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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全文阅读

作者:月斜影清     六宫无妃txt下载     六宫无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服侍陛下就寝

     她装出很关切的样子:“殿下好起来,才是我北国之幸。”

     罗迦忽然想起来,就说:“爱妃,你知道李大将军的千金品貌如何?”

     “陛下因何想要了解李家千金?”

     “太子因病,以前和盟国公主的联姻不得不作罢。但是,他年岁不小了,早该大婚了。这一次,就该喜上加喜……”

     林贤妃心里一惊。李大将军的女儿,这可是她的亲家乙浑多次为儿子求亲求不得的。而且,她昔日还曾想让三皇子和李将军联姻,但罗迦并未支持。现在,他竟然选择北国一个最有权势的大臣来支持儿子。

     对太子如此用心,自己的儿子还有什么希望?

     她十分震惊,但又不敢有丝毫的表露,还不得不装出惊喜的样子:“臣妾也听说了,李千金才貌双全,在北国可谓国色无双。要她配太子,再好没有了。”

     “你也觉得合适?那朕就认真考虑考虑。”

     罗迦一般说考虑,这事十之**也就定了。林贤妃心里十分惆怅,却也无济于事,却恨得牙痒痒,到底是什么该死的医生治好了太子?这样的病也能治好,究竟还是不是人啊?

     “太子卧床这么久,那个医生来不及就能妙手回春,医术可真高明,是哪里的名医?”她倒最后才不经意地问这么一句。

     “的确还不错。”

     “听说是通灵道长的俗家弟子?”

     罗迦含糊其辞,每当谈起芳菲,就不想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爱妃,朕困了。”

     “臣妾服侍陛下就寝。”

     林贤妃下床,端上早已炖好的滋补珍品,让罗迦喝了,温柔地服侍他躺下,熄了灯。暗夜里,听着罗迦的呼吸声越来越酣沉,心里暗凛,而且更是加剧了好奇之心,为什么自己和儿子,就一点也打听不到那个医生的下落?罗迦,他为何如此保密?

     PS:今日还将更新10节左右,正在码字中,大家下午来看哈~~

    

春梦心事

     她有心事,又想起罗迦提到的太子的婚事,哪里睡得着?如果太子完全康复了,大婚了,以后就会登基了,自己母子怎么办?她睡不着,却不敢辗转,怕惊扰了罗迦的好梦。但不一会儿,却明显听得罗迦翻身,竟然也是辗转反侧。

     罗迦难道也有什么心事?

     却说罗迦这一夜,白日时,妃嫔们热热闹闹地吹拉弹唱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躺下后,却觉得很是不安,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林贤妃服侍得还不够好么?难道自己还不尽兴么?他根本不知道原因,只是觉得怅然。身边明明已经躺了一个女人了,为什么还有如此孤寂的感觉?

     他被这想法吓到了,忽然明白为何根本不能入眠——那是因为不在立正殿。可是,自己这许多年了,在椒云宫过夜也不是一次两次,为什么今晚偏偏总是觉得七上八下?

     再一想,恍然醒悟,今晚,无人帮自己炙烤。除了那个小人儿,任何人都不知道要帮自己炙烤。但是,身子明明不疼,头也不疼。睡不着,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没有炙烤的原因?今日自己拂袖而去,她会不会还赌气许久?

     他再也躺不下去,翻身起床。究其原因,不过是想知道她有没有在赌气,或者要赌气到何时。就这一点小事情,他却亟不可待,非常有兴趣,迫切地要知道结果。

     林贤妃一惊,却柔声问:“陛下,您这是?”

     他略略仓促:“朕想起还有一点事情没有处理,老放心不下,得回立正殿。”

     “如此深夜,陛下有事何不明天处理?龙体要紧……”她还待要劝说,见罗迦已经起床了,虽然内心很是不悦,却还是耐着性子跟着起床服侍他更衣,一边替他系龙袍的腰带,一边说,“夜深风寒,臣妾服侍陛下回去吧。”

     他急忙摇手:“不用,爱妃好好休息。”

     边说边就出去了。

林贤妃发现秘密1

     林贤妃哪里留得住人影?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几名太监侍卫护送他回去。

     椒云宫彻底安静下来,林贤妃却勃然大怒,换来自己的心腹宫女茹芸。茹芸在半梦半醒里,被催起来,见林贤妃粉面寒霜,满是杀气,惊得急忙跪下去:“娘娘有何吩咐?”

     “你们最近到底有没有认真做事?立正殿有没有什么消息?”

     “没……没……没有……”

     “废物!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不是送了许多东西给高公公么?”

     “回娘娘。高公公是老狐狸,他怎么会告诉我们?奴婢只听说,听说……奴婢不敢说……”

     “说!”

     “是立正殿的宫女小红告诉奴婢的,奴婢跟她是表姐妹……可是,奴婢要是说了,就会被打死……”

     “你若不死,本宫马上就打死你。”

     茹芸颤抖声音,“不是奴婢不禀报。是小红说,高公公严厉警告她们,不得任何外传,违者会重重惩罚……娘娘,听说立正殿新来了一位姑娘,专门伺候陛下……”

     林贤妃心里一沉,宫里来了女子,自己竟然不知道!尤其蹊跷的是,这女子竟然直接被带去了立正殿。

     她迫不及待,“快说,是谁献给陛下的?是谁?”要是知道谁胆敢绕过自己送美女讨好罗迦,自己一定让他知道什么叫手段。

     “不是谁送陛下的,是陛下自己去带回来的……谁也不知道她的来历……小红也说不清楚。这女子住在立正殿的别院,每天和陛下一起吃饭。一日三餐皆是如此,每天她就寝,陛下才就寝……”

     林贤妃目瞪口呆,沉浸在极度的震惊里,竟然无法言语。好一会儿才梳理了情形:罗迦和一个女子共同起卧,那个女子长居立正殿,罗迦非常宠爱她,还给了许多赏赐。她便想起今日太监拿着的那两个盒子,以及罗迦古怪的神情。茹芸,所言非虚。

林贤妃发现秘密2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已经多久了?”

     “七八天了。娘娘,请您千万别说出去,否则,奴婢就没命了,小红也没命了……”

     “下去吧,本宫自有分寸。”

     茹芸这才惴惴不安地下去了。

     林贤妃躺在贵妃椅上,简直混乱到了极点。罗迦宠幸年轻女子也就罢了,可是,竟然让那个女人和皇帝朝夕同住同一宫殿,三餐相同,一起就寝,就算是皇后,都算过分了,而且还是一个无名无分的女子。这个女子是谁?罗迦既然如此宠幸她,为何不公布她的身份,给予她名份?

     她像陷入了层层迷雾,只觉得形势越来越危险。

     “来人。立刻去三王子府邸。”

     “是。”

     再说罗迦,出了椒云宫,直奔自己的立正殿。

     脚步踏上那一片熟悉的花园,心灵忽然就轻松下来。见她,立刻就要见到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自己和她赌气,本是要等着她自动反省,知道错误,可是,他迫不及待,想起今晚还有许多事情没做:没有炙烤,没有聊天,没有和她一起就寝。

     他浑然不觉,如果不按照这样的程序,自己竟然就睡不着了。一夜的笙歌酒宴,让他很是不舒服,方明白她的谆谆告诫:酒色过度可不是好东西。许多皇帝为什么短命?就是他们无所节制。

     他最初不以为然,人生不就是要享受么?皇帝更是要尽情享受。但是,这些天,习惯了那种早睡早起的良好习惯,慢慢就滋生了很奇怪的想法:自己要保养身体,很长寿。

     尽管他现在也还不到四十岁,正是一个男人最年富力强的黄金年龄,但为什么竟然产生了年华老去的危机?难道就因为那个小人儿,她特别特别青春可人?

     他想得兴奋起来,步子也越来越大,已经到了立正殿的门口。

     “小姐呢?小姐休息了么?”

爱的排他性

     “小姐呢?小姐休息了么?”

     可不管,就算她睡熟了,也得叫她起床,替自己炙烤,让那双柔软的手摸在自己面上,感受那不敢言说的炽热和温柔。这就是他在林贤妃处无法入睡的真正原因。他甚至怀疑,以后自己离开了这一点,会不会在任何嫔妃处都睡不着了?他骇然,却又觉得新奇,仿佛从未经历过的一种古怪的情绪——有她在,就是排他性的,其他任何人,都再也进不了自己的心里。

     两名宫女跪在地上,面如土色:“奴婢死罪,奴婢死罪……”

     “又怎么了?小姐难道还没睡?”

     “小姐她……小姐她……”

     罗迦渐觉不妙,“到底怎么了?快说?”

     “小姐她跑了……”

     “小姐在奴婢们的早点里下了毒,威胁奴婢们,让她跑了……”

     罗迦又气又怒,又哭笑不得。这两名宫女,除了吓得浑身筛糠外,哪里有半点中毒的迹象?这个小东西,满口谎言,估计不知给她们弄了什么膈泥丸或者弄了什么玄虚,就把她们唬住,逃之夭夭了。

     “来人……”

     高淼弓身,从未见罗迦如此大怒。

     “去将她抓回来。”

     “陛下,她也许是……回了东宫……”

     罗迦心里一震,芳菲这一跑回去,自己大张旗鼓地去抓人算什么?儿子会怎么想?

     他满腹怒气,却又无法发作:“退下,你们都退下,明天再说。”

     他一个人走进寝殿,推开别院的门,只见一屋子的东西,一件也不少,就连那件淡红色的衫子也放在床上,她只穿着她那件道袍跑了。

     还指望这个小东西反省!

     自己不过是说了她一句就跑路了。他气得几乎恨不得一把揪住她狠狠地给她两耳光,可是,夜深人静,只好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生闷气。本是想好好休息的,享受那炙烤的,现在没病也气得太阳穴发疼了。

    

    

想出宫了

     再说芳菲,一个人离开了立正殿。这一走,七弯八拐。

     她虽然记性过人,又威胁那两名宫女给指了路,但皇宫里途径复杂。她一路急行,好不容易才绕出这迷宫,回到了太子府。

     悦榕迎上来,见她一身汗水,惊问:“冯姑娘,你何故半夜三更跑回来?没人送你么?”

     “唉,别提了。”

     该死的罗迦。

     “悦榕,我真是烦死了,再也不想呆下去了……”

     悦榕尚未回答,门口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怎么啦?芳菲,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欣喜地回头,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但觉自己离开的这些天,他微微憔悴呢。她上前一步就拉他的手:“殿下,你这些日子没有好转么?”

     “我好多了,你看,我都站起来,走到这里了。”

     她欣喜若狂,拉着他的手,心跳得感觉又变成了平静。这才明白,自己借口赌气仓促跑走,原来是那么想见到他。自己已经非常渴望见到他,再也忍受不下去了,所以就跑回来了。

     幸好,幸好那个该死的罗迦骂自己,否则,自己还没借口跑路呢。

     太子虽然也惊喜,可是,看她额头上还有汗珠,密密层层的,神色也惊惶又懊恼,意识到什么:“芳菲,你是一个人离开的?”

     “唉”她愁眉苦脸,“殿下,我想离开这里了……”

     “为什么?”

     她打量他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了。

     “你已经查出了病因,对症下药总会好起来的,我呆着也没什么意思。我想出宫去了。”

     “是不是父皇说了你什么?”

     她的脸色更是难看了,低声说:“陛下一直都很讨厌我,不是想杀我,就是想赶我走。我现在触怒了他,他肯定又要对付我……唉,我知道,他以前带我来北国,原本就是想杀我的……”

    

还没利用完呢

     “芳菲,你怎会这么想?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我天天帮他炙烤,帮他看病,难道病人不该对医生恭恭敬敬么?我可是救他命呢。就算是一般御医吧,他都客客气气的,但是对于我,就很不好。他每天总是这样挑剔那样挑剔,这样不好那样不好,老是威胁我不尽力就要惩罚我。而且,更过分的是,他竟然去林贤妃哪里赏花……”

     太子心里一沉:“所以,你就?”

     “他正在骂我时,有人来说林贤妃请他赏花,我就说林贤妃不是好人,他就怒了,要重重惩罚我,还骂我是长舌妇……”

     不止罗迦,就连太子也顿觉头大如斗。急忙问:“你跟父皇说了什么?说了我中毒的事情?”

     “没有啦。我只说那次左淑妃流产,不是我干的,一定是林贤妃和左淑妃一伙的……”

     朝廷最忌讳拉帮结派,芳菲,她不明白,她这是在分出派系呢。而且,帝王自有帝王处事的原则,恩威并施,不容他人插嘴,就算明知皇帝是错的,也要委婉进言,哪有芳菲这样,凭着直觉,就说某某人是坏的?跟小孩子一样,只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天下事情,哪有这么绝对?

     太子不由得紧张起来:“芳菲,是陛下遣你回来的?”

     “他想把我关起来。我趁他赴宴就偷偷跑了。”她忽然紧张起来,“殿下,他会不会马上就来抓我?不行,我要马上出宫……”

     太子这才明白,自己找了个什么样的麻烦。可是,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却又忍不住笑起来,低声说:“芳菲,你别怕,父皇不会责罚你的。”

     她哭丧着脸:“真的么?”

     “真的。”他眨眨眼睛,“至少,我的病还没痊愈呢!”

     这倒也是,按照罗迦的风格,没有彻底利用完毕时,才不会下手呢,每次都是这样,还是太子了解他。

    

罗迦送礼

     “可是,他会不会因此责怪你?”

     “不会,芳菲,你放心,父皇才不会那么小气呢。”

     她这才破涕为笑。

     太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身上的道袍,奔跑的汗水,负气出走的惶恐……这些,明明都是布好的,可是,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这么一个简单的人儿,却那么符合自己的心意,在他面前,什么都不用遮掩。

     至于父皇,她会处罚她么?

     从神殿逃走这样的滔天大罪,他都睁眼闭眼了,现在,这点小事情,怎会处罚她?就算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他也是清楚的,当时,自己密谋救芳菲没错,可是,若非父皇故意放行,凭着北国那么强大的军队,那么大的戒严,她怎么走得了?

     当初,也是父皇故意放生的。

     父皇,为什么会如此?

     而且更奇特的是,此后,父皇竟然又亲自去将她找回来。

     这又算什么?

     果然如太子所料,罗迦并未派人来捉拿芳菲,甚至提也不提此事,一切都风平浪静,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只是第二日一早,来了一名立正殿的老太监,说是探望太子,陛下赏赐了一些药材。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芳菲,就没了下文。

     罗迦虽然气恼,但对那小东西,也谈不上就愤恨。连续几日都是照常上朝。但是,立正殿一空下来,心里便也空下来。有时回到寝殿,想起昔日她在时的热闹,更是惆怅,但觉置身这里,总是心慌意乱,却又不知道那种陌生的感觉如何才能被驱散。

     他推开别院,屋子里空荡荡的,当日吓唬她时带走的锦盒又放回了原处。又想起那个小东西说,自己还没送过她什么东西,这一次,不如借她治好儿子的功劳,也对她有所赏赐。

     在北国,罗迦向来信奉赏罚分明,自认自己如此待那小东西,完全是出于公心。便让老太监准备了一份礼物,自己亲自送去东宫。

形如夫妇

     几位太监跟在他身后,自从太子生病以来,他们经常陪着罗迦出入太子府,对这里已经非常熟悉了。众人私下里聊天时,总是认为,罗迦对儿子的宠爱,简直超乎寻常,比如,这么一大早就去看望儿子,实在是不可多得。

     一到了暖阁,他便挥手,让太监们留在外面。

     暖阁静悄悄的,就连悦榕也不在。他放慢了脚步,脑子里兴起了恶作剧的念头,又很期待:那个小东西会不会又偷偷躲藏在屋子里梳妆打扮?越是禁忌,越是兴趣。自己如是,她也如是。

     两名宫女立在门口,正要行礼,他立即挥手阻止她们,慢慢地走到芳菲的门口。屋子里静悄悄的,他推手,轻轻的,门打开,以为是那艳红的樱唇,不料,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他大失所望:“冯姑娘到哪里去了?”

     “回皇上,冯姑娘去照顾太子了。”

     这么早,去太子寝宫干嘛?难道儿子病情有什么恶化?他立即出门,就奔儿子的寝宫。

     还没进门,便听得欢笑声,是儿子的声音:“芳菲,你走错了……”

     “你以为我会被你吃掉……呀……不行,我不这么走……”

     “芳菲,落棋不悔哈……”

     “我拿着,我还没走下去呢,不叫耍赖……”

     他从门缝里看对弈的二人,心里竟然酸酸的。这些日子,芳菲留在东宫暖阁,和太子起居饮食都在一起。他早已不是滋味,却因为是自己的儿子,因为儿子病重,所以一直耐着性子,没有做出任何的措施。毕竟,芳菲,只是照顾他而已。

     他们之间,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毋庸置疑。

     可是,这照顾,也实在过了头吧?

     瞧那二人的亲密举止,简直形如夫妇。

    芳菲,她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就罢了。但太子呢?他接受的是什么教育?怎么也能这样为所欲为?

怒责芳菲1

     尤其是芳菲,她一边玩弄手里的棋子,一边将茶水递给太子,态度那么温顺,照顾得那么周全。这时,猛然联想到那天早上芳菲盛装打扮的古怪模样,再是要故意糊涂也糊涂不下去了——那日,她分明就是要打扮了给太子看的。否则,也不会吓成那样了。

     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她笑起来,哈哈的,露出雪白的小小的牙齿,明亮的大眼睛也弯得如清脆的豌豆一般,仿佛开心得不得了。她竟敢如此大笑,如此肆无忌惮,眉飞色舞。难道就不害怕自己的惩罚?难道就不该战战兢兢惶惶恐恐?对比在立正殿时的表现,难道立正殿就是地狱,这里就是天堂?

     她私自逃跑,回到东宫后却如鱼得水。他下意识地,看看身后老太监拿着的礼物,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欺骗,自己的权威,自己男性的魅力,都遭到了莫大的挫折。一股强烈的妒忌涌上心头,几乎要变成滔天的怒火。

     这个小东西,也太不识趣,太不知好歹了。如此下去,岂不是要无法无天?

     他咳嗽一声,推门进来,二人立刻停下,扭头看他。太子过于仓促,差点将棋子扫落一地。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明明二人就是一起下个棋而已,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见罗迦面色阴沉,心里一凛,忽然意识到,芳菲是逃回来的,父皇不可能不生气。父皇,他其实是不愿意让芳菲回来的!

     他急忙跪下:“参见父皇……”

     “皇儿不必多礼,你身子可大好了?”

     “好多了。”

     “怎么这么有兴致?一大早就开始下棋?”

     “儿臣闷得慌,所以要芳菲对弈……”

     就连迟钝如芳菲,也察觉了不安,罗迦的脸色那么奇怪。他这是怎么了?难道今天才想起来捉自己?难道谁又招惹他了?因为害怕,她还第一次主动向他行礼,扮个笑脸,他也不怎么理睬。她便只好讪讪地退在一边。

    

怒责芳菲2

     “芳菲,太子病情进展如何了?”

     “父皇,儿臣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多亏了芳菲。”

     “哦?仅仅保命,那可不行,得赶紧痊愈。皇儿,朕还需要你协助处理许多事情。你再躺下去,就不行了。”

     “儿臣一定快点好起来,芳菲……她也是尽心尽力……”

     “芳菲?”他玩味着这句话,太子怔怔的,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不是芳菲,是冯姑娘!”他的声音变得从未有过的严肃,“皇儿,你病好后,就要出去面对众人,处理事情了,到时,可不能再提什么‘芳菲’了!”

     二人都一怔,太子低下了头:“是,儿臣疏忽了,是冯姑娘。”

     芳菲局促在原地,垂着头。为什么只是一个称呼的改变,心里就隐隐不安?罗迦的警告,原本也是合情合理的啊,但为什么此时才警告?

     “冯姑娘,你作为通灵道长的高徒,虽然令太子暂时脱离了险境,但是,对于他的后期治疗,有没有什么跟进和计划?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芳菲见他睁眼说瞎话,而且说得那么流畅。原本以为,他在人前才这样睁眼瞎说,不料,就自己,就太子,就他,三个人而已,他也能把谎言说得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恍惚中,以至于她都误认为自己真是“通灵道长的弟子”了。

     “芳菲,你到底还有什么高明的医术?有的话,为何不早早拿出来?久久拖延着,也不是办法。”

     她微怒,罗迦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自己故意不早点治好太子,好一直赖在这里么?

     罗迦见她不答,更是不悦:“芳菲,人人都称你为名医,名医难道不该药到病除?转眼这么长时间就要过去了,快到冬天了,你究竟怎么打算?太子身子久不痊愈,对他自己来说,也是一种折磨……你这样磨洋工算怎么回事?是为了夸大自己的功劳好多得赏赐?”

怒责芳菲3

     “没有!我没有磨洋工,我在尽力而为。”

     “尽力?怎么个尽力法?就是天天这样玩乐?年轻人贪玩是可以的,但是这么早就起来下棋,难道你不知道劳心劳力对太子的身子是很不好的?”

     芳菲大瞪眼睛,太子也慌了,从未见过父皇如此疾言厉色,隐隐地,是严厉斥责芳菲了。

     “父皇,是儿臣终日闷在屋子里,闷得慌,所以……”

     “皇儿,你最大的责任便是好起来。其他的,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太子不敢再回嘴,垂下头去。

     “芳菲,你来这么久,但是,你还没详细向朕禀报过太子究竟得的是什么病。你这也算太失职了吧?”

     “太子的病情,其实很简单……”

     她忽然看到太子惊惶的眼神,似是恳求,知他不愿意把中毒之事告诉罗迦,便淡淡说:“对症下药,再合理饮食,当然就会慢慢好起来了。”

     “怎么个简单法?究竟是什么病?”

     “内脏劳损。”

     罗迦闻所未闻:“这是什么病?”

     芳菲随口胡诌的。她不回答,罗迦却步步紧逼:“太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痊愈?”

     痊愈?这也太快了点吧。卧床这么久,病入膏肓这么久,能不死就不错了。还想马上痊愈?

     “请陛下恕罪,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要想三几天就好起来,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芳菲,你这是借口!”

     借口?你自己来试试?她觉得罗迦今天简直不可理喻,一来,劈头盖脸地就将自己训斥一顿。自己治好太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凭什么这么牛气?

     她真想马上撂了挑子闪人,可是,这病人不是别人,他是太子,是太子啊。

     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觉得罗迦真是越看越讨厌。就知道,这个人,从来不会真正变成好人。

太子定亲1

     太子缓缓道:“父皇,儿臣已经好了许多了。其实——若非冯姑娘,儿臣也许已经死了!”

     罗迦一震,愤怒便说不下去,但见旁边的小人儿,委屈着,脸色阴沉的如一团墨黑的乌云,马上就要下起雨来。

     她还敢愤怒!不止愤怒,马上就要哭起来了,泪水都已经沾在睫毛上了,却倔强地转过脸去。

     他苦笑一声,缓缓道:“皇儿,朕急切地希望你好起来,自然是有朕的理由。你岁数已经不小了,却又还不曾大婚,这病情一拖再拖,朕也为皇室继承人担忧啊……”

     太子一震,忽然隐隐地,察觉父皇今天的来意了。

     就连面似乌云的芳菲也瞬间瞪大了眼睛,忘了自己的委屈。罗迦,他是什么意思?

     罗迦不经意地扫过她的脸色,果然,她比太子更加关切,更加恐慌。他心里忽然微微有种残酷的快意,仿佛对自己的一种极大的安慰。芳菲,不守本分的芳菲!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应有的身份和地位!

    他看着儿子,声音如最最慈祥的父亲:“皇儿,你是北国的继承人,以后会是北国的皇帝。但是,你尚未大婚,因为身子病弱,你东宫侍妾也无所出,现在都还没有后。朕十分担忧,寻思着要给你定一门好亲事。你母妃早丧,无人过问,朕这几年也疏忽了,真是对不起你。不过,朕总算有了合适的人选,替你择下了一门极好的亲事……”

     像挨了重重的一锤,最现实的问题袭来,芳菲定定神,以前,自己怎么就从来不曾想过这个问题?太子几名侍妾哪里够?他还没有太子妃呢。但是,她从不知道,这一天真会到来,以为他永远都在暖阁,都在东宫,永远都不和外人见面。这个世界,只有自己和他。

     太子苦笑一声:“父皇,儿臣病躯入骨,早前有了几房侍妾都无暇顾及,再抱着病躯娶妻,只恐误了其他女孩子终生,还是算了。”

太子定亲2

     “胡说。你是我北国的太子,继承人,今后的北皇。谁家女子能做太子妃都是她的天大的福分,怎会误了终生?再说,你身子已经大有好转了,当然该定亲了。朕已经给你相好一门亲事,你只需等着做新郎官就是了……”

    太子一时无语,只是怔怔地看着父亲。他也不知道,这对自己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芳菲耳朵里嗡嗡的,太子要定亲了?她本该退下的,却站在门口不肯走,眼巴巴地看着太子,希望他能够推却——尽管,这种可能性很小,谁敢拒绝父皇的指婚?

    天子一言九鼎,他的话就是法令,谁敢拒绝岂不是公然挑战他的皇权?

    但是,太子,他并非寻常的凡夫俗子,不是么?如果他都不能替自己的婚姻做主,其他人,还能有什么好的遮蔽?

     果然,她听得太子委婉的拒绝:“父皇,儿臣这病,真的不适合娶妻,而且,北国这两年发生了许多事情,也不适宜大操大办……”

     她略松下的一口气,却立即又被罗迦的话堵在了嗓子眼:“皇儿此言差矣。北国虽是多事之秋,但也许正是因为我们许久没有办过什么喜事了。最近,许多大臣上书,谏议太子早点娶亲,冲冲喜,说不定能彻底好起来。”

     “父皇,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冲喜,怕也是不能够的,还耽误了人家姑娘……”

    芳菲想,是啊,冲喜,冲什么喜啊,有病得治病,冲喜有效的话还要医生干嘛?她愤愤地,冲喜有效的话,罗迦怎么不去娶个妃嫔回来治疗他的头疼风寒症?还请医生干什么?

     “你就要痊愈了,就算是村野山夫也要娶妻生子,这有什么好耽误的?皇儿,你不必多说,父皇已经替你做主,定下了大将军李峻峰的女儿……”

     “李大将军的女儿?”

     “对!正是你最崇拜的李大将军。李大将军是我北国第一悍将,也是第一忠臣,他的威望无可置疑。小时候宫廷设宴,你还亲自去向他敬酒,表示崇拜他,难道你忘了?。他也很欣赏你,也多次流露出意愿,想将女儿嫁给你。他的千金李玉屏,才貌双全,名满京城,正是太子妃的最好人选……”

    芳菲只觉得自己的耳朵要炸裂了,却努力平息着心情,只听得一个声音在脑子里狂喊:“拒绝啊,太子,你拒绝啊……”

不不不!!!

    “不!”

    不不不!

    寂静无声,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甚至以为自己不惜一切说出了口,自己竟然代替太子做出了拒绝?

    这一切不过是一时恍惚。一种错觉。

    那个清脆的声音,在并不太大的屋子里袅袅扩散。似真似幻。但是,她看到太子那么奇怪的目光,罗迦那么奇怪的目光。他们都盯着她,无比惊讶。她忽然捂着嘴巴,后退一步。

    尤其是太子,无比震撼。芳菲,她竟然说“不!”她竟然当着父皇的面说不!

    更震撼的是罗迦。这个小东西疯了,她已经无法无天了,她说不!她想代替太子拒绝?她是太子的什么人?她凭什么?

    再看儿子,竟然转过头,根本不敢开口,不敢说话。他竟然连阻止她都忘了。或者,他根本就不想阻止她,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的意思?

    难怪儿子支支吾吾,就是不肯来个痛快的。难道自己的决定对他来说,还成了害他不成?这个不争气的孽子。

    他咳嗽一声:“咳咳咳……”

    三人都回过神,只是,那二人的目光却在他身上飘忽,躲闪着,不敢接触他的目光。

    “冯姑娘,你出去!”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仿佛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罗迦的声音非常平淡:“冯姑娘,你先出去。朕要和儿子谈一些事情。现在,太子殿下,他不需要御医了!你可以先出去!”

    她一震,太子不需要御医了,不需要了!自己真的是多余的了。

    罗迦挥着手,神情威严。他是君王,他是北国的王,可以主宰一切,自然可以在东宫驱逐这一切。

    她默默地走出去,连看一眼太子都不能够。

    他也不敢看她,微微闭着眼睛,躲避着父皇如刀一般的目光。如此微妙的心思,彻底暴露在父皇面前,会是什么样的危险?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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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7847/ 第一时间欣赏六宫无妃最新章节! 作者:月斜影清所写的《六宫无妃》为转载作品,六宫无妃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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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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