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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燕琪     大唐乐神txt下载     大唐乐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七章 惊见绝色

    “我……”乐阳吓了一跳,呆住了,刚刚张婕妤的话,是在问他:喜不喜欢她?

    乐阳全身呆滞,只有眼睛在一眨,一眨地动着,似是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

    张婕妤轻轻笑了,“先生被吓到了?咯咯,哀家只是逗逗先生罢了,我和先生毕竟不是一路人呢!”

    “对了,先生成婚了不曾?”

    乐阳摇摇头,“娘娘,小人只是个普通的士子,哪家姑娘喜欢上我?”

    “普通?不然!”张婕妤看着乐阳,道:“先生有非常人之质,只是缺少机而已,唔,要不要哀家在皇上那里帮先生求个位置?”

    乐阳笑笑,“感谢娘娘关怀,这件事暂且不急,娘娘的病不好,乐阳怎敢向陛下有所求呢?”

    “先生说得也有,”张婕妤道:“不过先生照顾哀家这么久,哀家尚无一物相谢,总觉得过意不去。这样吧,哀家就赏给先生一座宅子吧!”

    张婕妤站起身来,在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锦盒来,然后他把盒子递给乐阳,道:“里面是两个宅子的地契。本是哀家向皇上要来准备留给家里人的,可他们已经自己找了更好的地方,这两份地契就留在哀家这儿了。这两个宅子一在西市附近的光德坊,一在皇城附近的永兴坊,先生带上地契去看一看,相中了哪处就回来告诉哀家。”

    乐阳大喜,道:“多谢娘娘!”

    他来长安也好几个月了,前期寄居在东大寺,最近又住在太医署,一直没有一个稳妥的安身之地,现在张婕妤居然说要送他一处宅子,他怎能不高兴?

    张婕妤微微一笑,把锦盒交给了他,道:“先生这就出宫去罢,去看看满意哪一所宅子,待你选定之后哀家也可派人去帮你办余下的事情。”

    乐阳把锦盒接过,迟疑了一下,道:“那娘娘的身子……”

    “没事。”张婕妤拍拍胸口,“哀家现在健康着呢!”

    乐阳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她丰满的胸口,咽了口唾液,道:“那娘娘,小人这就去了。”

    “嗯。”

    乐阳刚走出数步,张婕妤的话音传来,“乐先生——”

    “娘娘?”乐阳转过头来。

    张婕妤妩媚地一笑,“哀家还是有魅力的,对吧?”

    乐阳面色一红,转过头,匆匆去了。

    乐阳出了宫,先去看了两处宅子。光德坊的那处宅子比较大,前后数进,房屋众多,建筑得堂皇而气派;永兴坊那处与之相比要小上一些,精美华丽也要差上一些,但是却胜在清雅宁静。乐阳觉得两处各有其特点,对自己来说哪一所都不错。苦恼了一阵子之后,乐阳决定用一个笨却管用的方法。他找了两个纸条,一个上面写着光德坊,一个写着永兴坊,然后团起来闭上眼睛自己抓阄。为了表示对自己的公正,他抓了三次,结果三次都是永兴坊。

    “三次都是一样的几率有多少?”乐阳摸摸脑袋,“唉,看来老天比较偏爱永兴坊,好了,就是永兴坊了。”乐阳下了决定。

    选定了宅子后,乐阳打算去东大寺一趟,因为上次走的时候因为要进宫,他把自己的双枪暂时存在了东大寺。当然,寺里和尚是不知道。

    现在他决定把双枪取回来,毕竟自己很快就要有自己的宅子、自己的家了。

    乐阳的双枪就藏在东大寺大雄宝殿殿顶的宽阔横梁上,天色虽然黑了,可是大雄宝殿上点着星星点点的烛火,借着烛光,乐阳轻松地爬上横梁,取到了自己用绸布包裹的双枪。正当他要下去的时候,大殿虚掩的门轻轻地被推开了,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乐阳低头下望——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穿着雪白貂皮衣裙的女子,一个具有绝色姿容的女子!

    她如玉的娇容未施脂粉,身上仿佛沾染着雾气,如黑瀑般的长发写意地披洒在双肩之后。美丽的脸白皙柔嫩,吹弹可破,隐隐透着一层氤氲白光,唇是樱红的,是那种未加一丝修饰的自然之红。在她的脸上,最迷人的就是那双眸子了,那是梦幻的,更是美丽的,美丽的双眸中下着江南的烟雨,笼罩着深山里的薄雾,似幻,似真,脱俗于人世之外。

    今天有月,月色咬洁,寒光涤涤,颜色就如她衣服般的洁净。天空无云,有星光万点,银河千川,如她眼眸里的光辉。

    今天,有很美的月,很美的星,可是,今天……

    明月仿佛就为了她存在,只照耀她。

    星光仿佛也为了她存在,只点缀她。

    她披洒着月光,轻轻的走,优雅,柔美,仿佛每步踏下,天空就为她洒一掬花瓣,吹一阵香风。

    她,是谁?仙女么?乐阳痴痴地。

    她缓缓向前走,渐渐地,移至那尊佛像面前,她低下头,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牌位,她的目光痴痴地注视着那个牌位,接着,数颗泪珠滚落在地上。

    “侑儿,今天是你的生日,姐姐来看你了。”

    她说完这话,双肩又是一阵抽动,泪珠成了串,滚落在地上,发出轻脆的声响,就好似打在人的心上。

    “侑儿,你在那儿过得好么?有没有饿肚子,姐姐带来了好多东西,都是你爱吃的……”伴随着女子的声音,从殿外又走进一个丫环打扮的粉衣女子来,她挎着一个篮子走了过来。

    白衣女子小心地把手中的排位放在桌上,然后从丫环的篮子里拿出一碟一碟的糕点,各样的水果,满满放了一桌。

    丫环取出香,点燃,然后交给白衣女子。那女子接过,拜了拜,然后把香小心地插在排位的前面。她的样子庄重而肃穆。

    乐阳待在那里,不敢乱动,他运足目力,向那个牌位望去,可是大殿之上太昏暗了,乐阳只能模模糊糊地辨认出牌位上的那个“之”字,至于是谁的牌位,乐阳就看不清楚了。

    “侑儿,姐姐答应你的,姐姐一定做到的!无论姐姐吃多大苦,受多大罪,姐姐一定做到的!”白衣女子紧紧地握紧了双拳。

    此时的乐阳,心里面只盘旋着两个问题:“她是谁?侑儿是谁?”

第七十八章 她是谁?

    “她是谁?她是谁?”乐阳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他感到从自己的内心深处,升起了一丝渴望,一股无法压抑的渴望,他迫切地知道,眼前的这个好似天女下凡的绝世美女,究竟是谁?

    一声声叹息,一阵阵低低的啜泣,声音虽低,却好似晨钟暮鼓一般,震撼着乐阳的心灵。[]那阵低低的啜泣,让人闻之生怜,乐阳迫切地将她温柔地抱入怀中,轻轻抚慰;而女子那坚定的语气、紧握的双拳,又让乐阳惊佩于她的坚毅与果敢。

    在情海中有过几许翻滚的乐阳知道,他这次是动心了!面对一个除了相貌以外全无所知的女人,动心了!

    在面对小贞、面对曾是张月月的苏梦梦、面对张婕妤、面对沈落雁等人时,乐阳从没有这么动心过!

    “这是一见钟情吗?”乐阳问自己。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人们所谓的一见钟情,但是,强烈的知道并且拥有眼前这女子一切的愿望充斥着他脑海中的每一寸空间。

    殿内,白衣女子小心地收起那个牌位,又小心地放进怀中,对一边的侍女道:“咱们走吧。”

    乐阳呆呆地看这那美丽的白衣女子轻轻地踩着月光,缓缓消失在大殿门口,没有了她的大殿,一下子死寂下来,乐阳也觉得心腔一下子空落落的,好像忽然间失去了什么。

    “我不能失去她!”一个念头在乐阳脑海中炸响。乐阳一下子醒悟过来,一飘身从房梁上跃下来,接着闪身出了大殿。殿外,月光皎洁地照射着大地,地面上的积雪反射着月光,映照得四下雪亮。可是,没有她,除了乐阳,空无一人!

    “是幻觉?”乐阳痴痴地,不过他又很快摇摇头,“不可能是幻觉的!”

    便在此时,一阵渐渐远去的车轱辘声传入乐阳耳中,乐阳眼睛一亮,一纵身上了寺院的围墙。眼光望处,大街的尽头,一辆马车正在渐渐远去。

    “就是这个!”乐阳惊喜地从院墙跃下,向着大街尽头狂奔而去。

    月夜,有雪,四下雪白,尽管相距很远,但阻挡不住乐阳如箭矢一般的飞掠速度,距离,在渐渐接近。

    月夜,有风,狂风吹起了漫天雪雾,呼啸着向乐阳袭来。狂风使狂奔的他呼吸艰难,雪粉使他难以视物,迷蒙间看见马车拐进一条小巷。

    狂奔的身形猛然一停,乐阳屏息凝神,右腿在地上狂点两点,身子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猝然跃落,拦在马车之前。

    车夫吓了一跳,紧紧勒住马缰,马儿一声长长的嘶叫,人立而起,又重重落下。

    乐阳疾冲向前,一把拉开马车车帘——他愣了,马车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呆了一阵之后,乐阳一把抓起已经吓软了的车夫,道:“车里的人呢?”

    “人?什么人?”

    “还跟我装糊涂!”乐阳的手一紧,捏的车夫哭爹喊娘。

    “快说,车里的人哪去了?”

    “真的、真的没人啊!”车夫又惊又恐地看着乐阳,道:“小人正是在回家的路上,这车已经多半个时辰没有拉过客人了。客官,您到底要找什么人啊?”

    乐阳松了手,心道:“难道我看错了?”

    确实,自己并没有看到那白衣女子同她的侍女上这辆车,自己只是听到车声而已,自己可能真的追错了。

    “那她去了哪里呢?如果去了另一个方向的话,经过这么半天,可能已经见不到了,又该怎么找呢……对了!她们能在晚上进东大寺祭拜,一定有和尚知道他们,我回去一下就知道了!”

    乐阳不管车夫,一纵身,扑到雪雾中,身影闪得几闪,顿时不见。

    “娘哎!”车夫一跤惊倒。

    几乎是风驰电掣般地,乐阳再度回到了东大寺。知客僧法能打了洗脚水正要洗脚,乐阳就风一般地扑了进来。

    法能吓了一跳,待看清乐阳才道:“原来是乐施主,吓死贫僧了。”

    “不好意思,法能大师,因为有事情找你,所以急了点。”

    “不妨,不妨。”法能道:“乐施主不是随皇上进宫了么?怎么突然回来了?”

    “出来办点事。”乐阳道:“法能大师,刚刚是不是有人来寺里祭拜?”

    法能点点头,“是有这事。是一位女施主,她每年都要来上三次,一是除夕,一是清明,还有就是今日。”

    乐阳眼睛一亮,“那她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法能摇了摇头,“每次来和贫僧商量祭拜事情的都是女施主的丫环,而且她们每次都是晚上才来,贫僧连那位女施主的相貌都不清楚。”

    乐阳失望地叹了口气,尚有些不死心地道:“那她们的情况你一点也不清楚吗?”

    法能道:“贫僧只是知道那个侍女叫蕊儿,还有,那家人似乎是个富贵人家。”

    “何以见得?”

    “她们的穿着虽然很简单,但是都是上好的料子,还有,她们每次祭拜之后剩下的品都是相当精美的。”

    乐阳点点头,“那剩下的,还有吗?”

    法能摇摇头。

    “那就多谢大师了,大师好好休息吧!”乐阳转身离开了法能的房间,从院墙又跃了出去。

    “只有这么点线索,几乎等于什么都没有。”乐阳走在街上,愁眉苦脸地喃喃自语,“长安城这么大,要我怎么去找她呢?”

    “法能说,她的侍女叫蕊儿,可是,长安城说不定有几百几千个蕊儿……等等!和尚说过,她一年来三次,除夕晚上就是其中的一次!”乐阳一下子兴奋起来,“好!等到除夕晚上,我一定要认识她!”

第七十九章 卖花的小女孩

    风雪茫茫,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了。(o)天寒地冻的,谁傻得愿意呆在外面受冻挨饿啊!而这个时候,最舒服的事莫过于找个温暖的地方,烫上两壶酒,点上几个下酒菜,滋滋润润地呆上半天。

    所以,这个时候酒楼就成了人们除了家之外最好的去处。乐阳此时就坐在一家酒楼的二楼,他的面前放着七八个菜,一壶酒,一个酒杯,酒杯是满满的,却是一点儿也未曾动过。

    乐阳脑中仍在着那个绝世姿容的白衣丽人,起那双如梦似幻的眸子,起那樱红的唇,起那清雅无双的娇颜……“美丽的人儿啊!你究竟身在何方?你又是谁呢?谁有这般的风姿,让星月都甘心为你作衬?”

    忽然,下面传来一阵噪杂的吵闹声,打断了乐阳的思绪。乐阳皱着眉头抬起头来,招呼道:“小二!”

    “来嘞!”一个小二忙不迭地跑过来,哈腰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下面怎么回事,那么吵?”乐阳问道。

    “是这么回事,有个小乞丐进来,被我们给赶出去了。”

    “怎么我还听到有女人的哭声?”

    “哦,是那个小乞丐——其实也不是小乞丐,是个卖花的小女孩儿,又黑又脏的,这大冷天的,有谁买她的花啊!那个小家伙哭哭啼啼地进来,让她进来了那些贵客们还怎么吃饭啊!所以小的几个就把她赶出去了。”

    乐阳楞了一下,“小女孩儿?卖花的?冬雪之夜……这怎么这么熟悉呢?是了!安徒生的《卖火柴的小女孩》!跟那个差不多!”

    到这里,乐阳一把抓住小二,道:“小女孩儿呢?”

    “已经走远了吧。”小二道:“怎么?客官买花么?那小的代您去买吧!”

    “闪一边去!”乐阳一把推开小二,起身蹬蹬蹬下楼去了。

    空中刮着刺骨的寒风,地上铺着厚厚的积雪,一个赤着脚的小女孩在雪地上踟蹰而行,她的一双纤小的脚冻得青一块,红一块。小女孩宛似没有感觉,实际上,她的一双脚已经冻得木了。

    小女孩的手中挎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小花篮,花篮里面是十数朵从枝上折下来的梅花,在这种天气里,也只有梅花还能坚持面对寒风了。

    “驾!驾!让开!让开!”在车夫急促的叫喊中,一辆乌蓬马车好似从雪雾中钻出来一样,飞速向小女孩儿冲了过来。

    “啊——”小女孩惊叫得闪到一旁,手腕间的篮子里滚出几枝花来。

    “你怎么走路的!”车夫没好气地骂道。

    “对不起,对不起……”小女孩站了起来,对着远去的马车连连道歉,雪白的脸上仍旧闪现着因惊吓和痛苦而流下的泪花。

    她看到,马车停了下来,就停在她刚刚被赶出来的酒楼前。接着从马车上走出了衣着华贵的一家人。一个大腹便便的胖男人,一个浓妆艳抹的妇人,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一个和她同龄的小女孩。四个人在刚刚赶她出来那个小二的招呼下仰首挺胸走进了酒楼。那里有小女孩梦寐以求的温暖,梦寐以求的丰盛食物。

    小女孩一阵心酸,眼泪簌簌落了下来。

    风更大了,雪也下的更冷洌了……

    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了……

    “伯伯,伯伯,买朵花吧。”

    “哥哥,要花吗,哥哥……”

    “婶婶,要花吗……”

    小女孩挎着花篮向来往的路人追问着,但回应她的只有那冷漠的背影和不屑一顾的眼神……

    小女孩哆哆嗦嗦向前走,可是她实在是走不动了。她在一座房子的墙角里坐下来,蜷着腿缩成一团。她觉得更冷了。她不敢回家,因为她没卖掉一朵花,没挣到一钱,爹一定打她的。再说,家里跟街上一样冷。他们头上只有个房顶,虽然最大的裂缝已经用草和破布堵住了,风还是可以灌进来的。

    “反正那里,我再也不要回去了!”小女孩紧紧蹲在那里,她的嘴唇已经被冰雪所冻裂,脸色也转为青白,她望着远处的亮光,身子不住地颤抖着……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那片光芒,小女孩抬起了头……

    乐阳爱怜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女孩,看着她青白的脸,看着她被冻裂的嘴唇,看着她那一身单衣下颤抖的身体,看着那一双青红的小脚……他的鼻子不禁酸了。乐阳扯下身上的狐皮披风,将它披在了小女孩的身上。

    小女孩颤抖着站了起来,她望着乐阳,轻轻道:“哥哥,买花吗?”

    乐阳当即泪水盈眶。

    他俯身抱起小女孩,用披风将她裹在怀里,紧紧地,“跟哥哥走,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再卖花了!”

    乐阳抱起小女孩,转身向辉煌的酒楼走去。那个装着梅花的小花篮滚落在地上,被风吹起,消失在雪雾中。

    “给我备好毛巾、肥皂、洗澡水!快!”乐阳抱着小女孩直入酒楼的客房,顺手抛给小二一锭银子。

    金钱的力量就是大,小二二话不说,片刻时间,就把洗澡水准备好了。

    小女孩站在木桶前,怯怯地望着木桶里的热水,却没有动作。

    “手脚还冻吗?那哥哥帮你好了。”

    由于对方是个十岁的小女孩,乐阳也没有顾忌什么。上去帮她除去了全身的衣服,然后又把她抱进木桶里,自己找了个凳子坐在边上,帮她洗起澡来。

    水珠哗啦哗啦地在雪嫩肌肤上流泄,白皙的,像是一尊美玉雕塑成的神像,散着柔和的光华。而褪去那身寒酸灰裙,洗去满面尘埃后,女孩竟是出奇地美丽,明亮的双眸有如天空般深邃清澈,真珠般粉白的双颊,再加上玫瑰红的漂亮嘴唇。飘逸的长发挂满水珠,闪闪发亮,真是慑人心魄的清丽!

    女孩娇小的身躯,似乎因为营养不良,显得纤瘦,却可以看出匀称的身材比例、娇嫩的肌肤外表,有如刚摘下的果实般晶莹剔透。

    “我叫小枫。”站在水中,小女孩微红着脸对乐阳道。

第八十章 我不要做你妹妹

    换上乐阳叫小二跑了三条街才买到的华贵衣裳,小枫个人散发着不可思议的美丽。

    所谓人靠衣衫马靠鞍,原本就美丽动人的女孩,在换上了一身华贵衣衫之后,散发着惊人的艳丽。

    乐阳很奇怪,自己为一个十岁的女孩子的美丽而惊叹。他的眼神个凝聚在小枫身上,在女孩惊人的艳丽之下,周围一切彷佛黯淡无光,只剩下她立在那灼灼光环中,天真地娇笑,散发着无人能及的清纯美丽。

    垂散肩头犹如瀑布一般的黑发洋溢着美丽的光泽,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孔,彷佛出水白莲,清丽、素雅,只要她站在那里,周遭事物就因她而显得美丽,个世界都变成一个不真实的空灵神话……

    那身华贵的衣衫穿在身上,并不显得有什么不合身,而小枫的脸上、身上亦没有一丝一毫不合适的感觉,就好似她本来就该穿着这样的衣服一般。

    小小的十岁女孩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最精致手工制作的的白瓷娃娃,又似月下的森林精灵,浑然不沾染一丝人间烟火俗气,正因为美得太过令人屏息,看起来反而不像是真人,这实在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乐阳呆了一阵,轻叹道:“小枫,你并不是普通的女孩啊!”

    小枫姓叶,她家原是江南的望族。她的祖父叶问、父亲叶询都是江南颇有名气的大儒。不过后来江南发生了战乱,她家也就败落了。她一家人从江南一路逃难向北,在路上染上瘟疫,几十口人死去了一多半,等到逃难到长安,家中只剩下她和她母亲两人。一个单身寡妇带着一个孩子,日子过得相当凄苦。在三年前,小枫的母亲因为劳累过度,染上大病,又因为无钱治疗,最后咳血死在床上,那年小枫七岁。一夜之间,小枫就成了孤儿。

    后来,小枫被一个叫做黑蛇的小偷收留。黑蛇手下有七八个孩子,都是他从街上拣来的孤儿。在这些孤儿里,小枫是唯一的女孩子。

    黑蛇让这些孩子叫他‘爹’,他教这些孩子偷东西的技巧,然后根据这些孩子偷东西的价格高低,来决定谁该吃几个馒头。当然,什么也得不到的人是要挨揍的。

    小枫是这些孩子中惟一偷不到东西的人。当然,并不是她脑子笨,是因为她根本就抵制这件事。小枫的祖父、父亲都是大儒,叶家一向是儒治家,小枫从小就知道偷盗是不是好东西,她宁可饿死,也不去偷东西的。

    于是,在久揍无效之后,黑蛇也没了办法。让他放弃这个小孩子,他却不舍得的。满脸满身的污秽遮不住天生丽质,黑蛇看得出,小枫这孩子日后长大了必定是个绝色美人儿,那时候自己将她卖出去自然大大转上一笔。所以他对小枫顶多是打得狠点,却绝对不将她舍弃不顾的。但要让他白养着这么一个人,他又不愿意,最后,他到了让小枫去卖花。

    在天气好点的时候,小枫还是能卖出去些花的,虽然收入与那些孩子偷来的相差甚多,但对于小枫来说,起码是自食其力,而不是做伤天害的事,她可以心安得地吃着仅能果腹的干冷馒头,然后在那个破烂的茅屋中哆哆嗦嗦地睡去。

    可是今天这种风雪之夜,又有谁买她的花儿呢?小枫不愿意回去受苦,她很可能就冻死在这寒冷的冰雪之夜。所幸她遇到了乐阳,让她的生活再度有了阳光。

    听完小枫的哭诉,乐阳沉默了良久,他爱怜地摸摸小枫的头道:“放心吧,苦日子已经过去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妹妹,哥哥好好照顾你的。”

    小枫摇摇头,她在乐阳面前跪下,道:“不,我不要做你的妹妹。”

    “嗯?”乐阳愣了一下,讶然道:“为什么?”

    小枫跪在地上,抬头望着乐阳,道:“大哥哥把我从危难之中救出来,又给我温饱的生活,叶枫无以为报,自当以身相许!望大哥哥成全!”

    “什么?!”乐阳吓了一跳,双手乱摇道:“不!不可以!你还是个孩子,怎么可以这样呢!”

    “叶枫今年十岁,五六年后,便可成人,嫁给大哥哥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这个、这个……”乐阳苦恼地道:“我比你大上好多呢,不可以!”

    “大哥哥今年多少岁?”

    “过了年二十一。”乐阳道。

    “小枫过了年十一,哥哥只大小枫十岁而已。等小枫十五岁,哥哥也才二十五岁,小枫怎么不可嫁给哥哥?”

    “唉……”乐阳苦恼地摇着头,“你这样说是没错,可是我根本就没过这个问题!再说,做兄妹不好吗?”

    小枫固执地望着乐阳,“自古以来,女子的身子只能被一个人看到和碰触,那就是她的丈夫!小枫年纪虽小,但也是女子。小枫的清白之躯已被哥哥摸完看遍,哥哥如若不答应小枫的要求,小枫今日便死在这里!”

    “这!我——”乐阳麻烦地搓着手,“你一个小孩子,这些东西……我刚刚是因为你身子被冻僵,所以才……这些算不得数的。”

    “小枫年纪随小,但也是女子,也须守妇道!”小枫又固执地重复了遍刚才的话。

    “妇道!妇道!”乐阳终于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那里了,他方才把小枫当成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却没有到今古之分,这趟事有一多半要坏在这妇道上了。

    “你怎么这么早就知道妇道这些事了?”乐阳道:“你还是个孩子啊!”

    “叶家以儒治家。叶家的女孩从识字起就要习这些东西。小枫虽小,对这些东西却已牢记在心。”

    “唉……”乐阳苦恼地拍着头,“这次真是没辙了……”

    “大哥哥还没答应小枫的话……如若大哥哥不答应,小枫这就去见爹娘了!”说着她就要站起来。

    “不要做傻事!”乐阳连忙拉住了她。

    “那大哥哥是答应了?”小枫欣喜地望着她

    “唉——”乐阳叹了口气,“我能不答应吗!”

    “谢谢相公!”小枫一下子扑进乐阳怀里,笑眯眯地,连称呼也一下子改了。

    轻抱着这个小女孩,乐阳心里嘀咕着,“倒像是找了个童养媳一样。”

    “有件事要现跟你说明。”乐阳道:“我答应是答应,在别人面前,你还得叫我哥哥。”

    小枫把脸儿一肃,“小枫知道。小枫只在相公的面前叫相公。”

    乐阳无语地望着小枫,心里面嘀咕着:“这个女孩儿怎么这么早熟啊!”

第八十一章 早熟的小女孩(上)

    担心自己瓷娃娃一般的小“老婆”走出去太惊世骇俗,乐阳在房间里点了饭菜,让小二把饭菜送到房间里吃。

    小枫显然是饿坏了,那满满一桌子本来让她看得琳琅满目、目不暇接的美味佳肴在短短片刻之后,就被风卷残云一般扫荡一空。最后桌上只剩下吞咽不下去的鸡骨鱼刺。

    乐阳只是要了一壶女儿红,自己一边喝一边静静地看着小枫。女儿红的味道酸酸甜甜的,让乐阳觉得很好喝。可是面前的小女孩的动作则如狼吞虎咽一般,让乐阳感到惊讶而又好笑。

    看着女孩吃完了满满一桌的饭菜,乐阳放下酒杯,问道:“吃饱了吗?没吃饱的话我再叫。”

    小枫红着脸,道:“已经吃饱了。”接着她腼腆地笑着对乐阳道:“相公,小枫是太饿了,所以没怎么注意仪态,人家的样子一定很好笑吧?”

    虽然已经默认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但听到小枫喊出“相公”这两个字时,乐阳还是头皮发麻。他自嘲地告诉自己,没准儿过一段时间就适应了。

    听到小枫这样说,他微笑道:“是很好笑,不过更是可爱呢!”

    小枫的脸又是一红,但眼中却流露出兴奋的光芒来。

    乐阳站起身来,道:“我去叫小二来收拾一下,顺便帮你要些汤喝。”

    “嗯。”

    乐阳起身唤来小二,叫他把一片狼藉的桌子收拾干净,又吩咐他上些补气血的鸡汤来。

    小二应命去了,乐阳则坐回桌前,慢悠悠地喝着自己的女儿红。

    小枫看着乐阳犹豫了一儿道:“相公,这个酒我能喝吗?”

    “嗯?”乐阳好奇地抬起头望着她,“你要喝酒?”

    小枫的脸上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她点点头道:“我一,将来也可以陪相公一起喝酒,相公就不那么无聊了。”

    乐阳歪着头看了她一阵子,了,道:“也好。”他往酒杯里斟了半杯酒,放到小枫面前,道:“你试试吧。”

    小枫小心翼翼地把酒杯拿起来,放到面前闻了闻,又抬头望了乐阳一眼。乐阳笑着示意她继续,小枫将酒杯放到唇边,轻轻啜了一口,然后在嘴里砸吧砸吧味道,才将酒咽了下去。

    “味道怎么样?”

    “有些酸,又有些甜。怪怪的。”小枫道。

    “酒这东西啊!在第一次喝的时候都觉得不适应的,等你习惯了之后,就觉得好喝了。”乐阳道:“今天你就喝这半杯吧。”

    “嗯。”小枫点着头,又把剩下的酒一小口一小口地咽到了肚子里。

    女儿红的感觉大概和现代的红酒差不多,但是却不象红酒那么有后劲儿。乐阳喝酒用的杯子和现代的酒盅也差不多大小,所以半杯酒也只是成人的正常的一口而已。小枫喝完之后除了脸上有些发红之外,并无其他异常之处。

    乐阳举着酒杯对小枫道:“知道这酒叫什么名字吗?”

    小枫抬头望着乐阳,摇摇头。

    “女儿红。”乐阳道:“古时候人们在家里生女儿的时候把酒埋下,等到女儿出嫁时再挖出来庆贺。女儿红,又有女儿红妆之意。女儿红始创于晋代,关于其得名,这里面还有个故事——”

    “从前,绍兴有个裁缝师傅,取了妻子就要儿子。一天,发现他的妻子怀孕了。他高兴极了,兴冲冲地赶回家去,酿了几坛酒,准备得子时款待亲朋好友。不料,他妻子生了个女儿。裁缝师傅气恼万分,就将几坛酒埋在后院桂花树底下了。”

    “光阴似箭,女儿长到十八岁,生得聪明伶俐,居然把裁缝的手艺都得非常精通,还习得一手好绣花,裁缝店的生意也因此越来越旺。裁缝一看,生个女儿还不真不错嘛!于是决定把她嫁给了自己最得意的徒弟,高高兴兴地给女儿办婚事。成亲之日摆酒请客,裁缝师傅喝酒喝得很高兴,忽然起了十几年前埋在桂花树底下的几坛酒,便挖出来请客,结果,一打开酒坛,香气扑鼻,色浓味醇,极为好喝。于是,大家就把这种酒叫为‘女儿红’酒,又称‘女儿酒’。”

    “此后,隔壁邻居,远远近近的人家生了女儿时,就酿酒埋藏,嫁女时就掘酒请客,形成了风俗。后来,连生男孩子时,也依照着酿酒、埋酒,盼儿子中状元时庆贺饮用,所以,这酒又叫‘状元红’。所谓‘状元红’、‘女儿红’,其实都是同一种酒,不过因为‘女儿红’得名较早,所以大多数地方还是以女儿红来称呼此酒的。”

    说着,乐阳用竹筷和酒杯作乐器,轻轻敲击,唱起了那首《九九女儿红》——“摇起了乌蓬船/再不必长相送/顺水又顺风/掀起你的红盖头/你十八岁的脸上/看满堂烛影摇红/象映日荷花别样红/十八年的相思/穿过了青石巷/尽在不言中/点起了红灯笼/九九女儿红/你十八年的等待/埋藏了十八个冬/是纯真的笑容/九九女儿红/斟满了女儿红/酿一个十八年的梦/情总是那样浓……”

    “相公的歌儿好好听啊!”小枫眼中闪着迷醉的光,敬佩地望着乐阳,“相公,小枫要这首《女儿红》。”

    乐阳点点头,“好,我教你。”

    小枫眨眨眼睛,复道:“小枫不让相公等到十八岁的,五年,再等五年,小枫让相公尝到真正的女儿红。”

    乐阳有些啼笑皆非,“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不害臊。”

    小枫扑闪着明亮的大眼睛,“相公,人家并不觉得有什么害臊之处啊!”

    乐阳板着脸,道:“你小小女孩,要考虑什么结婚嫁人的事还早得很,现在主要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就行了。”

    “人家不考虑不行啊!”小枫一本正经地道:“小枫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更没有人来为小枫考虑终身大事,小枫只能自己考虑。”

    “胡说!我不是亲人吗?”

    “相公不是亲人——是爱人!”小枫道。

    “你才几岁,又懂得什么是爱了?”

    小枫眨眨眼睛,看着乐阳道:“爱就是我看着相公的时候,心里很快乐,不愿意与相公分离片刻。相公,你说,爱是不是这种感觉?”

    乐阳摇摇头,沉默了一下,道:“我不知道。”

    “咦?相公不知道?”

    乐阳道:“爱,是世界上最难以研究的问题。它有时候很简单,有时候很复杂。我不知道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是我,你刚刚说的那种感觉更类似于喜欢或者崇拜,爱应该不止如此……”

    小枫似懂非懂地望着乐阳,眉头微皱着,似乎极力解乐阳话里的意思。

    目光转到小枫脸上,乐阳自嘲地一笑,“嗐,我和一个孩子说什么情呀爱的,这不是对牛弹琴么?”

第八十二章 早熟的小女孩(下)

    “好了,喝了鸡汤就赶紧去休息吧!”在小二送完鸡汤出去之后,乐阳看着小枫道。[||||]

    “相公先喝。”小枫盛了一碗递给乐阳。

    乐阳愣了一下,然后顺手接过。他呆看了小枫一阵,心道:“看来她有时候也不是那么麻烦的嘛!”

    小枫好奇地看着乐阳,“相公,有事吗?”

    “没,没。”乐阳摇摇头,把自己的鸡汤喝了。然后道:“你喝完了就过去睡吧。”

    小枫点点头,柔顺地喝起手中的鸡汤来。

    乐阳订的是间相互挨着的房间,小枫喝完鸡汤就过去睡了,乐阳又叫来小二把桌子收拾了,然后关上屋子,坐在床上先运了一遍气,然后才脱衣躺到床上。

    这人刚躺下,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乐阳睁开眼,问了一句:“谁啊?”

    “是我。”门外传来小枫的声音。

    “这丫头又怎么了?”口中嘀咕了一声,乐阳起身披上衣服去开门。门外,小枫穿着内衣,抱着枕头,眼红红地站在那里。

    乐阳愣了一下,拉她进来,看到她红红的小脸上还有着泪痕,他赶忙给她擦掉,问道:“怎么了?”

    小枫扑进乐阳怀中,抽抽搭搭地道:“相公,我害怕,不敢一个人睡。”

    乐阳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那好吧,你和我一起睡就是。”

    乐阳把房门重新插好,小枫已经跑到床上,钻进被子里,将自己的枕头和乐阳的并排放在一起。床很大,何况小枫又是小孩子,睡两个人完全不觉得挤得慌。

    乐阳把刚刚披着的上衣挂在一边,然后起身上床。乐阳平时睡觉时都是着上半身的。小枫看到他的上半身先是惊了一下,接着又脸红红地偷窥着他结实的肌肉,眼神中倒有几分好奇而又兴奋的光芒。

    乐阳在她身边躺下,然后帮她把被子掖好,道:“好了,早点睡吧。”接着他吹熄了油灯。

    小枫将身子背对着乐阳,个人钻进被窝里悉悉索索地动了半天,正当乐阳好奇地问她在做什么的时候。她忽然轻轻道:“相公,我还是怕,你抱着我睡好不好?”

    淡淡笑了笑,乐阳将身子转过,面对着她,道:“好啦,过来吧!”

    小枫将身子往乐阳怀里一钻,乐阳伸手这么一抱,忽然间他惊呼出来,原来此时的小枫,竟然是全身,一丝不挂。

    “你——你做什么?”乐阳吓得厉害,连忙支撑着身子坐起来,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没什么啊!小枫以前和娘在一起的时候,晚上就是这么睡的。”小枫一脸无辜的样子。

    “你们是母女,而又都是女子,自然没关系。”乐阳道:“咱们可是男女有别,不能这样。”

    “可是相公,咱们是夫妻,夫妻之间还用避嫌么?”小枫眨眨眼睛问乐阳。

    “我……”这下到乐阳说不出话来了。

    “相公这么着急,莫不是并未将和小枫的约定放在心里,所以才惊慌失措?”

    小枫这句话算是点到乐阳心里了,乐阳却是在心里面对于和小枫的约定有些不以为然,但是此时却是万万不能承认的。他摇头道:“没有,只是事出突然,有些不习惯而已。”

    “时间久了相公就习惯的。”小枫道。

    “看来还不止一次了。”乐阳心中痛苦地呻吟着。在痛苦呻吟着的同时,乐阳也有些庆幸,还好小枫的无论身材还是年龄都是个孩子,如果她再长个五六岁,这样和自己赤身地厮磨,自己肯定忍不住欲火中烧,把她给XXOO了的。

    “算了,就当女儿一般对待好了。”乐阳心中这么着,又揽回小枫的身子,把洋娃娃一般的瘦小躯体抱在自己的怀中。

    心态平和了之后,乐阳再度感受到怀中女孩惊人的美丽与可爱,他微微俯身,在小枫额头轻轻吻了一下,道:“好了,睡吧。”

    小枫轻轻“嗯”了一声,转过身子,将脸埋在乐阳的胸口,缓缓闭上了眼睛。

    或许是因为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吧,一段时间之后,小枫伏在乐阳怀中昏沈沈的睡着了。乐阳抱着她不敢乱动,生怕吵醒她,一方面享受这小小身躯的拥抱感,一方面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抱着抱着也在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次日一早,乐阳方一起身,小枫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乐阳起身坐起,小枫则马上为他披上了一件外衫,在乐阳系衣带的时候,小枫已盈盈蹲下,将鞋放到乐阳脚下。穿着鞋,小枫道:“相公,梳洗的用具全部都准备好了,早餐我也吩咐小二准备好了。相公梳洗过后就可以用餐了。”

    乐阳穿好鞋站起身来,出神地望了小枫两眼,心道:“有个女人照顾,确实感觉不一样。一个孩子,也难为她了。”

    吃过饭,乐阳吩咐小枫暂时呆在客栈里不要外出,他又给她留了一百两银子,告诉她如果买什么东西可以叫小二出去买,然后自己妥当,起身进了宫。

    张婕妤的气色看起来相当不错。乐阳把锦盒交回,道:“娘娘,小人已经选好了。”

    “哦,是哪里?”

    “永兴坊。”

    张婕妤道:“先生的眼光不错!永兴坊那里虽然地方要相对小些,但环境绝对是最好的!”

    “小人暂时也没有家眷,太大的房子住起来也空旷。”乐阳道:“小一些正好。”

    张婕妤点点头,“下面的事情我叫人帮你做好的。包括房子的修、家具的添置、下人的雇佣等等,先生只需等上七八天就可以了。”

    乐阳点点头,“那就多谢娘娘了。娘娘,依常例,小人要给娘娘诊一下脉。”

    张婕妤柔顺地伸出手来,乐阳诊断之后,道:“娘娘,最近的情况很不错,只要一直照这样下去,那么很快就康复了。另外,娘娘最近可以适量增加一些运动,那样对身体有好处。”

    张婕妤点点头,道:“先生,明天哀家出去还愿,不知先生可愿陪同?”

    “小人自当相随。”

    “那明日一早,哀家就在这里等先生了。”

    乐阳点点头,“小人一定准时到达。”

第八十三章 猫与鼠

    乐阳穿着一身华贵的衣裳,已经在西市上转了半天了。[]他正在等候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正当乐阳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缓缓向他走来。乐阳眼中一亮,旋即将目光隐下,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迎着小乞丐缓缓走去。

    两人渐渐接近,那小乞丐忽然加快了脚步,迎着乐阳撞来,在两人身子接触的一刹那,乐阳看到了对方手中的小刀上一抹闪亮的刀光。

    小刀划过,乐阳怀中那个作为诱饵的钱袋就这么到了小乞丐的手里。心中暗笑,脸上却装作毫无觉察的样子,板起脸训道:“你是怎么走路的!”

    “对不起!对不起!”小乞丐连连作揖道歉,身上刺鼻的气味儿直往乐阳的鼻子里钻。

    乐阳皱皱眉,挥了挥手。小乞丐千恩万谢地离开。看到小乞丐渐渐走远,乐阳转过身子,缀着小乞丐追了下去。

    乐阳跟着小乞丐钻进一条巷子,小巷子很深,在巷子深处正站着一个穿着一身皮衣,斜眼歪嘴,流里流气的三旬男人。在这个男人身边,围着七八个同这个小乞丐年龄相近的男孩。

    那个小乞丐一看到皮衣男子,便老远地摇着手,大声道:“爹,我今天牵到一条大鱼!”

    正在他晃动着手中的钱袋向皮衣男子表功的刹那,乐阳就像老鹰一样,从天而降,顺手将他手中的钱袋夺了过去。

    小乞丐吓了一跳,但他目光一转,非但没逃,反而有些有恃无恐的样子。

    乐阳目光转处,看到那皮衣男子已经挽起袖子,带着一众小男孩围了过来。

    乐阳舔舔嘴唇,自语道:“乖乖,看这阵势,偷窃不成,要改成明抢了。”

    “小子,你说的不错!大爷今天就是要明抢了!”那皮衣男子走上前来,一边摩拳擦掌一边恶狠狠地道。

    乐阳的目光在他手腕上纹着的那条黑蛇瞄了一眼,道:“看来你就是黑蛇了?”

    “看来你也知道大爷的名字,老老实实把钱袋交出来,省的大爷动手。”黑蛇得意扬扬地抱着胳膊道。

    “你这家伙也就配去吓吓那些小瘪三。”乐阳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道:“要钱袋,自己来拿。”

    “敬酒不吃吃罚酒!”黑蛇呼喝一声,一拳向乐阳击了过来。

    “少林罗汉拳?”乐阳侧身让过,却有些惊讶,“你这厮是少林弟子?”

    “大爷在少林寺呆过五年。”黑蛇道:“若是怕了就乖乖把钱袋交出来,不然有你好受的。”

    乐阳闻言笑道:“你这家伙,在少林寺呆了五年,就只到罗汉拳啊!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笨。换个稍微勤奋一点儿的,不用多聪明,在少林寺呆上五年,怎么说也该练到韦陀掌或是大慈大悲千手式了,再笨一点的,伏虎拳也该了,你这家伙,就才到罗汉拳啊,真是笨死了!”

    黑蛇闻言一愣,道:“你也是少林弟子?”

    乐阳摇摇头,“我不是少林弟子,只不过对这些情况比较熟悉些而已,怎么,难道你套近乎么?”

    “如果你是少林弟子,大爷看在同门份上,或许饶过你,既然你不是,就不要怪大爷不客气了!”说着,黑蛇一拳向乐阳击了过来。

    乐阳淡淡一笑,待他拳头接近时,微微伸出左手,直接把黑蛇的拳头抓在手里,道:“就如此而已么?”

    黑蛇一呆,怒道:“你——”

    他话方出口,立时感到乐阳抓着自己的那只手上传来一股极大的力量,那只手也如同铁钳一般,一点点地缩紧着。黑蛇已经可以听到自己的手骨发生咯咯的声音,他的脸上惨白,额头也痛的满是冷汗,而那只手还在不断地缩紧着……黑蛇感到,自己的手骨快要断裂了。

    乐阳无视于对方眼中流露出的惊骇和求饶的眼神,他的左手再度加力——咔嚓!咔嚓……一阵骨裂声响起,伴着黑蛇一声凄惨的长叫,他的右手已然被乐阳捏成了软泥。

    然而乐阳下手仍不容情,左手抓着对方的手腕!右手在对方的手臂上一拉接着猛力一送,“咔嚓”一声,黑蛇的肩骨也碎了。黑蛇凄厉大叫,脸上痛的鼻涕眼泪横流。乐阳不为所动,手脚并用,依次捏碎了黑蛇的右手右肩、左手左肩、左腿腿骨、右腿腿骨,小巷中只闻黑蛇一人的惨叫之声。

    那群孩子吓得傻了,待到乐阳折磨完黑蛇,将一张带有残酷阴冷笑意的面容展现在他们面前时,这群孩子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惊叫,跑得一个不剩。

    乐阳转头看向地上瘫软如泥,张着一双死鱼般的眼睛,口中嘶嘶地吐着白沫的黑蛇,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将面孔凑近到黑蛇的耳边,低声道:“混蛋家伙,我代小枫谢谢你。”

    听到小枫的名字,黑蛇的身子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乐阳淡淡笑道:“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你了吧!告诉你,我是故意让你人偷到我的钱袋的,要不然,我怎么找你呢,对吧?”

    黑蛇说不出话来,口中只是嘶嘶地喘着气。

    乐阳又轻轻笑着,道:“对了,你手上腿上的骨头全数被我打断了,或许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复原了。另外,如果没有人来救你,你就得一直呆在这里。最近的天气可是冷得很呢,我你也该好好尝尝挨冻是什么滋味了,小枫她以前可是天天这么过呢!”说到最后,乐阳的语气已转为了阴冷。

    便在此时,忽然在乐阳身侧传来一声娇叱,接着一股澎湃的掌力向着他的背心卷了过来!

第八十四章 父亲?女儿?

    乐阳略微一惊,这个偷袭的人能无声无息地在他身边出现,功力必然不凡,因此在敌我情况不明的状态下,乐阳选择了闪避,他一旋身,闪了开去。

    乐阳转身一看顿觉跟前一亮,他眼前出现了一个绝色少女,对方美得几乎让乐阳为之入迷。只见她一张鹅蛋形的俏脸,宛若若粉妆玉琢,春山含黛,秋水宜人,樱唇微绽,玉齿如银,润若凝脂的两腮上嵌着两个浅浅的酒窝几,更衬托出她的秀慧机敏,光彩怡人。

    乐阳在出神之余又不禁有些意外,自打自己进入长安以来,就一个劲儿地见着美女,尤其是最近两天,见到了那个在月夜出现的只见其面不识其人的绝美丽人,还有长得好似精致白瓷娃娃的小枫,然后就是面前这个春山为神、秋水为骨的少女。

    那个少女在看到乐阳时不禁为之一呆,然后娇躯剧烈地颤抖起来,接着她失声喊出了令乐阳汗毛直竖的称呼——“爹爹!”

    乐阳亡魂大冒,汗毛直竖,失声道:“你——你是谁啊?”

    “爹爹,您不认得女儿了吗?孩儿是茜卿啊!”

    “茜卿?!”乐阳摇摇头,“你恐怕认错人了吧,我没有女儿,也不认识一个叫茜卿的女孩。”

    “那娘亲的名字,单冰冰,你也不记得吗?”

    乐阳皱着眉头了,道:“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你肯定是认错人了,你再仔细看看,你真的认识我吗?”

    少女出神地看了乐阳一阵,忽然怔怔垂下泪来,低声道:“是了,爹爹在武德四年就战死了。而且,而且你的年龄比爹爹战死时还要年轻,所以,你不是他,你不可能是他……”

    乐阳看着少女哀怨的模样,忍不住心生怜意,他走近少女,道:“姑娘,不要太伤心了……”

    少女用手拭着眼泪,抬起头,梨花带雨一般,她望着乐阳道:“你真的和爹爹长得太像了,请问,你可姓罗吗?”

    “罗?”乐阳摇摇头,忽然他一呆,接着惊讶地喊了出来:“罗成?!你是罗成的女儿?!”

    少女点点头,略带惊讶的目光投向乐阳,“我就是罗成的女儿罗茜卿。你也知道我爹爹?”

    “只是听一个人说起过他而已。”乐阳淡淡道:“那个人也许你知道,他叫定彦平。”

    “定爷爷吗?”罗茜卿的脸上露出兴奋的光芒来,她道:“我知道他,他是爹爹的义父。不过我没有见过定爷爷,好像娘也没有见过他,关于他的事情,我也是小时候听说过。”顿了顿,罗茜卿问乐阳,“你认识定爷爷?”

    “岂止认识,不久前我们才刚刚分手而已!”乐阳道。

    “他老人家还在世?”

    “当然。”乐阳微笑道:“他老人家能吃能喝,身体健壮得很,再活个二三十年也不成问题。”

    “听你的口气,和定爷爷很熟?”

    乐阳一笑,“我是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你说我们熟不熟?”

    少女一惊,随即讶然地望向乐阳,“那你是——茜卿的——”

    “师叔。”乐阳笑眯眯地给她接上后半句。

    少女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她一躬身,施礼道:“茜卿见过……”

    “我叫乐阳。”

    “茜卿见过乐师叔。”少女施礼道。

    “免礼吧。”乐阳扶起少女,心里面却在嘀咕,“我这两天的辈分和年龄真是乱得很,先是一个十岁的女孩叫我相公,现在又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叫我师叔,唉,我都搞不清自己究竟是老了还是小了。”

    少女直起身子,看着乐阳和乃父相似的脸,起刚刚对乐阳的偷袭,连忙道:“师叔,方才侄女失礼之处,还请师叔恕罪。”

    “算了。”乐阳摇摇手,道:“一场误而已,不过你那一掌的功力还真的不凡呢!”

    罗茜卿羞涩地笑笑,她将目光投向已经昏死过去的黑蛇,对乐阳道:“师叔,你跟这个人是有深仇大恨?”

    “他只是偷了我的钱袋而已。”乐阳淡淡地道。

    罗茜卿惊讶地看着乐阳,失声道:“师叔,你——”

    “你是嫌我太残忍吧?”乐阳道。

    罗茜卿垂下头,“侄女不敢。”

    “没有什么敢不敢的,有意见就是有意见。”乐阳伸手拢了拢额前的发丝,轻轻吁了口气,道:“不过,你先听我说一件事……”

    乐阳把小枫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小枫和自己之间那笔糊涂账。

    听完之后,罗茜卿看向乐阳的目光中少了些不以为然,多了些敬佩,她了,道:“师叔的爱心侄女很是佩服,可侄女仍然觉得师叔处这个小偷的手段有些过了。”

    “茜卿,你认为什么是行善呢?”乐阳问少女。

    少女抬起头看看乐阳,有些迷惑地望着乐阳,“师叔的意思是……”

    “先回答我!”

    “侄女以为,做利于他人的事就是行善。”

    乐阳微微一笑,道:“那我再问你,如果你看到街上有一堆乞丐乞讨,你不施舍给他们呢?”

    “侄女如果有能力帮助他们,自然帮助他们。”

    “那如果我告诉你,这些乞丐都是受某些坏人支配,你所施舍给他们的财物都落入坏人的口袋,成为他们为恶的工具,你还帮他们么?”

    “这个……”罗茜卿迟疑了,她困惑地望着乐阳,了又,最后对乐阳道:“师叔,侄女不知道。”

    乐阳笑笑,望着她道:“我认为,行善有好多种,除恶亦是行善。即便是佛祖,也有降魔之举。”乐阳的目光落在黑蛇身上,道:“在你眼中,这类人小偷小摸或许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坏事。可是你过没有,他一个人控制个小偷,每个小偷每天又能偷多少人?在这些被偷的人里面,不就有等着用身上的钱给亲人救命呢?这些救命钱被偷了,那搭上的可就是人命了。这,还能算是小事么?”

    罗茜卿细细琢磨乐阳的话,脸上不禁露出了羞红之色。

    乐阳继续道:“我今天除此一恶,很可能免于千百人遭受被偷的命运,这里面也许就有许多人、许多家庭因为有了救命钱而获得新生。这一件事,救了多少人啊!”

    罗茜卿点点头,“师叔说的是。”

    乐阳笑笑,道:“你是个好孩子,或许过于善良了些。师叔有两句话希望你记住。”

    “师叔请讲,侄女一定铭记在心。”

    乐阳道:“其一,除恶即行善!其二,行善不要等事情发生了再去做,防患于未然方是正道。”

    罗茜卿低着头,仔细地琢磨着乐阳的话。不久,她猛然抬起头来,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师叔,侄女明白了!”

    看着她崇拜的目光,乐阳也有些飘飘然,心道:“这番嘴皮子还不是白费的嘛,不但为自己找到个合的借口,还得到了这么一个大美人的倾慕,嘿嘿,不错!不错!千年后的论来教育千年之前的人,就是管用。”

第八十五章 预谋

    城东,一所相当气派的簇新的大宅子前,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着,几个家丁正举着一个崭新的牌匾往门上挂,门下站着一个圆圆胖胖的老者,一边看着家丁的举动,一边“左边高点,再高点”地指挥着。那块牌匾上,有两个遒劲的大字“尹府”。这里就是李渊的宠妃尹德妃的父亲,当朝尹国丈的府邸。

    在门下站着的那个圆圆滚滚的老者,就是这位尹国丈。尹国丈今天很高兴,因为一大早上吏部尚书封德彝的府上来了人,把这个牌匾给他送了过来。封德彝的章书法在当是是名噪一时,这位尹国丈虽然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但是却最好附庸风雅,喜欢与名士往来,又好搜罗大家翰墨。他这新宅落成后就派人求到了封德彝门下。封德彝是山东士族的领袖,最好的就是面子,骨子里当然是不屑和这样的人来往的,于是就推脱了几次,可耐不住尹国丈这里软磨硬泡,再加上又碍着尹德妃的面子,没办法,只得应承下来。不过这个封德彝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了个法子,只题字,却不落款,免得自己遭士林取笑。反正这位满肚草包的国丈爷也瞧不明白,封德彝也算交了差。

    且不说封德彝,这位尹国丈确实也没那么多,他一早收到这块匾时就相当兴奋,当下就让下人挂起鞭炮,一边听着鞭炮声噼里啪啦地爆响着,一边指挥着手下的家丁把牌匾挂了起来。

    尹国丈这里正忙着,一个瘦弱矮小的家丁一边高喊着“老爷”一边急急忙忙地从街头向这里跑了过来,尹国丈刚转过身,家丁已然冲了过来,他收脚不及,猛地撞在了尹国丈身上。尹国丈本来就是圆圆滚滚的重心不稳,被家丁一撞,顿时成了滚地葫芦。

    在别的家丁的扶持之下气急败坏的从地上站起来,尹国丈上去就赏了那小子两个响亮的大嘴巴,骂道:“你怎么搞的,走路不长着点眼睛,竟然撞到老爷身上!”

    尹国丈的名字叫尹阿鼠,早先就是个地痞无赖,自然也没什么好涵养。这个瘦小家丁也知道自己不对,蔫着没出声,等到尹阿鼠出完气,这才小心翼翼地道,道:“老爷,贵妃娘娘从宫里带来了口信。”

    尹阿鼠一听眼睛就亮了,道:“什么口信,快说。”

    “贵妃娘娘说,宫中形势大好,张婕妤现在备受冷落,只要再努把力,后宫就是娘娘一人的天下了。”

    “努把力?怎么努把力?”尹阿鼠抓住家丁的衣衫,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道。

    “这个娘娘没说,小人也不知道。”家丁抓抓头皮道。

    尹阿鼠松开抓着家丁衣衫的手,转过身子,喃喃道:“就差一点,就差一点……老爷可能就是独一无二的‘国丈’了。”

    “老爷,小的出宫时听见一件事。”瘦小的家丁凑近尹阿鼠的身边,神秘兮兮地道。

    “什么事?”

    “据说张婕妤今天要出宫去还愿。”

    “还愿?”尹阿鼠瞄了一眼家丁,道:“这又怎么了?”

    “老爷,是这样……”家丁示意尹阿鼠凑过脸来,他将嘴贴在尹阿鼠耳边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阵。

    尹阿鼠听完,斜视家丁一眼,了道:“你也别尽说漂亮话,这件事吃苦的可是老爷我。”

    “老爷,一场皮肉之苦只是眼前的,如果此事能成,德妃娘娘成为后宫之主,您可就是惟一的国丈,那时候,您能得到的可是一堆金山啊!”

    尹阿鼠眼睛一亮,仿佛觉得一下子面前就堆满了明晃晃的金子和白花花的银子,他看着家丁道:“没到你小子还是个有心眼儿的人!行!老爷就听你的!”

    “老爷英明,老爷英明。”家丁连忙拍着马屁。

    尹阿鼠捏着面上的两撇胡子转了转,道:“你这办法是不错,可是不知道究竟灵不灵呢?”

    “老爷,当今天子最宠的是谁啊?”家丁道。

    “嗯?”尹阿鼠愣了一下。

    “是尹德妃,德妃娘娘又是谁啊?她可是您的女儿!”家丁道:“这件事出来,对德妃娘娘兴许就是一个机,而对张婕妤那里,也许就是沉重的一击。小人以为,这件事至少有七成的成功率,您若放弃了,实在也太可惜了。巴不准什么时候张婕妤拣着机,死灰复燃呢!”

    家丁最后这话倒把尹阿鼠吓到了,他仿佛看见自己眼前的金山银山一下子又忽然不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不能忍受的!于是,他一转身,正色道:“好!便是有三成几率也得博一下,何况是七成!老爷决定干了!”

    “老爷英明!”家丁又老老实实地拍起了马屁。

    尹阿鼠在得意之余又看看身边这个家丁,道:“你这家伙不错,是个人才,以后就好好跟老爷混吧,保管亏不了你!”

    “谢谢老爷拔,谢谢老爷拔。”家丁一脸谄媚地连连鞠躬道。

    “那好,咱们就去准备吧!”尹阿鼠得意地扭动着圆滚滚的身子,向大门内走去。

    几个家丁也恭恭敬敬地跟在身后,尤其是刚刚那个瘦子,跟得更是贴近,神态上也有了几分狐假虎威的模样。

    大门上,那个由封德彝亲手写就的“尹府”的硕大牌匾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冷冷的光芒。

第八十六章 撞车

    这一天,乐阳伴同张婕妤去进香还愿的马车刚刚经过国丈府时,一件“意外”发生了:一驾马车突然从旁边一条窄窄的小巷子里冲了出来,快速地驰向街道的中央,车夫急勒马缰,可马却已经收不住脚力,和那驾马车前头驾辕的马匹猛然撞在了一起,车夫被从车上撅下来,那驾马车也翻倒在地,车中的乐阳和张婕妤顿时滚成了一团。(o)

    虽是事出突然,但乐阳毕竟是有武功在身,武者在突发状况下或者是危机关头身体自动产生本能的反应,身体产生的抗力抵挡了下冲之力,乐阳除了手臂略有擦伤外并无其他异状。张婕妤更是滚倒在乐阳的怀中,有乐阳作垫子,张婕妤也是平安无事。

    乐阳起身扶起张婕妤,问:“娘娘,怎么样,你伤着没有?”

    张婕妤摇摇头,道:“幸好有先生,哀家倒是毫发无损。”

    正说话间,那头已经传来一阵哭爹叫娘的喊痛声,接着又是一阵破口大骂。二人扭过头去,不由都愣住了,从巷子里冲出几十个大汉,吵吵嚷嚷地从车里扶出个胖老者来。

    张婕妤倒是认得尹国丈,可是老家伙自己一狠心,把额头磕破了个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把自己的半张脸染得血红,张婕妤先是没有看清,后来见这人满脸鲜血,吓得厉害,也没敢再看。

    尹国丈的额头汩汩地冒着血,他大声喊道:“这是什么人,走路没长眼睛吗?快,快将他们给我拿下!送到京兆尹衙署去!”那几十个壮汉着棍棒刀枪骂咧咧地冲了过来。

    陪同张婕妤出来的倒是有两个侍卫的,两个侍卫骑马保护在侧,在尹国丈尹阿鼠的马车突然从小巷子冲出来时,两个侍卫正骑马在前面,反倒没受什么影响。此时见这么多壮汉冲来,连忙从马上跳下来,上前拦住,一个侍卫喝道:“放肆!你们可知这是谁的马车?”

    尹阿鼠是早有预谋,事先就做好了手下人的工作,又怎在乎这个,这个侍卫刚喊出这一嗓子,立时就被一棍子闷在脸上。一棍下去,侍卫脸上先是多了一条鲜红的棍子印迹,接着鼻血横流,这一棍子也是够狠的,将他的鼻梁骨都给打断了。

    张婕妤吓得怕了,尖叫一声,转身钻进了乐阳的怀抱中。

    另一个侍卫也吓了一跳,伸手拔出刀来,迎面向离他最近的那个大汉砍去。

    这个侍卫手中刀刚砍出一半,就被一棍子抡在胳膊上,手中刀顿时就拿捏不出,当啷一声落在地上。而接着又是三五条棍子抡在这个侍卫身上,这侍卫也倒了。

    剩下的大汉全都冲到了乐阳和张婕妤这里。张婕妤吓得全身发抖,紧缩在乐阳怀里不敢动弹。乐阳左手揽着她,卓立原地不动,右手一伸就将迎面袭来的棍子夺了过来,顺势抖落一片棍花,面前的大汉一下子倒了四个。剩下的大汉还往前冲,乐阳左手松开张婕妤,闪身冲入敌群中,抡开一片密集如雨的棍影,只听得一阵哎呀乱叫,一众大汉全数躺倒在地,只剩下一个尹阿鼠呆呆站在原地。

    张婕妤呆呆地看着乐阳,眼神中闪烁着一片异样的光芒。

    乐阳不认得尹国丈,他拿着棍子向前走了几步,对他道:“刚刚不是仗势欺人么?现在可剩下你一个了,怎么样?你要不要尝尝这棍子的滋味?”

    可怜的尹阿鼠站在那里,满脸冷汗,双腿哆哆嗦嗦抖个不停,却没有说出话来。

    乐阳右手举起棍子,方欲抡出,耳边张婕妤已经道:“先生,不能打他!”

    乐阳回转头,奇怪地看着张婕妤,道:“娘娘,怎么了?”

    “他是尹德妃的父亲,尹国丈。”张婕妤此时方认出尹阿鼠来,忙站出来阻止乐阳。

    “婕、婕妤娘娘……”尹阿鼠哆哆嗦嗦地道。虽然他是国丈,可还是和贵妃无法比的。刚才他可以装作不认识,现在这种关头,他再说什么不认识的话已然不那么现实了。

    “尹国丈,今天这件事……”

    张婕妤一开口,尹阿鼠已经迫不及待地接了过去,道:“误!误!绝对是误……”

    “既然是误,那今日之事就算揭过了。”张婕妤道:“哀家还要去还愿,国丈大人,咱们就此别过了。”

    “娘娘走好,娘娘走好!”尹阿鼠哆哆嗦嗦地连连打躬道。

    那两个侍卫的伤势还不算重,此时已经能自行起身,车夫也把马车拉了起来,乐阳扶着张婕妤上车,临了还对尹阿鼠眨眨眼睛,道:“国丈大人,你这批护院的本领实在太过稀松,有时间可得好好操练操练他们啊!”

    尹阿鼠唯唯诺诺,敢怒而不敢言。

    等到张婕妤的马车去远,尹阿鼠这些家丁这才揉揉胳膊、抱抱大腿地狼狈站起。尹阿鼠狠狠瞪了他们一阵,怒道:“不中用的东西们,老爷我白养你们了,净给我丢人现眼!”

    其中一大汉揉着肩膀道:“老爷,不是我们不尽力,实在是那个白衣人太过厉害,大家几十口人,都近不得他的身哪!”

    “是啊!是啊!”……其余大汉也跟着应和道。“那棍子落下来就跟雨点似的,真是躲也无从躲起啊!”“我们面对那人全无反抗之力啊!”……

    尹阿鼠听众大汉说了一阵子后,道:“你们有人知道那人是谁么?”

    “老爷。”先前向尹阿鼠出主意那个瘦小汉子道:“小的听说给张婕妤治病的就是个穿白衣服的年轻人,据说姓乐,可能就是他。”

    尹阿鼠了,道:“算了,不他了,你们快给我再备一辆车,我要马上进宫!”

    本来尹阿鼠打的主意就是要和张婕妤发生冲突,若是自己的手下胜利,则可以找人趁乱在张婕妤的脸上来上一下子,张婕妤的脸蛋若是毁了,那自然就再也不能在皇帝面前和尹德妃争宠了,自己的女儿也就赢了。自己的女儿赢了,那也就意味着自己赢了。若是自己的手下占不到上风,那就先进宫去参上一本。宫里有女儿替自己做主,一个正受宠的贵妃,在皇帝面前自然要强过那有些过了气的婕妤,或许就可以借着这次机把张婕妤从后宫的位置上给拉下去,即便是拉不下去,多多少少也给张婕妤增加些不良影响,降低她在皇帝心里的地位。

第八十七章 先下口为强

    仅仅半个时辰后,尹国丈尹阿鼠就跪在了尹德妃寝宫门前,额头上还残留着血痕。尹阿鼠把事情向女儿哭诉了一番,道:“我说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她都欺负到你爹头上了!”

    “欺负你?”尹德妃冷笑道:“张婕妤要找事顶多来找我的事。她怎么特地去找你的事?肯定是你早埋伏好等着人家呢!说吧,谁给你出的这个主意?”

    “什——什么主意?”尹阿鼠结结巴巴地道:“我这么老实的人,去陷害人家?没有的事!”

    “爹,你算了吧,你脑子里的什么东西我还不明白。”张婕妤道:“这件事肯定是你主动的,说吧,是不是有人给你出了什么主意?”

    “你怎么知道是有人给我出了主意?”

    “爹啊,几十年来我还不知道你,坑蒙拐骗你行,像这样的精心设计类似埋伏的圈套,你是不出来的。”

    “爹是帮你一把。”尹阿鼠道:“你不是来信说差一步就成功了么?爹就寻思着帮你一把。现在出了这件事,你去皇上那里告上一状,兴许张婕妤这个婕妤位置就保不住了。”

    “事情若有你象得那么简单就好了。”尹德妃冷笑,她这个爹可以说一点政治都不懂!“爹,你在家安安稳稳的享好你的荣华富贵多好!你要什么我给什么,又干吗到这儿给我添乱呢!”

    “我这是帮你,怎么叫添乱呢?”尹阿鼠固执地道。

    “爹,我和张婕妤斗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皇上还没称帝的时候我就在他的身边了,在他身边也算是老人了。这个张婕妤进宫可是比我晚多了,她能够在那么多女人的竞争中脱颖而出,到达同我并列的位置,你以为只是运气么?这么久来,我也是到现在,才能压她一头。你若以为单凭这么一件事就能搞倒她,那实在是太小看她了。”

    “怎么说?”

    “皇上心里还有着她哪!”尹德妃道:“最近虽然皇上不怎么去她那里,可是这件事并不是她的错。皇上心里对她还是有着一些愧疚的。我本来打算让时间慢慢磨淡皇上对她的感情。若是真等到三个月,我看也差不多了。毕竟皇宫里面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女人呢!可你现在居然弄出这件事来,完全破坏了我的计划。”

    “都怪那小子!”尹阿鼠恨恨地骂道,“没事乱出馊主意!老爷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

    “这个主意也不能算是馊主意。”尹德妃道:“只是用错了人而已。”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尹德妃道:“你做了开头,我自然要给你做完结尾。这件事还是先下口为强!”

    “先下口为强?”尹阿鼠呆望着女儿。

    “不错!这件事我们得先开口,不然让张婕妤那边开了口先遭殃的就是我们了。”尹德妃道。

    “那还等什么,你快去找皇上吧!”尹阿鼠催促道。

    “一儿你可要装的像点。”尹德妃眼中闪过一抹冷光,道:“虽然不见得能占什么大的便宜,可也总不能让你这个伤白受了!”

    “皇上,皇上!”

    “怎么了,爱妃?谁欺负你了?”李渊看着哭哭啼啼的尹德妃奇怪的问。

    “皇上,您让臣妾离开皇宫吧!或者您把臣妾打入冷宫好不好?”尹德妃哭着扑到李渊怀里,一副可怜的样子顿时勾出了李渊的怜香惜玉之情。

    “爱妃怎么了?告诉朕,朕定不轻饶他。”

    “皇上,不是臣妾,是臣妾的父亲,他被人欺负了。”尹德妃哭哭啼啼地道:“您去看看吧,他们把他的头都打破了。”

    “什么?!谁这么大胆子?”

    “陛下,臣妾一时也说不清楚,您还是亲自去问臣妾的父亲吧!”

    李渊被尹德妃哭哭啼啼地拉到了尹阿鼠面前,尹阿鼠声泪俱下地向天子控诉了张婕妤指使手下对他进行的跋扈行为。

    李渊听完之后,阴沉着脸,道:“婕妤出宫了?”

    尹德妃在一边低声道:“臣妾不知。”

    “好像是去还愿的。”尹阿鼠低声地回了一句。他说完之后,尹德妃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吓了一跳,知道自己不该插口,于是乖乖地低下头,不吭声了。

    于是,李渊黑着脸下了令:“婕妤回来之后立即着她来见朕!”

    乐阳随着张婕妤刚回到凝碧阁,李渊的命令就传来了,让她过去,另外还让乐阳同去。

    两人对视一眼,乐阳道:“娘娘知道是什么事么?”

    张婕妤眨眨眼睛,道:“难道是和今天的撞车事件有关?”

    乐阳点点头,“刚刚在路上我就告诉娘娘了,那个尹国丈看起来不是个善碴儿。现在看来他肯定跑到尹德妃那里告状去了,而尹德妃又把皇上拉了出来。”

    “尹德妃又怎样,哀家不怕她!”张婕妤道。

    “娘娘,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乐阳道:“他们肯定已经在皇帝哪儿把事情添油加醋地大肆宣扬了一番。所以娘娘,咱们的策略是柔,以柔克刚。尹德妃父女置娘娘于死地,可皇上未必绝情。娘娘,只要我们有有情,在这一局上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张婕妤望着乐阳的目光中又露出了那般异样的光芒,她点了点头,道:“好,哀家就听先生的。”

第八十八章 有理对无赖

    乐阳和张婕妤跟着引路太监到了李渊的书房。(o)太监道:“陛下,婕妤娘娘来了。”

    “皇上。”张婕妤瞥了一眼跪在一边的尹国丈,面无表情地行了一礼。乐阳则俯身下拜,“小人见过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李渊让二人免礼,然后目光在两人面上转转,最后又落到张婕妤面上。他觉得今天的张婕妤有些奇怪,以往的张婕妤在面对她的时候,要么就是娇滴滴地,要么就是妩媚媚的,而且对他主动逢迎,现在的张婕妤却是另一副样子,让他很明显地感到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感。

    轻咳了一声,李渊道:“朕让人找你们来,所为了什么你们知道么。”

    张婕妤的目光在尹国丈的身上转了转,道:“知道一些。”

    “那你就说说吧。”

    “不知陛下是愿意偏听一面之词呢,还是要听听臣妾的话呢?”张婕妤道。

    李渊脸色一变,“朕何时说过要偏听一面之词了,现在叫你来,不就是要让你们双方对一下质,把事情搞清楚嘛!现在,你来说吧。”

    张婕妤点点头,不温不火地将撞车时间叙述了一遍。最后他瞟了一眼尹国丈头上的伤,道:“国丈头上的伤,或许是撞车时撞的,或许是自己弄的,但绝不是乐先生或是其他人伤的。说实话,若不是乐先生保护,哀家还不知道被国丈那些如狼似虎的家丁伤成什么样呢!”

    “国丈,事实是如此吗?”李渊听完,转头问尹阿鼠。

    尹阿鼠一惊,抬头看向尹德妃,尹德妃怕被李渊看出来,连忙将脸转到一边。

    “国丈,朕在问你话呢!”李渊又重复了一遍。

    “陛、陛下。事实绝不是娘娘说的那样。”尹阿鼠的额头渗出了冷汗,晃晃张张地道:“小人绝没有让手下人去为难娘娘。”

    “那两个侍卫身上的伤痕还在呢,陛下可以叫他们来验伤。”张婕妤静静地道。

    看到情况不妙,尹德妃连忙插口道:“陛下。可能是那些家丁见臣妾父亲受伤,一时激愤,以致同侍卫打了起来,那是他们忠心护主,并不是受父亲指使的。”

    “对!对!”尹阿鼠像是忽然间抓到一棵救命稻草一般,他指着乐阳道:“陛下!陛下!小人的伤就是他打的。不光是小人,小人的家丁也被他全数打伤了。他们一个个身上都带着伤,都可以证明小人的话。”

    乐阳目光转向尹阿鼠,虽然目光只是一掠而过,但尹阿鼠觉得一刹那间自己浑身上下仿佛被冰水淋过一般,让他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哆嗦。

    忽然间轻轻地笑了,乐阳道:“当有面对无赖的时候,这反倒成了妨碍自己的东西。”他转向李渊,道:“陛下,有关冲撞国丈之事,全因在下而起,和婕妤娘娘没有关系。陛下请责罚在下吧。”

    “陛下!”张婕妤急切地道:“乐先生伤到国丈的家丁,完全是因为保护哀家,算是护驾有功啊!即便对尹国丈有所冒犯,也是小过。以乐先生护驾之功完全可以抵过。还请陛下明察。”

    “陛下以仁孝治国,对这种事怎能姑息呢!陛下!”尹德妃道:“我大唐应吸取隋亡教训啊!”

    “姐姐,这等小事,不必牵扯到这么大的话题上吧!”

    “妹妹,仁孝之事是小事吗?”

    张婕妤和尹德妃对视一眼,双双把目光转向李渊:“皇上!”

    李渊不知为什么,看着张婕妤这么热心地为乐阳开脱,心里面就是一阵阵不舒服。他犹豫了一下,道:“德妃说的是,仁孝确实不可不行。”

    尹德妃面有得色,得意地瞟了张婕妤一眼。

    “陛下!”张婕妤恳切地望着李渊。

    “但是——”李渊话头一转,道:“乐阳毕竟护驾有功,这样吧,就罚他三十刑杖吧!”

    “三十刑杖?!”张婕妤惊道:“陛下,这也太重了吧!何况,臣妾的病正在紧要期间,把乐先生打伤了,谁来给臣妾之病呢?”

    “既如此,就减为一半好了。”

    “陛下——”张婕妤还要再说,李渊已经站起身道:“就这样吧!朕累了,要去休息了,钱卢,你去监刑。”

    “是。”那老太监躬身应道。

    李渊转身去了,尹德妃也对尹阿鼠道:“爹,咱们也回去吧!”临去时,尹德妃还得意地向张婕妤瞟了一眼,同时轻轻向乐阳“哼”了一声。

    “乐先生,随老夫来吧。”老太监钱卢道。

    乐阳点点头,向张婕妤望了一眼,跟着老太监去了。

    “钱公公!”张婕妤跨前两步,低声道:“让行刑的小些力。”

    “娘娘放心。今天这事老奴也看出一些来了,谁对谁错,老奴心里清楚。该怎么做,老奴明白的。”

    “乐先生——”张婕妤望着乐阳,满脸担忧地道:“是哀家没用,帮不了你,你要小心。”

    乐阳笑笑,“娘娘,没事的。不就是打屁股嘛,谁小时候没挨过呢!没事!”

    “乐先生,该走了。”钱卢催道。

    “好的。”乐阳向张婕妤眨眨眼,跟着太监去了。

    “乐先生……”张婕妤向前走了几步,伸了伸手,却又欲言又止,她轻轻叹了口气,美丽的面容上浮现出几许愁怨……

第八十九章 铁屁股神功

    乐阳跟着老太监钱卢来到刑室,里面已经有侍卫在等候。(o)钱卢道:“遵陛下旨意,行刑十五刑杖。”

    乐阳乖乖趴在早已准备好的软榻上,下俯之际,暗暗运起无相神功,一股柔力轻轻罩上了自己的屁股。

    老太监钱卢对一边准备行刑的两个侍卫低声道:“此是婕妤娘娘的专属太医,还要给娘娘看病的,至于该怎么下手你们自行斟酌。”

    两个侍卫低声答应道:“是。”

    “好了,开始吧。”

    两个侍卫伸手摸上了墙边的一根略细的红木杖,犹豫了一下,又换了更细一些的黄杨木的木杖。两人举起木杖,向着乐阳的屁股上抡了上去。

    “啪!”一声木棒打在皮肉上的脆响,乐阳感到屁股上一紧,感觉却是不怎么痛,就好像自己用手在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一样。但为了演戏演的逼真,他还是配合着呻吟着,并表现出很痛的样子。

    乐阳心中得意之极,暗赞无相神功的高超神妙。

    伴随着又一声“啪“的脆响,乐阳屁股上又挨了一下,感觉还是和先前一样,力道却是不小,却是没什么痛的感觉。

    乐阳知道,这种打屁股的刑法自秦代就有。起初时受刑者都要脱去衣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屁股,那时除了惩罚之外,还有羞辱之意。

    汉帝十三年时,齐国的太仓令淳于公有罪,被押赴首都长安服刑。他的女儿上书,指出死刑和肉刑使死者不能复生,受过刑的人一辈子残废,改过自新也无路可走,她表示自愿当官奴婢,请求为父亲赎罪。这就是著名的缇萦女救父亲的故事。帝深受感动,令大臣改革肉刑,最后确定将割鼻子改为打三百下,斩左脚趾改为打五百下。但是受刑人常常被打死,幸而不死的也往往致残,所以景帝元年下令将打的数量减少为三百下、二百下。可是还是经常打死人,甚至规定的数量还没有打完,人已经死了。到了景帝六年又下令将数量减为二百下、一百下。从此打屁股才成为一项最通行的刑罚,此后的变化只是刑具的尺寸大小和打的数量。从规定板子的尺寸、打的部位和数量、限制打手这些措施看,用打屁股取代其他刑罚还不失为一种进步,因为毕竟大多数受刑人保全了性命。

    汉代的打屁股多数时是以竹片作为打屁股的刑具,后来又转为木杖。打屁股时得剥光衣裤,以便打得结实,也是为了对受刑者羞辱,所以在一般情况下对官和士人不用这种刑罚,但真要打起来也就没有什么两样。

    当然,乐阳被打屁股也不需要脱衣服的,否则以乐阳的脾性也不在受了屁股刑的同时还有心情感叹无相神功的高明了。

    就如此打了有十来下的时候,乐阳开始起,若是照这样下去,自己毫发无伤的走出刑室,那绝对是万万不行的。那时候不但自己、老太监、还有两个行刑官都不免要有事。于是到最后的时候,他咬了咬牙,收回了无相神功。

    “啪!啪!啪!”最后三下实实在在地打在了乐阳的屁股上,一下红肿,两下三下就是皮开肉绽。这三下打完,正是凑够了十五之数,乐阳倒吸口凉气,在忍痛之余,开始在心里暗暗怨恨起李渊、尹德妃和尹阿鼠三个人来,他默默发誓:“给我屈辱的人,我记得你们,总有一天,我十倍、百倍地回报你们的!”

    虽然只结结实实地挨了三下,但乐阳每走一步也是钻心地痛。两个行刑侍卫扶他出来。在门口,已有四个太监抬着个软兜等在那里。见他出来,其中一个太监上前一步,道:“乐先生,我等四人奉婕妤娘娘之命,抬先生去治伤。”

    四太监把软兜展开,齐声道:“乐先生,请。”

    “乐先生,快上兜吧。”钱卢在一边道:“婕妤娘娘很关心你啊!”

    “既如此,那就不客气了。”乐阳上了软兜,四个太监把乐阳抬回了凝碧阁。张婕妤早就等在那里,四个太监把乐阳放下。张婕妤道:“你们下去吧,今天的是不准对任何人说起。”四个太监转身退了下去。

    张婕妤回到乐阳身前,蹲下身子,关切地道:“先生,怎么样?有没有事?”

    乐阳用左臂支撑起身子,微微一笑,道:“娘娘,我没事。”

    “我看看你的伤。”张婕妤说着就往乐阳的腰带摸去。

    乐阳吓了一跳,“娘娘,你做什么?”

    “哀家不放心,看看你的伤。”张婕妤按住乐阳,道:“你别动。”

    “可是娘娘,不是有太医么?”

    “他们粗手粗脚的,我不放心。”

    “可是娘娘乃金枝玉叶,这么做,未免有点……”

    张婕妤道:“乐先生既是为我看病的大夫,又算是我艺的半个老师,今天在街上又救了哀家,又因为哀家遭受此罪,从哪方面说,哀家都该亲自给先生治伤的。”

    乐阳面色一红,道:“娘娘这样说没错,可是这个部位,未免……”

    “原来先生是害臊啦……”张婕妤微笑道:“没事,先生就把自己当成个病人就成了。”

    乐阳犹豫了一阵,道:“娘娘,要不,请他人代劳。”

    张婕妤目光转了转,微笑道:“别人都给哀家打发出去了,现在这里就哀家和先生,先生还要谁帮你上药裹伤呢?”

    “这——”乐阳道:“那好吧,就麻烦娘娘了。”乐阳也开了,不就是露个屁股嘛,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张婕妤小心翼翼地揭开乐阳的衣带,把他的裤子缓缓褪下了一部分——

    乐阳只感到屁股一凉,知道它肯定是暴露在了空气中,他也不知道自己皮肉究竟伤的如何,但筋骨肯定是没问题的,他也不知道张婕妤看了之后有什么感,所以,一直红着脸趴在那里等待着。

    张婕妤好一阵子没有反应,乐阳正在纳闷,忽然听到了一阵低低的啜泣声,乐阳一呆,装过头来,却看到张婕妤怔怔地望着自己的伤处在垂泪。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心里面是什么滋味,乐阳低低地叫了一声,“娘娘……”

    张婕妤闻声转过脸来,脸上的泪珠一个劲儿往下掉,“先生,对不起,哀家害你伤成这个样子……”

    乐阳这几天一直觉得张婕妤有点不对劲儿,倒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原来,张婕妤是喜欢上了他!

第九十章 给皇帝戴绿帽

    “娘娘……”乐阳伸出手去,握住了张婕妤的手。[]

    “先生……”张婕妤抬头望着乐阳,眼中有惊讶,更有掩饰不住的欢喜。

    乐阳抚摸着那双柔软的小手,望着她深情地道:“你心,我知。”

    喜欢她吗?乐阳问自己,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这对自己是一个相当有利的机,另外,这也是一个报复李渊的机!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阴冷的光芒。

    人们常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皇帝的权力之大,比老虎要厉害多了。老虎的屁股尚且摸不得,这皇帝的屁股能摸得吗?当然是能摸得的。当然这需要一点技术含量,就如同有技术也可以摸到老虎的屁股一样。

    历史上敢于给皇帝戴绿帽子的亡命之徒,就和江湖上的那些淫贼一样。做淫贼,需要技术含量,做成功的淫贼就需要更大的技术含量。能给皇上带上绿帽子并能不被人发现、并成功活下来的人,则是最最成功的大淫贼。当然,这种大淫贼可不是容易做的。

    历史上皇宫中这一类的事情多了,屡禁不止,愿意给皇帝带帽子的人也是大有人去。因为,搞上皇帝的女人,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刺激,能勾起大多数男人的征服,虽然这是一个既美丽而有大风险的事情,一旦被发现就是杀身之祸。但这并没有引起那些色胆包天的人的警觉,皇宫中的这类事情也是从来没有断过。

    在皇宫里偷鸡摸狗搞事情,那绝对是一个错误。在皇帝的宫廷里,人很多,且多半是些善于观察男女风情的女人,如皇后,妃嫔,宫娥,宫女,等等。但宫里的中心人物却只有两个:皇帝和皇后。他们是所有人注意的焦点和中心。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众人的耳朵和眼睛。俗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和皇后在宫廷里搞破鞋,这能瞒得了谁呀?

    当今唐朝皇帝李渊的皇宫中,虽然没有皇后,但张婕妤和尹德妃就是实际上的皇后。乐阳在张婕妤的凝碧阁里给李渊带绿帽子,那绝对是不可取的一件事。

    先前和倩儿在宫里胡天胡帝,那因为她是个小宫女,宫廷里的宫女到处是,这么个人,没几个人留心她在做什么,所以乐阳才能成功。

    张婕妤就是另一种方式了,乐阳在心里面已经有了计划,当然,要等到他的屁股好了之后。

    在穿越了空间隧道到达千年之前的世界后,乐阳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个特异功能,就是他受伤之后的恢复速度惊人的快,头一天受的伤,睡一晚上就结痂,而后再养上一段时间就恢复如初。伤越轻,恢复的速度也就越快。就像这次屁股受伤,隔了两夜就恢复了。

    张婕妤来探望乐阳的时候,他正坐在小院内,拿着一管玉箫,在轻轻地吹着一首歌。声音低低的,却是柔柔的。婉婉转转,缠缠绵绵。

    这天的阳光温暖又妩媚,天气相当晴朗,乐阳的心情也很明爽。张婕妤的身影,便出现在小院门口,她就那样婀娜多姿的走了过来。

    乐阳养伤的这三天里,张婕妤每天都要来一趟,或是早晨,或是午后,或是傍晚,总之,她都是在该来的时候便来了。近日里,乐阳已可清晰看出张婕妤眼波眉梢中流露出的情意,已可确切体到她的那股爱慕,更能触及她隐隐表白心迹的脉博跳动。

    乐阳知道,那天两人双手这一握,已然大大消减了两人之间的隔膜,更让张婕妤有了更进一步的行动。只是这一步,一下子跨得好大,更带着一股不计后果的冲动与迫切。

    “机是不该放过的,放过了,就没有了。”乐阳这样告诉自己。

    张婕妤走近了,她走到乐阳身边,没有打扰他,只是向他微微一笑,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

    乐阳看到她来,微微一笑,反倒不吹了,他放下玉箫。起身到房中拿出一张琴来。回到先前的位置上,向着张婕妤笑笑,轻轻弹唱起来:“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抹去脸上的雨水/双眼无辜的仰望/望向孤单的晚灯/是那伤感的记忆/泛起心里无数的思念/望着你的脸/我衷心地说声/喜欢你/你的眼睛动人/笑声更迷人/愿再轻抚你/那可爱面容/一起挽手说梦话/每晚夜里我独行/随处荡/多冰冷/以往为了自我挣扎/从不知你的痛苦/喜欢你/你的眼睛动人/笑声更迷人/愿再轻抚你/那可爱面容/一起挽手说梦话……”

    张婕妤听得琴声婉转,歌声动人,一声声中尽是缠绵情意,禁不得双颊泛红,心神荡漾。

    乐阳转头望她,他的脸上显现出温柔的恋慕,眼神中吐露出热切的情意,指下琴音流转,口中爱恋万千。

    张婕妤脸儿更红,眼神之中是一片娇羞与热切。

    乐阳放下手中的琴,伸手去揽她的纤腰。张婕妤轻轻闪避,却是欲拒还迎。乐阳第二次去揽她,她已经陶醉在他温柔的目光之下,软倒在他温暖的怀抱之中……

    乐阳抱起她,转身进房。张婕妤轻轻抗拒,“你的伤……”

    乐阳摇头,“已经没事了。”

    “可是我的病……”

    “我是大夫,我说现在没事你就没事……”

    张婕妤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将自己通红通红的脸颊埋在了乐阳怀中……

    ……张婕妤头上的凤钗掉到了床前地上,乐阳拾了起来,温柔地给她戴在头上,凤钗的头轻微微地颤抖着……张婕妤雪白的娇躯上布满了香汗,乐阳轻轻地给她拭去……

    冬日的阳光,变得更加温柔了……

第九十一章 音之一道

    长安城外的群山之中,乐阳盘膝坐在那里,他的膝盖上放着一张瑶琴,乐阳双手按在琴弦之上,弹得正是一曲《空山鸟语》。[]

    乐阳周围的树上,落满了鸟雀,或随着琴声一应一和,或是伴着琴声大声鸣唱。鸟雀的种类不是很多,是因为是冬季之故。过了一阵,琴声渐响,也越来越醇厚,群鸟却不再发声,而琴声越发中正平和,隐隐有王者之气。树上的鸟雀开始围绕在乐阳周边,或止歇树巅,或上下翱翔,毛羽缤纷,蔚为壮观。

    乐曲到了此处,已然转为了《百鸟朝凤》。接着乐曲音乐渐低,树上停留的鸟雀一起飞起,盘旋飞舞。最后琴声发出“铮”地一声响来,随后琴声止歇,群鸟再度盘旋了一阵,最后渐渐散去无踪。

    乐阳收回双手,抬起头来,自语:“看来这琴声在注入内力之后,确实是别有一番功效。在没有内力的情况下,这些鸟根本就不过来。嗯,音乐在注入内力之后,也可以成为一种武功呢!就像佛门的狮子吼!呵呵,我倒是找到了一个发展的方向呢!”

    乐阳了一,垂首按弦,暗运功力弹了一首《十面埋伏》。这首乐曲主要描写的是在公元前22年楚汉垓下战争时的情景。汉军用十面埋伏的阵法击败楚军,致使项羽自刎于乌江边。其中关于对曲子的描述如下:“当其两军决战时,声动天地,瓦屋若飞坠。徐而察之,有金声、鼓声、剑弩声、人马辟易声,俄而无声,久之有怨而难明者,为楚歌声;凄而壮者,为项王悲歌慷慨之声、别姬声。陷大泽有追骑声,至乌江有项王自刎声,余骑蹂践争项王声。使闻者始而奋,既而恐,终而涕泣之无从也。”

    乐阳一曲运功弹出,但见面前劲风呼啸,烟尘滚滚,杂草狂飞,便连附近的几颗松树都跟着一阵乱摇摆,落下一地针雨。

    乐阳愣了一下,初时对此威力尚有一些惊叹,但了他又摇了摇头。心道:“当初看六指琴魔时,那里面的琴音有多么厉害,如今这种威力,可还是相差太远,别说杀人,怕是连伤人也很难呢!”

    “记得看六指琴魔的时候,里面放出那么强大的琴音攻击,所需的是两样东西。一是魔琴,二就是一套和魔琴相合的武功,如此才能发出摧天裂地的威力。如今,我是两样东西都没有……”乐阳抓抓头皮,“这个可有点难办了。”

    乐阳在从师明玉轩习古琴的时候,明玉轩让他背诵过嵇康所著的《琴赋》,起嵇康所描述的句子,乐阳心道:“音乐即为人之心声,其所述也不外乎人的七情变幻之范围,我所要做的,就是通过一种指法,结合一种内功的运行路线,将自己心中之声倾诉出来。老师说我是天才,没有关于琴的武功,我便自己创它出来!”

    但是,创出一门武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乐阳在音乐上虽然是天赋过人,但是在武上他的认知却是少得可怜,自创出一门能和音乐巧妙结合的内功及指法这件事,便让乐阳碰了大壁。

    大唐尚武之风极盛,而且皇宫之中的各类书籍之中,还单单开辟出一部分来存放各类和武有关的书籍。自大乐阳和张婕妤有了“超友谊”的关系以后,张婕妤对他可是千依百顺。乐阳自打知道皇宫之中有收集各类武书籍之后,就跑去找了张婕妤。在张婕妤的帮助之下,乐阳顺顺利利地得到了自由出入书库的权利。

    书库里的书真是可以用浩瀚如海来形容,乐阳不去注意其他类的典籍,只是专门去看两类书籍,一类是兵法类,一类则是武类,当然,他是以武类为主。

    乐阳在里面呆了三天,看来不少关于武的书籍,武方面的论也补充了一大堆,但关于如何创出一门和音乐有关的功夫,他还是没什么头绪。

    乐阳呆到四天上,被张婕妤派人叫了出去。叫他的太监说张婕妤有急事找他,乐阳正看得上瘾,心里头不愿意离开,但又不能不去,只好拿了三本正要看的书,然后跟着太监去了凝碧阁。

    到了凝碧阁,张婕妤屏退左右,跟着投身到乐阳怀中,抱着他的腰,腻声道:“死妾了。”

    乐阳皱皱眉,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张婕妤把乐阳手中的书拿过来,顺手往旁边一抛,拉着乐阳的手道:“你先坐下,妾身在跟你说。”

    乐阳依言坐下,望望眉目含春的张婕妤,道:“怎么,不是三天不见,我了吧?”

    张婕妤面上一红,含羞带嗔地望了乐阳一眼,低声道:“不是啦!”

    “不是?难道你不我?”

    张婕妤连忙摇头,“不是,不是,人家有的。”看着乐阳含笑的面容,她又感到自己的脸上火烧火燎地,“不过,人家今天找你来,真的是有别的事。”

    “什么事?你说吧。”

    张婕妤道:“是这样的,过几天便是除夕了,皇上要在在宫中设宴,与群臣同乐。因此,他要我准备舞蹈,到时候为大家献舞。”

    乐阳点点头,道:“你打算要我帮你设计一套舞蹈吗?”

    张婕妤点点头,补充道:“最好还有你帮我伴奏。”

    乐阳了,知道这又是一个降临到自己面前的良机,眼珠一转,他有了主意,道:“好,我帮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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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乐神介绍:
乐阳:一个在乐坛创造了空前神话的音乐少年,在音乐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意外地在魔鬼三角区遇到了时空隧道,穿越了千年的时空,来到了初唐时代,一曲《将军令》震撼人心的将军令,将他推到了大唐首席宫廷乐师的宝座上。但是,“区区的一个首席宫廷乐师怎能满足我的愿望?我要成为人上之人!”大唐乐神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乐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乐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