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3、有种！真有种！
“小师弟，你说师父到底怎么想的？”
师兄弟三个坐在一家饭店里，桌上摆着一大桌子好菜，还有两打啤酒。因为最近的事情让两个师兄很困惑，所以请了小师弟过来解密答疑。
“什么怎么想？”王子低头玩了一会手机，把屏幕一关，放进口袋：“你们想问啥？”
六春咳嗽一声，笑嘻嘻的问道：“你看啊……你我都是内门的人，对吧？”
“我可不是。”王子摇头道：“只是……我知道的东西可能多了点。”
“不重要，说你是你就是了。”阿秀重重的点头道：“还是我来问吧。”
六春赶紧给阿秀倒了杯酒：“二师兄请。”
阿秀白了他一眼，继续跟王子说道：“你说，师父的能耐不用说了，他现在他完全可以直接把桌子给掀了，什么都不用考虑，可是为什么还那么小心翼翼啊？我挺不理解的。”
“对，特别憋屈。”六春连连点头：“什么东南西北门，师父一炮就给炸了，还有阿科、师伯那样的怪物。”
王子诧异的看着这两个师兄：“很难理解吗？”
“当然难啊……我们明明拳头那么大。”
王子沉默片刻，摸着下巴喝了口啤酒：“呐，你们不要跟那些智障一样看问题了。别说老师了，就连我都有把握重启一波这个世界，但然后呢？我们是守护者、是规则、是秩序！我们要做的不是掀桌子，是防止有人掀桌子啊。你们这个逻辑就是强盗逻辑了，这个世界是拳头大说的算，但不是拳头大想怎么样都行啊。”
“啊……”六春眨巴着眼睛：“你说具体点。”
王子苦笑着摇头道：“老师跟我说过，这里是人类最后的文明壁垒了，掀桌子好办，但让你重新给造一张桌子，恐怕有点难对吧？”
阿秀吧唧一下嘴：“我是木匠出身，那个……”
“你闭嘴吧你。”六春顶了一下阿秀：“让师弟说。”
王子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情况是这么个情况，未来的危机到底是怎么引发的不知道，但只知道它摧毁了人类文明。不管是他们摧毁的还是老师摧毁的，但结果就摆在那，它被摧毁了，这件事是现在即将面临的最大的危机。我的确是听说了一些传言，比如说老师很怂又或者说我们的体系不明确。老师不去解释，我也懒得解释，但如果真的要解释其实是很容易的，但你们想理解，智商就是唯一门槛了。”
“嗯，你说。”
“我们掌握着灭世的力量，按照道理来说，我们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很多年轻人也的确是这么想的，他们认为这个世界必须顺他们的意思，但想想老师的家乡，那里拥有更加先进的文明、更加高级的战力、更加恐怖的科技，但仍然被消灭了。用老师的话来说，一等文明想要弄死你，根本不在意你是什么，只要你有一丝一毫不顺它的心意，它就有千种万种办法覆灭你。”王子的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我们有行星级战斗力的阿科、我们有可以达到行星级战斗力的师伯，但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现在我们不清楚到底未来哪个节点出了问题。可以，我们可以把帝俊杀了，可是然后呢？把所有的反对我们的、和我们理念不合的都杀了，然后呢？”
王子抿着嘴笑了笑：“然后我们就会慢慢变成他们了，数学里有被整除也有无限不循环。说出杀光干光这种话的人，其实理论上就跟说我抢了老师的女人一样，我能说什么？我难道还能跟傻逼去对喷不成？”
“噗……”六春一口酒就喷了出来：“尹蓉啊？”
“昂。”王子气呼呼的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说尹蓉本来喜欢的是老师，然后被我抢了。”
“放狗屁。”六春一拍桌子：“操他妈的！”
“别骂脏话。”阿秀憋着笑：“师弟，我明白你了……跟这帮傻逼计较真的没意义。”
“就是的嘛。”王子叹了口气：“尹蓉当时喜欢老师，现在也喜欢啊！可是她自己都明白了，那种喜欢其实就是安全感和被保护的温暖。她说在她心里，老师就像她父亲。小女孩的时候说出要嫁给爸爸这种话不是很常见吗？难道爸爸长大了真去把女儿给弄了？操，这帮人的三观真鸡儿扭曲。”
看到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六春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按照六春的脾气，谁说这种话他能去把那人的臭嘴给撕咯，但现在他们是有身份的人，不能跟那些杂碎计较的，但被这么说要是还不生气那可真的是不可能。
“如果师父真的是那种人，我肯定是不会跟着他的。”阿秀义正言辞的说道：“我看到的老师，绝对是君子。”
“会性骚扰的君子。”六春补充道。
“性骚扰也分人吧。”王子说道：“他对不该扰的人，连玩笑都不会开。比如修尘、比如尹蓉、比如卷姨，还有很多很多呢，老师分的清的很。唉？为什么我们讨论到这里来了，刚才不是讨论他的谨慎吗？”
“那个不重要，我觉得男人嘛，凑在一起骂人是最舒服的事了。对了，你给我们讲讲，为什么帝俊那些人不能杀呢？”
“很简单。”王子皱着眉头说道：“他们是平衡的一部分，不光不能铲除，还需要不断的敲打和扶持。让他们成为可控的黑暗面。”
“可控的黑暗面？”
“对，可控的黑暗面。因为这个世界总归是需要阴影的，没有了他们，就会有新的阴影。即使连新的阴影也没有了，我们当中也会诞生出黑暗。”王子仰起头：“老师说过，他是黑暗中拿火把的人，他不需要抹去黑暗，而是要给光明引路。”
“算了，师弟别生气了。”
“不气才有鬼呢！”王子指着自己：“我才十八岁！十八岁的少年被人说抢了自己老师的女人，我他妈的……师兄，干。”
而此刻，远在南美雨林之中，清晨的阳光刚刚从树梢射了下来，黄雷分队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可供休憩的场所，这里的水源比较丰富而且干净，更惊喜的是他们找到了一处硫磺泉，硫磺含量不高，但却能够有效杀灭寄生虫，所以对很久没有洗澡的女孩子们来说，这简直就是天堂。
黄雷看到这一幕，就下令暂时休息，分批洗个澡。当然，洗澡这种事，自然是女孩优先，所有的男性成员都去外围警戒。
泡在淡淡硫磺味的泉水里，刘倩舒服的呼了一口气：“出任务真的辛苦啊，尹蓉你皮肤真好。”
“嗯。”
尹蓉轻轻点头，她一直都是这样，能给回应就已经是当自己人了，所以刘倩并没有生气，反而慢慢游到尹蓉身边，坐在冒泡泡的池子边，小声问道：“我听说啊，你别生气啊。”
“嗯。”
“我听说，你喜欢的其实是谷宗主？”
尹蓉翻起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后轻轻点头：“嗯。”
“啊？那王子怎么办？我觉得他超好的。”
“？？？”尹蓉满脸疑惑的看着刘倩，然后慢慢抽出了木剑。
“别别别。”刘倩连忙摆手：“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问问，八卦一下嘛。”
“哦。”
“那到底真相是什么啊？王子是替代品？”
“不是。”尹蓉摇头，然后把鼻子嘴巴都泡入泉水中，吐了一会儿泡泡之后，她重新升了起来：“情感错位。”
“嗯？”刘倩眨巴着眼睛：“你还真是惜字如金……”
正好这时，号称情感专家的小猫像尸体一样脸朝下在她俩面前飘过，刘倩见机一把抓住她：“来来来。”
小猫仰起头：“干哈？”
“尹蓉和谷宗主的八卦啊。”
“有啥八卦，就是女儿对爸爸扭曲的爱恋，在长大之后幡然醒悟发现自己真不是个东西，对自己不由自主的产生厌弃，后来被一个全方位高仿爸爸的男孩子温暖了心灵，认清了爱情和亲情之间的差别，然后对父亲有意疏远并把所有的情感灌注在那个跟父亲很相似的男孩身上。这不是一个正常女孩的生长轨迹吗？你别告诉我，你看到你爹你还能兴致盎然的a上去，那你可真的是太优秀了。”
“啊？就这？索然无味啊。”
小猫一个猛子钻进水里，然后摸出一块石头，放在面前用舌头舔。
“喂……你玩什么啊，好恶心啊。”
“你管真宽，你再bb我就要问你小时候被人搞的爽不爽了啊。”
“其实……真的不爽。”刘倩晃着手指：“就是疼，如果现在的话……可能会爽爽的。”
“喂！！！”尹蓉突然站起身：“你……”
小猫连忙补充：“喂，你不要太过分了，你三观太扭曲了。”
“这有什么扭曲的，我放下了啊。”刘倩摊开手：“伤疤是要露出来才好的快，捂在里头会化脓的。”
尹蓉皱着眉头重新坐下来，小声说道：“我十八岁了，不会再那么天真了。师叔告诉我，如果我看过了繁华，如果还初心不改，他会给我交代，现在我看过了，我变了。”
“你看你看。”小猫叉着腰：“我说什么来着，其实说白了，谷大叔就压根没考虑过她。”
“那如果没改呢？”刘倩追问道。
“不存在的。”小猫摇头：“世界上最稳固的感情绝对是亲情，只要不傻都不会用亲情去换爱情。大叔明白的很，尹蓉也不傻，反正这事就翻篇了，不过……”
小猫突然眯起了眼睛：“等回去之后，老娘一定要仔细查查，到底是谁在不断传这种事情出来，咱们基地内部出问题了。”
而话题中心的谷涛，完全没有在意这些屁事，他现在坐在山海界里翻阅着工程进度报表。总体来说，还是慢！但如果分批次的话，还是可以跟学区那边对接上的。
他的旁边坐着未来的马帅，他手上的大副徽记还在，也就是说谷涛并没有取消他对半人马号的权限，而他现在暂时不能离开山海界，所以就坐在这协助谷涛。
“哥，这里的数据可能有点问题，蛇人那边超支了。”
“嗯。”谷涛用红笔勾了一下：“怎么样？你姐闹政变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我没看法，在我经历过的事里，这都不是事。”未来的马帅将一根棒棒糖放进嘴里：“哥，你是说也许是有人打通了所谓的多元通道，把数个甚至数十个世界的妖灵都引来了这边吗？”
“对，我之前觉得是帝俊，但今天看来应该不是他。而且我认为他没有能耐打开那条通道，那玩意连我都搞不定。”谷涛点上烟吸了一口：“但总体来说，山海界绝对不能和帝俊有联系。还有，我们要仔细观察，到底是谁有能耐打开多元通道。”
“哥，那我们直接干掉帝俊不行吗？他很碍眼。”
“可以是可以。”谷涛摸着下巴：“可以，但没必要，我有办法折腾他。在这个江湖里飘着啊，其实身不由己，不过江湖也绝对不是打打杀杀，那太低级了。”
“嗯，敌人在内部。”马帅点头：“我跟那个我聊了一阵子，说基地现在这段时间有点诡异。”
“我知道。”谷涛戴着眼镜低着头，清算着账目：“诶？不对啊，蛇王的账目上，有这么大个窟窿？”
“你真不在意吗？”
“当然不在意。”谷涛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然后一拍大腿：“走，对账去！这里有问题。”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现在蛇王的地盘，谷涛没有惊扰蛇王而是直接召了负责工程的管事过来，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把他给拽走了。
蛇王的账目上出现了一笔巨大的亏空，这笔亏空刚好和龙三公主那头战争资金评估的差不多，谷涛觉得这件事非常有趣。
“哥……”
“有乐子了。”谷涛叹了口气：“老蛇啊老蛇，你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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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4、月光还是少年的月光
“混账东西！”
帝俊回到自己寝宫，二话不说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到了地上，然后他摘下金冠，也不见动作，金冠就已经坍缩成了一个小球被他死死攥在手中。
“君上，怎么了？”
一个华服女子温婉走来，自带雍容，当属绝色，她款款而来，轻轻握住帝俊的手，不见焦灼只有轻柔笑意。
“没事。”
“君上现在已不和娥皇谈论不顺之事了吗？”
在外头受气回家冲老婆发脾气的男人铁是没能耐的，帝俊显然不是这种人，他轻叹一声，坐在圆凳上，握住妻子的手：“娥皇，我老了，竟被一少年欺在头上却不可发作。”
“君上，你不老。只是少年新罢了。”娥皇轻抚帝俊额头：“三日之神，你最年轻，太一不如你、昊天不如你，天下唯你可称皇。”
虽然明知道这是安慰自己的话，但帝俊还笑了起来：“只是如今式微，再无当年驰骋疆场之力了。”
“君上莫怕，不过是个少年，大不了让我去跟他聊聊。”
“去不得。”帝俊摇头：“那人阴险狡诈，还和太一沆瀣一气，三天皇的脸都让那老东西丢尽了。”
“君上，你可别忘了，太一那老杂毛可是人皇。”
帝俊一愣，眉头轻轻蹙了起来：“你是说已与人门有了勾结？”
“不敢妄断。”
帝俊起身，背着手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走动，他一直都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本身他对人族就是看不上眼，自然认为太一也是如此，可是妻子一句话点醒了他，太一那老混蛋是人皇！
“真是三十三天之耻啊。”帝俊冷笑一声：“看来是要去会会那个少年了，去取我万华镜来。”
娥皇很快把一个盒子拿了出来，帝俊打开取出一面造型华贵的铜镜，接着用手在镜面上轻轻一抚，镜面上影影绰绰就出现了不太清晰的画面，随着画面渐渐清晰，开始出现了车水马龙的街道，随着画幅越来越小，镜子里的画面已经缩放到了一个脏乱的菜市场中。
最终，镜子里出现了那个少年的面目，而这个对于帝俊是少年的人，正是谷涛。
“不对啊，老板。排骨昨天才三十五，今天你就涨到三十七了啊？这也太贵了。”
“贵？明天更贵，城里都没猪咯。”肉铺的老板叹了口气：“你要不要嘛，还有一副猪肠子给你留的。”
“要要要。”谷涛连连点头：“两斤排骨，再来两斤五花肉，猪心也给拿一颗。啊，对了，猪尾巴还有几根？”
“你要这么多干什么？”
“你自己说的明天要涨价啊。”谷涛挑完肉，然后掏出手机：“扫你啊，多少钱。”
买完肉的谷涛来到一家卖墨鱼干的铺子面前，抓起一条闻了闻，眉头一皱：“老板，你这墨鱼泡了东西啊。”
“又是你……”老板叹了口气，然后从屋里拿出一兜子墨鱼：“这里没泡的。”
而看到他熟练的买菜，帝俊都蒙了，他看了一眼妻子，然后莫名的挠了挠头：“这厮……”
这个路数帝俊没见到过，如果在风月之地看到他，也许都没有在菜市场看到他这么惊奇，这种三教九流下三滥的地方，以他的身份居然亲自来这里？
不嫌丢人？
帝俊无法理解，真的……这个少年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此刻却站在一个下贱人的地方跟人讨价还价，而且看上去还熟络的很，绝对不像第一次干这事的人。
“君上……”
“没事，继续看看。”
谷涛买了菜回到家，把菜放到冰箱里，然后拿起一条毛巾去了卫生间，但在他脱衣服之前，突然仰起头：“我警告你啊，看可以，要是侵犯我**，别怪我全网直播你老婆洗澡。”
咔的一声，帝俊把镜子扣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娥皇，娥皇嘴角抽搐了两下，轻轻侧过头：“他发现了。”
“那……那是自然会发现的吧。”帝俊咳嗽了两声：“毕竟也是人门之主。”
其实说实话，帝俊是还想看的，但人家去洗澡了，而且也把话说的很明白了，所以……等一会儿吧。
等到一个时辰之后，帝俊再拿起镜子头盔的时候，谷涛正坐在摇椅上看书，旁边的马帅正在噼啪的按计算器，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谷涛放下书抬起头，隔着万华镜指了指帝俊。
帝俊冷笑一声，然后也不管那些，继续看了起来，可是……可是当他看到谷涛手机上的画面时，他就不淡定了，因为他手机上的画面正是自己和娥皇坐在桌子前，拿着一面镜子正在看谷涛，而镜子里的画面则是谷涛用手机看帝俊……
这一下他脸色骤变，回头看了一眼妻子：“你早晨……没……没有沐浴吧？”
“有……有的……”娥皇脸色变得极难看：“君上……”
而这时，谷涛突然说话了：“大哥，你也把我想的太不堪了，你不看我，我不看你，你看我，我就看你。你看我干什么，我就看你干什么。来啊，要不要比比谁拉屎更顺滑啊？”
无耻！这是何等的无耻！极端的粗鄙之语竟然从这样身份的人嘴里说出来！
帝俊气哼哼的把镜子拍了下去，而谷涛那边也把app给关掉了。这年头，谁还没点反制手段呢，从来都是他监控人家的份，哪能让人给监控了。早在基地进行秘法学融合研究的时候，他第一步就是开发**警告系统。帝俊有万华镜，昆仑也有太虚镜啊，功能差不多，逆向工程早就完成了，法宝量产就问牛皮不牛皮。
“君上……还是算了吧，不要跟这种无赖一般见识。”
帝俊哪能受得了这个气，他咬牙切齿的似乎较劲似的，重新开启了万华镜，而谷涛则直接开始手机投屏看帝俊……
“呵呵……”
帝俊嘬着牙花子，恨的快要爆炸，而谷涛却翘着二郎腿织毛衣，就是织毛衣……织了一会儿还扬起来给帝俊看看，似乎在问他“老子手艺怎么样”。
这就是杠上了嘛，两个人比耐心，厕所也不上，饭也不吃，互相监视对方就完事了。
“我说，你老婆挺漂亮的。但是不如你漂亮，你有没有兴趣穿女装？我保证，你穿女装绝对国服第一扳手，我带你去赚大钱。”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黄口小儿。”
谷涛那边也笑了起来：“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大家都是同行，论级别我又不低你、论势力你手里多少人我手里多少人？论能力我精通java、c+、python，你会什么呀？会装逼？哦……你会做饭，你做饭着实好吃。不是我杠你，你还以为你是当年那个皇帝呢？时代不同了，就你这样出来找工作，去深圳最多四千块，老板还不一定要你。你跟我装什么啊？你要是不服，现实碰一碰嘛，你知道我在哪，等你来，来来来，来砍我。”
帝俊浑身颤抖，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暴躁过了，那个混账东西……自己说一句，他能说十句，还比武？行！那就随了他的愿。
“来人啊，把本王的兵器给我拿上来！本王就跟他去现实里碰一碰！”
“君上！君上！不可冲动啊，那是人间界，不利啊！大不利啊！”
娥皇拖住暴走的帝俊，但一介女流哪能拖的动，而谷涛这时还朝着他比划中指，虽然帝俊不知道这个意思究竟是什么，但是好是坏，他还是清楚的。
他甩开妻子的手，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甚至下令鸣战磬，眼看着要去玩命了。
而作为网络喷子的谷涛完全没想到那家伙真的过来了，赶紧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阿科！阿科救命啊阿科！”
很快，阿科捧着一包花生扑扑脆的蹲在了房顶上，看着谷涛：“啊？”
“有人要砍我！”
阿科眨巴着眼睛：“我在看电影……”
“别管那么多了，有人要砍我！”
正说话间，阿科的汗毛嗖的一下竖了起来，接着院子的中心开启了一个漩涡，然后一身战甲的帝俊杀气腾腾的走了出来，他伸出剑遥遥指着谷涛：“来，战个痛快！”
谷涛装作没看见，转身就要走，但帝俊却已经一剑飞出，不过这时阿科从上头一跃而下，一把就握住了神剑，接着就听吱吱嘎嘎一阵响，一柄上好的神剑就这样被拧成了麻花。
帝俊看了阿科一眼，眉头一挑，单手剑指：“难得遇到对手啊。”
阿科抓起一把花生米塞进嘴里：“你走吧，我不打女人。”
听到这句话，躲在门后狗狗祟祟的谷涛差点笑出声来，果不其然帝俊一听，须发皆张看上去像是要吃人一般，而阿科则摆着一张无辜的脸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跟他有什么感情纠葛，可是动不动就砍人真的不好，有什么事不能商量呢？你是不是怀他孩子了？”
谷涛差点被口水呛死，而帝俊根本已经听不下去了，上去就要干阿科，但他刚冲到阿科面前，却发现自己突然退到了十米以外。
“空间系真讨厌。”谷涛拿过一根黄瓜吱嘎吱嘎的咬了起来，吃了两口他小声喊道：“萨塔尼亚，启动高频率防护网，以最高级别防护启动，别让这俩人把我家给拆了。”
765、什么叫王炸？王炸就是不讲道理的！
帝俊身后云雾飞扬，看上去像是要成仙，但阿科却还捧着他的花生，看上去阿科就像个憨批，虽然他的确也是憨批……
“停一下。”谷涛冲上前：“帝君，点到为止啊。”
帝俊冷哼一声，不作搭理。接着手一扬，山海之势滚滚涌向谷涛和阿科，而阿科却只是头一歪，一拳甩了出去，拳头出手瞬间二十七倍音速，他的面前荡出一道冲击波，夹杂着嗡嗡巨响携裹着帝俊的招式弹到了防护罩的内壁上，能量轰然爆发，谷涛就觉得天摇地动，不大的院子里被剧烈的爆炸波冲击，谷涛当场就被吹起来了，幸好战甲快速反应，否则他掉下来就是个骨折。
而院子里所有没有被防护罩覆盖的地方，那就跟被炸弹炸了一样，只能用一塌糊涂来形容。
“龟龟，这个级别的战斗，真刺激啊。”
谷涛稍微计算了刚才他们第一轮接触时爆发出的能量，短短的十秒时间，释放出了大概四千吨tnt的能量，要知道广岛原子弹也就一万三，刚才那一下就是三分之一原子弹的威力了。
这可是闹市区，如果没有防护罩，没有能量消弭装置把声光动能给湮灭掉，以这为中心三公里内所有的东西都要被抹掉的，以现在城市的人口密度来计算，死亡人数可能要超过十万……
这大概就是掀桌子的力量吧，谷涛吧唧了几下嘴，刚要说话时，阿科已经出现在了帝俊的面前，一拳朝着他漂亮脸蛋就打了过去，帝俊脑袋一偏接着一掌打在了阿科胸口。
霎时间，阿科变成一枚炮弹撞在了防护罩上，然后慢慢滑落在了地上，谷涛当时就以为他死了，可没想到他却缓缓站起身拍了拍尘土，仰头看着帝俊：“我说了不打女人，你得寸进尺，那就别怪我了。”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出现在帝俊面前，一直抱着的花生也扔掉了，两只手开始快速普通拳，帝俊脸色骤变，因为阿科速度太快，自己只能招架，无法施展法术，但就连招架其实也是很吃力的，阿科的拳速极快，快到即使有护体罡气，帝俊仍然感觉自己胳膊上生疼。
但阿科脸上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面无表情的快速出拳，真的就是面无表情。而且在这样的速度和力量下，啥玩意招式都是狗屎。
现在这两个人打架，就像是两架隐身战机互相殴打一样，低代的战斗机都是被他们吊着打，技能法术可以随便招呼，而真正两个同代战机对打的时候，只能狗斗。
两人每次对攻都会产生冲击波，这些能量每次冲击在防护罩上都会让它发亮，在里头看的时候格外震撼，但如果此刻有人从外头路过，最多以为这里面在蹦迪，因为灯光闪烁，但听不到声音，所以也可能是在烧电焊。
谷涛四周围都撑着盾，面甲是一秒钟都不敢卸下，毕竟这时如果有个什么碎片飞过来，那打他可是一发入魂的，打在哪都是个对穿。
连续普通拳持续了五分钟，阿科突然消失了，接着帝俊周围到处都是阿科，在极高速的情况下，眼睛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就好像他会影分身一样。
帝俊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他双手左右互搏，突然一道光晕从他身上爆开，阿科和谷涛同时被弹飞了出去，但跟谷涛重新撑盾不同，阿科被弹出去也只是一瞬间，下一刻他就又出现在了帝俊面前。
“百分之一百二十。”
阿科眼睛里开始出现能量运转时的脉冲波动，帝俊眉头一皱，额头上的第三只眼也张开了，两个人再次进入焦灼状态，但可以看出……帝俊比刚才吃力了。
“百分之一百五十。”
阿科的身上突然爆发出宛如实质的能量波纹，他一部分身体已经能量化，每次击打在帝俊身上，帝俊都会被弹开一部分距离，冲击波也一次强过一次。
但到了这个地步，两个人仍然是互有攻守，打得难分难解。
“萨……萨塔尼亚。”谷涛躲在盾牌后面战战兢兢的说：“现在，防护再次升级，最大！！！不计成本的最大，还有……我我我，给我也来一堵墙。”
半人马号突然以隐身状态出现在夜空中，反应炉全开，所有的能源都开始供应护盾。
“百分之。”
这时阿科往后跳了一步，然后高高跃起：“百分之两千！！！”
“操！”谷涛大喊一声：“萨塔尼亚，界王拳！”
说时迟那时快，阿科化作一簇纯能量体，直接杀向了帝俊，帝俊也本能的感觉事情不好，他身子突然消失，躲到了谷涛身后……
阿科遁入地面，整个城市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接着隆隆的声音和晃动从地底传来，接着震动越来越强，谷涛一只手按在地上：“反物质冲击！”
半人马号上的主炮迅速换上反物质弹，对准地震的核心区域，一发就打了下去，随着反物质冲击启动，大量的能量开始互相抵消和吞噬，最终晃动停止，城市里这时也拉响了警报。
而阿科不知什么时候重新站在了他的面前，此刻的阿科已经完全转变了形态，头发完全离子态，眼睛里也涌动着类似超新星爆炸时的能量涌动。
他抬手指着帝俊，表情十分不满。
谷涛这时举起手：“行了，胜负已分。”
帝俊皱着眉头从他身后走了出来，谷涛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轻笑一声：“帝君，可以呀，知道躲我身后。”
帝俊面沉如水，默不作声，而阿科则也撤掉了歼灭姿态……
刚才那一瞬间，真的……谷涛差点被吓炸了，因为阿科在用百分之两千能量冲击时，战斗力度数飙升到了两亿，虽然后面迅速回弹到千万，但瞬间二十倍的冲击，如果没有反物质弹的抵消作用，别说这座城市了，半径五百公里内不会有任何城市能够全须全影的熬下来。
这就是……行星级战斗力，就连谷涛都长见识了，这家伙亏了蒂法姐姐更改了他的底层逻辑，如果真的按照以前那个暴力狂的思维逻辑，地球提前二十多年凉逼。
但现在想想，辛晨又是因为什么达到了能跟阿科死磕到底还能让阿科重伤的程度的？不重要了，毕竟未来的未来已经发生了变化。
而帝俊现在的表情十分复杂，刚才那一下他真的没有把握硬接，真的……没有把握。而事实告诉他，他没能硬接是对的，因为在对面那个人化作流星的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要死了，本能的躲到了谷涛身后，这种无限接近死亡的瞬间，他已经万年没有经历过了，上一次还是在……在……他忘了，但没关系，他今天输了。
阿科恢复原样，然后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单膝跪在地上，谷涛则赶紧上去搀扶他，至于帝俊的话，他倒是没什么担心的，一代帝君不至于干出偷袭的事来，毕竟他也是在规则内的人，有些事大可放心。
“你是不是疯了？”谷涛扶起阿科，絮絮叨叨的说道：“你瞬间二十倍，知道对你的器官会造成多大的损伤么？”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阿科虚弱的坐到了旁边，细胞开始疯狂的再生迭代，看上去他的眼耳口鼻不停的在喷血，但实际上只是快到可怕的新陈代谢罢了。
“帝君。”谷涛转过身，看了一眼周围的地面：“该给我个交代吧？”
交代，那必然要交代，不能让人白白上门砸场子。谷涛抱着胳膊看着帝俊：“你打算怎么赔偿吧，要不这样，我等会也带人上你北门，给你砸个稀烂？”
帝俊背着手，但其实他现在也是气血翻涌，双手不停的哆嗦，跟阿科对殴的后劲儿上来了，他不是装酷，而是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阿科这时候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了，他抹掉脸上的血迹，喝了口谷涛茶杯里的水：“我要不是不打女人，他现在都成灰了，什么玩意就敢过来闪现开团。”
这还不叫打女人啊……
帝俊站在那好半天，最后还是谷涛把杯子递给他：“喝点水？”
他心高气傲，哪受得了这种委屈，只是冷冷看了谷涛一眼，用断断续续的声音说道：“本王……给……给你赔偿便是了。”
说完这句话，帝俊踉跄着走开，但因为手哆嗦，捏了半天才把通往寝宫的门给捏开，然后一头就钻了进去。谷涛看他走了，撤掉战甲站在院子里，看着除了一栋房子还完好无损其他都已经乱七八糟的院子，他长叹一声：“生活不易，猫猫叹气……”
返修肯定是要返修的，如果真的保持这个样子，晚点六子过来时，就是他的死期，所以大量的无人工程机很快的从房间里飞出来，开始抓紧进度抢修各种被损坏的区域。
“你在这里不要走动。”谷涛拍着阿科的肩膀说：“我去给你买些橘子，晚上给你吃橘皮炖肉。”
“玛莎，我觉得你是不是在占我便宜？”
“怎么可能！我是那样的人吗？去休息一下吧，我还要去买几颗果树、桂花树之类的。”
叹了口气，谷涛出门，而阿科站在那把自己的花生重新捡起来，嘟嘟囔囔的走进了房间，本来想看看电视的，但发现没电没水……就很绝望，而且现在他一身血污，电影恐怕也看不成了，再加上谷涛让他在此等候不要走动，他只能绝望的坐在卫生间里，一边自己利用技能往外呲水一边洗衣服洗澡，然后又把衣服烘烘干，看上去贤惠的不得了嘞。
而就在谷涛去买树、买橘子的时候，帝俊已经匍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喘气，刚才的能量震颤让他受了不轻的内伤，而他终于也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呼风唤雨的至高神了。
但他本质上是不服的，但内伤让他现在浑身的经脉都跟注了开水一样，多年没有出现过的疼痛记忆翻涌而来，这让他非常难受。
娥皇快步走来，赶紧将他弄到了床上：“帝君，你怎么了？”
“没事……”帝俊闭着眼睛喘着粗气：“只是受了些伤。”
“是不是那个少年干的！”
帝俊不想说话，只是轻轻摆手：“让本王休息一下。”
娥皇沉默良久，她见过的帝俊从来都是威风八面，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哪里见过狼狈如此的丈夫，她心中实在是有些愤恨，她此刻最想干的事就是取下自己的武器，下凡去跟那恶人大战一场，生死不重要，为丈夫出这一口恶气才最重要。
但从丈夫的状态来看，自己就算去了恐怕也是螳臂当车、狼入虎口，可这口气却……
“姐姐，怎么了？”
“帝君受伤了。”
来的人是帝俊的二老婆羲和，她其实在凡间的名气挺大的，昆仑的顶级宝剑一曰常曦、二曰羲和，刚刚好……这俩都是帝俊的媳妇。所以严格来说，昆仑其实是帝俊一脉的分支，但现在的话，帝俊的话他们恐怕是不听了，但其实不重要，毕竟谁都知道，抛弃人家千年再回来让人家认老大，这件事说出来就是个笑话，这年头谁也不傻啊。
听到帝俊受伤的消息，羲和第一个反应就是太一，不过在问清楚之后，她才知道伤了帝俊的人并非太一，而是凡间人门之主。
“好大的胆子，区区人门也胆敢伤帝君？”羲和眉头轻挑，俏脸含煞：“怕不是日子过去久了，没人知我三十三天威名！”
“妹妹，不要冲动。”
“冲动？说来笑话……姐姐不急，这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饶过的事情，你且稍安勿躁，等我去寻那昆仑来助我。”
“昆仑？”娥皇仰起头：“昆仑派还认你？”
“哈，我队他们大恩大德，他们也敢不认？”
说完，她取来披挂，转身英姿勃发的走了，而娥皇虽然没有阻拦，但心里总是有些担忧，她总隐约有个感觉，羲和这次去……恐怕捞不到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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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争取再来一章，那个……我想想啊，如果两点半之前没更，可能就是我睡了，明上午更。
766、来人，喂娘娘吃饼
羲和带着女儿出了三十三天，一个术法两人就来到了昆仑的山门之前，她曾经助力昆仑开宗立派，还协助他们夺得了山河社稷图，按照道理来说她也算是昆仑的大恩人了，这次来到昆仑山，自然是趾高气扬。
叩了山门，不多一会就有两个弟子模样的人开了大阵迎了出来，见到羲和时还略微愣了愣才开口问道：“不知道仙子来我昆仑有何事？”
“让你们现掌门出来迎我！便说羲和来访。”
一个弟子听完，快步的走了回去把这件事转告给了正丰，而正丰此刻正坐在房间里做二季度预算，听到有人通报说羲和来访，他还愣了一下，然后赶紧点击ctrl+s和f12。
整理了一下衣服，穿上传统服装，他跟跟着这个弟子走了出去，来到山门之前，看到外头的两个女人，他沉思了片刻，然后总觉得这人在骗人，羲和不是传说中的月亮女神吗？正丰的佩剑就是羲和啊，虽然他是幻宗的，但昆仑宗主都是要拿着羲和代表身份的，而如果现在外头的那个女人就是羲和的话。
正丰感觉自己现在的情绪有点微妙，不过好在这两个女人看上去都挺漂亮，真的……两个都漂亮。
“你便是昆仑掌门？”
羲和一开口，正丰的眼珠子就转了一圈，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盈盈的引着羲和走进大阵：“两位，先去正殿喝杯清茶。”
跟着正丰走进昆仑，羲和发现这里和当年她熟悉的昆仑已经不是一个样子了，以前昆仑尚武之风盛行，而现在昆仑的弟子三三两两居然都在讨论极限理论、乱数峰值、不定积分、微分，还有通过计算无穷级数的恒定区间来计算能量转化通过概率。
当然，这都是比较初级的，高级的还有一批人正坐在草地上吵的不可开交，原因是讨论四维空间洛伦兹变幻参数时发生了争执。
“如果你认为不对，那你解释一下四维空间转动变换！你不支持，那你起码需要证伪吧，你连伪都不能证，那不是信口雌黄那是什么？”
“混账东西，居然跟师兄这么说话！”
“呵，值得尊敬的东西很多，学识、计谋、能力、品德，从来都不会是老。”
“来！今天师兄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姜是老的辣。”
说完，他施法将地上的白板悬在半空，拿起笔在上头写到：“我们先假设这个不定常数……”
羲和听到他们的争吵，缓缓的打出了一个问号。
“没事，年轻人的事，随他们去吧。”正丰背着手走在羲和身边：“最近昆仑是有点变化，毕竟时代不同了嘛。”
三人来到大殿偏室，弟子端上茶水和糕点，茶是浮梁的崖玉，中国最顶级最低调的茶之一，从不炒作但默默的唇齿留香，茶点则是厨房里按照前清御膳工艺改进的甜点，有甜而不腻、香而不浓、干酥少油、焦香四溢的特点，哪怕是小小的一块绿豆糕都足够让人回味半天。
这些糕点不光昆仑自己吃，他们还参加了世界糕点大赛，在甜点类荣获第二名，但因为第一名是个法国的寡妇用妖灵技艺制成的糕点，所以昆仑的糕点当之无愧在人类这边是第一名的。
羲和和女儿吃了一块之后，眼睛都亮了，毕竟女孩子嘛，碰到喜欢吃的东西，总归是会高兴的。
“来，尝尝这块饼。”
正丰将一块看上去朴实无华的饼递上前，饼不是普通见的饼干，而是现烤出来的薄脆，里头加入了很多有特色的香料，温热酥脆，入口即化不说，还会让口腔中充斥着浓郁的奶香和植物香，混合在一起之后的气味仿佛是在春夏交接的花田里深吸一口气，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口腔里都充斥着满满的甜香。
不过因为高热量的原因，吃多特别容易胖，但单论口感，已经把谷涛的蔬菜饼干给干爆了。当然，这个产品本身也是昆仑和谷涛公司的饼干部门联合开发的，名字就叫发胖饼，上面标注的成分一点化学添加都没有，只是在包装带上标注清楚了硕大的广告语一口十斤。
本来以为这样会凉，但一经推出迅速成为爆款网红，很多分销商居然都卖断了货，订单天天催着。不为其他，就是因为这高糖高脂高热量的东西能给人带来极端的满足感，很多放弃人生的人，吃了这个甚至把可乐都借了，转而喝奶茶，因为在一口十斤的广告语下面还有一段小字搭配奶茶，一口二十斤。
脂肪是心灵的铠甲嘛……
这个饼似乎格外引羲和的喜欢，她一口茶一口饼，吃了好几块。正丰想了想，又命人拿来了奶茶，因为昆仑本身地处边疆，所有这里的奶茶也有所不同，人家的奶茶是加茶叶，而这里的是奶茶是大量保留了西北地区特色的奶茶，除了奶和茶的味道之外，上面还漂浮着厚厚一层的酥油。
味道醇厚，甜、香、回味无穷，热量爆炸高但好喝到没朋友，搭配发胖饼，绝对是最幸福的组合，肥宅快乐水之类的东西都弱炸了。
这玩意对女性是有致命诱惑的，羲和跟女儿连来这里是为了干什么都忘记了，就闷头吃喝，这边饼干和奶茶刚吃完，那边立刻就上来了昆仑特色雪莲蛋糕。
清淡的口味搭配上顶级的烘干雪莲，松软和清脆甘甜之间交互轰炸着味蕾，浓郁的雪莲香味和烘焙香气笼罩在心头萦绕不去。
不多一会儿，羲和就已经吃得靠在椅子上直打嗝了……
别说，还真不是因为三十三天没好东西吃，毕竟那里的饭菜就是连谷涛都赞口不绝的，但这种东西显然是中西混合的产物，对他们来说新鲜无比，再加上本身口味就是针对女性消费者，所以……
“好了，羲和娘娘，不知这次大驾光临，是有何事啊？”
羲和靠在椅子上突然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她才意识到自己过来到底是干什么的，但现在她已经吃得连手都抬不起来了，还犯困……所以缓了好久才说道：“这次下来，是奉帝君之命……等等，你真是昆仑掌门？”
正丰笑了笑：“不，我不是掌门。昆仑历经数千年的发展，已经成了宗门，而我是当任宗主。”
宗主显然比掌门要大啊，就像谷涛是内门宗主一样，哪怕内门一共才那么几个人，但他就是宗主而不是门主，要说他是门主那可是要出事情了，下克上大不敬呢。
“那真是极好的。”羲和眼睛亮了起来：“你昆仑与我有大渊源，这次我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正丰眼睛轻轻眯了起来，然后起身朝羲和作揖：“那是自然，当年赐剑之恩，昆仑上下没齿难忘。”
“好好好，这次来呢，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不知道你可知那人门之主？”
“这……”正丰眼珠子一转：“略有耳闻。”
“那个后生，不识抬举！不光在帝君宴席上出言不逊大不敬，这次更是出手伤了帝君。”
啥啥啥？那个脏东西把帝俊给打伤了？正丰心里一阵嘀咕，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不过……这件事他倒是也有了主意，毕竟不管作为生父还是作为继父，俩女儿都他妈糟蹋在那家伙身上了，但现在基本上是木已成舟了，亲生女儿是个什么秉性他还能不知道？一贯看不上男人的经缘对那小子言听计从，光这一点就知道她算是栽了。而继女呢……小凤，那个孩子是个傻的，而且执拗，九头牛拉不回来，也是铁了心跟着那个臭小子。
所以……不管怎么样吧，正丰觉得自己从哪一头论都算是岳父了，既然是岳父，那就是一家人，更不用说昆仑已经整体归附内门，现在昆仑上下所有的教材、训练设备、基础建设等等等，甚至盈利项目都是完全建立在内门的平台之上，自己与公与私都不可能不帮谷涛的。
“还有这种事？”
“是！”羲和说到这里时义愤填膺：“可是那人现在实力非同小可，我这次来希望昆仑能够成为帝君的利刃，早日将那什么内门扫地出门，帝君说了如果能将内门驱逐，你昆仑就将继承大统。”
昆仑继承大统，放在一千……不，哪怕是一百年前都足够让人动心了，但现在嘛……时代不同了，昆仑坦然承认自己带不动了，内门数千年才出了那么一个怪物，现在整个大统都是蒸蒸日上之势，而且还不是中原而是全世界范围，自己去跟他争什么？人家都说了，自己是光明的引路人，昆仑跟着引路人走不就完了么，争那有的没的，还不一定能成功，成功之后也说不定守不住现在的成功。
何必呢？何苦呢？
但正丰不能立刻表现出来，他摆出沉思片刻，用深沉的语调说道：“羲和娘娘，此事事关重大，容我三思可否？”
“那是自然可以。”
“那就请娘娘在此休息几日。”
“不了，我还要回去照顾帝君，就此别过。”
正丰起身相送，走到门口：“来人啊，拿三十斤饼来送娘娘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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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我早上的时候定的闹钟八点，但没想到降温了，死活不想起来，就迷迷糊糊睡到十二点多，洗漱吃饭之后已经一点了，赶紧码字……
767、年少有为
“阿科，你什么时候进入行星级的？”
谷涛把最后一盘菜放在桌上，阿科端着饭一边看着动画片一边吃饭，眼神专注的不得了，如果不是长得帅，他怎么看都是个纯憨批。
但纯憨批吧……这事吧，上帝给关了一扇门就一定会打开一扇窗，这个憨批成为了人类文明最强的憨批，刚才打帝俊可以看出来，三五个帝俊绝对不够这个憨批打。
这就是行星级战斗力和准行星级战斗力的差距，基本上没有突破大气层的话，肯定是不能够跟阿科对线的，这家伙刚才伤了也是自己把自己给整伤的，而且高速新陈代谢配合高热食物，很快就能完全恢复过来，而谷涛估计帝俊没有半个月是好不了了。
“啊？我不知道啊，我就知道我一直在进化一直在进化，开始进化很痛苦，后来就……可能上个厕所就不小心进化了。”阿科一脸茫然的说道，然后他还是动了一下脑子：“总体来说……有……三十次？好像有了。”
咕……
一整块肉被谷涛直接给咽下去了，他赶紧喝了一大口水：“多少？”
“三十次，可能是二十九。嗯，应该是二十九，三十的基因锁一直接不开。我觉得二十九跟三十也差不多，就没太在意。”
不不不不，二十九和三十的差距有多大呢，总体来说就是行星级和恒星级了，最强的行星级也绝对不如最弱的恒星级，如果按照谷涛的战斗系数指数，二十九的阿科是一千万狗上下，比辛晨强一些，但总体来说还是在一个可以互相理解的层面上，但如果跃升到30的话，那就是一个质的飞越，战力标准会跳跃到亿级。
但这个坎……真不是谁都能过去的，有些人卡了一辈子，比如谷涛的父亲，他就在29卡了一辈子，但这也不影响他成为半人马最强少年了，剿灭这么一个人也是需要出动常规舰队的。
当然，阿科想过去这个坎也是很难的，但毫无疑问他有能力毁灭人类文明。
“玛莎，为什么你不直接用行星i级、行星ii级这样的计数单位呢？非要弄个多少狗多少鹅出来？”
谷涛叹了口气：“不给出清晰的数字，总有人理解不了，你总不能强迫所有人的智商都在平均值吧。那你知道现在你有多强吗？”
“嗯，知道。能量流转可视化、质能转化，我都已经可以做到了。但是我如果真的打起来，会带来毁灭的。”阿科认真的说道：“如果今天我没有收力，反物质冲击都消弭不掉我产生的能量，我就是这么受伤的。”
谷涛点点头，然后把盘子里所有红烧肉都拨到了阿科碗里，还给他盛了一大碗鸡汤。看着他狼吞虎咽，谷涛坐在那其实心情复杂。
阿科是个大杀器，这毋庸置疑，一个在秘法侧人均三万二战斗力、超能侧人均二万八的世界里，他的战斗数值达到了一千五百万，瞬间报杀指数三个亿，跟辛晨共同组成了千万狗梯队2人组，分别代表着超能侧和秘法侧的最强战斗力。
这样的战斗力……辛晨还好说，辛晨跟阿科比起来的优势就在于可控，阿科的爆发威力太大，属于不可控能量，毁灭地球不太现实，但毁灭人类文明绝对没太大问题。
当然，很多人都有能力毁灭人类文明，这个文明啊……脆弱、渺小还他妈爱作死，但这是仅存的人类文明了呀，必须保护起来。阿科也许是最大的底牌，但绝对也是不能对抗所谓大势的依仗，想要对抗那种玄学的东西，谷涛认为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解开六子身上的谜团，从根本上解决掉这颗定时炸弹。
方案是这么个方案，但具体实施就很难了，因为六子的能力能够直接扭曲现实，这是跟空间和现实有关联的能力，真实宝藏女孩。
但至于怎么解决，谷涛的假设里其实是会带有连锁反应的，比如有可能会打开平行世界的大门，这是科学侧无法解决的问题，如果用秘法侧解决了，那一定会变成不可控的，不可控的异世界，谷涛想想就头皮发麻，无数个世界里的三十三天、无数个世界里的山海界。
还有……无数个自己。
在假设里，如果出现了一个黑化谷涛，那么按照黑化强三分理论，那绝对是一场噩梦级的灾难。而且未来如果是被妖灵灭世，就说明还有数量庞大的妖灵进攻了这个世界。
“头疼。”
谷涛坐在饭桌前索然无味，即便是阿科那么好的胃口也无法让他有胃口起来，因为现在他的头疼炸了，至今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这让他的焦躁情绪越来越明显。
正在这时，外头大门响了一下，接着就看到六子转着钥匙哼着歌走了进来，她一走进来就指着外头对谷涛说：“你是不是干什么了？外头的树不一样了。”
“啊？一样啊。”
“就是不一样了，我刻了字的，字都没了。”
谷涛和阿科立刻开始埋头吃饭，而六子挠挠头，看着这俩人的表现，她认为一定有古怪，但……为了几棵树没必要去刨根问底。
“说给我治病，什么时候开始啊？”
“已经在做准备工作了，很快就能开始了。”
六子撇撇嘴，没说什么就自顾自的去厨房盛饭，然后坐在了桌子前：“我的工作都交代下去了，我彻底轻松了。”
谷涛笑了笑：“好事。”
“你知道我今天听到个什么传言么？”
“嗯？什么？”
“邪教调查小组调查到一个很有趣的邪教，诞生在美国，现在信徒已经超过十万人。”
“嗯？”
六子嘿嘿一笑：“就是那种不要钱、不要命、不举行仪式，然后整天组织人去上课，你猜猜上什么课？”
“什么？”
“末日生存手册，教人们怎么在世界末日的环境下存活，说不久的未来会有一场波及全人类的灾难降临，人类文明会在战争中被毁灭。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在自己家的院子下面挖避难所了。本来按照道理，邪教是要铲除的，但根据分级来看，他们的威胁度非常低，所以反邪小组就不管了，只是随时监视。”
挖避难所……嗯，这是那边的风格。不过谷涛好像没有对外透露妖灵入侵的事情，那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上挖避难所？
“邪教头子是谁？”
“是一个疯老头，他还仔细描述了一下世界末日的场景。”
六子把手机递给谷涛：“在视频里，自己看。”
打开视频，里头是一个老头站在台子上做演讲，他在上头高呼说在未来的某一天，天空上裂开了大洞，无数的魔鬼从洞里奔流而来，它们不停厮杀着所有活人，没有什么能阻挡它们的脚步。
谷涛注意到他反复强调了一个词，就是天空中的大洞。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天空是怎么回事，其实就是大气层折射阳光造成的天空苍穹，一般情况下气体表面是不太可能出现**可见的空洞的，如果出现无外乎两种清空，绝对真空和一扇门。
那么绝对真空这个不太可能，因为还有魔鬼从里头钻出来呢，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某个地方开了门，那么这和谷涛所想象的场面极其相似。
“萨塔尼亚。”
“舰长，我在。”
家里的屏幕上显示出萨塔尼亚的脸，她还热情的跟六子打了招呼。
“嘿，小东西越来越智能了。”六子也朝她挥了挥手：“你好呀。”
谷涛笑了笑：“十三号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
“完成度百分之二点二，关键逻辑公式无法突破。”
“嗯……”
沉默片刻之后，谷涛叹了口气：“突破点可能还是在你身上啊。”
六子指着自己：“我？”
“对，就是你。”谷涛点头道：“我现在对秘法学越来越相信了，我那老岳父留下不少好东西，其中有一条就是对我说的，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但是现在我豁然开朗。”
“什么？”六子完全没印象：“我爸说的话，我怎么不知道？”
“辛晨知道……可能传男不传女吧。”谷涛轻轻敲着桌子：“你老爹让我照顾好你，还说照顾好你就是照顾好我自己。”
六子觉得这句话完全没什么问题也找不到什么毛病，但自己的爹和谷涛是一个类型的，别去琢磨就对了。
“对了，给我讲讲太空里你们怎么保证不失重的呗。”她突然提出了一个科学的问题：“为什么我看到很多电影里，那些人在飞船里都可以不失重。”
“绑安全带咯。”
“那……怎么才能做到不失重？”
谷涛吃了口饭：“大型殖民船和空间站才能做到。”
“讲讲，给我讲讲。”
这个嘛……媳妇想知道，那就讲呗。
其实在太空里，一定是会失重的，除非进入了星际旅行，飞船身处亚空间时才会因为旋转而恢复重力，而通常情况不失重只存在于大型殖民空间站。
半人马的殖民前哨站都是超大型的空间站，它一般情况是同轴结构的柱状体，中心是各种线路、无人机、战舰、货物，这里是失重状态的，而在它的中心轴上会延伸出许多旋臂，这些悬臂是在不断旋转的，而在悬臂的末端则是真正空间站的所在，有些超大型空间站的一个悬臂可以承载千万人，而上头的人理论上是和生活在星球上没有不同，重力系数是可以调节的，它只跟转速以及悬臂长度有关，悬臂越长、转速越高，重力就越大，一般情况下不出问题的话，悬臂都会永远匀速的旋转下去，因为足够大，所以上头的人并不会有什么不适应，但如果出现故障……这个悬臂可能会直接被甩入深空，曾经半人马文明发生过一次震惊整个文明的事故，就是一个悬臂脱出了，然后一千二百万人跟着那个悬臂一起被甩入了太空中，最终被宇宙中四散的小行星撞击，一个幸存的没有。
“原来是这样……”六子点点头：“电影里果然是骗人的。”
“艺术加工嘛，毕竟除了母舰，没有什么舰艇会装那么多人，战斗人员失重就失重了，毕竟受过训练。”谷涛解释完之后，摸了摸六子的狗头：“以后可别乱琢磨，不懂就问我。”
“知道啦。”
三个人坐在那吃饭聊天，六子挺喜欢逗阿科，因为阿科比较憨不会像谷涛反应那么快，欺负他比欺负谷涛有快感太多了，而直到差不多都吃完了，外头的传送阵突然亮了起来，接着一个昆仑弟子被投到了这里。
“谷宗主，我们宗主说有要事跟您商议，希望您有空时可以过去一趟。”
“好。”谷涛点头：“辛苦你了。”
“应该的。”
昆仑弟子离开，谷涛重新坐回桌子前：“应该是帝俊的人过去找他们了。”
“你又知道了？”
“那当然。”谷涛哈哈一笑，捏了捏六子的鼻子：“我可是神算子嘛。”
而这时阿科突然仰起头：“为什么你不让他们用量子传送，传送阵效率太低了。”
谷涛沉默片刻，突然笑道：“量子传送的原理是什么？这个基础的，你别说你不知道。”
阿科想了想，开始背课本：“量子传送概论，量子传送是将物体转化为基本粒子再通过模拟信号将这些粒子在另外一端进行重组。”
“量子传送三大禁令是什么？”
“不允许传送生物、不允许传送高放射性物质、不允许传送纯能量物质。”
谷涛摊开手：“你看，你明明记得。”
六子听到这些之后，追问道：“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如果传送人，传送过去在伦理上就不是他了对吧？”
“而且如果出现了干扰，你的鼻子可能会长在屁股上。”谷涛哈哈大笑起来：“你想想，多扭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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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喝了一大杯咖啡，半杯咖啡半杯咖啡渣的那种，喝一口浑身哆嗦一下，神清气爽。
等会《马林的钢铁时代》更一章，这个再更一章。
768、哟……
“故事说到这，其实就已经结束了，但是后来呢，这只大猴子却突然复活了，只是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那他还知道自己是自己吗？”
三个小朋友围在谷涛身边，听他讲着古怪的故事。小孩子嘛，他们才不在乎大人讲的是什么，反正有人给他们讲就很好了。
正阳殿的主卧已经被弄得像个托儿所了，里面有各式各样的识字卡牌，还有地上的塑胶垫子，三个小盆挂在墙上，还有三条小毛巾和三把小牙刷。墙上也都贴的是长颈鹿、大河马还有小老虎，丑丑的，任由谁来看这里，恐怕都不会相信这里是昆仑正阳宫，那个曾经孕育出昆仑八限绝技的武殿。
“会知道的。”谷涛伸出手把小白龙嘴角的麦片抹去：“只要还活着，什么都会有的。”
“那他那么厉害，为什么不把那些人全杀掉？”
谷涛转头看着抱着膝盖的小黑龙：“杀人呢，其实是最下等的事情，它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谁都想活在一个童话世界里，但是童话世界到底是童话里的。”
小东西歪着头看着他，反正也听不懂，随便他怎么胡说都可以。反倒是一直都没在听故事的姐姐这时突然把一个符纸贴在了小黑龙的脑门上：“傻逼封印！”
“不许说脏话！”谷涛捏着姐姐的脸：“让你妈听见能把你骂臭了。”
“我妈不骂人，她就是会把我按在椅子上，然后给我讲道理，一讲一个晚上，头疼。”姐姐顺势倒在垫子上，一脸生无可恋：“我好可怜。”
“你可怜个屁。”
正在他陪着三个小姑娘的时候，正丰从外头走了进来，谷涛看到他之后，连忙起身跟着他一起走到了外头的院子里，两人坐在石凳上，那个伺候修灵的小师妹很快就上来配上了酒和点心。
“这么着急找我，是不是帝俊的人来找你了？”
“你可是料事如神。”
正丰给自己倒了杯酒，也不管谷涛就喝了下去：“羲和仗着自己对昆仑有恩，就打算拉拢昆仑。也不知道他们折腾什么，这一点上可以看出来，帝俊比太一差一截。”
谷涛听到这句话，差点笑出声。什么叫比太一差一截呢，其实纯粹就是太一那个老家伙是个老顽童，属于那种能不负责就不负责的老渣男，纯粹就是发现人间太好玩了，懒得折腾三十三天那一亩三分的烂地了。怎么到正丰嘴里就变成了高瞻远瞩了呢？
“你有什么打算？”
“现在倒不是问题，之前我们担心的三十三天，现在看起来其实挺不值一提的。”正丰摸着下巴说道：“当初我们为什么就那么怂呢？”
这个问题啊，其实谷涛还真的是琢磨过，因为之前完全不知道他们底细，完全都是道听途说，什么三十三天好强啊、三十三天好棒啊、三十三天好威武啊。
理论上就相当于在这个时代去听考古工作者谈论两千年前的古人多了么厉害一样。其实把古代任何一个牛逼的科技放到现在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了，镀铬的剑在今天随便一家钣金厂都能造、不用钉子的宫殿如果想造也不是造不出来，都江堰在技术层面也绝对不如三峡大坝技术含量高。
言而总之就是大家默认把现在的标准套用在了过去的评价上。是，没错，如果放在一千年前那种生产力，三十三天那不是神仙是什么？人能飞、能不吃不喝、能千里眼、能顺风耳、能呼风唤雨、能移山填海，但把他们那时候能办成的事放在今天，其实虽然仍然是神奇但绝对不会成为神话了，人类在这一千年里创造的工艺和技术，已经在某些方面让哪怕最普通的一个人达到了曾经只有神明才能到达的高度。
上可九天揽月、下可五洋捉鳖，当初就是形容大神通的人，而如今这并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幻想。
纵观人类的文明史，银河系里所有能够成为高级文明的人类文明，它都不是靠着满天神佛而是靠着一代一代奠基人用汗水、泪水和血水浇筑起来的高台，后人踩着前人的血泪一步一步走上比肩神明的高度。
神存在吗？
谷涛认为是存在的，但他认为的那个神，是一个至高的存在，也许一个更高维度的生物也许是一个更先进的文明，所有不能突破维度限制的生物，即便有了神的名也只是伪神，伪神不可怕的。
之前他之所以忧心忡忡，其实无外乎那些在外的盛名，所有的无敌、所有的强大，现在看来都是流落在别人嘴里的故事，就像刚才他给孩子们讲的那个一只天下无敌的猴子的故事。
二十米的鳄鱼和五层楼高的猩猩。
这玩意不存在的呀，就像通天彻地的神也是不存在的，真的神根本不需要去通天彻地移山填海，他们只需要动动意念就足够抹平掉一个文明存在的痕迹。
而谷涛觉得自己似乎正在一步步接近真神的领域，通过神的代言人，只是他不知道如果真的连通了那个领域，到底会发生什么，但谁在乎呢，这是半人马文明致死没有摸到领域，如果他能抵达到那个领域，或者也是好事一件。
当然，把所有的想法归于原点，他的原始动机不过是想救自己至亲者的命也拯救自己的小命，出发点是自私的，但不重要了，结果必然是伟大的。
“随便吧，你自己看着办，我现在甚至没有兴趣去琢磨这些事。六子那头还等着我呢。”谷涛点上烟：“很多事情是需要有个交代的，不管怎么样……我可能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真的要闭关了。”
“嗯，那这事就我来办了，你闭关之前还有什么事想干的？”
“有三件事。”谷涛竖起三根手指：“你儿子，必须落网。我连辛晨都抓进去了，没有理由再包庇你儿子，至于用什么方式、怎么处理我不管，但他必须要进入水晶监狱。”
正丰脸色顿时变得极难看，他低头不语。
“你们都以为我忘了，毕竟这么多年。我怎么会忘呢，我是执法者！”
“我明白了……那看在我也算兢兢业业的份上，能留他一条命吗？”
“这不看我，经缘会处理的。”
正丰黯然的点点头。
“第二件事，我身上一直背着个怨灵，我答应她会帮她找到家。”谷涛笑了起来：“你们也以为我忘了，我怎么会忘呢，我答应人家的事，就一定要办到。”
“第三件事。”谷涛深吸一口气：“在闭关之前，我会去折一根凤栖梧桐的枝，我欠一个女孩子一场求婚。你们也以为我忘了，我怎么会忘呢，我是个男人，虽然可能看起来渣了一点。”
正丰仰起头：“你不止欠一个。”
“是是是……”谷涛侧过头：“小凤也算一个吧。”
正丰冷冷看着他，一言不发。
“喂……你别这样啊，老兄。”谷涛往后躲了躲：“你什么意思我懂，可是真的不行啊。”
“一个女孩子，等了你那么多年。你孩子都那么大了，不给她一个交代吗？”
“孩子不是她生的呀……”谷涛哭笑不得的摆手：“你误会了。”
“别的我都应，偏偏这件事，你必须给一个交代，不管怎么样，你让她死心也好你让她……开心也好，我是个父亲。”
“你还知道你是个父亲啊，你……”
“别打断我。”
在别的问题上，谷涛那可是牛气冲天的，但偏偏在这件事上，他理亏，所以他唯一能干的就是闭嘴。
“她是个执拗的姑娘，你不说她就一直等，女孩子有多少青春？”
“喂……大哥，别人不说，你家的女孩子三百年起步吧？”
“一派胡言！心死了人也就苍老了。”
“我想以你的智慧，知道该怎么处理。”正丰起身：“儿子我会交给你，女儿……”
他说完，转身离开了，默默的没有再说半句话，而谷涛坐在那不说话喝着闷酒，直到一阵香风吹来，他抬眼一看发现修灵站在了他的面前。
“不睡啊？”
“我听到你和正丰的话了。”
“你也要个交代？我跟你可没有什么好交代的啊，我俩好兄弟。”
“我知道。”修灵拍了拍他的头，嘴角挂起笑容，双手插在口袋里：“我不配。”
谷涛脑子一下子就要爆炸了，这都算什么事啊，他从始至终也没干过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也没有见谁撩谁，他始终克制的很，虽然有时候说话会轻薄一下，但如果这种都能成理由的话，那满世界的流氓岂不是都子孙满堂了？
“烦。”
他一把捏碎了酒杯，转身离开了昆仑山。
在下山的途中，他看到了山顶的明月，然后深吸一口气，露出难以名状的笑容，甚至可以说是脑子里一片模糊。
“别多想，有些事躲不掉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谷涛吓了一跳，他转过身，发现路边有一个浑身白衣的中年男子坐在那，他神情威严，眼神霸道，一看就是个高手。
“昆仑山上……还有你这么一号高手？”
“我在昆仑上住了3700年。”
谷涛一拍脑袋：“终于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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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正一下，羲和是太阳女神，不是月亮女神。
还有就是这本书大概还有两个半月左右完本，理论上年前会结束掉，五十万字左右吧。
下本书呢……我的臆想是写本历史的，当然是架空，大家有什么好意见可以提出来。
现在开始收尾补坑了。
想必大家都看出来了，这本书其实是说上本书的前传，故事是连通的，很多内容上本书里已经有答案啦。
769、暮去朝来颜色故
“放风。”
放风……
这人谷涛如果没有猜错，应该就是小猫的亲爹，雪山玉狮子。他曾经问过，为什么玉狮子要被镇压在昆仑大阵之下，每个人给的答案都不一样，但最贴近真实答案的应该是凤凰给出的答案。
就是这个玉狮子这个混账东西，根本就不是和小猫的娘亲自由恋爱的，他是抢了人家当老婆，而被他抢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经缘的小姨。
反正怎么说呢……昆仑上面总是有些沾亲带故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吧，总体说来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女儿都已经成年了，而女主角也香消玉殒多年，该过去的都过去了，而且大概率女主角已经原谅了这头大狮子，不然也不会给小猫起名叫念玉，虽然……小猫对这个名字极端抵触，甚至强迫经缘给她改名字，因为读出来就是鲶鱼。
“这些年总见你在这进进出出，你的事我也都知道了。”玉狮子坐在大石头上，一脸风尘浪客的样子：“却还没跟你聊过，算是久仰吧。”
“所以，你读过书？”
玉狮子侧过头看着谷涛，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对，读过书。”
“那你还强抢民女？”
玉狮子一愣，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也没做解释，大概他认为也没什么解释的必要了，事情都到这一步了，说什么都其实没有意义了。
“念玉怎么样了？”
这个名字冷不丁一听，谷涛反应好长时间，脑子全都是水煮鱼的画面，缓了好长时间他才意识到老狮子说的念玉就是小猫。
谷涛点头，走过去拿出手机，打开一段小猫拍的视频，视频里她反正就是活蹦乱跳就完事了，就是那种非常少女的风格，加上长大之后的小猫不光有人类的外观还有妖灵的一些特征，反正娇俏可爱就完事了，视频很长，就是记录她和尹蓉去游乐场时的影像资料。
小猫在视频中就是个活蹦乱跳的青春期少女，可爱、漂亮、活力四射，而老狮子拿着手机一边看一边露出慈父一般的笑容，原本狂浪不羁的人物，在女儿面前秒变痴呆。
“谢谢你。”
玉狮子看完一整段视频，笑着把手机还给谷涛：“也许我自己来养都没有这么好。”
“其实先不管好坏，能在父母身边才是一个孩子最大的幸运。”谷涛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她父母不能是那种极端家庭的父母。”
“你为什么……说话总是滴水不漏？”
“因为有喷子。”
玉狮子这么严肃的一人，愣是被他这句话给逗乐了，笑了半天才缓过神：“你真的是个人才。”
“这个就不用你强调了，你什么时候能出去？”
“三千年。”
“那可不行。”谷涛摇头道：“小猫的形态会固化在24岁，也就是个成年大姑娘的模样，你的三千年会错过她毕业、参加工作、结婚、生孩子等等人生的高光时刻，这不是一个父亲应该干的事。反正……你自己看着吧，小猫五天之后参加高考，她从出生就没见过你，我希望她在考完最后一场的时候能看到你。”
“舰长，小猫在出外勤。”萨塔尼亚提醒道。
“没事，高考前把她和尹蓉召回，考试还是要考的。”
继续又跟玉狮子聊了一阵，老狮子就要回去封印里去了，只是很明显谷涛的话对他有极大的触动，他每天放风的时间只有这么短，但回去封印之后有足够的时间够他思考。
有些事谷涛不好劝，因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干，也没工夫去搀和人家的亲情修复。而且不管怎么样都看他们这对父女自己的了，告别也好、重聚也好，毕竟哪怕是一次诀别其实都要比不告而别更有意义，因为人生绝大部分的遗憾和不舍都是因为没有一次好好的告别。
下了昆仑，抬眼看高山，月光将身后的群山染上了莹莹亮色，四周寂静无声，倒是一副极美静谧的风景画，谷涛轻声感叹，落后文明也有落后文明的优点，它真的太美了，浩瀚大自然所营造出来的极致美景绝对是人类文明无法构造的，除了模仿别无他法。
正在这时，他身后出现了沙沙的脚步声，谷涛转过头发现修灵正站在他身后，笑盈盈的看着他。
“别……”谷涛抬起手：“千万别煽情，我还没死呢。”
“我从来不是煽情的人。”修灵走上前将一个大背包放在谷涛面前：“里面呢，有今年份的桃花酒和雪莲片，都是顶好的。这次你去解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
“为什么不能再见……”
“因为如果失败了呢？”
失败了？失败谷涛就凉了呗。
看着面前的修灵，谷涛冲她笑了笑，然后张开手：“抱一下。”
“你不能捏我屁股。”
虽然是这么说，但她却已经钻进了谷涛的怀里，抱住了他的腰。
修灵身上真的好香……
很久之后，修灵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去吧，别耽误了行程。”
谷涛伸出手帮她抹掉眼泪：“我觉得我能行。”
“谁知道呢。”修灵笑着揉了揉眼睛：“所以提前告别吧，如果一切安好，就算给我个惊喜，如果一切不好，至少我们互道晚安了。”
“放心吧。”谷涛背起沉重的背包：“我还等着你给我吹箫呢。”
修灵翻了个白眼：“我只吹笛子！”
看着谷涛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修灵点上一支烟，靠在路边的大石头上，轻吐云雾。缓了很久，她才转身走入昆仑大阵，而谷涛这时也从隐身状态走出来，站在距离修灵刚才所站的位置不过十米。
“唉……”谷涛摇摇头，脚下的传送法阵亮起：“冤孽啊。”
山海界那边的事情已经全部交给了未来的马帅临时替班，所有的计划方案和执行标准都已经植入了萨塔尼亚中，马帅是大副权限，能够看的东西比他想象的还要多，如果一切顺利大概三个月之后谷涛就能回来。
而从现在这个状态看来，要告别的人还很多。他在离开昆仑之后，直接回到了h市的公墓，给那个死胖子扫了墓，坐在墓碑前他说了很多话，都是那种无法跟活人说的话，然后还吃了一兜子薯片和一包花生米。
等到回到家中时，天色已经大亮，他给修灵发了信息让他在这三个月里照顾好公司的产业，接着又给王子打了电话，像交代后事一般交代了一大堆，还说如果他死亡了，萨塔尼亚会第一时间把所有数据库数据共享给王子。
王子很淡定也很淡然，也许是高智商人群对生死看的都比较淡漠，只是在谷涛说话的时候有明显的抵触情绪，非常强烈，但在说话时仍然在保持着一种冷静克制，并一一记录下谷涛要说的话。
接下来就是同事、朋友之间的道别，反正就轮番说了一圈，除了经缘。所以当王磊、何玉祥他们找到经缘去问发生什么的时候，经缘比任何人都迷茫。
“他什么都没跟你说吗？”
“没有。”经缘摇头，然后拿出手机：“他只跟我说，圣甲虫他来解决。”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谷涛今天跟他们打电话的时候，虽然就是说要出去忙一阵子，一句都没有说诀别，但每句话连起来却句句在诀别。
“他联系不上了……你快去问问。”
“他通宵了。”经缘眨巴着眼睛说道：“现在在睡觉，肯定联系不上。”
“你怎么知道？”
“他说……晚上起床打电话给我。”
带着不解和疑问，这帮家伙都懵逼的散去了，而与此同时，被召回的小猫和尹蓉坐在王子面前，王子哭得跟死了爹一样，然后一个劲在埋怨自己卵用没有，帮不上老师的忙之类的话。
“我觉得以大叔的为人，他不会随便干一件事的，我觉得……”小猫眼珠子转了转：“会不会是……反向flag啊？”
嗯？
王子脑袋一扬，顿时醒悟！反向flag！这显然就是谷涛的风格啊，他从来不会贸然去干某件事情，什么玩意富贵险中求他从来不去，打架都不单挑的人，怎么可能提前诀别？
突然想通这一条，王子猛然就振奋了起来：“好了，刚好一个暑假的时间，你们两个还有一个礼拜就要高考了，这几天我给你们临时抱佛脚，到时候给老师一个惊喜。”
“你不用考的吗？”小猫龇牙咧嘴的看着王子：“你才是种子选手。”
“我……嘿嘿……”王子摸着头：“我被保送了。”
“狗东西。”尹蓉冷冷的骂了一句，然后拿出书本：“队伍那边怎么办？”
“放心，我已经指派了两台十号去替换你们。”王子揉了揉鼻子：“老师给了我除了十一号之外所有机体的控制权。”
“还真是看重你。”
尹蓉酸溜溜的说道：“都没给我。”
“他把我给你了啊！”
“呕……”小猫捂着胸口：“你也太恶心了吧，姐夫！”
770、世上本温柔
“你要走了？”
经缘坐在谷涛对面，被他约出来之后，经缘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她总觉得谷涛是在交代后事，但她的立场有特别尴尬，问也不好、不问也不好。
“不是走，是参加一个具有高度危险性的工作。”
谷涛为经缘倒上红酒，并递上餐巾，绅士的一塌糊涂。
“有多危险？”
“如果顺利，未来的事情迎刃而解。”
“那不顺利呢？”
“那就没后来了。”
经缘听到这句话，心头一紧，她微微张嘴，沉默片刻，刚想说话时却是被谷涛给截停了。
“如果出了意外，我们可能要在下一个宇宙纪元里再相见了。那时候你可能是王尚书家的千金是隔壁张侍郎家的杂役，隔着墙偷看你荡秋千的那种。”谷涛帮经缘把牛排切好：“隔着一堵墙，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
经缘被他整乐了：“你知道经缘这个号是怎么来的？”
“嗯？”谷涛仰起头：“经缘居然不是名字？”
“对，当然不是，哪个女孩子会叫经缘呢，像个和尚一样。修灵叫李修灵，而你听我自称王经缘吗？”
哎？对啊，好像只有修灵会李修灵李修灵的叫，经缘从来不给自己的名字面前加姓，也就是说……谷涛认识这么多年的经缘，居然还不知道她的真正姓名。
“记好了哦。”经缘抬起头对着谷涛的笑道：“我叫王梦缘，你把这个名字收好，回来再还给我。我吃饱了，先回去了。”
她起身就走，带着一股子江湖儿女的洒脱爽快，但一口没动的牛排和红酒就静静的摆在那，谷涛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一边把这些东西塞进嘴里，一边反复念叨着王梦缘这个名字。
这是第一次出现的名字，不管经缘用了多少个假名都没有使用过这个名字，按照他们幻门的规矩，名字是一个人最珍贵的东西，除了父母子女之外，其他人甚至连丈夫都没有资格知道她的真名，因为如果同是幻门高手，知道了对方的真名就等于掌握了她的性命。
而今天经缘把真名告诉了谷涛，谷涛不认为她会说假的，因为他知道……经缘给他的不光是名字，而是她的心。如果自己回不来，她的心就跟着一起死掉了。
妈的，文化人真是麻烦，一个简单的事，非要弄得这么曲折。
正在谷涛静静的坐在那吃东西的时候，身后一双胳膊绕过了他的脖子。
“我说过多少次了，从后面搂人的时候，不要用柔道的招数，你那不叫拥抱叫锁喉。”
六子松开手，坐到了经缘的位置上，端起酒喝了一口：“她这么快就走了？谈崩了？”
“我跟她只能哪里有什么崩不崩一说，我们本身就没有任何实际的关联。”
“是呀，没有实际的关联，只是人家的心在你身上。”六子匍在桌子上，下巴垫在手上：“你真的是个渣男。”
“如果是渣男，就不会为了你赌命了，我想要逃离地球不是难事，在另外一个类地行星上延伸出一个文明也不是不可能，我是考察者也是殖民者。”谷涛仍然低着头吃东西：“只是有些东西呢，真的躲不过，我其实已经够铁石心肠了。”
“嗯。”
六子应了一声：“如果不够铁，你现在最少得有四十个老婆。连婉婷都对你念念不忘，如果不是我知道你不行，我真以为你们干了点什么。”
“你把要干的事的清单干完了没？你想过如果没有成功会怎么样？”
谷涛耸耸肩：“人死如灯灭，我们会在下个宇宙纪元相遇，你是皇家的长公主，我是侍郎家的杂役，你被人抬着娇子出城春游，我趴在墙头感叹你的轿子真豪华啊。”
“哈哈……我……哈哈哈哈哈……”
六子笑得不成人样，等缓过来之后她笑着问道：“那经缘呢？经缘是谁？”
“尚书家的女儿。”
“修灵呢？”
“京城里戏班的台柱子，耍花腔比谁都漂亮的那种。”
“为什么到她那就成了唱戏的啊？”
谷涛没有说什么，只是抿着嘴笑了起来，因为他觉得这个人设超适合修灵，她如果来一段霸王别姬，世上恐怕再无程蝶衣了。
“行吧，反正我就是长公主了呗，那桉姐呢？”
“她应该是草原大汗的表妹，国破家亡之后流落到此，深藏大汗秘宝，富可敌国。”
六子撑着下巴听谷涛在那编：“为什么每个人都有身份，就你是个杂役呢？”
“因为这才有成就感啊，到时候把公主睡了、把尚书家女儿睡了、把大汗的妹妹睡了、把亲王的郡主睡了、把侍郎未过门的小老婆也给睡了，这才是人生最大的快乐。”
“吃得消么你。”
“当然吃不消啊，想还不让想了么。”
六子带着笑容看着谷涛：“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去办事？”
“明天就走了，先去给身上那个怨灵找家，然后去折一段梧桐枝。等都结束之后，我就带着你去闭关，只有咱们俩人。”
“去哪？”
“月球基地，就算失败了，第一波时空隧道老子也让它开在太空里，憋死那帮狗日的。”
“哈哈哈哈……”六子戳了戳谷涛的鼻子：“你是真的坏。”
交谈之后，一夜无话。其实六子是所有人中最轻松的一个，虽然有些自私，但不管是输是赢，她都是最大赢家，如果能解决她的问题，她就能回到正常人的生活，如果治不好，她也可以跟一个愿意为她赴死的人一起去下一个宇宙纪元，这难道不是最完美的结局吗？
第二天一早，谷涛告别六子，一个人背着包走出了大门，六子穿着睡衣送他到了门口，谷涛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柿子树，指着它说：“当初我就在这等柿子。”
“还不止等了一次。”六子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早去早回。”
“嗯，会的。你自己在家把狗喂好，把猫喂好，还有记得浇花，饿了就去叫外卖。如果吃不惯，我让人给你送餐。”
“行啦，我从小就活在这个城市里了，你别担心我了。”六子笑着拍了拍谷涛的头：“一切小心，我等你。”
外头的路灯还没有关，路上几乎没有人，只有几个早起锻炼的老人和几个遛狗的中年人，谷涛骑上他的小摩托一路去往了城外的那座山。
再回到这里，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这个地方却没有太多的变化，仍然是人迹罕至、仍然是阴冷异常，但谷涛有什么好怕的呢，那个最凶的鬼已经在他身上蛰伏多年了，可以说是伴随着他一起长大，可以说是没有打过招呼的老朋友了，他沿着古旧的老石头路走了上去，看到了山神。
当然，这个山神和小卷一样也是一棵树，只不过它的能力显然不如小卷，这个山神并不能幻化成人，谷涛走上前拍了拍树干：“给我指路吧，小姐姐。你在我身上寄生了这么多年，应该主动点，得有个老相好的样子，拍拍屁股你就得知道我要干什么。”
连怨灵都出言轻薄的，除了那些整天琢磨怎么日贞子的变态宅男之外，恐怕就是谷涛这样的混不吝了，不过可能因为这个怨灵跟他伴生时间太长了，知道他的秉性和特征，所以也发脾气什么的，反而只扬起了一阵风，树上几片树叶随着这阵风飞上了天空。
“喔……”
谷涛吹了声口哨，跟着这几片叶子就径直进入了深山之中。
也许是因为这里的鬼神之说太过于深入人心，所以这里至今都没有人来开发，政府索性把这整个区域都化为了森林公园，但即使说是公园，但真的就是荒山野岭，平时除了一些胆大的小兔崽子，正常人都不会来这个地方的。
因为h市在东南南岭腹地，属于丘林山脉地形，所以这里的山虽然不如别的地方高，但连绵不绝，而且因为山不高所以很难形成自然湖泊，多是潺潺流淌的小溪或者一条突如其来的一条河。
谷涛跟着树叶来到深山之中，站在一条小河的旁边，他弯下腰从河里捞了点水喝了一口，发现这里的水质绝对是好到让人惊讶的，河里没有淤泥，都是被山泉水冲刷得圆润无比的鹅卵石，这样的环境是寄生虫很难滋生的，所以这里绝对是个养生的好地方。
“我答应过你，我就肯定会给你找到家，你别急。”
看着头顶盘旋的两片树叶，谷涛伸展了一下四肢：“而且我还答应你，我会一步一步用脚走过去。是不是因为如果我传送之后，你来生就找不到回返的路线了？”
那个怨灵自然无法回答的，而谷涛也只是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背包，继续上路。
当然，谷涛承认徒步行走绝对是很蠢的一件事，但这个怨灵似乎非常在意这一点，那既然如此谷涛倒也没什么问题，打不了就当一回徐霞客呗，走过前人走过的山川大地也不失为一种浪漫。
这个季节正是草长莺飞的时候，树林里虫鸣鸟叫，颇有野趣。
“你还别说，就这么个地方，真的会被大雪封山。”
从进入大山开始，谷涛已经走了三个钟头，这还是有各种设备和树叶子指路的情况下，当年那个传说中隐藏在深山里的村子可没有这些东西，想来的确是相当闭塞和落后的。
大概又走了两个小时，已经差不多到了十一点，谷涛看了看时间，抬头看了一眼在前方盘亘的树叶，长出一口气：“总算快到了对吧？”
果然，当谷涛走到树叶停留的地方，站在那里可以看到前方不远处向阳的山坡上出现了几栋已经快要被植物吞噬掉的破败房屋。
没跑了，当年那个惨烈的故事就是发生在这里。
他走进村落，这里已经没有了人间的味道，残檐断壁，绿色的藤蔓在房子中肆意蔓延，老屋子那种特有的**味道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路已经看不清了，谷涛用粒子刀开出了一条可供人通过的道路，然后翻出了当年资料仔细比对起来，一边翻还一边说：“当年好像说，你的尸骨从头到尾都没有被找到对吧。”
虽然没有人回应，但谷涛还是大概确定了一下，毕竟从秘法学的角度出发，尸骨不能好好安葬，那亡灵就不能转世轮回。
“当年我可是个人类至高主义者，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对于你们其实我已经不反感了。很奇怪。”谷涛笑着蹲下身子，开始拿出包里的槐木钉：“哦……有可能是我已经成为了你们中的一员了。”
他将槐木钉按照某种规律安置好，然后拍了拍手，插着腰笑道：“没想到有一天我要来干这拾骨的买卖。”
谷涛虽然一点法力都没有，甚至无法修行，但如果说他是世界上掌握最多法术的人都不意外，没有法力就用别的能量代替，没有慧根就用另外一种方式替换掉它，没灵魂就没灵魂吧，反正管用就好了。
“你是个无名无姓的人，当初信息又不发达，估计那会儿有人想给你拾骨都没办法。来吧，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某年某月某日生的。”
说完，他从包里拿出一张巨大的塑料布，上头密密麻麻的写着许多数字和偏旁部首，接着他将一根筷子扔在了上面：“来，告诉我。”
他拿出纸和笔：“你来选，我来记。”
天上的树叶慢慢飘落，接着筷子嗖的一下立了起来并开始在塑料布上移动了起来，每次停顿谷涛都会用笔记录下来，在兜兜转转二十分钟之后，他总算把这个怨灵的信息给补完了。
“罗二丫，1947年3月12号生人，1963年1月9号卒。”谷涛叹了口气：“十六岁就没了，你肯定很多恨吧。好了，现在这个村子都成这样了，我调查过了，这个村子所有在册的居民都已经去世了，而且对你施暴的所有人的后代也都意外死亡了。老天爷还是有眼睛的，你放下吧，我带你落叶归根。”
有了生卒年份，其他事情就好办了，谷涛拿出一摞符纸蹲在地上开始写了起来，然后他用装置模拟出的三味真火将这些符纸都烧掉了，烟尘散尽之后，符纸的灰烬开始在地上形成了个小漩涡。
漩涡嗖嗖的旋转着，最后一团一团的四散飞开，没多一会儿，许多蝴蝶从山里飞了出来，它们围绕着谷涛飞了几圈，然后就四散飞开并停在四周围。
谷涛走过去，赶走蝴蝶用随身携带的小铲子在地上挖了起来，很快他就挖到了一块黑漆漆的东西，仔细看了一下应该是一截人类的脊椎骨，他笑着举起手上的脊椎骨：“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不过这个挖掘工作哪怕有蝴蝶指示也是非常繁重的，谷涛一直干到了半夜才将所有被指示的地方挖掘了出来，拼凑出了一个人类骸骨的大致形态，但仍然有许多部分丢失。
他盘腿坐在破屋里，轻声叹气：“差不多丢了五分之一，这五分之一可能真的找不到了。”
挂在残破的墙壁上的灯闪烁了几下，谷涛连连摆手：“我知道你难过，但是五十年了呀。这五十年对一个人来说，太漫长了。明早我会继续找，如果找不到……可能就只能这样了，也足够了，超过一半就足够了，对了……”
谷涛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瓷罐子，这个罐子特别漂亮，正儿八经托人从瓷都带来的好东西，他把罐子放在面前：“喏，你这辈子最后一身衣服，怎么样？还挺好看吧。”
他说着话，一边将骸骨慢慢放进罐子里，这些骸骨的块都不是很大，上面很多地方有明显劈砍的痕迹，想来也是……毕竟要熬汤的，太大块不方便。
将所以骸骨都收敛完毕，他用一块红布盖在上头：“本来是打算盖白布的，但我寻思着你这辈子恐怕也没机会盖红盖头了，这最后一程就当是我送出嫁的你回娘家吧。”
山风突然呼啸，接着一个黑影出现在谷涛身后，张开手轻轻从他背后搂住了他的脖子。
“小姑娘家家的，搂搂抱抱。”谷涛摆摆手，然后拿出一个罐头打开，放在自热灯上：“这辈子你算是结束了，也吃尽了苦头。下辈子呢，你一定会生在个好人家，也不一定大富大贵，但会平平安安，然后……我希望你在未来，如果你有未来的话，希望你平安喜乐福寿康宁。”
睡在这个比山村老尸宅基地还恐怖的山村里，身边还有一具惨死的骸骨，谷涛却一点都不害怕，不光是艺高人胆大而是他问心无愧。
明天再试试看吧，如果真的找不全，就只好这样了，虽然有些遗憾，但家总归是要回去的。
“跟你一个年代的人，现在都是七八十的老人了。”谷涛靠在垫子上，吃着罐头喃喃说道：“对了，你以前漂亮吗？嗯……我给你做个容貌复原吧。”
颅骨是相对保存最完整的骨骼部分了，谷涛将颅骨碎片从罐子里取出，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头骨样子，然后经过扫描之后，很快一个长相秀气的小女孩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毕竟只是十六岁的孩子……
所有的坊间传闻里，有人说她是三十多岁的妇女，有人说她是二十多岁的女子，也有人说她是带着孩子的未婚母亲，但没有一个人说她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看她青涩的脸和眼神，谷涛默默摇头，然后删除了复原图，躺倒在了地上。
“这个人间真是奇怪，糟透了又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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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再还有一章，这章可是超长章哦。
771、家乡明月依然在（上）
没有再能找到任何骸骨，这大概就是一种遗憾吧，不可能找全的，即使是谷涛也不可能找全的。
带着这份遗憾，他离开了这一片茫茫的林海，在即将看不见那个村子时，他仰起头看了一眼那片坐北朝南的荒村了，这里曾经承载着人世间的极恶，但现在一切都已经归于尘土。
谷涛在手腕上绑上了一个铃铛，同时在那个装有骸骨的坛子上也绑上了一个，每走一步都会有两声清脆的铃声相互辉映，就像是两个结伴同行的旅人在诉说一些有的没的无聊的话。
五十多年快六十年了，要给这样一个孤魂野鬼找家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它之所以还记得这个荒村，是因为这里曾经给它生前带来过大恐怖，而家乡……对它来说已经足够遥远了。
就像谷涛一样。
“山神，谢谢你。”
原路回到大山的入口，那颗老树仍然伫立在那里，随着春风摇曳，原以为枯死的它，随着夏天的到来，如今也是郁郁葱葱。
谷涛拍了拍它的树干，树叶则给予了他哗啦啦的回应。
这个世界是有灵魂的，谷涛不止一次确定这个世界是有自己的思维的，天地间的精灵们总是用人类意想不到的方式来表达出他们对这个世界的爱和恨。
“祝你早日成正果。”
谷涛朝老树挥挥手，而老树也洒下一丛树叶仿佛蝴蝶一样飘荡在谷涛身边。
“谢啦，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大概知道你在祝我一路顺风，走啦。”
捧着罐子，谷涛走出了山林，来到了城市之中。在耀眼的阳光中，他显得有些突兀，因为他的身上就好像有一层阴影一样，连阳光都照射不进。
“你盖着头罩呢，别怕。很多年没见过阳光了吧？看看它吧。”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粘稠的影子却始终黏在谷涛身上，仿佛一个怕羞的小狗，不敢抬头好好看一眼这个世界。
谷涛重新骑上他的小摩托，去到了市政府和h市唯一大学的公用图书馆中，找到了当年一些当年的老资料，他一边翻阅着资料一边对照着地图。
因为在传闻中，这个女孩是晕倒在那个村子前才会被他们带去最终遭遇不幸的，她一定是个外乡人，但这个外乡到底在哪，谁也不知道。
“63年，已经过了自然灾害了。”谷涛吃着面包，背着他的包，目不转睛的查着资料：“这个外乡人到底从哪来的呢……”
真的，这种盲目的调查太难了，全国那么大，就算按照克氏足迹分析法则，一个人的活动范围在那个年代也超过了十二万平方公里，这个范围几乎把h市周边所有地区都涵盖了进去，这还是不考虑她中途乘车的情况。
近六十年啊……真的是太漫长的一段时间了。
“小伙子对那个年代有兴趣啊？”
正在谷涛犯难的时候，坐在他对面的一个老头似乎发现了他的为难，主动开口问道。
谷涛一愣，抬起头沉默片刻，立刻心中升腾起了一股希望，因为这个老头看上去也有八十岁了，口音也是h市的口音，也就是说他一定是知道这件曾经轰动全国的案件的。
“老先生，我跟你打听个消息行么？”
“嗯？你说。”老头摘下眼镜：“只要我知道的。”
谷涛于是就编造了一个身份，说自己是一个记者，专门调查全国没有能破获的悬案，然后聊了一堆之后，顺便引申出了当年的那场离奇的荒村命案。
老头听完，也是沉默很久，然后才笑着说：“走吧，你请老头子吃饭，我告诉你点我知道的情况。”
这等好事……谷涛甚至都不怀疑的，他甚至都不需要什么确切的信息，只要有个大概的方向就可以了，甚至说有些模糊的概念都足够了。
谷涛让老头选地方，他倒也不贪，只选了个路口转交人均12块的米粉铺子，两个人一人一碗米粉一人一根香肠就坐在里面吃了起来。
“当年这事发生的时候，我刚参加工作没多久，还是个实习警察。”
一听是警察，谷涛眼睛都亮了，因为那个时代虽然警察部门已经成立了，但大部分这类的事情还都是由民兵甚至军队直接进行调查，警察的职能还并没有那么明确，能够接触到这类事件的机会绝对是少之又少的。
“我们当时发现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开春了。唉……你不能乱写啊。”
“知道知道，我是正规的记者。”
“当时我们上去的时候，那个村子已经没有活人了，我们最开始以为是野兽，但后来调查总也没个结果，来来回回调查了三年，最后十年动乱了，调查也就搁置了，再后来……这案子的卷宗都被造反派给烧了。”
对！谷涛就说警察部门的档案里没有这些东西，他之前就想过可能是十年动乱的时候给遗失了，没想到这么一问，还真的是。
“我师父不甘心，就偷摸着继续查，根据现场遗留的一些东西，他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胸针。”
“胸针？胸针怎么奇怪了？”
“那个村子里怎么会有胸针？那地方穷的很，很多人都不知道外头解放了，还以为日本鬼子占了天下呢。”
谷涛浑身一个哆嗦，他感觉自己开始逐渐接近真相了，而不是那些坊间传闻。
“那个胸针是什么样的？”
“wh一中。”
谷涛眼睛当时就亮了起来，他觉得这绝对是老天爷在帮他，真的……反正说不清楚具体的，就是这么个感觉，这条线索已经足够了，真的……
老头只知道这个线索，但已经足够了，谷涛千恩万谢了一番，然后老头问道：“你这个坛子里装的是什么？”
“一个迷路的女孩。”
作别老头，谷涛二话不说买了最后一班去wh的高铁票，因为没有了坐票，他就抱着坛子站在车厢连接处，静静的看着外头的景色向后飞驰。
到了晚上十点多，他就已经抵达了wh，到了之后他马不停蹄的去了市公安局，联系了他们的局长，而局长听到电话里下属说是谷涛的时候，他都蒙了，真的……都蒙了。
这是个传奇人物啊，不光是他的身份，更恐怖的是他走到哪哪倒霉的特质，让局长浑身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甚至连脚都顾不得擦干，穿上鞋就狂奔了回去。
见到谷涛之后，他还硬着头皮去打算解释一下工作上的漏洞，但人家却直接一句话要进档案室，全市所有的档案室！
当然可以！不就是个证明吗？开！开就完事了！
一张按了钢印的证明不到十分钟就放到了谷涛的手上，谷涛二话不说就走了，局长这才松了口气，陪着他走出大门时，局长终于忍不住的开口了：“这是……公干？”
“悬案。”谷涛笑了起来：“或者说，帮人回家。”
他说话时拍了拍手上的瓷坛子：“六十年前的案子了。”
局长不敢怠慢：“那我先安排你休息，明早我会组织一个专案小组协助。”
“不用，如果需要的话，我会来请求协助的。”谷涛笑着摇摇头：“不用那么小心，我现在没有职务了。”
这跟职务有关系吗？谁不知道这家伙权柄通天啊，基地那么大的摊子摆在那，他可是奠基人而且至今为止还没人威信能超过他。
哪怕他就是个普通老百姓，只要一句话自己都吃不了兜着走啊……
“应该的应该的，为人民服务！”
谷涛笑着摆手，然后径直打车去到了自己订的宾馆里。洗个澡之后，他端着一杯热水站在阳台上，看着头顶的一轮明月：“嘿，如果没有意外，这里已经是你的家乡了。我会给你找到家人的，哪怕有一丁点希望。”
黑影从他身边分离出来，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一动不动。
“行了，我答应送你最后一程的，男人说话要算数。”
喝了点水，睡意也上来了，谷涛往被子里一钻就开始睡觉，睡醒之后二话不说直奔第一中学的档案室，反正证明开了，名正言顺。
进去之后，他让人帮他调来1960-1963年所有学生的学籍卡，那个年代其实能上初中的人都算是知识分子了，所以人数不算多，一个人翻阅足够。
但谷涛翻遍了所有学籍卡都找不到一个叫罗二丫的人。
倒是其他姓罗的一大堆，这个可就麻烦了，这些人现在都七十多岁了，而且经过这么多年变迁，要一个一个去找真的一个浩瀚的工程。
“到底是哪出问题了？”
谷涛坐在椅子上挠头。罗二丫，这个名字没有什么问题啊，二丫……等等，这会不会是个小名？而且明显这是具有北方风格的称呼。在地缘语系上来分析，北方以及中原一部分地区会以妮子、妞子、闺女、丫头来称呼，而山东会称呼为小儿，陕西山西多称呼为女娃，湖北等荆楚之地多以女伢、姑娘伢儿来称呼，而南方称呼更多，客家人称为细妹仔、川渝地区会称呼为幺妹儿、细囡等等。
如果设定她已经忘记自己叫什么，只记得灵魂深处母亲或者父亲对她的昵称，那么二丫是合理的，既然这样……
“麻烦来一下。”
谷涛找到了管理档案的管理员：“能帮我筛选一下，所有这些学籍卡里，籍贯是长江以北地区的学生吗？而且姓罗。”
772、家乡明月依然在（下）
再次缩小范围之后，谷涛真的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完全符合这个二丫身份的女学生，但她并不叫二丫，而是叫罗慧娟。一个极其普通也极其常见的名字。
抽出这张学籍卡，谷涛进行了扫描之后就离开了学校的档案室，然后直奔向市档案局。
因为这个罗慧娟的学籍卡上不光有他的姓名还有他父母的一些相关信息，即便是她父母已经不在了，但档案却还是可以查到一些内容的，所以只要跟着这条线走，一定可以找到相关的亲人。
其实按照道理来说，既然确定了这里就是二丫的家乡，那么其实就可以找个地方埋了下去，任务也就算完成了，但谷涛并没有这么干，因为他知道一个地方是不是家，并不是看这座城市是不是叫那个名，而是看这座城市里还有没有那个人。
血脉所及才为家，一个人被安葬在空荡荡的城市中，那就跟客死异乡没有任何区别。
又是一轮很费劲的查找，终于在死亡人员的档案中找到了二丫的父亲的名字，在资料上现实，这个人是军人出生，是在解放战争中来到这种城市并定居下来的。
找到了这个资料之后，谷涛绷了两天的情绪总算缓解了，之后的事情就剩下顺藤摸瓜了，通过自己身份的特殊性，他很快找到了二丫父亲的单位，虽然已经过了许多年，但这种单位中总是有上一批的后代存在的，这些人都是一道道真实存在的线索，经过一番了解说他们一家已经在在80年代举家回到了东北。
事不宜迟，谷涛立刻定了机票当天晚上坐红眼航班就去到了二丫的老家，哈尔滨……
此刻打开地图可以清晰看到谷涛的路径，他为了手上的这个罐子，已经奔波了三千公里，从南到北。他此刻坐在机场外头的台阶上吃着一个汉堡，手里依然捧着那个罐子，还有两小时天就亮了，他打算就在这休息一下。
仪式感嘛，仪式感无外乎就是折腾自己来达成某件平时不会去干的事情，现在这件事对于谷涛来说就是一件极浪漫的事情，而且它本身就充满了仪式感和成就感。
“你看，如果没有意外，明天我就能给你找到家人了，把你葬在你父母的身边，也算是另外一种一家团聚吧。”谷涛拍了拍瓷罐，笑着说道：“可惜，我看不到你的表情，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会很高兴。”
哈尔滨春末的早晨还是有些寒冷的，很多出租车司机看到谷涛抱着的坛子都不太想接他的客，怕不吉利。最后他还是找了个骑三蹦子的老头，跟一车土豆坐在一起才进到了城里。
“这是干哈来了？”
“送人回家。”谷涛听到老头的问题，笑着拍了一下罐子：“她盼回家盼了快六十年了。”
“家里老人啊？”
“不是，陌生人。”
一来一回的一问一答，谷涛就已经进了城里，进到了城市之后，他也来不及休息，快马加鞭的带着二丫去往了当初他家人迁入的那个镇子中。
线索虽然到了这里就断了，但没关系，因为年代已经越来越近了，甚至可以说是触手可及，他只要进入当地户籍系统就可以查询到他想要的一切。
“同志，帮我个忙呗。”
谷涛进入派出所，把他的来意这么一说，小镇的派出所立刻热闹了起来，连所长都亲自过来了，在他们开始查询相关资料的时候，谷涛坐在他们办公室里喝着茶讲述着怀里这个女孩的故事，一些心软的女警当时就在谷涛非常细致的讲述下流出了眼泪。
“之前我到了wh，找到了她家人的信息，后来跟着线索一路到了这，我觉得不能把一个女孩孤零零的留在几千公里之外。”谷涛吃了一块一位女同志递上来的饼干，喝了口热茶，长出一口气：“到了这，我也就心安了，不管怎么样，我答应送她最后一程，现在总算能兑现了。”
“答应她？”
一位民警小心的问道：“她……”
谷涛笑着摆摆手：“有些事不好解释，不过就是答应她的，答应了很多年。”
其他人立刻闭嘴了，他们因为工作关系其实不应该相信这些玩意的，但这个时代超能力者都满天飞了，多多少少对一些东西还是产生了冲击的，虽然理论上鬼神之说还是不应该相信，但……大家都默默的保持尊敬吧。
很快，一个管户籍的我警员走了进来，兴奋的说：“找到了，罗海生的后代！”
罗海生，就是罗慧娟的大哥，也是就是二丫这个名字的来源。他在2005年就已经去世了。但他的儿子、儿媳、孙子还有一个小妹都还活着。”
而那个小妹叫罗慧清，1954年生人，如今虽然也六十多岁快七十岁了，但身体仍然硬朗，退休前是镇上医院的医生，大家都尊称她为罗医生或者罗阿姨。
在警察叔叔的带领下，谷涛来到了一个小院外头，院子里拴着阿黄，阿黄的旁边蹲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在给它编项链，听到外头有响动，阿黄和女孩同时看向了这边。
当谷涛看到这个女孩的时候，他冷不丁的往后退了一步，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这个女孩和他前夜做出的罗慧娟复原图近乎一样，只是现在的女孩子更加青涩，五官也还没完全张开。
大黄开始叫，女孩拍了它的狗头一下：“大黄别叫！”
果然叫大黄，谷涛笑了出声。
前头带路的片警趴在墙头问道：“二丫，你奶奶在家么？”
“奶！有人找。”
谷涛带着笑容看着这个女孩，她原来也叫二丫呢。难怪这么多年了，那个二丫一直没有灰飞烟灭，原来是远在几千公里之外，还有人记挂着她呢。
不多一会儿，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蹒跚着走了出来，她拄着拐，看样子是腿脚不便，但神情却是安详的，她慢慢的走到院子边，打开了小铁门：“来来来，小胡进来坐，出啥事了？”
片警小胡侧过身子指着谷涛：“这个先生说来找您父亲的家属，我就带他过来了。”
“我父亲？他一九八几年就去世了。”
谷涛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径直走进院子，而看到他手上抱着的那个罐子，老人明显愣了一下，狐疑的看着谷涛。
“老太太，我是受人之托，带她回家的。”谷涛掀开罐子上的红布：“二丫，罗慧娟。”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老人明显呆滞了一下，然后难以置信的往后退了几步，片警小胡赶紧上去搀扶住了老人，小姑娘也赶紧搬来了小凳子让奶奶坐在了上头。
谷涛把罐子放在老人的面前：“快六十年了，这算是一家团聚了。”
“我姐……”老人的眼泪当时就涌了出来，她抱起罐子：“我姐回来了……”
“不验一下吗？”谷涛小心的问道：“万一不是呢？”
老人用力的摇摇头，眼睛直勾勾的盯在谷涛的身后：“不用，我看见我姐了……我看见了……”
谷涛笑了一下：“我的任务完成了。”
“小伙子……我姐……怎么死的？”
谷涛想了想，笑着说道：“生病，六十多岁去世的。”
“那她咋不回来找我们啊……她咋不回来啊……”
“因为十年动乱那会，她受伤了，记忆有点混乱。不过……总算是回家了。行了，我就不打扰了。”
拒绝了老人挽留自己在家吃饭的要求，谷涛转身就走，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去把这件事圆回来，她有没有后代、她这些年怎么样，只要是有心的人都是会察觉到谎言的。
而在离开的最后一刻，谷涛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小院子那个抱着罐子低声细语的老太太，还有……老太太身边那个正朝他挥手道别的穿着土灰色的衣衫的罗慧娟。
她不再只是一个黑影了而是有了自己的姿态、自己的样子，她的笑容透着干净明亮，就像当年那个十六岁在春花烂漫中的女孩一样。
谷涛抬起手，朝她挥了挥，然后双手插兜伸了个懒腰：“回家！”
没有什么轰轰烈烈，也没有什么煽情，总说故乡能给人特殊的力量，但真正的力量这大概是来自故乡的风、故乡的云和故乡的人吧。她怎么从一个阴影变成一道色彩明媚的光，谷涛已经不想去研究了，不需要什么都去研究的，保持一点唯心主义的美也未尝不可。
在他要离开这座城市之前，天空中居然下起了雨，他拎着一兜子红肠，边走边吃着，然后突然有两个女孩子把一把伞塞进他手里，然后她俩共用一把伞就跑开了。
谷涛回头看了一眼那俩姑娘又看了一眼手中的伞和天空的雨，大概……这就是好人有好报吧。
三件事之一，关于承诺。他放在了第一位，而如今承诺兑现了，他其实是能感觉到无比的成就感，这种成就感甚至跟他第一次当爸爸、跟他第一次把基地的大旗拉起来、第一次考试全满分这些人生的高光时刻不相上下，虽然奖赏只是一把雨伞，不过……难道这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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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10月最后一天了，我想休息一哈……就更一章吧。
773、茶未凉酒未冷
返程的时候谷涛也是坐的火车，因为节奏慢下来之后，人的心情也会随之改变，看着绿皮车哐啷哐啷的往前走，他坐在卧铺车厢的小椅子前，翻看着一本上个旅客落在床铺上的书，很无趣的一本书，连书名都显得很奇怪，什么么么哒之类的。
从这本书来看，上个旅客应该是个女孩子，而且是个很伪小资的女孩子，毕竟真正的小布尔乔亚大多是会读一些书的，但现在很多人的阅读能力近乎为零，超过三百字就可以用太长不看来省略掉了，这也正是这种碎片化书籍大张旗鼓的原因，把知识和故事掰碎了卖钱，倒不失为一种好手段。毕竟他们总是需要看点书的，与其让自己看的痛苦，倒不如轻松愉悦的装逼。
谷涛今天的打扮很老派，换句话说就是老气横秋，一身中年人才穿的薄夹克，里头穿着白衬衣，还有一条卡其色的西装裤和一条灰色的皮带，看上去就是个乡镇干部去城里学习。
哦，对。还有一副眼镜，这让他活脱脱就成了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知识分子。
车厢里这时有人在吃泡面，味道很重，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还有不知道从哪飘来的脚丫子味，不远处乘务员正在卖力的推销着来自内蒙古的奶片，20块钱买一送一的那种，小推车上推着盒饭和一些价格翻倍的饮料。
连接处有人抽烟，看上去是两个学生，他们在聊着什么，眼里有光，只属于年轻人的光。
火车已经过了山海关，外头逐渐绿了起来，还下起了雨，从不密封的车厢里透进来的风带着湿润的气味，混合着脚臭味、厕所味和泡面味，让人感觉很微妙。
这就是谷涛感官能感知到的一切，也是一个普通人能感知到的一切。
卧铺车厢跟硬座不一样，这里每个人的距离更远一些，没有人会随意搭话，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小小的范围里干着自己的事情，手机、平板和书，没有老电影里那样五湖四海的人围在一起弹吉他也没有肆无忌惮骚扰他人自诩很帅的小痞子。
很平常，就像所有普通人的生活一样，很平常。
又一站到了，这似乎是个大站，很多人上也很多人下，谷涛看着刚才还在他隔壁床铺打鼾的大哥拖着行李箱兴冲冲的下了火车，接着又有一群人涌了上来。
这次来到谷涛旁边的是个女孩，年轻的女孩，看样子是一个刚毕业或者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她正在跟人讲电话，眉飞色舞的样子有些可爱。
谷涛看了看表，自己还有十三个小时才能到目的地，也就是说自己还要在这个密闭的空间中坐十三个小时，但他却一点都不厌烦，因为这已经算是他少有的私人空间不被侵犯的领域了，即使在家里，也总是会有人突然闯入，打扰到他的沉默。
“大叔，你也看这种书啊？”
小妹子挂上电话，坐在谷涛对面的椅子上给手机充电，看到谷涛看的书之后，她笑着搭讪，而谷涛放下书看了她两眼：“很奇怪么？”
“嗯……有点。”女孩笑着看着谷涛：“因为我的傻闺蜜们才会看这种书。”
谷涛笑了笑，继续拿起书看了起来，他没什么沟通的**，反正就……也不是女孩子不好吧，主要是因为没有话题，男性通常只有在目的性的前提下才会去肆无忌惮的挥洒自身的魅力，动物求偶嘛。
而像谷涛这样的人，他没有求偶的需求，所以……
女孩发现自己触了霉头，撇撇嘴也坐在那开始玩起了手机，再没有发出声音。
再过了一会儿，她的同伴过来找他，有男有女，他们坐在她的床铺上，嘻嘻哈哈的聊着天，谷涛早已经起身把位置让了出来，自己则靠在床铺上，看起了另外一本书。
“大叔，吃鸭脖子吗？”
小姑娘凑过来把一包透着辛辣气的鸭脖递到谷涛面前，他侧过头冲她笑了一下，然后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吃，而女孩也没有再坚持，只是转过头去跟伙伴们调笑起来。
可以看出来，这帮人的一个小男生是喜欢她的，但她却君心似铁，丝毫不为所动。
“舰长，十三号研发进度达到临界状态，如无理论突破，则进度不可前进。”
“不着急。”谷涛小声回应道：“保持吧，等我把手上的事都解决了，就会去处理的。”
而正好在这时，旁边的年轻人开始讨论起关于基地、关于超能力者、关于修行者，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羡慕甚至是嫉妒，但他们只讨论这些特殊能力者的优势和待遇，但却从来不说他们承担着的风险和危机。
谷涛不好说什么，只是面带笑容的坐在旁边听着。
“大叔，你知道基地吗？”
那个小姑娘坐在谷涛铺位上的，她大概是为了照顾谷涛的情绪，所以隔一阵子就会回头跟谷涛搭话，算是在这个年纪里情商比较高的那种类型了。
听到她的问题，谷涛轻轻翻开夹克露出别在内衣兜上的基地标识，然后轻轻笑了一下。
这帮年轻人看到这个标志，脸色全都变了，他们刚才可就是当着人家面在那夸夸其谈……而且他们没想到身边不到两米的地方，就有个基地的人躺着呢。
“哇！大叔！！！”那个姑娘兴奋的不行，她蹭到谷涛面前：“大叔，你是高级探员吗？”
谷涛想了想，大概也理解她的兴奋了，因为基地现在规模摆在那，藏是藏不住的，而他们能接触的最高级别就是高级探员，在他们看来高级探员已经是顶天的级别了。
所以谷涛一直都明白所谓站的位置不同，看到的世界是不同的，比如这些年轻人看到的世界，武力最高级就是高级探员，而高级探员看到的则是百万级的，可到了谷涛这个级别，他看到的却都是千万级的。
可是世上千万级的扳起手指才那么几个，百万级也是凤毛麟角，哪怕是四五十万级的都已经是大佬了。这也不怪有人觉得战力体系混乱，因为这个世界绝大部分人看到的东西，都被框在了2万战力那个级别。
“我是实习探员。”
谷涛没说谎话，因为他是没有级别的，他是给别人评级的那个人，如果应要算的话，他的能力也就是初级探员的水平了。
虽然略有失望，但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国家级干部和乡镇级干部，区别并不是很大。他们很快就围上了谷涛，问出了很多问题。
这大概就是年轻人的好奇心，谷涛是个耐心好到让人发指的人，除了涉及到机密的内容，其他的问题他们问什么谷涛就回答什么。
“你们完成任务的时候，会不会碰到什么妖魔鬼怪啊？”
“妖灵。”谷涛纠正了一个小哥哥的错误发言：“如果你一直带着偏见，以后肯定找不到妖灵女朋友。”
他的话让这帮后生仔笑成一团，毕竟所有的男孩子其实都对那些或美艳或清纯的妖灵垂涎三尺，平时他们聊天的时候肯定也没有少聊这类的话题，所以当谷涛提起的时候，那种心领神会的笑容，男人都懂。
“妖灵真的可以跟人类生孩子吗？”
“可以。”谷涛点头道：“人类可以跟所有妖灵混血产生后代，这是人类的神奇特性，不管男女都可以。”
“那大叔，如果我想找个妖灵女朋友，我该怎么做呢？”
终于有人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谷涛会心一笑：“改掉你的大男子主义，学会尊重。从你说出这句话开始，你可能没有希望找到妖灵女朋友了。”
“为什么啊？”
“因为你把妖灵当成了保健用品而不是自己的伴侣。”
人人都羡慕何玉祥，因为他的妻子虽然是妖灵，但却自古以来都被冠以女神之名，干净、清澈、端庄、美丽等等等等美好的形容词放在她身上都不过分。
但谁真正去思考过何玉祥究竟怎么才搞定这样高冷的女神的吗？恐怕考虑过的人很少，现在的人三观扭曲的很，很多人都以为只要有钱什么女性都能搞定，其实妖灵真的不需求这些东西，他们要的东西特别简单，但他们对很多东西也非常果断。他们愿意和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共度一生、细心照顾、忠贞不二，但也会因为一个嫌弃的眼神而果断离开，所以跟妖灵相处，因为人家要的只是这个人不贪图其他任何东西，所以是需要做到真正的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只有给他或她足够的尊重、理解，以妖灵的能力，能让任何一个人非常快活的过完一生。
任何方面的快活。
而且妖灵还有一种近乎史诗的习俗，就是殉情。妖灵不太会找人类当伴侣，因为人类是短生种，而很大一部分的妖灵一生都会锁死一个爱人，爱人离开他们也会选择一起离开。
所以人家都愿意为了一个人放弃了所有未来，怎么还忍心去辜负呢。
聊着聊着，谷涛的目的地也到了，他向那些年轻人道别之后，离开了这节车厢，走下了车，在随便吃了些东西之后，他打开了梧桐幻境的大门。
这梧桐幻境麻烦的很，只能在长江流域开启，但凤凰到底是凤凰，谷涛去过很多不同的亚空间，不管是三十三天还是山海界，其实都没有梧桐幻境漂亮，这个地方简直就是为了满足小女生对仙界所有幻想而设立的地方。
远端有山、仙山渺茫，途中有海、海波渺茫，置身其中就是活生生置身于传说中福地洞天，而这里曾经就是靠梧桐和桉这对双生子撑起来的幻境。
如今桉离开，梧桐重伤，梧桐幻境已经可以说是名存实亡，除了景色怡然之外，再没有了那种灵气。
“哟，这不是小哥嘛，近来也不见你，还以为你忘记了咱姐妹几个了。”
“就是就是，我们几个哪点比不上那个小丫头了。”
三个荷花妖坐在庭前调侃谷涛，而谷涛则只是笑没有说话。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人家是尘殿，你们几个是个什么东西。”真嫣走出来打了圆场：“尘殿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啊？”
“折梧桐枝。”
一听这话，三朵莲花当时就蒙了，她们站起身拦住谷涛的路，巧嫣皱着眉头说道：“尘殿，你可知梧桐已经重伤，你再折枝，她可能会保不住。”
“我有办法。”
“那你先等等，我们去叫娘娘来。”
凤凰的面子是要给的，谷涛也不好硬来，所以就坐下等待了起来，果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凤凰连妆都来不及画就匆匆来到了梧桐幻境。
看到谷涛之后，她紧咬牙关，指着谷涛骂道：“你啊你，枉我对你信任百倍，连女儿都托付给你。可你都干了什么？囚禁我儿、折我梧桐，你还有点人性吗！也许我儿是罪有应得，可梧桐呢？她有犯了什么错？本就已经被打成重伤，现在伤还未好，你又要来折她的枝！”
骂呗，被她骂还能说什么呢，毕竟这里头的关系错综复杂的，正丰、经缘、桉、小凤，哪一个跟她没有关系？
要知道就连桉的长相都是照着凤凰来的，这女人不管从哪个角度出发都是自己长辈啊……
“你说话呀！”
谷涛低着头：“娘娘教训的是。”
“我不敢教训你，你可是尘殿，陛下一手栽培的尘殿，地位远在我之上了，我有什么资格教训你。”
这话说出来，其实可以看出凤凰失望至极了，这让谷涛十分为难。
“娘娘，我们话分两头，你护着梧桐，我能理解，那总得有人护着桉吧。”
这句话让凤凰立刻没了声音，而谷涛继续说道：“手心手背，同为双生，为什么你当年能任由梧桐赶走桉？任她自生自灭？她何等纯良的一个人，你有没有考虑过她在外头的死活？”
凤凰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但到底却是没能发出声音。
“我不想取梧桐的性命，我只要她一截枝桠，这段枝桠是桉这些年的委屈，你护着梧桐，那自然有人得护着我的桉！”
凤凰眯起眼睛：“你当真不顾情面，一意孤行？”
“娘娘，桉视你为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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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还有，可能要稍微晚一些，这个更了我再想办法来一章马林。之前的椅子坏了，现在的椅子太高了，写一会就要去休息一下，不然腰扛不住……死胖子的忧伤啊。
那么，有没有土豪咸鱼出二手太空舱电脑桌呢，你两万买，我五十给你回回血。
774、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上）
大战一触即发，但谷涛并不想这样，他还是尊重凤凰的，即便是开始接近她只是为了利用，但人便是人，凤凰是个傻女人，但就像正丰说的，她除了不会教育孩子，其他的挑不出毛病。
同样她也把谷涛当成自己的孩子，一直都不疑有他，几番加护。对于这样的人，谷涛下不了手，但为了自己的承诺和桉的一个公道，他不得不坚持自己的立场。
凤凰身侧已经绽放出了莲花焰，她的额头也出现彩凤双翼，但谷涛却还没有武装，只是坐在那静静的等着，虽然萨塔尼亚已经警告了三次，甚至说要采取强制保护措施，但都被谷涛给压下来了。如果说这时凤凰对他发动进攻，以凤凰的速度，他死定了，没有任何悬念的死定了。
“我叫您一声姨娘，我不想跟您动手。我只是来兑现一个承诺，还有为桉的委屈求一个公道。”谷涛坐在那，深吸一口气：“您知道，如果真要动手，您不会是我的对手，这个世界上没人是我的对手。”
谷涛也许有时候会满口跑火车，但他真的从来不吹牛逼，他说这个世界上没人是他的对手，那就一定没人是他的对手，反凤凰战甲是第一批成型的专用战甲，对付巅峰时的凤凰胜率达到百分之百，没有任何悬念。在纳米吊舱里可是有一百七十多套战甲呢！虽然仍然是凤皇战甲最先进，但论专业战斗能力，绝对是这些1v1战甲更好用。
而这一百七十多套里，谷涛把他见过的人包括自己都反了个遍，不管是红魔太一还是凤凰帝俊，所有人的战术特征只要被他采集到了一丁点，他就能开发出完整的针对措施，虽然用反辛晨战甲打凤凰肯定输，但反辛晨战甲对战辛晨的胜率可以达到百分之五十三，也就是说专用战甲对付目标的胜率绝对超乎想象。
在这个情况下，凤凰真的是没有胜算的，哪怕一点都没有。
凤凰手中慢慢凝结出烈焰长鞭，鞭子似有灵性，昂起头绕着她的身边来回旋转，发出呜呜的破空声。
“别吵！”谷涛一指那鞭子，厉声喝了一声。
鞭子顿时软趴趴的垂了下去，然后一点一点缩到了凤凰的身后，然后偷偷从她的肩膀上探出个头，畏畏缩缩的看着谷涛。
“姨娘，如果你执意要动手，那我也只好……不敬了。”
凤凰没有搭理谷涛，只是眯起眼睛，冷声道：“只要你能赢过我，梧桐随你处置。”
谷涛知道，这是凤凰给她自己留下的最后一点底线，她不可能就这样放任一个人去伤害梧桐，哪怕这个人是谷涛也不例外。
看来事情……不能靠嘴遁了。
谷涛甩了一下胳膊，身上顿时一套棱角分明的战甲上了身，这套战甲通体深红色，只有眼睛的部位是用的黑色涂装。而和其他战甲有区别的地方在于，这套战甲是没有配备战斗部件的，因为凤凰双免疫，不管是能量还是物理，她都是免疫的，而且永远不会死，所以反凤皇战甲上是没有武器的。
而至于怎么赢……
战甲的眼部亮了起来，谷涛的声音传了出来：“姨娘，真的要到这一步吗？”
凤凰没有接话，脚下一点，突然消失在原地，接着谷涛面前突然一道烈焰之痕甩了过来，长鞭从头到尾缠了个遍，接着灼热的能让钢铁汽化的高温猛得蒸腾而起。
“四级冷却系统开启。”
被捆绑住的谷涛身上突然冒出浓烈的白烟，冲天的火焰渐渐熄灭，接着在漫天的白雾中，他从里头慢慢走了出来，高温没有伤到他一分一毫，而且他的身体也要比刚才大了足足三倍，仿佛一个巨大的坦克车似的，每迈一步都会发出沉闷的声音。
他没有进攻，也没有办法进攻，沉重的战甲根本跟不上凤凰的速度，他只是让四根支撑物撑在地面，然后看着面前快到看不清本体的凤凰。
“铁幕。”
原本需要数十台重装作为载体的铁幕以反凤凰战甲为核心展开，它所有的散热装置都开始运转，铁幕里的温度迅速升高，仿佛一座熔炉。
“咦？”
凤凰疑惑了一下，这种……不是自己作死吗？他难道不知道凤凰……
等等，下一刻凤凰就开始感觉不对劲，因为自己身上的火焰开始逐渐熄灭了，而铁幕却还在继续。
随着火焰的熄灭，凤凰的速度明显下降，谷涛这时也没动弹，只是战甲身侧不停往外喷着一大堆拳头大小的椭圆形蛋蛋，这些蛋蛋落地之后就开始释放出一种奇怪的能量，这些能量迅速中和掉空气中的温度。
凤凰觉得大事不好，开始对谷涛发起进攻，但它那个乌龟壳……太硬了，就算以凤凰的力量都根本无法撼动那个笨重的乌龟壳，反而自己的能量在这个过程中损失的越来越多。
当所有的冷却蛋都抛出去之后，造成高温能量逐渐消失，铁幕中的温度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从赤黑地狱慢慢变红，再接着慢慢变成了暗红，接着逐渐转白，等白完之后开始恢复到正常的颜色，最后慢慢变蓝。
温度很快降低到了零下九十七摄氏度，这个数值仍在继续下降，凤凰这时终于知道谷涛要干什么了，她转头就要冲击铁幕，但这时对她来说已经晚了，低温对她造成的伤害远不止活动迟缓而已，她的各方面指标都在急速下降。
当气温到达零下一百三的时候，凤凰的行动已经非常迟缓了，甚至只比谷涛的铁王八快一丁点，她降落在地上开始试图保存体能，但任何一点能量释放出来都会被环境迅速吸收掉。
“你……”
凤凰第一感觉到身体冰凉，她也终于知道了自己原来真的不抗冻……
“娘娘，你输了。”
谷涛慢慢走到了凤凰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而此刻就连凤凰自己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要被冻死了……
这就是反凤凰战甲的功能了，冷凝。
之所以反凤皇战甲会如此臃肿，其实除了为了高防护性之外，更多的还是需要携带更多的反物质电池，反物质电池通过转化媒介强行制造一个可怕的极寒环境，这样的环境下，凤凰会出现debuff，敏捷、力量等等数值会急速下降，而谷涛只要用耐高温但笨拙的白矮星合金抗住前三轮攻击，第四轮的时候凤凰就已经无法再释放出任何能力了。
一切都是在实验室里模拟过的，而且当时的数据要远比这更苛刻，这也就是为什么凤凰跟反凤凰战甲单挑的胜率为零的原因，因为每个细节都是专为凤凰的各项技能专门设计的。
铁幕，对抗凤凰的高速特性、超越凤凰本身能量层级的低温，对抗凤凰的灼热、灵能吸附装置，对抗凤凰本身法力值，只要她施展力量，就会被吸能，而被吸取的能量会转化为低温的驱动。
而反凤皇战甲笨重、没有武器，但它能量封闭性极好，隔绝外界环境一切影响，在面对除了凤凰之外任何一个人时都只是个活靶子，只有凤凰是纯能量攻击。
凤凰的嘴唇开始发白，谷涛看到她的样子，知道如果再不解除铁幕，她要变蛋重生了，所以他连忙撤掉铁幕，里头极端的寒气呼啦一下喷涌出去，方圆数百米的所有东西都被冻上了一层白色结晶，水面甚至都瞬间结冰。
回到常规环境中，凤凰的脸色迅速恢复，而谷涛也解除了战甲，抱歉的朝地上的凤凰一笑，迈步走了进去。
而刚从寒冷中恢复过来的凤凰，只是默默的叹了口气，仰头看着天，再次长叹一声，接着她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于天际。
谷涛看着她离开，脸色也不好看，而此刻远远躲着偷看他的三姐妹早已经被刚才那一幕给吓得魂飞魄散，没见干什么就已经赢另凤凰殿下，这人根本不是她们能阻拦的好吧。
当然，谷涛也无意找她们麻烦，毕竟这三个姐姐一直对他都不错，甚至三番五次说不介意给他口一哈或者让他爽一哈，这也算是一份情谊了。
所以谷涛远远朝她们三个拱了拱手，然后背着手就这么走向了山顶的梧桐本体。
“好帅啊……”
“是啊是啊。”巧嫣面色潮红的连连点头：“帅死了。”
“好像吃他……”真嫣舔了舔嘴唇：“含着睡觉！”
“下流死了你。”
而谷涛听不到她们之间的下流对话，只是站在了巨大的梧桐树前，他仰头看上去，一眼看不到头的巨木绿叶遮天，而如今它已经枯萎大半，只剩下几条枝桠苟延残喘。
谷涛拿出一个转换器，直接按进了粗大的如同山体一般的树干里，然后又拿出四颗反物质电池装在上头，能量转化开始之后，枯萎的枝桠瞬间开始泛绿，然后树叶也开始抽出嫩芽。
看到有效果之后，谷涛对准其中一根枝桠就是一个光子轮抛了上去，然后一根手腕粗细的枝桠就落了下来，他拾起枝桠转身就走。
“就……这么走了？”
三朵莲花看到这一幕都愣了：“我也以为他要砍树。”
“对啊对啊，这顶多就是拔了根头发啊。”
谷涛在离开梧桐幻境之前，回头看了一眼梧桐，她到底是桉的姐妹，能量电池可以让她快一点恢复，大概三百年左右就可以恢复如初，不过……想来自己是看不见了。
775、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中）
一截梧桐枝，这要让那些遗老遗少看到了，非得以头抢地不可，谷涛这么干就是在掘祖师爷的坟、挖老祖宗的根，但谁在乎他们呢。
谷涛将梧桐枝装在盒子里，然后坐在桌子前发愁，要知道桉和小凤是在一起的，以小凤的性格，如果只给桉准备东西而不准备她的，她可能不会说也可能会说，但一定会难过很长时间。
小凤是个傻姑娘也是个好姑娘，傻姑娘不应该被伤害的，好姑娘更不应该被伤害的。虽然很多傻姑娘都会被人伤害，但这绝对不是她们应该被伤害的理由。
在桌子前坐了很久，谷涛沉思了很久，但始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东西送给小凤，他眼前甚至都出现了小凤失望的眼神了，这可不行……
“萨塔尼亚，这种时候还是启动你的女性人格，你模拟一下，如果你是小凤，我该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这辈子还没当过妈妈，你能圆我当母亲的梦吗？”
“滚。”
“好嘞。”
看来萨塔尼亚这条路是封死了，毕竟他的主人格是个变态小姑娘来着，问她的话恐怕是要凉。
二十分钟后，小猫收到了一条奇怪的短信，但她此刻正在高考中，根本无法回复谷涛，这下就尴尬了呀……唯一一个比较靠谱的情感咨询师断线了，谷涛也不敢问六子他们，毕竟这帮人的思维模式诡异的很。
就说他了解的那些人吧，如果问六子，那就一定是买个岛当领导、问薇薇的话一定是亲手做一桌好菜、问修灵大概会是看一场流星雨就好，而如果问经缘那么大概率会得到一个反问“为什么一定要男人送女人礼物？”。
当然问女人是这样，那么问男人则会使另外一副模样，还别不信，只要谷涛开口基本上所有他认识的人都会回答道“送啥送啊，整一发，整爽了比什么礼物都好使”。
真的，谷涛第一次觉得自己认识的人都不是个玩意，一个个都像牲口一样，丝毫没有沟通交流的**。他当然也试图模拟过渣男的思维，但思来想去的，觉得这样就太对不起小凤了，即使她真的和自己没有发生过任何超友谊的故事，虽然她的身材极端傲人，可那会儿自己已经不行了呀。
“这真难办啊。”
“舰长，你为什么不问问神奇的海螺呢？”
“啥玩意就神奇的海螺……你别给我玩梗。”
十分钟之后，一个老态龙钟的海螺姑娘出现在了谷涛面前，他沉默片刻，觉得还真的是错怪了萨塔尼亚，因为面前这个阿婆，真的是海螺姑娘啊！
田螺……当然不可能是田螺，田螺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这个海螺精已有一千三百余岁，人生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当红娘牵线搭桥，促成过无数的佳偶也催生出许多怨侣，反正就是一辈子都在当媒婆的一个老海螺，对男男女女那点事真的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当谷涛把自己的问题倾诉出来之后，老海螺甚至连想也没想就告诉谷涛送一样的，一种东西送两份。谷涛问她为什么，她说没有凤凰不喜欢梧桐的。
谷涛当时就一拍大腿，豁然开朗。
果然啊……自己到底还是青涩，根本还没达到那种通达世界的程度，人家老太太一句话的事，真的是给他解决了大麻烦，而作为回报，谷涛也给了她七百块钱。因为萨塔尼亚说了，这个海螺姑娘就是做这个生意的，就跟庙里解签的人似的，标准价就是七百一次。
多了人家不要，少了人家不高兴，挺有原则的一个媒婆。而且听说她还有怪癖，就是经她介绍的男孩女孩可以分手但不能劈腿，如果真的出轨，不管哪一方都会死于非命。这就是很多故事里的男朋友或者女朋友突然暴毙的原因，如果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就是爱人没得了，但站在上帝视角来看，这逼出轨了……
而得到了海螺姑娘的点化之后，谷涛很快又来到了梧桐幻境并在三朵莲花的关注下，再次弄了一截梧桐的枝桠，而这次他发现这梧桐枝啊，真的是天下顶级的木料，首先自带香味，味道和桉身上的味道极相似，质地紧密、手感沉重，放在水中能沉入水底，总体感觉这木头就像是大理石。
甚至它还不水火不侵，多高的温度都奈何不得它，果然是凤凰的窝，想来着实是厉害的。
所以既然有这么好的材料，谷涛那就不客气了，在弄完第二根之后，他反复回去了好几次，弄了好多梧桐枝回去，莲花姐妹就那么看着，也不敢问也不敢管，只是在他走后会嘀咕几句。
“梧桐怕不是要秃了。”
“对啊对啊，我特别想看她光秃秃的样子。”
“你说的是哪里秃？”
“哪里秃都可以，反正是要秃了。”
秃倒不会秃，但谷涛真的拿了很多回去，其中一根最大的大概有直径两米左右，其他的七七八八也有十好几吨……就是十好几吨，虽然梧桐的密度真的很大，但十几吨也真的是超过分的。
谷涛把这些材料都堆放在一个空置的材料仓库中，然后拿出一套工具开始加工那个最粗壮的树杈子，至于密度高什么的，他是一点都不在意，毕竟这些工具可是用来加工战甲的，加工点树杈那还不跟玩一样。
他将那个直径两米的树杈逐渐雕刻出光暗双子的模样，然后一点点的打磨、上色，再加上微观级别的喷绘，成品出来之后就跟真人别无二致，连眼中的那抹灵动都惟妙惟肖，甚至连头发丝的质感都被雕刻了出来，堪称精品。
而在干完这个雕塑之后，他开始用剩余的枝桠还是搭建一个鸟巢，连接处都没有使用钉子，而是用耐高温又好看的定位金属一点点的焊接，最后也是反复打磨、抛光，明明是个新东西却在他手上呈现出了时光的模样。
在一切弄好了之后，他在这个鸟巢的每个空隙中都安装上了一个铃铛，只要有一丁点的风吹过，都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奏鸣曲，接着再在上头用极精细的工艺雕上了百鸟朝凤。
很快，一个完整的凤凰巢就呈现在了他的面前，谷涛叉着腰看着自己的两件作品，满意的点头。
“萨塔尼亚，召唤桉姐和小凤吧。”
随着传送阵的点亮，两个乡村女教师很快的来到了这里，她们看到谷涛时都颇为意外，而谷涛则坐在那吃着烤肉笑着说：“等会啊，我给你们个惊喜。”
小凤看了看桉，而桉则左顾右盼，完全看不到他所谓的惊喜。
“呐，桉姐。”谷涛三两口吃掉肉站起身，走上前：“先是你的。”
桉笑盈盈的点头，然后看着谷涛走进里头的屋子。
接着没多久，谷涛推着雕像走了出来，桉难以置信的捂住了嘴，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用梧桐枝雕刻的自己，眼泪迅速的就充满了眼眶。
她其实已经没有做任何打算了，因为谁都知道这件事太困难了，但现在……居然真的被他给实现了！
桉走到雕像前，绕着它转了好多圈，甚至伸手摸了摸抱了抱，接着转头扑到了谷涛怀里，泣不成声。
她的眼泪当然不光是感动，而是这么多年的委屈突然一夜之间被平复了，被人理解了。她也知道自己不再是那个被人丢掉的弃儿了，因为有人真的一直在用特别的方式爱着她。
“好啦好啦。”谷涛一只手搂着桉的腰，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当初我说要把梧桐枝给你带来的。”
“嗯……”桉把脸埋进谷涛的脖子中用力的来回蹭着。
而这时，旁边的小凤酸溜溜的围着雕像在转，她噘着嘴，委屈的已经快要掉眼泪了，她伸手摸了摸，发现真的是梧桐枝，那种满心的羡慕就逐渐开始扩大成为了嫉妒，她幽怨的回头看了几眼谷涛，而发现谷涛只顾着抱着桉的时候，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但她没有很大声，只是默默的背过身擦掉，可怜巴巴的抽了抽鼻子。
“对了。”谷涛轻轻松开桉：“下面是小凤的。”
他快速的跑到里头的屋子，然后推着一个被布罩着的东西走了出来，并停在了小凤的面前。
“嘿嘿……”谷涛捏了捏小凤的脸：“哭什么嘛。”
“才没有……”小凤跺了一下脚，转过脸去。
而这时谷涛拽起布用力一掀，一个凤凰巢就出现在了小凤面前，同样是梧桐木材质，上头有精细的花纹，虽然看上去有很多孔洞，但里面却是平坦紧密的。
小凤把脑袋伸进去看了看，然后发现……这居然真的可以当床用的时候，她高兴的跳了起来，然后而也不管那么多，直接把外头衣服脱了，跳入了凤凰巢中。
她比划了一下，发现自己完全可以在里头舒展开四肢，弧度也非常符合人体功能学，相当富有创意和诚意。
“怎么样？喜欢不喜欢啊？”
“喜欢！！！”小凤从里头探出头，一跃而起把谷涛也拖了进去，然后也不顾他被摔得眼冒金星：“我们可以一起睡这里！”
“别急别急。”谷涛揉着脑袋站起来：“其实除了给你们礼物，还有件事要跟你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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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
776、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下）
事情么，就是这么个事情，硬要说起来，无非就是自己要开始解析关于这个世界本源，或者说是真正的一级文明了，如果成功了，未来吃香的喝辣的，进了城一人一个小妹子。
如果不成功，问题也不大，根据现在已知的条件，宇宙是在不断更迭交替，分裂出无数多个同位不同形世界的，人类自然也是这样不断的交迭，不成功大不了就是脑袋一掉屁股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下个宇宙纪年大家再见就是了，到时候小凤应该是地主家的傻闺女，有钱没脑子长得还漂亮，本来是当皇妃的命，但被侍郎家的杂役给骗了身子。
但哪怕再是把后果说的轻松，桉和小凤都觉得这简直就是疯了，因为这个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嘛，当年无数先贤大能都试图参透这世界本质化的特征，但无一不是中道崩殂，不管是人间的大贤还是仙界的至圣，最后基本上都走的是这条路，可是结果呢？
“你怎么不考虑你自己啊。”
小凤攥着谷涛的手泪眼婆娑的说道：“我还要给你生孩子呢……生好多好多……”
“我又不是去死。”谷涛坐在椅子上异常坚定：“这件事由不得我挑挑拣拣，这是必然要去完成的，不然我们现在开始倒计时，二十多年之后我们仍然逃不过那一次大劫。”
桉走上前，盯着谷涛，半天不说话，然后突然笑了起来。
“桉姐你劝劝他劝劝他啊……”
桉摇摇头，捏了一下小凤的脸：“他是劝不住的。”
到底是还是桉了解谷涛，这个家伙一旦决定的东西，那一定都是他经过百般千般计算过的东西，别人再说什么再怎么威胁都是没有用处的，能听人劝的谷涛一定就是别人假冒的。
“为什么啊……我不想他去冒险。”小凤手上有些脏，她在哭的时候，手已经把脸抹得像只花猫，傻乎乎的却又可爱的很：“我们逃不过，我们就躲起来好不好？我们躲去梧桐幻境里！谁也找不到，把大家都带上！”
躲到梧桐幻境跟躲在昆仑的区别在哪？没有区别啊，梧桐幻境的等级理论上还不如山河社稷图高，躲在里头是没问题，没人找的到、没人进得去，但这种逃避跟谷涛一发地核武器把地球给炸了本质上的差别在哪里？
这个文明没有了啊！银河系理论上最后一个人类文明就湮灭了啊。以后再也不会有陈记的馄饨、张婶的烤肠、徐大姐的烙饼和孙师傅的湖南粉了。
谷涛知道自己当不了英雄，他绝对没有能耐正义凛然的去为了谁慷慨赴死。但如果对方是这个让他热爱的世界的话，他愿意冒险。
因为家在这里，这已经是家了。一个成年男子，为了家跟人拼一命，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我计算过了。”谷涛竖起一根手指：“如果我不去探究这个秘密，我们只有一次获胜的机会。”
“那至少也是有一次啊！为什么要冒险呢？”
“四千万分之一的那个一。”
小凤再傻也不至于不知道四千万分之一这个概念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她拉着的谷涛的手渐渐松开，转过头扑在了桉的肩膀上，泪水冒着蒸汽往下滴滴答答的。
“四千万分之一，就是必死的局。”谷涛要紧牙关，眼神似乎从来没有动摇：“我从来不赌博，输不起。”
“如果你活着，一定要回来。”桉松开小凤，走到谷涛面前，弯下腰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如果你没有活着，我就随你而去。”
小凤在旁边都听呆了，这话从人嘴里说出来，就是放屁，但从一个妖嘴里说出来，那就等于桉打定决心要随谷涛殉了今生。
“如果不成功，我们下个宇宙纪年见。”
桉点点头，然后把胸口的衣裳拉开，露出白花花的一片，她指着上头一颗红色的朱砂痣：“以这个为记号。”
所有人里最认真和谷涛在约下辈子的恐怕就是桉了，她在指认了自己身上的记号之后，接着一根手指按在谷涛心口，接谷涛突然感觉一阵发自灵魂的剧痛，还好疼痛只持续了一瞬间，而当桉收回手时，谷涛的心口同样的位置上也多了一颗朱砂痣。
“以此为号。”
“不行啊。”谷涛琢磨了一下：“那要相认还得脱衣服，你得……诶诶诶诶……”
谷涛叫都没叫住就被桉在眉中心按了一颗针头大的朱砂痣，正中心那种，不偏不倚。而桉也给自己桉了一颗，然后朝谷涛点头道：“来世，以此相认。”
完了……她玩真的。
谷涛最害怕的就是和桉开玩笑，所有的玩笑她都会很认真很认真的对待，虽从来不争不抢，但总归是多了一份执拗，让人舍不得辜负。
“我是侍郎家的杂役，你是草原大汗的妹妹，我们街头相遇，我护你一世冰清玉洁！”
桉想了想，然后摇头：“那可不行。”
“嗯？为啥？”
“若是冰清玉洁，那还怎么跟你成亲。”
“你在惦记这个……”谷涛挠挠头：“好啦，下个宇宙纪年，我们能不能相遇都是个大问题呢。随缘吧。”
“不，如我殉葬，以我的法力和执念，不管是多少年、多么远，你我必然相遇。”
谷涛握着她的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头说道：“我不是去送死……”
这时小凤也走了上来，抽泣着在谷涛脖子上咬了一口，火辣辣的疼了一阵之后，谷涛发现自己脖子上居然被印了个火苗似的胎记。
“桉姐行，我也行！”
“你是不死的，大姐……别闹。”
“总归是有办法的！”小凤不依不饶的说：“你去吧！我不拦着你了。”
谷涛仰头看着天花板，看了一阵之后：“你们别再给我印东西了，再印下去，别人还以为我是乾隆的儿子呢。”
晚上的晚餐谷涛还是陪她们一起吃的，吃的火锅，因为小凤爱吃。但今天她显然兴致不高，吃东西都不带劲了，大部分的肉都是谷涛吃掉的，放以前肉哪还有谷涛吃的份，能跟桉一起吃点菜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你要想我哦……”
告别的时候，小凤依旧依依不舍，但她到底还是知道谷涛是要去干大事，所以强行克制着自己的小脾气，一步三回头的被桉拖进了传送阵里。
“要小心……如果……”
她的话还没说完，两人就已经消失在了谷涛面前，而谷涛则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长叹一声。打开小本本，皱起眉头：“终于剩下最后一个项目了。”
说着，他用力的在本子上画了几个圈，而在圈里的名字赫然就是圣甲虫。
不过在出去抓那个脏东西之前，谷涛返回了一次水晶监狱，看了一眼仍然没有任何动静的辛晨，跟他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又跟红魔聊了起来。
“怎么，已经决定要去干了？”
“不然呢？指望你么？”
“那我肯定想办法干掉你。”
看着在牢笼里的红魔，听着他放出来的狠话，谷涛哈哈一笑，转身来到这里的新人面前，看着蜷缩在水晶监狱中的经心，谷涛敲了敲水晶屏障。
经心慢慢抬起头，而他表现出来的憔悴让谷涛大吃一惊。因为之前不管是在别人口中听到的他还是当初自己亲眼见到的他，不管是那个豁达干练的大师兄、还是那个温柔暖心的初恋情人或者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他都是以一副人上人姿态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
可以说经心这个人，如果走了一条好路，不管是正道还是邪路，他都一定会是有大作为的人，但这个家伙到底是没有玩过红魔那个老屁股。
曾经那么意气风发的人，如今却成了这么一副潦倒落魄的样，武功尽废不说，还染上了严重的毒品依赖，每天下午三点的毒瘾发作时，他都会像一头野兽一样啃咬自己，为此正丰甚至不得不把他的手脚捆起来。
谷涛居高临下的看了看他，然后轻轻摇头，没说什么更没有去落井下石，只是转身离开。
“嘿，等等。”红魔叫住了谷涛：“敢不敢放我出来。”
“不敢。”
“你听我说完。”红魔眼神变得灼热而疯狂：“你把我放出来，等我把事情办完，我给你个交代。”
“你要去干未来的自己？”
“如果未来的你，睡了你老婆，你杀不杀他？”
谷涛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红魔：“其实在刚来地球的时候，那时候没老婆，我觉得多重影分身是个贼下流贼刺激的技能，但有了老婆之后，我对自己的想法感觉无比羞愧。”
“哈哈哈哈哈……”红魔笑得近乎疯狂：“那你能理解我么？”
“关键不是我理解不理解你的问题，是我相信不相信你的问题。”
“那你相信我吗？”
“不信。”
“怎么才能相信。”红魔一只手按在水晶壁垒上：“只有我才能快速的干掉那个人！”
谷涛指了指红魔的脖子：“你能接受我给你戴上项圈吗？”
777、对手这回事，自己永远是最可怕的。
“别答应的那么快，戴上这个项圈，你就不再是你自己了，人世间的**你不能再沾半点。任务结束之后，你必须回到这里，但如果你表现好，我可以给你考虑适当减刑。”
红魔嘴角上撇：“谢谢政府。”
“哟，挺懂行啊。”
红魔没有废话，直接将项圈戴在了自己脖子上，一点废话都没有，他根本已经不在意所谓的自由了，生死对他来说都不再重要，他现在最大的期望就是复仇，而什么才能叫仇？打一下、骂一句，那根本不算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那才叫仇和恨。
“等等。”
谷涛传送了一顶绿色的圣诞帽放在了他手上：“这件法器能时时刻刻提醒你，你要干什么。”
红魔看了一眼手中的帽子，冷笑一声，朝谷涛拱了拱手并将绿帽子放进了口袋。
而就在这时，红魔脖子上的项圈亮了起来，接着谷涛那边也收到了提示，说神经接驳已经成功，可以实施控制了。
这个项圈嘛，其实就是一种控制重刑犯的装置，它可以接驳到犯人的神经系统中，但只适用于脊椎动物，当犯人想要逃脱或者干点什么违法的事情时，项圈就会释放出模拟的生物信号来刺激神经，让犯人的身体失去控制。
这可不是说能力强大就能解除的，而如果强行解除，虽然不一定会死，但很大概率会终生瘫痪，因为破坏时的能量会破坏犯人的脊柱神经，哪怕后面救回来来，一辈子也只能眼珠子会动，极端的痛苦。
对于这件事情，谷涛已经提前把后果告诉给了红魔，红魔一言不发的就这么戴上了，可想而知他对未来的自己到底有多恨，恨之入骨的那种恨。
“谢谢你给我足够的尊重。”红魔给予谷涛十分郑重的道谢：“虽然你说话还是很让人反感。”
谷涛没说什么，他没有任何理由去践踏他人的尊严，不管是对于谁，哪怕是对手都是一样，而且给予对手的尊重就代表着给予自己的尊重。
“我现在没有任何资源了，我需要你的资源。”
“当然。”谷涛笑着说道：“我会给你五十台高级仿生人的控制权，从一号到十号都有。”
“有多强？”
“足够你用了。”
项圈在他的脖子上，红魔再厉害也没办法解开它，毕竟曾经母星上那些穷凶极恶的星际海盗哪一个不比红魔罪孽深重，反人类罪的一抓一大把，甚至有些还建立过自己的高压政权，屠杀千万人的都没资格戴这玩意，这一般情况是给那种本来要干掉但因为某种原因必须留下的人佩戴的装置。
别说红魔了，谷涛自己戴上如果没有开锁权限的话都得凉，可想而知这个小小的东西威力到底有多大。
“你现在想想弄死我。”
隔着一道门，谷涛对红魔发出了指示。
“为什么？”
“试试看。”
刚说完，红魔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整个人就栽到了地面上，动弹不得，只有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看着谷涛。
“行了行了，我就是让你知道一下这玩意的威力，千万不要乱来，会没命的。”
解开水晶壁垒，谷涛把红魔从地上拽起来，他缓了二十分钟四肢才算是彻底恢复正常，但他坐在那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人家是胜利者，胜利者可以对非胜利者干任何事情，没有条件可讲。这就是胜利者法则，他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这个。”谷涛拿出一对通讯器嵌在红魔的耳廓软骨上：“你需要的时候呼叫就好。”
红魔皱眉，因为他不知道谷涛到底在搞什么鬼，不过既然他说这个有用，那就一定是有用的。
“好了，你可以出发了。”谷涛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钱，足够你发动一场政变。”
没有什么寒暄，红魔转身离开，而谷涛也丝毫不以为意，因为他最多就是换了个地方被关押而已，因为除了谷涛给他开放的权限，其他他什么事都干不了，有些事甚至会被强制纠正，比如给人下达命令让别人干之类的，神经信号脉冲会打乱他说话的能力，没有人能够听懂他关于某些事情的命令。
当然，谷涛给他的权限也不小，因为他要报仇，谷涛也要处理未来那个红魔，那么总体说来这个阶段他们就是一条战线上的人，有了项圈就更不用担心了。
“一路顺风啊。”
“你也是。”
红魔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风衣往身上一披就走了出去。
“夏天……外头夏天！”
谷涛锥仔后头喊道。
把他分派出去之后，谷涛坐在这里跟高义他们聊了一会儿，喝了些酒，谷涛也起了身。现在他所有的事情都给出了交代，就剩下最后一件事了。
毕竟有些人逍遥太久了，久到他自己恐怕都忘记了自己是通缉犯吧。
谷涛首先去往了三十三天，带走了寄养在观星台上的金乌，然后再把自己最近的工作交代了一下，而刚要退出来的时候却碰到了太一，他和太一简单的描述了一下自己要干的事情，太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跟谷涛形容了一下曾经那些先人追寻真理的下场。
“陛下，不用担心，我自然是有办法的。”
“那你便去吧，男儿丈夫自然是需要有些担当的。”
“您也别乐呵了，如果我失败了，三十三天东门会被辛晨以一人之力覆灭。”
正在喝茶的太一一口水就喷了出来：“当真？”
“这个节骨眼上了，谁愿意跟你开玩笑啊，陛下。”
太一这才感到有些焦急，他仔细询问了谷涛这次的成功率有多少，谷涛说百分之五十。这一下太一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他琢磨了老半天，然后走到外头然后居然牵了个女孩子进来。
谷涛：“？？？？”
“不合适吧，陛下……这时候你送我个啥不好，送我个姑娘，你是怕我死的不够快吗？”
“送你你又能怎样？不是孤看不上你。这是孤的宝器，她具有再造之力，但一个甲子只能使用一次。如果失败，你便问她借来神通，再来一回。”
谷涛连连摆手：“没有用的，陛下。如果我失败了，那么就会有最少数百个世界被妖族掌控的世界和这里连通，接着数以十亿计的妖灵会蜂拥而至。这已经不是我个人的生死了，这是整个人族的命数所在，什么法器能有那么牛逼啊。”
“且不管那么多，你先用着便是了。”
被太一强迫跟这个据说是东皇钟的姑娘进行了某种契约，然后谷涛满脸古怪的带着金乌离开了山海界，所以说……太一这个人吧，脑子好的是时候不知道有多好，脑子不好的时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算东皇钟能再生造化，那又怎么样？只要不能回溯时间，一切都是扯淡。
而从三十三天出来，谷涛已经给身边所有人交代了一番，当然……除了薇薇，因为薇薇也是要跟着一起去的，而她现在则在昆仑陪着孩子，等谷涛说都结束了之后，她就会和六子一起去往闭关的场地。
因为她身上可是有着六子一半的命格，合在一起才是六子本来的能力。
一半能力的六子都已经恐怖如斯了，如果完全体……谷涛不敢想，真的。
这场“交代”其实就是谷涛在认真的告别了，虽然不一定会真的告别，但在不确定的事情面前，保持卑微总没有坏事，对所谓的“神”保持着敬畏，对这个世界保持着敬畏。
至少到那时真的出了什么事也不至于在最后一刻充满了悔恨，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还能有一种中了大奖的感觉，这何乐而不为呢？
现在夜已深，谷涛并没有回家，因为现在已经是他这个阶段最后一次任务了，而这大概也是所有已知的事情里唯一能够百分百完成的了，所以他格外真心这次的百分百，严阵以待。
“老板，葱油面，五个煎包再加大份的牛肉。”
比起深夜的酒，谷涛绝对更喜欢深夜的面，虽然要是能配上点酒也是绝妙，但到底是比不上一碗油亮滚烫的面的，他美美的吃了一顿，而这个老板正是当初那个给他半夜讲鬼故事然后还真的遇到鬼的老板，谷涛早已经成了这里的常客，经常半夜跑来吃上一顿。
“又上夜班啊？”
老板把面和煎包牛肉放在他面前，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半夜这个点通常老板也会更喜欢跟人聊天，毕竟上次见了鬼的，现在店里有个活人的感觉可真的是太棒了，但工作又不能不干嘛，要恰饭的嘛。
“过段时间要出差，可能有一阵子来不了了。”
“工作重要嘛。”老板给谷涛递上一根烟：“你听说了没得？”
“说什么了？”
“说最近这片老是闹好兄弟哦。”
“听说了，是小偷。”谷涛夹了块牛肉放在嘴里：“已经被抓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先吃哈，我去眯一哈，一共四十二块钱，等下你直接转给我就好了，要什么饮料自己拿。”
“嗯。”谷涛点头道：“诶，老板。”
“哈？”
“你可别不干了啊，等我回来，还得在你这吃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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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生物钟真的糟糕，我现在真的必须去睡觉了，调整一下生物钟，睡醒了再更哈，明天最少应该是有一万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