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人与孩子
断电，大面积的断电。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海克斯核心”制作成功以后，整座三叉戟大厦及周边的部分地区全部断电。
然而，虽然一切电力催动的仪器都无法使用，但神盾局大厦内的备用发电装置却照常工作着，电路不仅没有问题，反而迎来了短暂的用电高峰，至于产出的电量，显然都被“海克斯核心”吸取了。
没有任何物理上的接通，隐藏在墙壁线路内的电流就被抽离出来，汇集到“海克斯核心”的周围，被它尽数吸纳。
这个过程，叫“强制充能”。
尼克弗瑞在停电的第一时间就了解了事情的原委，既忧心研究室所受的影响，也担忧审讯室的具体情况，可无论哪一方面，都不是眼下能够探查清楚的。
研究室在停电的第一时间就被保护系统自动封锁了，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连数据信号都不能传输，根本没办法了解具体的情况如何。
至于审讯室？
已经变成了蔚蓝色的海洋。
无数的电流从四面八方拢聚过来、汇集到这里，甚至具现出了光影形象，旁人稍有靠近就发梢发麻、汗毛直立，就更别提探查其中发生了什么了。
终于，充能结束，后悔的尼克弗瑞和担忧的梅琳达梅第一时间冲了进去，然后，可怜的神盾局局长就被一道光束打飞出来。
希尔过去扶起局长，警惕的望向审讯室，其他的特工也纷纷拿出武器戒备。
在众人的注视下，伊文和科尔森毫发无损的从里面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欲言又止的梅琳达梅。
和满脸笑容仿佛得到了心爱玩具的伊文不同，科尔森如丧考妣，出来后也不说话，自顾自的躲到一边，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某个人发现。
然而，伊文并没有忘记他，掏出一个纽扣状的录音设备向大家介绍自己“让尼克去死小队”的新成员。
按钮按下，科尔森的声音传了出来：“对对，尼克非常的邪恶，你能不能先把手里的工作停下，对自己的生命严肃一点啊！我不是都答应你加入那个……”
“让尼克去死！”
这是伊文的声音，显然，尼克局长挑衅的行为让男孩非常的气愤。
“好吧，我答应加入你那个‘让尼克去死小队’，你快让那个球停下，这么高强度的电流集群爆发，我根本没办法救下你。”
“其实，我觉得我们小队的目标不能定的那么肤浅，所以我本打算叫它‘维护世界和平小队’的，不过，既然你强烈要求，那就‘让尼克去死小队’好啦，说不定尼克一死，世界就真和平了呢！”
科尔森：“.…..”
“行吧，叫什么无所谓，”纽扣内，科尔森的声音继续响起，而一旁半蹲着的尼克弗瑞脸都快绿了，“你先告诉我该怎么让这个球停下来。”
“充能完就停下来了。”
伊文的声音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笑嘻嘻的仿佛不知道恐惧为何物。
“你还笑，”科尔森没好气的呵斥了一句，语气焦急的说道：“快躲到桌子下面，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我估计，其他人现在都守在外面，等那个球停止充能以后，就能进来对我们进行救援。”
“那你呢？”
“不用担心我，这些拢聚起来的电流束未必会暴动。”
“你很不错，科尔森。”
“哈哈哈，难得从你的嘴里听到一句赞扬的话，不容易啊。”科尔森轻笑道：“这只是一个特工的觉悟和坚持而已，更何况，我都三十二岁了，总不能让你一个孩子替我守在外面，监测电流集后续的变化吧。”
“你还没到四十？我还以为你和尼克那个光头差不多大呢！”
伊文并没有像苦情剧里感动的语无伦次或是痛哭流涕，反而把关注点着落在了科尔森的年龄上。
“呃……”科尔森停顿了一会儿，才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我确实和局长……别往外跑，我是说尼克，喝呸，这总行了吧？”
哪怕通过纽扣播放，特工们依旧能感受到科尔森当时的无奈和心累，但同样的，纽扣也清晰的录下了他当时吐啐的声音：“我确实和局……呸，差不多大，呸……我是说他，好好好，呸呸呸，行了吧，呸，今年四十七岁，不是，三十七岁，都没过四十。”
“呵呵……”
几个和科尔森相熟的特工彼此对视，瞥了一向班纳博士靠拢的局长，暗自约定下班后一起去给科尔森挑一个风景宜人的墓葬地。
“不愧是老特工，”伊文煞有解释的称赞道：“伪装的真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快五十了呢。”
科尔森不说话，手却不自觉的摸向脸颊。
“唉，科尔森！”
“怎么了？”
菲尔科尔森是真的心累，虽然早就看淡了生死，但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成焦炭的胁迫感让他不得不时刻紧绷着神经，另一方面，他还得小心翼翼的陪着身边的小祖宗聊天，不然男孩的脾气一上来，说不定就会挣脱自己的拦阻、冲去那个银色圆球的旁边。
到时候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不好和梅琳达和尼克交代不说，也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你的表现很出色！”
伊文煞有介事的拍了拍科尔森的肩膀，让特工有种想笑的感觉：果然是个孩子，随他骂几句“坏蛋”尼克，就算表现出色了。
要是神盾局的晋升和考核机制也这么容易就好了，自己能骂恐怖头目或变种人领袖三天三夜还不带重样的，到时候十级特工岂不是唾手可得？
唉，可惜自己一身的才华无处施展。
科尔森脑洞大开的想着，也算是临死前的自娱自乐。
“鉴于你出色的表现，我决定提升你做小队的副队长！”
没有在意自己的小队一共就两个人，开心的伊文队长自顾自的做出了“封侯赏爵”的决定。
“谢谢队长！”
科尔森一本正经的道谢，陪伊文逗着闷子。
“宣誓吧！”
“啊？”
“宣宣宣”科尔森气急的说道：“你老实得在桌子底呆着，我这就宣誓！”
又是短暂的沉默，科尔森的声音响起：“怎么宣？”
“你加入神盾局没宣过誓？”
伊文的声音比他还吃惊，仿佛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们孤儿院选个室长还要宣誓呢，你们成为特工这么崇高的职业居然连誓都不宣？”
“我们……”
听男孩这么一说，科尔森也觉得神盾局有些不正规了，语调上就低了三分：“那你教教我吧。”
外面的特工听着纽扣里传出来的声音，又都暗自用眼神交流。
本来没人说还不觉得，现在想来，没有宣誓仪式就加入其中，完全没有使命感和光荣感啊，整的跟私人企业上班似得。
念头一起，就偷瞄自家局长，猜测他会不会学习一下人家先进的管理经验，以后也给每位特工整一个入职宣誓仪式。
还别说，尼克还真有这个想法，不过不是给特工，而是给还存在于他构思中的“超能力应对小组”，当然，正式的名字肯定不能这么low，或许可以叫……“复仇者联盟”？
拯救地球这么高大上的工作，本来就应该在加入组织前进行一番宣誓才显得庄重，不然和草台班子有什么区别？
暗自把这个思路记在心里，尼克聚精会神的听着纽扣内的“下文”，打算学习一下宣誓词的书写风格。
“好吧，我教你！”
男孩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对不成器后辈的无奈和叹息，让科尔森有满腔的脏话不知该如何说起。
“首先，举拳至耳边，宣誓自己是自愿加入‘让尼克去死’小队的！”
科尔森：“……”
“好好好，我自愿，我自愿！”
听到同事那饱含无奈的哀叹，希尔轻笑出声，尼克也嘴角上扬，不过配上他尚未敛去的难看面容显得极其狰狞，躲在角落的科尔森望着局长的表情，对自己生还的希望又下调了好几个百分点。
“其次，你要发誓将毕生的精力都奉献到为组织伟大目标实现的奋斗工作当中！”
“伊文……”科尔森出言打断。
“叫队长！”
男孩非常有官威的回了一嘴。
“好好，队长，咱们组织伟大的目标是什么你得告诉我吧，不然我怎么奋斗？”
“让尼克去死啊！”
伊文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看了自己选定的副队长一眼，批评道：“谜底就在谜面上，还有比我们再坦诚的组织吗？”
“没…..没了……”
“那就宣誓吧！”
“我宣誓奉献……”
科尔森敷衍的态度极其明显，男孩也不在意，反而乐此不疲。
“这样就结束是不是有点短？”
伊文向科尔森询问，也可能是自言自语。
科尔森闭口不言，任由自家的队长发挥，丝毫反抗的意图都没有，显然已经认命。
“那这样吧，”纽扣里传来清脆的拍手声，显然是男孩想到了新的主意：“我给你三分钟自由发挥的时间。”
“发挥什么？”
“你光骂尼克就行，不能重样。”
“但是也要注意，言词不能太粗鲁，得注意影响，毕竟我们是正当组织，而且队长我还没有成年。”
科尔森：“.…..”
“好了，伊文，不要再闹了。”
“海克斯核心”新的变化让科尔森胆战心惊之余也没有了聊天的兴致。
“一会儿我会把我在外面看到的现象说给你听，你把他们记在心里，方便你以后改进。”
按回探头往外看的伊文，科尔森将桌子底的开口遮掩大半，故作轻松的说道：“以后一定要保证安全再进行物品研发，因为……未必会有下一个科尔森叔叔挡在你前面了。”
听到纽扣内传出的言语，在场的特工沉默以对，他们没经历过刚才的场面，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做出那个选择的科尔森投注以敬佩的目光，“特工的觉悟”说得容易，但做到很难。
起码在场的绝大多数特工在没遇到那种情况之前，都不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能做出和科尔森相同的选择。
气氛极其和谐，就连尼克局长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直到……纽扣内传出来伊文的声音：“你怎么知道我这次的研发不安全？”
“你……它……”
“电流堆积只是充能外显出来的现象，光影效果远大于实际效果，你看我们离得这么近，除了皮肤有点发麻以外，有什么不适吗？”
“要对你的队长抱有信心，科尔森，别说只是这样看着，就是把正在充能的‘海克斯核心’拿在手里，也不会对人体造成什么伤害的。”
说道这儿，伊文发出一声恶作剧得逞的轻笑：“我可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那你刚才哭丧着脸说失控了……”
“吓吓你啊！”
“我……”科尔森满腔的怒火不知道该像谁发泄，看了自得的男孩一眼，他突然笑了：“伊文，成人的世界有时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言而有信。”
很显然，反应过来的科尔森特工已经打算脱离……啊不对，他根本就不曾加入过什么“让尼克去死小队”，没错，连听都没听过。
“科尔森，”对于特工的反击，男孩依旧表现的云淡风轻，只是在他最得意的时候才一脸“真拿你这个孩子没办法”的表情摘下了衣服上的一个纽扣：“孩童的世界有时也不像你想得那样毫无防备。”
“这是什么？”
科尔森伸手想抢，被伊文躲过。
“录音设备，另外，你抢过去也没用，内里的数据是和我云存储空间实时相连的。”
第17章 来访的托尼
“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去坐海盗船了？”
皮尔斯的询问让尼克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听到老朋友的问话，他本就黝黑的脸色更黑了几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这让他怎么回答？
说那个小混蛋一看见他就想起海盗船长，所以才嚷着去游乐场坐海盗船？
虽然很好奇其中的原因，但尼克难看的脸色还是让皮尔斯非常识趣的转移了话题：“那件东西叫什么来着？”
“你说的哪个，‘海克斯核心’？”
“对，”皮尔斯点点头：“怎么会起这么一个名字？”
“不错了，”尼克弗瑞面无表情的瞥了对面的家伙一眼，说道：“比‘蔚蓝曙光尼克啊啊啊惨叫’强多了。”
“哈哈哈”
皮尔斯笑着摆摆手，调侃道：“我倒觉得这个名字更好，尤其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时候。”
“你来找我不是为了看我的笑话吧？”
尼克也很无奈，他和皮尔斯经常相互调侃，也互有胜负，这还是第一次毫无招架之力，显然，来自伊文的助攻早就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当然不是，”提及正事，皮尔斯神色严肃了起来：“我打算和你谈谈伊文的事。”
“伊文？他又怎么了？”
尼克弗瑞下意识的去摸桌子上的通讯器，想要和带伊文去游乐场的玛丽亚希尔与梅琳达梅联系。
“没没，”皮尔斯赶忙拦下，他也被尼克的敏感吓了一跳：“我说的是伊文事情的处理问题。”
“把话说明白啊，”将手里的通讯器扔回桌上，尼克不满的对老朋友埋怨道：“我还以为他又把五角大楼炸了呢！”
“你也太草木皆兵了，尼克，承受能力比我这个老人家还差。”
“你都不知道我这三天过得是什么日子，不到凌晨三点我都不敢合眼，生怕那位小祖宗又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
尼克将眼睛里的血丝指给皮尔斯看，这显然不是熬一宿就产生的。
“我想我知道伊文为什么要去坐海盗船了。”皮尔斯瞥了尼克弗瑞的眼罩一眼，若有所指的说道。
“你有什么想法？”
尼克弗瑞没理他，把话题又引回正轨。
“伊文需要一个监护人，尼克，需要有人教给他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尼克又起身给两人分别倒了杯酒水，碰杯饮尽。
“啧，说实话，尼克，把这瓶红酒放到酒柜里，实在是可惜那个576美元的酒柜了。”
皮尔斯咂咂嘴，用玩笑话掩饰了自己的失态。
尼克会这么说，显然不只有了想法，甚至连人选都定好了。
至于人选是谁，对方不说，他自然也不会过问，那是一种默契，一种特工彼此间警戒线的默契。
“你要是能多要来三分之一的经费，以后你每次来我办公室，我都会给你备上一瓶好酒。”
尼克也是笑着回应，完全没有提及自己详细想法的意思。
“算了吧，你的好酒可不是那么容易喝到嘴里的，别说是多三分之一的经费，就是翻一倍，估计也都会被你投进研究室的科研项目里。”
这不是夸赞，而是在阐述一种事实，皮尔斯非常了解尼克弗瑞，在“敬业”这方面，恐怕他自己也远不及对方。
尼克笑笑没有说话，对方说的是实情，而且他也不认为这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事情。
“对了，尼克，”皮尔斯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海克斯核心’的碎片收集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
“我已经安排了几个特工把它们收集起来送往研究室了，希望能有收获吧。”
虽然是这样说，但尼克弗瑞对此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制作“海克斯核心”的技术本就是不成熟的，这点是伊文自己承认的，男孩说他最初的目的并不是制造它，而是某种枪械，但是突如其来的灵感让他改变了想法，并付诸了行动。
解析一个偶然性大于逻辑性的不成熟的作品本就是件非常困难的工作，更别提解析的依据还只是部分碎片和残渣。
是的，“海克斯核心”早就碎成了一地渣滓，与其说有什么研究价值，还不如说借这些碎片找点心里安慰。
或许物品的脆弱也和男孩使用的是掌机的废料有关，不知道换成军用材料能不能增加它的使用寿命，想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是射出了几道光束就分崩离析，完全配不上它吸收的那些能量。
正是基于其少得可怜的研究价值，研究人员并没有在“海克斯核心”的碎片上投注太多的注意力，一门心思都放在了伊文的那几件激光和电磁武器上。
这件事尼克知道，所以他才没有对此抱太大的希望。
皮尔斯同样也知道，故作不知不仅是为了掩饰，也是为了引出下面的话题：“尼克，你不觉得伊文除了一位监护人以外，还需要一位老师吗？”
“老师……”
尼克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思量着皮尔斯的提议。
“再天才的人物，也需要知识的积累，伊文或许在武器研制和物理学运用方面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但是他毕竟是在孤儿院长大，上的也是公立的教会学校，纵然自学了许多知识，但肯定缺乏系统的梳理和相关概念涵义的答疑。”
看出了尼克的意动，皮尔斯趁热打铁的对自己建议的必要性进行了描述。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你觉得以伊文的性子会好好的去上学？”
尼克弗瑞对男孩恶劣的性格已经有了非常深刻的了解，不然也不会认命般的答应他去游乐园的要求。
那天的事情确实吓到他了，倒不是害怕自己如何，而是担心伊文出事。
再怎么说，那也只是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谁知道气头上的他会做出什么。
“所以，我才说给他找位老师，而不是找所学校！”
皮尔斯同样对伊文的性格有所耳闻，知道这位小祖宗是不可能安稳的去上学的，谁也不能保证他受到校园霸凌后会不会把学校轰平，还是找位老师单独教导来得保险。
“有人选吗？”
尼克问了一句，好多人的名字在他心里变换不定，但感觉都不怎么合适，他打算听听皮尔斯的意见，毕竟这个建议是他提出来的。
“还需要什么人选，”皮尔斯笑着说道：“研究室的科学家不有得是嘛，给伊文打基础绰绰有余，而且，我们可以允许伊文动用研究室的器材进行实验，这样不仅能提高他的能力，也能让我们学到一些新的技术。”
“不行！”
尼克弗瑞果断的拒绝了皮尔斯的提议：“伊文现在是个孩子，但不会一直是个孩子，这种名为教导实为算计的行为会让他对我们产生隔阂与敌视，完全没有必要。”
“更何况……”
后面的话尼克没有说完，但皮尔斯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研究室里有不少科研人员都来自于九头蛇，直到现在，尼克仍旧对他们很不放心。
神盾局局长对九头蛇如此提防并不是一个好消息，起码对皮尔斯这些潜伏人员来说是这样的。
他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一旦露出马脚，说不定就会引得尼克在神盾局内掀起大规模的审查活动。
真到了那个时候，几十年的算计和心血付诸流水不说，他们这些潜伏人员也将落得个生死两难的局面。
“是我太贪心了，”皮尔斯果断的把自己摆在明处，十分自然的抽身其间：“那我就没什么想法了。”
“不过，伊文确实需要一个老师，”皮尔斯言辞恳切的说道：“尼克，这么有天赋的孩子不能毁在我们的手里！”
尼克弗瑞赞同的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却被敲门声打断。
“进来！”
得到许可，门外的人推门进来，正是科尔森。
“局长！”
虽然尼克并没有追究科尔森啐自己行为的意思，还非常大度的表示了理解，但当时那难看的脸色和暴起的青筋还是让科尔森一想起来就有些肝颤，所以说话的声音也比平日里低了好几个音调：“托尼斯塔克来了。”
“他来干什么？”
和皮尔斯对视了一眼，尼克弗瑞有些奇怪的问了一句。
托尼受伤的事情早已经被无孔不入的特工们探查清楚，算算时间，他的伤势也就是刚刚见好，这种时候以这位花花公子的性格不应该召集一个热闹的派对庆祝一下吗，怎么有功夫来神盾局了？
“他没说，不过……脾气似乎有点冲。”
科尔森非常有眼色的抢答了局长的提问，他现在迫切的想要刷回上司的印象分，被不被针对先放在一边，主要是他这两天老作噩梦，都不敢合眼，生怕一睡着就梦见独眼的上司坐在床边冲自己狞笑。
“那我先回去了。”
皮尔斯起身告辞，尼克点点头，看向科尔森：“把托尼叫进来吧，对了，你们那个小队怎么样了？”
“局长……我……”
“不用担心，”尼克摆摆手，安慰道：“我没有批评你的意思，相反，我认为你当时做的很好，起码和伊文的关系拉近了不少，不然他也不会让你当副队长不是？”
“慢慢来，慢慢引导，只要那个孩子能走上正轨，别说让你们呸上两口，你就是真骂我三分钟不重样的脏话，我也不会往心里去的。”
“局长，我们……我是说伊文，伊文的那个小队解散了。”
科尔森的声音更低了，他感觉自己今天可能走不出这间屋子。
“.…..”
尼克感觉血压又升高了不少，我这刚要表现一下自己的大度，打脸能不能来得不要那么及时？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上午。”
“因为我同意他去游乐园，所以他就解散了‘让’……小队？”
“对，他今早告诉我的，说尼克这人还算识时务，就不和他一般见识了，‘让尼克去死’小队解散，暂将狗首系在尔颈……”
科尔森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
抬头一看，果然，局长正一脸狞笑的看着自己。
ps：群答案已经改成了“伊文格雷泽”，以前的答案中间有点，但好多朋友反应点打不上，所以就去掉了。
晚上还有一更，补周三的。
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和热情，老刀拜谢。
第18章 主人与老板
游乐园的洗手间里，伊文坐在马桶上发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他之所以在神盾局搞出那么多的事端，伪装和自娱是一方面，更多的还是想要得到宽泛自由的空间。
轻叹了一口气，伊文无奈的摇了摇头。
现在并不是离开神盾局的好时机，自己过于低估了新式武装技术对政治家的吸引力，所以他必须暂时托庇在神盾局的羽翼之下，等待恰当的离开时机。
他可不愿意和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政治家及代理人打交道，与其被他们烦扰，还不如呆在神盾局等法院给托尼下达传票。
政府夺取钢铁战衣技术的事情闹大以后，才是他离开神盾局的最佳时机。
不得不说，凡事有托尼顶在前面的感觉真不错，起码和他相处，比和需要时刻提防给自己下套的尼克相处，要轻松得多。
处境方面暂时不需要担心太多，但关于实力提升方面，男孩却不得不进行一番谋划了。
无论是相关知识的兑换还是奖励的抽取，都离不开“传说值”，而如今，伊文对传说值的收集已经陷入了停滞。
零星的几点增长完全聊胜于无，呆在神盾局的这几天，伊文收集到的传说值还不如以前在网上宣扬某地闹凶灵时收集到的传说值多。
从大闹托尼斯塔克的派对开始，存储器内的“传说值”开始上涨，男孩设定了“自动抽取”以后，直至被他取消，一共抽取了四次，再加上六千多的剩余量，仅此一役就给伊文贡献了将近五万的收获。
按理说，随着事件的发酵和目击者的口口相传，后续的“传说值”收入即使没有大幅度的涨幅，也不应该回落的那么快，如此超出常理的跌落，只能说明一件事情：神盾局后续的收尾工作做的非常出色，任何关于伊文的谈论和言辞都被封锁传播。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政府机关的发力。
于是，为了收集“传说值”提升自己，伊文不得不将主意打在了其他方面。
意识轻点包裹按钮，面板切换，一个金色的卡牌正静静的呆在里面。
特定英雄召唤卡，无使用次数和时间限制。
每次使用花费一千传说值可召唤所属的英雄一次，持续时间一天，到时间后英雄将会自动离开此间世界。
也可以花费传说值延长英雄呆在现实世界的时间，依旧是一千传说值一天。
另外，英雄在现实世界行事同样会根据影响产生传说值，这些收益将被归属于召唤者，也就是伊文。
思索半天，感觉没什么遗漏的伊文终于决定开始英雄的召唤。
意念一动，金色的卡片变成细碎的金沙消散，虚实倒转，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伊文的面前。
“遵从你的召唤前来，我的……”
来人正用抑扬顿挫的语调诉说着开场白，但看清眼前一切的他，感觉后续的问候之词都卡在了嗓子眼儿里说不出来，半躬的身子也僵在那儿，不知道是该继续弯下去行礼，还是就这么直立起来。
气氛极其尴尬，两人都是如此。
伊文光顾着思考计划的错漏和自己后续的行为表现，完全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现在正处于上厕所的状态。
来人也非常尴尬，他自信自己是见过无数大场面的，但眼前的一幕还是让他陷入了片刻的失神。
自己面前是一个坐在马桶上的小男孩，裤子退到膝盖，虽然交互的手臂挡住了重要部位，但怎么看也不太雅观。
更重要的是自己弯腰行礼的行为，幸好他及时收住了半弯的腰身，不然……不能再想下去了，来人觉得自己的尾椎都已经开始飕飕的冒凉气了。
伊文也一阵后怕，挥手示意对方转过身去，处理完个人问题以后，衣衫整洁的二人才开始了正式的交谈。
“呃……”觉得自己一向擅言的来人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以后，话语中也有了吞吐，本来预计好的下马威未能奏效就胎死腹中，只好把后续环节过度到自我介绍当中：“我叫卡达烬，一位游历四方的表演家。”
“那么……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主人？”
对方微微欠身，语气也极其谦卑，仿佛真得像一位随时准备亲吻伊文靴子的仆人。
男孩可没有傻到当真，他知道这是对方对自己的试探和考验，而他本就没有掌控对方的想法，当然选择实话实说：“我们并不是主仆，反倒是老板与员工的关系。”
“老板与员工？这个说法倒是新鲜！”
卡达烬直起身子，重复了一遍伊文的说法，发出一声轻笑：“维持我们在这个世界存在的传说值，就是老板你给予的报酬，而我们就是为你赚取传说值的员工？”
“不全是这样，”伊文继续解释道：“你是表演家，想必没少在剧场演出，我请你们来表演，门票我们按照商定好的分成进行互分，这是双赢！”
“那么……我们要按照什么样的分成来进行分配呢？”卡达烬饶有兴致的询问道，他发现自己看这位召唤者越来越顺眼了。
“一九，你一，我九。”
伊文丝毫没有客气，张嘴就要走了绝大多数的传说值分成。
他只是想激励烬收集传说值的劲头，可没打算把对方当作供奉一样对待，能给他一层的传说值就不错了。
“你这样小气可请不来剧团，”卡达烬被面具遮挡的面容看不清具体的表情如何，但是说话的语气却若有所指：“亲爱的老板，别人都是平分的。”
“和剧团平分，可不是和演员平分，不是吗？”
伊文陪对方逗着闷子，但关于分成却丝毫没有松口。
“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一位艺术家，无论到哪个剧团都能成为团里的支柱，平分，难道不应该吗？”
和伊文一样，烬也在试探着男孩的底线。
说到底，作为英雄的烬并不能拥有传说值，也没办法利用。
所谓分给他的收益，不过是把延长他在这个世界时间所花费的传说值的支付对象，在名目上由伊文变作了他自己，与其说有什么实际性的好处，还不如说争取的是某种主动权。
“这样吧，烬，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吧？”
“当然，我的老板！”
烬的表面功夫做得相当好，起码看他谦卑的态度你很难想像这家伙刚刚还嚷着要和伊文均分收益，或者换句话说，想要在地位上和伊文平起平坐。
“我可以和你平分，但是最初召唤的传说值需要从中扣除。”
在“召唤”一词上加重了语气，伊文的话语里不乏威胁之意。
召唤只有他能进行，而且可以随时取消，只是支付的传说值不退回。
“你在威胁我吗，老板？”
烬依旧是那副谦卑的语调，但是伊文却感觉周身的空气有些阴冷。
“不，只是正常的商业交谈，这是一场垄断，烬，等着上台的演员比比皆是，但舞台只有一个，如果艺术家的身价过于昂贵，恐怕他很难有登台的机会。”
男孩丝毫没有害怕，依旧隐晦的警告着对方，只有自己能召唤他的降临，但是自己能召唤降临的英雄却不只有烬一个，虽然现在只抽到了烬的指定召唤卡。
“你真是个聪明的混蛋，老板。”
烬收敛了略微外放的气势，轻笑道：“相比于没有任何概念的黑暗，我更愿意生活在这个世界，三七分，我三你七，这是我的底线。”
“不然，我随时会有因为传说值不够而被放逐回去的风险。”
“毕竟，传说值的转化也需要时间。”
“没问题！”
想了想，伊文接受了对方的提议。
他并不在乎多一层少一层的分润，在没有总数的前提下，这种百分比的数据毫无意义。
之所以争夺，甚至不惜威胁，要得只是烬退让的态度，确定二人的主从关系。
他虽然没有中二到要当召唤英雄的主人，但是也把自己摆在了老板的位置上。
平起平坐？听调不听宣？
想都不要想！
既然已经商议好，伊文就用意识在存储器那儿进行了设置，这也是召唤英雄后才知道的功能，可以任意比例的设定英雄收益来的传说值，但是不能设定自己的传说值等比例分给英雄。
换句话说，从今以后，烬赚取的传说值有三层都用来维持他在现实世界的存在，剩下的七成收益归属于伊文，能被他随意动用。
但这也只是一种君子协定，毕竟，伊文可以随时取消这一分成的设定，甚至也能对本应分给烬的传说值随意操作，和以往的唯一不同，只是在操作这部分传说值的时候会被烬感知道。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强制性的约束。
“那么，演出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呢，老板？”
感知到伊文兑现了他的承诺，烬毕恭毕敬的弯腰行礼，彼此间定下了主从名分，然后询问道。
“随时可以，只要你把剧场的安稳放在首位。”
伊文从来没有怀疑过烬的实力和能力，唯一担忧的是怕他闹得太大，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不好给他收场。
ps：先更后吃午饭，无债一身轻，老刀去寻摸美食去了。
第19章 提醒
“当然，”烬点头应和道：“难得遇到你这么开明的召唤者，要是让你死了，系统再落到一个想要掌控一切的家伙手里怎么办？”
“我可不是克烈那个没脑子的蠢货，因为召唤者让他下跪就杀了对方，还为此搭上自己的性命。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烬的声音有些飘忽，让人很难猜测他提及这些的真实意图：“说实在的老板，虽然你很抠门，但是我对你非常满意，相信我，哪怕是为了继续呼吸这甘甜可口的自由空气，我也会保护好你，除非对方跨过我的尸体，不然绝对伤害不到你。”
“我相信你的承诺，烬，”伊文笑嘻嘻的说道：“但你的老板不仅抠门，还小气，你的收益将被扣去300点传说值，作为你口无遮拦的惩罚。”
伊文当然不是因为对方说他抠门才克扣的传说值，这是对其提到克烈行为所给予的回应。
不管烬是无心之言，还是有意恐吓试探，他都要展现出自己强硬的态度，让对方明白，自己给予他们相关的收益和尊重，但不允许任何行为或言辞上的越线。
“老板，我这么深情的话，你不仅不感动还扣我工资，你还有人性吗？”
伊文的话让烬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只是提了一嘴，这位小老板就有那么大的反应。
也顾不得摆什么艺术家的架子，赶忙解释。
要知道，三百点传说值看着不多，但这意味着前一千的传说值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而且依照两人的约定，召唤费用也要由他自己承担，换句话说，自己什么都还没做呢，就先欠下了1300点传说值的债务。
“如果刚才那些话是佐伊小姐姐说的，我会非常感动，你嘛……啧啧……”
伊文瞥了他一眼，听出了对方想要缓解氛围的意图，于是陪着他胡侃。
“佐伊？”烬上下打量了男孩一眼，摇头调侃道：“不是我打击你，老板，如果你把头发染成金色的，或许还有点希望。”
白了对方一眼，伊文挥手示意他赶快滚蛋。
“和你聊天很愉快，老板，如果不扣我工资的话，”烬轻笑，面具孔洞下的眸子闪烁着危险：“那么现在，我要去表演了，顺带向您展示一下艺术家的风采。”
“烬！”
“嗯？”
被伊文叫住的卡达烬偏头看了过来。
“我称呼你们为英雄，这个词汇在这个世界有着另一种涵义！”伊文目不转睛的看着不远处的面具人，仿佛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我了解你的艺术，也没有阻止你的意思，但是，这是我生活的世界，我希望她多姿多彩，而不是破破烂烂。”
尽管知道放任英雄去自由发挥绝对要比他这半个外行遥控指挥强得多，既能收获更多的“传说值”，还不会招致桀骜英雄们的反感，但当烬转身离去的瞬间，他感觉到了恐惧，并非是对自身安危，而是对自己放任对方施为的行为。
戏命师名号的诞生，可是伴随着无尽亡魂的哀号。
“杀戮是种艺术，但盲目的杀戮不是。”
“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很悲惨，因为渣滓实在太多，而像我这种热衷于搞事情的人也不少。”
“所以，我不愿意他们本就悲惨的生活更加可怜，而这种可怜还是由我造成的。”
伊文尽可能的去贴合烬的理念阐述，也极其诚恳的劝说他理解自己的想法。
男孩非常想和烬一直合作下去，但如果对方真的不愿意带上枷锁跳舞，那他也只能放弃对这位英雄的召唤。
毕竟，他虽然喜欢搞事情，但骨子里却不是残忍暴虐的人，将快乐施加在在良善柔弱者的痛苦身上并不符合他的本心。
“我要告诉你的，也可以理解为劝告或警告。”
“艺术可以用痛苦来孕育，但我不希望他带来的是苦难！”
“呵，”听到伊文说完自己的要求以后，烬发出了一声轻笑，不过语气却没有了刚才的轻佻，反而严肃了许多：“你并不像你说得那样了解我，老板！”
“不然你就会知道，我始终认为，只有污秽的淤泥才能孕育灼热的青莲，那才是艺术，是这世间唯一的美！”
“寻常的土壤，无论肥沃还是贫瘠，我都不曾去碰触，只是把淤泥的美和璀璨，展示给他们看。”
白色风衣包裹的身形逐渐变为虚影消散，烬的声音仿佛在天边远远传来：“放宽心，老板，我可不想惹你生气回到那暗淡无边的黑暗里。”
一句说完，低落远淡的音调猛地上扬，带着一股独特的自信和桀骜：“这个舞台终将被我的才华踩在脚下，而我，也会把它带到新的高度！”
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洗手间，伊文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出了这里。
戏命师已经登台，他也要去继续自己“乖巧懂事”孩童的扮演。
……
“怎么想起来我这儿了？”尼克弗瑞看着面前的托尼斯塔克问道。
“我听说你们把那个孩子抓起来了？”
疑惑的瞥了一眼从引自己进门后就像个鹌鹑一样缩在一边的科尔森，以前见他的时候是个挺阳光健谈的人呐，怎么变成这样了，要不是没裹头巾，他还以为对方刚从阿尔巴尼亚回来呢。
“是保护！”尼克弗瑞纠正道。
“你们神盾局保护的人都安置在审讯室？”
托尼不屑的反问，显然并不相信尼克弗瑞的说辞。
“那是为了……”话刚说了个开头，尼克弗瑞就反应了过来：“你怎么会知道的？”
托尼没有回答，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手机、点亮屏幕递了过去。
疑惑的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手机，上面是一个新注册的网站帐号发布的一篇连载性质的文章。
“《苦难的生活祭奠我在神盾局审讯室的受刑岁月》……”
下意识的念出了文章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尼克弗瑞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一看作者栏，果然，上面写着的名字是“饱受苦难和摧残的正义战士伊文格雷泽”。
“.…..”沉默了半晌，尼克弗瑞才哭笑不得的说道：“这个网站对作者名字的长度就没有限制吗，怎么会允许他起这么长的名字？”
“等等……”
尼克弗瑞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无论是“神盾局”还是“伊文格雷泽”，都是特定的检索词汇，而且看文章的上传时间，它已经在网上呆了两天了，这么长的时间内，技术部的人员别说采取措施了，居然都没有发现？
至于伊文能够上传文章，尼克倒是没感觉奇怪，那个小家伙连身上的扣子都做成了能够进行数据传输的录音设备，谁知道手头还有没有其他的特殊物品。
更何况，就像尼克弗瑞说得那样，他们并非在囚禁伊文，所以也没收缴他身上的私人用品，起码手机还在那个孩子的手里。
“不用想了，这篇文章被我锁定了。”看出尼克疑惑的托尼解释道：“数据已经转移到了我那儿，那个小混蛋依旧能上传，但是只有我能看到。
“除了我以外，哪怕是这个网站的后台，也浏览不到这篇文章。”
事实上，伊文上传这篇文章的第一时间，就被四处在网络上搜寻“伊文格雷泽”相关信息的贾维斯发现，然后报告给了托尼。
托尼斯塔克非常了解神盾局的行事风格，果断的将这篇文章进行了锁定，以免被神盾局技术部发现后删除。
对于那个叫做“伊文格雷泽”的小混蛋，托尼斯塔克的感情非常复杂。
因为没时间维修，直到现在他的战衣上还带着“铁衣女孩”的标识，以及那个每看一次就想往上面挥拳的字母后的鬼脸。
讨厌是自然的，但讨厌并不是厌恶，似乎是在伊文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影子，托尼反倒难得的关心了一下男孩的处境。
文章中描述的那些受刑过程和坚强不屈的自我夸耀，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相信，托尼也不信，但他还是非常喜欢看。
一边看，一边想象着那个小混蛋被鞭打和电击，还在养伤的托尼斯塔克感觉到了一种大仇得报的幸福感和满足感。
呃……怎么有点gay？
然而，就在昨天，男孩在文章末尾处发表了自己即将对抗神盾局暴行的宣言，然后，本该在今天上午更新的文章就离奇的断更了。
托尼并不知道男孩是去游乐园了，还以为因为昨天的事情遇到了什么危险。
鬼使神差的，他来到了神盾局寻找答案，一如为年幼时却无人关怀的自己弥补遗憾。
……
走廊上，亚历山大皮尔斯拦住了希尔维特。
“罗斯将军对我们上次的回应有异议吗？”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皮尔斯用比平常说话声稍大一点的音量说道。
“先生，”希尔维特苦笑：“罗斯将军对我们的回答非常不满，扬言要上报议会。”
“随他去，”皮尔斯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正好我还想和他在议会上聊聊浩克的事情呢！”
“对了，一会儿你把相关文件送到我的办公室，我有用！”
皮尔斯往前走了两步，随后又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一样转身离开，两人身形交错的功夫，被刻意压低的声线传入了印度裔特工的耳边：“尼克对研究室里科研人员的态度有些不对，提醒他们小心，顺便查清楚原因。”
“好的，先生。”
希尔维特神色不变，一语双关的应答道。
第20章 招募人手
威尔逊菲斯克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纽约的夜景，他非常喜欢这种感觉，这种仿佛将一切都踩在脚下的感觉。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正是源于这种爱好，他斥巨资建造了这所科瑞博大厦，虽然比起斯塔克工业的办公大楼要低矮了许多，但在周围的地段中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敲门声从背后响起，威尔逊没回头，依旧神色迷离的看着窗外的霓虹。
门外的人也没有客气，直接推门进来，似乎刚才敲门的动作只是某种面子上的习惯。
“怎么样，查清楚原因了吗？”
略显沙哑的声音让来人愣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老板浑身上下都诠释着刚强的词意，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位敌人或下属面前显露出哪怕半点的虚弱，可现在他却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了……迟暮。
“或许是错觉吧！”靶眼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他对面前的这位老板并没有什么忠心和敬佩可言，担忧也不过是不愿意失去如今光彩潇洒的生活，重回以往颠沛流离的日子。
“查清楚了，五天前有个孩子找上了托尼斯塔克，击中我们公司大厦的激光炮弹，就是那个孩子手里的武器发射的。”
靶眼语气平淡的说着自己从黑市上打探来的消息，一脸漠然，就好像那些因为爆炸死亡和重伤的人不是他的同僚一样。
虽然神盾局封锁了当日那场战斗相关信息的传播，但对于生活在纽约黑暗角落的家伙来说，所谓的禁令和废纸没有什么区别。
而这些人，恰恰都是消息灵通的家伙，不能闻风知事的，尸体都在下水道里烂透了。
靶眼找的就是那些靠消息吃饭的人，不光是当天的详细情况，还有后续事情的发展，都一并汇报给了自己的老板。
“所以说，那个孩子被神盾局带走了？”
威尔逊看着窗外发问，平静的语气让人很难听出他的真实想法。
“没错，那帮俄罗斯人还等着他被法院宣判以后，将他从监狱里捞出来替他们效力呢！”
“也难怪，那小子使用的可都是激光武器，威力连钢铁侠都扛不住，这要是掌握了相关的货源，恐怕这世道真得变天。”
靶眼口无遮拦的说着自己听来的小道消息，全然没有顾及背对自己的这位老板正是纽约地下势力的首脑人物。
“一帮蠢货！”
威尔逊冷哼一声，就像年迈的狮子在鄙夷鬣狗。
“对嘛，我就说这么有价值的家伙，老板你不可能没有想法，不过，盯着这块肥肉的人可不少，用不用我去挨个警告他们一下？”
作为被招募而来的首席打手，靶眼除了一部分固定的金钱收入以外，更多的收入还是来源于他每次的对外出手。
不然，他才不会把听来的三流小道消息当成确切秘闻说给自己的老板听。
“我有个屁的想法！”
威尔逊猛的起身，将自己身后的真皮座椅单手拎起，狠狠的抡向了一侧的墙壁。
“嘭”
椅子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四散开裂，崩飞的架片擦着靶眼的脸颊飞过。
刚刚展露了小心思的手下脸色非常难看，左手拇指下意识的摸向了食指上的铁环。
瞥了那个魁梧的身形一眼，重新冷静下来的靶眼还是放弃了把手上的铁环送进对方眼眶的打算。
威尔逊自顾自的走向办公桌边，仿佛没有察觉到任何危险。
他相信曾活跃在地下世界多年的家伙不会是个蠢货，也相信埋伏在阴暗角落里的枪手能赶在对方发疯之前将子弹送进他的胸膛。
至于风险，敢将名字改为金并的家伙，从来不缺少赌命的勇气。
“你知道我这些天接过多少电话吗？”威尔逊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是说给靶眼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七十九个，每一个都是大人物。”
“呵，”将地上破破烂烂的座椅一脚踢开，威尔逊冷笑道：“名副其实的大人物！”
靶眼没有说话，内心的愤怒渐渐被疑惑取代。
事实上，在面对金并的时候，他的内心是有些自卑的。
虽然靶眼自信两人放对时自己可以绝杀对方，但金并身上流露出的那种气度是他一直渴望拥有却不曾拥有的。
并非是什么黑恶大佬的霸气，而是那种坦然生活在阳光下面的肆意。
如果可能，谁不想体面的生活在阳光下受人敬仰，哪怕是生性暴虐桀骜的靶眼，望着时常在天空中飞过的红色铁人，内心也常常有着略微的憧憬和羡慕。
但是，连灵魂都被沁成黑色的他们并不是那么容易洗白的。
起码到目前为止，整个纽约的地下势力只有金并成立了科瑞博商务公司，坐上了公司董事的位置，不仅给自己披上了光鲜靓丽的外衣，还让手下也能肆意呼吸着阳光下的空气。
靶眼本以为自己的老板是因为被神盾局注意到了而感到忧心，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最初的时候，”威尔逊转头看向靶眼，冷冷的说道：“他们让我接受公司大厦是因为军方实验室的新式武器失误而误炸的。”
“没人想告知我真相，似乎我必须尊崇他们的决定，理所应当得好像我是他们的父亲一样。”
“我都不吝啬像个父亲一样把他们原谅了，可军方却不同意已经定好的说法。”威尔逊自嘲的笑笑，继续说道：“又有大人物打电话过来，让我说公司是因为线路老化而引起的意外起火。”
“嘭”
拳头猛的砸向办公桌，巨大的力道让上面铺盖的钢化玻璃碎成零星的小块：“那么大的爆炸声硬装作听不见，告诉我是意外起火？”
“好，”威尔逊笑着点头，扭曲的脸色让一旁的靶眼警惕的皱起了眉头：“军方我们惹不起，我忍了，就当那些身体被炸成好几截的蠢货们是被烧死的，反正也没人找我索赔！”
作为纽约夜幕下的帝王，无论敌人还是手下都了解金并是什么样的性子，不会有哪个胆肥的家伙敢来找他要补偿金的。
毕竟，这位大佬可是能狠下心来亲手掐断自己妻子脖子的人。
“可是，我好意的退让却被当作了软弱，”目不转睛的看着靶眼，威尔逊原本有些沙哑的嗓子冷冽了许多：“到最后，一个装修公司都想骑在我头上！”
“说什么，他们公司安装的线路不可能有问题，让我不要诬陷他们的声誉，科瑞博大厦的火光明明是被帮派分子用rpg炸的，这是两伙人火拼造成的衍生结果！”
威尔逊的胸膛起伏着，好像一头择人欲食的野兽。
他用了二十多年打造了眼前的一切，相信自己无论是在白天还是黑夜，都能算得上是纽约的头面人物了，可是，这次的事情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很显然，无论他西装的价格多么高昂，他依旧比不上穿便装的斯塔克。
在别人的眼里，他就是一个帮派的头脑，或许某些人会因为这层身份畏惧他，但在真正的大人物看来，终归上不得台面。
更何况，如今因为他一直选择遵守某些规则，导致那些本来畏惧他的家伙也开始冲他呲牙，仿佛这样就显得自己高高在上了一样。
“我想了一天，现在才明白过来。”
威尔逊并不是一个鲁莽的人，所以能忍着受辱的怒气派手下去探听清楚消息。
“那个孩子多大了？”
“什么？”突如其来的问话让靶眼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据说是十四岁！”
“十四岁，又是一个像斯塔克那样的天才，也难怪神盾局会插手其间。”
听到靶眼回来汇报的消息，威尔逊就已经理清了其中的脉络。
自己之所以会受到各方的针对，仿佛花了数十年建立的帝国即将在一夕之间崩塌，都是源于神盾局的插手，以及那个孩子对各方势力的吸引力。
想明白这些，威尔逊就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这些年我一直束手束脚，努力保证着自己在大方向上不越线，以免迎来上层人物的敌视和针对，但是，腰弯得久了，让我险些忘记了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大人物！”
自我夸耀的话从威尔逊的口中说出来不仅没让人觉得轻浮，反而有一种本就如此的气度。
“我谨小慎微的遵守着所谓的规则，可是，靶眼，我自己就是制定规则的人！”
轻笑一声，黑夜帝王的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刚强：“我金并就是一个帮派头子，一个心狠手辣的暴徒，没必要学人家笑脸送往，上赶着去唯唯诺诺！”
手指轻点着桌子上的电话，威尔逊对手下吩咐道：“一些大人物我们确实惹不起，但十几个狐假虎威的蠢货我还没放在眼里，一会儿我给你个名单，上面写得所有人、包括他们的亲属在内，统统处理掉！”
“我亲自去？”
靶眼问了一句，没有像刚才提及地下势力那样迫不及待。
事实上，金并虽然表现得一副暴虐莽撞的样子，但他对分寸的把握却总是恰到好处，不然也不可能在纽约呼风唤雨这么多年。
暗面上的事情通常交给靶眼，摆明车马的表示这些事情就是自己吩咐手下做的。
而涉及到明面上的纠纷，他很少采用杀戮的方式进行解决，就是选择了这种方式，也不会让自己的亲信手下去做，而是招几个亡命徒动手，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所以靶眼询问的语气才懒洋洋的提不起劲头，跟随对方多年，他对这位老板也能称得上了解，知道他自从儿子死后，不管遇到多么气愤的事情，都不会让情绪左右自己的理智做出鲁莽的决定。
果然，靶眼的猜测并没有错，威尔逊张了张嘴，随后轻叹一声，将到了嘴边的“你亲自去”咽了回去，他想到了神盾局，在这个节骨眼上挑衅，恐怕真的会招致那个庞然大物的打击。
“算了，你去黑市上放出消息，招几个想挣快钱的亡命徒来吧！”
ps：各位大佬，老刀不算昨天，一共就请过一次假，而且还补上了，怎么也不能叫多吧，我还加更过两次呢……
单张虽然发得有点多，但那不是请假的啊，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最后，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会努力写出更精彩的故事的。
第21章 骄傲的人
“狂热者酒吧”，瑞姆区一处名声在外的场所。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它只在晚上营业，往来的也大都是刺龙画虎的社会人士，怎么看也不像是做正当生意的地方。
但凡对这家酒吧的内情有点了解的，都会在晚间远远避开这一路段，时间久了，就连白天也没什么人过来。
门前没有行人路过，来酒吧找乐子的家伙也都自顾自的推门进去，这就导致守在酒吧门外的工作成为了黑鹰帮众唯恐避之不及的苦差事，因为实在是太过无聊了。
但这儿毕竟是帮派的总部，当然，他们也没有分部。
不管怎么说，为了安全也好、为了面子也罢，每周总有两个倒霉蛋被轮到门外站岗，听着酒吧内的喧闹心肝像猫挠一样。
“真他妈的晦气，连口酒都不能喝，”一个光头的非洲裔赤着上半身啐骂着：“谁不知道这是我们黑鹰帮的地方，哪个不怕死的人敢来找事儿？”
“美国总统就不知道！”
另一边的拉美裔没好气的怼了一嘴，右手不自觉的理了理有些紧绷的衣领。
“我说吉米，这都几月份了，你还穿得这么齐整，”光头也是混不吝的性子，没在乎同伴的态度如何，没话找话的嘟囔着：“咱现在是混帮派，又不用你去推销保险，还当自己是业务员呢？”
“是副经理！”
吉米瞪了对面的混货一眼，纠正道。
“得了吧，”光头轻笑：“屁大点的地方官儿还不少，一共就四个人，一个经理三个副经理，这名头还不如停车场的保安队长值钱，就是个业务员。”
吉米将头偏向一边，没再说话。
“唉，吉米，你看见刚才进去的那个婊子了吗？”
光头显然是个嘴巴闲不住的家伙，也不管别人理不理他，上赶着说。
“妈的，那短裤穿的跟没穿一样，要不是老子得站岗，我非得把她按……”
“闭嘴，”吉米警惕的往门内看了两眼，对着对面的家伙斥骂道：“那娘们是大嫂，你活腻了，对她犯浑，还想再在这儿站一个月的岗？”
“呃……”光头下意识的捂住嘴，心虚的往门里看了一眼，发现耳鬓厮磨的男男女女们谁都没功夫注意这里，才磕巴的问了一嘴：“咱……咱大嫂不长这样啊？”
“换了！”
吉米百无聊赖的看着对面已经昏暗下来的街道和小巷，不耐烦的回道。
“怎么换了，原来那个挺好的啊！”
光头没在意同伴恶劣的态度，知道那位“文化人”对谁都是这副臭脸，要不是他是老大的发小，早就有脾气爆的家伙套他编织袋了。
不过，和其他人不同，他并不怎么讨厌对方。
一方面是因为对知识的天然敬畏，另一方面则是吉米这家伙对自家老大也是整天摆脸子看，倒不是刻意针对他们这些小鱼小虾。
听到同伴的问话，瞧着远处黑暗出神的吉米偏过头来，上下打量了提问者一眼，发现对方是真不知道，才没好气的说道：“还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
“我怎么了？”
“不是你说的吗，”吉米看着一脸无辜的家伙，解释道：“说咱上个大嫂腿太短、腰太粗，带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大把他妈领来了呢！”
“所以老大就把那娘们给踹了？”光头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渍，兴致勃勃的说道：“没想到我在老大的心中还有这么高的地位！”
“是啊，”吉米白了对方一眼：“不然能让你来这儿站岗吗，还一站就是一个月！”
“那是老大……”光头刚想辩解，却突然反应了过来：“不对呀，吉米，我是因为这事儿被罚站一个月的岗，那你怎么也在这儿站一个月，你犯什么事儿了？”
“还不是因为你！”
吉米含糊的说了一句，随后就偏过头去。
“因为我？”光头狐疑的看着白白净净的同伴，后撤两步，满不在乎的语气罕见的带上了些许惊恐：“那个……吉米，你是知道我的，我喜欢的是腰细腿长的娘们，你……”
“你个蠢货脑子里都想得什么？”
吉米气恼的转过身来，看着抱肩护胸的光头佬，脸色狰狞的咆哮道：“老子也喜欢娘们！”
“那……那你说为我……”
光头讪讪说着，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吉米高昂的声音打断了：“是因为你，不是为你！”
“咳咳咳，”情绪太过激动导致被口水呛住的前保险公司副经理，咳嗽几声后继续咆哮道：“因为你个蠢货说大嫂长得丑，所以咱老大才来问我！”
“你怎么说的？”
“我……”
光头好奇的询问让吉米兴师问罪的气势为之一滞，他心虚的偏移开目光，嘟囔道：“我当时也没多想，随口就说了一句，‘你长成这样能找到不嫌弃你的女朋友已经很不错了，还舔着脸嫌弃人家’。”
“呃……”
光头突然感觉自己可能找到吉米被保险公司赶出来的原因了，他神色纠结的瞥了对方一眼，怀疑自己才是被迁怒的那个，正想着是不是再和对方理论理论的时候，思路就被由远及近的声响打断了。
……
“哈哈哈哈，现在你知道那小子是有多混蛋了吧，像他这样的家伙就该吊起来用鞭子抽打，不然是纠正不过来的！”
听到尼克对这些天经历的描述，托尼不仅没有感同身受，反而还幸灾乐祸的肆意取笑着对方。
“是啊，所以你应该该担心的是我，而不是那个叫‘伊文’的小家伙！”
看着耸着肩膀发笑的托尼，费尽口舌把事情解释清楚的尼克弗瑞心情越发恶劣了。
“担心你？”托尼从椅子上起身，脸上还挂着尚未收敛的笑容：“有这功夫我还不如去找几个辣妞跳跳舞！”
“等一下，托尼！”
看着喜滋滋的打算就此离开的托尼斯塔克，尼克弗瑞出声叫住了他。
“怎么，”已经快走到门口的托尼闻言转过头来，疑惑的看向办公桌后端坐着的神盾局局长：“还有事？”
“你的身体……”
“不用你操心，”托尼神色不耐的打断了对方的话：“要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那你走吧，我会带着伊文去给你扫墓的！”
“当然，他可能会冲着你的墓碑吐唾沫，甚至还会在上面尿尿，你也知道，我拦不住。”
仅剩的眼球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相比于有着年龄优势的伊文，性格和小孩子没什么两样的托尼斯塔克无异要好对付得多。
“你究竟想说什么？”
托尼几步走回桌前，双手狠狠的拍在桌面上，脸上的表情非常难看。
先挑起对方的愤怒来掌握谈话的节奏，接下来就是打深情牌的时候：“我无意去揭你得伤疤，托尼，但是你我都清楚，钯中毒是事实，而你得身子撑不了多久了。”
“这和你无关！”托尼冷着脸说道。
“但和其他人有关，”尼克弗瑞没在意对方恶劣的态度，依旧以一副为你着想的语气劝慰道：“想想佩珀，你并不是孤家寡人。”
“托尼，男人应该承担起他肩膀上的责任，而不是选择去逃避！”
“我已经写好了遗嘱，到时候她会得到……”
“一大笔钱？”
托尼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尼克弗瑞嘲讽的语气打断，他看着冷着脸和自己对视的家伙，问道：“你觉得她守得住吗？”
托尼没有回答，不是没想过，而是不敢想。
“还有斯塔克工业，那可是你父亲的心血，你就真的能接受……”
“够了！”
托尼呵斥了一声，神色阴晴不定。
虽然他对自己父亲的感情有些复杂，但是这并不妨碍两人间血浓于水的亲情。
而且，斯塔克工业不仅是他父亲的心血，同样也是他的，若非实在没办法，他怎么会情愿把它交到别人手里！
“只有你活着才能守护这一切，托尼，别告诉我你是个懦夫！”
“如果真是那样，不止我瞧不起你，就连伊文也会看不起你的！”
尼克弗瑞的话让托尼有些奇怪：“怎么，听你的意思，那个小混蛋还说过我的好话？”
“当然，”神盾局局长笑着点头，仿佛真事儿一样：“虽然他对你的审美进行了鄙夷，但是对你的智慧和科技研发可是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呵，算他还有点见识！”
托尼轻笑一声，情绪比刚才好了不少，不过仍旧没忘记对对方的反击：“就那家伙歪七扭八的字母拼写和绘画水平，恐怕是最没资格质疑别人审美的吧？”
“这句话你可以当面说给他听，只要你能撑到那个时候。”
尼克弗瑞若有所指的说道，丝毫没有让交谈的范围脱离他的掌控。
“得了吧，”托尼摆摆手，掩饰了心底涌上来的担忧：“你这话说得就好像我下一秒就会咽气一样！”
“有些夸张，但不无道理，”尼克弗瑞一脸诚恳的说道：“托尼，你现在需要的是争分夺秒的改进身上的反应堆，而不是自暴自弃的把时间花费在派对和舞会。”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尝试过？”
托尼反问，语气中也带上了些许不服气。
“所以还是放弃了？”
听到托尼的话音，尼克弗瑞无声的笑了，不过他还是按捺住了内心的喜悦，眉头微挑的嘲讽了一句。
“和你聊天一点儿都不愉快。”
话题进展到关键时刻，托尼突然洒脱的笑笑，转身离开。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呢？”
尼克弗瑞的声音从托尼的背后传来，内心的急切和讶然被掩饰的很好。
“你？”
连回头的兴致都欠奉，托尼脚步不停的向着门口走去。
“伊文的武器是独立充能、自我供能的，而能源核心的技术非常成熟，我可以替你去说服他，只要替换了钯反应堆，那就……”
“你真的以为这点小事会难倒我？”
托尼转过身，脸色非常难看，仿佛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我会让你明白的，独眼，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发明者能声名璀璨，他叫托尼斯塔克，而不是别的名字！”
冷冷的撂下一句话，没去管一脸错愕表情的尼克弗瑞，托尼怒气冲冲的走出了对方的办公室，就好像他来得时候一样。
第22章 神盾局长
“局长……”
科尔森指了指托尼离去的方向，欲言又止。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不用担心，”收敛了脸上的错愕和失望，尼克弗瑞反倒是安慰了手下两句：“托尼的性子容不下丝毫的怀疑和看低，为了证明自己，他绝对会拿出百分之二百的努力。”
“那我们就不管了？”
科尔森虽然不从事研发工作，但也知道这种事情不是单纯的依靠努力和信念就能完成的，不然研究室的科研人员们不会到现在还一门心思的和猪放对。
托尼不是轻生的人，早先也肯定拿出了全部的精力来进行钯反应堆的改进研究，但他还是变成了现在这副自暴自弃的样子，显然是发觉自己已经迈进了死胡同。
“研究室那儿还有着不少霍华德当年的研究手稿，也是关于冷变式聚合反应堆的，说不定能给托尼提供新的思路。”
“他不愿意接受伊文这个外人的帮助，总不会再拒绝他已经逝世的父亲了吧！”
尼克弗瑞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情绪有些烦躁，想当初他可是怀揣着“保护世界和平”的崇高理念加入神盾局的，怎么现在发展的好像成了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的爹呢！
“局长！”
希尔拿着一堆稿纸走进来，递到了尼克弗瑞的桌前。
看着上司疲惫的神色，已经听到托尼来过消息的女特工轻易的猜出了其中的缘由：“托尼没同意？”
“是啊，哪怕死亡近在眼前，他仍旧不愿意改变那副臭屁的性子！”
直到现在，尼克弗瑞对托尼的选择仍旧有些难以理解。
“如果变了，他也就不是托尼了！”
相较于已经逐渐开始从大局角度思考问题的神盾局长，科尔森反倒是更容易理解托尼的想法，不服输的劲头谁都有，托尼只不过有些偏激罢了。
“局长，”希尔思索了一会儿，尝试着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托尼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尼克闻言皱起了眉头，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和托尼交谈的过程，对方那突如其来的洒脱态度似乎有了更好的解释。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越想越觉得希尔的话有道理，本就不是不能接受失败性子的尼克弗瑞做出了决定：“这次的计划就此放弃，无论托尼还是伊文那里，都不要再做进一步的尝试了。”
是的，计划。
和托尼的交谈，是尼克弗瑞早就有了腹稿的计划，本想着再过段时间，但斯塔克先生却一头撞了上来。
用言辞来加强托尼对生命的羁绊和眷恋，伪造伊文推崇的言语降低他内心的抗拒，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托尼接受自己的提议，借助伊文的技术来帮助他自身脱离险境。
而伊文那里，这些天的迁就和另类对抗也拉近了彼此间的关系。
尼克弗瑞相信，只要自己掌握好谈话的分寸，那个以英雄后裔标榜自己的孩子是不会为了所谓的技术冷眼看着托尼死在自己眼前的。
计划一旦成功，就是三方皆赢。
托尼重获新生，伊文英雄般的成就感得到了满足，至于神盾局方面，不仅进一步加深了和两位科学家的联系，还能借助托尼的手来解析伊文的技术，同样也能借此此机会，从二人的合作研究当中收获更多反应堆的相关技术。
然而，计划尚未真正实施就夭折了，托尼非常抗拒的表达了对他人插手其中的愤怒，任性起来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不，未必是任性。
尼克弗瑞摇摇头，希尔特工的猜测似乎是对托尼斯塔克当时表现的唯一解释，毕竟，在生活方面，托尼幼稚的像一个孩子，但在应对别人恶意算计的方面却未必如此。
自幼年开始，托尼远超当代的研发能力就引起了各方势力的觊觎，碍于霍华德的关系，他们不能在明面上抢夺，但暗地里的算计却从未少过，可至今也不曾听说有人在对方身上占得便宜，想来这已经足够说明一些事情了。
“觉得我是在算计伊文，所以宁愿赌上命也不想让那个孩子参与其中，他认为自己是伟大的，实际上幼稚的可笑！”
尼克轻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同为理想主义者的他能理解对方的做法，但还是骂了托尼一句，以一个长辈的身份。
希尔和科尔森沉默以对，这种事情两人并不好插嘴。
“去吧，”很快从自我的情绪中走出来的尼克弗瑞，对着科尔森吩咐道：“把神盾局内霍华德留下的所有资料都给托尼送过去，我这个恶人能为老友遗孤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科尔森领命出去，留下希尔对神情落寞的神盾局长小声的安慰。
“我没事，”尼克笑了笑，他也是一位老特工了，调节自我情绪的能力并不比希尔等人差多少：“伊文回来了？”
“我正想跟您说这件事呢，”希尔点了点桌子上的稿纸，轻笑道：“这是伊文给你的。”
“不会是战书吧？”
尼克一脸诧异的打开看了几页，发现是手绘的涂鸦，至于画的是什么，要不看旁边的字母备注，他还真猜不出来。
“冰淇淋……”将指向箭头旁的标注念出来，尼克瞥了一眼对面的希尔，问道：“什么意思？”
“他今天坐了会儿海盗船，一个人吃了五大份冰淇淋，其中有两份说是买给‘尼克船长’的，但还没在手里捧两分钟，他自己就把东西吃完了。”
“难为他还能想着我。”
尼克哑然失笑，虽然对“尼克船长”的外号有些气恼，但是听到那个小混蛋还记得给他带两份冰淇淋回来，他还是挺开心的。
吃没吃到放在一边，起码有这份心意他已经很知足了。
“所以，他就给我画了一副冰淇淋，这些都是？”
“本来是想再买一份的，”希尔解释道：“不过我和梅琳达害怕一个没看住又被他吃了，所以就没同意，谁曾想他自己用蜡笔画了几副出来，还是全方位、立体式的。”
虽然只看了几张，但已经对男孩涂鸦能力有所了解的尼克也不打算再看后面其他角度的冰淇淋绘画了，将桌子上的稿纸整理了一下，放到了办公桌的抽屉里。
“吃这么多冰淇淋他受得了？”
“当然受不了，要不然也不会跑到卫生间里不出来。”
希尔也是一副拿伊文没有办法的样子：“一开始我们还以为他是出了什么事情，差点强闯男卫生间，后来他拿着画纸出来，我们才知道是在里面给你画冰欺凌去了。”
“我还以为这是两分钟速写出来的，听你这话的意思似乎花了不短的功夫？”
尼克有些惊讶，不过随之就抛之脑后，并不知道自己对绘画时间的猜测相当正确。
“可不是！”
希尔附和一声，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尼克弗瑞打断了：“你说他是在卫生间里画的？”
“对啊！”
希尔点点头，随后仿佛想到了什么，不着痕迹的移动着脚步，然后把拿稿纸的手在沙发扶手上蹭了蹭。
“.…..”
尼克弗瑞虽然是独眼，但手下的小动作依旧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不过他也没在意，反正他也不坐那边。
“局长，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你去忙吧，”尼克点点头，随后又想起什么似得叫住了离去的希尔：“去和伊文说说，托尼虽然幼稚，但也无愧英雄的头衔，起码他是没资格鄙夷对方了!”
“可……”希尔没有像以往那样语气坚定的应是，反倒是有些犹豫：“要是摊开说，会不会让伊文误会我们？”
愣了一下，尼克也知道自己是感情用事了，神盾局确实在觊觎伊文手里的技术，但这种事情可不能让那个爱钻牛角尖的男孩知道：“算了，你让梅琳达和科尔森多劝劝他，起码不要再给托尼摆脸子看了。”
“我让他们试试吧，应该可行。”希尔笑着说道：“伊文到底只是个孩子，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现在不就想着替您捎带冰淇淋了吗，想必改变对托尼的态度应该也不难。”
“你啊，”瞪了自己的得力手下一眼，尼克没好气的说道：“和科尔森一样不会说话！”
没去理会抿嘴偷笑的手下，尼克弗瑞继续吩咐道：“把诺娃叫来，我有事情要和她说！”
希尔点点头，步伐矫健的离开了上司的办公室，留下沉思的神盾局局长在一个人发呆……
“局长，您找我？”
不知过去多久，当尼克弗瑞再度回神的时候，穿着一身黑色紧身作战服的娜塔莎罗曼诺夫站在了他的面前。
“诺娃，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调整好情绪的尼克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声音依旧沉稳，全然看不出就在多半个小时前，他还在为托尼的事情忧心。
“您吩咐！”
娜塔莎无异是位出色的执行特工，很少多嘴询问无关的事宜。
“托尼斯塔克最近会专心于对钯反应堆的改进工作，佩珀波茨已经成为了斯塔克工业的执行总裁，想必没多大精力去关心他的私事。”
“您要我去勾引他？”
这种事情换做别得女人来说，肯定会有些遮掩和难为情，但对于身经百战的寡姐，不过是一份再正常不过的工作。
“不，”尼克摇头，脸色也带上了些许冷色：“斯塔克工业很快就会招收人手，我要你去应聘的是佩珀波茨的总裁助理，不是托尼斯塔克的私人秘书。”
虽然有些错愕，但娜塔莎还是点头接下了任务：“我要做什么？”
“了解好公司的一切……”
后面的话到了嘴边却被尼克咽了回去，他对娜塔莎摆了摆手，示意对方照着吩咐行事。
无论是以神盾局局长的身份，还是霍华德朋友的身份，尼克都希望托尼熬过眼前的这一劫，但有时候命运并非以人力为转移，所以他不得不提前做好最坏打算的准备。
或许看起来无情了一些，但对于把“维护世界和平稳定”当做教条信奉的尼克弗瑞来说，他首先是特工、是神盾局局长，然后才是什么别的身份。
第23章 瘸子
“踏踏踏”
感觉自己像是被迁怒的萨姆，正想和同伴理论理论，就被由远及近的声音打断了思路。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抬头一看，一个打扮奇怪的家伙从夜幕中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风衣，脸上还带着没有任何花纹装饰的浅银色面具。
低头看了看光着膀子的自己，黑人帮众觉得对方和自己过得并不是同一个季节。
“也许他和吉米更有共同语言？”
想到一旁也是衣衫整齐的前保险公司副经理，萨姆突然发觉，自己好像才是格格不入的那个。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但黑人依旧记得自己的工作是什么，见来人步履不停的向酒吧走来，从没见过这号人的他立马呵斥道：“知道这是哪吗，小子！”
“马上滚，不然你很快就会尝到拳头的厉害！”
站在店门另一侧的吉米因为刚才尴尬的事情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同伴呼喊，他皱起了眉头：“闭嘴，蠢货！”
“吉米……”
萨姆还想说什么，被吉米一眼瞪了回去：“你非得把见过的所有人都得罪干净才舒服？”
作为同伴，吉米非常瞧不上对方那咋咋呼呼的性子。
要不是往来的都是熟人，新人也惹不起“黑鹰帮”，就凭光头佬那口无遮拦的表现，早就被人按倒，沉到瑞纳湖里去了。
两人争论的时候，来人已经走到了身前。
光头黑人明显不高兴，拦下来人后也不出声，只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嘟囔着，发泄着心里的不满。
吉米没理他，目光在来人身上扫视了一眼。
虽然他只干了三个半月就因为劝说上司的妻子给他买巨额的人身安全意外险被赶了出来，但说起对旁人身家的估算，他还是有点心得的。
对方身上的衣服明显是手工制品，用料也极其高档，起码买他身上的那套劣质西服，位数得五位以上。
“这样的人怎么会来这儿？”
瑞姆区虽然比地狱厨房好些，但也不是什么良善的地方。
治安动乱，商业自然不会太过发达，所以整个瑞姆区的贵富群体寥寥无几，有头面的家伙早就搬离了这里。
心里奇怪，精神就有些恍惚，瞧着那毫无表情的浅银色面具，吉米下意识的告诫了一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瘸子，快些走吧！”
“瘸子？”
烬笑了，他有过无数的外号，也经历过各种诅咒和谩骂，可敢当面叫自己瘸子、还叫得如此自然的，除了那只元神投影到艾欧尼亚的猴子，对面那家伙是第二个。
“真是有趣的世界，连一个街边的小混混都有如此胆识。”
卡达烬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感慨。
他不瘸，这是实话。
尽管为了提升自己的战斗能力，烬对自身进行了科技改装，身体内植入了一些海克斯仿生器械，但这些改变并没有给他的身体造成什么缺陷，瞧起来有些瘸的走路方式只是他对自己艺术风格的彰显。
艺术家嘛，总要端着架子，一举一动都宛如在舞台之上表演一样。
“你说谁是小混混！”
吉米还没怎么样，萨姆就不乐意了，一把抓向面前家伙的衣领，却被人轻巧的躲开。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腿脚毫无问题，对方还跳了几下踢踏舞步。
“不是小混混？”
烬尾音上挑，那不是嘲讽，而是一种类似节目效果的言语引导，这让对面的两位有一种自己正在看综艺节目的错觉。
两人对视一眼，光头佬摇头，示意没找到隐藏在暗处的摄像机，吉米气得偏过头去，不想再理会这个脑子不太灵光的蠢货。
“我们是黑鹰帮！”
虽然看起来鲁莽，但作为参加帮会近十年至今还零件齐全的“老人”，萨姆并不是一个好勇斗狠的人。
对方展露出的灵巧身手让他明白了彼此间的差距，不仅没再动手，反倒是往酒吧玻璃门的方向后撤了几步。
“所以？”烬依旧是那副朗诵歌剧的语气，好像还活在上个世纪：“你们是行政机构？”
“我们……”
光头不说话了，他可没拿过国会的津贴。
“我们是私人组织。”
说话的是吉米，他最烦别人叫他小混混，虽然这是事实。
“给税务局纳税？”
“呃……”
这次换吉米被噎住了，黑鹰帮做的是保护费和黑贷生意，给税务局纳什么税，有谁见过上街收保护费的小混混还给人家开发票的？
两人愣神的功夫，烬已经推门进去，吉米想出声阻拦，被光头拉住了。
“你拉我干嘛？”吉米不解的看着对方：“没看到那家伙闯进去了吗！”
“吉米，你说那家伙身手怎么样？”
萨姆努着嘴问了一句，若有所指。
“应该不错吧……”
想到对方轻巧的躲过萨姆的抓握，吉米有些不确定的猜测。
“身手非常灵活，速度也快，我们面对面站着，没抓到他的衣边也就算了，连他怎么闪出四五步开外的都没看清。”
“你到底想说什么？”
吉米有些不耐烦，对方已经进了酒吧，要是惹出什么乱子，自家老大绝对不会放过他们这两个守门的小鱼小虾。
“咱跑吧，吉米！”
“你疯了，”萨姆的话把吉米吓了一大跳：“就一个瘸腿的神经病，你就吓成了这个样子？”
“他身手再灵活，能躲得过子弹？”
吉米鄙夷的看了对方一眼，继续说道：“酒吧里长管短管的枪械五六把，他要是敢闹事，分分钟被打成筛子，咱俩要是跑了，身上被开孔的就是我们了，你活腻了不要紧，可别拉上我！”
“他蒙着脸啊！”
萨姆的语气有些急促，光亮的脑袋上满是汗渍。
“什么意思？”
吉米刚刚加入帮会没多久，没听出同伴话里的深意。
“什么人会蒙脸？除了抢银行的！”
“你有话就说，别遮遮掩掩的！”
吉米皱着眉头怼了对方一句，他可没有给别人捧话音的习惯。
“超级英雄啊！”
和加入帮会没多久、不了解这一行风险的吉米不同，萨姆对一切风吹草动都极其警醒，仿佛患上了被害妄想症。
初识他的人经常会被他外在的凶悍吓住，但熟悉他的人则嘲讽般的叫他“老鼠”萨姆。
头几年的时候，有关他各种胆小行为的故事，几乎是酒吧内经久不衰的畅谈话题，甚至一度压过了美国总统的花边新闻。
但这几年，已经没人再在这方面嘲笑他了，因为当年鄙视他的“勇敢者们”都死得差不多了，活下来的人也都明白了“什么悍名都是狗屁，活下来才是真谛”的道理。
吉米很快就被萨姆说动，和他一起沿着偏僻昏暗的街道跑离了酒吧。
刚听到“超级英雄”这一词汇的时候，吉米还有些奇怪，不知道那个人高马大的黑人光头佬为什么会吓成这样。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自己现在已经不是靠工作挣钱的保险公司业务……副经理了，而是一名“黑鹰帮”的编内成员，恰恰是超级英雄们打击的对象。
那还说什么，跑吧！
一边跑，萨姆一边给吉米科普着帮派成员可能遭遇的各种风险。
不止纽约的普通居民生活的心惊胆颤，萨姆这些帮派成员也好不了多少。
各种火并就不说了，警察偶尔也会来这儿溜达一圈，虽然自己老大打点的很好，但谁都知道不能过于相信那些徇私枉法家伙的节操。
如果这些还能忍受，那层出不穷的超级英雄和罪犯，足以让这些帮派人员的生活用水深火热来形容。
刚出道的超级英雄很少有脑抽到直接怼上金并的，一般对付的都是像“黑鹰帮”这种迫害邻里的混混组织。
至于超级罪犯，那就更吓人了。
一般而言，很少有哪个超级英雄动手杀人，大都是打一顿丢到警局门口，吃些苦头以后，想出来也不难。
但超级罪犯不同，一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萨姆亲眼见过这么一位，还是“黑鹰帮”的老大亲自招来的。
身为一个身材魁梧的黑人，萨姆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壮了，见了那位主儿之后，才知道人外有人。
两米多的身高，一身肌肉，脖子比萨姆的大腿还粗，往那儿一站，就是一堵肉墙！
听自家老大吹嘘，这位从俄罗斯逃来美国的杀手武力极强，手下百十条人命，一顿能吃半扇烤牛，是威名赫赫的超级罪犯。
要不怎么说是超级罪犯呢，下手是真狠，进来酒吧什么事情都没干就先撕了两个人。
一米七几的打手在他面前跟孩子一样，两手抓住两侧的肩膀，撕纸一样的把人从中间扯成了两半。
厉害是厉害，可问题是死得那两位是自己人啊，而且他们连话都没说，正低头喝酒呢就被超级罪犯先生抓起来扯了。
这种没事杀自己人玩的行事风格彻底把萨姆吓住了，当时就钻到了桌子底下。
“黑鹰帮”的老大也没敢管，更不想管，他还指着这位收了重金的大佬能帮他打下更多的地盘呢。
然而，这显然是笔亏了本的生意。
因为就在第二天，走在大街上的“超级罪犯”又把一个什么都没干的路人扯成了两半，然后就被一个不知到从哪里窜出来的瞎子用导盲棍抽断了四肢，被送去监狱坐了电椅。
除了能力超群的家伙以外，普通人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因为谁也不知道你正在收缴保护费的小胖子体内是不是有x基因，会不会因为你的压迫儿突然觉醒，然后把一个街道都烧成灰烬。
哪怕没有x基因，普通人也不好欺负。
“强手会”厉害吧，老大在地狱厨房的一家餐馆了吃霸王餐，被一个老太太单脚踩住脖子用散弹枪爆了头。
“现在混帮派的风险都这么大了吗？”
停下来休息的吉米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跟他讲述其间危险的同伴，感觉能自己风平浪静的度过大半个月的时光简直是上帝的垂怜。
“咱们是高危职业，和宇航员一样。”
萨姆耸耸肩膀，开了句玩笑。
“宇航员也是60美元的周薪？”
吉米哑然失笑，紧张的情绪舒缓了不少，或许这段逃跑的经历也算得上是交情“过命”，起码前副经理对萨姆拉自己一块儿跑离酒吧的行为很感激，态度上好了不少。
两人正在说笑，吉米突然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那个家伙究竟是什么来路，咱就这样跑了，万一那人只是个疯子，老大是不会放过咱们的。”
没见识过死亡残酷的吉米并没有像萨姆那样胆小，反倒是忧心事后清算。
“放宽心，他是不会动我们的，吉米。”萨姆胸有成竹的说道。
“什么意思？”
吉米完全不知道对方的信心是从哪里来的，哪怕自己和那家伙一起长大，也不敢保证他会顾念什么儿时情谊，对方怎么这么笃定。
“你是他的发小，我是他的摆件，”萨姆冷笑道：“把我们沉湖，以后谁还给他卖命挡灾！”
“摆件？”
“摆给人看的装饰品，就像吧台后面的那架小提琴。”
“我还是没听懂你的意思，”吉米看着和往日的表现全然不同的黑人，脑子里乱得像一滩泥沼：“他会顾念这些？”
“不是顾不顾念的问题，”萨姆摇摇头，解释道：“咱们老大非常不是个东西，能活到现在，靠的是不少刚入行的‘热血’手下去警局帮他担下罪名，我就是他演戏的道具，刷自己‘仁善’、‘义气’的名声用的，不然那些初出茅庐的臭小子们怎么会一个个上赶着去警局认罪，仿佛这样就真的义薄云天了一样。”
“还是小心点好，”吉米好意提醒道：“说不定他有换人的打算呢！”
“‘黑鹰帮’里谁还能像我一样见面几分钟就把人得罪个干净，”萨姆不在意的说道：“不会说话也是一种天赋，起码他们做不到像我这样自然。”
吉米看着坐在路边的萨姆，感觉他有些陌生，仿佛是才认识对方一样。
一时之间也分不清这个以往被自己瞧不起的傻大个是真莽，还是装的像。
看着对方脸上的自嘲，又联想到了自己，叹息道：“谁都不容易啊，还是那些有超能力的人好啊。”
“这种事谁说得准呢，”萨姆坏笑道：“我瞧你小子白白净净，不太像是你爹的种，说不准真有隔壁变种人叔叔的基因呢！”
“滚蛋！”
ps1：4000+的大章，我虽然一更，但量不少，兼职作者里应该也能算得上是中游水准吧？（心虚且强装淡定的作者）
ps2：老刀从来不花费笔墨写无关的东西，每一个着笔刻画的人物都有着不小的戏份，所以大家不要着急。
ps3：你们想看的烬即将出场，老刀争取明天的那两章给大家刻画出一个满意的人物出来。
ps4：老刀：昨天去看复联3了，用不用我跟你透露一点啊？
同事：随便啊，我无所谓的。
老刀：我看见一个男的和你女朋友一起看电影去了。
同事：……
ps5：感谢大家的支持，老刀拜谢。
第24章 试演
烬推门进来的时候，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直到他从风衣里掏出短柄的手枪，击碎了天花板上的部分灯霓。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砰砰砰”
连续三声枪响打破了酒吧内的祥和，斥骂声与呼喝声接连响起，其间还夹杂着几位女性的尖叫。
手腕轻甩，烬潇洒的收起了手中的武器，步履轻便的走到了舞台之上。
仅剩的几盏白色的灯光照映下来，打在他的身上，比衬着黑漆漆的酒吧，还真有几分剧场的味道。
“请保持安静，诸位，对于艺术，你们应当心怀敬畏！”
没用任何扩音设备，烬的声音清晰的穿入了酒吧内每一个人的耳边，包括某些已经悄悄摸到门把手、打算逃离酒馆的胆小鬼。
没人理会他，凶悍的匪徒在摸黑找寻枪械，胆小的家伙已经聚在了酒吧的玻璃门周围。
然而，他们很快发现，一股神奇的力量影响了这里，枪械失去了原本的威力，不曾上锁的玻璃门也紧紧封闭，无论推拉，都纹丝不动。
门上安装的劣质玻璃坚固的吓人，抡圆的椅脚都不能在上面留下丝毫印记，哪怕是星点的灰尘也不曾沾染。
“变……变种人……”
黑暗中，有人磕磕碰碰的喊出了自己的猜测，更大的恐慌瞬间在人群中爆发出来。
说到底，“黑鹰帮”只是一个低端的非法社团，内部成员全都是些底层混混，还有许多像吉米那样连纹身都是加入帮会之后新纹的业余者，有胆子的不多。
而那些对待良善居民好像饿狼一样的凶徒，胆子其实也大不了多少，反正敢跟“变种人罪犯”扎刺的，一个也没有。
“我说安静”
喧嚣让烬有些不悦，于是又严肃的重复了一边自己的要求，这次，他动用了意念。
瞬间，所有的喧嚣停止，每个人都僵在原地，表情惊恐。
“很好，”拍打了两下手掌，烬满意的招呼道：“各就各位，诸位，演出要开始了。”
听到他的命令，僵住不动的人群在黑暗中走动起来，搬好椅子呈弧形层层将舞台包围，然后自顾自的坐好，乖巧的好像等待糖果派发的孩子们。
“艾德里，请上台来！”
咏叹般的语调响起，自然的仿佛在招呼自己的助手。
听到烬的呼唤，一个强壮的白人跌跌撞撞的走上台来，他脸上的肌肉扭曲，显然是在抗拒那股影响自己行动的外来意志，然而，意识层面的交锋并非是单纯的发狠就能获胜，所以哪怕他把五官拧成一团，也没能脱离对方的掌控。
“我听说过你，艾德里，你是一个垃圾。”
“但是没关系，我最擅长的就是让烂泥开出花朵，成为我的作品，你将得到升华，当人们再次看到你时候，不会再给予你唾弃，而是因为你的美丽，动情落泪！”
说着话，烬拿出了一捆细长的金属丝线。
没用动手，丝线的另一头在意识的驾驭下自动飞起，缠绕在吊灯上打了个死结。
“你……你不要乱来，小子，我已经接下了金并发布的悬赏任务，成为那位大佬的人了，可不再是什么没有背景的底层混混！”
突然发现自己能说话了的艾德里一边努力的挤着脸想要让僵住的身体动起来，一边出言威胁，给自己争取时间。
“金并？”
烬问了一声，他好像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
“没错，我是金并的手下，杀了我，那位‘黑暗皇帝’是不会放过你的！”
艾德里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毛头小子，知道地下世界有着真正的狠人存在，自己这种恶棍在人家面前无害的就好像小白兔一样。
对方虽然看起来精神不怎么正常，但是艾德里能感觉到，他比自己见过的那个俄罗斯人要危险的多，所以果断的扯起了金并的虎皮，至于事后会不会招来报复，为了保住性命，他已经顾不得其他了。
烬没有理会他的叫嚣，将手中丝线缠绕在了他的身上。
“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失去了身体控制权的艾德里并没有失去自身的感官，金属丝线带来的冰冷触感，让他感觉到了恐惧，他大声的叫喊着，但面前的人却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你很快就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美。”
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烬的语气中带着难以遮掩的狂热：“去吧，面向人群，为他们泣血哀鸣！”
话音即落，金属丝线猛的收紧，艾德里眼球外凸，青筋暴起，撕着嗓子发出声声哀号。
绑在吊灯上面的那头一点点的将捆缚住的白人拉向半空，松弛下来的余线堆积在一起，仿佛真的有看不见的人在它们身上作用了某种力。
拖拽的速度很快，收紧的金属丝线刚刚勒进艾德里的皮肉，他的头顶就抵到了摇摇晃晃的吊灯。
痛苦让这位“黑鹰帮”的老大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叫喊和求饶声，一如往常被他折磨的那些无辜人一样。
到达顶端的刹那，上拉的丝线猛的下放，勒进他皮肉的金属丝平行滑动。
层层叠叠的血肉被片磨下来铺在地上，四散飞溅的血液在无形力量的影响下变成血珠，落入红莲蕊心中充作莲蓬。
眨眼的功夫，一件作品已经完成，丝线从艾德里的身体上滑离，全部收缩到了吊顶之上，隐匿在了光彩和玻璃的后面。
没有了半点血肉沾染的莹莹白骨，干净的好像是精心打磨的大理石制品，它从金属丝线的绑缚中滑落，跌在血肉构成的莲花中央，呈跪伏状。
“这场试演，名为‘救赎’！”
烬欠身行礼，如同谢幕的演员，配以身旁跪伏的骸骨和红莲，有一种妖艳的美感。
……
“啪”
你们怎么看，将面前的播放器关闭，尼克弗瑞向身旁的几位得力手下询问。
“残忍，冷漠，病态。”
希尔率先说出自己的感觉，那怕录像已经被关闭，她紧皱的眉头依旧没有舒缓。
“是个危险的人，而且极有可能是一个变种人。”
说话的是克雷奎特曼，和希尔对对方心理上的揣摩不同，他关注的重点在于对方的手段，那种丝线自动、操控人体的能力显然不是普通人所具备的，于是他刻意的提出这点，以便派遣行动队出任务时能早作准备、有的放矢。
“局长，我觉的他可能发现这个录像设备了，”科尔森想起对方鞠躬谢幕时的表现，仿佛近在眼前，完全不是看偏僻角度偷拍出的视频文件能够比拟的，“与其说他最后那句话是说给舞台下不能动的观众听的，还不如说是说给我们听的。”
“你觉得他是在挑衅？”
尼克弗瑞回忆了一下录像中的景象，点了点头：“确实很像。”
“不管是不是挑衅，这么危险的人物都不能放任他在外边肆意游荡，”希尔冷着脸说道：“他提到了‘试演’，那么一定还会有‘正式演出’，以对方的能力，如果把演出地点放在闹市区，造成的危害我们很难估量。”
“奎特曼，”神盾局局长看着自己极其器重的手下，吩咐道：“这次的行动有你带队，我会给你部分监管卫星的调用权限，然后通知警方配合你的工作。”
“而你要做的就是，找到他，抓住他！”
“局长，如果……”
奎特曼的话没有说完，尼克就已经猜到了他的意思：“必要的时候，死活不论！”
“是！”
看着领命而去的克雷奎特曼，尼克把目光投注到了科尔森的身上：“我听说托尼对钯反应堆的改进已经有进展了？”
“新反应堆的替换工作已经完成，他已经为此举办过四次狂欢派对了。”
科尔森对于托尼方面的进展极其了解，他本就是相关情报的负责人。
“我还以为他会来我这儿炫耀一番的，没想到居然没这么做，还真是稀奇。”
摇摇头，尼克将托尼斯塔克的事情放到一边，对希尔问道：“‘黑鹰帮’的相关资料调查清楚了吗？”
“调查清楚了，”希尔娴熟的说出了文件上的情报：“‘黑鹰帮’的前身是‘三城黑鹰后援会’……”
“等等，”尼克制止了希尔的汇报，疑惑的问道：“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不像是一个帮派组织？”
“没错，‘三城黑鹰后援会’是球队‘三城黑鹰’的一个粉丝团体，最初的时候只是去球场拉拉横幅，舞舞旗帜，没做多少太出格的事情。”
“到后来，随着‘三城黑鹰’的成绩越来越好，大量的球迷成为了他们的粉丝，许多新兴的团体被热情的粉丝自发组建起来，而最早成立的‘三城黑鹰后援会’也吸纳了大批狂热球迷的加入。”
“很快，‘三城黑鹰后援会’在愈来愈多狂热者的煽动下，不再满足于印制球衣和彩旗等软绵绵的支持方式，而是开始去对手球队休息的酒店外捣乱，和别得球队球迷械斗，逐渐从正当的粉丝团体转变成流氓团体。”
“一个流氓团体可没法在瑞姆区站稳脚跟，”尼克想起那具跪在自身血肉莲花上的骷髅，皱起了眉头：“看来这个‘被救赎’的家伙，给‘黑鹰帮’带来了不小的改变啊。”
第25章 怀疑
“艾德里的加入是‘三城黑鹰后援会’转变成‘黑鹰帮’的开始，”希尔回忆着资料上的记载，描述道：“他给团体内的成员带来了利益。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在他加入后不久，‘三城黑鹰后援会’开始涉及赌球，他们绑架并威胁球员以及他们的家人，逼迫球员们打假球，以便通过地下博彩的形式赚取灰色收入。”
“最初的时候，他们下手的对象都是‘三城黑鹰’的对手，这使‘三城黑鹰’的成绩越来越好，赔率也越来越低，所以……”
“所以他们就开始对‘三城黑鹰’下手了？”
尼克弗瑞摇摇头，这种事情他见过太多了，当“信仰”涉及到了利益，很多人就会发现，自己的底线，低的吓人。
“没错，在美元面前，没人在意下手的对象是不是他们最爱的球队，”希尔对这种小混混的发家史不屑一顾，但她还是兢兢业业的汇报着一切，为局长找出面具人杀戮艾德里的潜在动机提供帮助：“在那以后，‘黑鹰帮’成立，而且规模渐渐扩大，很快在瑞姆区站稳脚跟，接手了保护费和黑贷生意。”
“艾德里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听完希尔的描述，没什么收获的尼克弗瑞把关注点转移到了艾德里本人的身上。
“一个垃圾！”
罕见的，希尔在工作时带上了情绪，仿佛只是提及这个名字就让她感到恶心：“他是孤儿院的孤儿出身，未被领养前就因为偷盗多次进过管教中心，后来为了能被人收养，他将院长的孙子关在偏僻的角落，威胁对方隐瞒自己不好的过往，顶替了其他孤儿的身份，有了一个家庭。”
“随着年龄的逐渐增大，他对养父母越来越暴虐，最终在一次酗酒之后，残忍的杀害了两人。”
“加入帮派后更是变本加厉，逼死、杀害的无辜人士不在少数。”
“救赎……”
尼克弗瑞默念了一遍面具人给自己此次行为所起的名字，觉得妥帖的同时也有些头痛：一个肆意妄为的疯子，远比矢志复仇的苦难人士要难对付的多。
“嘭”
巨大的声响打断了神盾局长的思路，也让几人的目光都投注到了门口。
办公室的门被人用力推开，一个兴致勃勃的男孩冲了进来：“尼克，我的武器呢，快点给我，我有急用！”
“什么急用？”
随口敷衍着男孩，神盾局局长看向了随后跟来的梅琳达梅，对方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知情。
“打击罪恶，维护世界和平！”
伊文拍着胸脯，一本正经样子就像是随时会奔赴战场的士兵。
“好了，伊文，罪恶还未滋生，世界也非常和平，电影里的事情是不能带入到现实当中的。”
希尔笑着走上前，揉了揉男孩栗棕色的头发，劝说道。
“是啊，”一脸无奈的尼克弗瑞也在一旁帮腔：“美国总统都打算去给马克思扫墓了，只要你乖乖的，世界绝对比你想象的最好场景还要和平稳定的多。”
伊文偏头看向神盾局局长，嫌弃的目光在对方身上上下打量：“你说话的语气就好像回家骗走父母最后一笔养老金的黑心孩子。”
“你个小混蛋，信不信我……”
“我”了半天，尼克弗瑞也没有说出后面的话，气哼哼的过来狠狠捏了捏伊文的脸，闪过男孩踢向裆部的一脚，心满意足的坐回了办公桌后面。
“尼克，快点交出我的武器，不然我就把你当成是面具人的同伙一起收拾了！”
伊文没有像往常那样被几人劝走，而是依旧坚持索要自己的武器。
“就你，还想收拾我……”
尼克弗瑞本想嘲讽两句，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笑容敛去，神色严肃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面具人的事？”
“我在科尔森的身上安了窃听器啊！”
伊文没有丝毫含糊，非常耿直的说出了真相，那自然的态度，让尼克弗瑞的牙龈隐隐作痛。
“什么时候？”
科尔森下意识的摸索了一下身体各处，从后边的衣领内摘下了一个甲壳虫样式的窃听器。
手下的问题也是尼克弗瑞当下最想知道的，自己和科尔森说过太多要事了，如果那些被男孩听去，他简直……等等，以对方的性子，如果真听到那些，早就翻天了，怎么可能会安稳到现在。
所以……窃听器应该是今天才装上的？
理清了思路，尼克弗瑞松开了握拳的双手，不过，特工的本能还是让他下意识的想出了另一种可能。
但是，那种异想天开的想法没在他的脑子里存在多久，就被科尔森的话否定了：“这东西怎么这么眼熟，不是我昨天带给你的甲壳虫标本吗？”
“是啊，”伊文点点头，颇为自豪的说道：“我连夜把它改装成了窃听器，怎么样，厉不厉害？”
科尔森：“.…..”
“你以为这是什么有趣的事？”
尼克的语气很不好，气愤是一方面，更多的还是后怕。
他非常庆幸自己今天没有谈论有关伊文的事，不然要是被这个爱钻牛角尖的男孩听到了成人们的算计，肯定会闹腾起来，到时候，整个神盾局就不要再想有什么安稳的日子了。
由此可以看出，伊文对自身性格的伪装工作做得极其出色，正是借助先入为主的观念，尼克弗瑞才没有在听到“窃听器”的第一时间就怀疑男孩别有用心。
局长的担心也是各位特工的担忧，所以在不服气的男孩想要反驳对方的时候，希尔和梅琳达开始对男孩进行了劝诫和教育。
惹人烦和讨人厌不同，伊文从来没想过去挑衅神盾局的底线。
漫威宇宙并不是一个但靠“莽”就能生吃一切的地方，尤其宇宙的某个犄角旮旯还蹲着一位带手套都能打出响指的人物。
他需要展示出一些弱点和可利用的地方，这种伪装更容易得到别人的认可和友谊。
于是，经过希尔和梅琳达两人有关“个人**”的教育之后，伊文也表现出了自己这个年纪所应有的“不谙世事”。
没去辩解特工为什么不尊重人家的“个人**”，而是态度诚恳的像科尔森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并以上帝的名义保证，不会再用“窃听器”去探听别人的隐秘了。
“你为什么要在科尔森的身上安装窃听器，你想知道什么？”
对于伊文的表现，尼克弗瑞极其满意，对方能知错认错，不仅意味着这个孩子本性不坏，还表明他们的教育工作有了很大的进展。
不过，再怎么样，伊文依旧处在一个人嫌狗烦的年纪，冷哼一声，偏过身去，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对“尼克船长”的不满。
男孩小气的行为让神盾局局长又好气又好笑，瞥了一眼希尔，示意对方上前。
“好了，”希尔拍拍男孩的肩膀，笑着说道：“你不是想去对付面具人吗，要是没有神盾局的帮助，你去哪找他？”
男孩闻言皱起眉头，转头往身后尼克弗瑞的位置处看了一眼，对方冲他点头示意，面带微笑。
“喝呸”
往脚边啐了一口，伊文满意的转回头，留下神色僵硬的尼克弗瑞看着他的后背咬牙切齿。
“噗呲”
希尔下意识的想笑，随后捂住了嘴，看向一旁的梅琳达梅。
“亲爱的，你为什么要把窃听器放在科尔森的身上？”
梅琳达没有劝伊文和尼克好好说话，这些天的接触已经让她深刻了解了男孩在某些事情上的固执，所以直接问出了大家最为关心的问题。
“从游乐场回来，我就听到了托尼那个娘娘腔来过的消息，他一定对我不怀好意，所以我必须要听听他们有没有在背地里说我的坏话！”
伊文当然不能说窃听器只是个幌子，是他为了能参与到神盾局对付烬的战斗当中而找出的借口，不然他怎么解释自己知道烬的消息，告诉尼克弗瑞自己能花费传说值通过系统和烬进行心灵上的交流？
“没人说你的坏话，”无奈的神盾局局长觉得脑袋都要炸开了，“只有你这个小混蛋，才会干背地里说人坏话的事情。”
“哼，”男孩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你以为我会像可怜的老人那样相信你的花言巧语？”
“臭小子，你要是再占我便宜，我就断你房间的电和网！”感觉上涌的血液顶到太阳穴的尼克，气急败坏的威胁道。
然而，又把头偏回去的伊文表示自己不吃这套。
“没人说你的坏话，伊文，”科尔森走过来，缓和着气氛：“无论托尼还是局长，都对你很关心，尤其是托尼，他是因为看到了你网上的文章而急匆匆的赶来的。”
“要签名？”
伊文非常不要脸的问了一句，仿佛自己真是什么知名作家。
“呃……”即使已经认识男孩有段时间了，科尔森还是觉得跟上对方的思路有些困难，噎了半晌，才继续说道：“他是担心你，所以伤还没大好就急冲冲的赶来了。”
“真的？”男孩狐疑的看着科尔森，直到对方再次点头确认，才半信半疑的说道：“那我以后不叫他娘娘腔了。”
“托尼听到这句话一定会感动的哭出来的！”
没忍住的尼克局长嘲讽了一句，又引起了男孩的战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你们一个嫉妒我的才华，一个恐惧我的信仰，怎么会不在背地里说我的坏话！”
“不要替他们隐瞒了，科尔森，他们一定制定了非常邪恶的计划来对付我，所以才扣押了我的武器！”
科尔森幽怨的看了自家的上司一眼，继续哄道：“我向你保证，伊文，没有人会对付你，我们大家都很关心你。”
“我不信！”
男孩语气坚定的表达了自身的态度。
“你连我都不信了吗？”
科尔森笑着问道，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
“对啊，”伊文点点头，非常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的怀疑：“不然我干嘛把窃听器安在你的身上？”
“.…..”
男孩的耿直让科尔森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好半天才哭笑不得的说了一句：“我可是你的副队长啊，你怎么连我都不相信？”
“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伊文看着科尔森，以一种极其严肃的语气说道：“副队长，整日和海盗混在一起的你，需要用行动重新赢回我的信任！”
科尔森：“.…..”
尼克：“.…..”
希尔：“.…..”
梅琳达：“……”
几人相顾无言，有些哭笑不得。
过了一会儿，感到心累的神盾局长才摆摆手，以一种认命的语气说道：“比起尼采，我宁愿你去读马克思。”
第26章 演出
卡达烬站在摩天大厦的顶层，对着下面聚拢而来的人群挥手示意。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面带微笑，姿态雅然，正如他自身所言，漫步在舞台之上的戏命师，是一位气度灼灼的艺人。
剧目早就应该开演，但底下的人群似乎在忙碌着什么，好奇心让烬推迟了演出的时间，斜倚在围栏旁往下看。
“上面的朋友不要冲动！”
有警察拿着新式的扩音设备冲楼顶高喊，为一旁安装救生气垫的同事争取着时间。
“生活中的不顺心总占十之**。”
“只要活着，就一定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坎坷。”
“但是我们不要逃避，不要放弃，总有一天，你会发现，那些曾经的坎坷只是为了成就更好的你！”
“上面的朋友不要冲动！”
……
烬讪讪的收回了探向下方张望的头，第一次感觉艾欧尼亚的群众对待艺术家是那么的友好。
不过，他毕竟是经验丰富的表演者，有着独到的控场经验，轻抬的右手像是指挥交响乐团一样向上扬起，然后猛的下落。
就在下面的人不明所以的时候，大地跟随着指挥者的动作发出一阵轰鸣。
柏油马路平直的路面大面积的龟裂，不少地方还出现了塌陷。
失控的汽车撞到路边的灯柱，种植在道路两旁的绿化树大面积的倒伏。
哀号声和警鸣声接连响起，演奏着一目名为“苦难”的歌剧。
“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来此参与我的演出，我，卡达烬，一位远道而来的艺人，保证让诸位不虚此行！”
平稳的站在围栏上，烬对着下方慌乱的人群欠身行礼，咏叹般的声音清晰的在每一位“观众”耳边响起：“我将纽约以这里为中心，横纵分为四个区域，并在每个区域里，留下了一束娇艳的玫瑰，玫瑰的花心处，是拇指大小的起爆器。”
“按下它，对应的区域将会因为天然气管道的爆炸而绽放出烈焰勾勒的花蕊，净世的灼热之莲将会将那片区域变成火海。”
“有人会担心自己的安危，但完全没有必要。”
“我可以保证，起爆器不会对应起爆器所在的区域，同样，别处的天然气管道的爆炸和火焰的燃烧也不会蔓延到其他区域。”
“很奇怪？”尾音上挑，演出者继续解释：“如果我说这是意志力的一种运用，你们肯定无法理解，所以大可将其称之为一种超能力。”
烬的言语中带着某种令人信服的力量，配以狼藉的街道，更加深了其中的可信程度。
“去寻找起爆器吧，诸位，把它拿在自己手里，总比放在别人手里要强。”
“不过，我必须给予你们一个善意的忠告，在你们决定按下或不按起爆器之前。”
面具人的声音依旧彬彬有礼，但是在恐慌的纽约居民听来，不亚于恶魔的低吟：“别处区域的起爆器未必不是对应你所在区域的，而你手里的起爆器，也不一定对应的是你想炸毁或不想炸毁的地方。”
“这是一场群戏，你们有着足够的自我发挥空间，可以选择先下手为强、扼杀掉一种可能和凶险，也可以选择祈祷上帝的垂怜，将命运交予别人的良善。”
“另外，区域并非等分，很可能某个区域只有一两间房屋，而某个区域囊括了多半个纽约。”
“或许，你外出工作和上学的家人和你分属于不同的区域，你选择炸毁的，恰恰是他们身处的地方。”
“也可能，引爆你亲人所在区域的起爆器正被一个暴虐残忍的家伙握在手里，而炸毁他身处位置的引爆器却在你的手里。”
“因为你的犹豫，亲人在火海之中丧生，而又因为你的悲痛和不该有的仁慈，丢掉的起爆器又让凶手从你的指尖逃生。”
烬轻笑，提前享受着演出成功的愉悦：“抢夺和放弃，哀求与杀戮，奉献或自私，以及……情感与理性的交织！”
“你们有着无穷多的选择，我期待着，盼望着！”
正说着，烬的身形突然消失，然后在楼顶的另一侧出现，闪过了击向他的电流束。
将目光投注到半空，一个红金相间的铁人正在气焰喷射的驱动下悬浮在那里。
“你是谁？”
烬是真不了解面前的这位，但听在钢铁侠的耳朵里，就成为了某种挑衅。
换做往常，托尼回击的垃圾话绝对能喷得对方怀疑人生，但是这次，托尼斯塔克一言不发，自顾自的发动着各种攻击。
他需要抓紧时间拿下对方，逼问出相关的安排，将因为其描述而失去秩序的纽约从混乱中拯救出来。
……
风衣轻甩，远远的将微型追踪导弹引爆，爆炸的气浪把烬向着相反的方向推开。
电流束恰到好处的在其倒退的终点出现，逼得他不得不再度使用“闪现”离开。
看着一片狼藉的楼顶，烬面具下的面容闪过一丝气恼和不耐，对方的战甲还算精良，但战斗经验匮乏的好像是个孩子一样，可就是这种新兵一般的货色，却逼得他手忙脚乱、不能安心欣赏剧目的上演。
一个依靠外在帮助的提醒来和自己作战的新兵？
虽然不了解人工智能，但意识感知极其强大的戏命师还是猜出了对方的依仗。
可这对改善当下的局面并没有什么帮助，他不是把戏耍警方当健身运动的金克丝，缠斗一向不被他所喜、也不是他所擅长，更别说交手时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感知纽约人民的“表演”上，那种人性的污秽与光辉，让他的灵魂为之陶醉。
“嘭”
又是一道光束被烬闪过，击中了大厦的楼顶，发出一阵轰鸣。
托尼没有在乎爆炸造成的破坏，这是属于他的楼，而且早在将其选为战场后就已经通知楼内的工作人员撤离。
当下，这所大厦是再合适不过的战场，他可以毫无保留的发挥出新式战甲的全部实力。
得到了神盾局提供的他父亲对新能源的研究手稿，托尼不仅解决了自身钯中毒的问题，而且还给钢铁战衣进行了升级，上面配备了不少激光武器，以及相互协作的火控系统，战斗力比起先前的战衣强了两倍不止。
“我讨厌在欣赏艺术的时候被人打扰，而你个装扮艳俗的铁人居然接二连三的打断我的感知……”
因为轰鸣声和接连不断激光武器的攻击而从陶醉中惊醒的烬，眼眸中有杀机一闪而逝。
杀掉对方并非难事，身为绝顶杀手，当烬对一个人展露杀机以后，别说只是一个依靠战衣的普通人，就是全盛状态的维克托……呃，就是全盛状态的兰博，也要小心提防着！
不过，烬最终还是放弃了杀掉对方的想法。
他讨厌无故的杀戮，因为那没有丝毫的美感，尤其是在剧目开演的时间里，外来的血腥会冲淡其中的残忍和艺术性，让他的作品与演出变得不那么完美，而这是以艺术家标榜自身的烬所无法忍受的！
“是什么让你确信，我手里没有引爆一切的总起爆器？”
不想再让毫无价值的战斗影响了自己对美的陶醉，烬瞥了一眼纠缠不放的红金铁人，威胁道：“别再打扰我对艺术的欣赏，低俗的家伙！”
“如果你逼我将你杀掉，那么我的艺术就不再完美，不完美的作品不应该存在于世间，所以我会亲手毁掉它，顺带着毁掉整个纽约！”
“你个疯子！”
托尼能听出对方不仅仅是说说而已，只能不甘的停在半空，让贾维斯一点一点的扫描整个纽约地下的所有天然气管道，以求发现对方的相关设计和安排。
“疯子？”烬点点头，表示赞同：“好多人都这么叫我，我当然是疯子，艺术家都是疯子！”
“我真好奇你是不是吃着颜料长大的，看看你造成的这一切，你居然还能舔着脸称呼自己为艺术家？”
按捺住用微型导弹射击对方的冲动，托尼用言语吸引着对方的注意力，给贾维斯争取着时间。
普通的言谈影响不了烬的意识感知，他依旧能沉浸在自己趋于无暇的作品里，所以并不介意和对方聊聊自己的理念。
至于找寻爆破点的另一个奇怪的意识，烬没去理会，他从来就没有在天然气管道上动过什么手脚，只是制作了几个样式奇特的塑料制品，准备了一套相关描述。
想想也能知道，平日里走路都是一股子舞台范儿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屈尊钻地下管道。
而且，他也没有毁灭纽约的打算，那些说辞，就像是舞台之上的布景，不过是为了加深剧目的带入感而已。
“艺术，需要相当程度的残忍！”
感受着风吹拂而来的血腥和混乱的气息，烬以一种近似吟唱的强调述说道：“舞台就绪，大幕拉开，这场由我领衔的演出，是所有毫无痛苦点缀的作品所需要拜服的真正艺术，她的美，无与伦比！”
“我没有看到什么艺术作品，只听到了一个疯子的喃喃自语！”托尼斯塔克冷着脸嘲讽道。
“告诉你多少次了，铁人，要用心感受！”
烬的声音里夹带着某种愉悦和狂热：“这是一场绝伦的演出，剧目的名字，叫做‘人心’！”
ps：删改了多次才成稿，让大家久等了。
第27章 五连
赶往战场的飞机上，伊文并不安分，他别扭的拧着绑住安全带的身子，对神盾局特工选择的交通工具很不满：“还有多久，科尔森，这也太慢了，要是让我踩着导弹过去的话，面具人和斯塔克那个娘娘腔现在已经满脸青紫，倒地求饶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不要着急，”科尔森非常头痛的安抚了一句：“很快就到了。”
战机刻意的放缓了速度，甚至在战场的外围兜圈，为得是不刺激到正和钢铁侠对峙的面具人，以免他真得将纽约沦为火海。
当然，这些话不能和男孩说，瞧对方那副精力旺盛的样子，显然不会考虑什么战术选择和切入战场的时机。
“对了，伊文，托尼是我们的战友，你千万不要对他下手。”
等待行动队对纽约市地下管道的排查和警方安抚混乱人群等各方工作进展消息的科尔森，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就连绑缚了安全带也要把失而复得的武器披挂在身上的男孩，告诫道。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伊文非常奇怪的看了科尔森一眼：“我是那种会对友军下手的人吗？”
摸了摸后颈，上面还有着上次被电击器击倒时的印记，和满脸无辜的男孩对视了一会儿，科尔森无奈的摆摆手，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劝告：“千万不要胡来，伊文，不然尼克下次绝对不会再同意你参与到类似的行动当中了。”
话是这样说，想到男孩踩着桌子冲自家局长喷毒液的行为，以及被希尔从桌上抱下来还不忘冲其所在的位置虚踹两脚的小气模样，科尔森对自己那满面威严的上司能否像他说得那样硬气持怀疑态度。
男孩敷衍的点着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再抱怨，只是盯着面前的空气发呆。
当然，发呆是科尔森等人眼中看到的场景，而对于伊文来说，他正在浏览系统页面。
看着系统按照提前设置好的“满值自动抽取”又完成了一次抽奖，男孩计算了一下，发现这一天不到的功夫，烬就已经给他带来了五万传说值的收获，而且这还是支付了对方分成以后的数值。
意识轻点，“背包”页面打开，黑漆漆的背景中，有六件物品正发散着各自的光彩。
第一件是张蓝色的卡片，上面的图案是带着翅膀的小圆球。
“守护天使伪”，绑定后不可变更，可以让绑定的目标在死亡后重生，只可使用一次，存放在背包内即可生效。
这是伊文找上托尼斯塔克后，传说值抽取到的第一件物品，也正是因为绑定了这一依仗，他才制定了后续的被抓捕计划。
当然，依照他本来的打算，被捕工作是发生在自家别墅当中的，而他只会被收缴掉武器，并不会失去意识。
可是，命运的奇妙就在于她从不以人力为转移，对意识操纵掌控不精的伊文在“致昏手雷”下昏迷，成为了男孩为数不多的黑历史之一。
“守护天使伪”，“海克斯核心猜想版图纸”，“指定英雄召唤卡戏命师”，这三件物品就是上次传说值抽取的全部收获。
其中，“海克斯核心猜想版图纸”已经被“吃”，伊文也制作出了两次。
“指定英雄召唤卡戏命师”成为了烬在现实世界的依凭物，除非他被取消召唤，否则这张卡片不会再回到包裹里。
只剩下被绑定的“守护天使伪”还存在于“背包”内，和新抽取出的五件物品待在一起。
和“时光守护者”基兰的“时光倒流”带来的复活不同，“守护天使伪”所给予的重生和游戏里有很大区别，它是作用于现实世界的某种规则上，也就是瓦罗兰大陆所说的法则。
死亡后的人不会留下尸体，而是化作白光消失，然后在和绑定使用者时一同绑定的地点上复活，或者说重新出现，方式类似于某些网络游戏里非唯一性小怪的野外刷新。
瞥了两眼“守护天使伪”，伊文将注意力投注到了新抽取的五件物品上。
第一件是一本书，《论陷阱的制作和蘑菇炸弹的安放守则》，作者是一个长得特别像浣熊的约德尔人，“迅捷斥候”提莫。
“书不错，挺整洁的。”
吃多了某位画家小姐姐的知识书，伊文现在对相关书籍好坏的判定标准已经低至谷底。
提莫没有在书上乱画的习惯，所以“吃完”这本书以后，男孩收获了上面记载的全部知识和相关经验。
“陷阱的布置和‘蘑菇炸弹’的安放方式倒是讲得挺详细的，可那有什么用！”
“‘蘑菇炸弹’的制作方法你怎么不提一提？”
闭上眼睛整理所获知识的男孩突然睁开双眼，恶狠狠的对着座椅软垫捶打了两拳。
打脸来得如此之快，那个熊……小熊，耿直的气人。
书内的知识完全和那长长的题目一一对应，想得到丝毫多余的收获都不可能。
“吃完”书以后，伊文对“蘑菇炸弹”的安放和陷阱位置的选取有了极其深入的了解，但是这对男孩实力的提升没有丝毫作用，因为书里根本没提到任何关于“蘑菇炸弹”的制作过程。
“这书是小浣熊写给自己看的吧！”
心里抱怨了两声，就在伊文想要略过此次收获的时候，他突然想道了自己掌握的另一种类似于陷阱的技术：“我不会做‘蘑菇炸弹’，但是我会造‘嚼火者手雷’啊！”
乍现的灵光被男孩抓住，运用了空间技术的“嚼火者手雷”虽然因为较高精细度的要求而产量低下，但是作用可远比“蘑菇炸弹”要强。
要知道，这个俗称“陷阱手雷”的物品，其禁锢效果是作用于坐标参数上的，和被禁锢者本身的状态没有任何关系。
换句话说，无论被禁锢的是拿锤子的托尔还是带播音器的托尔，只要他实力没到达撼动空间的程度，他就只能乖乖的静止不动，等待禁锢效果的消失。
当然，因为粒子和外来物质的整体性，体积越大的生命体需要静止的坐标范围越广，有的甚至可能超出了现下“嚼火者手雷”能够影响的极限，从而使禁锢效果变弱、甚至是完全失效，比如绿巨人。
但总得来说，对付绝大多数对空间束手无策的敌人应该足够了。
一直以来，伊文都从未放弃过对“嚼火者手雷”的改进，一方面是想提高它那低下的成功率，另一方面是想改变它引爆的效率，毕竟，一个咔咔作响的东西扔在地上，基本没有哪个人会耿直的踩上去。
男孩不是金克丝，没有她那种敏锐的战局观念和恰到好处的布局设计，所以在金克丝手中足以成为她横行皮城警备的大杀器的“嚼火者手雷”，在伊文手里造成的效果却远远不及。
当然，伊文也通过自己的能力对图纸进行了一些修改，添加了“遥控引爆”的功能。
最初的时候，“遥控引爆”还需要掏出引爆器按下，后来在男孩的持续改进之下，才变更成了声控。
但是，这种改进也不太现实，起码在激烈交火的战场上，用特定声音来遥控爆炸的改进基本上毫无价值可言。
直到后来伊文领悟了意识的运用，相关的改进工作才趋于成熟。
可不管是“踩踏引爆”还是“遥控引爆”，“嚼火者手雷”的外形和投掷方式都太过显眼，虽然这样的设计风格很有感觉，但是伊文的能力比起金克丝来说还差了不少，太过倚重于原版设计，很容易降低物品的实用能力。
“正好，‘蘑菇炸弹’的安放手法很有借鉴意义，我完全可以借此对‘嚼火者手雷’进行改造，说不准还能逆推出‘蘑菇炸弹’的制作方法呢！”
话是这样说，但伊文知道逆推什么的也就是想想而已，不说别的，光是能够自我隐形这一点就不是伊文现在的水平能够完美实现的。
他可不相信，提莫以之成名的物品会只是运用了简单的光学原理。
“等等……”
提及隐身，遗憾的男孩突然想起，自己的“陷阱手雷”是不会隐形，可是烬的“莲花陷阱”可以啊，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老师吗？
不打算在烬陶醉于艺术时打搅他的伊文，暗自记下这一思路，将注意力放到了剩余的四件物品身上。
《各类力场的原理概述及相关优劣的比对》，又是一本知识书，作者是维克托。
“大自然的友谊”，一个由花朵编织而成的花环，制作者是艾翁。
“愤怒合剂”，拳头大小的玻璃瓶填充着猩红色的液体，据系统的描述，这个能极大增强使用者能力却会令其丧失理智的药剂，在祖安的黑市上售价上千金币，比金克丝出手的一些自制军火还要昂贵。
“智能火控芯片i7型图纸”，“大发明家”黑默丁格早年间的作品，搭载在武器身上可以令其自动攻击。
不过，因为是最初型号，所以并没有足够精细的敌我识别功能。
对于黑默丁格来说，这种工作完全可以用自我意识进行替代，但是对于意识掌控能力并没有那么强的伊文来说，这又是一件需要改进后才能使用的作品。
第28章 纽约之战（一）
钢铁侠在大厦顶和面具人对峙，神盾局的战机徘徊在外围等待切入战场的时机。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纽约市所有的警力都被投入到街面上去维持秩序，可在陷入恐慌的人群面前，就像卷入浪潮的石子，没等溅起水花，就被蚕食殆尽。
……
手持防爆盾的拉美裔警员死死的顶住推搡的人群，叫嚷着让他们后退，然而丝毫效果都没有，反而是他和同事的脚步一直在后移。
“局长，鸣枪吧！”
无奈之下，警员只好像身后的局长申请使用枪械。
这无疑是他们最为憋屈的一场行动，枪械、电击棍、催泪瓦斯，所有的武器都不允许动用。
唯一能做的，就是穿好防弹衣、拿好防爆盾，像堵人墙一样的拦在这里，阻止一切想要逃出纽约的居民，以免将混乱蔓延到美国全境。
这种待遇其实还算好的，据通讯耳麦中的战况播报，市区内抑制骚乱的警员们更惨，那些失去理智的人根本不想听毫无作用的劝告之言，一开始还只是打砸花店，到后来，已经演变成了各种斗殴、抢劫、纵火。
哪怕警员们已经击毙了不少持枪的暴徒，但还是有越来越多的人因为懦弱变得残暴和麻木。
人们在恐惧下自发成为传播混乱的一员，匮乏的警力让这些战斗在一线战场上的警员别说抑制骚乱，就是稳住当下的局面不向更糟糕的层面发展，都有力未逮。
往日繁华的市区已经变成了充斥着沼气的泥潭，只要一个火星，就能让其化为乌有。
爆炸，能引燃毁灭火炬的火星就是面具人所承诺的爆炸。
无论哪个区域，只要发生大范围的爆炸，仅剩些许理智残存的纽约人民就会陷入到完全的疯狂当中，穷尽一切精力发泄心中的恐惧，直到把一切毁灭，或者被一切毁灭。
然而遗憾的是，根本不会有什么爆炸，这也是为什么烬要说自己划分的四处区域并不相等的原因。
足够远的距离能最大程度的隔绝火焰和声响的传播，就是有人找到了起爆器按下，不知道这四处区域是如何划分、又分别位于何处的他，也只会猜测是因为距离太远，自己才没有看到爆炸的火光、听到轰鸣的声响，而不是去怀疑自己手中的起爆器是一个样子货，自己只是舞台上被操控师摆弄的木偶。
“支援的军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大家再坚持一下！”
坐镇在后方不远处的局长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人，当年也是敢单人持枪冲击帮派交易地点的勇士，可即使是被上司称呼为“公牛”克鲁的他，也不敢下达让警员鸣枪的命令。
推搡着的人群可不是一个两个、一百两百，密密麻麻的人影就好像是围城的丧尸，光看着就失了三分胆气，更别说其他。
克鲁的视力不错，能清晰的看到人群前面几位的表情，他们的脸上有怨毒、恐惧、麻木、迷茫，唯独没有理智。
如果他们因为外在影响而拉断了紧绷的神经，光靠自己手下这百十个人是绝对拦不住的。
封锁线被突破，数万乃至数十万失去理智的人将涌出纽约，流窜在美国全境。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
没人去想，也没人敢想！
动用枪械的申请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是一个人提及，但听到自家长官还是那套避而不谈的说辞，再一次被失望打击的警员们士气越发低落。
最为直观的表现就是，人墙构筑的连接线又后移了四五步、撞在了身后横向停放的警车和杂物上，防线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程度。
谁都不是傻子，警员们非常清楚局长的话不过是鼓动他们卖命的说辞。
所谓的支援军队或许会有，但到达的时间绝对不会是自家局长口中的很快，他们的首要目的一定是在纽约市的外围搭建第二道甚至更多道防线，然后再进入市区救援，最后，才会来支援他们。
随时可能降临的爆炸不仅刺激着普通群众的心，也让警员的神经时刻处于紧绷的边缘，他们也有家人，也会担忧自己和亲人的处境，或许现在还能依靠责任感而坚守在一线，但谁也不知道崩溃会不会再下一秒发生。
能坐上局长的位置，克鲁显然不是个莽撞无脑的家伙，眼见手下的士气低落，他开始大声呼喝：“钢铁侠很快就会抓住那个该死的变种人，就像以前那样！”
“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遏止住恐慌和混乱的蔓延，死死的钉在这里，等待胜利的到来！”
“伙计，我们都是英雄，”克鲁挥舞着手臂，给他所能看见的每一位警员打气：“我们都是大英雄！”
“我们的孩子会像崇拜钢铁侠那样佩服我们，等这次任务结束，我们得到的不只有奖金，还有荣誉和全美民众的感激。”
“就算我们不幸在爆炸中丧生，也能享受国旗盖脸的殊荣和五倍的补偿金！”
“开心点，鲁尼，”警察局长拍了拍神情沮丧的警员肩膀，鼓舞道：“纽约的动乱聚焦了世界的目光，全世界都在看着我们，说不定你此时的面容正显露在总统和议员面前的播放器屏幕上。”
“不要哭丧着脸，别人会说你是一个长不大的小牛犊，而不是‘公牛’克鲁手下勇敢无畏的警员。”
原本士气低迷的警员发出一声哄笑，疲惫的身体又重新拥有了力气。
被嘲笑的鲁尼面色涨红，这位年轻的警员也不顾自己现在是换休的时间，抄起手边的防爆盾就冲了上去，精力充沛的好像养牛场刚刚引进的种牛一样。
……
纽约市内，军队的支援已经到来，百十架直升机开始了群众的转移工作。
惊恐的人群不仅没有惊喜，反而越发的躁动不安，毕竟，对于一个人口密集的国际化大都市来说，一次几千人的转移实在是杯水车薪。
不是军队不想动用地面运输工具，而是因为面具人掀起的那场如同地震的灾难阻断了城市内的道路交通，废弃的车辆拥堵在路上，倒地的树木交错拦阻，想要清理出一条通畅的道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时间，显然不站在他们这边。
“长官，求求你，让我的孩子上去吧，他才九岁！”一个三十出头的白人男子跪地哀求。
领头的少尉点头同意，他接到的命令就是优先撤离妇女孩童，对方的请求并没有违背上峰的指示。
士兵上前牵起孩子的手，拉着他向直升机走去，见到男人的哀求有效，很快就有成片的人跪倒。
年幼的孩子被他们的父母推出来，哭喊着被拉上了直升机。
少尉皱起了眉头，有些不忍，人还是太多了，他们不可能一次带走，同样都是孩子，带谁不带谁，没人能冷血的做出决定。
想到这儿，救援队的长官叹了口气，示意通信兵联系其他的救援队伍，看看能不能给他们匀出几架直升机出来。
“长官，已经联系过了，他们……”
通信兵用摇头代替了后面的言语，没有重复气恼的其他救援队那骂娘的回应。
“也是，谁那的人都不少，”少尉苦笑道：“以前密集的人口是纽约市的骄傲，但现在，说不定会有四分之三的人为此丧生。”
对于其他救援队的漠视，少尉非常理解。
哪个救援点的人数都不会少，而且，如果不是因为道路的阻隔和仍旧没有消停的混乱与枪声，自己所在的这个救援地点聚拢过来的人将会更多。
正想再交代几句，不远处的人群却起了骚乱。
“怎么回事！”
少尉走上前，怒气冲冲的盯着一名手足无措的士兵发问。
“我没用力，长官，是他自己倒地的！”
士兵手足无措的辩解着，显然没有处理相关事情的经验。
瞥了一眼还在倒地哀号的男子和已经快上直升机却因为听见父亲的惨叫又跑回来的男孩，少尉没理睬那个连话都说不明白的新兵，对自己的副官又问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那家伙就是刚才哀求让他孩子先上飞机的人，”副官没有丝毫隐瞒，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的描述了一遍：“少尉你同意他的要求后，他又求我们让他先上飞机，被我们拒绝了。”
“没获得登机许可，他又说自己的孩子离开他无法生活，要么让他和孩子一起离开，要么就让他孩子留下来陪他，到时候出了一切事情都要算在我们的头上！”
“没人理睬他，他就打算强闯，科波宁气不过推搡了他一把，然后他就倒地不起了。”
少尉没说话，看着因为男子的哀号而骚动起来的人群，冷着脸走上前。
没理会地上色厉内荏的男子，自顾自的把关心父亲身体的男孩揽在怀里。
左手的手掌遮住孩子的眼睛，右手掏出腰侧枪套内的手枪，在男子惊恐的眼神中，一枪击穿了他的眉心。
副官也走上前，神色冷漠的接过少尉怀抱里的孩子，没理会他的哭喊和挣扎，头也不回的将他抱上了飞机。
不问对错，杀人立威。
骚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每个对上少尉冷冽眼神的家伙都往人群深处躲闪。
恐惧堆积到了极致，不知道谁先起得头，人群一哄而散，随后抱团跑开，想要自己找机会从别的地方逃离纽约，只留下了一些妇女和孩子仍在身边的家长们还呆在原地，等着救援直升机的下一次归来。
第29章 纽约之战（二）
“局长，”希尔英武的面孔出现在尼克弗瑞面前的屏幕上：“天空战舰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
“不必了，”尼克靠在椅背上，第一次在属下面前展露出了自己的疲惫和无奈：“国会不同意神盾局大规模的介入，认为他们有足够的能力化解这次纽约的危机！”
“可……”
咬了咬牙，希尔神色冷峻的关掉了面前的屏幕，对着手中的通讯器吩咐道：“警戒工作解除，天空战舰行动计划取消。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将手里的通讯器砸向墙壁，这位天空战舰的指挥官恶狠狠骂道：“该死的政治！”
……
纽约市区内的一个偏僻小巷，吉米半背半拖的将萨姆带到一个角落坐下，喘了口粗气。
“咳咳咳，”光头黑人咳出了不少血块，虚弱的对同伴喊道：“水……给我点水……”
把手里半瓶矿泉水递过去，吉米没好气的说道：“就这半瓶了，你省着点喝，要不下次口渴的时候，我只能用身体的某个部位把它变满了。”
“咳咳，”萨姆接过水瓶，猛灌了一口，笑着说道：“何必那么麻烦，还得留瓶子，让我直接对嘴喝不就行了，正好，咳咳，正好也帮你泄泄火气，省得整天说话那么，咳咳，那么冲！”
“离我远点，你个死基佬！”
吉米瞪了眼身旁口无遮拦的家伙，屁股往一旁挪了挪。
“我没说错吧？”
哪怕身体虚弱，萨姆依旧没话找话的说着，全然不顾及嘴角沁出的鲜血。
“什么？”
没听清的吉米问了一句，顺手接过对方递来的水瓶。
“那个戴面具的，咳咳，戴面具的瘸子，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要不是咱们跑，咳咳，跑得快，说不准就跟老大一起被刮了。”
“别扯了，我可听说了，酒吧当时就死了老大一个，其他人都没什么事。”
吉米不耐烦的打断了萨姆的表功，目不转睛的盯着小巷的入口，神色警惕。
“那可说不准，就像，咳咳，就像今天，谁能想到一个一米五几的小个子会那么厉害，一脚，咳咳，一脚就把我……”
“行了，”吉米推搡了他一把：“你还舔脸说，非得没事找事的嘲笑人家身高，被打是你活该！”
“咳咳咳，那不是他说话太难听了吗，我这，咳咳，我这暴脾气，能忍他？”萨姆斜靠在冰冷的墙面上，自顾自的发狠：“别说，咳咳，别说我手里没有起爆器，就是有，咳咳，也不给……”
“也不给他！”
替同伴把后面的话说完，吉米白了对方一眼：“你也就这点出息了，平日还吹嘘自己在地下黑市打过拳，结果还比不过一个窝瓜长短的……忍者？”
“我杀过很多人，但是像你们这么招人恨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清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吸引了正在交谈的两人全部的注意力。
吉米猛的抬头，发现小巷高高的围墙上面，正站着一个身材矮小的人影。
……
大厦的楼顶，托尼悬浮在半空，看着对面的家伙闭着眼，一脸病态的笑容。
哪怕有着面具的遮挡，他依旧能猜出对方此时是一副陶醉的表情，而这些愉悦都来自于纽约民众的苦痛。
“先生，已经探查清楚了，整个纽约的地下管道没有被做任何手脚，只是因为刚才的地震断裂了不少。”
贾维斯带来的是好消息，意味着托尼可以放手攻击而不必有所顾及，但是，怒火还是不住的在斯塔克的胸膛堆积，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晾在这半晌，到头来却发现这只是个骗局而已！
“没有爆炸物，没有总起爆器！”
托尼咬着牙说道，哪怕他现在恨不得把对方的脑袋塞进自家别墅的马桶里，但他还是要再确认一次，免得因为那万分之一的可能，让纽约沦为火海。
“探查速度不慢嘛！”
烬睁开眼，轻笑道：“我以为你们还得过段时间才能发现呢！”
“你究竟想干什么？”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托尼反倒是不着急动手了。
对方的举动太过奇怪，先是掀起了一场波及整座城市的地震，然后扬言自己安装了爆破物质，并把引爆器留在了市区内的某个地方。
如果这是真的还容易理解，毕竟这个星球上的恐怖主义者很多，也不差面具人这一个。
但消息是假的，宛如愚人节一场恶劣的玩笑，他戏耍了所有人，然后躲在一旁看戏，仿佛这就是他原本的目的。
“你不懂得欣赏，多说无益。”
烬摇摇头，语气中带着疏离，好像绝顶的玉器匠人在对待一块无法雕琢的顽石。
“疯子！”
托尼只能这么定义，他理解不了对方的想法。
一场巨大的地震过后，紧跟的居然只是一个信口雌黄的玩笑？
这种事情就好像恐怖分子炸毁帝国大厦以后，没选择宣扬自身理念和进行更加激进的恐怖行为，而是高唱一曲《星光灿烂的旗帜》，并说炸毁帝国大厦的行为只是吸引大家来听他唱歌的宣传手段。
没人会相信这种闹剧一样的事情发展，托尼也一样，不然他也不会想着从对方的口中确认，而不是在听到贾维斯结论的第一时间就选择相信。
“闹剧结束了，你准备好去监狱里用你的下半生来忏悔了吗！”
将贾维斯的结论和自己确认后的消息发给神盾局与国会，钢铁战衣开始了高度的爬升，准备进行火力压制。
“真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瞧出了托尼打算攻击的意图，烬无奈的摇摇头：“学不会欣赏艺术的美，你终归是个徒劳奔波的命！”
“呵，”托尼冷哼一声，忍了这么久，终于到自己反击的时候了：“会有人懂你的艺术的，我会关照他们给你安排一间独特的牢房，那里的基佬会告诉你，什么是灵与肉交融的美！”
“你可真有感想，如果能加入到我的剧目当中，绝对能对主题起到升华的作用！”
轻巧的闪过密集的激光轰击和微型导弹的追踪，烬优雅的就好像是一位正随着音乐律动的舞者，钢铁侠的话没有激起他的愤怒，反倒是勾起了他别样的想法。
“省省吧，警察和军队很快会把这是场闹剧的消息传遍纽约市，你的剧目马上就要落幕了！”
战衣内，托尼冷着脸，对自己新升级的火控系统非常不满。
如果说上次和伊文的交手只是让托尼觉得有些别扭的话，当烬把所有注意力都投注到眼前的战斗中时，一直依仗战衣而打击罪恶的托尼第一次尝到了战斗经验被碾压的滋味。
贾维斯虽然是一个绝佳的帮手，但是以他现在的分析手段，除非有大量收集到的数据作为依仗，不然短时间内他远不是全神贯注的烬的对手。
抬臂太慢，不知道隐藏自己的攻击僵直时间，不懂战术欺诈，攻击意图太过明显……
在烬眼里，对方的每次选择都是进一步的加深错误，看上去占尽上风，但要不是自己需要他去给正在上演的剧目增添光彩，以及不想用外来的血腥影响此次趋于完美的艺术，那个喋喋不休的铁人，早就变成铁轨（鬼）了。
“你觉得纽约的群众会听信警察的解释？”
“那些别有用心的家伙会放任你们轻易的收拾好局面？”
烬摇摇头，依旧是那副莎士比亚时期的腔调：“演出远不到落幕的时候，铁人，片刻的宁静不过是为了第二幕剧目的转场，精彩还在后面！”
四下飞舞的红金铁人暂停了攻击，战衣内，托尼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知道对方说的是实情，纽约市之所以会这么快的陷入混乱当中，面具人蛊惑人心的话和仿佛能撕裂大地的地震是一方面，更多的还是滋生在纽约阴暗角落的那些别有用心的家伙在浑水摸鱼。
即使有随时可能发生的爆炸悬在头顶，他们依旧选择破坏和纵火，而不是和普通民众一起，协力度过眼前的危机。
更别提面具人可能是变种人的身份，已经激起了不少平日里受到歧视和迫害的变种人的反抗**。
部分家伙是真的不在意自己的死活，满纽约的杀人放火、寻找起爆器，为得就是和整个纽约城，同归于尽！
如果这时候他们知道爆炸只是一个玩笑，会发生什么？
肯定不会是幡然醒悟、痛苦流涕，然后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而这些人不收手，混乱就不会停息。
反倒是因为没了爆炸的威胁，普通民众在遇到伤害后的第一选择也不再是不去理会、抓紧时间逃离纽约，而是奋起反抗，或赔笑着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
一旦民众乱起来了，国会还能稳得住吗？
就像现在这样，整个纽约市的人都相信面具人的说辞，哪怕政府有所怀疑，也要当作真事来应对，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想明白了？”
看到对方沉默，烬笑着说道：“这场剧目既然叫做‘人心’，那么在欣赏的时候，你就要多多思量。”
“也许我该给你找几个评论人，他们会让你明白，你所崇敬和喜爱的东西毫无价值可言，哪怕你配上咏唱的诗句也是一样！”
托尼现在非常气恼，被人当成木偶操纵的感觉很不好，尤其是他本就是一个骄傲的人。
不过所幸他的语言天赋还在，起码能把心里愤怒回敬回去。
“任何诗句，都配不上我的作品。”
烬依旧是那副端着架势的艺术家气度，不过说出的话就连性格自傲的托尼都险些气笑。
“至于评价者，我举双手欢迎。”
“不过，我从他们身上只会收获到好评。”
“因为，我的批评家们，通常短命！”
ps：第二更，还上周二的。
下午四点半更新完才吃午饭的作者，你们怎么能忍心叫我一更兽。
第30章 纽约之战（三）
“现在，到你选择的时间了，铁人。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烬对悬浮在半空的钢铁侠说道：“是继续和我在这里进行毫无意义的打斗，还是去往需要你的纽约市区将混乱平息下来，选择权在你的手上。”
嘴里说着“选择权在你的手上”，面具人却侧身弯腰、左臂上扬，一副引领对方登台的模样，显然已经替托尼做出了决定。
“自以为是的家伙……”
托尼斯塔克看着对方那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模样，恨不得给他一记手炮。
不过，想法并没有付诸行动，通过刚才的交手，托尼已经明白了他和面具人的差距，知道自己想要击中对方很难，哪怕是使用了能追踪的导弹和密集的激光轰炸也是一样。
第一次，斯塔克对自己的战衣感到了无力，这种感觉远比上次和伊文交手时带来的挫败感更加强烈。
毕竟，那个男孩虽然身手灵活，武器的威力也不小，但肯定做不到像对方那样，隔空引爆微型导弹，突兀的消失在原地，又突兀的在另一侧出现。
“超能力……这倒是另一个体系了，不过也脱离不了能量的范畴，只是，需要更多的数据和研究。”
面具人的体外有一种无形的力场，阻隔了贾维斯的进一步探测，所以托尼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不是变种人。
那些奇特的能力究竟是来自于他体内的x基因，还是某种意外造就的突变，没人能有确切的结论。
但托尼知道的是，自己的战衣必须要进行再一次的升级，不是单纯的提高火力强度，而是全方位、系统性的进行提升。
思绪又回到了两人交手的时刻，对方几乎没怎么还击，但每次瞬移的时机都恰到好处，每次闪躲的姿态都风度翩翩。
打了那么久，他什么战果没取得不说，反倒是快被那摇曳的白色风衣晃得眼晕了。
“要不，给升级后的战甲配上一件披风？”
对烬这种衣袖轻甩、风姿灼灼的风范极其眼热的托尼斯塔克，脑洞大开的想着。
“布的不行，动不动就会被烧坏，还是得用耐高温的金属丝线编织……聚合材料也行，还是金属吧，足够坚固。”
“颜色……颜色必须是红色！”
托尼似乎对红色有着某种特有的执着，连实验和比对的想法都没有，直接就把披风的颜色确定为了红色。
“不过这样一来，战衣的主体颜色就不能是金红了……”
虽然对面具人和伊文鄙夷自己战衣颜色的行为很不以为然，但托尼也知道，红金相间的战衣要是配上大红色的披风，确实有些俗气，
“那就把战衣的主体颜色改成蓝色吧，足关节和腰侧的金色设计可以用红色来代替。”
这么想想，似乎也挺带感。
……
“好好报幕吧，蠢货！”
“钢铁侠会让你明白，什么是众人的焦点。”
“想吃艺术这碗饭，你还差的远呢！”
把那套暂时命名为“反面具人装甲”的战衣设计存入主控系统的数据库，托尼看了一眼站在大厦楼顶的烬，冷哼一声，飞去了纽约市区内枪声响起的地方。
对于托尼来说，今天的战斗是他从小到大最为憋屈的一次经历，主动权一直被那个戴面具的家伙牢牢把握。
他像个懦夫一样的离开，只能用思考新式战衣的设计来摆脱被人当作木偶操纵的愤怒和挫败感。
换做以前，他绝对不会忍下这些，而是叫嚣着和对方斗个你死我活。
可经历了绑架、叔叔的背叛、钯中毒，又浏览过父亲手稿的他，已经成长了很多。
虽然，如今的托尼依旧是那个不会妥协、一脸臭屁的家伙，但是现在的他已经能够做出一些选择，一些无愧于“英雄”称谓的选择。
……
“有人觉得，选择造成的结果，是判定选择对错的唯一标准。”
“但那只能界定愚昧且麻木的生活，艺术，远远高于生活！”
看着红金铁人飞离的身影，烬的目光中带着赞许和期盼：“在我看来，每次的选择都是灵魂升华的体现，他已经足够成为我的作品了，因为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某种觉悟，某种成为英雄的觉悟。”
“那种觉悟，让我的灵感涌现！”
空旷的楼顶没有一个人，但烬的话显然不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瞥了眼空无一人的楼梯口，艺术家将腰侧的低语拿在手里，言语笃定：“还不登台吗，女士，我都已经报完幕了！”
“嗒嗒嗒”
高跟鞋踩着楼梯，发出清脆的响动，一位身穿职装的女士走了上来，手里还拿着文件。
“怎么称呼？”
来人没有恐惧，反倒是非常礼貌的问了一句持枪者的名字。
“卡达烬，”微微欠身，烬低沉的嗓音中带着戏谑：“我已经说过了，对整个纽约！”
“啊，当然，”职装丽人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脸上挂起了妩媚的笑容：“我只是觉得，亲口告诉女士自己的名字，更能体现出艺术家的涵养！”
“好吧，女士总是有所优待的，”烬收起低语，走向围栏：“现在该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了，不然，等间幕过去，我就未必有时间听了！”
“娜塔莎罗曼诺夫，斯塔克工业的总裁助理，处理文案和报表的工作人员。”
娜塔莎不着痕迹的朝对方靠近，曼妙的腰肢摇曳。
作为“红房”出身的谍报人员，寡姐非常善于动用自己的身体优势。
隐在暗处时，她就已经通过斯塔克与面具人的战斗发现，这个自称“卡达烬”的家伙有着某种类似瞬间移动的能力。
想要击败对方，就要拉近足够的距离，最好是相拥站立。
等到对方的戒心被瓦解的差不多以后，一击，快到令其来不及反应的一击，让其瞬间丧失战斗能力。
作战方案简单粗暴，但却是最实用的。
一个女人出现在激励交火的战场，还对自家老板的敌人笑颜相向，谁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可那又怎么样？
呵，男人！
娜塔莎心中冷笑，她和无数的敌人交过手，其中比她强大的比比皆是。
他们都不曾看破她的伪装？
怎么可能！
不过是心中的大男子主义作怪罢了。
男人总是喜欢在美貌的异性面前表现自己，如同发情期的雄孔雀，他们看到了她身上的危险，知道眼前这个曼妙的妇人是裹了蜜糖的毒药，但他们没有警惕，或许最开始有，但在那盈盈可绕的腰肢摇曳起来以后，也都遗失了最初的那份警醒。
越是强大的男人对自己就越是自信，总认为他们可以轻松的舐去糖衣、吐出毒药。
可结果呢？
娜塔莎的眼眸中有着一闪而逝的冰冷，在她身上占尽便宜的家伙，下场往往是支付了自己的性命。
近了，更近了。
娜塔莎脸上的笑容越发妩媚，身段也越来越风骚，似乎下一秒就会衣衫褪尽、势成**，配以硝烟未尽的周身环境，散发着别样的危机。
女士并不在意这种反差感会引起别人的警惕，能在本能面前保持理智的男性终归是少数。
而这少数当中，有绝大多数都会因为那股自我感知到的危险而义无反顾的投身到蛛网之中，因为他们自信，自信以自己的强大能够让母蜘蛛产卵，还不用成为其孕育后代的养料。
至于其中那零星的个别现象，就需要一场恋情来为其套上枷锁，那是另一个课题了，包括如何把枷锁变成绞首的套索。
她至今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刚刚受训时教官讲述的第一课，战场没有对错、没有廉耻、没有人性，当女人放下羞耻心开始运用自己身体的时候，那战争也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这些年来，她一直是这么做的，也一直无往不利，可如今，似乎遇到了某种自身经验无法解决的问题：对方又退开了，依旧和她保持着五六步的距离。
娜塔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停下了靠近对方的脚步。
如果说，刚才烬避到围栏旁的举动还不太明显的话，那再一次的躲避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对方发现了她的意图，而且没有任何想要轻触糖衣的打算。
“你在怕我？”
眉头微调，收敛了面容上妩媚笑容的娜塔莎，浑身散发着一股独到的英武气，一身职装硬是被她穿出了军装的感觉。
不得不说，寡姐举手投足间都是戏。
“必要的警惕。”
烬的回答依旧是那副古典的舞台腔调，没说怕也没说不怕，他可不是那群精力无处发泄的毛头小子，艺术家，注定曲高和寡。
“警惕一个柔弱的女性，一个您理念的崇拜者？”
虽然面前的敌人浑不受力，和他交流总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但娜塔莎没有放弃。
她穿着神盾局的新式战斗服，并伪装成职装的样式，躲避贾维斯的探查，冒着葬身火海的危险呆在空无一人的大厦顶层的楼梯口拐角，不仅是为了给神盾局收集更多的有关面具人和托尼斯塔克新式战衣能力的一线情报，还要将那个疑似变种人或变异者的危险分子，一举抓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