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8、地仙们的秘密
韩地仙，本名韩楚，咸丰年间生人。十二岁时因饥荒家人饿死，她在弥留之际被昆仑当时的宗主玄胤的师兄收养并传授功法，二十七年前得地仙之名，离开昆仑镇守一方，据说她平时虽然看上去低调的很，但战斗力在昆仑里能排在前十之内，远高于修灵。如果不是因为她当地仙了，基本上后面就没有修灵什么事了，而韩地仙似乎更喜欢这种身在闹市却清心寡欲的生活，虽然也算是出众的美人，但多年未曾婚配。
当然……也许这跟头发沾到屎的典故多少是有些关系的。
她在地仙里的地位不低，而且每年的地仙论道都是她当东道主，虽然所谓论道都会变成温泉吹牛逼之旅，但她还是每年都会组织一次。
至于经济来源，她从来不慌，因为不少当地企业家都想跟她吃一顿饭，有时候她一句指点能够少造成不少的损失能少花很多的冤枉钱，但她基本上不会去洽这些烂钱，但为了跟她拉关系，每年看到时间差不多了，就有一大票人会过来送温泉抵用券、用餐券，韩地仙倒也不拒绝，照单全收。然后用这些东西招待天下的地仙，辛晨这两年去的少了，因为生活条件好了，而以前他每年夏天都会来蹭吃蹭喝，导致辛地仙已经成为了地仙界最有名的混子之一。
当然了，谷涛一直有点疑问，那就是为什么地仙都过的这么苦兮兮的，明明一身本事，随便干什么不能赚钱么？后来转念一想，发现自己居然变得跟那帮臭傻逼一样了，自己当年刚来地球的时候不也过得苦兮兮的么，而且即使到现在他也没有用半人马的科技来牟利，哪怕是六子的科学研究所，他也只提供现有装备的改进，而不直接给设计型号，那可是嫡系亲属呢。
当年可有不少臭傻逼质疑谷涛，说他沽名钓誉的有，说他脑子不正常的也有。但在谷涛看来，这帮人档次低炸了，理论上是那种会给8848、小罐茶之类交智商税的人。
外星人也好，地仙也有。有自己的行为逻辑也有自己的规矩，辛晨给人当个保镖一年最少两三百万入手，他不就是为了等人么。韩地仙想要洽烂钱，收入那可能比辛晨还要高，可是她却不要，只是守着自己的面铺子，渡人渡己。
这叫什么？这叫高尚的情操啊！怎么能够去质疑呢？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
一想到自己能跟道德标杆级的地仙相比，谷涛美滋滋的。
不过他也懒得跟人去杠，那些评论他的人算是什么东西？别说现在看了，什么时候看都是一堆狗屎。
他个人认为一个人活着，要是一点鄙视的东西都没有，那活着实在太累太难了，总是要有点傲慢总是要有点看不起的东西的。
“你们这些地仙啊。”
谷涛给对面一个戴墨镜的瞎子倒上酒：“一个正常人都没有。”
“可不能这么说。”瞎子抿了口酒：“地仙不是境界也是境界，能当上地仙者，无一不是出类拔萃的人。你可知道地仙若是被人谋害，那可就是天下震动的大事，害人者人人得而诛之。”
“行了，我就跟你打听一下韩地仙的事。”谷涛扔了两颗花生米放进嘴里：“我说，刘地仙。你是卦门里最厉害的那个，怎么就整天在天桥底下装瞎子骗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瞎的？”
“刚才我夹你鸡腿，你眼睛一直跟着我转。”
“不一样。”刘地仙摇头：“人家是眼瞎心不瞎，我心瞎啊。”
“哦？怎么说？”
“不说了不说了，过去的事，不好说。至于为什么在天桥下，大概是……爱好吧。”
送走刘地仙，谷涛转头就找到了一个姓孙的地仙，这个家伙是个开出租的……谷涛为了找他还特意打电话订车，折腾好久才跟孙地仙碰头。
“你说老刘啊，老刘唉……”孙地仙长叹一声：“真的是可惜人，他是在罚自己。”
“怎么了？”
“袁世凯你知道？”
“嗯，知道啊。”
“老刘的儿徒，却心术不正，用了观星骖命之术当了皇帝，可是皇帝命哪里是随随便便就扛得住的呢，没多久死了。那可是儿徒弟啊，就对别人说眼瞎看错了人，然后就一直云游四方了，后来可能是年岁大了，也不吃救济，就这么在桥下给人看相，这老家伙资助了四十多个孤儿，说是为了赎罪。”
唉？还有这段小秘密，袁世凯是地仙的徒弟，当真是有意思啊。不过说实话，袁世凯一辈子真的最大的败笔就是称帝了。其他地方还真的找不出太多的瑕疵，不沉溺酒色、不玩物丧志、雄才大略、不治私产，文化造诣也不错，但从不卖弄，还在他手上诞生出了一个相当不错的文化氛围，蔡元培、***、***、胡适、鲁迅、邵飘萍、黄远庸这些人其实都是在他的政策影响下才得到了相应的机会和发展。他如果能在1911年结束政治生涯，专心跟着师父去当地仙，真的……他的评价会高出一大截也不至于因为扛不住皇帝命而早早死去。
谷涛用了两天时间，把现在还建在的地仙巡访了一圈，除了跟他们聊了聊关于山海界自贸区的事之外，就是希望他们可以进入即将成立的学院里担任老师。
客座？不存在的。
谷涛认为这帮家伙的学识和能力，绝对是不能浪费的，如果把修行界划分区域的话，各大门派就是军阀割据，而这些地仙大概就相当于乡绅阶级，如果能把他们全都拉入伙，其实就解决了文化融合的问题，他们会牵头的，而有地仙牵头，其实很多事就没那么麻烦了。
不过这帮老东西其实都是很油滑的，他们不像那些门派里的人，那么门派里的人是可以用拳头和金钱来争取到的，但这帮地仙一直就是潜伏在人间的呀，他们的奸诈、油滑和世故，不是谷涛能想象的，好人不代表蠢，蠢的也不一定好人啊。他们也会权衡也会思考，所以谷涛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把好的一面、可以实现的一面展现出来。
毕竟……再会画饼的老板也绝对不如一个每个季度发奖金的老板更招人喜欢。
拜访二十三位地仙之后，谷涛累的已经不想动弹了，躺在沙发上看辛晨在那咬着笔头写作业，相当有乐趣。
“师弟，这有个问答题，你看题目是这样的，说如果走在路上你被一个人认出来之后，一定要找你签名，请你结合自己的身份来进行解答。”
“让他滚。”谷涛翻了个身：“不滚就揍他。”
“师弟啊……”
“可没人会找我签名，我代表的是暴力机构，你让我结合自己的身份，那就是这样呗。滚，不滚就挨揍。”
辛晨用笔头开始在脑门上搓着，这看上去要比让他修炼功法难受多了。
“你们这帮地仙好难缠啊。”
“怎么了？他们刁难你了？”辛晨仰起头站起身：“待我去杀个七进七出。”
“给我坐好写作业！”谷涛眼睛一翻：“你也真的是一让你写作业什么事都肯干啊。”
地仙一共二十四位，说起来有意思的很，他们的名称都是节气名，比如韩地仙叫小满、辛晨叫冬至、孙地仙叫大雪、刘地仙叫谷雨。
“师弟……我爱你……”
“你爱谁都不好使，给老子写作业。”谷涛用脚丫子踢了踢辛晨的大腿：“写不完作业不许玩手机。”
“师弟……”
“叫爹都不行！”
终于有东西可以折腾这家伙了，不管是倩倩还是六子都举双手支持，甚至连丈母娘都觉得是得好好管教这个巨婴了，而唯一的能治他的，也就是这个师弟了。
“以后我要有孩子，我就让他写本小说，叫我家师弟脑子有坑。”
“你在那哔哔歪歪什么玩意呢，赶紧写作业。”
辛晨委屈的不行，但还是得写作业。好不容易写完了，谷涛就去检查呗，这一检查出事了……
“你这是写的什么玩意！！！！”
谷涛指着卷子：“啊？你是打算气死我了啊？问：你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犯罪分子，但此刻你正在接受一个采访，你会怎么办？你看看你写的什么？冲上去三刀六洞？三！刀！六！洞！啊！”
辛晨憨憨的笑着，而谷涛继续往下看：“如果你在某次在拯救满载的飞机时，发现自己无能为力，此刻你会干什么？你看看你怎么写的！”
“叫师弟呗。”
“叫师弟！叫师弟！！！”
谷涛用卷子甩着辛晨的头：“叫师弟啊！”
辛晨委屈的看着谷涛：“本来就是啊，我又没办法，总不能看着他们死吧。”
“那你叫师弟~！”
“那该怎么写嘛。”
谷涛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和人群在一起稳定他们的情绪，并尽快联系基地。基地会给予处理办法。”
“不还是叫师弟吗？”
“那是叫师弟吗！！！”
“还有刚才那题，说如果走在路上你被一个人认出来之后，一定要找你签名，请你结合自己的身份来进行解答。你给我写的是什么？是什么！！！？？？我打你妈的……快滚，不滚就揍你。这就是你的答案？”
“可是……你不是这么说的吗？”
“哦，我是这么说的，可是‘我打你妈的’也是我说的？而且你是什么？你是公众人物啊，公众人物！是孩子们梦想的守护者，是属于我们的自己超级英雄！你就是美国队长、你就是超人，你他妈……”
谷涛捂住胸口：“辛晨！！！”
659、真的是一山还有一山低啊。
真的，谷涛本来以为辛晨没救了，可是当培训老师把小凤的作业给他过目之后，他才彻底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辛晨绝对不孤单。
吃不消这股恶气，谷涛第二天下午终于自闭了。
他在安排闻姐进入了维生舱进行记忆恢复之后，一个人坐在房顶，吃着一根辛晨最爱的香蕉，陷入了自闭状态，他不想见任何人，辛晨不想见、小凤不想见、修灵也不想见。
因为修灵跟辛晨两隔壁，比小凤稍好一些，一个能说自己的梦想是开小卖部的人，谷涛是已经不想再去琢磨他们的脑回路了，而回避整个世界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坐了三个小时，谷涛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被早晨的威风给治愈了，这时他身后突然有人走了上来，他没有回头，因为脚步声有两个，属于那种女孩子特有的轻快灵动的脚步，他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了，因为这个培训地点符合这个脚步声的人只有两个。
“你们不上课？”
“我们测试合格啦。”小猫走到谷涛身边，也席地而坐了下来：“大叔好久不见哦。”
谷涛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笑着拍了拍小猫的头：“大姑娘啦。”
是啊，感觉才几个月没见，但小猫和身后的尹蓉已经十七八岁了，上次她们出现在谷涛面前时，还是初中生，而现在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女孩了。
小猫文静了不少，不再咋咋呼呼了，丰腴了不少但五官长开之后，半妖血统带来的美貌让她显得像个小仙女。
而身后的尹蓉也走了过来，朝谷涛轻轻施礼：“师叔。”
“蓉蓉。”
“嗯，师叔。”
变客气了呢，谷涛笑着点上一根烟，趴在护栏上：“上次一别，不知不觉都快两年了啊。”
“嗯。”尹蓉笑着撩起头发，趴在谷涛身边：“师叔你还是老样子。”
如果说小猫还有些小女孩的感觉，尹蓉可就是完完全全大家闺秀的感觉了，入了门授了剑，她现在已经是内门下一代的大师姐了，而她也不再是当年那副委委屈屈、瘦瘦小小的样子了，天赐的根骨让她变得仙气十足，虽然年幼时的经历让她显得很早熟，使得她少了几分那种青春的感觉，可偏偏是这种沉稳，配上她的柳眉细腰，生生就是从武侠小说里走出来的白衣女侠。
“对了，蓉蓉。”
谷涛突然回头看着尹蓉：“这几年过的还好吗？”
“嗯。”尹蓉笑着点头，脸上有些肉之后，她的酒窝十分明显：“很好。”
“已经不喜欢我了吧。”
“嗯。抱歉，师叔，给你添麻烦了。”
谷涛揉了揉她的头发：“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让你去看了世界之后再回来说喜不喜欢了吗？”
“明白了。”尹蓉没有抗拒谷涛的摸头：“只是有时候觉得挺可惜的，如果能早生几年，师叔就不会觉得我是孩子了吧。”
“大叔，别听她的，她最近交了个男朋友，跟你长得可……”
小猫话还没说完，就一脚被尹蓉踢下了楼，她喵喵喵喵的叫着顺着墙爬了上来，一上来就开始哈尹蓉，真的是哈……那种猫咪受惊时的哈。
“教男朋友了？”
“嗯……”尹蓉点头笑道：“挺好的一个男孩子。”
谷涛点头，然后突然捏住尹蓉的脸：“少女都善钟情，但我警告你，20岁之前你要是敢乱来，我腿给你打断！”
“知道的。”尹蓉笑着仰起头看着谷涛：“师叔不要担心，我有分寸。”
嗯……谷涛看着长大的尹蓉，听到她有男朋友的时候，其实感情上是有些复杂的，就像一个父亲听到女儿谈恋爱之后的那种愤怒，但这是人家人生的一部分呀，是无法遏制的。
什么早恋晚恋的，多早算早、多晚算晚啊？正常的孩子到了年纪必然要经过这段的。堵？堵能堵住的？唯一的就是警告尹蓉不要乱来。
但如果真的乱来能怎么办？生了孩子下来，不还得谷涛养着么，难不成还能把孩子弄死不成？
这东西，防君子不防小人，没办法。不过虽然谷涛对尹蓉没办法，可要是他男朋友真乱来，一条腿少不掉的，粉碎性骨折，然后直接给上瞬间愈合剂，让他一辈子要啥自行车。
“也是高中生？”
“嗯。”
“零花钱不够跟我说，不能让他给你花钱。”谷涛很严肃的说：“他送你多少钱礼物，你就送他多少钱礼物，不欠人家的，感情是要双方付出的，所以你千万不能把人家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男孩子对另一半其实是有诉求的，如果你不能给他心理上的安慰，那可能就要给他身体上的安慰了，明白吗？”
“嗯，知道的。”尹蓉点头：“我明白的。”
“哈哈，我就说嘛。”小猫凑过来抱住谷涛的胳膊：“人类就是不靠谱，你看我，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就是喜欢我大叔。”
“你师姐都没摇上号。”
尹蓉冷冷的一句话让小猫顿时愣住，缓过神之后就扑过去跟尹蓉扭打了起来，但谷涛只是笑着转过身：“如果没意外的话，等你们上大学的时候呢，就可以去我们自己的学校了。尹蓉，有空带男朋友来给我看一下。”
“他不敢。”尹蓉淡淡的说：“也不配。”
谷涛心惊，回头看着尹蓉：“蓉蓉啊，作为家长，我有义务要教你，没有人适合不配这两个字。我是谁啊？怎么就不配了？上至天子帝王下至贩夫走卒，我跟他们没有区别，他配，谁都配。人跟人之间理论上是平等的，没有人有高高在上的资格，即便是我看不起谁，我也不会觉得他低我一等，只是他可能思想跟我不配套、意识有冲突、价值观有差别，仅此而已，真正的不配，是品德上的不配。如果他是个键盘侠如果是个不学无术的杠精，他可能就真不配了，如果他不是，那么他就配。”
“哇！大叔，你真的帅炸了。”小猫牵着谷涛的手：“那明天当我男朋友去参加同学聚会呗。”
“你？同学聚会？”
“初中同学啊。”
谷涛翻了个白眼：“不去。”
“去嘛去嘛……求求你了……我就是专门来求你的。”
“不去，我事情好多。”
“就吃个晚饭嘛，我牛皮都吹出去了……”
“不去。”
“尹蓉会带男朋……”
尹蓉一脚踢在小猫的屁股上……
“去，我去。”
再忙也得抽出这个空，要不蓉蓉肯定不会带男朋友给谷涛和辛晨看的，这个女孩子心思很沉的，但明天她说会带，那就一定会带，她还是很有侠客风的，说一不二还是挺像谷涛的。
嗯，至少谷涛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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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潮湿的地下室里，已经没有食物了，最后一只老鼠已经被红魔吃掉了，他不得不出门了，但他知道如果他这次再出去，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但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赌一把，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他悄无声息的从隐藏了好几天的地下室里走了出去，他摸入了一户没有亮灯的房间，然后打开冰箱拿出一块硬邦邦的面包就着凉水吃了下去。
吃着吃着，他突然仰起头，眼眶里全是泪水。
他何至于啊，何至于落得此地啊，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左手为风、右手为雨，反手间翻云覆雨，跺一脚地动山摇，可落得如今却如条丧家之犬，躲在角落吃着发霉的食物，毫无尊严的苟活着。
他怪谁？他不怪谁，真的。人世间，胜者为王。他输了，他斗不过那个庞然大物了，现在就被人追着满地跑，唯一值得开心的事，大概就是蜘蛛走了，安全的走了。红魔知道她们是安全的，因为谷涛不会在意她们的，也不会对她们下死手的。但对自己，他可就没有那么善良了，他是真的想置自己于死地。
“我本是卧龙岗上散淡的人，凭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
哼着空城计，红魔内心满是悲凉。
不过现在不是自我悲伤的时候，他要活着，不管怎么样，要活下去。所以他来到了卧室，打开了电脑并拿出一张纸将网络上的地图画在了上头，并用谷歌街景的功能找到了摄像头和可能存在摄像头的地方并一一标注。
干完这一切之后，他留下了一百美金在桌子上，通过窗户跳入了阴暗的巷子里。
他不敢幻化，因为幻化时产生的能量波动会引来刺杀者，之前被找到大概就是因为那个原因，虽然他不知道谷涛到底是怎么进行筛选的，但他肯定，谷涛一定不是无所不能的，只要找到空档就一定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嘿。”
就在红魔在小巷里鬼鬼祟祟的时候，一个强壮的墨西哥人拦住了他的去路，红魔根本没有时间去废话，直接上去用非常快的速度直接拧断了他的脖子并把他的外套披在身上，然后将尸体塞进了垃圾桶。
“开始吧。”红魔深吸一口气，然后脸上露出了笑容的自言自语道：“如果能让我活下来，我会让你满意的。”
660、少年模样
改写历史的报应正逐渐降临在谷涛身上，如果当年让闻姐篡了位，说不定可以一举扭转这个文明对女性的固有看法，毕竟她可以是个长寿的皇帝，非常长寿的那种……
而这种改写直接带来的好处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平权，首当其冲的就是谷涛不用被人说是渣男了。
事情的起因是小猫想要谷涛陪她去同学聚会，他把这件事跟经缘说了说，可是没想到经缘骂他是渣男变态也就罢了，她骂完了没两个小时，正丰过来骂。正丰这边刚骂完，凤凰就把谷涛召过去了，郑重其事的跟他说这个事情。
其实翻来覆去内容就是那么几项，经缘觉得谷涛连小猫都不放过，人中渣滓、渣中之渣，正丰的话题是经缘都变成老姑娘了，谷涛居然宁可去祸害一个半妖也不祸害经缘，还给谷涛支招，说如果真觉得难办，过几天就是经缘生日了，带她出去喝酒，先把肚子搞大了再说，他正丰也不是什么不开明的人，反正女儿到了这一步了，往上看都是长辈，往下看都是垃圾，也就谷涛勉强合适了，差不多睁只眼闭只眼一辈子就过去了，可怎么也没想到谷涛居然跟个半妖搞到一起去了。
而凤凰倒是直白，就直接跟谷涛说小凤那边还没搞定呢，不着急沾花惹草，她说她见过小狮子，虽然老狮子仪表堂堂、威风凛凛，可小狮子也就那样了，哪一点能比得上小凤？小凤除了傻一点，哪里不好了，专情又顾家，身材好、脾气好、长相好，什么都好。
“别说那老狮子的女儿，就算是正丰的女儿，不是我说，她哪一点能比得上傻丫头？昆仑就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的！哪怕这三十三天里，恐怕也就帝俊能比了。”
“帝俊是女的？”
“男的，但是女相。昆仑修灵你知道吧，就是练了帝俊的功法才变成那副样子，听说已经完全变成女儿身了。”
“还不是你儿子干的好事。而且我听说不是一个道祖折腾出来的功法吗？”
“道祖的功法从哪来的？不还是三十三天嘛。”凤凰喝了口水：“我儿是有错，可你要跟经缘相熟，你去问问她，她到底喜欢不喜欢女儿身。”
喜欢，喜欢的很哟。谷涛认识修灵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家伙对自己的身份认同度极高，她甚至说如果自己没有变成女儿身那就可能变成岳不群，以前常常会怪罪经心，但现在随着她以前的身份慢慢从人们记忆中隐没，她可以光明正大的以女儿身出现在尘世间时，她反而开心了起来，每天都会给谷涛拍各种角度的自拍，有时候还会跟六子在朋友圈里斗法。
真的斗法啊……只要她们俩其中有一个开始在朋友群里秀自拍，那么很快另外一个就会跟上，接着持续最少八个小时的日常战争就会开启。
这边‘今天天气真热’然后咔嚓一张戴着太阳帽、大墨镜的可爱自拍，那边隔几分钟就一定会出现一个意义不明的画面，有时候是很有高级感的食物、有时候是自己的化妆品，然后跟上一张刚洗完脸的照片，补充一句‘今天热得哪都不想去’。
而这场斗法一般是以早餐为开端，一直到晚上洗澡睡觉为收尾，持续8-15个小时。到了晚上的时候，这边会出现‘今天真是累坏了’然后配上自己躺在浴缸里露出锁骨的照片，那边就一定会出现‘今天跟闺蜜出去逛街，好开心’然后配上一张刚洗完澡出来之后的大长腿照片。
谷涛能做的就是点赞，评论是不敢评论的，只能疯狂点赞。因为如果他漏了修灵的，修灵就会给他发信息说“你没看到我发的朋友圈吗？快去点赞。”，要是漏了六子的，六子也会打电话过来说“你怎么回事？给她点赞不给我点？你是不是有什么野心啊？”。
这种事情谷涛经历了太多次了，后来只要她们开始斗法，一般都是经缘最开始会给他发个消息让他准备开始点赞。而且这俩人还是有阵营的嘞，因为谷涛几乎所有人的好友都有，所以他能看到谁给谁点了没给谁点。基本上给六子点赞的会有桉、薇薇、六春、阿秀、辛晨等等。而给修灵点赞的基本上都是经缘、凤凰、小猫、小凤、青玉子、正丰这些人。
也就是基地派和修真派两大阵营，综合实力上两方不相上下，甚至可以脑补出一部内战剧情。
当然，两个人的攀比远不止这里，她们不知道怎么就杠上了，方方面面的都要去比一比，比如六子秀了一餐昂贵的法国大餐，修灵那边一定会出现雪莲炖鸡或者风雪套餐，主要都是一些价值不菲的滋补品。而如果六子秀的是什么名表名车，修灵那边一定会出现古董和工艺品。
最可怕的是有一天六子秀她抱着弟弟在外头玩的侧面照，修灵那边居然也抱着姐姐跑去看了极光。
这简直是为了比而比了，真的……谷涛有点看不下去，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也不知道她们从什么时候结下的梁子，反正就近乎不可调和了。
对，最近她们开始比谁穿裙子好看了，从lo裙穿到水手服的裙子，别的小姐姐穿上都是可爱，而她俩不管谁穿都贼鸡儿**，总感觉哪里怪怪的，特别是昨天修灵穿的那条红色超短皮裙，六子似乎在这一场上认输了，并给在对手朋友圈里留下了高度赞扬的话你好骚啊。
啊，一不小心想多了，谷涛回过神的时候，凤凰已经开始规划外孙的未来蓝图了，已经说到小学应该在什么地方上学了，凤凰觉得上海不错，让谷涛想办法把孩子弄去上海读书，成绩好不好无所谓，就是得多长点见识，不能跟他妈一样那么蠢。
说到蠢，她又开始对小凤的智商忧心忡忡起来，说她这么笨，不知道以后的孩子会不会随她，说男孩千万不能随她，男孩子丑点就丑点，只要聪明什么都好办，可要是男孩子很蠢的话，那基本就没的救了。
谷涛想说，女孩子也不能太蠢，太蠢的姑娘是会被世界嫌弃的。小凤之所以没有被世界嫌弃，那是因为她学会了怎样和这个世界和解，她眼里没有恶念，但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有这样的能力和天赋，也许聪明人大部分都不够诚恳，但蠢人绝大部分是不善良的啊。
但这时候去反驳凤凰明显是不理智行为，毕竟时间宝贵，她恐怕要把孩子一辈子都安排一圈才能算是结束，说完小学说初中、说了初中说大学。
她忘了还有个高中……
说完了高中之后，就开始说婚配了，就是那种非常典型的絮叨。她七零八落的思维模式可能已经忘记了把谷涛叫来的根本目的，反而成了一场展望未来的叙述大会，她在一种很家居的方式将对未来的展望慢慢呈现在了谷涛面前。
从凤凰那出来，谷涛已经头昏脑涨，他现在一闭上眼睛就是小学、中学、大学这几个词汇，他到今天才正儿八经的相信洗脑这个词其实是真实存在的。如果凤凰连续不断在他耳边絮叨三个月，他恐怕都要深切的怀疑自己跟小凤的孩子今年到底是不是已经小学二年级了。
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再怎么说也要是要去冒充这么一盘的，当然……他也已经和小猫约法三章了，不允许任何亲密动作，牵手都不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师弟啊。”
“你笑个屁啊笑。”
辛晨一边写作业一边绷不住笑的在旁边嘲笑着谷涛，而谷涛瘫坐在沙发上：“你徒弟有男朋友了，你一点不在意？”
“有就有了呗，你要不把她锁在小黑屋里，不然你还能拦得住？”
“那你笑什么？”
“我笑的是，你终于知道我的苦恼了。”
很长时间以来，辛晨一直被扣了个萝莉控的帽子，而现在风水轮流转，这帽子终于到了谷涛头上，辛晨高兴啊！这人一高兴，就想喝两杯。但因为作业还没写完，什么都干不了，所以辛晨只好暂时以取消谷涛为乐。
“我就是去看看蓉蓉的男朋友是什么样的，如果不行，我当场打断他腿。”
“打！必须打。”辛晨点头道：“不过她倒是过来跟我说了，说他们只是普通的好朋友，在别人面前是男朋友，但蓉蓉手都没让他牵过。”
“蓉蓉可是会杀人的。”
是啊，蓉蓉是会杀人的，她剑仙出身，跟辛晨学的都是纯正的剑术，在授剑之后她还是背着她的木剑，但那把木剑照样斩妖除魔，天赋好真的没办法，这才几年，现在如果不算上小黑龙，她早就已经比修尘强到天上去了，年纪比修尘还小一点，但却已经快要跟修灵齐头并进了。
要不怎么说辛晨眼光毒辣呢，这种苗子真的是千年才出这么一个的，未来如果没有意外，蓉蓉会成为第二辛晨的，也许不如辛晨这么可怕，但也不会太差。
现在回过头再看看谷涛的两个弟子，这人比人就是得死，六春和阿秀，两个人虽然都是同辈里的佼佼者，但这么些年也就才几十万狗战力，在现在基地的快速膨胀过程中，他们的地位显得越来越尴尬了，虽然他们都不算是单纯的武装战斗人员，但作为高级种子选手，这个增长也太缓慢了。
所以谷涛现在突然就觉得……也许李校长那个培训学校计划真的是需要快点成型了。
这个时代啊，什么都讲究一个快，为什么传统修行模式已经逐渐要被淘汰了？不就是因为慢么，那些什么三千年开花、三千年结果的东西，在以前时光很慢的时候都是天材地宝，现在人家一听，八成是会放弃的。等不得，真的，等不得。
再要出个什么门派三五十年才能出个人才，就这成材率，说实话……早就被社会给淘汰了。
回顾一下，三十年前的社会是什么样子的？追溯到那个年代，家里吃饭一个礼拜有三天吃肉就已经是条件很不错的人家了，别提345g，就连寻呼机都没普及，在一个普通一点的城市里出现一辆稍微好一点的进口私家车，那人说不定就是小城里的天命之子，骑个摩托车就已经是富贵人家的少爷。
而再往前三十年，顿顿家里有玉米面吃就是梦想，三个馒头就能让个漂漂亮亮的大姑娘晚上偷偷摸摸的爬上人家的炕。可要再往前三十年呢？活着，只要能活着就已经是普通人的终极梦想了。
人的**是在升级的，门派和秘法真正的没落其实就是迷失在了人们对生活品质要求的提高中，现在再让人动辄修炼三十年，不存在的。
那么要让秘法得到传承，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就是速成啊，让短时间内略有小成，就是那种入门简单深入难的模式，让人能得到精神上的满足感，俗称的是游戏体验。
之后再怎么难，总有一批人能坚持不懈的走下来的，就好像2000年的网络游戏，至今还有人在玩着，但如果一开始就失去了游戏体验，那么哪怕再怎么新颖的游戏也只能是昙花一现。
比如某某先锋。
“时间不早了，我先出门去找蓉蓉他们了。”谷涛走进房间开始换衣服：“你给我作业写完啊，要是再给我跟昨天一样瞎写，我罚你抄新华字典。”
“哦……”
宗主说话是管用的，让他罚抄他就得罚抄，辛晨的无奈与悲凉都集中在了这里，深切的感受到了世界对他的不友善。
而谷涛在里头换上了年轻的装束，再让萨塔尼亚给他设计了一个发型，胡子也刮了个干净，再走来时已经焕然一新，整个人似乎年轻了十几岁，毕竟他本身就是娃娃脸，除了眼神一眼就能看出来里头的沧桑，但如果从外表来看，他就是个少年仔，二十岁顶天的那种。
“师弟，你这也太闷骚了吧。”
“你懂啥。”谷涛用化妆品把自己眼角出现的一点细纹给遮住，又给自己扎了一针，让他的眼神变得明亮了起来，脸上的皮肤也更加细腻和平滑：“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偶尔体会一下少年郎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我也想去。”
“求求你别闹了，你是公众人物，妈的……狗都快认识你了，一剑倾城辛真人，全世界争取平等的人民的共同偶像，你能去哪？”
“我们换换……”
“换个屁，不换。”谷涛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潮牌衣服：“走了，回来检查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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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又被和谐了一章……好难受，影响心情。
661、少年人，真好啊。
叔叔和哥哥，其实有时候不是从年龄上来区分的，辛晨现在只够得上当哥哥，而谷涛却可以当叔叔，哪怕比贱两人不分上下，但辛晨却有稚嫩的地方，而谷涛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股子属于中年人的那股味道。
这股味道到底是什么，他自己可能都说不清楚，但往那一坐，哪怕打扮到面相都是少年，但年龄的层次却一下自己留分了出来。
他的一举一动，都……都像个叔叔，他自己都感觉跟身边这群高中生格格不入，哪怕他也能和这些人一起讨论游戏，但他跟年轻人有个最大的区别就是谷涛看他们时就像看到后辈，连争论的心都没有。
“大叔……你演技太拙劣了。”
小猫坐在他身边小声说：“你没年轻过吗！”
年轻？小朋友，你可能不知道你谷叔叔年轻的时候是什么人，谷涛现在已经尽力把自己变得世俗化了，如果按照他十**岁时的那个状态，别说其他的，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知识的碾压、身份的碾压、地位的碾压、见识的碾压，全方位的碾压会让这场聚会不欢而散的。小猫真的是不知道她的谷大叔当年是个怎样的人物。
之前虽然也简单提过，但大部分都是什么天才，牛皮。但实际上，他可不书呆子，他是一个在学校里叱咤风云的人物，上到校长下到猫，就没有看见他不烦的。
学校食堂饭菜不好，谷涛用自己的专业知识谋划了四十七场罢课。校长说脏话，他直接用教授的实名把校长举报到了纪律监管会，然后校长受到严重处分，教授也因此受到了校长的迁怒，但是教授德高望重的，两派居然就这么斗了起来，而正在校内斗争如火如荼的时候，谷涛就再次组织学生进行抗议学校风气问题，导致人类伦理委员会的介入，教授和校长双双下台。
新校长是蒂法的亲叔叔，上来第一件事就是把谷涛破格升级为毕业生，接着把他安排进了地球考察计划，而在适应性训练时，谷涛十五岁……十五岁的谷涛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鼓动学生会进行游行示威，把泛人类大学一分为二，分成了学术学院和战争学院。
并且挑起两个分院的斗争，而他在两个学院的学生中都十分德高望重，虽然没有任何官职，但他却是那种走在路上普通教职员工都得给他让路的存在。
坏就完事了。
当年卡鲁想用武力压制他，但被他差点弄得暴走，后来还因为谷涛晚了整整两年才毕业，而那时谷涛已经进入了宇宙测试阶段，再也看不到卡鲁了。等到再见面时，谷涛把卡鲁变成了阿科。
这还不算完，谷涛还公开的霸凌，什么叫公开的霸凌？他写了一封公开信，慷慨激昂的公布在学校的社区网络中，里面结合历史、文化、金融等方面把母星当时新加入的一个新的盟约国的成员贬得一文不值，当全校数十万人开始对新盟约国学生开始排挤、痛斥、欺凌的时候，他又干了一件事，那就是再次开始痛斥那些霸凌的人，并经过三次的身份转换操作，将自己彻底洗白，而且新盟约国的人甚至把他当成了自己坚定的盟友。
一个全是精英的学校，几十万人的规模，谷涛只用了四年就做到了实际掌握，那些清醒者被他扔去了在一个殖民地上新建立的学院里。
后来泛人类大学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一分为四。泛人类大学人文学院、泛人类大学战争工程学院、泛人类大学星系科技学院、泛人类大学超能学院。
谷涛继续主张剥夺其他三个院的泛人类大学前缀，并导致四大学院里的人跟人文学院的人进行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冲突。
最后人类伦理委员会直接进行军管干预，并强制剥夺了其他三个学院的泛人类大学前缀，这事情才算是完。
但后头谷涛离开之后，人们发现……在学院一分为四之后，其他三个学院里的人才成品率要远高于原来作为整体时的泛人类大学的四倍，但泛人类大学人文学院的成材率却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不足以前的十分之三。
而这时，上头的人终于明白了谷涛干的一切是因为什么，因为他虽是人文学院毕业，但他的口头禅居然是文人误国，他看似恶劣的所作所为，都是一步步的将人文学院那些文人隔离起来、圈养起来，一千个人文学院的学生，有一个能够成才就足够了。
后来也有人研究过这个天才儿童的行为，发现他完全是在为了巩固社会状态和平稳在学校里完成了一项前所未有的人类群体性试验。
他将服从性好的、性格突出的、脑子不好用的、闷头做事的、夸夸其谈的、思维敏捷的各种类别都单独从人群中抽离了出来，并分别以能力的特色安置到了一个与他们相性符合的地方。人文学院里可都是容易被煽动、热血容易上头、立场不坚定但喜欢夸夸其谈的没有实际能力的人，这样的人多了对一个国家一个文明来说，百害无一利，但也不能没有，因为文明需要他们来当发声工具，而工科学院、科技学院和战斗学院里却都是一群特别的人，他们在那样的环境里反而更容易出成果。
最终人文学院没落，其他学院异军突起，其实都是谷涛折腾了一圈的结果。
而如果是那时候的谷涛放到现在，三战早就打起来了，说不定他还会设定一个新人类选拔计划，用残忍的方式来缔造新文明。
真正让他改变的是亲人意外死亡，在地球流浪的那六年时间，所以他早就已经不是那个不择手段也要完成目标的人了，只是也正因为这样，他不靠药物的时候，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光。
性格上的改编，也导致他对世界的看法也有了很大的不同，他成了现有发展秩序坚定拥护者，因为他现在认为，文明最好的发展方向并不是人为的去强化，而是等大自然去缓慢的筛选。
筛选和强化，其实是有本质区别的。
“你男朋友不喜欢说话哦？”旁边的一个小妹妹小声问小猫：“长得挺帅的，可是……他都不看你。”
“他是个瞎子。”小猫没好气的说：“眼瞎，心也瞎。”
谷涛慢慢回过头，看着小猫：“你的同学，让我想到了我的同学。”
“你同学呢？”
除了阿科，无一生还。
谷涛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很突兀的笑了出来。看着饭桌上那些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们，他恍惚间看到了当年他在他的聚会上用古半人马语朗诵古代哲学家文学巨著时的画面。
少年，真好啊。
这是尹蓉慢慢从外头走了进来，她的到来似乎是全场的高光时刻，这个不苟言笑的漂亮女孩从来就是所有人不敢亲近的对象，她唯一的朋友就是小猫，平时也不怎么跟人说话，但偏偏是她身上那种冷冷的气质却是男女通杀的，大家都说她眼神里有杀气，而这股杀气正是少男少女们最吃不消的东西。
蓉蓉进来之后，她第一眼就看到了谷涛，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而其他人都以为她是看着小猫在笑，因为她没有对小猫之外任何人露出过笑容。
当然，大家其实都知道她今天会带男朋友来，但没人开口问，一个是不敢，一个是不熟……
倒是小猫，她一点都不忌讳，拍着身边的凳子：“来来来，男朋友呢？”
“我跟他说了，他说要给个惊喜。”
尹蓉说完，看向谷涛，别说杀气了，就连直视的勇气都没有，躲躲闪闪的，好像干了什么亏心事。
不过谷涛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待着那个要给惊喜的尹蓉的男朋友出现，全程他就那么坐在那，虽一言不发但尹蓉的额头上却是细密的一圈汗。
“你害怕啊？你也会害怕啊？”
小猫压低声音对蓉蓉说：“你也有今天。”
蓉蓉平时已经开始折腾小猫了，但今天她不敢动，怂了……是真的怂了，因为谷涛对她来说除了是心灵的寄托，更是家长，家长是什么概念？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那个小男朋友不能让谷涛满意，她一会儿过去就把男朋友给宰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谷涛耐心倒是好，他不着急。但尹蓉却越来越急，拉着小猫就去了卫生间，两人在里头窃窃私语的说话。
小猫看了看表：“哦豁，第一次见家长就迟到，怕是凉了。”
尹蓉脸色铁青，她在卫生间里来回转悠：“我想杀人，发短信不回，打电话不接，等一下我宰了他。”
“别别别，别冲动嘛。跟大叔道个歉，撒撒娇。他心软的很，一下就忘了的，你别冲动啊。”
尹蓉咬牙切齿：“混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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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昨天那一章又给放出来了，哈哈哈……没想到这么敏感啊。
662、晨昏线
惊喜嘛，其实谷涛也很在意到底是什么样的惊喜。
再次回来的尹蓉表情是很难看的，她一直在关注谷涛的微表情，生怕他露出什么不耐烦或者其他什么的表情，但还好谷涛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只是一直在听着年轻人们聊天，时不时的插一句嘴，看上去还挺开心的。
菜陆陆续续开始上桌，但尹蓉的男朋友还是没来，尹蓉已经开始想要杀人了，她身侧已经出现了若隐若现的剑气流转，谷涛伸手一个抑制器就卡在了她的手腕上，出手之快连尹蓉自己都没能反应过来，但抑制器的能力相当给力，很快就让尹蓉的剑气无法溢出。
“你是大学生？”
小猫的高中同学侧过头小声问谷涛，眼神还是很干净的，这帮00后其实没有别人说的那么不堪，至少谷涛是这么认为的。
“嗯，我看上去那么年轻？”
谷涛可开心了，被一个小妹子问自己是不是大学生，这种感觉真的太棒了，大学生啊……那是何等幸福的一件事情，整个人生仿佛都因为这样而变得有意义了起来。
难怪那么多老男人都喜欢这种十七八岁的小妹子，说白了就是蠢萌蠢萌的。人们常说男人到中年会变得恶臭，其实女人也是彼此彼此，如果说男性变得恶臭是从自我认知的偏差开始，那么女性变得恶臭就是自以为看透世界开始的。这种情况在三十多岁的女性身上表现的尤其明显，那种明明啥大世面都见过，就自以为见过了这个世界的全貌，认识了所有类型的人，失去了好奇心失去了天真的崇拜。
有人觉得这很酷，但实际这很臭，恶臭恶臭的，甚至会让人失去交流的**。去观察一下周围其实可以发现，真正碰到渣男一般都是两个极端的女人，一个就是那种天真无邪觉得全世界谁都好的，一种是心灵恶臭觉得全世界谁都不好的。第一种姑娘碰到渣男是因为她们好骗，而另外一种其实大部分是因为男人对她们失去了交流的**，想沟通？先把腿张开再说。
可是身体沟通到底是有限的，一段时间以后也就没有了新鲜感，失去了提鲜提味的东西，这帮女人身上的恶臭逐渐就散发了出来，谁愿意承受这玩意？
所以从比例上来看，老女人被渣的概率要远远高于二十出头的那些女孩子。
“难道不是吗？”
小姑娘好奇的看着谷涛：“你看上去也就是大学生。”
“那真好。”谷涛笑着说道：“那你就把我当大学生好了。”
这时小猫虎视眈眈的从谷涛另外一边探出脑袋看着这个小姑娘，嗓子眼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谷涛回头就捏住了她的嘴……
不过就在小猫要爆发的时候，外头的墙壁上突然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接着一套很奇怪的装甲从外头走了进来，浑身上下粉红色涂装。
谷涛看到这个，当时就愣了，知道有多尴尬嘛……凤皇战甲的少女涂装本身就是他心底的痛，但因为是生物装甲，不能够进行二次涂装，所以他只能被动接受那种诡异的配色。
然而……
现在居然还有模仿？
不过看到这玩意，他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第一时间也就猜到了尹蓉的男朋友是谁。小猫说这人跟自己很像，别说她觉得了，就连谷涛自己都觉得这个小混蛋跟自己小时候有七八分相似。
但他死活是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成了蓉蓉的男朋友？
尹蓉看到他出场，第一时间却是回头看谷涛，看到谷涛表情复杂的时候，她一个健步冲上去揣在了盔甲上，但盔甲似乎有自动平衡装置，被踹飞之后，身后突然喷发了一下，稳定的悬停在了空中。
“蓉蓉，我来啦！”
这句话让全场都欢呼了起来，大家纷纷起哄，而不少小姑娘也都满脸羡慕的看着尹蓉，毕竟不是谁的男朋友都有这种能力的，虽然这装甲看上去没有正版的那么高级，但……
战甲慢慢打开，里头走出来一个人，他一脸谄媚的笑容看着尹蓉：“蓉蓉，怎么样？这个惊喜怎么样？我今天折腾了一天，才把它变成粉红色的。”
“你……”尹蓉哭笑不得看着他：“你死定了。”
“为什么？”
尹蓉没回答，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谷涛，而谷涛擦了擦嘴，仰起头看着那个家伙，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哦豁……”小猫摊开手对谷涛说：“他这算是送人头吧。”
果然，王子也看到坐在那的谷涛，他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过去，发现果然是谷涛……他当时脚就软了，当被尹蓉拖过去的时候，他脚下留下了两条无奈的刹车线。
“小猫，换位置。”
尹蓉冷冷的说了一句，而小猫自己很开心啊，毕竟有瓜可以吃了。她连忙坐到了尹蓉的旁边，把尹蓉和谷涛中间的位置留给了王子。
哆哆嗦嗦的坐在谷涛身边，王子双手放在腿上，低着头连眼神都不敢往上飘，生怕是看到谷涛的表情，总体说来……大概现在王子的心情就相当于那种打算自制一个风筝过来哄女朋友开心顺便在女朋友的朋友面前装装逼，但没想到这还真有个开飞机过来的。
这心情就复杂了，面前坐着的可是真大佬啊，这是真的专业选手啊。不是，他怎么会来这呢？而且从尹蓉的表现来看，他们认识？
“我是蓉蓉的监护人。”
王子石化了，这是……见家长？
他默默的回头看了一眼尹蓉，她也妹说过自己的监护人居然是这大仙啊，要说了……就是借王子一百八十五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撩尹蓉啊。
“燃料电池？”
“嗯……碳素燃料，比以前续航长了百分之一百二十多。”
“还是钛合金？”
“不是……全是新材料，碳素金属。”
“韧性不够，很容易被击碎。”
“但是重量减轻了。”
“装甲的作用不是为了让你耍酷，你要耍酷不如改个摩托出来。”谷涛敲了敲桌子：“初级构造，你需要贫铀装甲，但贫铀装甲的重量你又吃不消，所以铁合金、玻璃纤维是首选。”
“可是那样强度上不来啊，我试过了。还重。”
“牺牲一定的灵活性保证外部防护，这是非常有必要的，不然你就是个铁皮罐头，你现在这个破烂，连一发火箭弹都接不下来，还导电、导热，你死在棺材里不好吗？”
谷涛是专业选手，不光参与了战甲的设计和规划，还是个资深驾驶员，王子这个破烂东西说白了就是个玩具，虽然其他性能提升了，但防护还不如之前那一套，可以说是用手捏一下就碎的那种。
而且如果漏电，他第一个死，更别提在高温环境下，他在里头大概三十秒就能开始红烧模式，二十来分钟肯定熟透了，叫花鸡的口感……
两个人的对话声音很小，别人都没怎么在意，但是不得不说谷涛是很会沟通的那类人，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把王子的状态给掰了回来。
现在的王子能接收专业选手的指点，甚至把正在生气的女朋友都抛在了一边。
“我条件有限，没办法再提高了，而且就这个已经花了我爸超过八百万了，他都要杀了我了。”
“我是你爸我也杀你。”谷涛摇头，然后给了他一把钥匙：“我给你个地址，明天来找我。”
说完，谷涛起身朝在座的人说道：“大家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先走了，大家吃的开心，今天我请。”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在买单之后，径直回去休息了。而他离开之后，王子才算是缓过来，他回头看着尹蓉：“蓉蓉……你没告诉我……”
“你问了么？”
“没有……”
“他让我明天去找他，怎么办？”
“生死有命。”
这是女朋友该说的话吗？但王子真的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了，而尹蓉其实也松了口气，至少谷涛没有当面爆发，而且两人还聊了好一会儿，所以大概……大概没事了吧。
“你死定咯。”小猫倒是专业吓唬人：“我跟你讲，你可能不知道，刚才那个是我男朋友……”
尹蓉一巴掌就呼谷涛头上去了：“他也是你监护人。”
王子这才算明白了，这姐妹俩应该都是被谷宗主收养的孩子，而从他亲自到场来看……应该是关系很亲近的那种，也就是说自己的女朋友，是……是……是真正的公主啊。
他愁眉苦脸的看着尹蓉，而尹蓉翻了个白眼：“你活该，让你那么爱现。”
“我没想到啊……我没想到他会来。”
“明天你自己注意点，别犟嘴也别耍脾气。”
面对尹蓉的叮嘱，王子那也得敢啊，他跟谷涛接触不是一次两次了，对面是什么人他能不知道？还耍脾气，他疯了差不多，只是一想到明天就要碰到那个既是偶像又是岳父的人，王子心惊胆颤。
“我跟你讲。”尹蓉很严肃的说：“如果他摇头，我肯定会和你分手的，这是没的选的，你明白？”
“明白明白……”
其实他不明白，但尹蓉却明白，如果单纯是家长，其实还能叛逆。但他还是宗门之主，连师父辛晨都必须对他言听计从，自己更是不存在反抗的。如果明天谷涛回来跟尹蓉说上一句“你们分手吧，不合适”那尹蓉一分钟都不会耽误，立刻就分手。
什么舍得不舍得，宗主之命大过天！
而这一切的压力都在这里转嫁到了王子身上，从聚会回家之后，他一夜都没睡好，大清早去理发做发型，然后还穿上了非常正式的衣服才出门。
顺着谷涛给的地址，王子来到一个废弃了很久的防空洞里，他最初还有些不相信，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里头越走越黑，直到快要什么都看不到的时候，三盏灯突然亮了起来，接着几艘无人机飞了过来，在他身上上下扫描了一圈。
等核实过身份之后，一闪平时根本看不见的门就这么打开了，王子走进去之后，大门刚关上，周围的灯光一瞬间亮了起来，他站在原地看到里头的装置之后，心跳的快要从嘴里蹦出来了。
虽然有很多东西他根本认不出来，但有一部分还是明白作用的，比如冲压锻造的设备、激光切割的设备，还有一些玻璃罩里放置着各种各样的金属，后面则是一座库房似的东西，里面不停有无人机在来回搬运，有些金属的颜色他甚至都没有看过。
正在这时，一台扫地机器人似的无人机飞到他的面前：“请问您想了解什么？”
王子看了它一眼，然后看了看天花板：“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79号仓库。”
“哈……79号。”
王子被这里的规模给吓坏了，从示意图上来看，这一整座山下面都已经被挖空了，长大概有一千三百米，宽度七百二十米，最高处超过一百米。
这么大的规模，居然只是仓库？还是79号仓库？
不过热爱这一行的王子，看到这些东西的第一反应，脑子里就已经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设想，如果没有意外……就这个装配场地里的设备和材料，就足够他完成所有的想法规划了。
但毕竟他不是这的主人，所以也不敢乱动，只是坐在一张沙发上，紧张的给尹蓉发消息，但在这里手机没有一丁点信号，不过看到今天清早时蓉蓉给他发的加油两个字，他其实还是满身动力的。
其实他很多朋友都劝他，说尹蓉对他太冷淡了，肯定是没什么感情。但王子却知道，不是尹蓉对他冷淡，是尹蓉对谁都冷淡。他做过一个数据建模，那就是跟尹蓉见面十七次时间里，尹蓉的笑容是五次，说话的句子总字数是125个字。而这个数据大概是她日常生活中同样行为的三倍左右。
也就是说，她在日常生活中几乎是不笑不说话的，就算说也是惜字如金。而她跟自己相处的时候，单位时间里笑的更多了、说话也更多了。
这还能叫冷淡？所以说，那些闲言碎语的人都是不会做系统归纳的人，真正懂行的人都知道单位时间内的次数更多的意义在哪。而且更关键是的是另外一组数据，那就是约会成功率，比如现在把蓉蓉约出去的概率为百分之十九点七平均五次就能约出去一次，并且她也公开承认自己是男朋友。
这是什么概念？那些人恐怕永远不懂。这代表是蓉蓉内心其实是喜欢自己的啊！什么太冷淡、什么不上心。速度是要有参照物的，喜欢也一样，不是每个人都会山崩地裂，总有人是不善于和世界打交道的。但只要她愿意往自己这走一步，那剩下的九十九步自己就跑过去呗，为啥要在原地等人家跑过来呢？
“来的挺早。”
突然的声音打断了王子的思绪，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手上拎着包子和豆浆的谷涛，他连忙站起身：“老师……“
“唉，别瞎叫啊。”
“那……”王子哭笑不得的看着谷涛，试探性的喊道：“爸……”
“我一巴掌抽死你。”谷涛走到中控台前：“萨塔尼亚，打开四号仓，取出晨昏线材料。”
说完，他指着王子：“坐着等。”
“哦……什么叫晨昏线材料？”
“等会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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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更这么多啦，精力不够用了，玩命更了一下马林……人啊，果然不能无限制的去工作，感觉要死了。
663、放飞思想
从四号仓里取出一块三米多长，近两米宽还有一米五厚度的金属板，谷涛一只手就给拎了起来，然后扔在王子面前，看上去就像是个天生神力的人。
王子仰着头看着他：“哇……”
“哇个屁。”
谷涛转过头来到一个操作台前，开始操作了起来，他一边在戳戳点点一边说：“这种材料是一种超稀有的新星材料，名字就叫晨昏线，它的密度非常小，但强度非常高，高到可以正面对抗现在世界上功率最大的电磁炮。”
王子一听，立刻冲过去试了试，一只手果然把这一大块金属给提了起来，他敲了一下，发现它甚至不会发出声音，能量似乎全被吸收了进去，感觉非常高级……
“哇……”
“哇个屁，它叫晨昏线，你知道什么原因么？”
谷涛从装置里取出一杯量子传送来的咖啡，喝了一口之后，侧过头看着王子：“晨昏线是什么特征？”
“是……一半黑夜一半白天？”王子试探性的回答：“黑夜和白天的分割线。”
“对。”
谷涛走到晨昏线合金的旁边，踢了一脚：“它之所以被叫做晨昏线，其实是因为它有个很奇怪的特性，那就是不管将它切割成什么样子，都会保持两面性。一面柔软具有非常高可塑性，但却对能吸收巨大的能量，几乎可以吸收任何方式的能量，但是非常容易变形。另外一边是坚硬的高强度的，具有极强的反射性，但非常难以加工。想要加工这种材料，必须使用高强度的射线进行照射使其过载，在短暂的时间内全部转化为黄昏材料，但不能进行切割，因为一旦切割，它又会转化为一块新的小型的晨昏线材料。所以，我给你一天的时间，看看你能把它设计成什么样子。”
王子的脑袋都充血了，他现在极端的亢奋，这简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在学习了那些优盘里的资料之后，他觉得自己一身的能耐都没处施展，毕竟地球上的材料就那么多，想要完成自己想法，就需要一个国家的力量来支援他，可是明明上头有更好的合作对象，也就是谷涛。那么他的期望和想法都成为了幻想，虽然他一直都在改进自己的想法，但由于太花钱了，他几乎快要放弃了，而现在……
而如今，他得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怎么能放过？
“那全靠手工吗？”
谷涛指着旁边的设备：“我先把这些装置的作用告诉你。”
很快，在谷涛的指导下，王子学会了操作这里各种各样的先进设备，光照机、纳米加工操作台、一体成型打印机等等。这些设备让他欣喜若狂，但学习完这些设备，时间也来到了中午，谷涛在吃过午饭之后，就去隔壁的休息室里睡午觉了，留下王子一个人坐在这里，他手上还端着盒饭，但眼睛却始终盯着一副全息投影的设计图。
他不断的调整一些设计细节，这是他之前就画好的设计图，而现在他可以更加直观的看着自己的设计理念，而这样看起来，他的设计里真的有一大堆的问题。
首先就是一大堆无用的花里胡哨的设计，这些设计除了好看之外，没有任何作用甚至还会影响整体机械强度和整体的灵活度。
所以他将自己设计的战甲上所有乱七八糟的设计都取消的，甚至连骨架都完全取消了，用了两个多钟头，一副崭新的战甲出现在他的面前。
首先，这副战甲跟原来的相比，少了一大堆无用的机械构造，比如关键处的齿轮传动，这种设计笨拙且故障率高，最终替换成了仿生关节，接着就是面甲部分，取消了所有的夜视装置取而代之的是反射式成像仪。最后是动力系统，原始的燃料电池显然动力捉急，那么既然这里有足够的替换资源，王子就有更多的替换选择了。
不过他没有使用更高级的反物质电池而是使用了相对低一级别的小型聚变燃料电池。这种电池和谷涛常用的反物质电池大概差了四个级别，属于上个时代的产物，但王子之所以用这个，是因为它能够直接接入电网，在不考虑远程作战只考虑城市作战的话，它的稳定性和巡航能力反而会比反物质电池更好，并且如果使用这种能源模式，那么即便是能源系统发生了故障也可以利用外置的无限输电系统坚持返回安全地区。
当然了，最后就是重头戏了，也就是战甲的整体构造，晨昏线材料必须是要用上的，但怎么去利用它，它一半很软一半很硬，不能切割也不能焊接，必须一体成型。
王子寻思着，总不能正面装甲贼硬，屁股特别软，这跟举着盾牌有什么区别？虽然黄昏能够吸收能量，但谷涛也说了，那不是无限的。主要还是得靠清晨来反射掉多余的能量。
那么怎么才能让清晨全在外头的战甲呢？
诸如什么直接弯曲之类的，显然是不行的，因为只要它们是一体化的，那么清晨和黄昏在一定距离内就会出现同面排斥，跟磁铁异曲同工，不但成不了形反而还会出现排斥碎裂的风险。
这显然是行不通的。
为这个问题，王子足足困扰了四个多小时，但不过再怎么困难，他还是在谷涛规定的时间之内，把战甲给制造出来了，看着面前这一套金属原色的战甲，王子叉着腰长出了一口气。
而这时，谷涛也伸着懒腰走了出来：“怎么样了？”
“已经……差不多了吧？”
谷涛撇撇嘴，走过去拎起这套战甲就扔到了拆解台上，三下五除二把一整套战甲给拆掉了，然后把所有的东西扔进了回收炉：“垃圾。”
王子一愣，当时委屈的连眼泪都快下来了，但谷涛却戳着他的狗头说：“再给你三次机会，如果都是垃圾，你就滚吧。”
说完，他自顾自的离开了。但王子却没走，他虽然心里有气也很委屈，但还是重新打开了设计图，揉着鼻子开始进行二次修改。”
经过一夜的修改，他就中途睡了不到二十分钟，其他时间就跟疯了一样在修改自己的战甲，他没有资料可查也没有人可以问，全靠自己琢磨，一夜之间人都变憔悴了好多。
但新的战甲看得他非常满意，首先是一体构造不说，并解决另晨昏线材料的排斥，具体的解决办法是用特殊射线多次照射并将金属内部使用高强激光打出空洞，并在空洞中填充晨昏线材料，这样就解决了互斥的问题。
但谷涛来了之后，只是看了两眼，就又把战甲给扔进了回收炉，再次留下了一句垃圾，然后就又走了……
“怎么办？”
王子坐在沙发上已经快疯了，他毫无睡意，脑子里全都是焦灼。可是现在……他一筹莫展啊。
突然，他脑子里突然想起了谷涛说过的一句话，就是无论切割成什么样……
无论切割成什么样。
王子豁然开朗，他感觉自己之前似乎就钻了一体化切割的死胡同，为什么一定要整铸呢？
有了这个思路，他好像换了个人似的，立刻开始着手加工晨昏线，它先用射线照射晨昏线，然后利用装置将它们打成零点三毫米的圆三角薄片，接着他再利用晨昏线打造了核心的支架并且使用其他次一级材料打造了一层内衬，并利用高强度冲压技术把这些晨昏线薄片一层一层的贴合上去，而且他打造的是双面贴合层，正面再多加了一层，这样就完美的解决了互斥的问题。
并且这样设计的好处是可以增强一倍不止的能量吸收能力，而且正面因为会有偏振作用，反射能力进一步加强，而经过冲压和打磨之后，战甲的整体造型绝对酷炫，他拍着手看着自己再次完成的作品，笑得格外开心。
不过一看表，已经到了下午四点了，两天一夜没睡觉，一天一夜没吃东西，王子立刻感觉自己快死了，他连忙去旁边的量子传送装置里拿了份饭，不过吃了刚没两口他就已经睡下去了。
等他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时间已经到了八点，他以为是晚上，但看到谷涛手上的包子和豆浆，他立刻明白自己已经睡了十多个钟头。
谷涛站在他的战甲面前，摸着下巴来回走动着。
王子现在的精神装填异常紧张，他生怕这最后一次机会也没了，然后被谷涛赶走，到时候也许不止是机会了，连爱情可能都没有了，毕竟他是知道的……像谷涛这样的人，对女婿的要求一定高到爆炸。
这对王子无异于双重打击，他觉得自己可能会自杀。
“多层鱼鳞甲。”谷涛伸手摸了摸战甲：“嗯……效果一般，但应该是你的极限了，你过关了。”
王子揉着眼睛，不可置疑的问：“真的？”
“不信就滚。”
信！信还不行嘛！
王子此刻都快都要激动到炸裂了，终于被偶像兼岳父认可了，这太不容易了！
664、属于自己的战甲
有些事不是靠智商就能追上的。
经过谷涛改造的晨昏线战甲就是要比王子打造的更加高级，虽然设计思路还是王子的，但整体的改动让王子都有些看不懂。
首先就是外部的鳞片构造，从毫米级缩减到了微米级，加装了分割部分的动力储能系统，可以实现更加全面的立体机动，还有就是内衬的强化，穿戴更加舒适。
在火力方面，加装了肩部的近防炮表姑妈。
为什么叫表姑妈，这一点谷涛也不知道，它的半人马名字翻译过来就是表姑妈。就是其实谷涛也很想说一下半人马的武器命名规则。
单兵近防炮都是表姑妈，表姑妈i型到表姑妈x型。单兵导弹都叫三姨夫，三姨夫1型到三姨夫117型。单兵手部冲击炮都叫大表妹，大表妹1到大表妹52型。
而路基炮，大型的军用的名称更加滑稽，比如半人马的镇宅之宝，黑洞发生器是叫女朋友，女朋友1型到女朋友3型。然后是多功能轨道级固定炮是大舅妈、磁动轨道炮是二舅妈、轨道清障跑是三舅妈、海基轨道炮是大舅、深空轨道炮是二舅、卫星轨道炮是三舅。
还有最离奇的是半人马的主炮，全称是恒星级智能速射轨道炮，代号爹。
而相应的，近战武器也是这种命名方式，穿刺武器都是外甥、切割武器都是侄子、多功能能量近战武器都是儿子、多功能材料近战武器都是女儿，外甥女是投掷武器、侄女是散射防卫武器。
出去打个仗，一家人整整齐齐的。
对此谷涛表示不解，半人马驱逐舰载着爹、二舅三舅、三舅妈一起飞向了太空？这打仗都打的跟儿戏一样。
当然，既然这样的命名传统，那谷涛也不好轻易去改，所以就只好按这个来呗，表姑妈来一套、儿子来一个，侄女来一个、大表妹来一个、三姨夫来一个。这就算齐活了。
防御方面倒还比较正常，没有奇奇怪怪的名字，西红柿远程能量护盾来一个、猕猴桃近防护盾来一个就算齐活了。
当然了，硬件齐全了，软件不能少，谷涛将一个独立的空闲的备用人工智能植入到了战甲的处理核心中并开放了王子的使用权限。
“你们熟悉一下吧，我去买菜了，中午女儿要吃糖醋排骨。”
“买……买菜？”
“对啊，买菜啊，不然自己种吗？”
谷涛说着就离开了，而王子看着焕然一新的战甲，他轻轻抚摸着自己亲手设计的战甲，激动的手都有些哆嗦。
战甲没有任何涂装，有的是金属的本色，但因为它自带的偏振光功能，所以不同角度都能看到五彩斑斓的光，相当好看。
头部的设计跟谷涛的战甲不一样，谷涛的面甲显得更凶一点，而这副战甲显得稍微和善一点，而且谷涛的战甲是生物延展性战甲，可以就像是身上长出来的一样，而这套战甲更加有机械感一点。
当然了……想跟凤皇战甲比，这顶多就是个没满月的孩子，但这绝对已经是王子能想象的最高级战甲的样子了，这种冰冷的触感，还有加装的那些装置……
谷涛给加装的还是一些主要装置，其他的东西还是要王子自己来加装的，比如温控装置、内循环装置、空气过滤系统、冷却系统等等一大堆的东西。
但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能动了！
王子在谷涛离开之后，迫不及待的进入了战甲，当他感觉到那种严丝合缝的包裹感之后，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接着他突然感觉眼前亮了起来。
“您好，指挥官。我是您的助理，现在还没有进行命名，请给我命名。”
“蓉蓉！”
“即将为我命名为‘蓉蓉’，确定吗？”
“确定！”
“已经命名成功，辅助功能上线、检测功能上线、火控装置上线、生命监控上线、动力控制上线，多点扫描已部署、黑暗视觉已上线、动态捕捉已上线。”
很快，王子面前就出现了一个面板，面板上有战甲现在的所有状态，燃料值为百分之九十九、完整程度为百分之百，受损率为0。而且只要他目光所及的地方，只要眼球进行聚焦的地方，都会显示出那个东西的详细信息。
“蓉蓉，保持悬浮。”
战甲后面的喷射口喷出离子束，将他的身体抬了起来，平稳的停在了半空。
“起飞起飞，我们去外面看看！”
“抱歉，附加维生套间并未加装，无法进行高空以及高速飞行。”
“啊……说干就干！”
再次从战甲中出来，王子开始加装各种维持系统，这一折腾也用了好几个小时，弄完之后已经到了深夜，他伸了个懒腰，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战甲，然后突然单膝跪在了前面：“蓉蓉，你愿意嫁给我吗？”
“你想什么呢？”
突入起来的声音让王子吓一跳，他回过头，发现尹蓉就抱着胳膊靠在门口，王子的脸当时就红了，他摸着后脑勺：“蓉蓉你怎么来了？”
“我怕你被我师叔打死在这。”蓉蓉翻了个白眼：“看到你没死就行，我走了。”
“等等！等等！”
王子走到蓉蓉身后，双手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到战甲面前：“你穿起来看看。”
“这是你量身定做的，我穿不了。”
“我说可以就可以。”
被半推着送入战甲，蓉蓉感觉都是松垮垮的，根本就不合适。但下一刻，王子仰起头：“蓉蓉，开启第二授权。”
“授权转移。”
话音刚落，战甲的内衬就开始进行调整，这也是鱼鳞构造的好处，延展性非常好。战甲很快就变得和蓉蓉紧密贴合了，蓉蓉抬起手看了看，其实也是挺震惊的：“这是你造的？”
“是岳父大人帮忙修改的。”
“再乱说话我宰了你。”
“知道啦知道啦。”
王子当然知道，要宰她早就宰了，留不到今天。所以面对蓉蓉这种威胁，王子一点都没在怕的，反而有些沾沾自喜。
绕着战甲走了一圈：“感觉怎么样？”
“嗯，还行。”
蓉蓉的还行就是非常好，根据王子的小本本统计，蓉蓉最爱吃的是椰蓉冰激凌，而她在吃那个的时候，最好的评价是不错，排行第二就是还行。她从来不说非常棒、很好这类词语，这是性格使然。所以王子对蓉蓉的评价非常满意，他扬起手，战甲缓缓升空。
“蓉蓉，我跟你讲，以后啊……我所有的战甲你都能穿。”
“我不需要的。”
蓉蓉退下战甲，脸上带着笑容，然后伸手一招，御剑而起，悬停在王子面前：“试试车？”
王子上下打量了一圈蓉蓉，张大着嘴，半天不能说话……
“你会飞……”
“嗯。”
“那你不跟我说？”
“你问我了吗？”
在天空上，蓉蓉横坐在木剑上，旁边则是王子刚刚起名的晨曦战甲，王子很诧异的问尹蓉：“可是……我一认识你就告诉你我会造战甲。”
“我以为你吹牛。”
“我委屈了……”
尹蓉眼睛朝上翻了翻，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王子的狗头：“好了好了。”
而正在他们上方全程监视保护的谷涛抱着胳膊对萨塔尼亚说：“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甜的吗？”
“舰长，其实我觉得并不是年轻人甜，是你狗逼的太严重了。”
“放肆！”
谷涛真的甜不起来啊，他看到一半就看不下去了，转身返回。反正有尹蓉在，那个小王八蛋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只是他心里十分不好受，感觉就像自己辛辛苦苦养的白菜被猪给拱了，自己还搭进去两桶猪饲料……
当然，女孩子终究是会长大的，蓉蓉从小到大吃了那么多苦，终究需要一个人去心疼她。可不管是辛晨还是谷涛，总是不能一辈子陪着她的。能看到她逐渐从童年的阴影里走出来，这大概已经是最温柔的事了。
至于未来怎么样，人生是她的，谷涛不会去给她规划。
毕竟又不差钱，还能活不下去不成？
尹蓉陪着王子转了好久，王子一直试图做很危险的极限机动，但每次都会被尹蓉一巴掌敲在头盔上，警告他不要瞎折腾。
王子倒也不着急，只是细细的收集着战甲在运转中的一些小问题。毕竟这是自己一手设计出来的东西，谷涛只是给予了一定技术支持但并没有给出问题的解决方法，王子估计未来他也都会这样。
但这不重要，王子很自信的，他认为只要给他一个平台，他就能有大作为，也许比不上谷涛，但至少不会差。要知道谷涛走的时候并没有收回身份秘钥，这代表什么？这个工作室就几乎是送给自己了啊！
于是王子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已经把谷涛当岳父了，本来就看蓉蓉顺眼，现在越来越顺眼，简直美若天仙……性格里的缺陷也都成了优点，特别是她笑起来的时候，简直沁人心脾。
“蓉蓉，你等我一下，停在这。”
尹蓉不知道这家伙要干什么，但还是停在了原地，而王子突然一个拔高就飞上了天，接着他启动了物理干扰装置，背后喷射出无数如同烟花一样的干扰物，在天空炸裂出一丛丛绚烂的烟花。
“以后啊。”王子回到尹蓉身边：“所有的烟花，只给你一个人放。”
尹蓉仰起头看着他，然后笑着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面甲：“我困了。”
“我送你回家啊，你坐我背上。”
“你要死啦你。”尹蓉突然笑得尤其开心：“真这样回去，你会被我师叔击落的。”
665、生态建立初步完善。
有人说谷涛整天没什么事干，就知道闲逛，对这种质疑他从来不发声反驳，因为有些工作他是不能够去说的，因为涉及到的东西非常广泛，甚至一步之差就会改变社会格局。
“层级表已经做好了，请您过目。”
谷涛是有专职秘书的哦，不是萨塔尼亚，而是一个三十三岁的女人，儿子四岁多，之前是在公交公司里当职员，被王磊相中调来这里当秘书。
她虽然不好看，但工作能力非常出众，之前在公交公司的日子对她来说就像是沉浸在噩梦之中，能力完全无法释放出来，而现在她可以说是如鱼得水，之前她还有些慌张，毕竟之前社会上总是说专职秘书都有潜规则之类的事情，但过来之后她发现根本不是那样的。
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将上级的意思传达下去，处理一些常规公文，还有再把下面的工作收集反馈上来，整体难度不高但对逻辑性和条理性的要求非常高，但这正是她擅长的东西，恰好这些事情里很多是萨塔尼亚无法完美处理也不给它机会处理的。
“等会把明年的计划拿来。”
谷涛戴着眼镜坐在那看着表格，看上去还真的是有些那种青年总裁的味道，看上去很有那个样子。
“好的。”
很快，最近的计划书被拿了过来，谷涛开始一边对比层级表、组织架构和计划书一边进行调整。他首先要干的就是将整个基地的智能范围缩小，现在基地的权利太过于巨大了，这对任何一个国家和组织来说都不是好事，适当的退步其实是为了更好的开展工作。
“领导，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我们明明走到了这一步，还要削弱自己？”
秘书小姐很小心的问谷涛，她其实通过各种文件也是一直在学习的，但学习嘛总归会遇到不懂的问题，而她又是谷涛的专职秘书，总不能跑去问王磊或者经缘吧。
至于为什么小心翼翼，因为她现在的问题已经超纲，这并不是一个秘书应该问的问题，如果谷涛在意的话，她轻则被臭骂一顿，重则直接的滚蛋。啥玩意劳动法，不给她扔进去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哦，是这样的。”谷涛摘下眼镜：“帮我倒杯咖啡，谢谢。”
“好的。”
很快，一杯浓度正好的无糖咖啡放在了谷涛的面前，他抿了一口仰起头：“你知道一个生态体系里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秘书轻轻摇头。
“是平衡。”谷涛敲着桌子：“前几年的时间，我们疯狂的扩张，野蛮生长。就几乎以不讲理的模式在发展。嗯……你可以看一下人员的能力具象表格，你会发现基地的快速膨胀呈现出来的是战斗力爆炸似的成长，但弊端是什么？它没有抗压能力啊，现在是顺风局，大家看上去都步调统一，可一旦风向变了，那么这里面的问题就会慢慢暴露出来。发展不平衡，团体的膨胀势必导致个人的能力被压制。”
“可是……这不是好事吗？”
“好坏参半。”谷涛眼睛看着杯子：“团体的强大是好事也是坏事，这个世界本身就是需要英雄的，我们这个行业更是如此，我们需要突出的培养一批人，让他们在离开团体之后也有独自作战的能力。你看，现在我们的中层人员，他们的光芒在被团队的光芒所掩盖，这样会出现混日子的情况，最后大家都开始混，因为意识到我们再努力也只是团队中的一个简单的个体，那么最终导致的就是团队失去狼性。”
“六春、阿秀、七彩、柳絮这些人，是最早进入基地的人，他们能力强不强？我敢说一定是很强的。但你去看他们这两年来的个人曲线，你会发现是一路下滑的。这是为什么？”
“是因为……自我定位出现问题了？”
“对。”谷涛点头：“这个问题非常严重，不光是他们，整个中层团队甚至高层里都出现了这种情况，这非常危险。你可以去查一些资料，收集到足够多的数据之后就会发现，很多明星企业最终沦为平庸的原因就是个人和团队之间的平衡没有协调好。团队太强，个人被压制、个人太强、团队被压制。基地不是我谷涛的基地，不能靠着我一个人来撑这个场面，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它怎么办？它的路该怎么走？最后会出现什么情况不用我多说吧。”
秘书点点头，她是在国企内部工作过的，她当然明白那种疲敝的工作状态最终会带来怎样的事情，而企业最多是倒闭，但对基地来说，那就是灭顶之灾。
“我们把基地职能压缩，让权利更加分散，这样团队会呈现出饱和状态，再将饱和状态的团队进行拆分，每个团队中有一到两个能力格外突出的人并保持一种竞争机制，这是维持生态活力的诀窍。基地最终本身会转变为行政机构，在接受基地大方向指导的情况下，根据他们各自的情况开展工作。我们看似在缩小职能圈，但实际上只是把它细化了。这样不但能够保持团队的活力，还能更利于我们去进行监管。”
“我明白了。”秘书拿起谷涛的杯子再给他续了一杯咖啡：“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暂时没了，你先去工作吧。”
“好的。”
能被这样近乎手把手的指导，对于一个小秘书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她之前的困惑顿时清晰了起来，而谷涛所说的话在她脑子里也刻下了印子。
而很快，上午的高层小黑屋会议开始了，她像往常一样给王磊经缘他们倒茶之后就准备出去，但谷涛却抬了抬手：“你留一下。”
虽然只是四个字，但却让她整个人的血液都翻滚了起来，能够直接接触到这种高层的会议对她来说简直是可遇不可求的，这也代表着谷涛认为她是个有可塑性的人。
“我上午修改的计划书，都看了吗？”谷涛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脸色很沉重：“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众人都低垂着头，无话可说。
“去年的曲线都在大家面前，除了辛六子的团队曲线是上升的，其他人的曲线都是在下降的。你们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没有？”
谷涛这可不是捧媳妇臭脚，而是真切的数据就摆在眼前，去年六子团队的任务完成度、盈利情况、团队建设和人才晋升等等都是排名第一的，人员在个人能力和业绩方面都有一定比例的提升，虽然幅度不大，但团队里没有一个人掉队，这个才是最关键的。
可是其他人的报表就不是那么好看了，其中经缘团队的数据最糟糕，团队整体提升，但差距拉的太大了，拔尖的那个和拖后腿的那个，差了三个太平洋。这种情况，只要是个人就能看出来有问题了。
“这次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谷涛抱着胳膊：“我倒是不生气，因为我知道队伍是很难带的，你们已经很努力了。但光努力不行啊，我们要看到成果。没有成果，再努力都是白费啊，虽然我不否定努力，但真的只有最终的数据才能代表一切。”
谷涛这次没有发脾气，本来他开这种会，基本上都会把所有人骂个狗血喷头，谁要说不害怕开会的谷涛那都是骗自己，平时那么随和那么好讲话的他，一旦开会就跟死火山突然喷发了一样，脾气爆裂到让人难以承受。在座各位没几个没被他骂哭过，甚至包括他媳妇六子。
“我之前就跟大家说过，一个生态圈最重要的是什么对吧，我就不多叙述了。现在的问题已经摆在眼前了，就没办法逃避了，计划书已经摆在这了。下一阶段的任务是造星，我需要更多更多的明星，不是那种娘娘腔的废物，是正儿八经的英雄。”谷涛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再引入竞争机制，将不符合要求的人员清退出队伍，还有进一步扩大各大民间团队的力量，但注意不要失控。”
散会之后，谷涛单独把王磊叫了下来，他坐在那跟他好好聊了一会。
“我要做的是制定一个方向，其实很多事根本不需要我去亲力亲为，但我现在干的事太多了，这不是好事。人家一提到基地就是我，我显然已经成为了基地主人和代名词，这是不行的，这件事交给你办吧，推一群人出来，再少吃多餐。”
“明白。”
少吃多餐其实很好理解，就是减小每一个分基地的规模，但基地的密度更大了，在总体量不变的情况下将现行的模式重组，这个过程中一定是有人会被踢出团队，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野蛮生长阶段过去了，现在是精锐化、高效化的阶段，会有阵痛但没办法，治大国如烹小鲜的道理就在这里了，虽然基地远不如治国，但难度并不会小多少。
“我想休假一段日子，你觉得怎么样？”谷涛回头看着王磊：“大部分的事落在你们头上，可以吗？”
“可以。”
666、当……当当当……当当当……
谷涛其实是个很有魄力的人，他说放手就真的放手了，而他突然的撂挑子给基地带来的影响就是一团糟，所有人都开始像没头苍蝇一样开始折腾了起来。
他现在基地方面唯一盯着的就是红魔那边了，这个家伙……是真的能躲啊，每次追到了屁股了，一转眼就又没了，虽然范围越来越小，但却始终抓不住这个泥鳅一样的东西。而且他还在不断杀人，不断不断的杀人，像挑衅一样，谷涛想直接大范围杀伤一波，但他始终干不出那反人类的事，所以只能依靠人肉一点点的追查。
别人说无往不利的谷宗主怎么对付这个玩意这么费劲……
谷涛真的无奈，真相说一句谁来谁试试，那玩意根本都不是个人类了好吗，他拥有着超越正常人的思维能力，拥有多种多样的能力，拥有各种各样的隐藏手段。心狠手辣还生存能力顶尖，这样的人怎么抓？速度激情里美国政府想抓个杰森斯坦森都难如登天，那还是电影。而红魔这孙子可比杰森斯坦森可怕多了，谷涛在不能大规模搜捕的情况下，能把他的大概位置锁定就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
而且换个角度说，当年叱咤风云的红魔先生，现在怎么成了丧家之犬的？他自己给自己做倒闭的么？从毒品到信仰，哪一个不是谷涛一点一点把他给抠掉的？理论上谷涛已经大获全胜了，只是现在就差最后临门一脚了，毕竟之前一脚打门柱上了，没办法。
现在基地里其实是有些风声鹤唳的，有风声放出来说可能将要迎来一波大裁员，至于究竟怎么个裁法，谁也不清楚，只是这场风暴似乎并不是空穴来风，首先是基地一夜之间分出去十二个分部，其中三家企业性质的，九个功能性质的，具体干什么现在还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人员要分流了。有些混日子的岗位一定是不会保留下来的，但究竟是谁在混日子，每个人自己心里都是有数的。
而这场改组已经可以算得上动荡了，基地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个问题，但此刻谷涛却丝毫不关心他们的焦灼，只是坐在天蛇王的面前，面前放着一个城市的规划图，耐心的给他解释着这座城市该怎么去规划。
“陛下，您这里和龙王陛下的功能设施是不一样的，您的领域中大部分都是沼泽和森林，其实不适合进行大规模的建设，但我们可以另辟蹊径，您看这里。”谷涛用笔在那点着：“这块区域虽然不适合建高层建筑，但却可以成为连接四个区域的咽喉要道，这条河在这里一分为三，贯通了三个区域，上游是龙王陛下的领地，但运输的必经之路却是在这个地方。”
天蛇王仔细看着图纸，非常认真的那种。
谷涛的确忽悠人，但他拿出来的东西却从来都是货真价实的、经过实地考察的，每一个细节都经得起推敲也都是货真价实，甚至可以说是足抵万金。
这些当王的，没有一个好忽悠，不拿出点东西就像让他们进套？做梦！
“将城市建立在这里，不光因为冲积平原的关系土壤肥沃，更有交通的便利，您哪怕躺在床上就能数钱数到手软。不过我不推荐您躺在床上数钱，而是大力发展漕运产业，您的领地里有三样东西是最有价值的，一个是肥沃的黑土地一个是四通八达的水域还有一个就是秀美的风光。”
“哦？嫩给说说。”
“肥沃的土壤可以播种出最好的粮食，粮食不管在哪里都是硬通货，您有了这个就等于有了一座大宝藏。您这边不像龙王那边有着丰富的矿产和野生动植物资源，但您的农产品资源是得天独厚的。未来可以发展粮食加工、农副产品加工、酿酒、养殖等产业。第一产业是任何一个帝王的基础。”
“有……有点东西。”天蛇王捻者他的胡子点头：“继续说。”
“那四通八达的水域代表着什么？您知道货物的转运是需要巨大成本的吧？时间成本。那么您可以在这里、这里、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谷涛在地图上画了好几个圈：“在这几个地方修建大规模的港口，届时大量的货物会在这中转，这可就是百得的利益。”
“他们若只是停留，我有什么利润？”
谷涛笑着说：“陛下，您把一块肥肉递给我、我再递给别人，肉不是您的，但是您手上有什么？”
“油脂。”天蛇王一拍脑袋：“明白了。”
“那第三个产业，就是配套产业了，您这的风光秀丽、人民淳朴，蛇女妖娆多情。再加上未来商人的增多，您这里是唯一的中转场地，那么怎么把他们的钱装进您的口袋子？”
“吃喝玩乐。”
谷涛笑而不语：“给您算一下，假设链接您这个区域的四个王城，每座城每年创造的利润是一百块，他们一共是四百块对吧？”
“那么现在，他们在往返的途中，每个人在您这消费的十块钱，这是多少？就是四十块了，那么漕运再收他们五块钱，这就是六十块了。那只要粮食产业创造二十块的利润，而他们每家只要再买您五块钱的粮食，这样他们的一百块就这样变成了您的八十块，而他们只损失了二十块但却买了快乐、便捷和粮食。这个生意，不能做吗？”
“唔……”
天蛇王长出一口气，眼睛变得亮晶晶了，人家辛辛苦苦一年，而自己只要照常干自己的事，只需要在过来过去的人身上沾点油水，居然就能跟他们一样富有？
“这就是贸易流通的道理啊，港口城市没有什么产出的，但是为什么就很富？您知道了吗？”
“啊，先生大才啊。”
真的，怎么夸谷涛都不过分了，至少天蛇王这样觉得，他不光能把自己要的东西弄起来，还能把道理跟自己讲明白，甚至还因地制宜的制定了最合适他们的方案。
被的不说，就是这份敬业，天蛇王算是知道为什么龙王老儿把这个人捂得死死的，就是不肯放出来。这人……身挂六国相印都不过份，真的。
“那孔雀老头那边是怎么个方法？”
“抱歉，陛下……这个现在还不方便说。”
“理解理解，只是我好奇的紧，那老家伙的地方崇山峻岭，气候异常的很。你也能有办法？”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哈哈哈哈，调皮！”
正在谷涛要转身离开时，天蛇王突然叫住了他。
“先生，稍等。”
谷涛转头看着他：“陛下还有什么问题？”
“是这样，这个我实在是有些囊中羞涩，也没什么好给先生的，但看先生如此尽心尽力，若不表示一下，就显得本王不如老龙那个匹夫了。”天蛇王叹了口气，然后从腰上解下了令牌：“这块令牌您拿着，天下蛇族，不管是在这山海界还是在现世，见此令如见本王亲临。这也算是本王许给先生的相印了。”
谷涛往后退了一步，连连摆手：“重了重了，陛下，我也是有私心的。”
“我也有，收着吧。”蛇王把令牌塞给谷涛，然后带他走到窗口，看着外头的云雾皑皑：“先生请看，我蛇足自古以来被人瞧不起，多出偷盗、掠劫之辈，我心里难受，但山海界不比现世，蛇族人聪明油滑却不事生产，希望先生能一改他族对我族之印象。”
说完，他往后退了好几步，对谷涛一鞠到底：“一切都指望先生了。”
谷涛也对着他一鞠到底：“陛下严重了，我既然接了这个活，就一定会干好。”
“呐……先生，也不知你有没有婚配，我家有一女儿……”
“不了不了，陛下太客气了，我孩子都两三岁了……”
“唉，可惜……可惜啊。”
天蛇王叹着气送走谷涛，而谷涛坐在青牛车上，回头看着久久凝望的蛇王，突然感慨万千。原来不管在哪个领域中，只要有文明的地方，知识的地位都崇高到让人难以想象啊。
不管是天蛇王还是龙王，想在山海界弄死谷涛那简直跟玩一样，谷涛可能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但他们对谷涛的客气程度，让他都觉得这些人是不是对他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然而现在他明白了，这帮人其实并不是对谷涛尊重而是对知识的尊重，一个文明只要它尊重知识，那么它一定可以起来的，真的。谷涛看着这一片水域辽阔的地方，露出笑容。而他的身后也不知不觉的多出了好几个一路都跟着他的青年，谷涛没问，但想来应该是想跟着一路去学习的人了，而且从额头的纹样来看，这可都是贵族啊。
当然，谷涛也不是说很舒服很轻松，他之所以不用战甲而坐牛车，就是沿着这一条线，亲自的看一圈这边的风土人情，看一下这里的可行性，这是他本职工作，他也热爱这个工作。
“你们累不累？”谷涛抱着膝盖看着跟着他身后一路行走的那些青年：“为什么要吃这个苦。”
“先生。”一个年轻人站定鞠躬：“为子孙不再吃苦。”
“可以。”谷涛笑了起来：“到前面休整一下吧。”
667、一方水土
山海界的星空真漂亮啊。
这里的星空似乎和地球上的有些不同，但谷涛还是找到了家的方向，浩瀚的银河系高悬天空，夜有微风，他坐在帐篷里翻阅着刚才那些年轻人呈上来的练习册。
这里跟现世是有很大不同的，而且因为无法接入外部数据库，所以无人机的作用比较有限，只能形成标准地图却不能够形成完整的动植物报告，所以空缺的地方就需要谷涛亲自来补全了。
他每三天出去一次，剩下的时间都在这条线上慢腾腾的往前挪动着，沿途的风土人情和动植物数据，他都会第一时间记录下来，并跟数据库里的数据进行比对，如果有冲突的就以谷涛的数据为准。
详细记录的内容有地容地貌、动植物种群、居民类别等等，白天的时候，谷涛一般是缓慢的行进着的，虽然如果放出无人机效率更高，但他还是会让那些跟着他的年轻人去办这些事，到了晚上的时候，他就会抽出两到三个小时来上课，而开始考察一周时间之后，他身后跟着的人也从两三个变成了二十几个，他倒是来者不拒，一到晚上就会开始讲课。当然，肯定不是指导修炼什么的。而是一些杂学，经济学、社会学、统计学这一类的学科，一般上课到八点多九点，然后一个小时问答时间，接着再让他们结合自己所在区域出现的问题整理出解决办法。
这些年轻人虽然现在提出的办法有些还是很幼稚的，但至少他们开始思考了，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方向。当然，在跟他们聊天的时候，谷涛还知道了一个小趣闻，那就是这帮年轻人最年轻的两百多岁了，最大的年龄已经过了千。战斗力一个比一个高，有两个甚至都快摸到辛晨的边了。
长寿是好事吗？谷涛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其实他认为长寿不是坏事，但处在一个闭塞环境下的长寿就是坏事了，像个老王八一样，在一片泥潭你吃着小鱼活个三千年，意义在哪？
难怪那些去了现实的山海界居民都不肯再回来，说白了就是再不想回来吃苦了呗，这就是人均个体强势的弊端，严重缺少社会协作性，他们甚至连想都想不到甚至不会去想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这片风水宝地变得繁荣起来，最终导致这个地方至今还停留在当年那种部落式的社会结构。
这让谷涛想到了黑非洲的黑叔叔，他们为什么去纽约、去了广州、去了伦敦就再也不想回去了？难道天生喜欢被排斥被歧视？当然不是啊，因为家乡容不下肉身啊。
“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了，都去休息吧。”
刚宣布课程结束，立刻就有人把准备好的食物和热水端给谷涛，还会有人张罗着给烧他烧水洗澡，甚至连床铺都给他整理好了。
说实话，谷涛之前是真的有些不适应，但后来才发现，这大概是他们唯一能感谢谷涛的方式了。谷涛看着这帮忙碌的年轻人，突然想到当年孔夫子周游列国时恐怕也就是这个场面了吧。
“嘿……看来我还真的是当老师的材料。”
谷涛自嘲的笑道，然后美滋滋的泡了个脚，倒头就睡了下去。
至于安全问题，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他所到之处，当地的管理者都会给他指派护卫沿途护送，生活用品也一应俱全，白天那些护卫都不知道藏在那，一入夜他们就全部钻出来了，在谷涛五百米的范围内，连只蚊子都会被弄下来。袭击？狗命不要了。
而与此同时，三十三天中，太一正在看着一本现代经济学概论，旁边的云中子正在替他批阅各种内政问题，他看着看着突然抬起头：“云中君啊，你说这书都是怎么写出来的？我们怎么就是想不到呢？”
“是靠那些孱弱不堪的凡人一步一步量出来的。”
云中子一肚子怨气，他的店被霸占了，自己还被强迫工作，还没加班费，放谁身上都是有点怨气的。
“啊，真是不能小看天下英雄。”太一感叹一声：“那小子最近也不见来，干什么呢？”
“您有所不知，他正在山海界。”
“山海界？干什么？那里可不是他该去的地方，步步危机。”
“危机？”云中子仰起头：“他快挂十二国相印了！”
太一愣了片刻：“哈？你说什么？”
“现在已经挂上七国相印了吧。”云中子挠了挠下巴：“据说他在四处游历，将山海界编纂成册。他似是要编出一本大百科全书。您所说的书，就是无数他这样的人一步一步量出来的。”
是啊，是一步一步量出来的。谷涛当年用了整整六年时间才把地球考察完毕，虽然有扫描仪、无人机，但最多的还是他的双脚，六年时间他走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将这个世界最直观的东西收录了进去。
“这……”太一放下书来回走着：“他是不是疯了？”
“陛下，尘世间繁荣到如此境界，就是有百个千个万个这样的疯子行走在路上。”云中子放下书：“陛下您可还满意？”
“太满意了。”太一缓缓露出笑容：“孤倒要看看，他能将那个破破烂烂的地方变成怎样的天地，这小子越来越有趣了。”
“陛下，是否召见二十四地仙？”
“召他们干什么？揍我？”太一白了云中子一眼：“不见，你派人去跟他们打个招呼，三十三天有命，恢复他们仙门之位。从此之后以正仙之名出世入世。”
太一其实是开明的，到底是当过至高神的人，眼光之毒辣，手段之高明，甚至连谷涛都是比不上的。给二十四地仙正名，这就是放出一个信号，三十三天的和解信号。到时候等谷涛从山海界一出来，三十三天就能过上安稳日子了，毕竟太一也想……也想发展一哈子。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要看看谷涛到底能在山海界干出些什么东西，那个莽荒之地如果都能让他发展起来，那太一别说给他相印了，帝位给他又如何。自己安心当个高冷的厨子，岂不美哉。
“唉，云中君啊。”
“陛下，何事？”
“你说那微信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总有些不三不四的女子问孤要微信。孤哪里有那个东西，哼。”
大概用了半个钟头，云中子大概给太一讲解了一下微信，太一其实一开始就特别抵触手机这类的东西，所以他根本没有任何现代化的联络方式，所以看着云中子的操作，他还是挺新奇的。
“喔……”太一拿着云中子的手机来回摆弄着：“你是说按下这个，就能千里传音了？”
“是的，陛下。不过你先要有台手机。”
“去，给孤弄一台。”
云中子突兀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云中君，何故？”
云中子摇头：“我有病。”
有病归有病，领导都吩咐了，就去干呗。而且这段时间云中子手机进账好几十万，都是太一这位大佬用炸虾炸土豆一点点的赚出来的，不给他弄个手机说不过去。
所以他赶紧出去买了台手机又办好了号码，来到大殿就教太一操作了起来。
说起这个，云中子还是要谢谢谷涛的，要不是云中子提出要求，这三十三天里也不可能有信号和网络，虽然不知道谷涛怎么操作的，但现在云中子可以不用去凡间就能看盗版电影和美女荷官在线发牌了。
不过教太一操作这玩意真的是费劲，他第一次感觉帝君居然如此蠢笨，注册个账号非要写东皇太一，能过才有鬼了呢……
“陛下，听我一句劝吧，明日那小子回来，让他给你弄个身份证吧。”
“岂有此理！”太一把手机扬起来：“混账东西！！！”
“陛下，一万块钱啊！三百只虾！”
太一一听，脸抽搐了一下，默默收回了手机，但还是气咻咻的把手机往桌上一扔：“不用了！”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没过多久，云中子看到太一正在那拿着手机在那张张嘴、眨眨眼、点点头、摇摇头……
“陛下，您这是作甚？”
“刚才孤点开个什么东西，它上头说能注册领取三十万红利金，孤觉得一千只虾，白给谁不要呢。”
“陛下……那……”
“嗯？”
“没事。”云中子叹气道：“要手持身份证。”
“又是身份证！又是身份证！！！”太一当时就暴躁了，他把手机一扔：“去，召那小子回来。”
“三十三天者，不得进入山海界啊。”
“不管！把他给孤召回来！”
啊……云中子仰天长叹，想上去给太一脑门子一刀。
哄了太一两天，谷涛总算是回来了，他一回来，电话刚接入信号，就发现一百多条未读信息和一百多个未接来电，他打开一看，全是云中子的，而点进去之后，一眼就给他给看懵了，一百多条红点语音。
试着点开，里头传出来的声音让他当时就傻了。
第一句：“孤问……”
第二句：“云中君快来，这个松手就没了吗？”
第三句：“唉？云中君，这样发过去他就能看见了吗？”
第四句：“麻烦！孤不用了！”然后是一大段空白。
第五句：“给孤办个身份证。”
668、傻鸟
给太一办身份证可以说是相当困难的事情了，他要求太鸡儿多了，屁话太多。又要什么威严又要朗朗上口还要让人望而生畏。
这……不如叫铁拳啊。
让他自己选个名字嘛，他说“这点小事还需孤来办？”，可是给他所有备选的名字他都不满意，矫情的就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朋友似的，这个不满意那个不满意，自己不行也不上，就哔哔。
弄个身份证不算事，可是他非要说自己不是汉族是妖族，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哪怕是苗族、壮族、哈萨克族都行啊，这妖族是个什么玩意啊，真给他办了，56个民族直接给他干成57个了。
这还不算完，身份证这不行那不行，用特殊通行证他还不满意，说他堂堂东门之主怎么可以用这种特殊对待的东西，一定要身份证，而且特殊通行证不能办支付宝和小额贷，麻烦！
谷涛完全不知道太一到底是怎么理解小额贷的，但他觉得八成有某个小贷公司恐怕要倒霉了，至于到底会是哪个小额贷惹上这位大爷，谷涛不知道也不想管，反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谁被选上了谁就是幸运的小朋友，能怎么办呢？
最后，因为实在很难办再加上谷涛的忽悠，而且太一又很急，所以他最终还是妥协了，答应就用汉族身份办理了身份证，名字嘛他倒是不在意，说自己姓东方就好了，至于名字不在意了。但虽然他很不在意，但还是亲自用手机查了一下这个年代什么玩意最牛逼。
于是东方导弹横空出世。
给太一办手续的时候，谷涛的表情始终凝重，太一这个名字把一个办公室的人都给逗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甚至连谷涛在场都抑制不住、受过专业训练都忍不住！
但谁让人家喜欢呢，只要他不再折腾了，别说东方导弹了，就算是东方航母、东方核弹都没有问题，真的……
“你来的正好，来来来，这个东西怎么用？”
谷涛刚去给太一送身份证，就被他给拽住了，左顾右盼发现云中子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就谷涛估计……他可能是被太一给烦怕了，找个机会逃跑了。
但既然谷涛来了，太一自然不会放过，谷涛凑过去，发现太一正在研究微博和抖x，卡在了上传头像那个环节，而谷涛手把手教他怎么自拍头像上传，等好不容易全都弄好了，太一也总算松了口气。
“来，陪孤对弈一盘。”
谷涛摆手：“陛下，今天恐怕不行，事情有些多。”
“也是，身挂十二国相印。”
谷涛苦笑着从背包里拎出一串牌牌：“十四国了，我人都没到，他们就派使者过来给我塞这个牌牌，还说务必让我去一趟，早晚没关系，但一定要去。”
“收了不少礼物吧？”
“没，我基本都给拒了，拿人手短。不过他们真的是太迫切了，这十四个地方都是互相连通的，一个地方发展的好，对他们来说都会有巨大的压力。”
“来来来，跟孤说说你是如何打算的。”
其实谷涛一点都不意外太一会知道这些事，他也没打算瞒着。于是谷涛打开了一张山海界的地图，上头都用红点标注了各个区域里的种族。
“陛下你看，这是十四国方位图。”
“唔……多少年过去了，他们还是这样。”
“是啊，还是这样。”
谷涛拿出感应笔在全息地图上画了十四个圈圈，这十四个圈圈刚好遥遥相望，构成了一个大圆圈，一江两湖都被这圈圈包裹在了里面。
“我打算在这里构筑一个城市群，而在他们的中心打造一个自贸区。”谷涛在圆心的位置画了个圈：“这个地方，土地贫瘠、毫无产出，交通不便利而且人口稀少，但如果我将这十四城贯通到这，再将凡间的贸易点设定在这里，那么它会成为最便捷的贸易集散地。依江临湖，周围四通八达一片平原。”
太一也是治理国家的人，他摸着下巴盯着这个图：“不妥。”
“陛下有何高见？”
“嗯……”太一拿出笔，在每两个小圈之间的又画了个圈，指着这个说道：“孤觉得在这里再设一个更好，接着……“
太一又在这种中转站模式的红圈圈下头补充了几个圈，大圈套小圈，一步步的引入中心点。每一环大概相隔的是百多公里，两个圈之间也是相隔百多公里。
谷涛看着这样的模式，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拍着额头说：“陛下的提议太好了，这样任何一个分流点都可以很及时的将东西分销或者整合。”
“你啊，还是有些稚嫩。这叫一税多路，只要交一次税便可以在十四国之间随意游走。行商人多了，这个大圈范围之内便有了生气，而税收少了，货物就更便宜，不光商人逐利，那些贩夫走卒为了更便宜的货物，自然而然就会聚居于此，如此往复，十四国最终因利成为一国，而这也便是山海界最中央。“
太一可以啊！
这个连手机都不会玩的老家伙，真的是有点东西的，虽然平时看上去怎么看怎么不靠谱，但这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首先他没有去考虑路程，只是从税收角度来出发，原本货物一进一出就是要交税的，而现在这样操作之后，从集散地出来的货物可以避了一大笔税。但相对的，带来的却是前所未有的人口！人口就是红利啊！
这个免税区域不光不会让十四国的收入减少，反而会因为它的壮大而带来前所未有的金融大爆炸。短时间看，是十四国吃了亏，但只要它健康良好的发展下去，税收会只多不少，甚至……到时候多到他们都不敢去收！
“陛下真的是大才。”
“才什么才。”太一抿着嘴：“指着中心那个圈子：“孤也要进去。”
谷涛一愣，抬起头看了一眼太一：“陛下的意思是？”
“山海界、凡间的这个自贸区，加个三十三天，可否啊？”
太可了！每个区域的产物都是不一样的，每个区域擅长加工的东西也都是不一样的，三个地方加起来才算是完整的产业链啊！
“但是陛下……”谷涛索性放下背包，往他对面这么一坐：“您来看这第二张地图。”
谷涛将庐山经济文化区的设计图展现在太一面前：“这边是人间的对应区域，如果真的如陛下所说的话，我们这里是否也需要建一个？东门内地府辽阔、物产丰富，我相信一定会有很强的竞争力。”
“先把山海界的弄起来让孤看看。”太一扬了扬下巴：“还有，此时你别跟孤说，你挂了一殿之职，事事问我可还行？你挂了那十四国的相，就不是我三十三天的相了？”
面对太一的训斥，谷涛不好说什么，只好点头称是，毕竟太一说的对……他在三十三天是正儿八经的三把手啊，这事理所应当是他要干的。
突然之间，谷涛自己感觉自己可能是被带到坑里了，这是个大坑啊……
“去忙吧。”太一挥挥手：“对了，你把微信给孤。”
谷涛加了太一的好友，然后就去忙自己的事了，而太一背着手走到皇帝之台上，望着下面的崇山峻岭，他手扶着白玉的栏杆，长叹一声。
“傻鸟傻鸟傻鸟……”
突然身后一阵鼓噪，太一回头发现是金乌居然在后头骂人……
“混账！”太一眉头一皱：“好端端的，哪里学来的混账话！”
金乌被吓得一缩脖子：“臭傻逼臭傻逼臭傻逼！”
“你！”太一瞪着眼睛指着金乌：“再骂一句！”
金乌扑腾着翅膀哗哗飞上天：“臭傻逼，老子会飞！”
太一伸手一抓，金乌直接被从天空上给捞了下来，照着它的脸就是两巴掌：“再说一句！”
这一下金乌可就怂了，它歪着头看着太一，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突然语气变得十分震惊的喊了一句：“操，老子怕不是要当皇帝了吧。”
太一一听，哑然失笑……
以他的聪明当然知道这神兽满嘴的脏话是从哪学来的，而最后那一句话，恐怕也是那小子说过的，不过就这一句话，太一真的是觉得自己眼光不错，那小子绝对是个帝王之才。只是这满嘴脏话的毛病，不好……真的不好啊。
“以后再让孤听见你讲脏话。”太一捏着金乌的嘴：“孤的店里就要加菜了。”
而正在这时，台下侍卫说云中子求见，太一慢慢走了下去，看到云中子正站在那里，太一哼了一声：“嫌孤烦人了？”
“没有没有，陛下……刚才你和他聊了什么？他跟我说，让我把东门之地的山川河流、民风民俗、物产资源的明细都给他。臣不敢，特来询问。”
“给。”太一一挥手：“全部都给。”
说着，他抬起手上的金乌：“还有，把这玩意给他送过去，脏口了，孤不要了。”
669、从始至终无惧无畏
再次拿着材料进入山海界的时候，谷涛的表情很是怪异，因为这次他的肩膀上有只傻鸟，他坐在牛车上和这只傻鸟大眼瞪小眼，鸟还啄他头发……
“让你学，现在好了吧，被扔掉了。”
“傻鸟傻鸟傻鸟。”
“算了。”谷涛摇头：“跟你这傻鸟也没什么好说的。”
“傻鸟傻鸟傻鸟。”
谷涛长叹一声，小黑龙骂人还知道变个调，词语库之丰富让人叹为观止，可是这傻东西吧，就真的是机械性重复，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也不知道变个花样。
金乌是正经的金乌，哪怕在山海界都是稀罕玩意，据说天下就这一只，本来有很多的，后来不是被射了么，就这么一根独苗了。可是再珍贵的鸟儿，脏口就不值钱了，而金乌已经不是不值钱的问题了，简直是讨人嫌了。它要是能化形还行，不能化形简直就是一只又丑又笨的宠物鸟，真的没什么意义。
不过有一点它和普通宠物鸟是不同的，它不怕人……或者说它不怕任何东西，胆子奇大。哪怕在谷涛在山海界的晚上讲课的事实，它就发着光来回乱跳，这个身上跳两下那个人的头上趴一下，最后谷涛不得不用袋子把它套起来。
可是套起来它就烧袋子，甭管是什么材料的袋子，它都能给烧咯，一点都不留情的那种，谷涛是生被它给弄烦了，就在旁边支起一口锅，突突的烧开水。还别说，这烧开水的威力真的大，傻鸟熄灭了光芒，老实的站在树枝上看谷涛讲课，也不叫了也不闹了，只是时不时歪着头看一眼开水锅，然后继续窝在那一动不动。
“今天的课就到这了，我总结一下今天的内容，你们回去结合自己领地的实际情况写一份可行性报告。”谷涛拿着小本子说道：“之前我已经给大家讲了山海界一些现有的弊端，你们想出点办法解决这些弊端。”
过来听课的人越来越多了，谷涛感觉自己的精力都快有些不够用了，但他也不太好意思拒绝这些希望求学的人那迫切的渴求。
让他们去现世学习吧，其实效果并不太好，之前龙王派出的人效果就不怎么样，因为地区不同，实际情况也不同，很多东西一旦生搬硬套可是要出事情的，最简单的就是货币制度吧，在这里就不能跟外头用同一种制度，还有生产力分配的问题，都是不一样体系。而且因为缺少环境，他们也很难做到融会贯通。
那些官员证明了直接去外界学习是错误的，这条路走不通，所以谷涛才会选择用这样费劲的方式来进行授课。
至于谷涛会犯错这个问题，其实没有必要去讨论的，他又不是小说男主角也不是圣人，当然会犯错，而且错的次数还不少，毕竟之前很多事情都是没有先例的，需要自己慢慢摸索的，犯错才正常。他这些年就是一直在尝试和纠正，虽然慢是慢了点，但其实效果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最后我再说两句啊。”谷涛收起激光笔插进上衣兜里，摘下眼镜：“你们千万不要有任何忌讳，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讳疾忌医。现在山海界原始、落后，很多地方甚至还不如现世几千年前的水平，其实说白了就是面子这两个字造成的，我不教你们那些勾心斗角的东西，我只是把我了解的、知道的一些能够提升总体生产力、经济和人力资源的办法告诉你们，你们不要觉得没面子，不懂就第一时间写在习题册上，一个一个问我是真没精力，所以我只能统一挑选比较集中的问题来进行解答，如果发现自己的问题没有被回答或没有被纠正，那就互相请教探讨，虽然你们的种族不同，甚至互相之间还有仇恨，但在这里你们是同学，学到的就是自己的。还有，不要吝啬知识的分享，只有把知识分享出去，你才知道自己的不足在什么地方。”
所有的学生起身朝谷涛鞠躬拱手：“学生明白。”
整齐划一的声音和动作让谷涛长出一口气，感觉一天的操劳都烟消云散了。他留下了几本自己的笔记，让那些能看懂的人翻阅，而这几个人显然就成了谷涛的助教，大量的问题都是经过他们的思考之后回答给别人，一时间这个小地方的学术氛围变得格外浓重。
人文、历法、经济、水利、农业、工业等等等等，各种各样的问题在这些人中爆发了出来，他们经常为一个问题争论到天色将明，这亏了是他们身体底子好，要换成谷涛的话，可能已经死很久了。
白天的时候，谷涛坐在牛车上批改他们的作业，到了一个考察点就让这帮人出去拿着表格收集资料，每个人的表格都不一样，上面会有非常细致的分类，他们只要填写就好了。
而这个工作看似枯燥，但却让他们拿到了第一手珍贵资料，比如山海界的物产分布图、人口分布图、人员生活水平和迫切等待解决的问题等等，这对任何一个国家和地区来说都是十分珍贵的资料。
“啊，累了。”
谷涛伸了个懒腰，身上的骨头咔咔响了一阵，他仰起头看了看天上的日头，点上根烟，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给学生们的作业上做批注，而时不时就会有一两个学生过来给他带来各种各样的食物，他倒是不会饿。
只是他发现个问题，这帮年轻人还真的是擅长什么的都有，有人擅长冶金、有人擅长种田、有人擅长水产养殖也有人擅长经济布局，每个人都非常聪明，时间不长但他们已经初步褪去了青涩，学会了从不同角度来思考问题。可是因为他们倾向和擅长的不一样，所以再统一授课似乎有些不妥了，可是谷涛却真的没有那么多精力和时间。
“先生。”这时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少年站在谷涛面前。
谷涛仰起头：“嗯？”
“我是修罗王第四子，特来请教先生一个问题。”
“你说。”
“先生之前说过，十四国未来会紧密联系在一起，那若是有人引发动乱怎么办？假设……假设我父王退位，我家四个兄弟分崩离析，为了王位兵戎相向，该怎么办？”
“杀。”谷涛给的回答很简单：“在有苗头之前杀个干净。”
那青年明显愣了一下：“不解。”
谷涛放下手中的笔：“十四国，每一国都是经济命脉上的一个支柱，不允许有任何动荡发生。十四国会自发的组织起一个维护体系平衡的团体，除非你强大到一人凌驾于十四国，否则你有任何轻举妄动都会被其他十三国给按下去，我想他们不介意瓜分其中一个国家的物产、劳动力和资源。所以当你是王时，你要做的就是为了你的臣民和国土，把动荡的四个儿子杀个干净。回去告诉你父王，如果他想问，就直接来问我，让你问的话，其实是有些残忍的。”
那青年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朝谷涛拱手：“先生，现在是我自己问的。那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
“有啊。”谷涛笑着看着他：“留下一个，其他三个分派到其他国家，联姻！”
“那岂不是……”
“岂不是什么？三家联姻，互相制肘。谁也不想看到别家女婿一家独大对吧，反而也就相安无事了。但还是有风险的，三个还好办，要是三十个或者更多，那就成了一团乱麻。该打还是得打。但这种事我希望不会发生，但也许难以避免，只是能晚一点就晚一点吧，因为不管在什么地方，总是会有国力强大的和国力弱小的，弱小的迟早要被吃掉，强大的最终会变得强大。所以我打造这个圈子。”
谷涛展开地图：“提前形成一个叫加盟共和国的雏形，毕竟这可没有大一统的意识。既然没有，也不强求，那就互利互惠吧，打打经济战总好过头破血流。”
“明白了。”
“这只是最基本的，你要明白还有好长的路要走。”
世界哪有那么平滑和谐的嘛，除非像半人马文明和太阳文明这样，相差代数有点多，多到半人马根本就不图地球人什么，否则想要和谐相处？度过最开始的蜜月期，后头就开始勾心斗角了，但怎么办呢？没办法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的，所以谷涛在打造这个模式的时候，特意留下了一个末位淘汰制的苗头，如果顺利的话，山海界会变成一个末位淘汰的残忍世界，但即便是这样也足够了，至少不会发生世界大战这一类的屠杀，否则以这里的战斗力，打到最后就是一片末日。
大概这也就是山海界跟现世不能自由往来的原因吧，因为这里的单体战力太可怕了，现世根本挡不住。而那些能出去的人，其实仔细调查一下就可以发现全是弱鸡。可即便是像李校长那样的弱鸡，在现世一样呼风唤雨哦。
这次三天的旅途结束之后，谷涛第一届团的勘探也就结束了，第一个小圈子算是建立起来了，龙族、蛇族和孔雀族的相关资料都已经入手，谷涛并没有着急进行下一阶段，而是开始专心打造这个实验区。
蛇王的城市和宫殿都已经在建了，而孔雀那边倒是还要缓缓，因为那地方……反正当时谷涛是拍着桌子把孔雀下头的那些管事的给骂了一顿，连一条像样的路都没有，发展你妈呢发展！
所以谷涛在孔雀那边干的事就是修路，水路、陆路齐头并进，蛇王那边修建水路、孔雀这边修建陆路，水路的起点和陆路的终点都是龙族聚居区，但谷涛计算了一下，陆路大概要多用十天左右的时间才能抵达，所以未来水路会成为主要的运数的通道。
而随着谷涛的行动，越来越多的山海界的人去到了龙王那边，看到了他们非常现代化的生活方式，有人是鄙夷的也有人是否定的，但绝大部分人是羡慕的。
他们没有见过如此便捷和高效的生活方式，缺少什么就去到处都是的商店里买，没钱了就把自己产出的东西拿去寄卖，城市里有公园、有自来水还有电，居然还能看电视！甚至还有旅馆！！！
不管是别国的王族还是传说中的大佬来了这里之后都像是乡下人，就连白泽都来了，甚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对龙王说能在短时间把这地方打造成这样的人，一定是个经天纬地的不世之材，哪怕是他来恐怕都有困难。
不为其他，就光是已经持续了千百年的生活习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扭转过来就堪称奇迹了，白泽听到谷涛正在沿途考察讲学的时候，他也去看了，但发现好多东西他都听不明白了，什么经济杠杆、什么产业链、什么配套设施，这些词听上去就真的比天书还难。
所以白泽这位号称山海界活字典的大佬就混在了蹭书的队伍里听了几乎全程，他是所有人里做笔记最认真的、请教问题角度最独特的。
他问过谷涛一个关于宗教信仰和宗教战争的问题。
当时谷涛的回答很有意思，他当时是这么说的“一个原生宗教如果不是邪教，那么它一定是宽容的。穷可以慢慢养着、笨可以慢慢教着、蠢可以慢慢开化。我可以教你怎么变厉害、可以帮你做任务、带你打副本甚至忍受你连千金马都买不起，可要是玩部落，那对不起，只能草拟吗了”，虽然后半截白泽不明白，但谷涛简单的解释之后，他倒也是相当赞同。
之后，当白泽再回到龙王的城市，他其实就看到了另外一番东西了，他在不断的对照着笔记上的东西细细的考察，发现果然应了谷涛当初说的那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现在龙族聚居区的人，他们恐怕已经无法再退回到当年那种生活状态了。
他们已经习惯了白天从蜂巢似的家里出去劳作，也习惯了保持人形。也习惯了从以物易物变为使用货物交换信用货币再用这些货币购卖他们需要的东西，甚至还因为出现了一批囤货的人，谷涛叫他们……
白泽低头翻了一下笔记，然后一拍脑门：“对，经销商。”
“这里头学问真的很大啊。”白泽在路边用一枚塑料板子似的钱买了一块饼，接过商人找给他的零钱，他把零钱放在手上掂量了一下：“我果然是老了。”
在晚上和龙王的晚宴上，龙王问白泽要不要跟谷涛聊聊，白泽却摇头拒绝了，他说现在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学生，没资格跟先生对谈。
当时其实马帅是傻的，白泽是他老师，他还能不知道他是何等的大佬么，一个这样的大佬居然说出如此谦虚的话，让他这个整天半桶水在父王面前晃荡的废物感觉有些无地自容。
“白泽先生过谦了。”
“不不不，真不是。”白泽拿出笔记本：“这都是我这些日子记下的东西，吃不透我哪里来的脸面去跟先生对谈？老夫，还是要脸的。”
“恩师……那家伙很好说话的。”
白泽瞪了马帅一眼：“你可以一口一个那家伙的叫，但为师不行，为师在听课时，一口一个先生，却也不敢喂喂的叫。你倒是无知无畏啊”
“哦……”马帅一缩脖子：“学生知错了。”
白泽摇头，然后看着龙王说：“其实听了几日，老夫倒有些自己的想法，先生也说了，他只将基础的东西传授下来。但老夫觉得，他是在为山海界培养将帅之才。只是他身上为何会站着金乌？”
“啊？金乌？”
“嗯。”白泽皱着眉头：“三十三天与我山海界……罢了，不提了。管他是谁呢，难道他是三十三天的人，我们还能驱逐他不成？”
“那倒是，那倒是……哈哈哈。”龙王举杯：“白泽先生，你看看这宫殿如何？也是那先生给建的。”
白泽只是喝酒却笑而不语，在他看来这宫殿……庸俗不堪，除了金碧辉煌之外，一文不值。甚至还不如城里那间不大的图书馆值钱，但在他看来，这大概就是谷涛建起来给自己打广告的，有了这间宫殿再加上龙王那好大喜功的性子，他的名声才能快速的传遍山海界。
但他知道归知道，没必要去拆人家的台也没必要扫龙王的兴致，一言不发便已经可以了。
“老夫很期待先生能给死气沉沉的山海界带来何种改变。”白泽撩起大褂：“如果有幸有一天能见到，老夫定结草衔环，亲自拉着他周游山海界。”
这亏了谷涛没在，要是在这里八成是要吓得连连摆手的，让这头代表智慧的大白鹿给他当牲口拉着他满世界跑？他哪有那个胆子啊，这可是山海界智慧的代表呢。
但白泽似乎很坚定的做好了拉车的准备，就看谷涛下一步怎么操作了。
670、浑然不觉的人生
给蛇王盖城市，谷涛用了一半的无人机工程队，剩下的一半则是用蛇族的人，而这一次……他带了李校长过来。
这件事说来挺有意思，就是谷涛回去现世找李校长商量庐山经济文化区的时候，顺便在她面前秀了一把蛇族的相印，李校长当时就爆了，她拽着谷涛的领口失态的问他到底把蛇王怎么了。直到谷涛拿出那么一大串的相印，李校长才相信他没有把蛇王给干掉，而是正在给山海界搞基建。
不过当听到谷涛要把蛇族聚居区搞成运输和娱乐业为主的区域时，李校长非常生气，她质问为什么不建设成教育区。对此谷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答应带校长去那边看看。
可李校长说她是被驱逐到现世的，无法回去。
谷涛都听笑了，真的。只是扬起那一长串的令牌，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山海界，谁敢拦我？”。
就这样，被驱逐了数百年的李校长再一次的回到了山海界，站在了她的族群之中，虽然她是个受人轻贱的半妖，但她可是站在谷涛身边的，谁敢嘲笑？
蛇族的天性都是喜欢潮湿松软的地方，所以聚居区对建造房屋的要求非常高，常规的建筑方法基本就是个凉，因为地基打进去，出来的全是烂泥地，所以谷涛为他们选择的建筑方法是参考了水城威尼斯，大量的木头在浸泡过一种特殊的虫子毒液之后，直接打入到了水中并以此为基础，在木头上建房屋。
对此李校长表示不理解。
“校长，你也不是万能的啊。这是考古学和建筑学上的验证结果，干千年湿万年，不干不湿就半年，虽然我有很多更好的方法，但最适合的还是这样来建房子，毕竟我不可能常驻在这里对吧，他们要选择最适合他们的方式，以后不管是扩大规模还修缮，都可以延续这种方法，直到他们自己摸索出来。”
“嗯……”李校长点着头：“这方面我是真的不太懂。”
“嘿嘿。”
“你笑什么？”
“李校长，你之前结婚的时候，老公是什么样的人？”
“他啊……是个很好的人，很随和也很温柔。怎么了？问这个。”
“我觉得你老这么单身不是个事，该找个老伴了。”
“你说谁老呢？”校长转过头狞笑着看着谷涛，眼睛都变成竖条了：“再说我听听。”
“对不起，我嘴欠。”谷涛拍了自己嘴两下：“是该找个伴了。”
李校长摇头：“忘不了他，别管我了，继续转一圈吧。”
继续在工地上转悠着，谷涛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不管是在给龙王建城还是给孔雀修路，从来没有一个叫监工的东西，但蛇人这里居然有监工。他们什么也不干，就带着一顶小红帽，手持皮鞭在工地上转悠，看谁偷懒上去就是一鞭子。这些监工一般都是蛇群里一些年龄比较大的长老，他们非常严厉的监督着子孙们在干活，看着那帮干活的蛇族哭天喊地的样子，谷涛是哭笑不得。
“蛇族懒的很，明明是上三类的灵物，但却混的最差，这不是没有道理的。”李校长有些尴尬的解释道：“这跟蛇的天性有关，要不就是吃，除了吃就是睡在那一动不动，天太冷了还会休眠，所以……”
“嗯，我考虑到了。这里虽然有冬天，但冬天时间特别短。而且龙王那边有煤气灶，这里更多了一样东西，叫暖气。每年十二月到次年二月会供暖。这是蛇类最难的三个月，所以总会有办法度过的。而且这样还能刺激蛇族的积极性。”
“怎么说？”
“一年对你们来说就只有九个月，这九个月的时间，蛇族不光要赚够自己吃的，还有赚冬天的暖气费和冬季的食物。怎么赚？这边物产这么丰富，对吧，总会有办法的。以前冬眠，现在可不冬眠了，三个月多出来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想用来做生意也可以，想用来生孩子也行。反正他们自己安排。”
“为什么是生孩子？”
“冬天不冬眠，晚上坐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干，那就开干呗。”
“没个正经。”李校长轻笑一声：“我有些不太信任他们，他们不可能变勤快的。”
“世界会逼着他们勤快的。”谷涛揉着鼻子来到水边，拿起监视器看了看对岸同步开工的码头，他仰起头傲然而立：“您能想象这里舟楫连天的样子吗？”
啊，舟楫连天啊……那场面一定很美。当年李校长离开蛇族时，他们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多少年过去了，他们居然还是这个样子，那种整日坐在洞窟门口无所事事，甩着尾巴盘踞着晒太阳，肚子饿了就出去转一圈，仗着自己的好几个月不吃东西也不会死的特点，疲懒到了一种让人无法忍受的境界。
这些年，出走去现世的种族里，排名第一就是蛇族，第二才是狐狸呢。
为什么出走，李校长心里最清楚了，因为这个种族没希望，真的没希望。看不到一丁点的火花，那种暮霭沉沉的气氛，那种不求上进和混吃等死，真的让人……难受。
“这里将会是十四国最大的水路枢纽，通往下游最快最便捷的交通方式，蛇族善水对吧，这是他们的出路也是最好的归宿。”谷涛指着不远处延伸出来一截的港口雏形：“这里会有渡船，往返两岸。而逆江而上的船只如果没有蛇人的牵引，寸步难行。牵引可是按公里数算钱的，一公里多少钱。这里到龙王的港口大概是一百七十五公里，按照一艘船雇佣两个蛇人来牵引来算，每个人每个月只要工作十天就能赚到足够一家人生活下去的物资，但如果想要更好的，就要更加努力的工作。”
李校长轻轻点头。
“至于……怎么保持他们的活力，其实倒不如说蛇族以前并没有一个很好的社会竞争体系，不管你有没有能力、有没有才华、有没有力气，都是一个月吃一次食物，然后混吃等死。大家活下去就行了，努力的最好结果只不过是多吃两只兔子，意义何在？”
“像不像那种大锅饭的国企？”
“像啊，所以国企都在改革了。”谷涛笑道：“未来他们见到了世界的繁华，见到了眼前的享受和其他种族那种不进则退的竞争，你认为还有几条蛇会继续混吃等死？”
李校长轻轻点头：“我看到后面很大一个范围的荒地都被开垦出来了，你是……种东西？”
“当然，种子我都培育好了，适应高氧环境的高粱、稻米、玉米、土豆和小麦，这种黑土地不利用起来，太浪费了。”
“可是我们吃肉的。”
“换啊，种出了粮食来换啊！吃素的大有人在，种不出粮食的也大有人在啊。只要是资源，有了一个港口你还分派不出去吗？”谷涛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圈：“这里，未来就是上海！就是广州！这条江长度5100多公里，最宽的地方就是这里啊！一百三十公里宽啊！这跟海有什么区别啊？走陆路，按照正常的货运速度，连通十四国要十七天。而水路，沿江而下只需要七到八天。这十天的时间，哪怕是水路成本相对要高一点，但时间成本呢？”
李校长吃惊的看着谷涛：“你……怎么比我这个原住民还了解？”
“因为我是一脚一脚量的。”谷涛笑道：“这条江长度跟长江相当，最窄的地方是九十三米，最宽的地方是一百三十二公里，经贸区域的平均宽度是七十五公里。”
李校长朝谷涛竖起大拇指，一言不发。
这是真的佩服，人家都是到了一定的位置就开始养尊处优，可是这家伙……说实话，他在现世可以说是呼风唤雨了，但却在这里还挂上了十四国相印，一步一步把山海界给量了个通透，什么地方适合产什么、什么地方适合干什么，他甚至比在这里住了千年万年的那些老妖怪还要清楚。
他图什么？至少李校长是不知道的。
“志存高远呗。”
中午吃饭的时候，谷涛和工人们吃一样的东西，一种用竹篮装来的烤肉，油腻腻的没什么味道，还有一股毛腥味，李校长闻着就不想吃，但谷涛却和那些工人一起吃得满嘴是油。
“我是个不怕吃苦的人，我血液里流淌着文明的种子。”谷涛指着自己：“只要我愿意干的事，我从来不去问自己想要什么，我想要的就是把人类的荣光散播到所有人类能够不能够存在的地方，这是我镌刻在基因里的东西。”
而在他吹牛逼的时候，旁边却是有学生把他说的话全给记录在了小本本上。
祖传小本……自从这些年轻人发现谷涛都会随身携带小本的时候，这种带本本的习惯突然之间就成了潮流，谁身上要是不装个小本本再把一支圆珠笔夹在耳朵上，那就是没文化，鄙视链最底层。要知道……现在圆珠笔在这里是很金贵的东西，全靠那些守护九州大阵的侍卫托在现世的亲朋好友走私点过来这里才能用上，价格是很高的。之前还有行脚商人，但现在行脚商人也没了，所以这一支笔就得要半头野猪或者十只兔子，相当的贵。
其实谷涛说的也没错，他本身就是个来地球的科考队员，而现在半人马文明都没了，他其实是很没安全感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工作，不管到什么地方都是工作。
虽然平时的时候他像个懒狗，但真正工作的时候，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含糊，哪怕最初只剩下他一个人时，他也坚持完成了母星交给他的任务，无怨无悔的。
这大概就是……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所必须的品质，必备的品质。
671、江上明月
月华初上，天地弥蒙，依稀鸟啼，江水泱泱。
站在崖台之上，看着苍茫大地，胸中豪气顿生。古人观黄河滚滚、看长江奔腾时，大概也如此，身边早已无人，只剩一只鸟站在肩膀上，头藏在翅膀下，睡得香甜。
“先生，景色可好？”
谷涛回头，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子站在他身后，这人打扮的干净利索，眉宇间书卷气很浓，他隐约有印象，这人曾经跟着他听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课。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啊？”
笑着应了一句，谷涛便转过头继续看风景了，毕竟心里很久没有这么平静过了。说来奇怪，什么东西一旦大了，都会给人压迫感，可偏偏这广袤的星空大地，无论什么时候看都让人心平气和。
“这几日先生没有讲课，学生有些睡不着。”
“不能天天讲，得休息休息，我身体都快吃不消了。”谷涛笑道：“毕竟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只是个凡人。”
身后来的人正是白泽，他并没有告诉谷涛自己的身份，只是以一个跟着谷涛游学的少年郎身份出现，而谷涛也并没有去挖那些年轻人的身份，他更不会去在乎这里到底有什么人，因为在他看来，知识跟身份是没有关联的，我有知识你没有，你还想学，我就是爹。
“凡人……凡人……先生这话可不对。”白泽在谷涛身后躬身行礼：“凡人是什么？仙人又是什么人？凡人做了什么？仙人又做了什么？凡人的凡在哪里？仙人的仙又在哪里？”
这孩子咋这么杠呢？谷涛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看在他是个读书人的份上，谷涛就不骂他了。妈卖批的东西，一个他嘴里的仙人能干死几百、几千、几万个凡人他怎么不说呢？还仙在哪里。
“在学生看来，凡的凡是人生不满百。”白泽继续说道：“可是君不见圣人已入土，土复成海流。”
谷涛转过头，朝他招招手：“你来。”
白泽走到谷涛身边，而谷涛伸出手，指着前面：“看到什么？”
“风光俊美、山河壮阔。”
“还有吗？”
“……”
谷涛笑了起来：“记住，诗词歌赋填不饱肚子。这是一片广袤的冲积平原，冲积平原是大江大河中下游由河流带来的大量沉积物堆积形成的，冲击平原通常极为肥沃，但在汛期却有洪涝危险，那么种植、畜牧怎么避开风险？我看了一下这边的一些记录，每年这里六到八月都会迎来雨水丰沛期，那雨水丰沛当然是好事，可是河流会因此吞没两岸大量的庄稼，怎么办？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很久，怎么办？”
白泽愣在原地，他再次朝谷涛鞠躬，一躬到底的那种。
“别鞠躬，你想想怎么办。”谷涛皱着眉头：“还有，你看到沿河两岸了吗？没有可以修筑水坝的地理条件，这个冲击平原浪费了呀。”
“望先生指导。”
谷涛拿出地图，铺开在白泽的面前：“我的想法，是引流。开凿多达四条运河，从上游一百公里处开始，运河将河水分流，绕过冲击平原，在不影响航运的情况下，保证这里的粮食产量，但开凿运河……呵。”
他轻笑一声，这是何等的难事，先不说能进入这里作业的机械设备体积都不大，光是复杂的地理条件就足够让他头疼欲裂了，而且同时开凿四条超过一千公里的运河，妈耶……这是何等的工作量？他稍微计算了一下，蛇族要不间断的工作四百七十年才能完成，这还是全部都是单体能力远大于人类的妖灵。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身为外星人的无可奈何，实在是因为九州大阵的关系，大型机械进不来啊……进不来！要是那些大家伙能进来，让萨塔尼亚打造一台巨无霸就行了，三个月一条河。赶在明年开春播种之前就能把四条运河全部完成。否则又耽误一年……
“先生在为这个苦恼。”
“你怎么办嘛，我真的没办法，我是个凡人啊，我无能为力啊。”
白泽朝谷涛抱拳：“此事，先生不用劳心，为先生分忧本就是学生应该做的。”
谷涛看着这个奇怪的年轻人：“你有办法？”
“先生其实可以不必事事都一肩挑，这是山海界，山海界自有山海界的办法。”白泽笑着往后退了两步：“明日，明日定让先生满意。”
说完，他走了。谷涛觉得这个家伙可能不简单……
第二天一早，谷涛刚吃过蛇族小公主送来的早饭，突然外头人声鼎沸了起来，他匆匆洗漱之后走了出去，一出去就看到离蛇族聚居区不远的地方，山头上匍匐着四条巨龙……
这巨龙有多大呢，龙王本体大概是两百米，这已经是龙族里的巨无霸了，马帅那三四十米根本不够看。而四条巨龙……他们是盘在山上的，那山大概七百五十米高，他们整个身体都盘在上头，身上的鳞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巨大的龙头架在山顶，身后两对翅膀看上去也是相当漂亮，如同丝绸一般闪闪发亮。
粗略估计一下，这三条巨龙的长度超过了一千五百米，体态壮硕，如同天神。
这才叫图腾啊！真正的图腾级。
“这是干什么的？”
“应龙！应龙老祖来了。”
负责照顾谷涛饮食起居的蛇族小公主激动的满脸通红，她说完之后就匍匐在了地上，而周围的人也都匍匐了下去，天空上盘旋着龙族，密密麻麻。但在这四条龙的面前，哪怕是龙王看上去都跟蚯蚓似的，丝毫不起眼。
而突然，四条龙同时把视线对准了谷涛，这下可把他给吓了一跳，这个级别的战斗力辛晨来了都白给啊！这他妈的……莫非要吃人啊？
不过没等谷涛逃跑呢，那四条巨龙突然化作金光出现在了谷涛面前，他们化身为四名中年人，身上穿着很朴素的衣裳，站在谷涛面前朝他拱拱手。
“啊……”
谷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挠头。
“听闻先生想开凿运河？”
谷涛愣了一下，然后默默点头：“对……”
“可有路线？”
他连忙把地图拿了出来，仔细给这四条龙讲解了一下运河的要求，深度、长度、宽度，还有怎样开凿才不会堵塞水道，并且从哪里开始到哪里结束等等等等。
四条巨龙听得认真，等谷涛讲完之后，他们朝谷涛拱手道，为首的那个笑着对谷涛说：“当年助大禹要比这简单些，但还是不难，那就请先生瞧好了。”
金光再次闪过，接着高亢的龙鸣在天空响起，四条巨龙朝着谷涛所标注的地方腾空而去，不多一会儿，就见远方烟尘滚滚而来，大地仿佛地震一般隆隆响起，再仔细一看，就发现一条巨龙半截身子在地面上迅速的游走着，所到之处不管是岩石还是沙土都被冲得粉碎，江水就在它的身后汹涌而来。
这样的场面并不止一处，而是四处同时开工。巨龙行动迅速，毫无阻碍，虽然一次游走的宽度达不到要求，但它们就这样一路狂奔，来到下游之后，再从另外一头游走回来。
四条巨龙一个小时能够开凿大概两百多公里，大概五个小时多一点就全线贯通，不过因为宽度的问题，他们要往近五十次才能达标。
谷涛看着巨龙们扬起的尘土滚滚而去又滚滚而来，他有点想哭……
就是那种……想哭嘛，也不知道为什么。
浩瀚江水顺着新开凿的河道奔腾而下，那种震撼没有看到的人是感觉不到的，真的……
昨天晚上那个年轻人果然不简单，但今天却没能够看到他的身影，谷涛揉着有些发酸的眼睛回头看着那些发呆的蛇族：“看什么看！干活啊！”
大工地重新运转了起来，这真的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因为那种图腾级的巨龙也要干十多天，还是昼夜不停的干，这里自然不能再偷懒了。
每天晚上时，巨龙都会离开，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又会准时到来，真的……就跟上班一样。这难怪这东西能够成为一个民族的图腾，这玩意有传承啊。
而在这些老祖级别的鼎力支持下，蛇族居然也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干劲，那些本来极难建设的房屋，现在居然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拔地而起，虽然最高也就五层，但速度比之前那是快太多了，这帮蛇……他妈的给他们自己建房子居然也会偷懒啊。
谷涛为了这件事，去跟蛇王打了小报告，并在商量之后制定了一个绩效制度，就是每人每天的工作都要定量！完成不了，就欠着，欠到月底最后十天统一清算，干不完的就加班，加班还搞不定的，就挂树干上示众。如果能超额完成的，下月粮食配额翻倍！所有的奖励支出都由谷涛来承担。
这个方法一出，蛇族是哀鸿遍野、叫苦连天，但蛇王在那盯着呢，罢工就全部挂树干上示众。不过他们哀嚎归哀嚎，工作效率噌噌往上涨，谷涛这才知道这帮孽障真的如李校长所说，不是不行，就单纯是懒。
真不怪人家是龙，他们是蛇。
四个真龙在那认认真真执行996，他们在这摸鱼偷鸡，恨的谷涛牙直痒。
672、山海见闻录
谷涛虽然现在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山海界，但还是每隔两天要出来一次，他每次出来都会查询一下红魔的消息，但已经半个月了，那东西就跟死了一样，悄无声息。但又可以确定他没有从那个范围离开，所以谷涛是真的头疼，每次都只能发布下继续搜查的命令。
找不到人可咋整啊。
美国那个实验基地里所有的变异体都已经死亡了，而幸存者则都被带走接受训练去了，这个世界没了谁都会转的，谷涛对这一点还是认知还是比较清晰的，美国那边聘请了新的人来维持他们那个基地，但谷涛认定过不了三个月，一定会出问题。
因为他们是用非正常手段来进行操作这件事，他们办事情只考虑结果却不考虑这个过程，训练出来的人和变异出来的人是两个概念的存在，他们可能要迎来一场非常可怕的灾难了。
但谷涛无法干涉，因为他对全世界做出了不干涉任何国家内政的承诺，英国的事已经让他愤恨到牙痒痒的了，而现在据说英国也是一团糟，至于具体得等他过段时间，等蛇族那边差不多定型之后才有精力去照顾。不过整体来说，欧洲整体方向在施罗德的运作下都有了非常不错的，现在施罗德显然已经逐渐有了自己的力量，还有黑暗生物的那个共治会现在会员已经过两万了，会员遍布在整个欧洲，这股力量可以说是很庞大了，一旦到启用的时候，恐怕就是翻江倒海。
他抽空去看了一下虚拟竞技场里的家，看了看父亲母亲和婷婷，要谷涛说……他其实很喜欢这种天伦之乐的感觉，也许是从小就跟家庭比较疏远吧，这个地方就是他心里的宝藏，人生的后花园。有人问他，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一个虚拟的世界。
谷涛总是会跟他们说，笑着说也许对他们来说那是个虚拟的世界，而对他来说那反而更加真实，真实到即使真的是累赘也不可能割舍下的地方。人如果完全去利益最大化的活着，那么真的是太乏味了。真的，有时候一杯子自家酿的不值钱的杨梅酒其实就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重要吗？当然重要，小年轻和功利主义者很难体会，但它真的不可或缺。
婷婷再一次提出想来这里看看，但谷涛还是委婉的拒绝了，说他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忙到抽不开身，幸好六子过去玩的时候帮他证实了这一点，婷婷也就没有怪罪。
其实六子要比他去那边去的更勤，不光认识了爹妈，还跟婷婷玩的极好。因为六子在这里没有那可怕的概率操控能力，她就是个普通的长得漂亮的女孩，不需要小心翼翼，这种感觉给了她一种重获新生的快乐，所以她只要没事都会在那边，甚至还给自己的卧室里安排了一台维生舱，如果没什么事忙的话，一躺就是三四天。
谷涛曾经警告过她，让她不要过度沉迷混乱了两个世界的界线，但六子什么时候听过谷涛的呢……
至于女儿那边，谷涛倒也去了两次昆仑，可是每次都看不到人，修灵这个东西也不知道最近在干什么，据说在自制口红，整天带着姐姐和两条小龙满世界的溜达。安全不用担心，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这个小团队未来到底会不会被小黑龙给带坏……
儿子呢，倒还是每天很严格的王子级教育，看到谷涛一次他就会诉苦一次，但无济于事，他始终要被这样教育到18岁，十八岁之后他就要接谷涛不接的班。
诶！
说起来，当年的谷涛好像也是被这么教育的，因为他爹不争气，不愿意接班反而去当老师。可是现在转过头一看，他自己居然还真子承父业了，接着又被认定为帝王失格。
想到这里，谷涛寻思着那天抱着弟弟去找太一算个命，感觉这么多人算命，就属太一算的准了。
既然有这个想法的苗头，谷涛说干就干，真的把弟弟抱去了上三十三天，然后往太一面前一放，说陛下给我儿子算个命呗。
太一当时气的脸都绿了……但弟弟实在是耳聪目明，很快就把太一哄的眉开眼笑，算命这等小事当然也是不在话下，不过算来算去，太一自己都觉得奇怪，说弟弟的命格虽好，但却没有帝星之兆，反而是个烟瘴桃花之兆。
什么叫烟瘴桃花……说白了，就是臭在女人堆里的那种人，这让谷涛吓了一跳，仔细端详弟弟一阵之后，觉得他好像是真的超级帅啊。但泡在女人堆里这种事，说起来有点疯狂吧。
“没什么修行的根骨，但聪慧却是一等一的，这倒是个宰辅之姿，要不让他留在三十三天，孤亲自教导一番。”
“不了不了，陛下……他有师门了。”
“太可惜了。”太一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弟弟的头，从手上取下一串细长木头珠子戴在弟弟的脖子上：“最近在山海界如何啊？”
谷涛嘿嘿一乐，就把这段时间的见闻给说了出来，特别是那四条巨龙帮忙开河的事，就连太一听了都拍案惊奇。
“你可知那四条龙是谁？”
“龙呗。”
“那可是龙祖！哪怕是孤见了也要抚胸行礼，你小子太猖狂，居然让龙祖给你挖土？”太一指着谷涛哭笑不得：“大胆，太大胆了。”
“大胆就大胆呗，又没强迫他们。”
“也不知是谁能叫得动龙祖出马。”太一摸着下巴沉思片刻，伸出五根手指：“据我所知，山海界能使唤他们几个的不过这个数。”
“五十个还是五百个？”
“五个！”
谷涛挠挠头：“地位那么高……”
“何止地位高的问题，山海界的王在他们面前可是要下跪的。”太一看着跟着谷涛一起来的金乌：“他们没为难你？”
“谁为难我？”
“山海界其实不许三十三天之人进去的。”
谷涛一愣：“还有这种事？”
“没人跟你说？”
“没有啊。”谷涛看着旁边正在梳毛的金乌：“连这家伙都没人说，它还骂人。”
太一冷哼一声：“骂人是谁教的！”
“我只是骂它……”
“它不会学的吗？”太一真的对这个家伙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好好的金乌，被你教成这样。你以后要改掉你那脏口的毛病！”
“我他妈……”
“嗯！？”太一眼睛一瞪。
“陛下……”
“给孤下去。”太一一甩袖子：“别烦孤。”
走出大殿，弟弟突然仰起头看着谷涛：“爸爸，被骂了吧。”
“唉？你要给我幸灾乐祸？”
“不是，你爱说脏话的问题，蒂法阿姨已经跟我说过很多次了，你真的要改改了。”
改……怎么改，都快刻进骨子里了，说话时候不自觉就溜出去了，有时候也觉得很无奈，但却没有什么办法，而且谷涛觉得吧，说脏话有时候真的好爽哦。
没有什么情绪是一句“他妈的”不能解决的，如果有，前面就加个操。
不过想来，太一教训的也是，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其实是不允许他再说脏话的，特别是当着孩子的面更是不能说，谷涛寻思着得让萨塔尼亚开发一个控制装置，他说一句就电一下。
对，就这么办，放在耳后，一句脏话电一下，电流不用太强，只要能电一下就跳起来那种就行了。
“爸爸，你是不是在想开发一个奇怪的控制装置？其实没有用的，但你可以试试。”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除非你也变得满嘴脏话的时候我才能改？”
“我不是姐姐，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没那么高。”
“喂！”谷涛拎着他的耳朵：“你这是说的什么屁话？”
“事实上就是这样，其实我可以分析给你听，其实你更在意的是姐姐，不过没关系的，理论上喜欢我的人更多一点，因为你身边的女性更多。”弟弟摊开手一脸无所谓的说：“妈妈更喜欢我一点，你更喜欢姐姐一点，我觉得这是很好的事情，以那个女魔头的能力，如果她因为家庭问题而变得性格乖张，其实会很可怕的。而我能很好的控制我的情绪，也知道其实我只少那么一点点。”
谷涛摸着后脑勺：“你果然有当渣男的潜质。”
“这当面也许是遗传吧。”弟弟竖起两根手指：“我才三岁多，就已经有两个未婚妻了，而且是两条龙”
谷涛心事重重的看着弟弟，看了半天，而即使是弟弟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完全猜不到……
“爸爸，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你身体……能吃得消吗？”
“不知道。”弟弟摇头：“但感觉很危险，这一点你肯定感同身受。”
接着父子俩同时长叹一口气，异常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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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本来打算多写一点的，但可能是血糖低了，整个人的情绪低落的不行，死活没有什么灵感，坐在这里两个小时就写了几百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