超出你的预料了吧，卡宾斯基还真就想要给自己做出点成绩。”
“放心吧。”大伊万沉声说道：“阿尔法已经在路上了，只要到了符拉迪沃斯托克，直接逮捕大伊万。”
谢尔琴科点了点头：“那么我们现在只需要拖住卡宾斯基就好。”
第1855章 一个国家可以没有国界
“没错。”大伊万点了点头：“你刚才表现的有点太尖锐，不能让卡宾斯基有任何觉察，否则卡宾斯基做出防范，我们就很难得手了。”
“我知道。”谢尔琴科无奈的点了点头：“毕竟我们现在卡宾斯基的地盘上。”
“让我们耐心等待吧。”大伊万叮嘱谢尔琴科：“千万不要过早暴露我们的企图。”
大伊万一直都在忙，即便是在飞机上，也是一直处理各种公务，这会儿感觉有些累了，于是就去休息。
谢尔琴科精力充沛，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想了一想，似乎实际行动做不了什么，但至少可以调查一下真相。也不知道怎么的，谢尔琴科想到阿芙罗拉，立即打过去电话：“你现在哪里？”
“我在安达曼夏宫。”阿芙罗拉非常坦率的说道：“苍浩应该已经告诉你了，我在安达曼海给自己建造了一座夏宫，完全仿照彼得大帝的那座夏宫。”
“你我都知道，夏宫里的那个阿芙罗拉，只是你的替身。”谢尔琴科冷笑一声：“苍浩在夏宫见到你的同时，你又在运河城见到了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阿芙罗拉咯咯一笑：“也许在运河城见到你的那个才是我的替身，而夏宫是我的真身。”
“不可能。”谢尔琴科摇了摇头：“苍浩分析过，夏宫里的那个不是你的本人，因为很多言行跟你本人不一样，比如说一直都在讲英语，而你的华夏语是非常流利的。”
阿芙罗拉又是咯咯笑了起来：“不只有语言问题，还有口音问题，苍浩是不是跟你说过，当时我说话的声调有点怪，我自己解释说是因为最近身体不舒服？”
“这……”谢尔琴科愣住了，因为苍浩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夏宫里的阿芙罗拉就是这样。
“难道你就没想到过这样一种可能吗，我知道苍浩会暗中观察我的一举一动，于是故意装得跟往常不一样。比如说不讲华夏语，故意压着嗓门说话……”轻叹了一口气，阿芙罗拉又道：“难道你就没意识到，其实在夏宫的才是我本人，在运河城跟你见面的才是我的替身。别忘了，在运河城的时候，我也没有讲过华夏语，你我之间一直都用俄语交流。”
谢尔琴科再次愣住了，因为阿芙罗拉说的非常正确，阿芙罗拉了解所有这些人，那么就完全可能利用这些人的性格特点，故意制造假象。夏宫也好，运河城也罢，到底哪个才是阿芙罗拉的真身，根本没办法搞清楚，事实上，阿芙罗拉可能同时还出现在第三个地方，从事某些工作，只是苍浩和谢尔琴科这边并不知道。
“有奖竞猜，到底哪一个才是我的真身？”阿芙罗拉调侃的说道：“答对有奖！”
“哪个是你的真身，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已经知道你有替身。”
“我是 故意让你们知道我有替身的，所以才会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阿芙罗拉自己给出了答案：“这是一种试验！”
谢尔琴科不明白：“什么试验？”
“在这个世界上，你们算是最了解我的人了，如果你们都没有办法辨别，哪一个是我本人，而哪一个才是我的替身，那么别人就更没有办法了……”阿芙罗拉说到这里，语气颇有些得意：“你刚才说哪个是我的真身不重要，其实这个恰恰是最重要的，有了替身，从此之后我就更加安全了，我可以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有替身，但任何想要杀我的人都没办法找到我本人。”
“你到底有什么计划？”谢尔琴科非常困惑：“难道你真的要建立自己的国家吗？”
“没错。”阿芙罗拉果断的回答：“我曾经告诉过你，苍浩给了我最大的启发，我可以像血狮雇佣兵那样，建立自己的国家，而一个国家可以没有国界。”
“你现在有了三片土地，安达曼海、切尔诺贝利……”谢尔琴科一字一顿的说道：“此外还有北极基地，你不要否认了，北极基地你已经重新启用。”
阿芙罗拉承认了：“没错。”顿了一下，阿芙罗拉补充道：“我必须告诉你的是，北极基地是我一个人的，我绝对不会跟任何人分享，即便是苍浩。”
“你是不是愿意分享北极基地，当下不重要，重要的是北极出事了。”
“你是说华夏和M国的争端吧。”阿芙罗拉已经知道了：“两国都派出强大的舰队前往北极，看起来要对峙啊。”
“起因是华夏一艘877型潜艇在北极被击沉了，华夏方面怀疑是M国干的，但我们通过特殊渠道得知，M国并不是真凶……”谢尔琴科意味深长的说道：“那么现在谁在北极圈，谁就有嫌疑。”
阿芙罗拉急忙问：“你该不会怀疑我吧？”
“考虑到北极基地的存在，你确实有嫌疑。”
“这件事跟我真的没有关系。”阿芙罗拉一个劲摇头：“我完全没有理由击沉华夏潜艇，如果两个超级大国之间爆发战争，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谢尔琴科冷笑一声：“我怎么知道对你是不是有好处？！”
“那么我换一种说法……”阿芙罗拉意味深长的告诉谢尔琴科：“如果这两个大国真的爆发战争，首先会在北极圈开战，那么问题随之而来，北极基地可能受到影响。虽然说目前你没有人知道北极基地的具体位置，但仍然可能被战火波及到，我必须告诉你的是，北极基地的主要工作是契卡的科技研发，如果真的被战火影响，给我造成的损失实在太大了。”
谢尔琴科必须承认，阿芙罗拉的这个解释是站得住脚的：“那么对这件事情你有什么情报吗？”
“没有。”似乎阿芙罗拉是摇了摇头：“我现在手头的事情非常多，不可能关注所有事情，这一次北极事件也是从新闻上看到的。”
“如果这件事情跟你有关系的话……”
谢尔琴科没把话继续说下去，但阿芙罗拉已经猜到后面的话是什么内容：“你是想说苍浩会亲手杀了我对吧？！”
“没错。”谢尔琴科不无讥讽的说道：“毕竟你是有前科的，怀疑你也是正常，一是你在北极有基地，二是当年老雷泽诺夫差点挑起核大战，没人知道你是不是会故技重施。”
“我当然不会。”阿芙罗拉断然告诉谢尔琴科道：“相信我，我只会做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我对爷爷的那些抱负和理想没任何兴趣，这也是我反叛的根本原因。这个世界已经不再需要新的苏联，但是可以有我阿芙罗拉的帝国。”
“知道了。”谢尔琴科没再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时间里，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各方暗潮汹涌。
华夏和M国的舰队都在路上，目的地正是北极，毫无疑问，等到双方舰队赶到，就算不爆发冲突，至少也是全面武装对峙。
华夏海军突破第一岛链的时候，已经引发世界各国的广泛关注，毕竟这支舰队规模太庞大了，周边各国本来非常焦虑，但发现舰队不是针对自己，就松了一口气。
等到M国舰队也出动，而且跟华夏舰队的目的地好像一样都是北极，所有国家顿时明白了，这是两国之间出现激烈矛盾，准备用武力方式解决。
很快的，有关消息从各种渠道流传出来，华夏的一艘潜艇被击沉，怀疑是M国所为。
到目前为止，无论华夏还是M国，对这一事件都没有作出公开表态，而是保持沉默。这是一种负责的做法，毕竟事关重大，在还没有查清楚真相之前，任何信息披露都可能引发不测的后果。
也正因为真相还没有查明，所以多数国家没有表态站队，只有M国的传统盟国，相应的采取了一些措施，很显然是针对华夏。
耐人寻味的是，虽然E国算得上华夏的盟国，却始终保持沉默，装作好像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样，看起来并不想参与。
在符拉迪沃斯托克这边。
大伊万短短休息一阵之后，立即把卡宾斯基叫了过来：“怎么样了？”
“对不起……”卡宾斯基急得直搓手：“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我怀疑虎鲨号是不是出了故障，或者遭遇什么意外。”
谢尔琴科冷冷的问：“难道你没想到过还有其他可能性？”
卡宾斯基下意识地问：“还能有什么可能？”
谢尔琴科没有回答， 而是指责：“你作为防长，一艘核潜艇去了什么地方，竟然完全不知情，你觉得自己称职吗？”
卡宾斯基很尴尬的回答：“我们有几十艘核潜艇，我不可能随时掌握每一艘核潜艇的位置，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想啊。”
谢尔琴科听到这话，更加认为卡宾斯基不称职了，无论整件事情跟卡宾斯基是否有关系，至少其人在防长位子上并不称职。因为卡宾斯基作为防长，竟然不能精确说出当前有多少艘核潜艇在海外执行任务，只是泛泛的说我们有几十艘核潜艇，说明完全不能掌握自己的工作。
第1856章 防长卡宾斯基
大伊万也越来越厌恶卡宾斯基，深深望了一眼谢尔琴科，目光当中的含义，跟谢尔琴科是一样的，认为卡宾斯基实在不称职。
不过，大伊万跟谢尔琴科可不一样，谢尔琴科的喜怒明显表现出来，大伊万不到最后时刻不会流露真实想法。
谢尔琴科非常讥讽的对卡宾斯基说道：“很显然你并不称职，我建议你还是辞去防长职务，去做点别的工作吧。”
“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卡宾斯基很是不满：“谢尔琴科，你曾经是联邦安全局局长，但现在已经不担任任何职务，没有权力提出任何要求。就算你是联邦安全局局长，你也不能领导国防部，我们的级别是一样的。”
谢尔琴科讥讽的质问：“你真的没有自知之明吗？”
“我要什么自知之明？”卡宾斯基一个劲摇头：“我在防长职务上的去留，应该有总统阁下来决定，而不是你。”
谢尔琴科继续讥讽：“我的意思是说，你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有能力担任防长职务？”
卡宾斯基不跟谢尔琴科继续犟嘴，转而问大伊万：“阁下的态度呢，也认为我不称职？”
“我建议你们还是暂时停止争吵。”大伊万并不明确表态：“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到虎鲨号在哪里，然后确认北极事件跟我们是否有关，诸位，这可是会引发世界大战的危机，如果华夏和M国真的开战，我们的西伯利亚地区将会毁于一旦。”
“总统阁下，我知道你对我有责怪，没有及时掌握核潜艇的动向……”这一番话表明其实卡宾斯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但我希望你明白，我作为防长，职权也很有限，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由我一个人决定。那么多事权部门，那么多权力官员，我无法知道他们每个人都在做什么，如果他们私底下做了些什么，我也没有能力干涉。”
谢尔琴科听到这一番话，没有办法反驳，只有无奈的看了一眼大伊万。
关于E国的事情，我们已经说过很多，相信细心的人应该已经发现，E国的权力构架非常复杂，权力部门众多且权力人物众多。
而且所有这些权力部门和权力人物，权责并不非常明晰，因而经常互相制肘，扯皮和推卸责任。从最高层掌权者的角度出发，当然希望下属互相牵制，但这样一来也造成一个后果，就是如同当下这种局面，大家都知道出事了，但说不清楚谁是始作俑者。
事实上，所有大国都是如此，并不如小国那么易于管理，眼下就只说E国这边。卡宾斯基的话其实也没错，联邦武装力量最高领导者当然是总统，表面上在总统之下的国防最高官员是防长，实际上卡宾斯基这个防长管不到所有武装力量。就比如一再提到的联邦安全局，有自己下辖的武装力量，还有自己的指挥体系。在谢尔琴科还当局长的时候，联邦安全局就不服从国防部的统一指挥，如今也一样。卡宾斯基如果想要调动信号旗或者阿尔法，要看联邦安全局局长的心情，局长愿意给面子就出动这些特种部队，如果局长心情不好就是不出动那么卡宾斯基也没辙。
卡宾斯基固然才具有限，不过换做其他人的话，在这个位子上也很尴尬，大家全都是权力争斗的参与者， 同时也是牺牲品。而且，卡宾斯基的主要工作，是协调各个方面之间的关系，这也是大伊万委任他做防长的主要原因，真正涉及到国防的工作还就不太多。
卡宾斯基见谢尔琴科不说话，又道：“既然现在没有外人，我可以把话说得更直白一些……从前苏联时代开始到如今，我们内部一直存在严重的走私行为，空军动用飞机，海军动用舰艇。尤其是当年驻扎西德的那帮人，大量走私奔驰和奥迪轿车，还有家电、冰箱、录像机等等，到后来干脆连自己的武器装备都偷着卖掉。以至于外界评价说，我们的主要工作是走私，其次才是作战……”顿了一下，卡宾斯基继续说道：“苏联解体后，经济一度非常困难，不但薪水发不出来，连后勤补给都成为了问题，部队经常连饭都吃不上，走私活动更加猖獗，一直到如今都是如此。我作为防长，理论上应该整顿一下，但我敢整顿谁呢，每一起走私的幕后，都牵扯到莫斯科的某位要人，整顿走私就是给自己树敌。我当然不能不管，但要是管得太多了，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二位，我的工作其实很难做，如果你们认为我不称职，可以把这个位子换其他人，看一下是不是能做的比我更好。”
大伊万叹了一口气：“你先别激动，我知道你的难处，目前国防系统存在的种种问题，我是知道的，但整顿起来需要时间。”顿了一下，大伊万又道：“先不说这些问题，当前最重要的问题仍然是，虎鲨号到底去哪里了。”
大伊万话音刚落，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轰轰”声，有经验的人一听就能明白，这是直升机螺旋桨发出的声音，而且从密级程度判断至少有五架以上。
“怎么回事？哪来的直升机？”卡宾斯基愣住了：“基地没有飞行任务呀！”
伴随着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突然传来一阵短促的枪声，似乎还有人在高声喊着什么。
“怎么回事？”卡宾斯基马上拿起电话，想要问一下基地负责军官，然而却发现电话根本打不出去。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卡宾斯基慌张的向房门看过去：“快点来人！”
卡宾斯基希望把卫兵喊过来，片刻之后，门被撞开了，十几个士兵从外面冲进来，然而并不是基地卫兵，卡宾斯基看到他们的臂章就明白了：“信……信号旗？”
进来的这些士兵正是联邦安全局的信号旗特种部队，联邦安全局接到大伊万的命令之后，派遣信号旗乘坐直升机赶赴符拉迪沃斯托克，在抵近基地的时候进行超低空飞行以规避雷达，结果基地这边完全没有觉察到。
信号旗很清楚大伊万所在位置，直升飞机在建筑物上方，随后特种兵绳降下来，迅速接触了基地卫兵的武装。
信号旗名不虚传，动作迅速，基地卫兵哪里想到会遭遇信号旗，根本来不及反抗，就直接当了俘虏。
然后，一部分信号旗过来保卫总统，另一部分则赶往基地指挥中心，准备控制整个基地。
卡宾斯基勃然大怒，质问这些信号旗：“谁允许你们来的？”
大伊万淡淡然说了一句：“是我让他们来的！”
“你……”卡宾斯基的脑子一时反应过不过来：“总统阁下你要干什么？”
大伊万拿出一根雪茄，用雪茄刀切掉一头，然后用打火机烤了一下：“你被捕了。”
卡宾斯基不理解：“为什么我会被捕？”
这个问题是谢尔琴科回答的：“因为我们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暗中从事危害国家安全的行为。”
“我……危害国家安全？”卡宾斯基一个劲摇头：“你们开什么玩笑！”
“没有开玩笑。”大伊万点上雪茄抽了一口：“你现在必须如实交代，虎鲨号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卡宾斯基终于有点明白了：“你们认为我隐瞒了虎鲨号的去向？”
“没错。”谢尔琴科点了点头：“你作为防长，始终不肯说出虎鲨号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们怀疑北极事件可能给虎鲨号有关，也就是说，你隐瞒了很多重要事情。”
卡宾斯基一个劲摇头：“我不知道北极事件到底怎么回事，但我是真不知道虎鲨号在哪里。”
也就在说话的功夫，两个信号旗走了过来，没收了卡宾斯基的配枪，然后把卡宾斯基强行按在一张椅子上。
信号旗的枪口始终对着卡宾斯基，卡宾斯基坐在椅子上根本不敢动，因为他知道这些信号旗真敢对自己开枪：“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我不是隐瞒了什么，是真的不知道虎鲨号在哪里。”
谢尔琴科质问：“核潜艇归谁指挥？”
卡宾斯基很尴尬的回答：“是我。”
谢尔琴科又问：“虎鲨号的作训计划是谁制定的？”
卡宾斯基嘴角抽搐了一下：“也是我……”
谢尔琴科冷笑一声：“也就是说，是你把虎鲨号派往喀拉海的，然而你却不知道虎鲨号现在到底在哪里？”
“我确实不知道……”卡宾斯基更加尴尬了：“虽然核潜艇的作训计划都是我制定，但实际执行并不是我，我不可能随时掌握每一艘核潜艇的动向，我也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虎鲨号无论如何就是联系不上。”
谢尔琴科冷笑着说道：“派遣虎鲨号暗中击沉华夏潜艇，挑起华夏和M国之间的战争……这个计划听起来倒是不错，但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华夏方面发现真相，将会对我们有什么样的影响？”
“你认为是我派遣虎鲨号击沉华夏潜艇？”卡宾斯基又是一个劲摇头：“难道我疯了吗，我可不想打仗！”
第1857章 他们并不怕我们
大伊万听到这话，微微一皱眉头，冲着谢尔琴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一旁说话。
谢尔琴科跟着大伊万走到一旁，低声问：“怎么了？”
“事情确实不太对劲。”大伊万低声说道：“卡宾斯基是个无能之辈，贪生怕死，胆小如鼠，我不认为他有能力和胆量，挑拨一场超级大国之间的战争。”
谢尔琴科听到这话愣住了：“这……”
“我们先前没有考虑，卡宾斯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直接认定卡宾斯基有嫌疑。”大伊万又道：“我想我们可能错了。”
“我们确实可能错了……”谢尔琴科不得不承认，大伊万的这些话是有道理的：“卡宾斯基不是老雷泽诺夫那样的人，见鬼，我们先前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你也这么认为？”
“刚才我们审问卡宾斯基的时候，我仔细观察卡宾斯基的神情，发现非常慌乱而且无助，他是真的不知道虎鲨号到底去了哪里。”顿了一下，谢尔琴科又道：“我在联邦安全局有着丰富的审讯经验，一个人到底是不是撒谎，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我们再次观点一致。”大伊万长呼了一口气：“见鬼！我真的不愿意承认自己犯错了！”
“现在该怎么办？”谢尔琴科偷偷望了一眼卡宾斯基，低声说道：“毕竟人已经被我们给逮捕了！”
“那就直接利用一下。”大伊万做出决定：“就算北极事件跟卡宾斯基无关，也可以追究卡宾斯基失职的责任，免除防长职务。”
大伊万还真是一个政治家，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首先想到的都是权力之争。但谢尔琴科不一样，这会儿关心的还是北极事件：“既然卡宾斯基都不知道，那么我们到底去哪里找虎鲨号？”
“一艘核潜艇怎么可能突然消失，连防长都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大伊万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了一句：“看来北极事件真的跟虎鲨号有关。”
“华夏人并不笨，虽然现在对M国摆出咄咄逼人的姿态，但一定会认真调查事件经过，很可能会找到证据发现跟我们有关。”谢尔琴科不无忧虑的说道：“我丝毫不担心华夏会对我们采取武力报复，但一定会对我们采取经济手段，而这对我们的伤害是最大的。”
“没错。”大伊万有同样的担心：“华夏最有力的武器是强大的经济。”
“华夏与M国如果爆发有限军事冲突，对我们来说固然是好事，但现在是潜艇被击沉，这冲突一旦爆发，必定是全面战争。”谢尔琴科一个劲摇头：“事情明明就是我们的人做的，而且我们竟然不知道到底是谁做的。”
“你跟苍浩联系一下吧，问一下苍浩有什么办法……”叹了一口气，大伊万很无奈的说道：“事实上，我很不愿意你有事情就向苍浩那边汇报，但要解决眼下的事态，我们必须跟苍浩合作。”
“好。”谢尔琴科立即走到一旁，拿出手机，把电话给苍浩打了过去：“大伊万调动了信号旗特种部队，防长卡宾斯基已经被我们逮捕……”
苍浩当即说道：“事情跟卡宾斯基无关。”
谢尔琴科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事情真的是卡宾斯基策划，一定会做好周密准备，在你和大伊万抵达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时候，全面掌控整个基地，确保你们两个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当中。但是，信号旗千里奔袭，卡宾斯基竟然完全没发现，说明没有任何事先准备。难道因为卡宾斯基太愚蠢，没想到控制你和大伊万吗，如果这个人真的这么愚蠢那么做不了大事，根本没能力策划北极事件……”顿了一下，苍浩给自己的话做出总结：“也就是说，如果事件始作俑者确实是卡宾斯基，那么卡宾斯基根本就不会被逮捕。”
谢尔琴科急忙问：“如果卡宾斯基不想被逮捕，又会怎么做？”
“逃走、玩失踪，或者干脆发动政变，这都有可能……”摇了摇头，苍浩补充道：“你们刚开始就不应该逮捕卡宾斯基，这样还能掌握主动性，现在逮捕了卡宾斯基，必然打草惊蛇，事件真正始作俑者会警觉，知道你和大伊万正在调查真相……无论如何，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你现在首先需要做的是保证自己和大伊万的安全。”
“难道……我们两个人的安全，会出问题？”
“为什么不会？”苍浩先是反问了一句，随后又道：“一个罪犯杀人的时候，很偶然被其他人目睹现场，那么这个罪犯第一反应就是灭口。普通刑事案件尚且如此，这可是重大的军事冲突，真正操作所有这些事情的人，怎么可能会坐视你和大伊万去调查真相。”
“说的对。”谢尔琴科不无忧虑的点了点头：“幕后主使者，需要挑动华夏和M国的战争，绝对不想暴露自己。”
“我让李崇组织了一支突击队，现在已经在路上……”苍浩告诉谢尔琴科：“你跟李崇保持联系，如果有必要的话，让李崇迅速介入局势，控制整个基地。如果没发生什么意外情况，就让李崇在海参崴外海待命，随时机动支援。”
谢尔琴科有些犹豫：“这个吗……”
“我知道，你作为E国人，不愿意让其他国家武装力量在本国展开行动……”苍浩一字一顿的说道：“但是现在情况特殊！”
谢尔琴科提出另外一个方案：“我相信信号旗可以完全控制局势，退一步来说，就算是整个联邦安全局都无法掌控局势，大伊万这边还有其他武装力量可以动用。”
“但你现在我并不知道始作俑者到底是谁。”苍浩讥讽的问道：“你敢肯定大伊万调动的武装力量一定可靠？”
谢尔琴科再次无语：“这……”
“可能是国防部的人，可能是联邦安全局的人，甚至还可能是大伊万身边的人，在没有查清真相之前，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苍浩叮嘱道：“总之让李崇机动策应没有坏处。”
“好吧……”谢尔琴科长呼了一口气：“现在我还能做点什么？”
“继续审讯卡宾斯基，就算没什么用，也不能让这货日子好过。”
谢尔琴科点了点头：“我也这么想。”
“还有，如果没有必要的话，不要告诉大伊万，我们有一支突击队在路上……”苍浩又叮嘱道：“最好不要让大伊万知道太多的事情。”
“你对他不放心？”
“他是E国最高领导者。”苍浩意味深长的说道：“任何一个国家的领导者，如果发现有其他国家武装力量，正准备进入本国领土和领海，都不会开心的。如果最后整件事情可以和平解决，我不会让李崇出现的，就如同从没有去过海参崴。”
谢尔琴科认同这个安排：“这样不错。”
苍浩放下谢尔琴科的电话之后，马上跟孟阳龙取得联系：“根据来自E国内部的情报，有一艘核潜艇虎鲨号失踪了，无论总统还是防长，都不知道具体去了哪里。”冷冷一笑，苍浩又道：“刚开始还只是推测，但现在可以明确，这艘潜艇就是失踪了。重点在于，虎鲨号原本应该在喀拉海，而喀拉海距离北极事发地点，非常之近。结合各方面得来的信息，现在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正是虎鲨号击沉了我们的基洛级。”
孟阳龙长呼了一口气：“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放心了。”
苍浩不明白：“放心？”
“说明这起事件，跟E国最高层无关，也就是说，并非E国的国家意志，而是一些阴谋分子私下搞出来的。”孟阳龙告诉苍浩：“既然与E国国家无关，那么我们的基本立场就是一致的，可以合作阻止战争爆发。正相反，如果根本是E国高层，试图挑拨我们跟M国的战争，那么局势无解。军事力量最强大的三个国家，将会陷入互相攻击和报复当中，整个世界都将变得不安定。”
“我跟谢尔琴科先前有过一次谈话，你知道吗，我发现了一件事情，E国人根本不在乎跟我们开战。”
“什么？”孟阳龙对这话很意外：“为什么这么说？”
“多年以来，E国对我们形成了绝对心理优势，你好好想一想，我们当中是不是有太多的人，对E国有一种畏惧感？”没等孟阳龙回答，苍浩继续又道：“战争这回事儿，心理作用非常重要，如果刚一开始就畏敌如虎，这仗根本就没办法打。此外，谢尔琴科还说了其他一些话，这些毛子认为我们是传统的农耕民族，没有尚无精神，本来就不会打仗。如果真的爆发战争，他们有绝对的信心，可以抓住战场主动权，换句话说，他们根本不怕我们。”
孟阳龙恨恨不已的说了一句：“这帮该死的毛子。”
“不过呢，谢尔琴科也说过，在理智的毛子看来，还是应该避免跟我们爆发冲突。他们真正害怕的，并不是我们的军力，而是我们的经济。”苍浩意味深长的告诉孟阳龙：“E国领土面积世界第一，而且人口众多，自然资源丰富，但经济总量却只相当于我们的一个省。从经济角度来说，我们有的是办法，把他们活活搞死。”
第1858章 而且，他们一直给我们当老师
孟阳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
“谢尔琴科的这些话，在你看来可能很难接受，我也一样。然而，我之后仔细想了一下，不得不承认忠言逆耳，事实上谢尔琴科没有一个字说错，应该承认他是说出了E国人内心的真实想法。”顿了一下，苍浩继续说道：“回顾一下E国的历史，可以发现他们不是跟德意志学习，就是跟法兰西学习。德意志强大的时候，他们学习德意志，法兰西强大的时候，他们学习法兰西，然而从来不学习我们。尽管两国之间有着漫长的边界线，可我们的文化对他们毫无影响，你在E国任何一个地方，都看不到华夏文化的影子，E国也是全世界为数不多没有唐人街的国家之一。而且，他们一直在给我们当老师，教育我们，我们国内很多中老年人都喜欢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喀秋莎》之类的歌，早些年的苏联电影也是圈粉无数，更不用说还有很多E国文学作品被我们奉为名著。所以说他们对我们真的有绝对心理优势，不只是军事上的优势，还有文化和其他很多方面。”
孟阳龙很是感慨：“真话刺耳呀。”顿了一下，孟阳龙问道：“还是接着说眼下的局面吧，你还有什么进一步消息？”
“大伊万调动信号旗，已经逮捕卡宾斯基，但卡宾斯基拒不承认指挥虎鲨号进行过任何秘密任务……”顿了一下，苍浩又道：“谢尔琴科刚开始，就直接怀疑卡宾斯基有问题，我觉得有点太草率了。可能谢尔琴科一直不待见卡宾斯基，主观上已经把卡宾斯基当成始作俑者，但这只是谢尔琴科的个人判断，真相很可能是另外一种面貌。”
“谢尔琴科确实太草率了。”孟阳龙的判断跟苍浩完全一样：“如果卡宾斯基真是始作俑者，绝对不会这么容易被逮捕起来。”
“其实这也不能责怪谢尔琴科，毕竟除了卡宾斯基之外，再也没其他嫌疑人。”苍浩摇了摇头：“E国的国防体系太庞大也太复杂，很多人都有可能暗中调动核潜艇，只不过卡宾斯基毕竟是国防系统最高领导，所以很自然怀疑到卡宾斯基的头上。”
“问题是大伊万现在既然抓了卡宾斯基，就有可能打草惊蛇了……”孟阳龙问道：“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我已经组织了一支突击队，目前正在路上，赶往海参崴。”苍浩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会继续被动等待，如果有必要的话，就会果断出击，控制局面。”
“这样不错。”孟阳龙表示赞同：“我支持你的做法。”
“前方现在怎么样？”
“我们的舰队当中有打捞船，高层决定先把潜艇打捞出来，检查残骸上的各种痕迹，进一步锁定凶嫌。”顿了一下，孟阳龙补充道：“但海军方面反应太激烈，我担心到了北极之后，可能故意制造事端，对M国方面开火。问题是M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派了两个航母战斗群，很是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
“M国毕竟是第一超级大国，绝对不会在气势上输掉的！”苍浩很是无奈的说道：“不管自己有理没理，只要有人对自己采取军事行动，他们一定会强硬回击。
“你在M国军方高层的人怎么说？”
“眼下还没有联系。”苍浩摇了摇头：“他就像你一样，不希望爆发战争，但在自己的这个位置上，很多事情该做还是要去做的。”
“明白。”孟阳龙无奈的一笑：“大家都是军人，我能理解。”
同一时间里，在海参崴那边，谢尔琴科继续审讯卡宾斯基。
卡宾斯基对任何问题只是一个劲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谢尔琴科很想一枪干掉卡宾斯基：“你作为防长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我已经解释过，我这个防长很大程度上只是个象征，有太多人和太多事不归我控制。”卡宾斯基一脸无奈：“相信我，我只想安安稳稳的做这个防长，我并不希望爆发战争，所以绝对不会指派虎鲨号发动任何袭击……”
卡宾斯基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枪声，而且枪声越来越近。
大伊万有些意外：“怎么回事？”
一个信号旗指挥官马上拿起对讲机，呼叫了几声，然而对讲机里面却是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
前面提到过，信号旗赶到之后分成好几组，一组赶过来保护总统，其他几组分别控制不同地方。
但是，这一组信号旗跟大伊万会合之后，其他几组信号旗却始终没消息。
信号旗的指挥官告诉大伊万：“可能出了问题，我现在出去看一下。”
“你们不能离开这里。”谢尔琴科马上告诉信号旗指挥官：“不管到任何事情，你们的首要职责，都是保护总统阁下。”
“我知道。”信号旗指挥官回答：“我带两个人出去，其余人留在这里，保护总统阁下。”
大伊万同意了：“去吧。”
信号旗指挥官带了两个人，马上离开大伊万这边，可也就是刚刚才一出去，外面立即爆发一阵激烈的枪声，隐隐还有惨叫声传来。
按照信号旗的战斗原则，每一支部队在任何时间，都必须有一个军官负责。这一支的指挥官离开之后，现场所有官兵当中，马上就有军衔最高的人，自动接任现场指挥官。
也就是这个时候，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一阵丝丝拉拉的响声，有人仓皇的喊了几句什么，信号旗指挥官立即问：“情况怎么样？”
对讲机里回复了几句，随后通讯中断，没有人说话，连丝丝拉拉的声音都没有了。
从谢尔琴科和大伊万所在的地方，听不到对讲机里说了些什么，但能够看到信号旗指挥官面如死灰。
大伊万立即质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信号旗指挥官非常机械的走到大伊万面前，敬了一个礼，然后磕磕巴巴的说了一句：“我们的人……全都死了……”
“什么？”大伊万大吃一惊：“你是说信号旗全都死了？”
“是的。”信号旗指挥官点了点头：“除了这间屋子里的人之外，所有人都死了，他们遇到了埋伏……”
尽管对讲机里只是很简短的通话，但已经足够把事情说清楚了，信号旗赶到基地之后，基地这里的士兵刚开始卒不及防，然而当信号旗准备占领基地各处时，却遭到了强大活力的伏击。
这是一处海军基地，因而基本上都是海军士兵。
一般来说，海军士兵主要职责是操作舰艇和各种设备，主要职责并不是陆地战斗，因而实际战斗能力有限。同样作为军人，不同军兵种由于具体分工不同，因而世纪战斗能力相差非常大，海军当中需要上岸作战的是海军陆战队，在E国则被称为海军步兵。事实上，E国的海军步兵规模很小，连M国海军陆战队十分之一都不到，这个是题外话，暂时不说。
重要的是，E国海军不是一般情况，其海军士兵经常上岸战斗，而且战斗能力还非常强大，几乎跟陆军一样。
比如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事实上苏联海军基本没发挥什么作用，海军士兵大部分时间都是被当做陆军使用，在陆地上进攻防守，其他国家的海军士兵通常不会这样，这也是E国一大军事特色。
如果其他国家的海军遭到特种部队的这种突然袭击，很容易突然崩溃，E国海军却有可能组织起有效反抗，信号旗在发起袭击之前对此已经有足够预料。
然而，信号旗遇到的却不是反抗，根本就是伏击，有人已经预先部署好埋伏圈，当信号旗出现之后，立即把火力倾斜过去。由于对方准备充足，所以战斗过程非常短暂，往往只是一瞬间，信号旗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纷纷被击中。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谢尔琴科和大伊万所在的地方，只能听到非常短促的枪声，有时候甚至都没有觉察到枪声。
大伊万听到这些脸色也有些发白：“是什么人伏击？”
信号旗指挥官磕磕巴巴的回答：“不……不知道……”
“有人知道信号旗要来……”谢尔琴科的额角跳动了几下：“苍浩是对的，我们或许不应该调动信号旗过来……”
大伊万立即问：“为什么？”
“武装力量的长程机动很容易被注意到，即便是信号旗这样的特种部队……”谢尔琴科非常焦虑的说道：“有人知道信号旗要来，所以预先部署好了埋伏，现在整个基地应该已经被对方控制了。”
大伊万不住摇头：“可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谢尔琴科没有办法回答，只能去质问卡宾斯基：“外面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卡宾斯基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谢尔琴科从一个信号旗身上，拔出自卫手枪，抵在了卡宾斯基的太阳穴上：“是谁伏击了信号旗？”
“我不知道……”卡宾斯基一个劲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第1859章 877型VS. SSGN
谢尔琴科一声冷笑：“这里是你负责，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这里不是我负责……”卡宾斯基彻底慌了：“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在你和总统阁下到达之前一个小时，我才来这个基地。”
谢尔琴科有点意外：“你不是一直都在这个基地？”
卡宾斯基在枪口下摇了摇头：“不是。”
E国领土辽阔，军队众多，基地当然也很多，无论是大伊万还是谢尔琴科，都不能给了解每一个基地的情况。
大伊万这一次过来视察工作，也一切都是卡宾斯基安排的，也就是说，是卡宾斯基把大伊万安排在这个基地，大伊万视察期间的衣食住行全部都在基地内部，于是大伊万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个基地是卡宾斯基负责。
这个时候大伊万才知道，原来基地另有他人负责：“这个基地指挥官是谁？”
卡宾斯基磕磕巴巴的回答：“指挥官……休病假了，这几天，一直都是我负责……”
谢尔琴科实在难以理解这个卡宾斯基到底是怎么工作的：“你一会儿说，基地不是你负责，一会儿又说这几天是你负责，到底是不是你负责？”
“我……是我负责，但我不知道什么……”卡宾斯基只是一个劲摇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外面的枪声了吗？”大伊万指了指外面：“现在这是一场政变，你已经卷入了一场政变，然而却什么都不知道？”
还没等卡宾斯基再说点什么，谢尔琴科告诉大伊万：“别跟他废话了，我们现在必须做好防御……”顿了一下，谢尔琴科吩咐信号旗：“马上部署防线！”
也就是外面响起枪声的同时，信号旗立即举枪戒备，对准了所有的门窗，随时准备对突然出现的敌人开火。
大伊万和谢尔琴科这会儿所在的房间，是基地的一处制高点，制高点当然追求良好的视野，所以四周全都是窗户，但由于基地规划不是很合理，这个制高点并不能俯瞰基地全局。
也就是谢尔琴科话音刚落，突然窗户上方垂下来很多条绳索，紧接着一个个黑色身影从绳索上攀援而下，对着房间里的信号器就开火了。
信号旗已经做好准备，抢先射击，第一轮交火过去，好几个黑色身影被火力击中，从绳索上掉了下去。
然而，这些黑色身影人数众多，几个被掉下去之后，从绳索上又攀援下来更多，用更加凶猛的火力回击信号旗。
一时之间，整个房间子弹横飞，房间里的各种物品，在弹雨交织之下被打成碎片，迸溅得到处都是。
谢尔琴科的反应非常快，也就是枪声响起的第一科，立即抓住大伊万的胳膊，弓腰快速跑到一张办公桌后面，然后把办公桌掀翻过来，把桌面对着外面。
这张办公桌是非常厚实的实木桌面，多少能够抵挡子弹，更重要的是，办公桌位于一个角落里，后面没有窗户，可以避免被对方的火力交叉射击。
卡宾斯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交火发生的第一时间，子弹不断射在他的身上，迸溅出一朵朵血花。这位防长，到死都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糊里糊涂做了鬼。
也就是卡宾斯基的死，让谢尔琴科进一步认定，整个事件另有始作俑者，还真不是卡宾斯基在搞鬼。可以说，这个卡宾斯基根本就是废物，也没有搞鬼的能力。
在交火当中，信号旗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去，这些信号旗死一个少一个，但对方却不一样，有生力量源源不绝。
很显然，对方知道自己在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一般来说，交战中占有绝对优势的一方，一定会发动强攻。
马上的，房间的门被人强行撞开，大批军人冲进来，跟信号旗近距离交火。
也就是对方出现在近处，谢尔琴科算是彻底看清楚了，为什么是一个个“黑影。”刚开始，谢尔琴科甚至怀疑，对方可能是特警部队，因为只有特警才会穿黑色作训服，这会儿才发现对方全都是水兵。
他们穿着近乎黑色的水兵服，头上戴着那种绿色的俄式全包头盔，也就是俗称的电焊盔，因为这种头盔几乎把人的头部整个包裹起来。；
信号旗拼命阻击，然后对方人数实在太多，随后所有信号旗全部阵亡。
很显然，这些水兵非常清楚房间里的布置，第一时间就猜到谢尔琴科和大伊万藏在什么地方，直接赶过来把办公桌包围起来。
谢尔琴科深吸了一口气，举起手枪准备射击，大伊万立即拉住了谢尔琴科：“不要。”
“为什么？”
“不要送死。”大伊万缓缓摇了摇头：“我们投降。”
谢尔琴科愣住了：“投降？”
“对。”大伊万一字一顿的说道：“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可是……”
“没有可是。”大伊万打断了谢尔琴科的话：“我，毕竟是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者，我不相信他们敢把我怎么样。”
水兵把办公桌包围起来之后，只是把枪对着办公桌，随时准备开火，不过并没有真正开火，也没有说什么。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走路的声音，是皮鞋踏在地上发出的，普通士兵不会穿这种走路发声的皮鞋，穿这种鞋的一定是军官。
谢尔琴科知道，这应该是真正的主使者出现了，果不其然，片刻之后，一个声音响起：“交出武器，举起双手。”
谢尔琴科看了一眼大伊万，叹了一口气，把手枪 扔到外面，随后举起双手站了起来。
大伊万也站了起来，不过没有举起双手，只是平静的看着对方：“卡尔波夫，原来是你。”
来的这个人，穿着一身高级军官服，从肩章上能看出军衔是上将，他大约五十多岁，精神矍铄，身材高大，有着一头银发。
谢尔琴科也认出来了，这个人是卡尔波夫上将，国防部下设的军事政治管理总局的局长。
军事政治管理总局，相当于华夏的总政，负责全军思想建设和教育工作，某种程度上，也是一个弱化版的军内克格勃，负责监控高级军官。
前面曾经提到过，当年克格勃解散之后，联邦安全局接过了克格勃的衣钵，但也只是一部分。克格勃的大量职能、人员和资源，被拆散到各个不同的部门，包括在E国军队系统内部对克格勃也有一定的保留，这个军事政治管理总局多少有点克格勃的血统，不过跟联邦安全局并不是一回事，两者更没有任何隶属关系。
这样说起来，军事政治管理总局的地位非常重要，大伊万自然要委任亲信，于是卡尔波夫上将担任总局局长，兼任国防部副部长。不过，卡尔波夫虽然是大伊万的亲信，跟谢尔琴科却不熟悉，两个人一直在不同的系统工作。大伊万手下亲信众多，毕竟大伊万位高权重，只是靠着两三个亲信很难做事。很多亲信互相之间都不熟悉，而且大伊万也有意不让诸多亲信走得太近，否则这些亲信就可能独立形成一股势力，让自己难以控制。
这个军事政治管理总局地位虽然重要，实际上是一个非常年轻的部门，2018年年中决定组建，年底正式组建完成。换句话说，卡尔波夫上将上任，也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
“是我。”卡尔波夫站定，微微一笑：“大伊万大概你没想到吧。”
“你知道你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吗？”大伊万还没等卡尔波夫回答， 直接给出答案：“你这是政变！”
卡尔波夫轻叹了一口气：“我是你的亲信，已经追随你很多年，你应该相信，我对你还是很忠诚的，绝对不可能发动兵变。”
“那么你现在的行为又算什么？”
“因为你发现了我正在做的事情……”卡尔波夫理所当然的说道：“ 更重要的是，我发现你的立场跟我并不一样，所以我就只能抢先一步抓住你，否则你查到我的头上，肯定也要对我下手。”
谢尔琴科急忙问：“虎鲨号跟你有关？”
“没错。”卡尔波夫点了点头：“事到如今，我可以坦率地承认，一切都是我主使的，如果你们感兴趣，我甚至可以告诉你们详细经过……卡宾斯基先前制定作训计划，把虎鲨号派往喀拉海进行训练，我们都知道卡宾斯基是一个饭桶，根本不懂潜艇的指挥和作战，所以这个作训计划实际上是其他人负责执行。也就是虎鲨号在喀拉海的时候，偶然发现了M国的SSGN悄悄溜了过去，随后又发现一艘华夏的877潜艇也溜了过去，很显然，877潜艇是在跟踪SSGN。负责执行作训计划的人，是我的一个学生，发现这个情况之后，没有告诉卡宾斯基，而是汇报给了我。”
围绕北极事件，原来有一些细节并不清楚，如今让卡尔波夫这么一说，所有细节都明朗起来。
很显然，M国派遣SSGN进犯E国沿海，很可能是进行一些战术训练，也就是说，SSGN并非针对华夏，而是针对E国而去。前面曾经提到过，各军事大国的潜艇经常这么做，只是 M国这一次太激进了，毕竟喀拉海被E国领土夹住，有点像是内海，跟真正意义上的外海还不同。
但SSGN并没有在E国停留太长时间，只是从喀拉海穿行而过，刚好华夏的877潜艇也在附近，发现SSGN之后就尾随了上去。
第1860章 因为华夏人好欺负
谢尔琴科完全明白了：“虎鲨号发现了SSGN，又发现了877潜艇，于是悄悄跟了上去。”
“没错。”卡尔波夫点了点头：“你们都不如我这样了解我们伟大的军队，指挥虎鲨号的是我们最优秀的一位潜艇指挥官，有着非常丰富的实战经验和技术。无论华夏的877还是M国的SSGN，都没发现我们的虎鲨号，我们的指挥官让虎鲨号成功隐身了。再然后，我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发现，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于是下令击沉了877。”
谢尔琴科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是击沉SSGN？”
“因为华夏人好欺负。”卡尔波夫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话，事实上跟谢尔琴科和大伊万观点一致：“你们应该能明白，我的最终目的是挑起华夏和M国之间的战争，只不过我做了两手准备，那就是真相如果被发现怎么办。如果我们击沉的是SSGN，M国人发现真相之后，一定会毫不犹豫进行武力报复，但如果击沉的是877，可就不一样了。我们对华夏有绝对的心里优势，华夏人绝对不敢对我们开战，事实上我一直都很费解，为什么我们没把华夏变成黄色罗斯。”
谢尔琴科又问：“你为什么要挑起华夏和M国的战争？”
“这个问题太幼稚，谢尔琴科，以你的聪明智慧，不应该不会发现真相。”卡尔波夫一字一顿的说道：“西方现在对我们进行封锁，我们的经济状况非常不乐观，我们成了整个西方世界的敌人。如果这个时候华夏与M国爆发战争，毫无疑问，华夏将会取代我们的，成为西方世界的公敌，以M国为首的西方阵营将会全力打击华夏，而我们的压力就减轻了不少。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是，虽然华夏不敢对我们开战，但是敢对M国开战，我们必须承认的是其实M国的实力远远超过我们，但我们毕竟对华夏有这样的心理优势，这也是我们比起M国最大的优势。华夏，作为我们的小弟，本来应该帮我们分担压力，然而他们并没有主动做什么，我现在就帮他们一把。”
“果然如此。”谢尔琴科冷冷一笑：“事情的真相我已经猜到了，但我没猜到的是，始作俑者竟然是你。”
“你认为始作俑者是卡宾斯基。”卡尔波夫看了一眼已经变成尸体的卡宾斯基，非常不屑的说道：“你我都知道，他只是一个蠢货而已，怎么可能有这样的魄力，你们真的错怪他了。”
大伊万叹了一口气：“我同样没有想到，始作俑者竟然是你，按说你可以继续躲在幕后，让卡宾斯基给你当替罪羊。”
“我本来想要继续躲在幕后，但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于是改了主意……”卡尔波夫缓缓说道：“这个基地，事实上是在我控制之中，我只要进一步控制总统阁下你，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何必继续躲藏呢。”
大伊万冷冷的提醒道：“可你这是政变。”
“没错！”卡尔波夫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这就是政变！”
大伊万质问：“那么你考虑过后果吗？”
卡尔波夫反问了一句：“你考虑过如果华夏对M国开战会有什么后果吗？”
大伊万直接回答：“我们的西伯利亚地区可能会被摧毁。”
“没错。”卡尔波夫对此早有预料，不过不以为意：“西伯拉亚被摧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华夏和M国都将付出沉重代价，主要军力将会蒙受沉重打击，经济损失更是沉重。我希望他们的战争，能够升级成为核战争，互相发射核弹，摧毁对方的经济重心和人口密集地区，这样一来两个超级大国就彻底成为废土。你们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们将会重新回到世界霸主的宝座，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还能 跟我你们争夺利益。如果你们认为，我只是希望两国战争，缓解我们的压力，那么你们就错了，我所想要的实际上更多。”
“明白了……”大伊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如果你想要让华夏和M国的战争全面升级，只是击沉那艘877型潜艇还远远不够，需要做更多的措施。所以，你才要发动政变，顺便干掉卡宾斯基，这样一来，你就能接管全部武装力量，甚至可以发射核弹。”
“没错。”卡尔波夫非常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的计划：“华夏和M国都已经派出强大的舰队前往北极，这是我预料之中的，等到两国舰队抵达之后，必然会进行对峙，但未必会爆发冲突。卡宾斯基确实是无辜的，根本没有参与过这些事情，在大伊万你下达命令之后，卡宾斯基确实尝试联系虎鲨号。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虎鲨号始终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因为击沉877潜艇之后，虎鲨号并没有离开，而是潜伏在事发海域。如果虎鲨号回应的话，就会暴露自己的位置，等到华夏和M国展开对峙，虎鲨号会寻机击沉一艘M国的潜艇或者军舰，那么华夏和M国的海战就不可避免了。”
谢尔琴科摇了摇头：“就算虎鲨号不回应联络，没有暴露自己的位置，但不等于不会被发现。”
“还真就不会被发现。”卡尔波夫告诉谢尔琴科：“我不是说过了吗，虎鲨号的指挥官，是我们国家……哦，不，应该说是全世界，最优秀的潜艇指挥官，他有非常巧妙的战术，可以隐藏自己的存在，甚至直到战争结束。”
谢尔琴科也不懂潜艇作战，不明白卡尔波夫所谓的巧妙战术，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战术。反正谢尔琴科很清楚这件事情将会带来什么样的严重后果：“你要做的不止如此，等到华夏和M国开战之后，你还会发射核弹。无论是华夏还是M国，在这个时候如果遭到核攻击，首先会怀疑是对方所为，不会想到第三个国家，然后就会进行核报复，那么这两个国家之间真的就会爆发核战争。”
“聪明。”卡尔波夫打了一个响指：“不愧是联邦安全局的前任局长，有足够的政治智慧。”
谢尔琴科此时对自己却没什么信心了：“如果我智慧真的足够，就应该找出真凶是你。”
“所以我才要发动政变。”卡尔波夫一摊双手：“只要控制大伊万你本人，我才方便做接下来的事，否则还得偷偷摸摸的，唯恐被发现。”
大伊万问了一句：“你准备向谁发射核弹？”
“目前还没决定，等到双方开战之后，根据实际情况决定。”顿了一下，卡尔波夫回答道：“如果是华夏占了上风，我就发射核弹摧毁沪市。如果是M国占了上风，我就摧毁纽约……这两个城市，分别是这两个国家的经济中心，就算战争没有持续扩大，只要这两个国家丢掉这两个城市，只怕经济上也要倒退十年。”
谢尔琴科质问：“你考虑过后果吗？”
“当然考虑考虑过。”卡尔波夫一字一顿的说道：“各种后果我都考虑过，最坏的后果就是战争没有爆发，华夏或者M国及时发现了真相，知道是我们的潜艇击沉了那艘877，可那又如何？我已经说过，华夏不敢对我们开战，至多也就是对我们进行经济报复，然而过去几十年来，更加困难的时期我们都经历过，难道还会害怕这帮黄皮猴子的报复？”
大伊万叹了一口气：“我们现在的经济已经很困难了……”
谢尔琴科和大伊万，最担心的都是华夏的经济报复，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华夏最有力的武器是其强大的经济，然而卡尔波夫却意识到了，而且卡尔波夫根本就不当回事：“一个大国在崛起的道路上，必然是充满荆棘，而不是一帆风顺。”卡尔波夫打断了大伊万的话，随后又道：“我们曾经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国家，即便是拿破仑那样的伟人，都在莫斯科一败涂地。如希特勒那样的恶魔，把整个欧洲打得筋疲力尽，然而在斯大林格勒却遭遇历史性的失败，从此走上灭亡之路……在整个二十世纪，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在莫斯科，我们随便做的一件事情，都可能让某些国家惴惴不安。然而，这种光辉岁月一去不复返，如今我们成了一个三流国家，除了一堆生锈的核弹头几乎没有什么武器能够威胁到别人，M国的各种武器装备在世界范围内对我们形成碾压优势，经济上我们只能依靠出售自然资源为生，成为被其他人剥削的对象。这种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我们必须再度崛起，回到世界霸主的宝座，为此我们必须承担必须的风险，甚至为此付出一些代价！”
“看来你考虑的很全面……”大伊万冷冷的问：“但你觉得自己的计划有多大的成功几率，既然你已经考虑到各种后果，说明你也知道存在失败的可能。”
卡尔波夫点了点头：“当然，所以我才说，我们可以为此付出代价。”
“这只是你想要付出代价。”大伊万冷冷一笑：“普通百姓，我们的将士，没有想过付出代价，你凭什么代替他们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