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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穿越的抗日小兵     重生之抗日川中铁军txt下载     重生之抗日川中铁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一章 蒋介石心中有心

    第九十一章蒋介石心中有心

    6月底,有“火炉”之称的武汉更是让人大汗淋漓,闷热难耐了。湖西珞珈山上的蒋介石却象被搁在了滋滋作响的油锅上,日子难熬。公馆里,蒋介石已感到他平日挺爱穿的桔绸大褂今天不那么舒服,全身热得厉害,连他那光光的头顶上也渗满了细密的汗珠。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从前线传来。继6月17日安庆失陷后,长江重地马珰要塞又于6月27日陷落敌手。消息传至武汉,蒋介石沉不住气了,连夜召来了陈诚。

    “校长,深夜叫我来,有什么急事嘛?”陈诚一进门,便急忙问道。

    蒋介石正背手驻足窗前,望着漆黑的夜空。听到说话,慢慢转回身。这时他倒象不着急似地,眼光在陈诚身上停足有半分钟。陈诚反倒有些不安起来。

    “马垱要塞失陷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说过,要塞至少可以守一个月的?”蒋介石座也不让,沮丧却不无威严地问道。

    “校长,消息刚刚传到军委会,具体详情尚不清楚。”陈诚谨慎地开口回答。

    “辞修,这一阵子你忙什么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你是武汉警备司令兼任第九战区司令,你的防区统辖江防要塞,马垱失守你是有责任的,你也是要负责的。”蒋介石余怒未消,气乎乎地在陈诚面前踱起步来。陈诚一时惊恐不安,大气都不敢出。

    “你说说,你说说,马垱要塞战备措施到底如何?”蒋介石追问道。

    “校长,学生失职。”陈诚头都不敢抬,嗫嚅道:“可要塞确实是按一级战指标施工的,而且确已完工。”

    一通火过后,蒋介石心里平静些了,他指指沙发:“坐下吧,慢慢说。”

    陈诚不敢坐下,依然站着回话,“马垱方向自前天传去通电令,通信就中断了,派出的联络员也还没回来。依学生之见,如无意外,马垱决不会这么快就落入日本人手中。那里,山上以要塞堡垒为核心,并有数道外壕,派有江防大队和一个军的步兵。江面,有沉船、礁石和混凝钢同组成的上、中、下三层阻塞物,并布有水雷,怎么会······”

    蒋介石伸手打断了话头,面部也平和多了,“辞修,不要说了。要塞已失,重要的是找出失守之原因,最好你弄出个报告。对失职者,一定要严惩不贷。将不威无以服众!娘希匹!年初处决了韩复榘,才有了台儿庄之大捷。今日武汉之守卫,更甚于徐州的数倍,必要时牺牲三两个将领,换回军纪也是重要的。”

    蒋介石伸出手指指沙发,“辞修,不必紧张,坐下说话。”陈诚闻言,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

    蒋介石面色亲和了许多,“辞修,明天军委会要开个会,总结一下前期的抗战经验,讨论一下武汉会战的作战,尤其是要惩处马垱要塞防守失职将领!你去通知一下!”

    说完,蒋介石干瘦的脸上又挤出一丝笑容,转向陈诚问道:“近来政治部情形怎样?听说一些人对**有些看法,你在会上也有所表示,是吗?”

    陈诚脑子飞快地转着,马上明白过来。他没想到消息会这么快就传到蒋介石这来。

    近一个时期,武汉上上下下流传着一句话:“八路军英勇善战,**埋头苦干。”起初,他不置可否。

    自周恩来、郭沫若等**人员进驻汉口的那幢青灰色三层小楼后,他多少受到些影响,尤其周恩来给他的影响更大。

    10多年前,当他还在黄埔军校当一个小小的上尉区队长时,周恩来就已是该校中将级的政治部主任。昔日的老上司今日甘当他的副手,见面还极有礼貌地一口一个“部长”,工作又干得有声有色,这不能不让他感慨万千。周恩来的坦荡、才华和敬业精神,使他为国民党内争权夺利的糜烂之气深感忧虑。

    谁知这股沉沉腐气竟刮到了他的政治部中。一些庸碌之辈或不应时尚的顽固分子,手中挚起一顶顶红帽子,见谁工作认真,有些成绩,便四处造遥,还把小报告打到他手里,硬说这些人是“**”。这使他惊恼异常。

    他自认自己没日没夜的苦干精神也不逊于**,**中也不乏智勇之将,能征惯战之师。在这些人眼里,难道国民党就没有能人了吗?

    憋着一股火,在军政联合扩大纪念周会上,他怒道:“现在我接到不少报告,从中得出这样的印象。在军政机关中,凡是敢说敢做,积极肯千的人,都是与‘异党’有关的人士。在部队中,凡是能打仗,不贪污,爱兵亲民的军官,都是接近**的‘左倾人士’。照这样说,我们国民党军政干部中就没有好人么?难道**的那些抗战名将都是**?真是荒唐。今后再有人打这样的报告,我倒要查查他是什么人?他究竟想干什么?······”

    想不到这才几天,他这番原本为维护国民党形象的话,就被人添油加醋地拍成一份小报告,打到了蒋介石这里。

    “不可救药”,陈诚心里哀叹,也越发感到有些事不能就此了结。他的心里隐隐感觉到,有一股势力想急于将他拉下来。陈诚太了解蒋介石了,蒋委员长可以容忍打败仗的将军,绝对不能容忍同情、帮助、甚至和**有瓜葛的将领。

    他略一沉思,挺直腰进言道:“校长,近查有些人心术不正,对政绩突出、吃苦肯干的人以‘共党’之名栽赃,陷害打击。这些人不思抗战建国大业,不顾党纪军规,实际上仅为徇私情,泄私愤。学生认为,此风绝不可长。否则既误抗战建国大业,又毁党国声誉威名。校长,难道宋希濂、岳翰屏等能征善战之将都是**吗?学生正是出此目的才即席而言的,当与不当请校长明察。”

    “那么,政治部里的**分子是否有宣传共产、蛊惑民心之事,或借机扩大影响的越轨行动呢?”蒋介石表面上虽然平静,但十几年的死对头,今天放在他的眼皮底下,还是政治部要害部门,他自然不会高枕无忧。

    “校长放心。学生聘用周恩来、郭沫若等**人士,旨在在利用。但学生一刻也没放松监督职责。他们的计划、行动及所有措施,都必须经过政治部常委审议。另外,共党分子活跃的第三厅中,也有我指定的心腹数人,不可能掀起大浪。如果校长认为必要,我可以收回他们部分权限。”陈诚知道老蒋的心思。若不是非常时期,他岂会象今天这样容忍**。所以既表白自己,又投其所好。

    蒋介石脸上舒缓下来,他轻轻地摆了摆手,“不必,只要没有**、**的言论,让他们继续干好啦,在宣传、鼓动方面,他们是实干家,**有这方面的优势。”蒋介石酸溜溜地说完,站起身,踱到窗前。

    陈诚正襟危坐,眼睛随着他的脚步转动着。心里却在不停地盘算,隐隐猜测到底是谁将小报告打倒蒋介石这里。

    蒋介石眼望着窗外被夜幕笼罩的武汉,口气乎缓地说道:“现在国际社会对武汉的气氛还是很欢迎的,他们就是喜欢这一套。我们长期抗战,离不开西方。斯大林的红色**毕竟靠不住。民主,哼!如今我蒋中正能容**,天下还有什么人,什么事不能容吗?”

    蒋介石说完就没有再出声,只是扶住窗台,好半天,转身向陈诚说到:“辞修,今天你回去吧,明天不要忘记了开会!在武汉的师以上军官都参加。”

    陈诚应了一声,赶紧出去准备。

    夜晚,陈诚从蒋介石那里回来,就马上给岳翰屏打了一个电话。

    岳翰屏被深夜的电话吵醒,心里大为不快,提起电话,听出是陈诚的声音,岳翰屏的瞌睡一下子全飞了。

    “陈长官,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吗?”岳翰屏揉揉睡意惺忪的眼睛。

    “效周,明天军委会要召开军事会议,总结徐州会战和津浦路会战的经验,为武汉会战作战摸索经验教训。在武汉的师以上军官都要参加。”陈诚冷静地说。

    岳翰屏挠挠头,“陈长官,听说马垱要塞丢了,武汉的门户洞开,难道委员长不准备杀只鸡吓吓猴子吗?”

    陈诚笑道,“好你个岳翰屏,这都能猜出来。委员长有这个意思,前线不知该那个倒霉了!”

    岳翰屏想想,“陈长官,深夜找我,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请说吧?”

    陈诚也不客套,直接问道,“效周,你说委员长待你如何?”

    岳翰屏赶紧双腿一并,大声回答说:“委员长待我恩重如山!陈部长待我如兄弟!校长和陈部长的知遇之恩,我终生难报!”

    陈诚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才给你打这个电话。军委会明天开会,对前期的作战要进行总结,一旦说起来,委员长的责任可不好推脱啊!”

    岳翰屏马上就明白了陈诚的意思,这个号称“蒋介石第二”的人物,他想将矛头转移,也就是要找一个替罪羊。成为大家攻击的对象。会是谁?岳翰屏想了片刻,就猜测是不是准备拿何应钦说事?何应钦和陈诚的关系一直不睦。

    私心里,岳翰屏对陈诚更欣赏一些。陈诚的军事才干、政治才干、以及为人的勤勉,处事的果断。加之,陈诚算是比较清廉的国民党高级将领。尤其是当时,陈诚的对日态度强硬,坚决抵抗,决不妥协。而何应钦,仰仗资历,却一心想着和日本人勾勾搭搭,总是谋求对日和谈。

    这些事情在岳翰屏的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马上反问陈诚:“陈长官,你要我怎么做?”

    陈诚轻轻一笑,“以你的聪明,还不知道怎么做吗?”

    岳翰屏故意装作糊涂的问:“陈长官,莫非要五战区负责吗?”

    陈诚笑骂道:“你个小狐狸,五战区的作战计划还不是得报请军委会批准吗?五战区有什么过错?”

    岳翰屏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这才装作刚刚清醒一般,“呃,知道了,那就是参谋部的事了。”

    陈诚笑着说,“我已经给其余几个少壮将领分别打过招呼了,你明天适当的时候,也要说两句。我会先开个头的。要知道,你现在是全国闻名的抗日将领了,你的话语很有分量!”

    岳翰屏答应了一声,对面陈诚就挂断了电话。放下电话的岳翰屏,好久都没有睡意。自己该怎么办?尽管知道自己迟早会卷入派系争斗,但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自己该怎么选择?

    左右权衡,天色将明时,岳翰屏终于深深吐出一口气。自己有自己的路要走,现在,为了抗日,他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除了紧跟蒋介石。而陈诚又是蒋介石的铁杆心腹,得罪何应钦总比得罪陈诚要好。况且自己原先的计划就是要依附陈诚系列,实现自己的理想。

第九十二章 陈诚向何应钦发难(一)

    第九十二章陈诚向何应钦发难

    6月28日,武昌军委会作战室里,门窗紧闭,空气火爆。

    战场上的火药味,随着从前线赶来赴会的众将军的到来,在会场上弥漫着。

    徐州失守,武汉血战已经拉开帷幕。蒋介石虽然心中“惦念”着**的八路军、新四军,可正面战场的责任他必须承担,武汉他不能不守。再说,日本人将的是他的军,要挽回残局,他就必须在武汉干得漂亮些。

    所以,他决定抽出几天的时间,专门开个“徐州会战军事检讨会议”,本想总结总结徐州一战的成败得失,触动一下手下的这些文臣武将。同时,用严惩马垱要塞失职军官来震慑一下那些不听命令的将领。

    蒋介石瘦长的脸阴沉得可怕,他盯着手下正襟危坐,肩上金星闪烁的众高级将领,足有两分钟没有开口。末了,把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目光投在了陈诚脸上,从牙缝里挤出了冷冷的几个字:“辞修,你说说,这次敌人担任攻击的先头部队实力到底多强?”

    陈诚会心的答道:“波田支队虽简能征惯战,但实力不过一个旅团,情报显示该旅团约1.4万人。”

    “那我们沿江布防之兵力又如何呢?”蒋介石追问道。

    “安庆有我们26军和27集团军,马垱、湖口有我16军及海军陆战队5000余人,总兵力约7万余人。”待陈诚落座,蒋介石的目光越发严厉起来。

    声色俱厉敲着桌子吼道:“敌人兵力不过一个旅团,而我却有数个军沿江守备,又有长江沿岸长期经营之要塞工事,却连连丧失要地。你们说说,你们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众人都清楚他的脾气。这时搭话,找托词,纯粹是找不自在。会场一时极为安静,只有蒋介石粗重的喘气声。众将军大气都不敢出,更无一人敢开口。

    “我早就说过,江防守备要加强,实际情况如何呢?单说马垱,我们把多少战舰、民船沉在了江底,花了多少战略物资,可真正效用究竟如何呢?年初我在开封时曾说过,每次作战,不是天时、地利不在我们一边,也不是一般官兵不用命。而是我们的高级军官平日不注重研究战术、战略,战时有一种保存实力的卑劣心理。现在看来,这种心理不但没有完全弃除,而且每时每刻都在表现出来。”蒋介石气呼呼地说。

    说完,他转向陈诚,问道:“这次增援马垱的是哪支队伍?”

    “委员长,是16军167师。该部26日下午才至马垱外围。见马垱失陷,随即向回撤去。”

    这时,一直静坐在一旁的白崇禧也颇有怨气地开了口:“这次马垱失陷,不能不说与167师相关。该师所以进展迟缓,全在于师长抗命行动。25日,卑职恰在田家镇,曾明令该师师长率部从公路火速增援马垱。但事后得知,他们怕日机轰炸,放着公路不走,而走小路。一个师走一条小路,如何展开部队。这种常识我想就是一个排长也不会不知道。”

    蒋介石一听,“啪”地一拍桌子,怒骂道:“娘希匹!军人怕死还打什么仗!怕轰炸,我和你们在这里不是每天也遇到空袭。他怕损失,马垱守军受损失他们就不顾,要塞安危他们就不顾,军法他们就不怕。这种人身为高级军官,难道就不觉得可耻。想不到,今天居然还有人敢步韩复榘后尘,这种公然无视军纪的人如不法办,武汉就不耍守了,我们明天都得往后退,直到再无退路,统统去当亡国奴。”

    蒋介石顿了顿,吩咐道:“派人查一下,如果情况属实。师长、旅长一定要严办。”

    坐在下首的岳翰屏明白,薛蔚英难逃军法了。蒋介石要杀一儆百,重振军威。委员长明白他的**门出百家,支系庞杂,一刻不敲打就不行。

    薛蔚英关键时刻撞在了枪口上。

    7月23日,武汉军委会发下通令,167师师长薛蔚英驰援马垱,借故迟延,致陷军事上重大损失,立即执行枪决。

    临赴刑场前,他正在呼着李韫珩的名字。可这时别说李韫珩,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他手下的两个旅长也受其拖累,双双进入军法处大狱。

    薛蔚英伏法,为人圆滑的李韫珩却蒙混过关,但也惊出一身冷汗。不管怎样,枪毙薛蔚英,还是使武汉外围的国民党全军大受震动,尤其是师以上高级将领。军心、士气一时有所提高。蒋介石期待的就是这个效果。津浦路会战枪决了韩复榘,换来了台儿庄大捷;武汉会战大幕初启,他当然希望这一行动能带来新的奇迹。

    可会开着开着,却被他的得意弟子、有“委员长第二”之称的陈诚弄走了调儿。

    陈诚今天显然是有备而来,他早已瞄上了他军事生涯上最大的一块绊脚石,参谋总长何应钦。会前,他联络了一批黄埔的少壮军官,准备在会上向何应钦发难。何应钦对此却毫无准备。结果陈诚一开口,何应钦便大惊失色。

    “请问何总长,台儿庄大捷之后,五战区几十万人马为何不乘胜追击?当攻不攻,致使良机错失。但是,在敌重兵扑向徐州外围时,几十万人为何又当退不退,反倒向徐州增兵?大本营参谋部战前不是制定了一系列计划吗?对对看,究竟有多少符合战场实际?武汉会战之前,参谋部说制定的计划如何完备,江防要塞如何坚固。可结果呢,安庆只打了四天,马垱要塞只坚守了三天。”

    说着,他会意地扫了眼在座的一些年轻将领,继续发难:“事实上,我们所看到的,只有参谋部缺乏远见,遇事犹豫不决,导致指挥混乱。若不是委员长决策英明,李长官临机指挥得当,几十万人将如何脱险?对此,我希望何总长能多加考虑,改善参谋部的指挥效率,以利再战。”陈诚颇有心计,会前就已弄出个徐州会战的详细报告,列举了参谋部一系列不当之处,矛头单指何应钦一人。弄得何应钦大汗直冒,狼狈不堪。

第九十三章 陈诚向何应钦发难(二)

    第九十三章陈诚向何应钦发难(二)

    蒋介石戎装笔挺,一言不发地坐着。他既没为陈诚推波助澜,也没为何应钦说句话,只是用眼光在手下将领的脸上睃来睃去。

    他的目光投向李宗仁。这位台儿庄的英雄、徐州会战的主角却低头不语,面无表情,正用手指在桌上有节律地轻叩着。

    他把目光又移向白崇禧,这个人称“小诸葛”的聪明人,脑瓜里也不知在转些什么,面目深沉不露。只有何应钦,虽然也不动声色,但他在坐椅上尽量不引人注目的轻挪,却透出内心的烦躁和不安。这时,他把目光又投向了陈诚。

    瘦小、精悍的陈诚落座后,观察着众人的反应,揣摸着会场的风向。他的内心里自然也紧张。何应钦身为参谋总长,又曾与蒋介石平起平坐过,自然是国民党军中的一棵大树,扳倒他绝非易事。可陈诚的心计,他的为人处事,远不象他的外表那样老实厚道,他所以敢向如此强大的对手发起反击,就在于他抓住何应钦的一个弱点:亲日倾向严重。

    而这是大部分国民党将领所鄙视的。果然,会场上并未掀起风浪,接着发言的,是陈诚事先联络好的几个少壮军人。宋希濂本来就对何应钦的亲日政策一贯不满,首先站起来附和陈诚。

    “委员长!各位将军!我认为参谋部制定的作战计划的确有漏洞,整套作战计划几乎是步步防守,被动的防御,在前几次会战中就已经显露出其致命的弱点。那就是部队几乎没有大纵深,没有机动能力,完全陷入被动的被日本人的空中火力和炮火压制。”

    杜聿明、王耀武等人相继发言,陈诚用眼睛看看岳翰屏,岳翰屏暗自叹了一口气,对不起了,何总长!你我没有仇恨,但现在,我不得不表个态了。

    岳翰屏缓缓站起来,蒋介石的眼光停留在他身上,显出想听听这位后起之秀说些什么的兴趣。“委员长!各位将军!我岳翰屏年轻才疏,不懂政治,只想从军事角度说说。前期的会战,参谋部在制定作战计划上,的确有一些不尽人意的地方。刚才几位将军都说了自己的看法,我认为,前期的会战,太拘泥于阵地防御战,没有注重攻势作战。以至于**虽处处设防,却因没有宽大的纵深,没有机动能力,反而处处防不胜防。

    五战区之所以能有台儿庄大捷,就在于不拘泥于阵地防御,始终掌握一支强大的机动兵团在手中,迂回、侧击、甚至包围日军。武汉会战已经拉开帷幕,日军一线进攻的兵力并不雄厚,我们完全可以依托大别山脉、幕埠山脉的有利地形,以有力一部正面防御,集中优势兵力,至少要3至5倍于日军的兵力,侧翼迂回包围日军,下定决心歼灭日军之一部。这是完全可以达到的作战目标。我们今天除了检讨前期的失误,更应该褒奖战死的那些忠魂,那些无家可归的伤兵。是他们的鲜血和英勇,为我们的国家赢得了荣誉。”说完,岳翰屏冷静地扫视了一遍在场的各位将领。

    宋希濂等人频频点头,蒋介石也为岳翰屏的话语所动,他对岳翰屏的好感又上了一层,岳翰屏的话,名义上是说何应钦,实际上是说给他蒋介石听的。这个有心计的年轻人其实是在向他建议,这个有策略的建议,既给蒋介石洗脱了前期会战的责任,又指出了武汉会战的战斗方针。

    陈诚的嘴角止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眼见出手顺利,尤其是岳翰屏的一番话,连李宗仁、白崇禧都不由得暗暗点头,何应钦虽然听着不舒服,却对这个年轻人的战术分析和战略眼光不由得不佩服。

    这十多年来,陈诚是笑的时候多,愁的时候少。从黄埔一个小小的上尉区队长到今天叱咤国民党百万大军,陈诚感到春风得意,又时时有种压抑感。很久以来,他一直相信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他自认上天待他不薄,尤其是1924年9月那天清晨的奇遇。

    那时他初在黄埔供职。一日随邓演达访友归营,见天将黎明,无法再睡,便读起了《三民主义》,恰巧蒋介石巡视路过,见他正襟危坐,读得聚精会神,便停下了脚步。

    蒋介石也有早起晨读的习惯,所以对早起的人有一种偏爱。当下,他面露欣赏之色,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陈诚抬头见是校长,忙起身立正,回答了问话。蒋介石见他读的是《三民主义》,便就书中一些问题连问了几句,陈诚对答如流。末了,蒋介石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说:“好的。好的。诗曰‘风雨如晦,鸡鸣不已’,你努力吧!”

    这以后,陈诚随蒋介石东征西讨。枪林弹雨中,他象是着了魔一般势不可挡。官运、权势随之接踵而来,他成了蒋介石手中的一张主牌。没几年,他的成就,不仅令同窗望尘莫及,就连军中一些元老也为之眼红。精明的陈诚心里自然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得来的。那年月,能征惯战的将军有的是,唯独他的每一次胜利总能给他带来令人惊讶的荣誉。

    几年后,他成了蒋介石的左膀右臂,军事上的接班人。可就在他将要冲到仕途的顶峰时,他突然发现面前横起了一座高山,几经冲越都没能成功。这人就是何应钦。按说,何应钦是军界元老,当年又是黄埔的总教官,陈诚适可而止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可陈诚偏不服输,权势利欲已使他欲罢不能。

    西安事变,何应钦“逼宫”不成,引起蒋介石嫉恨。蒋介石一度曾想以陈诚接何应钦的班,无奈陈诚还是嫩些。到头来,陈诚的梦想化为泡影,何应钦还是军内第二号人物。从这以后,陈诚变得更爱出风头了,尤其爱与何应钦较着劲儿干。这引起了国民党内一些人,尤其聚集在何应钦羽下那伙人的嫉恨。但他全然不顾,依然我行我素,兼职也越来越多。他在等待时机。

    督理武汉后,他又兼任了军委会政治部长。为了捞取政治资本,也显示他的不同凡响,他大胆地起用了周恩来、郭沫若等一批**人土。政治部工作一时有声有色,武汉的抗日宣传重新充满生机。各种舆论,甚至**方面也对他投来了赞赏的目光。名声鹊起,他开始向何应钦发难了。

    徐州会战战败,他明知蒋介石并不清白。可战前,蒋介石曾当面允诺李宗仁,决不插手五战区军务。陈诚抓住这一点,把一桶桶脏水泼向负有指挥之责的何应钦,既拍了蒋介石,又损了自己的这个老对手。

    何应钦望着面带微笑的陈诚,羞忿、气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事实上,他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今天陈诚一开口,他就觉得是蒋介石在背后动了手脚。起来辩驳吧,驳来驳去肯定又得驳到委员长身上,他不敢如此。自1936年“西安事变”,他在南京的那场“逼宫”把戏失败后,惊觉惹恼了蒋介石自己身后无路。“没有我蒋中正就没有他何应钦”,蒋介石挂在嘴边的这句鉴语时常回荡在他的耳边。从那以后,他乖多了,处处仰鼻而息,不敢造次。眼下心了哑巴亏,何应钦更是认定这一定是蒋介石的主意。

    他只是想不出,究竟什么地方又得罪了老头子。

    与何应钦相反,蒋介石对这场节外生枝却颇感惬意。“辞修到底聪明伶俐,胜人一筹,没枉我一番栽培。”蒋介石心里赞道。

    这一阵子,蒋介石心里一直背着个包袱。台儿庄战后,他一时犹豫,阻止了前线部队的乘胜追击。过后也觉失当,又把些重兵调向徐州,但这时战机已逝,调入大军等于往日本人口中喂食。战略上频频失误,已引起军委会和前线将领私下里一些非议,可这时他没勇气把这责任揽过来。为此。他一直深感不安。

    今天陈诚当着众将的面把矛头转向了何应钦,顿时使他轻松了不少。见时机有利,他息事宁人地开了口:“诸位将军,徐州会战虽然失利,但较之去岁淞沪、南京之战,进步斐然。台儿庄一役,赖诸将指挥有方,将士用命,获空前之大捷。我党**威远播四方,倾倒中外。当然,我们指挥上尚仍嫌不足,需进一步检讨,加以改进。

    当此国家民族生死存亡之际,诸位将军还是要以大局为重,精诚团结,共赴国难。这个,这个,参谋部工作还是出色的嘛。他们工作勤勉,乃有目共睹。至于一些技术性问题,下去还可以进一步研究。”

    说着,他转向何应钦:“敬之,这个,这个徐州会战之检讨还要更进一步。另外参谋部可考虑印出专册,下发各军、师,以供借鉴。”何应钦听着,心中更加苦涩。

    台上,蒋介石又开始夸起政治部的工作来。李宗仁这时已没心思再听下去。今天一入会场,岳翰屏私下告诉他:“德公,今天是戏中有戏,您留心看吧。”当陈诚锋芒毕露地对何应钦大加讨伐,当蒋介石强压喜悦对身边众人的这种自相攻击、内讧又是指责,又是安抚时,他便把这幕戏的前前后后看了个透。他仍是面露微笑,但感情的复杂连他自己都难以说清楚。

    对何应钦,他并无半点同情。一个手握军事大权的人,与日本人不干不净,仰他人鼻息而活,什么时候想过前线官兵的死活。代人受过那是活该。对统帅部内部这些勾心斗角的恶心事,他更懒得过问。

    他只是为前线官兵,尤其那些已在硝烟中化作腐土的忠魂感到悲哀。要是他们看到最高长宫部里发生的这一幕,看到他们的父母官为个人的一点私利而抛弃他们时,他们会作何感想?他们还会不顾死活地往死人堆里扎吗?他想不明白。

    李宗仁无意间眼神和岳翰屏一碰,两人都读懂了对方的言语,那就是只觉得手下官兵,用血和泪,用身躯和信念换来的胜利,被面前这些身着笔挺呢军装的军人政客玷污、出卖了个干干净净。

第九十四章 岳翰屏的药方

    第九十四章岳翰屏的药方

    李宗仁在开完军事会议,简单的和岳翰屏打个招呼,就立即回东湖疗养院治病。

    岳翰屏想想,自从李宗仁牙疼住院以后,一直没能去看看老长官,所以抽了个空,就带上刘文烨一起到东湖看望李宗仁。

    连绵多日的阴雨已停了下来,一直象被乌云笼罩着的天空,透出道道金光。不知是天气的缘故,还是几天前日本空军在武汉上空铩羽而归,这几天武汉一直很平静。李宗仁心境不错,邀岳翰屏走出居室,来到庭院。

    李宗仁走下台阶,倚栏立足,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气,一阵惬意翻滚着涌了上来。雨后,空气象被滤过一般清纯。斜阳透进庭院,驱散了枝头花草中的湿雾,照得水珠静物晶莹剔透。向北远眺,长江象条银链,弯延着拦腰穿过城区。各类建筑错落有致,尽收眼底。最让他留恋注目的,还是隐现在丘岗起伏、层峦叠翠之中的东湖碧波,山湖相映,绚丽多姿。

    李宗仁手扶栏杆,对着岳翰屏感叹的说,“武汉到底是地处中原,山川秀丽,地势雄伟。想当年为了和蒋公争夺中原,在湖北打了不少仗。怎么就没发现武汉这么美?想来是心境的原因了。”

    岳翰屏笑笑说道,“李长官在大兵压境之下,还能如此雅致,实在是大将风范。只是,李长官恐怕现在面上平静,心内如焚吧!”

    李宗仁微微一笑,“效周,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我这是内战时,留在牙床里的弹片作怪,疼得我确实受不了。”

    岳翰屏轻笑一声,“李长官,五战区司令官还是您的,您派白长官督导五战区的战事,足见您不愿在五战区丢脸。您真的一心养病?我看未必!”

    李宗仁不做声,半天,才轻轻问道,“你的消息多,五战区面对的日军情况怎样?”

    岳翰屏一愣,心道,即使你李宗仁住院了,战报不会不知道吧。瞬间就明白了李宗仁的想法,他是想听听自己的看法。整整思绪,娓娓道来。

    “李长官,据情报日军分四路进攻五战区。一路是华北日军第二军下辖的第3师团由蒙城进攻阜阳,趋新蔡、汝南,犯确山;二路是华北日军第二军下辖的第16师团从正阳关犯霍邱,趋固始、光山,西犯信阳;三路是华北日军第二军下辖的第10师团、第13师团由合肥出发犯六安,越叶家集、商城;四路是华中日军第11军下辖的第6师团由桐城、舒城西犯潜山、太湖,趋黄梅、广济。日军图谋南北夹击武汉。这还只是五战区的战报,九战区还将迎击日军第11军主力的进攻。”

    李宗仁眯着眼睛认真听完岳翰屏的介绍,问岳翰屏,“你的看法呢?五战区该如何迎敌?”

    岳翰屏心里回忆着历史上日军的进攻历程和路线,眼前仿佛展开了一幅巨型军事地图,双方的兵力部署历历在目。“李长官,我知道您的战术思想是进攻防御,而非被动的阵地防御。

    这四路日军中,前三路进攻中,我方关键的利于防御的阵地在富金山一线、桐柏山的武胜关、大别山的隘口,如果层层抵抗,势必形成前期会战的状况。相反,日军沿长江进攻的第6师团和江南的日军互相呼应,对我方的威胁还要大于大别山北麓。”

    一直跟随在两人身边的刘文烨,适时从身上取出一份军事地图,铺在地上。李宗仁笑了笑,“效周啊,你这个参谋长很称职嘛,随身都带着地图。”

    岳翰屏骄傲的回答,“那是当然的,我的参谋长可以说是**中最好的参谋长。善解人意,精于战术。”言语中露出一股自豪、满意的神情。

    李宗仁点点头,蹲下身子,仔细的看着地图。“效周,你的战法呢?打哪一路?”

    岳翰屏也蹲下来,他手指在地图上一划,鄂东。李宗仁心里一喜,看来岳翰屏和自己的看法一致。但转念间,心情又黯然下来,军委会的作战计划将五战区主力布置在沿桐柏山、大别山一线,阻滞日军华北第二军的几个师团,只留少量部队布置在鄂东黄梅、广济一线阻击日军。

    李宗仁的微妙的变化,没有逃脱岳翰屏的眼睛,岳翰屏接着说,“李长官,大别山各隘口、武胜关、富金山一线只能做阻滞性的抗击,不能完全依靠层层阻击抵挡日军进攻。否则又成了死守一地,拼消耗,一点突破全线崩溃。

    五战区有23个军的兵力,我看只要先调集精锐的71军、30军等部在富金山一线阻击牵制日军,另以张自忠部依托桐柏山阻击信阳一线的日军,预计凭借13个军左右的兵力依托大别山、桐柏山应该可以实现预定的迟缓日军进攻的战略目标。

    长官手中集结10个军的兵力部署在鄂东、鄂北(其中鄂东7个军,鄂北方向3个军为预备队),一旦日军第6师团突破进入湖北境内,完全有把握依托鄂东的有利地形歼灭第6师团。只要歼灭第6师团,可以再转兵大别山北麓,歼灭由桐柏山、大别山北麓突破进入湖北境内的日军。”

    李宗仁的大脑在急速的预演着战局变化,他有点担心的问道,“那北线如果不能顺利完成任务呢?岂不是让日军从武胜关一线直接攻击武汉?”

    刘文烨冷静的插话说,“李长官,马垱失守,蒋委员长肯定要杀几只鸡吓吓猴子,这样可以适当震慑一下前线各位将领。长官可以给前线阻击部队下达死命令,没有命令擅自撤退者,杀无赦!大别山北麓的地形远远比鄂东的地形要好,只要选择好阻击地点,相信**可以一战。关键是鄂东的部队要有信心,有决心全歼日军第6师团。沿长江北岸进攻的只有日军第6师团,只要全歼它,肯定可以震慑日军,侧面支援了大别山北麓的抗战。”

    李宗仁一巴掌拍在地图上,“干了,我把桂系的军队都放在鄂东,只要手中集中7个军左右的兵力,除去阻击部队,至少还可以捏3至4个军在手中。”

    岳翰屏点点头,“李长官,在鄂东动手,黄梅、广济一线比较有利。退一步讲,如果兵力集中需要时间,蕲春、浠水一线也可以。不能再退了,再退就都是平川了,黄州、团风一带无险可守,而且也没有机动的余地了。”

    李宗仁点点头,“对的,广济的田家镇要塞也是长江锁钥,要塞守备坚固。我准备就在广济一带,集中兵力歼灭日军第6师团。”

    岳翰屏低低的沉吟,“日军发动这么大的会战,但其军队分布太广,北抵晋绥,南达余杭,还有部队远在日本国内,兵员运输集中都是一个大难题。而且天气炎热,长途行军,士兵疲劳、疾病增加,我预计八月中旬以前日军不会有大部队投入作战,只是武汉外围的前哨战。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应对日军的进攻。”

    李宗仁深有感触的说道,“是啊,兵法云‘腊六不动兵’,不仅是日本在热天行军,酷热难当。就是我们**部队,也有许多部队不适应。战斗力大打折扣。”

    岳翰屏接口,“我总认为我们的士兵是最好的士兵,他们淳朴简单,反倒是一些高级将领贪生怕死,擅离职守。太令人痛心!”

    李宗仁摸摸嘴巴,“奇怪,我的牙怎么不疼了?”

    刘文烨一旁开玩笑,“李长官,看来,岳师长还是医生啊。治好了您的病。”

    李宗仁哈哈大笑,“不错,有道理。翰屏的方子很灵啊!明天我就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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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川军抵制张群入川

    第九十五章川军抵制张群入川

    珞珈山坐落在武昌东郊。巍峨横亘,冈峦连绵,花木葱茏,建筑明丽,地处东湖西南之滨,山光水色,交相辉映,成为一组胜景。其东部山脚高低起伏,吞吐曲折,湖水拍击,喷珠溅玉;山腰佳木交碧,奇花织锦,篱笆错落,房舍雅致;每年樱花盛开时,落英缤纷,令人陶醉。从山腰至山顶,林深茂密,摇苍飞翠,遮日蔽月,深幽秘邃。珞珈山之上下,巨岩层现,奇石峭立,小径曲绕,异鸟时鸣。国立武汉大学坐落在珞珈山之西部,依山构造,建筑富丽。

    蒋介石自从迁都武汉之后,珞珈山山腰的别墅就成为蒋介石的住所。六月的武汉,闷热的像蒸笼一般,海拔100米左右的珞珈山成为武汉难得的清凉之所。

    这天,军委会秘书长张群驱车上了珞珈山。

    “武汉居天下之中,九省通衢,实在是一方宝地啊!”步入庭院的蒋介石看着郁郁葱葱的珞珈山,触景生情,大发感慨。

    “委员长,噢,总裁!如此清新、雅致的天气,武汉也并不多见啊!”张群见蒋介石陶醉在清风静气中,想说的话忍了忍还是憋回肚里。

    “岳军”,蒋介石露出一丝笑,“你同我共事多年,不必客气!委员长也罢,总裁也罢,不过是称谓小事,何必拘泥。你随便怎么称呼好啦!”心情好时,蒋介石对谁都很客气。论感情,他当然希望人人都能称他为“总裁”,视他为“总裁”。这么些年了,枪林弹雨中斗勇,波谲诡秘中斗智,殚精竭虑,他追求的不就是这个。可他对张群说的,也是实话,他从不把张群当外人了。

    张群能有今天,也全是因为有了蒋介石。早年在保定军校,两人便是同窗,只是炮科出身,一向孤傲、自负的蒋介石没与这位步科学友打过交道。直到两年后,两人一同登上东渡日本的大船,方有了接触。一番言语后,张群为蒋所折服,到日本后也改学炮科。毕业后,又随蒋到日本炮兵第19联队见习,开始了与蒋介石共事,日后发迹的生涯。

    蒋介石发迹,广招旧友、同窗等亲信组阁,张群自然也投至他的麾下。自1924年后,两人关系一天天密切起来。张群八面玲珑,投蒋所好。开始时舍弃自己的一切,大事小事为蒋着想,毫无半点私心。老蒋的吩咐,他从无异议,而且又总是变着法儿让别人看不出其着意吹捧的痕迹。这让政敌林立的蒋介石大为欣赏,视为知己。张群从此官运亨通。

    虽然仕途顺利,可他对自己扮演的角色却十分清楚。据说1931年底,因为媚日,激起上海市民公愤,把他从上海特别市长的宝座上轰了下来,闲居在家。一天在院子里浇完花回房,在门厅镜中望着自己身影,摇头苦叹道:“张群何人?蒋介石走狗也!”虽有自知之明,虽然也感叹,但他并不打算改变什么,这毕竞是他自己选择的一条路,而且日后数十年他也一直是这么走过来的。但从这一日起,他说话办事,变得处处谨小慎微起来。

    张群当然也不会白吃蒋介石的软饭。事实上,蒋介石翻脸无情、六亲不认,绝不会让人随便吃他的白食。对蒋介石,张群自认是有功的。1930年中原大战,张学良开始明言中立。可蒋军和阎、冯联军都看中了东北军的这位少帅,尤其是他手下的几十万军队。

    1930年的张学良,恰似当年楚汉之争中的韩信,助汉则楚亡,助楚则汉亡。双方都不惜一切要争得这枚决定命运的砝码。阎、冯方面派去的人虽然也有高官、金钱作后盾,但最终也没成功。而蒋介石派去的张群却颇有耐心。他怀揣委任状和银票,跑到沈阳游说张学良,碰壁后不为所动,厚着脸皮跟着张学良又到了葫芦岛,不行再到北戴河。身前马后的象个马并,一路上忍着东北军众人的冷嘲热讽,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和并不算深的私交,软磨硬泡,楞是打动了少帅的心。不几日,东北军出关,南京方面大获全胜,张群立下了头功。1936年两广事变,又是他拿着大笔的金钱,到香港后通过关系买通了两广空军司令。没几天,两广空军的飞机竟一架不剩地都投蒋而去。陈济棠见大势已去,只得通电下野,亡命香港。张群再放光彩。

    张群虽然在军事上一事无成,政治上却一帆风顺,他成了政学系的魁首,成了蒋介石的贴身幕僚。他利用自己广泛的关系和身后蒋介石这面虎皮,四方游说。拉拢各党派,撮合各实力派,在英美和日本之中为老蒋斡旋。一时间,他成了蒋介石对内对外不可缺少的人物。许多党派、团体因为他的穿针引线,才聚集到南京政府身边。许多曾横行一方的军阀,如陈调元、徐源泉、龙云等,都靠着他的疏通,才密切了与蒋介石的关系。

    就连阎锡山、冯玉祥等军界元老,一度也靠他牵线搭桥,才与蒋介石通了气。因此,许多国民党军政要员妒恨之余,背后送他“蒋介石的怀刀”、“老头子的浆糊”等一大堆绰号。

    张群如日中天,成了蒋介石的亲近宠臣。有难事,蒋介石便会想起他。有好事,蒋介石自然也不会忘记他。

    1937年8月,刘湘抱病誓师出川抗战,后来病死汉口,川军一时群龙无首,川政大乱。见时机成熟,蒋介石便急不可待地要把四川这块是非之地搂在手中。很快,他就下令撤消刘湘主持的第七战区和川康绥靖公署。在考虑川政新人选时,四川出身的张群第一个跃入他的脑中。

    正当张群踌躇满志地收拾行装,准备就任四川省主席兼四川保安司令时,川军不干了。一撤一任,川军明显感到了来自武汉那只巨掌的威胁。川军资深将领王陵基联络起川军众将,电告武汉,拒张入川。由于杨森早已移防贵州,离开了四川,所以杨森系并未表态。这一招,既把蒋介石晃荡得下不来台,也把张群羞恼得几天吃不下饭,觉得没脸再见人。今天上山,他实际上是想探探蒋介石的口气。

    “总裁”,张群想了想觉得还是这么称呼妥当,“宇垣出任外相已有几天了。近来外面议论纷纷,说日本人吃不住劲儿了,暗示外交部,有恢复和谈的意思。”张群从侧面紧盯着蒋介石,轻声说道。每次谈话,他总是急于琢磨蒋介石的心思。

    蒋介石收回目光,走了两步,扫了眼身边的这个谋士,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外交部方面并没收到日本人明确的意思。不过话得说回来,近卫一月份的声明本来就不高明。

    他们以为一两声威胁就能叫我让步?须知,中国已非昔日军阀混战之中国,我蒋中正也不再是20多年前东渡日本时的蒋中正。今天人们推举我为‘总裁’,人心公理明昭天下。

    日本人想避开我国民政府解决中国问题,那是根本行不通的”。

    蒋介石顿着手杖,声音又尖又高,却不无得意。他觉得有点儿象在拳台上击倒对手一般的痛快舒畅。张群虽觉得这话有股自欺欺人的味道,但脸上却极其自然地堆满了笑,连声附和:“那是、那是!"

    “至于和谈,我当然不拒绝,中国并不要打仗。我也希望能与日本人携起手来,共同防止祸乱,维护东亚之和平。可这种和平,决不能以出卖中国主权为前提”。说着,他叹了口气,“上海丢了,南京丢了,我怎么会愿意看着中国毁于战祸呢?可如果日本人执意要打,就是再丢个武汉又有什么呢?”

    蒋介石说着说着,激动起来:“娘希匹,日本军人、政府鼠目寸光,只知道打仗。我看他们那里根本就没有战略家,没有政治家。要知道,在中国真正要打的不是我,而是延安,是**!”这一下,张群算是号准了蒋介石的脉搏。

    略一沉思,他小心地开了口:“总裁率全国抗战,已近一载,公心伟绩,世人皆知。何不借宇垣出任外相之机重新言和?”“岳军,这个你就不懂了。言和必须双方都有诚意,眼下,他们要价这么高,我们怎么答应?!**煽起民族情绪,是要我们继续打下去。可日本人不给我们台阶,我们想撒也是没法撤下来的”。

    “那为什么不再说服日本人降低条件?他们也是一向标榜**的。”“这个我清楚。日本人**不假,但他们决不仅仅是**。我们北面的苏俄是**,他们为什么不去打?南京没**,他们不是照样打了。我现在怀疑宇垣能不能完全代表日本。要知道,日本的一些军人,财阀是在极力扩大战争的”。

    说完,蒋介石长叹一口气。张群也是一时无语。

    好一阵,蒋介石才缓过神儿来,扭脸问道:“岳军,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儿吗?”“哦,总裁,一点儿小事。前几天一旧友从成都来汉,说川军部分将领在王铭章葬礼上出言不逊,毁谤中央。说中央军见死不救,才致王师长腾县殉国。会后,有人还煽动军民,静坐、游行,弄得个乌七八糟。”张群甩出话题,既痛快又紧张。

    “王师长?我不是命令褒奖追赠上将,还在码头宣读祭文了吗?他们究竟想怎么样?”蒋介石本来看川军就不顺眼,火一煽就窜了上来。

    “他们实际上是想抬高价码。他们说战前川军无人照管,粮弹枪械没保证,而中央军却有专人、专车负责补给。另外,他们说王师长死守腾县,汤军团见死不救,是中央在有意削弱地方部队。看来,川政······”

    蒋介石不是省油的灯,黑白道上都混过,从张群的这里他已经听出了味道。一阵厌恶从他心底涌起。他盯了张群一眼,坦然地说道:“让他们说好了,他们要是再在这件事上纠缠,就让他们去问李德邻(李宗仁)好啦。李德邻才是他们战区的司令官。”从心里说,张群入川受阻,最受刺激的还是蒋介石。

    本来川军对他就是阳奉阴违,眼下近卫发表声明,他对一切都敏感得不得了。非常时期,川军这一非常之举怎能不让他恨人骨髓。张群的话,无疑在他的伤疤上又刺上一刀。但他一生中,最恨的就是乘人之危,跑来饶舌卖乖讨便宜的人。当下,蒋介石不耐烦地冷冷说道:“岳军,你要有耐心,对付川军我是会有办法的。娘希匹,我要亲自兼任四川省主席,看看这些川军将领们哪个再争!”

    张群大惊,忙不迭表白:“总裁,岳军在军委会工作顺手,决无他图。”蒋介石此刻也离不开张群这么个能笼络四方,尤其能和日本人说得上话的人。当下冷冷一笑,绘了他一个台阶:“那就好,眼下武汉更需要人。”

    说罢,又把目光投向远方,轻声问道:“岳军,你们政学系认为目下对日本人采取什么策略好呢?”

    “总裁,岳军之意,还是那十四个字:‘战必败,和必乱,战而后和,和而后安’。京沪、华北,我们已经跟日本人刀枪相见了,损失也不小。如今宇垣出任外相,我认为是个绝好的机会。”

    说着,话锋突然一转:“可近来,陈辞修(陈诚)他们一伙大喊大叫决战到底不说,还纵容共党分子周恩来、郭沫若等人在武汉大搞什么救亡活动,弄得满城风雨。这对一今后恢复和谈恐怕会带来不好的影响吧?!”

    蒋介石微微一笑,并未表态。他对张群的一些观点虽然欣赏,可想的、做的都比张群要远得多。不大造舆论,焉能遮人耳目,保证与日本人的接触顺利进行。不这么做,他又怎么能被全国拥戴为总裁。再说,陈诚的做法他也并非从根本上反对。眼下局势扑朔迷离,谁能保证日本一定接受他的条件。把宝都压在与日本人的和谈上,万一日本人转身动手打起来,那他何以招架。民心士气垮了,日本人倒是真可能抛开他,另打中国的主意。民心、军心俱失,他还当什么总裁?这种风险他绝不会冒。

    在动荡中起家的蒋介石,深谙旧中国的统治之道。逢到凶险,他总是跳进池中,先把水搅个混沌不堪,尔后远交近攻,各个击破。对手下人的相互之争,他从不介意,甚至喜欢这样。他知道这么些年来,中国再难冒出个与他抗衡的军政巨头,这是一个重要的原因。所以对陈诚,他鼓励打气。对张群,他也极力纵容。几天前,他还授意张群以私人名义给日本新任外相发去贺电,暗送秋波。总之,一切对他有些价值,哪怕这价值是一时的人,他都不放过。一切能走的路他都不想堵死。这一切,张群无从知晓。

    “兆铭(汪精卫)他们近年来忙些什么?”蒋介石把眼光移开,轻声问道。汪精卫是蒋介石多年政敌,资历比他高,眼下虽居国民党副总裁,但却绝非安于现状之人。汪精卫韬光养晦,蒋介石心里十分清楚,而且,他还知道,张群与这伙人勾勾搭搭,关系也不错。但他对此并未太在意,原因很简单:张群离不开他蒋某人。相反,他却能从张群口中更多地了解到汪精卫这帮“主和派”的行踪。老蒋没在意,可张群却象个在外面偷情养汉而被发现了的妇人,浑身的不自在。

    他偷偷翻起眼皮,溜了蒋介石一眼,说道:“汪副总裁是坚持主和。只是近来我与他接触也不多。不过,听说他把高宗武等人弄到了香港,想与日本人搭上线,具体情况不太了解。可**象是闻出了什么,也在抓他们这方面的把柄。”张群闪烁其辞。

    蒋介石听着听着,眉头蹙成一团:“岳军,你要提醒兆铭他们注意一些。这件事如果让延安抓住什么,那他们是要惹麻烦的!”“总裁,岳军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张群萎萎缩缩地问道。

    “你说好了。”“总裁。我总以为**驻汉办事处近来有些活跃得过份,这恐怕会带来不利的影响。

    对他们还是要严加限制,必要时关闭他们在武汉的这个点儿也不为过。”张群狠狠地说着。

    “这件事恐怕没这么简单呢?我问你,你们政学系研究过**,研究过**吗?”蒋介石不以为然地反问道。

    “如果总裁您下令,他们只有服从,您是全国的领袖啊!至于**,他蜇居陕北穷山恶水,能掀起多大的浪。”张群言不由衷地拍着蒋介石。

    蒋介石摆摆手,说道;“你对**根本就不了解。过去,人们老爱拿我的下野和他的下台来比。其实你们并不知道,**被**打倒,和我的主动下野那是根本不同的。他的东山再起,自然与我的复出又有天上地下之别。他这翻身,靠得是他自己。他这一下一上,**人就死心踏地地聚在了他的身边。周恩来你前几天也见到过,那是个天才,可惜我国府上下能与他相较者少之又少。我的部长中若有一个周恩来,也让我省心不少。但就是这么个天才,身为**的副主席,还留过洋,却对**推崇至极。”

    说着,连连摇头,叹息道:“你们政学系不研究**,实在是一大错误!”“可眼下您是全党、全国的领袖、**不过控制了几万八路军、新四军,权势、民心怎能与您抗衡呢?”张群还不服气,申辩道。他弄不明白,平日里提到**便皱眉头的老头子,怎么今天例如此高抬他们。

    “我最怕的就是全党、全军对这个问题掉以轻心。近来,各战区都有报告,说**八路军、新四军四处扩大地盘,蛊惑民心,强行拉民为伍。可我们都采取了什么措施?要记住当年项羽鸿门设宴,就是没想到会有日后的垓下自刎。小患不堵,是要虽出大患的!”蒋介石气恼不已,叹喟连天。

    “总裁。最高国防会议上可否提出动议,促请各地将领注意此事?”“暂时不必,岳军,这件事还得考虑仔细。眼下国际的局势极其复杂,在外面说话、办事一定要慎之又慎。既术能给日本人以借口,暂时也别惹恼了**。再说,让他们在沦陷区与日本人周旋周旋也好。”这时,蒋介石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转身盯着张群问道:“曾琦你见过了吗?青年党方面下一步到底有什么打算?”

    张群凑近一步,说道:“总裁,您放心。曾琦仰慕总裁已久,表示青年党愿团结在中央周围。只是他们······”“岳军,当此非常时期,我们也要讲讲民主。我相信,青年党今后会是一支重要的政治力量,该花的钱一定要花。经费一事,你找子文商量解决。”蒋介石满心欢喜地笑了。

    张群拉皮条的事又干成一桩,心中也不免得意。

第九十六章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第九十六章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到达武汉之后,岳翰屏主要忙着应酬政务的事情,军事训练基本全扔给刘文烨负责。好在刘文烨很有才干,将训练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刘文烨最得意的还是自己的练兵之法,他的“同心圆”式的训练方法师自戚继光的练兵之法,结合现代战争要求进行改良。

    即以一个老兵为骨干,带领七个新兵训练,继而再逐层拓展,就像一个个圆圈。当那些新兵基本掌握了队列训练,再进行武器操练,军官主要负责军事理论、战术素养的教练,基本军事动作的训练都由具有实战经验的老兵完成。当一个个同心圆交叠起来,整个部队的训练就基本完成。

    刘文烨抓训练快一个月的时间了,这天,岳翰屏得空,想想自己还一直没过问一下部队的训练工作。遂带上陶文卿一起,由刘文烨陪同一起到各个部队转转。

    先到翁照垣旅王慎远团,王团长闻报,立即迎出团部,一见面,给师长、参谋长、旅长逐一敬礼。岳翰屏当先走入团部,只见团部整洁有序,参谋人员各司其职。心里相当高兴,这还得感谢陈诚这位军政部长,是他出面从中央陆军学校分配了许多学员过来,解决了预备第二师的基层军官和参谋人员的紧缺。

    那些参谋们见到师长进来了,赶紧起身敬礼,岳翰屏温和的压压手,“各位不必如此,你们忙自己的事情,我今天就是来看看你们。诸位来我预二师还习惯吧?”参谋们赶紧回答,“师长!很好!我们已经融入预二师了。”岳翰屏点点头,“那就好,你们都是军校毕业生,军事素质高,好好干!各位要尽快熟悉自己的专业,武汉会战已经开打,我们的修整时间不会太久的。军人的荣誉在沙场,诸位一起努力吧!”

    这些年轻的参谋们被师长的话语煽动,热血被点燃,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师长,一股男儿立志求功名的豪情写满这些年轻朝气的脸庞。

    岳翰屏走到一个年轻参谋的身边,轻声说道,“打开你的抽屉。”那个参谋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立即拉开自己办公桌的抽屉,岳翰屏看到抽屉里凌乱不堪,文件资料混杂。不由得轻轻皱了一下眉头,“你这可不行啊,参谋人员如论在何时都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流畅的思维,你的抽屉凌乱,说明你平时做事还是没有养成好的习惯,处理事情没有顺序,没有主次。试想一下,如果战场上,团长急切要一个资料,你不能及时找出来,那是要误大事的。”

    那个参谋红着脸,低着头,“师长,以后我会注意的!”

    岳翰屏点点头,“这就对了,你们参谋人员是整个军队的大脑,你们的事情就像人的大脑发出的一条条指令,如果指令不流畅,不明确,那人的四肢如何运动?你们是军人,随时准备上疆场,要养成好的习惯,这也是你们军事素养的一个方面。”

    众年轻参谋频频点头,本来还有一两个不服气的,这下完全被折服,“师长!谢谢您的训导!”

    走出团部时,文卿在旁边轻轻说道,“师长,看不出来,你很会从小事入手看人。”

    岳翰屏也轻轻回了一句,“不会看人,还怎么带兵?”

    陶文卿一愣,她的脑袋里急速的转着,难道师长看出我的真正身份了?还是他只是就事论事。一股情丝已经缠在他身上的女孩听到这句话,心里却在不停的猜想,平添许多闲愁。

    再到连队看看士兵们的训练,那个连长见是师长来了,刚想集合全连等候训话。岳翰屏摆摆手,“不要惊扰弟兄们,就这样很好,我先看看士兵的训练。”

    刘文烨的训练方法很有效果,虽然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些新兵已经像模像样了,起码具备了一个军人应有的军姿。拼刺训练,那些新兵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用木枪互搏,完全贴近实战。岳翰屏仿佛看见自己初掌兵时的做法,高兴的说,“翁旅长,你怎么也有这种贴近实战的训练?”

    翁照垣笑笑,“师长,这是独立36旅的好做法,我怎么会丢掉。士兵就是要训练得像狼一样,这样才有一股虎气,敢拼敢打。”

    刘文烨一旁插话说,“师长,每一支军队都有他的传统,也就是军魂。咱们的部队是你一手带出来的,敢打敢拼,用兵灵活。是我们部队的传统,这个传统已经融入每一个士兵的血液,咱们的部队已经具有自己的军魂了。”

    是啊,每一支战功卓著的部队,都有自己的传统,而这个又是由这支部队的指挥官决定的。这就是为什么有的部队善于攻坚,有的部队善于防守,有的部队善于迂回作战的原因,将领的风格决定部队的风格,而首任长官又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只要这个传统根植于心,不论这支部队的长官怎么调整,部队的传统不会改变。比如说日军第四师团,是著名的商贩师团,该师团号称窝囊废师团。虽然日军大本营不停地调任一些名将担任该师团师团长,但却不能改变师团的商贩气息,始终不能真正成为一流师团。

    恰好士兵训练结束,岳翰屏就走到士兵中间,和士兵聊聊家常。一个士兵大着胆子对岳翰屏说,“师长!我们的训练太苦了,比其他部队训练量大多了,而且训练起来,没有情面,一个班的弟兄互相拼刺,那都是来真的,你打我踢的。”

    岳翰屏高兴的说,“很好,你能坚持下来就是一个好兵。弟兄们,我们是军人,我们的敌人是凶残的,战场上那是你死我活,战场永远没有第二,只有第一,第二就意味着失败。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是不变的真理。”

    看着那些士兵淳朴的脸,淳朴的笑容,岳翰屏接着说,“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弟兄,你们的命不比日本人贱,我希望你们每一次战斗都能以最小的伤亡取得最大的战果。”

    新兵们听着长官体贴的话语,许多人感动得流下眼泪。早就听老人们说,好男不当兵,当兵的人,长官可以任打任骂。可这位年轻的长官将每一个士兵都当人看,尊重士兵的人格。新兵们纷纷表示不怕吃苦,要再下狠劲苦练杀敌本领。岳翰屏一一和士兵们握手,临走时特意叮嘱连长一定要搞好伙食,新兵训练量大,体能消耗快,不吃好哪能训练。

    刘文烨在一旁补充道,“师长!你放心吧,我早就给各部队发了通知,不许长官随意打骂士兵,要搞好伙食。您忘了,这也是咱们部队的传统。”

    岳翰屏点点头,“要加大巡查力度,一旦发现有这些现象,要坚决处理。格老子的,带兵的人不爱兵,当兵的朗格给你卖命。”

    又看了其他旅、团的几个连队,总体上岳翰屏比较满意,基本达到了他的期望。

    后勤处长朱堂镜也干得很出色,他将部队中的日式装备全部收集起来,单独保存,居然也有一个团的装备。中央拨付的装备和贵州兵工厂的冲锋枪他全部按编制配备齐整。使得预备第二师的轻武器火力配备甚至超过中央军,整体战斗力提升很多。粮饷用度精打细算,将每一分钱都用在刀刃上,保证了每一个连队的开支。账目清晰,管理有度。

    为了减轻后勤供应和保养武器的压力,岳翰屏将日式九二步兵炮和九二重机枪全部编在机炮部队,缴获的日军弹药可以统一使用。三八步枪暂时封存起来备用。

    岳翰屏指示部队尽快多掌握一些战场实战技能,这是一段难得的休整时期。他预感到,很快,他的部队将投入战斗。

第九十七章 陈诚咬牙切齿定计

    第九十七章陈诚咬牙切齿定计

    日军波田支队先攻占安庆、再攻占马垱要塞,虽然遭遇中**队节节抵抗,但是波田重一少将硬是连番冲杀,撞开了长江门户。其后攻势不减,一路向湖口杀来。

    此时的日军,正如岳翰屏所料,根本没有太多的兵力用于一线。发动如此大规模的会战,兵力分布太广,集结兵力需要时间。而且,正值江南酷热,日军行军苦不堪言,疾病增加,伤病满营。为此日军大本营不得不花费大量时间来集中会战兵力,前锋只有一个支队。而荣幸的作为佯攻长江的先锋的波田支队,又很不幸运的处于基本上没有后援兵力,仅凭单军作战的境地。

    波田重一少将攻占马垱要塞之后,依然气势汹汹的占领彭泽县城。这时,参谋长坂田向迩中佐建议,“旅团长阁下,我们作为先锋部队,一路冲杀,可中**队抵抗顽强,我们虽然连续攻城夺地,但伤亡也不小。我们没有后援兵力,孤军深入,容易被中**队包围并歼灭。请将军阁下三思!”

    波田重一少将缓缓的嘘一口气,骄横的说道,“坂田君,你过滤了。支那军队虽然有那么一两支部队很能打仗,但是其整体的战斗力总体来说还不足以和皇军较量。安庆、马垱要塞这些支那人花费了大量时间、金钱修筑的防御工事还不是被皇军踩在脚下?中**队没有能力也没有胆量来包围我。大本营将这个光荣的使命交给我们支队,是对我们的最大信任和褒奖。坂田君,这次作为进攻武汉的前锋,这是千古难寻的机会,军人建功在疆场,我们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坂田中佐苦苦劝谏少将,“将军阁下,中**队虽然总体战力比不上皇军,但是不要忘记,中国有四万万人口,可以补充的兵员有几百万,而我们帝国可没有那么多人。中国人就是使用人海战术来拼消耗,我们也耗不起。我的意思还是先巩固占有地区,等兵力集中起来,我们再行进攻。”

    波田少将有点厌恶的看了看参谋长,“坂田君,我承认你是个好参谋长,但是你太谨慎了,完全没有帝**人那种敢于冒险的精神。知道吗?这就是为什么你只能担任参谋长,而我可以担任旅团长的原因。”

    坂田固执的继续劝谏,“将军阁下,我适合担任什么职务,不是现在探讨的时候。我恳请将军阁下三思!孤军深入是很危险的。”

    波田少将无奈而又同情的看看参谋长,心道这个坂田怎么就这么固执?他的战略眼光还是太浅了。摇摇头,“坂田君,的确现在不是讨论你适合担任什么职务的时候。我们就像一把钢刀,要劈开长江防线,那么我们最好要用最快的速度撕裂支那人的防线。不给支那人喘息之机,一路持续进攻,不停的破坏并干扰支那人形成新的防线。直到大本营将会战的主力兵团集中起来,我们才能取得战略上的主动。

    我承认你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只要我们以猛烈的攻势不停顿的进攻,支那人就没有时间布置防线、没有机会包围我们。因为他们要不停的应付我们的进攻,他们同样没有集中兵力歼灭我们的时间。您认为呢?坂田君。”

    坂田中佐一愣,旅团长说的很有道理,似乎比他看得更远,更了解中**队。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有点不放心孤军深入,既然旅团长都考虑到了,自己也尽责了,就不再说什么了。

    防守湖口的是川军43军第26师。这支部队参加了上海会战,战绩相当可观,是一支战斗力相当强悍的军队。九战区司令官陈诚在波田重一连连夺关斩将,一路攻城拔地的情况下,年轻的上将也憋了一肚子火。他陈诚可不是好欺负的,他一连几天都在办公室里看地图,整个人几乎都趴在桌子上,趴在地图上了。

    陈诚看着孤军深入的波田支队仿佛就像一只毒箭深深插在自己的心窝,不停地喃喃自语,“骄兵必败!骄兵必败!孤军冒进,兵家大忌,我就不信吃不了你。”经过深思,一个想法宛如一点火星在脑海里一闪,可还没有闪出火花就熄灭了。他仿佛抓住了一点实质性的东西,可那东西飘飘忽忽就是抓不牢。

    陈诚急躁的一把撕开领扣,闷热的天气让他更觉得连胸口都热灼灼的。他走到窗前,贪婪的呼吸着窗外的空气,可吸进来的空气也是热呼呼的,不仅没有令他大脑清醒,反倒增添一丝烦躁。

    正在这时,窗外吹来一阵凉风,陈诚抬眼一望,哦,原来是下雨了。怪不得这么闷热,自己心情烦躁,根本没有注意天气的变化。习习凉风吹散了暑热之气,陈诚贪婪的深深吸了几口,大脑顿时清凉许多。

    太平军在湖口大战清军,大获全胜,一战而扭转战局,使太平军由战略防御转为战略进攻。湖口是个好地方,可太平军是凭借水军打的胜仗,陆战该怎么打?能不能一举全歼日军?如果不能歼灭日军,反被日军撕开防线怎么办?他不能不顾忌内部政治对手的反攻,所以不能失败。

    正在冥思苦想,副官来报告,预备第二师师长岳翰屏来觐见长官。

    陈诚喜出望外,赶紧吩咐副官,快请进来。

    岳翰屏大步走进陈诚的办公室,陈诚已经扣上了风纪扣,正襟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岳翰屏对陈诚的将军威仪还是很钦佩的,无论在什么时候,出现在部属面前的陈诚军装上的风纪扣总是扣得严严的。客套几句,陈诚就让岳翰屏坐下。

    “效周今天有什么事情吗?”陈诚关切的问。

    岳翰屏笑了笑,“陈长官,日军前锋已经连连攻城拔地,安庆、马垱均以失守,湖口、九江面临日军兵锋所指。长官就不想将这支孤军歼灭?再创一个台儿庄?”

    陈诚心中一喜,面上依然冷静的说,“我刚才已经有个方案,只是还不成熟。正好你来了,一起参详参详。”

    岳翰屏问道,“长官决心已定?”

    陈诚几乎是咬着牙说,“小鬼子太狂了,一个旅团就敢横冲直撞,当我的九战区是菜园子,想摘哪儿就摘哪儿。日军大本营的会战兵力还没集中,现在只有波田一个旅团在进攻。不吃掉它,老子心里不痛快。”

    岳翰屏点点头,“是啊,波田旅团的确是日军精锐,虽然只有万余人兵力,居然接连攻陷安庆、马垱。下一步就是直指湖口、九江了,孤军冒进,实在是犯了兵家大忌。不吃掉它,对不起日军大本营这番美意。”

    陈诚为难的说,“效周,只是现在我的战区主力都摆在武宁、瑞昌一线,湖口一线兵力薄弱啊。而且也没有想到好的战法围歼波田旅团。”

    岳翰屏盯着陈诚的眼睛,“长官,学生想问你,您是否真有决心要打?”

    陈诚也盯着他的眼睛,“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个波田我是一定要吃掉的。”

    岳翰屏立刻手按在桌上的地图上,手指在湖口一线游走,“长官,波田旅团攻陷安庆、马垱,我估计要损失近三千人的兵力,再加上波田还要分兵留守安庆、马垱要塞、彭泽县成,实际用于一线的兵力不会高于八千人。而湖口一线有坚固的一级国防战备工事,防守湖口的是川军43军刘雨卿的第26师,该师参加过上海会战,战绩排在前五名,是一支很能打的部队。只要在湖口以东顶住日军进攻,可以从右翼迂回日军其后,另在湖口配置重兵为后盾,只等迂回的部队到达位置,即可发起总攻。”

    陈诚一下子豁然开朗,自己还是拘泥于阵地防御战,总想着怎么凭借工事挡住日军进攻,再围歼日军。岳翰屏的运动战,使他一下子抓住了他想要的实质性的东西。

    于是,陈诚立即制定了湖口战役计划,令64军配置在湖口侧后,第26师守备湖口,调集74军、第4军、第8军、第32军四个军,从湖口右翼文桥一带向湖口东侧迂回。由第一兵团司令素有“老虎仔”之称的薛岳负责指挥。

    岳翰屏吞了吞口水,“长官,你就让我坐冷板凳?”

    陈诚笑笑,“你个效周啊,这只是刚刚开始,我是心疼你的部队,你的部队刚刚组建不久,新兵居多,战斗力不会高,送上去只能是送死。放心吧,等日军大部队集中后,南浔线你还怕没有仗打?当务之急是你的部队先给我整训好了。”

第九十八章 波田重一的凝视

    第九十八章波田重一的凝视

    就在第九战区王东原第73军的第77师反攻彭泽之时,波田重一以迅猛的动作,用汽艇从彭泽运兵至湖口,7月3日,日军一部在湖口西侧的文昌府村登陆,兵锋直指湖口。

    因为郭汝栋的第43军刚刚更换指挥系统,还未来得及和武汉联系,日军前锋已经直逼湖口。陈诚的命令尚未下达到第43军,而43军和外界的联系一慨中断,湖口的第26师成为一只孤军。

    刘雨卿师长接防湖口后,就判断日军肯定会利用海军优势,兵分两路,一路从彭泽直接由陆路进攻湖口,一路由海军舰艇运兵至湖口以西地区登陆,进而两面夹击湖口。因此,刘雨卿师长在没有上峰命令的情况下,主动迎敌。第26师将主力部署在湖口以东的凰村设立防御阵地,另以两个营在雁列山一线设立防线,阻击日军由西面进攻。

    陈诚得到战报,心急如焚,第43军一直联系不上,不知前线战况如何。陈诚强自镇定,一连发出四封电报,命令第64军、第74军、第4军、第8军、第32军四个军火速赶往湖口。同时心里不停的祈祷,期望第26师能够挡住日军。只要刘雨卿顶住日军进攻,迂回部队到位,波田重一就无处可逃了。

    波田重一非常狡猾,待迂回的那一个大队到位后,主力全力向湖口进攻。

    凰村,第26师一个旅在此建立了三道防御线。刘雨卿师长将上海会战的经验搬到这里,整个阵地依托坑道体系建立,在阵地外围将前沿削成陡壁。并且设置了铁丝网、鹿砦,阵地隐蔽位置还设立了暗堡。

    刘师长亲自镇守第一线阵地,李昌权旅长劝刘雨卿,“师长,你就到后面去指挥吧,阵地上有我呢。哪有师长在一线守阵地的?这里太危险了。”

    刘雨卿微微一笑,“战情紧急,我不在一线,心里不踏实。没事,你指挥你的。”

    刘师长没有再说话,举起望远镜,查看日军动向。慢慢的,望远镜里出现了一只黄土一样颜色的军队,队伍前列的士兵步枪上挑着一面鲜艳的太阳旗。白色布片上猩红的太阳在望远镜里显得格外刺目,鬼子兵一个个杀气腾腾,脚上的牛皮军靴被江南的雨水泡得发涨。

    “来了,终于还是来了!”刘雨卿师长喃喃的说着。

    在远处的日军队列中,一位少将率领几个军官走出队列,登上附近的一处高地。少将举起手中的望远镜,向前方察看。情报人员已经侦察到,凰村有中**队驻守。少将怀着一丝不安,静静的向中**队的阵地观察。

    望远镜里渐渐出现了**的阵地,严密的防守措施,看得少将心里直发凉,怎么这支支那军队也是采用的安庆守军的阵地防御方法,这可不好办。难道,又要逼着我用毒气弹?

    身旁的参谋长坂田中佐可不知道少将心里想什么,他手中的望远镜也瞄向了**阵地。渐渐的,坂田中佐脸上越来越凝重,放下望远镜,坂田中佐对波田少将说,“将军阁下,中**队的阵地非常完备,和安庆守军一样的防守方法。情报说守备湖口的中**队是第43军第26师。这个师参加过上海会战,和皇军有交战经验,而且这个师的战斗力非常强悍。是中**队中一支能打的部队。”

    波田重一没有接口,依然静静的端着望远镜,观察**阵地,他的目光一直在**阵地上逡巡,仿佛要将阵地融化掉。良久,少将放下望远镜。“坂田君,有没有好办法攻上去?”

    坂田摇摇头,“阁下,如果不使用毒气弹,只有用大炮猛轰了。轰平中国人的阵地,反复轰击,看看中国人的**硬还是钢铁硬。”

    薄田少将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不置可否的走下高地。莫名其妙的坂田赶紧跟上少将,回到队列。

    7月3日中午,日军突然向**第26师展开进攻。几十门大炮一字排开,乌洞洞的炮口指向凰村。炮弹飞离炮口的一刹那,渗人的红光闪现。炮弹带着一声声凄厉的怪叫飞向**阵地,“轰隆”,炮弹炸开的烟雾凝结在阵地上,爆炸的火光又带起无数的芒角。阵地上的尘土被爆炸的气浪卷起,扬起一片片沙尘。

    刘雨卿急命士兵们躲进防炮洞,“狗日的,仗着大炮多,每次交火都是先一顿炮轰。这炮弹像下雹子一样,狗日的,小鬼子!炮弹不要钱哪。”李昌权旅长骂骂咧咧的跑向防炮洞。

    刘师长心里一阵感慨,没办法,谁让小鬼子装备的大炮多呢。**可没有这么好的条件,那炮弹精贵着。

    好在第26师是参加过上海抗战的部队,对于日军密集猛烈的炮火早就领教过。新兵在老兵们带领下,飞快的躲进防炮洞。任凭日军炮火凶猛的落在阵地上。

    日军炮火炮火延伸,佐藤要大佐连试探性进攻都免了,抽出指挥刀,“杀叽叽”,直接就命令两个中队投入进攻。

    两个中队的日军士兵在中队长率领下一左一右交替进攻,距离**阵地300米时,日军士兵加速向前冲。这些鬼子到底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两个中队在冲锋时还能保持完整的队形,交替前进。

    当一个中队快速冲锋时,另一个中队立即寻找隐蔽物,掩护前进的中队。前进的中队冲20米,就停下来,掩护后面的前进。

    前进至**阵地前沿,日军发现是一个被削成九十度的陡壁。波田旅团在安庆遭遇过这种陡壁,因此有准备。只见这些日军士兵纷纷取出随身携带的工兵镐,在陡壁上挖踏脚窝。

    日军掷弹兵则是趁机前出至进攻位置,准备对付中国的投弹手。步兵炮也被推进到距离前沿200米,炮口直指**阵地,企图用直射火力打击**火力点。

    日军炮火一延伸,刘师长催促士兵们赶快进入战壕,战斗要开始了。

第九十九章 刘雨卿凰村初次交手

    第九十九章刘雨卿凰村初次交手

    刘师长带领弟兄们冲进战壕,弟兄们纷纷找到自己的战位,步枪手将子弹推上膛,眼睛紧紧瞄着阵地前沿。师长吩咐轻机枪手打完一个弹匣,就转移战位,以免被日军的掷弹兵或是步兵炮盯上。一个排的士兵在排长带领下进入投弹壕,雨点一样的手榴弹、手雷就往下砸。陡壁下挖掘工作的日军士兵被炸死不少,纷纷后撤。

    日军的掷弹兵将手雷投进掷弹筒,“咣咣”,手雷被准确的抛向投弹壕,中国兵被炸死炸伤好几个。这时,暗堡的机枪突然开火,“哒哒哒”重机枪子弹泼水一样朝前沿的日军掷弹兵罩过去。前沿的十来个掷弹兵当即被打死六七个,剩下的也伤得不轻,哼哼唧唧的躺在地上。其后的日军步兵炮立即开火,暗堡在打出一个长点射之后就停止了开火。日军炮兵只能凭借射击,暗堡设置得很巧妙,几发炮弹都没有对暗堡形成致命的伤害。

    两个中队的日军立即被中国守军密集而猛烈地子弹压在陡壁之下,中国士兵们在投弹壕里不停的向下面的日军投掷手榴弹,飞舞的弹片逼迫两个中队的日军向后退。刚刚退开至30米外,主阵地上的**各种枪支一齐开火,猛烈的弹雨一下子将日军打倒几十个。日军无奈的趴在地上,中国士兵的子弹啾啾的从日军头上飞过。

    两个中队长顾不上大日本皇军的颜面,只好带着自己的士兵以匍匐前进的战术动作爬回进攻阵地。

    刘师长打退了日军的第一次进攻,马上下令弟兄们撤回防炮洞,日军很快要打炮了。

    十几分钟后,日军的大炮又呼啸着飞向阵地,阵地上已经没有中**人,只有几个观察哨留在阵地的散兵坑里。

    五十分钟的炮火,将凰村的阵地炸得支离破碎,可中国士兵躲在防炮洞里,任凭日军的炮火猛烈,我自岿然不动。日军的大炮停止了轰鸣,防炮洞里的中国士兵赶紧冲出来。

    当中**队冲上阵地上时,日军的大炮又重新覆盖**阵地。很多弟兄被炮弹炸伤,也有很多弟兄不幸的被炮弹爆炸的碎片击中要害。鲜血和着飞扬的尘土,刘雨卿师长只能让弟兄们又赶紧躲进防炮洞,弟兄们边跑边骂,“**的小鬼子,鬼精鬼精的,骗我们上阵地,又重新炮击。”

    这一次日军的炮火袭击时间不是很长,当中**人再次冲出防炮洞,前沿的日军已经翻越了陡壁,两个中队的日军端着刺刀冲上阵地,情况危急,刘师长抢过一枝步枪,上好刺刀,“弟兄们!给我冲!拼刺刀!”

    两个中队的日军在各自的中队长率领下踏着松软的浮土,向中国士兵猛冲。中国士兵端着上好刺刀的步枪也迎面扑上来,新兵们也忘记了害怕,跟着老兵一起冲。当两支部队碰撞在一起时,噼里啪啦的摔打声,砰砰的刺刀撞击声响成一片。

    一个新兵壮着胆子对阵一个日军,日军连续两个突刺,被新兵机警的闪开,新兵找机会也还击了一个突刺,日军士兵脚下步子微退,手中的步枪利索的往外一拨,磕偏新兵的枪刺,猛地一个突刺。新兵心里一慌,脚下不稳,加上阵地地面被日军炮弹炸得松软,一个趔趄,新兵差点滑倒,手中的步枪也被甩出去。

    新兵的胳膊被日军刺刀深深地扎了一刀,剧痛之下,新兵振奋勇气,一把扑上去,那个日本兵手中的刺刀来不及收回,中国新兵就抱住了他,张嘴就咬向日军的喉咙。日军士兵啊啊大叫,新兵狡猾的将身子一翻,将日军士兵露在上面,自己的嘴巴死死咬住他的喉咙,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冲进他的嘴。

    当他站起来时,嘴角兀自流着鲜血,那是日本人的血。他抓起身边日军的步枪,心中的胆怯不翼而飞,顾不上手臂的疼痛,端着刺刀去帮助体弱的弟兄,一起拼刺日军。

    刘师长将刺刀从最后一名日军士兵身上抽出来时,活着的弟兄们慢慢围聚过来,“师长,你的刺刀拼得很好,已经一连刺死五个小鬼子了。”师长笑笑,问那些新兵,“你们还怕不怕,打退了日军的进攻,你们就是老兵了。”

    胳膊受伤的那个新兵大声说着,“师长,小鬼子也不是三头六臂嘛。我已经杀了两个鬼子,看来,龟儿子的小日本也不怎么样。”

    刘雨卿师长和一众弟兄哈哈大笑,那个新兵被大伙笑的不好意思,挠挠头,“我说的是实话嘛,朗格笑得这么大声。”说话的声音小多了,更引起大家一片笑声。

    刘师长吩咐大家赶紧打扫战场,将伤兵运下去,阵地上的防炮洞里多囤积一些水和干粮、弹药。看情形,严峻的战事还在后头。

    连续打退日军两次进攻,刘师长心里越来越紧张,波田重一少将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接下来,鬼子还有什么招儿?

    凰村日军司令部,佐藤大佐满脸羞愧的站在波田重一的面前,“将军,很惭愧,我没能拿下支那人的阵地。不过,请将军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一定拿下来。”

    波田重一少将一反常态的没有责骂大佐,没有吱声,心里却在暗骂,你当我不知道,一天时间你拿得下来吗?安庆城就是你打的先锋,这里的防御方法和安庆如出一辙,你打不下来的。

    半天不见少将出声,佐藤大佐摸不准旅团长的想法,笔直的站在少将面前,默默的等着少将训斥。

    波田重一少将轻轻的一挥手,“佐藤君,不要自责,不是你的问题,是这支支那军队太顽强。你先休息休息,我会命令炮兵延长炮击时间。”

    佐藤大佐如临大赦一般,恭恭敬敬的立正,“哈一”。转身走出司令部。

    少将心里也在挣扎,要不要再用毒气弹,如果说以最短的时间攻占阵地,毒气弹是最好的武器。可毕竟他长期受日本武士道精神教化,这个打法太不武士了,内心深处,他更渴望用正规的战术拿下**阵地。毕竟他在安庆就是用毒气弹攻下的**阵地,他不愿意看到**的这种防御方法一直不能破解。

    下午四点半,日军的炮火再次轰鸣,90分钟的炮击。整个将**的阵地被反反复复犁地一样前后犁了多遍,**主阵地的战壕被填平,沙袋炸成了碎片,阵地地面被炸成松松的浮土,随便抓一把土,里面都有一片弹片。

    日军大声喊杀着,往前冲,然而,距离**阵地300来米,就停止前进,依然大声呐喊着。

    **听见日军炮声停止了,赶紧冲出防炮洞,进入阵地。心细如发的刘雨卿师长,觉得不对劲,日军进攻就进攻,干嘛那么大声,而且声音似乎没有移动的感觉。瞭望哨报告,“师长,鬼子在我们阵地前面停下来了。”

    刘雨卿立即下令,快进防炮洞,小鬼子又要打炮了。果然,弟兄们还没开始撤,日军的炮火铺天盖地的呼啸而来。看来,日军也基本摸清了**的打法,连**进入阵地的时间都掐的这么精准。

    弟兄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向防炮洞,脚下的浮土里的沙砾、弹片格外硌脚,大家冒着日军的炮火奔回防炮洞。日军的大炮再次轰击的时间不长,也就十几分钟。看来,这个波田重一不简单,他反复用炮火重新覆盖**阵地,这种打法,对**士兵的伤损程度还是有很大的。因为阵地上的土很松软,根本无法快速奔跑,迟滞了**返回防炮洞的时间,再加上阵地上没有工事了,无法隐蔽,每一次炮击对**的损伤还是很大的。

第一百章 百丈崖前再鏖兵(一)

    第一百章百丈崖前再鏖兵(一)

    第一天的交战,日军到下午四点以后,基本是以炮兵轰击为主。夜晚,日军一个大队的兵力悄悄从驻地出发,沿长江方向向湖口迂回。栗原少佐骑着东洋马,走在队列中间,不停的催促部下加快行军速度。

    凰村,**司令部,一个老乡气喘吁吁的跑到门口。站岗的士兵拦住他,“干什么的?”

    “老总,我是这附近的乡民。我今天到三祠堂镇卖柴,回去晚了,路上碰见了鬼子。很多鬼子,看样子,他们行军鬼鬼祟祟的。所以我特地来报告。”老乡急促的说道。

    站岗的士兵大惊,让他在外面等着,自己赶紧进去报告。最后一直报告到刘雨卿那里,刘师长问道,“那个老乡还在不在?”

    副官回答还在营门外等候。刘师长说快请老乡进来,我有情况要问他。

    那个老乡被带到刘师长面前,刘雨卿请他坐下,问了他的姓名,住所。然后问他,“老乡,你看见鬼子是什么时候?”那个老乡回答,“长官,咱们乡下人不知道时辰,我从三祠堂镇回来时,太阳刚刚落山,天还有点光亮。我们村子到镇子里有30多里路,我是在快要到村子时发现的鬼子。”

    刘雨卿想了想,就问他,“你的村到凰村有多远?”“长官,有20里路。我是一路跑着过来的。”

    刘雨卿接着问,“那鬼子问什么没发现你?”“长官,当时天已经黑了,我刚好小解,躲在路边的大树后,听见有沙沙的脚步声。偷偷一看,就看见路上有光,全是拿着手电筒,借着电筒的光,看见那些兵都是穿着黄色的军装。开始还以为是**,后来看见有当兵的枪上挂着小鬼子的膏药旗。我才知道是鬼子夜晚行军,看他们鬼鬼祟祟,肯定不是好事。所以我就跑过来报告了。”

    刘雨卿不露声色的仔细打量这老乡,见他身上穿着粗布的黑色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手上还捏着一根扁担,脚上穿着的草鞋已经磨破了。

    刘师长握住老乡的手,这个老乡的手满是老茧,有点害怕的被师长捏住。“老乡,感谢你报告的情况。不过因为你报告的情况涉及军事机密,要委屈你在我们军营停留一两天时间。我们会通知你的家人。”

    老乡害怕的说,“老总!长官!行行好,别把我留在这里,家里人会担心的。”

    刘雨卿使个眼色,警卫连长会心的过来,拉着老乡的手,“老乡,您放心,我们师长说了的话一定会做到的。我们会派人通知你的家人,请你配合一下。我们不会亏待你的。”说完,从身上摸出两块大洋,塞到老乡手里。

    那个老乡连忙说,“长官,我谢谢你们了。那我就在你们这里住着,你们一定要通知我的家人。”警卫连长派人悄悄地专门看住这个老乡。

    参谋长就说,“师长,我看这个情况应该是可靠的。”

    刘雨卿点点头,“我刚才细细的观察了这个老乡,从他的穿着、言谈、还有手上的老茧,应该是当地的村民。脚上磨破的草鞋,说明他的确是走了很远的路。还有,他说的地名,从里程上推测时间是正确的。”

    说着,就走到地图前,老乡的村子距离湖口三祠堂镇30里。他出镇时,太阳刚刚落山,天色还有光亮。现在是公历七月初,应该在六点至七点之间。正常步行速度,回到村子要三个小时左右。按这个时间推测,日军应该到了三祠堂前面30里左右。

    刘雨卿立即提起电话,直接打给二线防守的张荣发团长。“张团长,我是刘雨卿。据可靠情报,日军有一支部队夜晚行军企图迂回攻击湖口,已经过了三祠堂镇30里路左右。你的部队立刻做好战斗准备。不要让鬼子偷袭了你,或是从你眼皮底下溜过去,我马上调兵增援你。”

    张团长大吃一惊,在电话里干脆的回答道,“请师长放心,我会守好我的阵地,不让小鬼子溜过去。”

    日军栗原少佐率领他的大队一路急行军,趁着夜色的掩护,他们已经成功避开**凰村防线,直插湖口。前方公路边是一个小高地,地图上的地名叫百丈崖。名曰百丈崖,其实根本没有百丈,海拔也就是一两百米的一个小丘陵。过了百丈崖,就是**第二道防线。

    栗原少佐很兴奋,借着电筒的光亮,再一次仔细核对了地图。的确没有错,过了前面百丈崖,就是**第二道防线。这会儿,那些支那人还在呼呼大睡呢。只要趁着夜幕的掩护,他的大队完全可以顺利从**第二道防线侧翼迂回过去。于是,催促士兵们加快行军步伐。

    张荣发团长守备第二道防线,他在接受任务之初,就没有大意。他将触角前伸,尽量在防线前沿设置一个支撑点。这个支撑点,就是百丈崖。百丈崖在彭泽至湖口的公路边,而这一带又距离长江较近,地势比较平坦。百丈崖就成为这一带的制高点,控制了百丈崖,可以控制方圆20多里的范围。

    张团长特地放了一个战斗力较强的连队在这里,连长是参加过上海会战的老兵,打仗很有一套。接到团长的电话,说有一股日军企图迂回湖口,已经过了三祠堂镇,很快就要到你的防区了。连长李琉发在电话里向团长保证,一定顶住日军进攻。将他们死死钉在百丈崖。

    李琉发连长放下电话,命令部队做好战斗准备。又命令士兵在公路上多埋设一些地雷,让小鬼子尝尝挨炸的滋味。士兵们高兴地冲上公路,向日军来的方向大量的埋设地雷。

    大伙正忙活着,忽然看见前面的公路上有明亮的光柱,渐渐的,光柱越来越多,能听见沙沙的脚步声。带队的排长招呼一声,“弟兄们!快撤!鬼子的部队来了。”在公路上的**弟兄们用树枝扫平埋设痕迹和自己的脚印,快速撤回工事。

    公路上,栗原少佐正兴冲冲的骑着高头大马,想象着一举攻占湖口的情景。尤其是,自己自从调防中国大陆,还没沾过女人,一旦攻下湖口,一定要好好找几个中国女人慰安慰安。

    “轰轰”,忽然行军的日军队列一乱。少佐从意淫中惊醒,“八嘎,什么事?”

    参谋军官报告,“阁下,是支那人的地雷。我们的步兵踩到了地雷,损伤了十几个士兵。”

    少佐嘘了一口气,“支那人真是胆小,不敢和皇军作战,只敢在路上埋地雷。加快行军速度,从公路旁边过,尽量避开公路的中线行军,不能被支那人发觉我们的意图。”少佐的命令传达下去,各个中队长急忙命令自己的士兵小心,将伤兵放到大车上,加快行军速度。

    “轰轰轰”,接二连三的地雷不停的爆炸。日军行军的队列完全被炸散,那些不幸的士兵,踩到地雷,被炸成碎片,地雷飞舞的弹片又炸伤旁边较近的日军士兵。一时间,日军哀声一片,地面血迹斑斑。

    少佐大怒,“八嘎,胆小的支那人,使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有胆量和大日本皇军较量较量,埋地雷算什么英雄?”

    **士兵不仅仅在公路正中买了地雷,还在公路两旁的路肩上大量埋设了地雷,夜色中的日军,行军时根本无法仔细辨认哪里有地雷。结果,**埋设的地雷,80%被日军踏响。

    地雷虽然不能大量炸死日军,但是炸伤了很多,尤其是一个伤兵得花两个士兵来照顾,大大限制了日军可以使用的兵力。而且,伤兵的哀号,对士兵的士气打击很大。

    看着一百多个哀号的伤兵,少佐心里直骂娘,可这些伤兵又不能扔下不管,最后只好抽出一个小队的士兵,护卫伤兵。让他们的马车队在后面慢慢的行军。

    前锋日军刚刚行到百丈崖下,忽然,“哒哒哒”一阵猛烈的机枪射击,伴随着步枪“啪啪啪”的响声,寂静的夜晚被枪声惊醒。前锋行军的日军毫无防备,一下子被打倒几十个。其余的赶紧伏在地上,举枪还击。

    栗原少佐心里一惊,“坏了,还是被支那人发觉了!”少佐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战场形势,只见百丈崖阵地不停地喷涂着火舌,交叉火力死死封锁了公路。强行通过是不可能的,前面公路上,肯定还有支那人的防御阵地。万一冒冒失失闯进支那人的包围圈,那就糟了。

    再说,百丈崖前面两三里路就是**的第二道防线,即使穿过这里,第二道防线的**已经被惊动。肯定遇到的阻击力量更强大。夜晚,不便于日军兵力展开,更不利于进攻。

    夜战的确不是日军所长,既然被发觉了,偷袭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有强攻了!”少佐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既然打定强攻的主意,就没有必要连夜进攻了。少佐下令,就地扎营,布置防御阵地。准备天亮后,进攻百丈崖。

    本来是偷袭的日军,被迫在百丈崖前停下来,挖掘工事,构筑阵地,等候着天明。天明,日军就不怕了,哪怕是被包围。栗原少佐有自信,凭借自己大队的战力,根本不惧怕支那人面对面的进攻。

第一百零一章 百丈崖前再鏖兵(二)

    第一百零一章百丈崖前再鏖兵(二)

    刘雨卿师长得知张荣发团长在百丈崖挡住了日军迂回的部队,下令放了那个老乡,好好奖赏他。

    刘师长和参谋长一商量,波田在进攻安庆、马垱要塞损折兵力4000人左右,除去守备安庆、马垱、彭泽的兵力,波田旅团在凰村的现有兵力估计在一个联队左右,迂回的兵力在一个大队左右。可第26师只有两个旅,按照当时的战力对比,要想围歼波田迂回的这一个大队,至少要有一个师的兵力。

    “兵力紧张,兵力紧张”。参谋长叨念着。

    刘师长急电武汉,将战场情况报告九战区司令长官陈诚上将,请司令官立即增派援兵。

    一直关注着前线的陈诚,收到第26师的战报,心里一松。关键是终于和前线联系上了,武汉掌握了新更换电讯系统的第26师的电讯信号。陈诚一面嘉奖刘雨卿师,一面催促薛岳赶紧赶到湖口布防。同时电令距离湖口最近的李汉魂的第64军一定要在7月4日下午赶到湖口,围歼栗原大队。

    在凰村的刘雨卿,一咬牙,集中一个旅的兵力围困住栗原大队,一个加强团在凰村顶住波田重一的进攻。

    再说第一兵团司令薛岳上将,他受命时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来上任的。在6月份,兰封会战时,精明而大胆的“老虎仔”薛岳抓住了孤军深入的日军第14师团。14师团的师团长就是臭名昭著的“中国通”土肥原贤二中将,九一八事变,也有这个土肥原的“功劳”。但是,非常遗憾的是,中央军精锐的第28军在军长桂永清率领下,居然没能顶住日军的进攻。让这个本以为必死无疑的第14师团绝处逢生,一举突破**重围。

    煮熟的鸭子飞了,令薛岳几乎要吐血,殚精竭虑,精心布置的大围歼,居然变成了大“欢送”。当陈诚将他从一战区要到九战区,并且依然任命他为第一兵团司令官。陈诚的信任,令薛岳踌躇满志,一心要在九战区大显身手,以血未能围歼日军之耻。

    接到命令,薛岳立马赶到湖口。

    百丈崖,日军栗原大队就近占领了一个小村庄,布置防御阵地。第二天,天一亮,栗原就驱赶着自己的士兵进攻百丈崖,企图打通**第二道防线。

    李琉发连长在百丈崖早就等候多时了,当日军一个中队在炮火掩护下,向阵地发起进攻时。李连长吩咐弟兄们不要急,把放鬼子近点再打。当进攻的日军士兵排成散兵队形,加速冲击,距离阵地50米时,李连长大手一挥,“打”!

    **阵地轻重机枪一齐开火,猛烈的火力,打得日军抬不起头。密集的子弹将日军打了回去,第一次进攻就这么被打退。

    日军一退,很快步兵炮劈头盖脸的就轰过来。李连长带着士兵们躲进防炮洞,依托坚固的工事,任凭日军的火炮疯狂的轰击。

    一个中队的日军再次展开进攻,这次,当日军战战兢兢的运动到距离**阵地50米时,**阵地一点动静也没有。为首的日军大尉,骄横的拔出战刀,“勇士们!支那人已经被我们的大炮都炸死了,冲锋!”

    180个鬼子兵嗷嗷叫着,往阵地冲过来,距离**阵地30米,阵地上依然没有一丝动静。这些日军士兵满以为毫无悬念的攻占阵地了。忽然,冲在前面的鬼子“噗通”就不见人影了。接着传来杀猪一样的嚎叫,后面的鬼子不明白怎么回事,依然往前冲,巨大的惯性将前面停住的日军士兵也冲得站立不住,“噗通噗通”响个不停。接着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号叫。

    这时,鬼子们才发现,原来前面是一个个的大陷阱,足足有上十个,密密麻麻的分布在**阵地前沿。冲在前面的鬼子兵都摔进陷阱了,后面的鬼子站在陷阱边一看,惨不忍睹。原来陷阱有五米左右深,四米的直径,里面插满尖利的竹签,摔进去的士兵有的被戳破了肚皮,有的被扎穿了脚背,还有的屁股着地,屁股被钉在地上。陷阱里到处是鲜红的血,没断气的鬼子兵不停地哀号着。

    可这会儿,哪有工具救他们?机灵一点的日军士兵赶紧解下绑腿,趴在陷阱边,将绑腿扔给里面的士兵,可那些士兵根本就没有力气抓住绑腿。就在这些鬼子兵急得团团转的时候,**阵地上“嗒嗒嗒”“啪啪啪”的响起一片枪声。

    密集而灼热的子弹不停的撕咬着日军士兵的躯体,有的日军士兵中弹倒在陷阱里,本来没断气,被陷阱里的竹签一戳,立即毙命。其他的日军纷纷趴在地上,举枪还击。

    可这一片只有百丈崖这一个制高点,**居高临下,子弹几乎是瞄着日军的头上打。趴在地上的日军士兵很快也被打死不少,带队的大尉只好拿出皇军平时严格训练的战术动作----匍匐前进。不过这时不是匍匐前进了,而是匍匐后退。

    日军一退下去,一个排的**士兵冲到陷阱边,拿出手榴弹、炸药包,拉了弦就往里扔,“轰隆”的响声此起彼伏。一声声巨响中,陷阱里的鬼子兵化为一推肉泥。一个中队的鬼子兵,一个冲锋,只回来70多人。

    就在栗原憋足了劲要攻下啊百丈崖时,第26师一个旅在旅长刘柏轩率领下,赶到百丈崖。

    栗原少佐的参谋长及时提醒少佐,“大队长,我们的两翼出现了大量支那军人,不能再强攻了。”少佐倒吸一口凉气,急忙掏出望远镜,向两翼察看,望远镜里是一队队支那军人在田野里急行军,从两翼向百丈崖包抄过来,目标毫无疑问是自己的大队。

    栗原少佐立即下令,全体回撤出发时的村庄。那里昨天构建了坚固的工事,现在不能暴露在野外,那会给中**队制造分割包围的机会。

    日军确实训练有素,得到命令,整个大队井井有条的向小李塆村撤退。

    日军刚刚撤进村子,部署好防务,刘柏轩旅长的部队也包围了村庄。但刘旅长似乎不着急,只是在村子外围修筑工事。

    栗原少佐也赶紧督促自己的士兵加固工事,防止支那军人进攻。

    栗原少佐在仓皇之中,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以为中**队能够一口吃掉他的大队,所以并未抓紧时间突围,反而停下来构筑工事,固守待援。

    等到村子外的**士兵将环村坑道挖掘成功,少佐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当面的**根本没有能力一口吃掉他的大队,否则也不会只挖坑道,不主动进攻。

    大错已铸成,少佐没有盲目突围,他要尽量节省兵力。只有寄希望自己能坚守住,等候波田旅团长来救援。

第一百零二章 栗原大队的覆灭

    第一百零二章栗原大队的覆灭

    栗原大队被中**队围困在小李塆村,刘柏轩旅长因兵力不足,不敢贸然发动进攻,而是很明智的挖掘环村坑道,将日军困住。薛岳上将紧急赶到湖口后,立即电令李汉魂第64军兼程赶赴百丈崖一带。

    李汉魂的64军在九江一带布防,兵力较为分散,接到战区一封接一封的紧急电令,为了不贻误战机,他不待全军集中,下令集中一个团走一个团,集中一个旅走一个旅。到7月4日深夜,155师陈公侠师长总算集中了本师全部兵力赶到百丈崖一线。陈师长立即回电兵团司令官薛岳上将,“薛长官,职率领本师全部到达百丈崖,等候长官命令。”

    捏着陈公侠的电报,薛岳长长舒了一口气,“丢那妈!古语说‘杀鸡焉用牛刀’,老子今天还就非要用牛刀子杀鸡。”回头对参谋长说,“命令,陈公侠统一指挥刘柏轩旅,一共是三个旅的兵力围歼栗原大队。明天上午九点总攻!”参谋长记下司令官的命令,正准备转身离开。薛岳补充说道,“等等,你再告诉陈公侠,这一仗只许胜,不许败!你清楚地告诉陈公侠,若是走了一个鬼子,老子要他上军事法庭。”参谋长愕然的看着薛岳,薛司令眼睛一瞪,“原话告诉他!”

    参谋长离开后,薛岳想起他离开武汉时,陈诚告诉给他的“没良心炮”的制作方法,这个资料还揣在自己军装的口袋里。摸出来,想了想,还是打电话告诉给了陈公侠,要他连夜按法制作十几门试试。本来他对这个方法不怎么放在心上,但听说是岳翰屏在徐州用过的,那个威力太惊人了。这才让这位老虎仔将军心动了,记下了制作方法,好在岳翰屏将此法制式化了,数据详实。陈诚也没藏私,将岳翰屏的数据资料如实重写一份给他。

    陈公侠师长本来是不大相信,这个土炮难道威力比重炮还大?但是毕竟当时**队伍中,大炮的装备比例太少,很多部队根本没有大炮。陈师长抱着多一件武器总比少一件武器好的想法,依照薛长官给的数据资料,命令工兵连夜赶制了十门“没良心炮”。

    第二天,天一亮,栗原少佐命令部下士兵严密注视当面的中**队动向,做好坚守准备。

    八点整,陈公侠集中了所有的大炮,另外,将十门巨炮从坑道推进到距离村子50米的地方。

    陈公侠师长留了一个心眼,万一“没良心炮”不能达到预计效果,还可以用大炮解决。谨慎的他做了两手准备。

    九点整,陈师长坚定而平静的下令,“总攻开始!”

    工兵点燃巨炮的导火索,导火索“嗤嗤”的冒着白烟,闪动的火苗快速的向前窜动,“轰隆”一声声巨响骤然响起,旁边的士兵吓得赶紧捂住耳朵,这家伙声音还真大。炸药包被火药推出汽油桶,飞速向日军占据的小村庄飞去,砸在日军的工事上。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等候那一声声巨响。

    几秒钟之后,“轰轰轰”,炸药包爆炸了,装药量5公斤的大号炸药包,强烈的爆炸气浪卷起一片片沙尘,落地之处烟雾弥漫。当硝烟慢慢散开,**将士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乖乖,不得了。日军的工事用钢筋水泥、砖石砌成,十门炮一轮轰击,那些钢筋做的乌龟壳被炸的千疮百孔,断裂的钢筋扭曲了,混凝土的工事被炸得像四散五裂的乌龟壳。

    陈师长兴奋的下令用这些巨炮再轰小鬼子。操炮的工兵们平时一直都是干的修修工事,补补阵地的活儿,哪里像今天这么过瘾过。“老子今天也当炮兵了,比炮兵还过瘾!”一个操炮的工兵高兴的喊着。

    十门巨炮连续轰击了十轮,一千斤**被投送到日军阵地。那震天撼地的巨响就像猛然响起的霹雳,震碎了日军的工事,震裂了日军的胆魄。一声声巨响过后,落点处一个大坑,几乎尸骨无存。粗壮的烟柱升腾在阵地上,到处弥漫着呛人的硝璜味道。暗堡也被震得翻了个儿,阵地前沿的铁丝网、鹿砦扭曲撕裂,整个日军阵地体无完肤。很多日军士兵被那惊天的巨响震得口鼻渗血,有的被震破了耳膜,少数的被震得发了疯,满阵地的乱跑,边跑边喊,“快跑!支那人的巨炮来了!”

    栗原少佐无奈,忍痛下令枪杀这些发疯的士兵,免得他们动摇军心。这五六个日军士兵,在一阵枪声过后,倒在血泊中,魂归东瀛。也许他们的魂魄一定会想向他们的“大婶”讨个公道。

    巨炮轰击过后,日军占据的村子已经成为一片火海,仿佛陨石降落场,到处是坑。

    陈公侠师长大手一挥,“冲锋!攻占村子!”

    **三个旅从四面发起总攻,第一道防线被轻松突破。**士兵们从来没有这么舒心过,一轮轰击就打得鬼子没有还手之力了。**士兵们端着雪亮的刺刀冲进村子,胆战心寒的鬼子兵根本无心恋战。

    可**如今是气势如虹,战意正酣,一万余人挺着雪亮的刺刀嗷嗷叫喊着杀上来。十比一的兵力,**痛快的群殴着日军士兵。这些日军毕竟深受日本军国主义熏陶,眼下一见,被十倍于己的中国士兵包围。绝望中,激发了他们的斗志,这些鬼子兵一个个端着刺刀,呀呀怪叫着,迎着中**人冲上来。

    陈师长冷静的命令**大胆分割日军,利用兵力优势,将日军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然后一口一口吃掉。

    于是每一间房屋的残垣断壁,工事的废墟,都成为共军和日军士兵反复争夺的重点。枪声到处都是,突然遭遇的刺刀撞击声,**士兵凭借兵力优势,逐渐将日军向心压缩在村子中心。

    刘柏轩旅长指挥手下两团大胆分割日军,他是最先为困住日军的部队,这个功劳他可不想让别人过多的抢占。刘旅长的川军很是勇悍,硬是在日军中割裂出一大块,然后又不停的穿插分割,直到将这块日军分割成一小口一小口可以吃掉的程度。

    望远镜中,陈公侠师长看见一个接一个的黄色军装的日军士兵被几柄刺刀捅死,心中总算轻轻出了一口气,仗打到这个程度,小鬼子再勇悍,想突围是不可能的了。

    日军栗原大队被中**队分割成十几块,每一块被数倍于己的中国士兵围住厮杀。中国士兵在这种占据上风的战事上,打得更是得心应手,攻击力度越来越强。

    当被围困的日军只剩下栗原少佐亲自率领的人组成的防御圈时,中**队开始了打扫战场。刘柏轩旅长的部下紧紧包围着栗原少佐,少佐如同一头垂死挣扎的野兽,高举着战刀,“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几次冲突,均被**挡回来。少佐身边只剩下了三十来个人,周围不时响起日军伤兵的惨叫,少佐的心在滴血,“都是我,都是我的一时大意,导致错过了最佳的突围时机。”

    “高贵的大和勇士,现在被支那人宰杀猪仔一样屠杀,我只有战死疆场,才能求得这些勇士们的原谅”。少佐大喝一声,“杀叽叽”当先冲了上去,几个中国士兵的几柄刺刀同时刺出,雪亮的刺刀深深插进少佐体内。栗原少佐大喝一声,手中的军刀攒足全身力量向最近的那个中国兵劈了下去,刀锋划出一道鲜红的彩虹,那个中国兵被少佐从肩膀斜劈至腹部。旁边一个大个子中国兵,大骂:“我日你先人板板的!”手中大刀片对准少佐的脑袋劈下去,锋利的刀锋劈开了少佐的头盖骨,红的血,白的脑浆一起迸出......

    其余的日军士兵,在中**人一片喊杀声中,被中**人的刺刀捅成蜂窝。

    陈师长命令士兵们在村子里再仔细搜寻一遍,不允许跑了一个鬼子兵,鬼子尸体上也毫不留情的再补上一刺刀。

    中国士兵们一面残垣、一道断墙、一个废墟的搜索,凡是发现有没断气的鬼子,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刺刀。仔细搜寻了每一个角落,直到确信没有一个活着的鬼子了。

    陈公侠师长这才给薛岳报告战报。

第一百零三章 老虎仔再发威

    第一百零三章老虎仔再发威

    栗原大队被全部歼灭,得知消息的波田少将大吃一惊。栗原少佐的能力,他是清楚的,栗原大队的战斗力,少将更是自信,那在旅团中都是数一数二的队伍。现在居然被全歼,连一个伤兵都没逃回来,中**队到底有多少兵力在湖口?

    栗原大队的覆灭,也让波田重一企图以栗原大队拖住中**队,然后再集中旅团主力一举围歼中**队的如意算盘流产。但是,少将在匆忙之中,忘记了他还有一个大队在中**队的腹心地带,如果不及时回撤,很有可能被再次全歼。

    波田支队的另一个大队正是在文昌府登陆的柳川毅明少佐率领的大队。这个大队在日军海军的协助下,从彭泽用汽艇运送到湖口以西的文昌府登陆,一上岸,柳川少佐就给波田重一少将发去电报,波田这才向湖口发起进攻,被刘雨卿挡在凰村。

    登陆成功的柳川少佐更是信心满满,满以为凭借自己的大队,完全可以攻占兵力空虚的湖口。但是,当柳川大队行到雁列山,就被川军第26师的两个营顶住。

    雁列山,刘雨卿为便于协调指挥这两个营,特命令李旅长手下的一个副团长曹子恒在此镇守。曹副团长接受命令后,在雁列山一线设置了三道防线,阵地都是经过加固的,设置了机枪暗堡,前沿埋设了大量地雷,挖掘了陷阱。就等着日军来进攻。

    7月3日中午,柳川大队到达雁列山,尖兵报告前方发现中**队的防御阵地。柳川少佐像吃了兴奋剂,整个人一下子亢奋起来。我们一个大队可以和中**队一个师打个平手,湖口守军只有一个师,而且还分兵守备了凰村一线,这里的兵力充其量只有一个团。

    柳川少佐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不作休整,全大队立即展开进攻。

    山口大尉率领他的中队有幸第一个进攻。大尉亲自带队,率领手下180人的中队杀气腾腾的向雁列山冲来。

    雁列山阵地,看到日军骄横的不作休整就投入进攻,曹副团长冷笑一声,“龟儿子的小鬼子,有你好看的!”

    进攻的日军士兵,脚下被雨水泡得发涨的军靴“夸夸”作响,动作迅猛的冲上来。300米,**无动静。200米,这些骄狂的日本士兵呐喊一声发力奔跑。忽然,“噗通噗通”响个不停,紧接着,悲号声一片。原来冲锋的日军很多人冲得过快,一下子摔进陷阱。陷阱里插满了经过淬火的竹签,跌进陷阱的日军被戳得肠穿肚烂,有的双脚被戳穿,整个人被钉在陷阱里。

    停住脚步的日军,心有恐惧的向前方望望,不知哪里还有陷阱。山口大尉大怒,“八嘎,皇军勇士还惧怕陷阱?这正好说明山上的守军不多,否则也不会使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当下,一马当先的挥舞着战刀向前冲,幸运的大尉真的没有再踩着陷阱。但跟着他的士兵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噗通噗通”一连踩到五个陷阱,又损折了40来人。

    山口大尉率领的士兵终于冲过了心惊胆寒的陷阱区域,冲过来的士兵心里心里不停的感谢着他的“大神”眷顾。还没等他们松一口气,“轰隆”的响声骤然响起,仿佛敲响了丧钟。一些没能停住脚步的士兵也相继踏响了地雷,更为剧烈的爆炸声传来,有的士兵直接被炸成碎片,有的则是被炸断了腿,有的被炸伤了肚子,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这些士兵惊愕的看见自己幸运的大尉,忽然飞了起来,极优雅的来了一个空中解体。随着爆炸的气浪腾起,一条腿斜斜飞出,一条胳膊从身上分离,被抛向身后的士兵。

    那条断臂飞出,刚巧落在一个日军士兵的肩膀上,手指兀自颤抖不停,那个士兵吓得赶紧扔下长官的断臂,扭头就往后跑。一个人带了头,其他的士兵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迈开短腿没命的往后跑。

    曹副团长果断下令开火,阵地上轻重机枪、步枪一齐开火,猛烈的弹雨恐怖的泼洒过来。日军士兵此时距离**阵地只有50米,正是轻武器最佳的杀伤距离,日军士兵又不敢向两侧分散,两侧是雷区,这些吓破了胆的日军可不愿再做冤死鬼。只能原地趴着举枪还击,一个中队的残余日军被紧紧压在雷区和陷阱之间,兵力根本无法展开。

    这时**阵地上的迫击炮适时的开火,“咣咣”,提前预量好标尺的**迫击炮,炮弹准确的落在日军人群中。炮弹落地的瞬间,硝烟飞腾,卷起一片血肉。进攻的日军完全被打懵了,就像无头的苍蝇,一会儿向前冲,一会儿又向后跑,几个回合下来,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日军士兵了。

    在后面观战的柳川少佐不相信的瞪着眼睛,张大着嘴巴,傻傻的看着自己的士兵被阵地上的**用步枪、机枪、迫击炮完美屠杀。当**阵地方向传来一两声惨叫声,并且伴随着零星的日语求饶声,少佐痛心的闭上眼睛,再也不敢向雁列山方向看一眼。

    初战受挫的柳川少佐,再也不敢小看这支中**队,他立即下令所部就地构筑前进阵地,好好休整一下再行进攻。

    7月5日夜晚,薛岳还在湖口司令部盯着地图不放。连勤务兵端来的饭菜都没看一眼,勤务兵只好轻轻放下饭菜走出去。薛岳上将果敢的歼灭栗原大队,他又将眼光盯住了湖口西侧迂回的日军柳川大队。歼灭柳川的兵力应该足够,但是凰村的压力太大了,刘雨卿已经在凰村和日军头顶头的对战了三天,伤亡惨重。如果一旦凰村被波田重一撞开,那么围歼柳川的部队将受到日军两面夹击,薛岳刚刚到达战区,他对**的战斗力心存疑虑,害怕又出现兰封会战的局面。

    左思右想,可歼灭柳川大队的想法太有诱惑力了,薛上将举棋不定还是他心里没有真正定下决心。终于,薛岳一拳击在桌子上,“丢那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只有让刘雨卿再挺一挺了。”下定了决心的薛岳,陡然觉得心里舒畅了许多,也觉得有点饿了。抬眼一望,桌子上放着自己的饭菜,看来勤务兵早就来过了,只是没有打扰自己的思考。

    薛岳端起饭碗,大口的扒着米饭,仿佛是在一口一口的咀嚼着日军。三口两口扒完了米饭,拿起电话,接通刘雨卿。

    “刘师长,我是薛岳!你那里怎么样了?”

    “薛长官,我还挺得住!不过部队伤亡太大了,小鬼子也没讨着便宜。”刘雨卿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哽咽。

    都是带兵的人,薛岳能够理解刘雨卿的感受。“刘师长,你的部队打得非常好,我会向战区替你们请功的。还要再委屈你一下,我想围歼湖口西侧迂回的日军大队,你那里要挺挺了。”

    刘雨卿没有过多犹豫,回答道,“长官!请您放心,我的部队只要有一个士兵在,就决不会要小鬼子占领我们的阵地。”

    薛岳想了想,“刘师长,这样,我从百丈崖一线抽调一个团给你,你一定要守住。你的压力很大,不能采用机动防御,只能像钉子一样钉在阵地上。要记住,我不仅要你守住阵地,还要你活着回来。”

    刘雨卿在电话里坚定的回答,“长官,我坚决完成任务!”

    放下电话,薛岳就给百丈崖一线的陈公侠师打电话,要求他们急行军,务必要与7月6日八点以前到达雁列山一线。下午一点以前完成攻击准备。

    陈公侠的师自从急行军赶到战场,就立即投入战斗,现在没有休整,又要立即开赴战场。士兵们有些想不通,陈师长亲自站在路边,大声鼓励行军的士兵,“弟兄们!咱们又要去包围一支日军了,这是我们师的光荣。想想,咱们的大刀片砍在鬼子头上的过瘾劲!加把劲!弟兄们,去晚了就没汤喝了。”

    155师的士兵们士气大振,士兵们纷纷甩开膀子,加快脚步,一路疾奔雁列山。

第一百零四章 柳川大队的末日

    第一百零四章柳川大队的末日

    7月5日夜晚,就在薛岳调兵遣将准备围歼柳川大队的时候,波田重一少将猛然想起他还有一个大队在湖口以西地区,按照中**队猛烈的攻势推测,前方将领一定是个敢打敢拼的主儿。弄不好,在围歼栗原大队的时候,这位将军就已经在考虑怎么吃掉他的柳川大队了。

    波田少将急忙电告柳川,迅速向东运动,靠拢旅团主力。忙完这一切,波田心事重重的坐在自己的司令部,本来战场主动权完全在自己手中,两次迂回攻击,战术上看,是很成功的。可为什么中国人能事先知道我们的计划?搞得他现在骑虎难下。进攻吧,本来就不雄厚的兵力,经过两次分兵迂回作战,眼下进攻的力量更单薄。撤退吧,他波田重一的字典里还没有这两个字。

    是出了内鬼,还是中国有间谍人员打进来了?少将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少将对自己的部队纯洁性很自信,这些部下都是经过多年训练生死与共的战友,不会有内鬼。再说了,只有胆小的支那人才会当汉奸。难道是支那谍报人员打进来了?旅团一直在台湾受训,人员筛选都是大本营有记录的,支那人也打不进来。

    其实少将忽视了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里是中国,不是日本。是日本人在侵略中国,中**队守土抗战,当然占据地利、人和的优势。日本人在中国的土地上杀人放火,有良心的中国百姓当然会主动向自己的军队报告日军动向。

    柳川少佐接到少将的电报,捏着电报,少佐心里直叫苦。他现在想退,可退不了了,曹子恒副团长指挥两个营死死缠住他的大队了。白天几次进攻都被打退,加上栗原大队的噩耗传来,柳川就有撤军的打算。可曹子恒副团长就像牛皮糖一样,粘上他了,他准备退,当面的**就追击。他一停下来准备开战,**也立即停下来构筑工事,摆开一副决战的架势。当他返身进攻时,**稍作抵抗就撤到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就是不跟他正面交锋,弄得柳川少佐没了脾气。

    柳川的大队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曹子恒副团长率部一路监视。一直走到文桥,日军看见天色已晚,扎营歇息。曹子恒副团长也带领部队靠近日军扎营。

    日军主动向东运动,便宜了陈公侠师长,陈师长率领部队紧赶慢赶,在夜晚12点左右,前方尖兵报告,文桥驻扎了日军。陈师长吓了一跳,日军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文桥,莫非湖口丢了?赶紧联系薛岳,才知道柳川大队主动向东运动,被曹子恒一路监视到达了文桥。

    陈公侠大喜,正主儿在这里就好办。立即下令,本师快速展开,趁夜色掩护,围困文桥。155师全师展开,环绕文桥挖掘坑道,严严实实的包围了文桥。陈师长看看一切就绪,这才疲惫的打了一个哈欠,“狗日的小鬼子,老子看你插上翅膀飞吧。”

    第二天天一亮,警戒的日军士兵惊讶的发现整个镇子已经被一道道战壕包围。柳川少佐紧急电告波田少将,少将一听报告,反到笑了,“幺西,有意思!这个支那指挥官值得交交手。”早有准备的少将立即命令柳川坚守文桥,自己会请求航空兵支援。等航空兵到达后,柳川大队可以在航空兵掩护下突围。

    上午十点左右,日军航空兵飞临文桥镇,日军飞机向**阵地投掷炸弹,燃烧弹。整个**阵地一片火海,陈师长看到骄横的日军飞行员几乎贴着地面向**阵地投掷炸弹,每一颗炸弹落地,总能卷起一片血肉。他把军帽一扔,“奶奶的,机枪手集合,集中火力对空射击!”所有的机枪手全部集中起来,二十余挺轻机枪结成一个圆圈,所有的火力一齐开火,密集的弹雨牢牢罩住一架刚刚投完炸弹的飞机,那架飞机还没来得及拉起机头,就被**的子弹打成火球,凌空爆炸。

    其他的日军飞行员赶紧拉高高度,避开**地面的火力网,投掷的炸弹因为高度较高,准头失去不少,减轻了**的伤亡。

    实战经验丰富的陈师长立即想到,不好,日军要突围。柳川大队肯定是准备在航空兵掩护下进行突围。陈公侠马上下令全体注意,不要让被围的鬼子冲出去。**弟兄依托坑道,冒着鬼子飞机的炸弹,机枪扫射,密切注意当面的日军动向。

    果然,文桥镇的日军开始拼命向外冲。镇子东面是日军主要的突围方向,在镇子东面的是陈公侠师的张志公团。张团长面对潮水一般冲上来的鬼子,镇静的命令弟兄们不要怕,等鬼子到了50米左右,再开枪。

    这时,日军的飞机也将攻击方向转到东面,不停地俯冲扫射,同时投下炸弹,企图用猛烈的火力帮助被围困的鬼子突围。张团长鼓励弟兄们不要顾天上的飞机,迎上去,和鬼子搅成一团,这样鬼子的飞机就不敢再放肆了。

    英勇的**士兵们端着上好刺刀的步枪迎着鬼子冲上去,双方士兵混战在一起,你摔我抱,扭打成一团。天上的鬼子飞机无奈的看着地上混战一团的士兵,抖抖翅膀飞回去了。地面上,刺刀撞击的脆响,刺入人体的钝响,双方士兵拼命的想战胜对方。危急时刻,陈师长调集一个营增援过来,硬是用刺刀将鬼子又打了回去。

    柳川被打了回来,还想再组织进攻。可是,陈公侠得势不饶人了,他下令,“开始总攻!”陈公侠根据战场形势变化,立即调整部署,果断提前了总攻时间。

    在镇子前沿的坑道,距离鬼子阵地50米的距离,工兵们将立了大功的“没良心炮”设置好。只等师长一声令下,工兵们点燃导火索,“嗤嗤”导火索冒着白烟快速地向前燃烧。“轰嗵”的巨响声猛然响起,炸药包被推射到鬼子阵地,一落地,“轰隆隆”的爆炸声连环响起。鬼子的工事像纸糊的一样被轻松撕裂,扭碎,断裂的钢筋向人体炸断的筋腱,骇人的扭曲。

    文桥镇的鬼子被炸蒙了,这是什么武器?这么大的威力,比重炮的杀伤力还打。中**队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武器了。“没良心炮”恐怖的响声,击垮了鬼子的抵抗意志。鬼子们被炸得灰头土脸,脸无表情,有的口鼻流血,有的耳朵被震聋。

    十轮炮击,“没良心炮”整整将1000斤的**投掷到鬼子的阵地上。鬼子的工事向龟裂的乌龟壳,四散五裂,前沿工事完全成为废墟。重机枪阵地被炸成一片焦土,在一线战壕的鬼子兵基本没有活着喘气的了。

    **炮火一停,155师的官兵们轻松地突破鬼子外围阵地。进入镇子,有的鬼子还在负隅顽抗,**士兵们大胆的分割日军,逐屋逐街的和日军展开争夺。日军毕竟兵力有限,难以抵挡**优势兵力的分割包围。

    **士兵们挺着刺刀将日军逐步赶到镇子中心,被围困的鬼子只有两百来人了,其余的全被**吃掉。柳川少佐在混战中已经被**击毙,带队的是一个大尉军官。大尉看看最后的时刻到了,军刀一挥,“杀唧唧”,率领剩余日军凶猛的扑上来。

    外围**将机枪全部集中起来,一起将枪口对准这些困兽犹斗的鬼子兵,“哒哒哒”,**士兵面色铁青的扣动扳机。一串串火舌舔向日军,这些端着三八枪的日军士兵一排排的被打倒。弹雨笼罩了最后挣扎的日军,直到密集的子弹将最后一个站着的日军打成筛子。

    陈公侠下令士兵开始打扫战场,一个鬼子兵也不要放过。很快,镇子里响起日军伤兵凄厉的嚎叫,终于一切都静止了。

    镇子恢复了宁静,仿佛这里从来就没有发生过激烈的战斗,**士兵忙着灭火,收拾百姓的房屋。

第一百零五章 侥幸的波田重一

    第一百零五章侥幸的波田重一

    柳川大队和栗原大队的覆灭,给予波田重一少将极大的打击。尤其是柳川大队,在日军航空兵的掩护下,居然也没有能够突围出来。波田少将敏感的觉察到中**队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那个他不知道的中国前线指挥官的能力让他不敢小看他对阵的中**队。

    的确,薛岳成功歼灭两个大队的日军,让他重新找回了自信,他将目光瞄准了被黏在凰村的波田旅团主力。他不断催促第74军、第4军、第8军、第32军加快行军速度,他的心中已经将波田少将的旅团成功歼灭。

    第74军在俞济时军长督率下兼程赶往湖口,终于在7月7日下午赶到湖口。第4军欧震军长的部队遭到日军飞机骚扰轰炸,迟滞了行军进度。第8军李玉堂军长也在7月7日晚上赶到湖口,第32军因路途较远尚在行进中。第64军剩余两个师全数赶到湖口,使得薛岳手中集中了3个整军的兵力。

    7日晚上,薛岳将军在手中握有3个军的情况下,大胆决定迂回包围波田旅团。薛岳做出这个决定是有根据的,波田旅团除去留守兵力,用于一线进攻的兵力不多于8000人,现在被歼灭俩个大队,加上旅团主力被阻滞在凰村已经有5天时间,其间损失的兵力应该有1000人以上。波田旅团最多拥有5000人,而中**队三个整军,除去歼灭日军两个大队的伤亡,中**队至少有8万人,8万对5千,这是十倍以上的兵力了,就是中**队战斗力再不济,十个换一个,日本鬼子也全部玩完。

    薛岳在7日晚间,向第74军、第8军下达了从湖口东南迂兜击日军波田旅团的命令,同时命令第64军全部开赴百丈崖一线,作为凰村的第二道防线,待迂回部队到位,第64军全军出击,从当面夹击波田旅团。

    波田少将虽然心中有所预感,但拉不下皇军的颜面,尤其是不敢忘记自己对记者们的夸口,基于皇军的颜面,他决定冒冒险,再顶一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对上司也好有个交代。在这种冒险精神的刺激下,波田重一鼓足勇气,鼓舞士兵们再加强进攻力度。

    然而,接连遭受打击的日军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英勇顽强,在少将督战队的督促下,进攻的日军士兵像是散步一样,慢悠悠的迈着小碎步,猫着腰端着三八枪不紧不慢的进攻。波田震惊了,这还是自己曾经目空一切的部下吗?这是自己那曾经杀气腾腾的日军精锐的山地战部队吗?

    找不到答案的少将只好用督战队的枪声来提醒自己的部下,督战队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进攻的日军,冷酷的扣动扳机,“嘟嘟嘟”清脆的枪声击倒了最后面的日军。但是训练严格的日军快速的趴在地上,这时候,那流畅的战术动作显示出他们是一群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令人费解的是这些日军士兵趴在地上却再也不想起来,任凭督战队的枪弹射到自己的身体。

    少将猛地感到一丝悲哀,为他的士兵,也为他的决定。他甚至有些后悔没有使用毒气弹,一切都是为了皇军的颜面,使得他不愿再一次使用毒气弹。自傲而自信的将军想凭借自己部队的赫赫战果来证明他的部队不愧是一支精锐部队,他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了。毕竟,使用毒气弹是最快捷有效的攻击手段,现在他舍弃自己的长项,与**打消耗战,似乎真的有点······

    哀兵必胜,可眼下他的士兵不是哀兵,而是衰兵了。一支没有灵魂的军队还有什么战斗力,深谙用兵之道的波田少将不能再强逼自己的部下冲锋了。深深叹一口气,看来是该撤兵的时候了。于是,少将下达了撤军的命令。命令全军撤回彭泽县城。

    意想不到的是,接到撤退命令,原本磨磨蹭蹭踯躅不前的日军忽然像换了一个人,全体迅捷的撤了回来。少将懒得理睬这些烦心事,装作不知道的带领他的旅团准备回撤。

    第74军作风顽强,不顾长途行军的疲劳,接到命令后,立即出发从湖口东南迂回兜击日军。经过一夜的急行军,第74军在流泗镇兜住了回退了日军。两军骤然遭遇,都是久经战阵的精锐之师,不需要命令,两方的前锋部队纷纷开火。同时各自抢占有利地形,一场没有预料到的遭遇战就此展开。

    前锋的枪声,惊动了双方的后续部队,俞济时军长闻听前锋遭遇日军,果断的命令自己的两个师分为左右两翼,夹击日军。

    波田少将听到前锋的枪响,心里咯噔一声,好快的支那军队。不能再犹豫了,少将下令炮兵立即占领阵地,以最快的速度开炮,用猛烈的炮火敲开**的阻挡。8分钟,日军炮兵由行军状态转换为战斗状态,开始向**试射炮弹。

    密集的炮火急袭**,74军是急行军作战,重装备都在后面,前锋根本没有火炮。日军的炮火猛烈,好在只是试射,准头并不高,但是,很快日军的炮兵就调整了射击储元,精度越来越高,越来越准。**伤亡开始增加,74军战斗作风彪悍,一个士兵倒下,又一个士兵接着上来,遭遇口始终保持了密集的火力。

    波田重一下令前锋无论如何要打开缺口,以利于部队冲出去。遭受突然打击的日军这时渐渐清醒,进攻也越来越有章法,越来越猛烈。74军的阻击部队只好利用现有地形,顽强阻击。冲锋的日军在**的抗击下,扔下一具又一具尸体,在距离**30米时,强悍的日军士兵被打成一个个筛子。没有人能冲过**的火力网。

    而日军的主力也在向这里赶,看看天色已晚,无奈的波田少将只好停下等候主力到达。命令士兵们构筑工事,防备**的强力进攻。74军在缺乏重武器的情况下,也没有造次的进攻日军,也停下来,就地构筑阻击阵地。

    74军的战报传给薛岳,薛大将军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下令64军向前推进,从左翼迂回的第8军加速行军,赶赴流泗镇。8日夜晚,64军、74军、8军三个军的中**队顺利包围了流泗镇,将小小的流泗镇围得水泄不通。

    第二天,经过充分的准备,中**队全线发起进攻。精明的波田重一,在中**队刚刚开始炮击时,也指挥部队发起突围战斗。少将将手中的汽车全部集中,并加装了钢板,改造成简易的装甲车。一直舍不得使用的火焰喷射兵被全部部署在“装甲车”里,车顶还布设了一挺轻机枪。事先将这些“装甲车”部署在镇子东面的前沿,**炮声一响,日军“装甲车”开始出动。车顶的机枪猛烈的开火,一下子就凭借速度冲到74军东侧阻击部队的阵地。

    这里是51师王耀武将军的一个旅把守,51师是74军的主力师,是王耀武一手调教的部队,战斗力强悍。在上海会战结束后的作战总结中,该师被评为战绩第一。王牌师的部队就是不一样,面对日军铁甲车的进攻,士兵们没有一丝慌乱,稳稳守住阵地,用密集的火力拦截跟随装甲车进攻的后续步兵部队。

    准确的射击,有效拦截了步兵的跟随进攻。日军“装甲车”毫不慌乱,开足马力一马当先的冲过来。十几辆“装甲车”在距离**阵地20米的位置,车厢内的火焰喷射兵突然向两侧的**喷射出一道道烈焰。那有如鬼魅一般的火焰,粘到哪里哪里就是火,根本就弄不熄。可怜一个营的**弟兄,连鬼子面都没碰上,就被烧得全部成为烤鸡。

    前沿的**一个营全部被火焰喷射器喷出的烈焰烧焦,日军不敢做稍微的停留,一举向**防御纵深挺进。日军的火焰喷射器对**的杀伤太大了,这玩意儿开路,吃了大亏的**弟兄不敢距离它太近。当时,**对火焰喷射器几乎没有认识,大家都不知该如何对付它。以至于被日军以装甲火焰兵冲开一条血路,跟随的步兵有跑得慢一点的,被潮水般的**合拢在包围圈里。

    包围圈里的日军大约有四五百来人,被愤怒的中**人用刺刀全部捅死,死状极为凄惨,这些鬼子兵几乎看不出人形了,身体全部戳烂。

    在装甲车里的波田少将冲出包围圈,连呼侥幸。

    在湖口司令部以为稳操胜券的薛大将军,突闻波田少将率领旅团用一种不知道叫什么名儿的喷火的家伙开路,一举冲破重围。薛岳如晴天霹雳被震得发呆,只觉喉头一咸,一口鲜血喷出,整个身子一颤,缓缓坐在椅子上。

    薛岳将大手在桌子上一拍,“是哪个部队放跑的鬼子?老子要枪毙他!”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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