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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冰火阑珊     大鉴定师txt下载     大鉴定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四十一章 画作考验

    看到袁老分析过扇骨的价值然后拒绝了自己,陈逸丝毫没有感到意外,这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有些人或许很在乎利益,但这种老一辈的人,看中的已然不是利益了。

    就像他在浩阳古玩城淘来的鸟笼和画眉鸟一样,如果换了一个人,恐怕就会从他手中抢夺回来,而画眉鸟的主人吕老询问了他如何得到的之后,却是没有任何将鸟笼取回来的打算。

    “袁老,这把扇骨是我昨天在岭州古玩城淘到的,本来就想给您老准备一件礼物,正好发现了这把扇骨,可以说天意如此,而且我想以您老的画功,定然能够让这把扇骨不会继续再埋没下去,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请求您老的帮助。”陈逸看着被袁老放入锦盒的扇骨,然后面带笑意的说道。

    他当时去往古玩城,就是有着这个意思,以他的鉴定系统,虽然说可能淘不到一些价值连城的宝贝,但是淘一件合适的古玩作为寿礼,还是没有半点问题的。

    再加上后续的一些事情,使得陈逸决定了将这把扇骨作为自己的礼物送给袁老。

    “咦,这扇骨竟从古玩城淘来的,陈小友,看来你从高老弟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啊,但想必也是花了不少钱吧,不过,有事情需要我们帮忙,但说无妨,就不必送如此珍贵的礼物。”听到陈逸的话语,袁老不禁有些惊讶,在古玩城中,能够淘来如此价值的东西。并不是一件易事啊。

    钱老也是有些讶异,看来陈小友昨天在古玩城,收获丰厚啊,他对于陈逸的好感。也是有原因的,自然是因为陈逸没有选择去以五万元购买那黄鹤轩的画作,而选择了让黄鹤轩帮他画一张画,这等淡泊利益之人,在如此年纪的青年中,却是非常的少见,他同样也有些好奇,陈逸究竟有何事需要让老袁帮忙。

    “袁老,咳咳。实话说,没花多少,也就一百来块钱,至于礼物,我师兄都送了,而且您还是羽君的师傅,我怎么能不送呢,另外,有事情需要您老帮助,怎么能让您老白费功夫呢。”陈逸咳嗽了两声。然后说道。

    听到这番话语,钱老和袁老二人面上露出了惊异之色,“什么,这一件价值百万以上的行有恒堂扇骨,你小子竟只用了一百来块淘来的。”

    他们认为陈逸哪怕是没有花到百万以上,也最少花了几十万购买这件扇骨,在古玩城中,能够买到真品,这本身就已然是淘到了宝贝。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陈逸仅仅只用了一百块便淘到了这东西。

    “恩,是的。袁老,我怎么敢骗您老二人,这是在我古玩城地摊上一堆扇子中发现的。当时仅仅只是知道行有恒堂的名号,对于其具体价值并不知晓,直到我跟一位朋友去到了一家相熟的古玩店,找了店主,这才知道。”陈逸微微一笑,介绍这些的原因,也仅仅只是让袁老能够心安理得的接受而已。

    “我们还低估了你小子的能力,好了,先把你需要让我帮忙的事情说一说,先看看我能否完成,再考虑是否收下你的礼物。”袁老看到了陈逸如此自信的模样,不由摇了摇头。

    陈逸笑了笑,“袁老,我的事情其实很简单,第一件事情,则是我在古玩城中,还淘到了另外一件古玩,是一张画作,不过我在其中发现了些许秘密,需要您老帮忙寻找一个装裱大师,来帮我揭开这个秘密。”

    “另一件古玩,需要装裱大师来揭开里面的秘密,难不成另外隐藏着另外一张画作。”听到陈逸的话语,袁老敏锐的查察到了里面可能存在的隐秘。

    “袁老,画作的事情稍后再说,第二件事情,是我听闻刚才的交流后,临时起意,我希望如果我爷爷真是与关山月大师相识的那个人,请您把我爷爷赠给关大师的那幅画借我观看几天,我从未见过我的爷爷,除了我所发现的几件传家宝,也没有再见过他的任何作品,所以,能够有一幅我爷爷亲自作的画存于世间,我感到非常庆幸,必须要拿来一观,就这两件事情,希望袁老您能够答应。”

    说到最后,陈逸面色凝重的说道,如果他爷爷真的是赠送给关大师画作的勉之,那么就算得不到此画,也需要复制一份,收藏起来,在他家中,他没有发现他爷爷有丝毫的作品留下来,这或许真的是他爷爷存于世间的唯一一幅画作。

    待到陈逸说完要请他帮忙的这两件事情后,袁老不禁愣了一下,他本以为陈逸会有一些非常难的事情请他帮忙,却没想到这两件事情,都是如此的简单。

    “陈小友,听你的话语中,那幅画的下面可能隐藏着其他画作,需要揭裱,我和老钱认识的装裱大师中,还是有几人在揭裱上十分精通,这并不是难事,至于第二件,如果你爷爷真是与关师祖结识的那人,我们自然应当将画作借于你,让你临摹复本,这两件事情,都是举手之劳而已,我又怎么能将这扇骨收下呢,那岂不是让人看笑话。”袁老摆手笑了笑,然后将装有扇骨的锦盒递到了陈逸的面前。

    陈逸不由一笑,接过锦盒,放在了袁老旁边的桌子上,“袁老,这两件事情对于您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对于我来说,却是意义重大,更何况,论起事实,您是我的前辈,给前辈贺寿,送上礼物,这是人之常情,根本不需要理由,您老要是不收下,这就是在赶着我离开了。”

    袁老和钱老相视一眼,皆是摇头一笑,见过为了丁点利益不认家人朋友,甚至于不要命的,这把价值百万的东西硬推到别人手中,他们却是非常的少见。

    “老袁,一件礼物罢了,你就收下吧,到时郑老再过寿时,你送份好礼物即可。”钱老笑了笑,在一旁劝说道,他看着陈逸也是比较顺眼,能帮上一点忙,他还是不会袖手旁观的,老袁如果收了礼物,在之后,或多或少,会对陈逸有些照顾。

    袁老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好,陈小友一片心意,我就收下了,但是你们师兄弟二人的礼物每一件都非常珍贵,我会在之后赠于你一幅我亲手所画的画作,留做纪念所用,陈小友,你觉得如何。”

    陈逸顿时有些好笑,这袁老还真是不想占他一点便宜,袁老身为岭南画派第四代传人,其画功定然比黄鹤轩更加高明,他既然开口,那么所赠送的画作,却不会是普通之作,定然会是精品之作,那么价值超过百万也是有可能的。

    一些画家的画作,为何会在已故之后,才渐渐火热起来,一方面是因为鉴赏有一个过程,就像一些开创中西方融合流派的林风眠等人,当时创作出来的画作,没有得到时代的认同,过了几十年后,却是开始火热,而另外一方面,便是由于一些精品画作,都被作者收藏了起来,根本没有流传到外面,能够得到鉴赏的人非常的少,那些随意之笔,自然而然也就没什么市场。

    而在这些画家亡故之后,他们的一些家人或者后代,不可能每个人都珍惜这些画作,自然会有一些人将其精品画作拿到外面换取钱财。

    “袁老,您肯收下我的礼物,我已经很知足了,怎么还会有意见,一切以您老的话语为准。”陈逸自然是一笑,点头答应了下来。

    袁老笑了笑,“好,既然如此,陈小友把那幅画带来了吗,我们倒要看看,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

    “袁老,那幅画稍后我会去带来,您老还是继续接下来的事情吧,可不能因为我的一些琐事,而影响到您今天的计划。”陈逸连忙摆手说道,因为他的事情,已经耽搁了袁老对其弟子的考验,如果他现在将画拿过来,细细观赏,估计又是要半个小时过去了。

    “你小子,到了这关头还保密,好,稍后观看也无妨,一些秘密总是在最后关头才揭开面纱,文博,你已经把我昨天的话告诉你的师弟师妹了吧。”听到陈逸的话语,袁老伸出手指了指他,摇头一笑,然后朝着方文博说道。

    方文博面带敬意的朝着袁老点了点头,“是的,师傅,我已经在电话中,将今天考验的事情,告诉众位师弟师妹了。”

    “好,看来你们都应该知道了,今天考验的内容,很简单,没有理论,只有实践,在画纸上,一一画出你们最拿手的画作,题材不限,但是在画作中,必然不能照搬你们所看过的画作,一定要有着自己的创新,另外一定要运用画派的没骨画法以及撞水撞粉,这正是我们画派的基础所在,好了,由齐倩倩先来,其余人只能在旁观看,切不可有任何声音发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让我看看你们这几个月来,到底有没有偷懒。”接着,袁老朝着下面的十名弟子点了点头,语气带着严厉说道。

    “是,师傅。”以方文博为首的十名弟子,皆一一的点头称是。

第二百四十二章 木棉花

    听到袁老的话语,陈逸不由一笑,袁老虽然表面严厉,但是考验却是宽松的,不指定题材,让弟子们自由发挥,这可以让画家的思想不受约束,才能够更好的发挥想象力,用自己的画笔,将所想的画面,给描绘下来。

    在高存志的讲解之下,对于没骨以及撞水撞粉这两种画法,他也是有着很大的了解。

    没骨画法与他现在所学的工笔画不同,工笔画需要用墨笔勾勒出线条,然后根据线条来染上色彩,有着线条的限制,这样所做出的画,才会工整而又细致。

    而没骨法便是不用墨线勾勒,直接以彩色绘画图像,不会有墨线勾勒出的轮廓。

    工笔画需要勾勒线条,自然需要打底稿,而用没骨法所画的画作,不需要打底稿,不能放底样拓描,直接以颜色绘成各种物体。

    这种画法,可以说介于工笔与写意之间,既不似前者须线条工整,细致,流畅,又不同于后者写意的挥洒恣肆,酣畅淋漓,其别开生面自成一家,无论是花卉还是花鸟,皆一挥而就。

    而撞水撞粉法,可以说是岭南画派的发明,画花卉之时,在叶子和枝干的颜色还湿润未干的情况下,用干净毛笔蘸水之后,在叶子与枝干中注入大量的水或者粉,使其相撞,形成深浅不一的多层次,以及天然的轮廓线。

    通过撞水撞粉法所画出来的画作,会充满一种独特的韵味,撞水撞粉过后的叶子会显得湿润而富有生气与立体感。如果未通过撞水撞粉,那么也只会是一些比较平淡的色块而已。

    这撞水撞粉由不是岭南人居巢,居廉所独创,但是却是居巢二人有意识的使用并且创新。最后将其推广开来,使得华夏大部分画家,都在此法,他们的创新以及推广之功,却是不可磨灭的。

    而居巢二兄弟,正是岭南画派创始人高剑父和陈树人的弟子,他们二人完全继承了二居所创立的画法,并将其完全的发扬光大。

    发扬国画传统,却不忘创新。这就是岭南画派最为闻名的特点之一。

    齐倩倩正是沈羽君的小师妹,排在第十,同样也是十名弟子中年轻最小的。

    为了能够使作画的过程完全的展示在众人的面前,便是需要在画板上作画,而方文博早已将画板准备好,就在大厅的右侧,这样,他的师傅与钱老不用起身,仅仅扭头,便能看到齐倩倩作画的过程。

    得知自己要第一个作画。齐倩倩不禁有些拘谨,不过很快转换了过来,来到画板前,查看着绘画工具是否齐全。

    毛笔开创了华夏文化的起点,同样对于华夏文化的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毛笔的种类十分的繁多,在绘画上,每一种技法,需要用到的毛笔种类都是不尽相同。

    “陈小友。如果感觉到累的话。可以稍坐休息一会。”袁老看到旁边站立的陈逸,不由笑着说道。经过之前的种种事情,他已然无法将陈逸当成一个普通人对待。

    陈逸谢过之后,摇了摇头。“袁老,我站着就行了,这么一个观摩画作的机会,不能错过。”

    袁老顿时欣慰一笑,果然是鉴定师,在别人绘画之时,都要认真观看,来发现其中的技法。

    看到袁老面上的表情,一旁的钱老神秘一笑,恐怕这老头心中也只认为陈逸是个古玩鉴定师吧,嘿嘿,等会有他惊叹的时候。

    而人群中谢致远的面上,却是流露出了一抹不屑,还观摩画作,你以为自己一个玩古玩的,对画有多么的了解吗,他觉得,陈逸这小子可能会鉴定画,但是让其画出来,恐怕却是比登天还难,他面上顿时露出了奇异的笑容,或许可以利用这点,来让这小子难堪。

    齐倩倩所画的不是鸟兽,而是花卉,从其模样上看,应该是梅花,点点红梅没有勾线,直接用笔以颜色绘制而成,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写意的味道。

    陈逸见过沈羽君作画,自然对于岭南画派的一些画法有一定的熟悉,相比起来,每一种画都有它的优点,而没骨画法,可以说是有了工笔和写意的两种优点,既逼真,却又不呆板,既有写意的韵味,却又并不是那般的恣肆张扬。

    与工笔画相比,没骨画法不需要打底稿,直接便可以在纸上作画,这样,对于作者的绘画功底是一种考验,同样,也考验想象力。

    梅花可以说是华夏古今所有画家喜爱的题材之一,一直以来都是经久不衰,同样,也是深受古代诗人的喜爱,各种歌颂梅花的诗句数不胜数。

    在严寒之中,梅花开在百花之前,独天下而春,其梅树寿命极长,可达千年以上,而梅花与兰花,竹子,菊花,并称为四君子,除此之外,还与松树,竹子并称为岁寒三友。

    陈逸认真的看着齐倩倩绘画的过程,在此过程中,他发现了齐倩倩可能因为拘谨,或者因为本身功底不足,在画梅花枝条,出现了一些错误。

    没骨画法,不需要像工笔画那般的工整而细致,但却也有一定的规范在内,否则直接称为写意,而不是没骨画法了。

    很快,齐倩倩画好了这一株梅花图,整个画纸之上,一片梅红之色,看起来有一种春天来到般的感觉,但是画纸上,几支梅花的枝条,却是非常不协调,给人一种十分突兀的感觉,而且在撞水撞色之中,也有很多的缺陷,这正是陈逸所看出来的一些缺陷,并没有使用鉴定术的结果。

    沈羽君时不时的现场作画,给了他观摩的经验,而且高存志在讲解一些画作时,着重讲了这些画法,陈逸完全的记了下来,并且在脑海中根据鉴定出来的那些画作信息,不断的研究,这才使得他鉴赏书画的能力,越来越强。

    画好之后,齐倩倩站在旁边,向着袁老说道:“师傅,我画好了。”她心中的忐忑不安从其面上的神态便可以察觉。

    陈逸不由轻叹了口气,一个画家,最重要的不是画功的高深,而是需要一个稳定的心态,如果心态无法稳定,又如何拿得稳画笔,又如何能够将脑海中想象出来的画面,完美的表现在纸张上呢。

    袁老缓缓站起身来,在画作上观看了一会,又看了看齐倩倩的面目,顿时轻叹了口气,“先把画收起来吧,在所有人画好之后,我会统一点评。”

    陈逸不禁一笑,袁老不想现在点评,恐怕是担心给后面的人带来压力,但是,连这种抵抗压力的心态都没有,如何能克服重重困难,成为一名受人尊敬的大画家。

    之后从第十名弟子开始一一作画,每一幅画差不多都是花了有半个小时之多,终于,轮到了沈羽君作画,袁老告诉众人,沈羽君画完之后吃饭稍作休息,下午继续作画。

    沈羽君慢慢的走向画板,不由看到了一旁的陈逸,而陈逸则是向她轻轻一笑,挥了挥拳头。

    在他看来,沈羽君的心态还是非常好的,在当时遇到犯罪份子时,他去营救,见到自己能力不行,还让那两个犯罪份子放过自己,换做心态不稳之人,恐怕早就失控的大喊大叫了,那个时候,两名犯罪份子害怕他人知道,也不会心慈心软了,更是在最后按响了手机的报警铃声,将那名犯罪份子吓跑,这更不是一般人所能够做到的事情。

    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作画,沈羽君既然敢在郑老的寿宴上,大大方方的点评魏华远的那幅齐白石赝品画作,现在在自己师傅家中作画这点小场面,又如何能难得到她呢。

    沈羽君站在画板前,思索了一会,然后开始拿起画了起来,与她那位小师妹所画的红色梅花不同,她所画的却是一朵朵橘红色的小花,一朵朵小花绽放在一颗古拙的大树之上,看起来颇有几分韵味。

    古树的根枝黑中带灰,在上方的枝头上,开满了一朵朵橘红花朵,而在花朵的中央,还有绿黑相间的花蕊存在,一眼望去,栩栩如生。

    在画好树木花朵之后,沈羽君停了下来,在画作前方观看着,正在众人认为她要停笔之时,她却是又动起笔来,在画作的一根粗大的枝条上,画了一只正在飞翔冲刺的小鸟,这只小鸟张开着嘴巴,似乎在鸣叫,而其头顶以及羽毛一部分是蓝色的,更是在黑灰的枝条与橘红的花朵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看着这些花朵,陈逸不禁一笑,如果说来岭州之前,让他观看这些花朵,他决计认不出这是什么,也只能通过鉴定术来辨别。

    而昨天,他为了逗鸟溜狗,开着车去了公园,看到了与沈羽君画作上一般无二的花朵,而经过鉴定术的鉴定,这些花朵正是南方的特产,岭州市的市花—木棉花。

    岭南画派的另外一个特点,便是以岭南所特有的景物为题材,而木棉花作为岭州市的市花,自然会在岭南画派画家的丫丫电子书重新焕发出另外的一种活力。

第二百四十三章 谢致远的嫉妒

    木棉花拥有着五片强劲曲线的花瓣,包围着一束绵密的花蕊,一朵朵都有饭碗那么大,此花又称做英雄花,坠落时也与其他花朵不同,从树上落下时,在空中仍然保持着盛开的原状,一路旋转而下,直至落在地上。

    其躯干非常的壮硕,这点从沈羽君的画作上就可以看到,落在地上,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褪色,如同英雄般的壮观,花朵开得红艳却不媚俗,其色彩犹如英雄的颜色染红了树梢一般,所以被称之为英雄花。

    来到岭州,这是陈逸第一次看到木棉花,之前也仅仅听闻过电视上有着一部名为木棉花的春天这部电视剧,只不过却从来未曾看过。

    做为岭州市的市花,这木棉花可谓是十分的低调,根本不如其他一些著名的花朵那般的出名,而且在高存志所介绍的那些画作上,木棉花题材的画作,根本没有。

    陈逸看着画作上的木棉花,顿时有些感叹,华夏地大物博,有很多物种不为人所知,就如同鸟类一样,如果不是在石丹那里见到了许多的小鸟,恐怕他现在所知的鸟类,也不过只有几种知名的而已。

    做为一名画家和鉴定家,他觉得,自己要走的路还有很长很长,现在所拥有的这点成绩,实在算不得什么。

    看到沈羽君的画作,方文博首先点了点头,六师妹的画作比起几个月前,可以说有了非常大的进步。

    而其余的同门,面上同样是露出了惊讶之色。哪怕是画功最弱的,也是明白沈羽君的画作,进步很大。

    很快,沈羽君将小鸟画好之后。又大致修整了一下,拿起一支干净的毛笔,蘸了一些清水,然后往画作之中注水,顺着枝干,叶片,花朵一点点的将水注入,这种技法,便是撞水。在画国山水花鸟之中,最为常见。

    之后沈羽君便停下了笔,没有再使用撞粉,陈逸则是一笑,以此画来看,撞水就已然足够,撞粉的话,那些加了水的白色粉末,反而会对画作产生影响。

    有些画作适合撞水,有些画作适合撞粉。有些两种皆可以使用,这点陈逸已然了解的清清楚楚。

    在工笔画中,有一些技法也是有着撞水撞粉的特点在其中,比如工笔分染法,这是工笔画最重要的染色技巧,一支笔蘸色,一支笔蘸水,将色彩拖染开来,形成由浓到淡的渐变效果。

    不仅如此。在画作之中。有时也会直接运用撞水撞粉,来更加完美的表现画作的特点。使其更加的生动,各种不同的染色以及技法,会使画作有着不同的魅力。

    待到水迹干了之后。沈羽君然后收起了画笔,“师傅,我画好了。”

    袁老笑着点了点头,来到画作前方,观看着这幅画作,粗壮古拙的枝条上,那一片红色的木棉花让人感到一抹惊艳,色彩非常的艳丽,将春天之中,木棉花的繁盛,表现的淋漓尽致,而且还有一只蓝色的小鸟,更加为这幅画作注入了新的生命力。

    而且在使用了撞水画法之后,整个画作仿佛变得有些鲜活,花朵之中颜色层次各不相同,看起来真的像是自然界所诞生的植物一般,立体感十分的充足。

    看了几眼,袁老面上有些惊讶,之后望着沈羽君欣慰的笑了笑,“好,羽君,画的不错,文博,先把画收起来,我们去用餐,之后再回到大厅之中交流,相信你们兄弟姐妹也有很长时间未曾见面了。”

    听到自己师傅的夸奖,沈羽君面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她有些恍惚,不知不觉间,她的画作,已然达到了可以让师傅满意的水平。

    这木棉花也是她刚才临时起意所想出来的题材,因为岭南画派的特点,便是以岭南所特有的景物为题材,而木棉花,可以说是土生土长在岭南的景物。

    她本来所想得也只是画一株木棉花而已,可是在后来,却是看着画作上太过于单调,于是画上了一只小鸟,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画作能不能透过师傅的考验,她只是用自己的画笔,全力的描绘心中所想象出来的画面而已,现在看来,无疑是成功了。

    用餐的地方是在别墅一楼的一个小餐厅之中,为了大寿准备,方文博等人早已雇了一些大厨回来,所以在餐厅之中,食物非常的丰富,而且是自助方式,可以任意取用。

    陈逸打好饭后,正准备寻找沈羽君时,一旁桌子上的钱老微微一笑,“陈小友,就坐这里陪我们说说话吧。”

    看着袁老也是指了指身旁的位置,陈逸无奈的摇了摇头,朝着餐厅中望了望,顿时望到了沈羽君与另外三名师姐妹坐在了一块,这才一笑,坐了下来。

    “陈小友,看来跟我们坐在一块,你还有些不乐意啊。”钱老看着陈逸面上的表情,顿时开玩笑的说道。

    陈逸干笑了两声,“咳咳,钱老,我怎么敢不乐意啊,能陪您二老一块吃饭,这是我的荣幸啊。”

    “得了,你小子,别睁着眼说瞎话了,吃饭吧。”一旁的袁老听到陈逸的话语,不禁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与二位老爷子吃着饭,交流着一些知识,倒是相谈甚欢,以陈逸现在所拥有的知识,一般性的聊天,还是没有半点问题的。

    “对了,老钱,你说昨天遇到了陈小友,还说过程十分的有趣,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交流之中,袁老忽然想起了之前的问题,顿时向着钱老询问道。

    老钱的眼界他是知道的,性格虽然平和,对普通人也没有那般的高高在上,但是像今天对待陈小友这般的热情,却是说明这个年轻人,获得了老钱的认可。

    “嘿嘿,老袁,这个问题嘛,等到一会事情完了,陈小友将他的那幅神秘画作拿过来之后,我将详细的告诉你,现在,先忍着吧。”听到袁老的问题,钱老面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他还准备在之后,让陈逸露一手,看看老袁的惊异呢,现在把陈逸的底子露出去怎么能行,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趣的事情,他可不想就这么破坏了。

    袁老顿时不乐意了,“老钱,跟我你还保密,陈小友,他不说,你说。”

    “咳,袁老,您老和钱老我两个都惹不起,我吃饭了,您二老谈判吧。”陈逸一看,连忙说道,之后开始埋头吃起饭来。

    “你小子,早知道你这么不可靠,我直接就把你的扇骨收下来了,白占便宜多好。”看着陈逸的反应,袁老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袁老面上的表情,顿时引来了钱老的开怀大笑声。

    而陈逸与这二老的动静,也是引来了旁边人的一些侧目,哪怕是方文博是袁老的大弟子,都无法做到与袁老这般毫无障碍的交流,可是这一个陈逸这个突然出现的小伙子却是做到了。

    这般的情景,不禁让许多的有些羡慕,又有些嫉妒,其中谢致远是最为剧烈的,在吃饭之时,他的目光透过人群,望在了与他师傅坐在一块的陈逸身上,目光中充满着一抹恨意。

    本来认为陈逸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富二代而已,却是没想到陈逸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让他难以相信,现在更是与他师傅成为了如同朋友般的关系,让他实在接受不了。

    他扭过头,望了望旁边与其他三位师姐妹笑着交谈的沈羽君,他的眼珠转动了几下,似乎有了新的计划,他知道怎么样能让一个人失去女性的青睐,无疑是在别人面前出丑。

    吃过饭后,稍做休息,袁老便带着众人来到了大厅之中,并让众人不必拘束,各自在大厅之中找地方休息交流。

    十名弟子中最后一名小师妹,也是跟随袁老学习了近一两年之久,对于这种考验,自然并不陌生,在刚刚进来之时,或许有些拘束,但是现在,经过刚才的适应,完全放松了下来,现在听到了袁老的话语,各自找之前相熟的师兄弟姐妹开始交流了起来。

    在袁老这里,画板或者画桌此类的东西,是最为常见的,在大厅之中,就有几个画板的存在,而此时一些人的交流,也是围绕着绘画方面,在画板上用实践来讲解,无疑是最为方便的做法。

    袁老话音刚落,沈羽君便被几名师弟师妹围了起来,他们自然看出了沈羽君画作中的进步,自然而然想来请教其中的秘诀。

    而且沈羽君在之前对人一直是非常的平和,丝毫没有什么架子,在之前,沈羽君每次倒也有进步,但却没有这次进步巨大,许多人在惊异之下,前来询问,是非常正确的事情。

    看到沈羽君被几名师弟和那名小师妹围了起来,本来想找沈羽君交流的谢致远,眼中闪过一抹阴沉之色,之前几次,沈羽君旁边都没有如此多的人,而且这些师弟师妹们知道他对沈羽君有追求之意,也不会刻意去接近沈羽君。

    没想到这一次,他们却是没有顾忌自己的感受,这让谢致远心中有了些愤怒。

    他虽然是师傅的三弟子,但也是正式入门弟子,也是拥有着一些权限的,只不过在他的平时的隐藏下,这些同门弟子,根本不知道他的内心深处,有着一颗自私自利,极度阴险的心。

第二百四十四章 绘画比试

    看到去和沈羽君亲近已经没有了机会,谢致远朝着大厅中望了望,大师兄方文博此时正在大厅中和一两位师弟交流着什么,二师姐同样如此,作为正式弟子的他们,师傅的教导轻重自然有着很大的不同。

    “三师兄,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些问题需要向您请教一下。”这个时候,有两名师弟来到了他的跟前,似乎准备向他询问一些疑惑。

    谢致远顿时一笑,这种受人尊敬的感觉,就是十分的美妙,他不禁想象着自己开宗立派时,一众弟子朝着自己跪拜,会是怎样的一副情形。

    虽然对于这些不入流弟子他内心十分的不屑一顾,但是表面上的功夫还是需要做一做的,而且这两个人平时与他交好,对他更是言听计从,在陈逸拿出扇骨之时,他就是让这二人发出了议论声,进而使得其他人对扇骨产生了怀疑,现在听了这两个人的问题,他思索了一会,这才回答出来。

    他这个三弟子,比如大师兄和二师姐来,并不是太过于努力,但是该懂的东西,他却是懂得,而且在画作上,比不上大师兄和二师姐,但是与其他人比起来,却是可以完全力压他们,否则,哪怕他家里有再多的钱财,也不会被袁老收为正式弟子。

    当然,这个正式弟子除了他自己的天份之外,还是有着一些关系在内。

    在回答他们问题之际,谢致远抬着头忽然看到了站在一旁,依然在与自己师傅和钱老谈笑风生的陈逸。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嫉妒,看着自己旁边的两位师弟,他的面上不由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这种可能会招来师傅不满的事情。他可不会先出头。

    他将这两位师弟叫到了一旁,看着陈逸,向他们说了几句话,其中自然是将他的恨意与嫉妒隐藏了起来,话语中都是对陈逸能力是否能与他们师傅交谈的怀疑,还有着要向外人,展示他们岭南画派的强大能力之类的话语,可以说是完全占在了道义的角度上,而不是如他内心那般黑暗。

    两名师弟相视一眼。犹豫了一下,在得到谢致远再三保证,不会出事以后,他们这才决定了下来,他们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岭南画派的荣誉与地位,想来师傅不会责怪他们。

    他们同样与谢致远一样,对陈逸充满了嫉妒,他们二人一位是五弟子,一位是七弟子,最少也是加入画派两三年的时间。可以与师傅没有说过太多的话语,现在随便来了一个比他们年纪还小的年轻人,便是与师傅拉上了关系,这让他们怎么能承受,现在有一个机会让其出丑,他们自然不会有太多的考虑。

    正在陈逸与袁老,钱老交流着画作上的知识时,忽然,旁边走来了两个人。袁老抬头一望。有些疑惑的问道:“刘华,邓健。你们两个有什么事情吗。”

    “师傅,我们一直在画派中呆着,没有去过其他的地方。听闻陈先生来自浩阳,而且从高存志大师临摹的画作上,就可以看出,他们师门对于画作的了解,浩阳乃是秦安画派的发源地,我们让陈先生画一幅画,来让我们见识一下秦安画派的风采。”这时,旁边的那位五弟子刘华说道。

    一旁的邓健也是附和着点了点头,“是啊,师傅,我们一直对于其他画派十分的好奇,这次正好陈先生来到了这里,高大师的画功非常强,我想陈先生的画功也很强,所以,我们见观摩一下陈先生的画作,来增加一些阅历,或许会对我们的绘画有帮助。”

    这就是谢致远所教他们说的话,一切都站在了对自己有所帮助的前提下,这样师傅就不会无故的责怪他们,只会认为他们十分的努力。

    “哦,这样啊,不过陈小友跟随高老弟一直在学习鉴定古玩,这正是他的强项,想必在书画方面,应该不是很擅长,你们为提升自己的能力而想尽各种方法,这是非常好的一件事,我会在之后拿些其他画派的画作,来让你们观摩,陈小友的话,如果你们有鉴定的需要,倒是可以找他。”

    听到这二人的话语,袁老的面上露出了笑意,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门下弟子能够这样努力,他是十分欣慰的。

    师傅的话语,不禁让二人对于谢致远佩服的五体投体,此时刘华面上带了些失望,“哦,师傅,我们知道了,不过陈先生的理论知识一定非常充足,我们有机会一定要向陈先生请教请教。”

    而一旁的钱老,听着这二人的话语,看着他们的面色,面上露出了浓浓的笑意,袁老可能是当局者迷,可是他这个走南闯北几十年的老江湖,岂能看不出这二人的本意如何。

    “嘿嘿,老袁,这可不一定哦,陈小友,我想你的画功一定十分的厉害,不如展示一下,让我们瞧瞧如何。”此时有一件能让人产生乐趣的事情,钱老怎么能放过,于是,面上带着笑容,朝着袁老与陈逸说道。

    袁老面色不禁微微一变,有些责怪的望了望钱老,他觉得陈逸如此年轻,恐怕对于绘画真的只处在理论知识上,而没有任何实践的能力,刚才他那番说辞,也是为了给陈逸台阶,现在这钱老无疑是把陈逸推进了火坑。

    看着钱老本色的表演,陈逸不禁暗叹了一口气,这古玩行里都是奥斯卡级别的演员,这绘画界也是如此啊,这钱老明显是知道自己点睛的能力,却又这般神秘的不说出来,恐怕就是等着看袁老的笑话。

    陈逸看了看面前这二人,然后目光望向了谢致远,他岂能看不出这二人刚才的拘谨,而且在他拿出扇骨时,第一时间发出的议论声。与这二人十分的相似,如此的话,他自然猜出了一些内幕。

    沈羽君与陈逸并没有相隔太远,这时听到了刘华。邓健二人的话语,面色不禁一变,在之后师傅的话语,让她松了口气,师傅现在已然将陈逸当成了朋友对待,自然不会做出让陈逸出丑的事情。

    只不过后面钱老的话语,让她不禁有些气急,充满了担心,一直以来。陈逸在她面前所表现出的,都只是对画作理论知识的了解,她根本没看到过陈逸画过一幅画,现在钱老的话语,真的让陈逸进退两难啊。

    “师傅,我也是来自于浩阳,并且一直在浩阳美术学院学习,虽然我不能代表浩阳秦安画派,但是表现出秦安的一些特点,还是没有问题的。就由我来画吧。”在钱老话语刚落,沈羽君脑海中瞬间闪过了许多念头,之后毫不犹豫的来到袁老等人面前,缓缓开口说道。

    陈逸这次是受了她的邀请才来到岭南,她绝不能让陈逸在这里受到半点不公的对待。

    沈羽君的到来,让袁老顿时点了点头,能够解陈逸的围自然是最好的。

    看到沈羽君为陈逸出面,站在人群后面的谢致远眼中闪过几分阴狠,可是现在他却是不能上去。否则。多年来一直隐藏的面目,就会暴露。同样会引来师傅以及沈羽君的不满,这个风险,他不能冒。可是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布下的计划被破坏,他实在有些不甘心啊。

    “羽君,不用了,我虽然大多时间接触的都只是理论知识,但是还是能够画几笔的,所以不用担心我,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可是开始学习绘画了。”

    陈逸见到沈羽君毫不犹豫的走了过来,为自己解围,心中不禁有些感动,只不过,这种事情,他怎么能退缩呢,就算是之前没有得到点睛之笔,他都不会退缩,更何况现在,有了点睛之笔,他又如何会惧怕他人。

    初级绘画术,让陈逸对于画作的感悟不断的加深,而高存志在讲解画作时的一些知识,并且有些技法亲自实践,更是让他增长了许多的见识,学到了新的东西。

    他现在所画出来的画,不说会赶超沈羽君,但也不会相差太远,如果加上了点睛之笔,那么绝对会超过沈羽君现在的画作水平。

    毕竟初级绘画术与点睛之笔这两者加在一块所融合出来的画作,不只是一加一那么的简单。

    沈羽君摇了摇头,目光中还是充满了担心,认为这是陈逸让她放心的理由,“可是,陈逸……”

    “哈哈,沈丫头,陈小友既然决定了,那么就在背后支持他吧,以他的性格,不会做出鲁莽的事情的。”这时,钱老在一旁大笑着说道,在昨天,他也只是见过陈逸点睛的两笔,现在,能有机会见到陈逸的一幅画作,他怎么能错过呢。

    陈逸点头一笑,“确实如钱老所说,不过我同样不是秦安画派之人,亦是不能代表秦安画派,我只能画我心中所想的东西,袁老,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开始了。”

    袁老面上充满了疑惑,不明白这老钱唱的哪出戏,不过陈逸既然决定了下来,他又不好去阻拦,只得点了点头,“陈小友,既然你已决定,那我们就等着观摩你的画作。”

    “咳,师傅,陈先生自己画太过于单调了,不如我陪陈先生一块画怎么样,这样可以比较一下岭南画派与陈先生画作的区别。”这个时候,看到自己师傅没有任何责怪和反对,一旁的谢致远忍不住走出人群说道。

    哪怕钱老的话语,也无法让他认为陈逸画功十分的强大,答应下来,无非是大男子主义在作祟而已,一个比他还要年轻的人,一边学习古玩,又怎么能一边学习绘画呢,古玩能力他已经见识到,那扇骨以一百块淘来,确实十分的强,可以这就说明其绘画能力一定非常薄弱,这样一个展示自己,又能力压陈逸的机会,他不会放过。

    “哦,致远,你准备与陈小友一块作画?”看到谢致远,袁老的面上有些不解的问道。

    “是的,师傅,这样也好让众位师弟师妹,观摩一下我与陈先生画作的不同,这对于他们了解两幅画作技法十分的有帮助,所以,请师傅答应。”谢致远面上带着柔和的笑容,轻声朝着袁老说道。

    袁老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陈逸,“陈小友,你觉得如何。”

    “袁老,谢师兄能陪我一同作画,这是我的荣幸,怎么能拒绝呢。”陈逸微微一笑着说道。

第二百四十五章 乌鸦和孔雀(上)

    看着谢致远面上那虚伪的笑容,陈逸很想知道这小子现在心中在想什么,而且他还想要知道,这谢致远如此自信,其画作水平究竟如何,想了想,在其身上使用了一张中级鉴定符,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很快,谢致远的信息便被鉴定了出来,在第一次见到他时,陈逸就已然用了一次鉴定术,现在运用中级鉴定符,比起初级鉴定术来,能够多出两个类别的信息。

    “生物鉴定中……鉴定成功,信息如下,姓名:谢致远,别称:无,生物所属纲目:哺乳类。”

    “生物数据值:力量:76,速度:80,韧性:83,健康:88。”

    “生物特点:善于隐忍,心境控制力较强。”

    “生物缺陷:嫉妒心强,有着极强的占有欲望。”

    “生物拥有技能:初级绘画术(花鸟类熟练等级)。”

    “生物当前心理活动:沈羽君是属于我的,这小子敢跟我抢女人,一定让他颜面扫地,跟我比画,我就画一幅孔雀与乌鸦,让他知道乌鸦永远登不上大雅之堂。”

    看到这新鉴定出来的信息,陈逸面上顿时露出了笑容,初级绘画术才仅仅熟练等级,就敢如此狂妄,现在就算是他不用初级绘画术,其绘画功力也足以能达到这个等级。

    初级绘画术也给他的感悟并不是一次性的,用了一次,只要他明白了其中的一些东西。那些这些感悟便会成为他自己所有。

    用了绘画术,再加上点睛之笔,谢致远这点功力,如何能与他相比。看着这些鉴定信息,陈逸面上露出了冷意,占有欲望果然非常的强,只不过,你实在没有与占有欲相等的能力。

    第一次见到这小子,他用了鉴定术,从这些数据中便能知道,这小子的身体素质简直比不上他遇到的许多人,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常常花天酒地的富二代而已。

    看着谢致远的心理活动。陈逸内心不禁有了些思索,乌鸦和孔雀,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对比题材,如果想要让这谢致远完全失败,颜面扫地,与其画同样的题材,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如何才能比谢致远画的好呢。

    陈逸看着周围,脑海中想象着孔雀和乌鸦的特点,不断思索着。忽然,在看到旁边画板桌上的一盘清水时,他眼睛猛的一亮,似乎明悟了什么。

    这时,听到陈逸的话语,袁老点了点头,“好,既然你们二人都没有意见,那么现在就开始作画吧。陈小友。你是高老弟的师弟,这辈份还是要注意一下的。就直接喊致远的名字吧,另外,陈小友不是我们画界中人。所以,对他的要求不要太苛刻,在他们作画途中,不要妄加评论,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觉得,陈逸虽然有自信,但其画出来的画作,却没有他们这些专业人士的要完美,他实在担心门下弟子会嘲笑或者嘲讽陈逸,这样,无疑是会有损他们岭南画派的荣誉,而且陈逸还是高存志的师弟,来此专门为他祝寿,却反而让其无故受了委屈,这种后果绝对会非常严重。

    听到袁老的话,陈逸笑着点了点头,对于辈份,他确实没有看得那么严肃,更何况,喊谢致远为师兄,其中也有一些讽刺的意味,既然袁老提醒,他自然不会再自贬身份,朝着谢致远望了一眼,要画乌鸦和孔雀,以此来嘲笑自己,他面上露出了淡然之色,还不知道是谁嘲笑谁呢,既然这谢致远如此有自信,那么他也不会客气。

    于是,陈逸笑着向谢致远,“谢先生,不知你要画什么题材的。”

    “呵呵,陈先生,我准备画孔雀和乌鸦,这两种鸟是我最拿手的,怎么,陈先生难道是想跟我学相同题材的画作吗。”听到陈逸的话语,谢致远面上露出微笑,很是平和的说道。

    “既然是让众人能够从我们的画作中学习到一些知识,那么我们画相同题材的,或许对比性会更强一些,谢先生,你可千万不要放水啊,一定要全力以赴,这样,才能让你的师弟师妹们,学到一些知识。”陈逸面上带着淡笑说道。

    虽然早已通过鉴定信息知道谢致远要画什么,但为了不让他人怀疑,还是询问一下比较好,否则,到时与谢致远画的相同,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与谢致远画的题材相同,那么更能对比两者之间的差别,这谢致远内心如此险恶,陈逸怎么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乌鸦和孔雀这两种鸟,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都是在石丹那里曾经见到过,乌鸦的黑,与孔雀的色彩缤纷,可以说是一种鲜明的对比。

    在现实生活中,乌鸦可能时常作为反面教材,不受人喜爱,孔雀作为一只美丽的鸟,自然深受众人的喜欢,在画作之中,同样如此,孔雀所出现的频率,比乌鸦要多得多。

    作为花鸟画作,孔雀自然比乌鸦更能体现画作的美丽,美丽的事物总能受人注目,这是不变的至理。

    “呵呵,陈先生,我会全力以赴的,不过师傅已经说了,你不是画界人士,所以,我想给陈先生几句忠告,孔雀和乌鸦放在一起,并不是那么容易协调和融合的。”谢致远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似乎是真的为陈逸着想一般。

    现在就算他师傅感觉到了一些敌意,也会认为他是为师门画派出面,来领教陈逸的画作,所以,他根本不担心师傅会觉得他是故意与陈逸为敌。

    在二人的话语中,袁老自然察觉出了一些火药味,他似乎觉得让谢致远与陈逸一同作画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不过现在事已至此,他却是无法再改变了,否则,对于这两个自信心很强的人,都是一种不小的打击,他不知道陈逸哪里来的自信,与他的三弟子画同样的画作,或许是自己低估他了。

    钱老面上露出了有趣的神色,画同样的画作,这实在让人有些期待啊,不知道这个陈小子,会如何的表现乌鸦与孔雀。

    通过之前的交流,他知道陈逸是一个谨慎有度之人,如果对自己能力没有自信,恐怕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老袁不知道陈逸画功很强,他可是知道的,那天的点睛之笔,绝不是一般人所能点出来的。

    “呵呵,谢先生过虑了,能够让旁边人感受到我们画作的不同,这是值得的,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们现在就开始了。”陈逸淡淡一笑着说道,既然谢致远想以乌鸦来贬低自己,那么他自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更何况,刚才的明悟,让他产生了一些想法,如果应用到画作之中,那么比谢致远心理活动中的画作,会更加意义深远。

    “好,陈先生,既然如此,那就让我领教领教你的画功究竟达到了什么程度。”谢致远点了点头,面上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既然陈逸想来送死,他绝不会客气。

    做为师傅的三弟子,他自然接受了比记名弟子更加多的指导,现在他的花鸟画作,已然达到了一定的水平,这一个半路出家的货色,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看到陈逸站在了一个画板前,谢致远没有犹豫的来到陈逸旁边的一个画板站立,在陈逸的旁边作画,绝对会使得众人更加容易他们两个人画作的差别,这一次,他要让陈逸颜面扫地,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怒气,并且在七名师弟师妹面前展示自己的风采,让沈羽君知道,选择陈逸,是一种巨大的错误。

    至于陈逸可能会抄自己的画作,谢致远毫不担心,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相信陈逸敢这样做,更何况,他觉得以陈逸的能力,就算看到了人的构图又如何,同样也画不出那种韵味来。

    对于乌鸦和孔雀,谢致远已然非常了解,并且早在之前就已经在脑海中想象出来该如何去画,此时来到了画板前,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拿起画笔,便开始画了起来。

    陈逸站在画板前,却是与点睛之时一样在不断思索着,虽然看到了谢致远的内心活动后,他心中有了些想法,但并不完美。

    以谢致远的性格,定然会画一只孔雀与乌鸦相互对比,来体现出孔雀的高高在上,和乌鸦的不自量力,让人能够通过画作,来知道,他这一只乌鸦永远是乌鸦,不会成为众人注目的孔雀。

    既然要画同样的题材,那么乌鸦和孔雀一定必不可少,但是却不能与谢致远画的意义一样,否则,就落了下乘,想要在画作上战胜一个人,不仅仅要在画功等方面,在意义方面,同样要如此。

    可是乌鸦和孔雀本来就是对比性质的,一个常常被当成反面,一个常常被当做正面,它们二者一般不会同时出现在画作之时,如果同时出现,那必然会是做对比的,如果硬是让两者都做为画作中正面出现,那这幅画作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无疑就是失败之作。

    不过通过刚才的明悟,陈逸已然有了想法,现在他已经知道要画什么,在画板前思索,无非是让脑海中的图画更加完美而已。

第二百四十六章 乌鸦和孔雀(下)

    陈逸在画板前久久未曾下笔,也是引来了旁边人的一些议论,认为这陈逸难道不会画画,脑子出现空白了吗,不过袁老目光一扫,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他们师傅有时会很温和,但是严厉时,绝不会有丝毫的客气。

    沈羽君面上有些担心,陈逸一直是很果断的人,现在在画板前有了犹豫,明显是不知道如何去画。

    不过钱老却是带着浓浓的笑容,看着陈逸,在点睛之时,陈逸就是这般思考的状态,现在同样如此,在画板前思考,并不是不知道怎么去画,而是要感悟内心的想法,来使想法更加的完美,他期待着陈逸的画作,会不会如点睛之时让他那般的惊叹。

    思索了一会,将内心的想法完善之后,陈逸便开始动起笔来,却并不是像谢致远那般拿起画笔,蘸上色彩便开始绘画,而是先在旁边的白纸上,开始线描起来,将内心所想象的画作,先素描出来,然后再复制到宣纸之上,这正是工笔画与没骨画法的不同。

    在袁老这里,一些绘画的工具材料准备的十分齐全,有普通的白纸,可以做为随意绘画的材料,同样也有生熟宣纸,不过,这些宣纸的质量,倒是有些普通,这些尚处在练习阶段的弟子们,现在的绘画,也不过只是熟悉宣纸的性能以及师傅教导的技法而已,所以,用这些普通的宣纸,是最为合适不过的。

    生宣纸主要是写意画而用,吸水性强。易产生丰富的墨韵变化,而熟宣纸自然是吸水能力弱,在绘画时墨和色不会洇散开来,故而用在工笔画这种要求工整细致的画作上。

    而岭南画派的没骨画法。可以在生宣纸上的作画,同样也可以在熟宣上,半生半生的宣纸亦是同样。

    不过,不同的宣纸,对于画功的要求各有不同,以没骨法而言,在生宣上作画,比在熟宣上要求要高,只有在这种技法达到熟练之后。才能够驾驭生宣纸的性能。

    之前沈羽君与几名弟子所画的画作,用的宣纸各有不同,大多用的都是半生半熟的宣纸,这种介于中间的纸张,对于他们这些尚不熟练的人来说,是最为合适不过的。

    不过,谢致远此时所用的正是生宣纸,看来对于自己的画功十分的有自信,用生宣画没骨,偏向于写意一些。写意画作并不是可以随意乱抹,生宣纸的吸水性强,稍稍点上一些墨色,便会在纸张上洇散,对于画功以及控制力,要求非常的高。

    陈逸自然也可以用生宣作画,但是现在所做的是工笔画,那么用熟宣是最为合适的。

    看到陈逸在白纸上素描起来,袁老和钱老不禁有些讶异。想不到陈小友所学的是工笔画。他们可是知道高存志最为擅长的是写意画作。

    不过工笔画与写意画属于两个不同的类别,根本不能说哪个更难一些。这要看作者本人的功底。

    相对画说,工笔画需要更多的耐心,而写意画。倒可以随性洒脱,要求神似即可,而不像工笔画,要求形神兼备。

    想要看出谢致远的画作,需要等到绘画完毕,可是陈逸则不一样,通过这线描底稿,他们便能知道,陈逸要画什么。

    不过线描归线描,没有色彩的衬托,只能看出形,而画到宣纸上,才是最考验能力的时候,如果上色不好,那么底稿画得再工整,也只不过是有形而无神。

    陈逸坐在画板前的板凳上,用画笔一点点的将脑海中的所构思好的花鸟画通过线一点点的描绘下来,在其中,自然运用了初级绘画术,以便于能够让画出来的稿子,更加的完美。

    这一个画作,可以说是他挑战极限的作品,成功了,必然会非常的优秀,如果失败了,那么无疑是四不像,而这个画作的意义,正是建立在成功之上,如果没有越过极限,那么这也就是一幅没有意义的失败作品。

    并且,这一种意义上的画作,陈逸也没有见过,只能凭借自己的感悟,运用初级绘画术,是最好的选择,在描绘底稿之时,绘画术给了他许多的感悟,让他对脑海中的底稿,做了一部分的修改。

    底稿是重中之重,之后的上色,会更加的考验他的能力,不过,如果能画出这样一幅作品,付出再大的努力,也是值得的,一直以来,他的画作都是在中规中矩的感悟之中进行,得到了点睛之笔,才进步到了另外的地步,这一次挑战极限,正是他挑战自己的时刻。

    而另一边,谢致远已经画出了一只孔雀的雏形,看起来色彩斑斓,十分的美丽,而这只孔雀好像是在树枝上站立着,正在朝下方望着什么。

    在绘画过程中,谢致远并没有思考过多的时间,手中画笔几乎没有停歇过,而其没骨技法运用的非常的熟练,可以见得他之前的话是真的,孔雀和乌鸦正是他最为擅长的题材。

    袁老的大部分弟子,此时都在谢致远的旁边,在观看着他的作画,从中感悟一些东西,陈逸这边,除了沈羽君等师姐妹之外,再无他人。

    看着陈逸线描出来的一部分景物,十分的工整细致,沈羽君之前的担心稍稍放松了一下,内心更多的则是惊讶,陈逸难道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开始学习绘画了。

    只不过,她与陈逸认识才不到半年的时间,陈逸在线描时的熟练以及稿子的工整,让她实在有些不相信,陈逸是刚刚学习绘画不久。

    钱老望着陈逸线描的一些动作,不由点了点头,各大画派之中,有很多名家都是工笔写意皆通。

    不过对于画家来说,写意更能放开思想,但工笔却也有其优点所在,两者的欣赏角度亦是不同,有些画家的性格适合工笔,有些画家却是适合写意,而有些画家则是兼工带写,张大千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工写结合,重彩,水墨融入一体,尤以泼墨与泼彩,可以说开创的新的艺术风格。

    在工笔画中,线是画面的灵魂,而陈逸无疑所画出来的线,工整,细腻,严谨,无疑是深得工笔画的精髓。

    他们这些在绘画道路上历经几十年的人,别人作画的稍稍几笔,便可以让他们看出其绘画功底是否牢固。

    陈逸线描时速度很快,脑海中已然有着一个画面,再加上初级绘画术的感悟,动笔之中,已然没有多少思考,从他跟随石丹学习绘画开始,到现在,仅仅二三个月,他画出来的画,就超过了几百张之多,每天至少要作一幅画,并且从中得到绘画术的感悟,这才作罢。

    正是因为他这种每天不间断的练习,使得他虽然才刚学习绘画不久,但是其功底却是非常的牢固。

    袁老同样看到了陈逸在画板上的线描图稿,内心不禁有些讶异,陈逸这个年轻人,在学习鉴定之时,又怎么会有精力去学习绘画呢。

    “呵呵,老袁,你觉得谁画出来的画,会更加的优秀。”这时,看到袁老的表情,钱老忍不住问道。

    袁老想了想,刚准备说什么,钱老却是伸出手摆了摆,“先说好,不许和稀泥,我觉得陈小友画出来的画,定然会比你的弟子更加优秀。”

    “老钱,你就这么相信仅有一面之缘的陈小友吗,我这位三弟子在绘画上已然是非常的优秀,相信你在绘画过程中已然看到。”袁老有些惊讶的望了望钱老,不明白这老头为何会坚信陈逸画出来的一定会很优秀,要知道,陈逸现在连底稿都未做好,工笔画对于染法的要求,更加的高,远不如写意那般的随性。

    而他的弟子,已然画好了大半画面,其画作之中,充满着立体感,看起来比陈逸要强很多。

    “哦,这么说你相信你的弟子了,这样,你的弟子画出来的画作如果比陈小友更加优秀,我就把自己所画的那幅雨花台颂送给你,但是如果陈小友更胜一筹,那么你就要把你所画的那幅人间春色图送给我,你觉得如何。”钱老面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朝着袁老说道。

    袁老面色微微一变,有些惊异,“雨花台颂还有人间春色图,可是你我二人最得意的作品之一,你竟然如此相信陈小友,不过,我接下了,比起刚见一面的陈小友,我更相信自己教导了几年之久的弟子。”

    “嘿嘿,好,一言为定。”钱老嘿嘿一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袁老轻哼一声,与其握了一下,“驷马难追,白送上门的东西,我岂能不要。”

    在他们谈话之际,陈逸已然在画板上作好了底稿,袁老和钱老顿时朝着画板上望去,孔雀与乌鸦描绘的十分工整细致,而且周围的风景也是如此,让人通过线描,便可以想象到这些风景的美丽。

    而且在看完画作分析之后,袁老和钱老面上同时出现了惊异,他们没有想到,陈逸会以这样一种形式来表现孔雀和乌鸦,这比起谢致远单纯的对比,意义更加的深远。

    不过,令袁老有些疑惑的是,陈逸的画作上,无论是孔雀还是乌鸦,都没有画眼睛,这样不禁显得有些突兀,难道说陈逸准备在上色之时,在画眼睛吗。

第二百四十八章 画作对比

    “师傅,三师兄画好了。”袁老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陈逸的画作上,再加上旁边人的惊叹声,使得他忽略了谢致远的话语,此时,谢致远身边的两个亲信看不下去了,犹豫了一下,然后向袁老提醒道。

    他们刚才在旁边人的惊叹下,也曾过去看了一眼陈逸的画作,确实非常的美丽,工笔画向来是工整精丽闻名,通过写意画出来的鸟,会十分的有趣味和意义,但是通过工笔所画出来的鸟,却是如同真实一般,非常的美丽。

    画作上的白色孔雀洁白无暇,一簇簇羽毛看起来真的仿佛圣洁的少女一般,最让人惊叹的,便是陈逸表现孔雀和乌鸦的手法,比起他们身旁的谢致远高明了不知多少,他们也想过去观看,只是碍于谢致远是他们所认的老大,所以留在了这里。

    听到这二人的提醒,袁老回过神来,看了看谢致远,又往其画作上瞅了一眼,顿时一笑,“好,致远,你在旁边稍等一会,等陈小友画好之后,我们再集中评判,在等待的时间,你可以去看看陈小友的画作,比你的构思要巧妙许多。”

    袁老的话语中,充满着对陈逸的赞叹,陈逸的这一幅画,确实让他十分的惊异,没想到陈逸这般的年轻,不但身怀古玩鉴定知识,而且在画作上的造诣,也是非比寻常,这幅画现在还未完成,如果真的成功完成了,就像钱老所说,非常的难得。

    听到自己师傅的话语。谢致远表面附和着点了点头,内心涌现出一股恨意。陈逸这小子怎么能比得画得好,构思巧妙,构思巧妙又如何,绘画功底不行,画出来的画。同样会惨不忍睹。

    “三师兄,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这时,身旁的两名弟子向着谢致远说道,现在这些人几乎把陈逸的画板完全围了起来,他们想看,也只能去到近前观看,在这里,却是只能看到一点点的画面。

    “想看。你们自己去看吧,我在这里看看画上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用眼睛望了望旁边的这二人,谢致远强压下了心中的怒火,语气冷淡的朝着他们说道,笑话,让他这个科班出身,绘画大师弟子的人去观看一个小人物的画作,这简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要把自己的画作修改的更加完美。等到陈逸画好之后,倒要看一看,这小子的画作。如何能比得上他的。

    这二人犹豫了一下,却是最终没有能忍住心中的好奇,朝着陈逸那边走了过去,实在是陈逸的表现手法,让他们太惊讶了,他们要看看。陈逸画好后,究竟会不会如同他们想象的那么完美。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陈逸的身上,之前那个备受众人瞩目的三师兄谢致远,却是无人问津,让谢致远的拳头狠狠的握了起来,事情的发展,根本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在染色之时,陈逸并不是一气呵成,这幅画可以说是他的极限之作,哪怕是有着初级绘画术的感悟,其中一些地方,也需要稍加思索。

    现在他所想的根本不是能够战胜谢致远,而是怎样让这幅画能够像他脑海中想象的那样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虽然在染色之时,有些许困难,但陈逸却是一个不会惧怕困难之人,一点点的克服困难,将整个画作变得更加栩栩如生。

    而华夏传统绘画而言,光是填充好了线条内的颜色,自然是不够,还有整幅画作的底色,都需要进行染色,而陈逸这幅画自然是以白色调为主,在画作底色的墨色上,稍稍蘸了点水,让整幅画作出现了云雾般的景色。

    工笔画的染法非常复杂,每一种事物的染法都不尽相同,分染,罩染,烘染,点染,有时候一个地方在染过色后,还需要用另外一种染法再加以烘托,这样,才能够极大的表现出工笔画的绘工精丽。

    不过陈逸毕竟不是科班出身,也仅仅只是受到过石丹一个月的教导,在高存志那里,虽然也曾学到了一些技法,但并不完全,只是,这些缺陷,在陈逸这一幅构思精妙的画作中,却是完全被掩盖了起来。

    又过了将近半个小时,陈逸的画终于接近完成,但是让众人疑惑的是,画上孔雀与乌鸦的眼睛却始终没有点上。

    而此时,整幅画的景色已经完全展现在他们的面前,一处鸟语花香之地,一只洁白无暇的孔雀,正站在一条小河旁边,朝着河中望着,似乎在照镜子一样。

    可是画面中所照出来的并不是它那洁白的美丽模样,而是一只看起来有些丑陋的乌鸦。

    整幅画十分的精美,小河中的倒影,完全被陈逸描绘了出来,一草一木都没有放过,这足可以看出其工作量有多大,可是陈逸却能在这短短的一二个小时内完成。

    “袁老,我差不多已经画好了。”陈逸看了看画作,稍加修改了几下,朝着袁老和钱老说道。

    袁老面带疑惑的指着画作上的孔雀与乌鸦,“陈小友,你还未画眼睛,如何称得上完成。”

    “袁老,等墨干之后,我再点眼睛不迟。”陈逸笑了笑,他正是要用点睛之笔,来击垮谢致远的嫉妒心理。

    谢致远表面看起来是一个谦和有礼之人,可是在他的鉴定术之下,谢致远伪装之下的真正面目,完全暴露了出来。

    自始至终,陈逸都没有对谢致远产生丝毫的敌意,可是这谢致远,却是屡次三番的找他的麻烦,甚至一边想阴他,一边还想做好人,不过在鉴定术之下,他对谢致远可以说是完全的了解,再加上他本身的阅历,这些小儿科的伎俩,如何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陈小友,你真是吊我们的胃口,老袁,既然如此,我们先把两幅画放在一块,让众人比对一下,之后再让陈小友点睛如何。”听着陈逸的话语,钱老不由摇头一笑,现在没有点睛的画作已然让人惊叹,而陈逸点睛的功夫也是非常了得,在点睛之后,恐怕这幅画作,会有一个质的提升。

    他有些感叹,陈小友这幅画作,可以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郑老收了个好徒弟,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天赋和能力,他如此相信陈逸,便是因为其性格,点睛虽然仅仅两笔,但没有一定的能力,却根本无法点出如同陈逸那般与众不同的眼睛。

    袁老想了想,点了点头,对着谢致远说道:“致远,把你的画板拿过来吧,放在陈小友的旁边。”

    一旁的谢致远心中虽然无比愤怒,但表面却是非常的平静,他将画板慢慢的拿了过来,放在了陈逸画板的旁边,这时,他目光朝着那边一看,不由看到了陈逸画作上的内容,整幅画作,十分的工整细致,在看到那只孔雀在河边照影,照出的却是一只黑色的乌鸦时,他面色微微一变,心中涌现出一股惊叹还有愤怒。

    惊叹的是陈逸果然如同他师傅所说,构思极为巧妙,他之前也只想过用两种生物树上树下的简单对比,来表达出他贬低陈逸的意思。

    可是陈逸却用了一种生物,表现出了两种生物的意义,水中倒影,他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种表现方式。

    而愤怒的就是陈逸这幅画作中所表达出的意义,他所表达的自然是乌鸦永远是乌鸦,根本无法跟美丽的孔雀相比。

    陈逸这幅画作所表达的意思,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只孔雀浑身洁白无暇,看起来十分的圣洁,可是在水中照影时,照出的却是一只黑色的丑陋乌鸦,这无疑是说明了这不是简单的照影,照出的是这只孔雀的内心,外表光鲜圣洁,可是内心却是如同乌鸦一般的丑陋,这无疑是说的是他谢致远。

    想不到陈逸发现了他所隐藏起来的面目,恐怕之前对他的一些态度,都是伪装出来的,谢致远内心充满了恨意,陈逸才是这只孔雀。

    两幅画作放在一起,众人可以很明显的对比出两幅画的风格以及意义的不同。

    陈逸的工笔画无疑是十分的工整细致,甚至于将孔雀的一片片羽毛都表现了出来,一草一木刻画的都是十分的真实,而且用一种新颖的手法,表现出了孔雀与乌鸦的对比。

    孔雀水中照影,这是许多人都不曾想象到的方式,水中的乌鸦看似是倒影,却同样是无比的真实,阳光洒落在这片地方,照射在小河上,那一片片波光粼粼,他们在画作上可以清晰的看到,简直是让人惊叹。

    正是由于这周围小河的波光粼粼,以及那种波动的水流,否则他们根本不会认为,那一只真实的乌鸦,会仅仅只是河中的倒影。

    可以说陈逸完全表现出了工笔画的特点,形神兼备,当然,陈逸现在还未画眼睛,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对于整幅画的观赏。

    而谢致远的没骨画,其中充满了写意的韵味,色彩斑斓的孔雀画的十分的生动,站在树枝上看着下方的乌鸦,孔雀的色彩以及高高在上,与黑色丑陋的乌鸦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周围的一草一木都是简单几笔勾画,充满着一种随性。

第二百四十九章 点睛

    两幅画摆在众人的面前,让所有人可以毫无任何障碍的发现两幅画的不同。

    一些画功稍浅的弟子或许无法看出更深层次的东西,但是诸如方文博等人,却是可以通过画作,发现陈逸和谢致远的画功如何。

    至于袁老和钱老,更是不用多说,在他们眼中,陈逸的这幅工笔画,不仅仅在观赏性方面,远远强于谢致远的没骨画,甚至于在笔力,画功方面,都要比谢致远强很多。

    谢致远所画的没骨画,画法十分的熟练,但是却远远不及陈逸的要强,而且在画作之中,两者都运用了撞水这一技叶,来绘画叶片。

    只不过,依然是陈逸要强很多,陈逸所画的叶片,层次感非常强烈,仿若一片片真实的叶片,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一草一木都不尽相同,而且河流旁边的些枝叶之上,还留有一些水迹,看起来如同露水一般,更加表现出了这画面的真实。

    谢致远的则是稍差,其撞水技法远不如陈逸熟练,所画的枝叶,通过撞水,也是形成了一些层次,但是并不强烈,甚至于根本没有出现立体感,也没有让枝叶变得湿润,富有生命,整个画面太偏重于写意,却是没有将画面与色彩融合在一起。

    而且,论及两幅画的表现形式,自然不用多说,陈逸不仅仅只是稍胜一筹,可以说直接将谢致远的那幅画完全比了下去。

    通过孔雀在水中照影,来表现出其内心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让众人顿时陷入了思索当中。有时候,外表如此美丽的孔雀。其内心也是暗藏着丑陋的东西,水中所照出的是孔雀的内心,那一只与白色截然不同的黑色乌鸦。

    相比起来,谢致远的表现形式,就太过于普通了。孔雀站在枝头,看向乌鸦,充满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意味,却又让人有些不解,孔雀为何要嘲笑乌鸦,难道仅仅只是乌鸦本身的色彩和模样太过于丑陋吗。

    整个画作上除了嘲笑,根本没有将为何嘲笑而表现出来,哪怕是描写乌鸦食用死亡的一些动物尸体。也足可以将这种乌鸦的肮脏表现出来,可是谢致远并没有,直接简单而又粗暴的画了一只孔雀和乌鸦,论及画作的意义表现力,陈逸可以说非常的强大,发人深思,又让人充满惊叹。

    谢致远的这幅画作,已经画作。可是陈逸的那幅画作,却是连最重要的两只鸟的眼睛还未画上,眼睛可以说是生物的精神灵魂所在。

    只是在众人的眼中。那怕是陈逸未画眼睛,可是通过画作,他们也是足以观看出了画作中所表达出的强烈意义。

    钱老的面上露出了笑容,陈小友果然不负他的期望,画得如此之好,这袁老头估计要大出血了。那幅人间春色图,他可是惦记好久了,可以说是袁老头没骨画的巅峰之作,现在,要成为自己所有了。

    看到钱老面上浓浓的笑意,袁老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这老头昨天和陈逸见面时,一定发现了陈逸绘画的能力,否则,不可能如此自此,之后他扭过头去,朝着方文博问道:“文博,你如何看这两幅画作。”

    陈逸的这幅画作,比他的三弟子谢致远强了很多,也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让他充满了感叹,正因为如此,他要看看门下弟子有没有从这幅画中学到什么东西。

    方文博看着面前的两幅画,思索了一会,然后说道:“师傅,从技术角度而言,陈先生的工笔画功底十分的牢固而熟练,将草木最真实的一面,表现了出来,绘工精丽,让人惊叹,不过从染法上分析,还有一些欠缺,但是对于整幅画而言,不算什么。”

    “而谢师弟的没骨法功底同样熟练,无论是花卉还是花鸟,都是一挥而就,中间没有停顿。”说到这,方文博摇了摇头,有些叹惜,“但是,谢师弟撞水技法运用的非常不好,其撞水过后的叶片,层次是有了,但根本没有给人带来任何的立体感,由此,在技术上,陈先生比谢师弟要强很多。”

    听到自己师兄的话语,谢致远面色一变,此时他心中充满了怒意,他学画多年,自然知道陈逸这幅画比他的要强,但绝没有方文博所说的那么强,而且,陈逸的这幅画连画眼睛都没有,就这样,也能比他强吗,这让他心中无法接受。

    “从表现意义上来说,两幅画的区别就很明显了,陈先生的画作,以水中倒影为手法,来表现出孔雀的内心,其内心与表面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孔雀的表现洁白无暇,在阳光照射下,显得非常圣洁,可是在水里照出的影子,却是一只丑陋的乌鸦,这其中有着讽刺的意味,往往外面光鲜,看似高高在上的人,其实,他们的内心,十分的丑陋,而且陈先生这幅画还未点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相信点过眼睛后,其表现力,会更加强烈。”方文博看着陈逸的画作,将自己所发现的意义,丝毫不漏的讲了出来。

    接着,方文博又将目光转向谢致远的画作,“谢师弟这幅画的表现方式,十分的普通,而又让人充满疑惑,不知道这只孔雀究竟为何会嘲笑下面的这只乌鸦,难道仅仅因为颜色的不同,物种的不同,论及表现意义,陈先生的画作完全超过了谢师弟的,师傅,我分析完了。”

    这时,谢致远的目光,不禁有了些许闪躲,他一心只想画孔雀和乌鸦,用来嘲笑陈逸,可是没想到,到头来,却是根本没有陈逸的嘲讽意味强烈,他的画中,乌鸦代表着陈逸,可是在陈逸的画作中,孔雀和乌鸦都是代表着他。

    “文博,分析的很不错,相信你们也听到你们师兄的分析了,这正是两幅画的差别,陈小友并非是专业的画家,可是画得却是比你们要强,这是为什么,你们应该好好考虑其中的原因。”袁老点了点头,神色凝重的看着旁边的众位弟子,特别是谢致远。

    刚才谢致远站出来说要比画时,他还不有些不明白,现在看着两幅画中所表现出来的东西,他岂能不明白,自己的这位弟子,是嫉妒陈逸了,想用画来嘲笑,可惜,技不如人,画功比不上别人,表现出来的意义,更是与陈逸差之千里。

    看着师傅朝自己望来的目光,谢致远心中一颤,无比的后悔,这一次,恐怕师傅已经发现了他内心的一些想法,原因也只是他画的太过于简单粗暴,将内心的想法,一丝不挂的表现在了画作之上。

    “方小友分析的不错,陈小友,笔墨已干,是时候点睛了,让我们看看,点睛过后,画作会不会变得有些不同。”这时,钱老笑着说道,内心充满着期待,这谢致远的伎俩能够瞒得了袁老,却是根本瞒不过他这个旁观者,只是碍于关系,不好点出罢了。

    众人皆回过神来,内心无比感叹,陈逸以一幅还没有点眼睛的画作,便超过了自己同门谢致远的画作,之前有些人心中所存在的自信,完全被陈逸这一幅画作,打击的支离破碎。

    而且如钱老所说,他们内心都是十分的期待,这幅画点过眼睛之后,会不会发生什么巨大的变化。

    陈逸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袁老,钱老,我想用自己所带的笔点睛,不知可否,这只毛笔自我学画,就一直在我手中,点睛关系到一幅画作的精神,用自己最熟悉的毛笔,会更加的合适一些。”

    如果是普通的画倒也罢了,现在这幅画可以说是他超越极限的作品,自然要用点睛之笔,来让这幅画作变得更加完美。

    “呵呵,陈小友,这是你自己的画作,你想用何画笔都是无妨。”袁老不禁笑着说道,很多画家和书法家,在作画时,自然要用自己熟悉的东西,甚至于有些人连宣纸都有讲究,这实在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种习惯罢了。

    袁老不会拒绝,陈逸早有预料,刚才只不过是作个提醒而已,这时,他从口袋中拿出了那只赤红色的点睛之笔,整个毛笔看起来十分的古朴而简洁,正是这种简洁,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陈小友,你这只毛笔十分简单啊,难道也是你自己淘来的。”钱老看到陈逸拿出的毛笔十分古朴,平淡无奇,不由问道。

    “钱老,是的,这只毛笔是我在浩阳古玩城中淘来的,用小叶紫檀制成,但外表并没有太多的装饰,手感十分的不错,而且又是细笔,所以我常常用它来点睛,或者画一些细致的东西。”陈逸看着这支毛笔,点头说道。

    这只毛笔看起来跟小叶紫檀一模一样,但是却有着神奇的点睛效果,陈逸曾经在之后用初级鉴定术和中级鉴定符都鉴定了一遍,鉴定出的也仅仅只是毛笔的效果,而没有任何毛笔的材料信息,不过以他的眼力都不能发现这只毛笔与小叶紫檀的不同,所以,他便决定,如果别人询问,这就是小叶紫檀制成的。

    “果然如此,陈小友,你随便拿出一件东西,都是宝贝啊,好了,开始点睛吧。”钱老不由一笑,对着陈逸说道。

    陈逸拿着毛笔,来到画作前,看了几眼画作,微微闭上了眼,再次发动初级绘画术,用绘画术加点睛之笔,才能够使他点出来的眼睛,更加的完美。

第二百五十章 出人意料的点睛之笔

    看着陈逸拿着画笔,在画板前沉思,众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有半点打扰,经历了之前的事情,他们根本不会再认为陈逸这是脑海空白,下不去笔的状态。

    这一幅画作,是他们远远无法画出来的,方文博自认画功了得,但是如果面对这种情况,以孔雀和乌鸦为题,他也决计想不到陈逸这般巧妙绝伦的构思。

    没有眼睛,这幅画作就不算完整,虽然表现力很强,可以让人感悟到其中的意义,但是那眼眶一片空白,却是让整幅画作没有了半点生气,哪怕旁边草木茂盛,也是如此。

    可以说,在有动物或者人类存在的画作中,眼睛足可以称得上是画作的灵魂,一代点睛大师顾恺之的理论,是非常正确的。

    拿着点睛之笔,陈逸慢慢沉入了绘画术的感悟之中,在画作面前沉思了不到五分钟,他便提起画笔,蘸了点清水,又在调好的红墨中轻轻一触,然后飞快的在白孔雀的两个眼眶中轻轻一点,白孔雀的眼睛是淡红色的,这点石丹在给他讲解时,说的清清楚楚。

    之后笔触清水,将上面红墨清洗掉,之后再蘸黑墨,在水中倒影的乌鸦眼眶中点了两笔,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最后收笔而立,整幅画作已然完成。

    在陈逸收笔的瞬间,旁边的众人纷纷围了过来,他们想要看看,这点过眼睛后的画作,与他们想象的有没有什么不同。

    甚至于坐在后方的钱老和袁老都不禁轻轻站起身来,朝着画板上看去。顷刻之间,一阵阵惊叹声在人群中出现。看着面前的画作,所有人的面上都是露出了震惊之色。

    没有画眼睛时,这幅画作已然让他们感到美丽,现在画上了眼睛,整个画作如同活过来了一般。充满了生气。

    他们之前也只能通过孔雀的动作,来猜测其神采,可是画上眼睛之后,这只孔雀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完美。

    画作上,一只孔雀正站立在河流旁边,一边展开着羽毛,一边向着河中望着,之前他们猜测。这只孔雀看到河中的乌鸦,一定会大惊失色,可是让他们有些不敢相信的是,在陈逸的画笔之下,这只孔雀的眼睛之中,所流露出的竟然是一种欣赏。

    仿佛看到自己的内心是一只丑陋的乌鸦,孔雀非但没有惊慌,反而引以为荣一般。

    仅仅点了两笔。让整个画面的意义就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如果这孔雀看到自己的内心是这般模样,会惊慌失措。那么说明其内心还是有些善念存在,可是现在这只孔雀眼中所有的却是欣赏,这足以说明,孔雀已然完全认同了自己现在的状态,反而以自己的心理丑陋为荣。

    让他们更加惊异的是,画面中的乌鸦眼睛中的神采却也是与孔雀截然不同。乌鸦的眼睛中露出中的却是他们之前所想象中孔雀的惊慌。

    仿佛这孔雀表面上是欣赏,其实内心是惊慌的,因为这只乌鸦代表的是孔雀的内心。

    只不过,能够看透这最深层意思的人,只是少数如方文博这样的人,大部分人却是没有看出这层意思,面上所出现的是完全的疑惑,但是对于画作本身,他们无比的惊叹。

    画作上,孔雀与乌鸦的动作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可是陈逸却通过眼睛,让这两只鸟的神采变得不同,欣赏和惊慌,这根本是两种不同的东西,仅仅只是画上眼睛,便可以出现这般的神采,让所有人为之惊叹。

    因为眼睛,让孔雀和乌鸦,让整幅画作上的花草树木,完全的活了过来,再加上四周云雾般的染色效果,使得整幅画面,充满了一种灵性。

    特别是画上的孔雀和乌鸦,完全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让人看到孔雀的姿态以及神采后,对孔雀不禁产生了一丝厌恶,能够感染别人,能够左右别人情绪,这幅画作,足以称得上是非常的成功。

    这时,谢致远看着画作,他先入为主对陈逸的厌恶,使得他根本不会认真的去观看这幅画,去思考里面最深层次的内容,他心中自然也有疑惑,可是却不会通过自己的嘴巴指出来,自然要通过两个亲信。

    “这画上的乌鸦不是孔雀的倒影吗,为什么孔雀的神采与乌鸦的不同,难道说这是失误吗。” 站在谢致远旁边的那名弟子忽然说道。

    袁老不由摇头一笑,“这不是失误,而是一种更加巧妙的表现手法,乌鸦是孔雀的内心表现,孔雀表面洁白无暇,内心却是一片黑暗,看到自己内心的黑暗,它的眼中出现的却是欣赏,可是这不过只是表面现象,其实它的内心深处,同样或者说应该对这种状态感到惊慌,只不过它的高高在上,不允许它这样做。”

    “袁老所说的,就是我们俗话中的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错了,却不悔改,坚持的错下去。”这时,钱老在一旁笑着附和道。

    “陈小友,你的这幅画作让人难以相信,通过层层不同的手法,只为表现孔雀这种复杂的心理,最后的点睛两笔,更是让整幅画作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也是出乎了我们的意料之外,没有想到,在确定题材之后的短时间内,你竟然能够构思这么多的东西,让人惊叹。”袁老面上充满感叹的说道。

    古代一些大家的画家,会反人深省,让人从中明白一些至深的道理,如同八大山人,他所画的便是当时的社会背景,国破家亡,一幅画作,除了要反映美的方面,剩余的便是作者所要表现出的意义,或者他们内心的情感。

    陈逸此画自然是回应谢致远而画出来的,谢致远的画作上的乌鸦为了嘲笑陈逸,而陈逸画作上的孔雀,却也是如此,但是表现手法,远远比谢致远更加的高明。

    这幅画作,可以让他们的心中经历了几次起伏,每一次陈逸都能给他们带来不同的惊喜。

    除了谢致远,其他人包括方文博,看向陈逸的面上,都是充满着惊异,他们之前所认为陈逸不可能比得过谢致远,可是陈逸现在所画出来的画作,已然让他们无法相信,除了他们师傅,其他人根本在这短时间内,无法想象出来,更是无法完成。

    “是啊,我昨天也只是见识到陈小友的点睛之笔,却未曾预料到陈小友会有如此的想象力以及绘画功底,点睛大师顾恺之说的不错,一幅画不能轻易点睛,要不然,就该活过来了,让人惊叹,让人惊叹。”

    钱老面上带着赞叹,摇头笑着说道,昨天的点睛之笔,也仅仅只是陈逸画功的一种表现而已,今天,陈逸的点睛之笔,效果更加的强烈,让整幅画面变得不同,变成了他们所无法预料的一面。

    不点眼睛,或许众人感受到的只是画作所要表现出的意义,可是点了眼睛,画作上的这只孔雀却是让人产生了厌恶。

    “点睛之笔,老钱,你果然对我隐瞒了一些秘密,昨天和陈小友见面,恐怕有着画作上的交流吧,怪不得你如此自信陈小友一定会获得胜利。”听到钱老的话语,袁老在旁边冷冷笑着说道。

    “嘿嘿,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吗,老袁,现在给你说说昨天的事情,十分有趣。”钱老干笑了两声,然后将他昨天在古玩城遇到陈逸,并且一块点睛的事情,告诉了袁老。

    其中用了很多话语来描述当时陈逸点睛的事情,与他点出来的眼睛,有着两种不同的模样。

    听到了钱老的故事,袁老万分感叹,“哦,想不到在古玩城会出现这般新奇的事情,我这几天忙于大寿,却是没有去逛古玩城,老钱,那位中年画家能得到你的赞扬,想必绘画功底一定很强,隐于深山之中,画作之中定然充满灵气。”

    “呵呵,老袁,说不定你还认识他师傅呢,我与他换了一幅画,回去研究了一下,虽然这幅画作是兼工带写,可是上面带着你们岭南画派明显的特点。”钱老笑着说道。

    “哦,一会我倒要研究研究了,之后有机会一定要去古玩城见见这位奇特的画家。”袁老有些惊讶,钱老的研究结果,他自然十分相信,之后,他看向了陈逸。

    “不过比起那位画家来,陈小友表现出来的能力,却是让人震惊,从陈小友进门到现在,我们可是从他身上发掘出了不少的秘密,难以相信,陈小友以如此年轻的年纪,却是能够创造出如此多的成就。”

    “陈小友,你的绘画是在高老弟身上学来的吗,看起来好像是高老弟的风格不同。”袁老不禁向陈逸问道。

    郑老的弟子,高存志的徒弟,在古玩鉴定,淘宝捡漏上,拥有非常强的能力,现在在画作上,却依然展现出了不凡的实力。

    “袁老,其实我的画作是在凯里,与一位养鸟人学来的,正因为那人喜爱养鸟,家里有着几十种一百只以上的珍贵鸟类,所以,我才能对鸟类这么熟悉,画出来的鸟可以变得栩栩如生。”陈逸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在石丹那里见到很多的鸟类,他现在的花鸟画作,根本不会有如此的成绩。

    听着陈逸的话语,袁老不禁一愣,“跟一位养鸟人学来的,这是怎么回事。”

    陈逸笑了笑,将自己遇到石丹的情形,简短的向袁老讲述了出来。

第二百五十一章 师傅,我错了

    “陈小友,听你的介绍,这位养鸟之人也是性格独特之人,对鸟类极为养护,实在没想到,你竟然是跟着一位养鸟人学的绘画,凯里斗鸟大赛,我记得,那应该是三四个月前的事情。”

    忽然,说到这里,袁老面上露出了惊异之色,“陈小友,这么说来,你学画不会才仅仅三四个月的时间吧。”

    本来认为陈逸是跟随高存志学的绘画,现在不想倒也罢了,而且这个年轻人仅仅学画才不到半年的时间,便有了这般成就,比他这个学画学了几年之久的弟子学得都要好,这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陈逸看着自己的画作,轻轻点了点头,“袁老,在学会绘画之后,我便爱上了画画,每天几乎都要画两三幅画作,您老应该知道,我是学习鉴定的,高师兄这段时间所教的正是书画类古玩的鉴赏,在画完自己的画之后,我会用古玩鉴定师的眼光,看看那里有缺陷,然后再加以改正。”

    这幅画作,以他的眼力来看,已然超越了他之前所画的任何一幅画,之前他所作的最好的画,不过是有了点睛之笔后,所画那一幅画眉图,被系统鉴定为七十分,但显然未曾达到拥有价值的水平。

    那幅画眉图,是他随手所作,而现在这幅画,却是他极为认真的作品,在脑海中构图之时,花了许多的时间加以修改,现在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想法能不能完美的实现。

    陈逸面上露出期待之色,他的想法是否能实现,关系到这幅画能否真的突破一个极限。此时他并没有使用初级鉴定术来鉴定,他想要亲眼看看自己的想法是否已经实现。用了鉴定术,虽然可以早一点知道,但是看到的毕竟是系统所给予的三维图像,而且一些缺陷也会在鉴定信息中出现,先入为主之下。再看到真实的一面,恐怕就没有了那种新鲜感觉。

    “师傅,陈逸鉴定书画的能力,确实十分的强,这半年来,我的画作之所以有着这么大的进步,一是您和我父亲的指导,另一个原因便是我会把自己所画的画。交给陈逸观看,让他帮我指出画中的一些缺陷,所以,我才能进步的这么快。”听到陈逸的话语,沈羽君在旁边附和道。

    她的画作如果没有陈逸的指点,绝不会有现在这般的进步,对于陈逸鉴定书画的能力,她完全的了解。但是却没有想到,陈逸真的在学习绘画,而且仅仅三四个月。便超越了她的师兄谢致远,恐怕也将她远远的抛在后面。

    袁老和钱老有些讶异,“哦,没想到陈小友在书画鉴定方面,也有着如此大的实力,鉴赏画作。找出缺陷,然后加以改正,这确实是可以使画作不断进步的办法。”

    “陈小友,你能将鉴定运用到自己的绘画上,简直让人惊叹,鉴赏画作的能力,是在不断鉴赏名家作品,了解各种画法的基础上才能实现,这种办法,普通人难以复制,绘画和鉴定,虽然相通,但却是两种不同的行业,每一种都需要付出不懈的努力,才能够成功,一个成功的书画鉴定家,往往在书画方面,会取得成就,但却是并不容易,而一个书画家,想要成为专门的书画鉴定家,更是非常艰难,有时候根本不可能两者皆具,一些书画家画功水平很高,但是也常常会在古玩城买到赝品画作,会书画鉴定,或多或少会有书写绘画的能力,但是会画画,却并不一定会鉴定。”

    说到这,袁老有些感叹,“而陈小友,你年纪轻轻,却是两者都有成就,可见你的学习天赋有多么高,并且还有着强大的自控能力,每天不间断的作画,更是说明了你的恒心之大。”

    沈羽君是他的弟子,对于其画作水平,他十分的了解,可是这次送给自己的寿礼以及考验所画的画,水平有了极为明显的进步,而且进步较大,这是在之前的几次考验中,都未曾出现过的。

    在他眼中,沈羽君十分的刻苦而努力,而是进步却是稍慢了点,现在进步较大,无疑证实了其话语的准确,并且沈羽君能够主动承认,她的进步,都是在陈逸的帮助下实现,更是显示出了其优良诚实的品质,让他感到非常的欣慰。

    “是啊,陈小友心境平和,谦逊有度,或许正是这种心境,让他在艺术道路上,不断的进步,我们在观看一些景物时,只会大致一观,可是陈小友却和那些鸟一块生活了一个多月,而且每天都在练习,恐怕也所画的画,足有几百张了,如此,也无怪乎他所画出的鸟,会如此的富有灵性了。”听到袁老的话,钱老也是不由点了点头。

    一个鉴定师,每天在鉴定之余,却还能如此不间断的作画,换做一些有了习惯的中年人,倒不是问题,年轻人,心性浮躁,能够有如此恒心,确实不易,他们觉得,陈逸在鉴定和绘画方面都有着成就,并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致远,在陈小友这幅画作上,你看出了什么。”对陈逸的经历感叹过后,袁老忽然朝着一旁的谢致远问道,比起陈逸来,他对于自己这名弟子实在有些叹惜。

    听到袁老的话语,谢致远猛然回过神来,“师傅,陈先生画的虽然有些缺陷,但比我画的要好很多,我甘拜下风。”此时此刻,他的心中依然留存着一些怨气,更有的便是对陈逸的嫉妒。

    学画仅仅三四个月,便比他要强,刚开始的瞬间,有些震惊,但之后完全转化为了嫉妒,他甚至觉得陈逸在说谎,在三四个月的时间,画作水平怎么可以达到这样的程度,可是他却不敢说出来,否则师傅对他的厌恶会更加深一步。

    虽然对陈逸充满着嫉妒和愤怒,但是他不得不承认,陈逸的画作水平,比他要高,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输在这样的一个人手里,这一场画作比试,他绝对是相信自己必胜,可是事实却是没有朝着他相信的一面发展。

    “你看出的仅仅只是这些表面的东西吗。”听到谢致远明显给自己的失败找理由的话语,袁老的语气不禁加重了一些。

    未等谢致远回答,袁老便冷哼了一声,“你以为自己的一些小心思,便可以掩人耳目吗,陈小友来此为我祝寿,你却是别有用心,如果陈小友没有学过绘画,你是不是认为胜了他,你就有骄傲的资本了。”

    “师傅,师傅,我没有这么想,我也不敢这么想。”听到袁老毫不留情的话语,谢致远面上露出焦急,连忙否认。

    “没有,你真当我们是傻子吗,陈小友身上那么多的优良品质,你没有看到,你看到的却仅仅只是表面的结果,眼光短浅,你认为我一直都被你的表面蒙在鼓里吗,作为我门下弟子,你不思努力倒也罢了,却拉帮结派,靠着你旁边这二人为你出头,你自己站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力,好好一个学习绘画的场所,让你搞得乌烟瘴气。”袁老此时目光渐冷,面色极为严肃的看着谢致远。

    之前倒是认为这是年轻人的心性罢了,可是现在,经过了今天的事情,他却是发现,自己这个弟子,心机非常的深。

    “师傅,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希望师傅能给我一次机会。”听到自己师傅越来越严厉的话语,谢致远再也不敢抱有任何侥幸的心理,连忙对着师傅跪了下来,不断磕头认错。

    自己几年来隐藏的面目,完全因为对付陈逸而暴露,他心中无比的后悔,但是对陈逸的恨意,却没有丝毫的减轻,反而加深了一些。

    “错了,现在才知道认错,已经晚了。”袁老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品行不端,在任何的行业,都无法获得成功。

    “师傅,求您给我一次机会。”谢致远面色一变,心中猛的一颤,连忙朝着袁老狠狠的磕头,而且不断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方文博。

    他们师傅这一脉在岭南画派中有着很大的声望,跟随父亲出去时,别人听说自己是岭南画派袁老门下,都是带着惊讶和羡慕,如果被逐出门出,他绝对会成为岭州的一大笑柄。

    方文博也是轻叹了口气,他同样对谢致远有了些气愤,但终归是跟了师傅几年的弟子,“师傅,三师弟也只是一时糊涂,相信这次过后,他一定会洗心革面,您就给他一次机会,以观后效。”

    见到大师兄都为谢致远说情,剩余的弟子也是一一向师傅求情,由此可见谢致远平时隐藏起来的面目有多么的深。

    沈羽君不禁看向陈逸,对于谢致远她现在非常的恼怒和厌恶,但他是自己的三师兄,这点是无法避开的,但是这件事情与陈逸有关,她无法自己做主。

    看着沈羽君眼中的哀求,陈逸叹了口气,微微的点了点头,他知道逐出师门,对于一个正值青年的人是多么大的打击,同样,他也并不认为谢致远因为这件事,便能够洗心革面,只是,这是袁老的家务事,他不想插手,也不能插手。

    如果不是这谢致远屡次三番的挑衅,陈逸实在是懒得理会这个人。

第二百五十二章 令人震撼的画作

    “师傅,三师兄平时对我们都很好的,这次真的可能是糊涂了,希望师傅能再给他一次机会。”沈羽君得到了陈逸的赞同,顿时朝着袁老说道。

    钱老在一旁看到了陈逸和沈羽君的小动作,不禁欣慰一笑,从这简单的小动作,足可见陈小友的品行表里如一。

    换做一些心机深沉之人,恐怕早就上去落井下石了,陈逸却是没有任何动作,不去做秀一般的给谢致远求情,亦没有任何落井下石的动作,这是最为合适的做法。

    逐出师门,并不是一件随意可以下决定的事情,更何况这谢致远还是正式入门的弟子,其所犯下的事情,还远远没有严重到逐出师门的地步,毕竟教导了几年,彼此之间,都是有着一些感情存在的。

    袁老看着众位弟子的求情,不禁摇头叹了口气,对自己的这名弟子,他充满了气愤,又有些厌恶,陈逸前来为他祝寿,与其师兄送上了两份难得的礼物,可是这谢致远却是平白无故找陈逸的麻烦。

    他自然知道这谢致远对沈羽君有意,但这种事情,不去光明正大的追求,却是耍些阴谋诡计,以求让陈逸在此丢脸,这样真的就能让沈羽君放弃陈逸了吗,也未免太小看所谓的爱情了。

    陈逸最后获得了胜利,却还是所谓的面子,说其画作中有缺陷,这样狡诈阴险之人,实在让他心中十分的恼怒。

    可是,他却不得不正视这些弟子的求情,“谢致远。你知错了吗,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如果不知道,那么现在就回家吧。”袁老目光严厉的看着谢致远,给了他一个机会。

    “师傅,我知错了,我不该因为嫉妒去找别人的麻烦。不该认为自己有了点绘画功底,便狂妄自大,以为天下无敌,我错了,我今后一定会努力,将所有心思都放在绘画上。”听到自己师傅的话语,谢致远连忙磕头,语气无比真诚的说道。

    袁老点了点头。冷哼了一下,“明知不对,却依然去做,不思进取,把心思都放在了勾心斗角之上,如果不是你众位师兄弟姐妹为你求情,我早已把你逐出师门,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你在别墅之中做一个月的卫生,由文博来检查。一旦有任何的偷懒,你就无需再呆在这里了。”

    “师傅,我一定会好好悔过,一定会,谢谢师傅,谢谢师兄。姐,还有众位师弟师妹。”谢致远连忙磕头,并向着旁边的同门致谢。

    “现在去向陈小友道歉,如果你无法获得他的原谅,那么我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不成立的。”袁老淡淡的说道。

    谢致远顿时快步走到陈逸面前,不得不低下之前倨傲至极的头,“陈先生,对不起,我不该嫉妒你的成就,而找你的麻烦,一切都是我的错误,如果你有怒火,尽管朝我发泄,我不会有任何意见,只求你的原谅。”

    有怒火,朝你发泄,听着谢致远的话语,陈逸有些好笑,面色淡然的说道:“我对袁老的决定毫无异议,如果你真的能就此洗心革面,专心作画,或许是一件好事。”

    “陈先生,谢谢,谢谢,我一定会洗心革面。”谢致远连忙说道。

    钱老此时打起了圆场,笑着说道:“好了,好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陈小友,你这幅画似乎还未完成,没有把你自己的名字写上去啊。”

    陈逸不禁一笑,然后摊了摊手,“钱老,我不知道该写在什么地方。”

    “什么,你不知道该写在什么地方,陈小友,你是在开玩笑吧。”钱老不禁摇头一笑,作为一个鉴定家外加绘画家,会不知道名字写在什么地方。

    “钱老,你觉得我这幅画有什么问题。”陈逸却是答非所问,向着钱老问起了自己画作的问题,他所做的这一幅画,还有着一个秘密存在,这正是他称之为突破极限的原因所在。

    钱老却是一笑,也没有追问,“你小子不是书画鉴定家吗,怎么还让我说指出你画作中的问题吗,之前方小友已经指出了一些,我只说最关键的,你的河水颜色有些过浅,如果不是你的染色,让这些河水显现出了波光粼粼,我根本不会觉得这会是河水,而且你河水中的倒影刻画的十分真实,作为倒影而言,如此真实,却是让人有些疑惑和不解,既然要表达这孔雀的心理,倒影无需如此真实,不仅仅只是乌鸦,其他的一些草木倒影也是如此,或许说,陈小友,你有着其他的考虑。”

    “钱老果然慧眼如炬,这就是我不知道名字该写在何处的原因所在,不知道钱老是否能猜出来了呢。”陈逸神秘的笑着说道。

    钱老苦笑了一下,这小子总是喜欢搞什么秘密,只是这幅画究竟有什么秘密存在呢,看着这幅两面都很真实的画,又想了想陈逸在画底稿时,不断上下翻转的动作,他忽然面色一变,“陈小友,我忽然想到了,莫非你这幅画上下……”

    “钱老,你猜的十分正确,只是第一次画这样的画作,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或许有着很多的缺陷,但这无疑是我突破极限的作品,下面,我们就来看看,这幅画作是否获得了成功。”陈逸笑了笑,将画板翻转了一百八十度,孔雀和乌鸦的位置,完全倒立了过来。

    本来因为陈逸话语,而有些疑惑的袁老以及其门下弟子,此时,看到翻转过来的画作后,面上露出了震撼之色。

    这,这怎么可能,陈逸所画的这幅画,翻转过来后,让人觉得这乌鸦成为了主角,而之前的孔雀,仿佛变成了河中的倒影。

    陈逸在其乌鸦周围所画的河水,颜色非常的浅,而且在乌鸦与孔雀相交的位置,河水十分的清晰,再加上画作周围的云雾效果,使得画作翻转过来之后,他们发现孔雀那一面的风景,如同在河水中一样。

    产生如此效果的不仅仅因为河水的颜色非常淡,更是因为陈逸所画的两面风景都是非常真实,虽然有一些缺陷存在,但是现在他们确实感觉,孔雀是河中的倒影,这简直让人惊叹。

    他们没有想到,陈逸的这幅画竟有着如此的秘密存在,这幅画本来就非常优秀,现在,绝对变成了一件难得一见的画作。

    “画作变了,意义也变了,乌鸦的外表丑陋,可是其内心却是如同孔雀一般洁白无暇,充满圣洁,难以相信,难以相信,一幅画作,却能展现出两种不同的意义,一个是为恶,是一个是为善,一面是美好而丑陋,一面是丑陋而美好,陈小友……我实在想不到用什么语言来表达对你的惊异。”

    钱老看到翻转过来的画作,双目瞪的滚圆,在听了陈逸之前那些玄奥的话语后,他就想到了这种可能,却是没想到陈逸真的就这样做了,而且现在看起来效果还不错,虽有缺陷,但是能够让人觉得哪一面在下,那一面便是倒影,这就足够了。

    本来水中倒影这一个构思,已然比谢致远强了很多,可是现在,两面皆可以观赏,两面皆可以当作一幅画作,这与谢致远已经是质的区别了,换句话说,两者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上了。

    听到了钱老的话语,一旁的弟子本来惊讶于这幅画两面都可以当做倒影的现象,可是现在,他们才发现,画面不同,意义也变了,孔雀外表美丽,可是内心丑陋,乌鸦外表丑陋,内心却是洁白无暇,这让他们内心更加充满了震撼,有些无法置信的看向陈逸,陈逸的构思,简直让他们无地自容。

    “陈小友,你之前给了我们很多惊喜,可是这次惊喜太突然了,也有些无法让人接受啊,一幅画作,却是能表现出两种意义,而且在你的画作技巧之下,两面皆可以当做正面,如果你说这是突破极限的画作,我可以告诉你,你已经突破极限了,你的这幅画作,不仅仅是构思上的超越,更是画功上的超越。”袁老面带震惊的看着陈逸这幅画,良久,这才感叹的说道。

    大脑的想象力是最为强大的,但是正是由于这种强大的想象力,使得大脑中所想的画面,有时候根本无法用纸笔表现出来,双面倒影,这在大脑中想象时十分简单,可是将其画下来,简直是一项艰难的工程。

    他有些明白,陈逸为何在构思和画底稿时,时时停顿,就是因为其构思,已经完全超乎他们的意料,任何人都无法想到,陈逸这幅画作,竟然双面都可以当做正面,当做倒影,每一面,都有着不同的意义。

    以此画功和构思,谢致远已然没有资格与陈逸做比较,甚至于他的大弟子方文博,都有些比不上,这真的是仅仅学画不到半年的人,所作出来的画吗。

    “多谢袁老的夸赞,我能够画出这幅画,需要感谢许多人,教我绘画的石丹,还有每天不断教导我的高师兄,没有他时时拿出一些名家之作,让我们观摩,我也不会有如此的想象力和画作功底,当然,还要感谢谢先生所提出的题材,如果不是他提出以孔雀和乌鸦为题,我也一时想不到这种构思。”

    陈逸面色带着一些喜悦说道,这幅画给他的第一观感,无疑是成功了,乌鸦翻转到正面,孔雀给人的感觉就是倒影,虽然说仔细研究,还是能发现差别,但是就现在而言,这无疑是他突破极限之作。

第二百五十三章 题字

    这幅画作,能够达到现在的成功,初级绘画术源源不断的感悟是重中之中,高存志的教导,还有陈逸自身的努力,这都是原因所在,否则,一个学会了绘画,可是一个月才做二三幅作品的人,就算有绘画术,也绝无可能做出这般惊人的画作。

    听到了陈逸画作获得了成功,却毫不居功的话语,袁老和钱老都是点头一笑,有着如此心态,怎能不获得成功呢。

    陈逸所带给他们的惊喜太多了,看着这幅画作,他们内心的震惊,久久无法平息下来。

    不说之前的那些事情,光是这一幅画作,便接二连三的出现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

    没有点眼睛之时,这幅画作以倒影来表现心理活动,已然让他们充满了惊异,之后,在点眼睛之时,陈逸更是让孔雀和乌鸦流露出了两种不同的情绪,一个惊慌,一个欣赏。

    最后,等到他们认为这幅画作已经就此完结了之后,陈逸仅仅上下翻转了一下画板,便让他们再次陷入震惊之中。

    一幅画作,两种意义,其中充满了可以进行挖掘的秘密,每一个看过这幅画作的人,都会被里面的一些发人深省的意义给吸引住,这种一环接一环的表现手法,谢致远那简单而粗暴的画作,简直不值一提。

    陈逸能够在画作和鉴定上有着如此的成功,绝对是在不断辛苦努力中所获得的,一天作几幅画,并且发现其中缺陷。每天坚持不断,这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

    袁老和钱老尚且如此。方文博等一众弟子内心的震撼更加的强烈,在开始之前,他们认为谢致远必胜,两幅画作出现之后,虽然陈逸技高一筹。但他们认为陈逸不过是表现手法比谢致远强了一些而已。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陈逸的实力,足足可以将谢致远抛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当陈逸将画板翻转过来之后,看到画作所表现出的另一种意义,谢致远面色大变,这更是对他的一种讽刺,乌鸦虽然外表丑陋,平淡无奇。但它却是比孔雀更像孔雀,而他,不过是外表像孔雀的一只乌鸦罢了。

    他的面上露出了颓然之色,本来以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战胜陈逸,可是到头来,不但画作没有比过,而且还差点被逐出师门,之前。他的内心对陈逸还有着巨大的恨意和愤怒,可是现在,他更多却是充满了一种恐惧。

    在如此短的时间。竟然能构思出如此惊人的画作,换做他,就算想到,也要构思数天,而且这陈逸比他还要年轻,却是有着如此多的成就。更是与他师傅以及钱老相谈甚欢,他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去挑衅陈逸,这绝对是一个他永远无法战胜的对手。

    他之前的那些挑衅,陈逸不是怕了,也不是没有办法,而是不屑于与他计较,现在,仅仅一幅画,便让他多年来的隐藏面目,一下暴露了出来。

    看着这谢致远面上不断变幻的神色,钱老则是有些好笑,一个学画的,好好学画就得了,找对手也不找个容易对付的,能在古玩行中不断捡漏的人,哪一个是好对付的,要知道古玩行中,基本上都是比各大影视剧学院都要专业的演员,其心思缜密程度,远远超乎想象。

    “陈小友,以这幅画而言,两面皆可做为正面,确实让人一时之间,不知道在哪一面书写名字,陈小友,你不妨挑选一面自己喜欢的,留名即可。”感叹了一会,钱老不由笑着说道。

    陈逸点了点头,看着画作,他轻轻一笑,“袁老,钱老,我想好在哪一面留名了。”

    “哦,在哪一面,乌鸦还是孔雀。”钱老饶有兴趣的问道,以陈逸的性格,他觉得定然会选择乌鸦。

    “这个世界上,美好总是在最后才出现,所以,我觉得在孔雀一面留下自己的名字,那样在别人发现乌鸦那一面时,心中出现的定然是美好。”陈逸笑了笑,再次翻转画板,将孔雀翻到了正面,此时再次看去,乌鸦已然变成了倒影。

    钱老不禁点了点头,“陈小友,我赞同你的决定。”

    “我也赞同,在发现乌鸦那一面时,别人因为孔雀而产生的沉重心理,恐怕会有一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袁老也是一笑,赞同陈逸的决定。

    说话间,陈逸拿着一支毛笔,蘸了点墨水,在孔雀右上方一片云雾之中,写下了一行小字,六月十三,于岭南画派袁老家中,浩阳陈逸。

    “陈小友,你的字也是非常不错啊,字体简单,却是流露出一股洒脱。”看着陈逸所提的一行小字,钱老顿时赞叹道。

    “钱老,过奖了,比起我的画来,我的字还需要再努力练习。”陈逸笑着说道,虽然书法没有绘画术的感悟,但是他却依然没有放弃去学习,在他所看到并鉴定下来的书法字贴中,进行研究学习,再加上心境的平和,使得他的字,自然而然有了一种韵味。

    袁老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陈小友,你的画作只留题字,不留钤印吗。”

    “呵呵,袁老,我才不过刚刚学画,还未有自己的钤印,等到日后画作水平提高,再做打算不迟。”陈逸摇头一笑说道。

    钤印始于北宋苏东坡,迄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其意义在于表明所属者对加盖印章之物的拥有权,使用权或者认可,是书画等作品即将完成时的最后一道关键步骤,是华夏所独有的特色艺术。

    “恩,钤印的使用也是一门特殊的艺术,陈小友,相信高老弟也会给你讲述,我就不多说了,以你的水平,所画出的画作已然非常难得,所以,需要尽快准备自己的钤印了,如果有刻印方面的需求,可以来找我,我倒是认识几名刻印大师,只不过,材料要你自己准备哦。”袁老点头一笑,然后朝着陈逸说道。

    陈逸心中一动,“袁老,说到钤印,我倒是淘到了一块田黄石素章,而且是濮森所有,还在其中一侧刻了一行小字,为丁卯十年,又栩。”

    “什么,濮森的素章,陈小友,不知你现在带在身上没。”听到陈逸的话语,袁老和钱老顿时有些焦急的问道。

    “来岭南之前,我放于家中了,有机会,定会让您二老鉴赏鉴赏,濮森是清代著名的篆刻家,其所刻并流传下来的印章极少,这枚印章也仅仅只有一个侧面刻了一行小字,而没有在印底刻字,所以郑老鉴定时曾说,如果想要使用此印,那么刻印之人,必须要拥有与濮森相等的水平,否则,只会让人怡笑大方罢了。”

    陈逸摇了摇头,那枚印章过于珍贵,他不可能每天都带在身上。

    “确实如此,濮森所刻字的印章,如果没有相等的水平,只会让人笑话,不过我认识的这位大师,刻印水平,不说能够超过濮森,但是与其相等,还是没有困难的,陈小友,下次再来岭州,一定要带上,让我们鉴赏一二,如果你想要自己使用,我也会带你去找那位刻印大师。”袁老不禁笑着说道,濮森的印章,确实难得一见。

    钱老摇了摇头,“陈小友,以濮森的眼界,普通的田黄石他可以看不上眼,被他看上眼的印石,无一不是价值极高,这枚田黄石曾被郑老鉴定过,应该也提及价值了吧。”

    “恩,郑老和高师兄说此印价值应该在七百万以上。”陈逸笑着说道,这枚印章可以说是他那一段时间所发现的价值最高的古玩,被系统鉴定为价值很高,最后达到了七百多万。

    “七百多万,如此一件珍贵的印章,确实是不宜带在身上,想必其材质定然非同凡响,陈小友,改日一定要带来让我们观看。”听到陈逸的话语,袁老和钱老二人面上露出惊异之色,作为一名书画家,对于印章文化,自然是非常喜爱,而濮森印章又难得一见,如此焦急,也是正常。

    钱老面上带着感叹,“你小子,又带给我们一个惊喜,从你口中随便说出的一件东西,便足以让人惊叹。”

    旁边袁老的一些弟子面上的表情就有些丰富了,七百多万,虽然他们中大多数都是富足之家,但是一枚印章,价值七百万,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上的云彩,遥不可及。

    “钱老,袁老,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带来让您二老鉴赏鉴赏。”陈逸笑着说道,如果真像袁老所说,他认识的刻印大师,堪比濮森,那么想要用此印章,必须要来一趟岭州了。

    “好了,你小子记得这件事就行了,此画现在已经完成,陈小友,虽然你现在没有名气,但是以此画的水平而言,可以说有很大的价值啊。”钱老看着陈逸完成的这幅画作,难以相信这会是一个年轻人所作。

    袁老此时忽然说道:“陈小友,此画既然在我这里所画,不如留给我做个纪念,你可以在我画库之中,任选一幅作为回赠,当然,还有我本来就要赠送你的一幅画,你可以挑选二幅。”

第二百五十四章 突破极限的奖励

    “别,老袁,陈小友给了你多少纪念品了,行有恒堂的扇骨,还有高老弟的那幅临摹的万里长城图,这幅画应该留给我做纪念,我与陈小友可是十分的有缘啊。”听到袁老的话语,一旁的钱老连忙摆了摆手,话语中带着埋怨说道。

    众位弟子看着这一幕,面上露出了羡慕之色,他们的画作,也不过只是作为师傅评判的标准,除了方文博的之外,剩余所有人的画作,都没有像陈逸这样被重视过,而且还引来了自己师傅与钱老二人的争抢。

    看着自己的画,又看了看陈逸的画,谢致远不禁有一种想要把自己的画一下撕碎的冲动。

    陈逸看着这二人自顾自的争吵,没有顾及自己的感受,他不禁摇头一笑,心中却是有些成就感,什么时候,他所画的每一幅画,都有许多人争抢,那样,作为一个画家,才是真正的成功,而袁老和钱老二人,所看中的并不是此画的价值,而是一种纪念意义而已。

    他这幅画可以说是突破极限之作,但与这二老的画作相比,还是有着天壤之别。

    “袁老,钱老,能否先听我一言。”陈逸心中决定之后,朝着这二老说道。

    “陈小友,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袁老二人停下来争执,朝着陈逸说道。

    陈逸看着自己的这幅画作,在画这幅画时,屡次停下笔来,遇到了许多困难,但是靠着他的坚持。终于成功,这是他突破极限的见证。自己留下来,或许是最好的选择,“钱老,袁老,这幅画是我突破极限所作。我想自己留下来作为纪念,希望您二老能够答应。”

    二人看着陈逸面上坚定的神色,互望一眼,皆点了点头,“陈小友,此画是你所作,你有处置的权利,我们二人倒是忘了询问你的意见。有些自作主张了。”

    “咳,袁老,千万别这么话,您二老能够看上我的画,是我的荣幸,只是我想下来,日后怀念,也有东西可看。”陈逸连忙说道。这幅画虽然是他学习绘画以来最好的一幅,但以袁老二人的眼光能够看上此画,确实是他的荣幸。

    “恩。好,陈小友,我们赞同你的决定,把此画收起来吧,明天让老钱带着你去装裱一下,也能够好好的保存。对了,说到装裱,你不是说昨天淘到了一幅画,里面有秘密存在吗,现在该拿过来看一看了。”袁老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过忽然想到了什么,顿时面上充满期待的朝陈逸说道。

    陈逸望了望周围,“袁老,现在不合适吧,您的考验还没有完成呢。”十名弟子的考验,也不过只有沈羽君等五名弟子考验完成,剩余的五名弟子,除了谢致远,其余四人还未作画,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耽误到袁老的考验。

    “陈小友,明日再考验也无妨,以你的这些淘宝经历,想必这一幅画定然不凡,先拿过来一观吧,正好明天一块到装裱师傅那里取出此画,顺便把你今天所作的画装裱一下。”袁老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行有恒堂扇骨,还有价值七百多万的印章,再加上陈逸所作的这幅画,可以想象陈逸的眼力以及在书画上的鉴定能力,有多么的强大。

    “恩,好的,袁老,我这就去车里把画拿来。”陈逸点了点头,既然袁老已经决定,那他不好说什么了。

    之后,陈逸将自己所作的这幅画慢慢的从画板上取下来,准备卷起来,带回车中,待到明天与那董其昌的画作一块装裱。

    在取下来的时候,陈逸想了想,顿时在自己所作的画上用了初级鉴定术,来看看自己这幅画,达到了什么水平,之前他所作的最好的画,不过是有了点睛之笔后,所画的那一幅画眉图,高达七十分,但显然未曾达到拥有价值的水平。

    这幅画以他个人的眼力,觉得已然突破了极限,就是不知道系统会给出什么评价,是价值还是分值。

    “物品鉴定成功,信息如下,物品名称:孔雀乌鸦图,制作年代:距今约十分钟,作者:陈逸。”

    “艺术特点:此画画功较为牢固,工笔画技法运用十分熟练,所题文字笔力深厚,充满韵味,更是突破了以往的极限,将画作水平以及构思提升到了一个新的水平,以孔雀和乌鸦为题,表达出了两种不同的意义,善与恶尽在一幅画作,可谓是非常难得。”

    “画作缺陷:画作构图稍有缺陷,没有能完美的将上下倒影融合起来,仔细研究,可以使人发现端疑,其画作染色技巧,有些许不足,没有把工笔画的染色技巧,完全的运用熟练……。”

    “物品价值:此画突破以往极限,可谓是难得之作,通过孔雀和乌鸦,并以倒影形式,表达不同的意义,让人叹为观止,画作之中技法熟练,点睛之笔更是巧妙绝伦,但作者名气稍低,故而价值一般。”

    脑海中所浮现出来的鉴定信息,让陈逸面上露出了笑容,价值一般,要知道沈羽君父亲的画作,也不过是得到了系统这个评价而已,看来绘画术和点睛之笔加起来,确实非同凡响,自然,其中有着他这个宿主自身的努力。

    价值一般,十万到五十万之间,估计这幅画作也就在二十万以下,陈逸心中充满了喜悦,身为古玩行当中的人,他十分清楚的知道一些艺术品价值越来越高的原因,那就是利用作者的名气进行炒作。

    现在一些著名画家的画作,在之前,根本没有这么大的价值,就是因为不断的炒作,使得这些画作价值越来越高。

    这种事情最明显的例子便是华夏十二生肖兽首,本来在二三十年前,其价格不过是一千多美元,可是那些外国拍卖行,正是利用了华夏人的民族感情,不断的进行炒作,将这些外国传教士设计的兽首,炒作成为华夏民族的宝贝,同样也使得这些兽首在这些年间,翻了一万多倍。

    能够得到价值一般的评价,陈逸已然十分的满足,哪怕是他现在拥有鉴定系统,去古玩城转一圈,最少会有百十万落入手中,但是现在这幅画,却让他有了很大的成就感,这不过是他花了一个小时所作出来的而已,无论之前还是现在,他的内心都是充满了兴奋。

    这些鉴定信息除了让他知道自己画作的价值,还让他知道了自己人缺陷,并且在画作上一一指出,在之后,他会根据这些缺陷,做加强的练习,这正是他画作进步的原因所在。

    正在将画卷起来的时候,忽然脑海中再次响起了系统提示,“由于宿主自身努力,使书画作品突破极限,系统奖励:初级书法术(专精),初级绘画术(专精),希望宿主继续努力。”

    陈逸整个人愣在了原地,手中卷画也停了下来,他没想到自己这幅画突破了极限,却是得到了系统的技能奖励,之前他可是一直认为这些技能除了做任务,或者以后从系统中购买,就只有得到技能复制符后,在他人身上复制了。

    初级书法专精,初级绘画术专精,书法自不用说,这初级绘画术专精,后面没有带类别,那就是说明是整个类别的专精了,也代表着他可能将这绘画术技能,用在任何题材的画作上,陈逸心中不禁充满了惊喜。

    一个画家为了提升画功,提升能力,不可能一生只作一个题材的画作,有些画家,从山水到花鸟再到人物,都是一挥而就,当然,每一个画家都有着自己最擅长的题材。

    现在能够拥有初级绘画术,那么他在之后各种题材的画作中,都能够得到感悟,这对于他画作的进步,绝对是一种极大的帮助,而且得到了初级书法专精,一幅画上,题字是常有的事情,字写得好,写得充满韵味,可以为整幅画作加分,使画作变得更加优秀,书画书画,向来是不分家的。

    “陈小友,你怎么了。”看到陈逸愣在了原地,袁老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陈逸的性格坚毅,不会如此无故的恍神,想必是想到了什么东西。

    陈逸顿时回过神来,一般的鉴定信息,远远不能让他愣神,只是分出一些心神去观看罢了,可是这次的系统提示,却是奖励了他两个技能,怎能不让他感到惊异万分。

    对画作和书法感悟的越深,他就越是了解这两种东西,这不仅仅只是作书画时有帮助,对他在鉴定书画时,更是有着极大的帮助,一幅画有没有原作者的韵味,有没有当时社会的气息,他感悟的多了,恐怕一眼便能看出。

    “哦,袁老,没什么,只是在想我淘来的那幅画下面,会是怎样一幅风景,我去取画了。”陈逸笑着说道,然后卷起自己的这幅画,朝着别墅外面而去。

    袁老和钱老皆是一笑,并没有追问,他们期待着陈逸这幅画会是什么人的作品,其下隐藏的到底是不是一件真品。

第二百五十五章 董其昌真品画作?

    走出了别墅,陈逸来到了自己的车前,打开后备箱后,先是把自己所画的这幅画,放在了一个专门存画所用的纸筒里,然后拿出了那幅董其昌的画作。

    这幅画是他迄今为止画的最好的一幅,有着非常大的纪念意义,更何况,因为此画,他突破了极限,获得了系统的奖励,得到了书法,绘画两种专精技能,这确实是他所无法预料到的。

    陈逸拿着画,打开了后面的车门,摸了摸血狼的脑袋,又打开两个鸟笼看了看,发现三只鸟都安静的呆在笼子里,这才一笑,又关了车门。

    中午时分,他曾抽空来过这里,给血狼拿了点食物,又给三只鸟的笼子里放了点饲料,当时袁老二人不过是简单的问一问,得知他是给车上的狗送食物,便笑了笑,没有过多的询问。

    看完车内的几只动物后,陈逸便拿着董其昌的那幅画卷,走进别墅,来到了大厅之中。

    这幅画作中所隐藏的董其昌的真品《上陵所见山水图》,被系统评价为价值很高,这说明这幅画作最少也要价值五百万以上,从得到鉴定系统之后,他所淘来的价值很高的东西,可以说非常的稀少,大部分都是在五百万以内的,超过五百万的古玩,已然可以称得上是精品之作,难得一见。

    钱老和袁老都是画功高深的一派绘画大师,所认识的装裱大师定然能力非凡,以这幅画的价值,哪怕是在揭裱时不小心损伤一个点。对于画作整体来说,都足以是不小的影响。

    “呵呵。陈小友回来了,就让我们鉴赏一下,你所说的这幅有秘密的画作。”看着陈逸回来,钱老顿时面带期待的笑着说道。

    袁老也是一脸的期待,此时指着旁边的一张方桌笑道:“陈小友。就在这张桌子上把画铺开吧,让其他人也能好好看看这幅画。”

    陈逸点了点头,拿着画卷来到桌子前,小心的将画慢慢铺开,展平在了桌子之上。

    钱老和袁老二人以及其门下弟子都是围了过来,当他们看到桌子上这一幅被陈逸小心对待的画作后,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不是因为这幅画的精美而震惊,而是因为这幅画太过劣质了。虽然说比他们中的一些人可能要强一些,但是方文博等几名画功较强的人,所画的绝对要比这幅画更好,更不用说刚刚作了一幅惊人之作的陈逸本人了。

    以陈逸现在在他们心目中的印象来说,觉得他最起码也要拿出一件精品之作,却是没想到如此劣质,不值一提,里面有秘密。就这么一幅垃圾的画作之中,又能有什么样的秘密。

    这还是仿董其昌的画作,可惜。却是根本没有董其昌十分之一的功力,作为最近一些年,书画交易市场上最为火热的董其昌,他们自然听师傅特别讲解过,就这幅画,对画作稍懂一些的人。也会看出这是件赝品。

    他们如此觉得,可是袁老和钱老二人却并没有如此的想法,原因也只是陈逸之前所表现的一切都太过于惊人,如果不是有一定的把握,陈逸绝不会如此郑重其事的将这幅画拿给他们观看。

    董其昌对于他们这些书画界的专业人士,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董其昌在华夏美术史上地位十分的重要,哪怕他本人的品行尚处在争议之中,但是他对华夏书画的贡献,是不可磨灭的。

    这幅画,他们自然一眼便看出是仿作,而且仿的太过随意,只不过陈逸从中发现了什么秘密呢,袁老二人在画作上仔细观看,许久却也没有发现有任何秘密存在。

    以他们对书画的了解,如果这幅画上真的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们定然能够发现,可是如今,却是只看到这是一件赝品而已。

    “袁老,钱老,您二人怎么看这幅画。”陈逸看着身旁众人的表情以及议论声,丝毫没有在意,向着袁老二人问道。

    钱老不禁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陈小友,不说这幅画的画功,就说它的结构,董其昌此人擅书法,精绘画,哪怕是一幅画画得再着急,也不可能不留下半点字迹,反而只留下一个像模不像样的钤印,这只不过是一件赝品而已,你发现了什么秘密,就告诉我们吧,别卖关子了。”

    “是啊,陈小友,你是古玩鉴定师,能够看到一些隐秘的东西,可是我们却只是普通的书画作者而已,在眼力上,自然无法与你作比较的。”一旁的袁老也是附和道,他们很奇怪,究竟在此画上发现了什么秘密,值得陈逸将其拿过来。

    陈逸顿时摆了摆手,“袁老,您老千万别这么说,你们可都是我的前辈,至于这幅画秘密的发现,不是靠我的眼力,而是靠着我的运气。”

    “我在古玩城发现这幅画后,虽然是件仿作,却是有着董其昌的一些功底在其中,甚至于有些地方与董其昌相差不大,所以,我把将其买了下来,想研究一下,来让我对仿作有更深的了解。”

    “在研究之时,我一时兴起,想照着这幅画中的一些技法来临摹一下,一不小心将笔上的几滴清水,滴在了画作的上方,不过由于此画作是一件价值不大的赝品之作,我便没有在意,可是等了一会,我忽然发现,在几滴清水的地方,出现了一枚模糊的印章,就在现在画上这枚印章的下方。”

    陈逸面上带着惊叹,“当时看到了印章上模糊的几个字后,我惊为天人,不禁用手沾了些清水,再次在周围涂沫,这次,那枚之前的印章再次显现出来,而且在这幅赝品画作印章的下方,也是出现了一枚印章的轮廓,而且我稍加清水在印章附近涂沫,更是发现了一些小字,这让我觉得,这幅画作下面定然隐藏着另外的画作,很可能是董其昌的真品,所以,借着给袁老拜寿的机会,想要找机会将这幅画取出来。”

    “什么,滴了一些清水,在这幅画上出现了新的印章,而且还发现了小字,陈小友,不知这两枚印章各写的是什么。”袁老二人面上露出惊异之色,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陈逸不禁一笑,“袁老,您二人还是亲自看看这印章上写得什么吧。”说完,他用一支干净的毛笔,蘸了点清水,在印章处稍稍一抹,没过一会,清水渗透画纸,在上面空白的地方,出现了一枚红色的印章,还有一些模糊的小字。

    “董氏玄宰,这赝品画作下方的印章被覆盖,倒是难以观察清楚,还有这行小字,甲子秋,玄宰为缯北丈僧行,董玄宰,这不正是董其昌吗,这幅画下方真的隐藏着董其昌的真品,难以相信。”袁老面上露出了惊叹之色,本来一幅劣质的赝品,现在却是有可能隐藏着真品,这一时之间,如何能让人接受。

    钱老感叹的摇了摇头,“老袁,这或许真的隐藏着董其昌的真品,这显现出现的一枚印章,精致而又充满古朴,另外,这一行所显现出来的小字,甲子秋,玄宰为缯北丈僧行,其字迹之间,充满着一些名家的痕迹,但却是又有着一种新的风格,这正是董其昌所独创的文体形式,旁人想要模仿,难上加难。”

    “不过,想要以这些东西,便认为这下面可能隐藏着真品,为时过早,董其昌的画作十分的珍贵,现在市场上充斥着各种赝品,其中不乏有精仿之作,如果想要知道它是否真品,那么只能将其取出来,我们鉴赏一下,便知分晓。”

    袁老看着这幅画作上,那渐渐隐去的钤印与字迹,心中的震惊远远未曾消退,“陈小友,走,我们现在就找人揭画。”看着一幅可能存在的真品,就在自己面前,袁老有些忍不住的说道。

    钱老连忙拉住了他,“老袁,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快傍晚了,明天一早,我们再去不迟,这幅画少不了让我们观看的。”

    “有些急糊涂了,倒是忘了时间,陈小友,恭喜你又捡到了一个大漏。”袁老这才反应过来,看看外面的天色,不由一笑,然后朝着陈逸说道。

    甲子秋,代表着这一年是甲子年,华夏传统纪年干支历的干支纪年中一个循环的第一年,便称之为甲子年,每六十年为一循环,一些史书或者画作上,都常常用这种干支历来标记时间,比如乙丑,丁卯等等,都是在干支历的循环之中。

    而董其昌所在的时间段,甲子年便是天启四年,这时,董其昌已经七十岁高龄,如果这幅画真的是在这个时间所作,那么这时董其昌的画功已然到了非常高深的地步,所画出的每一幅画,都是价值连城。

    如果这真的是真品,那么陈逸不是捡到大漏,又是什么。

    “袁老,虽然以钤印和字迹,可以说很有可能是真品,但最终,还是需要揭开之后,才能知道。”陈逸笑着说道,董其昌的这幅上陵所见山水图,可是十分的美丽,在鉴定信息中所见,远远没有亲眼所见来得更加真实。

第二百五十六章 袁老的警告

    “哈哈,陈小友,你这种性格不做鉴定师,真是浪费啊,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如果一个鉴定师,常常会因为发现某些东西,而大喜过望,那么在鉴定之时,绝对会出现一些纰漏,面对任何东西,都能保证平常心,这才是真正的鉴定大师。”听到了陈逸的话语,钱老大笑着说道。

    陈逸不禁干笑了两声,“咳,钱老,我是之前早就欢喜过了,还没达到你所说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程度。”影响一个鉴定师心境的,自然是其所见宝贝的数量,见过的价值连城的古玩越多,其见识越广,自然不会因为某些东西,而出现什么激动的情绪。

    不说郑老等一些鉴定大师,就算是他的师兄高存志,在面对他所淘到的一些价值很高的东西时,也只是微微露出惊讶之色,根本不会太过于激动。

    他现在与高存志相比,无论是水平还是心境,都相差甚远,在刚刚得到鉴定系统之时,会因为发现一件价值几万的东西,而欣喜若狂,现在面对这些东西,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是这价值五百万以上,董其昌的真品,却是让他的心境无法保持平静。

    价值所代表的钱财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很重要,他看中的是一件古玩之中,价值所代表的文化以及意义,这才是一个古玩收藏家不断收藏古玩的意义,收藏的不是金钱,而是古玩文化。

    “你小子,一点都不配合。”听到陈逸的话语。钱老摇头一笑,眼中的笑意充满了欣慰。身为古玩行中的人,陈逸自然要具备精明,还有一些狡诈,不过在面对他们时,陈逸却是十分的诚实。这种品性,让他对陈逸的好感倍增。

    袁老望着这幅画作,实在想要见到其下面的真品模样,只是现在,他也只能感慨一下,陈逸的淘宝水平,“陈小友,这一趟来岭州来得很值得吧。还没怎么着,就淘到了两件宝贝。”

    “咳,袁老,其实我淘到的三件宝贝,还有与黄鹤轩大哥合作的画作呢。”陈逸咳嗽了一声,面上带着笑容说道。

    “倒是忘了这件事,听老钱的介绍,此人画功了得。画作价值很高,他日作画之时,记得一定要叫上我。或者干脆让他来到这里作画,毕竟这里什么东西都一应俱全,也好让我们好好观摩一下,这位从山上下来的画家,究竟功力如何。”听到陈逸的话语,袁老不禁点头一笑。

    老钱能够看出画作之中。有着他们岭南画派的特点,这黄鹤轩或许还真的与他们岭南画派,有一些渊源呢。

    “好的,袁老,我知道了。”陈逸笑了笑,答应了下来,以黄鹤轩此次下山的目的,一定会愿意来袁老家中,画作交流,不见见一些画家,如何交流。

    “恩,时间也不早了,陈小友,好好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记得来这里,我们会带你去揭画,另外,别忘了询问你祖上的事情,看看是否就是关师祖所遇到的勉之,如果是的话,我会从画派师兄那里,将此画借出来,让你观摩一段时日。”袁老看了看时间,然后对着陈逸说道,并且提醒他别忘了询问其爷爷的名讳。

    陈逸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沈羽君,“袁老,我与羽君一块来的,又住在一个酒店,我在此等她一会。”

    “你小子就别装清高了,我可不打算惹你的讨厌,好了,文博,若蕊,致远你们三人留下来,其他的人,都可以各自回去了。”听到陈逸明显隐藏自己目的的话语,袁老不禁有些好笑,朝着众人摆了摆手。

    陈逸连忙谢过,卷起这幅董其昌的画作,和沈羽君与二老打过招呼后,离开了别墅。

    “今天可算是遇到了一个有趣的小子,既精明,又诚实,以此品行,假以时日,定能有大成就。”看着陈逸消失的背影,袁老不禁笑着对钱老说道。

    “是啊,与陈小友在点睛之事上相遇,我就已然发现他的一些性格,没想到却是远远出乎我的意料,鉴定功夫厉害不说,连画功都是如此高深,还不是跟高老弟学的,真是让人期待他以后的成就。”钱老点头一笑,对陈逸的观感十分的好。

    袁老感慨一笑,目光触及到了谢致远,顿时冷哼了一声,“比起陈小友来,我这个弟子,实在让人有些失望。”

    “师傅,我知错了,以后定会洗心革面。”听到这声冷哼,谢致远浑身一颤,连忙跪了下来,就算被师傅责骂千百遍,他也不想落得一个逐出师门的下场。

    “就像陈小友说的,如果你真的就此洗心革面,对你或许还是一件好事,如果让我知道你有半点报复的心思,那么就别怪我不给你机会了。”袁老话语中带着严厉说道。

    虽然以陈小友的谨慎,不会主动去找一些麻烦,但是这谢致远的家中,在岭州还是有一些势力的,想要找一个外地人的麻烦,很容易。

    “师傅,我绝不敢去找陈先生的麻烦,绝不敢。”听到师傅严厉的话语,谢致远连忙磕头说道。

    “哼,想找陈小友的麻烦,也要看你有没有那种能耐,以陈小友的背景,你家中的那些势力,不值一提。”袁老冷笑着说道,郑老在古玩艺术界的名望,远远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这种声望本身所代表的就是极大的势力。

    一个岭州的珠宝公司,郑老或许只一句话,便可以完全摧毁其珠宝公司的所有货源。

    “好了,老袁,谢小友也只是一时糊涂罢了,今后如果专心作画,你门下又会有一个杰出的弟子。”钱老在一旁笑着说道。

    袁老摇头苦笑了一下,“致远,希望你能好好记住今天的教训,以此为戒,他日你就会明白,今天的错误是多么的幼稚,好了,都下去休息吧。”说着,他不禁摆了摆手,几年的教导之情,岂是一时半刻便能剥离的。

    沈羽君在车上,看着陈逸不禁充满了惊讶,她没想到昨天才一天的时间,陈逸便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

    淘到扇骨,遇到钱老,点睛之笔,还有这幅董其昌的画作,“陈逸,你瞒得好深啊,画得这么好,却不告诉我。”想到今天陈逸所作的那幅画,沈羽君不禁故作气愤的说道。

    “羽君,我可是告诉过你,是你自己不相信罢了,更何况,那时我才刚学绘画,自然不可能每天在你面前夸耀吧。”陈逸看着前方,笑着说道。

    提到这件事情,沈羽君面上不禁露出了惊异之色,“陈逸,你真的学画才三四个月,怎么进步这么快。”

    此时已然到达了酒店,陈逸将车停在了停车场,面上带着神秘朝着沈羽君说道:“羽君,其实我进步这么快,是有一个秘诀的。”

    “什么秘诀,我可不相信有什么秘诀可以让人画功提高这么快。”沈羽君一脸不相信的说道,身为一名画家,她深深的知道绘画一途,除了自己不断的练习经历之外,任何外物的帮助,都是非常弱小的。

    看到沈羽君不相信,陈逸没有气馁,用一种幽幽的神秘语气继续说道:“嘿嘿,真的有秘诀,我一般不告诉别人的,来,我悄悄的告诉你。”

    陈逸面上的这种神秘表情,不禁让沈羽君有些好奇,难道真的有什么秘诀不成,她不禁将耳朵凑了过来。

    “嘿嘿,羽君,我告诉你啊,那就是练。”陈逸神秘的说着,忽然在沈羽君那白皙红润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沈羽君听到这话,顿时有些气愤,忽然自己的脸上被什么湿润的东西给袭击了一下,看到陈逸面上的得意,她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陈逸,你不但骗我,还……”

    “还怎么啊。”陈逸面上露出了浓浓的笑容,看到沈羽君面上的娇羞,心中更为惊叹。

    “哼,不理你了,车里的东西你自己拿上楼吧。”沈羽君咬了咬牙,然后冷哼一声,直接打开车门,下了汽车。

    陈逸顿时一愣,然后连忙追了上去,车里除了两个鸟笼,还有两幅画卷,他自己一个人,如何能拿得完。

    “咳,羽君,实在是你如同孔雀般美丽的面容,让我有些忍不住了。”此时,陈逸也只能装傻充愣了。

    沈羽君不禁有些气愤,“这么说我是孔雀的面孔,乌鸦的内心了。”

    “咳,不,你是乌鸦,也不是,你是孔雀的面孔,也是孔雀的内心。”听到沈羽君的话语,陈逸连忙解释道,不禁手忙脚乱。

    “噗。”看到陈逸着急的模样,沈羽君不禁噗的一下笑了出来。

    将东西拿到了房间之中,陈逸和沈羽君到餐厅吃了饭,坐在一块研究了一会画作,便各自回到了房间之中。

    陈逸现在既然已经开始学画,沈羽君自然不会放过这个交流的机会,而陈逸,一直都在从沈羽君这个从小学画的画家身上,不断的学到一些绘画的知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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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鉴定师介绍:
一位古玩店的学徒,意外之中获得了鉴定系统,有了鉴定大千世界万物的能力。古玩捡漏,无所不能,最终由学徒成为一代大收藏家。
大鉴定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鉴定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鉴定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