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九章 app市场
东苑餐厅中，三男一女坐在了角落的一张桌子上。
此时吴斌已经知道了眼前这位叫做毛锐的学长是一位正在读研的程序员，那个秦学姐则是来旁听的。
互相认识之后，毛锐先看着吴斌开口道：“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你改的那个作弊程序我看了，非常有想法，也很厉害，所以就想找你出来讨论几个问题，不打扰你吧？”
吴斌摆摆手：“没什么好打扰的，学长言重了。”
“不用叫我学长，叫我毛锐就行。”
见吴斌点头，毛锐接着说：“对于app应用市场中的破解版，你应该不陌生吧？”
“嗯，不陌生。”
“其实这两件事原理一样，这些破解版app都是第三方开发者对原应用进行反翻译，再在里面添加或者删除修改某些功能，最后再重新编译打包成新的app发布到应用市场中。”
吴斌想了想，点头表示了明白。
“这问题啊，一直是app市场里的老大难，能免费玩上好游戏当然是大部分人喜欢的，但其实这帮重新打包app的第三方又怎么可能是什么好人，这帮人以前就打打广告赚点钱也就算了，但最近越发恶劣了。”
毛锐说着掰了掰手指，“像什么搞个恶意程序插进去，窃取用户**啊，篡改里面的链接骗流量或者引诱用户去访问恶意网站啊，什么……”
“但最重要的还是影响到正版app的利益了吧？”吴斌突然打断道。
“哈哈哈，看来老弟是个爽快人啊，没错，要不是影响了正版利益，谁会管用户死活，那我就不和你宣扬伟光正了，咱们来说点实际的。”
一旁正喝饮料的秦思梦差点被呛到，这也太大白话了……
而李岩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看起来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喝了一大口冰红茶，毛锐轻拍了下桌子说：“要治理这种现象，人工审核当然是靠不住，这里不得不夸一下苹果，他们建立的那个生态圈是真的牛逼，不过安卓没这命，所以就有了自动重打包检测的相关研究，也就是我现在搞的方向。”
“外包？”吴斌知道毛锐是还在读研的，那就肯定不是本职工作。
“啧，别看不起外包啊，搞好了也是大票银子入账的。”
吴斌摇摇头：“哦，我没看不起的意思，就随口一问。”
没太过介意吴斌的说法，毛锐接着说：“我的想法呢，是如果应用市场能把市场里所有的apk全都扔到一个工具里，那么工具自动就能招出那些重打包的应用，岂不美哉。”
吴斌听完不禁道：“这得解决怎么给app当上一个印记，或者说“胎记”才行吧？，只要让重打包以后的文件具有相同的胎记，就能和那些没有胎记的应用区分开来了。”
“专业！”毛锐朝着吴斌竖了个大拇指，“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在你的那个建模里，我看到了这种可能性，并且发现你绝对是个人才！”
“不敢当。”
“你不敢当谁敢当，别谦虚。”，毛锐说完从背着的书包里拿出了他的笔记本电脑，并打开一个文件想吴斌展示了一张有向图。
“你来看啊，现在的应用是以界面为节点，界面跳转时就会为边构建立一个有向图，边上的label就是触发这条边的事件，这张图的运行过程，就能作为app的胎记。”
接着看到张口欲问的吴斌，毛锐就抢先说道：“现在的问题时这个‘胎记’并不完美，还是有重打包的应用逃过各种检测，顺便吐槽一句，现在甚至很多应用市场几乎都没有审核机制。”
“所以正版才都被饿死了呗。”吴斌一摊手。
“唉，所以说我们这代程序员，任重而道远啊。”叹口气，毛锐继续打开一个文件说：“这年头代码界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通过扫描二进制代码检重打包已经越来越困难了，大量的垃圾控制流，反射，魔改字节码，你能感受到吧？”
“嗯。”吴斌点点头。
在两人聊的火热时，一旁的李岩发现坐在他对面的秦思梦似乎听的很认真，但很快就发现这种认真似乎并不是针对吴斌和毛锐所在聊的话题，而是针对吴斌这个人。
‘如果这里是二次元的话，这位秦雪姐的眼睛里怕是要冒出爱心了吧。’
“唉……又是个可怜人啊。”
和吴斌相处了这么久的李岩自然明白，一个女生对吴斌产生兴趣是多惨的事情……
最后一整个下午就在两人的讨论中度过，毛锐对于吴斌的肯定度也是越来越高。
“我准备去打饭了，要帮你们带一份来吗？”听了一下午的李岩因为不能参与道讨论当中，所以还是没眼前两人专注度这么高的。
“哇，都这个点了啊。”毛锐看了眼手机惊呼道，“那先吃饭吧。”
吴斌也点点头，跟着李岩一起去打饭。
排队时，毛锐问吴斌说：“既然你不是信院的，所以这些全是你自学的？”
“嗯，我对程序语言很感兴趣。”
这句话让排在他们后面的李岩不禁一阵瀑布汗，他突然想起在参加竞赛时吴斌突然问他对程序语言有没有了解，也就是他一年前才刚刚对程序语言产生兴趣而已。
然而这才多久啊，就连科大信院的大牛都对他肯定不已了。
“我跟你说，就你这脑子，如果再系统化的学习一下，那分分钟就是市场大亨，我真不吹牛，现在程序界很需要你这种人才。”
“谢谢学长的肯定，不过我暂时还没跨界的想法，就目前来说，我还是更喜欢物理。”
“哦对，都忘了，你可是在物理界能发《science advances》的水平，牛皮啊，我在科大见过这么多天才，牛到你这份上的还真是没见过。”
“是的，我也没见过。”这时后面的秦思梦也突然插嘴说了一句。
毛锐听完看了秦思梦一眼：“你以后的确可以多和他学学，我保证，就他现在这水平如果和你们院的人组队去c4，那就绝对是扛把子级别的。”
“嗯……我听出来了。”秦思梦点点头，然后看着吴斌说：“以后如果我有什么不懂的，还请吴学霸不吝赐教哦。”
第二百二十章 经济与科研
吃饭时，毛锐学长又疯狂的安利了吴斌一波程序员好，程序员妙，程序员赚钱呱呱叫。
但吴斌依旧无动于衷，倒不是说他对解决这个程序问题真的一点兴趣都没，相反，他兴趣非常大，奈何石墨烯这个材料他至今没有攻略成功，所以实在无心干其他需要投入大量时间与心神的项目。
见吴斌的意志如此坚定，毛锐也终于放弃了游说，但还是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表示如果吴斌哪天对这个感兴趣了，随时欢迎来找他。
“，从刚才的谈论中，我发现你好像对赚钱这件事兴趣不大？”程序问题告一段落后，毛锐又重新找了个话题。
吴斌听完笑了一下，“谁会对钱没兴趣呢，只是我觉得赚钱这事应该是水到渠成吧。”
“啧啧，年轻人还是naive啊。”毛锐摇摇头，“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科研做出了成绩，有了专利，就一定能大把大把的赚钱？”
“没想过能大把大把的。”吴斌纠正了毛锐话语中的一个词。
“总之就是你把赚钱当成了科研的一种副产品是吧？”
吴斌听完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哎呀，时代在变化啊，现在本科生不动点经济和金融知识，那就约等于文盲，人是社会人，社会人是经济人，不管生活还是科研，总逃不开钱。”
喝了口汤，毛锐接着说：“哪个物理学家不想花上上千亿造个粒子对撞机来做研究，再不济，搞个小型黑洞那也是圆梦了，然而现实的情况是做理论的赚不到钱，做应用的又不需要高端到这种地步的装置，这就很尴尬。”
听完毛锐的一番言论，吴斌摇摇头，“在这点上，我有不同的看法。”
“哦？说来听听。”毛锐饶有兴趣的看着吴斌。
“不论是国家科研还是企业科研，那都是建立在一个安定的国家环境，经济基础以及完善工业体系支撑的环境之上，没有这样的土壤，就无法源源不断的培养出精英，更别提雄厚的人才储备。”
“嗯。”毛锐点点头，“然后呢？”
“就以你刚才说的粒子对撞机为例，这种预计成本就以千亿为单位的科研议题，就算是放在韩国，德国，日本以及我们华国这种级别的国家，那都是会被高票否决的，为什么？是真的造不起吗？并不是，咬咬牙，砸锅卖铁的总能搞出来。”
说到这，吴斌叹口气，“但太伤元气了，会彻底打破科研与经济之间的平衡，尤其是科研这种事情，从提出假设到验证假设再到修正假设，这期间不光是需要砸钱，更是要能承受住失败的。”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砸进科研的钱没有一点回报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如果科学家眼里一个伟大科研成功无法产生经济效益的话，那在百姓眼中就只是劳民伤财而已。”
“你是说……希格斯玻色子？”毛锐敲了一下食指。
“是的，对于懂行的人来说，这个成果不仅仅是值回票价这么简单，它是无价的，它是指引物理的明灯，但这不妨碍大多数人依旧认为大型粒子对撞机是个烧钱的科学家玩具。”
说到这，吴斌突然看着毛锐问：“你有看过《三体》吗？”
“当然看过。”毛锐点头。
“小说中，三体星人用智子封住了地球的基础科学研究，而现实当中的智子就是gdp，如果一个国家真盲目的猛砸科研，那和穷兵黩武可以说没有区别。”
毛锐点点头：“是我刚才表达有问题，我也没说你能赚钱赚到自己能去玩对撞机这种东西的地步，只是想说如果有一些你自己想做的科研，手里有钱还是会比较舒服的，最起码不用四处求人。”
这时一直作为听众的李岩突然笑了笑，指着吴斌说：“容我插一句嘴，有句话他说出来就显的太装b，还是我来说吧，在这家伙眼里，能够让他发愁的就只有这种超出社会承受范围的科研项目，至于在其下面的，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
“哈哈哈哈，够自信。”毛锐大笑了几声，“自信是好事情啊，它总能让你克服眼前的失败。”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
毛锐听完站起身，向吴斌伸出了右手：“很高兴认识你，还是那句话，我非常希望有机会能和你在这个项目上进行一次合作，我随时等着你联系我。”
“有机会的话，一定。”吴斌站起来伸出手很毛锐握了握。
“那我就先走了，那群牲口还等着我去dota呢。”将笔记本电脑塞回书包后毛锐朝着三个人挥挥手。
互道声“再见”，毛锐便离开食堂走了。
“你刚刚说的言论很精彩哦。”秦思梦看着吴斌夸赞道。
“谢谢。”吴斌朝着她点头致意。
“其实我也对你说的那个希格斯玻色子很好奇，我知道它被称为上帝粒子，但它究竟会产生什么样的作用呢？”
吴斌想了想，回答道：“你用过导航吗？”
“用过啊。”秦思梦点点头。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导航就和其他高科技一样，伴随着一句‘现代科技真发达啊’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生活中，但其实导航的诞生可以追溯到1854年时黎曼提出了黎曼几何才想开始说起。”
“1854年……”秦思梦喃喃自语了一句。
“是的，之后1905年爱因斯坦发表了狭义相对论，1912年罗伯特哥达德开始研究火箭，1916年爱因斯坦发表广义相对论，并在理论中使用黎曼几何作为数学工具，1957年，第一枚人造卫星sputnik 1发射成功，1973年，美国决定研发全球卫星定位系统……”
“那个……你是不是有那种传说中过目不忘的能力？”能记住这些事件她还算能理解，但具体年份也记得这么清楚就实在有些夸张了。
这时一旁的李岩抢答道：“他记忆力是很强，但还没到这地步，之所以把一段背的滚瓜烂熟，估计是为了以后在某种国家级会议上来辩倒那些不支持大型科研的经济学家吧。”
“这都被你猜到了？”吴斌瞥了一眼李岩。
“那可不~又不是白认识你这么久。”李岩得意的一笑。
第二百二十一章 科学的浪漫
“其实我也是在参加ipho的时候才知道，因为狭义相对论中由于运动速度的关系，卫星上的原子钟每一天会比地面上的原子钟慢7微秒，再根据广义相对论中卫星上的原子钟会比地面上的原子钟快45微秒，再根据……”
“你就直接说结果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物院的在人家信院人面前用自己的专业知识装b呢。”李岩看着进入呆滞状态的秦思梦拍了拍吴斌。
“没事的。”秦思梦连忙摆手，“我很喜欢听这类科普。”
吴斌听完用则是食指敲了敲额头，总结的说：“总之这两种相对论综合之后，就能发现gps卫星上的原子钟每天会比地面快38微秒，而由于gps是依靠间隔时间为20-30纳秒钟的时钟脉冲信号进行计算和地位。”
“如果不对时间进行校准，定位位置就会开始漂移，所以说，如果没有相对论的话，也就不存在全球卫星定位系统了。”
说完吴斌看着又有些发呆的秦思梦不禁微微摇头，在心里给了个‘悟性不行’的评价。
“所以，你明白我说的这一段想表达什么了吗？”
为了让秦思梦不继续“梦游”，吴斌抛出了一个问题给她。
秦思梦也是很快反应过来回答道：“嗯，懂了，你是想说1854年时的民众也根本无法想像黎曼几何会产生有这么深远的影响，就如同今天的希格斯玻色子。”
听完秦思梦的回答吴斌还算满意的点点头，看来内容她还是听进去的，只是表现的比较呆而已。
于是吴斌便接着说：“这就是基础科研令人醉心的地方了，如今人们对着手机的一句‘能不能帮我找一家静安区的甜品店’背后是有多少纯理论在支撑？”
“微积分，黎曼几何，复变函数，概率论，相对论，有机化学，电学等等等等，但这每一种理论在诞生的时候，恐怕都没想到过它们会对今天的日常生活带来如此巨大的作用。”
“突然觉得好浪漫呢。”秦思梦对吴斌露出了一抹微笑。
听完秦思梦这句话，吴斌有些高兴，很肯定的点点头说：“是啊，科学其实一直很浪漫，这才能吸引着一代又一代的人去寻找它的真谛。”
看到吴斌这么高兴的神情，秦思梦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切入点，于是立即又说道：“那你对浪漫的事物都有兴趣吗？比如电影和歌剧？我知道下个月有一场图兰朵……”
“不，目前我只对科学感兴趣。”吴斌十分认真的说道。
“哦……是吗。”
这一瞬间，秦思梦突然有种撞在了墙上的感觉。
但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吴斌已经捧起手中的书对两人挥手说：“那我就先回实验室去了，还有很多事没做呢，回见。”
“嗯，拜拜。”李岩也朝他挥了挥手。
看着迅速离开食堂的吴斌，秦思梦叹了口气，陷入了一种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对于李岩来说，这种场景他早已见怪不怪，不过还是忍不住有点想笑。
因为他第一次知道了这位在学生会，甚至整个科大都极具人气以及魅力的秦雪姐在男女感情上吃瘪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李岩，你认识他这么久，能完全明白他说的浪漫是什么吗？”恢复过来的秦思梦转身问李岩。
“嗯……我想想。”李岩捏了捏下巴，说道：“之前有一次吧，有个人差不多问了和你一样的问题，那时候他的回答还不是现在这个版本的。”
“俄，所以说这还带更新的？”
“准确的说是应该有各种版本，简单来说就是他总能找到方向来让你感受科学的魅力。”
“那个版本……他说什么了？”秦思梦的神情有点好奇。
“公元前二百年，技术宅阿基米德为流体力学奠定了第一块基石，今天，我们上网，订机票，出门，坐上一种叫飞机的民用设施，睡一觉，然后跨越亚历山大大帝穷尽一生也没有走完的距离。”
“哇……”秦思梦不禁微微张开嘴，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涌上心头。
“是不是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李岩笑了笑。
“嗯……有点。”秦思梦摸了摸手臂。
“就是这样咯。”李岩耸耸肩，“哎对了，我去问问他能不能把这句话的版权送给我，我觉得用来在新生晚会上来说效果一定很不错。”
秦思梦听完立即点头道：“好主意哎，要不就让他来说怎么样？就安排在新生代表后面。”
“好像是不错，但我觉得他答应的几率不高，不过我可以试试。”李岩点了点头。
……
“不了，谢谢，我只想做个安静的观众。”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意料之中的拒绝声，李岩耸耸肩，“像你这样的，以后肯定大把要上台演讲的机会，就当练习呗？”
“不需要，我对我的临场发挥能力很有自信。”
“唉，行吧，那你这句话，我让别人来说没问题吧？”
“肯定没问题。”
如果真有一个新生能从他这句话里感受到科学那无比的魅力，他自然会觉得非常欣慰。
“行，那就这么说了，回见。”
“李岩又想拉你去干什么？”正和吴斌走在去图书馆路上的林紫琪好奇的问。
“他让我上台给新生演讲。”
“那不是挺好的~”
“那……你去？”吴斌看着林紫琪。
“还算了，图书馆比较适合我。”林紫琪说完就是超前一阵小跑。
第二天清晨，吴斌早早的来到了少年院门口，因为昨天顾凝珊刚回校，但因为倒时差的关系，所以早早就休息了。
而对于她这一段“留洋”经历十分非常感兴趣的吴斌则是和她约好了今天见面，所以很主动的就来这等她了。
“嘿。”
没站多久，吴斌的腰就被推了一下，转过身，正是顾凝珊。
“，两个月不见，你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吗？”吴斌打量了一边顾凝珊说。
“我明明长高了1公分好不好！1公分！”顾凝珊竖起手指十分强调的说道。
“好吧，那长高了1公分的顾凝珊小学姐今天打算去吃点什么？”
第二百二十二章 差距
要说科大周围什么餐饮店最多，那肯定是烧烤，东区南门出去就是各种小王烧烤，老王烧烤，王氏烧烤。
西门出去则是赵氏烧烤，吴斌第一次见的时候总有种赵氏孤儿的既视感，所以一直没去吃过。
除了烧烤外，还有天地一味，老乡鸡这样的快餐，就是老乡鸡这名字总让他想起曾经集训时魏老师带他去吃的村夫鸭，也不知道这俩是不是连锁店关系。
往北门出去有一家香辣虾火锅，这就是吴斌和顾凝珊这次出来的目的地。
然而在走向香辣虾火锅的路上，吴斌突然停在了一家肯打鸡门口。
“怎么了？”正说着她这次匹兹堡之行感受的顾凝珊奇怪的问。
“要不我们今天吃肯打**？”吴斌看着顾凝珊问。
“~~~”顾凝珊拖了个长音，“不是说好了吃辣吗，你都多大的人了啊，还吃肯打鸡。”
“哦？难道不吃肯打鸡就是成熟的社会人了？”吴斌笑着问。
“那倒也不全是，但最起码某种程度上是了！”
吴斌听完笑了两声，“那你就当陪我吃好不好，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想吃肯打鸡。”
“行行，那我就陪陪你吧。”
“谢谢您的通情达理~”吴斌说着还帮顾凝珊拉开了玻璃门，让她先进。
点餐时吴斌要了一份香脆鸡腿堡套餐，而顾凝珊则点了一份辣堡套餐。
“所以你觉得美国大学的硬实力还是要赢过我们是吗？”拆开汉堡的包装后吴斌问刚才在路上顾凝珊向它叙述的问题。
“嗯，卡耐基不愧是号称全美顶级的计算机学院，计算条件实在太好了，还有他们的人工智能，真的让我大开眼界，你能想象一台机器的抠图能力比专业设计师还强吗？”
“当然，我读过这方面的论文。”吴斌咬了口汉堡点点头。
顾凝珊翻了个白眼，“有时候你这样什么都知道真的很影响别人谈兴。”
吴斌听完耸耸肩，“好吧，我的错。”然后装作一副很惊讶的样子说：“哇！人工智能已经这么强了吗！？”
“幼稚！”顾凝珊打开自己的汉堡，接着说：“另外除了硬件之外，他们学校助教的实力也是优中选优，其中还有大量菁北科大震旦输送过去的佼佼者，完全组成了一支豪华无比的助教战队，从修改技术bug到讲题，看论文全精通。”
“难怪总有人说全世界都在为美国培养人才。”
吴斌听完笑着摇摇头：“这就是所有国家都想做领头羊的关系啊，优秀的人总是会在最优秀的地方聚集在一起研究最前端的问题。”
“想要打破美国这种极致的良性循环太难了，两次工业革命的差距只有再用两次工业革命才有可能追上，并且华国还必须在这其中扮演领导者。”
“我看你就有戏。”顾凝珊笑嘻嘻的说。
“你也跑不了的。”吴斌拿起一根薯条蘸了蘸番茄酱，“还有呢？”
“还有一点……啧，怎么说呢，算是财大气粗？卡耐基的师生比比我们科大还强，小而精到了极点，那边一个科大毕业过去读研的师姐告诉我，在哪99%的课都不用抢，就算是一个人这个课也给你开。”
“哦对了，她还跟我举了个例子，她说他们系来了个英国姑娘想学丹麦语，系里直接就给她请了个私人教室。”
“唉，万恶的资本主义啊。”吴斌叹口气，恶狠狠的咬了口汉堡，“这可不就是财大气粗吗。”
做科研越久，吴斌就越发现科研的烧钱程度，买仪器，养phd，这都需要天文数字的钱。
所以最有钱的国家和最科研的国家，笼统一点来说它们就是因果关系。
“从教育这块就开始猛砸钱，学不来学不来。”
看着吴斌猛啃汉堡的样子，顾凝珊笑了笑：“像你这么忧国忧民的，卡耐基也不少呢，那位学姐跟我说的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放在10几年前，我们国家的学生能发一篇sci那就是能吹一年的事情，但现在嘛，你不发个一区文章都不好意思吹牛。”
“哈哈哈，这倒是。”
放在几十年前，你拿华国的科研去和美国比，那肯定会遭到像是现在所有人对朝鲜那般的嘲笑，但现在，华国不说追上了美国的顶尖大学，但已经开始可以叫板了。
几十年，两代人而已，就能产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为何不能满怀信心的展望未来。
笑了一阵，吴斌看着快速消灭着薯条的顾凝珊偷偷一笑，其实自从那位许书记告诉他顾凝珊其实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样的时候，吴斌就回忆起了不少细节。
比如路过肯打鸡和金拱门的时候她总是会偷瞄几眼，但又最后还是表现出不屑去吃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形成吃肯打鸡等于幼稚这个概念，毕竟他也没这种14岁就读大学的经历。
反正他的看出，这小女孩还挺喜欢逞强的。
“哎呀，不小心多买了一份土豆泥。”吴斌拿起装着土豆泥，然后问顾凝珊，“你要吃吗？”
顾凝珊先是神情有些高兴的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说：“不要，我又不喜欢吃这些。”
“那只能浪费了，我对土豆泥实在没兴趣。”吴斌有些无奈的将小盒放下。
“浪费可不好，算了，那就我吃了吧。”顾凝珊一脸无奈的拿过了土豆泥说。
“还是学姐觉悟高。”吴斌竖起大拇指说。
一边吃着土豆泥，顾凝珊一边又看着吴斌说：“哎对了，跟你说过你肯定不知道的事情，你知道在那边管理一个软件团队时，会根据要解决的问题把人员组成哪几个部门吗？”
“俄……这也算科研问题？”吴斌皱着眉喝了口可乐。
“当然，嘿嘿，不知道了吧，告诉你，一共三个部门，是感知、决策和行动，而如果你想建成一个人工智能系统就也应该这么分类，这句话是一位叫做纳撒尼尔的老师跟我说的。”
“感知、决策和行动吗……有意思，继续说说看。”
第二百二十三章 人工智能
“你这是又对人工智能感兴趣了？”顾凝珊看着吴斌充满好奇的表情问。
“有意思的事情我都感兴趣，尤其是人工智能这样以后一定会引领时代的专业，我当然就更有兴趣了。”
将刚吃进嘴的一口土豆泥咽下后顾凝珊一边搅拌着剩余的土豆你一边说：“首先，感知部门需要先思考一件事，ai该如何理解周围的世界？”
“其次，决策部门会根据当前需要解决的问题考虑ai如何在众多可能的条件中搜索选择，找到一个最适合解决问题的方案。”
说着顾凝珊又吃了口土豆泥，嚼了嚼，“最后，就由行动部门来负责实现，让ai能够与世界接轨，目前他们的目标是可以让ai来掌管工厂的控制系统。”
“嗯？不应该是和人类交流吗？”吴斌问。
“那是更远的目标了，总之设计ai就是把这三点看成一个大循环，你感知到当前的世界后，做出了决策并行动，然后在做出决策并行动之后，接着再观察发生了什么，这样一层层的循环下去就是ai的顶级架构。”
“举个例子来说就是你将一瓶可乐递给一个人工智能，并朝他做个眼神，它就能明白这瓶可乐是给它的，而不需要说出什么指令。”
“当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时候，就是真正的人工智能了，而不是像现在，人工智能只是收集一大堆的数据然后分析出结果并按照最优结果去行动而已。”
“你是在吐槽阿尔法狗吗？”吴斌将最后一口汉堡吃掉后问。
顾凝珊摆摆手：“也不算吐槽啦，只是我一直觉得这还称不上人工智能而已。”
吴斌笑了笑：“其实我在刚学程序语言的时候就发现电脑特别‘笨’，而现在的人工智的确只是收集了更多信息的笨电脑而已，它们无法做到任何独立思考，当然，当它们真的能这一点的时候，估计‘天网’恐慌就要爆发了。”
将餐盘推到一边，吴斌喝着可乐接着说：“另外我问你个问题，你知道为什么要让人工智能去下棋吗？”
“当然~你以为我这两个月学的是什么？”顾凝珊摊了摊手，并回答道：“就像我刚才说的决策步骤，下棋就是让决策系统去预测每一个不同的结果，然后选择最好的那一条，在绝对的规则内，拥有强力算法的程序可以说是无敌的，而下围棋则可以强有力的证明人工智能在选择最优路线这一块已经有了很大的突破。”
“而这样的决策也可以运用在工厂的流水线以及弄清航天飞机发射时的所有细节等等。”
吴斌听完点点头，“可惜这个想法都几十年了，依旧没实现啊。”
“如果这问题这么简单还要科学家干嘛？”顾凝珊终于吃完了最后一口土豆泥，将小盒放到一边，“但我的老师对ai的发展还是很有信心的，他认为ai就像在探索新地图，一步一步的搞清楚哪些任务是可以自动化完成的。”
“那我倒是有个好奇的问题，你的那位老师认为短期内ai的进展会在哪些方面影响生活？”
“短期内吗？”顾凝珊想了想，“大概是情感识别把，现在不是因为摄像头分辨率足够高所以出现人脸识别了吗？那如果再进一步通过面部的细节，并对整个面部进行细节追踪，就能通过追踪发现面部肌肉的运动规律，从而明白你现在在做什么表情，以及表达什么意思。”
“牛皮。”吴斌点点头，“看来我得多抽出一点时间来读一下人工智能方面的论文了。”
喝了口饮料，顾凝珊托着下巴说：“其实去了两个月，我也不仅仅是在科研方面增长了见识，其实身处在一个新的环境里，我的许多感官也发生了变化。”
“无论是课堂还是和别人聊天当中，我总能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一个和我理解角度完全不同的华国。”
吴斌：“嗯？老美是不是觉得我们都是整天骑着熊猫出去吃麻婆豆腐，时不时还拿出双节棍耍一套功夫的那种？”
“噗……”顾凝珊笑了一声，“你这才是偏见好不好，其实国外媒体也好，学生也好，对于我们的科研能力都是相当肯定的，尤其是数学，只要你长着一张亚洲人的脸，那就是你说什么都对。”
“哈哈哈。”吴斌笑了两声，“毕竟我们曾经制霸了imo这么久，，话说你吃得惯那边的食物吗？”
“还行，不过说到吃的，我在那边找到了一家很不错的华餐馆，另外吐槽一下，之前我就听说过华餐在美国很受欢迎，但那些华餐和我想象中完全不同，比如卖的最好的陈皮鸡……完全没吃啊！而且其他菜也都被魔改成了酸甜口的。”
“酸甜口？那不是挺好的。”
对于钟爱糖醋小排的吴斌来说，酸甜口一直是他的最爱。
顾凝珊摇摇头：“都说了是魔改的，反正我觉得巨难吃，下次你有机会去试试就知道了。”
“扯远了，继续说我的那家很不错的华餐馆，那家店叫look and eat。”
“哇……这么接地气的吗？”
“是的，装修也很接地气，不是那种用红木装修，挂满灯笼的经典华餐馆装修，而是那种街边小吃风的，我超喜欢这家店做的宫保鸡丁。”
“是华国人开的吗？”吴斌问。
“嗯，老板和老板娘都是濠江人，在美国待了十几年了，特别亲切，其实他们不怎么会说普通话，但还是会努力的用普通话和我聊天，问我是哪里人，为什么来美国，知道我是来交流学习之后又夸了我好久，再问我是学什么的，以后打算干嘛等等。”
“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叫南希，不过一般他们都叫她candy，超可爱的！小家伙好奇心极其旺盛，但又有点怕生，所以有很多问题都是贴着她爸爸耳朵问完，再让他们转述给我听。”
吴斌听完点点头，“嗯，你倒是一点也不怕生。”
“那当然，我又不是小孩走了。”顾凝珊很得意的昂起了头。
第二百二十四章 尖刀队
“在我快要回来的时候，南希终于当面问了个我一个问题，她问我1光年是不是就等于一年，我对她摇摇头，告诉她光一秒钟能绕地球7圈，一光年就是光在宇宙中跑了一年的距离，很长很长很长的~”
吴斌听完挑了挑眉，“她听懂了吗?”
“嗯，她很开心的朝着我点头，还说出一句非常厉害的话。”顾凝珊竖起一根食指，“她说，这个世界上最谦虚的人应该就是天文学家，因为看过宇宙，才会知道我们有多渺小。”
“卧……槽？”吴斌张大了嘴，“美国一年级这么牛皮吗？”
“是吧！很厉害吧！”顾凝珊兴奋的看着吴斌，仿佛这话是她一年级时说出来的一样。
“惊了，惊了，这孩子前途不可限量啊。”感慨的摇摇头，吴斌站起身说：“我去买个甜筒。”
“好。”顾凝珊点点头。
很快，吴斌就拿着两个甜筒走了回来，虽然顾凝珊一如既往的表示自己不爱吃，但还是因为不能浪费而拿去舔了。
走在回校的路上，坚持要吃完甜筒才离开的肯打鸡的顾凝珊问吴斌：“你想过要去哪个大学读研了吗？”
“没有。”吴斌摇摇头，“其实之前我的老师就问过我这个问题，我回答他的是我还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去留学，所以对你这次去卡耐基大学的见闻非常感兴趣。”
顾凝珊：“所以说你听完了我说的这些之后你还是不知道吗？”
“不，还是非常感谢你这么详尽的告诉了我你这段见闻，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顾凝珊微微一笑：“那就好。”
……
因为在暑假时吴斌就已经敲定了自己的学习方向，所以对上课和去实验室的时间分配都做的井井有条，和一些刚进大二感觉到课程难度明显上升从而进入“颓废”模式的某位李姓室友完全不同。
“我有种非常沉重的罪恶感。”
做着大物的作业时，李博新生无可恋的仰躺在椅子上。
“怎么？你的袜子五天没洗了吗？”陈安志将手中的书放下问了句。
“不，我是非常后悔我没有留校，刚到家的时候，其实我还是挺雄心壮志的，做好了非常完整的学习计划表。”
陈安志听完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李博新一拍脑门，三天后就变成了“《monster hunter》，启动！”
“那是啥？”陈志安一脸莫名。
“怪物猎人你都没玩过！？有没有童年啊？”李博新惊讶的喊道。
“没听过，我不怎么玩游戏。”
“唉，后悔的一批。”说完李博新将眼神投向正在换衣服的吴斌：“吴神，换下来的衣服放着，我帮你洗。”
“我现在可没笔记本借你了。”吴斌穿上一件新的短袖回答道。
“什么话呀，我是想为祖国的科研尽一尽绵薄之力，哪能让您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李博新一脸殷勤的说。
“太浮夸了。”吴斌摇摇头，“其实你问小志就行，我暑假的时候考过他一次，大物和原子他都学的很不错。”
李博新听完立即就转头看向陈志安，“志哥，啥也不说了，这个星期午饭我请！”
陈志安听完忍不住笑了，并点了点头。
等吴斌换好衣服，一旁的李岩看着他问：“真不去看看迎新晚会？好歹里面有个节目也是你的智慧结晶啊，我可是帮你留了vip位置的。”
“实在没空，今天得把论文写出来，明天好拿去和林教授讨论。”
“行吧。”李岩耸耸肩，没继续说。
“祝你们成功。”朝着李岩竖了个大拇指后吴斌就离开了寝室。
第二天，吴斌拿着自己写好的《二维材料的弹性常数》去找林乾旺，却发现他的办公室中还坐着另一个人，那就是物理系的系主任，蒋建元。
“蒋主任您也在啊，那我在外面等会儿吧。”吴斌说着就准备转身出去，但却被蒋建元喊住了。
“别，我就是知道你今天要来找林教授所以才在这等你的。”
“嗯？蒋主任找我有什么事吗？”停下脚步的吴斌问。
“是这样的，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不知道你听过没？”
“有所耳闻。”吴斌点点头。
蒋建元听完干咳一声道：“是这样的，我知道你现在对科研的热情非常高，不过偶尔参加一下这样的竞赛也是有好处的，后半段的试题其实经常会出一些目前没法解决的实际问题来考你们。”
“蒋主任是希望我去参加竞赛吗？”
“有这意思，今年院里组成了一个尖刀队，编程和建模都已经有了，现在需要一个写论文的好手，我想来想去，整个院里实在是找不出比你还厉害的了。”
“好，我参加。”吴斌点点头。
“其实……嗯？你同意了？”蒋建元听到吴斌这么爽快的回答不禁一愣。
主要是他觉得到了吴斌这种水平，会觉得参加竞赛已经没什么多大意义，所以还准备了一套很不错的说辞，但没想到还没说半个字呢，吴斌就同意了。
“是的，其实我挺喜欢看到台下国际友人们向我投来敬佩以及惊讶的目光的。”
对于ipho夺冠的高光时刻，吴斌其实还挺怀念的。
“哈哈哈，好，就是这种气势！”蒋建元走到吴斌面前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样的人物，就该去国际上多发发声。”
“蒋主任过奖了。”吴斌笑了笑，然后竖起一根手指道：“不过主任您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有点任性的条件？”
“尽管说！”蒋主任大手一挥，显得无比霸气。
“因为最近我还有两个课题想做，所以竞赛训练如果不是太难的话，我可以不参加吗？”
蒋建元听完一愣，大笑道：“当然没问题！只要你自己有信心，我绝对不多说半句。”
“那就谢谢蒋主任了。”
“这点小事谢什么。”蒋建元摆摆手，“那你找林教授谈吧，我就先走了，期待你的好消息。”
“放心，蒋主任，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 量子化学
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是由美国物理学会和美国天文学会官方赞助的国际顶级比赛。
它并不像ipho那样有着预赛，复赛这样麻烦的过程，就是全世界想参赛的高校自己挑选手组成队伍，然后干就完事了。
唯一的要求就是团队中的成员不得拥有学士学位。
看完吴斌送来的论文，林乾旺抬了抬眼睛，摇着头说：“说实话，你这水平还去参加大学生竞赛，是有点欺负人了。”
吴斌听完回答道：“我相信国外好手也不少的。”
“你说是就是吧。”林乾旺喝了口水：“估计蒋主任是不好意思让你去参加cupt欺负自己人，才让你去打洋人的。”
“华国物理大赛吗？”
“嗯。”林乾旺点点头，“对于你这样能发《science》的学生来说，国内竞赛那点荣誉就实在不够看了，说不定还要被其他学校的老师说不要脸，另外估计也是担心你把国内其他优秀大学生打出心理阴影来。”
“咳……”吴斌干咳一声，“教授您说的太夸张了。”
“夸张？”林乾旺摘下眼镜，指着吴斌的那篇论文说：“你这篇论文写的我都觉得有些晕了！”
“俄……”听到林乾旺突然略带激动的语气，吴斌也一时不知该说啥。
而林乾旺也很快就重新戴上了眼镜，恢复了之前教授的风度慢慢说：“我很欣慰你听了我的话，在计算材料这方面下了功夫，也从这篇论文里看出了你这个暑假的用功程度，所以你下一个课题是准备制备三维还原氧化石墨烯？”
“是的，这是我实验中的一个意外发现，我发现石墨烯分散液和硝酸镍为前驱体，可以通过一步水热法制备自支撑三维还原氧化石墨烯。”
“你这思维可真够跳跃的……”林乾旺拿起一支笔敲了敲，“所以你用x射线衍射和扫描电镜分析之后，发现纳米nio颗粒可以均匀分散在三维多孔石墨烯表面？”
“是的。”吴斌点头。
“那go，ni和h2o的质量比呢？”
“1：4。”吴斌说着拿过一支笔，写下了一串数据，然后递给到林乾旺。
“嗯……”林乾旺点点头，“这是一条新的路，但我觉得可以走通。”
“林教授您也能这么觉得那就太好了。”吴斌微笑着说。
看着吴斌那波澜不惊的样子，林乾旺撸了撸稀疏的头发，叹口气说：“你自己本身其实已经已经很确定这一点了吧，还需要我来觉得吗？”
“怎么会，如果我真有那自信，哪里还需要来找林教授您帮我看。”
“也是。”林乾旺点点头，“信你一回。”
“那论文先放一边，谈谈你现在对计算材料学有什么心得。”
“心得？”吴斌摆摆手：“我这才刚报了赖老师的课呢，哪哪敢谈什么心得。”
“少扯那些，你什么水平我还能不知道？瞎谦虚就没意思了知道吧？”林乾旺果断一个犀利的眼神就扫向了吴斌。
其实吴斌还真不是谦虚，对于计算材料学这一块，因为他还没有系统化的学习过，其实很多分支细节都不明朗，只是仔细研究了他需要的那一块而已，但现在林乾旺明显是不打算这么轻易放他过门了。
于是吴斌只好思考了一阵说：“目前我在分子动力学和蒙特卡罗方法这两块读到的论文比较多，要说心得的话，就像林教授您之前和我说的那样，想要学好这一门课，那必须有扎实的量子力学基础。”
林乾旺听完点点头：“你有了解到量子化学吗？”
“稍微有点概念，一门应用量子力学的基本原理和方法来研究化学问题的基础学科。”
“那你觉得计算材料学和量子化学之间有关联吗？”
“俄，林教授，那个，我是学物理的……”
讲真，一个化学教授向他一个物理学生抛出这样一个问题，吴斌真的很想说一句“你这是在为难我胖虎！”
“哦对，你是物理的，我都快忘了。”林乾旺拍了拍脑门，“年纪大了，有时候脑子就会有点乱。”
但从林乾旺那略带小得意的表情来看，吴斌总觉得他真的就是在刁难自己！
要说原因的话，大概就是差点看不懂自己写的那篇论文吧。
捏了捏鼻梁，林乾旺满脸笑容的说：“其实物理和化学共通点一直很多，都致力于研究那些最细微的东西，尤其是在材料学上，完全可以做到互相借鉴，我之所以向你提出这个问题，是想着你能从它们这得到新的启发。”
说真的，要不是林乾旺那时不时勾起的嘴角，吴斌都差点信了！但最终还是露出了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说：“我非常愿意接受林教授您的教诲。”
“教诲谈不上，互相交流嘛。”林乾旺摆摆手，“现在在材料学有两种计算，一部分人做固体材料计算，其中包括表面和催化，主要使用密度泛函理论。”
见吴斌点头，林乾旺便不多做解释，接着往下说：“另一部分就在做量子化学的计算了，这两个群体中无论是概念还是方法，都有着不小的诧异。”
“比如呢？”吴斌好奇的问。
“简单来说计算材料学主要处理的是周期性的晶体，即使是表面，也只在一个方向上失去周期性，用真空层来实现。”
“量子化学主要处理的则是分子。”
吴斌听完想了想，说：“但其实亮着实质上都是在利用量子力学进行计算吧？”
林乾旺点点头：“是的，所以虽然它们之间有些差异，但总体来说还是有很多相通之处的，计算材料学是以获得电子能带结构为主要目标，而量子化学则是希望获得份子的结构，键能，过渡态以及光谱等信息。”
……
接着一直到晚饭的时候，林乾旺似乎是装b装爽……不对，应该说是差不多讲清楚了，才总结一般的对吴斌说：“这两种方法的我希望你都能去了解一下，一定会对你有所帮助。”
“好的，谢谢林教授。”收获颇丰的吴斌朝着林乾旺点头致意后离开了办公室。
ps：假期为何这么短！（痛哭流涕状）
第二百二十六章 冥想
科大有一个非常蛋疼的设定，那就是不管你学的是计算机专业还是英语专业，到大二时都必须修“大学物理实验。”
实话说，吴斌对于科大这样明里暗里都把学生往科研道路上引导的做法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而这一系列的举动其实也是相当多科大毕业生会在一些高中生该如何择校的疑问帖下发出【如果你想走科研这条路，那么科大欢迎你，如果不是的话，请慎重考虑】这样类似回复的原因。
同样，“大物”作业的抄袭问题也是每年的重中之重，对于这门许多学生都是无可奈何才来上的课来说，作业这种东西那当然是能抄则抄。
不过今年因为吴斌更新了防抄袭软件，让作弊的成本和难度都大幅度提升，搞的好多学生怨声载道。
“阿嚏！”
猛打一个喷嚏的吴斌揉揉鼻子，在这38度高温下行走时，吴斌竟莫名感觉到一丝凉意。
“你感冒了？”林紫琪看着吴斌有些担心的问。
“没有，大概是太多人想我吧。”虽然吴斌没有正面听到过那些对他的抱怨声，但从李岩那还是侧面了解过的，不过他也没啥心理负担，毕竟他知道自己做的一定是件正确的事。
来到食堂排完队，吴斌点了份食堂里夏日特供的凉面。
“又吃凉面啊你？”林紫琪惊奇的问。
“是啊，阿姨拌的花生酱特别好吃，你不觉得吗？”吴斌说着将一大勺自助的花生酱倒入面中。
“一般……我对花生酱不是很感兴趣。”
“唉~可惜啊，竟然不懂花生酱的美好。”吴斌摇摇头，找了个位置坐下后大口的吃了起来。
“你还不理解辣的美好呢，这才叫可悲可叹！”林紫琪果断反驳。
“行吧，1：1，打平。”
“话说昨天刘教授叫你出去干嘛？”林紫琪边问边夹了颗花菜放入口中。
“上次我不是和你说过物理竞赛的事吗？昨天和两个队友见了一面。”
“哦哦。”林紫琪点点头，“我认识吗？”
“大三的，你应该不认识。”
“都是学长啊~”林紫琪用筷子敲了敲吴斌的餐盘，“他们一定觉得你很狂。”
“？？？”
吴斌抬头一脸懵逼，“我狂啥了？”
“明明是个二年级生，还不去参加训练。”
听完林紫琪的话，吴斌不禁回忆起昨天和两位学长见面时，他们一见到自己就热情的与他握了手，并激动的说：“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抱到这么粗的大腿，我们一定会努力不会拖你后腿的。”
收起回忆，吴斌吃了两口面说：“应该不会吧，他们对我挺友好的。”
“嗯？高年级生这么友善的吗？不过是那样的话就好了。”林紫琪点点头，“说起竞赛，其实刘教授昨天也建议去参加cupt，你觉得我能行吗？”
“行啊，你怎么可能不行。”吴斌咽下凉面，“放心吧，你可是我教出来的大弟子，横扫个cupt还不是小意思？”
“我啥时候成你大弟子了？”林紫琪一脸莫名。
“怎么，我帮你找这么多资料，还通宵帮你讲题，让你叫声师傅不亏吧？”
林紫琪听完不禁翻了个白眼，“就你最有能耐行了吧，师傅~”
“嗯，徒儿乖。”吴斌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认真的看着林紫琪说：“放心吧，你的努力和天赋我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尽管去参加，你一定没问题的。”
林紫琪听完突然猛地低下了头，用筷子戳了几下餐盘说：“嗯，谢谢。”
“谢啥，我只是说事实而已。”
吴斌说完接着吃面，而林紫琪则是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露出了一抹开心的笑容。
……
上完下午的军事理论课，吴斌没有向往常那样直奔实验室，还是去了一趟图书馆。
自从上次和林教授聊了回量子化学和计算材料的问题之后，吴斌虽然谈不上多受启发，但却是的确对这两门学科产生了兴趣，且越读兴趣越大，甚至已经开始酝酿全新的课题。
爽爽的泡完一天图书馆，吴斌拿着一本借来的《modern quantum chemistry（现代量子化学）》回到寝室楼。
这两天他打算在寝室静一静心，暂时忘记图书馆和实验室的诱惑，好好的冥想一下他的下一段路究竟要怎么走。
推开寝室门，吴斌发现陈安志和李博新正围在李岩旁边一脸兴奋的聊着什么。
“讨论什么题呢，这么开心？”放下手中书本的吴斌饶有兴趣的问。
“没，讨论岩哥的情书呢。”陈安志回头道。
“情书！？”吴斌惊了，“21世纪竟然还有这样的东西？”
“是的，在岩哥没有收到之前，我也以为情书已经绝版了。”李博新满脸忧伤的说。
“牛皮啊，话说你们怎么知道的？”在吴斌的印象中，李岩绝对不会做把情书拿出来炫耀这种低级趣味的事情。
这时李博新指了指自己说：“因为是那个女生托我转交的啊。”
“嚯……够腼腆的啊，又是情书，又是转交的。”说着吴斌看向李岩问：“该不会你连那姑娘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吧？”
“答对了，奖励你一根棒棒糖。”李岩说完就朝着吴斌这边扔了一根过来。
稳稳接住之后，吴斌爬上了自己的床铺，接着问：“是物院的吗？”
“不知道。”李岩摇摇头。
接着吴斌又望向李博新，而李博新也是摊手，“我也没见过，所以我们这不是正在猜嘛，可惜岩哥不肯给我们看一眼情书。”
“废话，你们竟然想看别人的情书，恶不恶心啊。”吴斌无情的鄙视道。
“开开玩笑嘛。”李博新干笑两声，“其实我猜是大一的，估计是新生晚会时被岩哥一手深情的尤克里里给征服了。”
“那情报能力也太强了，迎新晚会到现在才几天啊，就打听出你是他室友。”
“是哦……”李志安听完想了想，“好像是挺牛逼的。”
这时李岩站起身看着已经躺下的吴斌问：“嗯？你这次不是回来换衣服的？”
“嗯，打算在寝室里待两天，思考点问题。”
“卧槽！？”李博新张大了嘴，“难道是实验室和图书馆同时倒闭了？”
吴斌听完悠哉的拿起刚借来的书，懒的理他。
第二百二十七章 Newman猜想
在寝室思考的第三个晚上，各种学科的只是在吴斌脑中不断交汇，一个个新想法陆续出现，但又很快被全部否决，这过程对于吴斌来说相当酸爽，简直欲罢不能！
但吴斌很早就以前就发现长时间盯着一个问题思考很容易会走进死胡同，所以有时感觉到自己对一个点子太过于执着之后他就会打开电脑刷刷博客以及arxiv论坛。
没事的时候他最喜欢刷罗伯茨和皮特沃克两个教授的博客，前者是前哈佛的弦理论教授，后者则是哥伦比亚大学的数学教授。
这俩人一个支持弦理论，一个反对弦理论，所以经常在博客上互怼。
两人高水平的争论经常能引的吴斌拿着一包薯片在电脑旁刷一下午。
另外还有粒子物理和天体物理前沿的西奥多教授和凝聚态物理方面的大牛鲍曼。
其实原来吴斌更喜欢看耶鲁大学的一位叫做沃尔特教授的博客，但有一次吴斌在看到他完他一篇关于金刚石砧座压力秤与非水硬性的若干问题的博文之后产生了一些疑问，就给这位教授发了条私信过去。
接着发生了两件让吴斌没想象到的事情。
一是这位教授很快就回了消息，二是这条消息看似很长，很客气，但其实表达的意思就是老子是这方面的专家，你是哪冒出来的渣渣，还质疑我。
没想到这位教授这么自大的吴斌当时就气惨了，在用心研究了金刚石细胞后证明了精确的eos继续是有问题的，因为目前缺乏具有明确不确定性来源的精确压力标度。
然后果断申请了个博客狂写了一长篇论文去和这位教授辩论，然而结果是对方直接把他当作一个小透明给无视了。
冷静下来的吴斌觉得自己没必要和这种自大狂计较，但心里还是默默记上了一笔，这一巴掌迟早要结结实实的扇到他脸上！
对于这些科学家来说，arxiv就像是他们的朋友圈，有了什么新点子，新想法都会扔上去。
吴斌在用了一阵之后也学会了一个技巧，那就是用阅读器订阅arxiv上某一个领域的文章后，一个叫chrome的插件可以把该领域的文章按照收藏该文章的人数量排序，所以很容易就可以直到最近有趣又热门的文章有哪些。
翻阅一阵之后，吴斌发现最近在高能物理方面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亮眼的事情，可就在他打算关掉继续冥想的时候，却发现
陶哲轩竟然高调登场！
陶哲轩，一位出生在澳大利亚的华裔数学家，在31岁的时候就获得了数学界的最高荣誉，菲尔兹奖，是继丘成桐之后第二位获此殊荣的华人数学家。
这位大牛不仅论文的产出数量和质量都极高，同时还喜欢发博客。
他似乎十分喜欢，也很擅长向别人解释清楚自己想法，所以他那个叫做what's new 的博客总是非常热闹，因为大概没有人比他和读者交流的更多了。
这次在arxiv上他贴出了一篇新文章，宣传他证明了newman猜想，这个猜想和黎曼假设有一定关系，定义的是两个函数。
ξ（s）:=2/s（s-1）π的-s/2次方t（2/s）ζ（s）和（x）：=ξ（2/1+ix）
数学家们证明了一个叫做de brujin-newman 常数Λ∈
如果t果t ≥Λ，则t（x）只有实零点：
如果t<Λ，则t（x）存在一个非实零点。
而有意思的是黎曼假设Λ≤ 0，陶则宣称他证明了newman 猜想，de brujin-newman 常数Λ≥ 0
“哇，这是要搞个大新闻啊！”
对于这种数学大事件，吴斌也只能当个吃瓜群众，看着下方各种大牛激烈的争论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津津有味的看了一晚上，吴斌突然感觉他们是战斗在同一线的伙伴，想要做的都是破解各自领域最前端的难题。
“平常心啊平常心……”吴斌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决定明天就回实验室，用一种平稳的心态，继续战！
握了握拳，吴斌刚打算继续看博客，却突然想起什么事似的打开了qq。
【师傅，我今天在图书馆泡了一天！（骄傲.jpg）】
【师傅，我今天终于弄懂你上次发给我那篇文章了，超厉害的！（膜拜.jpg）】
【师傅您是忘记qq密码了吗（熊猫思念.jpg）】
……
【师傅不在的第十二天，想他。（生无可恋.jpg）】
不得不说，从聊天记录中看着一个人从兴奋到生无可恋的整个过程还是挺有意思的。
之前六月份的时候吴斌就催着这位阿秃去把四级给莽了，然而阿秃却表现的很没信心，毕竟那时候吴斌也没教她多少时间。
所以在思考了许久之后，阿秃还是决定先怂一波，反正12月还有一次，她坚信在名师指导下，再给她六个月一定可以一战功成！
看了眼时间，想着这货应该没睡，吴斌便敲下了一行【最近实验比较忙，不好意思，忘记登qq了。】
“嘀嘀嘀！”
还没过去几秒，阿秃的消息就已经回了过来。
不秃怎么变强：【师傅不用道歉的，您百忙之中还能想起来教我我已经很感激了。（感动.jpg）】
我吃柠檬：【你能理解就好，最近学的怎么样了？】
【我很用功！真的！不信师傅你可以考校我一下。（超有信心.jpg）】
【好，我也的确有这个意思，等会儿我会给你发两套卷子，你做完之后如果情况的确像你说的那样好，那我就帮你制定一个长期计划，你只要坚持照着做，一定能过四级。】
【俄……没通过的话，师傅你就放弃我了吗（心虚.jpg）】
【是的。】
【……】
过了好一阵，之后，不秃怎么变强发了一张表情图给他，图片上的人面无表情，下面配着一行【我是一个无情的杀手】的文字。
【师傅你和他好像哦（委屈.jpg）】
【我一开始就和你说了啊，我可不会在一个没有自律性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好像是这么说过……那师傅你发吧，我一定没问题！（自信.jpg）】
【行，等着。】
吴斌说完就关掉了聊天界面，打开了excel。
“嗯~作为明天‘恶战’前的一个小调剂，出题考别人还是挺有意思的。”
第二百二十八章 要变强！
看完阿秃写答完后传回给他的卷子，吴斌还是很惊讶的。
虽然不说做的有多好，但比起他第一次给他测试时的确已经好了非常多，看的出他的确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真的努力过了。
我吃柠檬：【很不错，可以说远超我的预期，不过我很好奇啊，你既然能有这样的自律性，以前怎么就没学好？】
不秃怎么变强：【emmmmm……其实我才没什么自律性啦，只是觉得如果错过了你这么好的师傅，我一定会非常后悔。】
看着阿秃用不发表情来表达他这句话的认真，吴斌倒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对于这个徒弟，他还真的不是怎么上心。
【ok，我感受到你的决心了，晚点我会把复习计划顺序表发给你，因为这几个月我有一个重要的课题要做，所以应该会闭关，所以希望你能把这种自律性保持下去。】
发完后吴斌想了想，又在网上找了个加油的表情给他发了过去。
【我一定会做到的！（握拳.jpg）】
【师傅你研究也要加油呀！（撒花.jpg）】
我吃柠檬：【嗯，你也是，那你稍微等我会儿。】
用之前辅导裴佳敏的方法来应对英语四级问题实在不大，其实但凡高考时英语成绩好的学生，大一几乎都能轻松通过四级。
甚至可以说相当数量的人一辈子英语最巅峰的时刻就是高三。
稍微花了点时间，吴斌就做完了一份详尽的计划表发给了阿兔，接着吴斌又叮嘱了几个重要点之后就互道晚安关闭了qq。
……
第二天一早，冯金辉走进实验室时看到了坐在电脑前的吴斌，立即就走上去调侃了一句：“知道吗，你这两天不在，我进实验室时总有种走错地方的感觉。”
“那今天你的确没走错。”吴斌回过头朝着他咧嘴一笑。
“说实话，你不在的时候大家都挺想你的。”冯金辉拍了拍吴斌的肩膀说。
“哦？我有这么大魅力吗？”吴斌有点惊讶。
“并不是魅力，而是那种……”冯金辉仰头摸了摸下巴，憋了半天说道：“因为少了压力，对！就是那种休息时会有罪恶感，从而逼着自己去做点什么的压力。”
“嗯……”吴斌听完努了努嘴，笑道：“我的荣幸。”
“想到新课题了吗？”冯金辉问。
“有很多，但我还没决定做哪个。”
“你之前不是说打算制备三维还原氧化石墨烯吗？”
吴斌点点头：“嗯，它依旧是我的备选课题之一。”
“看来你这几天思考了许多，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冯金辉说完就走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吴斌一直都没急着去做实验，而是又搜罗了大量有价值的文献开始研究，尤其是那些他看第一遍没法看懂的，他都会会大量时间去研究。
周日的一个上午，吴斌正喝着一杯刚泡好的奶茶，扫了一圈实验室突然好奇的问冯金辉：“冯老师，好像好几天没看到苏老师了，他去其他研究所交流学习了吗？”
“他啊？”冯金辉咂了咂嘴，悠悠的叹了一句：“去企业干了。”
“？”吴斌听完一愣，“这么突然吗……”
“唉，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靠着兴趣顶住许多诱惑和压力的啊。”冯金辉叹了口气。
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小心提起了一个沉重的话题，吴斌只好默默的喝两口奶茶，不再接话。
但这时韩康顺却走了过来，偷偷朝着两人做了个8的手势并说：“听说年薪这个数。”
“少来传播浮躁。”冯金辉对他做了个驱赶的动作。
“怎么？我不说就不存在了？”航康顺白了冯金辉一眼，“你这叫鸵鸟心态。”
其实在实验室里待了这么久，各种各样的牢骚和八卦吴斌也听了不少，就他待的这一年，各个实验室就走了不少研究员，其中甚至不乏副教授。
吴斌甚至见过一个读直博的研究生都读到第五年，再努力一下就可以拿博士学位的时候，突然就自己选择转成了硕士，听说理由是已经找好了银行投资部门的工作。
这种并不是个例，不少具备科研能力的学生在毕业之后都选择了去金融，房产这些来钱很快的领域。
这样的选择很合理，只是让人有些遗憾而已，毕竟他们只是希望更快的获得经济独立。
其实这也是吴斌默默记在心里的一个国内科研问题，在他的理解中，这种现象与其去怪国家体制，还不如想想办法怎么让国家变的更强。
就比如安德鲁怀尔斯在发表费马大定理之前，普林斯顿“养了”他七年，白吃白喝不说，每年还有18万刀的年薪。
虽然这个例子有点极端，但也证明了科研是需要养“闲人”的。
然而美帝国主义是可以这样抽全世界的血来高薪养这些“最强闲人”做科研，我们却只是发展中国家，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
渐渐的就变成了科研是可以失败的，但科研项目却不允许。
归根结底。
他妈的穷啊！
听着韩康顺的牢骚时，一杯热乎乎的奶茶也正好喝完，吴斌再次一头扎进文献与数据的世界。
对于沉迷科研的吴斌来说，国庆，中秋假期什么的都是不存在的，时间转瞬之间就来到了11月，期间吴斌疯狂输出了6篇sci，而且都不是普通的灌水，最差都是发在了一区，并都代表着石墨烯的更多可能。
这把实验室和院里的教授都惊了个彻底。
要知道这样的效率就算是顶尖的科研团队都跟不上，但吴斌却一直都是一个人单干，从立课题-收集数据-处理数据-写成论文一气呵成。
这让越来越多的科研大佬发现了他，并开始与他通信交流，邀请他去自己实验室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你明天就要去美国了，今天不需要回去收拾一下行礼吗？”
实验室中，林紫琪看着吴斌问。
“已经收拾好了啊，在那呢，明天到时间我直接就走。”
“就……那个！？”
林紫琪看着静静待在实验室一角的双肩包一阵无语。
第二百二十九章 宾夕法尼亚大学
11月10号，吴斌坐上了前往费城的飞机。
往年的国家大学生物理竞赛其实都是全球各地的学生完成问答之后把论文发到官方邮箱就行，但今年也不知道是美国物理协会发财了，还是天文协会发财了，竟然把宾夕法尼亚大学设为比赛场地开了一场邀请赛。
作为著名的八所常青藤盟校之一，吴斌对于这所大学最多的了解就是他们的研究实力非常强。
另外因为第一台通用电子计算机eniac在他们这诞生，所以宾大也被誉为现代计算机科学文明的发源地。
坐在吴斌两旁的是他的两位队友，一位是信院的大三学长郑文瀚，一位是物院的大三学长帛嘉胜。
此刻飞往费城的两个人可以说是满心欢喜，因为这次美国要在本土举办比赛的关系，所以就不能像往年那样，只要报了名的队伍，都能参加。
不然全球那么多大学，每个大学还出好几支队伍，这邀请赛的人数还不得炸了，再有钱也烧不起啊。
所以为了挑选出参赛队伍，各国都进行了自己的选拔赛。
而就是在选拔赛中，郑文瀚和帛嘉胜才真正意识到他们抱到的这条“大腿”到底有多粗。
这次选拔赛的题目是《相机定位》，光是第一问就直接把两人给干懵了。
【在针孔线性模型的基础上，通过对数码相机内外部参数的标定，确定靶标到靶标像的坐标转化关系，建立其坐标转换模型。】
负责建模的帛嘉胜看完那真的叫一个头皮发麻，主要问题实在太现实了，光是会光学成像的相关知识根本不够用。
而就在帛嘉胜狂抓头发时，吴斌突然凑到电脑面前说了句：“这题挺好玩的啊。”
“大神你感兴趣？”帛嘉胜回头看着吴斌殷情的问。
“是挺感兴趣的，不过放心吧，我不会抢你乐子的，我等你们……”
帛嘉胜一听，连忙拉住摆手道：“别别别，大神请务必抢了我这乐子，鄙人实在享受不来……”
接着帛嘉胜就感受到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打击，因为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从吴斌惊讶的眼神中读出了“这么简单的题你都不会做吗？”这样的信息，这让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不舒服的。
不过接下来吴斌一连串行云流水带点教学意味的操作就让帛嘉胜彻底服气了。
从用一个3x4阶矩阵建立起空间五点与二维像点的直接对应关系到解出摄像机内外参数，进而求出靶标上圆的圆心在该相机像平面的像坐标那是一气呵成。
“最后只要对误差比较大的坐标建立畸变补偿模型，进行误差修正就行了。”吴斌计算完之后看着已经完全惊呆的帛嘉胜说。
“哦哦，原来如此。”
帛嘉胜一个劲点头，看着吴斌的眼神越发膜拜。
其实在组队的时候他曾经提议过最好找一位数学系的大牛来负责论文这一块，毕竟他在算法这一块不是很自信，队伍里有数院牛人的话，还能讨论一下。
但当时蒋主任就给了他一句话，“你们队啥都不缺，放心吧。”
直到现在，帛嘉胜终于是明白了蒋主任这句话的深意。
这位大腿学弟完全就是个全方位的神人啊！
成功建立2维计算机图像坐标之后，吴斌指着第二问对帛嘉胜说：“第二题你来试试，只要利用第一问的模型，对这两张图分别给出的靶标及其像，带入已知量，计算靶标上圆的圆心在像平面上的像坐标就行了。”
“好……我试试。”
能被蒋主任挑来这尖刀队，帛嘉胜当然不会是个只会喊“666”的渣渣，在吴斌完美的解开第一问且还指点了他第二问解法的情况下，他对这题已经从伸手不见五指过渡到拨云见日了。
……
最终吴斌这支小队顺利斩获了金奖，吴斌的论文更是得到了评委组的一致好评。
而除了帛嘉胜已经彻底成为吴斌的迷弟之后，郑文瀚也没逃掉。
因为这类题数据非常庞大的关系，他作为编程的压力也同样很大。
第一天通宵到3点的时，郑文瀚已经是哈欠连天，就差没红牛混着咖啡一起喝了。
吴斌见着就对他说：“困了就先去睡吧，别把身体熬坏了。”
郑文瀚听完苦笑了一下，捏了捏鼻梁说：“不是我不想去睡，是要做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我怕明天来不及。”
“没事，剩下的我帮你补完就行了。”
那一刻，郑文瀚感觉吴斌的身影是那样的伟岸！
有如此大腿，帛嘉胜和郑文瀚那真是睡着都能笑醒，不过他们可没打算真的就堕落成享受躺赢的队友，一路上请教了吴斌不少问题，都希望在美国比赛时，可以独立完成自己该完成的那部分。
美国当地时间8：00，吴斌他们所乘坐的航班稳稳着落，一行人意气风发的走出了机场。
三个人都是第一次来美国，对于这个在一，二战中疯狂偷鸡，从而成为世界第一的国家都有着很浓厚的兴趣。
等待行李时，吴斌看着旁边的两人问：“你们直到费城的英文名怎么拼吗？”
“philadelphia？”帛嘉胜很快回答道。
“嗯，其实这两个都是希腊词，philus的意思是兄弟之城，adelphus的意思则是爱。”
学到新知识的帛嘉胜和郑文瀚听完先是了然的点点头，但很快就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兄弟之爱？？？”帛嘉胜惊了。
“是的。”吴斌点点头，“费城的别称就叫citybrotherly love。”
“听起来gaygay的……”郑文瀚不禁说道。
“嘘……”吴斌立马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并偷瞄了一眼旁边的两个黑哥哥，发现他们好像并没有听到，才松了口气。
“别人的地盘，谨言慎行啊。”吴斌小声说。
“明白了。”两人一阵点头。
从离开机场到宾夕法尼亚大学，一路上除了那些风格与国内完全不同的建筑物之外，最大的区别就是几乎每个街头都能看到有人在演出，唱歌的，跳舞的，画画的，弹奏的，应有尽有，也不知道这是独特的费城文化，还是美国都这样。
ps：忙完一阵有休假了，辛苦各位等更的读者了。
第二百三十章 参观
在市中心吃了一顿传说是费城最特色的芝士牛排，吴斌他们一行人在组委会报道之后来到了下榻的酒店。
躺上床时，吴斌从书包中拿出了一封信看了起来，这是莹莹从福利院给他寄来的，内容很简单，就是感谢吴斌送她的出院礼物，但整封信所有的字都是她自己学来的，所以字虽然写的有些歪歪扭扭，但吴斌还是看的很高兴。
将信好好放进书包之后，吴斌翻下床拿出纸和笔写了一封回信，准备一回国就寄给她。
“吴斌，徐学霸说问我们想不想去参观校园，你去吗？”
吴斌刚写完信，郑文瀚就一脸兴奋的跑到了他房间问。
和ipho那时候一样，主办方给每支队伍都配备了一位翻译兼导游，而郑文瀚口中的这位徐学霸就是他们这支小队的翻译。
郑文瀚怎么说也是科大选进尖刀队的精英，能被他尊称一声学霸的肯定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这位学姐名叫徐涵珊，在菁华念的本科，现在在沃顿商学院读研。
而这沃顿商学院说起来那可就厉害了，它是美国的第一所大学商学院，被誉为现代mba的发源地，在各个主要经济专业领域研究以及教育水平都享有极高的声誉，名列全美最佳商学院排行第一。
能在这种地方读研，这位徐涵珊的学霸值有多高自然不需要再多说。
“当然去。”吴斌将信封放好后走出了房间。
很快在酒店大堂集合之后，三人便在徐涵珊的带领下朝着宾大出发。
“这就是宾大的校旗啦，你们知道这红蓝色的旗帜有什么典故吗？”在一幢中世纪建筑风格的大楼前，徐涵珊指着上面随风飘荡的旗帜问吴斌他们。
“等等……我想先问个问题。”郑文瀚一边四周张望一边举起了手。
徐涵珊听完掩嘴一笑，“直接问就好啦，不用举手。”
郑文瀚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手，然后问：“之前来报道的时候我就想问了，宾大没有围墙的吗？”
“嗯，的确没有。”徐涵珊点点头，“美国大多数大学都是这样，外部车辆可以直接开进学院，整个校园实际上和城市是融合在一起的，没有明确的边界。”
“那安全方面不会有问题吗？”帛嘉胜也好奇的问。
徐涵珊想了想，小声说：“其实刚来的时候，还是有点怕的，要知道费城的黑人比例可是达到50%”
“哇……难怪我一路过来看到这么多黑叔叔。”郑文瀚恍然大悟。
“不过后来我发现宾大24小时都有校警巡逻，也就放心不少，不过我晚上还是不太敢出去的，劝你们也别乱跑。”说完又小声的补了一句，“真遇上了也别太慌，给他20美刀基本就放你走了。”
看到三人点头，徐涵珊微笑着竖起一根手指说：“如果你们要在费城观光的话，记得东不要过河，西不要过宾大，北不要过676，南不要过南街，反正尽量别去那些周边城镇就行了，市中心还是非常安全的。”
等将这些安全知识讲完，徐涵珊又说了一遍刚才那个问题；“怎么样，谁能回答我一下，宾大的校旗有什么典故？”
郑文瀚和帛嘉胜齐齐将目光投向了吴斌。
“看我干嘛，我也没了解过啊。”一脸莫名的吴斌摊手道。
“看来你的两位队友都很信任你呀。”徐涵珊偷笑一声，然后指着旗帜说：“传说是华盛顿应邀来参加毕业典礼的时候穿的军装就是蓝色的束腰外衣装饰着红色的点缀物，所以后来就用这两种颜色来纪念他了。”
“哦~”三人同时点点头。
接着三人继续往里走，很快就看到了一尊黑色的雕像。
“嗯？感觉这位有点面熟啊。”郑文瀚用手遮挡着阳光看向雕像。
“因为100刀上面的人物就是他啦。”徐涵珊笑着解答了这个问题。
“哦~原来他就是富兰克林啊。”郑文瀚一拍手。
徐涵珊：“是的，他就是宾大的第一任校长，学校里的人都喜欢喊他本叔叔。”
张文瀚：“长知识了。”
而吴斌则是默默的走到了富兰克林的雕像前，看了眼上面刻写的文字。
【at twenty yearsage，the will reigns，at thirty ，the wit，andforty，the judgment.】---benjamin franklin
“二十岁时起支配作用的是意志，三十岁时是机智，四十岁时是判断……”
轻轻念出声的吴斌伸出手摩挲了一下上面的文字，感悟着这位独立战争领导人的人生哲学。
要说吴斌第一次知道这位富兰克林还是因为电荷守恒定律是他最早提出的，另外还发明了避雷针这个家喻户晓的神器。
另外类似正电、负电、导电体、电池、充电、放电等专业名词也都是他创造的，可以说在探索电学方面，他绝对是先驱者之一。
这样的一位奇人在美国有多受尊重呢？你要知道一元美刀上的人物画像可是华盛顿……
参观完雕像一行人继续往里走，路上吴斌发现这位徐涵珊是一个十分健谈的开朗女孩，一路上都很热情的向他们介绍着她的所见所闻，也很幽默的回答了他们几个的各种问题。
四人的最后一站是宾大的van pelt图书馆。
“这是宾大15个图书馆里最大的一个，480万藏书哦。”徐涵珊依旧十分热情的介绍着。
“那个雕像是什么？纽扣吗？”郑文瀚指着图书馆对面的一个白色雕像问。
徐涵珊听完哈哈一笑，“是的，就是纽扣，传说是本叔叔万年时变的很胖，有一次甚至撑破了一颗衬衫纽扣，之前我们见到的本叔叔雕像衣服上就缺了一颗纽扣，就是掉这来了。”
“这很艺术……”不知道怎么吐槽的吴斌只能将它规划进自己不能理解的艺术范围，然后便迫不及待的走进了图书馆。
典雅，庄重。
这就是吴斌进入图书馆后的两个直观印象，满墙的书以及复古的灯光，给人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不过可惜他只是来参观一下的，并没有时间让他安心的坐下来享受阅读时光。
“去吃饭吧，正好带你们看看宾大的食堂。”
下午五点，徐涵珊看着差不多是晚餐时间了，便向三人提议道。
三个人逛了这么久，也的确有些饿了，所以都很果断的答应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私立大学
和徐涵珊聊完一顿饭的时间后，吴斌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顾凝珊的那顿肯打鸡，他算是白请了！
这小丫头估计是一个暑假都醉心于处理数据，临回国才想起自己的委托，就随便找了个学姐打听美国大学的事情。
然而根本没问到重点啊！
顾凝珊描述中那完全不用抢课的师生比，想要什么课学校就给你请什么老师来开课的土豪操作的确存在，但只存在于私立大学之中。
私立大学，这个概念在他没有听徐涵珊介绍之前其实相当陌生，或者说国内的学生对于这个概念应该都很陌生。
然而哈佛，耶鲁，跟伦比亚，普林斯顿等等如雷贯耳的八所常青藤盟校竟然全是私立大学，无一例外！
接着几人便谈论起qs最新的大学排行榜，发现除开美国之外，其他国家都是以公立大学实力最强，也就是说把大学玩成这样的，美国独一份。
而徐涵珊作为沃顿商学院的高材生，也是非常详尽的解释了公立大学与私立大学的区别。
首先第一点，私立大学的创效人必须牛逼，宾大的创校人就不谈了，人家都印到百元美刀上了，就问你服不服？
之后徐涵珊还给吴斌他们举例了费城和宾大并列为“费城三大名校”之一的德雷塞尔大学，他们的商学院和公共健康院等也一直在排行榜上有着相当高的位置。
这个大学的学长叫安东尼.j.德雷塞尔，他本身是什么隐藏的大鳄徐涵珊不清楚，但她知道这位大佬有个特别牛逼的干儿子，叫j.p man，也就是世界顶级银行摩根大桶银行的名字，绝对的大家族。
“听小道消息说，华尔街当初成立时，好像多多少少有这位德雷塞尔校长的支持。”
徐涵珊这样的一句悄悄话，让桌上的另外三人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华尔街啊！那可是世界金融中心！大佬大佬。
其次呢，你得有钱，巨特么有钱的那种有钱。
大学建立，老师招聘，优秀生源吸收，各种版权获得和教学资料的购买，那可都是钱。
就拿宾大来举例，他们每年都会花数千万美刀在专业搜索软件和电子书上面，用来提升他们的各种软实力。
做到这两点之后，你还得培养出许多顶层的社会精英成为你的活广告。
因为你是私立大学，就必须靠自己盈利，而私立大学的盈利模式也比吴斌想象中要粗暴的多，那就是贼贵贼贵的学费。
比如哈佛，一年的学费大概在43000美刀左右，折合成人民币那可就是将近30万！而且这还只是学费而已，另外保险啊，活动费啊，住宿费啊等等，那可都不便宜，加起来差不多还得再要2万美刀。
这对普通家庭来说真的是一笔很难承受的开销，所以如果没有奖学金护体，有些学生就算能考上哈佛，也会被那高昂的学费吓退。
实在没钱又想上私立怎么办？贷款呗，徐涵珊说她就知道她们学校有一位教授在38岁的时候终于还清了大学时贷的款，开心的汉堡都多吃了两个。
而这如此高昂的学费，就是私立大学必须培养出大量顶层社会精英为你做活广告的原因，不然你的就业率和一些好的公立大学一样的话，别人凭什么来你这花这冤枉钱？
所以私立大学中才会出顾凝珊说的那种你想学丹麦语，学校就直接帮他请了个老师单独为他开课的原因。
因为对于私立大学来说学生就是顾客啊，而顾客是什么？顾客就是上帝！
另外为了吸引这些“顾客”，私立大学必须得有更好的老师，而更好的老师就代表着高额的薪水。
学习环境也得好，宿舍都是单人间，连厕所里都安着空调，另外软件设备也得及时更新，比如各种正版编程软件，你都得有才行。
所以在这些前提下，这些顶尖私立大学的教师队伍中神人真的是层出不穷。
什么前ibm的ceo啦，当地著名企业高管啦，全国大半经济学教材都是他写的神人啦，上过fortune magazin（财富杂志）的成功人士啦。
宾大当然也有神人，比如徐涵珊就非常崇拜他们学院的一位老师，这哥们牛逼到什么地步呢，平均三年搞成功一家公司，投资几十万，三年后几千万卖掉的那种成功。
而且还是连续做成了6家！同时人家还每天好好的来上课，简直小母牛坐飞机。
还有那种课上到一半出去接个电话，回来跟同学说，“同学们，祝福我吧，我得诺贝尔奖了，好了，我们接着上课。”
徐涵珊说完这些名人趣事时看了看另外三人的表情，发现帛嘉胜和郑文瀚已经是被唬的一愣一愣的了，但吴斌却是一副在思考着什么的神情。
“想什么呢？”徐涵珊轻轻拍了下吴斌问。
吴斌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回答道：：“我在想……如果国内想出现这种私立大学的话，必须有个巨大的财阀愿意进行投资大学这种非常长线的投资才行是吧？”
“嗯~”徐涵珊满意的点点头，“总结的很到位，但私立大学怎么说呢，它们比美国建国都要早了100多年，可以说是一种标准的时代产物，很难被模仿，但其实我个人认为也不用去刻意模仿，毕竟通往成功的路永远不止一条。”
吴斌听完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感觉眼前这位女高材生似乎有些话里有话。
……
第二天，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正式开始，开幕式和ipho差不多，各种宣誓已经演讲，不过似乎因为是第一次开邀请赛的关系，还请了几位物理学界比较有重量级人物来，并且他们每个人的论文吴斌都有拜读过。
而吴斌不知道的是在他认真听几位教授演讲时，他身边的一位美国大兄弟心态突然就崩了。
怒喷一个f开头的单词之后，艾登回过头对他的亚裔队友小声说：“我本以为昨天那顿橡胶一样的牛排会是我这次比赛遇到最糟心的事情。”
“怎么，你很讨厌这几个教授的演讲吗？”艾登的亚裔队友伦纳德抬了抬眼镜奇怪的问。
艾登摇摇头：“不……是因为我看到了一个已经够资格现在上台去讲话的人现在却和我们站在一样的队伍里。”
第二百三十二章节 太阳帆
“你和他一起参加过ipho？”伦纳德听完艾登的话有些惊讶，“不过也正常吧，能在ipho上战到决赛的，基本都会在物理这条路上走下去，来参加这场竞赛也不奇怪。”
“伦纳德先生，我和你讨论的是他出现在这里奇不奇怪这个问题吗？我要表达的是这个华国人应该站在演讲台上开始他的show，而不是和我们同台竞技！”
“你这是被他打出心理阴影了啊？就算他是你们那一届的冠军，那也不代表这一次还会赢，放心吧，哥们这次帮你赢回来。”伦纳德说完拍了拍艾登的肩膀，一副交给我吧的样子。
而艾登却是给了他一个白眼，“你到底听没听懂我在说什么啊？你以为我慌成这个样子只是因为他ipho夺冠？在那次比赛之后，我就知道这个叫吴斌的家伙绝对是个魔王级别的怪物，所以后来就特别关注他，猜猜看，他大一的时候完成什么样的壮举。”
“噫~你还追踪他的消息吗？”伦纳德下意识的往后小退了一步，看着艾登的眼神也怪怪的。
艾登果断就朝着伦纳德竖了一记中指，接着说：“这家伙大一就发了《science advances》，还是封面文章，你敢信？”
“science！？”伦纳德惊了，“这也太妖孽了吧。”
惊叹完伦纳德又看了眼刚才艾登就指给他看的吴斌，一时觉得他身上突然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气场。
“所以说。”艾登拍了拍伦纳德的肩膀，“明白我那种比赛还没开始，但我觉得已经输了的感觉了吗？”
“f***”伦纳德这下心态也崩了。
……
并不知道还没开赛自己就搞崩一队人心态的吴斌带着队友走进了机房，开始下载这次比赛的题目。
【太阳帆火星之旅】
【离子推进器】
“果然都是要上天的题目啊……”郑文瀚看完题目后吞了口唾沫。
因为这竞赛有美国天文局赞助的关系，所以他们早就想到大概率会出现要上天的题目，但总的来说他们准备的方面还是往火箭这边靠，所以现在看着两道题目还是懵比了。
“吗的新式武器啊……”帛嘉胜不禁爆了粗口。
接着等懵比，难受，无奈等一系列负面情绪过去之后，帛嘉胜和郑文瀚都不禁转头看向了吴斌，目光，是那样的无助。
“怎么，让我来选吗？”吴斌指着自己问。
“大佬您请。”两个人同时朝着吴斌弯下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于是吴斌摩挲了一下下巴，把两道题都完整的读了一遍。
太阳帆和离子推进器，这两个东西都算是科幻照进现实的产物，其中离子推进器是用来解决传统化学火箭必须携带大量燃料，导致一枚火箭发射权重的绝大部分都是燃料这样效率低下的问题。
而太阳帆则是试图寻找新一种人类可以在宇宙中航行的方式。
纠结了半天之后，吴斌觉得还是太阳帆的问题比较有意思，于是回头问两个队友说：“我想选太阳帆，你们呢？”
“太阳帆好啊。”帛嘉胜立马竖起大拇指。
“嗯，我也觉的不错。”郑文瀚也立马附合道。
“那就是它了。”吴斌一挥手，决定了。
数千年前，人类就知道利用鼓起的风帆在一望无际的海洋上远航，而如此懂得借力的人类又怎么会放弃太阳系中无所不在的一种力呢。
没错，那就是光。
光，许多人印象中用来照亮世界的一种具有波粒二象性且肉眼可见的电磁波谱。
说实话，在第一次阅读到与太阳帆相关的论文时，吴斌也不禁佩服这些整天思考着星辰大海的科研前辈脑洞是真的大。
太阳帆也叫做光帆，是依靠展开大面积薄膜结构，利用太阳光光子照射在光帆表面产生的极微弱的光压实现推进的太空航行技术。
虽然每一颗光子“击打”太阳帆产生的推力极为微小，但是在太空没有摩擦力的情况下，这种力逐渐累积，就能够推动飞船前进。
这次大赛题目是太阳帆火星之旅，要求让参赛者建立光驱动太阳帆航天器星际飞行的物理模型，通过优化航线来获得最大载客并缩短航行时间。
当然，太阳帆载客去火星潇洒一日游这种事情还只存在理论中而已。
虽然从2010年日本成功将第一艘太阳帆飞船“伊卡鲁斯”发射升空，并在六个月后成功抵达金星附近之后大量天文学家和物理学家都开始对这个飞行器进行了大量研究，但载客什么的还处于活在梦里的阶段。
看着有些迷茫的帛嘉胜，吴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先建立太阳帆的动力模型以及太阳帆在轨道的模型，之后的优化我会帮你。”
“好，我努力试试。”帛嘉胜用力的点点头。
……
48小时后，吴斌将他检查过一遍的论文发到了官方邮箱，然后看着旁边两个已经精疲力尽的队友笑着说：“要去庆祝一下吗？西餐？酒吧？这次你们都做的很不错。”
“不了……困的眼睛睁不开。”帛嘉胜无力的挥了挥手。
因为不想做个只会抱大腿的角色，这两天他一直是坚持着能自己解决就绝对不问吴斌的原则，所以烧了相当量的脑细胞。
但最后在得到吴斌肯定的点头时，他还是觉得相当有成就感的。
郑文瀚也差不多，在电脑上奋战了一天之后已经困的话都不想说了。
于是吴斌只好耸耸肩，说：“行吧，那就回酒店。”
“嘿，你好。”
就在三人刚走出机房时，一个身高大概在一米九左右的美国大兄弟突然拦在了吴斌面前。
吴斌先是一愣，然后看着他的脸感觉又想有些面熟，但却是想不起哪里见过了，于是便问到：“你好，有什么事吗？”
那位美国大兄弟立即友好的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叫艾登，和你参加过同一届ipho，能在我的国家再次遇到你我相信一定是上帝的安排，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当然，我请客。”
第三百三十三章 中吹？
吴斌先是伸出手和艾登握了握，接着礼貌的说道：“抱歉，我得先送我的两位队友回酒店。”
“没关系，我们可以另外再约个时间，你看晚上行吗？”艾登十分积极的说。
这时郑文瀚小声对吴斌说：“想去的话你就直接去吧，我们俩可以自己回酒店，反正老师不就在门口。”
吴斌听完又看了眼艾登诚恳的眼神，稍微考虑下还是点头答应道；“那就不客气了。”
……
喝了一口香醇浓厚的蓝山咖啡，吴斌有些意外艾登所说的请他喝一杯竟然是喝咖啡，估计是他觉得在酒吧那样嘈杂的地方，他们也聊不了什么天。
来到这家叫做【colin】的咖啡厅之前，吴斌就通过自我介绍认识了艾登之外的两个人，数学系的亚裔伦纳德和信息工程系的拉美裔伯伦特。
也就是这仅仅三个人的队伍，就来自三个完全不同的种族。
‘难怪老说美国是种族关系最复杂的国家……还真是一点毛病都没。’
喝着咖啡时，几人先是讨论了这次比赛的题目，接着又把话题衍生到了吴斌发表的《science advances》文章，虽然吴斌也奇怪他们是怎么了解到的，但还是一一回答了他们的回答。
聊完比较专业的话题后，两个完全不同国度的人相见，总避免不了要聊一下各自的国家。
“你们华国好啊，发展速度比博尔特跑的还快，唉，美国就不行了，现在当权的都是律师和政客，哪像你们，都是工程师。”
“是啊，是啊，你们华国现在造桥和造路的水平真牛逼，听说雷劈上去都一点事没有是吗？”
“？？？”
听完对方三人突然的一顿吹捧，吴斌完全不知道怎么回。
‘雷劈大桥是个什么操作？’
“没这么厉害，没这么厉害，你们才是掌握着大多数世界最尖端技术的国家，比不过，比不过。”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反正先反吹一波回去总是没有错的。
然而这句话却好像是戳中了艾登的某个g点，听完之后就猛摇头道：“唉，不行，不行，那些上层人士现在除了**什么都不会。”
说完喝了口咖啡：“我们教授上课时跟我们说你们华国崛起这么快是有理由的，他有次和一个公司团队去你们华国谈个过滤器的项目，双方先是谈了一天的蓝图，然后第二天你们华国公司就直接拿着一个模型机出来了，还连连说抱歉，时间太紧，做的有点粗糙。”
“现在我们国家的团队哪里还有这种效率，不拖你一个月你想看到样品？哇，我当时听着可震撼了。”
看着艾登向往的表情，吴斌抿了一口咖啡，心里想：‘我特么比你还震撼……’
之后又谈了半个小时，吴斌发现一个问题，虽然这个论点不一定具有普适性，但应该差的不会太远。
那就是不管哪个国家的人，都会觉得别人家的东西更好……
这跟“别人家的孩子”简直没有区别……
“你看别人家孩子怎么不打游戏，每天只读书做作业呢？”
“你看别人家孩子双休日怎么不出去玩，而去补习班呢？”
“你看别人家孩子……”
身为美国人的骄傲？反正吴斌在对面艾登身上并没有看出来……
果然刘教授那句“出国留学才能更好的换个角度来看世界”这句话亲身体验一下之后才觉得简直太有道理了……
在艾登的想象中，华国人应该人人都充满了骄傲和自信，因为他们仅仅用了百年的时间就从一个任人欺辱的国家摇身一变成了五大常任理事国之一。
但在听到吴斌吴斌的描述后发现似乎并不是这样……
就如同吴斌也从艾登这了解到了美国人民并不是人人以世界警察自居，而是充满了一种紧迫感。
一场天聊完，双方都有不少收获，并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
回到酒店，还没有什么睡意的吴斌打开电脑检查了一下信箱，这算是他现在的日常了，这几个月里他陆续发了6篇sci，且每篇的学术价值都极高，这自然就引的更多材料学方面专家来和他交流。
第一封信件是加州大学的布拉德教授发来的，自从他审了吴斌发《science》的那篇有机半导体的精确分层之后就一直和他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互发的邮件从科研到日常都有涉及，当然，时不时还用各种条件诱惑着吴斌去他的实验室。
这一次吴斌要来费城参加竞赛的事情布拉德也知道，他先吐槽了一句吴斌这完全是欺负人，接着就说他作为东道主，怎么说也得好好接待他一番。
虽然吴斌以旧金山离费城太远婉拒了布拉德教授一次，但对方却很坚定的表示一定要来。
而现在吴斌正在读的这份邮件就是布拉德教授询问吴斌比赛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这大佬还真是一点架子都没……’
在心里感慨一句，吴斌想了想比赛结果要后天才公布，便回了一份email告诉布拉德教授明天他有空。
很快，布拉德邮件就回了过来，告诉他明天下午到，并且将他的联系电话留在了最后。
晚上吃饭时吴斌将这一消息告诉了他两位睡了整整一天的队友以及明天还打算带他们去费城转转的徐涵珊。
“你这面子也太大了吧？加州大学的教授特地跑费城来找你？”徐涵珊吃惊之余，带点调侃味道的问吴斌。
吴斌笑了笑回答道：“我和布拉德教授很聊得来，如果不是我不方便的话，肯定是我去旧金山拜访他了。”
“厉害，厉害。”徐涵珊朝着吴斌鼓了个掌。
这时负责领队的王千明教授开口道：“注意安全最重要，让你单独行动可是破例的，真出了什么事，责任可都我来担。”
“放心吧，王教授，我会注意的。”吴斌朝着他点点头。
帛嘉胜作为物理大坑中的一员，其实也是想跟着一起去见见这位物理方面世界顶级大学的教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他不想太受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