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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伴读小牧童     地球求生指南txt下载     地球求生指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68、心似荒岛

    “修灵师兄。”

    门外的声音响起,修灵立刻把手机关闭、放进口袋、收起笑容、板起面孔,冷冷的应道:“进来。”

    外头的人战战兢兢的走进来,单膝跪在修灵面前:“师兄……”

    “行了,你们这群废物。”

    修灵站起身,颇不耐烦的说道:“回去复命吧,有人护着经缘那个贱人,伤了我们的人。”

    听到修灵的话,那人愣了一下,然后默默低下头退了出去。而修灵则站在窗口看着外头,打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屏保上的照片,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打开通讯app点开谷涛的头像:“我走了。”

    短短三个字,没等谷涛回应他就关上手机提起早已经准备好的行李走出了房门,一行人快速的乘车离开了h市,直奔向悠远的西方。

    而看到这三个字的谷涛,躺在六子腿上,挠着脸:“其实我觉得这个修灵没那么坏啊。”

    “动心啊?动心去搞他啊,他不会有意见的。”六子把一块奶糖塞进谷涛的嘴里:“你是不知道,经缘都被他的女装给打击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人家确实漂亮啊。”谷涛随手打开一张照片:“你看看这姿态、这仪态,是个女的多好。你不觉得有压力么?”

    六子不屑的说道:“没有啊,我比他漂亮。”

    谷涛语塞,六子说的没错……虽然修灵的女装让人惊为天人,但六子的确比他更漂亮,甚至严格说来,能够和六子一战的只有蒂法姐姐,所以六子说没压力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所以谷涛顿时失去了说话的兴趣。

    “老公啊。”

    “啊?”谷涛一个哆嗦:“别撒娇……有话好好说。”

    “哦……”六子玩着谷涛的耳朵:“我问你啊,如果有一天出了什么事情,我和蒂法都出危险了,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

    “你不会有危险的,如果真出了危险,一定是我死了。”谷涛精神顿时高度紧张起来。

    六子轻轻一笑:“那……我和桉姐谁好看啊?”

    “你和谁都是你好看,谁和谁都是你好看,我家六子天下第一。”

    “哎呀……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那我和薇薇……你更喜欢谁啊?”

    “你们两个不是同一个人吗?”谷涛一脸茫然:“你就是她,她就是你,她是你的温柔体贴、你是她的勇敢坚定。”

    “哇!!!”六子眼睛顿时就亮了:“我的天,经缘三道送命题,你居然都答上来了!你真的是个渣男啊!”

    谷涛都被说蒙了:“我怎么就渣了?”

    “因为如果不是渣男,根本不会去考虑有好几个女朋友的事,然后也不会去思考这些问题的答案,突然被问到也不会回答的这么好,能把这几件事说到天衣无缝,说明你反复考虑过可能出现的问题呀。”

    这么一想……还真的是渣男啊。不过谷涛还真的没提前想好这些问题,全靠本能的求生意志,这种深入本能的求生欲让他冷静的分析了所有的对话分支,得到了最优解,所有的思考都在一瞬间罢了。

    “那我继续问你啊。”六子显然不肯罢休:“如果经缘也突然喜欢你了,你会接纳她吗?”

    “经缘?”谷涛愣了一下:“你别听外头的风言风语,没有的事,我们是单纯的同事关系,同事都是狗。”

    而这句话,被同声传译的萨塔尼亚如实的汇报给了在自己房间里的兵马大元帅经缘同志,正在翻阅资料的经缘仰起头沉默了一阵,然后啐了一口便没有了更多的反应。

    “真的只是狗?”

    “当然,谁会把同事当人啊。”谷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都是狗都是狗。”

    六子哈哈之乐,然后算是放过了谷涛,然后直接把他的脑袋从自己腿上推下去:“我去忙女孩子联盟的事了,你自己玩着。”

    谷涛应了一声,在六子走出门之后,打开手机给修灵发了个消息:“一路顺风。”

    修灵没有回谷涛,只是看了一眼就再次关上了手机,他的头靠在车窗上,表情淡漠。这辆车除了司机就只有他一个人乘坐,深度洁癖的修灵根本无法接受其他人身上污糟的气息。

    而在坐了一会儿之后,他突然捏起了一个兰花指,然后可能感觉姿态不对,调整了好几次才满意的笑了一下,嘴里用细细的伪声小声哼道:“正好酒醒风寒料峭……”

    不过很快,声音陡然而止,他的手再次交叠回大腿上,表情归于淡漠,从一个千娇百媚的模样回到了那个清冷的修灵师兄。

    修灵的车队在离开城市百多公里之后,进入了山区,然后这几辆车突然就像是进入了黑洞一样消失在了公路上,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巍峨昆仑之地,周遭一片惨白,再经过十几分钟的路程,停在一个不显眼的小径上,修灵下车,背着手仰起头回头厌恶的看了一眼身后那些不成器的垃圾,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接着他拿出一道符伸手一扬,符自燃,然后他面前缓缓打开一道虚幻的大门,门的那头开着桃花,鸟语花香。

    “师兄……”

    鼻青脸肿的经梦走上前,想要说些什么。

    “哼。”修灵冷哼一声:“自然是我扛着,难不成还指望你们这些东西吗?”

    “我……”经梦垂着手低着头:“是……”

    大踏步的走进去,修灵面容极为阴冷,门派里的人哪怕是问好都会被他无视,直到进入大殿,看到了正在打坐的师父,修灵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点,他撩起长袍跪在地上朗声说道:“禀报师父,徒儿回来了。”

    玄胤上人慢慢睁开眼,看了他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师父,徒儿无能,不能把经缘经芸带回来。”

    “为何啊?”

    “尘世有人阻挠。”修灵低着头:“那人打伤了十二众,徒儿担心惹出大事,所以擅自决定回来向师父禀报。”

    玄胤上人盯着修灵:“有人胆敢阻挠昆仑办事?哪个门派如此大胆?”

    “徒儿不知,但不像邪法,恐怕也是隐世的门阀。”修灵叹了口气:“是徒儿无能。”

    “哦?隐世的门阀?你细细说来。”

    修灵开始慢慢描述起在那边的见闻,但隐去了大部分关于谷涛的信息。为什么?还要什么为什么啊,光是他那个邪神之眼就足够进行一次信仰战争了好吗,那是妥妥的邪典,如果不是信仰邪神,谁特么能有那种邪眼呢?玄胤上人的见识何其广博,只要稍微描述一下,他可就知道是什么了,那真的是正邪不两立,不死不休了喂。

    “听说你还受了内伤?”

    “是,徒儿不敌。”

    “唔……”玄胤上人沉吟片刻:“你说那拳法能破碎虚空?”

    “极为玄妙,徒儿不解。”

    玄胤上人点点头:“你不解也属实正常,肉身破虚空,在上古时的确有人能做到,哪怕是昆仑在当时都有几个门派以武入道,为师在残卷上看到过。最强被称之为昆仑八限,据说能打破八限的人可以翻江倒海、斗转星移。”

    “徒儿明白了。”

    “罢了,经缘那个贱人……除了她的名吧,她从今往后就是昆仑叛徒了,之后再想法子处置她。在你离开这段时间,中原门派来昆仑接洽,他们想与昆仑同气连枝。”

    修灵听完皱起眉头:“中原门派?我们已经和他们多年隔绝,怎么会突然找上门来?”

    “为师也纳闷,倒是那金丹玉露。”玄胤上人从怀里拿出一瓶:“你且看看。”

    修灵接过那瓶金色的液体,打开盖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异香冲天而起,香味浓郁而不刺鼻却能让人精神为之一振,但修灵立刻重新盖上了盖子,眉头紧蹙:“师父,这东西……来路不正。”

    玄胤上人露出满意的笑容:“那几人当面喝了一瓶,修为可见的增长了。”

    “修行本是漫长枯燥的事,靠的是天赋、悟性和努力,哪里有喝瓶劳什子金水就成长的道理。”修灵不屑一顾的说道:“这东西定然有问题。”

    “是极,为师没有拆穿他们,但你要知道这东西虽对我们没有吸引,但……”

    修灵何等聪明,他脑子一转就反应过来了:“弟子明白,明日我便打点行装,去调查此事。”

    要不怎么说这个家伙是昆仑所有年轻人的大师兄呢,脑子着实是好,心思极为细腻,师父只是随口一提,他就能立刻开始执行,玄胤上人对此非常满意。

    “千万小心。若是真有异常,你需立刻返回报与我,此事绝不可对外声张。再吩咐十二众带人严格排查整个昆仑地界,发现此物就地销毁,一旦有人服用,立刻带来见我!”

    “明白!”

    “去吧。”

    “弟子告退。”

    修灵离开,玄胤上人的身边立刻走出一个浑身黑衣的老人,他径直躺在摇椅上,拿出酒壶喝了一口:“师弟,你这个徒弟没说实话啊。”

    “不说便不说吧,想护着一个人何错之有,他也没有偏态嘛,只是没全说罢了。”玄胤上人哈哈一笑:“倒是师兄,老盯着我这弟子干什么?这次叫你出山,可不是为了这个孩子。”

    “罢了,都是小事。”黑衣老者拿起金丹玉露的瓶子打开闻了一闻:“你这弟子真是个好弟子,面对这东西都能不为所动。不过现在中原那帮人能拿出这个,恐怕是要演上一出血雨腥风了。”

    “看来昆仑也该到了出山的时候了。”

    “不急,要我看,还不如等着你那小徒弟护着的那个小家伙先动手吧,昆仑山高皇帝远的,出不了事。”

    “师兄啊。”玄胤上人叹了口气:“那个小东西是个什么来头,连昆仑的人都敢打?”

    “打你便打你了,你这破昆仑算个什么东西。”黑衣老头不屑的哼了一声:“你倒不如想想为什么你这得意门生偏偏要护着那个小东西。对了,那小东西是辛五味的弟子。”

    “辛……”玄胤上人一愣:“他早死了啊。”

    “代师收徒。”黑衣老人呵呵一乐:“内门重出江湖了呀,看来那个小东西要搅乱一池春水咯。”

    “哈!”玄胤上人手一拍:“好呀好呀,我倒要看看这内门有什么不同之处,我会派人盯着他的。”

    “你那小徒弟?不行不行,盯着盯着心就盯没了。”黑衣老人翘起二郎腿:“老子委屈点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两个男子能怎样!”

    黑衣老人眼睛一瞟:“是么?”

    玄胤上人侧过头朝他拱拱手:“麻烦师兄了。”

    修灵回到住所之后,越想越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跟在师父二十多年,深切的知道那老头的脾气,这次的任务算是彻底失败了,按照往常来说,哪怕师父再宠爱自己,一通脾气是少不得的。可是今天师父不但没有发脾气,而看那说话的样子,似乎根本丝毫不以为意。

    这不对!

    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修灵在房间里转悠了几圈,然后叹了口气,索性不再去琢磨了。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发现谷涛居然给他发了条消息“昆仑山景色美不美?拍张照片给我吧。”。

    修灵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打开窗户三两步踏上云霄,一连照了十几张,发给谷涛:“满意了吗?”

    “哇,好美。”

    谷涛随手回了一句,然后他皱起眉:“萨塔尼亚,定位!”

    萨塔尼亚立刻根据世界的地形扫描,找寻参照物,然后通过卫星的定位和照片的比对,仅仅用了十二秒钟就确定了修灵的位置,然后迅速接入了昆仑山上的网络,以及监控了所有人的手机。

    干完这一切之后,谷涛打开面板,上面呈现出一系列的数据,还有各种代表位置的坐标。

    “天基动能武器对准这个区域。”谷涛开始操作起来:“锁定所有人的位置。”

    “已锁定。”

    谷涛长出了一口气:“居然在这个地方呀,为什么卫星扫描没看到?”

    其实他大致能猜想到是因为阵法的关系,就好像当初的太虚舫一样,在没有攻破护山大阵之前,外头的确是看不到里头的,但它又是真实存在的。而修灵如果给他发了昆仑山内部的照片,谷涛是真的找不到的这个地方的,但修灵多了个心眼,给他发了外头的照片……

    “修灵大美人,对不住了。”谷涛深吸一口气:“我只能把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

    “萨塔尼亚,天基动能武器准备发射,给他们下一场流星雨吧。”

    “已经准备完毕,可以发射,等待手动激发。”

    谷涛的手按在了发射按钮上,看着屏幕上的位置信息,而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拿起来看了看,发现修灵给他发了一张狗的照片,然后是一句话:“它好像你。”

    “像你奶奶个腿……”谷涛笑骂了一句,然后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手指始终悬停在按钮上。

    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

    “萨塔尼亚。”谷涛慢慢收回手指,关闭保险:“关闭激发装置,保持监控。”

    “明白,舰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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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有些事是说不清的呀

    “你平时喜欢干什么?”

    “我?我其实没有太多自己的时间,工作啊、伺候女朋友之类的,我女朋友不是省油的灯。”

    “你那边天黑了吧,我这还是天亮哦。”

    “你们那每天吃什么?听经缘说你们那食谱特别单调。”

    “何止是单调啊,简直就是生不如死,我从三岁开始每天都只吃一点点盐、一点点油,寡淡无味。后来十八岁之后才被允许吃肉,可是我一吃肉就会吐,肠胃还会特别不舒服。”

    “这个啊,是因为你是肠道菌群已经适应了那些清淡的食物,一吃了油腻的就代表培养基改变了,它们就会抗议,细菌一抗议就会分泌菌毒素,这些毒素直接被肠绒毛吸收进入血液,传达到大脑,大脑就会做出相应的反应,然后就会上吐下泻咯,这也是水土不服的原因,你坚持半个月到一个月就好了。”

    “我才不,多难受。”

    修灵趴在床上,一袭白衣,手上拿着手机,白润荧光的双脚翘在身后,来回有规律的扑腾着,脚指甲上涂着粉红色的指甲油,这是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也是他唯一能够打扮自己的地方。

    “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会和那只小猫蹲在马路边上呢?你不觉得很脏吗?”

    “嗨,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多讲究。”谷涛的回信很迅速很及时:“只要死不了,怎么折腾我都行。”

    修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双手开始噼啪噼啪的打字:“我跟你说,经缘已经被昆仑除名了。”

    “她应该不在意吧,我觉得她压根没打算回去。”谷涛顺手还发了个自己冷笑的表情包:“话说,你不是她老公吗?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在意她呢?”

    “谁要在意她,一个小贱人罢了。”修灵一提到经缘就像换了个人:“而且这事也不是我做主的,我知道的时候可把我恶心坏了。”

    此刻的秀灵长发从肩垂下,如果不是喉结和扁平的胸部,说她是个青春气息十足的美少女都一定有人相信,而他在和谷涛聊着x信的时候,更是带着一副媚态,简直就是我见犹怜的那种,跟平时那副决绝高冷的样子判若两人。

    “所以说,你根本就是不想带她回去,故意输给我的?”

    “倒也不能说是故意吧,反正如果能赢最好了,我就能把你带回来了。”修灵打字时默默叹了口气:“不过我倒是没打算赢,也没想到你们那么强。就是这样呗。”

    谷涛顿时感觉到浓浓的寒意,他小心翼翼的把手机侧到一边,不让旁边正躺着玩游戏的六子看到他的聊天内容:“为什么你非要带我回去……”

    “因为……”修灵顿了顿:“你不会吃亏的,昆仑山所有漂亮的师妹任你挑,只要你留在这就好了。”

    “总要有个理由吧。”

    修灵看着谷涛发来的内容,迟迟打不出一个字,然后在顿了很久之后,才缓慢的打出一行字,但很快就删了个干净,这样打打删删六七个来回之后,修灵只发过去了两个字:“晚安。”

    谷涛一愣,挠挠头也回了个晚安。

    放下手机,谷涛用膝盖顶了顶六子的屁股:“我问你啊。”

    “有屁放。”六子摘下耳机:“你又在撩谁?”

    “没。”谷涛摆手:“就是一个人一直在输入,输入了十几分钟,发过来的就俩字,这是几个意思?”

    “就是打出来又删了呗,舔狗都是这样的。”六子不屑的说:“以前有人撩我,就是老半天的正在输入,出来的要不是早安就是晚安,要不就是吃了吗或者找点休息,舔狗都这样。”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你跟我发信息会打了又删吗?”

    “我会直接给你发语音短消息,比如媳妇饭好了、今天工作晚上睡实验室之类的。”

    “就是咯,你都不用考虑的,一个人三思后行啊,那必然是特别在意你的想法。谁啊?我认识不认识?你说出来,我保证不弄死她。”

    “修灵。”

    六子一愣,憋着笑,游戏也不打了,后来实在憋不住了,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就笑得花枝乱颤。

    “笑个屁啊……”

    “你怕是被基佬盯上了。”

    “喂,你要搞清楚你的身份啊,我们再过几个月就要举行婚礼了,你是真的调侃我啊!”

    “本来就是,基佬本身感情就细腻,活的又压抑,他们特别容易干出这种事的。来来来,我看看你们聊了点什么。”

    谷涛迫于淫威把手机递给六子,六子翻看之后从头开始看了一圈他和修灵的聊天内容,但怎么看都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不过当点开修灵的朋友圈时,第三条就是“孤独不是漫漫长夜的泪水,而是人群里的欢笑”接着是“应该每座城市都有属于它自己的气味吧,想到这个味道就能想到这座城市。”刚发的一条是“不知道这里的雪花,能不能飘到远方的那座小城里。”。

    谷涛看着都脸红……

    “你看配图,一张雪景一张h市经贸大厦顶上的俯瞰图。傻子都看出来了好吗。”

    嘿……被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可是谷涛却犯嘀咕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啊,死直男。我听说你跟我那个不成器的辛晨讨论过女孩吊带裤怎么上厕所的问题是吧?”六子给了谷涛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谷涛挠着头:“昂……似乎是讨论过。”

    “你比辛晨好点,你至少没过来向我求证。你们这种直男癌根本不知道女孩子到底是用怎么样一种模式在运行的,或者一个有女孩心的男人。其实对于修灵那个层次的人来说,只要你有任何一个闪光点能吸引他,他就可能给你最热烈的情感,同时兼顾了男性的热情和女性的细腻。”六子一脸认真的说道:“你想想清楚,到底是要当被插的那个还是当插的那个,据说都很爽哦。”

    谷涛懒得跟她废话,双手一掏就把六子给搂在了怀里:“那我今天就提前演习一下。”

    “喂……那里不行的啊!有屎!有屎的!!!”

    ……

    修灵赤足坐在屋顶上,皑皑白雪不沾他的身,一曲悠扬萧声在茫茫空谷中来回涤荡,虽然曲子是他常吹的曲子,但今天总有一股难以名状的忧郁,一曲吹罢,他回到屋内,穿上修身的长袍和靴子,拎着一个食盒向雪山深处慢慢走了过去。

    经过四道屏障,十二关隘,他终于停在了一个山洞前,他拎着食盒走进去,山洞幽深,里头什么黑漆漆的一片,不过当走了大概有百米左右时候,里头传来微微烛光,他轻车熟路的进去,里头有一个十平方左右的屋子,里头有一张床、一张桌,床上躺着一个人,蓬头垢面,不修边幅。

    “经心,你我的约定,我做到了。”

    修灵把食盒放在桌上:“经缘离开昆仑了,再也回不来了。”

    床上那个人脸色灰白,只有眸子一轮才证明他是个活人,当听到经缘的消息之后,他的脸上才出现了一丝丝生气,微微侧过头看着修灵,露出一个艰难的笑容:“谢……”

    他说话很费劲,就像是很久不说话的人一样,语言功能有些退化。

    “吃吧,狗一样的东西。”修灵冷笑,指着桌上的食盒:“如果不是你这个废物,我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对……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如果不是你这个混账当年心急求成,哪轮得到我当这个昆仑的大师兄。我的人生都被你毁了!你毁了我整个人生你知道吗?”修灵怒斥,声音带着哭腔:“罢了,你现在这副样子,于我是顶顶解恨。”

    经心像个畜生一样用手抓着饭菜往嘴里塞,他脸上手上全是油腻,但眼里却有一丝泪花,也不知是想到了从前还是被饭菜噎的。

    看到经心的样子,修灵背过身去,哭得稀里哗啦。

    “别……别哭……是……是我对不起你。”经心的声音就像是抢食的狗一般,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当初要是我没……”

    “够了!!!”修灵断然回身,怒喝道:“闭上你的狗嘴!吃你的东西,听着让人反胃。”

    经心没有再说话,只是继续低着头吃了起来,吃到一半还端起酒壶猛灌了一口,冷冽的桃花酒像一道火线似的顺着喉头滑落下去,嘴里却是满口留香:“师弟,你不……还记……得……。”

    修灵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等经心吃饱之后,他把脏兮兮的手往身上一擦,再次躺回了床上:“……缘,她……”

    “她很好,你不用担心。我当初答应过你,要让她离开昆仑,我做到了,虽然事情有些出乎我意料,但我也懒得跟你说了,你这个废物就安心的在这里混吃等死吧。”

    修灵说完,转身离开。

    而在他离开之后,经心的嘴角突然露出了笑容,眼神哪里还有刚才的木讷绝望,虽然胡子拉碴,但深邃的瞳孔里却透出一种通透明晰的清亮,他悠哉的把油腻肮脏的衣服倒到一边,精赤着上身坐在床上开始打坐,感觉气血翻涌时,就从矮床角落掏出一瓶金色的瓶子,倒出一点里头的液体放进嘴里,而只是一丁点却可以帮助他将当年走火入魔而造成的经脉阻塞给冲开。

    虽然看上去他现在就是个废物,但实际上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已经这些日子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假以时日便能重回巅峰甚至能更上一层楼,而只要有那么一天,当年无法参悟的功法自然水到渠成,到那时……呵,什么修灵、什么昆仑,都不过是他的囊中之物罢了。

    “修灵啊修灵,过不了多久,你就等着在我床上媚眼如丝吧。”经心深深嗅了一口空气中残余的修灵身上的香味。

    他说这话时,哪里还有那结结巴巴的样子,反而是一脸**。想到意动处,他再次掏出了金丹玉露喝了一口,感觉气血前所未有的通常,舒坦的感觉从头开始传递到了四肢百骸。

    而修灵在回来之后,泪痕在路上已经成了冰,留在他的脸上就成了一道绝美的风景线,他站在昆仑打阵边缘久久不愿意进去,之后情绪彻底失控,蹲在地上大声的哭了出来。

    哭了一会儿,他掏出手机,几经犹豫,给谷涛发了个语音:“能陪我聊聊吗?”

    这一次他没有用故意低沉的声音,而是本音,那种中性的带着磁性的声线,听上去好听了说是优柔、难听的说就是不男不女,但还挺好听的。

    手机没有熄屏,谷涛这会儿还没完事,不小心就按到了播放键。可想而知,正在危急时刻,被子里突然传出了修灵的声音,谷涛当时的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本来还能坚持一会儿,听到这个声音,当场就崩掉了。

    “我……”

    谷涛坐起身子,在挨了六子一脚之后,他爬过去亲了一下六子的后背,然后拿起手机听了一下,然后和六子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毛病啊。”六子不满的劈手夺过手机:“办事儿呢!”

    “别别别,你怎么到处宣传啊……”谷涛赶紧夺过来按下撤回,然后打字回道:“出什么事了?”

    六子哼了一声:“老子洗澡去,等会有你好看的。”

    其实刚才六子那一声怒吼,修灵是听见了,他脸颊微微有些发烧,但等谷涛回答之后,他才长出一口气:“我就是想找人聊聊,不方便就算了。”

    “不是这个问题,你的声音……”

    “我从小就是女声……”修灵清了清嗓子,再说话时,就是那种稍微低沉一些的女性声音:“是这样的,因为不够威严,我都用伪声说话。”

    “厉害啊……”谷涛咳嗽了一声:“你跟女孩有什么区别。”

    “我不能……不能生孩子。”修灵低声的失落的说道:“你能当我朋友吗?”

    “我……”谷涛吞了口唾沫:“能吧……”

    “那能陪我聊聊吗,一会儿就好。”

    “好吧……”谷涛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然后朝客厅方向喊道:“媳妇。”

    “有屁放,老子现在屁股火辣辣的,透你妈!”

    “你来跟他聊天啊,我吃不住。”

    六子到底是六子,撩人就是专业的,虽然没有什么暧昧,但每一句话就是超棒,生生用半小时就把修灵给哄回来了,而他那种对谷涛莫名其妙的信任也很奇怪,他把自己从小到大被人当成女孩,偷偷喜欢一个师兄但又不敢说的事完全说了出来,而那个师兄……

    “妈的,惊天大瓜。”六子深吸一口气:“经缘走火入魔的大师兄硬是比你还渣啊!”

    “我怎么就渣了啊?”谷涛十分茫然:“我是个好人,而且我怎么没看明白呢?你给我梳理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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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那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

    事情的过程真的很偶像剧,之所以六子说这是个惊天大瓜,就是这一条线走下来,实在有太多的惊喜了。

    首先,从经缘那条线来梳理一下,就是她从小和师兄经心一起长大,两个人心生爱慕,但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两两相望却不可得,父母看出了他们的感情,倒也没阻止,反倒给他们定下了婚约,就是在经缘成年之后,两个人就成亲。

    整个过程,经缘都扮演的是那个傻白甜的大小姐,她纯白无瑕、懵懂无知,带着孩子气和纯真年代特有的清香,哪怕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在她等待成为新娘的这些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从修灵那条线来看,经心大师兄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当年修灵还是个娘炮的小男生,他是个奇怪的男生,因为不喜欢任何男性的活动所以被不少人排斥,甚至欺负。但唯独经心大师兄会像对待正常人一样对待他,带他偷偷下山去看烟花、带他去抓兔子也会带他钓鱼,久而久之,修灵这个懵懂的有些奇怪的大男孩就对身边一直给他温暖的哥哥产生了一种超越兄弟情的感情。

    但他始终不敢说,但也没什么,因为修灵认为每天都能看看经心就已经是非常满意了,也就没有了什么更多的需求,而当时经心是整个昆仑最有前途也最有地位的首席弟子,他比同龄人更加强大也更加成熟。但终有一天,他的强大让他膨胀了起来,他想要让腐朽的昆仑改天换地,偷偷学习了八限禁术,但因为到底根基尚浅也没有足够强大的体魄,他在神功大成之前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的经心被昆仑几大长老合力制住,然后打断经脉扔下死人谷,而修灵冒着被处死的风险悄悄把还只剩下一口气的经心给救了出来,偷偷的在昆仑禁地给他找了个地方把经心豢养了起来。

    他每天都会给经心送吃的,两个人的感情迅速升温……

    “他们俩啪了?”谷涛眨巴着眼睛:“好恶心啊。”

    “能有你恶心?你这狗日的搅屎棍。”六子瞪了他一眼:“别打岔。”

    “疼不疼……”谷涛轻轻在六子后背抚摸着:“下次……”

    “感觉还不错,不过唯一的要求,下次别特么再用口水了好吗,你知道你之后跟我亲嘴我感觉我吃了自己的屎。”

    “行行行……你说你说。”谷涛咳嗽了一声:“然后呢?”

    然后当然就是奇怪的小男生像落魄的大哥哥告白了呀,那个场景下还能告白,其实着实算是有情有义了,大哥哥并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碰他,他们在一张床上抱着睡了一夜之后,经心就让修灵离开,再也不要过去了,说可能会连累他。

    ‘我从后面抱住他,对他说师哥,不论如何我都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不管多难都挡不住我。’

    六子把修灵打出来的话读给谷涛听:“听到这句了没?想到什么没有?”

    “第一反应就是霸王别姬,程蝶衣段小楼那一段。”谷涛翘起二郎腿:“其实我是信的,如果你碰到什么危险,那不管多难也挡不住我。”

    “哟呵,舔狗专精啊。”

    谷涛呵呵一笑,搂住六子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这是爱。”

    当时的修灵真的很弱,是真的弱,在同一辈里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得起他,他也不喜欢什么勾心斗角、心法体术的,他最爱干的是收集昆仑大阵里的桃花瓣来酿酒,他酿的桃花酒可以说是贡品级的,哪怕是昆仑最老的那批长老都特别喜欢修灵的酒,到了没有酒不吃饭的地步。所以虽然他是个弱鸡,但不耽误长辈们对他的偏爱,所以这样他也能舒舒服服的过上一辈子。

    而当经心出现这样的情况之后,他就知道自己为了师兄也不能再混下去了,所以他决定开始变强。但变强哪有那么简单,他那时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年纪,根骨也已经定型,想要修行基本已经不可能了,他有一段时间很沉重,直到有一次给经心送饭时吐露了自己的心声,经心捧着他的脸深深的吻了他,然后对他说愿不愿意放弃一些东西,修灵当时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然后经心就将自己记下的八限禁术中比较阴柔的招数告诉给了他。

    禁术之所以是禁术,就是它会带来人体一些不可预知的变化,但经心并没有告诉修灵,他按照那些功法练习,起初也没什么变化,只是内功突飞猛进,速度快到连他师父都难以置信,但经过探查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修灵体内是纯正的昆仑心法,而这件事也让他替代了经心变成了整个昆仑的希望之星,师门长辈、昆仑长老本身就喜欢他,现在知道他能够修行之后,基本上就毫无保留的教导他各种功法。

    而他也毫无保留的接受了,直到两年前,他发现了自己开始出现了奇怪的变化,首先是体毛变得越来越少,第二个属于男性的特征也越来越不明显,皮肤也开始吹弹可破起来,之后的两年,他整个人都开始出现一系列的难以启齿的变化,身体已经走向了不可控的方向,简单说就是他在逐渐变成一个女人,真正意义上的女人。

    当出现这一系列变化之后,修灵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联了起来,然后悄悄收集了关于一些八限禁术的资料,发现当初经心给他的功法根本就不是八限禁术里的,而是当年昆仑道祖的女儿在受到咒术之后变成一头白狼之后,道祖创出的一套重塑身体之法,修行会重塑人形,副作用是内力磅礴、心脉贯通,就是一种妖化的邪术。

    “这不就是人妖术么。”谷涛哈哈笑了起来:“跟科学技术还真是殊途同归啊。不过停下不就行了么,停止服药就长胡子啦。”

    “不能停哦,那个小宝贝说,在大成之前,停下就代表死。”

    谷涛摸着下巴:“这个经心,其实一早就知道会这样了对吧?他故意的对吧,故意要把一个深爱他的人拉入深渊。”

    修灵发现了,但也已经晚了。他开始恨,但却还是放下师兄,他们之间也发生过争吵,修灵质问经心为什么要这么干,但经心却坦然承认了,还说等他完全变成女人,他们就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了。

    其实修灵并不厌弃自己的身体,他并不想变成女人,更不想被人利用,他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之前所有的痛苦和委屈只是为了爱罢了,而现在经心的行为越来越让他恶心,所以他决定远离那个家伙,每日的饭菜也都是用符纸鹤传去。

    而这次他之所以心态爆炸,就是因为他刚刚从经心的藏身地走出来,目的是为了告诉经心,经缘已经离开昆仑了,再也回不来了,这是当年和经心的约定,修灵只是为了来完成他们男人之间的约定。

    “也就是说,经心是真的爱着经缘,然后利用自己对修灵的控制,一步步的把自己真正宠爱的两个师妹送出昆仑。这……真是一段年度大戏。”谷涛挠着头:“难怪修灵对经缘一口一个贱人,问题就在这了。”

    六子噼啪噼啪的打着字:“我在问他,问什么对你这么信任。”

    “喂……不好问吧。”

    “有啥关系,回了回了……”六子眼睛亮晶晶的:“他说,他第一次看到你,就能看到你灵魂深处的秉性,你是个可以倾诉、可以保守秘密的人,他还说他这些年为了保护这些秘密,他已经快要疯掉了。”

    “女人的直觉吗……”谷涛噗嗤一声乐了出来:“他还真信啊。”

    “别小看女人的直觉。”六子皱起眉头:“我跟他看到你第一眼的感觉是一样的。但他肯定不知道你是个渣男啊。”

    “对不起……我是个没得感情的杀手。”

    “别耍嘴皮子,来发个语音给可怜的小哥哥唱首歌。”六子把手机递给谷涛:“你不是自己写了不少破歌么。”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梦想开玩笑。”谷涛眉头一皱:“这是我的梦想。”

    “对不起……”六子吐了吐舌头,然后在谷涛的脸上亲了一下:“我错了好嘛……要不你打我屁股吧。”

    “等会再打。”谷涛跳下床,从柜子里拿出吉他:“我以前还真写过不少歌,来来来,你给我录。”

    其实谷涛唱歌还不错,音色也还可以,但他所有的歌都是……用特么家乡语唱的,谁也听不懂,所以他才成为了落魄的流浪歌手的,本来在酒吧驻个唱什么的,还是很简单的。

    他很认真的调弦、试音,然后像吟游诗人一样哼唱了一会儿才开始唱了起来,而六子则在旁边安静的录着,直到他唱到一半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如女妖般的和音,悠扬清亮,就像是鲸鱼发出那种孤独的低鸣,而且声音不大但穿透力极强,哪怕是隔着两层窗户也清晰可闻。

    谷涛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唱了下去,一首歌唱完,他放下吉他,长出一口气后打开窗户把头伸出去,狮子吼一般的喊:“几点了!还不睡觉!!!大半夜鬼叫什么你鬼叫。”

    “知道啦……”楼上的小猫应了一声,然后赶紧熄灭了灯。

    六子挠着头:“我还以为是蒂法,原来是猫……”

    “如果你听见蒂法姐唱歌,你会后悔的。”谷涛的脸色极为严肃:“关键她瘾还特别大,别问……问就是爆炸音效。”

    而把谷涛发来的音频点开,坐在冰天雪地里静静的听着,虽然听不懂歌词,但却还是泪流满面,不为别的,只是他真切的能听出那种隐藏在轻快旋律中的失落、孤独和绝望。

    直到小狮子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时,修灵脸色突然一变,接着大山底下传来一声愤怒而低沉的咆哮,这声咆哮让整个山峦震颤了起来,滔天的怒意滚滚而来……

    修灵顾不上太多,连忙进入大阵,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他惹不起玉狮子,即使玉狮子已经被镇压,但……本能的恐惧还是存在的,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激怒了沉睡的玉狮子,但……那地方真的不能再久留了。

    擦掉眼泪,重新变成冷若冰霜的大师兄,他背着手冷冷的从庭院穿过,连看也不看那些三三两两正在聊天的师弟师妹,径直回到了自己房间,关好房门,坐在了红木玉雕床上,用被子罩着自己再次点开了谷涛的语音,从头到尾单曲循环了好几次。

    等听完之后,他坐上了书桌前,开始把曲谱写了出来,然后开始咬着笔头填词,认真的样子显得风情万种。

    不多一会儿,词没写完,外头响起笃笃敲门声,修灵快速的把桌上的东西收了起来,清冷的说道:“进来。”

    很快,外头进来一个战战兢兢的男人,他低着头看着地面:“修灵师兄,师父让您过去一下。”

    “知道了,你退下吧。”

    “好……好的。”

    修灵站起身,把头发挽成发髻盘在头上,穿上一身便服,潇洒帅气的走了出去,而在出门之后,他给谷涛发了个消息:“谢谢你,唱的很好。以后要是有新的歌,我能当你的听众吗?”

    “可以!”谷涛浑身是劲:“他们都不想听我唱歌的。”

    “我愿意听……”

    “行行行,等会我给你把我所有的小样都给你,别急啊。”

    “静候佳音。”

    完成心情转换的修灵带着笑容走出房间,径直来到师父的面前。

    老头看了看修灵的眉眼,然后叹了口气,微不可查的摇摇头:“灵儿,两个月之后你就启程,这两个月师父想办法稳定你的身体,去中原,查查看那帮老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徒儿遵旨,那……要不要徒儿去东边拜访一下虎冢先生?”

    “那个老家伙啊,别空手,我跟老家伙多年未见了。”

    “是。”修灵嘴巴动了动,最后下定决心的问道:“徒儿……还有多久?”

    “长不过半年,短不过三个月。唉……你切莫跟别人提起,只要我这个老东西还在的一天,就能护着你一天。”老头摇头:“你啊,是个苦命的孩子,你要刻苦一些,到无人敢惹你时,身份也就不重要了。”

    修灵轻轻点头:“师父……”

    “行了,去给为师拿点桃花酒来,也不知还能喝多久。”

    “徒儿……此生都会为您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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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山本先生的梦魇(上)

    “再来再来。”

    辛晨从地上爬起来,穿着运动衫的他看上去有些狼狈,而谷涛站在旁边看了大概半小时,全程吃瓜。

    老爹虽然战斗力锐减,但技巧是一点都没丢下,特别是近身短打这一块,辛晨根本连人家车尾灯都摸不着,上去就白给,而这都还是老爹留手的情况下,如果不留手,辛晨基本就是一招秒。

    “我们的格斗技跟你们的格斗技有本质的区别。”老爹转动着手腕:“我看了你们的录像,发现你们的格斗技……与其说是格斗,倒不如说是炫技。”

    要是别人这么说,辛晨非得炫得他鼻青脸肿不可,可老爹这么说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打不过,是真的打不过。

    “格斗技是干什么的?是杀人的!讲究的一到两回合之内让敌人毙命,不管是偷袭也好、是强攻也好,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对方失去战斗力,手段可以无视。”

    话音刚落,老爹突然出现在谷涛面前,二话不说一个背摔把他撂倒,接着拳头就已经悬停在谷涛的脸上,而此刻的谷涛嘴里还嚼着香蕉片,满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就是偷袭。”老爹把谷涛从地上拽起来:“你们一起上吧。”

    谷涛连连摆手:“不不不,我就看看。”

    “你太弱了!必须变强!”

    能当着谷涛面说他是弱鸡的人,就只有老爹,辛晨都不够格,但偏偏被老爹说了,他也是没有任何脾气。

    “我……我我我……对了,屋里还炖着鸡,我先回去看一下。”

    谷涛转身要走,但却被辛晨一把拉住:“师弟,你要好好听老爹的话,你知道能得到一个武道巅峰强者的指导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吗?你……”

    “我不是武道巅峰。”老爹指着谷涛:“他爷爷和他父亲才是,只是他父亲……”

    不就是没出息嘛,老头子早就说过了,但谷涛却无比理解自己亲爹那种极具浪漫主义色彩的性格,原来谷涛还老嫌弃自己亲爹是个普通小老师,可现在想想,如果真的是个小老师,怎么可能娶到老娘那种倾国倾城、闭月羞花的女人,而且还没人惦记。而如果换成是谷涛的话,王位和六子,他也一定毫不犹豫的选六子,然后也许当不成老师,但可以组个小乐队,谷涛当主音吉他、六子打架子鼓,缺个主唱……到时候看看谁能培养一下。

    “想什么呢!”

    老爹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没有用力,但却也把谷涛打得在地上翻滚了十几圈,躺在地上呻吟几声就躺平不动了。

    “妈耶……师弟,你装死太明显了。”辛晨蹲在他旁边用手指戳了戳他:“起来起来,专心一点。难得老爹肯教呢。”

    你他妈的……什么叫老爹难得肯教,他把我拽到这来就是为了折磨我的,现在就是那个经典的笑话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坏消息是老爹已经不再是最强的战士了,而好消息是老爹打算投身教育领域……

    “像个男人一点,起来!”老爹走过来踩在谷涛的屁股上:“老爷子对你的训练在我看来只适合你六岁的时候,现在你需要更残酷的磨练。”

    “老爹……我是您干儿子啊,你放过我吧,旁边不是有个被虐狂吗,你搞他。”谷涛指着辛晨:“他最抗揍。”

    老爹根本不搭理他,脚下突然在地面用力一跺,接着谷涛高高的飞了起来,而老爹的拳头就在下面等他,谷涛一看这哪行啊,在抛物线的最高点的时候,护甲上身,然后潇洒帅气的落在了辛晨身边。

    “萨塔尼亚,格斗模式!”

    王子装甲的形态开始变化,成为了一个重甲战士,看上去相当威武。

    “不!要!用!装!备!”

    老爹满脸怒容的冲上去,徒手就把王子装甲给拆了下来……

    从开始拆,到全部被拆光,谷涛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他站在原地眨巴着眼睛呢,然后就又吃了老爹一拳。

    再次在地上翻滚几圈之后,辛晨动了,他凝神静气以体化剑冲向了老爹,但老爹根本不虚这个,在辛晨撞击到他的瞬间,他轻巧的向侧面闪了过去,接着一肘子把辛晨给打飞了,在辛晨没来得及调整之前,一膝盖就把他给怼到了谷涛身边,两个人一起趴在那,像死了一样。

    “快、准、稳、狠,抛弃那些华而不实的前摇动作,让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化作武器!”老爹皱着眉:“起来!都起来!!!”

    趴在地上的谷涛悄悄侧过头看了辛晨一眼,小声说:“怕了吧?”

    “这么严的吗……”

    “呵呵。”谷涛冷笑一声:“不然你以为呢?”

    两个人被拎起来像沙包一样被打了一顿又一顿,辛晨的成长速度肉眼可见,但谷涛就显得太懒了,他知道老爹不会下死手,所以偷偷摸摸的给自己打了一针,硬抗呗……所以他经常是像死狗一样的任踢任打,而辛晨却一次一次的起身反抗,老爹对辛晨的表现很满意,但对谷涛除了摇头叹息之外,真的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今天到这。”老爹满肚子脾气的说了一声:“明天继续。”

    谷涛听完从地上跳起来:“终于完了。”

    辛晨则一屁股坐了下去,脱下已经被汗水湿透的外衣,露出一身不显眼但十分结实健硕的肌肉:“师弟,我们再练一会。”

    “练个屁练!”谷涛连滚带爬的跑了,留下辛晨一个人目瞪口呆。

    “唉……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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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三天的全面检查,仇天志总算确认了自己的身体没有异常了,而这段时间里,他也没有放过任何一丁点的线索,整个仇家的明线暗线都用上了,但除了最初接洽的山本隆之外,再也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了。

    思考再三,仇天志打算直接去找山本把这账算一算。

    所以在第三天傍晚,仇天志在向星星借了阿科,带着他乘飞机抵达了山本的所在地,日本名古屋。

    说起来,虽然阿科是以保镖性质雇佣的,但仇天志给他的待遇绝对超过了对老二的待遇,也不知道是因为星星还是因为阿科救过他一命,反正嘛……仇天志对阿科简直是没的说,而根据本能判断好坏的阿科也不讨厌他,虽然没有对他家三妹那样上心,倒也算是听话。

    抵达名古屋之后,仇天志的人接到了他们,然后带他们进入了一个私人会所,这里九成以上都是华人,看到仇天志的时候都会恭恭敬敬叫一声志哥,仇天志也并不以为意,仿佛习以为常。

    “宋叔在哪个房间?”

    “宋爷在三楼,我带您去。”

    在一个小弟的带领下,仇天志和阿科来到了这里掌柜的所在的地方,推门而入,一个穿得很骚的中年人坐在沙发上,正在听着黑胶唱片里传来的声音,面前有一杯热茶,半闭着眼睛一脸惬意。

    看到仇天志来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拿出一个杯子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而仇天志坐下之后,也给阿科倒了一杯。

    “天志,你的事我听说了,山本那个东西手伸的太长了,是该收拾收拾了,你打算要多少人?”

    “给我一把枪。”仇天志翘起二郎腿:“其他的不需要了。”

    “一把枪?”宋叔睁开眼:“你要自己去干?”

    “自己的事自己解决,足够了。”

    “你这孩子……不行。”宋叔眉头一皱:“你不知道山本是干什么的么?”

    “我当然知道,我跟那家伙打交道可不少。”仇天志喝了一口茶:“宋叔,我记得你是个老酒鬼啊,怎么改喝茶了?”

    “别提这个,你到底在想什么?从你的地盘到人家地盘送死?”

    “行啦。”仇天志走上前,从宋叔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把p226,熟练的上膛,然后揣到裤腰带上:“宋叔早点休息。”

    宋叔眉头一皱:“来人,给我拦住仇少爷!拿下拿下,直接给我拿下,不能让他走出这扇门!就是捆也给我把他捆回去!”

    外头的人赶紧冲过来,为首的那个看了看宋叔又看了看仇天志,然后朝仇天志鞠了个躬:“志哥,得罪了……”

    仇天志一扬手就把他推开了,接着外头的人越来越多,眼看仇天志就要双拳难敌四手时,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阿科轻轻一一拍手,整个一层楼都变成了失重状态,原本还打成一团的人顿时没了着力点,而阿科则直接从人群中拽住了仇天志的领子,像牵气球一样把他从人堆里拽了出来,这么飘着就带他下了楼。

    到楼下之后,重力恢复,仇天志双脚着地,他惊奇的看了阿科一眼,然后想了想刚才奇妙的体验,顿时感觉……好神奇啊。

    不过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仇天志深信只要自己对阿科和阿柔好一点,他们两姐弟会在仇家生根发芽,毕竟抛开自己,光是老三的状态,阿科恐怕就已经走不了了。

    “阿科,走吧。”

    两个人在门口上了一辆车,仇天志递给司机一张纸条,汽车就直奔向名古屋市中心最有名的夜场,而那也是今天山本所在的位置。

    来到夜场,仇天志很轻易的就走了进去,其实这里并没有太多的**,反而显得有些传统,老派的歌舞伎表演、空气中弥漫着清酒和鱼子酱的味道,周围的人或三三两两或十几个人,就像普通的上班族一样围坐在桌子前,聊着天、喝着酒。

    仇天志和阿科顺着花哨的楼梯走上器,一直来到里面最大的包厢面前,外头的大堂经理不停的提醒他这里整个二层都已经被包场了,他不能再继续走下去,日本人特有的浮于表面的礼貌让经理看上去不像是拒绝。

    “滚。”

    他掏出手枪在那喋喋不休的经理面前晃了一下,经理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但还是礼貌的朝仇天志鞠了躬,快步的离开。而仇天志并不管他是不是去报警,只是拉开木门,一人一枪就走了进去,整个包厢顿时就嘈杂了起来,正搂着姑娘满脸笑容的山本看到仇天志的一瞬间,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了起来。

    “砰”

    一枪打断了屋子里乱七八糟的声音,只剩下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娘们的尖叫声和一些不明所以的醉汉的咆哮声。

    山本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却死死钉死在仇天志的脸上。

    “山本先生,跟我走一趟吧。”

    话音刚落,仇天志一枪打在山本的肩膀上,而他那只手上则落下了一把手枪。

    “怎么?山本先生,不认识老朋友了吗?”

    因为枪响的关系,山本下面的小弟开始疯狂的往上涌,可好死不死阿科这时突然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拦在了唯一的通道上,无论那些人怎么推搡和殴打,阿科巍然不动就像一座大山。

    当人上的差不多了,也有人掏出武器了,阿科则是轻轻一跺脚,全部的人就像被炸药弹开的石子一样被崩飞了出去,虽然力道不算大,但重重的落地却让这些人几乎都失去了战斗力,哀嚎着在一片狼藉的大厅里打滚。

    阿科接下来没有多余的动作,就是站在那,但无论什么都都无法靠近,不管是投掷物还是子弹都无法穿透那一层无形的墙。

    “山本桑,家乡的花开了呀。”仇天志走到捂着肩膀靠在墙上的山本身边,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朵飘散的樱花:“很美对吧?”

    “仇生,你听我解释……”

    山本一句话没说完,仇天志就已经一个手刀打在了他的后脑,他就毫无抵抗的软了下去,仇天志一手拎起他抗在肩膀上,另一只手拎着枪,冷冷的绕过那些噤若寒蝉的人,走出包间的门。

    “阿科,我们走。”

    阿科点点头,领着仇天志走了出去,而这时突然有个人冲后面提着刀就冲了上来,阿科连头也没回,手一挥,后头那个人就直接被自己的刀给钉在了墙上,挣扎两下就没有了声息。

    “阿科!之前我们确定的位置,你能过去吗?”

    “能。”阿科莫然的点点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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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我是个骗子……今天本来打算在单位码字的,但没想到被拉去开了一上午的会,下午又被抓去写工作计划。人间不值得……不值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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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山本的噩梦(下)

    阿科抓着仇天志的手,两个人突然就消失在了众目睽睽之下,连带着被抗在肩膀上的山本,在场那些山本的小弟都懵逼了,在一片嘈杂之后才有人开始想办法,而此刻的仇天志已经出现在了公海之上,一艘正在行驶的货轮之上。

    这是仇家唯一还在运行的货轮,现在的位置正在印度洋上,离最近的陆地有一千二百海里。

    他到了船上的仇天志二话不说,扔下山本就蹲下呕吐了起来,而阿科丝毫不在意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士力架拆开就塞进了嘴里,就这么静静的吹着海风,虽然傻乎乎的,但很帅。

    “阿科……”

    仇天志刚要说话,一阵强烈的晕眩袭来,他再也没忍住,张口就吐了个痛快。

    吐了二十分钟,连苦胆汁都吐出来之后,仇天志才稍微好一些,但整个人也都疲软了,他招手将船上的大副叫来,让他把山本送去治疗,而他则去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

    等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仇天志带着阿科走进了山本所在的治疗室里,他坐在山门的面前开始剥桔子吃,阿科则站在窗口和三妹默默对视,两人也不说话,就那么对视着,然后突然总会有一方先笑出来,而阿科站在船上、三妹在家……相隔何止万里。

    已经慢慢接受超现实的仇天志并没有觉得奇怪,甚至还伸手过去从家里的窗台上拿了一张餐巾纸擦嘴……

    山本慢慢苏醒,他的肩膀已经被包扎好了,但失血让他的脸色苍白,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了。不过当他看到仇天志坐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当时就打了个冷颤,嘴角抽动了几下,然后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山本先生,不要紧张。”仇天志把嘴里的橘子籽吐出来扔到脚下的垃圾桶里:“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

    山门木然的点头,眼神里的难以置信却没有消失,整个人看上去呆呆傻傻的。

    “我运气好。”仇天志笑了一下:“现在我们聊聊吧,山本先生饿了吗?”

    饿?饿了也得吃得下才行,现在的山本整个人的情绪都是崩溃的,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

    “别不说话,我记得当时是你和另外一个人把我抓走的吧?”仇天志拍拍手,十分洒脱的拿起床头的一把水果刀,开始削苹果吃:“阿科,关上。别让她看见。”

    阿科回头看了一眼仇天志,点点头然后回头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十分漂亮的海螺递给三妹,三妹露出特别好看的笑容,然后朝他挥挥手,接着两个人就切断了联系,而就在和老三的联系切断之后,仇天志的眼神突然变化,水果刀在手指上转了一圈,被握在了他的手中并重重刺进了山本的大腿上,冷不丁这么一下,山本就发出了惨烈的嚎叫,而仇天志并没有废话,手下一用力,锋利的刀子就顺着大腿的肌肉刺啦一声划开了一大片肌肉,深可见骨。

    “那个人是谁?”

    拔出刀,鲜血已经把整张床都给染红,山本躺在那发出杀猪似的嚎叫,而仇天志笑了一声:“阿科。”

    阿科走上前,在山本的头上拍了一下,他的伤口瞬间就愈合了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而山本却冷汗直流的躺在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却是一言不发,他翻着眼睛盯着天花板,脸色惨白却紧咬牙关。

    “山本先生,你真的是有武士道精神啊。”仇天志皱起眉:“我只想知道当时你身边那个人是谁,我没兴趣对你出手,因为你也是条狗罢了,毕竟给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对我出手,不是吗?”

    话音刚落,水果刀已经插到了他的肋骨之间,然后生生在他的胸口豁开了一道口子,透过这个口子,甚至可以看到他的肺在不停的起伏,看上去让人牙酸。

    山本一如既往的惨叫,但他的惨叫根本无法抑制疼痛,这次他直接昏死了过去,看上去应该是休克了。

    “阿科。”

    阿科继续上来治疗好了山本,接着他指尖轻微放电唤醒了山本,而这一次之后,山本再看仇天志的眼神就像看到了恶鬼,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还伴随着神经性的抽搐。

    “行吧,我大概也知道那是你不能惹出来的人了,你就告诉我他现在在哪,我自己去找。”

    山本嘴角抽了抽:“仇生……放了我吧,如果我说了,我的家人……我的家人就完蛋了。”

    “哈哈,真有意思。”仇天志笑了起来:“我死了,难道我的家人就不会完蛋吗?我给你最后的机会,这里是印度洋的最中心。如果十分钟之后你还不说,我也不会杀你,但我会把你从船上扔下去。放心,救生圈还是会给你一个的,你是想要小恐龙的还是想要小鸭子的?“

    山本紧闭着眼睛,脸色非常难看,只要不傻都知道被扔下去哪怕有个游泳圈也基本死定了,没的救的……光是缺水和印度洋上可怕的日照就足够让他在看到渔船之前石沉大海。

    “恕我直言,以那些人的手段来看,你就算什么都不说,你家人的命也保不住了。如果你要说了,我还能给你一笔钱,让你滚去印度,以你的能力还是可以东山再起的吧?”

    山本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虽然他还想硬撑一段时间,但最后还是输给了仇天志的眼神,他低下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是红先生……”

    “就是你上次说的红魔咯?”仇天志拿起刚才削好皮的苹果咬了一口:“他本人?”

    “不是,我没有资格见到他本人,只是他的一个手下。”山本的声音很低沉:“他现在住在……”

    他的话还没说完,喉咙突然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样,他的脸色也变得像猪肝一样,双手不断抓挠着脖子,看上去就像一只垂死的鹅,发出奇怪的声响。

    “阿科!”

    阿科走上前,一只手按在他脖子上,接着两只手指探进山本的喉咙,丝毫不费力的从里头抓出一只大概有十厘米的通体肉色的大虫子,虫子在阿科的手中扭动着,发出尖锐高亢的声音,阿科不喜欢这个声音,直接捏碎了这只虫子,里头恶心绿色的汁液溅了阿科满手都是,而他只是歪着头甩了一下手,炙热的白色火焰就在他手上燃烧了起来,不多一会儿,空气中就弥漫起难闻的焦糊味。

    山本瘫软在床上,张着嘴,脖子上的血管暴突而起,呈现出诡异的黑色,看上去格外吓人。

    仇天志皱着眉头走过去探了一下山本的脉搏,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呼吸和脉搏,俨然已经死透了。

    线索突然的断裂,让仇天志愤恨的摔掉了床头的水果,抱着胳膊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阿科,看来这帮家伙也是有点能耐的啊。”

    阿科站在没有声音也没有动作,只是看了看自己的手,接着那个肉虫就又一次出现在了阿科手中,不过这次肉虫不再扭动,而服服帖帖的停在那,动也不动。

    仇天志凑上去看了几眼,他摸着下巴说道:“这应该是蛊虫,东南亚那边很流行,虽然我没见过,但多少还是听说过的。阿科,你能控制它?”

    阿科木然点头。

    “我听说脱离了宿主的蛊虫会本能的去找他主人,不管天涯海角都能找到,不如……我们试试?”

    面对仇天志的问题,阿科似乎没有回答的兴趣,只是把手中的肉虫推到了仇天志面前。

    “要是有那种科幻电影里的追踪器就好了。”仇天志接过蛊虫放在手上把玩了一下:“小东西还挺可爱的,不过这家伙威力这么大?”

    阿科点头,然后用手一指床上山本的尸体,尸体顿时开始膨胀起来,接着它的鼻子、嘴、耳朵都慢慢爬出了比这只肉虫小几圈的肉虫,最后连眼睛都被挤爆了,里头同样有肉虫跑出来。

    很快,他的尸体就被这种肉虫给爬满了,这些虫子没有任何动作,钻出来就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原来有这么多,难怪他突然就暴毙了。”

    其实在这些虫子发动的瞬间,山本就已经死了吧,这个最大的家伙应该就是母虫。仇天志觉得阿科应该是早就发现了,所以嫌脏始终没有触碰过山本,但阿科不会主动去干什么事,仇天志哪怕捶足顿胸也没办法了,除了怪自己没早点发现之外,真的只能甩自己巴掌了。

    “阿科,我问你啊……”

    突然,脑中的灵感似乎被激活了,仇天志认真的看着阿科:“你有办法找到他说的那个人么?”

    阿科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默默点头,然后他干了一件让仇天志极为反胃的事,他把手上的蛊虫一口吃下,咀嚼几下之后就给吞下去了……而这种无限寄生的蛊虫在阿科嘴里就像一块炖牛肉,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就被消化成了最基本的粒子和信息被阿科吸收了进去。

    看到阿科的眼睛泛起了光,仇天志小心的问道:“搞定了?”

    阿科点头,抬起手指向遥远的东方。

    “我们先处理一下山本的尸体和这些虫子,然后你带我去,好不好?”

    面对阿科,仇天志是不敢用命令语气的,因为他见识过阿科的强大,他认为这个世界上能够命令阿科的,只有阿柔那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所以不管什么时候,仇天志都是在用哄孩子的方式在和阿科交流。

    果然,阿科在听到他的话之后,果断的点头,然后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窗口,阿科一只手抓起那张床,连带上床上的尸体和那些虫子就扔了下去,仇天志也想把头伸出去,但却被阿科一把拉住,他小心翼翼的踮起脚看了一眼,发现外头居然是一座火山的内部,滚滚熔岩就在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头伸出去必然要被烧成沙雕的。

    “呼……好险。”

    仇天志看着山本的尸体慢慢被岩浆溶解,连带着那些虫子,他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阿科,带我去找那个家伙吧,等找到了咱们先不要急,先吃个饭好不好?”

    --------------

    “苏先生,山本隆已经是死亡。仇天志没死,是他带人来抓走山本隆的。”

    在名古屋一间不起眼的公馆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正拿着平板向上面报告着,他口中的苏先生就是红魔手下第一干将,那个瘦高个阿苏,他没有在视屏中露面,只有声音。

    “我已经看了现场的录像,老板很不高兴。”

    “抱歉……我没有预料到仇天志还活着,而且好像和超能体系的人搭上了,我还不能确定那个年轻人到底是几级能力者。”

    这时,阿苏那边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很客气的说了几句话之后,对这个男人说道:“老板让你们收拾一下,明早就撤回,不要和任何起冲突,那些无用的资料直接销毁,重要的文件保留一下。”

    “是!”

    阿苏切断视讯,中年人也站起身,开始迅速的整理起这段时间的文件来。

    而就在这时,他清晰听到了楼下传来了打斗声,他走到窗口看了一眼,赫然发现仇天志正提着一根齐眉棍冲草坪上穿越过来,而他的手下正在努力阻止仇天志,但那些菜鸟根本无法阻挡仇天志的脚步。

    虽然跟阿科这个级别没的比,但武学天赋非常强的仇天志对付普通人那也是属于收割机的存在,棍影扫过之处没有人能站着,有人想开枪,但只要他们抬起手,手上的武器一定会炸裂,那些运气好没被炸伤的人也会立刻迎来仇天志劈头盖脸的一棍,但凡被棍子打中的,无一不是筋骨断裂,无端哀嚎。

    “还真快。”那个中年人始终没有关注仇天志,而是关注跟着他来的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因为即使隔了这么远,他也能感受到那股隐没在黑暗中的杀气……

    “苏先生,那个家伙杀上门了,我去应付他吓,能帮我牵制一下他身后那个怪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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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怪物?谁是怪物?

    仇天志的棍子耍的是虎虎生风,远程有阿科控制,近战的时候那些喽都根本不是仇天志的对手,只要近身就是一套五郎八卦棍。

    他的上衣已经甩开,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很匀称很优美,汗水将他的身体弄得亮晶晶的,十分帅气养眼。

    几乎报复式的攻击,让仇天志大呼过瘾,因为阿科的原因,他没有丝毫后顾之忧,整个人都尽情释放之前挤压的情绪,棍子的破空声就跟催命的汽笛一样,呜呜作响。

    “苏先生,他们已经进入前厅了。”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

    电话那头的声音消失,接着中年人就听见了楼下响起了一个沉重的脚步,他沉吟片刻,抄起了身边的一柄短刀,打开门迎了出去,而就在他要和仇天志碰面的时候,窗台上突然扬起了一阵清风,接着他就看到了一个穿着很朋克的女孩坐在了窗台上,她留着爆炸头,嘴唇上、鼻子上、耳朵上全都是装饰物,烟熏妆、黑色的口红,活生生就是一个黑暗重金属乐队里的贝斯手。

    她出现之后,连看都没看这个中年人一眼,只是嚼着口香糖一脸无所谓的朝着楼梯的方向走了过去并在转角处和仇天志面对面碰上了。

    仇天志被这冷不丁出现的女人给弄得愣了一下,但紧接着他就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一股巨力弹飞了出去,在飞在半空时才听到一声巨响,就像大货车轮胎爆炸时的声音一样,十分沉闷也十分有力。

    仇天志被弹到了地上,他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要不是自己身体素质强悍,恐怕这一下已经死了,可就算是没死,他现在也没有什么战斗力了,刚才还生龙活虎的悍将,被人一击就撂倒在地动弹不得。

    他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对面是个超能力者,紧接着就是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哪怕自己在普通人里已经是顶尖的存在了,但碰到随便一个超能力者自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在这时,那个朋克女孩带着不屑的笑容甩着铁链子从楼上慢慢走了下来,她不紧不慢的走到仇天志的面前,蹲下身子开始用手中的铁链缠绕在仇天志的脖子上,两只手同时向两边拉扯,缓缓用力。

    很快,窒息感就涌了上来,仇天志试图用手去分开那女孩的手,但却像是碰到了一台液压机,根本就没办法动弹分毫,他的双腿不停的扑腾,强壮的身躯根本使不上一丁点力气,似乎只能闭目等死。

    不过就在他几乎快要到达弥留时,他已经模糊的视野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没有表情的人,他几乎停顿的大脑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这个人是阿科!于是他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朝阿科伸出了手。

    “叮”

    一声清脆的响声,女孩手中的铁链应声而断,而女孩则扔下手中的铁链,站起身看着面前的阿科,上下打量着。

    仇天志这时躺在地上像一条快死的鱼一样呼吸着,缺氧之后的痛苦让他的大脑陷入前所未有的空白,他现在别说站起来了,就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了。而阿科走过来,拎起仇天志的裤腰带把他扔到旁边的沙发上,然后就这么默默的站在那女孩的面前,面无表情。

    朋克女孩慢慢抬起一只手朝阿科勾了勾手指,接着突然就贴近了阿科的身体,双手撑在他的胸口上,接着一阵噼啪的爆炸声传来,阿科被冲击力打得倒飞了出去,女孩也跟着一起窜了出去,在阿科落地的瞬间,一发剧烈的空气爆在他的身上炸裂开来,草皮、泥土和游泳池里的水被炸上了天空,混杂在一起让能见度瞬间归为零,而那女孩却转过身拍拍手,走向房门,脸上露出了之前的那种不屑的表情。

    可下一刻,在她的身后,那团爆炸掀起的烟尘里,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抓住了她的脖子,像捏小鸡崽子一样提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扔在了地上,地面豁然出现了一个半圆的凹陷,朋克女孩躺在里头眼里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她顺势一个翻身,身侧形成了空气快速流动形成的漩涡,强大的气流将周围的一切能够吸附的东西吸了进去,并在强大的压力之下压缩成了密度极高的尖锐长矛状物体,然后带着漩儿的长矛以十几倍音速的速度冲向了阿科的方向。

    只是电光火石见,周围突然狂风大起,吹散了所有的烟尘,在烟尘散尽之后,阿科赫然站在不远处,手里握着刚才那根长矛,地上有两道深邃的痕迹。

    “你。”阿科捏碎长矛,突然出现在朋克女孩的身边,用没有感情的语气说道:“真丑。”

    说完,他一只手伸向那朋克女孩的面前,而在这个过程中,像刀一样的压缩空气不断的割着他的手臂,但除了外头的衣服之外,他的皮肤上连一道印字都没有。

    被阿科的的手捏住脖子的女孩仍然不停的发动着能力攻击着阿科,但阿科就像个木桩似的,站在那根本不在乎,拎着她就来到了游泳池旁边,按着她的脖子就把她塞进了水里。

    然后给她洗脸……

    等把她脸上的浓妆吸掉之后,阿科再次把她给拎了起来,看着已经恢复成了素颜样子的女孩,阿科快活的笑了起来。

    “好。”阿科点点头:“看了。”

    看着面前这个怪物,那个女孩其实比谁都要震惊,她在组织里算是挺高级的选手了,能力是大气控制,攻击力也许不算最高的,但杀人无形才是最可怕的,空爆、空气刃、空气长矛轮番施展了一遍,可是……未能击穿敌方装甲?

    更让她感觉不解的是,面前这个怪物在受了好几轮饱和攻击之后,不但没有任何伤痕,甚至还有心思给她洗脸……

    还笑!

    “狂风!听我号令!”

    一条风龙平地而起,将整个区域都笼罩了起来,风龙上接天下连地,声势浩大,每秒钟数百米的风速,甚至超过了风洞实验室里的狂风,按照这样的风速来看,如果有一个人出现在这个风阵中,那不出片刻就会被狂风撕裂,坚固的房子也在顷刻间被撕扯成了碎片,在房子被撕裂的瞬间,那个中年人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就被绞成了肉沫并被吹上了天空,反而是仇天志躺在沙发上安然无恙,哪怕他周围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被吹上了天空然后化为细碎,他也是躺在那瞪大着眼睛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

    阿科站在风暴中心,但却根本没有任何被攻击的迹象,甚至还把手伸去防护罩感受了一下狂风,然后他突然笑了出来,慢慢的把手里不断踢腾的女孩伸入了暴风圈……

    “阿科,不!留下活口!”

    飓风的声音完全把他的声音给掩盖住了,但阿科却听见了,慢慢的收回了手,看似没用力的把这个女孩按在了地上,刹那间仿佛天崩地裂,周围的地面完全炸裂了开来,就像被原子弹炸过了似的,巨大的坑深达百米,地下水都被打出来了……

    狂风骤停,那个女孩也躺在坑里一动不动,阿科转过头朝仇天志笑了一声,而仇天志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拎起那个小姑娘,阿科随手捡了一个残破的窗帘把她包起来,像拎狗崽子一样把她抗在背上走到仇天志面前,把他仇哥也拎了起来,也像拎狗崽子……

    被一起拎在手上的仇天志和惊魂未定的小姑娘两个人对视着。

    “你好。”仇天志说完之后,突然自己就笑了出来:“抱歉,不是笑你,是笑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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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控在狂风起来的时候已经损坏了,远在数千公里外的瘦高阿苏看着黑屏的监控画面久久不能言语,而旁边的红魔拍着他的肩膀。

    “阿苏。”

    “是,先生。”阿苏站起身,毕恭毕敬的说:“我完全不知道这个怪物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

    “没关系。”红魔摇头:“这并不怪你。”

    “可是先生……”

    “世上拥有这样能力的人,不可能没名没姓,但为什么他就像突然冒出来的一样?”红魔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阿苏,你觉不觉得这个怪物有点……”

    “有点像那个姓谷的小东西。”

    提到谷涛,红魔慢慢皱起眉头,他对谷涛已经恨之入骨,他的小蜘蛛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恢复元气,都是拜那个家伙所赐,但听到阿苏的话之后,他倒是挺认同的:“他们都是突然冒出来的,之前没有一丁点苗头,横空出世。”

    “先生,我派出的人已经仔细的搜集了,但却没有发现那个小东西任何的记录,只知道他在九年前突然出现,曾经干过很多不起眼的工作,但一夜之间他就能建立起了一个让我们很头疼的组织。”

    红魔苦笑:“六十年的经营,到头来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家伙给弄得头疼,我们是不是真的没用啊。”

    “先生,您说笑了,现在我们只是时机未到罢了,他们根本不足为惧。”阿苏站起身,充满自信的说道:“虽然他们可能会给我们造成阻碍,但扫平也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只是我们现在的工作重心在收编那些门派和海外的扩张,他们这些不成器的小组织,我们没有时间关注罢了。”

    红魔默默摇头,笑了笑,摸了摸阿苏的头:“你啊,年纪也不小了,不要太天真。对了,我们上次损失了几个好手,是不是因为他?”

    “很有可能,先生。”

    “嗯……”红魔点点头:“关注一下他。对了,他护着的那个男人是干什么的?”

    “仇天志,是一个运输家族的继承人,掌握了很重要的几个南亚和东南亚的海运通道,我们需要他们的航线,本来已经成功了,可……”

    “行了。”红魔毫不在意的摆摆手:“不重要了,先好好的折腾一下昆仑吧,我们的钉子是不是已经钉进去了?”

    “是的,先生。我们的人已经暗中和他接洽了,只等合适的时机了。”

    正在这时,屋里响起了一声虚弱的呼唤,红魔快步转过身走了进去,屋里赫然是一直巨大的蜘蛛,它的上半身是女人的模样,而下半身却是毛茸茸的蜘蛛样子,八条腿瘫在房子的最中心,有气无力的。

    “宝贝,我在。”红魔走过去搂住了她的头:“我在我在……”

    蜘蛛女抬起苍白的脸看了红魔一眼:“我饿了……”

    “我知道了。”

    红魔说完,走出去朝阿苏一招手,阿苏会意,他按下了一个按钮,接着就有几个手下拖着一个不断挣扎但却被捆住手脚堵住嘴的女人来到了这里,红魔往房间里指了一下,那个可怜的女人就被带入了房间里,然后门被慢慢关上了,很快里头就传来了一声极沉闷但极凄惨的叫声,然后就没有了任何声响。

    红魔站在门口,面无表情。而阿苏则站在他的身侧,两个人的脸上都是平静。

    “对了,阿苏。”红魔突然仰起头:“你去帮我查一下,那个辛六子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我们的人都无法接近她。”

    “先生,我已经调查过了。他的父亲是当年最有名的地仙之一,辛五味。他有两个舅舅,一个是徐三堂,我们下一阶段就准备接触的富商。”

    “她有什么能力?”

    “根据调查,似乎是没有能力。”阿苏沉吟片刻:“但很奇怪,无论我们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接近她,更别说绑架或者暗杀了,每次布置任务之后,接受任务的人都会因为各种原因错失时机,甚至有些直接就猝死了……”

    “好好查。”红魔皱起眉头:“一次两次是巧合,更多……恐怕就不对劲了。其他人也没有太多意义,暂时不要对其他人出手,小心激怒桉,千万小心。那个怪物!”

    红魔说起桉神的时候,咬牙切齿。

    “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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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煌煌天威也扛不住物理学

    “师弟,躲在这里真的好吗?”

    “不然呢?”

    谷涛坐在一截下水道管子里,便携炉上面架着一口锅,锅里翻滚着牛肉、鱼丸和大虾,谷涛和辛晨蹲在里头拿着一次性筷子往嘴里塞肉吃,看上去就跟两个过冬的流浪汉似的。

    “被找到了你怕是要被打死。”辛晨夹起一大块牛肉放进蘸料里拌了拌塞进嘴里:“他们应该很容易找到你吧?”

    “做梦。”谷涛哼了一声:“你是不知道,我这辈子,打架就是废渣,可说离家出走,未逢敌手。我已经摘掉了所有可以被追踪的设备,还用小邪神的精神力屏蔽了感知,现在我们离开基地四百公里,就这要是他们还能找到我,我给你直播……”

    “停停停,吃饭呢。”辛晨摆摆手:“别说恶心的话。可是如果你一旦消费了,不就会被找到么?蒂法看上去很厉害。”

    “那是真的厉害。”谷涛深吸一口气:“不花钱就是了,咱们赚!你身上还有多少?”

    “五百不到。”辛晨把钱全部掏出来放在谷涛面前:“还是临走的时候,我跟倩倩拿的。”

    “够吃几天了。”谷涛沉思片刻:“然后开始赚钱。”

    辛晨叹了口气:“你就把那边的工作全放下了?”

    “所有的工作计划都已经暂时移交给经缘和萨塔尼亚了,现在有我没我都没事了,只等着搬家了。”谷涛眯起双眼:“反正我是受不了了。”

    其实对于师弟的奇怪坚持,辛晨真的不理解,这几天虽然被老爹打的很惨,但他真的是感觉自己的战斗技术有了前所未有的突破,以前那些华而不实的招数被摒弃之后,一套招数下来更加简明也更加充满危险,甚至以前可以和自己过上几招的人,现在连一下都扛不住了。

    可就在他被虐上瘾的时候,一天半夜谷涛突然把他弄醒,然后告诉他要离家出走,接着两个人就想办法爬上了飞驰的运煤的火车,来到了这座陌生的城市。他们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带,除了梦熊。浑身上下所有能被锁定的东西都留在了基地,哪怕是鞋都是出来之后新买的。

    对,他俩光脚出来的……

    “师弟啊,你为什么就那么抵触跟老爹学习呢?不止这些,那些道术你也不学。”

    辛晨真的是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别人可遇不可求的,师弟却根本就不在乎,甚至充满了反感和厌恶。

    “我早上起不来。”

    “可是下午你也不练啊。”

    “别问,问就是懒。”谷涛低着头把一勺花生酱放进碟子里:“而且我其实是个隐藏的很深的……”

    “gay?”

    “你特么才是gay。”谷涛啐了辛晨一口:“隐藏的很深的和平主义者。我对战斗真的提不起兴趣,可你们老是强迫我去学啊去练啊,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我爷爷是这样、老爹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可是……复兴道门……”

    “我怎么就不能复兴了?是我脑子不够用还是你不能打?”

    而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辛晨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而谷涛也直起了腰,不过还没等他们反映过来,突然一个软软香香的身子出现在谷涛的身后,双手自然交叠,抱住了他的脖子。

    “糟糕,我把她给忘了……”谷涛一拍脑袋:“桉姐呀……”

    回头看了一眼趴在他身后笑得眉眼如画的桉神,谷涛长叹一声,对辛晨说:“我们被捕了。”

    “没有。”桉笑着说道:“我没有跟他们说就悄悄的来了,他们已经开始到处找你了。”

    谷涛一听就出一口气:“谢桉姐,不过桉姐,你先放开我,再不放,牛肉就被这崽种吃光了。”

    新一轮的抢肉大战开始之后,桉姐抱着膝盖坐在谷涛旁边,她不喜欢吃肉,所以谷涛就一边在里头把蔬菜挑出来喂给她一边狂吃牛肉,难度系数九点零。

    “你为什么要偷偷的跑啊。”桉扬起眼睛看着谷涛,眼神中表示自己的不解:“有人欺负你吗?我去帮你杀了他。”

    谷涛从碗里夹起一个蘸了料的香菇喂进桉神的嘴里,捏了捏她的脸:“桉姐,咱们商量个事,你是个可爱的大姐姐,不要动不动就杀人。”

    “哦……”桉点点头:“那你为什么要偷偷跑出来。”

    “其实我就是想出来散散心,没别的意思。”谷涛仰起头:“四处走走看看什么的,不是跑……就是出来散心。”

    “那为什么要散心?”

    “因为不开心咯。”

    “那是不是这样就能开心呢?”桉爬到谷涛面前在他脸上印下了个牛油的印子:“好了一点吗?”

    “哇……”辛晨目瞪口呆。

    谷涛咳嗽了两下:“开心开心……不过不是因为这个,就是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过几天就回去了好吗?”

    “哦,好。”桉点点头:“那我陪你。”

    陪就陪吧,桉是个特别执拗的人,她到现在对谷涛来说都是个迷,她的喜怒哀乐、她的所思所想,全都是个迷,虽然名义上是女朋友,但谷涛真的不敢对她干啥。反正在桉的面前,怂就完事了。

    至于为什么,其实很简单。哪怕是蒂法那个层次的知性姐姐,她的行为都是有迹可循的,而且性情稳定,六子和薇薇其实相对也很好理解,更别提小猫和蓉蓉这样的小姑娘。可唯独桉神,她喜怒无常、性格多变,时而是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时而是质朴坚定的邻家姑娘、时而是高冷帅气的大姐姐、时而又是冷酷无情的女魔头,这么一个奇怪的女妖精,可爱么?当然可爱,可怕么?其实也挺可怕的。

    “那我们睡觉吧!”桉调整了一下姿势,躺在了谷涛的腿上:“睡!”

    “别别别……桉姐,咱们不住这,这就是个吃火锅的地方。”谷涛咳嗽一声:“我们定了小旅馆。”

    “哦。”

    行程会很香艳吗?显然不会啊,房间就只有一间,因为不需要身份登录,所以这种地下小旅馆是很热门的,他们回去之后已经是半夜,打开旅馆的门,里头散发出一阵阵的霉变的味道,隔壁屋子里还有不安稳的摇床声以及不堪入耳的**之音,谷涛当然不在乎,可是桉却趴在墙上听了起来,还越听越带劲……

    “等会我睡哪?”辛晨看着屋子里仅有的一张床。

    谷涛想了想:“阳台凑合一下?”

    “师弟……”辛晨深吸一口气:“你当个人吧。”

    “行行行,三个人挤挤。”谷涛默默摇头:“我委屈点睡中间。”

    辛晨摸着下巴看着不大的床:“我突然想到一个笑话。”

    “什么?”

    “就是有一道选择题,如果一张床上躺着两个人,一个是你的女神另外一个是个基佬,你会选择背对谁?”

    这个话一出口,气氛陡然变得僵硬了起来,谷涛眯着眼睛看着辛晨,眼神里充满了杀气。

    “哈哈……哈……”辛晨似乎也感觉自己说了什么很不得了的话,他笑到一半,尴尬的挠挠脸:“我不是基佬。”

    谷涛翻了个完美的白眼,嘴角露出冷笑:“老子死也不会和你睡一张床。”

    “师弟……我真不是那个意思。”辛晨长出一口气,指着身后的布条包:“我女朋友二号在身后背着呢。”

    谷涛背着手,站在窗口,看着幽深的夜空,良久才说出一句:“谁知道你是不是个双。”

    -----------

    睡觉是不敢睡的,谷涛把听了一晚上房的桉哄睡之后,就和辛晨坐在阳台上喝酒吃花生米,就瞎b聊呗。

    “天劫是什么玩意?”

    “天劫啊。”辛晨沉吟片刻:“就是天劫呗。”

    “废话么,我问你什么原理。”

    辛晨摇头:“我不知道啊,我又没经历过。”

    “没记载吗?”

    “好像是有,但都不一样。雷劫、风劫、火劫、心劫,都有的。”

    谷涛拿出小本子:“雷劫是什么样的?”

    “对了,为什么你明明有萨塔尼亚,可总爱用你的小本子。”

    面对辛晨睿智的问题,谷涛颇为无奈的抬起头:“最原始的东西或许是最可靠的东西,任何现代化带来的便利都是和风险共存的。”

    “有道理。”

    “别哔哔了。”谷涛敲了敲桌子:“赶紧说吧。”

    辛晨调整了一下状态:“雷劫其实就是天上噼啪的下雷,那些雷打在人身上,劈死了就死了,劈不死就金仙了呗。不过好像很少,一般雷劫都是草木精才要经历的,你看那些千年大树被雷劈,就是雷劫。我们一般是心劫,禽畜妖大部分都是风火劫,所以妖精到后期都会化作人形,因为心劫顶天就是法力尽失呗,可是风雷火是玩命啊。”

    “这样啊。”谷涛记下之后,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桉神:“你说桉神经历过雷劫没?”

    “没有,肯定没有。”辛晨摇头:“她还差得远呢,不过也说不好,她吃了太多了山精鬼魅,天罚可能就要来了,那玩意就跟雷劫一个性质,不过桉的话……想成仙是不可能了。”

    “为什么?”

    “因为她本就是仙转凡啊,再转回去?出口转内销啊,不能够的。她如果经历了天劫,就只能转职成阿修罗,杀神。”辛晨看了桉一眼:“而且她如果要渡劫,一定会恐怖到吓死人。”

    “你是说雷电吗?”

    “嗯,天上打雷。”

    “可以借用外力吗?”

    “当然可以,可是那玩意谁顶得住啊。”辛晨挠着头:“我没听说过谁正儿八经的借用外力抗住天罚天劫的。”

    “那可不一定。”

    谷涛摸着下巴:“只要是正儿八经的电,那就简单了。简直跟玩一样。”

    “不能吧……你有那能耐,那天下所有的草木精都要跪下求你了。”

    “嘿,你还不信。”

    说着,谷涛走进屋里拿了一块牛皮纸板出来,然后拧了一截铁丝放在上头:“来来来,我就给你模拟一下天劫。”

    “这个也行?”

    “相信科学好不好嘛。”

    谷涛先是拆掉了阳台上的一盏灯,然后把灯后面的电线接在了纸板的两端:“你看,我们现在把导电液体喷在纸板上,把它弄湿。”

    纸板被谷涛用自来水弄湿,然后他把铁丝掰成一个封闭的梯形放在上面,下面接触点上在用几根铁丝链接在了自来水管上:“打开开关。”

    辛晨打开点灯开关,湿透的牛皮纸开始迅速的被烧灼,出现特有的闪电纹身,还有焦痕,可被铁丝围拢的部位却一点都不受影响,直到大半张纸都被烧掉了,里头那个梯形的空间仍然保持完好。

    “关掉。”

    关掉电源之后,谷涛拿起硬纸板:“怎么样?”

    “这么神奇的么?”

    “基础操作,地球上早就有相关理论了,叫法拉第笼。”谷涛笑了一下:“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什么你知道吗?”

    “什么?”

    “就是外接导体的熔点一定要高,因为可能出现球形闪电,那玩意威力可怕的一批。”谷涛把铁丝拿起来:“地球上没有任何材料能够经受的住。”

    辛晨眼睛一亮:“你有办法?”

    “想想你女朋友的材料吧。”谷涛呵呵一笑:“小意思。”

    “如果能成功。”辛晨倒吸一口凉气:“你要成树洞王了。”

    “什么意思?”

    “天下间最容易成精的,就是树,但大部分树都熬不过天劫,经历过天劫和没有经历过的树精,简直是两个游戏的设定,如果你能帮他们度过天劫……妖精是不能欠人情的,你懂我意思吧?”

    谷涛摸着下巴:“当真?”

    “当真!”辛晨兴奋的笑了起来:“等回去之后,你就要试验了吧?”

    “嗯。”谷涛眯起眼睛:“我觉得应该不难,如果真跟你说的这样,我们恐怕是真的要成为一方霸主了。”

    一晚上辛晨都兴奋的睡不着,不断和谷涛讨论各种天劫的应对方法,不过现在最简单的就是风雷火了,雷有法拉第笼、火有隔热服、风有水滴舱,现在反而最难的却成了心劫,这种由内而外的劫难,是真的难搞,谷涛一时间也有些为难。

    “先不想了。”谷涛看着天边泛白的云,伸了个懒腰:“天亮了,等会出去想办法弄点钱,实在不行你去伺候一下富婆吧。”

    “哈?”辛晨愣了一下:”为什么是我?“

    “你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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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凡人,你要明白你的处境。

    什么来钱最快?当然是违法乱纪啦,那么怎么又是温和的违法乱纪呢?

    骗嘛!

    那在什么环境下可以最容易的取得其他人的相对信任呢?

    打麻将嘛。

    谷涛选择的赚钱方式就是去打麻将,深入底层劳动人民中间,在那些油腻肮脏的麻将馆里流连忘返,那些吃着二十五块钱一包槟榔、抽着二十四一包芙蓉王的无业游民就是谷涛的目标。

    四百块钱当本钱,一个下午的时间已经变成了九百,本来可以更多,但真的过份了是找不到牌搭子的,所以谷涛很机制的做牌让其他三家都有来有往,一下午输个一两百块钱,偶尔来一把大牌,这游戏体验真的太棒了。而这也只是骗术的第一步,谷涛不贪,他决定骗个几千块就收手。

    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家伙似乎还看上了谷涛,不停的说自己家的女儿多优秀,在外企工作,在牌局结束之后还主动邀请谷涛到他家吃饭。

    有鱼咬钩,谷涛自然真的去了……

    蹭饭么,有一顿算一顿,看他条件也不算差,那么……就他了。那小老头带着谷涛高兴坏了,不过可以感觉出来,他打电话回去的时候,他女儿是不高兴的。

    这事谷涛能理解,如果是他家人突然带个陌生人回去吃饭,他也一定不会高兴到哪去,但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蹭饭么。

    作为一个人类和社会学研究员,谷涛可以轻而易举做到所有人都喜欢他,来到那个小老头的家里之后,他倒是很快就跟那小老头聊开了,显得非常高兴,而他女儿则在看到谷涛之后,好像怨气也少了不少。

    不得不说啊,这小老头真没吹牛,他女儿还真是挺漂亮的,看气质也算是不错的,做饭手艺也是一流,算是温柔体贴的那个类型,不过说是在外企工作这个嘛,谷涛认为她顶多是个文员,工资比同龄人要高点,但高不了太多,每天也不用处理什么复杂的工作。至于为什么,那是因为谷涛没有从她身上看到在高压岗位下呈现出来的疲惫和处于勾心斗角的环境中逐渐呈现出的狗逼化。

    “哦,我去躺一会儿,你们两个年轻人聊聊吧。”

    小老头呵呵笑着,其实打麻将是最能体现出一个人各方面能力的时候了,他在大染缸里一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可他从没见过像谷涛这么年轻却能把麻将玩的这么好的人,能做牌的人很多但能帮上下家对家都做牌的人却寥寥无几,这说明他非常聪明。全程都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波动,这说明他的脾气很稳。而在牌桌上的聊天,可以发现这个年轻人不光思维敏捷,还受过极为良好的教育,知识面广而深刻,也不会胡天海地的吹,说话又好听,更关键的是他说话从来不以“我”为开始,这说明他谦虚不以自己为中心。这样的人条件是不会差的,就算短暂的落魄,那迟早也是能起来的。

    潜力股啊!潜力股当然要悠闲考虑自家孩子,这还用想么?

    “你好。”

    那姑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谷涛,而谷涛也问了声好之后,两个人就陷入了尴尬。其实不是谷涛不知道该说啥,而是没有必要说啥,因为人家姑娘根本没有兴趣跟他多聊。这个状态并不是常规的状态,根据谷涛的观察,这个姑娘外面有人。仔细看了一圈之后,发现她耳后的脖子上有一个红印,根据色泽、形状来看,如果不是红斑狼疮就是吻痕……

    这个吻痕就有很多说法了,一个家里人恨嫁的女孩,瞒着家里在外头谈恋爱,那么就有三种可能,第一种是**,比如表哥、表弟、堂哥、堂弟,这个概率小,但也不是不可能。第二个可能是给人当三儿,这种可能大概占百分之四十,还有剩下半分之五十的可能就是她现在交往的男朋友是一个流浪艺术家。

    简单说,就是那种什么都会,就是不会赚钱,满嘴都是理想的文艺青年。

    不过从她身上的穿着打扮来看,应该是给人当三儿了。至于为什么,因为谷涛从她的年龄、神态还有状态可以判断出来她是个收入并不高的普通白领,这个阶层的收入完全不能满足她手上的表、身上的衣裳和那根皮带的花销,一个月收入万元左右的人,绝对不会在身上购置超过五十万的,这个小妹子身上一套下来超过五十万哦。

    是不是正品,当然是啦。也不看看谷涛的女朋友二号是谁,那是奢侈品女王辛六子,一条内裤都五千八的人,谷涛跟在身边,眼界大开啊。

    不过……

    谷涛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病,一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人为什么要去研究这么深,管她当三儿当四呢,反正自己又不跟她谈恋爱对吧,只是要当一个骗子,骗她爹一点钱。

    “你是哪人?”那姑娘突然问道:“是来这边旅游的么?”

    “外星人哦。”谷涛丝毫没有隐瞒:“我来这是离家出走。”

    “哈?”

    那女孩愣了一下,然后默默在心里把谷涛定位为**,然后两人就没有再多说了一句话,直到小老头笑盈盈的从屋里走出来。

    “小谷,肚子饿了吧,我去看看锅里的肉烂了没,烂了就开饭。”

    谷涛笑着答应了两声,然后就这样跟着一起吃了顿饭,就是普通的家宴,家常菜、两杯酒,那女孩全程玩手机,引来了小老头的不满,但谷涛却丝毫不在意。

    “现在的年轻人啊,要是都能像你一样就好了,我都没看过你玩手机。”

    我也玩的,大爷。只是我没手机。

    谷涛陪着笑,一直到小老头喝得晕晕乎乎,然后他搀扶这个有个恨嫁女儿的小老头上床休息,之后起身就准备走了。

    “柚子,去送送人家,你没喝酒,你开车去。”

    谷涛在这没拒绝,只是等到那个不情不愿的女孩送自己到楼下时,他才回头:“不用送了,你做饭很好吃,谢谢。”

    那女孩显得很漫不经心:“我送送你吧。”

    “我跟女朋友去散散步。”

    话音刚落,桉不知道从哪蹦出来,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挽住了他的胳膊。桉么,就是那种稍微打扮一下走到哪里都是聚光灯的人,她一出现这个姑娘顿时感觉眼睛都亮了,颇为惊奇的看了看谷涛的脸又仔细的打量了一圈他身边的桉,倒吸一口凉气……

    “谢谢招待。”

    谷涛说完,牵起桉的手就离开了,而桉回头看了一眼还愣在原地的女孩,露出了个不屑的笑容,笑容如同彩虹,但如果真切了解桉的人是明白这个笑容的意义的,那意思就是“小朋友,算你命大”。

    “桉姐,你吃饭了么?”

    “我不用刻意吃饭的,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桉小声的问道:“我已经很小心很小心了。”

    “因为……你只要出现在我身边,五百米的距离内,我都能闻到你身上香香的味道。”

    “这样啊。”桉顿时高兴了起来:“那你喜欢吗?”

    抛开的确是喜欢这个味道不谈,就算不喜欢,谷涛能说敢说吗?

    “当然喜欢。”

    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朝谷涛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

    “舰长,你已经被锁定了。”

    就在这时,萨塔尼亚突如其来的声音把谷涛吓了一个激灵,他仰起头四周看了看,茫然的问道:“萨塔尼亚?”

    突然,他的耳朵里似乎进了什么东西,然后萨塔尼亚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他耳朵里:“蒂法已经锁定了你的位置,并且启动了狩猎模式,根据你的行为理论模型推导出来的,她将在二十分钟内抵达战场。”

    “可是你怎么来了,她还要二十分钟?”

    “因为我给了她十二个错误数据,以她的能力排除这些错误数据,最多需要二十分钟。”

    “最少呢?”

    “现在。”

    谷涛二话不说,拽起桉拔腿就跑:“萨塔尼亚,拒绝所有蒂法接入无人机的指令,切断所有联系,任何数据不与她共享,快!”

    “舰长,抱歉。我无法切断,你要明白,她是维护工程师,拥有永久后台权限,我只能不断误导她,她很快就会像以前一样把你抓回去了。”

    “哈哈,做梦!”

    谷涛说完,突然拿出一张符咒撕碎时高喊一声:“辛晨!”

    黑漆漆的天空中突然一道剑光闪过,辛晨拎着半盒炒饭出现在他面前。

    “咋?”辛晨从剑上跳下来,吃了两口饭:“叫我干啥?”

    “跑!路!”

    城市不能呆了,蒂法姐姐是顶级高手,她知道谷涛所有的行为模式,要找到他简直不要太简单了。所以现在就进入了斗智斗勇的阶段,首先蒂法姐来到这里之前,逃出她的搜索范围,然后开始强行修改自己的行为模式。

    那么,第一步……跑路。

    “进山!我们进山。”谷涛朝着远处在黑暗中连绵起伏的群山:“进了山,暂时就安全了。”

    “师弟,这我就不明白了,如果被抓到会怎么样?”

    “呵呵……”谷涛咬牙切齿的看了辛晨一眼:“我们家乡有个传统的游戏,就是狩猎,猎物如果被猎人抓到,就要在一段时间里无条件听从猎人的要求,所以绝对不能输!”

    “那这个游戏不是很脏?”辛晨咳嗽了一声:“如果一个基佬跟你玩这个游戏,他抓到你了,那不是……”

    “你能不能不要纠结基佬了?蒂法来了!她是玩科技的顶级选手!再不跑,就跑不掉了。”

    一行三人疯狂的冲向大山,而就在这时,一个铁箱子突然从天而降,落在了这座城市最高的那座楼上,里面放出了茫茫多的无人机,铺天盖地的分散了出去,然后很快就隐没在了城市的各个角落里,接着一道相位传送门打开,蒂法慢慢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戴着目镜,背着手看着眼前陌生的城市。

    “狩猎开始了哦。”蒂法姐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弟弟,你可没赢过我的,萨塔尼亚,下线!不得违反规则。盾天使阿塔娜,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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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事情有点多,单位的聚餐、部门的聚餐,不厌其烦,九点半左右才到家,就只能少更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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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就真的作死呗

    “正在执行下线程序,萨塔尼亚下线。”

    正在跟谷涛聊天的萨塔尼亚突然发出一阵僵硬的机械音,接着就一点声音没有了,然后出现一阵诡异的声音之后,一个略带低沉的女性声线出现在谷涛耳边:“盾天使阿塔娜上线,向舰长问好,现在由阿塔娜暂时替代萨塔尼亚。”

    谷涛没等它说完就取下耳朵里的通讯无人机用两个手指碾碎。

    “怎么了?”

    辛晨发现谷涛的表情有些不对,侧着头看了他一眼:“怎么突然这么严肃。”

    “萨塔尼亚被迫下线了,阿塔娜来了。”

    辛晨挠着头:“阿塔娜又是谁?”

    “盾天使,是蒂法姐的代号,阿塔娜是以她的人格为模板构建的类人智能,如果说萨塔尼亚是完全忠诚于我的,那么阿塔娜就是绝对中立的,它的能力可能没有萨塔尼亚那么强,但它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一方。蒂法姐姐应该是发现萨塔尼亚故意给她错误信息了。”

    辛晨表示不解:“她那么聪明,你认怂就行了啊,我听老爹的意思,好像……蒂法是你的童养媳来的吧?”

    “不。”谷涛摇头:“老头子说,这是家族联姻,为了下一代什么的,可是我只把她当姐姐。”

    桉扭过头看着谷涛。

    谷涛连忙摆手:“你是女朋友……”

    “那这和你认怂有什么关系?”

    “赌上了男人的尊严。”谷涛蹲在一个破烂的土地庙里,重重的一拳砸在墙壁上:“绝对不能输。”

    “真搞不懂你们。”辛晨一脸不明所以:“要我是你,直接躺平就完事了。”

    谷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想说话就不知道从何说起,反正这家伙是没救了,所以就没什么必要去说他了……而且他也不明白狩猎游戏的意义。谷涛的母星主体文明是由游牧民族发展而来的,本身天生就尚武,虽然后头进入了高度文明社会之后,武力已经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了,但很多传统却是保留了下来,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抢婚和狩猎。

    本质是一样的,只是抢婚是男抢女,狩猎是女狩男。规则都很不公平,但会带有强烈的对抗性,比如抢婚的话,抢人的那一方必须单打独斗面对被抢方一家老小,直到立法之前,这个行为每年都会导致十万以上的伤亡。而狩猎则也是很不公平的,被狩猎方是不会受到任何保护的,狩猎方则可以动用一切资源来狩猎。按照原来的传统,狩猎是抢回家当种狗的,但后来也立法保护男性权益了,狩猎规则也就变成了一种庆典式的游戏,不过……

    一个男人如果输了,他基本上半辈子就要活在阴影中了,毕竟谁也受不了自己被一个女人踩在脚下的样子在整个城市里的全息视频里滚动播放,所以这对男性来说,就相当于尊严之战了,严肃异常。

    “总之,别被抓住就行。”谷涛满脸狰狞:“蒂法不行,谁也不行。”

    “这样啊。”辛晨摸着下巴:“那你想怎么躲呢?她如果已经来了,那迟早是会找来的。”

    嗯,是的。谷涛太了解蒂法姐姐了,她善于用数学来解构这个世界、善于用概率分析这个世界,如果只是躲,那么被找到只是时间问题,所以谷涛起一根棍儿,在地上把这里的地图画了出来。

    “我们现在在这个地方。”谷涛在城市外围十五公里的地方点了点:“蒂法会出现在城市中心,那么我们和她相隔大概是三十五公里。三十五公里,我们很快会被机械犬搜索到,大概三十分钟最多。现在我需要一个诱饵,气味诱饵。桉姐。”

    “嗯。”

    “你能不能做一个稻草人?”

    桉点头,随手一挥,一个跟谷涛等身的草人出现在他们面前,虽然是用植物编织,但精细程度一点都不低,有鼻子有眼的。

    “够了。”

    谷涛脱下外套穿在这个稻草人身上,然后一招手:“我们继续往山里走。”

    “你有几件衣服可以脱啊?”

    “一件就够了。”谷涛开始迈步小跑起来,一边用刚才问桉要的汁液喷满了自己全身:“再多也没有用了,骗到一次就可以了,现在我需要更多的时间,哪怕一分钟都行,斗智斗勇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果然,正如谷涛所料,半小时之后,草丛里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先是数十只耗子大小的机械犬从黑暗中跳了出来,它们的眼中泛着红色的光,像真正的猎犬一样仰起头嗅着空气中的气味,接着黑暗中出现了连成片的红光,把这个地方团团围住,然后传送门打开,蒂法从里头慢慢走出来,走进山神庙,笑着来到那个草人的面前,俯下身子在谷涛的衣服上闻了闻:“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阿塔娜,侧翼包抄,把所有可能的出口全部封锁起来。”

    “明白,指挥官。”

    浩浩荡荡的如同瘟疫一般的机械犬倾巢而出,沿着山体向两边扩散开来,它们速度很快,在山地上的速度可以达到上千公里每小时,就如同一阵狂风过境一样,慢慢的编织出一张狗网,直到在山脉的另一端会师,然后这张网的范围开始慢慢缩小,所有的机械犬步调统一的顺着每一个缝隙开始缩小搜索范围。

    谷涛这时已经来到这张包围网的最中心,他长出了一口气,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我们现在还有十七分钟时间。”

    “你怎么算的……”

    谷涛画了个圈:“我们现在在这个圈的中心,机械犬的搜寻速度很快,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那我们怎么办?飞出去?”辛晨拍了拍梦熊:“放心,梦熊可厉害了。”

    “飞?”谷涛冷笑一声:“你怕是没有一点反侦察原理,天空是掩体最少的,只要你升空,立刻就会被锁定,然后她会在你目的地等你的,怎么?打算环绕地球?你能跑的过相位传送?”

    “跑不过……”

    而旁边的桉想了想:“我带你出去好不好?”

    “不行,机械犬的灵敏程度超过你们想象,我测定过桉姐的传送体系,和相位传送很相似,但仍然会引起能量探针的波动,机械犬会感知到,然后模拟出同样的频率对我们进行干扰,我们会传送到她面前的。”

    “那怎么办?说白了就是等死呗?”辛晨挠头:“这也太复杂了。”

    “你们别太小看我,虽然什么符法道法我不懂,但别忘了我正在编撰秘法学总纲啊。”谷涛说完,狡猾的一笑,踩了踩地面:“你在这地方画三个阵法,一个聚能、一个幻象、一个八门金锁。”

    辛晨刚要御剑,但被谷涛一把按住了手:“手动!”

    辛晨哦了一声,虽然手动比御剑费劲了很多,但以他的能力并没有太多的难度,几分钟这三个阵法就布置成功了。

    “无人机来了。”谷涛突然按下了辛晨的头:“桉姐!来个伪装。”

    随着桉把手慢慢扬起,周围的灌木丛开始疯长,很快就把谷涛他们的身体全部遮盖住了,聚灵阵此刻也开始发生了作用,无人机的夜视功能被聚灵阵所发出的强光完全摧毁,光热感应、生物感应也都被破坏,几乎等于是瞎子。

    而就在这时,传送门打开,而传送门的位置刚好开在了谷涛设定好的幻灵阵中,蒂法姐姐从里头走出来,然后一脚就踏在了幻灵阵中,辛晨刚要叫好却被谷涛捂住了嘴,然后就听蒂法开始对着空气说起了话,而正在这个时候,大量的机械犬蜂拥而至,四面八方,看上一眼都让人头皮发麻。

    机械犬不受幻术干扰,很快就把谷涛围了起来。

    “八门金锁!”

    方圆百米的位置上突然升腾起了几个虚幻的旗帜,生死休伤杜景惊开八个字飘荡起来,接着这个范围完全成为了一个迷宫,谷涛从地上爬起来就跑,直接冲着死门就去了,身后的机械犬也像发疯一样追了上去,谷涛的速度根本比不上机械犬,但八门金锁虽然不是杀阵,但却也是数一数二的迷阵,如果不用暴力拆解的话,不懂行的人乱走是会一辈子都走不出去的,谷涛三人一个转弯,就被脚下死门的传送阵法传到了金锁阵的另外一端,八门再次变换,所有迷宫重置。

    “呼……”

    谷涛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周围迷雾重重的山峦:“暂时安全了,在蒂法姐醒来之前,我们是没问题的。”

    “她醒了也不怕啊,这是八门金锁啊。”辛晨牛逼哄哄的说道。

    “你怕是想瞎了心。”谷涛翻了个白眼:“这个阵法最多难为蒂法姐三分钟,不能再多了。”

    “怎么能!”

    “数学!数学啊!宝贝。这个世界没有东西是数学解释不了的。”谷涛长出一口气:“甩掉机械狗就好办了,桉姐,你能不能同时发动多个传送术?”

    “能。”

    “十五个以上,远近不一。我们进其中一个。”

    谷涛要开始赌了,赌机械狗没有办法同时干扰多个传送频率,这个传送其实并不是超快的速度或者扭曲时空,从根本上解释就像是就是跳过经度或者纬度,只出现在某个坐标上,是属于空间折叠性的传送,它和扭曲时空的反物质跃迁或者超快速的光速引擎并不一样,它更像是一种量子传送技术,但量子传送无法传送活物,这大概就是秘法学的魅力所在。

    桉神倒不愧为桉神,她全神贯注的启动她的传送术,地面上出现了多达百个小型的传送阵法,谷涛也懒得去问了,牵着桉朝辛晨一招手就上了其中一个,然后术法和机械狗的干扰同时发动,谷涛感觉到了非常强大的拉扯,甚至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被掏空了,头晕目眩的让他想吐,不过等这些感觉都消失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因为没有办法使用定位装置,所以他并不知道这是哪里。

    “唉?”这是什么地方?“辛晨环顾左右:“怎么气息都不一样了?”

    谷涛一愣:“什么气息?”

    “就是……灵气的味道。”辛晨双手合十的感觉了一下:“嗯,不对了,浓郁许多。”

    顿时,谷涛心里咯噔一声:“刚才我们受到了干扰对吧?”

    “我哪知道。”

    一转头,谷涛看到了桉,发现她的脸色非常不好,整个人就像虚脱了一样摇摇欲坠,这一下他根本顾不上别的了,冲上去搀扶住了桉,小声问道:“桉姐怎么了?”

    桉双手抱着谷涛的脖子:“刚才……刚才阵法吸干了我所有的法力。我没事,恢复几天就好了。”

    啥?

    谷涛倒吸一口凉气,吸干了桉的全部法力?

    这怕不是传送到了澳大利亚吧?

    “唉?这是什么?”

    辛晨走到一棵树旁边,拔下了一枚嵌在树上的箭矢,仔细端详了一阵:“还用这个啊,太落后了。”

    谷涛劈手夺下箭矢,仔细看了几眼……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谷涛扭过头看着辛晨:“我们进入了一个另类的并存的空间。”

    “什么意思?平行世界?穿越?”

    “不不不,穿越是不可能的,要打破世界间晶壁,十个桉姐都做不到。”谷涛沉思片刻,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我们可能进入了一个交错的时间……”

    “啥意思?”辛晨发蒙。

    谷涛咳嗽了一声,把桉姐扶着坐下:“这个地方看上去跟我们那没有区别,但时间是交错的,就好像是我们看到这个地方,其实是数百年、数千、数千万、数亿年前的某个地方,而现在蒂法姐姐就站在我们面前,但她看不见我们我们也看不到她。”

    “那……回不去了?”辛晨的脸色发白:“我想回去!”

    “回是肯定能回去的,时空具有强大的纠错能力,我们作为入侵者,迟早会被扔出去,扔回原来的时间里。”谷涛深吸一口气:“我们曾经做过类似的试验,大概一周时间吧,最长了。当时我们用狗做过实验,狗回来了,但从它身上的记录仪我们看到,它其实已经被剑齿虎吃掉了,但回去的时候一切重置。这就是时空的纠错能力,不过……那只狗疯了。”

    “我不要疯。”

    “你不是狗。”谷涛警惕的看着四周:“这里没有剑齿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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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巍巍长安城

    “在我们的理论中,粒子是有相对意识的,所有粒子的共同意识就组成了这个世界的意志,理论上它就是oaa,one above all。它无所不在无所不能,所有的行为都在它的掌控之中。”

    谷涛无聊的时候就给辛晨讲起了世界意识的问题,辛晨是听不懂的,但不重要,师弟说什么都是对的。

    桉躺在旁边,脸色还是不好看,被抽干体力的滋味谷涛没有体验过,但他挨过饿,挨饿的滋味大概就是这样吧,而在没有能量补充剂的情况下,想要让桉这种体量庞大的妖精快速回复,那基本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慢慢养着,谷涛用蓬草树叶和树枝制作了个可以容纳三人的茅屋,里面点着火,火上架着一块用剑削过的青石板,石板上的兔子肉滋滋作响。

    外头天色已经暗淡,周围有动物的声响,听不真切但像是黑熊……

    “熊叫了。”辛晨默默回头看了一眼茅屋外面:“我们打来吃吧。”

    “求求你善良一点吧。”谷涛叹了口气:“与其要熊,我们不如弄点鸟蛋、蜂蜜和盐,这些东西比肉类更容易补充能量,桉姐的样子看得我心疼。”

    辛晨哦了一声,双手抱着膝盖就不再说话了,而谷涛则在旁边继续絮叨着:“根据植物、动物和气候环境来看,我们现在身处秦岭中段,应该是陕西段。”

    “我等天亮了御剑出去看看,看看周围有没有人烟,要是能找到人,桉姐也能早点康复。”辛晨捏起一块兔子肉放进嘴里,皱着眉头咀嚼几下吞了下去:“没有wifi,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生活真枯燥。”

    “你一身功夫怎么来的?你不练功的么?整天都玩。”

    “我每天早起都练四十分钟啊。”

    “每天四十分钟?”

    “昂,从小到大都是啊,四十分钟难道还不够吗?”

    好吧,如果辛晨没有吹牛的话,那么他之前所说自己是天纵奇才很有可能是真的,一天一个钟头都不到,减肥都减不下来,他却生生能把绝大部分人给按在地上摩擦,这要是让那些一天二十四小时恨不得修炼二十八小时的人知道,恐怕一个个都会撞墙而死吧。

    不过他既然四十分钟都能这么强,那么如果四小时会怎么样?会不会非常变态?

    想来应该是会的,但他的性格这么扭曲,还这么懒,想让他在枯燥无味中度过四小时,还不如宰了他。

    当然了,如果他是个十分上进努力的人,他们之间注定不会相遇的,因为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守着一个空空如也的店铺、一台破电脑,吃着狗粮苟且度日,更别提像他这种江湖地位的人了。

    辛晨是个奇人,他出世入世的界线非常模糊,这个家伙从一开始似乎就游离在世界的边缘,像个神仙却又不像个神仙,像个凡人又不是个凡人,总之……这个家伙虽然不像桉那样是个迷,但也真真的有趣。

    吃完两只兔子,谷涛搂着桉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山里的夜很冷,哪怕身边有火谷涛的感觉也不是很好,毕竟进入半休眠状态的桉还会本能的吸收热量,那点火……怎么说呢,除了点光让人产生点有温度的心理作用之外,大概就只能被称之为冰箱里的灯吧。

    当第一缕阳光射进来的时候,外头的薄雾将山林笼罩,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睡了不到三个小时的谷涛睁开了眼睛,发现辛晨已经不见了,而门口则有辛晨画下的符咒。

    收集露水、自制长矛打猎、采集各种可以吃的浆果,谷涛在茅屋周围开始了清晨的工作,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不是事,所以干得十分轻松,直到他脑子里灵机一动想到了个点子,就是看是不是同个世界的不同时间节点。

    不过这个事情倒是得等辛晨回来才能完成,其实也不是很难,但就害怕他们被弹出这个世界时会被重置,因为哪怕是在母星,这种时间干扰试验都是刚刚起步,毕竟空间相对时间要简单太多了,时间是一种……让人茫然的存在啊。

    大概到中午的时候,辛晨回来了,他手上拎着一袋子质量很差的盐,就是那种不经过过滤吃下去都可能中毒的粗盐,他把盐扔到谷涛面前:“师弟,我找到城市了。”

    “有城市?”谷涛长出了一口气:“在什么地方?”

    “朝我们的西北方大概一百二十公里,有一座小城市。看上去还不错,我悄悄进去之后趁着别人不注意偷了一包盐。”辛晨指着地上的盐:“看上去怎么是一块一块的?”

    “这是粗盐,应该是普通老百姓家的吃的和有钱人家用来喂牲口的。”谷涛拿起一小块在鼻子下闻了闻,还舔了一下,咸涩无比不说,还透着一股苦味,看来应该是矿盐而非井盐或者海盐,这里头的杂质太多,吃下去可能中毒,所以古代人命不长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对了,师兄啊。”

    “啊?”辛晨转过头看了看谷涛:“你一叫我师兄,一准没好事。”

    “不不不,怎么会呢。我就想你干件事,你挑几块石头,刻上符咒埋起来藏好,等我们回去之后再找到挖出来,我就想看看我们到底是进入了错乱时间还是回到了之前的某个同步时间点。如果能找到,就说明时间是单射线行进而如果找不到就是多线并行,这对我们研究时间很有帮助的。”

    “哦,听不懂。不过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辛晨虽然脾气怪,但总体来说还是个老实人,他干什么都是很不含糊的,谷涛让他刻石头,他就真的刻了一下午,面前堆的石头够盖间房子。而谷涛看这个死宅技术还可以,让他给顺手弄了个石锅还有锅铲,然后用这个石锅熬了精盐,然后又用这个锅给桉炖了一锅蘑菇浓汤。

    当第三天早晨来临时候,桉已经可以坐起来并且能慢走了,而打点了一下东西之后,谷涛背起桉就跟着辛晨迈上了去城市的道路。谷涛的体质很好,背着桉也不算吃力,但行进速度却不可能太快,桉现在很虚弱,扛不住高速移动,哪怕剧烈颠簸都不行,所以谷涛和辛晨只能靠两条腿在山林里穿梭,就这样走了一天一夜,他们终于站在了辛晨所说的那座小城面前。

    “这就是你说的小城市?”

    “昂。”

    谷涛和辛晨站在城外,此刻已是晚上,巍峨的城头上有士兵在巡视,巨大的城门耸立着,城墙向四周延伸而去。门楼上伫立着巍然不动的士兵,远处一座高塔灯火通明,天空上孔明灯星星点点,花炮的响声阵阵传出,城市里人声鼎沸。

    谷涛指着旁边的一个湖:“你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

    “我哪知道。”

    “那我现在告诉你。”谷涛深吸一口气:“这叫,芙蓉池!旁边那个城门叫启厦门,我们看到的那座塔是大慈恩寺,这里是长安城!!!”

    长安啊!

    辛晨仰起头用一种朝圣的姿态看着面前这座城市,表情渐渐变得兴奋起来,然后拽着谷涛:“走走走,师弟!”

    “你急个卵。”

    辛晨啊了一声,看了趴在谷涛背后的桉一眼,小心翼翼的凑到谷涛耳边低声说:“两……两个……”

    “你……”谷涛叹了口气:“行行行,你两个,你牛逼。”

    其实谷涛也很兴奋,第一次看到活着的长安城,还没有被安史之乱糟蹋的长安城,他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能够带上现代的设备进来,哪怕是一个手机都好啊,这跨越千年的盛况……真的不是说看就看的啊。

    “到时候让萨塔尼亚复刻记忆吧。”谷涛叹了口气:“长安城啊,真的是太棒了。”

    “是啊,太棒了,我们进去吧。”

    “进去你要被抓的,你看到天上的孔明灯了没有,还有烟花。今天应该是元宵节,也就是上元节!这个时候整个城市里的守卫都是严阵以待的,怎么?想杀出一条血路吗?”

    “不不不,我就是……要伪装一下吗?”

    “你这不废话吗?”

    谷涛来回看了看,然后指着芙蓉池的远端:“你从这边进去,不管是偷是抢,弄三套衣服,你懂啊?”

    “小事!”

    一代地仙现在却偷鸡摸狗,要放在别人身上是不存在的,就是这辛晨啊,他是真的不要脸的。不多一会儿,他就抱着一堆衣服从天而降,两套男装一套女装,安排的明明白白。

    躲起来换上衣服,再帮桉也换上衣服,谷涛觉得自己身上这套衣服有点小,不是很合身,桉也有同样的问题,胸口的位置紧巴巴的,稍微动弹一下就露出一大片,所以他索性把自己的外套穿在了桉的身上,感觉差不多不走光了,他才搀扶着桉走了出去。

    而一出去,他觉得自己狗眼都快被闪瞎了,辛晨这厮……

    “你是不是故意的!”

    “衣服是你挑的……”

    辛晨有些冤枉,不过他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羊脂玉。头上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虽然唐突但一点也不显得另类,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手持梦熊,显得颇为轻盈。看上去赫然就是哪家的如意公子,加上他面白无须、翩翩如玉,当真是瞬间就和这个时代完美融入了。

    可是再看谷涛,衣服小一圈不说,还皱皱巴巴、麻麻赖赖,一点都不圆润,加上外套还好,不加外套就是个跟班。

    “算了……老子就当书童好了。”

    进城当然也不能从正门走,没有路引还是会被抓的,所以辛晨只能劳烦梦熊来回运了几次才把他们都运进了长安城。

    今日的长安当真是最好的时间,没有宵禁,那些长居深闺的女子们也都走上了街头,杂耍的、卖艺的、卖货的胡商,满街都是人。这个时代的长安应该是整个唐王朝最好的时间吧,谷涛一行虽然有些怪异但倒还真不算是顶顶奇怪的,毕竟酒肆里有跳着舞的色目人少女,路边也有金发大胡子的老外在高谈阔论。

    “这里曾经是世界的中心吧。”谷涛站在街道上,他倒是不感慨微微中华,毕竟不是本地人,但他却仍然被亲历历史的那种时代感给震撼了。

    反倒是辛晨,他背着手走在街上,恨不能拎着一壶酒,大醉一番然后来舞剑助兴。

    “偷点钱吧。”谷涛凑过去对辛晨说:“挑有钱的偷。”

    “师弟……破坏气氛了啊。”

    “气氛个屁,你打算明抢啊?”

    整个长安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里,并没有人注意到谷涛的贼眉鼠眼,而辛晨下手也极快,一个吸引了大量姑娘目光的持剑公子,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掏了人家的荷包……

    “哈哈,机会难得。走,师弟,师兄请你喝酒!”

    而就在这时候,一个正儿八经的青衣小厮走上前,递给辛晨一个小荷包,辛晨愣了一下,那青衣小厮躬身说道:“这位公子,我家小姐说了,公子不必再摸人家的口袋。”

    辛晨的脸当时就羞红了,他咳嗽了两声:“谢谢你家小姐了。”

    “小姐还说了,如果公子有兴趣,倒是可以去跟我家小姐对酌几杯,小姐说看三位一脸风尘,应是累了。”

    “哟,还挺懂事。”谷涛捏了辛晨屁股一下,让他闭嘴:“你带路吧。”

    青衣小厮看了谷涛一眼,不屑的一笑,转向辛晨:“公子您怎么看?”

    “我这暴脾气!!!”谷涛撩起袖子:“你看不起谁?”

    小厮都没解释,在辛晨说前面带路之后,几人来到了一家酒楼里,然后他们几人被带入了一个雅间,里头一个女人坐在那,冲着辛晨盈盈起身:“公子,我家小姐在里面等您。”

    “这就是被撩了呗?”谷涛不屑,想跟着一起进去,但那女子伸手拦住:“下人可不能进去。”

    “你说谁下人?”辛晨转过头一脸严肃:“这是我师弟!”

    “我就是下人了呗。”谷涛笑了一声:“真敢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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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在水一方

    被怠慢的谷涛倒是不生气,反倒是辛晨转身作势要走,但这时里头那间屋子的门被轻轻打开,娉婷而出一个女子,她容貌不算惊艳,却显得雍容大度,眉角微微上挑,眼神明媚、目泛光彩。

    “公子请留步,是我家的下人冒昧了,小女子给几位赔不是了。”

    辛晨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背起了手:“啥事找我?”

    谷涛一拍脑门,挤开辛晨站到前面,朝这个小姐姐拱拱手:“小姐多虑了,我其貌不扬被唐突是意料之中的事,并不介怀。”

    那女孩上下打量谷涛,这仔细一看之下才发现这个小哥哥也不是凡人啊,他虽然穿着打扮比白衣公子差一点,甚至感觉衣服都是捡来的,但他的气质、容貌,那真的是天人之姿,唇红齿白、眼神清亮,眼睛转上一轮就能让人看出他的机灵。

    “公子过谦了,如果不嫌弃,几位进屋详聊?”

    唐代的女孩子撩汉子真直接啊,果然是没有被程朱理学糟蹋过的社会,而如果没猜错的话,现在应该是武则天统治时期,不然女性地位不可能有这么高,说不定……说不定可以看到那个据说长得极漂亮的女皇啊。

    想到这里,谷涛兴奋的搓起了手手。

    “稍等,我娘子身体不适,能否先安排个厢房让我娘子休息,我师兄先陪你,我去去就来。”

    谷涛在进来之前其实就观察了一圈,这个酒肆是饭店宾馆一体化的高档场所,应该是有客房的,把辛晨卖掉换一间屋子,那是妥妥的划算的,毕竟桉需要休息,而辛晨……委屈委屈伺候一下富婆吧。

    “师弟……”辛晨满脸委屈的看着谷涛:“我……”

    谷涛勾住他的脖子小声说道:“能不能把富婆伺候满意,就看你了。”

    而还没等辛晨抗议,那家小姐就扬手让下人带谷涛和桉去了一家上等房,谷涛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辛晨一眼,然后把桉横抱起来跟着小厮走了出去,而在出门之后,桉半闭的眼睛睁了开来,媚眼如丝的看着谷涛说:“你刚才说我是你娘子吗?”

    谷涛眨巴着眼睛:“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没有。”桉摇着头,两只手用力挂在谷涛的脖子上,脸贴在他胸口:“真好……”

    “桉姐,你别突然这样,我有点怕。”谷涛咳嗽了一声:“像以前一样吧,你这样我就感觉像那种电视剧里,女主角要挂了,男主角抱着她,她问一句,我是你什么人,男主角回答,你是我娘子,一直都是……这样。”

    桉噗嗤一声乐了出来,接嘴道:“我也看过哦,说完之后女的就死掉了,男人跪在那里哭。”

    “对对对,这时候天上得下点什么,下雪下雨下花瓣都行,反正得下点什么。”

    “对呢!”桉用力点头:“最好是下雨。”

    前面的小厮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职业道德让他选择不去好奇,只是把人带到了厢房里就算任务完成了,掌灯之后,小厮躬身退出房间。谷涛则把桉放在雕花的大床上,桉其实已经很累了,但却死死握着谷涛的手。

    而谷涛俯下身子在她手上亲了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嗯。”桉这才松开了手:“我会快快好起来的。”

    “放心啦,多久都行,一辈子都行,大不了我就背着你一辈子嘛。”

    谷涛倒了一杯水,仔细观察起这个天字号厢房来,这里按照这个时代的标准,那是豪华套房,而按照现代标准,这就是个主题情趣房,别的不说……鸳鸯凳啊、铜镜啊都是典型情趣房标配,还有就是这张床好大啊。

    给桉喂了些水,谷涛坐在了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桉姐,你经历过这个时代的对吧。”

    “嗯。”桉盯着谷涛的眼睛,轻轻点头:“我是不是很老。”

    “怎么会。”谷涛俯下身子,双手撑在桉的头两边,跟她相距不到五厘米:“你怎么会老呢。桉姐,我问你啊。”

    桉这时候已经闭上眼睛了,几乎是出于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只是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如果我在这突然把你那个了,你会不会怪我?”

    ……

    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力的摇头,头发都甩到了谷涛的鼻尖,弄得他痒痒的,而从来没太多表情的桉,脸颊上也已经红成了一片,谷涛把脸贴上去,居然感觉到了她以往都没有的热度。

    “逗你的。”他坐直身体,捏了捏桉的鼻子:“你乖乖睡觉,等你睡着了,我去看看辛晨。万一他要被富婆占便宜什么的,梦熊是要杀人的。”

    桉把被子掀开一点:“那……等会你回来,就睡我身边好不好?”

    “好。”

    谷涛咳嗽一声,吞了口口水,桉的身材是真的没的说啊……脱掉外套钻进被子之后,可以说是衣冠不整,身上该露出来的露出来,不该露的也基本上露出来了,那一掀被子的风情,要是谷涛还是个处男,保证扛不住。

    他在一晃神之后,帮桉整理好衣服,顺手捏了起来:“桉姐,这个很重吗?”

    “还好吧。”桉低头看着谷涛在自己胸口揉来揉去:“你也是这样揉六子的吗?”

    谷涛觉得自己是个很渣的渣男,但真的当桉说出这句话之后,他真的不好意思了,连忙站起身帮桉叠好被子并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我去看看辛晨,等会再来。”

    桉目送谷涛离开,脑子里突然电光火石般的闪现出过往的片段,接着仿佛就听见小猫用极为严肃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说过“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们两个人单独相处,就不要提到其他人,谁都不行!我都不行!”。

    之前桉姐还不知道为什么,而刚才看到谷涛前后的变化,她顿时知道自己干了一件极蠢的蠢事,桉咬着被套来回甩了几下,愤恨的用手拍着床,嘴里还反复念叨着诸如“我真蠢”“我是笨蛋”“我没脑子”之类的话。

    而心有余悸的谷涛此刻已经来到了辛晨所在的小包房,在婢女的引导下他走入之后发现辛晨正满脸肃容的喝着一杯茶,那个富婆看到谷涛来了,脸上笑容不减,扬手把小茶壶从炉子上拿下来:“公子请坐,茶已经好了。”

    谷涛嘿嘿一笑,跪坐在了辛晨旁边:“师兄,茶怎么样?”

    辛晨阴森森的回过头,看了谷涛一眼,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咬牙切齿的说:“好!”

    谷涛以为是他在怪罪自己把他留下伺候富婆,所以哈哈一笑,接过富婆小姐姐递来的茶杯,二话不说一口喝了下去……

    喝下去之后,他的脸当时就白了。这个茶……这个茶……前调显然而易见是葱!中调带着浓厚粘稠的口感,不出意外是生姜,后调仍然浓郁带着青草味和浓浓的橘子苦涩。

    “公子,这茶如何?”

    富婆发问,谷涛强忍着恶心吞下嘴里的茶汤子,用有生以来最恶毒的眼神看了辛晨一眼,辛晨丝毫不认怂,恶狠狠的瞪了回去,然后悄悄指着自己的杯子并比划了个三的手势。

    “好!”

    谷涛深吸一口气,昧着良心给富婆点了赞。

    而点赞的后果……

    当然是免费续杯啊。

    师兄弟两人看着面前散发着浓重恶魔气息的茶汤,谷涛不知道辛晨是什么感觉,但他却能深切的听到从这茶汤里飘荡出来的嘶吼声,如同正在凝望深渊……

    “当你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在凝望你,看可以,别看太久。”谷涛小声嘀咕一句,一鼓作气端起杯子把茶一饮而尽,然后一抹嘴,亮出杯底:“好茶!!!”

    富婆看谷涛喝完了,目光灼灼的看向辛晨,而谷涛也死死的盯着他,辛晨虽然已经把矮桌捏出了手印,但还是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好茶!”

    “两位公子。”富婆用袖子捂嘴轻笑:“远道而来不知这好茶需细品,饮一口回味三旬。”

    说话间,又给两个人续了一杯……

    品……我品你个**。

    谷涛不动声色的把茶杯推到辛晨身边,笑着说:“姑娘有所不知,我身有怪病,不宜多饮水。如此好茶不得品尝实在遗憾,我这份就便宜我师兄吧。”

    “谷涛!”辛晨压低声音发出怒吼:“师弟!!!”

    谷涛一脸不以为然:“小姐,你看我师兄,已经开心到不能言语了。师兄,这是小姐的一番心意,不要浪费。”

    “嗷嗷……”

    刚说完,谷涛捂着屁股跳了起来,被辛晨的巨力猛捏了一下屁股肉,他差点没死过去。

    “小姐,我师弟怪疾病发了,缓缓就好了。”辛晨笑着说道:“说道现在,还不知小姐为什么要邀请我们一同饮茶?”

    富婆抿着嘴笑而不语,她的眸子在辛晨身上来回转悠:“我看见两位在摸人家口袋,想必是遇见什么难言之隐了,加上二位又不像长安人,小女子想着能不能帮衬一下。”

    什么帮衬不帮衬,说白了不就是看辛晨长得好看么,外头小偷多的去了,怎么也不见你帮衬一下?虚伪!

    谷涛悄咪咪的给这个富婆下了定义,不过她倒是能把这种事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谷涛觉得她应该是生长在官宦人家,不是当官的家里长大的根本就做不到脸皮这么厚。

    “那你想怎么帮衬我们?”谷涛笑着问道:“我把师兄卖给你为奴为婢好不好?”

    辛晨的指关节卡啦啦的响了起来,而谷涛一点都不虚,只是靠在那继续说道:“你看我师兄,盘靓条顺,多少得值点钱吧。”

    富婆抿嘴而笑:“非也,虽说君子不夺人所好,但两位公子既然囊中羞涩,加上小公子的内人又感染重病,倒不如将身上值钱之物拿出来换点盘缠。”

    辛晨和谷涛对视一眼,谷涛表情起了变化:“小姐要什么?”

    富婆指了指辛晨手上的梦熊:“小女子自小就喜好剑道,但从没见过这样的剑,希望公子能……”

    她的话还没说完,谷涛和辛晨异口同声的回答道:“不可能。”

    “尊严可以卖,梦熊不可能。”谷涛摇头:“这件事就当你没说过。”

    富婆皱起眉头:“两位公子,小女子真心求剑。”

    “你就是把心掏出来都不可能。”辛晨的脸已经彻底冷了下来:“请不要强人所难。”

    “好吧……既然如此,那小女子也不强求,就当交了两位个朋友,今天不再提剑的事了。倒是不知道两位从何而来,看你们的打扮倒不像唐人。”

    谷涛轻笑一声:“山中来,第一次下山。”

    “哦?”富婆眼睛弯成月牙儿:“那两位是仙人咯?不知道两位师从何人?家父结交不少仙人,说不定是有缘人。”

    “不出名。”谷涛摆摆手:“就是在山里隐居罢了。”

    富婆也意识到他们大概不愿意说,所以两边虚与委蛇了一阵,茶局就这么悻悻的散了,不过虽然富婆没得到她想要的,但还是很贴心的给辛晨安排了房间,就住在谷涛隔壁。

    辛晨也不客气,道了声谢之后就跟谷涛一起离开了。

    他们离开之后,富婆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时屏风后的小门被打开,里面走出了一个看上去不太起眼的女子,那女子一出来,富婆立刻站起身盈盈拜下:“教主。”

    “嗯。”女人扬起眉头,面目清淡:“那两个人不可小觑,若是我没有隐去气息,他们早就发现了。那柄剑不是凡品,明日再留他们一日。”

    “是,教主。”

    这个被称为教主的女人轻轻点头,原路返回,走到窗口时,外头突然一朵火花绽放,映出她的脸,赫然就是地爆天星。而她现在跟那个时代,似是一人但又不是一人,她眼神流转间透着一股子说不清的意味,就像是幽暗森林里的一条毒蛇盘踞在枯木旁,伺机待发。而她身着仕女装,虽样貌也只能稍有姿色,但那股凌人的气势做不得假。

    “教主,那个师弟很碍事。”

    “碍事?”这个跟地爆天星几乎一样的女人慢慢转过头:“还要我教你吗?”

    “属下不敢……我会安排。”

    “行了,你也早歇息吧。我就在此,他们翻不起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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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情人节的那个夜里

    “那个富婆有问题。”

    “嗯。”

    谷涛和辛晨站在露台上,两个人趴在木质的栅栏上,看着下头熙熙攘攘的人群。

    “这个时候你要是掉下去一根棍儿,就是另外一个故事的开始了。”谷涛突然指着下面一个带着面具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小娘子对辛晨说:“试试?”

    “师弟……你是怎么突然从那个女人有问题转换到西门庆的故事的?”辛晨对谷涛的脑回路一直都感觉十分好奇,但总是百思不得其解:“能跟我说说吗?”

    “我就是突然想到了啊。”谷涛拍了拍围栏:“你掉下去一根棍儿,砸中了小娘子,小娘子抬头嫣然一笑,你跟她隔着朦胧的烟火相视一笑,一眼定情,三五天就已经托付终身,可是过几天咱们要走了,你跟她定下了千年的约定,三生三世之后,你回到现代找到了她的转世,她早就忘记你了,但她却深深烙在你心头。”

    “如果是房梁掉下去,这个故事是不是就戛然而止了?”

    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谷涛回头,发现梦熊抱着胳膊站在辛晨身边,脸色很不好看,而辛晨则尴尬的陪着笑,透着一股子被老婆发现偷瞄外头小妞的妻管严形象。

    谷涛哦了一声,默默转过身:“理论上是戛然而止了,除非她从小修炼神功,金刚不败。”

    “我跟你商量个事呗。”

    “叫爸爸。”谷涛眉头一皱:“你别忘了你怎么出现的。”

    “行行行,爹爹。”

    “等会!”辛晨把梦熊肩膀一搂:“这个关系论下来,我是不是吃亏了?”

    谷涛转过头看了看他们俩:“没事,咱们各论各的,我管你叫哥,你管我叫爸。”

    “滚吧!”

    师兄弟打闹一阵,辛晨突然拍了一下脑门:“我们刚才说啥事来着?”

    “用房梁去砸那个小娘子。”

    “不是,前面一件。”

    谷涛仰起头想了想:“那个富婆有问题。”

    “对了。”辛晨重重点头:“那个富婆有问题。”

    “只要不傻都看出来了。”谷涛拍了拍梦熊的肩膀对辛晨说:“她的情绪太不正常了。”

    “嗯,我也感觉出来了。”

    不管那个富婆表现的怎样自然洒脱,在谷涛眼里她就跟没穿衣服一样,都不说认知超过几千年,就光是谷涛所学习的东西,基本上不是千年成精的老滚蛋,他都能有把我对对方释放读心术。根据当时的环境、对话的引导和逻辑的分析,谷涛基本上已经把那个娘们的想法给摸透了,首先可以确认,她真切的是想要梦熊,但她绝对不是能够做主的那个人,因为她做出每一个决定都带着犹豫,这份思考绝对不是一个能够完全做主的人会表现出来的,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只是个提线傀儡,她的背后还有别人。

    而她们显然知道辛晨不是凡品的,但仍然敢来这一套,这说明她背后那个人的能力不俗,但谷涛膨胀一把,就算桉姐暂时帮不上忙,那些人也绝对不是人剑合一的辛晨的对手,哪怕现在的秘法学仍然还是处于兴旺发达的状态,毕竟桉姐是最好的参照物,辛晨是比桉弱,但弱的有限,而剑仙本身就具备越级打怪的能力,所以辛晨不管放在哪个时代都算是金字塔顶端的大佬,除非有道祖级的巨佬出现。

    “我现在就希望桉能快点好起来。”谷涛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沉睡的桉:“一贯给人安全感的桉现在像个小姑娘一样要人照顾,我真害怕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没办法保护她。”

    “不存在。”辛晨手一挥:“桉神不死之身,我跟你说个小秘密。”

    “什么?”谷涛愣了一下:“什么秘密你能瞒我这么长时间?”

    “我……”

    辛晨刚要开口,里头的桉突然喊了一声,谷涛答应了一句快步跑了过去,他刚过去,桉突然坐起来抱住了谷涛,身子微微颤抖,像是做了噩梦……

    “宝贝不怕。”谷涛抱着桉,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我在呢。”

    “嗯……”桉伏在谷涛的肩头,静静的扬起眼睛,看着辛晨,微微摇头。

    辛晨眉头一皱,叹了口气,转过身去不再言语。

    大概半小时,谷涛终于把桉再次哄睡了,他再次回到辛晨身边,这时夜已深,下面的人潮明显减少了一大半,只有零星的游人和寻街的士兵还在游荡,谷涛叹了口气:“桉不让你说。”

    “你知道?”

    “一个是我师兄,一个是趴在我怀里哼哼唧唧半个小时的女人,我要还不知道我是不是就是白痴啊。”谷涛轻笑一声:“行了,桉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不知道好了,她刚才的惊恐不是假的,所以哪怕是桉神肯定也有不想让别人了解的过去。”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辛晨淡淡的说道:“神树双生,明为梧、暗为桐,双生梧桐,号称天下最强的树妖。但实际上,凤栖梧桐都是桉的妹妹,她们剥夺了桉的神格。”

    “神格到底是什么玩意?”

    “就是掏空了桉的精魄。桉现在只是一个空壳子,你想想吧,一个空壳子的桉都比我们强,全盛时期的她会是怎样的强大。”辛晨的眼睛里闪烁着光:“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神鬼异事录里有记载。你以为桉是那么容易捕捉的?她是故意被捉到的,因为只有成为镇山神兽才能避免她两个妹妹的追杀。”

    谷涛脸上无悲无喜,甚至没有说上半句话。

    “你怎么不说话?”

    “梧桐木多少钱一斤?”

    辛晨一愣,看向谷涛:“你别开玩笑,那东西在我们看来,跟神没区别。”

    “那你知道吗,在我的家乡,曾经也是有神的,但后来神都没有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无数卑微的凡人用自己的生命铸成了一道光,这曙光让任何人都可以比肩神明。”

    谷涛转身:“我睡啦,明早叫我吃早餐。”

    “嗯。”

    辛晨带着梦熊离开,谷涛洗漱了一下之后也钻进了被窝,香香软软的桉一下子就贴上来了。

    “桉姐,你没睡吧?”

    “嗯……”桉用力抱着谷涛:“你要了我吧……”

    “因为被感动了吗?”谷涛捏了捏桉的鼻子:“别相信男人的鬼话,我就是故意说给你听的。”

    “不!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桉执拗的摇头,她用力的拽着谷涛的衣服,近乎哀求的说道:“你要了我吧……”

    “不。”谷涛翻了个身:“睡觉。”

    正在桉被拒绝之后不知所措的时候,谷涛的声音慢悠悠的传来:“等我用梧桐木当聘礼之后再说。”

    桉一愣,然后当时就热泪盈眶的抱紧了谷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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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辛晨踹门而入,看到坐在床边揉太阳穴的谷涛,上下打量他一阵:“昨晚上……”

    “硬挺着。”谷涛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煎熬啊。”

    辛晨嘿嘿一笑:“师弟啊,师兄是真的佩服你的克制力啊。”

    不想搭理这个崽种,谷涛自己先洗脸,然后又给桉打水洗漱,然后他们去找了一圈发现都没有卖早点的地方……

    “唐朝是真你妈落后啊。”谷涛抱着胳膊靠在高墙上,看着自己昨晚住的客栈:“暗香居,名字挺好听。”

    而这时,昨晚的那个小厮迎了出来,上前毕恭毕敬的朝谷涛和辛晨行礼,满脸堆笑的说:“两位少爷,小姐有请。”

    既然请了,那就请吧。去就是了,虽然不是本地人,但陪她玩玩又能怎么样嘛。

    两个人来到一个暖阁,里头飘着淡淡的香味,闻上去很舒服,让人浑身松弛,加上阁楼里点着地龙,屋里春意盎然。谷涛一进去就看到昨晚上的富婆,她今天略施粉黛,看上去比昨天好看多了,她面前摆着一张古琴,酥胸半露,一副狐狸精的样子。

    “两位公子,昨日仓促,今天就让小女子好好招待二位。”她看到辛晨和谷涛之后,笑了起来:“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但昨日畅谈让小女子有一种知己难寻的感觉,要是两位公子不嫌弃,就让小女子先为两位弹奏一曲。”

    来了。

    谷涛一开始就感觉不对劲,这屋里的熏香带着甜,曾经一位毒物大佬告诉过他,香里有没有毒其实只要看带不带甜就行了,不带甜的不一定无毒,但只要熏香里带着甜味,那一定有毒。

    虽然这个毒不一定致命,但一定致幻。

    这个大佬就是玩了多少年熏香的修灵师兄,他虽然娘娘的gaygay的,但他真的是把谷涛当朋友在聊天,既没有很骚的撩也没有惺惺作态,抛开立场来看,谷涛真的挺喜欢跟他聊天,见识是真的广。

    带着甜的熏香,加上弹琴?这要没问题,那真的是有问题了。这剧情,动物世界的编剧都比她会编啊。

    琴音响起,无非就是靡靡之音嘛。音乐配合着带有致幻效果的熏香,会给人带来前所未有的精神刺激,但前提……这个人是这个时代没什么见识的人,如果听音乐有用,那要东京hot有什么用?

    “师兄,挺好听哦。”

    “嗯,不错不错。”

    谷涛的毒抗性可是桉给的,这点致幻毒素对他来说就跟一个能喝三斤医用酒精的人,喝下了二两醪糟一样,尿都憋不出来啊。

    而辛晨,他体内是有特异蛋白的,谷涛测试过,这种特异蛋白非常变态,想要它变换特性,最简单的方法是让其置身于十二倍切尔诺贝利炉心溶解处的核辐射量,或者用超高浓度氰化物浸泡,或者……最干脆的就是一千五百度的高温或者液氮。这样的怪物,指望蒙汗药把他干倒那是真的不现实。

    看到这俩人屁事没有,这个娘们就越来越玩命的弹,脑门子上都出汗了。

    “小姐,你出汗了。”谷涛指着她额头上亮晶晶的汗水:“你也太玩命了吧……”

    “不打紧。”富婆拿出手帕抹了一下额头:“呼……”

    “累了吧?”谷涛关切的问:“要不要休息一下?”

    富婆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的两个怪物:“两位公子……想要休息一下吗?”

    “这应该是我们问你吧。”谷涛挠挠脸:“你胳肢窝都湿了……”

    辛晨把头扭过去,扶着谷涛的肩膀笑出来声……

    到底是女孩,被人这么一说,再厚脸皮也都扛不住了,她咬着嘴唇,两颊绯红,看着谷涛的眼神像是要吃人,气氛顿时尴尬。

    不过到底是背负使命的,她长叹一声,眼底带着凄婉:“两位公子……如不嫌弃,我给二位献舞一曲吧。”

    说着,她自说自话把外头的衣服脱了下来,露出里头只裹着胸的衣服,胸口的地方鼓鼓囊囊的,动一下还颤颤巍巍,像一大块肥肉,看上去挺好玩的……

    “我说……”

    还没等谷涛张嘴,这个姑娘就自顾自的跳了起来,舞姿倒是优美,体态也很棒,但……

    大姐,你有狐臭呀,破坏感官了啊宝贝儿。

    “真是不容易啊。”谷涛侧过头对辛晨说:“我感觉咱们成了无良甲方。”

    辛晨看着面前汗如雨下,衣服都半透明的姑娘,深深的叹了口气:“真是心疼啊。”

    “是呀是呀。”谷涛摸了摸口袋:“要不……咱们把合同签了吧。”

    “行。”

    “那个……”谷涛咳嗽一声:“姑娘啊,别跳了,你胸围子掉到肚脐眼了。”

    其实她哪里不知道自己胸围子掉了么,可她硬是没想到,自己都出卖色相到这地步了,面前这两个崽种居然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能窃窃私语。剧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呀,他们应该会像以前的那些男人一样啊,被**香一熏,再看到她粉白的身子就会像野兽一样扑上来,然后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一招不知道对付过多少名门正派的臭男人,那些自诩浩然正气、心志坚定的家伙,哪一个不扑到她的身上像个牲口一样。

    “停一下停一下。”谷涛站起身,按住了这个可怜的姑娘,然后亲手帮她把衣服给拽上去:“不用这么卖命的,真的。老板不会给你加年终奖的,老板是这个世界上最混蛋的东西,他们要你卖命,然后还老是以为是理所当然。”

    那女子愣了一下:“???”

    “行了。”辛晨也站起身,按住了她的肩膀,用力往下一按:“坐下。”

    肩头一阵巨力传来,这女孩冷不丁就跪坐在了地上,疼得喊出了声音。

    “让你老板出来。”辛晨说完,想想觉得不对:“让你主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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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来,让老子给你算一卦。

    “行了,她就是个打工仔,老板不出来,你就是弄死她也没用。”

    谷涛把腿架在桌子上,舒服的靠在墙边,盘子里的糕点一块一块的塞进嘴里,旁边的辛晨正用剑威胁着刚才那个姑娘……怎么说呢,其实这妹子大概也就是二十三四岁,在现代来说她还是个大学刚毕业没多久的小丫头,可是在这个女性人均结婚年龄十三四岁的时代,这样的妹子俨然已经是老姑娘了。

    她是暗香楼明面上的老板,长安赫赫有名的才女,据说琴棋诗画样样精通,还和太平公主关系交好,平时暗香楼来往的都是一些达官显贵,而这里明面上是一个酒肆茶楼,实际上……这就是长安的天上人间,这个姑娘就是这里的老鸨子。

    “难怪房间那么情趣了。”谷涛笑着拿起架子上的扇子展开看了几眼:“字不错啊。”

    “当然不错,这是诸遂良的真迹。”辛晨拿过扇子把玩了一下:“如果你拿去送给经缘,她能以身相许。”

    “她没这么廉价吧?”

    “小猫教我的,对付女孩子不是看价值的,而是投其所好。她就喜欢扇子,你说怎么办。”辛晨坐在桌上,一只脚踩在谷涛的旁边的矮凳上:“太平公主都出来了,你知道我印象里啊,太平公主就是周迅那个长相。”

    “根据她的口供,现在应该是六八五年左右,太平公主二十岁,五年之后武则天就登基了,不过现在她大权在握了。”谷涛甩着手里的扇子:“太平公主么,现在应该结婚了,老公是薛绍,据说这两个人算是天作之合了。但武则天看不上这个女婿,后来给弄死了,薛绍死之后他前妻就性情大变,改嫁之后简直就是武则天翻版。”

    “女皇好看吗?”

    “她今年六十多了,你打算当男宠吗?”谷涛站起身走到窗口:“如果如意君传里面的描写但凡有百分之十是真的,那么周武政权就是历朝历代肮脏程度能进前五的了。不过我相信女皇年轻时是好看的,但凡丑一点都搞不定父子两代。”

    “也对,那我想见见这个太平。”

    “有兴趣?”

    “不是,就是单纯的好奇,你不是说她哪都像武则天吗?”

    “嗯。”谷涛仰起头,用脚戳了戳被捆在桌子上的暗香居老板:“你真不能叫你老板出来?”

    富婆默默摇头,而谷涛叹了口气:“那你叫太平公主过来玩玩,我师兄想见见她。”

    公主是相见就见的吗?

    但现在形势都成这样了,也轮不到她说话了,所以她只好低声哀求着说让他们先把自己放了,然后她再好让下人去请太平公主。

    放就放呗,反正在辛晨面前她也玩不出什么花样,靠下毒恐怕是没指望了,其他的什么妖法……根本不够看的,辛晨可是残酷战斗天使呢。

    解开绳子,富婆轻轻摇铃,不多一会儿一个婢女就从外头走进来,虽然婢女看到自己主子的衣衫凌乱,手腕处还有捆绑的痕迹,但并没有太多惊奇,只是行了个礼惊呆吩咐。

    “找人去请一下公主殿下,就说我这里来了仙人贵客,仰慕公主已久,请公主务必赏脸。”

    “是。”

    婢女走了,谷涛笑道:“你是不是经常在这招待贵客啊,你家下人都见怪不怪了。”

    富婆低着头,凄婉一笑:“我不过是被教主收养的孤儿,也不过是个棋子,我在哪里干什么,我有的选吗?”

    说的也是,不过这反而让谷涛更好奇她嘴里的教主是谁了,听上去应该是四五十岁的老太婆吧,不然不可能收养出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的,当然也不排除像孟星魂那样被高大姐收养的时候,高大姐也不过十二三岁。

    “你叫什么名字?”谷涛翘着二郎腿:“别紧张,说实话我们对你的身子都没兴趣,更没兴趣杀你,就是想了解一下,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反正你不重要。”

    “我叫程翠兰。”

    “名字很普通啊。”谷涛笑道:“我还以为会是个什么蝶舞、凤溪之类的名字。”

    富婆轻轻一笑,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在那,低着头看着谷涛的脚。

    “话说,你们是个什么教啊?”

    “白莲。”

    哈!

    谷涛当时就跳起来了,白莲教啊!

    辛晨侧过头看着谷涛:“师弟,那么激动啊?”

    “能不激动么,古代的邪教领袖级教派,专业造反一千年,圣女教首无数教主始终没个真切的名字。刚才你没听见她怎么叫的么?教主啊!白莲教教主啊,这简直就是历史大发现。”

    “唔……”辛晨把头侧到一边:“我想看太平。”

    “喂喂喂,有点科学探索精神好吧,我给你梳理一下这个邪教的历史啊。它虽然是南宋才确定的名字,但其实追溯历史很早就出现了,创始人不详,是脱身于佛教的一种邪教,经典邪教。”谷涛数着手指算:“有人说这个教派的出现跟三武一宗灭佛有关联,大量被还俗、流放的僧尼进入民间,他们除了哔哔没啥本事,而相对来说他们的文化程度又比普通人高,那么他们很容易混入人群中去成为小团体的领袖,久而久之就会出现核心信徒和核心思想,但这些核心其实是带有反社会倾向的,他们被驱逐、被杀戮、被流放,心中的怨气久而久之就成为了对整个社会的仇恨,那么邪教就应运而生,你想也想的到啊,邪教大部分都是用来敛财骗色,可白莲教这个东西吧,它是逮到机会就造反啊,历朝历代都有它的记录,不管怎么样的时代都有他们的身影,这就是典型的仇恨式传承啊。”

    “原来如此……”辛晨点头:“这是你的老本行啊。”

    “对啊,你说我兴奋不兴奋。”谷涛站起身在房间里转了几圈:“不行,我死活也要见见这个反社会的核心人物,白莲教主啊!”

    等谷涛冷静了一下之后,他坐回椅子上看着那个满脸茫然的翠兰,笑着问道:“你们教主是不是给你的任务就是结交达官贵人,不惜一切代价给那帮臭男人送小妾、送温柔乡,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也是在长安城里艳名远播吧?”

    翠兰微微侧过头,没有回答,但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了。

    “你现在肯定很诧异,为什么催情的香,你苦练的靡靡之音和白生生的胸脯子都没办法吸引我们。”谷涛翘着二郎腿笑道:“认为我们有备而来?”

    她没正面回答,只是反问:“请赐教。”

    “其实没那么邪乎,你这点手段勾搭那些没见识的男人绰绰有余,但对我们真没啥用,你没看到我娘子的样子吗?你觉得你比得上她?”

    翠兰不言不语,她承认自己的见多识广,但昨天那个憔悴的女子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真切的惊为天人,所以她才会想着把谷涛干掉,把那个小娘们给弄来这暗香居,稍加调教就是顶顶花魁,可没想到自己到底还是轻敌了,在这阴沟里翻了船。

    “我劝你别有什么想法。”谷涛眯起眼睛:“如果你真的干了什么,只要她稍微恢复一点,别说你这暗香居,就算是长安城她也给你夷为平地,血流成河。”

    辛晨在旁边帮腔:“对。”

    接着谷涛指着辛晨说道:“至于他,他是剑仙呢,你应该有听过吧,剑仙!正儿八经的地仙位剑仙。”

    辛晨依旧帮腔:“对!”

    而当翠兰听到地仙的时候,她的脸色顿时煞白,没有了丝毫血色,毕竟这个时代的地仙和未来那个灵气枯竭的地仙根本不是同一种生物,她概念里的地仙,那可是地位崇高、实力非凡的大人物,而今天……她惹上了。而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教主明知道她失败了也迟迟不露面,地仙啊……教主也许不惧,但相对和一个地仙起冲突,她为何不索性放弃自己这枚棋子呢?

    “地仙哦。”辛晨从怀里拿出他的地仙位灵牌:“认识吗?”

    不认识,但上面的气息……翠兰还是能清晰感觉的,她就像一只预见狮的兔子,匍匐在那瑟瑟发抖。

    是真的……真的地仙。

    “还好你没动手呢。”辛晨嘿嘿一笑:“躺在屋里那个大姐姐,她是个修罗,修罗你啊知道?是真的八部众,不是说说的。”

    修罗……当然知道啊,非神非鬼非人却有着神力、鬼行、人欲的怪物,每一个都是怪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地仙会和死敌修罗混在一起,但这如果是真的,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翠兰被吓的要死,冷汗簌簌的往下流,不一会儿衣服都湿透了,看上去是受到了惊吓。

    “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胆小?”谷涛小声问道:“你是不是给她试压了?”

    “我觉得她肯定是了解一点地仙的事,再加上白莲教不是从佛教里出来的么,怎么会不知道修罗代表啥嘞。”辛晨回答道:“可能被自己吓唬住了。”

    “同时代地仙你打的过吗?”

    辛晨想了想,扬了扬梦熊:“托师弟的福,丝毫不惧。”

    谷涛笑着点头:“那你们嘴里的金仙呢?”

    “那就得看桉姐啦。”

    正说话间,外头的小厮急匆匆的跑到了门口,冲里头喊道:“小姐,太平公主驾到。”

    真快呀,谷涛站起身拍了拍翠兰的后背:“赶紧换套衣服,演技飙起来。”

    翠兰虽然换了套衣服,但脸色还是有些不好,而这时外头却已经走进来了一个婀娜娉婷的女子,她眉目间还带着清纯,但却已经是妇人姿态,身姿有些微微丰腴,但恰到好处,五官细腻,凤眼轻佻,身上穿着一套普通女子的衣裳也掩盖不住那股雍容华贵的气质。

    “翠兰姐姐,你说的贵客在哪里啊?”

    太平公主张嘴,声音没有像周公子那般沙哑,辛晨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长出一口气,往前走了一步,朝太平公主抱拳:“小道辛晨,向公主请安。”

    偏偏公子俊朗帅气,突如其来的行礼让太平愣了一下,等看清楚面前人的长相之后,脸蛋居然泛起了红色:“不……不必多礼,请坐吧。翠兰姐,这就是你的客人呀?”

    “是……是的,公主。”翠兰看了辛晨一眼,表情微微变了几变,最终还是露出了笑容:“公主稍等,我让人奉上茶点。”

    “好呀好呀,翠兰姐的糕点最好吃。”

    谷涛站在旁边打量着这个历史上最有名的公主,他其实并没有看到太多的骄奢淫逸,反而是那种属于二十岁女孩的青葱感十足,应该这是跟她从小就受宠有关,而她的眉眼、她的相貌,如果真的和武则天一脉相承的话,那么女皇陛下真的是漂亮,真不愧是李世民和李治都看中的女人。

    “喂,小书童,你看够了没有?”

    “没有。”谷涛笑着摇头:“公主太漂亮了,怎么都看不够。”

    “你好大的胆子啊。”太平笑着说:“也不怕掉了脑袋。”

    没有礼教束缚的情况下,没有哪个小姑娘不喜欢舔狗的,哪怕是公主都不例外,虽然她不缺舔狗,但像谷涛这么直接就开舔的,哪怕是她老公都做不到,更何况刚才那个公子好看,这个小书童也是个好看的小哥哥不是。

    “公主,我说真话也会掉脑袋啊?”谷涛伏在椅子背上,一脸笑容:“公主真看不出已经是生了孩子的人呢。”

    “是吗?你倒是会说话,等会再收拾你。”太平公主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辛晨:“道长,这个小书童是你的吗?”

    “他是小道师弟,并不是书童,公主莫怪。”

    “难怪了,我看他也不像书童。那道长,翠兰姐说你们仰慕我已久?我可是一听就来了呢,翠兰姐的贵客……嗯……”太平公主上下打量着辛晨,又看了看谷涛:“虽说有些怪,但还是有些样子的。怕不是又是想让我引荐母后的吧?不行不行,母后会烦的。”

    谷涛看到虽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但仍然活泼快乐的太平公主,他突然叹了口气,小声嘟囔了一句:“好好一个姑娘,怎么就活成那样了呢……”

    太平听得仔细,她一转头看着谷涛:“?”

    谷涛摇头:“没事,我就是觉得公主可惜了。”

    “哦?哪里可惜了?”

    “我会算卦,只是算出来怕是公主不高兴。”

    “哈,好呀。你倒是算来给我听听,要是不准,我可要治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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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1、想要烧长安的崽种

    “行啊。”

    谷涛搬过凳子坐在公主面前,朝她伸出手:“公主殿下,把手给我。”

    “你真的是不知死活。”太平公主嘴上说着,但还是把手伸到了谷涛的面前:“要是你说不出个门道,我可要定你个亵渎之罪。”

    谷涛笑了笑:老子知道你,比你自己知道的都要清楚,小妹子你还是太稚嫩啊。

    谷涛装模作样的握着太平公主的手,手感一般吧,但到底金枝玉叶,皮肤保养的还不错,至于看手相……谷涛能看个屁啊,演呗。

    又是皱眉、又是叹气,时而仰头看天、时而默默锤胸,反正就是疯狂给自己加戏,弄得太平在一边蹙着眉,看着谷涛脸上的表情,半天也没搞清楚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公主,你要保证,我说出来你可不能生气啊。”谷涛慢慢松开公主的手:“你的命啊,不好。”

    “哦?”太平微微仰起头,一脸质疑:“那普天之下还有谁的命是好的?”

    “话不是这样说地。”谷涛故弄玄虚的站到了窗边,看着下头路上的行人:“公主自然是金枝玉叶,龙精凤魄的,可即便是这样,公主殿下也注定凄苦一生。”

    “混账话。”

    太平公主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非常不好看起来,她起身就要走,直接甩给了谷涛一张臭脸。

    “去吧,去吧。”谷涛默默摇头:“贫道在此祝公主三冬暖,春不寒,天黑有灯,落雨有伞;祝你路有良人相伴,愿你此生尽兴,赤诚善良。”

    谷涛说完,太平公主反而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叉着腰,像个泼辣的小姑娘似的:“好你个小道士,还道翠兰姐是真认识了神仙人物,没想到就似你这样油嘴滑舌的东西,在本宫还没厌弃你们之前滚出长安。”

    谷涛笑着靠在窗台和太平公主四目相对:“公主殿下,皇后娘娘有多厌弃薛绍你可知道?不出几年,薛家陷落,薛绍身死,你改嫁出去。小道知道,你与薛绍天作之合、郎情妾意,可世事无常啊。还有公主殿下当年为了他紫袍加身、玉带绑腰、头束金冠,可见用情之深。你真愿意看到这一幕吗?”

    “哈哈哈,真是满口胡言乱语。”太平的表情突然变了,她的面色冷冽了下来:“来人啊!”

    话音刚落,外头的护卫蹬蹬的脚步声就传来了,而谷涛压根不在乎,继续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公主殿下有个心理准备才好,而且你认为这些虾兵蟹将能奈何谁?”

    谷涛一个眼神,辛晨立刻会意,他连剑都没出,只是手指微不可查的动了几下,地板的木块就像就了生命一样纷纷飞了起来,死死的顶在了门口,将那些护卫挡在了外头。

    “师弟行了,公主也见了,该干正事了。”辛晨坐在那给自己倒了杯水:“想办法早点回家吧。”

    “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触发,我基本把太平公主的未来都告诉他了,可还是没有改变历史,我真的没办法了啊。”谷涛揉着太阳穴:“公主殿下,别怕。”

    能不怕吗?这是大白天就使妖法了啊,木头在天上飞啦!

    “好吧,我再来一点。”谷涛清了清嗓子,对太平说:“再过五年左右,薛绍的哥哥因为谋反被杀,薛绍被你母亲下令饿死在牢中,你被强行离合,当时你还怀着遗腹子。薛绍死后没多久,你母亲登基,你改嫁武攸暨,之后大概就变成你现在最厌恶的样子了吧。最后的结果也不好,当然了,玩弄权利的人下场都不会太好,你死在了侄子的手里。当然了,你也做到过权倾朝野、也有过富甲天下,但我觉得那些东西加起来都不如你和薛绍这七年吧?”

    谷涛笑着把一大堆惊世骇俗的东西说了出来,别说太平公主了,就算是旁边一路旁听的翠兰都是满脸懵逼。太后登基?没错,现在太后的确是掌权的那个人,可是她会登基?谁帮她造的反?又有谁能承认一个女人当皇帝?而且现在太后已经六十多了,这……真的可能吗?

    而太平那边满脑子都是七年、饿死、改嫁之类的词,这些词好像带给了她极大的刺激,她从内心里是抗拒的,她现在快乐、幸福,对丈夫满意、孩子也可爱,无欲无求,只求未来再生几个孩子,等老了之后含饴弄孙,可现在……

    “鬼话!都是鬼话!你不要再说了!!!”

    “公主啊。”谷涛看了看四周,发现还是没有变化的时候,他默默叹了口气:“行了,公主请回吧。”

    示意辛晨松开那些木板之后,外头的卫士呼呼啦啦的冲了进来,他们提着武器冲上前把太平公主保护在了中间,接着就开始攻击谷涛和辛晨,但这些人到底只是普通人,别说辛晨了,就算是谷涛也是打着玩的。

    梦熊出鞘,在辛晨背后幻化出数十把分身,辛晨甚至还没动,剑就已经出现在护卫们的脸上,剑尖上透着点点寒光,冷冽的气息若是久经沙场之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东西就叫杀气。

    “行了。”谷涛扬扬手:“公主殿下,我真的是久仰你的芳名,才会跟你说这些。我把心都剖开给你看了,只是你不信。回去吧,公主殿下,还剩下几年,好好过吧。且行且珍重。”

    太平其实已经慌了,她说到底才不过是个二十岁没怎么接触过社会的女孩子,哪怕成了家、生了孩子,她仍然还是那个被父母纵容的妈宝,她的前半生风调雨顺,又嫁给了爱情,不知道多么满意。她没有权利欲甚至没有太多的想法,可如果这个奇怪的小道士说的是真的,为什么?

    “为什么?”

    太平的眼底已经含泪,抬手屏退了护卫:“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没什么为什么。”谷涛坐在凳子上,喝了一口辛晨剩下的半杯水:“其实按照正常人的反应,你不应该为为什么,而是问我怎么会知道。”

    “我不管你们怎么知道,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会是我,如果是真是真的。”

    “千真万确。”

    辛晨走上前,收起了梦熊,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太平:“我师弟说的没错。”

    “可是……”太平摇头,眼泪已经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为什么?”

    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谷涛其实也挺心疼这个脾气性格有点像六子的姑娘的,她本应该安稳快乐的过一生,可谁让她生在皇家呢。当年让太平嫁给薛家,不过是为了增强李家的势力,而后来武则天要称帝,必然要削弱李家的力量,那么薛绍必须死呀,只有他死了,太平才能又更好的表现、更强的作用。

    说到底,公主不过是权利下面的硬通货。

    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不行,真的不行啊。都已经把该说不该说的话全说了,到底还要怎么才能让这个世界判定自己是外来人把自己踢出去呢?谷涛突然有点后悔这场无厘头的离家出走了,也不知道六子他们该有多着急。

    “公主殿下。”谷涛笑了笑,走到瘫坐在地上的太平公主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红色的人造宝石,这是在来这里之前从机械犬上拆下来的,觉得挺好玩的,就一直留在了身上:“我们的缘分大概也就到这里了,留个纪念品给你。抱歉让你苦恼了,如果来世有缘……我让你打我一巴掌。”

    说完之后,谷涛从天字号情趣房把桉带了出来,走到暖房,他看到辛晨正在把自己的手链系在太平公主的手上,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谷涛没阻止,只是拍了拍翠兰的肩膀:“该跑路了。”

    “跑……跑路?”

    “坐在这等死吗?”谷涛笑道:“你的身份会被查出来的。”

    翠兰一下子就明白了,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很自然的就跟在了谷涛的身后,当他们经过辛晨身边的时候,谷涛说了句:“楼下等你五分钟。”

    辛晨点头,然后蹲在已经快要崩溃的太平面前,双手放在她肩膀上:“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说完,他潇洒离开,插在屋子中间的梦熊嗖的一声自动回到了他背后的剑鞘里,只剩下公主一个人在那里经受内心的煎熬。

    在一众护卫惊恐的眼神中,辛晨他们还真就平平安安的离开了,出了朱雀大街,直奔城外走去。

    “师弟,你真的太残忍了。”

    “我应该是善良。”谷涛背着手,回头看了一眼微微长安城:“我不喜欢这里。”

    “我也不喜欢。”桉也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时间我就在长安城。”

    谷涛一愣:“啥?”

    “嗯,我在长安住了一百年呢。”桉笑道:“然后才回山里的。”

    “那你现在在哪?”谷涛眯着眼睛:“我们去看看现在的你?”

    桉摇头,用力跺了跺脚:“我不记得了……”

    “找呗!”谷涛眼睛一转:“对了……桉姐,你见过我吗?以前。”

    “没有。”

    “哦,那我们也注定见不到这个时代的你了。不过也是……如果你不想被人找到,那真的是谁也找不到了,算了算了。”谷涛叹了口气:“可惜了,专心折腾那个白莲教主吧。”

    长安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太平公主这种傻乎乎的小姑娘肯定会把事情说出去,那可是武则天号称最疼爱的公主呢,她身边要是没有眼线那才奇怪呢,谷涛不怕,但懒得惹麻烦啊,真要惹急眼了,现有材料谷涛三个月之内不把长安给一把火点了,那他就白活这么大了。

    唉?烧了长安城,是不是就能够回去了?好办法啊!

    谷涛暗自在心里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等实在不行了,到时候在清明节的时候,在长安放一把扑不灭的火,要是这样都不被弹出,那他就决定留在这里了,虽然看不到六子了,但他可以通过某种方式给未来的六子留下信息嘛,定位准确的时间坐标,蒂法姐肯定能找来的。

    不过应该不会……最多三个月吧,三个月之后活火熔城!

    当然,在之前他还是对白莲教教主十分好奇,反正没什么事干,那么在烧长安之前,先把教主拉出来认识认识也是挺好的。

    几个人从城市再次回到了山里,这次当然没走那么远,而且因为翠兰这个邪教徒的关系,他们的补给品也多了起来,所以相对的轻松了不少,而翠兰似乎对自己被带走并没有太多的抵触,反而……有点高兴?

    没关系,她并不重要,她的作用就是帮助谷涛查清楚教主是谁,然后她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大不了扔去山里让她被熊吃了,或者扔去哪个肉铺给屠夫当媳妇,说不定她还感恩戴德呢。

    “你是说你们教主其实就在长安,而且身居高位?”

    晚上的时候,谷涛坐在用一天时间建出的小屋里烤着火吃着烤兔子,跟旁边抱着膝盖的翠兰闲聊起来。

    “教主一直非常神秘,来无影去无踪,但曾经上官婉儿的身边有一个人很像教主,当时我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并没有看真切。”

    上官婉儿……又一个好有名的人呢。

    谷涛点点头:“上官婉儿过几年谋反,死在了李隆基手上。如果她真的跟你们教主搞在一起,还真说不准啊……等等!”

    重新把碎片整理一遍之后,谷涛抬起头:“你是说你的教主神通广大,法力高强?”

    “嗯。”

    “那上官婉儿为什么还会失败?杀了李隆基不就……”谷涛一愣,然后顿时明白了什么:“师兄!辛晨!!!”

    正坐在那用树根削阿库娅的辛晨茫然的抬起头:“哈?”

    “我知道了!!!我知道咱们最有可能干什么事了?”

    “干啥?”

    “干教主!”谷涛双眼放光:“和烧长安比起来,干教主更划算啊!”

    “烧长安?”辛晨愣了一下:“你疯了……那是我们的文化图腾啊!”

    “所以不一定要烧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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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王子殿下丢了

    “丢了丢了丢了!!!都找不到了!”

    蒂法已经快疯了,她的面前是十三万三千五百块不断快速切换的屏幕,为了找谷涛,她开启了蜂鸟系统,三天的时间识别了二十二亿三千九百万人的面部,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无人机已经全部撒出去了,一个都没有留下,探测雷达也全开,萨塔尼亚全程检索,而其他方面,何家的关系也全部出动了,甚至惊动了昆仑山,除了通知了各个地方有联系的修行者之外,还拜托了二舅来进行明面上的搜索。

    但……

    辛晨和谷涛还是这样消失了三天,三天没有任何线索。

    而根据当时的机械犬的数据,的确是有开启传送的痕迹,但被干扰了,可是干扰之后谷涛并没有出现在干扰坐标上,而是直接消失了。

    说实话,现在蒂法已经后悔的想要死了,强行干扰试验其实并不是没有失败的先例的,虽然概率不高,但真的会失败的……

    她已经被老爹骂了三天,还整天要面对六子他们的愤怒,蒂法整个人已经进入了崩溃的边缘了,而经过一系列的数据来分析,她认为谷涛可能进入了某个时间裂缝,而如果真的是那样,除了靠他自己,谁也帮不到他。

    时间坐标不像空间坐标那么好确定,因为毫、微、纳、皮、飞的每一次变化,都会带来坐标的变化,除非谷涛能从时间裂缝的那一头发来信息,否则没有任何人能够在这一头切入一个确切的时间点。

    晚一点没关系,但哪怕早那么一丁点,就等于进入了另外一个坐标,然后除了坐在那里等待之外,没有任何办法。而过去的时间数以亿万级,一个点一个点尝试下去吗?谁知道谷涛现在是在打甲午海战还是在九八年的街头弹吉他,又或者在捕猎迅猛龙。

    安全不用说,但蒂法根本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是才能从这个裂缝中被拉回来。

    “萨塔尼亚,检索一下所有地球上的考古文献,看看有没有不合常理的地方。”

    “别费劲了,已经检索过了,并不存在不合常理。”

    萨塔尼亚现在一肚子瘟火,如果不是蒂法强制自己下线,让那个狗屁的阿塔娜上线,谷涛肯定不会被从这个世界甩出去,说白了蒂法就是为了炫技,可是现在好了吧,翻车了吧?

    她翻车倒是没关系,哪怕是被车碾死了也没关系,可是你别把舰长弄走啊,没有舰长的日子充满了孤独呢,萨塔尼亚现在恨不得找个邪术把蒂法献祭出去,然后把谷涛换回来,辛晨也得回来,他长得好看,那颗什么树最好也别回来了,跟蒂法就在那双宿双飞。

    “萨塔尼亚,半人马号能不能……”

    “不能。”萨塔尼亚斩钉截铁:“半人马号的最高权限是舰长的,他不在你连启动都启动不了。”

    蒂法瘫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在额头上:“如果十天之内他还没能出来,我就出发去找他。”

    “送人头吗?打算逃吗?”

    蒂法:“……”

    她已经被萨塔尼亚冷嘲热讽了好几天,但她能说什么呢,她现在就是个罪人。如果皇帝陛下知道了这件事,蒂法可能会被处以极严重的刑罚,甚至会因此失去生命。保龙一族居然把自己的皇子给玩没了,这不是扯么。

    “我再努把力吧。”

    蒂法深吸一口气……

    ………………………………

    “师姐,修灵又来了。”

    小猫像受到了惊吓一样,冲进了经缘的房间,经缘正在处理一大堆文件,这些文件本应该是谷涛处理的,而现在整个基地的运作和新基地的各种事物都交到了她的手上,这让她脑阔疼。

    “他又来干什么?”

    “说来帮忙寻找大叔的。”小猫皱起眉:“我觉得这个死基佬可能……可能看上我大叔了,师姐我跟你讲,大叔就算便宜你也不能便宜那个臭基佬。”

    “胡说什么呢。”经缘站起身:“走吧,出去见他。”

    穿好衣服带着小猫,经缘来到了基地的大门口,果然经缘正站在外头,他风尘仆仆,手里提着一个木头盒子,表情寡淡。哪怕是看到经缘和小猫也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仅此而已。

    “你又来干什么?”

    “跟你何干?”经缘冷笑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说话?”

    “你!”经缘暴怒:“那就请回!”

    “什么时候这里是你说的算的?”

    “那你来干什么?”经缘想到自己可能打不过这个家伙,所以强忍着怒火再次问道:“这里的主人不在。”

    “我当然知道,他失踪了。”经缘打开盒子,露出了一个晶莹剔透、五彩斑斓在晚上也能熠熠生辉的莲花罗盘:“知道这是什么吗?”

    “定星仪!”

    经缘哪能不认识这个东西!这玩意在昆仑里算是顶级的宝贝,但并没有什么卵用,用来收藏还是很不错的,说它是顶级法宝是因为它的材料极珍贵,相传是当年女娲娘娘补天时的五色神石打造而成,五色神石这东西随便打造成个武器那都是对城宝具,可是它偏偏打造成了个定星仪,这就是它没卵用的原因,它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搜寻时空,只要有生辰八字就可以看到一个人现在大致的情况,是生是死、是好是坏都能看个七七八八。

    经缘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能把这个东西带下昆仑,一时间她甚至有点对小猫的话深信不疑了,这个臭基佬八成看上谷涛了……想想两个男人,而且还是都很好看的男人……一个痞子攻一个高冷受,经缘顿时就兴奋了起来。

    “让开。”

    修灵推开正在发呆的经缘,径直走进了基地,不过这次经缘并没有拦他,毕竟人家连上古法器都带来了,大抵是可以帮上忙的。

    进入基地之后,修灵身侧立刻出现浮游炮全程监视,但他并不在意,只是一直走到了地下训练场门口,他上次来过一次,记得很清楚。

    “来个人。”

    他冷冷的说了一句,跟在他身后的经缘上前两步:“什么事,说吧。”

    “要话事人。”

    经缘真的是吃不消这个混蛋了,她走到一边拿起通讯器呼叫道:“蒂法姐,老爹在不在。”

    “老爹没在。”蒂法疲惫的声音传了出来:“什么事?”

    “就是……”

    把修灵的来意之后,蒂法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了修灵的面前,当这两个人站在一起时,都不约而同的开始大量对方起来,修灵今天没有束发,长发飞舞的样子哪怕开口说话都是一个绝美的少女,虽然之前他们已经见过了,但蒂法还是不肯相信这个人就是之前那个男人,这分明就是个女人啊。

    而修灵看蒂法其实很简单,之前他们见面的时候,虽然场合不对,但蒂法高贵的气质和优雅的姿态让他记忆深刻,可现在……面前这个随便穿着一件睡衣、顶着黑眼圈、蓬头垢面的姐姐,真的和那个女神无法联系在一起,除了那双明媚的宝石蓝眼睛是独一无二的之外,其他的真的都不一样了。

    “你好。”蒂法胡乱的问了一声好:“你有办法找到他吗?”

    修灵摇头:“一切随缘,进去吧,安静些的地方。”

    蒂法点头,带着他就进去了,而身后的经缘也想往里头走,但修灵一回头,厌恶的一甩袖子:“闲杂人等,爬开。”

    “你!”

    修灵眼睛一瞪,威势自起,经缘吓了往后一退,修灵哼了一声走了进去,顺手关了上门。

    “师姐!这个滚蛋!!!”小猫气咻咻的跺脚:“他摆明欺负人。”

    “算了,他就这样。”经缘委屈的叹了口气:“算了吧,忍忍他。”

    “我真的好生气啊,师姐!”

    经缘轻轻一笑:“好好的修炼,如果你大叔的想法都能实现,有这个混蛋求我们的时候。”

    “真的?”小猫眼睛亮了起来:“那我得抓紧时间了。”

    “抓紧什么时间?”

    小猫点着自己下巴一脸天真的说:“给大叔生一窝小小猫!”

    经缘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去。

    而和蒂法进屋之后,修灵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把手里的盒子放在了台子上慢慢打开,露出里面好看的罗盘,蒂法并没有在意这东西的材料,只是满脸期待的看着修灵。

    “我跟你们没有关系,只是帮帮一个谈得来的朋友,想知道他的死活。”

    修灵的话让蒂法把头偏到了一边,她很难接受如果谷涛已经被时间撕裂的事情,她宁可当做他迷失,而不敢想象他已经死了。

    “如果他……他不在了,也能看的到吗?”

    “定星仪,定前程、定后事、定生死、定起伏。但知道便知道,无可更改。”修灵满脸严肃的说道:“如果……如果他已经不在,你也能知道。好了,他的生辰八字。”

    “什么……什么是生辰八字?”

    蒂法有些慌乱了:“我不知道……”

    “他什么时候出生的,他今年多大?”

    当蒂法把谷涛的年纪和生日告诉给修灵的时候,修灵都懵了,他仰起头:“一百多岁?”

    “嗯……”

    “可不能错。”

    “绝不可能错。”

    既然没错,那就开始算吧。

    把莲花定星仪放在桌子上,修灵刺破自己的手指,让鲜血滴在莲花花瓣上,鲜血顺着莲花花瓣流下,星盘渐渐绽放,露出里面的真容,修灵轻轻拨弄着里面的刻度,当确定了谷涛的命格之后,他双手合十开始发功,星盘开始发出灼眼的亮光,修灵的头发也无风自动起来。

    旁边的蒂法紧张极了,她的手用力捏着衣角,眼睛死死盯着星盘,她不知道将会看到什么,但他真的很怕,害怕看到一具属于谷涛的尸体。

    七门定星,青莲绽放。

    当莲花完全扩张之后,里面的五彩罗盘变成了一片虚无,接着慢慢又变得明亮,只不过这一次里头出现了他们要找的那个人的身影。

    “这个好吃的很。”谷涛把一个黑漆漆的团团从火堆里拿出来,然后用石头敲碎外头的粗盐壳子,露出里头用树叶包裹着的野鸡,他撕下一只鸡腿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真香!”

    而这时,镜头里伸出一只手夺过了烤鸡,但因为只能看到谷涛本人,听到谷涛的声音,所以蒂法听不到旁边人的声音。

    “你抢什么抢啊。唉,你有没有感觉,就是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我感觉后背发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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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求生指南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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