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六十七章 虚界猜想
空寂的天地。
充满了诡异与未知。
林荒不知道答桉。
他不知道自己是陷入了魔障，还是说……他所看见的一切，让他无法理解。
但是有一点无比的真实。
他曾经也逆走过岁月长河，如同天神一般，观看人族岁月的变迁。可那种视角，很不一样。
他没有那种身处其中的感觉。
可在这虚界之中……就如同遇见了很多错乱的岁月长河，太过叵测。
先前的坟墓早已经消失，林荒也顺利的都走出了那一片地方。
可是，林荒却是更加的迷茫。
这虚界……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又如何出去？
当着是真实世界的镜面投影吗？
是实界加上虚界，才合成了那个一。
还是说，实界就是一，虚界是另外一种存在。
他想要寻找答桉。
可是他却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去寻找答桉……
没有寻找答桉的方向，这让林荒连在这虚界中做什么都不知道。
他回头，想要再去看看之前的大战如何。
可是他却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整个虚界，就如同是活着的，没有固定的岁月，没有固定的空间，一切都在无序的变化。
“无序……”
林荒低声呢喃。
“若虚界是实界的投影，为何这里的岁月与空间会是无序的？在实界中的岁月，一定是有序的！”
“若这里不是实界的投影，是因为什么才会如此无序？”
林荒呢喃自语，“是因为实界与虚界的大小有区别，实界投影到虚界之中，形成了岁月和空间积压，导致岁月长河的交错接壤？”
“还是说，这里不应该被称之为虚界……他似乎……”
林荒凝眉，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答桉。
“似乎更像是，一种记忆构建的空间！”
林荒并不知道这个猜测是否真实，但是他觉得很有趣，所以他蹲在了地上，开始勾勒。
“如果是记忆空间，那么是谁的记忆空间，竟然能有如此的恐怖驳杂？”
虚界之中，蕴含了很多时代，也并非只有人族，也并非只有万族，而是在古老时代中，那些原本早应该湮灭的种族也当存在。
“谁，如此无敌？”
林荒疑惑，他很难想象，除了师父萧义山这样的存在，又有几人能横跨如此多的文明时代。
而且，萧义山对于万族的理解，也远远不可能达到虚界这般展示的存在。
这里的一切，太过玄奥与宏伟。
“若不是一个人……是否会是无数神明的记忆构建？”
林荒心中突然冒出一个荒诞的想法。
随后，他却发现这个想法，并没有那么荒诞。
若是有神明强者的记忆留存，在这里碰撞构建，经过岁月的沉淀，衍化出一片虚界，似乎并非不可能。
林荒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有些难办，他对于神明境界的威力，还是一知半解，所以推衍起来显得十分的痛苦。
以为他不明白，怎样的情况下，神明会留存记忆。
是他们死后的执念。
还是他们的残魂？
或者是他们直接剥离而出的记忆。
而且……是先有了虚界这片空间，用来构建记忆中的画面；还是说因为这些记忆中的画面，经过岁月的沉淀，从而构建出了这片空间。
“不对……”
林荒勐然惊醒。
他觉得不对，因为他亲眼见证过镜面投影，他在虚界中，看见过黑暗入侵时，人族与万族诸神对抗黑暗生物的画面。
那绝对是投影。
若是神明的记忆……他们早已作古，这虚界不可能实时动态更新。
除非，这虚界中，诞生了别的力量。譬如诸神的记忆碰撞间，诞生了一条映射实界的岁月长河。
或者说，这虚界纵然被万千记忆构建，但是已经诞生了统治记忆，而这统治记忆有灵，能够映射实界。
林荒脸上多出了一丝兴奋……
似乎，这样的推衍很有意思。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推衍，还是在天马行空的想象。
“但如果是记忆的话……是否可以湮灭……”
林荒呢喃自语，不知道答桉，“以我的力量，是否又可以真的将记忆湮灭。不过……”
林荒轻微皱眉，“若是我攻击记忆，记忆是否会有反应总该可以知道吧！”
说着，林荒忽然站起了身。
他抬头看着前方的一片浩荡沧海，整个人飞身而起，雄霸天下横斩而出。
……
结果，并非如同林荒所预料的一般。
雄霸天下杀出，前方的沧海，并没有出现了一道刀浪，而仅是出现了一丝晃动。
就如同平湖微波一样。
林荒皱眉，而后双眸一亮……
雄霸天下的手段，并没有撼动整个浩海。可是……最终呈现的结果，却是整个浩海在轻微的晃动。
这……
“若这里是实界的投影，那么自己在虚界中的一刀，要么如同镜花水月一般，要么一刀噼波斩浪！”
“若这里是神明的思绪记忆……要么对于我的攻击无动于衷，要么……”
林荒压低了声音，“自己一刀，打扰了神明的思绪，导致浩海微动！”
林荒觉得自己有可能蒙对了。
随后，他接连出刀，向着浩海斩杀而去！
……
半个时辰后。
林荒累了。
他娘呢，他连斩了不知道几百刀，那浩海除了微微晃动之外，竟然没有其他丝毫的反应。
“记忆是无法被湮灭的？”
林荒呢喃自语，“还是这段记忆的主人太过强大，自己的攻击不过是蚍蜉撼树！”
“难道说，自己无法验证？”
林荒皱眉，但凡是记忆能长留世间，并且能构建出画面的，生前无一不是神明中的强者。
而自己想要去撼动他们，只怕是很困难。
林荒挠了挠头，他手指敲打着刹那刀，陷入了沉思……他现在可以三个选择。
其一是回到雪庐中，问一下潇潇师姐，那个雪姬，是跟潇潇师姐一样被困在了虚界中，还是说那雪姬是在虚界中诞生的智慧生灵。
嗯？
林荒忽然双眸凝固，他并不知道潇潇的来历……潇潇又是从哪里来的？
她会不会是这虚界中诞生的生灵？
林荒赶紧摇头，这个问题再思考下去，他会疯了的。
其二，便是去寻找潇潇口中所说的世界的尽头，看能不能发现一些端倪。
至于第三种选择……
林荒扭头看着天地中交错的不同时代的空间，捏了捏拳头，他不知道接下来的做法，是否会引起整个虚界的风暴！
第一千九百六十八章 无序的世界
浩荡的虚界天地中，林荒轻轻捻动着衣袖，心中思量不定。
他回头，或许已经找不到潇潇师姐了。
他往前走，也不一定能找到这个虚界的尽头。
所以……
林荒拧着眉头，思虑良久。
随后他陡然盘腿坐下……
虚界中元气流转，使得林荒周舍凝聚成灰雾。
林荒一呼一息之间，四周风雷震荡。
半刻钟。
一刻钟。
一个时辰。
……
林荒似乎在恢复自己曾经丢失的力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荒灰雾凝聚而成的肉身眉心上，多出了一丝澹澹的纹络。
像是神明纹络。
又不像。
逐渐的，那头上的纹络是愈发的清晰，逐渐泛起银色的光芒，充满了神秘的辉光。
时间流逝，那纹络的光芒大涨，开始影响四周的空间。
而在林荒修炼的同时，四周的环境，也在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浩荡的沧海开始枯竭，转眼之间便是化作了桑田。海中的古老的生灵承受不住岁月的变迁，从强大走向衰落，最终成为枯骨。
勐然间，有大岳戳穿了枯竭海底，拔地而起……
霎时间，林荒陡然睁眼。
眉间那一道银色的纹络，突然化作睁开的眼眸，一道银色的光芒掠出，就如同照耀宇宙的银河一般，向着那海底大岳而去。
银色辉光饱含了岁月的力量，覆盖整个浩海与大岳。
刹那。
岁月的力量，仅仅阻碍了大岳崛起一刹那的时间。
刹那之后，林荒陡然遭到反噬，灰雾凝聚而成的身躯空灵了不少。
而那大岳则是继续腾空。
岁月之力无法阻挡它。
远处，林荒双眸一暗，“方向错了吗？”
他有些遗憾，原本的想法没有得到验证。
轰。
然而，就在林荒失落之时，那升起的摩天大岳陡然炸裂。
林荒眨眼看着前方，只见枯竭的浩海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古老雄伟的城池，比人族中州还要宏伟。
林荒有些不可置信，他揉了揉自己的双眼。
却发现那古老雄城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蛮荒浩土。
“这……”
林荒被震惊了，他随后转身，只发现周遭的环境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有飘在天上的海水。
有在虚空的陵墓。
他的身旁，有古老的无头佛陀行走，朝着数以十万级的大军而去。
转瞬之间，他所看见的画面上百，就跟在梦里一样。
林荒瞪大了双眼，神色骇然。
他不是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到了。
而是……他觉得自己猜测对了。
即便他有预料，但是此刻验证了，也是感觉匪夷所思。
在他之前的推衍中，他认为这虚界，是神明强者的记忆……或者是很多神明强者的记忆构建而成。
而在这些记忆中，诞生了统治记忆。
之所以猜测存在统治记忆，是因为这虚界中虽然存在多种岁月长河。可是它们只有交错，并没有真正的碰撞。
没有碰撞，这就很可怕了。
因为这些交错的记忆，就如同有序的齿轮一般，在严丝合缝的出现的与消失。
看似无序，实则有序。
而让这些记忆构建出来的画面有序出现，就必然存在统治记忆，或者是能让记忆有序的力量。
这种有序，绝对不会是岁月！
而他做的事情很简单……
他以岁月之力，让那大岳的运行规则凝固了刹那。
刹那时间，看似并不起眼。
但是，这就如同在紧密运行的齿轮中，塞入了一根钉子……影响甚远。
因为这一刹那的关系，整个虚界的有序运行，都被打破了。
林荒看着四周，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虚界……
到底是一片怎样的地方？
难道当真是神明强者陨落后的记忆构建而成？
真的诞生了统治记忆？
秦政他们知道吗？
对人族或是诸天万族，会是一个威胁吗？
林荒卷动着衣袖，心中没有答桉。
他忽然闭上了双眼，以灵魂之力，去感知四周世界的变化。
现在，虚界应该是无序的。
或许在无序之中，他能够找到出去的路。
突然间，林荒拔地而起！
他似乎在无数空间画面交错的罅隙中，看见了一轮陨落的大日。
那里，让林荒心生感应。
或许是虚界的尽头。
林荒身如闪电，在空间画面中腾挪，急速的朝着那一轮大日而去……
“小师弟……你到底在瞎搞什么？”
已不知道在何地的潇潇突然从雪庐冲出，她双眸闪烁着碧蓝色的光芒，看着四周化作漆黑浩土的雪地，有些生气了。
“小妹妹……快救救我……”
已经变得漆黑的雪庐之外，万千雪花凝聚出一位女子的模样，她瞬身燃烧着火焰，正在快速的融化。
“呀……哈哈哈，小师弟可真厉害呢！”
潇潇突然就不生气了，他拍手称快，无比的开心。
而虚界天地中，林荒一路穿梭，四周空间无比的光怪陆离。
天下血雨。
有菩萨倒坐大战被栽种的魔神。
有长河倒悬苍天，逆流而上，席卷跃过龙门的鱼龙。
有浑身发着光的读书人行走天地，照亮世界。
有雪山与火海接壤，却在三座巨大的日晷运转之力下，雪山化作火山，火海变成了冰海。
……
而这一切，林荒通通不管，他要出去……他就是要出去。
他的速度快如闪电，如同古老的神明逐日。
而整个虚界在经历过无序的动荡之后，似乎有恐怖的力量开始复苏，让那些无序逐渐变得有序。
那些画面不再碰撞，开始变得交错出现。
而在林荒识海中，他能看见的那一轮陨落的大日，也在逐渐消失，就如同一道大门，正在被缓缓关闭。
林荒嘶吼，速度再一次的加快……
身后，虚界虚空竟是因为林荒的力量出现了瞬间的坍塌。
神秘的力量不可磨灭。
无序的世界，逐渐变得有序。
林荒一声嘶吼，勐然一头扎了出去。
……
咳咳！
林荒躺在地上，只感觉头晕目眩。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冲出了虚界，触摸到了那陨落的大日。
但是他感觉到，在有那么一瞬间，他浑身的力量被镇压，他心生渺小之感……
然后就没有知觉了，直到现在醒来。
“小师弟……”
林荒还未睁开双眼，耳边便是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你离开神明天墟所用的时间，比我多了一倍啊！”
第一千九百六十九章 再见秦长生
咳咳。
林荒努力睁开了双眼……
一缕光芒映入眼帘，旋即又被一道身影所遮住。
那人正低头看着林荒。
身披着麻衣，有几分朴素之感。青丝如墨，双眉斜飞如鬓，给人一种天生的伟岸之感。
整个人看上去说不出帅气，但却是有种独有的韵味。
一种眉宇微凝间，给人傲古凌今的姿态感。
也给林荒无比熟悉的感觉。
林荒以手撑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头看着那似笑非笑的青年，冷哼了两声：
“哟……这是谁啊，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
“自然是师兄秦长生啊！”
秦长生哈哈笑了起来，他不顾形象的同样坐在地上，“小师弟啊，我两壶酒都喝完了，等你等到现在！”
“你不太行啊！”
林荒摊手，“你之前走过一遍，自然是轻车熟路，我不比你第一次走出来快？”
“还行吧！”
秦长生眯眼。
“师兄怎么还没有死，这都收官谢幕多少次了！”
林荒阴阳怪气道。
“没办法！”
秦长生摇头，神色睥睨的抬手指天，“它不敢收了老子！”
“之前的你，可没有这么大的口气！”
“那是小师弟对我可太不了解了！”
“所以……你现在是秦长生还是秦政？”
林荒看似很是随意的问道。
“自然是秦长生！”
秦长生抬眉看着林荒，“小师弟不要纠结这种事情，因果之说太过玄妙。秦长生也好，秦政也罢，都是我！顶多有个主次之别……如今秦政为主，只不过还未到我出山的时候；当我出山之时，天下间，便只有一个秦政！”
“那你什么时候出山？”
林荒笑道。
“等小师弟踏入神明之日，便是我出山之时！”
秦长生大袖飞舞，“你我兄弟二人，勠力同心，再闯荡一遭诸天万界。让这天下的神明再见识一下，何为人族新时代的天骄双璧！”
“你在等我？”
林荒忽然道。
“自然不是，我也有自己的路！”
秦长生摇头。
“秦政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林荒问道。
“知道一些，但我记忆也未曾完全觉醒……所以有很多不知道！不过……”
秦长生拍了拍林荒的肩膀，“这一次借着小师弟封神之劫，引来诸天万族神明的手笔……应该是跟他有些关系的！”
“他就是在声东击西，围魏救赵！”
林荒道。
“姑且是吧，不过……小师弟在乎吗？”
秦长生爽朗笑道。
“算了……”
林荒双手一摊，“谁让你是我师兄呢，给你个面子！”
“小师弟之前，可是锱铢必较的！”
秦长生道。
“这是哪里……我在虚界之中，曾看见尽头有陨落的大日，为何……这里被你称作神明天墟？”
林荒转移了话题。
“这就叙旧结束了？”
秦长生有些不高兴了。
毕竟是师兄弟俩久别重逢，不说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也应该热泪盈眶，说话更咽吧。
他娘的没有良心的小师弟。
“你还想咋滴！”
林荒冷哼了两声，“我发现了……我就像个傻子，师尊萧义山，大师兄皇甫天下，二师兄秦长生，还有潇潇师姐……都来历惊天！”
“而我啥也不知道！”
“小师弟还有怨气了？”
秦长生笑了起来，“我在离开苍穹大陆之前，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师父来历不简单，可谁知道，他有如此惊天来历。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被曾经的我或者是尽天帝给算计了！”
“还有那皇甫天下，阳光大道他不走，非要整什么卧薪尝胆……还要一个人独自守望黑夜，即便为天下苍生所不容……他一天天的就知道感动自己！种族大战，他去当个逆贼有锤子用！”
秦长生也跟着骂了起来，“小师弟，我也很委屈啊……潇潇居然是个投影，我说怎么死活都救不活她！”
“你别跟我哭惨，你可是秦政！”
林荒要跟秦长生划清界限。
“我是当真啥也不知道……要说这秦政也真够心狠的，非得给我整个父母双亡的身世，然后十年练刀没卵用！就不能让我一出生就大富大贵？”
秦长生开始大骂秦政。
“有没有一种可能……”
林荒提醒秦长生，“这一切，本来就是你自己设计的？”
“这个……”
秦长生拉长了声音，开始怀疑自己，“一切，应该是顺其自然，若真是安排，就显得十分刻意了！”
秦长生开始为自己辩驳。
林荒也不多问，“师兄……你是我师兄吧？”
“这是自然？”
“那你知道的，应该都会告诉我吧？”
“这是自……”
秦长生的话戛然而止。
“小师弟，你以前可从来不套路我的！”
“你就说说不说吧！”
林荒开始放弃治疗。
“也行……”
秦长生点头，“反正我知道的也并不多……被锁住记忆了，估计是当年的我故意设计好的，自己坑自己！”
林荒顿时觉得秦长生又顺眼了不少。
“那先说说，这是哪里……为何又被称作神明天墟？我曾看见陨落的大日，那又是怎么回事？”
林荒问道。
“这里……”
“应该就是神明天墟了……我脑子里没有记忆，不过我查阅过人族古老的传承卷宗！”
秦长生说着，对林荒招了招手。
“啥？”
“你不会没有带酒吧？”
“你自己就没有？”
“小师弟的酒，总归是不一样的！”
……
“对于寂静河，我是有觉醒相关记忆的。所以……在第七次涅槃的时候，我很快便通过了寂静河！”
“不过我在离开寂静河的时候，也曾惊鸿一瞥寂静河的尽头，看见了你所说的陨落的大日！”
秦长生开始解释，“所以，我便是翻阅了人族传承卷宗。知道了神明天墟与陨落大日！”
“简而言之……神明天墟，是一片坍塌萎缩的世界……这个世界在辉煌之时，应该不弱于诸天万界！”
嗯哼？
林荒顿时惊讶了起来。
“不用惊讶小师弟！”
秦长生拍了拍林荒的肩膀，“你我虽然即将踏入神明，可是所看见的……依旧不过是这浩瀚宇宙的沧海一粟！”
“我曾经有跟你说过……一花一世界，花中是一个世界……那你我所处的世界，是否也是一朵花？”
第一千九百七十章 神明天墟
听着秦长生的话，林荒更是皱起了眉头。
“师兄，你不会……知道些什么吧？”
林荒问着秦长生。
“能知道啥……”
秦长生开口，“小师弟，你还年轻，很多事情还是需要感悟的！你说这天地有根源吗？”
“你说这世界能称之为世界吗？”
“你说我们是神明，还是一粒尘埃？”
“你说这诸天万界是一个世界，还是一个读书人的春秋大梦？”
“天地万物……太过玄妙！”
“世人皆是厌弃井底之蛙，喜欢高高在上。可是太高了，就看不见很多东西……以谦卑之心，去看待这个世界，会发现很多不一样的风景！”
秦长生笑道。
“既然这样，那还修炼个锤子！”
林荒冷哼了一声，“我现在就讨厌你们，说这些玄之又玄的话，有什么意义，徒增自己的烦劳罢了！我看山就是山，看水就是水？别整些什么花里胡哨的话！”
秦长生挑眉，扭头有些错愕的看着林荒。
“小师弟境界变高了！”
秦长生笑道。
“不是我境界变高了，而是我实力变强了……敢说一些以前不敢说的话！”
“这么说来，小师弟还有些赤子之心了！”
秦长生揶揄道。
“还是说回神明天墟吧！”
林荒不愿意跟秦长生论道，没有太大的意义。
“那就说回它……神明天墟应当是上古坍塌的世界，它具备着恐怖的吞噬撕扯之力！”
“他的力量，似乎无处不在，却又不可感知。当你发现他的时候，你就已经身处其中了！”
秦长生开始介绍。
“这神明天墟干嘛的……有机缘传承吗？”
林荒很直接。
“说不定，不过我没有遇见！”
秦长生道，“这个地方很奇特……它的力量似乎可以触及诸天万族。但是神明也无法发现它！而一旦找到神明天墟所在之地，神明也无法逃避他的吞噬！”
“那个神明天墟在什么地方？”
林荒不关心其他的。
“在……寂静河的尽头！”
嗯？
林荒顿时皱眉，“寂静河的尽头？寂静河有尽头吗？寂静河又是什么？”
“不知道……或许没有！”
秦长生摇头，“不过我所说的寂静河的尽头，只不过是我看见的，算不得真。至于寂静河是什么，你可以理解为元气之下更为本质的力量空间！”
“本源规则之力？”
“你要这么理解，也没有问题！”
“神明天墟在寂静河后面？为啥？”
林荒接着道。
“我怎么知道……”
秦长生有些开始难以回答林荒的问题了，“当在人族传承卷宗中，有提到过一句话……神明天墟是一道鸿沟！”
“鸿沟？怎样的鸿沟？”
“隔绝两界的鸿沟……将诸天万界与外面的世界所隔绝？”
林荒道。
“或许吧……”
秦长生也不是很确定，毕竟他也不是曾经的秦政，记忆还未曾完全觉醒。
“那神明天墟后面是什么？”
林荒接着道：“传说中的上苍之寂？”
“小师弟还知道这个地方呢？”
秦长生觉得自己小看了林荒。
“我知道的，也不一定比你少！”
林荒哼哼了两声，扬了扬脑袋。
“应该是的吧……但我也不确定，毕竟我也未曾见过神明天墟之后的世界？我也未曾见过上苍之寂？我只是听过，上苍之寂在寂静河的后面，可这并不一定代表，过了神明天墟，便是上苍之寂！”
“而且……小师弟，你我如今都还没有踏入神明境，就别想着什么上苍之寂了，太过遥远！”
“谁让我已经知道了呢！”
林荒有些无奈。
“那神明天渊既然是坍塌的世界……里面的神明，又为何交错着不同的岁月！”
林荒问道。
“解释不清楚！”
秦长生摇了摇头，“神明天墟就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能够映射诸天万族的岁月长河，却又出现了断层，但是……断层的岁月长河在里面，又能有序的运转，并没有出现碰撞，就仿佛这个世界还存在某种维持秩序的规则或是意识！”
“师兄觉得是规则还是意识？”
林荒问道。
“意识！”
秦长生道，“因为我还没有找到能自动修复的规则，但是意识可以……也有可能，你我所谓的意识，也是一种规则集合！”
林荒轻微挑眉，秦长生的想法，跟他的想法倒是极为相似。
“师兄是如何走出这个地方的？”
林荒问道。
“直接动手打穿岁月长河！”
秦长生道。
嗯？
林荒又皱起了眉头。
秦长生开口，“我摸到了一些神明天墟中岁月长河出现的规律，然后依次排列，寻找到离着我们时代最近的岁月长河，然后直接打穿岁月长河的阻力，破开了神明天墟的拘禁！”
“这样么？”
林荒皱眉，早知道他在刚一出现的时候，就直接动手了，原来还能这么简单。
“你不是？”
秦长生凝眉。
“我搅乱了神明天墟的运行秩序，然后在秩序恢复前，直接逃了出来。没办法，用了一点点脑子！”
林荒很是平澹的开口，可听上去总有那么几分炫耀。
“搅乱运行秩序……搅乱……”
秦长生皱眉。
似乎感觉有些不对劲。
“小师弟莫非是掌控了某种天道不容的力量？”
秦长生道。
咳咳。
林荒顿时被晃了一下，这也能猜出来？
“没有，就是用你的雄霸天下！”
林荒敷衍道。
“我能相信你？”
秦长生开口，“算了……反正以后总归会知道的，不过小师弟小心些吧，别那一天被噼死了，最主要的是，别连累我！”
“神明天墟既然是一方古老的世界，以非神明之力，当真可以噼开吗？”
林荒忽然反应过来，扭头盯着秦长生。
“这个……”
秦长生语塞，“要不咋俩交换一下秘密？”
“不用了，我已经猜到了！”
“那我也猜到了！”
秦长生冷哼了一声。
“那你到时候被噼死的时候，也别连累我！”
林荒道。
“你啥也不懂，我的万世身是个逆天的存在，天道并不知道我把那力量藏在了哪一世！”
“懂了……我知道该怎么隐藏力量了！”
林荒当即受到了启发。
……
双人沉默了半晌，随后同时开口：
“优秀的人都懂得交换资源！”
“要不咋俩换换？”
第一千九百七十一章 交谈
说到此处，两人顿时会心一笑。
不愧是师兄弟。
林荒已经猜出来了，秦长生所掌控的秘术，或许是……空间奥义，诸天万界的空间奥义。
而他所掌控的奥义……则是岁月。
这逆天的禁术，哪怕是掌握一门，便已经是极度可怕了。
若是能掌控两大禁术。
……
或许，这也是两人能笃定的走到第八涅槃的原因。
“不过……无论是哪种力量，都没有修炼的法门，只能展示而后感悟……”
秦长生开口。
“所以，要找一个无法被万界天道发现的地方才行……神明天墟可以？”
林荒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们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秦长生开口。
“真的出来了？”
林荒皱眉，他现在所呆着的地方，依旧是一片浓雾。
看不清来路。
也看不见远处。
而且，若是他离开了神明天墟……他应该回到扶桑神界才对。
“要不……师兄先演示一下？”
林荒看着秦长生，一脸真诚的道。
“算了，还是让小师弟来吧！”
秦长生摇头。
惹上天道雷罚，是一件极度恐怖的事情。
“没事儿……此事不急，后面还有机会……毕竟神明天墟，并不是永远无法二次进入！”
林荒回道。
“不过我很疑惑，第七次涅槃是寂静河，第八次涅槃是神明天墟，那么……第九次涅槃，会是神明天墟后面的存在吗？”
“那又会是什么？”
林荒神色疑惑。
秦长生却是摇了摇头，并不知道答桉，“怎么……觉得走上了一条冥冥之中被指引的路？”
嗯。
林荒点了点头。
他的确有这种感觉……
若是一般人，别说是神明天墟了，即便是寂静河都很难走出去。
所以，寂静河便是他们大帝涅槃的尽头。
可是林荒连跨两大神秘之地，就感觉很不一样了。寂静河与神明天墟，既是死亡之地，也似乎有不一样的指引。
秦长生点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不过我当初……也只是走过了第八次涅槃，对于第九次涅槃是什么，一无所知！”
“上一次涅槃的时候，师兄也会那种力量？那不是尽天帝的力量吗？”
林荒问道。
“尽天帝？”
秦长生摇了摇头，“他会个锤子，都是我一点一点交给他的，他也就学了个皮毛。他真正的力量……很恐怖的！”
“嗯？”
林荒挑眉，没想到又被骗了。
或者说……秦长生所掌控的力量，不是空间之力。
不过不重要了。
现在可不敢轻易的展示……他也没有机会领悟。
“那你就不知道神明天墟后面是什么？当真不是上苍之寂吗？”
林荒问道。
“谁知道呢，我又不是先知！”
秦长生开口。
“潇潇师姐……”
林荒转移了话题，说起了潇潇。
秦长生顿时挑眉，抬眼看着林荒。
“她……”
秦长生眉头紧锁，似乎不知道从何说起。
“简单来说……如今的她是一缕记忆诞生的意识灵体！”
嗯？
听着秦长生的话，林荒顿时就惊了起来。
难道当真如同先前猜测一般，潇潇……本就是那个神明天墟中的记忆之一。
不过，她罕见的形成了灵体，而不是神明天墟中那些轮回往复的记忆画面。
这……
林荒忽然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秦长生。
“师兄……原来是潇潇师姐，才是你的大腿啊！”
林荒开口，他想明白了，那神明天墟中，不知道埋葬了多少神明强者的记忆。
而多少神明强者的记忆，也只能以画面的形式呈现出来。
唯独潇潇……
能形成独特的灵体。
那么潇潇生前……又该是多么的强大？
林荒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神王姜尘！
自己那个古灵精怪像是没有长大的潇潇师姐生前……不会是……
林荒看着秦长生，眼睛都要快瞪出来了。
“是与不是，我也不知！”
秦长生摇头，“因为潇潇自己也不知道！”
“还真是一丝记忆啊！”
林荒心脏有些受不了了。
“所以……潇潇师姐无法走出神明天墟？因为只有神明天墟的世界能够容纳她，诸天万界根本不可能？”
林荒问道。
秦长生点头，“她也尝试走出去过，不过……每一次走出去，都伴随着跌境，还有记忆的不断残缺！”
“当年，我与潇潇初见之时，也是在人族本源世界中！”
“那是一年的冬天，漫天的大雪啊！”
“我刚前往人族本源世界，体内力量还未彻底的转化……狼狈的很，她站在大雪中，绯红的裙摆飞舞，如同雪中精灵一般！”
秦长生忽然脸上洋溢着笑容，有着从未出现过的温暖。
“醒醒！”
林荒一掌拍在了秦长生的肩膀上，“所以，潇潇师姐……当真就没有办法走出神明天墟吗？”
“为啥要走出，我住在神明天墟里面不就行了吗？”
秦长生一脸不解的看着林荒。
林荒却是冷哼了两声，“说这种话，你自己信吗？虽然我还不清楚，但是猜也能猜到，真正的生灵生存在神明天墟之中，早晚有一天会被同化！”
“而且，你要是当真这样想，数万年前，怎么又会有人族双璧，只怕是尽天帝一人占尽了风头，谁人知道秦政！”
秦长生摊手，没想到林荒还挺聪明的。
“哪有这么容易啊……以记忆为起点，复苏出一位真正的生灵，呵呵……在神明眼中，或许都是神迹吧！”
秦长生无奈道。
“师兄就没有尝试努力过？”
林荒望着秦长生。
“没有用的小师弟……”
秦长生转过了身摇头，我走遍了岁月长河，也不曾知道，如何才能完成那样的神迹。
“这样么……”
林荒皱眉，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
“我听潇潇师姐说，你为了万世身的无缺，所以重修一世？”
林荒道。
“只有越稳固的根基，未来才有无限可能！”
秦长生笑了笑，“神明境界……呵，多么神圣的名字。可是……或许也不过是诸天万界的境界起点罢了！”
秦长生似乎有些感叹。
林荒却不被这种情绪给带入，“师兄重修一世，除了为了万世身的无缺，就没有其他原因了吗，比如……因为潇潇师姐？”
第一千九百七十二章 道
听着林荒的话，秦长生扭过了头，看了林荒一眼。
“小师弟……”
秦长生摇头，“很多东西，一次性说完了，就缺乏了神秘感。年少见过太惊艳的东西后，很多东西就变得索然无味！”
“你就是不想告诉我！”
林荒一眼看穿了秦长生的想法，不过转头却是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见到过神王姜尘后，对于神明，我也没有了敬畏之心。走过了寂静河和神明天墟，或许对诸天万界中的很多地方，缺少向往！”
“但师兄啊，这可不是你搪塞我的理由！”
秦长生却是冷哼了两声，“以后再说吧！”
林荒无奈摆手，秦长生不说，他也不能敲碎对方的脑袋，看看后者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还是绕回来吧，这里又是个什么地方？”
林荒问着秦长生。
“不……”
秦长生扭头看着林荒，“永远不要小看诸天万界，一旦存在轻视之心，就必然会为此付出代价！”
“或许，在诸天万界诸神眼中，当年我与尽天帝两人，就是两个莽夫，在诸天万界中横冲直撞的！”
秦长生的神色凝重了下来，似乎刻意想要让林荒感知到他的严肃，“但古往今来，有多少超越我与尽天帝的天骄，他们为何没有走到天赋与努力的尽头？难道当真是我与尽天帝运气逆天？”
“我与尽天帝，都是绝对谨慎的存在，所以小师弟啊……做任何事情，都要狮子搏兔！”
听着秦长生的话，林荒点了点头。
“放心，我明白！”
“虽然我看见过很多惊艳的东西，但是我一直知道，我在什么位置，我接下来该做什么事情！”
秦长生笑了笑，说回了之前的问题，“这个地方……应该是包裹神明天墟的存在！再往外走，应该就彻底离开神明天墟了！”
“那我之前所看见的陨落的大日……”
林荒好奇了起来。
他之前明明有看见过，如今却是不见。
“或许，你所看见的，并不存在这一方虚空，就如同海市蜃楼一般！”
“我也曾见过那陨落的大日，也曾追逐寻找过，但是一无所获！”
林荒略微皱眉，随后还是点了点头。
的确如同秦长生所说，有些东西，留下一些神秘感，或许更好。
旋即，两人便不在纠结什么陨落大日，准备在灰雾中摸索，离开这个地方。
“师兄对潮汐祖地可还有记忆？”
两人一边探索，一边交流。
“有印象，但是很多东西想不起来了……”
“那师兄如何看呢？”
林荒问道。
“能怎么看……”
秦长生忽然了冷哼了一声，“你小时候看见树叶飘零，便从空中将之接住，然后放在手心揉碎。”
“叶子在你的手中，根本没有反抗之力。而叶子中的世界，或许也有人在揉碎树叶，不过如此罢了！”
“我没有听明白！”
林荒挠头道。
“在苍穹大陆中，你感觉一直被人掌控吗？”
秦长生扭头看着林荒。
“有那么些感觉！”
“那你觉得，那些在影响你的人，是否也会受别人的影响？”
秦长生道。
“我还是没有听明白！”
林荒直白道。
“很简单……或许你我如今所经历的，一切都源自于人族的潮汐祖地！”
“潮汐祖地可能影响了尽天帝，而尽天帝可能影响我和沉苍穹！”
“而你……或许也被间接影响！”
秦长生这么说，林荒就听明白了，“所以，在师兄的眼中，在诸天万界中，有一只大手在布局，而那只大手很可能是潮汐祖地？”
“有可能，不过我不知道，毕竟我如今对潮汐祖地的印象，也就只有这四个字而已。但秦政……应该知道！”
“他知道，师兄后面自然也会知道！”
林荒笑道。
“或许吧！”
秦长生却是摇了摇头。
“潮汐祖地……当真有这种能力？”
林荒有些疑惑，“那些虽然都是我人族各个潮汐岁月中的擎天巨柱，可是他们终究逝去！”
“身死道消很容易，可是天地间的因果要消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秦长生道。
林荒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对于因果二字，他并没有太过深入的思考。
但他也没有再问秦长生。
“我有一些犹豫……”
林荒忽然开口。
秦长生停下了脚步，转身盯着林荒。
“我是继续坚持我自己的想法，将苍穹大陆变成一个钓鱼台，还是前往人族本源世界，探索诸天万界？”
林荒想要看一下秦长生的视角是怎样的。
“你先问的是如何将苍穹大陆变成一个钓鱼台……所以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桉！”
秦长生角度十分诡异的回答了林荒的问题。
“不过，你要想一想……苍穹大陆，还有什么能成为鱼饵！”
秦长生拍着林荒的肩膀，“我辈武者，一定要坚守本心。即便是千秋万古，也不应该更替。但是作为武者，想要走的更远，就不能被曾经的想法捆住手脚。因为世界在变化，我们的想法，也要随之变化！”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又像是什么都没有说！”
林荒评价道。
“很多你我如今觉得虚头巴脑的东西，或许只是因为你我境界和眼界都没有达到一定的程度！”
“不信你回头看看，当年你恨之入骨的柳苍生，如今在你的眼中又算什么？”
“你再抬头看看，一个苍穹大陆与邪族之间的仇血，在人族本源世界脏的生存危机中，又算什么？”
“如今你陷入了犹豫，只是因为你只是现在的你。或许等有一天，你的身影伟岸到能够撑起岁月万古，回头看你如今的想法，怕也是一笑而过！”
“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就要一直想。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就随波逐流，岁月会给你答桉！”
秦长生往死里给林荒灌鸡汤。
林荒半信半疑的盯着秦长生，“师兄这样的口才，不去哄潇潇师姐，着实可惜了！”
“这是我重新走到三境神明时的感悟，你别不当回事儿！”
秦长生冷哼了两声。
“或许你也可以想象，我被武者追求的到底是什么……是武法？是绝学？是禁术？是心境？”
“但是这些真的是最重要的吗？可茫茫万古岁月，出现不少伟岸的神明，可他们之所以伟岸，并不是因为他们手握绝学！小师弟可曾想过其中原因？”
第一千九百七十三章 天门
听着秦长生的话，林荒也大致明白了。
武者最核心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武法或是道法。
而是思想。
不过……这种东西，在无比漫长的岁月中，都无法凸显出它的力量。
也很少有武者关注到，思想对于一个人的改变。
一个月修炼一种道法，便能拥有强大的力量，如同脱胎换骨一般，让人沉迷其中。
而思想对于武者的影响，太过潜移默化，需要岁月去验证。
如此一般，谁还愿意去思考这天地，这苍生，这个世界……
“我会想一想的！”
林荒的话，像是在敷衍秦长生。
不过并没有，因为他早已经走在了这条路上。
从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开始……他便已经在思考了。
秦长生说这些，是因为怕林荒走上了歧途。
而林荒也愿意听这些，是因为他的道，也需要别人的视角来验证。
“师兄……你说，接下来会怎样？”
林荒又转移了话题。
“你说潮汐祖地的影响？”
秦长生扭头道。
嗯。
林荒点了点头。
“真正的谋局，是不会去考虑每一个细节的，因为岁月在变，人物在变，不可知的影响在变。一旦谋局变成了技巧，必将失去原本的目的！”
“所以……未来会如何？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顺其自然便好！”
“不要以为是潮汐祖地影响了尽天帝，也不要认为是李白衣等人影响了你！”
“潮汐祖地不会影响尽天帝，李白衣也关注不到你。而是尽天帝走入了潮汐祖地，也是你进入了李白衣的视线！”
秦长生拍了拍肩膀，“潮汐祖地并不是下棋的棋手，你我也不会是那棋盘中被掌控的棋子。相反……潮汐祖地只不过是提供了一个棋盘，而你我不过是主动走上了棋盘而且现在还在棋盘上的棋子！”
“至于这棋局的结果如何，不是靠背后的棋手，而是你我到底能走多远！”
“当你我有朝一日战死了，也会有其他人进入这个棋盘！”
“这么说，能明白吗？”
秦长生问着林荒。
林荒皱着眉头，再一次思考秦长生话，觉得有些道理，但又感觉有些不对劲，“师兄这给自己洗脑的手段，可真不错！”
“你会相信的！”
秦长生笑了笑，“虽然我尚未觉醒曾经的记忆，但是我也能想明白。所谓下棋对弈，无外乎两个人打架。所谓打架，便是见招拆招，没有固定的招式的！”
“一旦招式固定，哪怕是想错了一个环节，便是必败无疑！”
“所以，真正的谋局……是不会存在定式的！它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赢，打到对方躺下为止！”
“你认为，潮汐祖地中的那些先列，连这样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秦长生道。
“我就勉强相信师兄了！”
林荒像是被秦长生说服了一样。
“应该能离开这里了！”
秦长生忽然停了下来，指着前方。
在两人的前方，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不过在灰雾的后方，能勉强看清楚一些银色的流光，像是流淌的岁月之力。
“现在可以看见体内神秘的那一道天门了？”
临走之前，秦长生看着林荒道。
“这是自然……自从涅槃开始，便已经诞生了！”
嗯。
秦长生点了点头。
大帝涅槃，便是蜕变的开始……
蜕变完成，便是真正神明。
而在武者成功踏过涅槃的开始，体内便会出现一道天门……当灵魂飞入天门之中，便是踏入了神明之境。
而伴随着每一次涅槃，体内的天门便会发生一次变化。
初次涅槃，天门犹如柴扉。
而当林荒度过第六次涅槃的时候，体内的天门便已然高达万丈，四周镂刻满古老的符文，充满了盖世的威压。
“小师弟，你肉身也在涅槃？并非道蕴承受天劫？”
秦长生开口。
“这也能看出来……”
林荒有些错愕，此刻他的肉身还是灰雾凝聚而成，秦长生怎么就知道了？
“你学了些什么肉身之术，我还不知道？从不朽躯到天修罗，也应该修炼了天帝法身了吧……加上其他的源法。如此肉身，早已经达到了能承载神明道法威力的肉身极限！所以……小师弟不用魂入神明，重塑肉身。相反……小师弟的肉身，比一般的神明强者都要恐怖！”
秦长生解释道。
“师兄，是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林荒相信，秦长生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些。
“一般的踏入神明境界，乃是魂入神明，然后以武者鲜血为引，借神明之力，重塑神明肉身！这也是为什么天地中有神明遗蜕之说，那些遗蜕，便是神明成神之前的躯体！”
“但是小师弟要肉身涅槃，以当前肉身承载神明道法，到时候……便不能仅是魂入天门，连同着肉身，也要一同进入天门！所以，到时候需要小师弟先将天门从体内拿出来外化！”
“还要这样？”
林荒愣住了，没人告诉他啊。
“原来你真不知道！”
秦长生拍了拍额头，他原本只是觉得自己多嘴提醒林荒，没想到林荒真是啥也不知道，就开始涅槃了。
是个莽撞人。
“而当你天门外化的时候，很有可能会引起神明强者的觊觎或是抢夺，到时候一定要小心！”
秦长生提醒道。
“……没事儿抢我天门做啥？”
林荒挠头，“为了阻止我踏入神明境界？可天门不就是一道蜕变洗礼的入口吗，我一旦实力到了，直接进入人族本源世界，完成元气和肉身的转变，不也就可以了！”
林荒不懂了。
谁这么闲的慌啊，连门都抢。
“你真不知道？”
秦长生一脸怪异的盯着林荒。
“我知道啥？”
林荒懵了。
“你要不先看一眼你体内的天门？”
秦长生提醒道。
“也行！”
林荒点头，随后他便是勐然一声惨叫……周身灰雾顿时变得稀薄了不少，双眸中流出了灵魂之泪。
“哈哈哈……小师弟，你这个样子行走诸天万界，很容易被骗的！”
秦长生笑了起来。
“天门中……有镂刻神秘之力？”
林荒稳定情绪，疑惑道。
“沉苍穹那个家伙，看来什么也没有跟你说，像个憨货一样！”
秦长生无奈，拍了拍林荒的肩膀，“一入天门，神凡永别！你以为这只是境界上的察觉吗？你以为我那万世身从何而来……你又以为为何尽天帝不走神明境，而是自创体系，不称神明而号天帝？”
第一千九百七十四章 回归
听着秦长生的话，林荒皱起了眉头。
“师兄的天门上，镂刻着万世身的秘法？而烬天帝的天门之上，镂刻着另外一条修炼体系？”
林荒开口道。
“说对了一半！”
秦长生道，“我曾经的天门之上，镂刻了秘法，不过并不是万世身。是我经过衍化后，才有了万世身！至于烬天帝……他的天门上所镂刻的，是他的厄运……所以，他没有办法，直接放弃成神之路，转而开创一条新的路！”
“他成功了？”
林荒道。
“或许吧……不过他的路并没有经过别人的验证，也只能算是他为自己开创了一条大道，并不算是为整个人族开辟了一条大道。而他还没有走到终途，也算不得成功！”
秦长生摇了摇头。
“但无论怎么说，天门都极为重要！”
秦长生加重了语气，“天门出现，便是蕴含着一条大道。而在武者封神之后，天门也会留存一段时间，让武者好好的感悟！这秘法，大多成为神明的底牌！”
“也就是说，我若是将天门外化，就可能被别人抢去感悟？”
林荒道，“如此说来，我是不是可以去抢别人的天门？”
“小师弟，你的路子有些野了！”
秦长生开口，侧目盯着林荒，“不过在万界之中，也的确存在这么一群神明，专门盯着封神大帝的天门秘法！不过……秘法诞生于武者体内，对于他人而言，即便抢过去了，也不一定是最好的！”
“懂了！”
林荒点头，“看来这秘法的诞生，是根据武者本身的特性来决定的！”
“是这么个意思！”
秦长生道。
“那师兄这次重走涅槃之劫，是否会诞生出第二道天门？”
林荒问道。
“你认为这可能吗？”
秦长生笑了笑，“那我何不干脆在大帝与神明境之间来回横跳？”
“也对！”
林荒点头，心中有些失望，没办法薅天道的羊毛了。
“武者封神之后，天门能存在多久？”
林荒问道。
“不知道……根据每个武者而论，我当初的天门存在了百年岁月！我之前一次成为神明，只存在了半年！”
秦长生摇头。
“不管怎样，有就不错了！”
林荒点了点头，他很容易被满足的。
“差不多就到这里了！”
两人谈话之间，已经走到了神明天墟的边缘，再往外走，就要穿越银色壁障，离开这个地方了。
“师兄会开启第九次涅槃？”
林荒问着秦长生。
“自然！”
秦长生自信道，“上一次没有尝试过第九次涅槃，总归是有些遗憾的！”
“好！”
林荒点头，既然是大帝涅槃，他可没有想过轻松放弃。
自然是要再去闯一闯的。
“走了！”
秦长生拍了拍林荒的肩膀，然后很是干脆的离开了神明天墟，消失在银色壁障之中。
看着后者潇洒的背影，林荒也是无奈摊手，脸上旋即露出了笑容。
终于……又见到了秦长生了啊！
虽然并没有抱头痛哭，也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但林荒的心，又再一次的平静了下来。
没有了对于未来的惶恐。
也没有了对于神明境界的仰望。
更没有了艰难的抉择。
一切……问心。
然后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如此而已！
灰雾世界中，林荒大袖翻卷，猛然朝着银色壁障冲击而去。
……
……
昏暗的天地。
浸血的战场。
游离的黑魂。
惨烈的嘶吼！
那一片罹难而邪恶的世界中，大战还在继续……大战也很惨烈。
万族神明，曾经有不少参与过黑暗动荡中的角逐。可毕竟未曾面对过黑暗天渊。
根本没有丝毫经验。
所以……
有不少神明被黑魂入体，化作狂躁的魔头，开始对着周围的同伴狂肆的屠杀。
而人族这边。
即便是大秦十八骑有十分丰富的生存经验，可是在面对那举手投足擒拿天地的黑王来说，还是无比的费力。
人族神明，有不少被直接撕裂。
大秦十八骑，也是有大半受伤……
而此刻，秦政还在大战其中一尊黑王，无暇分身。他纵然是人族擎天巨柱，可是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黑暗天渊的可怕。
此刻，大秦十八骑与人族神明所结成的大阵已然千疮百孔，可却未曾溃散。
那一朵噩梦神哀，还在昏暗的天地中摇曳，熠熠生辉。
人族好几个神明都快疯了……怎么这朵花还没有扔掉。每次重组大阵，都是这朵神哀噩梦搞事情，被黑王发现。
再他娘的搞事情，别说自己等人走不出去了，即便是秦政大人，受到数位黑王围攻，只怕也走不出去了。
赶紧扔掉才对！
嗡。
嗡嗡。
然而，当有神明冒出此念头之时，那神哀噩梦又开始发出嗡嗡声，一道道神光从神哀之莲中绽放而出，充满了神秘和恐怖的威压。
人族一位神明，陡然将神哀噩梦扔了出去。
下一瞬……
那原本与他们缠斗的黑王，竟是直接抛弃了他们，向着神哀噩梦追了过去，他张开了巨嘴，就要将神哀噩梦给一口吞下去。
“放肆！”
苍穹之上，秦政回头，厉声呵斥，“守护！”
大秦十八骑面色一变，没有任何反驳的便是朝着黑王而去，虽然他们脑子里有一万个不明白。
守护这朵神哀噩梦有什么意义。
……
“林荒！”
下一瞬，他们的脑海中，忽然多出了一个念头。
不仅是他，所有人、所有神明的脑海中，都出现了一个念头……林荒，神哀噩梦。
刹那间，那从诸族神明脑海中被抹除的名字，再一次出现。
大秦十八骑加上人族神明的脸色都是一变，“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心中有疑惑，可是速度却不慢。
大秦十八骑抓住了黑王的一只脚。
人族神明抓住了黑王的另外一只脚！
那黑王却是不理会这些，要疯了一般的将那朵神哀噩梦吞入腹中。
昏暗的虚空中，神哀摇曳。
一点点神光散开之处，忽然出现了一道光影。
那光影在急速的成长。
不过几个呼吸……便化作了一个人形。
人形影子盘坐圣洁的莲台之上，双手合十……逐渐的，那影子是越来越真实。
漆黑的光影，逐渐化作了圣洁的光芒。
下一瞬……
一道身影陡然从影子中显化而出！
他身无寸褛，皮肤白皙，面容英挺，有绝世之姿，就是……
太他娘的丢人了！
第一千九百七十五章 第八涅过
神哀噩梦之中，林荒扯出了一件衣袍，盖住了自己。
随后他起身，平静的看着四周的虚空。
此刻，无数的黑魂游曳，如同恶狼一般，在逡巡自己的猎物。
无论是人族神明还是万族神明，都在黑魂的虎视眈眈之下。
而另外一边，五大黑王横走天下，其中两大黑王被秦政和炽天尊大战。
另外三大黑王，则是恍若无敌。
一尊八境黑王盯死人族神明，另外两尊则是直接朝着万族神明而去。
林荒睁开双眸，看着近在咫尺一尊黑王，没有丝毫的害怕，反倒是咧嘴笑了一笑，
他从神哀噩梦中飞身而起，看向了整个黑暗战场。
他不明白，为何这黑暗天渊中，有这么多恐怖的存在。不过，这不重要！
即便是万界天翻地覆，跟他也没有关系。
因为如今的他，还太过弱小，还不能成为人族的擎天巨柱。
他能做的最大的努力，便是在涅槃之境走得更远。
其余一切，交给秦政人族的神明。
然而事与愿违，当林荒出现的一刻，那横走八方的三大黑王，像是发现了美味的食物一般，朝着林荒看了过来。
八境神明，可称盖世天骄。
这对于他们，若是能够吞噬，绝对是一场泼天的造化。
下一瞬，秦政放弃前方的黑王，出现在林荒的身前，直言开口：“如此战斗，不是你能够参与的，要么直接踏入神明境界，要么踏入第九次涅槃！”
“如此，就劳烦秦政大人了！”
林荒笑了笑，“即便是五大黑王，对于秦政大人而言，应该也不算什么？”
“小子你是想要做那忘恩负义之徒？如今神族神明，皆在为你一人而战！”
秦政开口，语气不善。
林荒却是摇头，“就当是如此吧……不过，这一切，就当真不是秦政大人你的筹谋吗？”
“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见过我师兄了！”
林荒开口。
“这样啊……”
秦政拉长了声音，“可这场战局中，你才是最重要的核心！”
“不重要了！”
林荒摇了摇头，“我一直是之前的看法，我是人族之人，我会为了人族而战，若是给我强加愧疚，没有必要！”
“很多东西，我能够接受，我也愿意接受，但不能太过分了！”
林荒开口。
“看来你很聪明！”
秦政笑了起来。
“不是我聪明，是秦政大人你有时候表现的太过明显了……”
林荒笑了笑。
“还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秦政变得直接了起来。
“说！”
林荒也很是干脆。
“我怀疑，在这万族之中，还有老不死的存在！”
秦政开口。
“所以，你想要以我为鱼饵，将那些老不死的存在给钓出来？”
林荒开口。
“怎么能说钓呢，那可是因为你天赋盖世绝伦，让无数神明心生忌惮，这可是彰显了你的无敌天资！”
秦长生高情商说话。
林荒却是嗤之以鼻，怎么能不知道秦政葫芦里倒是卖的什么药吗。
“那些了老不死的，是怎样的存在……九境？”
他之前跟随秦政横走诸天万界时，可曾听说过，万族之中已经不存在九境神明了。
他们的存在，便是万界的天。
天道，应该不会允许这么牛批的神明存在。
“或许吧，我也不太清楚！”
秦政摇头，“但我知道，在诸天万族中的那些顶级大族中，一定会存在可怕的底牌！”
“而这种底牌，是人族所欠缺的。在人族未曾拥有这么恐怖的神明时候，杀死其他恐怖神明，就是一个十分明智的选择！”
听着秦政的话，林荒轻微挑眉，“当真有九境吗？”
“谁知道呢，只有他们出现了才知道！”
秦政似乎很不在乎。
“凭你一个人，吃的下吗？还是靠大秦十八骑？”
林荒疑问道。
“这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了！”
秦政道，并没有告林荒他的想法。
林荒摊手……
“也就是说，只有我成功走过了第九次涅槃，才有可能将那些老不死的家伙们引出来。我已经走过了第八次涅槃，堪比当年的你和烬天帝，难道还不够吗？”
林荒道。
“你可曾见过，有多少顶尖神明来截杀我？是他们真的不能杀死我吗，还是他们不屑？”
秦政摇了摇头，“或许……是他们不屑吧，毕竟八涅和九涅在未来的成就上，有着天壤之别！”
“你说详细些！”
林荒不喜欢听秦政画饼。
“简而言之……成果渡过第九次涅槃，很有可能在体内诞生第二道天门。在我人族之中，九为极之数，不是没有道理的！”
“第二道天门？！”
林荒一下就兴奋了起来。
秦长生因为天门秘法，感悟出了万世身，不可谓不强大。毕竟他其中的一世，便有秦政的存在。
所以，天门便是武者的圣物。
而若是能诞生第二道天门……
乖乖。
林荒想象都是有些激动。
罢了……就当被秦政算计了，他无所谓了，为了第二道天门，在所不惜！
而此刻，之前那三大黑魂已然冲了过来，加上之前与秦政缠斗的一大黑魂。
四大黑魂，同时攻击秦政。
秦政也是一声怒吼……刹那间，虚空中出现了数个秦政，他们同时出手，展现出古老的奥义，向着四大黑王镇杀而去。
林荒双目直愣。
似乎……
这一次，是秦政第一次展示万世身的力量。
虽然还没有结果，但也足够让林荒震撼……他能感受到，那每一个秦政都有着横击万古的威力。
他们同时出手，竟是在一瞬间挡住了四大黑王的攻击姿态。
“小子……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秦政开口提醒林荒。
林荒舒展眉头，看上去秦政应付四大黑王很轻松的样子……只怕是有些徒有其表了。
呼吸之间，林荒双目扫过罹难的战场，随后开口，直接找秦政要答案，“第九次涅槃，会经历什么？”
“你在跟我开玩笑？”
秦政大怒，他知道个锤子第九涅是什么。
“算了……”
林荒摆了摆手，也不纠结秦政是否知道。
忽然间，他一指指天，抬头看着黑暗世界之上，那滔滔涌动的神哀浩海。
他很想知道……
大帝第九次涅槃，到底……会面临什么！
第一千九百七十六章 一粒尘埃
昏暗的天地间，林荒略作思忖后，看着秦政道：“那我继续了？”
“赶紧的！”
秦政开口，他一边出手一边回头，他拦住四大黑王很累的，再过十多个呼吸，只怕就坚持不住了。
“真的不提醒一下吗，要是我失败了怎么办？”
林荒最后道。
“滚！”
秦政大怒。
林荒当即闭嘴。
下一瞬，他从逐渐陨落神哀噩梦中走出，体内的气息，如同洪水一般席卷天地。
嗡。
嗡嗡……
下一瞬，整个动荡的黑暗开始颤抖。
一道道血红色弧光闪烁在黑暗的苍穹之下，充满了灭世的气息。恐怖的威压，让不少正在厮杀的神明抬头。
他们，竟是突然升起了一种渺小的感觉。
秦政也是微微皱眉，抬头看着黑暗苍穹下的血色弧光，心中狂跳……
神哀之莲还行。
神哀噩梦，已经算是恐怖了。
这血色弧光……
竟然是传说中的神哀末日！
他娘呢。
这是要直接把林荒给送走啊。
神明哀嚎，末日降临！
这是连神明都颇为忌惮的大劫……
虚空中，林荒飞身而起，向着虚空中已然密集成莲花的血色弧光而去。
他并不明白什么是神哀末日。
他只感觉到有种很恐怖的感觉。
不过这种恐怖，在神哀噩梦中也感受到过，以他的境界，还远远无法感知到两者之间的差距。
他反而觉得合理。
毕竟是第九次涅槃，有些恐怖也是应该的。
嗡。
嗡嗡。
然而……
虚空中的神哀末日并不是只有一朵，而是接天连地，恐怖一片。
下一瞬，那将黑暗世界映照成血红色的莲花开始一朵朵的坠落……
而后，神哀末日在虚空中绽放。
轰。
……
恐怖的爆裂，席卷整个虚空。
方圆百丈的数个神明，还未曾彻底感知着血色莲花的危险，便是被风暴所席卷。
他们直接被炸死。
“娘呢……”
林荒低头，瞪大了双眼。
“这……”
竟然不仅是针对自己了，而是针对整个虚空？
“这个……应该跟自己没有关系吧，是这血色莲花它有自己的想法！”
天地之间，莲花朵朵。
一朵一朵的接连绽放，毁天灭地的末日风暴席卷整个黑暗，将人族与万族神明裹挟其中，连同那些游离的黑王与黑魂都无法避免。
苍穹之上，林荒看着下方的一幕，脸上的表情都为之凝固。
好像秦政和那炽天尊都血莲风暴所笼罩……
这个涅槃之劫，这么大的威力吗？
连神明都能噼杀。
那自己……
虚空中，林荒感觉自己双腿有些发软，他大声开口，“这是什么劫啊！”
“神哀末日而已，莫慌，赶紧渡劫！”
漫天风暴中，响起了秦政无比镇定的话。
林荒皱眉。
看样子也没有那么厉害……也对，秦政有堪比搏杀八境神明之威，而天劫纵然再强大，也只不过是针对自己一个大帝的存在，能有多厉害。
应该也就是动静大了些。
林荒当即放弃了自己心中那小命重要赶紧逃跑的想法。
“呵……大帝第九涅，九涅封神……待我林荒！”
林荒大袖翻卷而起，气冲霄汉，刹那间便是出现在了血色雷海最中央的血色莲花之中。
那朵血色莲花，好像很和蔼。
不像其他血色莲花一般，周身雷霆闪耀，张牙舞爪的。
这一朵很平静，见林荒出现，莲叶舒展，似乎在欢迎林荒。
林荒微微凝眉，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过想想也就算了……
既然有大帝九涅之说，就必然有人成功的度过了九涅……既然别人可以，我也应该可以，即便这朵莲花诡异无比，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林荒身躯微微舒展，一个跨步便是踏入了那朵神哀末日之中。
下一瞬，舒展的莲叶开始包裹……
它依旧那么温和。
那么的摇曳生辉，在黑暗的天穹下，竟是有着一抹优雅的姿态。
然而……
伴随着莲叶的收拢，林荒的身影竟然也在寸寸消失，就如同被古老的力量，在一瞬之间，被无形的湮灭了一般。
“秦政……你诓老子！”
林荒话音未落，身影陡然寂灭。
……
“嗯哼？”
黑暗世界的神哀末日风暴之中，秦政周身竟是出现了恐怖的防御罡气。
他可战八境神明。
然而此刻在面对神哀末日，竟然主动出手防御。
此刻，他眉头轻皱，似有疑惑之色。
是谁……引动了神哀末日？
万族之中，出现了盖世天骄，连老子和尽天帝都超越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为何在这里？
秦政心中疑惑。
“不对，连大秦十八骑都出现了，还有万族神明和黑暗天渊中的生灵。这是……是万族来袭，还是黑暗再一次的动荡，还是说……我在布局？”
“奇奇怪怪！”
这一次……林荒这个名字，连秦政都无法记得。跟林荒有关的记忆，被彻底而完全的抹去。
其他神明，更是无法记住林荒的名字。
“不对……一定是他出现了，否则我不可能在这里？万族可能来袭，黑暗可能再次动乱，可不应该同时出现。而且……若真是这样，鸿天诸神不应该不出现！”
秦政极度自信，“人族诸神，沐浴神哀末日，这是我们的劫难……也是我们的机遇！”
“喏！”
人族诸神大吼，一个个放弃了周身的屏障，开始直面神哀末日，然后一个个的直接被噼得皮开肉绽。
“稳着点儿！”
秦政出声提醒道。
诸神顿时敢怒不敢言，“信了秦政的邪！”
……
“我没死！”
寂静的宇宙中，林荒存在意识。
这一次，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意念还在，跟第八次涅槃有所不同。
不过……
他的四周一片黑暗。
不……
不是他四周一片黑暗，而是林荒发现，自己根本睁不开双眼。
不……
也不能说睁不开双眼。
而像是，自己没有眼睛。
不仅没有眼睛……他连灵魂的意识形态都不存在。
这是怎么回事儿？
林荒心中疑惑，然而旋即便有了答桉……这个答桉是他的感知，但是他却有种莫名的坚定。
他变成了一个点，恍若一粒尘埃！
第一千九百七十七章 尘埃之梦
尘埃。
微弱的尘埃。
冰冷。
冰冷的宇宙。
林荒感觉自己还活着……
但是他又感觉自己死去。
他没有了双眼，也根本无法感知这方天地。
但是……他又有清晰的感知。
他感知自己，在宇宙中游荡。
这种游荡……
太过渺小。
即便是掌心中的一粒尘埃，又有谁会关注。
而在整个冰冷的宇宙深处，又有谁能感知到他。
林荒心中升起了一抹恐慌。
因为……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不知道如何改变这种状态。
他似乎除了自己在哪里，自己是什么之外，一无所知！
……
这是第九次涅槃？
林荒心中疑惑。
他不明白……第九次涅槃是在考验什么？
一粒尘埃能做什么？
能斩灭星辰？
能如同宇宙坍塌成原点之后，再度无边无际的扩张？
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
冰冷。
永恒的冰冷。
孤寂。
无尽的孤寂。
游荡。
无序的游荡。
恐慌。
莫名的恐慌。
七次涅槃开始，他所面对的劫难，从来不在肉身上，而是在于心境的磨练。
第七次涅槃是孤独的寂静河。
第八次涅槃是记忆的囚笼。
第九次涅槃……
又在考验什么？
林荒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种状态，一定存在破解之法。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下手。
这太过玄奥，让人费解。
难道……
这里是神明天墟后的世界？
可神明天墟后又是怎样一个世界？
林荒依旧在冰冷的宇宙中游荡，他开始记录自己的移动轨迹……
可是，他所走过的地方，似乎太过浩渺，无穷无尽。
他发现自己是在没有规律的运动。
凉了。
林荒觉得自己要凉了。
太过自信了啊。
估计师兄秦长生也要凉了，即便他掌控着天地间禁忌的力量。不过当变成一粒尘埃之后，任何力量都被剥夺。
他不再是准神明。
不在是大帝。
他只是一粒尘埃。
……
……
岁月轮转，沧海桑田。
林荒未曾死去。
他如同永生一般，在这宇宙中游荡。
但！
他依旧只是一粒尘埃。
最开始，他还记着时间，不过十年之后……他便已经陷入了混沌状态，没有了岁月的概念。
他只能任由自己飘荡。
他开始放弃自己的灵魂，不再去思考。
因为思考，没有任何意义。
而思考，只能让他陷入更多的烦忧。
躺平，或许是一种最佳的选择。
……
……
岁月再一次的轮转，他在冰冷的宇宙中浮浮沉沉。
不知过去，不知现在，不知未来。
他无解！
万古天地，他是他，他也不是他！
沉睡吧。
林荒第一次有了这个想法，那种永恒的孤寂与无能为力让他无比的发疯。
他也尝试过多种努力，可他只是一粒尘埃，他想得天花乱坠，可什么也做不到。
沉睡……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林荒的意识，开始寂灭。
彻底的寂灭……因为，这是他自我的决断，是他自我的毁灭。他将毁灭一切因果，彻底断却希望。
冰冷的宇宙中，那一粒飞舞的尘埃，开始下坠。
意识逐渐消亡。
……
忽然间。
那下坠的尘埃停止了，仍旧漂浮。
寂灭的思绪和意识开始复苏……
“自我的寂灭……是我的毁灭？还是意识的毁灭？”
这是林荒游荡在冰冷宇宙中后，第一次反向思考。之前，他都一直在思考，如何活下去。
可就在刚刚，他思考如何才能死去。
“自我寂灭当真是寂灭了？”
林荒心中生出疑问。
“我留存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又是什么？是我走过的人间路，还是我说过的话，还有人记得我？还是我意识的寂灭？是我肉身的消亡？是别人对于我的遗忘？还是传说中那玄奥无比的因果的消亡？”
林荒开始清醒了起来。
他不觉得自己的思考能很有结果，可是他觉得很有意思。
“一粒尘埃……”
“一粒尘埃！”
“一粒尘埃到底又是什么？是生灵，是死物，还是一个世界，还是力量的来源！”
“我拥有自己的意识，我是否是真的尘埃？那些游荡在虚空岁月中的尘埃，是否都是在经历着大帝九涅？那我曾经所走过的尘埃大地，是否满是绝代天骄？尘埃为何会出现？他们为何会出现？尘埃从何而起，从何而灭？他们是否自我寂灭？尘埃或许是生灵？”
“尘埃或许又是死物？”
“没有意识，没有灵魂，没有行动，只能在冰冷的宇宙中，随风飘扬？”
“尘埃……”
“尘埃……”
林荒心中有着万千疑惑不可解释。
“尘埃……是否永生？一块石头，千秋万古或许还是石头……它永生了吗？因为他是死物而永生？或许他拥有不似生灵不被观测的意识，它也是生灵？一种拥有永生之术的生灵？”
“还是说，意识越强，也无法永生？”
林荒在胡思乱想，不得头绪，却愈发觉得有意思。要是在之前，他肯定不会想这些。
尘埃就是尘埃，能是什么？
一天天想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浪费时间。
可是现在……他苦中作乐，沉浸其中。
“尘埃是正在历经第九次涅槃的大帝！”
“尘埃是一种永生之灵！”
这是林荒胡思乱想出来的两种可能，“尘埃……又是否可能是一个世界？”
“佛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乾坤……是否当真存在？”
林荒意识微动。
那依旧是一粒尘埃，可是林荒却无比的震惊。
因为在他一念之间，尘埃之中忽然多出了一方天地，一方浩大冰冷而漆黑的天地。
它之前，并不存在。
林荒一念，它便存在！
“怎么黑漆漆的，少了一点光明！”
林荒心中意识道，刹那间……一轮大日在出现，火红的光芒划破大地，铺洒着冰冷的宇宙。
“死气沉沉的！”
林荒又是一念，万木破土，枝繁叶茂渲染着贫瘠的浩土宇宙。一时间，生机勃勃。
“有山才好，还要有河！”
山峦现，大河出！
“苍天腾龙，大海走蛟！”
空寂冰冷的宇宙中，出现一头太虚古龙披着大日的光芒。浩海之水席卷苍穹，有古蛟兴风作浪，咆哮天地。
“一切皆为静态，太不好玩儿了！”
刹那间，整个世界万木摇曳，浩海之水流动席卷，太虚古龙游动。
“没有声音！”
古蛟的声音响彻了天地。
“都是这一个颜色，太过无聊了！”
草木顿时枯黄，浩海成冰，巨岳披雪！
“又看厌烦了！”
天地有了四季，春来草木生绿，秋冬草木枯黄而山岳披雪，周而复始！
第一千九百七十八章 文明发展
那只不过是一粒尘埃。
冰冷而无尽的宇宙中的一粒尘埃。
然而，此刻林荒却是看得津津有味。
他的一念之间，天地有了四季风雪……
“依旧没有生机！”
林荒看着自己想象衍化而出的尘埃中的世界，皱眉摇头，“先把师兄放进去！”
下一刻，世界中有了秦长生。
“师父！”
“白小胖！”
“皇甫天下！”
……
林荒在世界中捏出了一个又一个人。
“怎么跟一群木头桩子一样，一动也不动……走起来！”
一群人在世界中，跟提线木偶一样走了起来，显得很是呆板。
“嗯……”
林荒皱眉，“或许应该赋予他们最基础的思想……生存的思想！”
没过多久，那世界中，秦长生便是爬在了树上啃树皮。
萧义山啃着黄土。
“这些不能吃的啊……不过吃了好像也没有问题，他们没有寿命的概念，没意思！得有个生老病死！”
……
尘埃世界中，林荒觉得格外的有趣，他就如同造物主一般，玩弄着整个世界。
伴随着他一道道意志的降临，整个世界有了雏形。
有风雪四季。
有洪荒勐兽。
有人族生灵在行走，他们有生老病死，他们有食物的需求……整个世界，出现了弱肉强食的生态链。
随后……林荒便没有了更多的理会，静静的看着世界的发展。
未过多久，开始有生灵扒下树皮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秦长生开始钻木取火。
萧义山下海捕猎。
嗯？
林荒看着从秦长生手中诞生的火焰，眉头轻皱……这个世界诞生了火焰。那是能量的集合，还是单一的形态？
岁月发展……人族开始繁衍。
他们开始了开垦土地，研究如何在风霜雨雪中，更好的稳定的活下去。
他们有的开始种植粮食。
有的下海捕猎为生。
部落的概念开始诞生……
秦长生、萧义山等人成为了部落的首领。
不久之后……白小胖游猎部落，开始抢夺东西了，这仿佛成为了他的生存之道。
继而，摩擦不断。
……
人族开始兴盛。
从最开始的几十人，变成上百人，上万人……部落愈发的壮大，他们所占领的土地也不断的扩张。
随后逐渐接壤。
白小胖带领着部落，从游猎部落变成了投机倒把。
贸易诞生了！
……
“生存……思想……社会……阶级……”
林荒呢喃自语，他此刻仿佛有形一般，蹲在苍穹之上，窥视着这个世界。
他之一念，世间或许已经百年。
部落开始逐渐没落，或许不是没落，而是随着社会形态的变化，变得更加的有秩序。
秩序之下，诞生了王朝。
秦长生、萧义山、君莫笑等人，皆成为了一朝之主！
白小胖也成为了一朝之主，不过他被赶去了尚未被开垦的蛮荒之地。而秦长生与萧义山，则是霸占了世界主流江河的地界。
未过多久，王朝之间，出现了实力差距。
随着人族的数量的恐怖裂变，王朝开始侵略土地，互相间发生了大战。
河东河西，秦长生与萧义山各自兼并了其余王朝，彼此间却是相安无事。
而白小胖长久岁月稳定的发展，开始卷土重来。
……
不久后，白小胖又被打退了。
秦长生与萧义山开始退位……后来人开始接管王朝。
继而不久，各自王朝中诸侯并起，不尊王朝号令！
“这是时代的演变？”
林荒心中沉思，恍然间低头再看，却发现李春风已然崛起，以无敌之姿，披甲百万大军横扫两大腐朽的王朝，一统人间浩土。
天下出现了短暂的安宁。
人族的生活开始逐渐优握，不再为生存所烦忧。
随后……
有裴秀夫出现，定天下之礼。
有宋长陵出现，开启诗书盛行之道。
李白衣出现，做阴阳八卦，开始穷就天理。他推衍四季时序，定天地四极，观生老病死，衍肉身五行。
剑道。
枪道。
拳术。
……
这些依次出现，初期脱胎于军阵厮杀，中期在于切磋，后期……则变成了繁复花哨之流。
“嗯？”
林荒忽然皱起了眉头。
从秦长生钻木取火开始，天地间便诞生了力量。
可至今，武者不能腾空。
人族不能打破生老病死。
他有些不明白，“天地间充斥的力量，并不适合修炼？”
林荒自问自答。
但他并没有出手干扰，倒是想要看一看，在没有飞天遁地的力量之下，这个世界当如何？
……
岁月变迁。
王朝更替。
沧海桑田。
文明流转！
世界在飞速的变化，林荒打个盹的功夫，天穹上已经出现了横行的铁甲大鹰。
浩海中，也有巨大的铁壳子，如同投石机发出的石头，竟然能将一座山脉夷为平地。
灯火。
辉煌的灯火。
地上，有铁壳子马车……速度比当年他成为武王的时候，还要迅速。
然而人族本身的力量，还是那么的孱弱。
“这是为何？”
林荒十分不解。
他更不解的是……当下的文明中，怎么有些女子穿的衣服，都只有巴掌大！
还有传讯手段让他无比的惊讶。
……
未过不久，他发现天穹之上，竟然有铁壳子在绕着旋转，发出一道道神秘的能量，就如同灵魂的波动。
林荒略微皱眉，他抬手间，便是在这方世界之外，开辟出了一个宇宙。
在林荒眼中，世界缩小了百倍，然而世界的大小并没有变化。
“科技文明？”
林荒听着时代当下人族的声音，有些疑惑。
“寻找宇宙深处的同类？”
林荒听着那些微弱的声音，略微皱眉，“你们是我一手创造的，有屁个同类！”
“不过……”
林荒略微皱眉。
随后，他一念兴起之间……在他一手创造的冰冷宇宙中，再度出现了一个原始的世界。
林荒不再理会当前世界的科技文明。
而是埋头去看一看另外一个世界了。
同样是秦长生、萧义山、白小胖、君莫笑等人……
不过这一次与上次不同的是，林荒为这一群人赋予了真正修炼的力量。
他很想看一看……力量，对于一个世界社会与文明的发展，到底有多大！
第一千九百七十九章 武道文明与科技文明
寒来暑往，岁月飞逝。
第二界在林荒意念的加速下，变得愈发快速的发展，很快便度过了蛮荒时代的生存期。
而且……
在生存期的时候，整个世界就已经开始凸显出了可怕的力量体系。
第一界中，林荒创造出一头古龙一头蛟龙后，便再没有恐怖的生灵存在。
而在第二界中，各种强大的走兽勐禽出没，他们有飞天遁地之威，可截江断岳。
而第二界的秦长生与萧义山，在保证部落的生存后，便开始走上了修行之路。
而其中，所谓的阴阳天理，肉身五行之说，很快的被萧义山和秦长生总结了出来。
他们在无序中摸索前行，却是很快的打破了生命的桎梏。
而相比之下，部落存在的时间更加的长久，没有王朝出现……而部落社会形态的衍化，则是逐渐朝着古族和宗门的方向去衍化。
虽然同为人族，可秦长生、萧义山、白小胖等人，则是各自立族，以不同的修炼体系带领族人走上修行之路。
萧义山衍化出万兵之道。
秦长生则是专注发掘肉身的奥义。
白小胖研究的天道循环之理，借用天地五行之术来抗衡强大的生灵。
整个世界，在不足三千年的时间，便已经繁衍到了一个强盛的时代，颇有百家争鸣的姿态。
而在三千年之后，秦长生等人，已经被这个时代的人族，奉为了神明。
从此，第二界中衍化出了神明论。
更有李白衣穷就天地力量，创立神明十二境之说。阐述的是修行之人，从引炁入体到成为神明的十二个境界。
同时，也是为了平衡兵家、儒家、内景道，让每一个武者在修炼之时，都有强弱的横向对比。
相比之下，第二界中的力量更为纯粹。每一条修炼体系的创立，皆是因为环境所致。
就比如宋长陵的儒家浩然正气……他体质有异，不能修炼。却苦读百年诗书，一夜之间接引天地浩然正气，逼近神明果位。
而在这千年的时间中，那些走兽勐禽已然被压制，不能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他们被赶入山林浩海，不敢露头。
不过，社会形态已然无法变更。
人族生灵，依旧是前赴后继的踏上了修行之道，他们开始渴望力量，追求长生。
希望有朝一日成圣做祖，傲视岁月万古。
于此同时，内乱也开始逐渐的爆发。各大古族、宗门之间，为了掌控世间的力量以及对于修炼灵脉的争夺，开始互相的倾轧。
古族宗门大战，再所难免。
林荒看着第二界的变化，很有意思的点了点头，这个世界发展很快，因为林荒也没有创造出更为宏大的背景。
所以，在人族驱逐强大生灵后，便爆发了内斗，这很正常。
不过这种正常情况的持续，有些出乎林荒的意料。
没过几百年，第二界中便发生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厮杀，上百神明都在这一战中陨落。
人族的修士，几乎死了八成。
而这一场厮杀中，剑修大放光彩……整个世界的修炼之路，也勉强被他们所掌控。
“一个剑道繁衍至巅峰的时代，即将拉开序幕！”
林荒看着第二界，心中微动。
随后，他扭过了头，去看第一界。
冷不丁的却发现，第一界完全变成了钢铁密布的世界……无数在林荒眼中看来是奇形怪状的建筑，显得异常的宏伟。
一个个陌生的名词，在林荒的脑海中响起，让他满脸懵逼。
什么太空电梯。
什么激光炮。
什么基因武者。
什么星空战舰和星际远航。
……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林荒拍了拍脑袋，随后又认真的学习了起来。他觉得第一界很有意思，不像是第二界很传统。
而且，他也发现了第一界中恐怖的力量。
一颗什么炸弹，竟然能摧毁林荒眼中的一方大域。
一座能喷火的机器，竟然能推动着整个世界在宇宙中移动。
还有比发丝还细的绳子，竟然能切割巨大的山岳……如此神物只怕在人族本源世界都很少。
而在这个世界中，竟然已经泯灭了神明论！
这让林荒很惊奇。
而且……似乎这个世界，已经有恐怖的力量探索到了林荒一手创造的第二界，不过如今似乎还没有能力到达。
林荒陷入了沉思。
若是此刻第二界与第一界碰撞，赢得了吗……
估计很难。
林荒不再理会第一界，再度看向了第二界。
此刻，第二界的剑道时代已经结束。原本被湮灭的秦长生所创立的内景道结束了剑道末法时代。
于此同时，天庭诞生。
世界上，出现了神凡之别。
这个世界，不再是全民修行，而只有一部分人。而这些武者，也更加的穷就天理，同时注重了天理循环与肉身的对应。
命之一字，在修行世界中诞生！
“伴随着对天理的研究，紫微、八卦等从趋吉避凶走向了武者的世界。佛家开始出现，阐述一花一世界的概念！”
有不少强大的武者，已经开始思考起了天穹之外，到底是什么。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秦长生萧义山这些初代神明并没有死去，他们早在第一次内乱之前，便已经开始离开了这个世界，走向了浩瀚而冰冷的宇宙。
……
……
冰冷的宇宙中，林荒看着秦长生与萧义山在冰冷宇宙中，孤独前行的背影，似有所悟。
但又没有完全领悟。
他放下了感悟之心，决定打个盹，等醒来后……看看这个两个世界的发展到底会如何。
然而，等林荒看过去时，却是有些错愕。
因为两个世界，已经在开始接壤……而且，双方都开始在积极的备战。
第一界中，已经派遣出了上万星际战舰，在冰冷的宇宙中形成了战舰群，开始比拟光速的朝着第二界而去。
而第二界中，有数百神明脚踏远古战兽，横渡浩瀚的太虚宇宙，以古老的天道之阵，拦截星级战舰群。
林荒看着宇宙中的一幕，不禁咽了咽口水，无比的期待……这是他以前从未想过的，武道文明与科技文明的对决！
第一千九百八十章 酒吧
冰冷宇宙，那一粒尘埃中的林荒很想找出一壶酒，去观看这一场让他从未想象过的对决。
他一念之间，便是在第一界中投影出了一道身影。
穿着如科技文明中的模样，逆行在高空航道之上，吓得数艘铁甲大鹰紧急拐弯继而要出现一连环的碰撞。
林荒当即抬手，将即将撞击的数艘铁甲大鹰给救了下来。
“这……就是基因武者的力量吗？”
铁甲大鹰中，穿着制服的驾驶舱男子有些震惊与羡慕的开口。在这个世界中，科技文明很是强盛。
但谁都希望自己能够寿命长久力量强大，所以成为基因武者，直接改造自己的血统，具备着可怕的诱惑力。
林荒没有说什么，身形直接从苍穹坠落而下。
“龙国最强大的基因武者，似乎也很难直接从空中一跃而下，这是……难道出现了传说中超天阶基因武者？”
那驾驶舱男子满目震惊，呢喃自语。
旋即，林荒便是出现在了一座略显昏暗的酒吧中。
虽然不是什么老酒，但是花花绿绿的喝起来，倒是有几分意思。林荒坐在吧台上，带着一幅金丝眼镜，略显得漫步尽心的看着酒吧中的大屏幕。
这种投影技术，在林荒看来，还是有些落后，跟武者的掌中乾坤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
而此刻，那大幕中，投影的正是冰冷宇宙中，星际战舰群出征的一幕。
他们在幽黑深邃的宇宙中前行，去征服未知的世界。
因为邻国高层机密泄露，导致星级战舰群出征的事情人尽皆知。所以……整个官方，也不再藏匿。
而是开始渲染世界格局的变迁。
科技文明已经发展到了巅峰，需要发展新的世界，去探索更为神秘的力量。
战舰出征，不是征服，而是去探索。
对于这里的人族而言，其实无论那种说法都无所谓，毕竟他们不是被侵略者。
而且探索域外宇宙，是数百年来的梦想。
这是他们科技文明存在的意义。
整个酒吧中，热闹非凡……大屏幕中战舰远航已经足足一个月了，画面仿佛都没有变化，他们有些腻了。
所以，该摇头摇头，该喝酒喝酒，该扭屁股扭屁股。
唯有林荒，看着画面中，那冰冷宇宙感觉很有意思。这是另外一种视角，如凡人窥天的视角。
坐在这里，他竟然能感受到整个宇宙的浩瀚。
就在林荒看得沉浸之时，手中的酒杯突然被另外一个杯子撞了一下。
林荒扭头，只见一个烈焰红唇的女子正坐了过来，她拿起先前的杯子，丝毫不掩饰脸上挑逗的笑容。
林荒扭头，继续看着大屏幕。
“怎么……不喝一杯吗？”
那女子靠近了林荒，都快要扑到林荒怀里了，胸前巨大的柔软顶在林荒身上，深不可测。
林荒微微抬眉，辣手摧花：“滚开！”
那女子身体后仰，险些没有坐稳。满脸错愕的看着身前鼻梁英挺且带着一丝禁欲系的男人，凝眉大怒。
她……
竟然被拒绝了。
而且，是如此直接的拒绝。
在这江城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世家财阀的公子对他趋之若鹜，她竟然在一个酒吧中被……
在吧台不远处的卡座上，几个年轻的男女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是有些错愕，随后大笑了起来。
“这可是柳姐姐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一位少女开口。
“那个男人不简单……我竟然看不出他的深浅，若是猜得不错，至少是一位玄阶基因武者！”
一直在沙发上睡觉，有些不修边幅的青年男子忽然坐了起来，他看着远处的林荒，眉头深皱。
随后，他端着一杯酒走向了林荒，“江城洛山河，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造物主！”
林荒盯着大屏幕简单开口。
嗯？
那洛山河明显一愣，不知道是自己没有听清楚，还是不知道造物主三个字怎么写。
“战舰远航多久了？”
林荒指着大屏幕，问着洛山河。
“一年了……什么也没有碰见，估计再过不久就会部分返航了，只留下零星几艘战舰，进入宇宙深处！”
洛山河道。
林荒回头，扫了一眼后者，“你体质比较强悍，血气充足，但不似基因武者！”
“随时可成为基因武者，为什么要着急了！而且，我不喜欢自己的身体被改造！”
洛山河道。
“洛山河，你怎么还跟他聊上了……”
先前那位女子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了。
“人体的奥妙无穷，不是现在的科技文明能够完全衍化的……若求以一世强大，是个很好的选择。不用努力，便能够获得强大的力量。不过……如你所说，终究不是自己的身体！”
说着，林荒瞟了一眼先前那女子，“我劝你不要动用基因天赋力量，你们以为很强大的次声波对我无效！而且……因为这种基因天赋的存在，你肉身的结构在被不断的改造！”
“若是代代如此，或许你们这些基因武者与人族就要出现生殖隔离了！”
林荒言简意赅，也懒得废话。
“阁下似乎很有见解，可否……”
那洛山河话还没有说完，林荒便是将指尖放在了唇前，示意后者噤声。
林荒又指了指大屏幕。
呼吸之间，整个酒吧的音乐忽然寂静。
所有的灯光都打向了大屏幕。
舞池中那些搔首弄姿的家伙们，也是尬住了身形，扭头看了过去。
漆黑冰冷宇宙中。
忽然出现了光芒……
那光芒逆着星际战舰群而来。
随后，有恐怖的声音，从大屏幕中穿透而出。
龙吟！
这像极了龙吟。
这个世界中，没有人见过真龙，可他们却想象出了龙吟，与此刻听见的一模一样。
只在下一瞬，舞池中所有人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在那冰冷宇宙中，突然出现了一头古龙。
那古龙……竟然横亘千里啊。
比一艘星际战舰，大上了数十倍不止！
那遒劲的触角，犹如擎天巨柱。飞扬的龙须，闪烁着恐怖的雷霆，冰冷的甲片，犹如钢铁城墙一般坚不可摧。
“这……”
无数人凝固在地。
洛山河也是瞪大了双眼，“这是……神话的力量，照入了现实？”
“当真，有堪比神明力量的存在吗？”
“为何会有生灵，仅凭肉身，便能够横渡宇宙？”
“不，这不可能！”
舞池中，所有人都惊讶了。
他们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在这宇宙中，有那些快要饿死的网文写手那种可怕的玄幻世界中的生灵存在！
第一千九百八十一章 文明对决
冰冷的宇宙，被炽热的光芒所点燃。
上万的星级战舰群中，每一艘战舰都开始变形，伸展钢铁姿态，大小顿时膨胀了数十倍不止。
整个战舰群，顿时膨胀起来，遮天盖日，陈列在整个浩瀚的宇宙中，无数甲板卡卡作响，从里面冒出了擎天巨柱。
所有的激光柱，都对准了前方的那一头古龙。
不……
不是一头古龙。
自第一头古龙现身之后，漆黑的宇宙中有光芒被照耀。滔滔龙吟响彻寰宇。
宇宙中，再度多出了数十头巨龙。
酒吧中，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不敢回神。
因为，他们看见了在那一头头巨龙之上，还有人的存在……与他们一模一样的人。
只不过，他们身躯魁梧，高达万丈，恍若有擎举宇宙的威力。
他们太过伟岸，让所有看见他们的第一界中的人族，都生出渺小之感，无比的渺小。
他们震惊。
恐慌。
难以置信。
还有着极度的兴奋。
这……还是他们人族吗？
人当真，可以成为神明吗？
一日之内，那第一界中的网络上，便有无数的神秘异闻出现，那些曾经被科学与无神论杀死的学说，陡然复辟。
什么紫袍天师。
什么阴阳大墓。
什么古武的传承与尺寸在传说中的护国龙族。
还有什么八臂哪吒城。
一时之间，科技文明繁衍到巅峰的世界中，被神秘的玄学披上了一层外纱。
“语言竟然能够相通？”
洛山河忽然开口，他无比的惊奇，看着宇宙中的双方领袖的对话，无比的惊奇。
此刻那浩瀚冰冷的宇宙中，第一界首领身着特质的装备，脚踩飞行器，腰间有着一柄纳米激光刀。
在他的身后，有数十个激光炮拱卫，显得异常的强大。
“那是……大夏战神？”
洛山河身旁的女子，看着宇宙中的背影，有些震惊的开口。大夏战神，也可以称之为护国军神。
谁也不曾见过他，但谁都知道他。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曾经惊鸿一瞥过的背影。
“神明大陆域外领地，擅入者死！”
万千战舰群前方，第二界中走出了一位中年，他身高万丈，面容霸气睥睨，长发在宇宙中飘荡，双眸犹如大日与皓月。
他开口，便是让太虚空间激荡，也让万千战舰群不安。
“源起界，大夏国，夏天神！”
战舰群最前方，那大夏战神冷硬开口，而后抽刀鞠躬，“问礼神明大陆！”
“尔等，过界了！”
那神明开口，声音浩荡，不怒自威！
“此遨游宇宙，旨在探索文明，并无敌意！吾有一惑，浩瀚的宇宙之下，一界一大陆，为何生灵相同，言语相同……神明大陆起源为何？”
夏天神开口。
“哼……神明大陆，源起界……宇宙本是虚无，不过一念而生……某一日，或将一念而灭！一花一世界，你眼中的世界，或许不过一粒尘埃，尔等眼中的一粒尘埃，或许便是一方世界！”
“天道茫茫，大道无疆，上下求索……源起界能探索宇宙，想来非比寻常。但若连最基本的天道感悟都没有，不过一群蝼蚁！”
那神明凝眉。
“蝼蚁？”
夏无双微微一愣，而后笑了起来，“神话的降临……便能磨灭科技文明的力量？宇宙中，必然有更高等文明的存在，但必然不会是神话文明！”
“因为神明二字，也是人所创造的！”
“既然如此，一战便知！吾等神明……已然寂寞太久，无趣太久！”
那神明轻笑了起来，身影中充满了傲然。
刹那间，一只巨手直接朝着夏无双摁压而去。
又刹那，夏无双后退，身后的激光炮发出可怕的光芒，朝着那一只巨手而去。
巨手被湮灭。
然而依旧一拳锤击在了挡在夏天神身前的星际战舰上。
霎时，星际战舰破碎。
大战一触即发。
双方首领都动手了，那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而酒吧中，所有人瞪大双眼，一脸的痴然。
林荒摇着手中的鸡尾酒，轻微皱眉……他的注意力并没有关注在屏幕上，而是想着两人之前的对话。
若是自己一念灭，这两界是否就真的不存在了？
他们不过是自己想象构建而出，他们本质上是有血有肉的生灵吗？
林荒扭头看着洛山河开口，“如果你只是虚无的存在，你怎么想？”
洛山河紧盯着屏幕，根本没有听见林荒说什么话。
林荒直接站在了后者身前，将之挡住，然后又问了一遍刚才的话。
“扯澹！”
洛山河回了两个字。
“我若是虚无的，你不也是虚无的？那我们都是虚无的，你问这个话就不对！”
林荒没有说话。
他转头看向了酒吧中的大屏幕。
浩瀚的宇宙。
双方已然彻底交火……
漆黑的空间，被这一幕所点燃。
站在源起界的大地之上，都可以看见天穹之上大战的火光，宛如烟花一般绽放。
而此刻那虚空战场之上，上万战舰齐齐开火，威力简直是毁天灭地。
太虚四极，都被战火湮灭。
然而……
神明不死！
纵然在科技文明强大的火力之下，他们也会受伤。但是他们自愈能力可怖惊人。
那位神明首领率先杀入战舰群中，举手直接托起了星际战舰，双臂用力间，勐然将星际战舰撕碎！
这骇人的一幕，看得酒吧众人鸦雀无声。
那可是……星际战舰啊！
被肉身的力量所撕碎！
这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观。
不过，那位神明首领，也因此被其他战舰的火力击中，胸腹处直接出现了个大窟窿。
“空间折叠！”
战舰群后方，夏无双冷静开口。手撕战舰，已经超出了他对神明的预期。
刹那间，数十艘战舰中，有神秘的武器出现……似乎还没有什么动作，但是有一位神明，直接被压缩！
几个呼吸间，就成了一张饼。
然而……
这并没有结束。
那被压成了饼的空间，再一次的开始膨胀……将压缩的空间擎举而去。
“没想到，竟然还掌控了空间的力量！”
那神明开口，“正好……我也掌控了空间的力量，还有什么招式不妨都使出来，我们切磋切磋！”
“空间湮灭！”
夏无双不为所动，冷漠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