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宠篇续六十九】龌龊之心(作者棕黑色)京昭将猫腻夹带的东西帮他打了个包方便他带走。
自从那一次以后小庚和小乐都没有再夹带过。不过也再没有那样窘迫过。
傅汉卿渐渐从带着两个小家伙漫无目的地到处乱跑变成了被两个小家伙带着目的明确地到处乱跑。
如今天下多了一家不很起眼的名为“德胜厚”的杂货商号。每个分店的店面都不大但是胜在各地分店众多价格公道货色齐全。在民间渐渐也有些口碑了。在各地分店的掌柜看来他们那两个常年各地巡视的少东家经验缺些但很有资质常冒出些点铁成金的点子不可小觑。
小庚和小乐两个卯足了劲一个要比另外一个做的更好。每次两人交接的时候也是一个用自己百日的成绩暗暗向对方炫耀示威的机会。这次小乐刚回来却把他拽到这里来开始扮深沉一付欲言又止心事重重的样子让小庚很不耐烦。虽说这树枝是天生的座椅可是这座椅又硬又粗糙他可没心情陪着小乐在这里受罪受个没完。
小乐终于开了金口:“那些孩子……他们那样……看上去真的很快乐。也许田园生活才是最好的归宿。”
小庚警惕起来:“少扯上我。我这人争强好胜又贪图享乐而且不会种地。”
“嗯我失言了。”小乐脸上又露出那种在小庚看来分外欠扁的温和微笑:“是‘我’最好的归宿。哥哥我想离开。商号里的现银我已经提走了一半。这次轮你出门的时候我会离宫你不要吱声好不好。”
没有小庚配合他还没出门就会被现。
小庚的脸色便铁青了。“你是晋王。”
小乐摇头。“我不是。”
“你是。”
“可是你明明比我更合适当晋王。”
“那又怎么样?”小庚暴怒了。“我比你强是因为我比你用功比你努力!我比你强是因为早早就知道了你才是晋王!”
小乐惊讶得张了嘴半晌才缓下来苦笑。
“原来你比我觉得早。”
小庚哼了一声纵身落地轻如狸猫。正待拔足而去后面却传来小乐低声的叹息:
“哥哥你难道不顾爹娘的性命。”
小庚臭着脸跃回树上。“胡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小乐扭了头不肯正面看他。
“哥哥你总不成看着我堕落成一个占有父亲伤害母亲的罪人。”
啪唧远远跟梢保护他们正在某棵大树上昏昏欲睡的天下第一高手傅汉卿很没形象地摔到了地上灰头土脸。动静不小不过离得远那对正在大眼瞪小眼剑拔弩张的兄弟此刻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什么也没听见。
树林里傅汉卿愁眉苦脸拍拍衣服爬了起来。
不会吧?乐乐什么时候动我的念头了?我怎么一点也没感觉到呢?
这几年他总是易了容在外面溜达对自己容貌的杀伤力问题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两个孩子都是人精他成天只用负责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警惕性更是降低到了极点。
可是就算是此时在记忆里仔细搜索也还是回忆不出乐乐曾经有任何异常表现。真是的撒这种谎很有趣么?
小庚却没有傅汉卿那么快放心。小乐温和儒雅的外表下所隐藏的阴狠狡诈的那一面傅汉卿不会注意他却非常了解。所以他忍怒揪住小乐的衣领盯着小乐的脸色细审。
“你是说如果你登基为帝你容不下爹娘。”
小乐轻轻嗯了一声。“如果有朝一日我大权在握大家迟早会很不愉快。”
“你确定?”
小乐的脸色便苦涩了起来。小庚终于还是松开了他叹气。
“所以你要走。”
小乐点头。“如果再拖下去亲政大婚的时候近了我就是想脱身也走不了的。”
傅汉卿终于听不下去了。小乐和小庚正在非常严肃地注视彼此忽然听到有哗啦啦的脚步声低头一看傅汉卿跑了过来站在树下挥着胳膊仰面言:
“喂喂!你们两个!这种事情是应该和阿昭商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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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梭十年时光细细的鱼尾纹已经悄悄爬上京昭的眼角傅汉卿却似乎比十年之前还要年轻。他本就小京昭几岁这些年京昭劳心费神他却可以心无旁骛地练着有延缓衰老作用的内功。而京昭她的体质在十三年前毕竟摧折得太过。虽然傅汉卿竭尽全力在他们每年不到五十天的相聚时间里毫不吝惜地用内力帮她调理也不过勉强保住她的康健。要为她驻颜不要说傅汉卿这个家伙根本不会有那种细腻心思就算他有也是力不从心的。
所以此刻勤政殿内四人相对傅汉卿似乎和小庚小乐两个是同龄人而京昭则是他们三个的长辈。
双王并列而且一个不娶一个不嫁。又有双圣义父母的身份。这几年两人聚少离多百日方得一见。可是一旦见了面他们便同入同寝形影不离。其中的亲昵不足为外人道。然而民间对他们的传闻还是渐渐离了暧昧。
现在的傅汉卿是双圣的义父和师傅有三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他懒散的性子不为世人所知而他出神入化的武功和医术独闯敌营舍身救“主”的传奇故事却是家喻户晓。这样的人物不知道有多少少女为他倾心有多少权贵试图巴结。
然而他旧日的男宠身份并不是就不存在了。京昭很清楚如果自己真的要和他走到一起那个往年的阴影便会阴森地再次浮现出来。
一个“太后”可以嫁人吗?一个皱纹满面的“太后”可以去洗手为羹汤去和一个曾经侍奉过自己父王的俊俏男宠举案齐眉吗?这样的画面是如此的恶心和污秽以至于人们都不能将它宣之于口。
京昭是晋国的圣母。而傅汉卿是落入凡尘幸而被慧眼识珠的京昭拔离泥污之中所以对她忠心耿耿的仙侠。得享太平的百姓感谢他们晋国百姓家中甚至有供奉他们的长生牌位。不用说每次傅汉卿瞟见别人家里摆放着自己的牌位浑身总是很起鸡皮疙瘩。
晋国人坚信他们两个是晋国的保护神。他们两个会辅佐出晋国最英明的君主。就算是两人同入同寝老百姓也坚决地相信他们是在疗伤练功是在研究天下大事。
他们都是坐怀不乱的圣人。
对于现在这样的局面京昭的心里不是没有一点苦涩的。她的青春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消逝了。每一次送傅汉卿和孩子离开而心中略有郁闷时她便会自嘲人心苦不足。她这样的人命都是硬争回来的竟然偶尔还是会有一星半点的……奢念。
他们是不可以在一起的。就算他和她能不在乎天下人的口水也还是不可以。
不但他们不能在一起他们其实也不能和任何别的人在一起。猫腻和乐乐要健康地成长必须对他们两个人有完全的信任。而这些年各个势力的确从未能成功离间他们双王和双圣的关系。然而这不仅仅是因为亲情羁绊更因为……
他和她都没有家没有自己的孩子没有别的会让他们在意的亲人。没有后代没有亲人两个孩子的潜意识才可以放松才可以真正相信他们没有加害他们没有取而代之的打算和动机。
才可以没有疑心。天下那些古板的正道之士也正是因为有这一层才能够容忍了京昭这个女人在这几年成为晋国事实上的统治者。
这一点上京昭对傅汉卿很是歉疚。床上功夫归床上功夫情爱上傅汉卿根本还没有开窍。因为没有这方面的心思白顶着一个聪明的脑袋一个妙龄少女对他眨眼睛也好掉手帕也好搔弄姿也好他根本就感觉不出人家对他有意。而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傅汉卿对男人对他的色心极其敏感但是除了色心之外的东西他也是一样的懒得看看不见。
而京昭没有提醒过他。除了傅汉卿她实在找不到第二个人可以将孩子安心托付。她能托付的人要绝对的可靠绝对的没有异心绝对的不能被人收买还要绝对能保证孩子的安全。所以她不可以而他……也不可以。
每次傅汉卿回来的那十五天她会不露声色地隔绝他而在他离开时她则会相当强硬地警告所有打过傅汉卿主意的人。所以至今也没有谁成功地将傅汉卿拐骗了去当女婿。
然而半夜梦醒扪心自问之时她也会茫然。自己如此的坚决却又一反常态地瞒了傅汉卿到底是完全为两个孩子的未来考虑还是……还是……有私心。是不是自己得不到他所以也不想别人得到他?是不是只要他还没有和别人在一起他就似乎还是……和她……在一起……明知道就算明白告诉了他他对她的所有作为也会无条件地接受丝毫地不在意她还是无法开口只能将愧疚压在心里。他是值得一个好女人的。值得一个能给他生个儿子的好女人。
而她她已经累了。两个孩子总算要长成她很欣慰很解脱。她期盼着终于可以放下肩头的重担去归隐的那一天。也期盼那一天她可以向他坦白安心让他自由。
不必再使心机手段迫他陪她过这样的生活。
可是谁知道她还没有安排好归隐呢小乐这个孩子居然迫不及待地要赶在她的前头?
我还没有归隐你归隐个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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