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节-治疗方案
嘭！
虞展博被睡魔紧紧攫住，躺在床上陷入梦乡。
一楼大前厅里，看到这一幕的人无不毛骨悚然。
一个响指之下，竟然完全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这，这是什么？”
高琴发现自己的牙在打颤。
“喂，妖妖灵么！啊！别，别挂啊！”
虞少爷拿起手机，正在报警，却被肖女侠劈手夺过，直接挂断，然后翻了个大白眼。
“没文化，真可怕！要多读书知道不？”
“姐，他是妖怪！嗷！”
中二少年抱头惨叫，没想到表姐竟然会出乎，这一记吃的猝不及防，痛得他连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肖女侠收回手。
建国后，有什么妖怪能够熬过******？
早特么让人给吃了。
再加上磨刀霍霍的岭东人，把那些常见吃成珍稀，珍稀吃成绝种，就算有个把漏网之鱼，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是催眠术！”
肖薇的父亲肖文海晓得李白的拿手好戏。
要不是这一手催眠术，自己儿子肖江南的武道健身馆早就被人踢馆砸了牌子，再也经营不下去。
吃了一记爆栗，余痛未消的虞锐没好气地说道：“催眠术？骗人的吧！”
在他看来，催眠术就跟魔术一样，表面看着挺唬人，实际上都是骗人的，一旦被揭穿，就没什么神奇的。
“让你多读书，你尽玩游戏了。”
肖薇伸出双拳，顶着倒霉孩子的脑袋使劲儿。
这一招有个名堂，唤作“双峰贯耳”，专治各种不听话。
“哎哟！哎哟！知道了，妈！”
眼冒金星的熊孩子毫无还手之力，惨叫着把表姐叫成了妈。
亲妈高琴在边上没好气地说道：“这死孩子，乱喊什么？”
“继续看，搞不好老虞的病能够立竿见影。”
肖文海向女儿递了个眼神，安份点儿，别瞎捣乱。
“安静！”
高琴喝了一声，让蠢蠢欲动的儿子闭上了嘴。
客房内的床上，虞展博依旧在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心跳保持在每分钟90跳左右，但是双眼紧闭。
这种状态持续了十分钟，虞展博的身体忽然一震，呼吸和心跳逐渐放缓，呼吸变得悠长，心跳也变成了每分钟55至65跳。
李白点了点头，十五分钟后，他抬起手。
啪！~
催眠术犹如一把双刃剑，既可杀人，也可救人，是正是邪，存乎一心。
“嗯！~”
虞展博带着鼻音，缓缓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用力眨了眨，仿佛浑身上下的枷锁尽去，整个人都轻快了许多。
虽然没有睡饱，但是已经缓解了不少，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好觉。
“李医生？”
转过视线，望向床边，虞展博露出惊喜与激动的神色，自己此时此刻的感觉非常好。
他知道这位年轻医生是有真本事的，仅凭着一个响指，就让自己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正常睡眠。
“放心，可以治好。”
李白向虞展博点了点头。
自己只是用催眠术引导对方进入真正的浅层睡眠，但是几分钟后，对方就自然而然的沉入深度睡眠状态。
深浅两种睡眠状态的效果截然不同。
正常睡眠八小时，六个小时的浅层睡眠和两个小时的深度睡眠是比较合适的比例，前者只是让身体得到正常休息，而后者却能够修复身体的损伤，包括基因层面的损伤。
刚才虞展博出现呼吸加重和心跳加速的生理现像，意味着身体自动作出本能的反应，通过加速新陈代谢，修复因为睡眠障碍带来的损伤。
而李白的一个响指，只是顺水推舟的契机，同样也是一个反馈。
至少对方的睡眠障碍是后天形成的，与撒摩斯家族“诅咒”般的睡眠障碍是完全不同的，有一点可以肯定，只要对症下药，治愈率并不低。
“真的吗？我都快以为自己要坚持不下去了。”
虞展博露出一脸苦笑。
想睡又睡不着，实在是太折磨人，几乎要让人发疯。
谢天谢地，侄女请来了医术高明的李白医生。
“工作压力太大造成的，不要过于逼迫自己，我教你一个吐纳术，每天花两个小时打坐静心……”
李白对症设计了一套治疗方案。
吐纳法不是泊来物，而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有的东西，有几十种之多，有的锻炼心肺，有训练注意力，有的提肾气，锻炼持久力，效果各有不同。
一间空旷的隔音静室，一块普通的瑜伽垫，一杯绿茶，一支青烟袅袅的檀香，或盘腿而坐，或席地而卧，怎么舒服怎么来，凝神静气，吐息悠长，浑然忘我两个小时，在不知不觉间将身上背负的压力排解殆尽。
通过长时间的练习，形成条件反射的自我暗示，与被动接受催眠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依照精神科的治疗原则，能不开药就尽量不开药，更何况患者吃了不少安眠药，药物副作用残留仍在，不宜开其他的药，造成新的不良反应。
“打坐？吐纳？这都什么鬼啊？”
虞锐少爷口中念念有词，望向老妈，气呼呼地说道：“这家伙在骗老爸修仙，很明显就是江湖骗子！”
人的第一印像很重要。
虞家少爷第一眼看到李白，就不合眼缘。
接下来无论什么事情，自然就好的不想，往坏的想，怎么看都怎么不顺眼。
“都说不是了！死小鬼，你好讨厌！”
肖薇肖女侠容不得别人说李白的坏话，再次“双峰贯耳”祭出，虞锐这个熊孩子又是一阵嗷嗷惨叫。
一大一小绕着沙发互相追逐打闹起来。
困扰虞展博很久的睡眠障碍终于得到有效缓解，让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得好起来。
几分钟后，李白提着箱子从二楼走了下来。
胆敢质疑权威的小屁孩子逃进卫生间，将门关得死死的，暂且放这小子一马的肖薇迎了上来。
“李白，能治好吗？”
李白毫不居功的淡然说道：“不是什么大毛病，巩固半个月就能恢复如初。”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接着说道：“已经九点半，我该回去了，虞先生就让他先睡着，明天上午会自然醒来。”
在临出来的时候，又是一发催眠术，让虞展博舒舒服服地陷入梦乡。
“真是多亏了李医生，这是我们的一点谢意，请务必收下。”
肖薇的姑母，高琴在感激的同时，递过来一封厚厚的红包。
看那夸张的厚度，里面起码至少有大几千块钱的样子。
“不用了，既然是肖薇的亲友，我就当顺手帮个忙，也没有开药，就不收费了。”
李白摇了摇头，没有去接。
上一次出诊，他也没有收费，这次也是同样。
谈钱伤感情，不收下这份红包，人情就会落在肖薇和市一医院领导的头上，说不定领导还会夸奖他会做人。
至于肖家，双方互相认识已经不止是一天两天，彼此交情自然不能用金钱来衡量，无论如何都不会亏待了李白。
“这怎么可以？拿着吧！你们医院那里，我们会送一面锦旗。”
高琴以为李白求名不求利，当即又加了一份谢意。
“我和肖薇是朋友，大家这么熟，就不用这么客气。”
李白摇摇头，依旧拒绝。
他可不是矫情，而是真的不差钱。
哪怕红包里面装着十万块钱，以李白的身家，依然是可有可无的数字。
“这怎么可以！”
高琴还想追上去，可是李白摆了摆手，直接往大门口走去。
“小薇，送送李医生。”
肖文海向女儿递过去一个眼神。
如果就这样让人走了，那是把客气当福气，未免太没礼貌了。
“嗷！”
肖女侠后发先至的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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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2节-猎妖
来到排屋的院子外面，肖薇的姑妈高琴没有再追出来。
跟在李白身边的肖薇撇了撇嘴，说道：“李白，给你钱，你就拿着呗！反正是劳动所得，不拿白不拿。”
“哈哈哈，谈钱多伤感情啊！算了算了！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李白笑着摇了摇头，算起来也就是几个响指和几句话的工作量。
要是这样的收费标准，当初何必卖宝石攒第一桶金，只要专门接土豪们的生意就行了，用不了两个月就能轻轻松松的拥有百万身家，最多再干个两三年，就能够实现个人财务自由。
只有三五百万现金存款，就敢说个人财务自由，完全是想多了。
“那……下次请你吃饭！”
向来恩怨分明的肖女侠也没有勉强，她跟着李白来到桑塔纳2000旁边。
“你还跟着我干什么？要跟我回家吗？坐你老爹的车回去吧！”
李白停下脚步，他竟然拒载了。
肖薇脸一红，幸亏天黑看不分明，她翻了个大白眼说道：“坐你的车是给你面子，稀罕？！真当桑塔纳2000是个宝贝？”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向姑妈家的排屋。
云英未嫁的大姑娘家深更半夜的跑到别人家里，确实不怎么像话。
卫生间里，躲表姐的虞少爷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给同学打电话。
“……我找到了暑假社会调查的课题，绝对能够轰动全年级，不，轰动全校，放心吧！现在的妖怪竟然混进医院，我们一定要揭穿他！”
“小锐，小锐，你在厕所里干什么？”
母亲在外面拍打着厕所门，儿子被小薇追进厕所后，就一直没出来。
“没干啥，在跟同学聊天呢！老妈，表姐在门口吗？”
虞锐依然还对肖薇的“双峰贯耳”心有余悸，这会儿怕到不行，否则也不会躲进厕所，跟同学煲电话粥。
“你表姐不在，以后不要这么没礼貌，万一把人得罪了，让你爸找谁看病去？”
高琴对儿子今天的举动也同样不满。
“妈，我跟你说，那个医生是妖怪，会妖术，是真的，真是妖怪！”
虞锐边说边偷偷拉开一条门缝，小心翼翼的往外张望，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然后脑袋一痛，登时呲牙咧嘴。
……下手的是亲妈！
高琴没好气地说道：“又乱说，人家李医生是好端端的活人，什么妖魔鬼怪，我看你是小说看多了，把心思放到学习上，不要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此时少年正值胡思乱想的年纪，居然把人家医生当成妖怪，真是胡说八道，差点儿把人给得罪了。
“妈，我没骗你，那家伙真的是妖怪，你看你看。”
虞锐抱着头，抬起头，学着李白的动作，打了个响指。
“看什么？”
高琴被儿子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
“您没睡着啊！”
虞锐的葫芦里不知卖的是什么药。
“睡着？我睡着什么？你脑子有毛病吧？等那位李白医生下次再来，我让他也给你看看。”
高琴被儿子的胡话给气乐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都几岁了，还搞这些无聊的把戏。
当即又要抬起手来。
“您看您看，那家伙就这么啪一下，老爸就睡着了，我也这么啪一下，您没睡着，这里头有问题。”
虞锐条件反射般抱头又要躲进厕所，似乎要把今天的所长一职担当到底。
“有什么问题？你表姐都说了，是催眠术！让你多读书，长见识，怎么还不肯吸取教训。”
高琴一手撑住了厕所的门，不让儿子关上，当即完成了控场。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爹妈在家里，总是占据着主场优势。
“她说催眠术，您就当成催眠术，万一表姐被妖怪蛊惑了呢？啪的一下，就能让人睡着，您当是看电影小说呢！这根本不正常好吗？”
虞少爷完全陷入自己的节奏里面，认定了老妈和表姐被那头披着人皮的妖怪给骗了。
这妖怪啊！
可是要吃人的！
万一把自己全家都给吃了可怎么办？
不行，一定要揭穿那个家伙，让军队来收拾这只混入人类社会的妖怪。
“人家那叫作专家水平，自己回房间上网查查什么叫作催眠术，别一惊一乍的自己吓自己。”
高琴将宝贝儿子从厕所里揪出来，往二楼拖去。
她询问过肖薇，这位李白医生别看年纪轻，在市一医院里坐的却是专家号，而且每天还限号，等闲都挂不到。
今天对方能够抽时间上门出诊，这份人情可不小。
在不远处看亲娘教子这出戏的肖文海与肖薇父女就差鼓掌了，虞锐从小就调皮捣蛋，被亲妈收拾，群众们喜闻乐见。
无良的表姐甚至还幸灾乐祸的冲着虞锐摆了摆手，大抵意思是指，一路走好，气得虞少爷直咬牙。
这一带一路走的可真是够冤的。
市一医院。
几个少年鬼鬼祟祟的聚集在挂号大厅的角落里，脑袋凑到一起，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
附近保安们的视线时不时落到他们的身上，目光中带着疑惑。
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没病没灾最好还是少来
“东西准备齐全了吗？”
虞锐压低了嗓音。
他背着一只小挎包，里面放着一台卡片式数码相机，手上同时还拎着一只塑料袋。
“带了，最新款的哈苏！”
一个瘦瘦高高的少年反手拍了拍自己身后的书包，里面放着一台昂贵的哈苏机皇。
“200倍焦，4k超清，2t固态存储，备用存储卡有两块，够不够？”
一个扎着斜马尾的少女亮出手上的小型dv摄像机，别看个头小，却拥有专业摄像机的性能。
物以类聚，虞少爷身旁自然聚集着一伙家境彼此相当的同龄少年。
毕竟有钱人家的零花钱比较多，普通人家的零花钱比较少，消费层次不同，双方也玩不到一块去。
蹭吃蹭喝的狗腿子什么的，都是想多了。
毕竟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公子哥儿们虽然纨绔了些，大手大脚了些，但是又不傻，凭什么让别人占便宜。
“够！足够了！每人拿一个对讲机和耳麦，再加上望远镜，齐全了，记住，有效通话距离只有800米。”
虞锐打开手上的袋子，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分配给其他人，连接耳麦的对讲机理论作用距离是5公里，实际上根本没有那么远，想要清晰通话，1公里已经是极限，800米最稳妥，如果障碍物太多的话，照样无能为力。
昨晚十一点半，向阳中学猎妖小组正式宣告成立。
组长虞锐，负责组织和联络，瘦瘦高高的少年叫曹亲卓，负责重要取证，他手里那台哈苏机皇就是最好的取证器械，书包里备用的几只徕卡镜头，丝毫不比机身便宜多少，单反穷三代可不止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会穷。
少女方音悦，家长父母是记者，侦察能力一流，耳濡目染之下，擅长追踪，除了dv摄像机，还有微型无线摄像头，自治激光窃听器，改造的物联网定位器等小零碎，如果只当作寻常小姑娘来看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才有足够的财力物力捣腾这些东西，普通人家的孩子连听家长数落都来不及，哪有时间精力玩物丧志，除非天赋异禀，否则就只能看着有钱人家的孩子玩各种高大上。
啥？穷三代？打不死你个死孩子。
还有一个叫王帆的同学，家庭条件没有虞锐等人那么好，总是死皮赖脸的缠着这些富二代们，他运气好，正值虞锐用人之时，也被收进了猎妖小队。
没钱没装备怎么办？
只好在医院外面待命，负责打杂。
正在市一医院催眠术治疗室里诊断患者的李白并不知道，自己竟然被一群小屁孩子给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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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3节-偷拍
市一医院的食堂内，李白扒拉着小灶特供的糖醋排骨。
作为食堂菜里面的精品硬菜，烹制繁琐，费工费料的糖醋排骨永远是供不应求，手快有，手慢无。
专家有特供资格，碗里这份是专门为他留的，而且一份的量顶别人两份，用的是冷鲜子排和里脊肉，良心用料，又大又多，淀粉勾芡的糖醋汁诚意十足。
另外两个菜是炒芦笋和尖椒炒鸡胸肉，再配一份冬瓜汤，算作两荤两素的专家套餐。
要是连伙食上的待遇都不能保证，市一医院恐怕很难留住那些技术精湛的专家，就算是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心。
毕竟李白的轮岗是定期挑选，但专家轮岗制却是常态的定例，甚至是日常，一三五在这个医院坐诊，二四六又跑到另一家医院。
卫生系统为保障医疗资源的均衡，可谓煞费苦心。
眉头忽然一皱，隐约察觉到有目光在注视自己，李白疑惑的抬起头，恰好看到刚打了饭的陈晟从边上路过，当即没好气地喝道：“你瞅啥？”
我去！
陈晟吓了一跳，没想到姓李的就在附近。
立刻就像耗子撞见了猫，连忙端着饭盆儿跑了。
惹不起，特么还躲不起吗？
从市七医院跳出来容易，再想要找一家条件待遇不逊色于市一医院的下家就难了。
没有哪个单位会喜欢不能安心工作，喜欢跳来跳去的员工。
接连吃过几次闷亏后，陈晟如今将李白视作瘟视，躲都来不及，哪里还有胆子再来招惹。
尽管陈晟连屁都不敢放一个，麻溜滚远了，但是李白依然觉得关注自己的视线仍在。
不过食堂人多眼杂，很难确定目光究竟来自哪里，他草草吃完中饭，将自己的饭盆儿洗干净，丢入个人收纳柜里。
不愧是记者家的孩子，少女方音悦通过多口扩展坞连线，将dv摄像机刚刚抓拍到的视频画面转到平板电脑上。
另外两个少年立刻将自己的脑袋凑了过来。
“那家伙果然是个妖怪，可真能吃！”
虞锐目瞪口呆，荤的，素的，在那么大的饭盆里面堆得冒出尖儿，普通人哪里吃的了这么多，如果换作是他，搞不好得分成三顿，一整天的伙食都有了。
“我也很能吃！”
立刻有小伙伴表示不服，瘦瘦高高的曹亲卓也是一个合格的吃货，而且光吃不长肉，放在岭东省的粤语里面，这种能吃的孩子往往被称为化骨龙。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初中这个年龄段，恰好是正在长身体的少年们最能吃的时候，哪怕没有什么剧烈的运动，饭量也不会比成年人少到哪里去，甚至更多。
“我觉得应该是伪装，妖怪嘛，应该是吃人的，怎么可能靠吃饭维持生存。”
虞锐倒是歪打正着的猜到了一半。
炼精化气，聚气凝罡，有时候罡气消耗剧烈，李白的饭量就会变得很可观。
不能低估一个人的饭量变化幅度，有时候面不改色的干掉两斤白米饭，有时候仅仅一碗白粥而胃口全无。
“目标已经回到治疗室，我们可以继续保持观察。”
尽管一大盆饭菜并不能看出些什么，方音悦看完第一次拍摄下来的视频后，重新做好第二次拍摄的准备。
“王帆应该已经把无线摄像头放好了，我们快去看。”
虞锐看了看时间，李白吃饭用了十五分钟，猎妖小组兵分两路，主力跟到食堂，做初步调查，同时让跑腿打杂的另一位小组成员王帆则偷偷潜入治疗室，将方音悦亲手制作的无线摄像头放进去。
虽然有被人发现的风险，但是一直想要抱有钱同学大腿的王帆却甘之若饴，就算被抓到了也没什么关系。
“快走快走，对了，你们要吃东西吗？我带了火腿肠，俄国的，可粗了。”
曹亲卓一边跟着虞锐和方音悦猛跑，一边掏出一根粗粗的大红肠。
“等会儿在再说，快跟上。”
虞锐在赶时间，哪儿有功夫理会什么俄国大红肠，当然是揭穿妖怪的真相要紧。
自打昨晚吃了个大闷亏后，虞少爷打定主意要把这个场子给找回来。
三人没敢跟在李白身后，而是迂回绕了个大圈子，躲到催眠治疗室附近，再次把装备掏了出来。
无线摄像头虽然免去了连线的麻烦，但是也有缺点，就是信号强度不足，最多穿透两道墙，就已经弱的不成样子。
虞锐与曹亲卓二人一左一右将方音悦夹在中间，三人坐在走廊的长条椅上，看上去就像是在排号的患者家属。
方音悦的膝盖上放着一台纤薄的粉色笔记本电脑，还连出一根数据线，一直伸到虞锐的手上，那是大功率无线网卡的定向天线，被夹在书页里面，负责收发信号的一面正冲着斜对面的催眠治疗室。
“连上了！”
方音悦压住心头的狂跳，面带喜色。
无线网卡捕捉到了治疗室内无线摄像头的信号。
打开专用的播放软件，与连接上的无线摄像头保持同步，治疗室内的情形登时一目了然。
回到工作场所，李白趁着午休时间开始收拾房间，准备下午的接诊工作。
昨天下班走的急，没有用抹布将房间里的桌面器物擦拭一遍。
城市里灰大，哪怕关着窗子，一天不擦，也会积下一层薄灰。
尽管这样的工作可以交给保洁人员，但是想要放心一些的话，最好还是自己亲手干，房间里就有水槽和扫帚，搞卫生还是很方便的。
洗过两遍的抹布擦着书架，李白疑惑的从两本厚厚的专业书籍后面拿出一件物事。
这是一只奇怪的独眼巨人玩具，手上还握着一只粗糙丑陋的狼牙棒。
谁把这样的玩具落在或放在自己的治疗室内？
李白摇了摇头。
来往的都是成年患者，他在这里从来没有接诊过二十岁以下的患者。
催眠治疗室外面的走廊上，三个小鬼头背后寒毛直竖。
“完蛋了，完蛋了，这家伙发现摄像头了。”
瘦瘦高高的曹亲卓面色惨然，当“玩具独眼巨人”被发现的那一刻，他几乎错以为自己也被发现了。
镜头正对着李白，那种体验相当可怕。
“王帆那个废物，他是怎么放的？一下子就被找到了。”
虞锐在脖子后面发凉之余，格外气急败坏，他归咎于跑腿儿的同学王帆没有尽心，以至于这么快就被发现，压根儿就没有想到，李白的琉璃心覆盖三尺半径内，根本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瞒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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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4节-收拾“真凶”
做坏事被人发现，总会不由自主的毛骨悚然。
虽然没有与李白真的面对面，但是从无线摄像头传回来的画面，却让三个小屁孩子吓得面无人色。
广角摄像头代替眼睛置入独眼巨人，狼牙棒暗藏着天线，这样的设计确实很精巧。
但是再怎么独具匠心，在琉璃心面前，依然没什么卵用。
映射入心神的第一时间，李白就发现了这只玩具的内部玄机。
摄像头，导线，电路板，锂电池，天线，等等，特么这根本就是一个无线摄像头嘛！
哪个缺德玩意儿将这么个东西藏到自己的工作场所？
想拍什么？
病栋国语中字.mp4。
emmmm……真相只有一个！
必须是陈晟那厮干的，竟然敢偷偷溜进治疗室搞小动作，胆儿肥了哈！
不用多想，下班的时候将他打一顿好了，魔头不发威，当他是圣母吗？
李大魔头在第一时间盯上了市一医院里面跟自己不对付的老同事，陈晟。
正在住院部里查房的陈晟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汗毛根根直竖，中央空调开的不冷啊！
手上掂了掂“独眼巨人”无线摄像头，随手丢进储物纳戒，等回头到区公安局做个指纹取证，看怼不死陈晟那小子。
催眠治疗室外，虞锐、方音悦和曹亲卓三人看到笔记本屏幕上的画面突然变得翻天覆地，不约而同吓得尖叫起来。
咔嚓！
听到尖叫声的李白拉开治疗室的门，往走廊里张望，只听到急促远去的脚步声。
什么情况。
走廊里的保安一脸茫然，三个小鬼莫名其妙的尖叫乱跑，只要不撞到人，他们也不会来干涉。
虞锐一路跑到医院大门口，这才停下脚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好，好可怕！他差点发现我们。”
“虞锐，你怀疑的对，这个医生确实不一般。”
继承了记者父母的敏感，方音悦抱着笔记本电脑，跑的有点脸色发白。
一直护着她，跑在最后的曹亲卓不断回头，心有余悸的说道：“是的，他差点儿就发现我们了。”
“接下来还要继续吗？万一发现我们，就不得了了，会死的。”
方音悦有些犹豫了，如果那个医生真是妖怪，一百个他们恐怕都不是对手，猎妖小组干脆叫送菜小组得了。
“嘿，嘿，怎么样了。”
躲在市一医院大门口树荫底下的王帆鬼鬼祟祟的溜了过来，他不久前壮着胆子溜进医生的工作室，放下了虞锐他们给自己的东西，此时此刻正心虚着呢。
“好你个王帆，看你干的好事！”
一看到这个满脸谄笑的家伙，虞锐就气不打一处来，立刻揪住对方。
“嘿嘿，不用客气！”
又矮又胖的王帆傻笑着，还真以为虞锐在感谢自己呢！
他做了一件别人不敢做的事情，就意味着在猎妖小组里不可或缺。
方音悦是个女孩子，不好动手，依旧气道：“你这个笨蛋，事情全让你给搞砸了，你赔我的无线摄像头。”
虽然是自制的，可是成本却不便宜，光是镜头和电池等零件，就要四五百块钱，镜头的钱就占了一半。
这会儿被那个妖怪医生发现了，肯定是要不回来。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真是个废物！”
瘦瘦高高的曹亲卓摇着头，一点儿也没有同情王帆的意思。
三人都没有料到李白竟然拥有琉璃心这样的外挂，无线摄像头这么快就被发现，肯定是在安放的时候没用心，王帆的锅甩都甩不掉。
“……”
原本还在沾沾自喜的王帆一脸懵逼，随即被小伙伴们的拳头淹没。
临近下班时分，陈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中午被李白吼了一嗓子，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差点犯了好几次错，直到现在都是一脸晦气。
都是这个该死的姓李的，自己都已经躲到市一医院，没想到对方依旧阴魂不散的不依不饶，真是让人讨厌。
好想找个机会搞他一票，出了这口恶气。
眼珠子一转，诡计上心头。
或许可以在对方的治疗室栽个赃什么的，到时候就能够看到姓李的灰头土脸的模样，那才是真正的解气。
“陈晟，最近听说你想坑我？”
一条胳膊突然架住了他，不由分说将陈晟拖进附近的厕所。
“李，李白？”
当看清对方时，陈晟上牙敲着下牙，整个人都快要瘫了。
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
“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陈晟心里慌做一团乱麻，嘴上却急中生智，来了个否认三连。
“呵呵！”
李白报以冷笑，他是一百个都不肯相信。
像陈晟这种小人，只要一给他们机会，立刻就会毫不犹豫的贼咬入骨三分。
什么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统统都是扯蛋。
哪怕对方跪地求饶，痛哭流涕的悔过，恐怕心里也是在盘算着，找机会放倒李白，然后重重地踏上一万脚。
“偷偷溜进我的治疗室，然后准备搞小动作是吧？”
将陈晟拖进男厕所后，李白捏住这家伙的脖子，直接顶到墙面。
陈晟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李白怎么知道他刚才的心中所想，难道有读心术不成？而且还是远程技能，隔着老远都能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简直是太可怕了。
“看来真是这样！”
到底是专业的，尽管陈晟脸色煞白，什么都不敢说，可是李白却从他的表情和反应上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家伙果然没有安好心。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陈晟只剩下徒劳的矢口否认，但是……然并卵。
李白早就打定主意要收拾他一顿，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
乒乒乓乓……
尽管大魔头留了九成的力气，陈晟还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胖揍。
半小时后，陈晟从男厕所内鼻青脸肿的扶着墙慢慢往外挪，时不时停下脚步，一阵呲牙咧嘴，倒吸几口冷气。
看到他的同事都有些奇怪，陈晟医生怎么看上去像是被人揍了。
有人问道：“陈医生，你这是怎么了，又被人打了？”
居然还用个“又”字，显然是个不会说话的低情商。
不过可以看出来，这个从第七人民医院调过来的家伙，平时就没有多少人喜欢。
陈晟心里气的牙直痒痒，脸上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没人打我，刚刚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摔的。”
这家伙脸上连拳印子都能摔出来，实在不是一般人能摔成这般惨烈模样。
住院部有的是经验丰富的医生，自然能够看出所谓的“摔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论是出于本心，还是因为李白下的心理禁制，不论别人怎么问，陈晟都一口咬定是自己摔的，旁人也没有办法替他伸张正义。
李白收拾完与自己八字不合的陈晟后，径直心满意足的下班，开着车来到西城区公安分局。
湖西市第一人民医院属于西城区，如果报案的话，正好合适。
除了东城区和肃山区以外，李白兼任着各区公安分局的审讯顾问，西城区分居自然也是他的业务单位。
“李医生，饭吃了没，今天局里订的盒饭不错，要不要多留一份尝尝。”
“李医生，你来的正好，刚刚抓捕到一名恶性刑事案件的嫌疑人，有没有时间协助一下，网上正在通告，都快等急了。”
李白也不理会，反正他不是来领便当的，也没有时间帮忙，等西城区分局先内部过一遍，搞不定再来找他。
一路直奔技术科。
正在加班的技术人员之一看到李白，手上的操作也没有停，打了招呼。
“李医生，稀客啊！有事吗？”
“还真有事，帮我提取指纹。”
李白开门见山，拿出从催眠治疗室发现的“独眼巨人”玩具，这东西的真实身份却是一个设计巧妙的无线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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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5节-妖怪的领域
“先放桌上，等我处理好手上的，马上就来处理你的这个。”
技术人员很快完成了规定流程的操作，将李白的独眼巨人拿了过去。
虽然是一个玩具，技术人员也没有轻视，依然用标准流程完成了痕迹样本采集。
正如李白所预料的那样，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陈晟”那厮根本没有想到李白竟然会如此较真，拿着东西到公安局取证。
半小时后，“独眼巨人”玩具又拿了回来，还多了一身透明的证物袋。
比对报告同时也出来了。
“嗯？虞锐？方音悦？王帆？曹亲卓？没有陈晟？”
公安系统有指纹库，只要提取出大致完整的指纹，就能在第一时间分辨出指纹的主人。
结果是四个不到十五岁的小鬼，却不是自己之前的猜测。
其中一个名字却有些熟悉，可不就是自己昨晚出诊的那户人家小孩。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把自己当成妖怪不成？
李白摇了摇头，现在的小屁孩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这只无线摄像头的主人另有其人，使得陈晟白白挨了一顿打，李白心里却没有任何愧疚。
这家伙本来就五行欠揍，偶尔主动教育一下也不是坏事。
“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技术科的人接着准备下一项工作。
现代刑侦破案大量依赖科技手段，技术科的加班如同家常便饭。
许多案子都等着专业的技术分析，从“独眼巨人”玩具上提取指纹，只是举手之劳。
“谢谢帮忙，我有事先走了，再见！”
李白打了声招呼，拿起用透明取证袋包裹的“独眼巨人”（无线摄像头）和那份简要的鉴定报告离开了技术科。
确认了这只外表极具欺骗性的无线摄像头来源，李白对那四个小鬼也没有放在心上。
四个小屁孩子还能成什么事，况且连方向都错了，完全是在浪费力气。
正因为心里有了数，第二天早上，李白刚启动桑塔纳2000，就发现附近小区绿化带内有鬼鬼祟祟的身影。
通过后视镜，隐约分辨出了对方的身份，正是虞锐那四个小鬼，居然跑到天华精舍小区暗中偷偷窥视。
“走咯！”
清瑶妖女和小红鲤跟着钻了进来。
平时由昆仑妖域股份有限公司的奔驰s600来接两个妖女上下班，但是公司有时会用车紧张，有限的车辆用于更为重要的公司业务。
大小妖女自然而然的就会选择搭乘李白的顺风车。
尽管还有一辆私人使用的轿跑大奔，洪璃小妖女也有驾照，但是李白并不会将这辆车交给她俩。
有毫无征兆就会搞事情的清瑶妖女在，李白可不会放心。
尽管洪璃小妖女乖巧听话，安分守己，老实的不能再老实，能够不打任何折扣的执行李白的指令，但是她如果可以百分之百的拦截住青蛟令人防不胜防的各种作怪，李白估计会谢天谢地。
但是事实证明，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规规矩矩的小红鲤也有自己的缺点，就是不知变通，与行为举止天马行空的清瑶妖女完全是对立的两个极端。
李白没有理会躲在角落里的那几个小鬼，和往常一样发动桑塔纳2000，松开手刹，缓缓踩下油门，载着洪璃和清瑶两个妖女飞快离开了天华精舍小区。
自从发现了那四个小鬼开始，李白就选择了无视，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如果和对方家长很熟悉的话，早就一波奥数题库等连续必杀技放了过去。
所以现在，他干脆不理会，任由对方出现在自己的周围。
现在的学生正值暑假，有的是时间，跟这样的闲人较真，只会白白浪费自己的时间。
躲在几株石榴树和长春花后面，虞锐小声说道：“这家伙居然还有两个女朋友，简直是太花心了。”
“没错，一定是个擅长花言巧语的渣男。”
作为猎妖小组里面唯一的一个女性，方音悦对此反应尤为激烈。
但是现在，一个人一辆车，带着两个年轻姑娘出门，即使不是骗子，至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虞锐虽然口口声声宣称发现了隐藏在人类社会里面的妖怪，并且组建了现在这个猎妖小组，但是她依旧保持着半信半疑。
因为父母都是记者，在家长职业的耳濡目染之下，方音悦肯定不会偏听偏信，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轻易下定论是良好的习惯。
她之所以这么积极的参与猎妖小组活动，主要还是因为没有更好的选择，同学虞锐提出来的这个调研课题，相当具有趣味性。
光是“妖怪”这个词汇，就有很高的新闻价值。
“嘿嘿，那两个妞挺漂亮的！”
鼻青脸肿的王帆傻笑着，昨天被小伙伴们的一顿胖揍，让他变得更加胖（肿）了。
看到这个跑腿打杂的家伙又开始想入非非，一脸癞蛤蟆想要偷吃天鹅肉的恶心表情，曹亲卓忍不住抬手一个暴栗敲了过去，同时呵斥道：“你在想什么？给我老实点儿！”
“哎呀！哎呀！痛痛痛！”
王凡立刻抱着脑袋惨叫。
“车既然已经走了，我们去市一医院，准备继续监视。”
虞锐准备从绿化带中钻出来。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竟然没有蚊子！”
不知道为什么，方音悦原本以为躲在这里，蚊虫会多的要死，即使身上喷了驱蚊水，也少不得要被叮上几个包。
可是现在，不仅仅是方音悦自己，其他人也同样没有受到蚊虫的骚扰。
如此茂盛的树林和草丛，正值炎炎夏季，竟然连一个虫子都没有。
这不科学！
心思细腻的小姑娘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异常情况。
“咦？还真是！”
曹亲卓左右张望，弯下腰在草丛里扒拉了两下。
不只是蚊子，连草丛里常见的小飞蛾和蚂蚱都没有，仿佛这里只有植物，没有那些小昆虫之类的。
屡教不改的王帆插嘴说道：“虞锐说那个医生是妖怪，说不定这里就是妖怪的地盘。”
他说完这句话后，立刻做好了挨揍的准备。
可出乎意料的是，其他三人不仅没有凶他，更没有动手要揍他的意思，反而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
妖怪的地盘，领域，妖域……一连串关键词。
第816节-拜见董事长
“那个家伙开的公司叫什么名字？”
因为有父母是记者的小组成员方音悦，虞锐皱着眉头。
之前功课做的十分充足，关于那个医生的公开社会关系就有入股的企业，而且企业名字似乎很可疑的样子。
“叫什么昆仑妖域股份有限公司。”
曹亲卓脑子转的快，第一时间就想了起来，他的脸色随即一变。
之前一直不以为意，可是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对对对，就是昆仑妖域，方音悦，我没说错吧？”
虞锐立刻洋洋得意起来，觉得自己又找到了一个更加确凿的证据。
居然将公司名称命名为“妖域”，这不是明目张胆的唯恐天下不知吗？
“或许是巧合，但是我们需要证据。”
方音悦参加猎妖小组，一是听虞锐信誓旦旦，二是觉得十分有趣，或许真能找到不同寻常的东西，正好交给父母，爆个大新闻出来。
“我们不去市一医院，就去那个昆仑妖域股份有限公司。”
虞锐果断推翻了之前的计划。
既然那个妖怪医生警惕性极高，与其重蹈复辙，还不如另辟蹊径，或许能够从昆仑妖域股份有限公司那里有所发现。
“可以试一试。”
方音悦觉得这个迂回调查的策略可以有。
在不惊动目标的情况下，通过旁敲侧击，找到一些间接的证据。
无论最后的调查结果如何，今年的暑假社会实践也不算白干。
“我们走，叫个出租车。”
虞锐带队，往天华精舍小区大门口而去。
“大哥，我有事情找你们的董事长！”
打头站在昆仑妖域公司大门口的传达室窗前，长相最可爱的方音悦声音甜甜的卖着萌。
若是换作虞锐和曹亲卓，搞不好三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远远的赶了开去。
昆仑妖域公司有着严格的出入门禁制度，寻常人等根本没可能轻易溜进去。
可是面对这样的一个小姑娘，保安大哥不由的心软了。
当班的保安组长和声和气地说道：“小姑娘，你有预约过吗？”
“呃！没有，不过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请大哥帮我联系一下呗！”
方音悦充分利用了自身的优势，一副人畜无害的可爱模样让人很难生起警惕和拒绝。
“这个……没有预约可不行啊！”
保安组长还在犹豫，毕竟公司制度就是制度，如果不能遵循制度，恐怕饭碗难保。
“帮帮忙呗！是非常重要非常重要的事情，大叔，请您帮我问一下，如果董事长不愿意现在见，我们再预约好了。”
方音悦眨着眼睛，她很有心计的一直在努力说服对方。
只要能够上达“天听”，那么基本上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无论是谁，多半都会好奇为什么有一个小姑娘想要见自己，只要不太忙的话，有很大的可能性挤出一点点时间来弄明白。
“……这个，这个，好吧，我就帮你问一问。”
从大哥升级到大叔，保安组长终于心软了，拿起电话拨通了董事长秘书处。
在表面上，秘书处是负责董事长与各部门衔接的专门办公室，小红鲤是秘书处的秘书长，但是因为有一个光吃饭不管事还添乱的董事长，整个秘书处在小红鲤的带领下，在实际上充当着董事会的职能。
片刻之后，方音悦的计划得逞了，保安组长为她打开了门禁，可以畅通无阻的进入大门。
昆仑妖域公司的董事长答应接见，不过最多只给十分钟。
其实方音悦赌对了一半，昆仑妖域公司的董事长在大部分时间里，都是闲得蛋疼的吉祥物。
一听说有新奇的事情，立刻就答应了。
保安组长直接将电话打进秘书处，直接申请会见董事长，就是因为知道获得批准的概率很高，至于预约什么的，只不过是走走流程罢了。
“走啦！快进来！”
走到门禁当中的方音悦回转身，冲着站在十几步开外的虞锐等人招了招手。
“等等！他们是……”
保安组长打内部电话时，说的是只有一个小姑娘，现在却又多了三个小男孩是怎么回事？
“我们是一起的啦！”
虞锐高兴的挥舞着手，冲着保安组长用力摆了摆。
“谢谢大叔！”
曹亲卓笑眯眯的从保安组长身边经过。
忐忑不安的王帆缩了缩脖子，紧跟在小伙伴们的身后，飞快穿过打开的门禁。
保安组长望着这四个小鬼，不由自主的一脸苦笑，冲着一个同班的保安说道：“带他们去董事长办公室。”
厂区交通电瓶车载着虞锐和方音悦等人驶向了行政办公楼。
两分钟后，在秘书处的一位秘书带领下，虞锐四人被带到了董事长办公室门口。
那位秘书一边拉开门，一边说道：“你们只有七分钟，请抓紧时间！”
说十分钟，就是十分钟。
哪怕妖女董事长有多么不靠谱，但是规矩就是规矩。
“我们知道啦，谢谢姐姐！”
方音悦的小嘴儿超甜，可爱的小姑娘简直就是人见人爱的通行证。
秘书处紧挨着董事长办公室，刚通报完，里面就传出声音来。
“进来！”
胆大包天的猎妖小组走进宽敞明亮的董事长办公室，立刻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没来由变得紧张起来，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毕竟只是几个小屁孩子，面对大人物时，该怯场的还是会怯场。
很多人都是这样，平日里口若悬河，涛涛不绝，神采飞扬，一旦到了某种场合，瞬间判若两人，不仅说话结巴，屡屡出错，反应也会慢了不止一拍，嘴笨的恨不得抽几个大耳刮子。
这就是眼界的缘故，如果再过个十年，见识更加广泛一些，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尴尬。
“你，你好！”
“嗯，嗯！”
昆仑妖域公司的董事长坐在大班桌后方，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双手放在键盘上，噼哩啪啦敲个没完。
“您好，我是方音悦！”
方音悦壮着胆子，声音更加大了些，同时向伙伴们示意。
虞锐知机的有样学样说道：“您好，我是方，不，虞锐，是猎妖小组的组长。”
呐呢？
清瑶妖女手上一停，奋战中的吃鸡游戏瞬间被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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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7节-小组新成员
“什么？”
妖女董事长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问了一遍。
“我们是向阳中学初一三班的暑期社会实践猎妖小组，我是组长虞锐，这位是方音悦，曹亲卓，嗯，还有王帆。”
虞锐更加大声的自报了猎妖小组的全称。
跑腿打杂的王帆虽然只是凑个人数，他依然还是介绍了一下。
“你们……是打算猎妖？”
破劫境妖王打量着几个小屁孩子，很快撇了撇嘴。
就这样的货色，还想要猎妖？
对方身上连半点灵气都没有，完全是那种被红尘浸染，灵窍封闭的俗人凡胎，连哪怕一丁点儿修炼资质都没有。
好吧！现在妖王不想吃小孩子，有上好的美食在前，鬼才会吃五脏六腑和三万六千个毛孔填满污秽的凡人，这得多想不开！？
以往茹毛饮血，那叫没办法。
现在有条件了，妖怪也得与时俱进。
就像眼下，明明是手游吃鸡，却偏偏要用笔记本电脑开模拟器玩，因为拿着手机会被那条臭鲤鱼喋喋不休的数落她上班玩手机，各种balabalabala，比唐僧还唐僧。
开着笔记本电脑，看上去一本正经，谁知道董事长是在认真工作，还是在玩游戏，洪璃小妖女要是来了，直接一按老板键，将游戏隐藏起来，随便打开某个文档继续装模作样，干这个清瑶妖女最拿手了。
对方问到正点儿上，虞锐当即昂首挺胸道：“是的，我们最近已经有了一个目标！”
“那么找我有什么事呢？”
清瑶妖女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如果这四个小鬼敢指认自己的话，她并不介意给对方洗洗脑子，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搞定。
什么猎妖小组，改个名叫猎蟑螂小组好了。
小强的生命力这么顽强，让这些吃饱了撑的孩子们做点正事去吧！
生怕对方不相信，虞锐格外大声说道：“我们发现了一个妖怪，与您有关。”
诶？
这些小鬼什么时候发现的？
清瑶妖女有些疑惑，自己很久没有变回原形，怎么可能让人知道真身？
“是吗？在哪儿？”
妖女故意装作不知，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虞锐信誓旦旦地说道：“李白，在市一医院上班的李白医生，他就是妖怪变的。”
他觉得本年度最佳好人奖应该颁发给自己。
提醒了一个不知情的无辜群众，不啻于救人一命，又造了七层宝塔。
说不定这次能够盖十四层。
“你是说，李白他，他是妖怪？”
清瑶妖女一脸古怪
这四个小鬼难道眼睛有问题吗？
自己这么大的一只妖王就在面前，却眼睁睁的视而不见，反而将一个地地道道的人族当成妖怪，还有什么能够比这个更加离谱的事情吗？
在四个少年眼里，清瑶妖女强忍着笑意的表情应该是半信半疑的意思。
“没错，他就是妖怪，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妖怪。”
虞锐一脸郑重，这个发现并没来得及广泛传播，一方面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相信，另一方面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来指证。
猎妖小组所做的一切就是为这两方面又管其下，在说服其他人的同时，揭穿那个妖怪医生的本来面目。
清瑶妖女饶有兴致地问道：“你们有什么证据吗？”
她很想知道对方如何证明这个“伪命题”，把一个活生生的人证实为妖怪。
公子竟然是妖族，嘻嘻！相当有趣的很。
这头不安份的青蛟在遇到匪夷所思的事情时，会发生令人难以预料的化学变化，就像现在这样。
“我们还没……”
虞锐刚想说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时，却不防被方音悦从身后拉了一下，抢着说道：“我们还没有调查完毕，但是已经有相当可靠的证据表明，李白医生不是普通人。”
这句话深得记者父母的专业遗传，像是说了什么，仔细一想，却又什么都没说。
“好吧，我知道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清瑶妖女心里有偷笑，如果把公子证明成妖怪，多半会十分有趣。
昆仑妖域公司有小红鲤和ceo在主持，她这个董事长纯属是签字盖章的机器，就和摆设没什么分别，横竖现在闲得无聊，陪这些小鬼玩玩也好。
“您真的愿意帮助我们？”
虞锐和方音悦四人立刻喜出望外。
他们只是一群初中生，再怎么折腾，在大人们眼里也依然和小孩子过家家没什么分别，如果有眼前这位女董事长那样的生力军加入，猎妖小组的实力立刻会大不一样。
幸亏李白医生不在这儿，否则连他都不知道让一头妖怪混进猎妖小组，该从哪里开始吐槽。
清瑶妖女义正辞严地说道：“当然！消灭妖怪，人人有责！”
脸上的笑容却是带着一股子贼忒兮兮的意味！
近猪者吃，近坑者汪荡儿（湖西市方言：汪荡儿=水坑）。
青蛟这座大汪荡儿，水也是深的很。
“太好了！”
“太好了！”
小伙伴们互相击掌。
新加入的成员还是一位董事长，猎妖小组实力大涨。
“这是我们的徽章，代表了猎妖小组成员的身份，加我微信吧，我拉你进群。”
作为组长，虞锐掏出一枚中二气息满满的三色塑料徽章，而且还是粘扣式的。
3d打印出来的徽章倒是不重，用粘扣附着足够可靠。
这种临时制作出来的东西免不了在细节方面有些粗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普通民用的3d打印机还不足以打印出比拟模具注塑和c加工出来的程度。
清瑶妖女收下徽章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由那几个小鬼加了微信好友，然后被拉进了一个名叫向阳中学猎妖小组的微信群。
青蛟妖王已加入猎妖小组！
“还有一位呢？我们也要提醒她才行。”
虞锐意犹未尽，之前看到坐上李白医生桑塔纳的，除了眼前这位刚拉入伙的董事长以外，还有一个小姐姐。
小红鲤在车间里，没有在秘书处办公室，不然刚进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四个小鬼就已经看到了。
“没事，我会提醒她的。”
清瑶妖女这点儿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她会跟着小鬼头们乱来，可是那条臭鲤鱼却未必会有这个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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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8节-膏药
“我们发财了！”
王帆有些羡慕的看着猎妖小组组长虞锐手上那厚厚一大叠红彤彤的现钞。
那是整整5000元。
没想到那个女董事长出手如此大方，刚加入猎妖小组，就支持了5000元大钞。
“没你的份！”
虞锐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飞快将钱收了起来。
果然是穷人家的孩子，平时没有多少零花钱，现在一看到稍多一点的钱，心态立刻失衡了。
除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力气，就算是这样，却连小事情都办不好，人穷志短，大概说的就是像王帆这样的家伙。
“我也是猎妖小组的一员，应该也有份！”
王帆急了，那可是五千块钱啊！
怎么能没自己的份呢？
他并不知道曹亲卓手上的相机和镜头多少钱，也不知道方音悦的小型摄像机等器材价值多少，同样也不知道虞锐筹建猎妖小组的那些花费，反而理直气壮的要求见者有份。
“哼！你要是觉得不满意，就退出去好了。”
虞锐手里捏着刚刚拿到的赞助，底气十足。
只要有钱，随时可以招收新成员进来，像王帆这种没用又贪心的家伙又不是必不可少，想走随便，恕不远送，走了最好就别回来。
听到虞锐口气强硬，王帆犹豫了一下，缩了缩脖子，怂了回去。
方音悦和曹亲卓有些索然无味，他俩原本以为王帆会硬气一下，说走就走，说不定还会多些佩服。
可是现在，眼里就只剩下了鄙夷，真是个差劲的家伙。
四个小鬼前脚刚走，清瑶妖女双手撑着下巴，一脸美滋滋，能够把公子证明成妖族，一定会非常有趣。
养妖千日，祸害一时。
这条皮皮蛇皮起来连自己人（妖）都不放过，哪里会在意别人死活。
也亏得是李大魔头和小红鲤日日看管，定时批评“教育”，若是任由其放飞自我，指不定会把这个世界折腾成什么样子。
现在的情况只能说是两害取其轻。
恰好洪璃从生产线那里回来，看到清瑶姐姐一脸痴呆傻笑的模样，不禁问道：“姐姐，你在高兴什么？”
她决然不会想到，这头青蛟竟打入了一个凡人的猎妖团伙，居然还隐隐成为其背后的金主。
喂！喂！
小鬼们，麻烦回头看一看好么？
你们的目标**oss就在自己的身后，给你们摇旗呐喊。
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恐怕所有人都会有一句mmp当讲不当讲。
这头青蛟作妖也真是作出了境界，连李大魔头都自愧不如。
“见到了一群有趣的小鬼！”
清瑶妖女幽幽地回答，这五千块钱说不定能搞出五万块钱都不止的乐子。
“医生，听说您的催眠术厉害，您能不能给我妈治治，她那张破嘴啊，实在是太耽误事了……”
公务猿汤寒宇在李白面前介绍着自己老妈的病情。
说起来也可以算作疑难杂症之一，上了年纪的大妈都会有的常见病，八卦！
如果仅仅只是八卦倒也罢了，偏偏还喜欢添油加醋的塞私货，最终把事情传的面目全非，有这样的本事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至少无论如何也不会手残，日更十万字都是家常便饭。
不过汤寒宇的母亲张信娟却有点儿严重了，最后变成了造谣，还被人给告了，赔了老大一笔钱。
造谣动动嘴，避谣跑断腿，当然是可恨至极，往往被许多人骂作造谣一时爽，全家火葬场。
口罩之下的张信娟也是愁眉苦脸，十分困扰的模样。
她就是死活管不住自己这张破嘴，一有事就胡咧咧，瞎扯淡，把街坊邻居全部得罪了个遍，连带着儿子也没少被埋怨，屡次说改改改，结果一回头，老方一贴，甚至变本加厉。
如今终于惹出祸事来，不仅赔钱，还眼见着要耽误儿子的前程，不得不来到省会湖西市，看看能不能治一下，免得再次祸从口出。
“……李医生，您看能不能治？”
介绍完情况后，汤寒宇抱以万分希望看着李白，等待他的反应。
“这个确实有点儿问题！”
李白慢条斯理的看着手上的病历本儿。
这对母子来到市一医院之前，就已经在处州当地的几家心理科室和专业诊所看过，基本上用药十分谨慎，准确的说，开的不是药，而是保健品。
除了一部分骗钱的淀粉丸子，基本上都是安神静心的东西，准确的说，效果是有一点滴，但是想要立刻见效那是没可能的。
精神方面的用药谨慎谨慎再谨慎，为了一丁点小钱开虎狼药，一旦弄出医疗事故，完全是得不偿失，就算骗钱，也不会奔着要人命去，发现无法蒙混过关，干脆就推到省城的大医院这里来。
湖西市第一人民医院，光听这名字就是湖西市的no.1，汤寒宇与张信娟这对母子运气好，被人指点着挂上了李白的专家号。
“来，来，到那儿坐下，咱们聊聊。”
李白扫完病历本，冲着张信娟招了招手，指向治疗室内的沙发躺椅上。
符合人体工学设计的舒适躺椅有助于放松精神，让谈话变得更加顺畅。
精神科治疗室内，一张合乎要求的椅子是必不可少。
“那，能跟我说说，以前说了哪些话，就从最近的开始说起。”
李白拉过来一张椅子，将靠背反着，放在身前坐下，他没有让汤寒宇离开，指示其依旧坐在原处。
张信娟坐到椅子上，听到李白的问话后，望向全程陪同的儿子。
汤寒宇点了点头，张信娟这才拿掉口罩，露出了贴在嘴上的一张膏药贴。
可以肯定，这对母子前来看病，绝对是诚心的，为了封住这张会胡说八道的嘴，竟然干脆用膏药直接“封印”了，恐怕只有在吃饭与喝水时才会拿下。
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代表了一种决心。
若是不能治好，恐怕这样的封嘴方式得用上一辈子。
“没关系，请慢慢撕下来。”
李白笑了笑，通过琉璃心，他早就知道口罩底下的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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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9节-病症
“我……”
小心翼翼的撕掉胶布，张信娟又迟疑的看了一眼儿子。
她真心是怕了！
这年头想要考公务员可不太容易，能过申论的就是人精，哪个不是过五关斩六将，经过层层筛选，有时候还得看眼缘，最后才能拿到这只吃公粮的铁饭碗。
放到古代，一个刚拿到编制的公务员与秀才廪生完全没有任何分别，哪怕是最低级的公务员，那也是一脚踏入公门的士。
士农工商，士占第一等。
尤其是一个福利好，前景好的公家单位，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破了头想要抢自己儿子的位置，甚至在私底下没少说嫉妒的话。
就因为祸从口出，终于连累到当公职的儿子。
别以为犯了错误，就能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在公家单位里面绝对没有祸不及家人这条规矩。
恰恰相反，家里只要有人拥有公务员编制，无论是自己犯事，还是家人犯事，妥妥的要被牵连，贷款不能贷，大学不能读，自己和子女不能考公务员等等，剥夺社会经济权利和政治权力，最后就成了专坑自家人。
在仗着家里有人吃皇粮，想要为所欲为之前，先想想要承担的因果。
跟公务员的朋友在外面吃饭，你在桌面上摆瓶酒，或者在朋友圈里晒张菜肴的图，对方的脸绝对是绿的，不带这么坑哇，兄弟！
换句话说，我是群众，我怕谁！
所以张信娟悔得肠子都青了，可就是管不住，干脆将自己那张喜欢八卦的破嘴当成病，到处求医，试图能够治一下。
“李医生，我妈说话容易得罪人，您要有个心理准备。”
汤寒宇小心翼翼的给李白打预防针。
在最开始求医的时候，哪怕医者父母心，脾气再好，也依然有几个医生被张信娟不由自主的怪话给气到。
这个社会哪怕看病给钱，但也不是谁欠谁的，即便有能够治的多半还是选择了恕不伺候，另请高明，就怕没把病人治好，先把自己给气了个好歹。
母子俩在处州本地遍寻名医无果，最后来到了湖西市第一人民医院，原本想着第一不行，那就第二，再第三，反正最后总能撞到对的。
尽管想法很朴素，但是这样的穷举法倒也没有错，照着这个顺序，迟早会落到第七这家专科医院的手上。
不过提前被李白撞上了，也算是运气不坏。
“没关系，尽管说！”
李白有“禁言术”傍身。
一个响指，单体禁言或者群体禁言，都不在话下。
“医生，您到底行不行啊？真的是专家！”
刚揭开“封印”，张大妈的第一句话就飘了，这话她从进门就憋在肚子里，不吐不快，现在可总算有机会问出来。
在许多人印像中，专家最起码也得有五六十岁，七八十岁才是专业领域正当打的年纪，往往到了这个年龄，又会被称为权威。
“妈，你别乱说话！”
汤寒宇急了，刚撕开胶布，老妈似乎又把人给得罪了。
李白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道：“我不是专家，我是大师！”
这话没毛病，他真的不是专家，而是真的国家注册催眠术大师，属于国与国之间不首先动用的战略级人形核武器。
“不好意思，都怪我这张嘴，我只是瞎问问，瞎问问。”
意识到自己又犯蠢的张信娟一脸的尴尬，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刮子。
“没事没事，随便说，火力全开都没关系。”
李白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作为同道中人，他自信嘴炮功夫绝对不会逊色于这位大妈。
“真，真的？”
张信娟一怔，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将许多话憋在肚子里，真的很辛苦。
但是为了儿子的前程，当妈的只能硬生生的闷着，都快要闷快了。
“真的！”
李白肯定的点了点头。
“哎呀，李医生，你可是我的恩人啊！你可不知道，我心里苦啊……”
就像开闸泄洪一般，张信娟打开了苦水匣子，百年一遇的大洪水溃堤了，声音里带着哭腔，还连说带唱起来，将自己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全部倒了出来。
从与丈夫离婚后，一个人带着儿子，被邻居看不起，各种莫名其妙的拉着相亲，后来做生意供儿子读书，又被各种坑蒙拐骗，仿佛人生所有的不幸都让自己给遇上了，不仅倒着苦水，还将自己认识的人，从同事到客户，再到街坊邻居全部骂了个遍，连儿子上的幼儿园到大学的老师，同学及家长也统统没有放过。
果然是放飞自我以后的火力全开，吧啦吧啦这一说，就是一个小时不带停也不带重复。
陪同母亲看病的小汤满脸苦笑，老妈的话里有真有假，掺了不知多少油盐酱醋，很多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只是自己脑补癔想进去的，反过头来抱怨其他人，根本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当儿子的平时又不好提醒，只要一说就会遭到口水狂奔的数落，老妈的嘴炮可是六亲不认，疯起来连自己儿子都不放过。
“啪！”
李白打了个响指。
患者张信娟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像上了岸的鱼一般，不断张合着嘴，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似乎一直都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失了声。
“看来问题很严重啊！”
李白几乎要以为自己还要再补上一个响指才能阻止对方的唠叨。
这一通宝宝心里苦，有无数的槽要吐。
“李医生，您千万别生气，我妈她就是这样，根本控制不住。”
汤寒宇依旧是一脸苦笑，似乎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而且见过不止一次。
几乎每一次就诊，都会滔滔不绝的把话聊到死，一直聊到没朋友，连医生都阻止不了。
而像李白这样，轻描淡写的一个响指，老妈很快就没了声音，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而且激动的眼泪都快要下来了，神医啊！难怪是大师，这可是真正的大师。
“我没事，不过阿姨却有事！”
李白叹了口气，说道：“很严重啊！不止是心理问题，还有生理问题！”
四五十岁的大妈，正值嘴炮最凶猛的年纪，再加上一个更年期。
李白同学在心里都有些同情汤寒宇，与其他人相比，当儿子的需要面对十倍火力。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或许就是因为在炮火中成长，汤寒宇才在令人羡慕，同时也是争斗最激烈的工商局从基层公务员成功爬到一个小科长。
不过内忧外患，爬上这个位置却并非完全是好事。
“李医生，您给想想办法，怎么才能治的好，哪怕控制住也行，不能再这么发展下去了。”
老妈心里苦，汤寒宇心里更苦。
别看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工商局的小科长，貌似年轻有为，妥妥的小王老五，但直到现在依旧是单身狗，除了工作繁忙以外，另外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拜老妈这张嘴。
脾气和家教再好的姑娘也架不住老妈前前后后的数落，甚至上色。
现在又不是过去的旧社会，女性出嫁后非得从夫不可，大不了一言不合离婚走人，甚至把孩子也打包带走，三条腿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儿的大活人还少吗？
又不是非得科长不可，更加年轻有为的多的是！
脾气爆点儿的，直接找人狂怼回来，汤寒宇的母亲若是怼得回去还好，若是怼不过，恐怕非得有个三长两短不可。
就这样的情况，他哪里还敢找女朋友，被喷跑了两个以后，暂时都不敢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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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0节-大师级水平
李白琢磨了一会儿，说道：“阿姨的精神确实有问题，另一方面是生理问题造成的，我们必须分开来治疗。”
精神科的大爷们向来是管杀不管埋，只治病不救人。
所以更年期的问题，他完全无能为力。
“就不能双管齐下吗？李医生，您是大师，帮我一块儿治了吧……”
“啪！”
谁也没有想到，张信娟竟然生生突破了李白的响指封锁，再次发出声音来。
不过她只来得及说出一句，又被第二个响指给禁言了，两次效果叠加，彻底给封得死死的。
李大魔头的信条是一个响指不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两个！
如果还不行，那就三个，四个五个六个……反正不要钱，你有病，我有药，看谁怕谁？！
刚才如果不打第一个响指，这位大妈估计能够说上三天三夜都不带停的，而且还是华夏民间传统悲情戏说唱（rap）艺人，真是……真是人才啊！
大致摸清楚情况的李白已经不想再听第二句废话，所以干脆利落的直接禁言。
“我是精神科的医生，不是神经内科和内分泌科的医生，我敢开药，您敢吃吗？”
李白的眼神儿有点儿吓人，他正经开的药就已经够危险了，再开跨专业的药，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张信娟原本还想嘴硬一下，但是她发不出声音来，只好乖乖的认怂，总不能挤表情包，演哑剧吧？
这原本就不是一场公平的较量，一方随随便便就能禁言对手，嘴炮战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悬念。
看到李医生抬手随便一响指，就让涛涛不绝的母亲无法说话，汤寒宇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没有真个儿治好，但是能够让始终都管不住的嘴成功闭上，就已经是谢天谢地。
“更年期的问题，等会儿再去挂个神经内科、内分泌科和妇科，建议不要省钱，全挂专家号，来个专家会诊，这不是简单的问题，精神方面的交给我就行了。”
李白将几个科室的名称抄在纸上，交给了汤寒宇。
精神病加神经病，简直就是超神了，绝对是个ssr的闪金英雄角色，难怪在八卦和嘴炮圈子里的战斗力会爆表。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接过纸条的汤寒宇连连道谢，接着问道：“现在去挂号还来的及吗？”
“当然来不及！”李白摇了摇头，今天的号在这个点儿早就挂完了，他继续说道：“用手机预约挂号吧！上午两个，下午一个，只要是专家就行，回过头再到我这儿复诊，嗯，不用挂号，今天我先控制一下，看看效果，最好能够住院观察几天。”
毕竟不是致命的病症，虽然观察是有必要的，但对方是否愿意留下来住院，他并不会强制要求，只不过心理疾病的成因复杂，病情发展更加难以预料，如果能够观察几天，则更加稳妥一些。
“我们住院！”
与母亲张信娟互相对视一眼，汤寒宇立刻作出了决定。
他横竖都已经请了假，也不介意多请几天。
尽管上级和同事们会有一些怨言，可是总比因为母亲的缘故，自己被发配到清水衙门里坐冷板凳要强多了。
既然下决心要治，倒不如干脆就治个彻底。
对眼前这位医生的医术水平和大师身份，汤寒宇已经深信不疑，一个响指就能让自己的母亲当场闭嘴，这根本就是不容辩驳的证据，换成其他人，谁能做到？
“行，我给你们开住院单，等我做完初步治疗，你们就拿着住院单去住院部安排病床。”
李白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找了一张固定格式的单子，头也不抬的刷刷刷写了起来。
他是门诊部里面为数不多有权力开住院单的医生，同时也是从第七人民医院带过来的权力。
“拿好，别弄丢了。”
写好后，李白将单子交到汤寒宇手上。
市一医院住院部的病床从来都不宽裕，永远是稀缺资源，有时候紧张起来，病床甚至会堆到走廊里，不止是病床，连护工都供不应求。
他就算是有权力开住院单，也不能随便开，要是开多了，住院部的负责大佬必然会多有抱怨。
无论在哪里，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不能随随便便给人添堵。
“是是是！”
听到李白的提醒，汤寒宇连忙折起来，郑重其事的夹到钱包里，除非钱丢了，这张重要的单据就不可能丢。
“那么接下来，阿姨您先躺好，还有汤先生，您待会儿无论看到什么或听到什么，都请务必保持安静，不要发出声音，如果不能做到的话，可以先到门外等候，最多十五分钟就好。”
李白将没有老老实实躺在沙发上的大妈目送了回去，这才开始吩咐陪同家属。
当妈的不靠谱，儿子却是一个实在人，捡起老妈之前封嘴的胶布，直接吧唧贴到自己的嘴上，以实际行动表示自己不会发出半点儿的声音。
“很好！”
李白满意的点了点头，母子俩全被禁言了，只不过一个是主动的，一个是被动的。
他伸出食指在张信娟眼前摇晃了一下，同时说道：“这是？”
“……”
这不是“1”么？自己又不是不识数的小孩子，怎么会连这个都不认得？
无法发出声音的大妈只好在心里吐槽，可是在下一秒，她的目光变得迷离起来，迅速失去了焦距。
李白坐在沙发躺椅旁边，单手捏起一个法诀，开始轻颂起来。
“……萨曼波多罗，伊思麻里，湿衍奢毗阁，哲陀摩诃，耶塞鲁斯克，猜多苏曼……”
被胶布贴住嘴的汤寒宇瞪大了眼睛，李医生究竟在念什么，自己支楞起耳朵，硬是没能听懂。
但是听起来怎么像是某种咒语？
明明在科学的医院里面治疗，似乎却看到了某种不科学的事情。
汤寒宇憋了一肚子的疑问，却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生怕因为自己的动静大了，影响到母亲的治疗。
不过他也注意到了母亲的反应有些异常，眼睛直直的望向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对身旁既像咒语，又像经文的念颂声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十五分钟，仅仅只够让李白将《摩诃钵兰经》上册的经文飞快念上一遍。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摩诃钵兰经》原本就有针对心神的效果，用来抚平凡人杂乱丛生的念头完全是牛刀宰小******唧，刀起鸡亡。
惊诧中的汤寒宇也被不明觉厉的经文给带了节奏，浑然不知李白什么时候停止了吟颂，就听到啪一声轻响，却恍若霹雳震耳，他猛然一个激灵，终于回过神来。
“唔唔！”
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嘴上的胶布给堵了回去。
李白伸出手，似慢实快的轻轻一揭。
“啊！李医生，刚才发生了什么？”
汤寒宇脸上写满了震惊。
“没什么，催眠术罢了。”
李白淡淡一笑，他连灵气都没有催动，仅凭着《摩诃钵兰经》的自身效果就让张信娟与汤寒宇这对患者母子自然而然的陷入经文密咒中。
在某种意义上，确实与催眠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当作催眠术来看，倒也没有错。
“催，催眠术！？”
汤寒宇真的被惊动了，这就是国家注册催眠术大师的水平吗？
真的是令人匪夷所思！
“要相信科学！”
李白十分诚恳的点了点头。
“对，对，要相信科学！”
汤寒宇这会儿终于记起自己的党员身份，怎么可能相信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呢！
那种东西不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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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1节-监听
催眠术就是正经的科学，这一点早已经是毋庸置疑。
尽管看上去有点儿像魔法或仙术，但它就是科学，而且根红苗正，货真价实，无论中医还是西医，都认可这一点。
李白对汤寒宇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话表示英雄所见略同，在唯物主义辩证观下，不是科学也必须是科学。
毕竟在科研领域，知道的越多，未知的就更多。
现在无法解释的东西，未必就是不科学的。
在古代人眼中，飞行和下海，日行千里，甚至毁天灭地都是神仙手段，可是现在……算个屁啊！
“李医生，我妈……”
汤寒宇的目光移向自己的母亲。
张信娟依旧失神的望着治疗室的天花板，恍若毫无察觉儿子与李白的对话。
“没事，过一会儿就好。”
李白没有打响指提前催醒一脸茫然的张信娟，让这位大妈安静一会儿也是好的，还能顺便看看效果。
约摸过了五六分钟，患者张信娟眨了眨眼睛，石化般的表情变得生动起来，她转过视线，望向李白和自己的儿子，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心里莫名的一片平静，竟然一句想要说的话都没有。
换作以往，肯定如同打开了话匣子，涛涛不绝的问这个问那个，甚至说出一些不好听，容易得罪人的话来。
“感觉怎么样？”
李白上下打量着患者。
《摩诃钵兰经》原本就是异界佛门的圣典，颂完一圈下来，张信娟心平气静，杂念全消，立竿见影的效果自是理所当然。
如同沸水般源源不断冒出来的无数杂念，现下尤如一汪冷泉，既无气泡，也无杂质，清澈见底。
“我，感觉很好！”
张信娟自我感觉非常奇妙，心头一片祥和宁静，再无任何烦忧缠绕。
“先去住院吧！继续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李白微笑着点了点头。
用《摩诃钵兰经》治疗心理疾病，还是头一次。
尽管理论上是可行的，但是以前一直没有临床实践过，不过现在看来，确实很有效果，会不会出现预料之外的副作用，就得在留院观察这段期间的反应了。
至于能否根治，依然得看住院期间的精神状态，若是念一遍经文还不够的话，大不了再念上两遍，甚至更多遍。
实在不行的话，直接在对方内心深处设下暗示枷锁，将话痨这个毛病给封印，从此变得寡言少语，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得以根治。
若是换成清瑶妖女，恐怕也就是一个小眼神儿的事情。
只不过妖女的天赋神通实在是太过于霸道，如同一柄双刃剑，或许会给患者带来不必要的心灵伤害。
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母亲的变化，汤寒宇满怀感激地说道：“好，好的，谢谢李医生！”
扶起躺在沙发上的母亲，问明前往住院部的方向，母子二人离开了李白的催眠术治疗室。
“妖，妖术！”
头戴专业监听耳机的方音悦突然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小脸儿煞白。
“方音悦，你听到了什么？”
站在窗前，拿着一支手电筒模样物品的虞锐回过头来，看到同伴一脸仿佛受到惊吓的模样。
向阳中学初一三班暑期社会实践项目猎妖小组当前位置就在距离李白的催眠术治疗室不到一百米的写字楼大厦内，恰好可以看到治疗室的窗户。
为了监视目标，方音悦专门从家里带出来了自制的激光监听器，通过虞锐手上的“手电筒”射出一束肉眼难以看见的激光，穿过百米距离，投射入窗户大开的治疗室，可以清楚听到治疗室内的动静。
李白念颂《摩诃钵兰经》虽然只是针对张信娟，可是几十米开外，戴着耳机的方音悦同样被声声入耳的经文给波及了进去，心神被慑，直到现在才回过神来，骇得背后冷汗淋漓。
隔着那么老远都能中招，这不是妖术，还是什么？
正常人会这个吗？
原本以为虞锐只是瞎乍呼，却没有想到竟然真有不同寻常之处。
方音悦心有余悸地说道：“听到了咒语，好可怕的咒语！”
她将《摩诃钵兰经》当成了夺人魂魄的妖术咒语。
异界的佛门弟子们若是知道自家奉为圣典的经文被视作惑众妖言，非得气个好歹出来不可。
“咒语？”
负责掌控激光束发射器的虞锐与曹亲卓彼此面面相觑，那个妖怪医生的治疗室内一定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可惜前日那只无线摄像头被发现，不然就能看个究竟。
“让我们听听，是什么咒语？”
曹亲卓好奇的望向笔记本电脑，方音悦戴的监听耳机与激光监听器材都连着它，方才采集到的音频文件都在里面。
方音悦刚想要答应，却脸色一变，摇头断然拒绝。
“不，不行！你们不能听！”
这种勾魂摄魄，夺人心智的东西怎么能再放出来，一想到这里，伸手在笔记本电脑的触摸板上划拉了几下，将刚刚录下的音频文件直接删除，不留存档。
一旦流传出去，天晓得会闯出什么样的祸事。
“诶？方音悦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
虞锐不满起来，他看到方音悦的操作，分明是删掉了什么东西。
方音悦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个东西不能当成证据。”
在记者父母的耳濡目染之下，她知道有些事情可做，有些事情不可做。
妖怪和妖术就已经够骇人了，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作为始作俑者，恐怕要后悔一辈子。
“为什么不让我们听啊！”
曹亲卓也表示不满，他们辛辛苦苦在这里守了好几个小时，还被路过的人用奇怪的眼光打量。
方音悦不耐烦地说道：“不能听就是不能听！闭嘴！收拾东西，我们走！”
跟这两个没脑子的二傻子没什么好解释的。
好男不跟女斗，虞锐没好气地说道：“切！你不会被妖术迷了心智吧！”
“哼，要是听了，被迷了心智的就是你们！”
方音悦反唇相讥，难怪老妈说，这个年龄段的男生都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根本不考虑后果。
“算了算了，收拾东西，先去找那位董事长，汇报今天的调查吧！”
曹亲卓不想看到两人剑拔弩张，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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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2节-交流会
昆仑妖域公司的董事长办公室成为了向阳中学初一三班暑期社会实践猎妖小组的据点。
炎炎夏日，能够有地方吹吹空调，蹭蹭wifi，还有免费的零食饮料，简直不要太美。
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子在若大的办公室里有些乐不思蜀。
倒是偶尔进来的小红鲤总是用古怪的目光打量陪着少年们瞎起哄的清瑶姐姐，从只言片语间，将他们正在捣鼓的事情大致猜了个七七八八。
公子是正儿八经的人族，再怎么监视和调查，也不可能变成妖族。
这种无聊的事情真的有意义么？
四个少年傻乎乎的毫无所觉，清瑶妖女却乐在其中，实在是让他人无法理解。
对此有些担心的小红鲤将这件事报告给了李白。
李大魔头却浑然不在意，只要让那头青蛟别闲着，至于做些犯二的事情就无所谓了，他吩咐小红鲤稍微盯着点些，只要别让这妖女把小孩子给偷吃了，其他的随便。
正因为猫戏耗子般打入猎妖小组的清瑶妖女，四个小鬼头的一举一动都无法瞒过李白。
所以，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处于猎妖小组鬼鬼祟祟的暗中观察中，毕竟谁监视谁，恐怕还是两说，充其量这只是一场游戏罢了。
七月与八月，正值盛夏的湖西市开启了地狱烧烤模式。
日常最高气温稳定在37至38摄氏度，地表温度最高甚至超过了60摄氏度，如果在正午时分，往曝晒的柏油马路上放一颗生鲜鸡蛋，有不低的概率被自然蒸熟。
来自非洲和热带的外国游人如果不注意避暑的话，很容易被热晕。
不过进入八月后，短暂的“旱季”偶尔会被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打断。
天空中经常会明明高挂着太阳，黄豆般大小的雨点却同时噼里啪啦从天而降，形成奇特的太阳雨。
往远处眺望，蒸腾而起的暑气隐约肉眼可见，整个城市宛若一座巨大的蒸笼，但是气温却会在短暂的降雨后下降3到5摄氏度，让在酷暑中苦苦挣扎的人们稍稍松一口气，终于有救了！
正常情况下，人们都会选择躲在空调安全区内续命，而不是跑到户外，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的hp值正在“-1，-1，-1……”持续性掉血。
午后，暴雨袭来。
如同天空裂开一道口子，马路对面雨幕如织，哗啦啦的声音震耳欲聋，猝不及防的行人避之不及，转眼间被打了个精湿。
但是仅仅隔着半条街的湖西市公安局大门前却滴水未落，两边宛若两个世界，在这个时候，由五辆丰田考斯特面包车组成的车队顶着半边身子的雨水，鱼贯驶入大门内。
车辆刚停稳，一个个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的男女从自动开启的车门内走了下来。
“山本桑，水野桑，长井桑，请小心，这里就是湖西市公安局。”
同样一身高档西装的赵亮点头哈腰的站在车门外引导。
湖西市公安局迎来了一批特殊的客人，来自于东瀛警视厅的同行们远渡重洋，来到华夏展开业务交流。
华夏有那么多省市，偏偏挑中钱江省的省会湖西市作为交流对象，一方面是双方的人口和经济体量大致接近，有较多的共同语言，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湖西市去年的工作成绩斐然，正好可以推出来当典型，哪怕面对东瀛鬼子吹牛逼也不会虚。
“辛苦了，赵君！”
山本大雄提着自己的公文包，冲着一路充当向导的赵亮点了点头。
恰好他会一点儿汉语，对方又会一点儿日语，在车上时，即使没有专职的翻译帮忙，两人连蒙带猜加比划，倒是聊的挺投缘。
“哪里哪里，本职工作，山本桑，你的汉语也很棒。”
赵亮一脸笑容，再加一点儿小得意。
在接下这份工作之前，他的日语水平仅限于哟西米西雅蠛蝶，一库八嘎斯库依，经过三天突击，硬是学会了不少日常用语，数量不多，百十句而已，堪堪够用。
“互相学习，互相学习！”
山本大雄谦虚着，如果是两个东瀛人在这里，光是互相鞠躬的客套就能持续至少半个小时。
足以容纳三百人的大会议室内，桌椅摆成回字形，再加上靠墙的一圈椅子，所有的位置都坐得满满当当。
一边是东瀛警察，一边是华夏警察，彼此泾渭分明。
湖西市公安系统精锐尽出，八个区分局挑选了口才相对较好的一线干警作为基层代表出席了这次交流会。
东瀛方面派遣过来的同样也是能说会道之辈，生怕被看轻了。
别看双方彼此和和气气，要多有礼貌就有多礼貌，要多谦虚就有多谦虚，实则在暗中悄悄较着劲儿。
两国警界的交流会上不仅各自准备了专业翻译，还有会场同传，每个人的耳朵上都夹了耳麦，保证交流会时，在语言上没有任何障碍。
“这次来的小鬼子都是一套一套的，看来花了不少心思，诚心要在咱们这儿显摆。”
作为南湖区分局参会代表之一的老张皱起眉头，感到了压力，对东瀛人拿出来交流的东西相当不感冒。
主讲台背后的投影幕布上，正展示着东瀛人精心制作的ppt，为了便于让华夏方面也能够看懂，里面同时标注了中日双语，不仅如此，在模板和美工方面也格外精致，大量应用了卡通漫画，看上去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娱乐。
整个湖西市公安系统的ppt演讲文件虽然提前做了准备，也请了美工优化一二，不过用的是同一模板，看上去中规中矩，却毫无出彩之处。
“都是套路，就像在看《名侦探柯南》一样，居然还有‘真相只有一个’，我去，鬼子们真会玩！”
跟着老张过来见世面的小王一块儿吐槽，东瀛人在讲解案例时，ppt页面上居然还有柯南的卡通形像与“真相只有一个”这段文字作为卖关子的手法，不仅如此，还有背景音乐和声优的配音，如果能够流畅播放的话，简直就和一部动画片没什么区别。
作为亚洲的三大文化输出，韩国的电视剧，东瀛的动漫和华夏的***，动漫已经深入到东瀛人生活的角角落落，甚至连负责人民群众安全的警界也未能幸免。
不得不说，东瀛人确实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是我们准备不充分啊！早知道东瀛人的ppt是这样，哪怕多花点钱，我们也要做的再漂亮一些。”
小王身旁传来一个懊悔的声音。
来自华安区分局的同事相当自责，他参与了本局ppt文件的制作，可是没想到东瀛人的表面功夫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明明是治安案件的讲解与交流，却吹毛求疵做的如此精美。
尽管湖西市公安系统的ppt文件每一页都是干货满满，诚意实足，文字和图片无不一针见血，可是在赏心悦目上却远远不及东瀛人。
毕竟东瀛人原本就擅长这个，这方面的人才一抓一大把，不拿豆包当干粮。
相比之下，华夏在这一领域的成就逊色了不止一筹。
“找专人制作，价格也会很高，局里没这个经费吧。”
小王一语道出了真相，八个分局，谁家有那么多闲钱做这些玩意儿。
哪怕是现在用的ppt统一模板，也是公安系统内部自学成才的警务人员利用业余时间设计了几个方案，让领导拍板选中的。
老实说，如果没有东瀛人这些花里胡哨的ppt演讲文案，湖西市的ppt模板真心不算难看，反而清爽简洁大气，一目了然。
但是这个世界上货比货得扔，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在视觉效果上，不服气都不行，东瀛人的表面功夫确实做的很到位。
“嗨！要是能给我一个月，磨都能磨出来几套。”
华安区分局的同事相当不甘心。
“要那么多虚头巴脑的干什么？内容为王，我看我们的也挺好。”
老张只是吐槽东瀛人的花哨，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嫌弃自家的ppt究竟难不难看。
“东瀛人的细节真是用心，我们一定要多多学习。”
格外用力拍着巴掌的赵亮趁机冲着会场对面的东瀛警察们竖起了大拇指。
“呸！”
不远处的小王听到有人这么拍东瀛人的马屁，情不自禁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大概抗日片看多了，就听不得这样的话，有啥好学的，看着花哨卖弄，没多少在重点上。
“谁？到处乱吐口水，有没有公德心？”
赵亮皱着眉头望了过来，他以为有人在随便乱吐痰。
“动画片有啥好看的？一点儿都不严肃！”
小王撇了撇嘴。
这货就是个直肠子，有啥说啥，一点儿不藏着。
说白了就是耿直boy，没有心机，什么都摆在表面上，爱憎分明，当朋友不用担心背后捅刀子，但是也很容易得罪人。
“你什么意思？哪个分局的？”
赵亮的眼睛瞪了起来，他这么说话也是分人的，会场上靠墙坐的没有一个是大佬，怼起来根本不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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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3节-台下
“闭嘴！”
老张瞪了冒失的小王一眼。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有公务员的地方就是官场，警察也是公务员，自然免不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莫名其妙的得罪人在体制内殊为不智，作为老刑侦，老张自然知道这方面的忌讳，当即提醒。
“哼！”
作为刑侦科的晚辈，老张又是自己的领路人，小王悻悻然的闭口不言。
他是偃旗息鼓了，可是对方却没有打算就此善罢甘休。
赵亮看了一眼老张，死死盯着小王，心里估摸着这个年轻警察的资历，气势十足的说道：“领导安排这次交流会有多么难得，不好好向东瀛人学习先进经验，胡说八道什么？不想听就出去，我已经记住你的警号，回头让你的领导找你谈话。”
诶？
记自己的警号，还准备抄家怎么的？
小王当场就恼了。
恼怒地瞪着赵亮，说道：“你是谁啊？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哼！回头你就知道了。”
赵亮原本是打算吓唬一下这个小警察，现在看来，不来点儿真家伙，恐怕不知道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你是哪个部门的？”
老张开口了。
他平时没少给小王收拾烂摊子，看到赵亮开口气势汹汹的摆老资格，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作为三十多年的老刑侦，玩资历，还真不怕谁。
赵亮看到老张，心里咯噔了一下，居然没有唬住，小警察竟然还有帮腔的，眼睛一转，说道：“我是哪个部门，关你们什么事？注意会场纪律！”
老张皱了皱眉头，这个人很会拉虎皮，扯大旗，不太好对付，他没有再理会。
小王用只有自己和老张才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狐假虎威！”
“少说两句！”
老张低喝了一声，小王“活不过三集”的脾气再不改改，迟早是一堆麻烦。
事实上在此之前，就已经让老张和其他老同事们为此头痛不已，这么个好苗子什么都好，就是棱角太多，动辄容易得罪人。
一直没有吭声的邻座华安区分局警察小声说道：“是顺平区分局赵局长的公子。”
他将赵亮的身份透露给小王和老张，除了看不惯这家伙动辄上纲上线以外，也是提醒二人冤有头债有主，不要稀里糊涂被人坑了去。
顺平区分局局长的名声不太好，湖西市公安系统内部看不惯的人不少，华安区的这位也不希望南hu区的这两位被小人恶意中伤。
“是他？”
别人一提醒，小王立刻恍然大悟，难怪看着有些眼熟。
今年这一届公安局开放日活动爆了个大料，将各区分局闹的灰头土脸，就是拜这对父子所赐，每当想起这个，各区兄弟分局无不恨得牙痒，连顺平区分局内部也多有怨言，特么招惹谁不好，偏偏去招惹那个魔头。
站在台上，众多目光汇聚，山本大雄再次体验到了曾经的意气风发，或者说是万众瞩目的感觉，心头一阵火热，他可以证明自己并不是被人无视的废物。
因为诊断出有精神病，不得不调离原来的公安部岗位，但山本大雄依然还是东京警视厅的一员。
现在的岗位虽然清闲，薪资待遇也不算差，但是年纪轻轻就被打发去坐等退休，曾经的同事们和其他后辈们那种异样的目光却让他背若针扎，仿佛有人在他背后窃窃私语。
“薪水小偷，薪水小偷，薪水小偷……”
摸鱼偷懒，光拿钱不干活，在东瀛社会里相当遭人嫉恨和上司的分外不爽，调整岗位后的山本大雄很快感受到了这种无形的社会压力，即便努力找活儿干，使自己一刻不得闲，但是心里依旧不是滋味。
这次华夏之行，他主动请缨，试图寻找机会好好表现，一举掀掉自己身上的不利风评。
无论如休，他山本大雄也是能够为东瀛的警视厅争光的。
在交流会上，华夏与东瀛的警界精英们从各个方面展开较量，尽管交替上台演讲的代表们个个都能够侃侃而谈，将每一个案例剖析的令人拍案叫绝，给双方都提供了大量宝贵的经验。
在其他方面不相上下的局面下，华夏代表们在ppt文档的细节美化方面终究还是逊色了一筹，这让东瀛警界代表们隐隐占了上风。
山本大雄按动ppt翻页笔，身后的投影幕布一闪，以浮世绘海浪为背景的富士山渐渐浮现出来，淡粉色的樱花不断飘落，搭配着三味线拨动的弦音，ppt文档的设计竟比之前的东瀛代表更加精致几分。
“哇！”
现场响起一阵惊呼声。
不止是华夏人，同样也有东瀛人。
花了大价钱找4a级营销公司精心制作的ppt文案，在表现力上丝毫不逊色于动画片。
与真正的动画片相比，ppt文案是可控的。
山本大雄很满意台下的反应，他朗声道：“各位好，我叫山本大雄，来自于东京警视厅档案课，曾经供职于京都警察署，后调职东京警视厅公安部……”
台下，赵亮咂摸着嘴，连连点头，自言自语道：“看看，看看，瞧瞧人家是怎么做的，不愧是发达国家的水平，这ppt做的太有水平了……”
叽里咕噜不带停的恭维话让听到的人直皱眉头。
夸奖东瀛人的话说两句就行了，怎么还没完没了，不免有刻意拍别人马屁的嫌疑。
设计构思巧妙的ppt文案表现力惊人，足以媲美动画片，甚至连喜羊羊这种flash动画片都能够用ppt实现出来，但是……
ppt这种东西只需要将表达的核心完整显示出来就行了，不会有人拿它去做flash的事情，毕竟专业性差了不止一个级别。
准确的说，ppt就是一个大纲或者是目录，别指望能够承载更详细的内容，把长篇大论放上去，完全就是败笔。
赵亮的自言自语并没有小声到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程度，小王听了个清清楚楚，他不屑的撇了撇嘴。
“特么放八十年前，这货就是一汉奸。”
小王的声音不大，却偏偏就被赵亮给听到了。
眼下正是华夏与东瀛警方的交流会，最是忌惮“汉奸”二字，这是要搞事情啊！
赵亮恶狠狠的转回头，不由的当场七窍生烟，又是那个小警察。
说谁是汉奸哪？
故意的吧！
一旁的老张好想捂脸，不忍直视，小王要是管不住自己这张破嘴，恐怕不止会气疯犯罪分子，连自己人也会惹毛。
要是两头不讨好，那还会有好果子吃吗？
赵亮士可忍，孰不能忍，有些气急败坏地小声怒道：“又是你，你什么意思？”
小王翻了个大白眼，根本没有接茬。
他只是容易冒失冲动，但又不是真的蠢，犯不着跟那种家伙抬杠到底。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正在开会呢！”
有人打着圆场，毕竟是东瀛与华夏方面的警界交流会，自己人闹将起来，恐怕谁都不太好看。
“哼，了不起似的。”
小王又是一个大白眼，他是刑侦科的一线小警察，才不怕对方找自己的麻烦。
公务员的铁饭碗不是吹的，犯了错误最多调离，还不至于把饭碗给砸了，想要开掉一个公务员，除非自己辞职，否则比抓贪官还难，这也是为什么一些干部祸祸完这里，还能到其他地方继续祸祸的主要原因。
大不了被调到冷板凳部门去写网络小说，混一份五险一金，说不定能够写成大神呢！
“小王，回去准备准备，一星期后，到黔南省去参加一个学习班。”
老张忽然开口。
小王不明所以地问道：“嗯？什么学习？”
老张淡然地说道：“在黔南省举办的一个缉毒培训班，你去正合适。”
这个名额原本是给他的，这会儿却临时打算让给小王。
实在是没有办法，这个楞头青得罪了那个顺平区分局局长家的公子，公门是非多，免不了要被穿小鞋，不如打发出去避避风头。
隔个十几二十天，人家说不定就把小王给忘了。
“黔南省啊？那里好热的！”
小王缩了缩脖子，他并不知道老张的一片苦心。
尽管没有去过黔南省，可是一些风土人情还是知道一些的，貌似好偏远的地方。
“有湖西市热吗？”
老张摇了摇头。
湖西市的夏天，连来自非洲的黑叔叔都能热中暑，滇南一带的夏暑又能够算得了什么。
关键是去见见世面，将来也能够将南hu区分局刑侦科的大梁给扛起来。
“哦哦，我知道了。”
小王点了点头，他转过视线继续听台上的山本大雄继续演讲，猛然瞪大眼睛。
ppt文档正好介绍到一个犯罪案例，讲述一个盗窃犯在神户港偷取商业机密后，潜逃至大阪市，又流窜到和歌山作案，一路故布疑阵，转移警方视线，暗中逃回神户市躲藏，最后在神户警察署被捉拿归案。
尽管犯罪分子脸上打着马赛克，但是这些马赛克很稀薄，非常不走心，熟悉的人依旧能够分辨一二。
这，这特么不是李白医生么？
小王在一脸震惊的同时，老张等见过李白的参会人员也浮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尼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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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4节-系麻达
大会议室的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一个口子，有人轻手轻脚的侧身而入，冲着会场内看过来的人点了点头。
像这样的交流会，作为只有便当可领的编外审讯顾问，自然也在参会人员名单内，只是并不需要上台发言，座位同样是靠边坐。
市一医院的专家号没有看完，一直拖到现在，李白才赶过来参加会议，所幸并没有耽误太多的会议内容。
因为是亲身经历的案例，正眉飞色舞的山本大雄目光扫过推门而入的人，动作突然毫无征兆的一滞，手中ppt翻页笔失手跌落。
他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脱口而出。
“系，系麻达！”
现场的同传也没有反应过来，条件反射般将这句话给当场翻译成了汉语，通过耳麦清晰的传入众人耳中。
“糟糕了！”
现场的领导们和各位参会人员自然是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糟糕了？
莫名其妙的！
会议气氛瞬间陷入了尴尬。
不过湖西市公安局的会议主持人反应极快，第一时间拿起话筒，说道：“真是抱歉，临时打断一下，我在这里向大家介绍一下我们湖西市公安系统的审讯顾问，李白医生，在去年，他为我们公安部门的审讯工作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大家欢迎！”
幸亏是准备工作充分，主持人极为巧妙的替山本大雄扛了锅，将会议的突然中断变得自然起来，仿佛理所当然一般。
啪啪啪啪……
现场掌声一片热烈。
场内的小王拍得格外用力，主持人的话正说到他的心里去了，没有李白医生，去年南hu区分局和其他几个分局的破案率哪有那么高，必须要欢迎啊！
赵小亮一脸难看的神色，就和阴魂不散一样，怎么哪儿都能看到这个家伙，真的是糟糕了。
他也很想说上一句系麻达！
“谢谢，谢谢！”
明明是迟到，却被如此欢迎的李白有些受宠若惊，连连鞠躬。
他和主持人站在台下，背对着台上的山本大雄和投影布，掌声飞快的平息，会场上的诸人表情开始渐渐变得古怪，不断打量着李白，又望向投影布。
怎么，怎么……山本大雄的犯罪案例里面那个姓李的犯罪分子照片与台下的李白医生一模一样，虽然打着一层不怎么走心的马塞克，但是所有人都觉得照片与真人简直像极了。
不止是相貌，还有衣着，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为了出席比较正式场合的国际会议，李白身上穿着一件衬衫，下身则是修身的西裤。
而衬衫正是当日途经和歌山，返回神户市时所穿的那件，所以火星撞地球的一幕出现了。
就这样往台下一站，宛若ppt上的犯罪分子来到了现实当中。
“我去，李哥，你犯事了！”
小王这犊子也不看场合，直接喊了起来。
他的声音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会场内立刻沸沸扬扬起来。
这是巧合吧！这是巧合吧！这是巧合吧！
许多人心里都在这么猜测着。
老张抚额自叹，还是尽快将这货打发出去吧！
李白回头看了一眼，立刻乐了，还真是自己。
他冲着主持人手里的话筒，说道：“没错，就是我，今年四月份在东瀛拍的。”
现场一片炸了锅，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李白居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没啥不好承认的，他本来就得替戴维森和戴安娜兄妹俩背锅，都早就说好了，送佛送到西，背锅背到底，这会儿怎么能矢口否认。
“误会，误会，这是误会！”
东瀛方面的领队也不管山本大雄ppt文档上的案例到底是不是真的，哪怕是真的，这会儿也得坚决否认。
一个弄的不好，闹出国际事件，这次来到华夏的人，每一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台上的山本大雄不由自主的打起了摆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不断冒出来，划过鼻梁和嘴唇，在下巴尖儿上滴落。
“山本！山本！”
连连宣称是误会的东瀛警视厅领队察觉到了山本大雄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儿，连喊了好几声，山本大雄却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傻傻的站在台上，全身颤栗不休。
这下子才是真正的“系麻达”了！
山本竟然发病了！
尽管知道这位从公安部调出来的成员有精神病，但是一直以来都不曾发过病，临行前找专家做了诊断，表示十分乐观，情况非常稳定，却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竟然再次发作了。
要是让华夏人知道，参加这次会议的东瀛警界代表之一有精神病，岂不是在说东瀛的警察都是精神病吗？
东瀛的生活和工作压力大，精神健康一直处于警戒线，这是社会普遍现场，但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讲。
一旦扒开来，东瀛的国际名声还要不要了？
精致而优雅的东瀛警察们立刻麻爪，陷入了手足无措。
“这是什么情况？”
华夏方面则彼此面面相觑，东瀛人没有解释，他们自然也是茫然不解，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去叫医生！”
有人终于察觉到不对味儿起来，台上那个东瀛警察代表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多半是生了病。
李白歪着头上下打量着山本大雄，举起右手摆了摆。
“等等！”
说完便抬脚往台上走去。
“李小白，你要干嘛！”
台下的赵亮将李白的小名脱口而出。
“呵呵，没事，这位的精神病又犯了。”
李白听到赵亮的声音，乐呵呵的回过头指了指山本大雄。
作为始作俑者，他当然知道这个东瀛鬼子的精神病是从哪里来的。
冤有头，债有主，李大魔头才是山本大雄的病根。
“李，李白！”
山本大雄的瞳孔微缩，死死盯着面前之人。
千算万算，都没有预料到，自己拿来当作yy出气的对象竟然会出现，这得是什么样的运气。
缘份哪！大兄弟！
啪！
李大魔头一耳刮子抽了过去。
闹哄哄的会议现场瞬间就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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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5节-跪了
几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东瀛人都看傻了，华夏人竟然抽了他们的人一个大耳刮子，那个干脆劲儿隔着老远都能传进主持人手上的话筒，再经过后台的机器放大，啪的一声回荡在整个会议室内，最远的角落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至于华夏方面的湖西市公安系统参会人员，一个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卧槽！
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东瀛人给打了！
小王不自觉的在手上摆弄出666的手势，李哥威武，李哥霸气，这小鬼子说抽就抽，一点儿都不客气。
这一记大耳刮子抽得真够劲爆，许多人不由自主的倒吸着冷气。
不了解情况的人多半会以为东瀛人擅自将李白的照片放到ppt上当作犯罪分子，然后编造了一系列犯罪记录，现在直接被人当场报复了，这一耳刮子挨的当真不怨。
毫无防备的山本大雄被抽了个大趔趄，摇摇欲坠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重新站直身子。
这会儿腿也不抖了，手也不颤了，冷汗也不冒了，除了脸上留下了一个大手印以外，整个人似乎终于回过神来。
“李君！”
山本大雄双眼焦距重新清晰起来，看清了面前之人，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九十度鞠躬！
这是向强者应有的敬意。
自己作的孽，被正主儿找上门来，这一耳光抽的他连半点脾气都没有，或者说是根本不敢有。
山本大雄毫不怀疑，自己要是连怂都不敢认的话，对方一定会像拆和歌山今野家族道场那样，毫不费力的拆了自己。
别以为对方是华夏人，自己是东瀛人，一海一国之隔就能够高枕无忧。
实际上若是真的这样想，反而会死的更惨。
清田财阀与青木财阀联手赢得了生死战，在东瀛上流社会的影响力更上了一层台阶，这个年轻的华夏医生只要随便动动嘴，别说自己现在不过是警视厅里面一个小小的课长，就算是正经的议员，也休想有好日子过。
有权有势的大财阀想要谁死，谁真就是不得不死。
“李白，你什么意思？”
看到外宾被当众抽耳光，赵小亮同志就气得七窍生烟，亲自接待的客人居然被如此折辱，这一耳刮子就和抽在他自己脸上没什么分别。
“呵！赵小亮，缘份哪！”
李白循声望去，在场的不止是一个熟人，赵亮居然也在。
大概硝西市方面安排接洽东瀛警界团队的人员里面，就有他一个。
赵亮所在的单位原本就是专门负责这方面的工作。
“看你干的好事，快向山本警官道歉！”
赵亮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此时此刻他代表了正义。
总算逮到李白的把柄，非给这小子狠狠一个教训不可。
“斯密麻塞！”
赵小亮口中的山本警官觉得光是九十度鞠躬道歉还不够，直接来了个土下座求原谅。
“噗！”
在看热闹的同时，拧开矿泉水瓶刚喝了一小口的老张直接就喷了。
尼玛，这什么情况？
不仅抽了别人，别人还得下跪！
瞧这屁股撅的，我大华夏什么时候变成霸权主义？！
台下集体懵逼。
“道歉？哈哈！拉倒吧！”
李白瞅了一眼山本大雄，这货倒是态度端正。
鬼子可教！
诶诶诶？
赵亮眼睛瞪得溜圆，这什么情况？
山本君被姓李的给抽坏了脑子吗？
男儿膝下有黄金，别跪啊！
“李君，请原谅我！”
求生欲强烈的山本大雄跪的不是李白，跪的是权势。
他有年轻可爱的妻子，有一户建的房子，车子，令人羡慕的稳定工作，体面的社会地位，还有至少要还上十几年的贷款，一旦失去这些，就只有自杀一条可以走，所以真心惹不起李白这样的大人物。
赵亮同志哪里能够理解资本主义世界的潜规则，幸亏他和父亲都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若是换作东瀛，分分钟就会被李大魔头挥舞起资本主义大棒，轻描淡写的杀。
会场内的翻译和同传全都懵了，这小鬼子怂的也太过了吧？
难道是上辈子欠的？
一旁的赵亮同志气得直哆嗦，不知道是因为山本大雄不争气，主动向李白下跪，还是因为李白根本没理自己。
“这是什么情况？有什么误会吗？快请起来吧！”
湖西市公安局的一位领导走过来打圆场，都没看到把外国友人给欺负到跪了吗？
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差不多就行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奴性十足的大清国，华夏自古以来，跪天跪地跪父母，就算是面对皇帝，跪的也不多。
不过国情不同，毕竟不像东瀛人那样，把跪的五体投地当饭吃，幸好跪的是东瀛人，要是华夏人，这问题就大了。
“好了，好了，跪安吧！”
李白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目光转移向会场，他看到了立着自己名字的名牌，就在回字形长条桌外圈的末尾。
毕竟不是公安系统体制内的人，能够在外圈有一个位置，已经是相当给面子了，还有许多同志连桌子都没有，挨个儿靠墙坐着。
“谢谢李君！谢谢李君！”
山本大雄松了一口气，他怕极了对方跟自己秋后算帐，真心惹不起。
从地上爬起来后，依旧还是冲着李白的背影不断鞠躬。
尽管土下座求饶很丢人，可是为了自己的将来，一切都是值得。
在礼貌方面，东瀛人还是相当讲究的。
东瀛方面的领队关心地问道：“山本，你先下来休息一下，要不要喊医生过来？”
至于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和其他人一样都是稀里糊涂，无法分辨是精神病发作，还是另有其他原因。
“秋野部长，我没事，只是有些激动！”
山本大雄捡起掉在地上的ppt翻页器，回转身看了一眼投影幕布，默默的飞快翻页，将关于李*的这个编造案例跳了过去，快进到下一个部分。
东瀛的领队不无担心的问道：“真的没问题吗？”
如果是因为发病而造成演讲无法进行下去，那也不能完全责怪山本大雄。
“大丈夫（没问题）！”
山本大雄用力一点头。
无论如何，也必须将ppt文档讲完，哪怕不完整不完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把这件事情有始有终的做完了。
领队秋野部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道：“好吧！如果不能坚持的话，请不要勉强。”
山本大雄的发言注定将成为这次东瀛与华夏警界交流会中的一个重大遗憾。
可是没有办法，既然已经发生了，怨天尤人或者过分苛责都没有任何意义，只能在接下来更加努力的表现，尽可能挽回失分。
“嗨！”
山本大雄咬了咬牙，重新站到台前。
一场小风波迅速平息，所有人各归各位，翻译与同传再次打起精神，准备现场翻译工作。
“你好，李医生，我是肃山区分局刑侦科，唐仇。”
“我是锦城区分局技术科，徐昂。”
“我是……”
李白刚落座，邻座的人纷纷向他点头致意，甚至还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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