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求援
“梅尔哈多堕落了！”
“主的荣光暗淡了，被亵渎了！”
玛达尔大主教轻声念诵，声音听起来很小，实际上却通过神术传到了千里之外，甚至万里之外，通知巨鹰帝国境内的所有主教，以及光明圣城。
其实光明圣城根本不需要通知，教皇冕下一直在关注着这里，当然他是不能出手的，甚至不能离开光明圣城，暗中盯着他的人太多了，一旦离开光明圣城，无法借助光明圣城的力量，教皇冕下的实力就会跌落，那些暗中窥视的存在肯定会出手。
教皇冕下要是陨落了，那可就严重了，不吝于波及全世界的一场地震，到时候蠢蠢欲动的黑暗势力，恐怕第一时间就会跳出来，发动全面战争，在下一任教皇出现前，光明圣城将会前所未有的空虚。
谁也不能小看教皇冕下。
作为光明众神的代言人，他是最强大的圣徒，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半神都要强大，甚至比大多数神灵化身更强大。
不光教皇冕下。
神国的天使、圣徒不可能随便降临，黑暗的力量对世界屏障进行干扰，光明众神也不可能随随便便下凡，或者召唤神国降临，光明圣城和其他地方的大主教，也都不敢擅离职守，任何一个人的离开，都有可能导致一处重要神殿、教区被黑暗势力趁虚而入，这么多年的平衡不是没有道理的。
和有些重要地方比起来，鹰巢城反而不那么重要。
“炽天使”梅尔哈多堕落，局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光明和黑暗是永恒的死敌，光明众神中有脱离黑暗的皈依者，黑暗阵营里也有来自光明阵营的堕落者，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堕落天使。
魔界有八位堕落天使，八位黑暗半神。
其实不止八位，只不过有些已经被净化了，现在还活着的只有八位。
每一位天使的堕落，都对光明教会造成了极大的创伤，几万年过去了，其中几位甚至已经成为真正的黑暗之神，和光明众神平起平坐，甚至在诸神之战中，杀死了不少光明神灵。
现在出现了第九位。
堕落者将光明的力量转化成黑暗，同时又获得了魔界的恩赐，所以实力会提升不少，现在的梅尔哈多，恐怕已经相当于高阶半神了，原来这才是深海教会真正的杀招。
关键是那根潮汐权杖。
每一件深海圣器，都能增强黑暗仪式的力量，原来的那几件圣器，只能组成低档次的五芒星阵，现在多了一件，才能组成六芒星阵，召唤麦尔朗恩的力量，凝聚成一根黑箭，杀死梅尔哈多，并将其复活。
那根潮汐权杖是从哪儿来的？
玛达尔不知道。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光明半神”卡兰加斯。
希望他能击败，或者净化梅尔哈多。
至于自己？
通过一系列的精神放大装置，玛达尔终于锁定了那些趁乱出手、或者继续隐藏的黑暗生物、异教徒。
出了这种事，晋升圣徒是不可能的了，现在只能尽可能的弥补自己的错误，来减轻罪责，争取转生神国的机会、重新做……人？的机会。
其实那些黑暗生物、异教徒没什么可怕的，以前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只不过没有花费大力气寻找，而且光明教会再怎么强大，也不好同时得罪太多势力，不利于发展。
但现在一片乱局，杀了就杀了，无所谓，谁也不能因此苛责光明教会，也不敢。
真正让玛达尔担忧的，是盘旋在天空中的巨鹰。
那些巨鹰雄壮、巨大，爪子锋利坚硬，而且还是级别很高的魔兽，天生就有搏杀虎豹的能力，一旦成长到某个阶段，甚至以亚龙为食，在整个神圣巨鹰帝国境内捕猎，堪比巨龙。
光明教会一直想要收服这些天空霸主，然而都失败了，它们和皇室签订了上古盟约，属于族群级别的盟约，无法违背，这是生命神系众神见证的盟约，除非主动放弃，否则谁也没办法改变，包括光明众神。
巨鹰的数量倒不是很多，但每一头的背上都有一名骑士，至少高阶级别的骑士，甚至还有大骑士，为首者更是赫赫有名的传奇骑士“安修斯”。
这些巨鹰骑士装备精良，每一件装备上都恒定了各种各样的魔法，随便一套，都能买好几处庄园，倾尽整个帝国的力量，也才凑齐了上千套。
和巨鹰骑士比起来，帝国著名的地面作战部队“烈焰枪骑军”，显然差多了，虽然也有不少驻扎在鹰巢城，但大部分都被教会控制，现在反而没乱，按兵不动。
更可怕的存在盘旋在天空。
那只择人而食、连光灵都不敢靠近的巨鹰之王，是名副其实的半神级强者，和荒野众神一个级别，活了几万年，和皇室的先祖缔结盟约，它才是皇室的守护者，皇室的依仗。
那才是他的目标。
必须小心应对的目标。
按照原来的计划，有他在，有梅尔哈多和卡兰加斯在，对付半神巨鹰显然没问题，真正的计划不是杀了它，而是趁机劝化它，用光明的力量净化它的心灵，帮它诡异光明，成为光明教会的守护者。
这样一来，光明教会的实力就会更进一步。
但现在梅尔哈多被腐化，高端战力从3:1变成了2:2，这一次真的麻烦了。
“必须寻求外援……”
只是去哪儿找外援？
光明教会的所有高端战力，要么不能轻易离开，要么被同等级别的黑暗强者缠住，半神级别的一个都过不来，传奇级别的虽然有几个快要到了，但改变不了局势。
光明教会家大业大，比较强势，按理说秩序阵营和生命阵营的教会，都是天然的盟友，但其实没那么简单。
秩序阵营从诸神之战时起，就开始没落，生命阵营太乱，各有各的想法。
盟友终究只是盟友，光明教会一家独大，生命阵营早就不满，这种情况下想要寻求帮助，对方未必会拒绝，但能不能来得及，恐怕未必。
刻意拖延什么的，不要太简单！
现在的鹰巢城光明神殿，几乎等于孤军奋战。
“盟友还有谁……”
玛达尔大主教一边用神术阵攻击那些已经发现的黑暗生物、异教徒，一边搜索记忆，忽然眼睛一亮。
“艾泽拉斯教会，高文冕下……”
……
……
“玛达尔大主教向我求救？”
折叠空间，高文脸色古怪。
就在十秒钟前，安东尼达斯通过歌利亚开发的“跨位面影像水晶”和他联系，光明教会的“高阶牧师/高阶神官”玛丽安娜求见自己，带来了玛达尔大主教的求援，希望能和自己隔空交谈，更希望自己能去一趟鹰巢城
他可不知道，自己一直都在鹰巢城！
“居然想到了我？看来光明神殿的处境不妙啊！”
“‘炽天使’梅尔哈多居然被腐化了？来自深海深渊的一根黑箭？”
“麦尔朗恩不愧是信仰封神的上古之神，腐化别人的手段，应该是所有神灵中第一位的！”
高文低头思考。
帮还是不帮，这是个问题。
鹰巢城虽然都能和圣城媲美了（因为光明圣城的存在，更因为鹰巢城是帝国首都，所以不能称为圣城），要论重要性，甚至不比某些不那么强大的神灵教会圣城差，但对于光明教会这个庞然大物来说，伤筋动骨是有的，断胳膊断腿倒不至于。
现在人家求上门了，要是不帮，等到这件事过去，虽然不会因为这个和自己算账，但光明教会的好感度肯定大幅度降低，从中立较低到敌视都有可能，这可不行。
在这个世界混，和最强大的势力闹掰了，问题很严重。
再说了，玛达尔好歹帮过自己，虽然真正出手的不是他，但也不能就这么看着他倒霉
是的，在高文看来，玛达尔已经完蛋了，除非他能净化或者消灭堕落天使梅尔哈多，再把所有黑暗存在、异教徒清剿干净，顺便超常发挥，干掉现在鹰巢城根本没有的第二个敌对半神，不然别想封圣。
“这事和我无关！”
高文看了一眼大门和大门对面的三维立体影像，皱眉。
在这件事情上，他其实没有坚定的力场，没打算坚定的站在皇室或者光明神殿那一边。
最开始他是对鹰巢城感兴趣才来的。
后来远远的看了通天光柱一眼，直觉告诉他那个光明半神有问题，关系到世界的一部分真相，所以才想办法要看清那位半神。
然后发生了一系列的事，高文从来没有主动做什么，最多也就是因势利导，顺手牵羊
后者不算。
他和皇室、光明神殿都没关系，也不太想有太过于深入的关系。
艾泽拉斯王国现在脱离出去，等于反叛了神圣巨鹰帝国，艾泽拉斯教会作为神灵教会，和其他任何教会都是竞争关系，甚至包括已经成为盟友的农业教会。
所以其实不是高文不想和他们产生多么深入的关系，而是根本不可能。
本来嘛，帮玛达尔一次也没什么，和光明教会打好关系是有好处的，说不定还能趁机见一见那位光明半神，看清他的真身，然后一走了之，或者和光明教会进行深入的友好交谈，以及更加深入的密切合作。
但现在，米尔豪斯还不知道被传送到什么鬼地方了呢，不知道在不在次元要塞呢，也不能就这么扔下他不管啊，高文实在没办法想象没有米尔豪斯的日子，虽说还能重新召唤，但这也是需要祭品的，大概率需要侏儒法师当祭品，也不是那么容易达成的。
所以，咋办？
高文忽然感觉头疼。
做选择好难！
算了。
还是那句话，光明半神没那么重要，鹰巢城也没那么重要，次元要塞才是最重要的！
关键时刻，怎能离开？
必须在这里待着，随手关注次元要塞的变化，说不定啥时候米尔豪斯就滚回来了呢，到时候万一是和巨鹰大帝他们一起回来了，自己又不在，那家伙该不会被干掉吧？
有可能。
他才刚刚晋升传奇，只会一个传奇法术，实力有限，面对三个传奇职业者和大量大职业者，根本打不过，在这么个鬼地方，逃都逃不掉。
“米尔豪斯，我这可是为了你！”
高文感慨了一句，然后在法术的遮蔽下，轻声道：“安东尼达斯大师，告诉玛丽安娜，我正在探索某个未知的半位面，暂时联系不上……就说一旦联系上，就会通知她。”
这话玛达尔大主教会不会信？
大概率不会。
这不重要，一个托词而已。
其实事情没想象中那么严重。
现在这种情况，玛达尔大主教肯定向不少人求救，多半没几个人愿意帮忙，光明教会和深海教会的争斗，可不是闹着玩的，皇室也不是好惹的，没什么实力的根本不敢搀和，有实力的也不想搀和。
那么多人都不理你，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光明教会还不至于因为这事儿责怪自己。
责怪又如何？
艾泽拉斯教会虽然比不上你光明教会，但现在也算是一方大势力了，还怕了你不成？
想到这些，高文凝神静气，再次看向大门。
米尔豪斯那个家伙，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
……
“探索半位面？”
听到玛丽安娜的传讯，玛达尔大主教摇了摇头。
有可能么？
是有可能的。
这个世界十万年的历史，不知道有多少前人留下来的半位面，尤其是奥术帝国时代，盛行半位面，传奇法师们每个半位面都没脸出去见人。
奥术帝国陨落后，这些半位面有的崩溃了，但大多数都还在，只不过没了主人，没人知道空间节点。
一万年来，总会有幸运儿找到空间节点，进入半位面。
也许高文阁下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可能性不大啊……”
玛达尔大主教叹了口气。
多半是推脱。
高文阁下也不想搀和这件事么？
看来，艾泽拉斯教会现在一心求稳，不想招惹是非啊！
“算了，只能靠自己。”
玛达尔大主教默然无语，释放全部精神力量，锁定巨鹰半神。
他要拼命。
第703章 由光到暗的七巧板
外界的局势，高文是不知道的。
他现在只关心次元要塞。
皇室成员们都在议论纷纷，一个个脸色很难看，发愁的发愁，叹息的叹息，只有被洗脑的小公主苏菲亚，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当然也没人怀疑，毕竟她还小，再怎么聪明的小孩子也还是小孩子。
少年不识愁滋味嘛！
但实际上，现在的她并不算特别关心皇室，而且潜意识认为只要有“麦迪文老师”在，一切都不是问题，老师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比众神还强大，哪还有他解决不了的？
除了苏菲亚，其他皇室成员都在争论。
大帝和首席传奇法师去了那么久，不会回不来了吧？
他们要是回不来了，我们该咋办，又不知道该怎么出去，难道被困在这里等死？
没洗漱用品就算了，没骑士小说也算了，这关键是没吃的喝的，会饿死渴死的你造不？
最重要的是，皇室和光明神殿闹翻，神圣巨鹰帝国不会直接易主吧？
这种事多了去了。
成王败寇，胜利者拥有一切，失败者失去一切。
那一次权力更迭不是这样？
不过仔细一想，应该不会。
毕竟还有一些皇室成员不见了，大家都不傻，知道那些人是去投靠光明神殿了。
皇室家大业大，几千年了，成员遍布整个帝国，在外面的强者、势力都很多，而且不断和其他家族联姻，盘根错节，光明神殿肯定不愿意帝国伤筋动骨的，人家需要的是一个稳定繁荣的帝国，而不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帝国。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扶持那些投靠的皇室成员。
当然，这是皇室败了的情况下。
要是皇室赢了，情况就会发生变化。
到时候，应该就会有新的势力，足以和光明教会叫板的实力进入帝国，成为皇室新的靠山，皇室依然会维持现在的地位，而就看现在的苗头，显然这个靠山就是深海教会了。
魔界深渊那些藏了一万年的教会，终于要浮出水面了吗？
一些脑子转的比较快的皇室成员，忧心忡忡。
不过很快就不去想了，杞人忧天。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皇室哪能打得过神殿啊……
别说大地和首席传奇法师不见了，就算回来了也打不过啊，就算带一个半神回来也没用啊！
高文轻轻摇头。
这些人还不知道，梅尔哈多已经被腐化成“堕落天使”，隐藏在鹰巢城，甚至隐藏在整个帝国境内的黑暗存在们，也都冒了出来。
麦尔朗恩的教会，哪是那么好对付的，和深海教会站在同一战线的势力多了去了，这种紧要关头，黑暗教会和恶魔教会，甚至包括冥界死亡众神的教会，肯定要同进同退的，这场战争虽然表面上只波及了一个小小的鹰巢城，实际上肯定牵动着好几个阵营的博弈。
在看不到的地方，还有不知道多少传奇、半神在对峙，甚至已经大打出手！
鹰巢城只是一个缩影而已。
高文有种预感：
此战之后，几大阵营的战争就要真正开始了，整个世界也必将陷入一片混乱，一个新的时代将会来临，在这个关头上，艾泽拉斯将面临最大的危机，以及最后的机遇。
现在的局势很微妙，双方持平。
半神之间的战斗不会持续太久，相信要不了一个小时，战斗就会结束。
也不知道米尔豪斯能不能抓紧时间回来。
“奇怪，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半神毕竟是底层法则的掌控者，和整个世界息息相关，有神灵层次的危险感知能力。
既然感觉到不对劲，那就真的不对劲。
似乎有什么危险的事要发生了。
但这里是折叠空间，能有什么危险？
是外面的人进来了，还是……
次元要塞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影响到了这里？
甚至更可怕的危险？
……
……
地下深处，十几处黑暗仪式在召唤黑箭后彻底寂灭。
六件圣器忽然化作浓郁的黑雾，然后黑雾继续变化，变成了一个个漆黑的符文，按照某种常人无法理解的规律，朝着四面八方发散，并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囊括整个鹰巢城的仪式法阵。
地面上的局部战斗，已经变成了全面战争。
不仅仅是光和暗的对决。
混乱唤醒了人们的负面情绪，以及那些被法律、道德、善良死死压制的恶。
这些恶念正常情况下，是永远不会显露出来的，每个人心里都有，就好像有时候我们愤怒了，会心里想“我要杀死你”或者“祝你终生不举子孙满堂”，但我们不会真的拿起屠刀，也当不成隔壁老王。
精神出轨不算出轨，心理犯罪也不算犯罪。
但现在，混乱击溃了法律，削弱了道德，压制了善良，上古之神的低语又在隐隐约约中响起，蛊惑人心，某些人心里的恶念再也无法压制。
而当第一个人作恶时，受他影响的其他人，恶念也被放大。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恶念起，杀戮生。
以前鸡毛蒜皮的斗嘴，现在都成了举起屠刀的借口。
你对我做过的，我要百倍偿还！
当这句话在成百上千人的心里出现时，局面已经彻底时空。
“你今天训了我一顿，我是你的学徒，我不敢多嘴，不然你把我赶出来，我拿什么养家？”
“平时不敢对付你，但现在那么乱，我就算偷你点东西，你也不知道啊，但我的生活会过得更好！”
“不对，万一你知道了呢？”
“而且偷东西再多，也不够过一辈子的，我还是得当你的学徒。而你东西丢了，心情不好，以后对我就更不好，肯定会训我，甚至打我骂我！”
“所以不能光偷，还得揍你，要把你揍服了，你就不敢对我不好了！”
“可你认识上流社会的人，我要是揍了你，你说不定就找人杀了我！”
“你居然想杀我？”
“那我就先杀了你！”
“可是杀了你，我以后跟谁学手艺，怎么赚钱？而且你还有老婆，有孩子，有亲戚朋友，他们要是找我报仇咋办？”
“所以我要把你全家都杀了，把你亲戚朋友都杀了，把他们的东西都抢走。”
“这样我就能过一辈子了！”
“我都不想要学手艺，我有本钱了，我可以当商人，也可以买一处农场，我甚至有可能买一处庄园，贿赂贵族买个骑士爵位！”
“别怪我，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谁让你白天训我！”
这只是其中一例。
这样的想法到处都是，这样的人也到处都是。
恶念这种东西，就像河水，而善良、道德、法律，就是河堤。
一旦河堤出现一个小小的缺口，恶念就会涌现出来，然后不断冲破善良、道德、法律，最终决堤，变成洪水，毁灭一切。
这就是人心。
在上古之神低语中不断腐化、在混乱中不断污染的人心！
有人趁机偷窃，有人趁机抢劫。
有人趁机偷情，也有人趁机杀戮。
一具具身体倒下，鲜血汩汩流淌，在某种神秘力量的影响下，渗入地下。
一个个灵魂破碎，以寻常百倍千倍的速度腐朽，被扭曲或者被污染，却没有变成幽灵或者怨魂，而是最终被暗影吞噬。
血肉是能量，灵魂是能量，世间所有的一切，本质上都是能量。
甚至就连负面情绪和恶念，也是能量。
这些陡然增长无数倍的能量得到释放，如果没有消失的话，必然会有去处。
血肉和灵魂被几乎所有恶魔喜欢，而那些负面情绪和恶念，也有人喜欢，比如魔界深渊里的某些魔神、恶魔领主，比如艾泽拉斯的上古之神“亚煞极”。
这些能量全部被吸入了地下深处，然后被巨大的黑暗仪式法阵吸收。
没有什么新的东西被召唤过来。
有人在等待。
等一个机会。
……
……
遥远的深海更深处，不断蠕动的血肉触手中，是一个古老腐朽的城市。
上古黑暗帝国的黑暗之都，深海教会的唯一圣城，神话传说中的绝望之城。
此时此刻，一名不知道活了多久、头部宛如章鱼、头发如同触手一样的诡异人形生物，站在绝望之城最高最巍峨的深海神殿中，平静而又冷漠。
墨绿色的苔藓爬满了他的身体，不断积累的沉积物掩盖了身体，这让他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形生物，而是变成了一个苔藓覆盖的墨绿色石像。
难以想象，他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多少年。
忽然，苔藓动了动，石像睁开了眼睛。
整个石像彻底破碎，章鱼出手不断蠕动，人形生物活动了一下身体，喃喃自语。
“我沉睡了八百年……”
“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我听了主的神谕，埋下的种子终于生根发芽……”
“异变的鲜血，腐朽的灵魂，滋生的恶念，黑暗仪式已经开始……”
“通往次元要塞的星空走廊再一次开启，躲藏在庇护所中的自由之国度，终将堕入黑暗……”
“传令下去，召唤吾主降临！”
……
……
地面上，天空中。
最激烈的战斗仍在继续。
“堕落天使”梅尔哈多和“光明半神”卡兰加斯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曾经的好友变成了死敌，心里却真的为了对方好。
是的，都是真心的。
“光明是一场欺骗，黑暗才是永恒。灯火终将熄灭，恒星终将熄灭，万物终将逝去，宇宙终将冰冷。卡兰加斯，黑暗才是永恒！我被光明欺骗了几千年，现在才终于蒙主召唤，拥抱永恒！”
三对漆黑的羽翼，一身影铸的传奇套装，还有一把散发丝丝黑气的堕落天使之剑。
梅尔哈多盯着正在高速躲避的卡兰加斯，沉重冰冷，声音却出乎意料的温柔好听：“卡兰加斯，想一想你的本质！你的本质比我更高贵，你拥有天生的光明神格，你是光明主神的族人，你该知道你们那一族的宿命！”
“光明不是欺骗，黑暗不是永恒。哪怕在最黑暗的时刻，宇宙也会点亮灯塔。我们这一族在光暗定序中诞生，历经无数次磨难，终于找到了信仰封神之法，摆脱了光暗轮回的宿命。”
卡兰加斯的声音比梅尔哈多还温柔：“宇宙未必会走向冰冷寂静，我们的努力不会白费！梅尔哈多，放弃抵抗，我会将你净化，让你重新拥抱光明！”
“看来我们谁都无法说服对方，只能用手中的剑来决定。”梅尔哈多举起了堕落天使之剑。
“如你所愿。”卡兰加斯却连一件武器都没有，身上散发着浓郁到了极点的光明，他本身就是武器，最好的武器。
一位堕落天使，一位光明半神，一暗一光，却是一样的平静，声音温柔。
这份平静和温柔，才是最可怕、最无法撼动的无情。
梅尔哈多忽然收拢翅膀，整个人就像一根黑色的利箭，射入了无尽光明。
下一刻，光和暗碰撞。
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声音，叫喊声和刀剑交错的声音都没了，什么都听不到。
但只是一瞬。
一瞬之后，是震耳欲聋的巨响，以及之后无边的嘈杂。
光炸了。
箭碎了。
无尽光明骤然消失，就好像烧尽了的恒星，走向冰冷寂静的末日。
这些光明全部涌入了堕落天使的体内，彻底摧毁了他的身体结构，构件身体的能量符文彻底崩溃，化作最纯粹的暗影能量，和无尽光明双双湮灭。
就连影铸的盔甲和堕落的大天使之剑，也彻底破碎，然后消失。
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光明圣典上清楚的记载，天使是众神用光明创造的第一批生物，而人类、精灵、矮人，乃至世间万物，都要更晚一些。
既然是有纯粹的光明创造而出，一旦死亡自然彻底消失，渣都不剩。
梅尔哈多死了。
卡兰加斯呢？
无尽光明没了，天空中只有零零散散的透明碎片，肉眼根本看不见，只有极少数强者才能凭精神感知，尤其是在光芒消失的黑色夜空。
忽然，一点黑光从那些碎片中发出。
紧接着，在不到10秒钟内，所有碎片变成了如墨般的漆黑。
然后重新组合，变成了一个古怪的图案。
是的，图案。
由黑色碎片组成的图案，就像小孩子胡乱拼凑的七巧板。
第704章 纳鲁
“梅尔哈多毁灭了！”
“卡兰加斯堕落了！”
看到半空中的黑色七巧板，玛达尔大主教的心咯噔一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一种空前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原来这才是深海教会的计划，这才是麦尔朗恩的计划！”
他总算明白了！
腐化“炽天使”梅尔哈多算什么？
天使也不过就是光明众神的造物而已，不过就是其中最高等的一种而已！
既然是造物，就可以不断创造，神国的天使越来越多，早就编成军团了，只不过一直都在和魔界深渊、冥界战斗，不断削弱敌人的有生力量，让他们无法积累足够的力量冲破封印，在这个过程中损失了不少，然后又有很多跟着那些堕落天使去了魔界罢了
八大堕落天使，指的是八位炽天使、大天使、天使长级别的六翼天使堕落，实际上几万年来，堕落天使一批接一批，从来就没少过！
级别更低的两翼天使、四翼天使，神国数百上千，成千上万！
要不是损失太多，随随便便都能派出来一大堆，也不至于刚才还去向高文求援！
天使是很高贵，但也有不那么强大的，终究只是一种生物，两翼天使的地位甚至还比不上自己，四翼天使还差不多，而只要自己成功封圣，就会成为圣徒，地位和六翼天使等同。
但卡兰加斯不一样。
他是最古老的半神之一，是光中之光，是天然诞生的原初之神，是在陨落真神的神格碎片基础上，重新诞生的新神！
地位甚至比圣徒还要超然，就连教皇都没有资格命令他，甚至大多数光明神都没资格，他只听从光明主神的命令。
诸神之战，不止一位光明神陨落。
神格被打碎，有些彻底遗失了，有些被其他神灵抢走，其中一部分被收拢，在光明主神的伟力下重新复苏，出现了一大批光明半神，卡兰加斯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能找到所有遗失和被抢走的碎片，他就能重新成为真神，而且还不仅仅是信仰封神，更是代表光明的基本法则之神，和那些诞生在原初之火、原初之水中的元素之神一个级别，凌驾于普通真神之上。
他的本质是真神，自然不是炽天使能比的。
一个卡兰加斯堕落，比十个炽天使堕落更严重。
这是一万年来从未有过的事！
现在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现了？
玛达尔大主教感觉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这是从未有过的挫败，是不容宽恕的大罪！
而自己，也将成为诸神之战结束后，光明教会最大的罪人，没有之一。
不管自己做什么，以后都只能在耻辱柱上忏悔了！
“我的眼前一片黑暗……”
玛达尔大主教叹了口气，因为激动而红润的脸，血色渐渐消失，变得苍白如纸。
稳固浩瀚的精神世界，随着信仰的不断提升，随着神灵恩泽不断赐予，越来越坚固，形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世界，二十年来头一次出现了动荡，一丝裂缝的出现，意味着更多裂缝的蔓延。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他的精神世界正在走向破碎和衰亡。
这就是神官的可悲之处。
依靠信仰来稳固精神世界，一旦信仰动摇，精神世界就会出问题，直接导致实力下降，甚至死亡。
玛达尔大主教前所未有的沮丧。
一生所有的坚持，都是为了有朝一日封圣。
虽然历史上成功封圣的大主教，十个里面都没有一个，但他还是将这个作为自己最大的、终极的目标，也是所有大主教的目标。
就算无法封圣，也会前往光明圣城，担任枢机主教，知道老死的那一天升入神国，依然还有封圣的希望。
但现在，一切都没了。
不管怎么努力，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种万古之罪，是绝对无法宽恕的，就算一个真正的圣徒犯了这样的错误，结果也是一样，会被剥夺称号，从圣阶中跌落。
为什么？
凭什么？
一生虔诚，就换来了这个？
不，我不服！
等等……
不服？
玛达尔大主教耸然一惊。
“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罪恶的想法？”
“我居然产生了背叛神灵的念头？我怎么可以背叛我的主，哪怕想都不行，这是我的罪，我要忏悔！”
“是恶魔诱惑了我，还是麦尔朗恩的低语干扰了我？不，这不是理由！错了就是错了，主永远都是对的，如果我认为主错了，那错的就是我！我居然怀疑主，难道我的信仰还不够坚定？”
“不，我是最虔诚的信徒！”
玛达尔大主教满头冷汗，差点堕入深渊。
他近距离望了深渊一眼，一只脚已经踏进去，半个身子置身黑暗，眼看就要被吞噬，却还是在关键时刻惊醒。
“这是主的荣光，这是众神对我的感召，对我的宽恕！我愿意为了众神的仁慈，奉献一切！”
玛达尔大主教重新坚定起来，精神世界的裂缝慢慢愈合。
忽然，一点光明在黑暗卡兰加斯的身上迸发，然后慢慢侵蚀全身。
不到10秒钟，他就重新变成了光明半神。
看到这一幕，玛达尔大主教激动了。
“是众神的伟力！众神净化了卡兰加斯……什么？这不可能！”
话还没说完，玛达尔大主教的脸色就僵住了。
他看到黑暗重新出现，卡兰加斯再一次变成了黑暗半神。
他猛地摇头，意识到这不是真的，这一幕从未发生过，只是出现在自己的精神世界，是假的！
但……
真的是假的吗？
卡兰加斯是怎么变成黑暗半神的？
他看得很清楚！
没有从深渊射来的黑箭，刚刚堕落的梅尔哈多也没有腐化卡兰加斯的能力，最后还被卡兰加斯彻底摧毁。
为此，卡兰加斯耗尽了所有光明，变成了透明无光的碎片。
再然后，黑暗从碎片中出现了，他变成了黑暗半神。
所以变成黑暗半神，完全是他自己的行为，和任何外界因素无关，没有蛊惑和腐化，只有自甘堕落。
难道黑暗一直存在于卡兰加斯的体内？
难道卡兰加斯本质上，其实就是黑暗？
如果连最纯粹的、曾经的真神都能堕落，甚至心里早就埋下了堕落的种子，那么其他光明神是不是也会堕落，伟大的光明主神是不是也会堕落？
怎么会这样？
难道……
光明就是黑暗？
那我这一生的坚持，又是为了什么？
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黑暗，一切都是虚无，一切都没有意义……
“光暗一体，拥抱黑暗，是所有光明生物的归宿，物质就是意识，实体就是虚空，光明就是黑暗，圣光就死暗影，天使就是恶魔，男人就是女人……”
“在无尽光明中诞生黑暗，在无限黑暗中诞生光明……”
“世界的本质是黑暗，光明才是特例。你去看无垠的星空，会发现星星点点真的很少，更多的是永恒的星空黑幕，宇宙背景是黑暗的，光明一直在消退……”
“所以放弃吧，拥抱黑暗啊，你拥抱的不是虚无，而是永恒！”
直入人心的低语，带着影响精神的力量，上古之神操纵心灵的把戏屡试不爽。
单纯的话语是没什么力量的，真正起作用的是上古之神的低语。
一方教区的大主教，虔诚是不容置疑的，又置身在无限光明的光明神殿，受到光明半神、炽天使和大量光灵的庇护，受到众生信仰的加持，上古之神的低语根本不可能透过重重阻隔传入他的心里。
这是光明神的庇护。
所以历代大主教，从来没有哪个被腐化，堕入黑暗。
今天是个例外。
玛达尔大主教自然是虔诚的，但亲眼目睹卡兰加斯的转变，对他的精神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光明神殿自然是强大的，但现在连卡兰加斯都堕落了，梅尔哈多毁灭了，所有光灵都出战了，还有谁能庇护他？
要仅仅是这样也没什么，上古之神的低语不是万能的，腐化也是需要时间的，也许几年，也许几十年，甚至更久。
但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
……
深海更深处，绝望之城。
不知道站了多少年的章鱼人终于复苏，来到了神殿上层，更多的智慧生物纷纷出现。
有矮人，有精灵，有人类，有侏儒……
所有生物的身上，都缠绕着浓郁的黑气，那是纯粹的暗影能量。
而他们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被苔藓或者海藻寄生，身体的某些部分增生了章鱼般的肉质，看起来就像人类、精灵等版本的无面者。
无面者化。
凡人无法拥抱永恒，寿命终将迎来终结。
冥界和魔界都有让凡人永生的方法，虽然所谓的永生肯定要大打折扣，**的不朽不代表灵魂的不朽，所有灵魂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走向衰朽，亡灵虽说不死，但也会受到衰朽力量的影响，不是真的不死，活得时间长了，总会有些异变。
维持灵魂活性的方法有很多，但最好的选择还是**的滋养。
无面者化，让凡人生命发生了本质上的改变，成为超凡的无面者，永生不死。
这是天大的诱惑。
深海教会历经数万年而不灭，在诸神围剿中依然发展壮大，不是没道理的。
而聚集在这里的这些人，都是深海教会的高层。
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是名副其实的传奇级别，为首的那位甚至是半神级别。
不依靠信仰之力的半神，就像远古巨龙，就像炎魔之王。
普通无面者已经足以杀死吟游诗人歌颂的大部分英雄，精英无面者更是名副其实的传奇级别，而迈入半神级别、有资格和荒野众神远古巨龙平起平坐的，是无面者将军。
这位无面者化的章鱼人首领，不是真正的无面者，却是地位不亚于无面者将军的深海大祭司。
他从永恒沉眠中苏醒，是要主持一个筹划数千年的黑暗仪式。
一切准备就绪。
“众神的封印已经虚弱不堪……”
“深渊的屏障布满了裂痕……”
“陨落的天使变成了黑暗的养分……”
“堕入黑暗的半神聆听主的意志……”
“世界的破碎，从现在开始！”
“宇宙的灾变，从现在开始！”
“吾主的复苏，从现在开始！”
难以理解的力量，通过连空间都无法阻隔的方式，刹那间传递到了几万公里之外的鹰巢城。
地下深处那个庞大无比的黑暗仪式被彻底激活，梅尔哈多的黑暗力量被吸收，仪式的能量空前强大，远远超过之前十倍。
更多的杀戮和继续蔓延的混乱，也在不断的增强仪式。
最终，黑暗仪式化作了一道黑色光柱，从地下深处射出，落到了黑暗半神卡兰加斯身上。
这些黑光迅速凝聚，变成了一个光球，看起来就像一个微型黑洞，吞噬一切。
“黑暗之星……”
神殿中，玛达尔大主教呢喃。
这是光明圣典上记录的景象，诸神之战中发生过不止一次，据说是最初的黑暗之神的能量形态，被称为“黑色太阳”，和光明主神对立。
光明主神又被称为“太阳神”。
卡兰加斯的神格已经破碎，只剩下一小部分，本不应该释放如此可怕的黑暗，形成如此庞大的黑暗之星，但黑暗仪式增强了他，让他在这一刻，达到了黑暗真神的层次。
而如此可怕的力量，却没有用来攻击光明神殿或者其他什么，而是继续浓缩，在浓缩到了极致之后，忽然朝着下方倾泻。
地下某处，薄弱的世界屏障彻底破碎，众神的封印被强行打破了一瞬，一根粗大的触手伸了出来。
一瞬间就探出了上千米。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随后就被众神封印和恢复的世界屏障截断。
触手刺穿大地，引起了整个鹰巢城的地震。
房屋倒塌，大地开裂，这只是开始。
甚至就连折叠空间都被打碎，高文感觉到了无比可怕的毁灭性力量，那是麦尔朗恩的力量。
他“看”到了那截触手。
虽然只是本体的一小部分，微不足道，却要比安其拉的克苏恩化身、奥杜尔的尤格萨隆化身强大太多，这是超越了实体世界承受极限的力量。
自然要被众神联手制定的法则抹杀。
高文的关注点不是他。
他“看”到了黑暗半神卡兰加斯。
在释放了几乎所有暗影能量之后，卡兰加斯的本体暴露在眼前。
轰！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高文几乎愣住了3秒钟。
那是纳鲁，生命走到终点、变成黑暗之神的纳鲁，或者应该叫做“熵魔”。
卡兰加斯原来是纳鲁，破碎的纳鲁。
第705章 逼入虚空
纳鲁是什么？
宇宙初开，光暗定序，纳鲁诞生。
纳鲁被认为是纯粹的圣光生物，但其实很少有人知道，光和暗是对立统一的，纳鲁的生命周期，必然是光和暗的轮回。
纳鲁是有寿命的，虽然漫长到了常人无法理解的程度，在不过度损耗的情况下，也许能活很多万、甚至很多亿年。
当纳鲁的生命走向终结，体内的圣光彻底消失，纳鲁就会自动坍缩，转化成纯粹的暗影生物，也就是“熵魔”，当然也有人称之为“黑暗之神”、“虚空之神”或者“黑暗之星”。
纳鲁当然是强大的。
虽然不如泰坦那样超然，但却蕴含着大多数半神只能仰望的能量，是光的代表，和虚空对立。
一个最普通的底层纳鲁，蕴含的圣光能量，也会让最了不起的圣骑士顶礼膜拜。
所以血精灵囚禁了地位并不算很高的纳鲁“穆鲁”，就能当整个种族的“电池”。
当然，纳鲁虽然能量充沛，却不以战斗力著称，空有超越半神的能量，却很可能连一个不算太强的传奇都打不过。
但现在不同。
卡兰加斯表现出了很强大的实力，而这份实力自然和它现在的身份有关。
半神。
信仰封神，让卡兰加斯在基本法则之外，得到了底层法则的力量，自然也得到了强大的战斗力。
虽然大概率还是比不上同等能量层次的其他存在，不然也不会被用来当电灯，释放通天光柱，照亮整个鹰巢城。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相？”
一瞬间，高文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
不是全部，但至少是一部分，意味着太多。
他看过光明圣典，知道卡兰加斯是陨落光明之神复苏之后的产物，也就是说陨落之前，他就是纳鲁，完整的、通过信仰封神的纳鲁。
卡兰加斯是纳鲁，那么其他光明神呢？
伟大的光明主神呢？
难道所谓的光明众神，实际上就是一群封神的纳鲁？
高文忽然有种极度的荒谬感。
这个世界和魔兽世界处于同一个宇宙，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
那么这个世界有纳鲁，似乎也没什么不正常，毕竟连上古之神都出现了。
既然有纳鲁和上古之神，甚至有荒野众神，是不是连泰坦也有？
泰坦是宇宙的工程师，改造了一颗又一颗星球，比如艾泽拉斯，比如德拉诺。
那么脚下的这颗星球，是不是也被泰坦改造过？
甚至……
它是不是也是一位泰坦，就和艾泽拉斯一样，尚未发育成熟的泰坦？
不然的话，上古之神跑过来干嘛？
虚空大君创造上古之神的目的，不就是用来腐化泰坦的么？
万神殿虽然无数万年，就那么几个泰坦，但宇宙那么大，动不动几十上百亿光年，万神殿能探索多少？宇宙中到底还有多少没被发现的泰坦，谁说得清？
别说几个，说不定几十、几百、几千、几万个，都有！
不就是星球生命嘛，真有那么稀奇？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麦尔朗恩作为这个世界唯一的上古之神，显然对这个世界的真相很了解。
而纳鲁们的出现，难道是为了阻止麦尔朗恩？
等等！
麦尔朗恩真的是唯一的上古之神吗？
会不会还有其他上古之神在这里？
既然有一个上古之神出现了，会不会再有其他上古之神赶过来？
另外，麦尔朗恩虽然是强大神灵，但也不是黑暗主神，那么那位黑暗主神的本体又是什么？
要知道，黑暗主神远比麦尔朗恩更强大！
宇宙中比上古之神更强大的神灵，还有什么？
“有意思了……”
高文还在思考，忽然感觉到了极其可怕的危险，正是之前感觉到的危险。
他感觉到大地被撕裂，“看”到那截触手正在被众神规则不断攻击，各种不同的力量不要钱似的倾泻，上千米长的触手不断变短变细，却依然坚定不移的朝着自己这边冲过来。
“这家伙是为了我来的？有这么大的仇吗？”
高文不知道该说什么。
哥们，你的敌人是纳鲁，不是我啊！
我都不够格你知道不？
“不对，不是我！麦尔朗恩的目标，是次元要塞！”
高文悚然惊醒，意识到自己没那么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次元要塞。
次元要塞拥有屠神的力量，在众神无法真身降临情况下，是绝对的第一杀器，不管是圣城还是神灵化身，都完全没办法抵挡。
如果得到了次元要塞，麦尔朗恩绝对可以让深海教会成为全世界最强大的势力。
或许到时候，众神不得不亲手毁掉自己的法则，真身降临。
真要是那样的话，世界屏障自然会被削弱，众神封印也会崩溃，魔界深渊和冥界的神灵也会降临，也许这才是麦尔朗恩真正想要的？
那根触手越来越近。
只要进入那扇门，就能传送离开这颗星球，就能避开众神的法则抹杀。
高文有种无力感。
他阻止不了，因为打不过。
这根触手虽然被削弱了不少、毁灭了不少，但依然拥有超越世界极限的力量，就算伊瑟拉来了，大概率也挡不住，何况自己。
菜就是菜，不够肉啊！
“不关我事，你去玩你的！”
高文立刻就要带着小公主苏菲亚离开。
和麦尔朗恩硬碰硬？
是找死呢，还是找死呢？
然而……
一道精神力锁定了他。
那根触手上，有密密麻麻的眼球注视着他。
这就好像深渊的凝视，虽然没之前那么强，但也没之前那么远，一瞬间高文呆愣了，虽然很快就摆脱，但他算是明白了：
想要在麦尔朗恩面前逃走，不可能的，伊瑟拉那个级别的灵魂才能硬抗，自己还差得远。
“妈的，忙你的去，找我干嘛？”高文脸色很难看。
挡不住！
逃不掉！
堂堂的上古之神，这么记仇？
高文不再犹豫。
他手一伸，将小公主苏菲亚拽过来，然后一个闪现进了大门。
这是唯一的办法！
下一刻，还剩不到五百米的触手来到了破碎的折叠空间。
一颗颗眼球发射死光，所有人都被击中，然后死亡。
触手的前端伸进了大门，用力往里挤。
然而还是太粗，只能挤进去一部分，紧接着大门就因为承受不住巨力而崩溃。
连带着传送法阵也开始崩溃。
整个折叠空间彻底消失，这个世界和次元要塞的联系也彻底消失。
众神的法则继续降临，要将触手彻底剿灭。
不过在最后关头，触手忽然自动分崩离析，化作漫天血雨，在神灵伟力的作用下，溅射到了整个鹰巢城。
血雨未必会沾染到每个人身上，但其中一部分混入了空气，随着空气的弥漫，必然没有人能够避免，这玩意儿比生化武器还要恐怖，就好像科幻小说里的病毒，伴随着空气传播，传播到每个人的身上。
这座存在一万多年的古老城市，在诸神之战中都没有被污染，现在却被污染了，每一个人都被污染。
上古之神的血肉力量，不是普通人能够抵抗的。
不到1分钟，就有人的身体开始变化，表面出现恶心的脓肿和触手，这是无面者化。
当然更多的人没这个福气，而仅仅只是被上古之神的力量影响，伴随着上古之神的低语，走向堕落，成为麦尔朗恩的信徒，有一部分甚至成了名副其实的暗牧和黑暗战士。
要不了多长时间，整个鹰巢城几十万人，都会变成麦尔朗恩的仆从，没有几个能例外。
最大的一块触手，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从高空坠落到光明神殿，砸塌了穹顶和高塔，落到了玛达尔大主教面前。
诡异的是，在这截正在不断被众神法则消灭的触手上，玛达尔大主教忽然看到了纯正的圣光。
非常纯粹，不掺杂任何信仰神力，就像那些极其少见的神圣牧师一样纯粹。
就连在炽天使的身上，玛达尔都没感知到这样纯粹的圣光，只有那位光明半神的身上才有。
这可是麦尔朗恩的触手啊！
它怎么会诞生纯粹的圣光？
“光明就是黑暗，黑暗就是光明，暗影就是圣光，圣光就是暗影……”
玛达尔大主教低声呢喃。
最后一根稻草压下。
心中的所有坚持都成了笑话，稳固的精神世界彻底崩溃，然后在无尽黑暗中重组，所有光明都消失了，只剩下最纯粹的黑暗。
不过很快，光明重新出现，和黑暗同在。
抬手，左手圣光，右手暗影，在体内维持动态的平衡。
平衡是守戒，是自律，只有守戒、自律之人，才能维持光和暗的平衡，这就是戒律。
神圣，暗影，戒律，他身兼三职。
不，还有神职，他身兼四职，自然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更接近牧师的本质。
他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意。
“这才是真正的牧师吗？”
一瞬间，玛达尔大主教看到了半神、或者说圣徒世界的风景。
距离那个级别，他只差一线。
就在眼前。
“从今天起，这里不再是光明神殿，而是黑暗神殿，吾主深海之神‘深渊触手’麦尔朗恩的神殿！”
……
……
轰！
巨鹰半神召唤雷电，几十道闪电接连击中黑暗半神卡兰加斯，然而没什么用，他就像黑洞一样，吞噬所有能量，只要没有超过极限，根本不怕。
纳鲁的身体并非牢不可破，但巨鹰半神显然不是“光暗之子”伊利丹，它的攻击和伊利丹的眼棱比起来不算什么，更何况眼前的黑暗半神，也要比光明形态的纳鲁更可怕得多。
丝丝缕缕的暗影能量，正在不断的朝着只剩不到一半的七巧板汇聚，其中有不少来自被摧毁的麦尔朗恩触手，黑暗半神在复苏，而且很快就会完全复苏。
另外一边，无尽黑暗爆发，整个光明神殿陷入黑暗，就好像被深渊吞噬了一样灰败，灰败中却又诡异的给人一种神圣庄严之感。
看到这一幕，巨鹰半神不再犹豫。
它一声嘶鸣，带着所有巨鹰离开。
上古的盟约仍在，但既然巨鹰大帝还活着，这份契约就落不到别人身上。
他要带着所有巨鹰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等待巨鹰大帝归来。
或者等到他的死讯。
……
……
鹰巢城之战落幕了。
这一战带来的影响，远超想象。
之前整个世界议论的焦点，一直都是高文和艾泽拉斯教会、艾泽拉斯王国，顶多加上农业女神、阿瓦隆之神，但现在那些议论全都不见了，变成了鹰巢城之战。
诸神之战结束后一万年，光明教会和深海教会第一次交手，以深海教会胜利告终。
麦尔朗恩甚至亲自出手，不惜损耗一部分身体，腐化炽天使梅尔哈多。
最终的结果是，梅尔哈多彻底死亡，“光明半神”卡兰加斯堕落成黑暗半神，连同投身黑暗的玛达尔大主教一起，镇守鹰巢城，整个城市、甚至周边村镇农场的人们，有不少都被腐化，深海教会这一仗打得漂亮。
麦尔朗恩虽然损失了一部分身体，但相对于它比山峰还要巨大的身体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九牛一毛。
而光明教会不光损失了一座神殿、一座城，而且还损失了一位大主教、一个炽天使和一个光明半神。
哪怕对于半神众多、天使众多的光明教会来说，也是一次惨败。
不足以动摇根基，却足以摔碎脸面。
这一战的规模，看起来似乎并不比阿瓦隆之战或者蓝心冰川之战更大，但意义非凡。
麦尔朗恩公然出手，一截触手居然在这个世界存在了一段时间，然后才被抹杀，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众神联手制定的法则，神灵真身不能下界的法则，已经削弱了不少，意味着众神封印慢慢松动，距离彻底崩溃已经不远，意味着魔界深渊和现实世界的屏障变薄了。
意味着魔界深渊的魔神、领主，很快就要重新出现在现实世界！
如果说阿瓦隆之战，是乱世的序幕，那么鹰巢城之战，代表乱世已经到来。
整个世界，开始乱了！
从这一天起，那些蛰伏的黑暗势力纷纷浮出水面，国家和国家、教会和教会之间的纷争，比以前激烈了十倍、百倍，人们开始慌了，传奇开始慌了，就连众神也开始慌了。
各大教会开始进入最高战备状态，以前十年、一百年都不会有一次的神谕，现在纷纷下达，那些高高在上的棋手，终于开始频繁落子。
偏偏在这个时候，艾泽拉斯教会的主心骨没了。
距离那一战已经过去了三天，依然没有高文的消息。
他就像石沉大海一般，彻底消失不见。
除了麦尔朗恩和艾泽拉斯教会的高层之外，大约也没有谁知道他曾经出现过，又是如何消失的。
他是不是还活着？
第706章 艾泽拉斯最高会议
艾泽拉斯圣城。
曾经的歌利亚神国，也是如今的高文神国。
伊瑟拉，拉格纳罗斯，瓦里安国王，萨奇尔，吉安娜，克尔苏加德，奥妮克希亚，安东尼达斯，罗宁，兰斯洛特，霍格尔……
教会所有高层无一例外，一场最高会议在绝不会泄露的情况下召开。
教皇的位置空无一人，一个较小的椅子放在座位左侧，大肚子的莉娜脸色不太好看。
除了他之外，其他所有人都站着，不管地位多高，在莉娜的面前都只能算属下，在高文不在的情况下，莉娜就是整个艾泽拉斯教会的最高领袖，虽然她这个领袖一般不管事。
搁在任何一个其他国家、教会，这样的领袖下场一定很惨，强大的属下必然会反叛，就算不反叛也会因为自身的野心和别人的压力，将领袖架空，这种事未必出于恶意，但结果一定不会太好。
艾泽拉斯教会是个例外。
几乎所有高层，都是高文的随从，因为泰坦艾泽拉斯的法则，根本无法反叛，而早在高文离开之前，甚至早在莉娜怀孕的时候，高文就已经宣布，如果他因为某些原因无法联系，那么莉娜就等于是他。
不够优秀的领袖，往往会做出某些不让人满意的决策，但莉娜不会。
领袖的独断专横，归根结底是对手下的不信任，也许是能力上的不信任，也许是忠诚上的不信任。
而这两者，莉娜都没有。
伊瑟拉、瓦王这些人，必然是可以完全信任的，各方面都是。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教皇冕下还活着，不然我们所有人都不可能存在。我们会死，会回归艾泽拉斯，而不是留在这里。”
安东尼达斯首先发言，主要是向莉娜、兰斯洛特这些人说明情况。
他们因为高文而存在，如果高文不存在了，他们自然就没有存在的基础，会回归艾泽拉斯。
“那就好。”莉娜松了口气。
孩子可不能还没出生就没了爹。
虽然这个孩子也不知道生下来是人还是龙……
或者是双头龙……
这些天她总算感觉到了胎动，说明生命已经开始慢慢成型了，这个速度比人类慢多了。
照这么估算，孩子估计至少得三年才能出生，或者更长。
要知道，人类其实都是早产儿。
直立行走，让人类的骨盆变窄，胎儿如果在体内发育成熟的话，是没办法生下来的，骨盆炸裂都不行。
什么？
剖腹产？
上一个这么说的，已经被他老婆活活掐死了，坟头草都几百米高了。
倒不是接受不了剖腹产。
真正的原因是，胎儿真要是发育成熟，人类孕妇的肚子根本装不下的，到时候别说走了，整天躺着都受不了，人类的身体素质确实不行。
孩子还没生下来，孕妇就得死。
问题是，莉娜很清楚自己身体素质够好，没问题。
所以孩子万一真要在肚子里发育成熟，鬼知道要多少年。
要真是人类还好说。
万一是龙呢？
龙的胎儿期，动不动就是几年几十年的……
说不定自己还得变成红龙形态才能继续孕育！
“教皇冕下之前和我通讯，他在鹰巢城。”
安东尼达斯又说道：“教皇冕下发现了一个折叠空间，里面有一系列传送法阵，通往星空深处的独立半位面‘次元要塞’。具体情况是这样……”
他简单介绍了一下次元要塞，然后接着说道：“所以基本上可以肯定，教皇冕下和米尔豪斯大师一样，进入传送法阵。不过具体传送到了什么地方，不一定，未必是次元要塞。当时情况复杂，连麦尔朗恩都出现了，足够强大的力量是能干扰传送的，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教皇冕下也许被传送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一颗荒无人烟的星球……核心，或者真空中。”
“还有其他可能。”
萨奇尔曾经是比安东尼达斯更了不起的传奇法师，在这方面也有话语权：“这个世界有很多位面，包括完善的位面和半位面。被干扰的传送法阵，有可能将教皇冕下传送到某个位面。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没什么好怕的，教皇冕下的实力够强，只要不落到神国或者魔界深渊就行。”
“还真有这个可能，其实被麦尔朗恩直接拉到深海深渊的可能性很大……”安东尼达斯心想，当然不敢说出来，怕刺激到莉娜。
万一被自己刺激流产了，还不得被教皇冕下大火球炸死。
“没可能。”
伊瑟拉好听的声音响起：“如果落到神国或者深海深渊，教皇冕下已经死了，他不是真神的对手。不过魔界、冥界或者其他深渊也有可能。这些地方不是神国，类似于人间神国，魔神、冥神的掌控力不强，不一定能发现教皇冕下。”
“也不一定，说不定教皇冕下被真神或者麦尔朗恩抓住了，因为更可怕的阴谋，所以暂时没杀他……”一向严谨的安东尼达斯分析了所有可能性，当然这个还是不敢说，大家应该也都想到了，只不过都不说而已。
法师可不能只有智商没情商，不然会死的很惨的！
“有没有办法定位，比如预言术？”莉娜开口。
怀孕的这段时间，她除了看养胎、育儿方面的书之外，就是看魔法书，知识积累的很快，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师了，而在火焰法术方面，真真正正达到了传奇法师层次。
要是算上红龙方面的能力，综合实力不比高阶传奇法师和活了三四万年的上古红龙差，比如克拉苏斯什么的。
九系法术，基本上都有涉猎，对于预言术也有些了解。
“我的预言术不行，这方面得请守护者安布罗修斯大师，不过暂时联系不上他。”安东尼达斯解释一句。
越是强大的人、越是重要的事，越难预言。
他现在刚刚勉强达到高阶传奇法师层次，距离高文还差得远，而且这件事和麦尔朗恩、次元要塞有关，各种干扰，难度就更大了，根本没办法预言。
安布罗修斯才是预言术的行家，应该会有办法。
当然也未必。
这太难了，没什么希望。
想到这些，安东尼达斯叹了口气。
难道真的没希望了吗？
第707章 星空走廊和彗星顺风车
“阿尔托莉雅应该能联系上安布罗修斯大师。”
霍格尔忽然说道：“不过谁能联系到阿尔托莉雅？阿瓦隆一战她直接走了，从来没出现过。”
众人面面相觑，又一条线断了。
“其实……我一直和她保持联系。”兰斯洛特低着头，声音更低。
马库斯看了他一眼，心想怎么她和你联系，不和我联系？
你比我长得更好看？
“那就请您联系母亲，兰斯洛特叔叔。”莉娜懒得管这中间有多少乱七八糟的事，贵圈真乱，反正能有办法找到高文就行，她现在什么都不管，只希望高文平安无事。
“我们也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安布罗修斯大师身上。”
安东尼达斯想了想说道：“我这几天仔细翻阅歌利亚的藏书，其中有不少关于次元要塞的记载。我想教皇陛下既然活着，肯定会想办法回来，或者去次元要塞。也许我们可以想办法建造通往次元要塞的传送门。”
“很难。”吉安娜皱眉。
她是传送术大师，知道难度有多大。
也许比建造黑暗之门更大。
黑暗之门还有古尔丹在德拉诺定位，现在可没有，米尔豪斯比古尔丹差远了，自己这些人里也没有人比得上麦迪文，如何才能跨越不知道多少光年的星空联系？
“歌利亚虽然不是次元要塞的设计师和建造者，但也有些了解。他留下的藏书里，有很多相关知识，如果全部解析的话，应该有可能建造通往次元要塞的传送门。另外，我们都研究过卡拉赞的藏书和黑暗之门，应该能借鉴一二。”
安东尼达斯说道：“我需要萨奇尔大师的帮助。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需要安布罗修斯大师和阿尔托莉雅大师的帮助。罗宁、吉安娜和克尔苏加德如果有时间的话，也来帮我。”
“所有人都会听你调派，所有资源随你调用，安东尼达斯大师。现在局势不稳，艾泽拉斯王国请梦境之王和炎魔之王帮瓦里安国王多多照看，蓝心冰川方面希望萨奇尔大师帮吉安娜女士、克尔苏加德大师照看。”
莉娜站起来，深深鞠躬：“拜托了！”
……
……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
高文有些懵，怎么感觉轻飘飘的？有点儿冷，还有点儿不舒服？
到底发生了什么？
脑子一片混沌。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清醒。
“麦尔朗恩攻击我，我被迫进入那扇门传送，结果麦尔朗恩也要进来，把大门撑爆了，混乱的能量风暴干扰了传送，我……不知道被传送到什么鬼地方了！”
高文想起了之前的一幕幕。
当时他第一时间拉着小公主苏菲亚进门，瞬间传送到了距离最近的一处传送节点，居然是一颗荒凉的小行星，没大气层，所以没空气的。
没办法，他只好给苏菲亚输送了一点红龙之力，确保哪怕没办法呼吸，也能维持生命体质，当然增加寿命、提升体质、增强实力什么的，都是顺便。
这些传送法阵早就荒废了，必须输入能量才能激活，耽误了一点儿时间。
他不敢停留，激活传送法阵继续传送，到了下一个传送节点。
是一颗行星，不知道属于哪个恒星系，同样很荒凉，而且很热，粗略估计得有两百多度。
这些传送节点，似乎是一颗颗星球！
高文想起了安东尼达斯提起的“星空走廊”。
这是奥术帝国时代的称呼，是对星际连续传送路径的形容，以星球为单位，进行无间断传送，也只有奥术帝国才能完成，不是一般的宏大。
哪怕在奥术帝国时代也不多见。
传奇法师们探索宇宙，不可能慢慢飞慢慢飘，奥术帝国时代虽然能建造宇宙飞船，但飞行速度不够快，而对于星际旅行来说，就算达到光速也不够快。
所以法师们以占星术为基础，不断对附近的星球进行精准定位，进行单向传送，带着大量资源过去，然后建造双向传送门或者传送法阵，再以那颗星球为跳板，继续建造。
每一次定位和建造，都需要很长时间，动不动就是以年、十年为单位。
长此以往，星空走廊越来越多，越来越长。
诸神之战，众神虽然没办法毁灭星空走廊，却毁灭了星空走廊的起点，而且还是第一时间毁灭，目的就是断绝那些旅法师的回家之路，断绝奥术帝国的援军。
要知道，那些有能力进行星际旅行的法师，就没一个好惹的，有些都在星际深处旅行几百上千年了，说不定就有实力堪比真神的！
本以为全部毁灭了，没想到折叠空间还有一个。
也不知道是漏网之鱼，还是诸神之战后，奥术帝国的遗民重新建造的。
传送不能停，高文甚至没时间毁掉这些传送法阵，因为麦尔朗恩的触手一直在追着他，更因为很难操控，一旦操作失误，自己也没办法传送离开去下一个空间节点，会被困在这里的。
没过多久，星空走廊就开始崩溃。
崩溃速度甚至追上了他。
于是某一次传送失败，自己就到了这里。
四下张望，一片黑暗。
这里是真空，没有空气，气温接近绝对零度，别说普通人了，就算上古红龙也没办法生存，也只有自己这样的存在，才能安然无恙。
“苏菲亚在传送中失散了，也不知道到了哪里……”
高文摇了摇头，对于这个唯一的学生有些担心。
她可没办法在真空生存。
低温不是唯一的挑战，还有无处不在的宇宙辐射。
希望她运气够好。
“那里有一颗星球？”
高文凝眸，发现自己处于一个恒星系内，远处有一颗行星，也不知道有没有生命，有没有智慧生物，有没有建立起足够发达的文明。
“不管了，先去看一看。”
关键是怎么去？
虽然看起来不远，但距离肯定要用宇宙单位计算的。
光年倒不至于，但少说也得有几百万、几千万公里。
如果是安东尼达斯在这里，说不定还能用几个月时间精准定位，然后传送过去，但自己不行，不够精通，这就是学霸和学渣的区别了，成绩好存活率都比较大。
“还有其他办法吗？”
高文继续观察。
忽然，他看到了一抹亮光。
“那是……彗星？”
高文眼睛一亮。
他开始计算彗星轨道，很快得出结论：
这颗彗星将会在大约23小时34分钟26秒后，从距离自己2234公里的地方经过，那是最近点！
而在差不多一个月后，它会从那颗行星附近经过，最近点在10-50万公里之间。
依然很远？
但比起现在近多了！
距离那么近，多来几次几次……或者几十次传送，就能抵达那颗行星。
“那么，开始吧！”
他要首先抵达彗星运行轨道，这样才能搭顺风车。
第708章 撞击与**重塑
两千多公里可不算短，不到一天的时间也不算长。
情况紧急，错过了这次机会，就不知道要等多久，真想要凭自己的本事跨越几百甚至几千万公里，可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的时间太长。
传送术也是有极限的，距离越远精准度越小，而传送失败是有风险的，很大的风险。
要是一不小心传送到岩浆里、高空中，法师们手段比较多，保命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但要是传送到某些禁地，比如上古红龙的巢穴、黑暗教会的老巢，还是自杀比较爽快。
当然更可怕的，是传送到扭曲虚空。
传送这种事，其实和虫洞有些类似。
传送的本质，实际上是借用另外一个空间，一般来说是和实体世界并行、无处不在的扭曲虚空。
扭曲虚空并不是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关键是那里的时间和空间是扭曲的。
实体世界相隔千万公里的两点，对应的扭曲虚空也许距离很近，甚至就在一起。
就算不在一起，因为时间也是扭曲的，所以在扭曲虚空中跨越千万公里，也许只需要一瞬间。
这个概念很难理解，但却可以利用，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也没什么，有用就行。
所以传送失败最可怕的结果，就是传送到扭曲虚空……
想要在扭曲虚空生存可不容易，本身混乱复杂的各色能量乱流，对法师来说就是极大的威胁，更不用说扭曲虚空还有各种各样的可怕生物，比如虚空生物，比如……恶魔。
是的，恶魔。
不是魔界深渊才有恶魔，事实上一般认为，魔界深渊本质上是扭曲虚空的一部分，是用法术或者法则，再或者其他手段隔离出来的。
扭曲虚空的恶魔无穷无尽，万一遇到比自己更强的，咋办？
想要在扭曲虚空活下来，不光得有实力，还得有运气。
高文可不想传送失败跑到扭曲虚空去，虽然他有信心活下来，但总会耽误时间不是？
诸神统治的世界必然会因为麦尔朗恩的出手，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艾泽拉斯教会需要自己，莉娜和没出生的孩子也需要自己，没时间空耗，所以他只能抓住这次机会。
飞是肯定飞不过去的，这是真空。
用抛物的方式获得反作用力，从而以极快的速度飞过去，倒也不是不可以，但速度很难掌握，而且24小时确实太远，真不一定能飞到。
归根结底，还得靠传送。
任何传送都需要极其精准的定位。
如果预先存留法术坐标的话，直接用精神力感知法术坐标，完全可以进行快速的短距离传送，而想要进行远距离传送，要么是不需要定位的“混乱传送”，要么就必须精准定位。
如果精神力足够强大，能延伸到传送点的话，定位速度就会很快。
但两千多公里，高文显然做不到，所以留给他唯一的选择，就是通过大量繁复的计算，来确定大致位置，然后尽可能的传送到距离彗星轨道足够近的地方，近到精神力能够延伸覆盖，然后再通过重新定位，精准传送。
高文不算学霸。
但从安东尼达斯等人那里窃取过和传送术有关的记忆，在传送术方面勉强也算大师，对于必备的法术建模，倒也还算精通。
足足用了10个小时时间，他才终于完成定位，然后开始施法。
传送距离越远，需要的法力越多。
这里是真空，不能说没有奥术能量，但确实很少，补充困难，幸好高文的空间戒指里，还有传送术需要的施法材料。
有些法术是一定要施法材料的，但有些不一定。
比如传送术。
但如果有施法材料的话，就能传送更远，消耗的法力更少。
很快，高文完成传送。
“精准度……还不错？”仔细打量，高文笑了。
虽然有些偏差，但大体上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距离彗星轨道还有不足500公里。
而以自己的精神力，足够覆盖。
“我真是个天才！”
再次传送。
高文来到了彗星轨道。
虽然不一定准确，但大差不差，随时可以调整。
“接下来要做的，是在彗星冲击下活下来！”
这颗彗星的飞行速度很快，每秒钟80千米左右没办法精确。
这是一颗环绕恒星运行的彗星，速度一直在变，高文只能粗略估算，当彗星运行到自己这个位置的时候，应该在80千米/秒左右，误差不会太大。
很快，非常快，远比地球上任何飞行器都要快得多。
一旦被撞上，上古黑龙都得死。
有一个名叫“陨星术”的传奇法术，就是用某个奇特的法术模型，牵引外太空的大块陨石坠落，通过定位和传送术配合，让陨石在外太空加速到一定程度后，避开大气层的摩擦燃烧，直接传送到目标上空，攻击目标。
因为需要精准的传送配合，所以陨石坠落的速度不能太快，基本上维持在音速或者两三倍音速左右。
就算这样，只要牵引一颗足够大的陨石，就足以摧毁一座城市！
当然，越大的陨石，牵引需要的精神力和法力越大，传送的难度也就越大，这个法术在不同的传奇法师手里，威力自然是不一样的，但大约也没有哪个传奇法师，用陨星术牵引拳头大的陨石，少说也得像房子那么大，威力自然不小。
只要击中，最起码也能摧毁一座城堡。
这颗彗星可比普通陨石大多了。
别说传奇法师了，就连早就陨落的魔法之神，恐怕也未必能轻易牵引。
它要是撞击行星，不说毁天灭地吧，前所未有的地震是必然的，造成九成以上物种灭绝都有可能，如果能在大气层的燃烧中保存大半的话。
这颗彗星要是撞上自己，高文可不敢保证自己能活下来。
所以，得提前做好准备。
“似乎没有哪个法术，能硬抗80km/秒的冲击力？”
也许有，但高文显然不会。
他就算叠十层传奇法师护甲，也绝对挡不住。
至于偏移力场之类？
同样不可能，这么大的彗星，偏移都偏移不了。
某些虚化法术，或许有可能避开攻击，但高文要做的，是搭彗星的顺风车，虚化躲避有个屁用？
“远古双头龙的身体素质，恐怕扛不住啊……”高文摇头。
多彩巨龙“克洛玛图斯”的身体，连四位龙王联手都摧毁不了，也未必能挡住这种级别的冲撞，而自己的身体素质，比起克洛玛图斯显然还要差些。
“不对！彗星的密度非常低！”高文忽然想起来以前看过的相关资料。
彗星密度极低。
彗星的尾巴基本上是气体，密度什么的自然不用说。
慧核密度较高，但大约只有1克/立方厘米，这个密度和人体密度差不多，远远小于石头和钢铁。
所以就算撞上去的话，也未必就比想象中可怕。
“也许能抗住？”
也许可不行，得必须才行。
不能光靠硬抗。
高文开始做准备。
防御法术是必须的，但如何设计、如何排列组合，得好好考虑。
然后还需要一些缓冲物。
当然不能用坚硬的东西来缓冲，高文开始用奥术召唤水，塑造成较为蓬松多孔的形状，然后在太空接近绝对零度的环境下，自动冻结成冰，又在冰块中塞满了蓬松的泥土。
这种结构一旦遭到撞击，就会破碎，破碎的过程并不会明显减缓彗星的速度，毕竟彗星质量太高，影响微乎其微。
但却可以提高自己的速度。
这样一来，自己和彗星的相对速度就会变小。
单靠缓冲物还不行。
高文开始重新计算彗星轨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彗星距离越来越近，计算精度也就越来越高。
他开始用法术和抛物的手段获取加速度，而这种速度受到引力影响和高文自己的法术调控，让他沿着彗星轨道“运行”。
这样一来，自己和彗星之间的相对速度自然就越来越小。
完美对接是不可能的，又不是空间站和宇宙飞船，不过尽可能的减小相对速度，自然可以减弱撞击威力。
高文将空间戒指里所有“比较软”的东西都拿出来，充当缓冲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高文不停的增加防御法术，又在冰块的表层安装了大量侏儒特种炸弹。
这是从坦克上得到的灵感，相当于多了一层反应装甲，一旦在撞击的过程中爆炸，就能减弱撞击威力。
差不多10个小时的时间，高文做足了准备，精神和法力几乎消耗一空。
“它来了！”
当速度提升到一定程度时，高文精神一震。
一道明亮的光划破真空，拖着长长的尾巴，就像女巫的扫帚。
彗星来了！
“10，9，8，7，6，5……”
“撞击……开始！”
没有声音，因为没有传播声音的介质。
侏儒炸弹第一时间爆炸，但在连锁反应的过程里，高文弄出来的缓冲物已经被撞碎。
冰块和泥土四溅。
之前不断召唤的水流，形成的冰块要比十个体育馆加起来还要大，但在一瞬间就已经碎成了尘埃。
爆炸开始，爆炸结束。
穿着全套装备的高文，变成了半龙人形态，就像一粒尘埃，被爆炸的威力掀飞，然后一瞬间就被彗星追上，然后嵌入了慧核。
他撞碎了由冰、固态甲烷、尘埃组成的肮脏物，身上的十几层防御法术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全部破碎，紧接着破碎的是全套史诗铠甲。
然后是细密坚硬的龙鳞。
然后是皮肤、肌肉和骨骼。
最后是内脏。
高文直接被撞成了一滩肉泥，钻进慧核的肉泥，又被接近绝对零度的低温冻结，和快速摩擦融化出来的泥水一起混在一起，变成了冰，融入了慧核。
彗星按照原来的轨道继续运行，就像过去的亿万年一样。
但它的轨道，却因为这次撞击，发生了微小的变化。
这种变化显然不会被大多数人发现。
但总有人例外。
……
……
疼，前所未有的疼！
高文在剧痛中醒来，一阵迷茫。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要干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高文才终于清醒。
他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有些无奈，又有些庆幸。
不管怎样，还是活了下来！
这种级别的撞击，实在是太恐怖了，那么多手段都没用，最终**被彻底摧毁，变成了肉泥，而灵魂也因为激荡的能量受到重创，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才苏醒。
“幸好……我是红龙……”
身体虽然被毁，没有一个器官完整的，没有一块骨头完好的，都成了碎渣，但红龙的力量还在，红龙之火并没有彻底熄灭，依然还在肉泥中燃烧，对抗低温。
那就还有恢复的可能。
只不过需要时间。
幸好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高文开始用精神力调动红龙之火，让**在火焰中重生。
那团肉泥开始升温，然后融化。
多余的水、不需要的甲烷和灰尘，被慢慢分离，肉泥开始蠕动，很快有了不规则的形状。
足足用了一天时间，形状才开始变得规整起来，出现了双头龙的外形。
很快高文发现，这种情况下最有用的，反而不是红龙之力，而是白龙之力。
白龙本身就是冰系亚种，天生掌控冰霜，能制造低温，但就连远古白龙的冰霜吐息，也不可能达到现在这种低温，还差一些。
但现在，在距离绝对零度只差一点的低温下，白龙之力不光速度，而且居然慢慢的增强，很快压制了红龙之力，于是很诡异的，远古双头龙的身体变成了白色，只有其中一颗头还保持红色。
外形出来后，紧接着出现的是内脏。
然后是肌肉、皮肤。
最后是骨骼。
差不多用了3天时间，高文才终于完成**的重塑，和灵魂融合，彻底恢复。
“实力……好像更强了一些？”
查看属性，虽然还是28阶，但防御指数居然达到了29阶，这说明自己的综合实力距离29阶已经不远。
主要是白龙之力的增强带来的变化。
“因祸得福？”高文苦笑。
这种福气还是不要的好。
“现在在哪里？”
高文四下张望，发现距离那颗行星已经不远，但更近的是另外一颗星球。
一颗卫星。
一颗红色的卫星。
第709章 绯红天幕，屠神打击
从刚来到这片星空时起，高文就看到了那颗遥远的行星，当然也看到了环绕行星运行的三颗卫星：
一颗红色，一颗白色，还有一颗银色。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不管在哪个时间点，三颗卫星的颜色都没变，这就奇怪了。
要知道，正常的卫星不应该是这样。
难道是卫星表面不同的土壤，或者不同的大气层，导致在光学作用下，表现出不一样的颜色？
高文本来是这么想的。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
另外两颗卫星到底是咋回事他还不知道，但至少眼前这颗红色卫星，绝对不是因为他猜测的那些原因。
而是因为魔法。
哪怕距离那么远，高文也能感知到浓郁的魔法气息，就像午夜十二点荒郊野外的10000瓦大灯，要多显眼有多显眼，整颗卫星的能量波动，远比风暴之岛下的魔网波动更可怕，这意味着这颗卫星的能量，也要比风暴之岛多得多。
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更有意思的是，这样一颗卫星，粗略估计应该比月球要小一些，半径大概是月球的一半，表面能量非常浓郁，大概和风暴之岛差不多，总能量那么多，居然没什么泄露的？
不是一点泄露都没有，不过确实不多，而且很有规律，就像在呼吸一样。
难道那颗卫星还是活的？
当然不是。
那颗星球是被改造过的！
距离虽然很远，但高文已经能看到红色卫星上的规则建筑。
建筑本身倒未必是红色的，真正将它们“染红”的，应该是某个、或者某些很强大很可怕的魔法，或者说非常非常庞大的魔法阵，笼罩整颗卫星的魔法阵。
这太不可思议了！
这么大的魔法阵，得算什么级别的？
真神级别？
听都没听过！
“不对，还是听说过的，魔塔之网！”
高文忽然想起来，奥术帝国时代的大杀器之一“魔塔之网”，就是用一座又一座法师塔，配合浮空城、地面魔法城市、各种各样的六芒星塔、地下传输管道、符文石，梳理半颗星球的地下魔网能量，将奥术帝国统治的每一寸领土、领空、领海里的魔网能量全部管制起来。
那才是真正伟大的体系！
眼前的这颗红色卫星，虽然看不到法师塔、浮空城，但显然也用到了类似的手段。
所以才会能量波动很强，但泄露的不多，而且还很有规律，就像呼吸一样。
那是魔法阵的呼吸！
“一颗被法师整体改造的卫星？”
高文忽然觉得，诸神统治的那颗星球，确实太小了，待在那个鬼地方，都没什么见识了，只有离开那里，才能看到真正的世界、真正的宇宙，看到文明的伟大，看到伟大的文明。
这种级别的魔法阵，诸神统治的星球绝对不可能出现，因为它是可以威胁真神、甚至超越真神的！
“得去看看！”高文仔细观察、计算。
此时此刻，彗星距离红色卫星很近，直线距离不超过2万公里，几十次传送就到了。
真空中虽然偶尔才会有能量流经过，但这么长时间的自动吸收，也吸收了不少，应该够用。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会不会被对方当成敌人。
“应该……会吧？”
能建造如此庞大的魔法阵，那颗卫星上应该有实力很强的传奇法师，甚至半神法师，他虽然相信自己的实力，但也不敢狂妄自大，宇宙浩瀚，比自己强的肯定很多，得小心才行。
“首先得一次次传送接近，这不难，反正都是真空，随便传送，大体方向对就行。”
“还要进行伪装，用法术伪装成无机物，比如石头冰块什么的，避免被发现。这样的魔改卫星，应该有很强的探测手段吧？”
“等到距离足够了，进入那颗卫星的大气层如果有大气层的话，到时候我的精神力应该足够延伸到星球表面，用‘思维窃取’找几个人窃取记忆，弄清楚卫星的情况那个魔法阵总不能连大气层都覆盖了吧？”
“还要想办法弄清楚魔法阵的情况，看看到底有哪些作用，再作打算！”
“等等，那是什么……我靠！”
高文忽然看到了一道光，刺眼夺目，差点亮瞎眼。
朝着自己飞来。
……
……
宇宙浩瀚，自然会诞生无数文明。
但有些文明的诞生绝不是偶然的，也许是其他文明的种子传播到了那里，生根发芽。
宇宙太大，文明之间相互独立，发展的方向未必是一样的，不大可能整个宇宙都朝着一个方向发展，都要发明蒸汽、电，都要经历信息时代，都要研究相对论、量子力学，那样的宇宙太单调，太没意思。
有单纯发展科技的文明，有单纯发展魔法的文明，有对生命自身孜孜不倦的研究，也有对外力的充分运用。
卡罗尔文明就是一个魔法和科技混合的文明，而且有意思的是，科技占据了绝对上风。
这个文明没有哪个个体，拥有统治性的实力，至少现在没有。
就像其他所有文明一样，卡罗尔文明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战乱，分分合合。
超过一万年的文明发展，早就走出了行星，改造了卡罗尔星的三颗卫星，甚至开始朝着周围的其他行星发展。
而就在这个时候，最可怕的战争爆发了。
不可调和的矛盾，最终导致了文明的毁灭，各个势力全部动用了最可怕的武器，卡罗尔星变成了废墟，然后因为能量乱流、高强度辐射等原因，数以千万种可怕生物出现了。
失去了文明的庇佑，个体实力很弱的幸存者们，根本无法对抗那些可怕的生物，不得不离开卡罗尔星，在其他行星和卫星上生存。
统一的文明从此分裂，红月就是其中之一。
红月和白月、银月相互敌对，彼此之间经常发生战争，关系一直很紧张。
战争的形式多种多样，有相互渗透的间谍战争，也有更直接的星际战争。
为了应对白月和银月的太空攻击，当然也为了攻击白月和银月，红月成立了太空总署。
不过因为魔法和科技的弱势，更因为星球太小、资源有限，红月一直处于守势，根本不可能进攻白月和银月，所以孤注一掷，将所有资源用在防御上，建造了一个笼罩整颗星球的超级魔法阵“绯红天幕”。
足以抵挡白月和银月的进攻，也足以攻击所有靠近红月的敌人。
巴兹尔是一名“观察者”。
像他这样的观察者，整个红月有一千多个，凭着依托“绯红天幕”的探测法阵，观察者们不停的观测红月周围2万公里内的一切，只要发现任何不明飞行物，立刻进行空中打击。
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一切为了红月的安全。
其实“观察者”是一个非常无聊的职业。
自从“绯红天幕”建造完成，红月就断绝了和外界的交流，没有人可以出去，也没有人可以进来，在几次试探性攻击之后，白月和银月放弃了对红月的进攻，开始将精力放在彼此争斗、以及重新探索卡罗尔星上。
所以实际上，根本不存在什么“不明飞行物”。
差不过30年了，除了“偶尔”飞过来的流星之外，红月没有任何来客。
巴兹尔感觉自己快要无聊死了。
每天不停的盯着探测法阵，太没意思。
要不是担心拥有智能核心的绯红天幕反叛，不敢给绯红天幕足够的权限，观察者都没必要存在，绯红天幕完全可以在发现不明飞行物的第一时间，进行相应强度的太空打击。
而且保证比观察者更及时、更准确，更不浪费能量。
绯红天幕建造之初，观察者的工资还是很高的，大约是全民平均工资的100倍。
10年前只有10倍。
10年后的今天只有3倍。
也许再多10年，甚至连普通平民都不如？
“越来越没钱途了！”
打了个哈欠，巴兹尔揉了揉眼睛。
晚饭时间到了，该交班了。
“该死的芬里克又迟到了，那个蠢货！”
咒骂一句，巴兹尔起身。
忽然看到了一点红光。
警示灯亮了。
巴兹尔愣了愣，脸上忽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中奖了！这下有钱了！”
不明飞行物，是不明飞行物！
任何一名观察者，只要发现不明飞行物，并且及时进行太空打击，就能获得一笔丰厚的奖金，而且视威胁度不同，奖金不同。
巴兹尔连忙看向屏幕。
他看到了一颗彗星，旁边出现了“路易14”的字样，以及鲜红的7颗星。
“路易14彗星？威胁度3星？”
感谢观察者培训时的认真学习，巴兹尔的脑海中立刻出现了“路易14彗星”基本信息。
著名科学家“路易波旁”发现的第14颗彗星，环绕太阳运行，周期大约37年，总质量10^15kg，一旦撞击红月，足以摧毁整个文明！
“路易14的轨道早在两千年前就确定了，一直没有大的变动，这一次应该恰好在2万公里以外划过才对，怎么突然跑到警戒圈范围内了？”
“难道是白月或者银月的人干的？”
巴兹尔越想越有可能。
“请求模拟计算路易14运行轨道，重点计算会不会在将来撞击红月……等等，扫描路易14，重点关注有没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或者生命存在！”巴兹尔声音颤抖。
“请求通过，开始计算……”
一个柔和的女声响起。
仅仅3分钟后，新的运行轨道出现在屏幕的天体图上，女声变得冰冷了很多：“根据计算，路易14不会撞击红月。”
“未发现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发现生命体，能量强度28.5级。”
“威胁度调整为9星，请求下达毁灭性打击命令！”
“红月在上，至少8位数的奖金，100年的工资！”
巴兹尔激动的跳了起来。
路易14运行轨道变了那么多，显然是白月或者银月的人动了手脚，目的就是让躲在里面的28.5级生命趁机进入红月，摧毁红月！
28.5级生命体啊，哪怕是战争之后的卡罗尔星，也没几个吧？
这样的生命体如果来到红月，谁能抵挡？
要不是自己足够机灵，只按照3星威胁度处理，奖金顶多6位数，哪有那么多？
奇怪，红月和白月怎么会有28.5级的生命体？
卡罗尔文明的科技树，注重科技发展，魔法和任何形式的能量，都是为科技服务的，并不注重生命个体的强化，卡罗尔星变成废墟前，10级生命体都很少见的！
难道是白月或者银月的人，从卡罗尔星弄来的？
算了，这事和自己无关，如实上报就是，让红月高层操心去。
巴兹尔足足用了3分钟才平复心情，心想回头一定得请芬里克喝酒。
那家伙要是没迟到，奖金就是他的了，而不是自己的！
回想当年培训过的执行程序，巴兹尔一步步操作，最终完成授权。
整颗星球千分之一的能量，被绯红天幕调动，凝聚成一颗直径超过1000英尺的超巨型超浓缩能量球，发射。
一层层奥术符文消失，一次次空间跳跃。
终于在10秒钟后，击中了路易14。
“嗯，一切都结束了，我的观察者职业生涯也该结束了。”巴兹尔满面春风。
等拿到奖金就辞职，回家养老去！
……
……
“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这一刻，高文是懵逼的，是郁闷的，简直要疯了。
人在彗星坐，锅从红月来？
那个足以杀死阿瓦隆之神的超浓缩能量球，是从那颗红月来的，而且目标很直接，就是要摧毁这颗彗星，弄死自己！
高文很庆幸自己反应够快，第一时间传送到了10公里之外，不过还是被波及到了。
这种级别的攻击如果落到地球上，别说一个城市了，弄不好都能摧毁一个国家！
当然不是华夏那种超级大国，而是欧洲的小国。
但不管怎么说，也很可怕了，比什么“小男孩”、“大伊万”可怕多了，甚至比之前的彗星撞击还可怕。
真要是击中了，自己肯定是要死的，甚至连灵魂也会被能量乱流撕碎，变成纯粹的灵魂能量消散，连点儿渣都不剩。
“看来红月不欢迎我啊……幸好我够聪明！”
看着越来越远的红月，再扭头看越来越近的行星，高文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机智。
他传送到了彗星背对红月的一面。
结果就是，彗星解体了，而自己也因为无比可怕的冲击力，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朝着行星飞去。
粗略计算，也许要不了1个月，就能飞到行星。
不过再看重新变成肉团的身体，高文咬牙切齿：
“红月，我还会回来的！”
第710章 奥术帝国殖民星
高文还在“飘”。
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好多天，多到高文没事儿干只能数星星
不对，是夜观天象。
这到处黑得跟煤球似的，甭管啥时候都一样，用艾泽拉斯的话来说，就是“无垠黑暗止境”，在这种地方观测星辰，可不就是夜观天象？
还别说，效果挺好。
主要是现在灵魂变强了，精神力变强了，记忆力也跟着提升，所以只要扫一眼，就能把肉眼可见的星空印到脑子里，再然后需要的，就是根据各方面的知识来定位，计算星辰和星辰之间的距离。
这方面就要用到魔法知识了，占星术还是很有意思的，不比科技侧的测量方法差。
“飘”的速度越来越快，因为高文已经进入了行星的引力场，被这颗看起来有些古怪的星球捕猎，受到引力的作用不断的加速，想要脱离都不容易。
根据歌利亚的藏书记载，宇宙中有纷繁复杂、千姿百态的生命体，甚至有几万几亿年都在漫无目的的“飘”的星空巨兽，那么庞然的身体，必然蕴含庞大的能量，基本上不可能传送，就那么飘，也不知道是有操纵引力的能力，还是纯粹听命运安排，被宇宙无处不在的引力左右，飘到哪算哪。
也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机会抓一头。
要是弄过来当坐骑，肯定比什么利维坦、神真子更霸气。
才20多天，就从那么远的地方飘到了这里，跨越上百万公里，这一切都归功于来自红色卫星的那一次毁灭性打击。
“其实这样进行星际旅行也不错！”
速度快，还能偷懒，只要一开始没问题，后面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当然了，这事儿真没几个人做得到。
想要精确定位搭顺风车，只有法师才能做到，而想要硬抗彗星冲击力，上古红龙都得死，远古红龙都未必扛得住，也只有自己这种远古双头龙高阶半神+八职业大师/传奇，才能勉强抗住。
最终还被砸成了肉泥，差点就没办法恢复。
奥术帝国的那些法师都不行好么！
至于来自红色卫星的那一击，就更可怕了，阿瓦隆之神在神国里都远远没那么可怕，那种级别的超浓缩能量球，估计连空间都扭曲了，任何防御法术都是无效的，偏移力场什么的完全没用，在扭曲空间面前直接摧毁。
到目前为止，高文见过的唯一能和那一击媲美的，就是麦尔朗恩从深海深渊挣脱出来的一截触手。
高文怀疑，就算把克洛玛图斯扔过来，也未必就能抗住。
当然也未必，毕竟人家不仅仅靠**，还有五色龙族的能力，不比龙王差多少，就算扔到这个世界，虽然不是真神，实际上也堪比真神了，真神以下绝对没办法毁灭的。
和克洛玛图斯比起来，高文还差得远，他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要不是及时传送到彗星背面，用整个慧核当盾牌，他现在肯定已经死掉了，渣都不剩。
“身体终于重新恢复如初了……”
高文活动了一下筋骨，挺好。
结实的肌肉，完美的身材，充满了力量感和健康感。
线条明朗，肌肉刚硬，哪哪都是好。
要说还有什么不好的，就是没衣服穿了。
接连两次毁灭性打击，身上所有装备全部摧毁，传奇物品也挡不住，空间戒指什么的更不用说，直接湮灭，高文现在身上什么都不剩，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这就太过分了吧？一件衣服都不给留的？真像让我裸奔啊？”高文无奈。
裸奔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只能用法术幻化一套衣服遮羞这样子。
反正传奇以下没人能看出来，传奇也未必。
再说了，就算穿衣服，传奇想看也照样能看到，这方面高文还是很有经验的，权威的，有发言权的，衣服乃身外之物，穿不穿真不重要的。
“这颗行星……有些古怪啊！”
即将进入大气层，高文的精神力已经可以勉强触及行星表面。
他“看”到了很多生物，从未见过的生物。
有两颗脑袋的狼，也有九颗脑袋的老虎，有体型巨大的蚯蚓，也有六根翅膀的金蝉。
有些看起来还是很漂亮的，但有些就比较丑陋了。
这种漂亮不是肉眼所见的那种，高文还没那么浅薄。
他所谓的漂亮，指的是身体结构，这种美不在表面，而在骨骼，在肌肉，像是千万年不断进化的自然选择，而不是某一天的突变。
另外那些比较丑陋的，就属于异变。
这些异变的生物，表现出非常的不协调，不仅仅是**上，还有灵魂上。
有些灵魂就好像被撕碎了重新拼凑而成，导致精神错乱，嗜杀，贪吃，暴虐，甚至智力低下。
另外一些虽然**强悍，但灵魂虚弱，就好像一个三岁的小孩子拎着10公斤的铁枪，表现得呆板而又蠢笨。
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这颗星球在并不算太久远的过去，曾经发生过一场毁天灭地的异变。
高文继续观察。
他感知到了大气层乃至土壤里那尚未平息的能量乱流。
能感知到的地方都是能量乱流。
这些能量乱流都很强大，有些甚至是传奇级别的，乃至半神级别的，就连安东尼达斯那个级别的高阶传奇法师，身处于这种环境下，也绝对没办法施法，甚至连奥术飞弹都搓不出来。
这和那颗红色卫星，明显是两个极端。
红色卫星的能量较为单一，主要是奥术能量，元素能量都不多，而且被整颗卫星的魔法系统梳理，就像秩序井然的21世纪社会，每一点能量都被规划的一清二楚，就像电力或者煤气。
而这颗行星上，能量种类非常多，有奥能邪能，也有圣光暗影，有暴怒如原初艾泽拉斯的元素能量，也有恐怖到了极点的死亡能量宣泄。
能在这颗星球上活下来的，必然都是足够可怕的物种。
恐怖的能量乱流，必然引起气候的剧变。
仅仅只用了1分钟，高文就看到了几百英尺高的巨浪，看到了影响上万平方公里的龙卷风，感知到了地震和海啸，整颗星球都是毁灭。
它似乎是一颗蛮荒星球。
但在这颗星球上，却到处都是文明的痕迹。
坍圮的建筑，依然矗立的人工奇迹，巨大的钢铁都市，依然还有部分作用的超巨型魔法阵。
很显然，这颗星球曾经有一个辉煌灿烂的魔科文明，却在最多几十年前毁灭。
毁灭它的是什么？
天灾？
**？
高浓度辐射代表的核弹洗地？
还是狂暴巨兽代表的生化危机？
高文不知道。
但他知道自己没来错地方。
也许能在这里找到文明的幸存者，甚至找到修一修就能用的星际传送门。
这样的文明如果连星际传送门都没有，他是绝对不相信的。
虽然只看了几眼，但高文可以确定，这里的魔科文明或许未必能达到一万年前奥术帝国的程度，但绝对要比现在诸神统治下的世界强多了，各方面都强。
坠落的速度依然很快，高文变成半龙人形态，依靠**来抵挡坠落时带来的摩擦，同时开始施法。
对于法师来说，抵抗坠落绝不是什么难事，不管是浮空术还是缓落术都有效。
但要在这种每秒钟几十公里的坠落速度下浮空、缓落，根本不可能，真正行之有效的，是虚化。
用法术将自己变成虚无形态，以此来避开实体摩擦。
然而难度很大。
纷乱的能量乱流，让这里成为名副其实的魔力紊乱区，施法的难度太高。
身为传奇法师的高文，倒是勉强能够做到。
光靠虚化还不够。
高文为虚化的自己制造了一层半球形护盾。
虚化是没有重量的，半球形护盾根本不需要消耗太多的能量，就止住了坠落速度。
几分钟后，高文恢复实体形态，张开翅膀，在距离地面差不多300米的地方俯瞰，同时释放精神力，感知一切。
纷乱的能量乱流，不仅仅是奥能、元素，甚至还有无主纯粹、或者带有残余意志的精神力，以及比精神力更重要的灵魂能量。
这些能量混杂不堪，无处不在，让精神感知变得很困难，距离稍远就开始模糊。
但高文毕竟是高文，不是什么普通传奇法师，精神力就是强大，所以根本不怕。
一群怪物飞了过来。
这些看起来像鹰的怪物，偏偏长着狮子一样壮硕的身体，还有蝎子一样的尾巴，要说是蝎狮吧，偏偏翅膀很宽，就像鹰巢城的巨鹰，一个个能量强度很高，属性也很高。
一群三十多只，最差的都是8阶，最强的居然高达12阶。
不管是在艾泽拉斯还是诸神统治的世界，这个级别的怪物基本上都有不低的智慧，能感知到敌人有多强大，高文又没有收敛气息，按理说距离几千米外就该远远避开，甚至惊慌逃窜才是。
然而没有。
它们就这么冲了过来。
然后被高文随手消灭。
“连野兽都不如。”高文摇头。
野兽的危险感知能力，其实比智慧生物还要更强一些，但这群怪物的字典里显然没有“危险”这个词汇，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这只是第一波。
高文一直在飞，几乎所有遇到的怪物，都肆无忌惮的攻击。
这些家伙没脑子的，精神混乱，见到活的就攻击，甚至死的也攻击。
高文就看到一个不知道啥时候从地底下爬出来的死灵骑士，拎着一杆枪和风车战斗。
等到把风车彻底摧毁了，又开始对着空气战斗，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这是一个混乱的世界，一个悲惨的世界。
这样的世界真的还有活物存在吗？
这样混乱不堪的能量乱流，普通人能活下来吗？
甚至那些不算强大的低阶、中阶职业者，能活下来吗？
真的很难。
高文不抱希望。
但很快他看到了希望。
很快，高文在一处废墟里感知到了人形生物。
“坚硬的半覆盖鳞片，差不多两米五的个头，比兽人还大的力量，比牛头人还威猛的身体，这是什么物种？蜥蜴人？”
高文眉头微皱。
他看到这些蜥蜴人有的端着枪，有的拿着各不相同的劳动工具，甚至有的开着车，守着一个相对完好的废墟，足有上千人。
“一个大型的幸存者聚居地？”
高文继续观察。
这些人属性都不低，最差的都有4阶，有些比较强的，足有6阶以上，这还是裸装属性。
至于他们拿着的那些武器，身上穿的铠甲，因为不清楚具体情况，高文没法判断。
“先了解情况。”
这些人其实有些奇怪。
高文注意到，有人随手就能召唤火焰，有人能制造寒冰，甚至有人能影响天气，能梳理能量乱流，还有的能闪现。
不是法术，没人施法，而是类法术能力，和魔兽类似的类法术能力。
“这些人，本质上已经变成了魔兽？”
高文释放精神，思维窃取。
首先学习语言，然后了解历史，能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了解他们各自的能力。
日升日落，一整天很快过去。
紧闭的双眼睁开，高文眉头紧皱，长出了一口气。
“原来，这里居然是奥术帝国的殖民星球……”
一千多个人里，有曾经的工程师、科学家，也有历史学家、考古学家，从他们那里，高文总算了解了这颗星球。
它叫“卡罗尔星”，以魔法先驱、文明缔造者、火种播撒者、世界塑造者“卡罗尔修斯”命名，有记载的历史长达一万两千年。
一万两千年前，一个名为“卡罗尔修斯”的法师来到了这颗星球，教会了这里的土著人用火，发明文字和语言，甚至教他们学习魔法、使用工具，甚至发明了蒸汽，引导土著人走上了魔法和科技混合的文明之路。
卡罗尔修斯并没有在这颗星球停留太久。
仅仅过了一百多年，他就离开了，这颗星球彻底失去了他的踪迹，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但文明的种子已经播下。
有人？
高文眼睛一亮。
这颗早就变成废墟的星球，居然真的有人？
“喂，那个鸟人，把衣服穿上！”
第711章 卡罗尔星传教
一万年前的时代，是一个辉煌灿烂的时代，时代的浪潮从那颗年轻的星球，席卷到了奥术帝国所能及的每一颗星球，每一个位面。
四大元素主神和奥术帝国签订了永久的盟约，从那个时代开始，才有了经久不衰的冰法、火法，燃烧沙漠数量最多的火巫、冰巫，也是在那个时代出现的，和法师们研究的“元素升腾”实验有关。
奥术帝国并没有试图去统治整颗星球，法师们没有能力和诸神决裂，所以对外寻求突破。
魔法的发展直接导致死亡率的降低、平均寿命的增加，智慧生命的数量越来越多，星球本身的资源越来越匮乏，人口爆炸的问题如果不解决，奥术帝国很可能会从内部毁灭。
相对于科技，帝国更重视魔法，所以并没有建造强大的太空舰队，而是以传奇法师为核心，建造星空走廊，寻求适合生存的其他星球。
成功率虽然不高，但总有成功的时候。
以千年为单位的时间里，丛出不穷的法师们发现了一颗又一颗生命星球，然后开始了一次又一次的殖民。
大量远征者通过星空走廊，来到了殖民星球，成为星球的统治者，散播文明的火种，奥术帝国的版图越来越大，到了诸神之战前夕，殖民星球的总人口，实际上已经超过了奥术帝国的最初领地，传奇法师的数量也要更多。
诸神之战，众神第一时间摧毁星空走廊的奇点，就是为了不让殖民星球和在外的旅法师回来支援。
但还是有很多足够强大的法师，通过开启星际传送门返回，参加战争，然后死亡。
奥术帝国毁灭后，这些殖民星球自然各自独立，甚至因为失去了最强大的法师，导致传承断绝，导致彼此之间的联系越来越难，越来越少，最终彻底断绝。
成了宇宙孤岛。
文明一落千丈。
卡罗尔星就是其中之一。
在这一千多人的记忆里，高文看到了同一个名字：
卡罗尔修斯，一个存在于歌利亚图书馆里的名字，连歌利亚都必须表达尊敬的奥术帝国早期最伟大的法师之一，第一批旅法师之一，传奇3阶
这是奥术帝国时代的划分方法。
奥术帝国认为传奇之路是没有终点的，所以没有普通传奇、高阶传奇、半神法师的说法，而是根据掌握的法术不同，将法师分成了若干个等级。
1-5级的低阶法师，6-10级的中阶法师，11-15级的高阶法师，16-20级的**师。
传奇以下的法术，分为1-9九个级别。
传奇法术，从10级开始。
掌握一个10级法术的，是21级传奇法师，掌握两个就是22级。
以此类推。
21-30级是传奇1阶。
只有掌握一个11级法术，才能成为31级法师。
31-40级是传奇2阶。
41-50级是传奇3阶。
51-60级是传奇4阶。
卡罗尔修斯，就是一名41级的传奇3阶法师。
在奥术帝国早期，他至少能排前十。
一万两千年前，他通过星空走廊来到了这颗生命星球，然后开始了殖民统治，被后世之人尊称为魔法先驱、文明缔造者、火种播撒者、世界塑造者，或者诅咒为物种灭绝者、秩序破坏者、万物奴役者、文明毁灭者。
他教会了这里的土著人用火，发明文字和语言，甚至教他们学习魔法、使用工具，发明了蒸汽机和造纸术，引导土著人走上了魔法和科技混合的文明之路。
然而开始了禁忌实验。
宇宙中的生命不可能是同一个种族，智慧生命也不可能。
人吃牛羊猪狗，人类也绝不会真正意义上尊重、善待牛羊猪狗，实验室里多得是小白鼠，这个世界的土著人将卡罗尔和他带来的殖民者当成神灵膜拜，但在他们眼里，土著人和猪狗小白鼠没什么区别。
哪怕已经诞生灵智，成为智慧生物。
法师没有常人的道德观、善恶观，对于热爱研究、追求知识的卡罗尔来说，从未见过的全新物种，自然是最好的实验素材。
连巨龙都能解剖，法师们甚至将龙族血脉和人类血脉融合，创造出可以传承的龙脉法师、白龙剑士，还有什么不能？
生命的禁区造诣涉足，众神的权柄早已窃取。
蜥蜴人由此诞生。
稀奇古怪的魔兽由此诞生。
在不到两千年的时间里，这颗星球成了卡罗尔的实验室、养殖场。
没有人有能力反抗卡罗尔，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成为足以挑战真神的传奇4阶。
然而他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死在了诸神之战中。
当时他带走了所有传奇法师，那些人也都死在了战场上。
留下的殖民者没有能力镇压整颗星球的智慧生物。
首先是战争，然后是对峙。
然后是融合。
一个全新的文明诞生。
卡罗尔给这颗星球留下了最惨痛的教训，传奇法师的缺失，也让传承断绝，在后续的一千年里，整颗星球诞生的法师不足两位数，而科技的发展却超乎想象的迅速。
当科技能带来比魔法更大的便利时，魔法并没有彻底消失，而是和科技融合。
从此以后，这颗星球偶尔才会诞生传奇级别的职业者，传奇职业的地位也不如以前那么高，因为掌握魔科技术的普通人，也有可能杀死一名传奇。
大多数人的体质并不算太好，高科技延长了他们的寿命，虽然因为种族不同，寿命不同，但至少也能活到两百岁，对于科技的不懈追求，让人们不去探寻生命本身的奥秘。
中阶法师挡不住手枪，高阶法师挡不住榴弹火箭弹，传奇法师也很难在核弹爆炸中存活。
就算成为半神，也照样有各种各样的手段对付，比如激光武器，比如天基武器、超声波武器。
制造一枚核弹需要的资源，远比培养一名传奇法师、甚至一名**师少得多。
只要资源足够，不到10年就可以制造一万枚核弹，而想要培养一名传奇法师，也许一百年都不够。
性价比决定了一切。
虽然也有高层追求个人力量的强大和更加漫长的寿命，但少数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没有群体智慧的万众一心，纵然偶尔诞生传奇，终究也只是偶尔。
民众智慧的开化，带来了伦理层面的高要求，更因为深藏于历史和血脉深处的，卡罗尔修斯带来的恐惧，所有和生命本身有关的研究，都必须小心谨慎，文明被戴上了枷锁，步履维艰。
世界因此改变。
然后因此毁灭。
个体不够强大，武器足够强大，就像一群拿着枪的小孩子，任何走火都会引起毁灭性的灾难。
这种灾难在长达一万年的历史上，发生过很多次。
但没有一次比30年前那次更可怕。
所有核弹全部爆炸。
那些曾经为卡罗尔星带来璀璨文明的核电站、奥能井、不朽之泉，以及高层偷偷进行的生命科学研究，那些为秘密战争准备、足以摧毁城市的圈养魔兽，成了毁灭文明的最强推手。
卡罗尔星彻底毁灭了。
原本被梳理的能量重新爆发，能量乱流和高浓度辐射，让所有的幸存者产生了异变
包括那些幸存的动物植物。
适者生存。
大多数生物死亡，只有少数活了下来。
比如精神感知里的这些。
高文不关心这个世界本身，毕竟他只是一个偶然的闯入者。
但这个世界真的有星际传送门，融合魔法和科技，和他知道的体系完全不同，想要凭自己的能力搞清楚一切，不知道要多长时间，甚至几百年都不可能。
但这个世界的人可以。
他们虽然没有强大的灵魂和精神，他们每一个人的知识总量，甚至远远比不上自己，但他们会分工协作。
他们就像一个机器的零件，每一个零件都有自己的作用。
所有人的知识加起来，就能拼凑出完整的星际传送门技术。
一位活了一万年的半神，也许比任何普通人都要伟大，甚至比一百个、一千个普通人都要伟大，但一万个呢？
十万个、一百万个呢？
人是群居动物，智慧也是集群的，一万人的社会研究一千年，也比不上一百万个人研究一百年，文明的告诉进步必然是以人为本的，人越多发展的越快。
高文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他一个人的能力和智慧，肯定比不上一万个人，一千个人都比不上。
所以，高文需要他们。
不是寻求合作，而是控制和奴役，通过奴役高层来奴役整颗星球所有智慧生物，这才是捷径。
远程精神控制需要克服能量乱流的干扰，比较困难，高文自然要更近一些才行。
他直接飞到了蜥蜴人营地。
依然保持半龙人形态，因为比较有威慑力。
人类形态太普通，远古双头龙形态会被误以为怪物而被攻击，还是这种形态最方便。
幸存者很快发现了高文。
看到这个悬浮在半空中的智慧生物，他们的脸上出现了各不相同的神色，其中最多的就是惊讶。
只是惊讶中怎么还带着嘲讽和鄙夷？
高文准备精神控制。
他已经找到了这群人的高层，直接控制几个人就行。
忽然，高文看到有些雌性生物扭过头，似乎很害羞，当然大多数还是盯着自己看，那眼神那表情，似乎是**裸的……
**？
忽然，一个小男孩身形一闪，出现在半空中，将一整套衣服扔给高文，然后立刻扭头掩面逃走，脸上似乎红扑扑的，心跳的速度好快？
“喂，那个不知廉耻的鸟人，把衣服穿上！”
地面上，其中一个高层大声呵斥。
其他人低声偷笑。
几个豪放派的还特意盯着高文下面看。
高文一愣。
低头，看到自己因为红龙之血而绝不低头的倔强。
羞耻之心爆棚。
“你才是鸟人，你全家都是鸟人！”
……
……
修改记忆，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如果需要修改一千多人的话。
但高文必须这么做。
不然哪有脸见人呐……
总不能把这些人都杀了吧？
这种事高文还真干不出来，他还是尊重生命的，能不杀人就不杀人，其他生物也不行。
控制住高层以及部分中层，并且展现出碾压一切的实力之后，高文在相对稳定的魔法环境下，刻画魔法阵，将所有人之前的那一段记忆修改。
于是在这一千多人的记忆里，高文潘德拉贡，文明的救世主，末日的终结者，生命的守护者，死亡的裁决者，圣光的庇护者，暗影中的行者，元素的掌控者，奥术的皇者，艾泽拉斯教会的教皇，驾着七彩祥云而来，头顶生命光轮，左手圣光右手暗影，浑身散发着深紫色的奥术光泽，周围环绕流动不止的液态冰霜之力和元素火焰，从神国降临到这个世界。
代表众神来拯救这个悲惨世界。
一个新的宗教出现了。
是的，新的。
末日降临，人们无法自救，于是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神灵上，又被有心人利用，建立了一个又一个宗教，当然实际上这个世界是没有神灵的，一个都没有。
有信仰之力，却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将信仰之力转化成神力。
所以也没有人来拯救他们。
他们只能建立一个又一个庇护所，依托极少数还能用的建筑、武器，来保护自己，在这个操蛋的世界艰难生存。
“有没有和其他庇护所的人联系过？”拒绝了某个雌性的贴身按摩，高文看向其中一个人。
凯蒙，雄性蜥蜴人，114岁，修斯圣城的高级工程师，星际传送门的维修者之一，退休后回到家乡，社会地位很高，关键是懂机械，在世界毁灭后依靠经验、能力和智慧，建立了庇护所，成为这群人的首领。
高文第一个精神控制的就是他。
别看只是高级工程师，实际上他相当于地球上的高级工程师和艾泽拉斯高阶魔法师的结合，而且因为某种暂时无法解释的基因突变，拥有了操纵金属的能力。
懂机械，会施法，操纵金属，智商情商双高，经验丰富，各种因素加起来，让他的实力变得很强
就算一条成年巨龙出现在这里，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他本人就是这里的最强者。
“伟大的教皇冕下，现在整个世界电磁环境很糟糕，科技通讯手段根本不管用。到处都是能量乱流，传讯术也不好用。”
凯蒙一脸无奈：“不过您知道，到处都是魔兽，根本过不去。”
高文直接忽略前半句，问道：“所以你知道其他庇护所的位置？”
“知道几个。”凯蒙回答。
高文笑了：“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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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2章 当教皇真难
一听高文这么平淡有信心，凯蒙瞬间信心十足。
伟大的教皇冕下，艾泽拉斯众神的代言人，卡罗尔星的救世主，还怕区区魔兽？
天上的雄鹰会怕地上的蚂蚁？
修斯圣城的执政官会怕贫民窟的拾荒者？
没说的，直接走！
一千多号人，肯定没办法直接带走，也没必要，庇护所暂时还是需要的，伟大的教皇冕下也不能亲自庇护所有人，人家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凯蒙决定叫上“开拓者”和“拾荒者”，留下保护者、管理者和建设者。
庇护所的每一个人都有工作，分工协作，就连最小的孩子都得干活，开拓者负责扩大庇护所、寻找其他幸存者，拾荒者负责从废墟里收集还能用的东西，保护者负责保护庇护所，管理者负责分派任务，建设者负责建设庇护所，包括修理，也包括洗衣做饭。
前面三个都是战斗单位，管理者实际上隶属于其他四个单位，建设者相当于生活玩家
只有一条命的生活玩家。
开拓者和拾荒者全体出动，这已经是庇护所能够调动的最大力量了。
保护者是绝对不能动的，这个世界到处都是危险，庇护所不能离开这些人。
高文拒绝了。
这个庇护所其实一点都不安全，是一年前才建立的
之前的那个被攻破了，再往前的三个也都被攻破了。
凯蒙30年前建立第一庇护所的时候，还有五千多人，现在已经是第七庇护所了，只有一千多人。
能找到的好东西越来越少，外面的魔兽越来越强。
如果高文没来，也许他们连10年都撑不到，没有人能活下来。
认真说起来，高文真的是救世主，至少是他们这些人的救世主。
“没必要，你带路就行。”
高文抬头，看到一个奇奇怪怪的魔兽正在飞过来。
四根鹰一样的翅膀，展开之后差不多得有五十米长，脑袋毛茸茸的，脑门上还有“王”字形，身体粗壮，看起来就像放大版的老虎，爪子像老虎，尾巴像鹰，不伦不类。
御风而来，气势十足。
“不好，是四翼虎鹰！”
保护者首领抬手，手腕上的高科技腕表发射一道光，将四翼虎鹰笼罩。
看到小小屏幕上鲜红的“15”，保护者首领惊叫道：“15级魔兽！快，启动魔导脉冲炮！”
“可是，可是庇护所能量不多了，要是启动魔导脉冲炮，防御阵列就会失效，再有魔兽进攻的话，我们就完蛋了！”另外一名保护者咬牙，拔刀：“我们拼死一战！”
“那得死多少人？一百个人？两百个人？”
保护者首领大声呵斥：“保护者会全军覆没的！巴迪，我们要为未来着想！能量没了还能再想办法收集，人死了就不能复活了！”
“这是我们的职责！就算保护者死光了，也不能让其他人面临生死危机！”
巴迪据理力争，脸色灰败：“再说，哪还有能量？拾荒者已经一个月没有收获了！”
周围50公里找遍了，哪还有好东西？
虽然到处都是能量乱流，空气中能量充裕，但防御阵列需要的能量，必须用特殊装置收集转化，那样的装置，最后一个也毁了。
食物都开始短缺。
能量混乱，魔兽糟蹋，再加上可怕的辐射环境，让种植作物和驯养家禽家畜变得不可能，所有食物都开始开拓者和拾荒者，要么击杀魔兽，要么采集植物。
然而魔兽危险，植物也危险，每一次狩猎和采集，都要冒生命危险。
好在很多魔兽和植物体型巨大，一次收获够上千人吃几天甚至几十天，才能让人口减少的速度尽可能变慢。
但又能撑多久呢？
一切都要结束了。
“吵什么？别忘了，我们还有神，还有教皇陛下！”
凯蒙呵斥一声，然后转身看着高文，满脸的渴望，简直就像在看脱光衣服的女郎，当然更想落水的人看不远处漂浮的朽木：“教皇陛下，您能拯救我们吗？拯救您最虔诚的信徒！”
……你们一点也不虔诚好么？
一个小时前你们还看我的**来着，这是对教皇、最神灵最大的亵渎好么？
你们又不给我画画或者弄个雕像！
我特么也不是裸模啊！
“你们不是我的信徒，而是众神的信徒。众神派我来拯救你们，我会庇护你们，帮助你们自救。你们要变得虔诚，因信神而得救。你们食物不多，这只四翼虎鹰就是众神送来的食物，帮你们渡过难关。”
高文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庄严肃穆。
他抬头，四十五度望天空，看着那只属性高达15阶的奇异魔兽，然后轻轻挥一挥衣袖。
四翼虎鹰翅膀僵住了，眼神消失了，心脏停止了，灵魂湮灭了。
脆弱到无法完美控制躯体的灵魂，被高文直接摧毁。
从天空坠落。
庞大的身体甚至造成了剧烈的地动，三个小孩站不稳跌倒。
高文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虽然实际上动用了自己全部灵魂，在那一刻使用了“灵魂行走”，也就是修仙小说里“元神出窍”的手段，用半神级别的灵魂直接抓住四翼虎鹰的灵魂，然后偷偷施法，用灵魂锁链锁住灵魂。
实际上已经竭尽全力，但至少表面上看起来风轻云淡。
挥一挥衣袖，消灭一只不亚于上古红龙的15阶魔兽。
多威风？
多霸气？
“它是你们的了。”高文没有多说什么。
这只虎鹰少说得有一百多吨，去掉骨头、翅膀之类不能吃的，也有将近一百吨，一千个人分，一人能分到一百公斤，蜥蜴人再怎么体型巨大，再怎么能吃，一天也吃不了10公斤，撑个10天没问题。
“这是神灵的馈赠。”高文轻声感慨，声音却在魔法的作用下，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
他双手举起四十五度，浑身散发着光，高声赞美艾泽拉斯众神的慈悲和恩德。
他等着信徒们跪拜、感恩，等着让这些人的信仰更虔诚，从而收获更多的信仰之力。
只是为什么那么安静？
安静的有些古怪？
忽然，一个弱弱的声音传入高文耳朵。
“伟大的教皇冕下……四翼虎鹰有毒，不能吃……”
……
……
修改记忆真的很麻烦，幸好高文有经验。
他觉得自己可能会越来越有经验。
没办法，必须修改。
伟大的教皇，连四翼虎鹰有毒都不知道，这可还行？
神灵是全知全能的，神灵的代言人就算做不到全能，至少也应该全知啊！
就算不能全知，我们知道的你总得知道吧？
四翼虎鹰有毒，我们这儿三岁小孩都知道好么，教皇您怎么可以不知道？
您要是连这都不知道，还当什么教皇？
我们凭什么信您说的神啊？
当时高文就感觉到不对劲，有些人的信仰开始动摇，虽然实际上他们本来就没什么信仰。
但好歹也是泛信徒啊，总不能重新变成无信者吧？
所以，维持教皇的威严和体面很重要。
修改记忆是必须的。
于是在凯蒙和所有人的记忆里，高文挥一挥衣袖，疯狂的四翼虎鹰变得乖巧温顺，从高空稳稳降落，落到了教皇冕下的面前，恭恭敬敬的低下了头。
紧接着，教皇冕下摸了摸四翼虎鹰的头，一道绿色的光芒闪过，四翼虎鹰身上被其他魔兽弄出来的伤迅速愈合，随后又是一道神秘的光芒融入全身，四翼虎鹰身上散发出璀璨的七彩光芒。
它的气息变得飘忽，变得神秘。
它的能量强度从15级迅速攀升到18级，成为方圆100公里从未出现过、甚至连记载里都未曾出现过的最强魔兽，然后振翅高飞，转眼间消失不见。
“四……伟大的教皇冕下，四翼虎鹰呢？它，它怎么了？它好像，好像变成了您的……宠物？”
凯蒙看到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15级魔兽怎么就变成18级了？
那种让人不由得敬畏和膜拜的力量，到底是什么，难道和伟大的艾泽拉斯众神有关？
教皇冕下就那么一挥手，它就变成了小时后邻居家的小狗狗，温顺的不像话？
要知道它可是四翼虎鹰啊，而且还是王者级别的，一口气能吃100个人的！
“它被众神感召，现在是我的坐骑。”
高文轻声道：“它去捕猎了……它回来了。”
仅仅过了10分钟，四翼虎鹰重新飞回来，两只前爪分别抓着一只肥嘟嘟的钢鬃巨兽
9级魔兽“血烈猪”。
它的鬃毛像钢铁一样坚硬，它的体型比成年非洲象还要大两轮，它的体内激荡着流速极快的滚烫鲜血，只要一滴就能引起森林大火。
最重要的是，它无毒，肉质紧致，口感不错。
凯蒙吃过。
高文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修改记忆很麻烦的。
这一次它直接窃取凯蒙的记忆，搜寻附近所有的魔兽信息，选择最合适的魔兽。
血烈猪来自10公里外最大的养猪场。
卡罗尔星毁灭后，核辐射、纷乱的能量乱流，让这些肉猪变异，上万头猪集体异变，变成了现在的血烈猪。
这些家伙只要生长几个月，能量强度普遍在5级往上，不过上限不高，就没有超过10级的，是普通魔兽的噩梦，也是顶尖魔兽的美食，四翼虎鹰就经常过来狩猎。
要不是血烈猪够多，繁衍能力够强，一次生崽十几二十个，还不挑食，饿极了连泥土都能吃，还能消化吸收，早就灭绝了。
当然血烈猪还是很强的，上万头凑在一起，四翼虎鹰都不敢直接冲过去招惹，只能偶尔猎杀落单的。
当然，那是之前的四翼虎鹰。
现在的四翼虎鹰牛逼多了，融合高文赐予的神力，冲过去就抓住了最强的两头，带了过来。
凯蒙咽了下口水。
血烈猪的滋味，他还是20年前尝过，那时候还是第二庇护所，实力挺强。
第二庇护所覆灭后，幸存者锐减，连落单的血烈猪都不敢招惹，混得那叫一个惨。
教皇冕下果然是救世者！
他来了，有吃的了！
“不急。”
高文看向远方，平静安乐：“它们就要来了……它们来了！”
来了？
什么来了？
凯蒙顺着高文的方向看过去，啥都没看见啊？
教皇冕下您是不是瞎啊？
足足过了五分钟，凯蒙脸色大变。
他看到了黑漆漆密密麻麻的身影，从远方冲过来。
卷起漫天尘埃。
一只只魔兽疯狂逃窜，包括那些超过10级的强大魔兽。
废墟被踏平。
能量乱流被冲散。
大地在剧烈震动，就像千军万马奔腾。
“血……血烈猪！”凯蒙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不是一头，也不是十头百头。
而是上万头。
所有血烈猪都冲了过来。
凯蒙想哭。
庇护所挡得住？
当年的第一庇护所都挡不住！
这上万头血烈猪一起出动，简直就是方圆一百公里最强大的势力，谁敢惹？
教皇冕下，您想干什么？
您让四翼虎鹰抓血烈猪首领，就是为了把它们引过来？
高文没有回应凯蒙的疑问。
他迎着血烈猪洪流走了过去。
一步就是几十米。
只走了10步就停了下来，然后摇身一变，变成了远古双头龙。
振翅飞天。
两颗龙头张开巨口。
怒吼声响起。
恐怖的龙威覆盖所有血烈猪。
下一刻，血烈猪们浑身颤抖，转身想跑。
但还没动腿，腿就软了，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它们被吓坏了！
这种**和灵魂两个层面的上位者威压，让它们根本没办法抵抗，这一刻的它们是懵逼的，是绝望的，是五体投地的。
它们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它们只能屈服。
这一幕，永远的印在了一千多号人的心里。
距离太远，他们各奔看不清血烈猪微微的颤抖，以为这些家伙一瞬间全都死了，被吓死了！
这特么的太吓人了！
“赞美伟大的教皇，赞美艾泽拉斯众神！”
凯蒙第一个跪下，其他人也跟着跪下。
只有一个小家伙孤零零的站着，脸色不太好看，似乎在发愁？
“快跪下！”他的母亲一脸惶恐，连忙拉了他一把。
看到高文走了过来，连忙磕头求饶：“教皇冕下，他还不懂事，求您饶了他……”
她吓坏了！
上万头血烈猪都被吓死了，教皇太可怕了！
他比四翼虎鹰还大，还两颗头，嘴巴比四翼虎鹰大多了，一顿得吃多少人呐！
“没关系。”
高文笑笑，语气温柔：“孩子，看到有那么多吃的，你不开心吗？”
“当然开心啦！”
小家伙更愁了，挠了挠头：“可是那么多血烈猪，吃不完呐！您把它们都弄死了，吃不完会坏掉的！”
高文的笑容渐渐僵住。
他忍不住解释道：“它们没死，而是被神灵感化，心甘情愿成为你们的食物。你们只要建造一个猪圈，把它们养起来就行。”
小家伙又愁了：“可是我们自己都没吃的，拿什么养它们？”
高文的笑容彻底消失。
他叹了口气，抬手。
当教皇真难。
又得修改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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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3章 拜月教
高文忽然不想当教皇了。
他开始怀念艾泽拉斯的生活。
有那么多随从，忽悠人……不，传教的事交给他们就行了，而自己只需要负责献祭、召唤，把握大方向，进行大决策。
实际上这些都不太需要，安东尼达斯、瓦里安国王这些人自然会做好一切，把详细计划报给他，他只需要看一眼，然后表示同意就成。
大多数情况都不用仔细看的，因为看也看不懂……
术业有专攻，高文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
哪像现在，身边连个能办事的人都没有，啥啥都得亲力亲为，洗脑都得用法术，这种感觉……
实在是太糟心了！
这等于什么？
国家领导人调节村民纠纷，住着克里姆林宫的房子，操着西伯利亚小百姓的心？
有时间也不是这么浪费的，有精力也不是这么发泄的！
“在这个鬼地方待上几个月，我大概会成为修改记忆方面的大师吧？说不定还能因此晋升传奇？”
真有可能！
熟能生巧嘛，一次次的，熟练度蹭蹭蹭往上涨，技能眼看就要升级了。
这事儿仔细想想，怎么就那么蛋疼呢？
高文很想献祭点儿什么，偏偏现在也不能随便杀人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这点儿底线还是有的，而且哪有教皇干掉信徒的道理？
至于那些魔兽，且不说还得留着吃，或者驯服了看家护院，就算不留着吃，献祭了得到的多半也是魔兽，没什么用。
他想要能办事的人，起码得长脑子才行。
“唉！”
高文一声叹息，再次修改记忆。
这事处理起来也不难。
血烈猪该圈养还得圈养，不过不能圈养那么多，先弄死一批当食物，主要是成年的，不太好控制，然后把那些没长大的小猪崽圈养起来。
猪圈不难，到处都是废墟，到处都是破铜烂铁，凯蒙操纵金属的能力还是很强的，一千号人起码有六七百个劳动力（蜥蜴人男女都算），而且个个身强力壮，三四百斤的力气还是有的，差不多十分之一都有异能，干活很快。
当然了，单凭废墟搭建的猪圈还是不够的，能挡住普通野兽，挡不住好几级的魔兽。
在高文的主持下，幸存者们忙里忙外，利用拾荒者找到的材料，弄出来一个超巨型的结界，勉强算是传奇级别，保证这些血烈猪逃不出去，外面不高于15级的魔兽也很难进来。
至于吃什么？
不远处就有一片森林，森林里什么都有，狼虫虎豹，清一色的魔兽，还有数百上千种植物，猪是杂食性动物，什么都吃，实际上30年来，这群魔兽猪主要就是吃森林里的东西长大的。
四翼虎鹰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把所有魔兽驱逐，高文顺便收服了几头超过10阶的魔兽，留着看家护院，猪圈就建在附近，幸存者们从此以后，将会过上有荤有素的幸福生活。
其实这个世界挺好的，名副其实的高魔世界，动植物都蕴含很强的能量，吃到肚子里能强化身体，甚至还有可能获得特殊的能力，只要能活下来，就没一个差劲的，是弱者的地狱，是强者的天堂。
蜥蜴人当然是弱者，但有高文和四翼虎鹰在，自然是名副其实的强者，站在食物链顶端。
万众一心力量大。
不到三天，不光猪圈弄好了，甚至连整个庇护所都搬到了猪圈，这里现在是最安全的，比当初的第一庇护所更安全。
建设任务结束，终于进入正题。
这一天，高文带着凯蒙，来到了差不多一百公里外的另外一个庇护所。
果然和凯蒙说的那样，这个庇护所要更完善的多，人口足有五千，有完善的防御工事，也有屏蔽结界，传奇级别的那种。
这个世界有点儿像21世纪的地球，科技发展水平很高，区别是魔法文明发展也很高，每个人都掌握着一定的技能，所有人加起来，构建成一个高度发达的文明，建造的结界、魔法阵，丝毫不比艾泽拉斯差。
按照凯蒙的描述，战争爆发前修斯圣城的结界，远比奎尔萨拉斯的符文结界更强得多，就算几百颗核弹同时爆炸，也能安然无恙。
一些幸存者而已，等级最高的法师也不过是高阶，居然能建造出传奇级别的屏蔽结界，确实不简单，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群众的智慧也是值得佩服的。
高文如法炮制，闪亮登场，直接精神控制所有高层人员，都不需要展现武力
他和凯蒙骑乘四翼虎鹰而来，华丽的出场震慑一切。
高文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喜欢这颗星球了。
这样的文明强大而又脆弱，就像地球。
如果地球也有同样的法则，如果高文回到地球，他相信根本要不了一个月，就能成为地球真正的主宰，那些掌握毁灭性力量的人类领袖，别说精神控制，恐怕连心灵视界都挡不住！
一名掌握“心灵视界”、“思维窃取”的中阶牧师，只要不太笨，就能成为地球的主宰者，毫无疑问，甚至如果掌握信仰封神的方法，将全球几十亿人变成信徒，恐怕要不了几年就能封神
如果地球真像表面上那么简单的话。
卡罗尔星虽然稍强一些，但最强大的法师也不过是普通传奇级别，而且数量非常少。
真的很容易控制。
既然要传教，既然要扮演救世主，高文自然要做到位。
幸存者面临的最大威胁，就是丛出不穷的魔兽。
消灭魔兽不难，难的是确保以后不会再有更多稀奇古怪的魔兽诞生。
而造成这一切的，是这颗星球混乱不堪的能量乱流，以及强度极大的辐射。
后者高文没办法，就连这个世界的专业人士也没办法，辐射这东西贻害千年万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所有辐射源找到，然后扔出这个世界，比如直接扔到扭曲虚空对付恶魔和虚空生物去。
这样一来，辐射就不会继续出现，随着时间的推移，总会越来越少。
至于前者，自然是高文的专长，也是很多专业人士的专长。
比如凯蒙。
梳理整颗星球的混乱能量，个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必须联合所有幸存者，找到所有专业人士，再发掘那些还能用的魔科装置，能修复的修复，这样才有几分希望。
毕竟原来的卡罗尔星，所有能量都是梳理好的，就像电力和手机流量，按照既定的规则收费，非常完善。
现在的情况是，电力公司完蛋了，配电站基本上完蛋了，基站和信号塔毁了，微蜂窝自然没用了，想要完全修复的话，必须把自上而下的所有节点全部搞定，任务量很大。
需要全球范围内的魔网图。
就算只是修复某一片区域，也需要这片区域的魔网图。
高文虽然精神感知能力极强，但在能量乱流的干扰下，能力有限，而且魔网错综复杂，想要完全弄清楚，恐怕比封神还难，根本不可能，必须集合所有人的力量。
这不需要高文亲力亲为，活了一百多岁的凯蒙很擅长。
高文索性赐予他几十点神力，以及极其微弱的神性，让这位新上任的“卡罗尔教区大主教”全权负责，并将四翼虎鹰和其他收服的魔**给他。
绝对的地位加上绝对的实力，足以让大多数人服从，而那些不愿意服从的，在现在这个每一秒钟都会死人的特殊时代，等待他们的只有残忍和血腥。
事实上，反对者并不多。
末日虽然彰显人性，但人性并非只有黑暗。
当外在矛盾成为主要矛盾时，人民内部矛盾就被压缩到了极致，不再重要。
30年的恐惧，30年的直面死亡，人们更想要一个安定的环境，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人们需要英雄。
当英雄出现时，簇拥着崇拜者盲从者居多，反对者很少。
只要英雄不陨落，就必然会成为其他人的领导者，或者至少成为精神象征。
地位最高的高文，需要保持绝对的神秘感和强大感，他每天做的，就是去对付15阶以上的魔兽，将它们一一驯服，组成魔兽军团，横扫其他强力魔兽。
所到之处，魔兽溃散，一片祥和。
而当发现新的幸存者时，直接精神控制，修改记忆，进行粗暴的洗脑，自上而下，完成统治。
无往不利。
不到一个月，高文控制下的“庇护所”超过了30个，总人口超过10万。
抽调专业人员，组成“魔网修复项目组”。
当他们在开拓者、拾荒者的保护下，在相对安全的情况下，依照找到的地区魔王图，弄清楚这片区域魔网情况后，修复工作终于开始。
实际上，想要修复全球的魔网，根本不可能，也没必要。
30年前的卡罗尔星，人口总数超过100亿，并且维持了将近30年的稳定。
末日之后30年，虽然没办法进行全面统计，但高文粗略估计，幸存者不足千分之一，不会超过一千万。
一个超级城市足够。
当然实际上，考虑到资源的分布、魔网节点的分布以及幸存者的分布，建立一座超级城市肯定不可取，最好的选择是在全球不同地方，建造一座又一座分离城市，成为一个又一个更大型的庇护所。
高文很清楚，自己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找到和修复至关重要的星际传送门，然后通过传送门回到诸神统治的世界，或者前往不知道飘到星空某处的次元要塞。
唯一的星际传送门在修斯圣城。
那里是全球魔网最大的节点，能量最充沛，大战爆发后能量乱流也最恐怖，甚至形成了极其可怕的时空裂隙，有数不清的强大魔兽盘踞，也有无处不知道从哪些时空过来的怪物，这是高文几天前亲眼所见。
星际传送门必然已经损坏。
那是一个由不知道几千万、几亿零件组成的精密仪器，依托修斯圣城魔网能量运转，只有足够多的专业人士才能修复，只有修复修斯圣城的魔网体系才能开启。
然而高文甚至没有能力对付盘踞在那里，那些由卡罗尔星末日战争创造的、见所未见的恐怖魔兽！
最强大的一个，属性甚至超过30阶。
那是真神的阶位。
也许这颗星球某些还能修复的魔科武器能对付。
也许。
……
……
一天一天过去，高文24小时不眠不休。
精神控制的高层越来越多，信徒的数量每天都在增加，很快超过百万。
实际上他已经发现了上百个“庇护所”，其中甚至包括一座拥有超过20万人口的幸存者城市，一座“地下城”。
一颗并不比地球更大的星球，容纳上百亿人，地表不够，只能向天空和地下发展，而相对于建造越来越高、甚至超过千层的摩天大楼，建造地下城反而更容易一些，也更安全一些。
大部分地下城都被毁灭，成为黑暗魔兽的据点，只有极少数被幸存者占领。
这里就是其中一座。
这座城市给了高文很大的“惊喜”。
一个末日前就已经非常盛行的宗教“拜月教”，统治着这座城市，每一个幸存者都是宗教成员。
生存的危机让他们的信仰无比纯粹、坚定，滋生的信仰之力自然越来越多，这些信仰之力虽然不够多，不足以创造一位真神，但却诞生了一位半神。
宗教的冲突，必然导致流血事件。
高文不可能精神控制20万人，也很难修改这些信仰坚定者的记忆，更没办法对他们进行洗脑。
他甚至遭到了强烈的抵制和……
攻击。
最终，高文用残酷的镇压完成了对这座城市的统治，一位半神陨落。
数千人死亡。
死亡的威胁冲淡了人们的信仰，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
一场在中央广场举行的大型献祭，璀璨的艾泽拉斯之光，以及忽然出现的大量随从，进一步冲淡了信仰，改变了信仰。
高文也因此有了第一批绝对值得信任的随从。
他们成为卡罗尔教区的高层。
而这个时候，高文却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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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4章 第二个传奇法术
神灵是怎么来的？
或者确切的说，信仰封神之法，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这事儿就和人类到底是不是猿猴进化成的一样，分歧很大，恐怕很难有人说得清。
高文不知道地球上有没有真正的信仰神灵，艾泽拉斯肯定没有，至少以前没有。
诸神统治的那颗星球，据说是在将近十万年前出现神灵的，光明主神、黑暗主神，都是第一批神灵，如果真的有谁知道信仰封神之法的来源，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
当然也可能连他们都不知道。
那颗星球有古怪。
宇宙中星球无数，信仰这东西到处都是，有信钱的，有信科学的，有信春哥的，也没见哪张票子封神啊，也没有什么科学之神、机械之神，春哥也还好好活着呢！
为什么偏偏那颗星球出现了神，而且还那么多？
所以真不一定是有人研究出了、或者得到了信仰封神之法，而是这颗星球独特的法则，允许神灵出现？
这些可不是高文胡乱猜的，是有事实依据的。
奥术帝国有专门的“神灵研究中心”，一大批专业学者、传奇法师负责研究神格、神性的和神力，甚至神灵躯体，试图用魔法和科技的方式，探索神灵诞生的原因，研究神灵的本质、神灵的弱点，以及……
寻找量产神灵和控制神灵的方法，最终达到消灭神灵的目的。
至于研究素材，也就是神灵躯体、神格、神性、神力，是怎么来的？
那就得问在那段时间，有多少神灵陨落！
真神关系重大，一旦陨落必然会惊动整个世界，奥术帝国再怎么强大，也不敢随便猎杀真神，但猎杀几个半神肯定不成问题。
这些半神被放在试验台上解剖，放在培养皿里养护，放在半位面或者禁锢场里饲养，甚至被融入法师或者其他人、其他生物的体内，用特殊的仪器记录身体和灵魂变化的过程，科学的研究需要科学的精神和科学的方法，法师们显然不缺。
诸神最终向奥术帝国开战，除了奥术帝国开启星际殖民、建造次元要塞、获得源源不断的资源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在试图研究神灵。
这才是最大的禁忌。
真神高高在上，不死不灭，就算陨落了，只要信徒还在，甚至只要神话传说还在，只要还有和真神有关的痕迹，就有可能复活，而且还有可能保存一定的记忆、情感。
因为不死，所以不惧。
但如果奥术帝国真的研究出神灵的本质、神灵的弱点，真的找到彻底消灭神灵的办法，那必然是所有神灵的灾难。
诸神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歌利亚实际上也是“神灵研究中心”的一员。
神灵研究中心的很多成员都选择成为半神，其中甚至还有封神者，研究中心的负责人就是一位魔法之神，封神的目的不是享受高高在上、俯视牧羊的快感，而是为了研究神灵。
有真神和半神参与，再加上奥术帝国的巅峰文明，要说什么都没研究出来，怎么可能？
歌利亚藏书里有相关记载。
奥术帝国的十几件大杀器里，其中不少都和“神灵研究中心”有关。
比如“屠神箭”。
能重创、甚至杀死真神的武器，本身就蕴含和神灵有关的底层法则。
这方面，歌利亚知道的也不多。
他虽然是神灵研究中心的一员，但所有成员都是独立研究的，相互之间虽然会交流研究成果，但既然是人，就有私心，谁也不会把所有研究成果告诉别人，每个人都保留了一部分，最终的一部分。
歌利亚的研究方向是“神国”，研究神国和半位面的区别，研究定位神国、扩大神国、击穿神国、毁灭神国的方法，对于“神灵是什么”、“神灵如何诞生”、“如何彻底消灭神灵”这些主要研究课题，他也不太了解。
自然有其他人研究。
而且研究者更多。
那么问题来了：
卡罗尔修斯会不会也是其中一员？
高文不知道。
为了安全起见，“神灵研究中心”不光研究成果不会完全共享，就连成员身份也不会公开，虽然通过种种途径，歌利亚知道其中几个人的身份，但大多数都不知道。
也许卡罗尔修斯也是其中之一？
也许他的研究方向，刚好和三大课题有关？
也许他的某些研究成果，被这个世界的某些人发现，这才诞生了神灵？
一切皆有可能。
“拜月教……难道和天上的月亮有关？”
高文抬头，看天上那一轮明亮的白月。
卡罗尔星有三颗卫星，也就是三个月亮：红月，白月，银月。
早在一千年前，卡罗尔星人就成功登月，并且用魔法和科技手段，将并不适合居住的三颗卫星，改造成风景优美、各有特色的生态星球。
30年前，卡罗尔星变成废墟，一部分幸存者撤退到了三颗月亮上，和卡罗尔星失去联系。
拜月教不是末日降临后才诞生的，早在几千年前，就是卡罗尔星的主要宗教之一，全球至少十分之一的人，都是拜月教的信徒。
拜月教有三位神灵：白月女士，红月女士，银月女士。
刚刚杀死的银月女士，只是其中之一。
另外两位在哪里？
银月女士真的死了吗？
被杀死的，会不会只是一具小小的化身？
她有没有属于自己的神国，或者人间神国？
也许天上的那颗银月，就是她的人间神国？
高文不知道。
卡罗尔星的幸存者也没人知道。
混乱的电磁环境阻断一切，没有人可以和三颗月亮联系，至于这30年里，三月是不是有人来过卡罗尔星，答案应该是一定的，但是不是还在？
不知道。
能不能找到？
很难。
甚至不一定还活着。
复杂的电磁环境和能量风暴，让几乎所有电子设备都失效甚至破坏，不管是魔法飞船还是科技飞船，都几乎不可能安全着陆，更不可能安全起飞。
卡罗尔星早已废弃。
被三月上的居民抛弃。
但也许神灵还在惦记。
……
……
这座城市名叫“银月城”。
拜月教认为科技和魔法造成了星球的毁灭，建立在外力上的文明是不稳的，卡罗尔文明的结束是必然的，每一个人都应该更重视精神文明建设，而不是物质文明建设。
仰望三月才能洗涤灵魂，信仰月神才能得到宽恕和解脱。
银月城建立在原来的城市废墟上，到处都是破烂的科技物品和魔法物品，但没有人修复它们，反而将它们进一步破坏，几乎没有修复的可能。
银月女士赋予了信仰者神术，配合辐射、能量风暴引起的变异，银月城居民的实力，要比外面的幸存者更强一些，因信仰而得救，因信仰而强大，这一点和诸神统治的世界一致。
依靠银月女士赐予的力量，银月城居民才能抵抗外界的魔兽侵袭。
银月女士被当场杀死，然后被献祭，所有目睹这一幕的幸存者，都感觉到了精神的幻灭，有人在这个过程中发疯、自杀，也有人涅重生，最终走了出来，迎来全新的自己。
拜月教的教义，有些还是值得肯定的，建立在外力上的文明脆弱不堪。
地球人类的文明辉煌而又灿烂，却时时刻刻被各种各样的高科技威胁：
核武器，生化武器，超声波武器，天基武器……
奥术帝国同样辉煌灿烂，外力同样强大，比如次元要塞、屠神箭，但更重视对于自身的提升，对于生命本质和灵魂本质的研究，所以奥术帝国并没有走向自我毁灭。
卡罗尔星在卡罗尔修斯走后，和地球一样重视外力的发展繁荣，就像泡沫和玻璃一样，美丽而又脆弱。
但因信仰而得到的神术，难道就不是外力？
卡罗尔星人对科技和魔法的研究，传承自奥术帝国，在某些方面比奥术帝国更进一步，偏偏因为忌惮个体的强大，为了阻止“超级罪犯”的诞生，而禁止“超级英雄”诞生。
文明毁灭带来的自然是不幸，但也是机会。
一部分科技成果还在，一部分魔法成果也在。
更重要的，创造这些成果的人才，有些还在。
没有了文明本身带来的枷锁，再有一个安全的环境，他们必然能够创造更辉煌的文明。
安全的环境，由高文来创造。
周围的强大魔兽已经尽数消灭，外在的威胁彻底消失。
电磁环境太过混乱，高文没办法改变，但能量风暴相对容易平复，一些效果单一的高塔很快建造完成，环绕整个银月城，这座城市内的能量风暴彻底消失，变成稳定充裕的复杂能量。
特殊的环境，注定了这颗星球无法继续发展科技，但魔法完全可以复兴。
相关人才被集中起来，将能够修复的魔法物品、魔法设置尽可能修复，这需要时间。
而趁着这段时间，高文如饥似渴的阅读能够找到所有的魔法资料
这个世界的魔法体系和奥术帝国一脉相承，虽然在个人施法上不算突出，缺少传奇法术，但在低阶法术的应用，深入千家万户，确实有独到之处。
最重要的是，魔法早就成为和科学并轨的文明支柱，每一个人到了一定年龄入学，学的课程里就有魔法原理基础，升学后还要学习元素论、能量场论、奥能研究、灵魂研究等各种各样高大上的学科。
虽然因为冥想法的管制、精神力的相对弱小和智商的限制，九成九的人甚至连最普通的0级法术都无法施展，但任何一个正常毕业的成年人，都应该算是魔法方面的学者，至少是低阶魔法方面的学者。
研究的人多了，研究成果也就多了。
各种各样陈旧或者新颖的魔法理论、法术，让高文眼界大开，有一种回到学校重新学习的错觉。
半神级别的精神和传奇法师级别的知识储备，让高文的学习速度远远超过卡罗尔星历史上最了不起的科学家、天才，只用了不到一个月，他就完成了普通人一辈子的学习任务。
触类旁通，属于自己的魔法体系逐渐形成。
新的传奇法术也开始慢慢成型。
从触摸到传奇门槛开始，高文就确定自己要创造的传奇法术，必然不是攻击力强大或者防御力强大的法术，甚至不是造岛术、陆沉术这一类比较特殊的法术，而是看起来威力更小、但影响更深远的超范围性法术。
他创造的第一个传奇法术，直接影响一定范围内的温度，这个范围甚至囊括整个冰冠冰川，相当于一个幅员辽阔的王国。
而随着他的精神力不断提升，法术的威力也会越来越大，只要时间足够，他完全可以凭一人之力，改变整颗星球的温度，每一个区域的温度，用这种方式来改变自然环境。
如果回到地球，他甚至能在几年之内，解决全球变暖、臭氧层空洞、雾霾、沙漠化等问题，对于根本不缺战斗力的高文来说，这才是真正有用的法术。
现在这个法术，效果也很简单：
梳理能量。
这是在不断学习、不断观察中创造的法术，得益于对这颗星球错综复杂能量乱流的观察和了解，目的也是为了解决这颗星球的能量问题。
当然，以一己之力想要解决偌大星球的能量风暴，高文没那么不自量力。
但至少可以影响。
这个法术的效果，就像地球人类一直宣扬的“消除贫富差距”一样，尽可能的让富人更少一些，让穷人更富一些。
具体做法很粗暴。
华夏有句话叫“劫富济贫”。
高文要做的，就是摧毁能量最密集的“能量风暴”，让风暴里的能量散逸到其他能量
所以说，高文是一个诚实的、通透的、表里如一的人。
那么多人天天嚷着“我和你说个**”，干嘛不直接掏个宝贝给人家瞧瞧呢，口说无凭拿出实证啊！
就是嘛，“说个**”哪有“玩个**”管用？
“主人，我给你看个宝贝！”
“滚一边去，我没那方面兴趣！”
开玩笑，你一小矮人，体型就那么大点儿，宝贝能有多大？
想找人看，去找马库斯啊，打击不死你！
布莱恩一脸茫然：
主人不是喜欢宝贝么？怎么这么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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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5章 多方震动
“先从它开始！”
高文负手而立，凌空虚渡，一步千米，几步来到了万米高空，凝视前方。
一个巨大的龙卷风疯狂肆虐。
它在海上成型，从数百里外而来，席卷大陆，接连摧毁了三个城市废墟，将不知道多少万吨的东西卷到了天上，有坍圮的城墙，有损坏的蒸汽机车，也有来不及逃跑的魔兽。
一只闪电貂速度极快，一秒钟能跑几公里，好不容易从龙卷风里跳出来，脸上露出人性化的恐惧，头也不回的逃跑，能跑多远爬多远，心里一阵咒骂：
太可怕了，吓死宝宝了！
翼展超过五十米的报死鸟，偶然被龙卷风卷了进去，不管怎么飞都逃不出来，身上堪比龙鳞的羽毛不断脱落，高速旋转的废弃物不停的砸在身上，血肉模糊，骨头不知道断了多少根，眼神里满是悲哀。
它从30年前崛起，成为这一代的天空霸主，又算什么？
和大自然比起来，屁都不算！
普通的龙卷风伤不到它，它本身就有操纵风力的能力。
但这是由能量风暴引起的龙卷风，那些混乱不堪的能量在自然的伟力下，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天然法术，有低阶的，也有高阶的，甚至传奇级别的。
这哪是龙卷风，这简直就是几千几万个不断施放、不断变化的法术集合体！
一头披甲巨犀昂着头，对着龙卷风的更高处嘶吼，忽然一道粗壮的闪电劈到身上，刹那间变成了焦炭，然后焦炭裂开，露出烤熟的犀牛肉，香味散发到几千米外，几百头血烈猪扭头，凌空奔跑。
飞机和坦克齐舞，巨兽并巨鸟同哭。
不出意外的话，最多半个月，这个龙卷风就会越来越大，最终因为不堪重负而溃散，形成毁灭性的风暴，鼓动沙尘暴、海啸、洋流，改变整颗星球的气候，杀死不知道多少万幸存者。
这样的场面，卡罗尔星每隔几个月就会上演一次。
遇到了，就是死！
高文释放全部精神力，感知龙卷风的内部构成，微微皱眉。
他失败了。
只是一瞬间，精神力就被几十个法术反制、削弱、抵抗甚至湮灭。
龙卷风的内部，到处都是不断出现、不断消失的空间裂隙，虚空的力量从另一个世界涌过来，改变了这颗星球的能量成分。
裂隙越来越多。
这颗星球的空间越来越不稳定。
不加干涉的话，最多一百年，整颗星球就会充斥几千几万个不断扩张的虚空裂隙，然后将卡罗尔星撕碎，撕成就像外域一样的碎片。
一开始将会是冰冠冰川那么大的碎片，然后碎片被虚空裂隙切割，很快只剩风暴之岛那么大。
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变成数以亿计的浮空岛。
最后所有的浮空岛被虚空吞噬，卡罗尔星不复存在。
甚至连一点点存在的证据都不会留下。
空间的不稳定必然会引起周边星球的引力变化，最开始受到影响的三个月亮。
引力潮汐会改变它们的轨道。
也许会让它们的绕行轨道发生一定变化，更远或者更近一些，公转速度、自转速度更快或者更慢一些，这种级别的变化会摧毁星球上的文明，让幸存者步入蛮荒，甚至毁灭。
这是比较好的解决。
更大可能是，月亮会因为引力变弱而脱离轨道，飞向星辰大海，最终被另外一颗行星或者恒星捕获，成为新的卫星、小行星，或者直接装上去，粉身碎骨，并在不知道多少万多少亿年后，尘埃落定，成为那颗星球的一部分。
当然也有可能引力变强，月亮撞击卡罗尔星，让毁灭提前。
这就是虚空的力量。
德拉诺星球的例子摆在眼前。
兽人老萨满耐奥祖利用神器开启的无数传送门，并不会比眼前的风暴更可怕，不受控制的能量风暴，引起的后果没有人能够承受。
必须解决它！
“不能直接攻击……”
偌大的龙卷风顶天立地，影响范围远远超过一座城市，这样的天灾不是小型能量风暴或者龙卷风，是没办法直接毁灭的，它蕴含的能量总和，甚至远远超过蓝龙王玛里苟斯，也要超过达拉然的总和。
任何法术都不会对它生效，而是被它吸纳，成为它的一部分。
它和暮光龙很像。
也许一开始很小，仅仅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能量气流，然后在种种巧合下，吞噬其他能量壮大。
它遇到了别的能量气流，融为一体。
它遇到了更大的能量乱流和能量风暴，继续融合，越来越大。
在崩溃之前，它可以无限壮大，没有极限。
现在的它，也许只有魔法之神才能直接摧毁。
高文还不够资格。
但他有别的办法。
这股能量龙卷风，不断吸纳周围的能量壮大，如果它吸收不到了呢？
水往低处走，温度总是从高的地方往低的地方传递，能量也一样。
不断激荡的法术，让这个过程逆转，但也有极限。
四两拨千斤，拨不了一千吨。
如果周围是一片没有任何能量、或者只有极度稀薄能量的死魔区，它又会怎样？
高文悬浮在龙卷风前进的方向上，张开双手。
他没有武器，没有法杖，甚至连法师长袍都没有，只能凭自己。
双手十指以极快的频率颤动，勾勒出成千上万的符文，这些符文飘散在空气中，形成了完整的法术回路，然后继续组合，形成一个空前庞大、空前复杂的法术模型。
它虽然不可能比陆沉术或者造岛术更复杂，但却要更庞大得多，笼罩了何止一座城市。
高明的法师必然不会仅靠自身的能量，调动外界能量才能释放更强大的法术。
一个传奇法术，必然需要消耗非常庞大的能量，而在高文的精神力调动下，这个法术的效果很快达到了半神级别，消耗的能量自然也增加了很多倍，几十上百倍。
半径十公里区域内的奥术能量被抽空。
这还是在这样能量富集的区域。
如果是在艾泽拉斯王国或者蓝心冰川，效果根本不可能这么好，调动的能量也许只有五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
所有奥术能量转化成了法术模型，凝聚成极小的一团，然后被一点精神力激活。
瞬间爆发。
就像握成一团的网，迅速张开。
在网笼罩的区域内，细密的网线充当了能量管道的角色，那些触碰到网线的能量，迅速顺着网线流淌，从能量富集处流淌到能量贫瘠处。
而在能量贫瘠处，一一个巨大的聚能法阵，正在满负荷运转，将流淌过来的能量通过修复的能量管道，导入更远处的银月城符文结界。
还很粗糙的符文结界被点亮，一层宛如月光的结界升起，将内外隔绝。
越靠近龙卷风，能量越富集。
现在，那里的能量变少了，龙卷风吸收不到多少能量，反而开始逸散。
这些逸散的能量再次流失，流入符文结界。
偌大的能量龙卷风，变成了超大号的电池。
而高文的法术，变成了电线。
龙卷风以极其微小的速度变弱，能量不停的流失。
足足过了一个星期。
龙卷风终于被削弱到了某个极限。
它崩溃了，分解了。
一场风暴席卷方圆上千公里。
提前躲到银月城的幸存者们躲过一劫，而高文要做的才刚刚开始。
龙卷风溃散，这一代的能量分布虽然要好了些，但还是很糟糕，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同等级别的能量风暴出现，而在此之间，高文必须进一步梳理，让各地的能量密度尽可能均匀一些。
次元要塞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艾泽拉斯必然已经发生了惊天巨变，一场浩劫正在酝酿，艾泽拉斯教会太弱小，需要增援，如果找不到次元要塞，也许卡罗尔星的幸存者和残留的科技魔法，会是最大的助力。
他必须先救了这些人，尽可能的集中力量。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也许在回到风暴之岛前，他更需要这股力量，来对抗一个即将到来的威胁。
“麦尔朗恩的一截触手过来了。”
“他撑爆了大门，毁掉了星空走廊。”
“我能活下来，他也能，他就在星空的某处，他也许距离我很远，也许很近，也许他在修复星空走廊，前往次元要塞，也许他能循着传送的痕迹找到我。”
“在他找到我前，我必须积攒足够的力量。”
“足以屠神的力量。”
这些猜测不是没有根据的。
传送失败会有种种痕迹留下，上古之神的智慧是难以想象的，他未必不能找到自己，消除隐患。
次元要塞情况不明，如果完好的话，是可以屠神的，麦尔朗恩就算能找到它，也未必敢直接冲过去，相比较而言，显然自己更好对付。
“敌人很多。”
“修复星际传送门、找到次元要塞、返回风暴之岛是长期计划。”
“整合卡罗尔星的幸存者，寻找和修复还能用的科技武器、魔法武器，应对很有可能的麦尔朗恩来袭，是中期计划。”
“梳理全球的能量，消灭所有具有威胁性的魔兽，是短期计划。”
“一步步执行！”
“……等等！”
“银月女士很可能和银月有关系，和白月、红月有关系。”
“三月都有幸存者，如果拜月教控制了三月，那么很可能会进攻卡罗尔星，对付我。”
“危机比想象中更多，时间比想象中更紧迫！”
“或许……我该好好了解拜月教，弄清楚它的来龙去脉！”
“只有这样，才能洞悉它的弱点，消灭它！”
……
……
银月，拜月城，月神殿。
大祭司匍匐在地，一动也不敢动。
神殿的最深处是三尊神像，三个庄严肃穆的女士，头上悬浮着三个月轮，银色、白色、红色，代表了三月。
三个月轮一直在变化，从满月到半月再到残月，再到半月、满月，一个又一个轮回，每一次都会有奇特的力量，从整颗银月、甚至卡罗尔星和另外两颗月亮上传过来，那是信仰之力。
忽然，最左边的银月停止变化。
下方，银月女士的神像轰然炸碎，银色的光辉钻入了另外两尊神像内，上方的银月也化作同样的银色光辉，被白月和红月吞噬。
两尊神像的气息更强了一些。
大祭司根本不敢抬头。
虽然他有高阶传奇级别的实力，却什么都不敢做。
三位神灵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是他该管的，他只是一个仆人，一个随时可以更换的仆人。
月轮和神像的变化足足持续了三个小时。
最后一抹银色彻底消失，一阵风吹过，银月女士的神像碎片消失不见。
两尊神像向左挪了挪，并列。
一个个缥缈空灵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
“银月陨落。”
“拜月教二神并列。”
“卡罗尔星出现渎神者。”
“严密监控。”
“启动红月计划。”
“启动白月计划。”
“最虔诚的圣女做好准备。”
“我将降临！”
“我将降临！”
……
……
红月。
巴兹尔猛地灌了一口酒，心情很不好。
高层居然拒绝了他的辞职请求！
几个意思？
奖金倒是没克扣，可把我留在这个鬼地方，哪有时间享受？
观察者谁都能干，有必要非得让我留下？
还说什么“能力越强责任越大”，盯着屏幕看还需要能力？
三岁小孩也能干好吧？
真不知道高层是怎么想的。
不把下属当回事是吧？
“信不信我玩忽职守？”
巴兹尔哼了一声，打开窗户吹冷风，清醒了些。
玩忽职守个屁啊！
大部分观察者，好几年都遇不到一次不明飞行物的，突发事件更少，想玩忽职守也做不到啊！
“领导是想让我贿赂他才让我离开是吧？他就是眼红我的奖金是吧？”
“不然让我有钱没处花？”
“真险恶！”
巴兹尔叹了口气。
有什么办法呢？
算了，下班后塞钱吧，希望别太贪。
酒没了，再拿一瓶去。
巴兹尔转身，眼睛扫过屏幕，愣了。
红灯警报！
“怎么好事都让我摊上了？”
巴兹尔连忙凑过去看，脸色越来越凝重。
“厄尔尼诺74号能量强度异常？越来越弱？最终崩溃？”
“卡罗尔星第九区能量分布趋向平缓？”
“银月城出现了异常能量波动，已经超过20级了？”
巴兹尔心里咯噔一声。
“该死，拜月教找到解决卡罗尔星能量风暴的办法了！”
“必须禀报最高议会，对银月城进行毁灭性打击。”
“不惜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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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6章 连横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30年前卡罗尔星毁灭，末日降临，那些没能力的普通人九成九死在了战争中，幸存者在卡罗尔星艰难求活，但世界的高层却乘坐一艘艘飞船、通过星球间的传送门，提前来到三月避难。
战争从未停止。
三月彼此之间也在争斗。
每颗月亮都有不同的特点。
白月矿产丰富，有很多卡罗尔星没有的资源，从一开始就是卡罗尔最重要的资源星，以资源为基础，建立了璀璨的现代文明，以科技为主，魔法为辅，钢铁都市，满目霓虹。
红月距离卡罗尔星最近，受到卡罗尔能量潮汐的影响，奥术能量强度差不多有卡罗尔星的三分之一，有大量魔兽、魔法植物生存，是天然的魔法乐园，所以在近百年的发展中，以基础魔法为主，科技为辅。
银月最大，距离卡罗尔星最远，几乎没有奥术能量存在，也没有多少珍贵的矿产资源，但自然环境极好，大气层成分和卡罗尔星类似，重力相差不大，更适合人居，百年内有上亿人迁徙，现在反而成了人口最多的星球，成了著名的疗养胜地和生存乐园。
不同的地理环境，不同的发展方向，造成了不同的文明。
30年前末日之战，没有赢家。
拜月教早就渗透了政界、商界、军界等各行各业，卡罗尔星的高层，至少有三分之一和拜月教有关，登月让拜月教的传教受阻，拜月教却趁机将大部分力量转移到了银月，将这颗卫星变成了大本营。
末日之战，毁天灭地。
30年时间，拜月教彻底完成了对银月的全面统治，整颗卫星上亿人，全部变成月神的信徒
就算连泛信徒都不是，也会去做礼拜，喊一声“赞美银月女士”，或者其他两位。
数量极多的信徒，带来了海量的信仰之力，但因为存在时间不够长，信仰也不够坚定，更因为这些信仰之力被三位月神瓜分，彼此互不相让，都想灭掉对方吸收神性力量，成为唯一真神，所以直到现在，都没能成功封神。
拜月教在另外两颗月球，乃至卡罗尔星上，仍然有不少隐藏的信徒。
当然只能隐藏。
白月联邦和红月议会，对于任何宗教都是严令禁止的，一旦发现不死不休。
三月对立，不是闹着玩的，关乎存亡。
银月因为在卡罗尔星有人，所以第一时间知道了银月城的变化和高文的存在，并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不是进攻卡罗尔星，而是加快对另外两颗月亮的渗透。
白月和红月虽然人口比银月少得多，但30年的不断发展，加起来也有几千人，如果全部转变成信徒，带来的信仰之力倒是次要的，关键是掌握了白月的科技力量和红月的魔法力量，拜月教的综合实力至少可以翻倍。
银月距离卡罗尔星太远。
没有星际传送门，也没有宇宙飞船，银月根本没办法进攻卡罗尔星。
白月女士和红月女士虽然可以借信徒的身体降临，然而根本没用。
当年特意留在卡罗尔星的银月女士，都被高文杀了，白月女士和红月女士就算联手，也没有战胜高文的信心，她们现在需要的，是更强大的力量。
银月决定加快彻底掌控白月和红月的速度，红月因为对卡罗尔星的观察不够清晰，根本不知道高文的存在，以为卡罗尔星发生的一切，是银月的阴谋，决定给以致命一击。
白月不同。
它有很高的科技文明。
虽然卡罗尔星的电磁环境很乱，想要监控真的很难，但太空望远镜和星球之间的宇宙飞船，一直都在关注卡罗尔星，对于这颗星球的情况，远比银月、白月更了解。
此时此刻，白月联邦正在召开最高会议。
总统，国务卿，最高议会议长，财政部长，国防部长，白月舰队的最高指挥官，内政部长，最高科学院的院长，魔法防御部部长，宗教防御部部长，以及几位副总统，联邦地位最高的12个人聚在一起，环形长桌的中间是庞大而又特别的三维立体影像：
一个行星系。
卡罗尔星，白月，银月，红月，以及那些缓慢绕行的宇宙飞船、空间站，每一个都清晰可见。
准确的说，银月、宇宙飞船和空间站清晰可见。
红月被绯红天幕牢牢包裹，任何电磁信号都进不去也出不来，就连光都被扭曲，任何来自红月的信号都不可信，任何拍摄到的红月照片、录像，都是假的。
卡罗尔星因为混乱电磁环境和能量风暴的存在，整体上就像被纷乱复杂的云层覆盖，偶尔才能看到不那么清晰的画面。
卡罗尔星系三维立体模型，白月联邦的最高科技结晶。
32架太空望远镜、14艘宇宙飞船和3个空间站，联邦税收的百分之十，都被用来维持这个小小的三维立体模型。
有了它，白月才有了对抗红月、银月的希望。
“诸位，文件都看过了，发表意见吧。”58岁的总统拍了拍桌子，声音威严中带着些许的无奈。
白月联邦成立30年，老总统统治了25年，他是第二任。
总统制5年一任，他任期将满。
竞争激烈，在座的所有人都是他的政治敌人，当年能登上这个位置，是彼此权衡、妥协的结果。
这5年来，他一直在努力，但老总统做得太好，他的政绩根本不算什么。
能不能连任都不好说。
本来希望还是有的，偏偏在这个最需要稳定的关头，出了这种事。
潜伏在拜月教的高级特工禀报，银月女士陨落。
这不是好消息。
三位月神彼此争斗，白月女士和红月女士因为一直都在银月，争斗更惨烈，最强大的银月女士选择留在卡罗尔星，没想到居然第一个陨落。
这样一来，白月女士和红月女士会更强，更可怕。
该怎么办？
如果处理不好，别说连任了，说不定得提前引咎辞职！
“编号007的高级特工，提交了一份秘密报告，提到了一个最高保密级别的命令，来自月神殿。”
国防部长点了点桌子，一个光点迅速变大，一份文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文件很短。
只有几行字，触目惊心。
看完后，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情报可靠？”国务卿皱眉。
“007是最好的特工，他可以越过情报局局长，直接向我汇报。”国防部长没有直接回答，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白月女士降临白月，红月女士降临红月。”
内政部长揉了揉太阳穴：“联邦要乱了。”
“联邦高级官员里，至少有五分之一是拜月教的人。大多数只知道代号，只有极少数掌握真实情况，按照最高议会意见，严密监控。”
宗教防御部部长说道：“白月女士不是傻子，她选择降临的信徒，一定不是联邦高官，很有可能是最普通、但最虔诚的信徒，当然更大的可能，是到现在都不知道具体身份的圣女。我的意见是，这些高层不用监视了，直接抓捕，审讯！”
“同意。”总统第一个点头。
其他人纷纷点头，第一项决议通过。
“白月舰队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对银月采取毁灭性打击。如有有必要的话，舰队会携带所有核武器飞往白月，自爆。所有军人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请财务部长先生准备好抚恤金。”活了一百多岁的舰队最高指挥官坐得笔直，头发花白，面如刀削。
财务部长很想说没钱，但看了看指挥官，不敢说。
他不怕指挥官。
他怕被指挥官手底下愤怒的联邦军人打死。
“我的意见是，暂时不采取行动。我们没有绯红天幕级别的星际打击能力，正在实施的歼星舰计划和太阳之矛计划，至少还要15年和20年才能完成。事实上，我们不具备摧毁白月的能力。舰队一旦靠近，很容易被白月女士和红月女士，甚至拜月教的高层控制，我们的心灵防御装置是分级的，能防御月神精神控制的装置，只有在座的配备。一旦靠近白月，最终被毁灭的，有可能是您的舰队。”总统摇头。
“没时间了！”最高指挥官提醒。
生死存亡关头，不谈未来。
“我们应该寻求帮助。”
总统叹了口气，看向立体模型中的绯红月球：“我的提议是，把我们掌握的绝大部分情报告诉红月议会。他们未必会帮我们，但至少可以牵制红月。各位，如果红月女士控制了红月，平衡就会被打破，我们将没办法对抗银月！”
“同意。”
“同意。”
“具体哪些信息可以透露，还需要进一步讨论，由魔法防御部部长和宗教防御部部长牵头。”
……
最高指挥官皱了皱眉，最终没说什么。
他主战，地位够高，话语权够大，如果他坚持的话，最高议会也必须认真考虑他的建议。
但他没有那么做。
议会现在需要统一意见，需要尽快做出决定。
他不能添乱。
“下一个议题。”总统看了国务卿一眼。
“如总统先生所说的那样，我们需要寻求帮助。”
国务卿沉默了几秒钟，声音平缓：“我想去和杀死银月女士的那位神灵谈谈。”
“太危险。”
宗教防御部部长第一个反对：“他比月神更可怕，更危险！”
“我会携带心灵防御装置和危险自毁装置，随时可以自杀，渣都不剩，不会被控制，各位不用担心。”
国务卿面无表情：“敌人的敌人是朋友。银月女士死亡，白月女士距离封神只差一线，我们胜算太小。另外，必须弄清楚那位神灵的具体情况。弄清楚他到底想要什么！”
宗教防御部部长皱紧眉头。
“这是一次机会，也是一次冒险。”
总统敲了敲桌子：“我的意见是，可以试试。依我对人性的了解，那位神灵会帮我们。”
“他是神，不是人。”宗教防御部部长提醒。
“神也是人，更强大的人。”魔法防御部部长忽然说道。
“白月舰队会派一支小型舰队护送，停留在卡罗尔星大气层外，随时准备支援。”最高指挥官说了一句，代表他同意国务卿的提议。
“如果一定要去的话，魔法防御部会提供末日之战前的卡罗尔星魔法资料。顺利的话，可以请那位神灵帮助，修复一部分魔法装置。”
魔法防御部部长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末日之战太突然，有些装置是可以屠神的，三个月神是可以被杀死的！”
“如果准备充分的话，有些科技武器也能屠神，然而没有如果。”
总统起身，环视一圈：“那么，去准备吧！”
“生死存亡，在此一战！”
……
……
红月。
巴兹尔看着眼前的议员们，不禁咽了下口水。
“不要慌，说说你的看法。”穿着绯红长袍的议长和蔼可亲，就像邻家的老爷爷。
但巴兹尔还是紧张。
那可是议长大人！
虽然红月魔法和科学并存，但魔法占据主要地位，红月议会的议员一大半都是法师，都是传奇法师，但传奇和传奇不一样。
议长是最强的。
他甚至是卡罗尔星一万年来最强的。
他是所有人的偶像！
“我，我觉得，我觉得必须立刻启动绯红天幕所有力量，摧毁银月城！”
巴兹尔强忍住身体颤抖，鼓起勇气：“我们决不能让拜月教猖狂！自由之精神，独立之人格，我们必须保持不被奴役的灵魂！拜月教必须被消灭！”
“很好，你的看法代表了红月大多数人的看法。”
议长朝着其他人点头：“各位，这也是我的看法。”
“遵循您的意志。”
“同意您的看法。”
其他议员纷纷赞同。
最高级别的太空打击，虽然会消耗绯红天幕的所有能量，但地下深处的魔网仍在，魔网能量仍在，很快就能补充，空虚期并不会太长。
最重要的是，红月之井就要完成了。
最多一个月，就能直接通过虚空通道，从卡罗尔星抽取能量。
到时候，绯红天幕再也不愁能量。
整个红月的能量浓度都会提升，全民施法能力将会提高一个级别，绯红天幕的强度也会提高一个级别。
也许要不了多久，它就能直接对距离更远的白月和银月攻击。
甚至彻底摧毁。
“叮！”
忽然，红灯亮起。
议长微微一愣，脸色变得很严肃。
他伸手一点，一道讯息转译成功，然后放大，让所有人都能听到。
“尊敬的议长大人，各位议员，我是白月魔法防御部部长。”
“30年来，这是我们第一次通话，因为我们必须合作。”
“我们想要你们的帮助，你们也需要我们的帮助。”
“银月女士陨落，红月女士正在准备降临红月。”
“也许就在明天。”
“也许就是现在。”
“也许已经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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