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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禹岩     极品家丁txt下载     极品家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八章 好人林三

    “你哥哥?做手脚?婉盈小姐,你这是从何说起?我在你眼里便是那种人么?你看我的腰杆多么笔挺,我的眼神多么正直,我是那种人么?”林晚荣睁大了无辜的眼睛:“我是小葱和豆腐睡觉啊!”

    “小葱和豆腐睡觉?”陶婉盈不解地道:“这是什么意思?”

    “小葱和豆腐睡觉——俩人脱光了,一清二白啊!”林晚荣嘿嘿道。

    陶婉盈脸色通红,羞臊地低下头去:“林三,你怎么又说些浑话,你这人原来不是挺老实的么?”

    原来老实?林晚荣额头大汗,以前与这小妞打打骂骂,她却认为我老实,现在和她好好说话,难道反而变得淫荡了?听说有一类人有天生受虐的爱好,莫非说的就是她?我*,皮鞭浇蜡没准适合这小妞。

    林晚荣大笑三声:“陶小姐,我还是以前的林三,只不过你现在和我说话的心情变了,所以看人也不太一样了。哦,对了,陶小姐,你说你哥哥怎么了?什么做了手脚?说出来听听,没准可以帮你参考参考。”

    陶婉盈微微一叹,轻道:“这事,还要从那日说起,哦,就是你放了我们的那天。”她看了林晚荣一眼,忽然插嘴道:“林三,那日之事,你是真的不怪我了么?”

    “不怪!”林晚荣大度地道:“你也是一时愤怒,才会有些冲动,这是可以理解的,人谁还没点兽性呢。再说了,你不也受到了冲动的惩罚么?”

    陶婉盈双目蕴含泪珠道:“林三,谢谢你。我从没想到,你竟是这么善良的一个人。我打劫你,你不见怪,我冤枉你,你还好心地替我解释,林三,你真是天下第一好心人。”

    林晚荣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比傻的话,这丫头认了第二,天下就没人敢认第一了。光想着我的好,上次去杭州的路上摔你屁股,你怎么想不起来呢?唉,这丫头,还真有些受虐的潜质。

    “那是当然,”林晚荣大言不惭的道:“须知我有个绰号,叫做诚实小郎君,一夜七次郎,绝非浪得虚名。”

    陶婉盈听他满口胡说八道,忍不住轻笑道:“你这人,从来就不知道谦虚。”

    陶婉盈虽然相貌比不上大小姐,但胜在臀肥波大,林晚荣扫了一眼,心道,这丫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吃激素长大的,全身上下大的一塌糊涂,估计是属于“抓栏杆,撕床单”那类型的,太她娘刺激了,真便宜了那个猴子公子了。

    见和这小妞越扯越没边,林晚荣急忙刹车道:“哦,陶小姐,我们还是说说正事吧,你哥哥到底怎么了?”

    陶婉盈也不知道怎么就偏题这么远,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道:“那日我醒来之后,往回走了一截,才见到哥哥。当时他躺在山坡之上,浑身发烫,却又昏迷不醒,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再加上我当时以为自己——”她脸上红了红,低下头道:“——你知道的。我以为自己出了事,再看到哥哥的模样,久叫不醒,心里害怕,忍不住就哭泣了起来。直到我哥的家将赶来救助,用冷水泼醒了哥哥——”

    吃了蒙汗药,当然要用冷水泼的了,林晚荣装作同情的道:“哎呀,那陶公子不是全身上下都湿透了么?怎么会这样,淋感冒了可不好。唉,都是我的错。”

    陶婉盈急忙道:“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斥责你,当时我们处在对立面上,你打昏哥哥,无可厚非。而且你又好心的放了他,此事也不能怪你。”

    这小妞越变越贴心了,哈哈,林晚荣暗自偷乐道:“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陶婉盈脸上红的似要滴出水来,轻轻道:“哥哥醒来之后,也不知怎的,似乎谁也不认识了,逢人就要搂抱,还说些胡话——”

    林晚荣自然知道这些胡话是什么了,哦了一声,听陶婉盈继续道:“后来,有家将看出了门道,说他是想女人了——”说到这里,她脸上早已血红一片,说不下去了。

    林晚荣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可是令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我当时只是打昏了他,将他丢在路边就离去了,难道是有什么淫蛇咬了他?”

    陶婉盈强忍羞涩道:“我也不知道。后来,我们带他飞快的到了一个小镇,寻了一个风月之所,结果他——”

    “他怎么样?”正听到高潮处,林晚荣恬不知耻的问道。

    陶婉盈羞得双手捂住脸颊:“他与那些女子不知羞耻的寻欢作乐,直到第二日晨时。”

    “那些女子?是多少女子?说具体点。有没有十个?”林晚荣想知道那药的效力有多大,越听越来劲,急忙关切的问道。

    “估摸有着四五个,都是些不知礼义廉耻的女人。”陶婉盈轻声道。

    我*,如来大佛棍这么强?陶东成那么一个小小的蚯蚓,也能夜御四五女,欢乐到天明?都快赶上老子一半,太他妈没天理了。高酋这个大淫棍,有这样的好玩意儿也不知道多贡献几斤,下次我一定要带上几斤“如来大佛棍”,以做傍身之用。不过,陶东成那玩艺儿的筋脉已断,又这样折磨一番,我*,就是钢筋做的也受不了啊,何况是那些脆弱的海绵体,这小子,是彻底的完蛋了。

    “这个,陶小姐,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诚信正直,我对令兄,可没做过什么手脚?何况,令兄这种折磨女子的禽兽行径,哪是我们做手脚可以达到的,我看是他心里所想才会有此行径。”林晚荣正义凛然地道,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我也不知道。”陶婉盈轻叹口气道:“不过,自那日以后,哥哥便彻底地改变了,每日都流连风月,气色越来越差,后来却哪都不去了,叫了烟花女子上门来,过不了盏茶功夫便又被他撵出去,脾气越发的暴躁,不停地摔东西,我和爹爹谁劝他都不听,整个人骨瘦如柴,早已没了一丝精神。”

    陶婉盈说到后来轻轻哭泣起来,林晚荣听得大爽,没让这姓陶的拿起针来绣花,已经是便宜你了。

    “爹爹因着这事,愁白了头发,一蹶不振,什么事情都没了心思,原本与程德大人关系要好,最近却也渐渐的冷淡了下来。”陶婉盈哽咽着道:“林三,你这么聪明,有没有办法救救我哥哥,我不想看到爹爹和哥哥都变成这个样子?你能不能救救他们?”

    救他?*,那玩意儿坏了,我怎么救?难道进行一次器官移植,弄个狗鞭装上去?老实说,以你哥哥的所作所为,装了狗鞭,那是侮辱了具有高智商的犬类。

    “陶小姐,我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只是这件事我却帮不上忙。唉,令兄也是聪明了一世,糊涂一时,希望他早日回头,自我救赎。”林晚荣假惺惺地道。

    陶婉盈轻轻嗯了一声,道:“谢谢你,林三,你真是天下最好的人。这些事我一直憋在心里,不知向谁说起,今天与你说了这些,心里畅快多了。”

    陶婉盈神色黯淡地离去,林晚荣长长地出了口气,老子的手段越来越丰富了。洛远走过来,拍拍林晚荣的肩膀,神秘一笑道:“大哥,小弟对你实在是佩服之极。”

    “佩服什么?”林晚荣不解地道。

    洛远朝着陶婉盈呶呶嘴,笑道:“这位陶小姐,对着你又是哭又是笑的,我看啊,人家八成是喜欢上你了。”

    *,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这小妞要是能喜欢上我,那真是苍天无眼、天地变色了。不过小洛,你姐姐喜欢我,倒是真的。林晚荣嘿嘿一笑,漫不经心地道:“我和陶小姐之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是有些误会,解开了就好了。对了,你姐姐怎么样了?”

    洛远兴奋道:“你还别说,真神了。大哥,你昨日看了她之后,有巧巧姐相陪,她精神格外的好起来,又是说又是笑的,到今天早上,已经完全的好起来了。要不是早知道姐姐看不上你,我还以为是大哥你给她带来的力量呢。”

    看不上我?林晚荣无奈地白他一眼,你小子太小看你大哥我了,只要我想,这个世界上连一只母狗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倒是洛凝又是说又是笑,是因为我还是因为要选婿呢?

    他神秘兮兮地问洛远道:“小洛,你近几日有没有听到什么流言,关于你姐姐的?”

    洛远愣了一下:“没有啊,这两日我一直在府中,什么也没听到。大哥,有什么消息啊?”

    *,这事还真他妈玄乎,连小洛都不知道。他当然不好意思在小洛面前摆他亲姐姐的八卦,笑了几声搪塞过去了。

    送走两拨人马,大小姐有些疲累,便径直回去休息了。林晚荣刚要离去,忽见厅外行来两人,前面一位微抚胡须,远远地朝他笑道:“林小兄,别来无恙啊。”

    林晚荣一看见这人模样,顿时心中大喜,来了来了,大事终于来了,妈的,程德,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他哈哈笑着迎上前去:“哎呀,我的徐大人,我可是想死你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参谋将军

    徐渭显然不习惯他这样热烈的拥抱,尴尬地笑了笑道:“林小兄莫要如此客套。可折煞老夫了。”

    林晚荣哈哈大笑放开了他,见他风尘满面的样子,似乎是行了远路刚刚赶来,他身后跟着的,是刚刚还在想念的高酋。高酋手里提着马鞭,想来是一种急行不曾停歇,林晚荣抱拳道:“高大哥,别来无恙啊!”

    高酋与他是老关系了,回礼道:“谢林公子关怀,这几日跟着徐大人,一切都算安好。”

    林晚荣将这二人迎进了大厅,请二人坐下,自己也大刺刺地陪在他们身边坐着,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早有丫鬟送上茶来,徐渭品了一口香茗,笑道:“林小兄,方才我在外面见着有人吹吹打打送牌匾来,这萧家的声望是越来越高了啊。”

    林晚荣嘿嘿一笑,徐渭不是外人,他也不瞒他,将昨日夜里和今日白天发生的事情给徐渭讲了一遍。徐文长听了抚须大笑道:“原来如此,那程德大人犯到小兄弟手里,也算是冤枉到家了。”

    二人说了几句话,林晚荣问道:“徐大人今日是专程来寻我的么?”

    徐渭点头道:“正是专门来寻小兄你的,顺带也探望一下多年未见的故友郭小姐。”

    是专门来寻夫人,顺带着看望一下我的吧,你这老头,在我面前还玩这套虚的,我鄙视你。林晚荣哈哈笑了几声:“先生怎么不早说,我这就禀报夫人去。”

    徐渭拦住他道:“不用劳烦小兄弟了,方才在门厅已经通报过了,要不然我们哪能进得这大厅来,与小兄弟坐下来喝茶。”

    这倒也是,没有通报,他们是进不来的,林晚荣嘿嘿一笑,忽听门外传来环佩的轻响。一阵轻巧而又急促的步伐声传入众人耳里,萧夫人欣喜的声音道:“文长先生,文长先生在哪里?”

    厅里三人急忙立起身来,徐渭朗笑道:“郭小姐,徐某在此。”

    萧夫人急急走了进来,仔细打量徐渭几眼,终于欣喜地道:“徐先生,果然是徐先生驾到了。小女子郭君怡见过徐先生。”原来夫人的闺名叫做郭君怡,这名倒也雅致。

    见萧夫人拜倒,徐渭急忙虚空一抬道:“郭小姐哪来这么多客套,林小兄快请扶起郭小姐。”

    林晚荣走过去,扶起萧夫人笑道:“是啊,夫人,你和文长先生老朋友见面,若是行这样的大礼参拜,倒显得生分了,徐先生怕也会局促不安。”

    徐渭哈哈大笑道:“林小兄深知我心啊。”

    萧夫人便也不拜下去了,看了林晚荣一眼笑着道:“你倒会说些讨巧的话。”

    宾主二人坐定,徐渭望着萧夫人感叹地道:“自昔年京畿一别,已是二十余年,老朽从年近不惑到如今的六旬花甲,早已是枯木朽石,倒是夫人容颜如昔,风采依旧啊。”

    萧夫人也叹道:“哪里什么风采依旧。文长先生笑话了,当真是世事不饶人,昔年离开就畿,小女子方才二八年华,如今眨眼,已是儿女满堂,这岁月如刀,无情得紧那!”

    徐渭抚须点头道:“昔年小姐以二八之龄,学贯京城,技压群芳,以致先皇陛下听闻小姐之名,亲自召见入朝,亦传为盛世之佳话。这历历往事,便仿如昨日一般。二十年前京畿一别,如今却在这江南相见,怎么不叫人感慨。”

    林晚荣见夫人和徐文长都是感叹万分,心里却有些不屑,你们这点离别算什么,要是知道了我的经历,你们就会乖乖地闭嘴了。只可惜他的经历是一个注定不能与人分享的秘密,只能让它深深地烂在肚子里了。

    萧夫人笑着道:“昔年我们京中的学子,对徐先生都无比敬仰,无不以先生为楷模,如今二十年过去了,先生的声名更已传遍天下,无人不晓,犹胜于当年,实在是可喜可贺。”

    徐渭摇摇头,脸上现起几分悲色:“莫提声名,都是这名利二字误人。文长活到如今这般年纪,方才知晓这个道理。名利二字便如天边的浮云,看着美妙,实则害人得紧,单这二字,也不知耽误了多少人的幸福姻缘。”

    萧夫人听着有些奇怪,林晚荣却知道这老头是有感而发。他以一己之私,误了苏卿怜终身,到老来才明白,终还是晚了些,剩下的好日子却已不多了。

    萧夫人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便笑着道:“文长先生这些年来过得可好,嫂夫人和公子小姐都安好否?”

    萧夫人的年纪明明比徐文长小上二十来岁,怎么还称嫂夫人?他们这些读书人的事情,真得搞不懂。

    徐渭道:“内子早已去世多年,犬子业已成家,至于小女,唉,不提也罢。”

    萧夫人神色一阵萧索:“嫂夫人竟已仙逝了?如此贤良淑德的女子,老天却也不长眼睛。对了,徐先生,你方才说芷儿她怎么了?”萧夫人脸上闪起一丝微笑道:“我记得昔年离京时,她还是个梳着羊角辫的十岁小丫头,如今也不知生成什么样子了?她许的夫君又是哪里人氏?”

    徐渭摇头苦笑:“芷儿这孩子,唉,不提也罢。郭小姐若是有空去了京里,帮我劝劝她吧,她年幼时便和你在一起,你的话她大概还能听得进去。”

    老徐的女儿?林晚荣依稀记得提过一次,说是什么常识超人。此时见徐渭愁容满面的样子,显然有什么难言之隐。老徐的这个丫头这么彪悍?就连老徐也搞不定她?

    萧夫人便和徐渭谈起了昔年京城中的人和事,哪位公子致仕了,放了哪一省的大员;哪位小姐嫁给了谁,封了诰命;哪位仙师去世了,皇上封了什么谥号。

    萧夫人流露了林晚荣从未见过的一面,与徐渭这个当朝第一人说起话来也是从容不迫、不落下风,隐隐可见昔年的风采。

    林晚荣想起瞎子魏老头说过的话,昔年似乎有一位什么大人物,暗中迷恋萧夫人,听了二人半天的谈话,公子小姐的倒是提了不少,却不知道是哪一个。

    林晚荣也懒得听下去了,拉了高酋出来道:“高大哥,告诉你个好消息。”

    高酋笑着道:“什么好消息?公子何必这么客气,有什么话就直说,咱们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林晚荣一竖大拇指道:“高大哥爽快,没话说。小弟佩服。”他嘻嘻一笑,将陶东成的事情与高酋讲了,高酋哈哈大笑道:“高,实在是高。这下那小子算是废了,永垂不朽四个字就专为他备着了。公子果然高招。”

    林晚荣摇头道:“我不高,高大哥才是真的高。高大哥弄的那什么如来大佛棍,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淫药,陶东成那种小蚯蚓,都能威猛无比,这端的是一门好药啊。”

    高酋得意洋洋地道:“那是自然,这如来大佛棍炼制甚为不易,用了许多珍贵的药材,枸杞当归藏红花,虎鞭鹿鞭熊鞭,统统往里面加兑,就是太监吃了,也能长出三分来。”

    藏红花都上了?*,你以为治妇科病呢。林晚荣听他瞎吹,心里暗笑,悄声道:“用了这么多好材料?果然是一门好药,叫人听了热血沸腾、心神俱往。不知道高大哥能不能给小弟弄几斤来,小弟用作防身。”

    几斤?高酋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位林公子出手就是不凡啊,别人要了几两已经了不得了,他开口就要几斤。还说什么防身用,有用春药防身的么?

    高酋拍拍他的肩膀,四处瞅了几眼,见无人看到。才轻轻道:“小兄弟,不是我这当哥哥的说你,你这么年纪轻轻的,玩玩就玩玩了,怎么能把身子淘空了呢?咱们男人什么都可以不行,唯独这方面一定要雄起。”

    *,这还要你说,林晚荣嘿嘿一笑道:“高大哥,你放心,小弟我天生秉异,实力超群,人送外号‘女人克星,男人无敌’。说一夜七次郎,那是我谦虚了,平均没个八九次,我都睡不着觉。以前没事的时候,经常拿那玩意儿打鼓玩,三天换一面鼓,还是一天只敲两个时辰。挺挺欲立四个字知道吧,那说的就是我。”

    高酋被吓着了,良久才道:“既然兄弟你如此厉害,还要那些助兴的玩意儿干什么?”

    林晚荣嘿嘿道:“我这是以防万一。你也看到了,我这人各方面能力都强,遭嫉妒也多,以后再遇到陶东成那样的事,我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给他吃点好药,再放条疯狗进屋,嘿嘿——”

    高酋浑身冷战,想起了他审讯陆中平那次,仅仅一句话就让那个姓陆的彻底投降。高酋急急自怀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小袋子,递给林晚荣道:“小兄弟,什么也不说了,这是我所有的存货,全在这里了。”

    林晚荣嘿嘿一笑,接过手里还没来得及放进胸前,就听大小姐的声音传来道:“林三,你手里拿的什么?”

    “面粉。”林晚荣脸色不变,大大方方地说道。这小妞,不是回去歇着了么,怎么又出来了,还差点被她撞破了行藏。

    “什么面粉?拿来给我瞧瞧。”大小姐微笑着走过来,伸手就去拿那小袋。

    我*,这玩意儿你可不能拿,林晚荣急忙将那好药藏进衣服里,笑道:“面粉就是面粉,大小姐瞧这干什么?”

    高酋在旁边看得满头大汗,这位林公子实在太强悍了,不服不行。

    “鬼鬼祟祟,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小姐娇哼了一声,笑着望他一眼:“我听下人们禀报,说是徐先生来了,我这就赶过来了,你怎么不去与他叙话?”

    “夫人正在和徐先生叙旧呢,我和高大哥叙叙旧。”林晚荣嘿嘿一笑。

    高酋急忙道:“正是正是,我与林公子相谈正欢,就瞧见大小姐过来了。”

    大小姐听说娘亲在与徐先生说话,便也不急着进去了,站在院子里和高酋说了几句话。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数次望着林晚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吞了回去。

    高酋也是机灵人,知道萧大小姐和林公子有正事要谈,便急忙告罪道:“我进去伺候徐大人了,二位慢慢聊。”

    见高酋进屋去,林晚荣才笑着道:“大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萧玉若点点头,思忖良久,才道:“林三,那件事你有没有听说?”

    “那件事?哪件事?”林晚荣疑惑不解地道:“大小姐,能不能说清楚点。”

    “笨。”大小姐轻嗔一声,道:“就是,洛小姐要选亲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汗,这是今天第三个人提起这事了,偏偏小洛都不知情,还真他娘邪门了。林晚荣点点头道:“我听表少爷和四德他们说起过了。”

    萧玉若银牙轻咬:“那,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林晚荣道:“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么?”

    大小姐见他态度坚决,俏脸顿时浮上几丝笑意,道:“也对,和你还真没什么关系,那我们不用去管她好了。”

    怎么大小姐似乎挺高兴的样子。人家洛小姐哪里得罪你了,你巴不得人家嫁出去是怎么着?林晚荣嘿嘿一笑道:“其实,这事我今天问过小洛了,连他都不知情应该不是真的。”

    “是吗?”大小姐点头道:“那就应该不是真的吧。我也是方才回房,听到几个丫鬟谈起,才知道这件事的。”

    府里的家丁和丫鬟们都知道了。这件事还真是闹得满城风雨,无风不起浪。这事也不知道是谁先传出来的,又有些什么用心呢。洛凝这个丫头,病情还没好,又传出这种流言,真是有点可怜,惹老子心疼。

    “林三——”大小姐低下头轻轻道:“要是这事是真的,你会不会去那赛诗会——”

    她轻轻问了一句,没听见他出声,便又重复了一遍,还是没答复。抬头望去,却见林三望着园子里几处残败的鲜花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连自己的问话都没听到。

    “林三,林三——”大小姐咬牙喊了几声,林晚荣才醒悟过来,急忙道:“什么,大小姐你说什么?”

    萧玉若方才说话声音极小,又适逢他走神,自然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大小姐鼻孔里哼了一声,面带寒霜,紧紧扭过头去,再也不望他一眼。

    哎哟,不就是出了会神吗,怎么又把这位姑奶奶给得罪了?反正得罪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大小姐的免疫力都增强了,没什么大不了。他嘿嘿一笑,也不向大小姐赔罪,两个人站在园子里不说话,气氛又冷场下来。

    “林三——”两个人正冷战间,忽然看见萧夫人笑着走了出来,对林晚荣挥挥手道:“你跟我来。”

    大小姐愣了一下,轻道:“娘亲,你叫他做什么?”

    萧夫人笑着道:“我有些事情向他交待一下。玉若,你去和徐先生说说话吧,多多结识一番,明年在京里也好有些照应。”

    萧玉若应声去了,临走不忘瞪他一眼,那神情看在林晚荣眼里,却颇是好笑,这哪是大小姐,分明就是一个和人斗嘴输了的小丫头。这个大小姐,也有点可爱嘛。林晚荣嘿嘿一笑,见夫人微笑着对自己挥手,便跟在她身后去了。

    或许是因为故人重逢的缘故,萧夫人今天的脸上满是喜气,光洁如玉的脸蛋上,还带着些浅浅的粉红,不似一个成熟的妇人,倒像一个怀春的少女。藕荷色的连衣缎裙紧紧包裹着她丰满的躯体,如云般的秀发高高盘起,一只金钗横插发髻,露出颈脖间细腻光滑的肌肤,如一层薄薄的暖玉般柔滑。

    林晚荣跟在她身后,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水味道,又见她脚步轻盈,面带笑容,心里忍不住感叹,这位昔年的郭小姐,嫁入萧家之后,似乎并不快活。徐渭只是一位故友,他的来访都能让郭小姐如此的高兴,她这些年的心境,可见一斑。

    林晚荣淡淡道:“夫人,你想念京城么?”

    萧夫人愣了一下,脚步停下来,看他一眼笑道:“哪里是想念?只是忆起那些无忧无虑的时日,心里感慨罢了。京城固然有京城的好,但江南也有江南的好。身处哪里都是一样,都要这般劳碌。”她停了一下又笑道:“林三,你的眼力着实不错,难怪文长先生如此看重于你。”

    “或许在别人看来,被文长先生看重量种荣耀,但对我来说,就像吃饭睡觉一样简单。”林晚荣笑着说道。

    “你倒是厚脸皮。”夫人笑着推开房门,将他引了进去,这是一间幽静的厢房,摆设甚为简单,唯一不同是的,房屋正中挂着一副少女的画像。林晚荣仔细看了一眼,那神态,那风韵,都与眼前的萧夫人有着八九分的相象。

    “这是夫人的妹妹么?看着年纪倒和夫人差不多大。”林晚荣恬不知耻地拍马道。

    这个马屁如此赤裸裸,萧夫人听得又好笑又受用,忍不住娇笑:“林三,你胡说些什么,这是我十六岁离就时请画师画的。”

    林晚荣一叹,以不可置信的语气道:“夫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能够二十年如一日,保持如此年轻美貌的?这个法子要是推广出去,我们萧家可又是财源滚滚了。”

    萧夫人实在受他不住。强忍了笑道:“你这人说话,没边没际的,再瞎闹,我可就罚你了。”以萧夫人往日的作风,今日如此宽厚待他,已是大大的开恩了。

    “林三,你可知我找你来是为了何事?”说起正事,萧夫人又恢复了不芶言笑的神色,望着林晚荣正色道。

    “这个?难道是给我涨薪水?夫人,这怎么好意思呢,马马虎虎长个十来倍就行了。”林晚荣睁大眼睛道。

    “贫嘴。”夫人一笑:“其实,今日我找你,是因为徐先生想要借用你几日。”

    借用我几日?我*,这句话歧义太大了,林晚荣正色道:“夫人,你的意思是,徐先生想要把我借调过去几天,是这样么?”

    “正是,借用你几日,办完事便让你回来。”夫人点头道。

    倒了,倒了,你不能换个词么,林晚荣恨恨想道,要不我借用你几日好了。

    “哦,徐先生有没有说调我过去干什么?”林晚荣道。这个时候了,还能干什么,估计就是对付白莲教和程德,这个老徐,倒着实看得起我。

    “这个,他倒未说起。”夫人思忖了一下道:“不过以我对徐大人的了解,他不会让你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的,何况你也不是那种人那。”

    后面一句太叫我感动了,林晚荣嘿嘿一笑。萧夫人微笑着道:“林三,你对我萧家的功绩,我都是记在心里的,可以说,没有你,我萧家早就不存在了。这一点我和玉若都很清楚,你放心,等到适当时候,我会给你想要的奖赏的。”

    又来了,夫人比大小姐还要狡猾,大小姐好歹还时不时地来点真情流露,这萧夫人除了放烟幕弹外,就没见动什么真格的,惹我炎了,老子把你家二丫头推倒,来个生米煮成熟饭,看你还玩什么花样。

    林晚荣嘿嘿一笑,皮笑肉不笑地道:“谢夫人奖赏。”

    “你在我萧家的地位可谓独一无二,也正是如此,徐先生提起这件事之后,我也不敢贸然答应,想要与你相商,以你的意见为重。”夫人微笑着说道,脸上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有酒窝了不起啊,老子头上还有两根旋呢,林晚荣嘿嘿直笑,什么不敢贸然答应,与我相商,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想忽悠我,*,我就是玩这个的祖宗。

    林晚荣脸上现出纯洁的笑容道:“这个,夫人,我要是不答应,会有什么后果呢?”

    萧夫人愣了一下,勉强说道:“这个,当然没有什么了,我会代你替徐大人解释的。老实说,林三,当今朝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渴求徐大人扶助一把,他却从未对任何人假以辞色。如今偏偏对你青睐有加,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这对你的将来会有着莫大的好处。”

    “哦——”林晚荣拖长了声调道:“明白了,原来是对我有好处。可是我是个很忠诚和善良的人,如果只对我个人有好处,对大家无益的话,我是不会去做的。”

    “当然对我萧家也有益了。”夫人急忙道:“过完年你就要和玉若北上京城。今次你代表我们萧家帮了徐先生,等到了京里,他自然也会多多照应,我萧家的经营也方便了许多,这不是两全其美么?”

    “原来是这样。”林晚荣点头,忍住笑道:“夫人,我还是喜欢你说实话的样子。”

    萧夫人愣了一下道:“为什么?”

    “因为,你说实话的时候,真的很像十六岁。”林晚荣笑着说道。

    萧夫人面色一红,“大胆”二字还没说出口,林晚荣已哈哈大笑着推门而去。

    萧夫人呆呆地愣了半晌,忽然噗哧一声笑出声来,早就知道这个林三聪明得不象话,我这样费劲心思,拐了弯弯道道与他斗心眼,又是何苦呢,直接说对我萧家有益不就行了,这样的弄手段,被他揭穿不说,倒叫他看不起了。

    调戏了夫人一把,林晚荣心里大爽,老老实实和我说话,老子心疼玉霜,自然知道怎么做。偏你不老实,想和我耍心思,把别人当傻子,你虽然有了女儿一双,论起机智,在我面前你还是个没长毛的小丫头。

    仰天长笑三声,走到园子里,却见徐渭笑着走过来道:“林小兄,你和郭小姐谈得如何?”

    郭小姐,什么郭小姐,人家早就嫁了人,叫萧夫人才是正经,你个老不修。对夫人的恼怒又转移到无辜的徐老头身上,林晚荣也不和他客气,点头道:“谈,倒是谈过了,就是——”

    “就是什么?”徐渭急忙道:“林小兄,不瞒你说,老朽是求贤若渴,十分地盼望小哥助我一臂之力。”

    林晚荣拍着他的肩膀道:“我的徐大人,徐老哥,你让夫人和我谈,总也要说清是干什么事吧。要是逛窑子听小曲,小弟我两肋插刀,绝不含糊。”

    徐渭尴尬笑道:“这倒是老朽疏忽了,实在是此事过于机密,不能通过郭小姐转告。老实说,以小兄的聪明才智,老朽的那点心思,还用得着说明吗?”

    “这个,徐大人,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是什么事呢?”装糊涂就要装到底,反正是你求我。

    徐渭微微一笑,附在他耳边道:“我想请小兄弟与我一起,剿杀白莲。”

    林晚荣心里跳了一下,虽然早已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但真听他说了,感觉却是另外一回事情。打仗啊,这事老子还真没干过呢。想想倒挺刺激的。他略一沉吟道:“这个,徐大人,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是小百姓一个,又没权又没职,哪里和打仗扯得上边呢?”

    “莫急,莫急。”徐渭笑道,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本帅敕令已下,请小兄弟做我那参谋将军。”

第二百三十章 摸错了

    极品家丁第二百三十章摸错了

    参谋将军?参谋将军是个什么职务?林晚荣迟疑了一会儿道:“不瞒徐大人你说,这打仗是要死人的,小弟天生胆小,怕死得要命,哪里能上得了战场?”

    徐渭哈哈大笑道:“林小兄弟果然够直爽。不瞒你说,老朽其实也怕死。不过此次剿杀白莲,我们占有绝对优势,而且你是参谋将军,根本不用亲自上场拼杀,只要在军中谋划即可。另外,我会派了高酋寸步不离地护卫在你身边,小兄弟尽管去了就是。”

    高酋的身手他是见过的,皇帝的贴身侍卫,那功夫还能差得了?这么说,也算是帝王般的享受了,这个徐渭老头倒是挺舍得花血本啊。林晚荣故作矜持道:“徐先生,你军中能人异士多多,却为何一直要拉了我去?小弟根本就没上过战场,见了大刀片子心里就害怕,见了鲜血就头晕,去了怕也帮不上忙啊。”

    徐渭摇头正色道:“小兄弟过谦了,你的本事,乃是老朽亲眼所见,天文地理,物理术数,样样皆有能耐,老朽佩服万分。就算没有上过战场又能怎的?军中将士哪个不是从第一次过来的?眼下老朽手上,虽有精兵良将,却苦无谋士,单凭老朽一人之力,纵是费尽了心思,怕也不能样样照顾周全,因此特请小兄弟做我参谋将军,为我出谋划策。”

    听他这样一说,林晚荣心里安逸多了,既无危险,又能亲历战场,实在是刺激。不过这事事关生命,可马虎不得,他想了想,又道:“徐先生,那你手下现有多少兵马?”

    徐渭伸出五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得意一笑。

    “五十万?”林晚荣吓了一跳,我*,这规模大啊,随便尿几泡尿都能把金陵城给淹了。

    徐渭差点晕倒,急忙摇头道:“非也非也,乃是五万人。步营四万,骑营一万,神机营五千之众。”

    五万?林晚荣抹了把额头冷汗,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看小说看得多了,动不动就是百万级别的大战,剿灭一个白莲教,还要五十万人,那不是笑死人了?不过你老头伸出五个手指那样炫耀,谁见了不都得以为是五十万啊。

    “那白莲教有多少人马呢?”林晚荣又问道。

    徐渭又伸出了五根手指晃了晃,这次林晚荣谨慎了,直接道:“五万?”

    徐渭差点咬了舌头,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聘林三做参谋将军,是不是一个天大的错误。这小子居然一点军事常识都没有,我这是清剿白莲,若是五万对五万,还清剿个屁啊。

    “五千!”徐渭涨红了脸颊说道。

    “才五千?”林晚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愣,才自言自语道:“五千人。打得不过瘾。”

    徐渭被林三两句话,打得一点脾气也没有了。这是打仗,会死人的。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他叹了口气道:“这白莲教盘踞山东一地,号称数万之众,实际真正能战的,只有五千来人,而且都是从未受过训练的军士,战力与我步营骑营不可同日而语。我们五万来人,对敌五千余人,十人战一人,是稳操胜算的。”

    林晚荣摇头道:“徐先生,若是打仗都是比拼人数的话,那也不用打了,直接派人上去血拼就是了。打仗打的是天时地利人和,以少胜我的战例多不胜数,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这两句话还说得有些参谋将军的样子,徐渭心里稍微好过了点,点点头:“小兄弟此言极是,老朽正是担心独断有失,才邀豆腐乳小兄弟与我同行。有我步骑营军士,再加神机营,这仗要是打不赢,我也没脸面回来见江浙父老了。”

    “神机营?”林晚荣一下子来了兴趣:“有没有红衣大炮?”

    徐渭点头道:“神机营,除了强弓利弩之外,还有改进过的红衣大炮十枚。说起来,这红衣大炮的改进,还要感谢林小兄你呢。”

    “哦?这是从何说起?”一听有炮火支援,林晚荣顿时来劲了,诚如徐渭所说,五万人打五千,还有红衣大炮狂轰滥炸,再打不赢的话,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小兄弟可还记得那个法兰西人塔沃尼?就是被陶东成捉住的那两个人?”徐渭道。

    废话,塔沃尼我能不记得吗?那老小子还答应下次至大华,带两个法兰西小美人过来呢,还有那钻石生意,也要交给我独家经营。作为回馈,塔沃尼拥有香水香皂在欧洲的独家经营权,茶叶丝绸的买卖,他也照做不误。这样算来,我林三哥也算是欧亚贸易第一人,这条海上的丝绸之路,是由我亲自铺起来的,嘿嘿,我不名垂青史都没天理了。

    林晚荣点头道:“记得,记得,那位老兄长得那样奇怪,想要忘记也难。对了,那个塔沃尼现在还在海安么?他们的铁甲船修好没有,有没有返回法兰西?”

    徐渭笑道:“小兄弟上次让我多找些能工巧匠,去海安帮助法兰西人修船,我就从神机营里挑选了十来个精干的工匠跟随他们去了海安。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些鬼佬的铁甲船果然坚硬无比,而且结构巧妙,适合远洋航渡。他们船上的火炮,与我大华相比,无论精确度,还是火力,都强上不少。这些工匠在那里待了十来天,把火炮的结构都摸透了才回来,又据此对我大华的火炮进行了改造,威力才堪堪与那些西洋大炮持平。”

    原来如此,我叫你派人去,就是想让你们看看西洋人的技术水平。促进大华的工业发展,看来总算有些收获。林晚荣点头问道:“那你们对于西洋人的铁甲船,又有什么看法?”

    徐渭叹了口气:“这些匠人,都是我神机营的精英,但他们对那铁甲船却毫无办法。按照他们的推测,那铁甲船上的铁甲,绝非铁匠铺能打造出来,也不知道这些西洋人是怎么办到的?”

    林晚荣重重地叹了口气,别人是机械时代,我们还在手工时代,基础工业的差距,绝非一两天能够赶上的。这条路子已经指给徐渭了,该办的事我也办了,学不学得好,就完全*你们自己了。

    徐文长见林三不知为何神情突然萧索起来,心里不解,急忙道:“林小兄,此次清剿,你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徐文长将如此重大的军事机密,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这是对他绝大的信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还有谁能在眼界上与林晚荣一拼的话,那就非徐渭莫属了。

    罢了罢了,帮他就是帮我自己,剿灭了白莲,清除了内乱,再让徐渭把那火炮好好地改造一番,明年开春拉上北方,轰隆几炮,把那些胡人轰倒了事。一炮在手,天下无忧,还跟胡人打个屁,让他们滚回老家放羊去。

    打定了主意,林晚荣笑道:“徐先生,去给你当这参谋将军自然没有问题。不过你也知道,我和程德这梁子结得深了。我要是一走,他们来萧家报复,还有我那酒楼,没人照应,我可担心得很。”

    徐渭笑道:“这点你放心,洛老弟早就想到了这些。那程德不是主动请缨要将江苏步营骑营调往两省边境吗,我便如了他的愿,调走他的兵马,看他是去还是不去。”

    都是老狐狸啊,林晚荣心中感叹,徐渭正是利用了程德的心理,将计就计。若江苏兵马开往两省边境,便落在了徐渭五万大军的手掌里,若是不离金陵,徐渭清剿白莲就更加放心,同时有他大军在侧,程德哪里敢轻举妄动。

    “萧家和你办的酒楼,不仅有洛老弟手下的高人暗中相卫,我也会抽调精兵强将,暗中保护。有我大军在侧,我相信程德没有胆量公开兴兵,小兄弟尽可放心。”徐渭又补充说道。

    徐文长诚心至此,林晚荣还有什么好说的,当下一抱拳道:“好,既然文长先生如此看重林三,我若再推辞,那就是矫情了。就请徐先生转告夫人吧,这差事我接了,就过去帮徐先生打打杂。”

    徐渭哈哈一笑:“小兄弟愿助我一臂之力,老朽感激不尽,既如此,明日就请小兄弟准备一下,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

    两人约了相会的时间地点,徐文长又着高酋去禀报了萧夫人,这才离开而去。

    天色已暮,林晚荣想着马上就要上战场了,心里又是担忧,又是兴奋,在自己的屋子里走来走去,一刻也安生不下来。

    “去看看巧巧吧。”他对自己说道。这毕竟是上战场,该交待的事情还得交待,巧巧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怎么着也得有个说法。

    赶到食为仙的时候,已经是打烊时分了。他悄悄上了楼,见巧巧闺房里明亮,那丫头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他心里升起一片柔情,温暖传遍心窝,偷偷摸摸地走进屋去,就见一个女子正背对自己,在油灯下全神贯注地绣着什么。

    林晚荣嘿嘿一笑,轻如狸猫般*近,忽地双手环住她的腰肢,轻笑道:“小宝贝,有没有想我啊。”

    那女子浑身一紧,正待叫喊,忽然听见他的声音,身体便停住了,微微颤抖着道:“林大哥,是你么?”

    林晚荣摸上这女子腰肢的那一刻便已知道不对劲,他是什么人,摸摸抓抓的高手,这一入手,便与巧巧的感觉不同,这女子的腰肢细腻光滑,充满弹性,竟似比巧巧的还要细上几分。

    哎哟,不好,摸错人了,他心思火光电转,手却在那女子身上又轻轻揉捏了几把,开口笑道:“巧巧,可不就是大哥我么?”这是千锤百炼的法门。每个男人都会,叫做将错就错,全无破绽可寻。

    那女子转过身来,幽幽望他一眼,轻道:“大哥,是我,凝儿!”

    林晚荣惊得倒退了三步,一副惊恐交加的样子:“洛小姐,怎么会是你?”

    洛凝见他远远地离开自己,似乎自己是洪水猛兽般,忍不住咬牙轻道:“林大哥,你是来寻巧巧的么?”

    “对啊。哦,刚才不好意思,摸错了。”林晚荣脸都没红一下,缓缓解释道。

    洛凝脸色一下红到了脖子里,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急忙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小妞,快说啊,说你愿意让我摸。林晚荣心里无耻地大叫着。洛凝昨夜的表白让他有点发骚,不过今日流传于坊间的洛小姐要招婿的传说,又让他有些上当受骗的感觉。心思难免变态了些。

    最终还是让林晚荣失望了,洛凝的脸皮哪有厚到那种程度,低下头去一句话也不敢说。巧巧那妮子不知道哪里去了,一时之间,两人都不说话。房间里的气氛诡异之极。

    林晚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见洛凝手里拿着一块红红的薄如丝绸般的缎布,方才正是往上面绣着什么东西。

    “洛小姐,绣花呢!”林晚荣自以为找到了打开话题的缺口,便腆着脸皮笑道。

    洛凝啊了一声,急忙将那红色缎布藏在了身后。她本已羞涩不堪,这下更是脸如火烧。小脸蛋红通通的,似要滴出水来。

    林晚荣仔细起了一下,猛然醒悟,哎哟,老子真是没见识,那哪是什么缎子,那是女子穿的亵衣啊,难怪样式看着那么奇怪,也不知道是背扣式的还是前扣式的。

    这下两人之间彻底的死火了,都到了这份上了,林晚荣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嘿嘿干笑了几声道:“这个,洛小姐,这种衣衫不利于你身体的发育,容易造成部分下垂。我们萧家最近推出了些新款女士内衣,科学又健身,赶明儿我送你十套八套的,没事就换内衣玩。”

    “大哥——”洛凝哪里忍受得住他这样的骚言骚语,娇呼一声,急忙把头埋到了酥胸里。林晚荣顺势望去,只见她银牙轻咬,面色如火,雪白的脖子带着淡淡的粉红,丰满的胸膛急剧起伏,波澜壮阔中双峰顶立,几欲破衣而出。

    “那个,洛小姐,”林晚荣艰难地吞了口口水,没话找话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洛凝轻轻嗯了一声:“我今日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便与巧巧来了这里,哪知又遇到了大哥。”

    哦,原来如此,林晚荣本想问问那招亲的事,转念一想,老子这不是自找没趣吗?是这小妞追我唉,拜托做男人有点尊严好不好。

    “你身体真的好了吗?还有没有发烧?吃东西怎么样?”林晚荣问道。

    洛凝脸上的红色消退了许多,抬起头来甜甜一笑:“真的好多了,今天巧巧为我做了许多好吃的,大哥以后可是有口福了。”

    巧巧的手艺自然没得说,只是这妮子怎么不见了呢,我来了这么半天也不见她出来伺候老公。正要问问洛凝,却听洛凝开口问道:“林大哥,那赛诗会,你会参加么?”

    林晚荣愣了一愣,我没问起来,这小妞倒是主动提了。他笑了笑道:“这赛诗会么,是你们才子才女的事情,我只负责掏钱赞助就行了,到时候来不来都是一样的。”

    洛凝脸色一片煞白道:“大哥,我们当日不是说好的么,你一定来参加的。”

    林晚荣笑了笑,当日洛凝邀他参加这赛诗会,他曾开玩笑说,即使去了,也只是吃吃喝喝,没多大用处。何况,他对这赛诗会,本就没多大兴趣。林晚荣无奈道:“洛小姐,我去了也没用,我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倒是叫别人笑话了。”

    洛凝紧紧咬牙望着他道:“大哥,你一定要来,一定要来啊,不然,凝儿——”她眼眶中泪珠打转,什么都说不下去了。

    赛诗会有这么重要么?莫非那什么招亲的事是真的?可这丫头怎么不对我直说,真是搞不明白。见洛凝楚楚可惜的样子,林晚荣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洛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

    洛凝望着他泪眼婆娑地道:“大哥,凝儿昨夜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林晚荣点头道:“我知道。但是我有些紧急的事情,后天就要出发离开金陵,也不知道赛诗会的时候,我能不能赶回来。”他现在已经是徐渭的参谋将军了,军务大事在身,清剿白莲这仗更不知道要打多长,哪里有时间去理会赛诗会。

    洛凝闻言脸色一惨,呆呆地望着他道:“大哥,你要离开金陵?”

    林晚荣点点头:“是的,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那你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洛凝轻轻道。

    “这个,我也拿不准。”林晚荣犹豫了一下,打仗的事情哪里说得准:“也许三五天,也许——”

    “大哥,这赛诗会你一定要来啊——”洛凝截断了他的话,簌簌落泪,胸前的衣衫早已被泪水打湿了。

    一定要来?这小妞也太霸道了吧。林晚荣无可奈何地看了洛凝一眼,却见她泪流满面。泪珠儿顺着洁白的脖子缓缓而下,说不出的清纯可怜。

    林晚荣也看不下去了,这小妞哭得我心里软软的,罢了,罢了。大不了到时候向徐渭请个假,从山东赶回来一趟,*,谁让老子就吃美人计呢。他自己鄙视了一下,笑着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我答应你,到时候一定赶回来就是了。”

    “真的?”洛凝一下子高兴起来,苍白的脸色有了几分红润,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带着点点璀璨的泪珠,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我要不答应,还不被你泪水淹死了?”林晚荣调笑道。

    洛凝脸上红了一下,水汪汪的大眼睛瞟了林晚荣一眼,轻道:“林大哥,你对我真好。”

    汗,这是巧巧最喜欢说的话,洛凝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了过去了。

    “大哥,今天是冬月十三,离那赛诗会还有十七天时间,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回来,凝儿在这玄武湖畔等你。”洛凝扳着手指头算道,那神情,哪像一个名震金陵的才女。

    完了,完了,老子最大的弱点终于暴露了,要是有敌人向老子施放美人计,我一定乖乖地投降不可。林晚荣无奈一叹,这才看清洛凝手里拿的那亵衣上,正在诱着的,却是一对似鸟非鸟的东西。

    洛凝见他眼光注视在亵衣上,忍不住脸色羞红,咬了咬牙,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双手微微颤抖着,将那亵衣持在手上,任他观赏,只把头儿埋在自己胸前,聆听自己心中的声音。

    “洛小姐,这一对鸟儿是你绣的么?可真好看。”林晚荣睁大了眼睛,清纯的道。

    “林大哥,这不是鸟,是鸳鸯,呀——”话刚说完,她便意识到上当了,哪有一个女子当着男子的面说鸳鸯的道理。何况以他的才学,哪能不认识鸳鸯?她羞得双手捂住通红的面颊,轻道:“大哥,你真坏——”

    林晚荣嘿嘿一笑,通常小妞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大哥,你真坏,希望你更坏一点。老子要不要再坏一点呢?昨夜是洛凝房里戏巧巧,今夜却是巧巧房里弄洛凝,真是天道循环,报应那,报应!

    林晚荣干咳两声道:“这个,洛小姐,我不是有意的,就像方才摸错人一样,都不是有意的。”

    “大哥——”洛凝低头间,声音带着丝丝地颤抖:“莫要再说些轻薄话,凝儿承受不住,你是我命里的冤家。”

    一句话说得林晚荣心里一酥,冤家?我*,听一个漂亮的小妞说这种话,真无敌了,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逗。

    洛凝嘤宁一声,头都要低到脚脖子上了,林晚荣嘿嘿一笑,正要说话,却听楼上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道:“凝姐姐,我洗完了,麻烦你将我的衣裳递给我。”

    这声音无比熟悉,正是巧巧宝贝。洛凝望他一眼,羞涩地轻道:“巧巧妹妹正在楼上洗浴,我这便与她送衣衫去了。”

    “是吗?”林晚荣鼻子里发出一阵淫腔:“不慌不慌,洛小姐,我与你一起去吧。”

    洛凝心里一颤,酥手一抖,惊得连衣衫都掉在了地上。

第二百三十一章 轻采解语花(1)

    见洛凝反应如此之大,林晚荣忍不住哑然失笑,这小妞,昨夜的胆子那么大,今天怎么又这么害羞起来。他微微一笑,叹口气道:“洛小姐,你是否觉得我为人很是轻薄?”

    洛凝听他如此说话,禁不住呆了一呆,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他一眼,轻轻道:“林大哥,不是的——”

    林晚荣笑着摇头道:“其实,洛小姐,如果你那样想的话,我会很高兴。”

    “为什么?”洛凝奇怪地道。

    “因为,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些正人君子,如果少了像我这样的轻薄之徒,岂不是很无趣?”林晚荣笑道:“我这样的人,便是为了映衬君子们的伟大而存在的,所以,纵然是当了陪衬红花的绿叶,我也觉得很伟大。”

    洛凝轻咬红唇,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不是这样的,大哥,你是一个真正的君子,从不隐瞒自己心里的想法,就算是做坏事,也要做的明明白白,比那些伪君子强上太多了。你不是绿叶,那些看不懂你的人才是绿叶。”

    “唉,”林晚荣轻轻一叹:“我的这个缺点隐藏得这么深,没想到还是被洛小姐看出来了,做人还是不能太诚实啊。”

    洛凝呆呆地望着他道:“大哥,你说话总是很奇怪,可是我却喜欢得很,你说凝儿是怎么了?”她眼里闪烁着些迷离的光彩,在这昏黄的下,诱人心动。

    “大哥,你能不能抱抱我?”洛凝小口轻启,用尽了最大的勇气,轻声唤道,脸上的羞涩似是西下的残阳。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着,想看他,又不敢看他。

    “这——个——不——太——好——吧——”林晚荣腼腆地道:“我一向谨守礼法——好吧,就抱一下,不要抱太紧哦,我怕弄伤你——”

    “讨厌——”洛凝脸上火红一片,心里通通打鼓,轻轻道:“大哥,巧巧还在搂上——”

    这句话简直就是欲盖弥彰。林晚荣心里顿生禽兽之火,轻轻将她拉进怀里,洛凝浑身微颤,身体一瘫,便软软地*在了他胸前。

    见这名震金陵的才女,紧紧依偎在自己怀里,秀目紧闭,面色羞红,温婉如玉,林晚荣春心早已荡漾,双手探上她腰肢,正要占点小便宜,却听楼上传来一声轻呼道:“凝姐姐,你在吗?”

    哎哟,差点忘了我的巧巧小宝贝,后日便要出征了,今晚应该好好地与她亲热一番才是,洛凝这个插班生,还是排队吧。他强自压抑住心中的心猿意马,在洛凝的小臀上一拍,轻轻道:“洛小姐,你怎么了——”

    “啊,大哥——”洛凝正羞涩无比,连巧巧的话都没有听见,此时听他叫唤,顿时吓了一跳,忍不住偷偷睁开眼来,却见他正面带微笑望着自己。洛凝嘤宁一声,急忙又将头埋进他怀里。

    林晚荣叹了口气道:“洛小姐,你还是好生在这里歇着吧,我去看看巧巧。”

    他平日没事的时候,都喜欢占些便宜的,今日却是换了风格,洛凝心里一酸,也顾不得羞涩,抬头起来,见他眼神清明,神情坚定,竟似一点也不迷恋自己的样子。

    “大哥,你是不是很讨厌凝儿?”洛凝见他对自己无动于衷,心里凄苦,小嘴一瘪,泪珠儿便落了下来,娇躯在他怀里扭了几扭,丰满的酥胸却是无意识地擦着他胸膛。

    林晚荣脸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扯了个僵硬的笑容道:“哪里的话。只是我这个人天生正直,威武不屈,对于女色,看得极淡。”

    洛凝闻言顿时破涕一笑:“大哥,听你说这些话,倒像是寺庙里的修士,谁要信了你,不是痴人,也是傻子。”她本就生得明艳无比,这番说笑之下,唇红齿白,面如桃花,更显人比花娇,林晚荣心里搔痒无比,但想着今夜属于巧巧,便咬了咬牙,将那股邪火硬生生地压了下来。

    “大哥,你身上带着什么东西,硬邦邦的?”洛凝与他*得极近,感觉下身处有一硬物抵住自己,又粗又热,忍不住疑惑道。

    “哦,是个鼓槌,最近我正在练习打鼓呢。你看,它还能动呢!”林晚荣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

    洛凝可不是二小姐那样的小女孩,她到底是个成熟女子,初时尚未想及,细一思量之下,哪里还不明白,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叫,急退了几步,双手捂住脸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晚荣老脸也红了一下,嘿嘿干笑两声,道:“这个,意外,意外,纯属意外,我平时不是这样的。”洛凝哪敢听他说话,嘤宁一声低下头去。

    这小妞都害臊成这样了,他哪里还能多呆,当下急道:“洛小姐,我去给巧巧送衣衫了,你早些歇着吧。”

    洛凝双颊羞红,根本就不敢看他,听他脚步咚咚咚上楼,过了好久,才敢睁开眼来,却见眼前人影无无。想起他上楼之前的那句话,叫我早些歇着,大哥是什么意思?

    林晚荣出了房间,心里还是一阵骚动,这小妞的身体可真软啊,摸着就像缎子一样,小屁股紧绷绷的,充满弹性,难怪林二哥这么不老实呢。

    想起巧巧正在楼上沐浴,他心里更来劲了,悄悄摸到楼上,却见那房里燃着的灯光正亮,房门虚掩,一个俏丽的人影正坐在木桶中,玉手轻展,往自己身上泼着水珠,不是巧巧还有谁来。

    林晚荣轻轻推门进去,巧巧听见开门的声音,头也没回地笑着道:“凝姐姐,你绣那鸳鸯那般出神么,我喊你的话都没听到,也不知道谁家的公子哥儿这样好福气了。”

    巧巧背对着门口,长长的秀发高高盘起,发髻横插着一只玉钗,裸露在外的玉背肌肤晶莹如玉,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林晚荣悄无声息走到她背后,嘿嘿一笑,以无比淫荡的声音,轻柔道:“女施主,我给你送衣衫来了。”

    巧巧乍闻一男子声音,下意识一声惊呼,待听到那声音无比熟悉,猛然转过头来,欣喜地道:“大哥——”

    她这一转身,浸泡在浴桶里的身体带着一片灿烂的水花,在林晚荣眼前闪成一片耀眼的银色,胸前的雪肤玉乳,半遮半掩在水里,竟比裸露了还要诱人。

    林晚荣哪里会放过这等大好机会,望着巧巧晶莹的酥胸,急吞了口口水道:“宝贝,我来看你了。”

    巧巧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赤身lt呢,呀的一声低呼,急忙往水里浸入了一些,只露出头在外面,羞道:“大哥,不要看——”

    这还能不看?林晚荣眼珠紧紧盯在她身上,一本正经地道:“我没看啊,巧巧,你穿衣裳了没?”见大哥这般无赖,巧巧又是羞涩又是欣喜,躲在浴桶中不敢出来。林晚荣可管不了那些,今晚就是专门为你而来的。他嘿嘿一笑,走到她身边,双手伸进水中,缓缓按上她细嫩的双肩,柔声道:“宝贝,难道大哥不能看么?”

    他的手上带着奇异的魔力,巧巧浑身轻颤道:“大哥——”

    “唉——”林晚荣轻轻一叹道:“巧巧,你知不知道,我后日就要离开金陵了——”

    “什么?”巧巧大惊之下,早已忘了身处何地,一下自浴桶里站了起来。

    一具浑然天成的秀美女体,便完全呈现在林晚荣身前。如云的发丝挽成高耸的宫髻,活泼而又俏丽。明亮的美目薄雾蒙蒙,带着点点新起的湿气,楚楚动人。两边粉腮泛着淡淡的粉红,樱桃小口吐气如兰,丰满的酥胸因为激动而波澜起伏。两座圆润的玉乳,分外坚挺饱满,鲜艳的粉红随她呼吸而轻轻抖动,让人目眩神迷。粉嫩滑腻的修长玉腿亭亭玉立,浑圆美股下更是玉露点点,无尽的春光,尽收眼底。

    美极了,美极了,林晚荣呆呆望着这美轮美奂的身体,心里不住地感叹,上天待我不薄,先有青璇,再有巧巧,有了她们,这一辈子没白活。

    巧巧又羞又急,急忙又蹲到水里遮住春光,却是紧紧拉住林晚荣的手道:“大哥,进京的时候还不到,你要到哪里去?你是不是不要巧巧了?”

    见巧巧眼中泪光闪烁,林晚荣无奈一笑,这傻丫头,都到这般时候了,还在胡思乱想,他哈哈一笑,凑到她耳旁温柔道:“傻丫头,你看大哥这色眯眯的样子,哪里是不要你了?”

    “大哥——”巧巧惊喜之下,却是落下泪来,哽咽道:“你要到哪里去?我跟你一起去。”

    “傻丫头,大哥是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是让我的小宝贝后顾无忧的事情。”林晚荣笑道:“你跟去也帮不上忙,不如在家里好好看着我们的店铺,等大哥回来好好疼你。”

    巧巧美目含泪,银牙一咬,毅然从浴桶里站立起来,任那美丽傲人的身躯,完全展现在他眼前。她脸颊滚烫如火,颤巍巍的椒乳微微抖动,眼中射出海一般的深情:“大哥,要了巧巧吧。”

第二百三十二章 轻采解语花(2)

    林晚荣刷的一下将小妮子身体横着抱起,巧巧惊叫一声,双腿紧紧夹住,双手捂在腿间,脸颊如火烧般通红。她浑身上下都是水珠,顿时将两人身体全部打湿。巧巧柔若无骨的娇躯紧紧*在他怀里,美丽的脸颊贴在他胸膛上,柔弱的娇躯微微颤抖,嫩滑的肌肤晶莹如玉,漾起一抹诱人的粉红。

    林晚荣微微一笑,取过身边一方整齐的浴巾,将她美妙玲珑的玉体轻轻地包裹了起来。

    “大哥——”巧巧惊道:“你不要我么?”

    “傻丫头。”林晚荣轻轻刮刮她的鼻子笑道:“当然要了,不过,你是大哥的宝贝,哪能这样委屈了你。”

    他取过洛凝为巧巧准备的粉红衣衫,将那长袍披在她的香肩上,微笑着在巧巧耳边说了两句。

    巧巧紧紧咬着嘴唇,脸上泛出些粉红,眼中泪花闪烁,猛地投入他怀抱道:“大哥,你对我真好。”

    惭愧啊惭愧,这妮子真是太好哄了。林晚荣鄙视了自己一把。

    巧巧听了他的吩咐,莲步轻移,羞红着脸,从衣柜里找出两根粗大的红烛,递到他手上。林晚荣将那红烛轻轻点燃,烛火劈里啪啦轻响,淡淡的红光便映在巧巧娇艳的脸上。

    林晚荣拉着巧巧,二人跪于烛前,只听他大声道:“我林晚荣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必将善待巧巧,爱护巧巧,如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

    巧巧急忙捂住他嘴唇,柔声道:“大哥,莫要发誓言。你怎样对待巧巧,巧巧都无怨无悔。”

    两人对红烛两拜,双相互一拜,这大礼便算成了。巧巧又羞又喜,仪式虽然简单,但有天地为证,自己今生便是大哥的人了。她本是想今夜将自己给了大哥,哪知大哥却是如此重情重义。她竟抢在肖青璇之前与他拜了天地,这怎能不叫她欣喜。有这三拜,纵是死了也值了。

    林晚荣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轻轻道:“小宝贝,今日这事办得仓促了些,委屈你了。等找到青璇,我再风风光光迎娶你们过门。”

    巧巧依偎在他怀里,羞涩道:“大哥,你待我情意深重,巧巧愿意生生世世服侍你。”

    林晚荣双手伸进那散开的浴巾里,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背胛,方才沐浴过的娇嫩身体,带着淡淡的花瓣芬芳,沁人心脾。

    巧巧红着粉脸,樱桃小口微微张开。一阵似兰芳香,飘入林晚荣鼻中,更引他欲火如潮。他手上略略带了些劲道,顺着柔软的腰肢缓缓滑下,双手一握,便已捧住巧巧两片香腻的臀瓣。

    “哦——”巧巧一声娇呼,眉头轻蹙,整齐洁白的银牙咬住鲜红的小口。娇喘吁吁,莲香轻吐。她脸上浮起淡淡的粉红,媚眼儿如丝,似开似阖。浓浓的春意在体内弥漫开来。感觉那又作怪的大手在自己小臀上轻轻揉捏,那火热的感觉透过肌肤传入体内。巧巧全身上下便似着了火般的燃烧,盈盈仅堪一握的纤腰不自觉地轻轻扭动。鼻中发出无意识的呜声,似是挣扎,更似是在挑逗。

    两人拜过天地,已是真正的夫妻了,林晚荣再也没有顾忌,一手抚在她臀瓣上,另一只手回收过来,两指一托,便挑起巧巧那秀丽的小下巴。

    巧巧扬起面颊,感受着他火辣辣的目光,面目一阵阵的发烫,红樱桃般的小嘴微微开阖,似是在诉说着心中的难受。面对如此美景,林晚荣再也忍受不住,猛一低头,便吻上了那两瓣鲜红甜美的樱唇。

    小妮子的口中带着淡淡的芝花芳香,似是诱人的糕点,林晚荣贪婪地吸吮着她如花瓣般娇嫩的双唇,只觉柔软而又滑腻,他早已是此中老手,挑开那紧闭的玉齿,寻着那娇怯的丁香小舌头轻轻一吸吮,几丝清淡甜美的香津,点点滴滴,沁入心脾。

    他单掌用劲,将那两瓣柔软的香臀紧紧挤在一起,巧巧鼻中轻“呜”了一声,修长的脖子高高扬起,拼命地吸吮着大哥的舌头,鼻息里喷出的火热气息打在他脸上,娇躯越发变得滚烫。她早已忘了挣扎,修长的手臂紧紧抱住大哥的身体,沉浸在男女相悦的欢愉里。

    “小宝贝,拜完天地了,下面我们该做什么了?”林晚荣将巧巧的身体紧紧地贴在自己胸前,伸出舌头在她火热的耳垂吹了口气。巧巧啊的一声,似是被一股电流穿过全身,娇躯一阵酥麻,浑身绷直了,说不出话来。

    “大哥,”巧巧以极大的毅力控制住了自己,不敢去看他,轻声道:“洛凝姐姐还在下面呢。”

    这可真是好姐妹啊,连洞房的时候都还想着她,林晚荣嘿嘿一笑,在她耳边轻佻道:“要不,叫她上来,我们一起洞房?”

    巧巧惊呼一声,晶莹如玉的小手羞得捂住了通红的面颊:“大哥,你坏死了,谁要与你洞房——”说到洞房两个字,她早已浑身酸软,声音带着轻轻地颤抖,一转身,已是闪入内室。

    这么明显的引导,林晚荣要是还看不出来,他也就白混了。嘿嘿笑了几声,林晚荣挑开帘子进入室内,口里轻呼道:“师太,老衲来了——”

    内室乃是巧巧特意为林晚荣准备的居所,只是他极少来住,在洛凝来此之时,这里便是巧巧的闺房,也是她与大哥的最私密空间,今夜,更将见证她人生最重要的时刻。

    林晚荣哼着淫腔进了室内,一股如麝如馥的幽香,轻轻飘进了他鼻内。这香味清新淡雅,带着些沐浴后小妮子身上传来的淡淡芬芳,让他忍不住轻嗅几口,心火便又升了几分。一缕檀香缓缓升起,青烟袅袅,幽雅中更显旖旎。

    粉红的丝帐轻轻垂下,将那秀榻渲染得宁静温馨。粉榻之上的丝质被褥光洁新鲜,一尘不染。一个俏丽的身形,早已钻入丝被之中,隆起的酥胸因为紧张而急剧起伏,将那丝被的柔软料子也撑得浑圆,甚至清楚可见双丸的形状。

    小妮子的小腿紧张地微微弓起,将丝被撑起一截,露出若隐若现的丝丝春光,一对纤细的小足裸露在外,如白玉般小巧迷人。巧巧早已羞臊得用被子蒙住了脸颊,如云的秀发盘在玉枕上,洁白无暇的玉手紧紧抓着被沿,半个小臀裸露在外,晶莹如同玉石。

    从秀榻之上那柔软的纱缎造型,就可以想象巧巧那山峦起伏魔鬼般的身材是多么的婀娜柔软。

    粉红的罗帐、锦被,绸缎下的波澜起伏,这便是最好的催情药剂,林晚荣急急地吞了口口水,轻轻拉开被褥,柔声道:“小宝贝,我来了——”

    “大哥——”巧巧一声娇呼,急急地闭上了眼睛,双手却是紧紧捂住双腿,浑身颤抖着,将自己最完美的赤裸身躯呈现在他面前。

    眼前的小美人,面如敷粉,玉体横陈,一身欺霜胜雪的白嫩胴体,数不尽的峰峦美景,颤巍巍的玉峰傲然挺立,峰顶蓓蕾嫣红娇艳,闪着诱人的光泽,慑人心魄。两条粉嫩油腻的修长玉腿紧紧缠起,遮住那最后一缕春光。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妩媚之极,诱人之极。

    这里自己的香闺,也是自己和大哥的爱巢,感受到大哥那火辣的侵略目光,巧巧呼吸急促,脸上那抹艳,越发的瑰丽起来。

    林晚荣鼻息急促,双手轻轻抚摸上她那修长而又浑圆坚实的双腿,缓缓往她大腿内侧而去。如玉般光滑细腻的感觉,顿时传遍心底,带着浓郁的芬芳,让人沉醉。

    “啊,大哥——”巧巧美目半闭,感受那火热的大手压住了自己小手,正要攻开最后一道防线,她紧紧地抓着那一对鸳鸯枕,秀眉微蹙,忍不住轻轻呼叫起来,美妙绝伦的胴体下意识地摆动着,发出荡人心魄的呻吟。她似是跳进了火堆里,浑身滚烫,一股清泉顺流而下,舒润了双腿间。

    林晚荣吻上她鲜艳的小唇,在她丰挺的酥胸一阵流连,轻轻挤压,任那椒乳在手里变幻着形状,染上一层秀丽的颜色。

    巧巧娇躯发颤,一双秀目差点喷出火来,身体轻轻弓起,紧紧迎合着大哥的动作,檀口娇喘连连,燃烧的春情,早已让她放弃了所有矜持。

    “大哥——”巧巧一声惊呼,却是大哥双手将她翻转过来背对着他,那双魔手在她柔软细腻的臀瓣上揉捏搓捻。

    这般清纯的女子,哪曾被这样亵玩过,巧巧脸上像着了火,瘫软如泥轻趴在床上,林晚荣紧贴她股臀,抱她在胸前道:“宝贝,我来了——”

    轻轻一挺,火热的肉枪便已贯穿这柔弱女子的身体,一朵鲜艳的小花,盛开在洁白的丝巾上。

    巧巧一声轻哼,脸上又是痛苦又是幸福,后背紧紧贴住大哥的胸膛,骄傲地流泪道:“大哥,巧巧永远是你的!”

第二百三十三章 挑逗

    芙蓉帐暖,被翻红浪,在一波又一波的欢愉中,巧巧紧紧缠绕在大哥身上,完成了从少女向女人的转变。

    无限满足地依偎在大哥怀里,洁白的娇躯还残留着过度欢愉后淡淡的粉色,她将火热的小脸蛋紧紧贴住林晚荣的胸膛,满是深情地道:“大哥,巧巧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林晚荣将她身子往自己怀里拢了拢,任那粉嫩的椒乳挤压着自己胸膛,微笑道:“傻丫头,这才是刚刚开始,好日子还在后头呢。等你到了九十岁,牙齿掉光了,再来说这句话,那才是正经。”

    巧巧欣喜一笑,将身体拼命往他怀里拱:“大哥,我最喜欢听你说话。”

    废话,甜言蜜语能不喜欢吗?巧巧小脸粉红,笑颜如花,又白又嫩的酥胸挤压在一起,娇艳的蓓蕾轻轻摩擦着他的肌肤,本就没有退去的欲火又缓缓地升腾起来。

    巧巧与他接触的如此紧密,感觉那火热的变化,一声惊呼,急忙将羞红的脸颊又埋入他怀里。

    林晚荣干笑两声,凑到巧巧滚烫的耳边,悄声道:“小宝贝,方才感觉如何,舒服么?”

    巧巧嘤宁一声,不敢抬头,小脸羞臊,缓缓摩擦着他的胸膛,以细如蚊蚋的声音道:“大哥,你坏死了,方才那般作弄巧巧,羞人死了。”

    林晚荣哈哈一笑,在她粉臀上慢慢揉捏摩擦,色眯眯地道:“小宝贝,这哪里是作弄?夫妻闺房之乐,乃是人伦大道,是最隐私的情趣,圣人们都喜欢干这事呢。”

    巧巧听他胡言乱语,心中羞涩,却是紧紧抱住他,大哥就是她的天,他说什么她都喜欢。

    林晚荣伸手自衣物间取出那本彩色小册,正是魏老头送给他的双修春宫,慢慢翻看起来。

    “大哥,你在看什么?”巧巧伸出小脑袋道。

    林晚荣嘿嘿一笑:“在看一本好书,嘿嘿,你当日也见过的。”

    巧巧瞧了一眼,顿时望见那小册上赤裸裸的两个小人,她娇呼一声,急忙将脸埋进他怀里不敢抬头。这小册她的确见过,那次也是大哥使坏,此时再见之下,依然羞涩异常。

    林晚荣知道这小妮子脸皮薄,肯定不会与他一起钻研这黄色手本的,唉,能者多劳,看来只有我学会了,再与小宝贝好好实验一番了。

    巧巧捂住面颊道:“大哥,你以后可莫再看这些东西了,会羞死人的。”

    林晚荣叹口气道:“小宝贝,你也知道,大哥是个十分勤奋好学的人,我对新知识地渴望,就像对我的小宝贝你的渴望一样,真挚而又热烈。充满激情。”

    他的甜言蜜语对于巧巧就是致命的毒药,巧巧欣喜之下。紧紧抱住他,丰满的椒乳拼命地摩擦着他身体。美目盈盈,似要流出水来。

    “古人有云,活到老学到老,如今面对自己全然不懂的崭新知识,我们怎么可以固步自封呢?当然要像汲取营养一样去汲取他了。”他振振有词地说道,边翻看小册,边对巧巧衽谆谆教导:“今天,夜黑风又高,两人赤条条,我们就一起好好研究一下学问吧。唉,好久没有复习,生疏多了,今日只用了一种姿势,失败!”

    巧巧面色羞红,脸颊贴在他胸膛,浑身如火般滚烫,柔声道:“大哥,你想看就看吧。”她捂住了面颊,羞道:“你要怎样作弄,巧巧都随你。”

    还有比这更好的春药么,林晚荣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在她小嘴上亲了一下,嬉笑道:“小宝贝,我们方才那姿势叫做婵附,还有些更好的——”

    巧巧被他压在身下,她今日方做新妇,全身上下都敏感得很,两人又是情意浓浓,这一番赤裸接触,更是勾起了天干地火,她鲜红的樱桃小嘴微微张开,急促地喘息着,颤抖着道:“大哥,巧巧永远都是你的——”

    面对如此乖巧可爱的小妮子,林晚荣还能说什么,他狠狠一下吻在小妮子的樱唇上,双手却是出奇地老实,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轻轻爱抚着。

    巧巧鼻自咻咻,等了半天不见动静,睁开眼来,却见大哥含笑着看着自己。林晚荣爱恋地摸了摸她的秀发,在她耳边轻轻道:“傻丫头,你今天才是第一次,你当大哥是那样不知深浅的人么?”

    “大哥——”巧巧又惊又喜,眼中满是欣喜的泪花,脸上写的全是幸福,她只觉得自己嫁了全天下最好的夫君。

    这妮子还真是容易满足啊,林晚荣心里感叹一声,巧巧新瓜初破,如何能承受另一波恩泽,和她说这些话,也是为了增加些闺房情趣。他虽是处处口花花,但对这妮子的疼爱却是发自心底的。

    林晚荣微微一笑,将巧巧搂进怀里,抚摸她光滑的脊背玉腿,占占小便宜,两人说些甜蜜知心的话,逗得这妮子又羞又喜,紧贴住他更加痴缠,如花解语,浓情蜜意尽显。

    听着巧巧在自己耳边轻言细语,林晚荣悠然有种很知足的感觉。人一辈子要求些什么呢?这种最简单的快乐,才是弥足珍贵的。他心里淡淡一叹,对着巧巧小脸亲了一下,无尽的柔情便涌上心头。这一夜的温柔旖旎,自不足对外人道。

    第二日一早,巧巧却是早早地起来了,坐在梳妆柜前,面含羞涩,将长衫系好,缓缓将长长的秀发盘起,从今日起,她就是一个真正的小妇人了。她脸上含羞带笑,眉如远黛,目如春水,玉盘似的脸颊上染上两抹晕红,目光盈盈温柔,清澈如水,还带着些尚未消退的春情。

    一夜之间,巧巧心理生理都成熟了许多,楚楚动人中,又多了几分成熟妩媚。眉目中隐含浓浓的春意。分外的撩人,与先前那青涩的小妮子,完全是两个样子。

    林晚荣望着藏在褂子里的那玲珑美妙的躯体,高高挺起的酥胸,凹凸起伏的翘臀,皆是昨夜宠爱的妙处。想像着那丝绸般的细腻温软,他忍不住又吞了口口水,我的小宝贝,怎么一夜之间就变得这么风韵迷人了?老子一夜的灌溉,真是战果惊人啊。

    巧巧似乎感觉到了他注视的目光,回头对他一笑道:“大哥,你醒了?”

    她唇上带着些新点的朱红,鲜艳诱人,曲线玲珑的美妙胴体。一如昨夜在他身上绽放那般诱人。这丫头不是引诱我吗?不知道我的晨勃一向很突出吗?

    林晚荣走到巧巧身后,抱住她的杨柳细腰,轻笑道:“宝贝,你漂亮极了。”

    巧巧与他已是夫妻,听着他这般火辣辣的情话,心里依然是惊喜伴着羞涩:“大哥,你怎么这么早就醒来了,也不多睡会儿。”

    林晚荣伸手进她小衣里,抚住那柔嫩的香乳轻轻一按:“想看我的小宝贝啊。”

    巧巧轻啊一声,浑身酥软。她已不是世事不知的处子,昨夜的那万般风情早已引燃她心中的火焰,此时又是新婚的早晨,面对大哥作恶的双手,她哪里有还手的力道?

    巧巧莲口轻吐,阵阵的芳香传入林晚荣鼻孔里:“大哥——不要啊——哦,我听着凝姐姐早已起来了——哦,她笑话死我了——哦——”

    林晚荣本是性致高涨,正要和小宝贝做做早操运动一下,闻听巧巧此言,这才想起洛凝还在楼下。咦,这小妞昨夜还真地歇在了楼下啊?那可苦了她了,老子办起正事来一向火力强悍,她应该能够感觉到楼板的震动吧。

    “你怎知她起来了?”林晚荣停住了作怪的大手,笑道:“莫非你有穿透眼不成?”

    巧巧取过亲手新作的长衫,温柔地为他穿上,娇声道:“我和凝姐姐相处多年,自然知道她的习惯了。她每日早起写字画画,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弹会儿琴。我方才听到了她在楼梯走动的声音,本想着出去见她,但是——”

    她脸红了一下,不好意思说下去了,林晚荣却是大悟,这小妮子害羞,在闺中好友的眼皮底下,与大哥恩恩爱爱,又是新作了人妇,自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林晚荣拉着她小手,爱怜地摸了摸她秀发,笑道:“这有什么难为情的?我们是两情相悦,有媒芶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什么有媒芶合,大哥说得难听死了,巧巧脸红如血玉,在大哥手上轻抓了一下,美目无奈地看他一眼,落在林晚荣眼里,味道却全变了,他只看到了两个字——挑逗!

    两人恩恩爱爱间,巧巧已替他穿好了衣服,又轻心体贴地将褶皱处打平,林晚荣正要拉着她调笑一番,却听一阵轻弦响起,一个幽怨的女声由远及近,轻轻传入耳中:

    “卷尽愁云,素娥临夜新梳洗。

    暗尘不起,酥润凌波地。

    辇路重来,仿佛灯前事。

    情如水,小楼熏被,春梦笙歌里。”

    一曲闺中怨,唱得凄婉哀艳,柔肠百转,便仿如那凄怨的面颊近在眼前,直让人可以看见她脸上的泪痕。

    巧巧轻叹一声道:“凝姐姐怎么会唱这个曲?”

    林晚荣惊道:“这是洛凝唱的?”

    巧巧点点头,拉住他的手道:“大哥,凝姐姐似乎有很多心事,我们下去与她说说话吧。”

    没心事才怪呢,要是让你看着我和洛凝上床,你肯定也受不了。林晚荣心里一叹,洛凝这小妞也是的,没事听什么床戏啊,这下好了吧,惹自己不痛快。要说我也有责任,能力太突出,她想不听见也难,男人太强也是一种罪过啊。

    巧巧拉着他的手,两顺楼梯而下。洛凝面对纱窗端坐,一架瑶琴放在膝前,纤纤十指轻拔琴弦,秋水似的眸子中笼罩着一层雾气,秀美的脸颊带着点点的哀伤,正静静凝望窗外。

    林晚荣自然知道她的心事,只是这事敢怨不得他,巧巧和他是夫妻,两人迟早都会有这一天。昨夜只不过提前办了,而且把动静办大了点,百凑巧洛凝又在这里听房而已。

    “凝姐姐——”巧巧面色羞红轻叫道。

    洛凝娇躯一震,缓缓转过身来,第一眼映入她眼帘的,便是巧巧那高盘的发髻。

    她目光复杂地望了林晚荣一眼,轻启朱唇笑道:“巧巧妹妹,恭喜了。”

    巧巧嘤宁一声,面红过耳,娇首低垂,忍不住快走两步拉住她手,嗔道:“凝姐姐,你也取笑我。”

    她娇羞之下,眉目如画,容颜俏丽。脸上带着喜悦和羞涩,浓浓的春意自眼角梢不经意地散发出来。短短的一夜之间,便从一个青涩的的少女,转变成一个艳光四射的妩媚少妇。这种转变让熟悉了她的洛凝也大吃一惊,凭巧巧这妩媚中带着清纯的模样,征服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是什么难事,看林大哥色眯眯望住她的眼光就知道了。

    洛凝苦笑一声。眼光偷瞟林晚荣一眼,满含深意地道:“哪里是取笑,见巧巧妹妹这般幸福快乐的模样,我羡慕都来不及呢!”

    巧巧不明她话里的意思,但听她方才心曲,便知这位凝姐姐是有心事了,当下拉住她手,忍住羞涩道:“姐姐,你长得好看,又是出了名的才女,哪里还用得着羡慕别人,只要你一声令下,全金陵城的好郎君都在等着姐姐挑选呢,怕你挑花眼了才是。”

    见了闺中姐妹幸福的小脸,洛凝嘴唇嗫嚅了两下,想要说话,终还是不敢开口。

    “这小妞还是太缺乏勇气啊,要是换了我,我就拉住巧巧大声说,我谁都看不上,就看上你老公了,我要跟你抢老公。这样我的巧巧小宝贝就很为难了。以小宝贝的个性,她定然不会和洛凝争的,肯定说,凝姐姐,既然你也喜欢大哥,那不如我们一起拥有他吧,我一个人也承受不住他,他昨天晚上折腾了我半宿,呜呜,羞死人了。我们娥皇女英共侍一夫,共创佳话一段,你看可好。”林晚荣脸上春光满面,骚骚想到,旋即又是一惊:我*,要是洛凝这小妞也跟了我,那我岂不是要被巧巧睡一天,接着又被洛凝睡一天?真为难啊,还是三人一起睡好了。他咧嘴一阵淫笑,看得洛凝和巧巧皆是心惊。

    “大哥,你笑什么?”巧巧见大哥始终不说话,奇怪地问道。

    “一起睡,哦,赛诗会,我说的是赛诗会,到时候洛小姐一定能够觅得佳婿,心满意得而归。”林晚究其根源抹了把冷汗,还好我够机灵,否则就穿帮了。

    巧巧咯咯一笑道:“大哥说的对哦,这赛诗会上才子无数,凝姐姐一定能够得尝所愿的,小妹可等着姐姐的好消息呢。”

    听林晚荣提起赛诗会,洛凝顿时想起他昨夜答应自己的事情,心里也好受了许多,她拉住巧巧的手,眼光却是落在林晚荣身上。

    洛凝脸上泛起一抹红晕,银牙轻咬,羞涩道:“林大哥,你对凝儿说过的话,凝儿会一直记在心上的。”

    “大哥,你对凝姐姐说了什么话,她这样一直念念不忘?”巧巧调皮地笑道。

    林晚荣大咧咧笑道:“哦,没什么,就是嘱咐她早些安睡。”

    提到安睡,洛凝似是想起了什么,口中轻呜一声,脸上早已羞红一片。

    果然被这小妞听去了,娘的,老子吃大亏了,林晚荣嘿嘿暗笑。巧巧根本就没想到洛凝会偷听自己的好事,见洛凝羞涩不堪,她忍不住道:“凝姐姐,你怎么了?”

    洛凝哪敢抬头,脸上火红一片,急忙道:“哦,没什么。林大哥,你昨夜睡得可好?”

    这个问题似乎不是你该问的吧。林晚荣为难地看了巧巧一眼,轻笑道:“小宝贝,你昨夜睡得可好?”

    “啊——”两个女子同时惊叫一声,脸红过耳,巧巧依偎在林晚荣怀里,头都不敢抬起来。

    洛凝脸颊火红,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伸出小手,趁着巧巧看不见,偷偷在林晚荣腰上轻抓了一下。她的小手温热,还带着些颤抖,那滑腻一触,竟是如此销魂,林晚荣浑身的骨头都酥了起来。

    过分了,过分了啊,老婆还在身边呢,你就这样赤裸裸地挑逗我?这时代的女子怎么能这样呢?我他妈可是正经人——好歹要等老婆走了再说嘛。

    房中的气氛尴尬中带着旖旎,于林晚荣来说更是刺激。偷情,还是当着老婆的面偷情,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啊。洛凝似也感受到了这种气氛,娇躯轻颤,浑身一软,便要瘫倒在他怀里。

    “大哥,大哥——”楼下忽然传来一阵粗嗓门的呼唤,顿时惊醒了各自沉迷的两个女子。

    洛凝脸色通红,忙将身体站直了,急急道:“大哥,我先回去了。”她不敢让巧巧瞧见自己的脸色,身子一扭,小脚轻迈,便咚咚咚地下楼飞奔而去。

第二百三十四章 奇怪的美梦

    林晚荣仰天长叹,青山你个犊子,不会晚一刻钟再来吗?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个左拥右抱的机会,就被你搅和了,我办这点事容易吗我?

    董巧巧望着洛凝的背影,皱眉道:“凝姐姐今天好生奇怪,方才还心事多多,怎地转眼之间就转了性子?”

    林晚荣打了个哈哈,拉住她小手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女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习惯了就好了。”

    董青山兴冲冲地爬上楼来,一眼看见林晚荣,兴奋地冲过来道:“大哥,你果然在这里,我方才听爹说,你昨夜一晚上没回去,我还不太相信呢,大哥可不是个随便的人。”

    汗,你最后一句的观点我深表赞成,林晚荣嘿嘿干笑道:“青山,昨儿个夜里干什么去了,我来的时候怎么没见着你。”

    董青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压低了声音道:“大哥,你知道吗?听说那个姓吴的到现在还没醒来,将来即使醒来也只能是一个痴呆了,这小子算是彻底被废了。”

    *,这我能不知道吗,就是你们几个小子做的,林晚荣点点头道:“听说了。唉,我是个善良的人,一向不主张使用暴力手段,和平发展才是我们的主线。这姓吴的虽说平时横行霸道无恶不作,但好歹也是娘生爹养的,落到这个地步,实在让人痛心。青山,明天你就给他家里送十两银子慰问一下吧,好歹也是同道一场,道义上还是要帮帮的。”

    董青山竖起大拇指:“大哥果然仁义,我们一直是秉承你的宗旨和平发展的,金陵城中有口皆碑。”

    两个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青山得意道:“昨儿个晚上兄弟们得知了消息,心里高兴,就想找到大哥一起出去乐呵乐呵,哪知到了萧家,他们却说大哥你出门去了。我只好和小洛带领弟兄们去了,到秦淮河上包了几条花船,喝了点花酒,后来喝得醉了,就——”

    青山黑脸一红,不好意思说下去了。林晚荣却醒悟过来,这小子,不是酒醉被人采了童男吧。巧巧秀眉一皱。轻声道:“青山,你怎么能这样跑出去鬼混呢。大哥,你倒是管管青山啊。”

    这妮子,会撒娇了啊。刚过门就要老公管教小舅子了。林晚荣哈哈笑了两声,对巧巧道:“青山这么大年纪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你就不要把他当小孩子了。再说了,我估计昨夜青山也就喝醉了而已,不会干什么坏事的。你说是不是啊,青山?”

    他边说边对董青山打眼色,青山急忙笑道:“可不是么?我昨夜就是喝醉了,和小洛几个人在那花船上过了一晚上,睡得可舒服了。”

    *,我在这里陪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的姐姐,你们却在外面风流快活,怎么对得起我的辛苦培养?这样的好事也不叫上我。

    董青山看了巧巧一眼,忽然惊道:“哎呀,姐姐,你变了!”

    巧巧急忙道:“变了,哪里变了?”

    董青山摸着脑壳道:“说不上,好像变得更好看了,大哥,你是不是对姐姐做了什么手脚,要不怎么一夜不见,她就变得这么好看了?”他忽然恍然大悟似地指着二人道:“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已经做了我姐夫?”

    董巧巧脸红如血,羞臊不堪,娇嗔道:“小孩子,胡说些什么?”

    这孩子太直白了,林晚荣哈哈大笑,拉住巧巧的手道:“青山,你放心,以后你姐姐会变得更好看的。”

    董青山虽然莽撞,但是看着姐姐脸上幸福的笑容,心里也忽然生出感动,紧紧拉住林晚荣的手,激动地道:“大哥,谢谢你。我们一家能有今天,都是你赐予的。”

    巧巧也紧紧地抱住林晚荣的胳膊,林晚荣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我们现在都是一家人,还说这些话做什么。”

    巧巧深情望着大哥,轻轻嗯了一声,甜甜一笑,将身体依偎进了大哥怀里。

    “青山,我明日要离开金陵一趟,这酒楼和洪兴的事情,你和小洛可要仔细应对。”林晚荣正色道:“不要以为吴正虎倒了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别忘了他们背后还有程德。正是因为没了黑龙会的存在,洪兴就成了众矢之的,程德他们的注意力肯定会全部转移到你和小洛身上,你们一定要谨慎小心。”

    董青山点点头:“大哥,你要去哪里?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起?”

    林晚荣笑着道:“去办一件大事,很刺激,也很好玩的。”

    青山一下子来了兴致:“大哥,什么好玩的事,能不能也带我去?我多带些兄弟,去为你护驾。”

    打仗带上黑社会?汗,这个想法挺有创意的啊,不知道那徐老头会有什么意见。他嘿嘿一笑道:“我也是答应去帮别人的忙,要是带上你们去,那成什么了?”

    董青山不好意思地呵呵一笑,林晚荣笑着道:“你小子就歇着吧,和小洛留在家里严防程德,保护好你姐姐和酒楼,免了我的后顾之忧,这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了。”

    董青山道:“大哥,我知道了。那个程德现在肯定把我们当作眼中钉肉中刺了,不过我们也不怕他。程德和洛大人是死对头,他要想对我们动手,也要好好思量思量。”

    林晚荣一笑道:“不错,程德现在不敢明着动手,但是也要防止他玩阴的。你们多加小心就是了。那程德也蹦达不了几天了。”

    巧巧依偎在大哥怀里,听他们两个说事,虽是听不太懂,心里却是甜蜜得很。夫唱妇随大概就是这样了。

    林晚荣带着巧巧下楼拜见了老董,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新女婿给老丈人行了大礼,老董大剌剌地受了,然后拍了拍林晚荣的肩膀道:“晚荣啊,我就这么一个闺女,这丫头心眼直,容易受人欺负,你可要好好待她。”

    林晚荣笑道:“岳父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巧巧的。近几日事务繁忙,只能先委屈巧巧了。等明年从京城回来,我一定风风光光迎巧巧过门。”

    老董高兴道:“好,好。让巧巧早日为你们林家开枝散叶,我也好了了这些心愿。”

    “爹——”巧巧轻叫一声,脸孔羞红,躲在了大哥背后。

    与巧巧新婚燕尔便要分别,林晚荣心里有些不舍,但为了长久的安宁,也只有暂时离开了。

    整整一上午,巧巧都在给大哥准备东西。林晚荣看着巧巧准备好的大包裹,苦笑道:“小宝贝,大哥是去行军的,不是旅游,带上这么个大包,我人受得了,那驮东西的马匹也受不了啊。”

    巧巧看了一眼装得满满当当的包裹,愁眉苦脸地道:“那可怎么办啊,这些都是大哥你平时用得上的,新衣裳布鞋平时换着穿,面巾睡袍晚上洗浴用,香皂带上两块,水袋带上三个,床单被褥两床,还有些跌打酒,防晒膏——”

    林晚荣浑身冷汗,我*,防晒膏都上了,这是收拾行囊还是搬家呢。这小妮子,真是心疼死我了。

    “小宝贝,”林晚荣自背后搂住巧巧的小腰,双手在她无丝毫赘肉的光滑小腹上轻轻抚摸着,柔声道:“我就带两身衣裳就行了,别的就不要了。我这个人身粗肉糙,没那么娇贵。”

    巧巧忽然反身紧紧抱住他,小脸贴在他的胸膛,泪珠儿簌簌道:“大哥,你一定要早些回来,没了你,我一刻也活不下去。”

    唉,小妮子,怎么得了,这才是离去几天,要是真到了上京的时候,她还不连命都没了?林晚荣在她翘臀上轻轻拍了一下,又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小宝贝,听话,大哥会早些回来的,然后我们做些做的事,哦,就是像昨夜那样快乐的事,我的小宝贝给我生几个娃娃,岂不是美妙得很——”

    巧巧怎堪他这样骚扰,被丈夫几句话撩拨得浑身发热,软软地瘫倒在他怀里,红唇微张,莲口轻吐,任他双手在自己身上摸索,随心所欲……

    林晚荣离开酒楼的时候,浑身都是轻飘飘的,白日宣淫就是爽啊。在巧巧的闺房里,没有任何人打扰,小妮子抛开羞涩,一次又一次地迎合着他,重新体会了昨夜那欢愉到顶的快乐感觉。想想小妮子在自己身下婉转哀鸣,刻意承欢的样子,他心里就忍不住火辣辣的。要是再待下去,他敢保证,明天早上肯定走不了。唉,到了军中,就如同到了和尚庙,再要享受这样的温柔,那是痴心妄想了。

    趁着那妮子被折磨得补睡的空当,他偷偷起身离开了酒楼,回到萧家已是下午时分。

    林晚荣马不停蹄地将四德、萧峰、福伯几人叫来,仔细交代了离开之后香水香皂的生产问题,现在工场运转正常,一切都是有条不紊地进行,他才放下心来。

    “对了,大小姐去哪里了?怎么一天也没见她?”交代末了林晚荣拉住四德问道。

    四德奇怪道:“一天没见着?不会啊,我方才还向她禀报过工场的进度的,她还问起我,怎么一天没见三哥呢?”

    汗,这小妞竟会主动问起我?估计是又想查我有没有偷懒。林晚荣老脸红了一下,他今日一天都在酒楼,下午更是和巧巧恩恩爱爱,大干“体力活”,所谓“一天没见大小姐”云云,实在是虚伪得很。

    “三哥,要不要我向大小姐禀报一声,说您回来了?”四德察言观色地问道。

    “这个,还是不必了吧。”林晚荣嘿嘿一笑,“不要忘了我的做人原则,要低调,一定要低调。”

    遣走了这几人,他也累了。按照和徐渭的约定,明日一早,高酋便会过来请他,然后两人一起出城。林晚荣将巧巧收拾好的包裹捡拾了一下,画册,蒙汗药,如来大佛棍,火枪,秦仙儿送的剧毒蜂针,这可都是护身的法宝,一样也不能少。

    将东西收拾完毕,正坐得百无聊赖想着是不是应该骚扰一下大小姐,却觉两只温软如玉的小手,轻轻蒙在了自己眼睛上。一个娇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道:“猜猜我是谁,只有一次机会哦。”

    “阿花?!!”林晚荣惊道。

    腰背上被一只小手狠狠抓了一下,那小妞愤怒地道:“阿花是谁?再给你一次机会。”

    “如玉?!!”

    小妞像是要爆炸了,扭住他腰际的细肉不放,恶狠狠道:“如玉是哪个狐狸精?本小姐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嘉欣?!”

    ……

    “杨二?!”

    ……

    “芙蓉?!”

    ……

    那小妞一声不吭。浑身颤抖。松开捂住他双眼的小手,掩面哭泣了起来。

    这丫头这么经不住吓唬啊。林晚荣嘿嘿笑道:“二小姐,快不要哭,我是与你开个玩笑的。”

    萧玉霜见他呼出自己的名字,心中委屈,忍不住在他背上轻打一下,泣道:“你这负心的人,连人家是谁都想不起来了,如何对得起我?”

    来了来了又来了,这小妞是不是整天躲在房子里看言情小说啊,要不怎么一开口就让人浑身酥麻?林晚荣把手将她搂进怀里,笑着道:“忘记你,这怎么可能呢?忘记你不如忘记我自己。”

    萧玉霜听他说些甜言蜜语,心里通通打鼓,面色通红,好不容易停住哭泣,气哼哼地望他一眼,嘟着小嘴道:“那你为何叫那么多女人的名字?却偏偏不叫我?”

    “这个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嘛!”林晚荣腆着脸皮道:“忘了谁也不能忘记我的小玉霜呀。你的小手又嫩又白,身体又滑又香,眼神纯洁而又明亮,你是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二小姐,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萧玉霜通红了小脸轻轻说道:“就会说些好听的来哄我。”

    “这个,二小姐,你也知道的。”林晚荣正色道:“我这个人一向正直,从来不肯说谎话,方才之言句唏发自肺腑,你不信?我可以发誓,发很毒的誓哟——”

    二小姐脸泛红晕,将身体依偎在他怀里,细嫩的手指压住他双唇道:“你不要发誓,我永远都相信你的。”她的眉目间虽还有些青涩,身体却已发育成熟,该大的大,该凸的凸,像个诱人的青苹果。

    林晚荣今日与巧巧浓情正欢,此时又有二小姐投怀送抱,自然淫心更盛,将她粉嫩的身躯拥进自己怀里,轻轻摩擦着她光滑的脊背,轻笑着道:“二小姐,你怎么来了?”

    萧玉霜感觉他双手从自己腰际滑下,直往玉腿而去,忍不住一声娇呼,嘤宁一声退了开去,小脸羞红道:“你这个坏蛋!”

    林晚荣嘿嘿笑了两声,二小姐缓缓走回他身边,在他旁边的凳子上坐下,羞涩道:“我听娘亲说,你明日便要出趟差事,是不是真的?”

    林晚荣点头道:“是啊,可能要去些时日。你是为着这个专门来看我的么?”

    二小姐脸上泛起一片愁容,轻轻点头:“那你可要早些回来,在外面莫要耽搁,我——”她悄悄低下头轻声道:“我想你得紧。”她面露羞涩,眼神却真挚而又热烈。

    “我也会想你的。”林晚荣微笑道:“小乖乖,你坐近些,我们两个好好说说话吧。”

    二小姐轻嗯了一声,将凳子往他身边挪了挪,林晚荣摇头道:“不行,还是离得太远了。我给你找个三条腿的凳子吧。”他拍了拍自己双腿道:“坐这儿来。”

    萧玉霜脸上飞霞,看他一眼,小声哼道:“坏蛋。”说完,却是乖乖地走了过来。微红着脸坐到他双腿上。

    二小姐年纪虽不大,浑身却已发育成熟,柔软的小臀往他身上一坐,林晚荣立即舒服的一声轻哼,这丫头,肌肤可真是细腻啊。

    “明明是两条腿的板凳,你却要说是三条腿。”萧玉霜抱住他胳膊,身体依偎在他怀里,一嘟小嘴哼着道。

    “这个,马上就会成三条腿了。”林晚荣嘿嘿淫笑。二小姐正疑惑间,却觉双腿间一热,果然有第三条腿长了出来。

    “啊!”萧玉霜惊呼一声,猛地自他腿上弹起来,小手一下子捂住脸孔:“坏蛋坏蛋大坏蛋。就会欺负我。”

    “这个不能怪我。谁让我的乖乖玉霜生得这样好看呢。”林晚荣的厚脸皮加肉麻大fa,天下无敌,拉着二小姐会回到自己腿上,转移话题道:“你今日便是特意来看我的?”

    听他说起正事,萧玉霜心里的羞涩才退去了些。点头道:“可不就是专门为你来的?哪知从昨夜找到今日,却连你的影子都没见到。你这狠心的人,也不知道到哪里风流快活去了。哪里还会记得我?”

    这小妞够幽怨的啊,林晚荣三条腿一起顶她一下,嬉笑着道:“我哪里是风流快活,只不过是去解决一些生活问题罢了。”

    萧玉霜在他作弄下,脸如火烧,看他一眼幽幽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反正我这辈子是跟定你了,你休想甩开我。哼,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就让姐姐收拾你,姐姐说了,你最怕的人就是她。”

    汗,有这一说吗?大小姐自我感觉未免好得过分了吧。林晚荣摸一下她嫩滑的小脸,轻薄道:“那我现在就欺负你,你去告诉你姐姐吗?”

    “讨厌!”二小姐面泛桃花,紧翘的小臀在他腿上狠压了一下,小手连连轻拍他胸膛,口中哼道:“等你欺负完了,我就去告诉她。”

    嘿嘿,这口是心非的丫头,怕是专门挑逗我来的吧,***,年代真是不一样了,小羊专往狼口里送,老子却只能看不能吃,郁闷!

    二小姐年纪太小,不该过早地沉溺于男女之事,须得等到瓜熟蒂落那一刻品尝,味道才是最美的。不过,和这青苹果般的小妹妹挑逗一下,那似懂非懂,似熟非熟的模样,更有另一番滋味。

    “坏蛋!”二小姐见他口角流着哈喇子地淫笑,忍不住羞涩地哼了一声,她伸出小手,从脖子上解下一块玉石,递到林晚荣手里:“这个,你戴上!”

    “这是什么?”林晚荣奇怪地道。这玉石洁白晶莹,入手温暖,还带着小妮子身上的淡淡幽香。

    “这是我从小带在身上的护身玉符,是娘亲为我和姐姐求的。你明日要出远门,这玉符你带在身上,保佑你平平安安,早日归来。”二小姐望着他,温柔说道。

    “这个,还是不要了吧,我这个人福大命大,什么都不怕的。”林晚荣握住她小手道。

    “不行!”萧玉霜嘟着嘴道:“你一定要带上,看见它你就要想起我。”

    这丫头霸道啊,林晚荣无奈摇头,任萧玉霜将那玉符挂在自己脖子上。二小姐将玉符挂好,眼光一瞥,却见他脖子上早已挂着一方晶莹的玉石,看那质地色泽,皆非凡品。

    她眼中升起一片蒙蒙雾气,嘟着小嘴委屈道:“坏蛋,难怪不要我的玉符,原来是早有人送你了,这玉牌是谁送的?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杨二还是芙蓉?”

    我*,这话可不能乱说,会传绯闻的,我和这两位姐姐真的比豆腐还清白啊。林晚荣嘿嘿笑道:“不是她们,绝对不是她们。说起来,送玉的这位可是你的姐姐。”

    “瞎说,姐姐才不会送你这种东西呢。”二小姐哼道。

    林晚荣笑道:“我不是说的大小姐,送玉石的这位,你将来过门之后,也要喊姐姐的。”

    说到过门,二小姐顿时小脸飞霞,埋头在他怀里不敢抬头,轻声道:“你这坏蛋,也不知道勾引了多少女子。只是我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便任由你了。这位姐姐将这么珍贵的玉石送你,对你着实情深意重,你可莫要辜负了人家。”

    “我的小乖乖对我也很好啊。”林晚荣在她小脸上亲了一下,悄声道:“放心吧,将来你过了门,我一定会一视同仁的,你也知道,我很博爱的嘛!”

    二小姐难得的通情达理一回,林晚荣自然高兴万分,搂着她说些甜蜜话,将这丫头哄得服服贴贴,唯一的遗憾是,虽占够了手足便宜,这小丫头也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但想起她的年纪,林晚荣只得把这淫心压制下来。

    这一晚上,林晚荣做了个很奇怪的美梦。梦见他和青璇、巧巧、还有二小姐正要拜堂成亲,忽然有一个女子闯了进来,口口声声要抢亲,抢的不是别人,正是新郎官林某人。她努力地想要看清那女子的面容,却是模模糊糊,怎么也看不清楚。

    一怒之下,他长身而起,却已自梦中醒来,浑身冷汗涔涔,仍是不知这女子是何方神圣。

    他深吸口气,朝窗外看了一眼,东方已现出一丝鱼肚白,出发的时辰终于来到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惜别

    收拾好行囊,看了自己的小屋一眼,林晚荣转身出门,刚走了几步,却见前面立着一个娇俏的身影,赫然是萧大小姐。大小姐面无表情地望着他,轻轻哼了一声。

    “哟,大小姐,起得这么早啊?辛苦了,辛苦了。”林晚荣嘻嘻笑着,走过去打招呼道。

    大小姐哼了一声,看了他打好的包裹一眼:“你不是起得比我还早吗?昨日也不知道到哪里鬼混去了,想与你交代些事情,却找不到个人影。”

    “忙——嘛。”林晚荣哈哈一笑:“大小姐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现在对我说也是一样的,我保证洗耳恭听。”

    大小姐叹了口气,看他一眼,轻道:“你这便要走了么?”

    林晚荣微笑道:“你也知道了?”

    大小姐点点头:“这样重要的事情,我怎能不知道?昨日母亲已经详细与我说了一遍,我去寻你,却怎么也找不着。你这人,不知道又到哪里鬼混去了。”

    汗,哪里是鬼混,我是洞房去了,是正经事。他心里正想着,却听大小姐柔声道:“你东西都收拾好了么,准备全了么?别落下了重要的东西。天寒了,多带几件衣服褂子,可别冻着了。”

    林晚荣受宠若惊地道:“收好了,收好了,多谢大小姐关心。”

    大小姐看他一眼。无奈地道:“在外面办事,可不比家里,事事都能由着你。你性子懒散,又喜欢出风头,在外面可要收敛点,莫要轻易招惹别人。虽然徐先生看重你,你也要谦谨一些,得饶人处且饶人。若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不要和别人争执,忍在心里就是,出门在外,不图富贵荣华,平平安安就是福分。你好生记下了,莫要惹我——我们担心。”

    这话听得暖心,林晚荣前所未有的老实,点点头道:“谢大小姐关心,我都知道了。”

    “办完了事情就早些回来。家里的事多,又是工场又是店铺的,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大小姐幽幽说道。她只知道徐渭要带林三去办事,却不知道他是要去做什么。

    这打仗的事情我哪里说得准呢。林晚荣苦笑道:“我会尽量早些回来的。工场的事情你多吩咐四德、萧峰他们就是了。要有人敢不听你的话,我回来收拾他们。”

    大小姐听得又好气又好笑,轻飘飘瞪他一眼道:“最不听话的就是你,要收拾,也是我先收拾你。”

    “收拾我?大小姐舍得吗?”林晚荣厚着脸皮笑道。

    大小姐心里一颤,脸皮晕红中带着薄怒,哼道:“你这人,说了几句就又没个正经了,谁舍不得你了。我舍不得阿猫阿狗,也不会舍不得你。”

    “那是我舍不得你行了吧。”林晚荣嘻嘻笑道:“大小姐,与你相处的时间长了,觉得你这人其实也不错。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而且这么能干,有时候还挺体贴人。当然,缺点也有了,例如架子大了点,脸色冷了点,脾气差了点,不过勉强还能接受吧。”

    听着前面一句话,萧玉若脸泛羞涩,到了后面一句,她脸色便难看之极,咬着牙气道:“你这人,一天不气我一回,便不安生是不是?”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的。”林晚荣笑着说道,看了看天色,轻道:“时辰不早了,怕是高酋大哥已经来了,我要走了。”

    听他一说,大小姐也不与他怄气了,微微点点头,轻声道:“我送你出去。”

    两人来到大厅中,高酋果然已经到来,连二小姐也等候在那里。林晚荣朝高酋抱拳笑了下,又对萧玉霜柔声道:“昨天不是说好的么,今天不要来送了。”

    二小姐眼眶一红,轻道:“我就是想看看你嘛。”

    林晚荣微微一笑,当着大小姐和高酋的面,自然不好上前安慰,只得笑道:“知道了,我一定会早些回来的。”

    大小姐对着高酋行礼道:“高壮士,林三这一路上就拜托你了。他这人老实本分,不善言辞,还请壮士多照顾于他,我萧家上下感激不尽。”

    商酋浑身冷汗,老实本分不善言辞?这和林三搭得上边么?但大小姐既然这样说了,不认也得认了,他一点头道:“请两位小姐放心,我与林兄弟志趣相同,一定会互相照顾的。”

    大小姐感激一笑,姐妹二人拉了手儿送他二人出门。

    望着林三翻身上马,二小姐心里一酸,撵到他身边道:“你要敢不想我,小心我再也不理你。”

    汗,这小妞的威胁还真是威胁啊。林晚荣对她眨眨眼道:“放心,我会想你们的。”

    在小姐听他说“你们”,脸色似是有些羞涩,看了他一眼,却没说话。

    林晚荣和高酋翻身上马,对着姐妹二人道:“大小姐,二小姐,外面冷,你们快些回去歇着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他与高酋催马走了一程,转身望去,那两个俏丽的身影依然屹立宅胶,凝望着二人。

    高酋笑着道:“林兄弟,这萧家两位小姐对你可真够意思,老哥我也羡慕得紧啊。”

    林晚荣叹了口气:“我已经很努力地约束我的魅力了,现在看来,彻底地失败了。”

    高酋哈哈大笑,这位林兄弟说话,果然惊天地泣鬼神。

    二人扬鞭策马出城而去,不一会儿便到了紫金山麓,高酋忽然停下马来笑道:“老弟,我们先在这里歇会儿吧。”

    歇会儿?林晚荣一惊,这才刚刚出城,哪里用得着歇脚。他心里正在疑惑,却听一声琴弦轻响,一阵悦耳的歌声由远及近,缓缓传入耳中:“

    祖席离歌,长亭别宴。香尘已隔犹回面。

    居人匹马映林嘶,行人去棹依波转。

    ……”

    这是个女子的声音,林晚荣急忙放目远眺,只见紫金麓,长亭之上,俏立一个柔弱而修长的身影,杳杳仙间,似远似近,正是自那长亭传出。虽然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庞,林晚荣却已知道这是谁人。这丫头啊,还真是有心,大半夜起来,天寒地冻夜露深重,她不辞辛劳地爬上这紫金山,就是为了轻抒一曲为自己送行。古有伯牙与子期,今有林三与洛凝,若是传出去了,也定是一段佳话了。

    他无奈地摇头苦笑,想想以前与她的交往,顿觉人与人之间真是奇怪,明明看着是不可能的两个人,却莫名其妙地纠缠在了一起。这就是所谓的缘分么?

    “……

    画阁魂消,离楼目断。斜阳只送平波远。

    无穷无尽是离愁,天涯地角寻思遍。

    ……”

    洛凝的浅吟低唱,带着淡淡哀怨,如同天籁般旋绕心头,久久不能散去。林晚荣叹口气道:“高大哥,是你告诉洛小姐,我们要打这里经过的么?”

    高酋笑着道:“洛小姐得知你要远行的消息,说是与你有知音之情,今日这一程非送不可。我拗她不过,只好答应了。这夜寒深重,紫金山上荒无人迹,她一个弱女子,也不知如何爬上去的。”

    好一个知音之情,好一个洛凝。林晚荣长长地出了口气,这丫头,是想让我内疚一辈子啊。

    “高大哥,你说一个人活一辈子,是为了些什么呢?”林晚荣望着洛凝美妙的身影,轻轻说道。

    他的脸色淡薄而又深远,高酋只见过他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样子,哪里见过沉思版的林三,眨了几下眼,心道我不是看错了吧,这还是那个林兄弟么?

    “我也说不清楚,一个人一辈子有饭吃有衣穿,有亲人相陪,让他们永远高兴,这应该就不错了吧。”高酋迟疑了一下说道。

    “高大哥,说得好!”林晚荣大笑道:“让你喜欢的人和喜欢你的人永远开心,这才是咱们男人应该做的事情。那你再说说,一个男人,该娶多少个老婆好呢?”

    “这还用想?”说到这个,高酋倒是来劲了:“只要你养得起,两情相悦,你想娶多少就娶多少。哪怕娶回来放到家里,每天不看不摸,就打上一百遍,也比她跟了别人强。”

    我*,高大哥这话太粗鲁了,不过说出了男人的心声,实在是大有见地。林晚荣哈哈一笑,远远地凝望洛凝的身影,也不管她听不听得到,双手合在嘴边大声喊道:“洛小姐,你多保重,我一定会早日回来的。”

    洛凝的歌声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缓缓传来,曲调哀婉,似是有满腹心事想要诉说。

    林晚荣知道此时若要犹豫,今日怕是真的走不成了,他一狠心,不去看洛凝的身影,对高酋一扬手道:“高大哥,我们走!”

    高酋答应一声,同时策鞭,二人二马快如闪电,在破晓的晨雾里穿行而去,不到片刻,便已消失了踪影。

第二百三十六章 整军?

    两人出了金陵城,选定方向,一路快马加鞭,直向西北而去。行了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夫,已出了江苏,到达安徽境内。

    林晚荣对地形不熟,见高酋一声不响地赶路,便催马与他平行,大声道:“高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高酋将马速放慢,笑着道:“这一路急行,倒是忘了与小兄弟你交代了。我们这是往滁州方向而去,那里有几路人马在等着我们。”

    “滁州?”这个地方林晚荣倒是知道,离着金陵城几百里的光景,连着凤阳天长等地,乃是安徽的东部门户,与江苏隔江相望,地理位置十分的重要。

    “我们去滁州做什么?徐先生也在那里么?”林晚荣皱眉道。

    高酋道:“徐大人不在滁州,前言军情紧急,他已经赶往徐州沛县一带,只嘱托我带了林兄弟到滁州去,与那里的兵马会合,再一路经宿州开往徐州。”

    林晚荣是徐渭的参谋将军,本来应该跟随徐渭身边的,哪知这老头却一个人先跑路了,看来前线的确是有紧急军情。不过以林晚荣现在的心理和生理,都未做好直接开往前线的准备,还是先到滁州与大军会合之后,熟悉一下气氛为好。

    林晚荣点点头道:“如此也好,高大哥,滁州驻扎了多少人马?徐大人是如何安排的?”

    高尊摇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听说那里有浙江的官兵,也有山东的官兵,还有神机营的军士。我只是负责大人的安全事宜,排兵布阵是徐大人需要考虑的事情,我想管也管不上。”

    为了遮人耳目,浙江的步骑两营经由安徽过境到山东,林晚荣是知道的。听说有这三路人马在,那里的兵士应该不少了,看起来似乎比较安全。

    “既如此,那我们就快快赶去与大军会合吧。”林晚荣迫不及待地道。几万兵士一起操练的景象,他还没有见过呢。想来应该是很热闹的吧。

    高酋笑道:“不忙不忙,我们今日赶到就可以了。徐先生还有几句话,让我转告林兄弟。”

    “老徐,哦,徐大人说什么?”林晚荣奇怪地道。

    “大人说,请林兄弟尽快熟悉军中事务,早日尽那参谋将军之职。”

    这个当然要快了。我比你徐老头还急呢,家里还有好几个老婆等着安慰呢。

    “大人还说——”高酋不紧不慢地道:“滁州的兵士,便是专门留给林兄弟你的,要请你将他们整饬好了拉上前线。”

    “整饬军队?”林晚荣心里奇怪了,我一个小小的参谋将军,又无权无职,叫将军两个字是抬举我了,顶多能给你徐渭出出馊主意,哪里能够整军呢?

    他疑惑地望了高酋一眼:“高大哥,你没听错吧,我既无官职,又无从军经验,徐大人如何会让我去整军?”

    高酋摇头笑道:“我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怎么会弄错,大人正是吩咐你到滁州整军。”

    滁州驻扎着数万大军,却要我一个家丁去整军备战,这不是诚心为难我吗?他放心我还不放心呢。高酋见他犹豫,便笑着道:“林兄弟,你莫要担心,我相信徐先生的眼光,他绝不会看错人的。你一定有这个能耐。”

    连高酋都这么说了,*,难道我自己还不相信自己吗,不就是几万人吗,没啃过猪蹄还没见过猪跑吗?老子就去好好折腾一番,过过整人的瘾——话说回来,徐渭把几万大客车的整饬交到我手上,这老头对我还真放心啊。

    他哈哈一笑道:“好,那我就去试试看。其实,以我浅见,这整军之事虽难,却还过得去,高大哥你知道这世界上最难的事情是什么吗?”

    高酋摇摇头好奇道:“是什么?”

    林晚荣神秘一笑:“如果高大哥你娶上十几个老婆,你就会知道这最难的事情是什么了。”

    高酋愣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大拇指一竖道:“高见,林兄弟实在是高见。”两人互相望了一眼,发出一阵只有男人才能懂的淫笑声。

    这一路去滁州,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有高酋护卫在身边,倒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林晚荣一路盘算着,到了滁州整军,该做出个什么官派,耍些什么威风手段,才能震住那些兵痞子们。想着想着倒兴奋起来,在数万人面前耍威风,那感觉肯定十分得舒爽。

    到达滁州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滁州古城沐浴在斜阳里,安宁而又平静,一点也看不出大军驻扎的样子。

    在林晚荣的想像中,数万大军驻扎的地方,最起码也要刀枪明亮,烽火连营,战马嘶鸣,喊杀阵阵,只是望着赶集散了的熙熙攘攘的人群,林晚荣怎么也不能将眼前的情景和数万大军联系起来。

    “高大哥,我们不是走错路了吧?”林晚荣疑惑地道。

    “哪里会错,这趟路我走了起码四五遭了。”高尊指着那城门上的两个字笑道:“你看,那可不就是滁州么?”

    林晚荣放眼望去,见那城门上果然写着两个鲜红的大字——滁州,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欧阳永叔志铭。

    “欧阳永叔是干什么的?”林晚荣奇怪地道。

    “这个人啊,我上次听徐大人提过一次,好像是前朝人,叫做什么欧阳修的,在这里做过滁州知州。听说这家伙喜欢喝酒,琅琊山有和尚为讨好他,专门修建了一个什么醉翁亭,滁州城西丰山之麓还有一个丰乐亭,听说也是他盖的。”高酋摇头晃脑地说道,难得在林公子面前卖弄了一回学问,自然有些得意了。

    林晚荣点点头,说欧阳永叔我不知道,说欧阳修我不就明白了么,这些读书人就喜欢瞎弄个字号糊弄人。

    “高大哥,你说这城里驻扎着大军,我瞧着,怎么也不像啊。”林晚荣与高酋二人牵马进了城,四处打量着说道。这兴滁州城年代久远,兼之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虽然还比不上金陵繁华,但也店铺酒楼高耸,青楼楚馆林立,甚是繁华。

    “这个,应该是有兵马驻扎的啊!”高酋见大街上鲜有兵甲之士,心里也有些不确定了:“徐大人明明说是请你到滁州整兵,为何就见不着兵马的影子呢。”

    二人拉住几个路过的百姓问了几遍,都是没有听说有什么大军驻扎。真他妈活见鬼了,数万兵马,吐口吐沫都能下雨,放个屁也像打雷,难道就蒸发了不成?要不就是徐渭那小子耍我。

    “高大哥,徐大人没有跟你说到了这里找谁吗?我们这样盲人瞎马地乱闯也不是办法啊。”林晚荣道。

    “徐大人说,到了滁州,多多观察,自然能够见到。”高酋抹了把冷汗说道。他对徐渭有着盲目地信任,徐大人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观察?观察个屁啊,这是滁州城的繁华地带,四处打量也看不见一个官兵的影子,莫非这些官兵躲到窑子里嫖妓去了不成?这个徐老头,打得什么哑谜?

    “让开,让开——”两个人正费神打量间,忽听几声粗犷的大喝传来,远远地奔来两匹战马,飞奔似箭,片刻不停,街上的行人立即像见了鬼魂似地给给躲开。

    高酋大喜,一拉林晚荣衣袖道:“林兄弟,你看,这可不就是官兵么?”

    林晚荣放眼望去,见那飞奔而来的几匹战马上,坐着的果然是穿着大华军服的兵士,看那蛮横的模样,应该就是徐渭统领的兵士了,但不知道是哪一省的。

    “他们走得这样急,莫不是有什么紧急军情?”高酋奇怪地说道。

    “是吗?”林晚荣笑着道:“我见他们是奔着那边的丽香院去的,难道是去给院子里的姐们儿送信的?”

    正说话间,那几匹战马果然在丽香院门前停了下来,一个脸上扑着厚粉的老鸨子迎上来,扯开嘴笑道:“赵将军,付将军,哎呀,你们怎么才来啊,小玉她们早已恭候多时了。”

    走在前面的那个面色黑黑的为首模样的军官,笑着在老鸨身上摸了一下道:“是吗,小玉那娘们儿昨夜难道还没尝够我的厉害?这么早就发骚了。要不,嬷嬷,今夜你和她一起来吧,本将军保证你们欲仙欲死,快活似神仙。”

    军官身后的几个兵士一起淫笑起来,那老鸨扭捏几下,便将一行人等迎了进去。

    我*,还真说中了,真的是来向姐们儿汇报工作的,不过穿着军装来嫖妓,这几个家伙胆子也够大的了。林晚荣苦笑着对高酋道:“高大哥,这个是不是就是我们要寻的数万大军之一?”

    高酋难为情地道:“应该就是了。林兄弟,你看怎么办?”

    林晚荣笑道:“逛窑子嘛,挺美好的事啊,男人都喜欢!要不,高大哥,我做东,我们也去逛逛吧。”

第二百三十七章 难题

    高酋吓了一跳,急忙摇头道:“林兄弟,使不得,万万使不得。我们大华军中有规矩的,军士若是私自外出吃喝嫖赌,轻则棒责,重则斩首。”

    林晚荣笑着道:“高大哥,你是怕挨板子还是怕杀头?我见着方才的那几位将军,可是一点都不怕呢?”

    高酋尴尬笑了笑,要是放在平日,逛窑子他也是一把好手,但今时非同往日现在人处军中,又是行军打仗,这军纪是必须得遵守的,否则还打个什么仗啊。

    林晚荣见高酋不说话,知道他心里犹豫,便嘿嘿一笑,牵马向那丽香院行去。林晚荣虽只是个小小的参谋将军,但徐渭下了令让他整军,这滁州的兵马,从理论上来说,就归林晚荣管辖了。高酋是负责保护林晚荣安全的,见他带头往窑子里走去,也只能牵马跟了来。

    那老鸨见又有两位客官牵马过来,前面的一位年纪轻轻皮肤健康,相貌生的不错,后面的一位高大魁梧,像是个跟差的。她站台多年,早就练就了火眼金睛,眼睛一亮,屁股一扭迎了上来道:“哎呀,二位爷,您可来了。”

    林晚荣笑着在她硕大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道:“这位姐姐,你莫非认得我们不成?”

    老鸨子身段扭了几扭,抛个媚眼道:“以前没见过,现在可不就认识了么?瞧二位爷这相貌这身板,那就是贵人之相啊,今日光临我们小店,实在是蓬草生辉。”

    林晚荣笑着丢了半两碎银放在她白花花的胸脯上:“这位姐姐嘴可真甜。我喜欢。”他拉过身后的高酋道:“我这位大哥,乃是大大的贵人,姐姐可要好生伺候着了。”

    老鸨子见高酋身材魁梧粗壮,便将白花花地胸脯往他身上凑。浪笑道:“这位大爷,您长得好高大哦。”

    高酋在那老鸨子腰上轻摸了一把,拍着她屁股道:“大妹子,我不仅长得高大,还很粗壮呢,要不要试试?”

    “哎呀,大爷,您坏死了。”老鸨子故作羞涩道,身子却又往高酋身上贴了贴。

    老高原来是个熟女爱好者啊,望着眼前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林晚荣哈哈一笑,那老鸨子高唱一声道:“楼上楼下的姑娘们,好好招呼两位大爷了??”

    说话间便有龟奴引着二人往里走去。高酋回头道:“大妹子,待会儿你可要过来陪陪我啊。”

    老鸨子涂的跟猴子屁股似地嘴唇一张:“大爷,怕就怕您待会儿见了年轻漂亮的姑娘,忘了奴家我啊。”

    林晚荣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好一对奸夫淫妇。这么快就勾搭上了。他拍拍高酋的肩膀道:“高大哥实在是厉害,以小弟嫖遍四海的经验来看,逛窑子最难上的就是这老鸨子了。屁股虽大,却矫情的很,没想到大哥三言两语就能搞定了,实在叫小弟我好生佩服。看来大哥对这年纪大些的妇人,那是情有独钟啊。”

    高酋与他熟的很了,笑着道:“不瞒林兄弟你说,老哥我就喜欢这年纪大些的妇人,特别是这些四五十岁的。俗话是怎么说地,三十不浪四十浪。五十正在浪尖上,到了六十浪打浪,这些妇人经验丰富,懂得疼人,伺候的爷们舒服,哪是那些小狐狸们比的了地。”他与林晚荣也算一起扛过枪的,今日又一起嫖了娼,关系是真正的铁,说话无丝毫顾忌。

    哇哈哈哈,两个人一起放声大笑,进了大厅。正是夜色初上时分,大厅里早已坐满了各色各样的欢客们,正搂着姑娘喝酒调笑,白生生的胸脯不断晃动,各种各样地淫言荡语层出不穷,气氛好不热烈。

    方才进院子之前,高酋扭捏的很,待到二人找个雅座坐下,他却放的开了,如鱼得水般四处溜达观望,忽然拉拉林晚荣袖子道:“林兄弟,你看那里。”

    林晚荣顺着他目光方向看去,就见方才见着地那几个军士,坐在离二人不远处的桌子上,每人手边搂着一个姐们,正在摸摸抓抓,大手已经抓进了姑娘们的胸脯里,旁若无人的大声调笑着,盔甲已经脱掉一半,扔在了旁边。

    果然不愧为当兵的,真他妈豪放。高酋望着林晚荣道:“林兄弟,你看怎么办?”

    林晚荣摇头道:“先等等吧,这几个家伙如此放肆,背后定然有些来头,看看这是哪一省的兵马再说。如果背后来头大的,咱们招惹不起,还是赶紧躲了吧。”

    他这话说的松松垮垮,意思是这几人如果来头大,那就放手不管了,若是些正直的人听了他这话,定然要嗤之以鼻不屑与他交往,高酋却是宫中出来地人,什么样的龌龊事没见过,当下一竖大拇指道:“林兄弟你没说的,是真正的聪明人,难怪徐先生如此看重你。”

    林晚荣笑着道:“高大哥,我这明明是胆小,怎么在你眼里就成了聪明了。”

    高酋正色道:“林兄弟,我是宫里出来的,见过的相互倾轧的事情多了,那些正直的抑或是奸猾的狠角,我见过的不少。都说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这似乎是我们大华的一个铁律,可是就没有人想想,为什么好人会那么短命呢?依我看来,就是因为他们太正直,正直得都不会躲避,不会玩或者不屑于玩阴谋诡计,被人干了那是难免。这些人都是他娘的书呆子,想法幼稚不堪,你实力不如人家,还不把头缩回去,那不就是等着人家来砍嘛,要做好人,就先得学会保护自己。林兄弟你是真正的聪明人,对待奸人,只有比他更奸,你

    你才能赢他!”

    知己啊。我还以为老高只会打打拳搞搞熟女呢,没想到也是很有想法很有见识地。林晚荣举杯道:“高大哥,为你这番话,知己贴心。小弟敬你一杯。”

    两人举杯一饮而尽,高酋精心挑选的两个姐们也过来了,陪坐在二人身边。这滁州城的繁华不能与金陵相比,窑姐地质量也相差甚远,林晚荣家有娇妻,还有数位候补,个个都是绝色,哪里是这些庸脂俗粉能比。

    与那窑姐调笑了两句,他忽然指着那桌上的几个军士道:“咦,高大哥。那几位将军看着很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的。”

    高酋正在和身边的熟女唱十八摸,听见林晚荣地话。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装作往那桌上看了一眼惊道:“可不是么,这几位将军真是眼熟的很呢。”

    林晚荣身边的窑姐在他身上摸了一把,娇滴滴的道:“这位公子,你难道也是从京城来的不是?”

    京城?林晚荣愣了一下。忙道:“啊,是的,是的。莫非这几位将军也是京城来的?”

    高酋旁边那窑姐在高酋身上蹭了两下,荡笑道:“果然不愧是京城来的,难怪大爷生的如此粗壮。”

    这和京城来地有关系么?林晚荣苦笑,听那窑姐继续道:“那几位是京城里来的将军,好像是叫什么神什么什么营——”

    “神机营?”高酋连忙接道。

    “对对,就是神机营,没想到大爷不仅狙壮,还很机灵呢。”窑姐荡笑道:“那位赵将军,听说是神机营里的百户大人。行军至此,已经待了好几日了。”

    一个小小地百户长,也敢这样出来公开的穿了兵甲逛窑子,他的领导干什么去了?千户呢?林晚荣奇怪的道:“哦,原来是百户大人。这位姐姐,小弟本是到这里来游历的,怎么会有神机营地兵勇驻扎在此呢?莫不是要打仗了?”

    “打仗?打什么杖啊?”窑姐笑道:“听这位百户大人说,他们总共才几百人,到哪里打仗去?倒是公子你来了,和姐姐打上一仗才是真的。”窑姐一阵浪笑,把身子往林晚荣身上*了*。

    林晚荣哈哈笑了几声,在这姐们的脸上摸了一把,心里却是奇怪了,怎么才几百人呢,让我来统兵,没有个几万人马,老徐也不好意思拿出手啊。

    再问了几句,这两个窑姐所知有限,只是他和高酋确认了,这滁州现在确实没有大军驻扎。两个人互相望了一眼,心里疑惑更甚。

    见那边桌上地赵百户正和旁边一个窑姐玩的正欢,林晚荣对高酋使了个眼色,高酋点点头。林晚荣走过去,拍了拍赵百户的肩膀笑着道:“赵将军,怎么这么巧啊?”

    赵将军正在旁边的小妞身上抓的不亦乐乎,听人叫自己,回过来头,却见一个年轻人正在对自己挤眉弄眼的微笑着。他疑惑了一下,问道:“你是——”

    “怎么,你不记得我了?京城——八大胡同——”林晚荣装作点醒他道。

    说到八大胡同,这赵将军顿时眼前一亮:“哦,你是,你是那个谁——”

    “冬弟姓林——”林晚荣抱拳道:“也是八大胡同的常客了。”

    “原来真的是你啊,林公子。”赵将军恍然大悟的模样,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这林公子到底是哪座庙里地大神:“你怎么也到这滁州来了?”

    “哦,小弟云游天下,今日到了这滁州,老毛病复发,本想进来喝杯花酒,却没曾想遇到了赵将军你,实在是幸会幸会。”

    这时候高酋也一声不吭的站在了林晚荣身后,双目炯炯有神,四方打量着,一看就知道是林晚荣的护卫。那赵将军虽是一个百户,却是出身京畿神机营,眼光也有几分,见高酋模样高大魁梧杀气腾腾,便暗自思忖这位林公子也不知是个什么来头,他这护卫倒凶猛的很。

    赵将军请林晚荣坐下,高酋便站在了他身后。几个人谈了几句话,林晚荣对京城地形不熟,接不上来的地方便由高酋作答。高酋可是皇宫里的护卫,对京城的地形人事熟地不能再熟了。皇宫里有几道门,皇帝最疼爱哪位嫔妃,尚书们的府邸在那里,吏部左侍郎昨夜留宿在八大胡同哪一家。巡察御史家的小姐被谁搞大了肚子,八卦新闻一一道来。

    几句话下来,那赵将军早已确信无疑,这林公子果然是京城来的,只可惜自己眼拙,竟然忘了在哪里见过他。不过这林公子生地肌肤黝黑,应该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之后,他看了几眼便放心下来。

    这位赵将军叫做赵良玉,乃是京畿神机营里的一位百户,此次率了两个百户所。押着两门神机大炮上济宁前线的,今天跟他前来的,是他手下的几个总旗。林晚荣听了有些淡淡的失望。这个赵良玉手下仅有两百来人,统兵?统个屁啊。

    赵良玉和林晚荣聊了几句,自以为也相熟了,兼之林公子又是在八大胡同里“认识”的,便也不再拘谨。又搂着身边的女子调笑了起来。高酋看的暗自摇头,这神机营也是京畿的御林军了,怎么就是这副德性。

    “这个。赵将军,看你双目有神,虎虎生威,一望便知是出身名门,也不知将军祖上是?”林晚荣打了个哈哈笑道。

    “当今兵部侍郎铁大人,是我远房舅父。”赵良玉傲然说道。

    “哦,原来是铁大人地远房外甥,失敬失敬。”林晚荣嘻嘻哈哈笑着道。难怪你到现在还是个百户呢,原来这位舅父是远房的。

    “不知林公子在京城是做什么的?上次八大胡同似乎听公子说过一次。在下倒是忘了。”赵良玉探林晚荣口风道。

    “哦,我家里是开布庄地,小本生意。”林晚荣实话实说道。

    赵良玉听了这话更放心了,面生轻蔑道:“原来是经商的,这倒也难怪了。”

    妈的,老子做生意光明正大挣钱,总比你这人拿了军费来逛窑子要强上百倍。

    “赵将军,你们穿着兵甲来这风月之所,会不会有些不便?”林晚荣微笑着说道。

    “有什么不便的,我神机营将士在前方浴血奋战,来逛个窑子有什么了不起?”赵良玉大大咧咧的说道,白了林晚荣一眼,你这小子,管地事情也太多了。

    “这个,你们没有上司管着的吗?”林晚荣笑着道:“我怎么听说有一位天大的人物将要来到滁州,带领你们走向辉煌地胜利呢。”

    “屁的大人物,是一个什么小小的参谋将军,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蛋子,怕是连战场什么样子都没见过,这就敢统兵?害我们兄弟在这里等了好几天。”赵良玉不满的大声叫道,他手下的几个总旗也大声道:“就那个什么小小参谋将军,连我们赵将军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他能统什么兵。把那统兵官交与赵将军才是正经。”

    见这几人大声嚷嚷,林晚荣凑到高酋身边小声道:“高大哥,这位兵部侍郎大人,徐先生搞的定吗?”

    高酋笑道:“一个小小的兵部侍郎,哪能比的上徐先生。何况这小子只是个百户,与兵部铁大人地关系定然好不到哪里去。”

    赵良玉见林晚荣与高酋二人交头接耳,想起刚才他的问话,脸色一变道:“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有人来滁州?”

    林晚荣嘿嘿一笑:“在下不才,小小一个参谋将军,林三是也。”

    “参谋将军?”在座几人一起面色大变,照这样说来,这不就是来滁州统兵的那位?那几个总旗更是心里叫苦,方才那般攻击参谋将军大人,赵百户有兵部侍郎撑腰,自己几个哪里有这等运气。

    赵良玉到底是百户,惊恐了一阵,压住心里的焦虑道:“空口无凭,你可有敕令?”

    高酋哼了一声道:“徐大元帅敕令,哪是你这等小小将领可以查看的,尔等集合了兵士,自然有人宣读。”

    赵良玉便不敢出声了,他是行伍出身,自然知道令行禁止的道理,这个参谋将军虽然没有职位,但却有统兵之权。要是冲撞了他,他军令一下,将自己砍了也无人敢替自己喊冤。

    林晚荣阴阴一笑道:“赵百户,你可知罪?”

    赵良玉额头冷汗滚滚。不敢答话,林晚荣嘿嘿道:“高大哥,按照我大华律条,军中狎妓,诋毁上级,该当如何?”

    “按律该斩!”高酋斩钉截铁的道。

    赵良玉和那几个总旗吓的急忙跪下道:“请林将军开恩。末将等人是在这滁州等待将军未至,一时糊涂,才会来此风月之所,还望林将军念在兵部侍郎铁大人地面子上,饶我等一命。”

    “骚扰青民百姓。穿盔戴甲狎妓,这两条,触到了任何一条都是死罪啊。”林晚荣叹口气道:“赵百户。你这不是让我难做吗?”

    赵良玉一听他口气似有商量的余地,急忙叩首道:“末将一时糊涂,还请林将军宽恕末将一回,下次再也不敢了。”

    林晚荣哼了一声道:“既如此,先摘了你们的兵甲。回营再听候处置吧。”

    高酋依言,命这几人脱下盔甲,自持在手上。只露出里面的短衫。赵良玉见这位新来地参谋将军大人,似乎有些畏惧自己那远方娘舅兵部侍郎铁大人,心里总算安定了下来。有这一条在手,他就不怕了。

    众人见原本还大声喧哗的几位将军突然安静了下来,还脱去了盔甲老实之极,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待到这一行人等走出丽香院,这才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林晚荣命了那几个旗总去牵马过来,只留住赵良玉道:“赵百户。你手下那些人马,驻扎在那里?”

    赵良玉见他对自己客气,心里安定了许多,答道:“禀将军,我那两百来号人,驻扎在琅琊山下。”

    林晚荣点点头:“这滁州城里只有你们神机营的兵士么?按理说,应该也有山东和浙江的兵马,他们又驻扎在那里?”

    “回将军的话,山东和浙江各有一位百户,率领了两个百户所,驻扎在琅琊山,与我神机营相隔极近。”赵良玉回答道。

    山东和浙江各有两百多人?这样算来,那滁州城里,连上神机营,总共就六百多名军士。难怪没有见到什么动静呢,徐渭这老头耍我,还以为有千军万马让我统领,哪知道就他妈这么点人,上了战场,都不够一个冲锋的,还要我来统兵,统个屁。他郁郁的想道,这与他想象中的统兵实在差别太大。

    “这浙江和山东各有两百多人,又是干什么的?不会也是来逛窑子地吧。”得知了实情,林晚荣的心气泄去了一大半,说话也提不起精神。老子还是太天真了,早知道徐渭这老家伙不会这么容易就相信我的能力地,他把这六百号人交给我,估计就是想让我试试看。*,想观察我你早说啊,弄这些曲曲道道,枉我为你做大媒。不过,话说回来,徐渭要是那么莽撞的就把数万人马交到他手里,那这徐老头也不值得帮了。如此一想,他心里好过了点。

    “这浙江的

    人马,是往前方运送粮草的,山东的人,则是前来接应地,合起来虽然有四百来号人,却都是各个卫所挑剩下来的残兵组成。”赵良玉说道。

    运粮草?林晚荣睁大了眼睛,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再简单不过的道理。这老徐竟然只用了四百人运粮草,还是被人挑剩下地?不是开玩笑吧,要是被白莲教得了消息,那可就彻底的完蛋了。

    “是什么粮草?”林晚荣平静了下心情问道。

    “眼下寒冬将至,这运送的都是补充给战马的一些干草。前面的运送粮草的大军早已开过,眼下的,只是一些补充,有无皆可。”赵良玉的话,总算解除了林晚荣心里的疑惑,难怪老徐这么放心地把“重任”交给他呢。

    这样说来,留在滁州的等待参谋将军林三阁下的,是一支地道的杂牌军兼混合部队,总数六百余人。林晚荣苦笑了一下,这徐老头,还真是会出难题啊。

第二百三十八章 夜巡三营

    林晚荣和高酋带着赵良玉和几个旗总策马扬鞭,一口气赶到琅琊山下,远远地看见几座帐篷里燃着,人影绰绰,甚是热闹。

    “百户大人,你的营房里挺热,看来兄弟们的业余生活很丰富嘛!”林晚荣嬉笑着说道。

    赵百户尴尬笑了两声,不也接话。还没走近营房,便已听见不绝于耳的喧哗之声,还伴着色子掷盅的声音,几个兵士大声叫嚷着:“开,开,一二三六点小,庄家通杀!”

    高酋久在宫中,和手下侍卫们赌钱那是常事,只是如今身在军中,竟然公然开赌局,这些将官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

    林晚荣眯着眼道:“赵百户,这是什么声音啊?”

    赵良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装模做样道:“禀告将军,属下不知,也许是将士们行军无聊瞎闹着玩呢。”

    林晚荣嘿嘿一笑,当官的出去嫖,当兵的在屋里赌,这神机营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吃喝嫖赌,全让他们给占全了。

    几个人下了马,只见营区正中间摆放着两门神机大炮,一个士兵正懒洋洋地*在马车上打磕睡,连有人走近都不知道。

    林晚荣仔细地打量着这两尊大炮,生铁铸成,炮管粗长,尚无发射痕迹,想来就是徐渭说过的,经过改良之后的大炮了。抚摸着冰冷的炮管,林晚荣看得兴致大增,这火炮的威力也不知道如何,有空的话,老子亲自打上两炮试试。

    赵良玉见新来的这位参谋将军大人紧紧盯住自己所押运的两门火炮,似乎是很感兴趣,当即傲然道:“这两尊火炮乃是我神机营能工巧匠最新研制出来,还无人用过。据说这炮威力极大,射击精准,此次拉上前线,保准让那些白莲妖人死无葬身之地。”

    射击精准?再精准的火炮到了你们这群豆腐兵的手上,那也成了摆设,林晚荣不屑地笑笑:“哦,是吗?如此说来,明日我倒要见识见识这火炮的威力了。不瞒赵百户说,我还没见过打炮呢。”

    林晚荣带着高酋进了正中一个营帐,只见二十来个士兵围住中间一个小桌,赌得正欢。

    林晚荣对高酋使了个眼色,高酋三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那掷色子的盅,大声道:“谁敢与我一赌?”

    众人见他生得高大魁梧体态吓人,却未穿兵甲,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子,几个兵士大声叫道:“你这小,好大的胆子,这里乃是神机营重地,岂容你等擅闯。”

    赵良玉急忙道:“不得无礼。这两位是新来的统兵官参谋将军林大人及他的随从大人,你们还不快快拜见?”

    那几个军士吓得傻了,急忙鞠躬行礼,拜见两位大人。林晚荣笑着道:“无妨无妨,既然诸位兄弟喜欢掷色子玩,那我就让这位高大哥与诸位玩个痛快。不过要玩的过瘾,不添些彩头那是不行的。”

    众人见新来的参谋将军大人发话了,俱都噤若寒蝉,洗耳恭听,只听将军大人继续道:“这样吧,今日这帐中参赌的兄弟,人人有份,每人都上来与高大哥单独赌。若是你赌赢了,今日这军中开赌之事便与你无关。可若是赌输了么——”林将军嘿嘿一笑:“那便要承受这军中法纪,五十个大板是免不了的。哦,就请百户大人亲自动手责罚吧。”

    此言一出,帐中之人顿时议论纷纷,按照大华军例,军中开赌是重罪,即使斩首也不为过,只不过这些神机营的兵士平时骄纵惯了,早已不把这些军纪当回事情,倒是这位参谋将军一来就要动真格的,让他们心里有些惧怕。

    林晚荣早已猜准他们的心思,大方笑道:“各位兄弟不用担心,我这个法儿很公平的,既然大家都喜欢赌,我就专门开这个局。你若是赌赢了,那自然是你的本事,本将军无话可说,但你若是输了,那也要愿赌服输,咱们当兵的,一顿板子算得了什么。”

    众人一思索,愿赌服输可不就是这个理么,何况这位将军大人已经给了所有人机会,那便上去搏一搏运气吧。当下便有几个胆大的,冲上前去要与高酋比试一番。

    高酋本就是赌术高手,又有一身高强的武功,暗中做些手脚那是易如反掌,要开大就是大,要开小就是小,这些军士哪里是他的对手,一个回合便已败落下来。大帐中二十余人,转眼便已尽数落败。

    见众军士皆垂头丧气,林晚荣神目一扫,大声道:“还有谁要上来赌的?”这些兵士见了高酋的神威,哪里还敢放肆,当下人人噤声,不敢说话。

    林晚荣笑道:“机会我已经给大家了,本将军这条例永远有效。只要谁能赌赢了这位高大哥,随便你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哪怕就是战场之上开赌局,本将军也无丝毫意见。不过你若是输了,这板子是少不了的。”

    他嘿嘿一笑,对着赵良玉道:“百户大人,这几十个兄弟,就请你执刑吧。二十个人,打断五条板子算是合格。”

    众人闻言倒吸了口冷气,这位参谋将军大人说话笑眯眯,下手却是恁地毒辣,这五十大板下去,哪个不得在床上躺个三五天。但官大一级吓死人,何况这又是军规,今日犯到这位将军的手上,也只能算是他们倒霉了。

    林将军给赵百户下了死命令,要打断五条板子,赵良玉自己还有把柄在林将军手里,下手哪敢怠慢,当下使出浑身的劲道,亲自执刑。这些敢于在军营里公众聚赌的兵士,都是赵良玉的亲信,但今日却要遭受赵百户的毒打,心里自然万分难平。

    听着外面的阵阵哀嚎声,高酋担心地道:“林兄弟,一口气处罚这么多人,会不会引起什么事端或是哗变?”

    “哗变?”林晚荣苦笑摇头,接着叹了口气:“高大哥,我倒是不怕他们哗变,若真是哗变,那倒说明他们还有些军人的血性,就怕他们连哗变的勇气也没有啊。”

    高酋细细思索他说的话,果然大有道理,这些神机营的军士,平时蛮横霸道,看着似是凶悍,实际上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主,要说血性,还真是少了几分。这位林兄弟眼光果然独到,看问题一下子就看到了点子上,难怪徐大人如此看好他。

    过了一会儿,赵良玉浑身大汗地走进来报道:“禀将军,二十余人,已经全部行刑完毕,打断五条大板,请将军查验。”当下便有跟在他身后的旗总将五条打断了的板子呈上来,上面还沾着点点血迹。

    林晚荣一挥手,阴笑道:“好,赵百户果然是条好汉。传令下去,今后凡有在军中开赌者,皆以此例办理。另传本将军谕令,明日一早,神机营举行操练,实炮射击,本将军要亲自检验一番。”

    几人连声应是,当下几位旗总连夜安排去了。林晚荣拉住赵良玉道:“赵百户,那浙江和山东的兵马驻扎在哪里,你带领本将军去巡视一番吧。”

    赵良玉对这个笑眯眯的将军已经有了全新的认识,办事雷厉风行,手段毒辣,绝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神机营的帐篷是在最左侧,隔着一里来地,就是浙江两百来号兵马的营地了,再行一里地,就是山东兵马的营地。三路人马三个百户,互不干涉,形成了三个小集团。

    赵良玉带着林晚荣和高酋到来的时候,浙江营地上倒没有神机营那般喧哗,营中通明,几辆大车拉着些粮草停在营中,不时有兵士往来。

    林晚荣仔细打量那些兵丁,果然是老的老,小的小,体格赢弱,赵良玉没有说假话,这些都是各卫所挑剩下来的。

    浙江的这两百来号人马,也是一个百户所率领,叫做杜修元。杜修元得知统兵官林将军到来,急急忙忙从营中出来迎接。这位杜百户白面无须,双目倒是大有精神,见了林晚荣便一抱拳道:“末将杜修元,见过林将军。”

    “百户大人好说了,本将军今天是第一次来你部所,为何你部中如此安静,不见防护人马,难道营中兵士皆尽安睡了么?”林晚荣笑着问道。

    “将军误会了。”杜修元急忙道:“非是属下未安排防卫,只是我手下两个百户所,皆是些败退下来的老兵和一些新征召入伍的兵士,老的有四旬年级,幼的才是十四五岁,如此参差不齐,又未经统一训练,若是公然摆开阵型,叫敌人见着,一下子便摸清了我们的虚实,实为不智。”

    “哦?”林晚荣感兴趣地看了杜修元一眼,这位没长胡子的老兄,似乎挺有想法的:“那你是怎么想的?”

    杜修元道:“与其暴露,不如暗中隐藏。我虽是弱兵,但也能矮子里面挫将军,大人请看……”他拍掌三下,营中哗哗涌出六七十号军士,虽是老幼皆有,但体格却已强上了许。他们分成里外两层,长枪在外,持刀在内,形成一个护卫队形。

    杜修元道:“这是我自两百余号人马里挑选出来的精锐,由他们暗自藏在营中护卫,比那公开实力要强上不少。”

    原来是内紧外松,这位杜修元有些想法,只是看他带的兵,队形不错,个人能力却是十分的欠缺,林晚荣叹了一声道:“杜百户,你有想法,这很好。但是你手下的这些兵马,练的还是差了些。”他走到一个持枪的兵士身前,双手一拉,那兵士站立不稳,已侧身倒了过来。

    赵良玉手下的虽然是神机营,但是士兵素质比这浙江兵要好上许多,见这浙江兵马拉稀摆带,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林晚荣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有什么好笑的,等明日早上神机营验炮,老子让你好笑。杜修元脸上时红时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江南兵士体形和力道皆是不如北方士兵,何况这又是被人挑剩下的残兵。

    看杜修元的样子,这位百户似乎是有谋略,但不善于训兵,林晚荣点头,拍拍杜修元的肩膀道:“杜大哥,不要着急,练兵非是一时之功,谋略是你所长,你便用好计谋就是了。我见你像是读过书的样子,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杜修元道:“禀将军,我祖籍杭州,家里世代经商。只是到我手上家道中落,我又对行伍有兴趣,便入了军中。”

    “做生意的?”林晚荣一听大感兴趣,难怪这个杜修元有几分谋略,无商不奸,带到军队来未必是坏事:“我们是同行哦,我在金陵也是做生意的,这次是徐大人拉我过来临时兼个差。”

    在浙江营里转了一圈,杜修元手下兵士,个人能力虽是不强,但是阵法方面倒是有些造诣,看的出来杜修元是下了苦功夫的。

    一不做二不休,林晚荣便干脆带了两个百户,直往山东营闯去。远远的还未到山东营地,便听见一阵惊天的厮杀声,隐约还夹着些战马的嘶鸣,林晚荣吃了一惊道:“这是何事?莫非是打起来了?”

    杜修元在旁边道:“林将军你有所不知,这山东统兵的胡不归百户,每天都要这样练兵。早上练,晚上也练,只是全凭一阵蛮力,上了战场怕也无济于事。”杜修元的话里很有几分不屑的味道,与这位胡不归似乎不太对路子。

    林晚荣带着几人还未接近山东营地,便从路边闪七几个兵士道:“何人夜闯我军营地?”

    高酋大声道:“快去禀报你家百户大人,参谋将军林大人夜巡来了。”那几个兵士中立即有一人前去报信,剩下几人虎视耽耽地盯着林晚荣诸人,似乎他们便是来袭营的敌军。

    林晚荣见这几个兵士也都是十四五岁年级,却已经有了些干练模样,论起单兵素质,比浙江营里的军士强上不少。他微微一点头道:“这几位小兄弟,你们入军多久了?”

    其中一个头目一样的少年军士大声道:“休得探我军情。”

    林晚荣哈哈大笑,这小伙子有意思极了。他举目往营地里望去,只见营地里尘沙滚滚,通明,竟是有两彪人马在马上厮杀,另外有几队兵士正在一旁对着些草扎的木人猛扎猛砍。虽是一样的残兵,却已很有些凶悍的意思,从这几个哨兵就可以看的出来,这个胡不归,练兵倒是有一手啊。

    思考间,远远行来一个大胡子武官,四十来岁年纪,面容黝黑,走路又快又急,虎虎生风,人还未到,一个粗豪的声音已传来:“哪位是林将军?”

    林晚荣笑着站上前去道:“小弟林三,这位气宇轩昂、英武非凡的莫非就是胡不归将军?”

    胡不归见眼前这将军二十来岁年级,嬉皮笑脸,没有一分郑重颜色,反而开口就来拍自己马屁,心里顿时有些瞧他不起,又见赵良玉和杜修元都跟在他身边,身份想来不会有差错,当下抱拳正色道:“胡不归见过林将军。”

    “胡大哥不要客气,兄弟今日方到滁州,也就是随便走走看看。冒昧打扰,还请胡大哥不要见怪。”林晚荣笑着说道。

    你是上级,到我营里查看那是天经地义,还要假惺惺地说什么打扰,这人虚假得很,胡不归鄙视了一下这位林将军,大声道:“林将军客气了。请跟我来。”

    二人走过那几个少年军士身边之时,林晚荣望着之前喝止自己的少年郎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以为是自己先前的言行得罪了他,脸上有些惊惧,旋即合不怕了,傲然道:“我叫——”

    胡不归不明白林将军的意思,但见那少年脸上的神情,直觉地以为不妙,急忙道:“林将军,我手下的儿郎,皆是奉我命令行事,他们无任何过错,若要追究罪责,请将军冲我胡某而来。”

    这个胡不归虽然鲁莽,对待手下兵士倒也仗义,林晚荣笑着道:“胡大哥说的哪里话,谁要责罚你来着了。这位小兄弟机灵勇敢,尽忠职守,该当表彰才是,哪里谈的上责罚。”

    胡不归摸不清这位笑脸将军的底细,也不管他是真是假,急忙拉了他往营里行去。一路之上,军容整齐,刀枪明亮,戒备森严,与神机营和浙江营是两个气象。这山东的两百来号人,虽然也是年纪参差不齐,但身形体格明显比江南兵士强壮,胡不归练兵很有一手,短短的时间,能将这些残兵和娃娃兵练成这副彪悍模样,实属不易。

    那正在练习夜间厮杀的两队人马,更是胡不归的王牌,两方都只有却个个马术熟练,刀法凌厉,望着很有些规模了。林晚荣奇道:“胡将军,这些人马,你训练了多长时间了。”

    胡不归道:“一个月左右吧。”

    一个月左右就能将人马练成这样,这个胡不归的本事可真不是盖的,只是看他四十余岁年纪了,又如此有本事,怎么会只当了一个小小的百夫长呢。

    “胡大哥,照你看来,这江南的兵士和齐鲁子弟,是真的有那么大的差距吗?”林晚荣大有深意地问道。

    胡不归道:“江南兵士多娇气,身体相对北方军士要弱一些,这与地域脾性有关。但这不是决定因素,若将江南兵士交与我整治,我一样能把他们变成和我齐鲁儿郎一样如狼似虎的好汉。我多年的行军经验证明,没有残兵,只有残将。”

    他是在指桑骂槐的针对杜修元,杜修元挣红了脸道:“你这话说的好听,你一味只练单兵,不重合击之术,不重阵型演练,到了战场是要吃大亏的。”

    “像你手下那些兵士,连个蚂蚁都捏不死,摆上个花拳绣腿就能打胜仗?”胡不归反驳道。

    这两个人一个浙江,一个山东,本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也不知怎么会这样抬杠上了。不过这种技术上的争论,倒是让林晚荣心里欢喜,他本人对于溜须拍马比较擅长,所以鄙视那些拍马屁的,这个杜修元和胡不归真刀真枪的较量,正是他所需要的。

    见这两位百户争吵不休,林晚荣笑着道:“两位不必争吵了,正巧明天早上,我要到神机营验炮,不如我们就顺手来个实兵大演习。到时候两位带上兵马,捉对厮杀一番,一较高下就是了。”

    这个主意好,两位百户都没有什么意见,便约了明日早上一起操练。

    林晚荣见这胡不归手下的军士,单兵素质确实高人一筹,对这个大胡子也格外的好奇起来,拉住他道:“胡大哥,我见你练兵带兵都有一套,怎地到了现在还是一个小小的百户?起码也应该是个千户,卫指挥使了?”

    胡不归谨慎地望了他一眼,不知道该不该回答。林晚荣哈哈一笑道:“这倒是我交浅言深了,胡大哥对我可能还不太熟悉,我这个人一向正直诚实,谦虚好学,徐大人正是看中了我这一点,才让我来滁州统兵的。我与胡大哥虽是初见,但我这个人有个缺点,就是见不得人才受委屈,这才冒昧问上一问,想为大哥叫几句不平。”

    胡不归见他吹牛皮,心里好笑,不过他这个人爽快倒是真的,便道:“实话不瞒林将军你说,我是济宁人士。”

    “济宁?”林晚荣皱起了眉头,那不就是白莲教的发源地?他接着问道:“胡大哥便是因为这白莲教受了牵连?”

    胡不归点点头:“白莲教诡计愚民,作恶多端,我对他们也很是不齿。我原先在北方抗击胡人,领千户封赏,但这白莲教事发,朝廷对所有青鲁将领都不信任,我便被遣回了,降职为百户。”

    难怪这胡不归领兵有一套,原来是抗击过胡人的,还曾当过千户。林晚荣摇头道:“这朝廷太他妈扯淡,忠臣和奸臣哪能根据地域来区分?这些家伙都是用屁股想问题的。”

    他这话语虽粗,却正对了胡不归的胃口,他对这个林将军的观念瞬间便扭转了过来,笑着道:“原来林将军也是我性情中人。这白莲教虽恶,却都是些乌合之众,甚好对付,我们大华朝真正的敌人,是那北地游牧的胡人。我虽是济宁人氏,但祖上都是在北方生活,我父亲便是惨死胡人马蹄下,与胡人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我原名叫做胡守信,后来为着抗胡,便改了名字叫做胡不归,寓意胡人一来,便叫他归去不得。”

    原来胡不归这个花号是他自己改的,林晚荣笑着竖起大拇指道:“胡大哥竟有如此雄心壮志,小弟实在佩服。大哥放心,我与老徐交情不错,有机会一定为你说道说道,看着人才受委曲,我他妈心里就难受。”

    胡不归见他直称徐元帅为老徐,暗自心惊,这个参谋将军林大人也不知是个什么来头,说话口气如此之大,莫非他真的和徐元帅交情莫逆?

    林晚荣初到滁州,便一口气连巡三营,着实累坏了。三营兵马之中,除了来自京畿的神机营纪律涣散之外,其他两营都还马马虎虎,总算让他心里好受了点。

    第一次在军中过夜,听着外面巡逻的兵士不时走过的脚步声,他竟是久久难以入睡。人生真是奇妙,从进入萧家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莫名其妙地改变了,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认识了许多人,如今更是以一个小小家丁的身份来统领数千兵马上前线打仗,要传了出去有谁相信呢。

    他感叹了一声,眼前闪过许多的脸孔。青璇在哪里?她知不知道我被莫名其妙地拉来当兵了?巧巧这丫头睡熟了没有,她肯定在想我了。二小姐估计又在念经为我祈祷了,洛凝那丫头是不是每天扳着手指头等我回去?还有大小姐,要有段时间看不到她了,每天不和她闹闹,都有些不习惯了。

    想来起去,却都是些女子身影,还是和他勾勾搭搭、说不清道不白的女子,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口气搞了这么多老婆准老婆,老子真是太有才了。

    他正睡得半昏半醒之间,忽闻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轻轻响起道:“公子,公子——”

    他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正要继续沉睡过去,蓦然醒悟过来,我这是在军中,哪里来的女子对我说话。

    这一惊吓之下,睡意俱消,一咕噜自床上坐了起来,但见行军床边坐着一个女子,正风情万种地望着他微笑。

    “仙儿?!!”林晚荣大吃一惊,轻唤出声道。

第二百三十九章 倔强的仙儿

    那坐着的女子眉月如画,面带微笑,含情脉脉,可不就是娇俏的秦仙儿?

    “公子,你醒了?”秦仙儿望着他,展颜一笑道。

    “被你这丫头叫了几声能不醒么?”林晚荣坐起来笑着道:“仙儿,你怎么来了?”

    说完这话,他浑身已是冷汗嗖嗖。被人半夜闯进房里已不是第一次了,先是肖青璇,后是老魏,今天又是秦仙儿。没想到连老魏也是和秦仙儿她们一样的绝顶高手,如此说来,他们想提取我的性命,就像切西瓜一样容易了。还好这三人中,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准老婆,另一个老魏对我也不坏,老子才能安稳活到今天。

    想到这里,他顿时想起高酋,这家伙不是号称皇帝护卫么,怎么被人闯进来了一点也不知道?这还是高手吗?也幸亏是仙儿,要是换了别人,老子早就被一刀结果了。

    “仙儿近几日便驻留在滁州,”秦仙儿微笑道:“今夜见到公子出现,我心里惊喜,探明了你住的地方,这就来看你了。”

    秦仙儿这几句话说得轻巧,林晚荣却是越听越心惊,探明了住处就来看我,这比串门子还容易么?我日啊,原来老子死了几百遍都不自知。

    他心里一紧张,拉住仙儿的手道:“那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可都是有军士守着呢。”

    秦仙儿羞涩一笑:“你这里守卫的森严,我换了身衣服装扮了一下就进来了。”林晚荣这才看见,秦仙儿身上穿着得是一身轻盔甲,原来竟是扮了士兵进来的。

    秦仙儿有一笑道:“其实,以我的武功,进你这军中也不太难,不过你旁边帐中有一个护卫,武艺不错,我不想给你惹麻烦,就换了身衣服进来了。”

    她说的那个护卫,应该就是高酋了,林晚荣心里总算好受了些,听说她不愿意为自己惹麻烦,他心里感到,拉住她调笑道:“你穿这盔甲太重我来替你脱掉吧。”

    秦仙儿脸色羞红轻声道:“公子,你坏死了。”说话之间,却已轻轻脱掉身上得盔甲,露出个玲珑丰满的躯体。

    林晚荣本就长夜无聊,眼下突然来了个大美人,心里那还受得了,当下在她耳边轻道:“仙儿,坐着太累,我们躺下来说罢。”

    秦仙儿嘤咛一声,低下头露出修长洁白的脖子,染上几抹鲜艳的红色:“公子,你最会做弄仙儿了。”那日杭州龙泉村内,二人同床共枕,卿卿我我,除了最后那点事,什么都已经做过了,此时鸳梦重温,倒也不算太轻薄。

    林晚荣拉了她躺下,秦仙儿身体轻颤,紧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行军床狭小,两个人拥在一起,却也别有情趣。

    林晚荣在她耳边轻轻一吻道:“哦,仙儿,床太小了点,委屈你了,要不,你睡我身上吧?或者,我睡你身上?”

    秦仙儿小拳头在他胸前锤了两下,羞涩道:“公子,你莫要做坏了。不是我不肯给公子,只怕公子不肯要我。”

    林晚荣顿时想起他身上的痴情之蛊,这是个能看不能吃的美人,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办法。不能吃还不能摸吗?林晚荣双手缓缓伸入她衣内,覆住她娇嫩的双乳,揉捏了一阵,叹道:“对不起,仙儿,我要向你检讨。每次和你在一起,看见你美丽的容颜,姣好的身材,我都会生出些龌龊的念头,想抱你,摸摸你,想占你的便宜——”他在那柔软的舒爽感觉顿时传入心底,呻吟了一声无耻道:“请问你能不能原谅我?”

    秦仙儿见他语言无耻,行动无赖,一双大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心里却生不出一点一丝恼意,反而是处处欢喜,轻咬嘴唇娇羞满面道:“我自认识你第一天起,便知道公子是什么样的人,但我喜欢的便是公子。”

    林晚荣嘿嘿一笑道,在她光滑无丝毫赘肉的小腹上缓缓抚摸,轻道:“白莲教中,像你这般能轻易闯进我军中的,除了你,还有谁来?”

    秦仙儿面色潮红,丰满的胸膛紧紧贴在他手臂上,娇喘道:“处我外,便只有师傅了,哦,公子,不要——”

    听了这话,林晚荣才放下心来,双手在她光滑细腻的修长大腿上摸索着,直往小裤里伸去。秦仙儿一声娇呼,玉腿紧紧夹住他的双手,望他一眼,面如红纸,轻叹道:“我来寻公子,便是念着公子,度一日恍若一年,今日给你这般轻薄,仙儿亦是无怨无悔。”

    她洁白光滑的脖子上也升起一抹粉色,轻轻分开玉腿,闭上眼睛,一副任君探索的模样。

    林晚荣却是将她搂在怀里,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道:“傻丫头,当我是那么守不住的人么?”*,要不是你那什么痴情之蛊,我是个守得住的人——才怪!”

    秦仙儿面容一喜,猛地睁开眼睛,在他唇上点了一下,笑着道;“谢公子怜惜仙儿,公子,你真好。”

    林晚荣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窘迫,说道:“仙儿,你怎么会在这滁州呢?”

    秦仙儿叹口气道:“我们前些时候,一直在想办法营救陆师兄,我留在杭州,一直未曾回来。”

    “你们要救陆中平?”林晚荣差点笑出声来,这丫头大概还不知道那个姓陆的早已被我吓破了胆子什么都招了。

    秦仙儿点头道:“不错,师傅让我们一定要救出陆师兄。但是他被徐渭囚在重牢之中,我们等了许久也没办法,近日听说山东的官兵有异动,又适逢滁州大军过境,我们便绕到这里,想办法探查一番,但还是完了一步。今日晚间我才得到消息,浙江和山东的数万兵马已经围住了济宁周边,怕是要将我白莲教一举摧毁。”

    “你们得这消息也太晚了些,”看来徐渭的保密工作做的十分到位,这一次白莲教是难以逃脱了。

    秦仙儿见他沉思,便将脸儿贴在他胸膛道:“公子,你不是在萧家么,怎么又到这军营里来了?”

    林晚荣有些为难,仙儿是白莲教的,是我的清剿对象,我代表的是官兵,是正义的化身,这不就成了一正一邪?难道要和仙儿搞对立?这事可不成,仙儿长的这么漂亮,肯定不是邪。他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你先说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秦仙儿看他一眼笑道:“你忘了我的出身了?”

    林晚荣头脑中一亮,问道:“丽香院?”

    仙儿点点头:“这苏浙皖数省的青楼,大部分是我们的眼线,我今日晚间得了济宁被大军围困的消息,正要出发,却看见你进了丽香院。”

    林晚荣大汗,娶仙儿做老婆一定要谨慎啊,要不然以后要逛个窑子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可能。“仙儿,我到丽香院是办公事的,你知道的,我一向都是个正经人。”林晚荣嘿嘿笑道。

    秦仙儿捂住小口偷笑:“我自然知道公子是何种人了,你身边的女子哪个不是国色天香,又怎么会看得上青楼里的那些姐妹呢?”

    “那倒未必,昔日我去妙玉坊,不就是有那里的花魁看重我了么?”林晚荣拉了她的小手,望着她笑道。

    听他提起往事,秦仙儿又羞又喜,轻道:“我那是看中了你,是你不知使了什么法儿骗我,让我再也脱不开你的身。”

    与林晚荣有过暧昧的女子中,他单单想起这秦仙儿最少,眼见她如此痴缠自己,望着她的小脸,正色道:“仙儿,你这次不要回济宁了吧。”

    “为何?”仙儿看他一眼,幽幽道。

    林晚荣叹口气:“你看到了吧,我现在身处军营,手下也有数千军士。”秦仙儿点点头,林晚荣接着道:“我这些还只是些三流的后续部队。前面还有精锐的步营、骑营,还有神机营,数十万大军已经将济宁团团围住,这次朝中是下了决心要铲除你们白莲教了,你现在回去,那是自寻死路啊。”

    秦仙儿目中闪着泪光道:“公子,你是担心我么?”

    “当然担心你,仙儿,这是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不想看到你有任何的损伤,要不然,我会痛心一辈子的。”

    秦仙儿一下趴在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公子,谢谢你,有你这句话,仙儿纵是死了也知足了。”

    “乖,别哭,听我的话,别回去了啊。”林晚荣劝慰道。

    拱在他怀里摇摇头道:“不行的,师傅还在那里,他老人家养育我多年,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能置他老人家于不顾,公子,你不用担心我,你也知道,我武功很好,没有人伤的了我。”

    林晚荣急忙在她肩上拍一下道:“傻丫头,这次我们有十几门神机大炮狂轰滥炸,你武功再好也不行的。我们这个大炮很厉害的,比我身上的大炮还厉害。”

    秦仙儿泪如雨下,脸上却带着甜甜的笑容,又是哭又是笑道:“有公子这一番话,仙儿虽死无憾。但我绝不能放下恩师,没有他老人家,就没有今天的仙儿。”

    “那我呢?”见仙儿如此顽强,林晚荣死皮赖脸的使上美男计,“你也知道,我这次是官军,你是白莲教,一旦打起来,我们就是敌人了。万一在战场上见了,那怎么办?虽然在床上我喜欢对你动手,但是到了战场上,我怎么能向你动手呢?仙儿,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干脆你一剑杀了我好了,一剑杀不死来两剑,两剑不行有三剑——”

    秦仙儿吓得一下子捂住他的嘴,惊道:“公子,莫要胡说。仙儿纵是失了性命,也绝不能害你。真要是战场上见了,仙儿情愿死在万炮之下,也绝不对公子拔剑。”她紧紧抱住林晚荣,温柔而又坚定道:“公子,你是仙儿生命所依,没了你,仙儿绝不苟活人世。”

    这丫头,真是个死心眼啊,林晚荣无奈的叹了口气,秦仙儿虽然表面温柔、百依百顺,实则有主见之极,林晚荣早已领教过了。今次之事他又是费尽口舌,这丫头却早下定了决心,任他怎么劝也是无用。

    “仙儿,你真是要了我的命啊。”林晚荣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

    秦仙儿的泪珠早已沾满了他的衣襟,紧紧抱住林晚荣道:“公子,你能不能抱抱仙儿,抱紧一点?”

    林晚荣将这柔弱的女子身躯紧紧搂在怀里,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想起她孤苦的命运,想起她的一片痴情,心里感动无比,抱着她柔弱无骨的身子,竟没有一丝欲望升起。

    老子的境界又提升了,我望着依偎在怀里熟睡了的仙儿,好看的嘴角微微翘起,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泪珠,淡淡的秀眉微微蹙起,睡梦中似乎还有些难决的事,他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将仙儿的身体往怀里紧了紧,心中忽然生出几分不安的感觉。

    “仙儿,你一定不能有事!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他在秦仙儿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坚定的说道。两人便挤在这狭窄的行军床上进入了梦乡。

    夜半孤寂,他身上微微一凉,仿佛觉得少了些什么,急忙睁开眼睛,但见悠悠的月光洒落进来,映在床上,身边那还有仙儿的影子。枕上散发出淡淡的幽香,几根落在枕上的长长秀发,都证明昨夜不是梦境一场。

    一张小小的纸片自床头滑落下来,上面用淡淡的眉笔写了一行小字,“宁妾死,不可伤君一分。”

    林晚荣拿住那纸片久久的沉默。仙儿走了!这个傻丫头!

    他忽然一阵心烦意乱,看到时刻已过四更时分,便牙齿一咬,大声道:“高酋,集合,全部集合。”

第二百四十章 打一炮

    高酋闻声,急忙自旁边帐房走过来,虽是方才睡醒,脸上却无丝毫困意,急急道:“林兄弟,什么事?”

    林晚荣沉声道:“着赵良玉带领神机营、杜修元率浙江两户、胡不归率领山东人马,于神机营驻扎地紧急集合,不得有误。”

    高酋见他神色郑重,以为是有紧急军情,不敢怠慢,当下应了一声便出去传令了。

    林晚荣起身,在帐蓬内来来回回地走了几步,想想秦仙儿的事情,心里难受得紧。秦仙儿要维护她师傅,上战场总是难免。以她功夫刀剑根本伤不了她,最要拿的就是这炮兵了,也不知道这改进之后的神机大炮到底威力如何。我*,早知道要和仙儿打仗,孙子才教徐渭改进大炮呢。

    外面一阵喧哗之声,显然是高酋已经率先将命令传达到神机营,营中的军士急忙赶着起来,见天尚未亮,心生埋怨自是难免。

    林晚荣得夜宿在神机营中,对赵良玉的松懈的防卫深为不满,要不是仙儿及时提醒,要真有人闯入营中来刺杀林将军,那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叫紧急集合,这三营兵马的素质立即就体现出来了。胡不归的山东营是最后通知到的,却是最早赶过来,他们军容齐整,刀枪明亮,虽然兵士们高矮胖瘦不一,卖相不好,但见了那个个兵干悍不畏死的干练模样,任谁也不能看轻他们。

    这个大胡子胡守信,果然不愧为和胡人开战过的千户长,这练兵之术,确实是高人一等。

    杜修元的浙江营第二个到达,他的队伍自然比不上胡守信,便是他们行军的路线和防卫却很有讲究。

    倒是离得最近的神机营拖拖拉拉,大胡子和杜修元已经率队操练了一遍,赵良玉才将神机营人马整合完毕。见林晚荣面沉如水,赵百户直觉地感觉不好,但见林将军一言不发,他也不敢贸然出身。

    林晚荣早在高酋地帮助下,穿上一身盔甲,脚蹬战靴,配上一张有棱有角的脸庞,倒也威风凛凛,气势十足。他身上的盔甲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质地十分轻柔。若放在平日,他定会好好研究一番,但今日心里老大的难受。脸上黑得像炭,哪还有这份心思。

    三位百户见林将军面色不好,又是如此紧急的集合令,心里暗处忐忑,莫不是前方出了什么大岔子。

    林晚荣登上高处,举目四望,只见归前的三营士兵,以胡不归的军容最为雄壮,杜修元次之,神机营的却是一塌糊涂。神机营乃是京畿御林军,兵员皆是精挑细选的,相比胡杜二人的残兵,身体素质强上数倍,只是那邋遢疲软的模样,让人不敢相信这竟是一支御林军。

    林晚荣冷冷一笑,往那前台走了两步。大声道:“可能有人还不认识兄弟我,我叫林三,乃是徐元帅座下参谋将军,此次奉了元帅敕令,到这滁州整军备战来的,昨夜有些兄弟应该已经记住了我的名字。”

    林将军夜惩神机营二十余名将士,打断五条板子的事迹,昨夜便已流传开来,今日亲眼见这个统领六七百人的参谋将军不过二十来岁年纪,众军士心里更为惊奇。

    “弟兄们也许奇怪,我林某人年纪轻轻,为何能担这统兵之职。其实本将军自己也很是不解,为此,我曾向徐元帅求证。徐大人说,林某人一无所长,但有三点却是做得极好:义气、智谋、狠毒。”

    林晚荣神目一扫,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我仔细想了想,徐大人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才学,这三点概括得准确之极。兄弟我以前在金陵瞎混,在那里也有几分名气,有兴趣的兄弟们可以去打听打听,看我林三是什么样的人?看我是怎么对待自己兄弟的?你要了解了这一点,你就会知道,我为何要把义气二字摆在第一了。”

    三位百户听了林将军这半黑半白的演讲,忍不住面面相觑,这位林将军说话,怎么恁地像一个混混。只有高酋与林晚荣接触多了,早已见怪不怪了

    “今日当了兵,我们这地不会南北,兵不分老幼,皆是兄弟姐妹,一定要互相爱护。上了战场上,保护了弟兄,就是保护自己。谁他娘的要是敢背后捅刀子,千刀万剐那是轻的,我林某人整人的手段多的是,说林某人狠毒,可能有人不信,我只说一句话,谁有种谁就来试试。”林晚荣呲牙咧嘴,杀气腾腾地说道。高酋拿起一柄钢刀,啪地一声折为两段,又抓起断的一截握在手里缓缓捏碎,看得众人无不心惊。这一说一打,当真具有无比的震撼,原来还闹闹哄哄的神机营军士顿时鸦雀无声。

    “在我手下混,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有很简单的两点。一是你得练好你当兵的本事,我不要求大家力能碎大石,那是扯淡,我只要你们练好最基本的本事。哪些是你最基本的本事?这个说来简单。拿刀的要劈狠,拿枪的要一刺稳,打炮的要打准。这不是为我练,这是你在战场上保命的本事。高大哥,你给大家示范一下——”林晚荣大喝道。

    高酋取过一截半尺来长的木头立在地上,一声轻喝,刀光闪闪,那木头便竖着从中间劈开来。众兵士看得呆了一呆,这功夫要是练出来了,上了战场是真的管用。

    林晚荣见高酋一招震住了众人,心里也大是满意,他虽然胸有万种练兵之法,但是这个时代这个条件之下,要搞什么先进的练兵思想,什么造火药制手枪、高科技练兵、科技强国,这些玩意儿说着好听,实则纯属他妈扯淡。冷兵器就是冷兵器,练好刀枪拼杀,这是战场生存的硬道理,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第二点也简单,要做到听统帅口令。令行禁止,在我手下当兵,我叫你冲杀就要冲杀,叫你逃跑就中逃跑,叫你逛窑子,你就是太监,也得给我掏出小jj。”林晚荣声音洪亮,大声说道。

    台下的三营兵士们一起爆出一阵大笑,这位将军真他妈粗鲁,不过我喜欢。

    “我不会拿兄弟的性命开玩笑,上了战场,要是打拼不过,我叫你们跑,你们就得拼命跑,要是你跑慢了点,我就——他娘的,用不着本将军动手,你早被人咔嚓了。”

    台下又是一阵笑声,只听林将军继续道:“我要命令你们快逃,你们不要有任何犹豫,所有的责任由本将军一人承担。行走江湖,道字摆两旁,义字在中央。兄弟们的性命和那些当官的是一样的宝贵,一样的值钱,我绝不会让兄弟们无谓牺牲。”

    这三营的子弟都是贫苦出身,听了林将军这段话,顿时热血沸腾大声欢呼起来,深感这位将军与众不同,爱兵如子。

    三位百户互相望了一眼,光是这番阵前宣言,就能让人为他卖命,这参谋将军可真是不简单。

    “为了促进兄弟们的训练积极性,下面我宣布几条新的军规。”林晚荣大声道:“即日起,神机营、浙江两户、山东两户合在一处操练。每日早晨,每位兄弟的口粮管足,但午膳只有九成兄弟可以享用。晚膳只有八成兄弟可以用上。这些兄弟,都是经过训练完毕的考评通过之后,才能用餐。至于考评未过的兄弟,那只有先饿上一饿,等待来日再好好练了。”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这简直就是魔鬼条令,这样下来,岂不是人人都要拼命向那九成和八成里面钻?胡不归和杜修元急忙道:“林将军——”

    林晚荣摆摆手:“几位不必多言了。我们这支队伍本就是弱不禁风,要是再不用点重药,怕是未上前线,就已经崩溃了。”

    林晚荣出的这馊主意,其实就是现代企业里的末位淘汰制度,他对这一套熟得不能再熟了,把这末位淘汰搬到训练中,而且直接改成一练一淘汰,虽然看起来是过激了些,但对这么一支队伍,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接下来的便是昨夜说好的,由山东营与浙江营的演练了。胡不归精心调教的四十精骑扮演攻方,杜修元的浙江营扮演守方。

    按照林晚荣与众人的设想,胡不归手下兵强马壮,兵士个人战力强于杜修元数倍,浙江营应该很快溃败才是。

    但事实却是不尽然如此。杜修元排出的阵型对付胡不归训练的骑兵甚是有效,虽然他手下兵士体弱于对手,但他摆出的阵型紧凑,前面倒下一个,后面就有一个迅速地补上去,保持阵型的完整,将胡不归的骑兵限制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之内,让他冲不起来,这无疑正拿住了骑兵的咽喉。一来二去之下,浙江营竟然与胡不归的骑兵对峙了小半个时辰,才终因战力相差巨大,被四十精骑冲散。

    作为一个现代人,林晚荣对作战阵型来说原本是嗤之以鼻,但见了今日这场比试,这才知道这阵图的确有些奥妙,古人流传至今,是在有道理的。有此一发现,他对这杜修元和胡不归又有了重新认识,这俩人一文一武,一人精于练兵,一人精于练阵,真是天生的搭档。

    接下来便是神机营的演练了。林晚荣命人远远地搭了两座土丘,两丘之间相隔三十余米的距离,然后在远处架上神机大炮瞄准发射,专打那后面土丘。

    这神机大炮弹药地装填十分烦琐,而且炮弹是实心弹,并非后世看到的那种散射弹片,杀伤力要小得多。林晚荣看得心里痒痒,大声道:“这神机大炮的第一炮,一定要打好打准,不可懈怠。”

    赵良玉急忙道:“末将身为神机营统领,这第一炮,便由末将亲自操作吧。”

    林晚荣点点头,便立在他身后,看他如何操作。赵良玉调准炮口高度与前后距离,自认为差不多了,便引火将那引信点燃,诸人都捂上耳朵,等候一声巨响的到来。

    林晚荣等了半天却没听见动静,心里正在疑惑,不会吧,第一炮就是个臭弹?这也太他娘的出师不利了。

    正要叫赵良玉检查一番,却听一声轻啸传来。接着又是一声巨响,远远地腾起一阵烟雾尘土,那炮弹打出去爆炸了,但距离土丘却有着一两百米的距离。

    “赵百户,这是怎么回事?”林晚荣阴沉着脸道。

    赵良玉也冒出了冷汗,这神机大炮新近改良过,瞄准的精度听说大大提高,但他从来没试过,今日第一炮打出这个样子,难怪林将军发怒。再想想昨日嫖妓被抓,这新来的参谋将军还没发作,怕是正要抓住机会一起与自己算帐。

    林晚荣心里哗啦啦地火在,他要这大炮试射准确,心里其实有一个大大的私心。过些日子若真的上了战场,肯定会遇上秦仙儿的。那丫头,老子心疼都来不及,怎么还能拿炮打她?所以他现在一定要将这炮调好,打准,只要由他指挥,就绝不能打到仙儿,这是他练炮的最大目的。至于其他的普通白莲教众,轰死了也不关我的事,谁让你们参加反革命活动还死不悔悟呢。

    见这个赵良玉如此草包。林晚荣哼了一声,走到那第一座土丘上站好,大声道:“他娘的,现在我站在这里,你给我打身后那小丘,打中了,算你是英雄,若是一不小心打到了我,那你就是谋杀上级长官,徐元帅会禀明皇上,抄你全家,诛你九族!”

    赵良玉吓到了,急忙撵过来道:“林将军,这如何使得,炮火无眼的,要是伤到您金贵的身体,末将可担待不起。”

    林晚荣看他一眼道:“赵百户,听你的意思是,我的身子比你的金贵,是不是?”

    赵良玉急忙点头道:“是,是!大众乃是统兵之首,自然比我金贵得多。”

    林晚荣点点头道:“如此也好,既然我比你金贵,赵百户,那就麻烦你站在我这个位置当个靶子,我去打几炮试试。”

    赵良玉吓得差点瘫倒,给林将军当靶子?还是他亲自射击?这简直就是自杀。

    “站好了,这是军令。可不要乱动哦,否则我一不小心,真的就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林晚荣嘿嘿阴笑。昨天你那乱嫖之罪还没处治,今天这炮又打不准,老子不好好作弄作弄你,你还以为我是那么好摆弄的呢。

    林晚荣回到炮台,只见那赵良玉浑身哆嗦,站在土丘上真的一动也不敢动。他朝神机营众将士瞅了一眼,大声道:“神机营里,谁最精通这神机大炮?”

    众将士目光便刷刷刷地指向一人,那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众人望着他的目光都是敬佩,显然这汉子很有些威望。

    那汉子朝林晚荣抱拳道:“禀告将军,小人李圣,曾经参与过这神机大炮地改造。”

    “哦?”林晚荣欣喜地道:“你去过海安,见过法兰西铁甲船?”

    李圣恭敬道:“是的。徐大人还对我等提起过林将军,说这大炮的改进,皆是拜林将军所赐。”

    “好,好,你来打一炮试试看。”林晚荣大喜着道。

    那李圣点头应是,走上炮台,不紧不慢地装填,瞄准,点药,只听哗啦一声巨响,炮弹不偏不倚,正中后面那土丘。炮响的同时,赵良玉已吓得瘫倒,晕在了小丘之上。

    林晚荣哈哈大笑:“好,本将军着令,晋升李圣为神机营统领,领百户,即日报徐大帅知。”李圣手艺出众,在神机营里威望甚高,林晚荣此令一下,除了赵良玉的几个亲信,其他人等皆是欢呼起来。

    杜修元和胡不归早已瞧不起不学无术的赵百户,见林晚荣雷厉风行,心里也甚是高兴,当下围了上来,向李圣道喜。

    林晚荣望了杜胡二人一眼,正色道:“杜大哥,胡大哥,这训兵这事,我就全权拜托给二位了,胡大哥负责单兵训练,杜大哥负责阵法演练。希望你们不要争吵,要看到彼此的优点,精诚合作,把这六七百个兄弟带出来,不要他们杀多少敌人,最起码让他们上了战场,能够有逃命的本事。”

    杜修元和胡不归都是有些本事的人,虽然彼此之间看不惯,那也只是学术分歧,不是人品鄙视。见林晚荣说的虽是简单,但也足够诚恳,便一起抱拳道:“请林将军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林晚荣叹口气道:“如此甚好,其实不是本将军不想亲自练兵,实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脸上现出悲凄状,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看得杜胡二人好生敬佩。

    高酋凑到他身边小声道:“林兄弟,你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林晚荣嘿嘿一笑:“睡睡午觉喝喝茶,逛逛窑子洗洗澡,哪个不比练兵重要?”

    高酋愣了一下,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这位林兄弟,实在是天下第一妙人。

    徐渭的命令已到,滁州人马立即开拔,赶赴鲁皖交界。林晚荣目光凝神着远方,那里是宿州、徐州方向,前线的战火已经开始燃烧。

    难道我真的要和仙儿打仗?他微微一叹,心里从未有过的茫然。

第二百四十一章 袭击

    百号人,拉着几车粮草两门大炮,本就行得慢,再加上林将军有意拖延时间,一路上走走停停,半天行军半天练兵,日子悠闲得很。

    杜修元和胡不归卯足了劲,要将这几百军士练成精兵,他们两个有些别苗头的意思,练完单兵练阵型,谁也不肯落下,那所谓的末位淘汰制,被他们执行得很是严格。第一天的时候,果然有八成兵士没有吃上晚餐,第二天大家的训练热情明显高涨,第三天更胜,两位百户看得大喜,竖起拇指称赞林将军带兵有方,实为军人之楷模。

    林晚荣倒是想得开,老子练兵不是为了杀敌,就是为了敌人上来,我打不过逃跑用的。将这人马放心交给了胡不归与杜修元二人,自己乐得不轻松自在。

    这一路走走停停,经凤阳、宿州淮北等地,五天方才到了徐州。到了徐州却得知,徐渭昨夜已经开拔,前往丰县,无奈之下,林晚荣只有率领人马继续向前,进行观光之旅。

    “自昨日起,徐大人率领的浙江、山东两地骑营步营,北从郓城、宁阳、泗水,南从定陶、滕州、山亭,南北两方同时夹击,将白莲教人马压缩在巨野、济宁、邹城一线,已形成合围太势。徐大人方才发来最新将令,着我们一行人等于明日赶到丰县,与他帅营会合。”

    胡不归在简陋的作战地图上指指点点,详细比划着说道。他是野战出身,对这地形图解甚为熟悉,便由他给林晚荣、李圣、杜修元三人讲解目前形势。

    林晚荣带的三营人马,眼下所处的位置已到沛县,离着徐渭前线的帅营所在地丰县不过几十里的路程。他对这什么地图之学不感兴趣,听着胡不归讲解一番,却是不断地打着呵欠。

    杜修元道:“我们离着徐大帅的帐营,仅仅五六十里路程。明日一早行军到了大营,将粮草大炮交给了徐大人,我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胡不归却道:“瞧眼睛这形势,大军昨日方才逼近,那些白莲教却连抵抗都来不及,等到明日我们这粮草送到,徐大帅怕是已经到达济宁,剿了白莲老巢。我儿郎这几日辛苦操练,却还没来得及拉上战场练练,实在是无趣。”

    林晚荣拍拍胡不归肩膀,笑着道:“胡大哥,你这种心情我能理解。但打仗是要死人的,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兄弟,伤了谁我都心疼,还是这样平平安安的好。最好这仗永远打不到咱们头上。大家都安生回去过年。”

    这林将军做事虽然麻利,只是这几句话却忒没志向了些。胡不归无奈摇头,心里有些瞧他不起。

    “三位大哥,嘱咐下去,今日便在这里扎营,按照杜修元大哥平日演练的队形驻扎,同时增强守卫,尤其是各位将军营外,更应加强巡逻,毕竟这里已经是战区,常备无患嘛,万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将领安危是重中之重。啊,哈哈,那个就这样说定了。”林晚荣一本正经地道。

    直接说你怕死便是了,哪里这么多借口,胡不归鄙夷地哼了一声,眼中闪过几分轻蔑。倒是杜修元深表赞同地道:“林将军此言极是,此地已是白莲盘踞之所,又紧邻微山湖畔,那些白莲贼匪地形熟悉,若是借着夜色搞偷袭,也是防不胜防。”

    这个杜修元揣摩上意,大有可为啊,胡不归性格耿直,从千户被降为百户,性子也没收敛多少。不过有本事的人都是有性格的,譬如我,林晚荣嘿嘿一笑,便带着人马安安稳稳驻扎下来。

    沛县紧邻着微山湖,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阵阵清风吹来,林晚荣舒服地长出了口气,忽然想起那首脍炙人口的老歌,扯开嗓子便唱道:“微山湖唉,金光闪耀,朵朵白云好像云儿飘——”

    方才唱了几句,那边便传来一阵大笑声,却是正在操练的将士们听了他这奇怪的腔调,被他逗得大笑起来。

    林将军讲义气,不摆架子,待兄弟们双诚恳,每日与大军同吃同住不开小灶,已经有了些爱兵如子的美名。虽说那什么末位淘汰制变态了点,但通过近几日的训练,每个兵士都能感动自己身上的进步,如此一来,反而激起了他们的训练热情,对这淘汰制,也没多大抵触了。

    “笑,笑个屁,谁有本事谁唱一个我听听。我估摸着你们这些家伙,也就逛窑子唱唱十八摸在行。”林晚荣淫笑着说道。

    听将军与自己开玩笑,那边的兵士们更是哇哇大叫,一时气氛极为热烈。林晚荣早已采纳了胡不归的建议,将浙江和山东两地的兵士执照一比一的配比混合训练,效果极为出色,这起哄的人群里面,浙江的秀才兵有之,山东的彪形大汉也不少。

    林晚荣见正指挥着训练的,却是那日夜里巡营时拦住自己的少年兵士,便笑着道:“你叫许震,是也不是?”

    “禀将军,小人正是许震。”这许震虽是十四五岁的娃娃兵,却已是个总旗,又能统领一帮比他大得多的汉子练兵,肯定是有些本事的。

    林晚荣拍着他肩膀道:“好好,许震,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能耐,以后定然是前途无量。你带着大家好好练,练得好了,本将军向徐大元帅保荐你领百户、千户。”

    许震见这个年轻的将军胸怀宽广,和蔼待人,心里很是激动,大声道:“谢将军栽培之恩。”

    林晚荣满意地点点头,心道,上战场打仗不是老子长处,但是培养几个人才还不是手到擒来。好手下的三个百户都是有才之人,这个许震也是潜龙。一定要向徐渭好好保荐一番。

    高酋跟在林晚荣身后,见他面露得意之色,忍不住笑着道:“林兄弟,瞧你今天的兴致似乎好得很那。”

    林晚荣哈哈一笑道:“高大哥,这微山湖湖光山色,美妙得很,倒不如我们划个小船去看看吧。”高酋见他兴致甚好,也不阻拦,便就近找了条小船。胡不归见他二人要下湖,急忙道:“林将军,眼下天色已晚,这微山湖里怕是不太平,万一潜藏着贼寇,那可就麻烦了。”

    林晚荣一脸正气地道:“胡大哥,你误会了,我此番下湖正是要查探贼寇而去了。我怀疑——”他眼珠一转,神秘兮兮地道:“这湖里藏有贼人——”

    胡不归听他瞎扯,有些不屑地道:“林将军,你有所不知。眼下寒冬已到,这些贼寇若是躲进微山湖里,那定然是死路一条。”

    “哦,这是何故?”林晚荣奇怪地道。

    “将军请看——”胡不归大手一指远处湖中密密麻麻的芦苇,大声道:“末将生在微山湖边,对这地形甚是熟悉。微山湖绵延数十里,芦苇茂盛,利于隐藏,这是不假,但此时正值寒冬,芦苇皆已枯萎,若他们真躲进了微山湖里,只要我一引燃这芦苇丛,那他们便无藏身之所。即便是火烧不能将其全部歼灭,但只要我大军坚壁清野,不出一月,大雪落下,躲在湖中的贼寇便会饥无粮,寒无衣,有用大军清剿,他们也熬不过今年冬天。所以末将认为,他们绝不会愚蠢到自寻死路的地步。”胡不归的话,听着似乎大有道理。

    我*,想划船玩一玩,这个老胡也来这么多理由,林晚荣正色道:“胡大哥此言有理。不过你这是以常理度之,这白莲贼人狡猾奸诈,或许正要利用了胡大哥你这样的想法,在这湖里快进快出,打我们个措手不及,那也说不定的。”

    胡不归犹豫了一下,林将军的话似乎也很有道理,他点点头道:“那末将便与将军一起去吧。”

    林晚荣见他神态坚决,不好拒绝,便微笑着点点头,三人上了小船,向远处行去。胡不寻虽生得鲁莽,却有一身好水性,小船便由他来划,行得极稳。高酋虽然武艺高强,却是个旱鸭子,只能紧紧站在林晚荣身边。

    湖面无处,水天一色,斜阳已然落下,将那湖水映得一滩血红。点点微风吹过,芦苇荡轻轻随风飘舞,发出一阵沙沙的轻响,便像是婴儿的呜咽。几只晚归的水鸟扑腾着翅膀,落到芦苇深密的丛中,转瞬便消失了踪影。湖面上除他们所乘小船之外,再无他人,小桨轻拍水面,啪啪地声响便似是从无穷远处传来。落霞孤鹜里,微山湖仿佛一个害羞的处子般静谧安定。

    林晚荣懒懒地伸腰,行军多日,早已疲累不堪,今日泛舟湖面,才算是心里放松了些。见高酋东张西望地不断打量着,林晚荣笑道:“高大哥,此情此景之下,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喝酒,嫖妓!”高酋想也没想地回答道。正在划船的胡不归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高壮士真乃率性之人也。”

    我*,你们两个粗人,这样美好的景色,就不能想些高尚的事么?洗个鸳鸯浴就好了,嫖个什么妓啊?林晚荣无奈摇头,老子真比这俩小子文明多了。

    天色渐黑,三人将小船划得远了,*近一处芦苇荡前,胡不归当真地四处仔细搜索了起来,周围空空荡汇安静之极,连个鸟影子都没有。他细心凝听一阵,摇头道:“林将军,这芦苇荡里没人。”

    *,我当然知道没人了。老子本来就是出来看看风景的,又不是看人的。他摇摇头,正要说话,耳中忽然传来一阵轻轻的声响。这声响似乎隔得极远,但林晚荣功夫不错,耳力尤甚,这一下虽远,他却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高大哥,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林晚荣朝高酋问道。

    高酋点点头道:“好像是划浆的声音,隔着咱们有一些路程。”

    三人放目四望,看不见任何船只的踪迹,但那浆声却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不像是一只浆,倒像是千万只小浆一齐拍击水面。

    远远的,几只早已安歇了的水鸟从芦苇当中飞起,扑腾的翅膀带着一阵哗哗的轻响。“快看!”胡不归大叫一声道。

    林晚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相隔数百丈远的芦苇丛中,忽然涌出无数的小船。每只小船上都站着数十个人,手持钢刀,杀气腾腾。林晚荣粗略一扫,这小船怕有百只之多,竟有小一千来人。

    “胡大哥,咱们这次清剿,徐先生有带水军么?”林晚荣颤抖着声音问道。

    “有是有,但都是大船。绝不只有这等规模。这些人望着似是——”他眼睛一睁,猛地醒悟道:“白莲教,这是白莲教!”

    *,你老小子太后知后觉了吧,林晚荣狠狠地咽了口口水。

    “林兄弟,我们怎么办?”高酋急忙道。

    “逃跑!”林将军的回答干净利落:“胡大哥,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划船啊。”

    胡不归也醒悟过来,手执双浆掉头往回划去,口中却是哈哈大笑道:“林将军神机妙算,这白莲教果然在湖中设伏,末将佩服万分。”他竟是越笑越高兴,回头看了一眼,兴奋地往湖水里吐了口吐沫:“***,正愁找不到这群兔崽子,没想到他们竟然送上门了,我的儿郎终于派上用场了,今日,我便要全歼了他们。”

    你娘的,林晚荣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一脚踢在他屁股上:“你再耽搁,别说是全歼他们,我们便要被他们轮奸了。”

    胡不归得意之下,对林晚荣的“先见之明”敬佩万分,浑不在意地哈哈大笑,手上加劲,小船箭一般地向岸上冲去。

    林晚荣回头看去,只见那数百只小船亦在加力,正飞快地向他们冲来。

    娘的,他懊恼地一拍脑袋,老子下湖游玩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哪里知道要把白莲教给招来了,而且一下子来了一千人,这不是要我的命么?

    三人将小船划上了岸,林晚荣冲在最前,大吼一声道:“杜修元,结阵奋战。李圣,掉准炮口,瞄准湖面,准备射击——”

    “冲啊——”撵在他们身后的白莲军的小船上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的怒吼,数百只小船一起向前冲锋,林晚荣三人刚刚上岸,回头一望,只见远处的人头黑压压一片,直向岸上冲来。

    杜修元气喘吁吁地跑来,数百名神机营的兵士匆匆列好队形,手执弓箭瞄准湖面。

    “林将军,这是哪里来的敌人?竟有如此多人!”杜修元急急问道。

    林晚荣脸色铁青,妈的,这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今日要不是老子来了骚兴,怕真的被人戳了屁股都不知道。

    “林将军神机妙算,这敌人来袭早在他算计之中。”胡不归是真的佩服林将军了,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步步玄机。他大手一挥道:“儿郎们,刀枪准备——”

    关键时刻,这些日子的苦练起了作用,兵士们稀稀哗哗按照平日里操练的队形站好,紧张地凝望着湖面。

    妈的,都是新兵蛋子啊,林晚荣望着自己手下的手七百号人马,大部分都是新征召入伍的少年兵,面孔里还带着点点幼稚,虽是阵型严整,但眼中还是忍不住射出丝丝的恐惧。

    “杜大哥,有没有派人求救?”林晚荣大声道。

    “禀将军,一发现敌人来袭,属下已经派出快马向六十里外的徐大帅求救。”杜修元急忙回道。

    林晚荣点点头。这个杜修元办事稳妥,很让人放心。

    胡不归看了那冲来的白莲军一眼,脸色严肃道:“林将军,这白莲军阵容齐整,绝非乌合之众,看来似是他们的精锐。”

    “精锐?”林晚荣差点晕倒,老子只是统了几百号残兵,运了些干草,你们这些精锐找我做什么,有种你们找老徐去啊。你娘的,欺负我们这些新兵蛋子算什么英雄。

    “高大哥,临阵脱逃是什么罪?”林晚荣悄悄问道。

    “斩立决!”高酋小声道。

    我*,谁订的规矩这么不人道,还有没有天理了?管他个屁,打不赢的话,老子是肯定要率领兄弟们逃命的。

    “林将军,我们只是运战马粮草的残兵,人数又少,这白莲军的精锐怎么会找上我们呢,而且似乎潜伏了不少时间——”杜修元皱起眉头问道,他逢事不慌,善用阵谋,倒是一个军师之才。

    林晚荣正盯着李圣调整大炮的角度,闻言想也没想道:“我怎么知——”话说了一半,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脸色一变:“神机大炮,他们想抢神机大炮——”

    杜修元一惊之下,蓦然醒悟:“此地正处湖边,他们夺炮之后正好随船运走——”

    “怕不是远走这么简单——”林晚荣摇头道:“此处距离徐帅大营仅有五六十里的路程,他们若是反其道而行,放炮轰那帅营——”

    “他们的目标是徐大帅——”正在林晚荣身边的高酋、杜修元、胡不归三人一下子惊得跳了起来,这实在是一个大胆之极的推断,也只有林将军这等天资绝顶之人,才能做出如此大胆的论断。但细细想来,却是合情合理。

    胡不归原本有些看不起这嬉皮笑脸的年轻将军,但听他这几句话,句句都说在别人看不见的点子上,这林将军的本事,绝不是吹出来的。他恭敬一抱拳,诚挚道:“林将军,我胡不归对你心服口服,胡某唯将军之命是从。”

    林晚荣哈哈大笑着扶着他,面对众将士大声道:“兄弟们勿要慌张,此乃是徐大帅安排的计谋,故意诱使白莲军上当,徐大帅亲率数万人马,已将敌人合围,半个时辰之后便要全歼他们。我们只需要坚守半个时辰!!我神机营已备好巨炮数门,炮弹千颗,要让他们尝尝神机大炮的厉害。李圣——”

    见白莲军已经进入火炮的射击范围之内,林晚荣大叫一声:“放炮——”

    李圣早已将两尊大炮调好角度,闻听林将军呼喊,同时点燃两根引线,炮弹冲天而起,带着点点呼啸,正中行进中的两只小船。哗啦巨响中,木船破碎,二十余白莲军魂飞魄散。

    “打得好!”李圣一炮中的,极大的鼓舞了众人的士气,三营将士一起吹呼起来,对敌人的恐慌早已烟消云散。

    李圣又接连放了数炮,炮炮不落空,眨眼毁了白莲军十数条小船,同时神机营百余火箭齐射,又有数十白莲匪寇落水,这一轮番打击之下,白莲军尚未登岸,便已损失了近两成。三营将士看得热情高涨,恨不能立即披挂上阵,与敌拼杀一番。

    “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只要坚守半个时辰,你就是百户、千户、万户,你将拥有数不尽的封地美女,还等什么,跟我冲啊——”林晚荣大声鼓噪道。

    林将军的鼓动之法赤裸裸而又带着实效,众将士大多是十五六岁年纪,正是血气方刚,哪里受得了这般教唆,浑身兽血早已沸腾,见林将军手里持着一把两根筒的短武器,英武勇猛地冲在最前,当下倍受鼓舞,便如一群下了山的猛虎般,向着敌人冲去。

    “林将军,你是一军之首,不可轻易冲锋陷阵。”胡不归猛跑几步,撵上林晚荣,紧紧拉住他衣袖道。

    *,你小子总算赶上来了,要不老子就只能硬着头皮冲了。

    “放开我,放开我。”林晚荣往后退了几步,脸上却是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兄弟们需要我,国家需要我,大华需要我——”

    “好汉子——”胡不归热泪盈眶,猛地将他推后了几步,一挥手道:“兄弟们跟我冲啊——”他魁梧雄壮的身躯,便像山一般扑了出去。

第二百四十二章 燃烧的是兽血

    “林兄弟,上了战场,你这短兵器怕是使着不称手,还是用这个吧。”高酋紧紧随在林晚荣身边,递给他一只明晃晃的钢刀。

    *,你当我是真的要冲锋陷阵啊,我可是个有肚子的人。林晚荣嘿嘿一笑:“高大哥,快将钢刀收回去,小弟见不得这等凶器。”

    高酋见他面带笑意,似是没有丝毫惧怕之意,忍不住钦佩道:“大敌当前,林兄弟却能如此沉着冷静,高某实在佩服之至。”

    二人说话的时候,白莲军又被李圣的炮火掀翻了几只小船。但他们船众人多,已有数十只冲在最前面的小船到达岸边。数百名白莲军一起杀了上来。

    胡不归身经百战,早已将军士们结阵以待,看准敌军冲锋的时机,大喝一声:“放箭!”

    神机营的箭矢如纷飞的蝗虫,向抢先登陆的白莲军众人射去。这些时日神机营的苦练终于有了结果,不时有白莲军中矢倒地,凄厉惨叫,不绝于耳。

    五轮箭雨过后,抢先登陆的白莲军伤亡惨重。尚在湖中的小船依然源源不断的向前冲来。这次他们学乖了,剩下的几十只船分散着从各个方向进攻,显然是要分散官兵的火力。白莲军伤亡已近三成,但剩余下来的人数仍比官兵多,同时他们的进攻更加疯狂勇猛,移动速度加快,神机营的大炮已经很难见到成效。

    林晚荣在高酋的护卫下,离湖中有一段距离,他仔细观察了一阵,才找到那正中处的一艘小船上,人数只有四五人,似乎是白莲军指挥的模样。

    “高大哥,我眼神不好,你帮我看看。那船上有没有女子?”林晚荣向高酋道。

    高酋也注意到了这艘小船,他凝望一阵,摇摇头道:“似乎没有女子的身影,林兄弟,你要找女子做什么?”

    废话,找女子能做什么,当然是做老婆了。得知仙儿不在船上,林晚荣长长的出了口气,大声对李圣道:“给我瞄准那只船。两炮一起打,一定要打准他,打沉他!”

    “得会!”李圣大喝一声,迅速掉转炮口,瞄准林将军指定的那艘小船,轰隆两炮轰了过去。只可惜那贼首小船移动甚快,这两炮全都落了空。

    *,这些家伙比免子还狡猾。林晚荣自杯里摸出火枪。远远的瞄准了那船上的几人。只可惜这距离隔着远了些,火枪暂时使不上用处。高酋见他又拿出了那神秘的短武器,疑感道:“林兄弟,这是什么兵器。”

    “一种天下无敌的暗器!”林晚荣嘿嘿笑道。他将药弹填装好,仔细检查一阵,又收回了兜里。

    高酋疑惑不解,还未说话,却听前面的胡不归大声道:“敌军上岸了,弟兄们准备——”

    林晚荣闻言,急忙顺着话音望去。在付出了巨大伤亡的代价之后,白莲军的小船终于*了岸。军士如潮水般的涌了上来。这些军士头顶上缠着一块白色纱巾,动作迅捷,神情彪悍,一望便知绝非等闲之辈。

    我日,这是谁给白莲教设计的发型,没事就装阿拉伯人?林晚荣急忙走到胡不归身前道:“胡大哥,如何了?”

    胡不归脸上一阵肃穆道:“林将军,这白莲军训练有素,今日此战殊是不易。但我三军儿郎也非善与之辈,今日定然与他们血战到底,绝不退缩。”

    别啊,别血战到底啊,打不赢就跑,这才是聪明人,至于什么神机大炮,又笨重又难看,丢了就丢了,大不了让老徐快些转移,这白莲军还能怎的?

    他正在胡思乱想间,就听杜修元大喝一声:“变阵——”

    几轮箭雨过后,白莲军拼死冲到了官军身前,神机营的箭矢已起不到作用,步营的长枪兵士便是防卫的第一道屏障。

    胡不归长刀一指,大喝一声道:“儿郎们,随我冲啊——”他手执长刀冲在最前,随手撂倒两个匪军,满面胡须根根竖起,望着便像是黑面的张飞,气势迫人,好不威风。跟在他后面地却是少年许震,他年纪虽轻,手上却不含糊,长刀翻飞,眨眼已砍翻数个白莲军。跟随在他们身后的,是胡不归特意训练的精兵,以山东兵为基础,混合浙江兵中的佼佼者,二人分为一组,互相配合,是林晚荣三营里战力最为强悍的一票人马了。

    两军接触之下,刀枪相撞得巨响,两军将士的呼喊,一起映入耳膜,中间还夹杂着几声凄厉的惨叫,一个年轻的浙江兵士和一个白莲匪军同时倒了下去,鲜血汩汩流下,染红了江岸。倒下去那兵士的同伴,也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见昨日还在一起说笑的兄弟,眨眼便倒在了刀剑之下,脸上还挂着惊恐与不甘,他似是发了疯般,满目血红,啊的大叫一声,空门大开,手中长刀不顾一切的向对手扑去,将那匪军砍倒的同时,眨眼便已被对手砍倒在地。

    残酷的肉搏战终于开始了,一支官府的杂牌军与白莲教精锐,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些娃娃兵们将要经历生与死的考验,倒下去地永远不会起来了,活着的,就将成为涅盘的凤凰。

    林晚荣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真实的拼杀,以前虽然带着洪兴打过架,但那种混混一样的群殴,哪里比的上眼前的情景这般真实壮烈。他虽是早已打定主意,一旦打不过就要逃跑,但是他从来不缺乏热血,望着眼前惨烈悲壮的情景,他有一种被同化了的感觉,仿佛直到此刻。才真正的溶入到这支自已带领的军队之中。若是今日逃了,那便根本就不配做人。

    望着那一张张年轻的脸孔,望着他们缓缓倒下的身躯,望着他们身上淋满的鲜血,林晚荣心里仿佛有一团巨大的火在燃烧,他血脉喷张。忽然想要大声喊出来。

    他紧紧的咬咬牙,忽然道:“高大哥,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高酋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但见他双目通红,浑身像火一般得热烈,忍不住竖起拇指道:“林兄弟,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人。”

    林晚荣哈哈一笑道:“高大哥,说的好。今日我要向你交待一下我几个老婆的事情。我有一个老婆在京城。叫做肖青璇,在金陵还有一个小老婆,叫做巧巧,还有。萧家二小姐也和我有勾搭,今日我若是壮烈牺牲了,就请你转告她们,要永远记得我。”

    高酋大声道:“林兄弟。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些了。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林晚荣嘿嘿一笑道:“没见过老爷们杀人么?”

    他将外套一甩,长刀握在手里,浑身杀气腾腾,大声叫道:“兄弟们。跟我杀啊,谁要是敢后退一步,谁就是孙子养的”

    众人一愣神期间,就见林将军风一般的往前窜出,直往白莲教中杀了过去。高酋首先回过神来,大叫一声“杀啊……”,便紧紧追随着林晚荣而去。

    林晚荣与高酋杀在最前,迎面碰上两个白莲兵士,他一挥手间。长刀带着一阵劲风,便将那两人的脖子活生生地砍断,一股鲜血冲天而起,洒落在他的战袍之上。

    见着了这鲜红的热血,林晚荣浑身轻颤,正见眼前的一个年轻的军士,一枪刺穿敌人胸背,自己却被敌军一刀划破肠肚,鲜血与肠子汹涌而出。“啊……”林晚荣大叫一声,长刀急挥,便已将偷袭的敌军砍为两断。

    胡不归与手下众将士见林将军如此勇猛,顿时大受鼓舞,战力倍增,虽是才上战场的新军娃娃兵,却也与敌军杀了个难解难分,双方的伤亡直线上升。一时之旬,鲜血遍地,将这般山湖染红了一片。

    林晚荣手下皆是弱小的新兵,虽然经过了训练,到底是初次上战场,坚守了半个时辰,便已损耗过半。望着年轻的躯体一个个倒下,望着他们不甘的双眼和痛苦的脸庞,林晚荣浑身剧烈的颤抖着,阵阵热血直往脑门冲,他觉得自已快要爆炸了,那一股燃烧的兽血,让他再也想不起任何东西,肚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

    “我日你租宗……,,林晚荣爆出一阵惊天长吼,双眼血红,长刀挥舞成一面密不透风的刀墙,眨眼便已将数人斩与刀下。他内力强横,长刀猛挥,直入敌军内部,凶猛无匹之下,竟无一合之将。高酋浑身沾满了敌人的鲜血,忠勇的护卫他身边,二人便如下了界的杀神般,直入敌阵,所向披靡。在这种血战中,所谓的武艺技巧早已失去了作用,全凭的是一股耐力与狠劲。

    这来袭的白莲精锐,显然没有想到一支老弱病残的杂牌军,竟也会有如此战斗力,双方正胶着不下之时,忽闻白莲教中传出一声大喝,一个高大威猛地身影腾空而起,大声道:“我乃白莲教第一勇士孟都,谁敢与我一战。”

    “战你妈个头。”早已杀红了眼的林晚荣大喊道,他掏出怀中火枪,根本不用瞄准,只凭感觉顺势一枪轰出,砰的一声巨响,只见那第一勇士胸前现出一朵巨大的血花,哗啦一下自空中栽了下来。

    双方将士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这第一勇士盖都,怎么还未战上一个回合,就这样被射杀了。

    “孟将军死了。”白莲军乍失主帅,顿时陷入巨大的恐慌中,人人脸上流露出惊骇之色。林晚荣愣了一下,老子随便打打,这鸟将军太他妈不中用了。

    胡不归见林将军一枪毙了敌人主帅,心里狂喜,大喝道:“林将军神勇,力毙敌酋。敌军必败,我军必胜,冲啊!”

    众军士往林将军望去,只见他右手枪左手刀,浑身鲜血染红了战袍,立在那里便如一尊不倒的战神。

    “燃烧你们的兽血,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林晚荣沙哑着嗓子叫道,声音中带着一股强烈不可战胜的冷酷味道。”

    “极仇。”群情大奋的官兵们,如同下了山的猛虎般,疯狂的向白莲军扑去。敌酋被毙,官兵士气正高,白莲军斗志全无,迅速的溃败下来,沦为三营兵士刀下的冤魂。

    “林将军,我们的援兵到了。”杜修元浑身鲜血,面色大喜的过来报道。

    “来了就来了吧,难道还要老子夹道欢迎不成。”林晚荣将长刀扔到地上,眼中却没有半丝喜色。经此一场拼杀,三营的士兵,六七百的人马,幸存下来的,只有四百人不到。以老弱残兵迎击敌人精锐一千余人,又是在被偷袭的情况下,不仅全歼了敌人击毙敌酋,且已方仅伤亡三百余人,这可以说是一个辉煌的胜利。

    但在林晚荣脸上却寻不到一丝的惊喜神色,落入他眼里的,是那阵亡的三百余名兄弟的面孔。他们是如此的年轻,还未品尝过人生的滋味,便已长眠于地下。

    前面传来一阵轻轻的抽泣声和一阵怒骂声,林晚荣放眼望去,只见许震浑身是血,正在低头抹着眼泪,胡不归正在一旁大骂着他:“有什么好哭的,打仗么,哪次不死人,要为兄弟们报仇,下次多杀敌就是了。”

    林晚荣走过去道:“小许,怎么了?”

    许震含泪道:“林将军,我一个总旗的兄弟,全都没了,呜呜

    许震到底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一个总旗五六十号人,就这么战死了,让他怎能不悲伤。

    “你是为国征战的将士,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胡不归骂道。

    “哭,哭咋的了?哪个说将士不准哭,老子也要哭,怎的了?”林晚荣大声吼道,眼圈红了起来。

    众将士见林将军双目含泪,也忍不住面现悲凄,今日这一仗之惨烈,让他们一夜之间,由新人变成了老兵。

    林晚荣鼻孔一酸,大声道:“杜修元,杜修元。”

    “末将在!”杜修元急忙道。

    “收敛阵亡弟兄们的遗骸,要完完整整,一根头发也不能少,否则的话,军法处置。”林晚荣大声喝道。杜修元急急答应,领命而去。

    胡不归走过来道:“林将军,救援我们的骑营副将军翟沧海,已经带领五千人马赶了过来。”

    话音未落,便听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数不清的骑兵已经冲了进来。行在前面的将军面皮白净,神色倔傲,拨马冲过道:“是你们求援么?”

    看他那张脸就不爽,像老子欠他几百两银子似的,林晚荣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胡不归道:“禀告将军,我军方才与白莲军精锐数千人激战,已将匪军尽数全歼,眼下正在清点战果。”

    “全歼?就凭你们这群运粮草的废物?”那翟沧海和他背后的将官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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