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大家都是斯文人
看着那咯咯大笑的小家伙，常乐的表情很古怪，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又看了看地上互相依偎着的一对奸夫淫妇，常乐突然笑了，道：“其实呢，我是一个斯文人，就算是流氓，也是一个有素质的流氓，对不对？”
“对，对，对！乐少爷您根本不是流氓，你简直是高贵的绅士！”黄飘然忙不迭的答道。
常乐那对邪魅的眼睛眨巴了一下，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神情颇为古怪，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语气缓缓道：“这小家伙真可爱，没错，他是无辜的。两位一定想不到，是这个小家伙会救了你们的性命……可是我现在要为我的性命发愁了，黄警官，你出去后不会放过我的，不是吗？”
黄飘然连连摇头，神情说不出的激动，赌咒发誓道：“不，不，不，乐少爷，我怎么还敢对付您？天啊，请相信我，借我一百个豹子胆，我也不会对再您起任何坏的主意的！”
“让我想想，这可真是为难啊！”常乐做出很为难的样子，蹲在了黄飘然面前，轻轻的拨弄着手中的打火机，还是那一副古怪的神情看着黄飘然道：“我决定放了你，也许因为这个决定，我会伤害了手下兄弟们的心，你知道，你曾经害死了我不少弟兄。”
黄飘然一听这话，赶紧爬到了血虎面前：“虎爷，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错了，我知错了！”
“滚蛋！”血虎踹开黄飘然，摇摇头，沉声道：“俺全听少爷的，少爷的一切决定都是正确的，俺不会有任何意见……”
常乐露出了一丝笑意，道：“既然大家都是这么有素质的斯文人，那就坐下来谈谈吧……”
说完常乐摆了摆手，血虎直接将那美艳少妇和婴儿带到了另一个房间内。这时候常乐才缓缓道：“现在是交易时间，黄警官，你有什么筹码值得我动心的呢？”
“我……”黄飘然怔了怔，他知道普通的情报勾不起常乐的兴趣，索性拿出了最大的筹码：“我弟弟……”说到这里，黄飘然有些犹豫，但很快又横下了心：“我弟弟黄逸然正在日本拉拢山口组的一些人，不出意外的话，等他招兵买马成功后会回国找您复仇！”
“山口组？”常乐重复了一声，露出一个极为古怪的笑容。
“没错，乐少爷你要相信我，这一次我绝没说半句谎言！”
“我当然相信你，不过……”常乐用玩味的眼神看着黄飘然，悠悠道：“我担心的问题是，如果我和他动起手来，你会站在哪一边？”
“我一定站在乐少爷这边！”黄飘然想都没想就答道。
“回答的这么肯定？”常乐似乎有些吃惊。
黄飘然被常乐那能穿透人五脏六腑的目光看得胆战心惊，但还是鼓起勇气直视常乐的目光，咬牙断然道：“乐少爷，我黄飘然是个识时务的人，一条命和两条命之间做一个选择，我选两条命。更何况，就算是一般人在儿子和兄弟之间做一个选择，也会选择抱住儿子的命！”
“我姑且相信你……”常乐眨巴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突然问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尝试去劝你弟弟收手，反而要站在我这边？我真有点佩服你大义灭亲的勇气。”
“您不知道，逸然那家伙从来都不听我的话，甚至可以说一直都是我听他的……”说到这里，黄飘然眼里浮现出一抹怨毒之色，表情也阴狠起来：“乐少爷，以您的能力应该能了解到，我是我父亲前妻生的，自从母亲过世后，我就被冷落了，从小就遭后母也就是逸然他母亲打压……我从小到大都是上的普通学校，否则怎么会跑来当警察？而且整个家族的财产我只有百分之十，其他的全被他们母子霸占了，这几年我就像伺候大爷一样伺候我那个弟弟，生怕我老爸一蹬腿我连那百分之十的财产都没了！”
黄飘然越说越是气愤，额头青筋爆起，接着道：“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也不瞒您，我想夺回属于我的东西，我才是家里的长子！司徒雷鸣曾经说过会帮我，所以我才……”
“不用说了，我明白了。”常乐打断了黄飘然的话，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笑容。
黄飘然那浑浊的眸子里燃起了一丝希望，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傍住常乐这颗大树了。
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机的打火机，常乐突然道：“如果黄警官你能够在短时间内破获一批重型案件，是否能够有很大的地位的提升呢？”
黄飘然紧张的看着常乐，连忙点点头说：“那是当然，虽然国内的比较强调资历，我还年轻了一些，不过要立几件大功的话，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到时候我还可以培植自己的心腹……”
“黄警官您果然是聪明人，我越来越欣赏你了！”常乐笑了，笑得格外灿烂，接着道：“黄警官你是总局的人吧？是不是有权利调查全省范围内内的犯罪案件？那最好不过了，最近呢，省内有几个帮派老跟我们血手会过不去，所以呢，这个……”
“我明白，我明白，回去我就申请调查令，搞突击检查，让那帮混蛋没好日子过！”黄飘然打着包票，连脊背都比刚才要直了许多。
常乐热情地握住了黄飘然的手：“不得不说，黄警官你是个‘懂情调’的人，这个，如果您表现好的话，也许我会给你提供一些情报，说不定您很快就会节节高升……”
黄飘然眼里透出了一股掩饰不住的贪婪神色，声音哽咽了：“多谢，多谢乐少爷栽培，我黄飘然在这里发誓，愿意一辈子为乐少爷做牛做马！”
常乐站了起来，抬头看着天花板出神。
黄飘然的出现也算是无心插柳了，借刀杀人不见血，用条子的力量去剿灭几大黑帮实在是太刺激了。什么，江湖规矩？对于常乐来说，规矩历来都是狗屁，乐少爷的话就是规矩！呵呵，也许不久以后血手会就该统一整个S省黑道了，不花本钱的买卖就是他妈划算啊！
似乎想到了什么，黄飘然挣扎着爬起来，连滚带爬的跑到常乐身边，小心翼翼的说：“乐少爷，如果要行事的话，还需要很周密的计划……”
常乐微笑起来，那笑容说不出的邪恶：“你看，我们又想到一起去了。很好，我想你如果很简单的就能够破了几个大案子，恐怕别人也不会相信，所以我们需要一系列的替死鬼，让你从小的案件起，慢慢的牵出那些最后的那几条大白鲨，你觉得怎么样？”
“高，实在是高！”黄飘然一个劲地点头，生怕常乐有半点不高兴。
“好了，大家也聊得差不多了，今后怎么样就看黄警官你的表现了。”
“一定一定，乐少爷您完全可以放心，我一定会肝脑涂地地为您办事！”
常乐笑道：“不错，我早说过黄警官是个聪明人。既然这样，请你们留下一点纪念品，就可以走了……”
“纪念品？”黄逸然吃了一惊，心想莫非要像江湖传闻中那样割下一只手什么的？
这时候常乐突然打了一个响指，血虎一手拿着一个数码相机，一手拉着那美艳少妇走了出来。
常乐接过数码相机，把玩了一番，慢悠悠道：“来，本少爷亲自替两位拍几张照片。呵呵，你们说万一以后这照片流传出去，张副局长会不会拿着佩枪去和黄警官玩命呢？嗯嗯，这可能是警队历史上最有趣的一幕闹剧了，估计会轰动海内外，哈哈哈……”
刚有了一点精神的美艳少妇脸色又变得惨白，娇躯不住的颤抖起来。
黄飘然倒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没那么紧张，搂紧了美艳少妇，安抚了她几句，强自对常乐挤出一个不伦不类的微笑，恭声道：“乐少爷，我们拍，我们拍，能让乐少爷为我们拍照是我们的荣幸！”
“那就开始吧！”
常乐一边说一边架好了相机。
“来，笑一个！1~~2~~3~~茄子！”
白光闪过和‘咔嚓’一声后，常乐郁闷地抬起了头，不满道：“张太太，你看你，表情做作，略显浮夸，你到底有没有入戏？”
“重新来！”黄飘然搂紧了美艳少妇，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强自笑道：“乐少爷，不好意思，我们重新来过！”
常乐这才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又躲在了相机后。
“傻老虎，你把灯光调得强烈一切，Good，就是这样！”
“1~~2~~3~~茄子！”
“不错不错，这一张比上一张好！”
“现在，黄警官，你搂住张太太的腰。张太太，你勾住黄警官的脖子，OK，就是这样！”
“很好很好，黄警官，现在请你低下头，深情地凝视着张太太的眼睛，没错，就是这样，太棒了，您简直比詹姆士.邦德的眼神还要迷人……黄太太，请你也热情地凝视着黄警官，对，对，对，把嘴唇微微的翘起来，厉害，真是厉害，你比张曼玉还要会演戏，大家保持这个状态，好了！”
“太棒了，我越来越欣赏你们二位了，现在呢，为了保险起见，请两位把上衣微微解开一点，然后拥抱着热吻吧？”
“啊？”黄飘然和美艳少妇同时惊呼出声。
“啊什么啊？再啊本少爷就让你们全部裸体来一次现场直播！别逼我改变注意！”
黄飘然连忙道：“别，别，乐少爷，我们照做，我们照做就是……”
“OK，开始了，准备！黄警官，请你把手伸进张太太的内衣里面，漂亮！就是这样，轻轻地抚摸，有规律一点，果然是老夫老妻啊，动作这么熟练，很好，很好，就是这样！”
常乐连续换了几个位置拍了一大把的照片，这才满意地让黄飘然二人去隔壁看他们的孩子。
眼珠一转，似乎想起了什么，常乐又召唤血虎道：“你去签署两张各自二万的支票给两位，再请两位各自打个收条，就说他们每人收到了我们两百万的报酬，嗯，这个罪名够他们蹲大半辈子牢房了。呵呵，最起码他们不敢马上调集人马逮捕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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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有间道
从秘密通道送走了那对现代西门庆与潘金莲，嘴里又哼着那首‘情与义，值千金’，血虎一看到常乐就诉苦：“呜，少爷啊，下次绑架这种技术活换个人去成不？这回可是把俺折腾够了，俺差点一急直接跑张副局长家里抢人咧！”
“不就叫你虏一个女人吗，真有这么麻烦？”常乐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恹恹地答道。
“嘿嘿……”血虎摸着寸头傻笑着，突然问道：“少爷，俺想不明白，为什么您要放了黄飘然？”
“本来那家伙是死定了，不过本少爷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常乐在沙发上翻了一个身，那身上的黑色迪奥果然是名牌，这样折腾都没出现褶皱，只听常乐又道：“再说了，也没有人规定必须杀了他呀，对不对？”
血虎恼着头皮，想了半天傻笑道：“俺想来想去也只能说三个字：有道理！”
常乐慢悠悠道：“这两兄弟都是标准的小人，杀不杀其实无所谓，我倒是想看看黄飘然那小子在日本能翻出什么花来……你觉得以后本少爷让黄飘然亲手杀死他弟弟黄逸然，这个主意怎么样？”
血虎一愣，马上咧嘴笑道：“太狠毒了！不过，俺喜欢……”
就在这时，一个步伐稳健气度不凡穿着黑西装的年轻帅哥走了进来，这人叫林小强，当初他和黑炭一样只是最底层的小混混，不过现在却成为血手会的高级成员，只听他恭声道：“少爷，外面，外面来了一群条子。”
常乐笑了笑，道：“是重案组那群吃饱了没事干的警官吗？”
“是的，不过他们组长没来，是副组长吴秋声带队。”林小强道。
“看来不见到本少爷他们是不会离开的，走，去和他们喝喝茶交流交流感情，傻老虎，你通知黑炭叫他准备下……”
“过把瘾娱乐城”二楼会客厅内，阵营分明的坐立着两批人，四个依着前卫花哨，手臂上露出黑豹文身的健硕年轻人坐在*里的沙发上，神态极为嚣张不羁，手里摆弄着没有被警方列为管制刀具的工艺藏刀，背后是十多个虎视眈眈，满脸不怀好意的充当娱乐城保镖的阴狠年轻人。
说起这四个黑豹文身的小伙子，那也算有点来头，这几个家伙都是血虎的心腹小弟，近两年在S省黑道大出风头的‘C城四豹’便是他们。
吴秋声坐在四头小豹子对面，手里端着一杯早已变冷的咖啡，背后是七八个气势衰落到了极点的刑警。
会客厅外面，不时的有血手会他们的下属来回走动，诡异的目光不断的上下打量着吴秋声他们，让吴副组长如坐针毡，心里对着让他前来自讨没趣的组长叶凰诅咒不已。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虽然我不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但是我有广阔的胸襟和强健地臂弯……”
在一阵流行了很多年的夸张的拉长了的臭美唱词中，常乐慢吞吞的进了大门，慢吞吞的听取楼下小弟的汇报，慢吞吞的穿过舞池中的客人，慢吞吞的和蔼的向那些卖摇头丸迷幻药的小毒品贩子问好，然后才慢吞吞的上楼，最后慢吞吞的走到了会客厅门口。
一进门，常乐就夸张地大声叫起来：“贵客，贵客啊，吴警官，尊敬的吴组长，请问有何指教？”
那帮子阴狠青年退了下去，C城四豹站了起来，把手上的藏刀随意扔在桌子上，后面的下属也飞快的列队走了出去，恭敬的对着常乐微微的鞠躬示意。
常乐走到了C城四豹刚才坐的沙发那里，随便的向后一躺，手指头轻轻的拈动自己的打火机，笑嘻嘻的看着吴秋声说：“警官，请问下面那几辆白色的汽车是你们的么？”
吴秋声看着这本来应该只是高中生的少年，心里却没来由的一阵紧张，下意识的点点头说：“是的，常先生我来找你，是因为……”
常乐打断他的话，吩咐说：“那个，林小强先生，带这几位朋友去外面快活一下，找几个小姑娘给他们，随便他们开房间也好，就地解决也行，让这些日夜为了本地治安操劳的精英们快乐一下。”
条子们脸色变了，常乐的话分明就是把他们当成街头的小混混、嫖客那种类型的垃圾了。
吴秋声挥挥手说：“你们出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和常先生谈谈。”
几个条子狠狠的瞪了常乐一眼，慢慢的跟着林小强走了出去，常乐邪笑起来：“看看，吴警官，您的下属太不客气了，万一以后他们有个什么头疼发烧的，或者突然被天上掉下的花盆砸破脑袋，那得多让人心疼啊！”
几个刚刚走到门口的条子闻言飞快的转身，吴秋声已经咆哮起来：“叫你们***滚出去，现在，马上给我滚！”
几个条子飞快的窜了出去，再也不敢逗留。
常乐轻轻的鼓掌，对那位很紧张的女侍者温柔地道：“尊尊敬的女士，推那辆酒车过来，对，脸上带点笑容好么？放轻松一点，你的微笑简直太迷人了，对了，就是这样，请给我们的吴警官倒一杯红酒，这是来自波尔多最好的红酒……再给我来一杯。”
常乐端起酒杯，满意饮了一口，这才看了看吴秋声说：“吴警官，嗯，吴大组长，您有必要直接找我么？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
吴秋声一口吞掉了杯中的红酒，然后又自己动手满上了一杯，再次一口吞掉，然后发泄一般的又干掉了一杯，这才举着空杯子说：“常先生，这里是中国，法制国家！”
常乐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点点头笑道：“我知道，我也是个爱国的人，我所站立的地方，是大中华的领土。那又怎么样呢？您能教教我么？”
吴秋声深吸一口气，颇为忌惮常乐那显赫的身份，想起叶凰下达的任务，他也只能故作严肃道：“那么，你就应该承认，我国的法律，可以管辖到你。你的很多作为，都是不对的！”
常乐翻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笑得很是灿烂：“例如呢？马勒戈彼得，非逼我这斯文人说粗话！吴警官，您不该使用录音器的，傻老虎，把吴警官右边胸口内袋的小巧精致的窃听器拿出来，对了，给我，就是它。”
在毫无防备之下，吴秋声无比郁闷地被血虎摘下了录音器。
常乐将它扔在大理石地板上，一脚将其跺碎，微笑着说：“你们这些警官总是喜欢鬼鬼祟祟的，下次我会让您脱光了再进我的房间……我知道您想干什么，吴警官，您现在可以在趴在窗前看看，你们停在门口的几辆白色轿车，好像被一个酒后驾驶的醉鬼开卡车不小心撞翻了……哎，那里面的监听器材听说是最新科技产品，应该很贵吧，唉，可惜，真的很可惜呀！”
吴秋声目瞪口呆的看着常乐，咬牙切齿的说：“常乐，你，你……”
目光一转，似乎觉得常乐在吓他，吴秋声站了起来，快步跑到窗前，他马上就傻眼了……常乐果然没说话，一辆大卡车将那三辆白色轿车推到了路边，那几辆轿车差点就被压扁了，看起来惨不忍睹。
吴秋声气得脸色铁青，这样的情况，顶多也只能告那醉鬼酒后驾车，又没造成人员伤亡，交点罚款再赔偿损失就放出来了。
“啊，吴警官，忘了告诉你，我这会客厅隔音效果非常好，你听不到撞车声那是很正常地。”常乐仿佛一个好客的主人般，耐心地讲解地这客厅里的布置。
“你，你太过分了！”吴秋声怒吼起来，也管不了常乐是什么身份了，历来官兵抓强盗就天经地义，既然双方在对立阵营上，也没必要客气什么。
常乐笑了笑，满不在乎的说：“过奖，过奖，人只要稍微掌握了一点点过人的力量，而又没有什么东西压制住他的野心的话，就难免做一些过分的事情。很不幸，我就是那样的人……我清楚我的弱点，所以我最近已经在开始控制自己了，其实我不算太过分，否则吴警官您和您的手下已经在护城河里游泳了！”
吴秋声站了起来，狠狠地瞪着常乐，恨不得把常乐吞下去似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不会放过你的，不是这次，那么就是下次……我不得不说，你是一个很好的对手……这是什么世道啊，你这样的恶人在我面前坦白了一切，可是我就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你真的是个厉害的人物，常先生，对于高明的对手我从来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常乐冷冷哼了一声，毫不客气的打击他：“您的对手？卖糕的，您有过高明的对手么？如果您的对手都很高明，那岂不是也说您很高明？吴警官，你只是吴秋声，不是无间道里的黄秋生，对不对？马勒戈彼得，你他妈少在这里给自己的面子增添光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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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模范警察
秋声狼狈地看着常乐，却无能为力。
其实就凭常乐随意出入这过把瘾娱乐城的举动，就可以抓他回去好好审问一番。可是常乐好像料到了这一步，在不久前拿出一笔钱以‘投资者’的身份入股把瘾娱乐城，并且成为这里最大的股东，警方实在拿他没辙。
深吸了一口气，吴秋声被常乐的粗口深深地伤害了脆弱的自尊，悻悻道：“常先生，您说话的口吻不象是一个上流人士”
常乐一眨眼，猛地从沙发站起来，恶毒的说：“骂了隔壁的(马勒戈彼得？)！我只对斯文人保留斯文人的态度，对于胡搅蛮缠无事生非的流氓恶棍，我向来喜欢表现得和他们一样……尊敬的黄警官，不要认为你们重案组有点特权就可以四处欺负人，下次来找我最好有凭有据，不然本少爷概不欢迎。还有，现在，请把您的搜查令给我看看先！咦？您脸色怎么变了，拿不出来就准备接我的律师信吧！”——(注：内地应该是没有重案组这个说法的，也没有搜查令这东西，更没人敢对条子这么屌，这个……一来为了情节需要，二来尽量避免被别有用心的人士说采花映射政治，所以……兄弟们应该能理解的……)
吴秋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意味深长地看了常乐一眼，不怒反笑道：“哈哈，乐少爷果然是谁的面子都不给呀！好，很好，姓常的，你今天让我无地自容，你不该这样的，其实，我的来意是好的，你自己放弃了这个机会……我会对付你的，常乐！”
常乐逼近了一步，脸上的笑容说不出的纯洁善良：“没错，你的来意是好的，你他妈还想假装和我达成合作的协议，找到了足够的证据就抓我入狱，对不对？就你那点底细本少爷早就调查得清清楚楚，请允许我再重复一遍，这不是演无间道，你也不是什么金牌卧底，这一招最好别用在本少爷身上，OK？……哎，他骂了隔壁的，黄警官，黄副组长，现在请喝光你杯子里面的酒，然后给老子滚出去！”
吴秋声一瞪眼，猛地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说什么？你要我……”
常乐看着他，微笑着说：“正如您刚才叫您的下属滚蛋那样，我请您，现在我很客气的请您滚出去！你看，我用了‘请’这个礼貌用语，我给您留下了一点面子！”
“你……”吴秋声脸色铁青，看样子随时要暴走。
常乐仰天吹了个口哨，大笑起来：“我？我怎么了？你刚说要对付我是不是？你敢把我怎么样？请我去局子里喝茶？噢，不不不，黄警官，你不敢，你真的不敢，你怕我还没走进局子的大门，你们上头的局长和厅长都会打电话和您‘深入地交流一下感情’，我说的对不对？
吴秋声顿时死的心都有了，有一段经历他至今还记忆犹新——两年前某个不知好歹的条子强行要抓常乐去局子里问话，结果还没开始审问，总局的局长和警察厅副厅长马上就风风火火地亲自赶来保人了，而那个强行抓人的倒霉蛋则被开除了警籍，从此消失无踪。
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红酒，吴秋声无比憋闷地走了出来。几个属下看到他那铁青的脸，都噤若寒蝉，而吴秋声也觉得自己这次脸丢大了，实在丢不起这个人，心一横，走到一楼舞池附近的时候，他突然掏出了证件，高声吼道：“警察，全部趴下别动！”
跟他吴秋声屁股后的条子们先是一愣，随后马上做出了恶狠狠的表情。
原本灯红酒绿载歌载舞的一楼夜总会马上安静下来，很快又变得乌烟瘴气，很多人互相推搡着叫喊着，不断有酒杯什么的摔落在地上。
“全都给我安静一点，现在我怀疑有人在这里贩卖毒品，所有人原地站好，警察搜身！”吴秋声人五人六地吼着，能不能搜出毒品无所谓，主要的是给常乐添点麻烦。
二楼血虎一摔手里的酒杯，大喝声‘干他娘地’，就要冲下去教训人。常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只不过掩盖在眼帘下那杀气腾腾的目光，真是比珠穆朗玛峰顶上的积雪还要冰冷万分啊！
在吴秋声的带领下，七八个重案组的条子开始有模有样地逐个搜起身来。一群长期在这个场子里混的小毒品贩子差点吓破了胆，手心全沁出了冷汗，他们之所以选择在这里混，便是因为这里极少有条子敢来突击检查，现在，好像有人打破了先例……
这些原本夺路而逃的小贩子都将目光放在他们的头子丧彪身上，丧彪则是将目光放在常乐身上，看到趴在二楼走廊上老神在在悠然自得的常乐后，他马上放下了悬吊吊的心，随后给了小贩子们一个眼色，大家都做出了一副很‘嗨皮’的模样。
“哟喝，吴警官，今儿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随着这略带嘲讽的雄浑男子声音，一大队队人马走了进来。准确地说，是一大队全副武装的片警在一名皮肤黝黑面目威武的高级督警的率领下，人五人六地走进了夜总会。
整个场子里的客人心都碎了，***来一队条子还不够，现在怎么他娘地又冒出一队？
只有少数经常混在这里的客人才明白到底回事儿，他们脸上露出了春天般的笑容，他们觉得上天没有抛弃他们，他们觉得自己的人生又有了意义。
因为，后面来的这队条子，是自己人！
果然，这一队片警的出现，整个场面就变得很尴尬。重案组的那批人停下了手，纷纷望着吴秋声。吴秋声现在觉得无比郁闷，虽说他们重案组有那么一点特权，但这次明显是捞过界了，现在这群片警才是负责此地治安的。
看着吴秋声不说话，那位威武警官笑道：“重案组的兄弟们果然是神出鬼没，要搞突袭行动都不通知我们分局一下，真是太见外了，好歹我们也能帮上忙不是？”
吴秋声额头冒出了冷汗，看着眼前的威武警官，一时说不出话来。
说起这位黑张飞般的威武警官，观众朋友们一定不会陌生，他从前其实只是C市底层的一个小混混，绰号黑炭，本名刘黑炭，当上警察后更名后刘震撼。(见本书第7章)
不要小看了这个刘震撼，这位老兄可是去年的全省模范警察标兵，上了好几次电视，号称该年度全省警察的楷模，几乎是整个S省家喻户晓的牛叉人物。
至于刘震撼是怎么成为模范警察的，这是一个千古之谜。
当然，其实说起来也并不难理解。首先，你千万不要把警察当成什么太高尚的职业，大多数警察曾经都是流氓，后来考入警察，出来后穿上制服，就变成了合法的流氓，从本质上还是流氓。如果你有关系的话，那连进警校都免了，直接在警队特招时就能混进去。
想当年，刘黑炭和他那帮兄弟就是通过特招光荣地成为人民警察的。
在刘震撼的生命中，有一个影响了他一生的人，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他都忘不了，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
四年前，关帝庙内，二十多个年轻人恭恭敬敬地列队站在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小男孩面前。
这小男孩扫了众人一眼，露出一个很满意的笑容，然后很是感触地说道：“半年前，血手会横空出世，弟兄们和我都雄心壮志，谁知道开张还不到两个月，每天平均被条子扫荡一点三次，半年内，死了六个兄弟……”
小男孩露出了一个《无间道》里曾志伟一样的牛叉表情，继续道：“关二爷保佑，算命的说我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不过我不同意，我认为出来混的，是生是死，由自己决定……”
顿了一下，他又微笑着看着众人，道：“在跟着我的这群兄弟中，你们的底子最干净，身家最清白，修桥补路无尸骸，杀人放火金腰带，路怎么走，由你们自己挑……”
在场众人都露出了激动难耐的表情，大家都热血得恨不能马上集体打一次手枪，只见刘黑炭血脉贲张地走出了队列，信誓旦旦道：“乐少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全听你的！谁要他妈敢说半个不字，我黑炭一个掐巴死他！”
“对，我们都听乐少爷的！”在刘黑炭的渲染下，所有人都热血澎湃地异口同声答道。
常乐端起了酒杯，和每个人都碰了一下，道：“好了，祝你们在警察部一帆风顺，干杯，各位长官！”
聪明的同学们肯定已经看出来了，这一幕和《无间道》的开局简直一模一样。
想起穿上警服的那一天，老娘热泪盈眶地说：“咱们家黑炭也是有出息的人了”，刘黑炭就格外的激动。他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常乐给的，他觉得上天没有抛弃他，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又有了意义。
从此，他发奋做一个好警察。所谓‘好警察’，当然就是‘占便宜我来、背黑锅你去、送死也是你去’，照他这么混，按照我国国情，想不成为模范警察都难……
短短两年的时间内，刘黑炭就连升几级，成为一代牛叉人物。春风得意的他却对自己的名字有点不满，认为刘黑炭三个字不够拉风也不够man，终于有一天从电视连续剧《黑洞》里获得灵感，改名为刘震撼！
“嘿，刘警官，我们刚接到线报，有人在这里大量交易毒品，因为是紧急行动，所以没来得及通知你们……”吴秋声嘴里打着哈哈，他当然不能说自己是故意找常乐的茬。
在他看来，大家都是警察，互相给面子照应一下是很正常的，刘震撼多半还会协助他来一次大扫荡。
没想到刘震撼眼一台，冷冷问道：“那有没有抓到嫌疑犯，或者找到毒品？”
“这个，目前，目前还没有……”
吴秋声话还没说话，刘震撼又问道：“那你们有没有申请搜查令？”
“这……没有……”
“他骂了隔壁的！没搜查令你们还敢前来扰民？”刘震撼虎目一瞪，怒吼起来，随后指着吴秋声的脖子，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大嗓门吼道：“吴警官，不要以为你警衔比我高，我刘震撼就应该对你溜须拍马，作为本省模范警察标兵，我有必要提醒你，就算你们重案组拥有特权，也没权利在没有搜捕令的情况下随便闯入纳税人经营的正当场所！”
还没等吴秋声一干人等反应过来，刘震撼又义正词严道：“这家娱乐城一切手续齐全，向来都是合法经验，并且是我们第三分局管理的地盘，你们有什么资格来这里闹事？”
“没有搜查令，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刘震撼简直要暴走，那语气和《功夫》里的冯小刚有异曲同工之妙，指了指周围受惊的群众，悲天悯人道：“你们看看，吴警官，还有各位同僚，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这些客人.他们只是下班后来找点乐子的，现在被你们吓成什么样了，他们也是爹妈生的，他们也有脾气，他们也有人权，可是他们现在正当的娱乐却被你们这群家伙无理取闹地打断了，还对他们脆弱的心灵留下了极大的阴影！”
吴秋声傻眼了，那群重案组的条子也傻眼了，所有的客人也傻眼了。
全世界人民，震惊了！
常乐和血虎差点眼泪都笑出来了，真刘黑炭果然不愧是刘黑炭啊，不枉费当初花大力气栽培丫的。
“苍天无眼啊！这世界到底怎么了？”刘震撼仰天长叹一声，那张委屈的脸说不出的悲愤，比写《满江红》时的岳飞还要悲愤，又指着吴秋声等人道：“作为人民群众评选出来的模范标兵，我今天要是什么都不管，那实在太对不起父老乡亲了！今天，我刘震撼拼着这乌纱帽不要，也要严肃地批评你们一句：人民警察爱人民，可是你们这帮畜生都做了什么呀！”
这话一落地，雷鸣般的掌声响了起来，常乐带头，所有的客人都拼命地鼓掌，恨不能将双手拍烂。
还有懂情调的客人浑水摸鱼扔出了酒瓶子，大喊道：“维护人权，向刘震撼同志学习，让重案组这帮畜生滚出去！”
“滚出去！”
“滚出去！！”
“滚出去！！！”
震耳欲聋而又整齐划一的呐喊声传遍了整个娱乐城，吴秋声等人额头上冒出了巨大的冷汗珠子，双腿忍不住发抖，只恨不能当场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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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有一个姑娘
在群情激昂中，常乐走了下来，与刘震撼热情地握了一下手，激动道：“刘警官，太感谢您了！正是因为有您这种模范警察的存在，才让我们这些纳税人看到了祖国的希望，民族的未来，在此，请允许我真心诚意地对您说声谢谢！”
“不能这么说，您太过奖了，这都是我们人民警察该做的！”刘震撼很是配合地常乐进行着‘警民交流’，完全把吴秋声等人晾在了一旁。
吴秋声脸色惨白的吓人，看到附近人群都要暴动般的疯狂模样后，他忍了，紧紧的咬住牙关，飞快的大步朝门口走去，临走还不忘撂下一句狠话：“常乐，我们会见面的！”
常乐充满了杀机的看着吴秋声，阴沉的说：“是的，吴警官，我们会很快见面的……下次见面，您未必有这个运气大摇大摆的从本少爷面前走出去！”
一出门，吴秋声没有理会自己那辆被砸坏的监听车，也没理会两个手上不轻的下属，飞快的带人呼啸而去。他心里不断的努声发问：“他怎么知道我在录音？他怎么知道那辆车是监听车辆？”
脸色铁青地看着几个常乐的下属在车辆旁边忙活，说是在帮忙，可是吴秋声知道，那些监听仪器肯定被破坏得一塌糊涂，根本没有任何价值了。
突然狠狠的一拳击中车顶，吴秋声咆哮着：“该死的王八蛋，我会让你被判死刑，我发誓！”
不明就里的下属们骇然的看着吴秋声，心想这个上司估计是疯了。
常乐也慢悠悠的走到门口，看着吴秋声他们的车辆远去，嘴角露出了一丝冷酷的笑意，仿佛散步一般，他漫不经心地走到了街上，渐行渐远。
整个场子里又热闹起来，大家该干嘛干嘛，好一个纸醉金迷的销魂窟。
刘震撼挥退了一帮子片警，独自站在门口望着常乐的背影发呆。
血虎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咧嘴笑道：“刘警官，要不要进来喝一杯？”
“啊？虎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突然打断我审美呢？”刘震撼回过神来，郁闷地埋怨道。
“审美？”血虎傻眼了。
“素质，少爷说过多少次了，出来混一定得有素质！你看我这专注的模样，当然是在审美了……”刘震撼将血虎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一副陶陶然的模样道：“你没看我正在瞻仰少爷英伟的背影吗？唉，那真是太帅了，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这么牛叉的男人，连背影都这么有个性。”
血虎瞪大了牛眼，差点昏了过去。
老天爷仿佛患上了前列腺疾病，尿频尿急，突然就下起了雨。
每当下雨的时候常乐就会想起南宫熏衣，这倒不是言情小说中那种恶心人的故事，而是俩人之间曾有一个约定。走在雨中，常乐的身影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落寞，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带伞，身上却丝毫没有被雨淋湿。
街上早已是大雨滂沱，常乐漫无目的地走在人街边，头顶布着一道外人看不见的氤氲气体，那飘舞的雨丝没有半滴落在他身上。
像安排好的一样，一把碎花雨伞，一个女人，吸引了常乐的眼球。
常乐缓步*了过去，躲进那把雨伞下面，伸手扶住那个女人的腰，淡然道：“小姐，雨太大，借伞用一下，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共用这把伞。”
这当然只是个借口。
女人没有说话，也没反抗，只是侧头看了常乐一眼。
常乐这才看清她的容貌，那颗心顿时动了一下，一如往常见到收藏品那样心动。
这个姑娘很年轻，有一张尖锐近乎刚烈的面庞，长得却极其漂亮，酷似男孩的短发更是加深了这种感觉，仅仅在右边耳垂处挂着一枚细小的耳钉，除此之外再没有半点涂脂抹粉的痕迹。
但几乎把那黑色含蓄的张扬和极致典雅的PRADA外套撑破的雄伟双峰，却令人绝对不会把她的性别搞错。
更不要说那对从裙装下面伸出来，包裹在黑色丝袜内的浑圆双腿，这双近乎完美的秀足被一对尖头黑皮鞋武装者，可以想见倘若有人不幸被踹上一脚，一定不太好受。
这姑娘的神色，就好像随时要踹谁一脚似的。
常乐笑了笑，直视她的美目，道：“犯不着用这么的眼神看着我吧，你不同意可以说一声。”
“我没说不同意。”那姑娘冷冷应了一句，这简单的话语却隐隐有一种气势，只有惯于发号施令的人，才习惯用这种语气说话。
“哦，那我们走吧。”
常乐继续扶住姑娘的纤腰，两人如同恩爱已久的情侣一般，缓缓漫步而去。
“难解百般愁相知爱意浓
情海变苍茫痴心遇冷风
分飞各天涯他朝可会相逢
萧萧风声凄泣暴雨中
人海里飘浮展转却是梦
情深永相传飘于万世空
当霜雪飘时，但愿花亦艳红
未惧路上烟雨蒙.
啊啊啊啊啊~~寄相思风雨中
啊啊啊啊啊~~寄痴心风雨中
抱月去化春风云外追踪侣梦
恨满胸愁红尘多作弄……”
常乐一边走一边很触景生情地低低唱着这首老歌，整个人风骚无比，两人渐渐走到了一条阴暗的小巷里。一般来说，这样的小巷适合杀人放火打劫脚底板或强奸良家妇女，出乎意料的是，常乐还没有动手，那女的却率先发难了。
她猛的转身勾住了常乐脖子，这熟练的动作就和无数风骚的辣妹一样专业，只不过……那一只抚摸上常乐脸颊的右手，却悄悄地按上了常乐的太阳穴……
常乐一反手扣住了这姑娘的腕脉，另一只手趁机在她丰满充满爆炸力的翘臀上狠狠摸了一把，冷笑道：“叶组长，您也太心急了吧？”
那姑娘不知道用了手法，竟然如泥鳅般躲开了常乐的束缚，猛地退后了两步，身上释放出一种火焰般的气息，天上的雨丝落在她身上，马上‘兹兹’地化为了白眼蒸发掉。
马勒戈彼得！
常乐暗骂了一句，这个妞这么厉害，居然是C-5的异能者，和自己一个档次的，太他娘地扯淡了！
那姑娘心里比常乐还要吃惊，明显的感应到常乐的实力不弱于自己之后，她的整个计划都被打乱了，冷冷地盯着常乐，两人在风雨中对视着。
常乐突然露出一个笑容，道：“叶警官，叶凰大组长，何必呢，被我拆穿身份也不用这么恼怒吧？不是你先跟着我的吗，我只是看你这么辛苦特地配合您一下而已，唉，为什么像我这么善解人意的良好市民总是没有好报呢……”
叶凰轻嗤了一声，死死地盯着常乐，好像要看穿这个人的心肝脾肺肾，良久才开口道：“你怎么会认识我？”
“不是吧叶警官？像你这种福尔摩斯加名侦探柯南的智商，居然会问这么弱智的问题？”常乐表情很是夸张，目光停留在叶凰动人的胸部上，慢吞吞道：“既然您想知道，我哪里敢不说啊，坦白从宽对不对？哦，是这样的，我有几个小弟偷拍了叶警官几张很性感的照片，没事先跟您打个招呼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打了招呼也不叫偷拍了，难道不是吗？”
话音一落，常乐很认真地看着叶凰，就像选美的评委审核美女一样，从头到脚的将叶凰看了个遍，那灼热而淫荡的目光让叶凰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最后常乐又将目光停留在叶凰胸前的双峰上，坏笑道：“叶警官果然不愧是警花，难怪我手底下那么多小弟都对着您的照片手淫呢，还有几个家伙嫖妓的时候都把您的照片蒙在小姐们脸上，现在见到您本人，连我也有这样的想法了……”
“你……王八蛋！”
尽管叶凰心里一再告诫自己在没找到这个混蛋的犯罪证据之前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可是听到常乐这无耻下流到极点的话，她却再也忍不住了！
秀眉一扬，叶凰那冷若冰霜的眼睛里猛地燃起了滔天的火光，四周的温度高得能烤熟几头猪，这时候叶凰出手了。实际上她的手并没有动，四周却有无数道火热的钢丝般的东西激射缠绕而出，罩向了常乐全身！
原地一阵旋转，那碎花的雨伞飞了起来，常乐也如同天外飞仙一般飞了起来。
体内的白色龙气汹涌而出，轻描淡写的化解了叶凰这恐怖的一击，这时候常乐才缓缓降落，冲叶凰笑道：“这个，嗯，叶警官，不是我批评你，您这样随便对平头百姓动手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虽然我未必打得过你，但你也肯定打不过我的……呵呵，天地作证，我可是没还手哦，不然按照你们重案组的行事作风，您又要告我袭警了吧？”
叶凰气得娇躯连颤，却再也不敢动手，要是被人看见她无缘无故攻击常乐这种‘好市民’，那真的不好交差。当然，如果她打得过常乐的话，倒是可以考虑先将这混蛋绑了再说，事实上，她跟踪常乐的目的也就是为了寻找这个机会……遗憾的是，这家伙身上好像有多种不同的能量，连她这样的天才异能者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看着叶凰那恨不得要吃人的眼神，常乐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拜托，警官，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会爱上我的……”
走进了两步，嚣张至极地将脑袋凑到凑到叶凰面前，还风骚地对她的脸盘吹了一口气，常乐笑道：“不说话？不说话就是默认啦？对了，您应该没带录音笔和窃听器什么的吧，那我告诉您一个秘密……其实呢，我知道你们监听了我的电话，所以，我和左手先生演了一场戏。如果我没计算错误的话，他现在已经和彩云之南的那群朋友交易成功了吧？”
叶凰心脏猛地震了一下，差点出手掐死常乐。
“不要这么看着我，真的！”常乐脸上的笑容简直太纯洁太善良了，不过为了防止这实力恐怖的母老虎发威，他并没有出手揩油，而是慢慢地从精神上摧残着叶凰的心灵：“对了，顺便问一下，您不会真那么傻，在电话里偷听到我说停止交易，你们就真以为停止交易了吧？没有，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交易就在你们原本埋伏好的那个地点进行……您不会告诉我，你们刚好撤退了没抓到他们吧，噢，那实在太不幸了！”
顿了顿，常乐露出一副‘善解人意’地，扼腕叹息的表情，好像非常为叶凰不值，长叹道：“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们肯定去了货仓，可惜那里除了一场大火和三具尸体之外，估计没有别的了吧？哎，这次交易金额足足七千万，足够判我几次死刑了是吗？可惜您没有抓到我，实在是可惜啊可惜！”
叶凰真的连咬舌自尽的心都有了，自从她出道以来，碰到的罪犯没一个不是被她轻松拿下的。可是今天碰到常乐这个变态，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落在了绝对的下风。而且，这家伙简直太无耻太恶毒太淫荡了，好几次她都忍不住想忘记自己警察的身份当场和他玩命！
罪犯在自己面前亲口承认了罪状，她却毫无证据抓他，这可能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了。
“姓常的，你不要这么嚣张！”叶凰牙齿磕得咔嚓咔嚓的响，那模样真的像是要咬常乐一口。
常乐哈哈大笑起来，用玩味的目光打量着叶凰：“如果我被你当场擒获，那肯定嚣张不起来。但是现在，你看，我好好的站在这里，是个遵纪守法的公民，你能拿我怎么样？就算我现在很嚣张，也有嚣张的资本，对不对？”
“你……你不得好死！”叶凰的愤怒值简直快到100了，随时都可能出大招，那俏丽英挺的脸上好像写着‘老娘要和你玩命’几个字。
很明显，常乐完全没有和她玩命的意思，收起了雨伞，很金托满(Gentle`man)地将它递到叶凰手里，充满贵族气息地行了一个礼，用磁性的嗓音道：“谢谢你的伞。”
说罢，常乐扬长而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冲叶凰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叶警官，如果以后觉得太无聊的话，记得有空找我出来喝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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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我是不是很变态
“阿乐，你别跑那么快，等等我！”
“阿乐，我的脚扭到了，你背背我！”
“阿乐，这块大蛋糕给你，小的给我……”
“阿乐，你的家庭作业我帮你写好了，你看我笔迹模仿的很像吧，你的字实在太难看啦，咯咯……”
“阿乐，这封情书是不是你写的，讨厌啦，那么多错别字……”
“阿乐，车不要开那么快啦，人家头晕，人家害怕……”
“阿乐，不要这样，不要……唔，顶多只能亲一下，就一下喔……”
“阿乐，你又骗人，说好只亲一下，你把人家的嘴都亲疼了……”
“阿乐，真的要私奔吗？那以后你去外面赚钱，我在家里给你洗衣服做饭，好不好……”
“阿乐，是你自己说要娶人家的哦，男子汉大丈夫说出的话不能反悔！”
……
常乐醒来的时候，发现枕边竟然微微地湿润了一块，这对他来说简直是扯淡到极点的事情。
房间的窗户没有关，柔和的阳光，还有柔和的风，一起笼罩在常乐身上。
一双满含着这样的阳光和这样的微风的眸子在常乐的脑海里若隐若现，挥之不去。常乐叹了气，随即点上了一根烟，香醇的烟雾顺着他的喉管缓缓的纳入了肺叶，而后再缓缓的吐出，这一瞬间，一种莫名的快感在全身泛滥开来……。
站在窗前，俯视着街上忙碌的人群，常乐用力的摇了摇头，似乎想要去摆脱夜里的梦魇。他每天夜里都会被这样的梦惊醒，而在惊醒的那一刻，他仿佛又见到一双沐着春风含着雨露的眸子，这双眸子那般的干净，那般清幽。
常乐不由的想起儿时和母亲的一段对话。
东方玉问：“阿乐啊阿乐，长大后你要娶什么样的媳妇儿呢？”
常乐说：“阿乐长大了要娶妈妈做媳妇儿。”
东方玉说：“妈妈是阿乐的妈妈，阿乐是不可以让妈妈做媳妇儿的，而且等阿乐长大以后，妈妈也老了啊！”
常乐说：“那怎么办呀？”
东方玉说：“妈妈告诉阿乐一个办法，阿乐要记住了啊。”
常乐说：“妈妈，妈妈，你快告诉我，阿乐会使劲记住的。”
东方玉说：“阿乐记住了，等阿乐长大后，每当阿乐在夜里醒来的时候，阿乐第一个想起的女娃娃就是阿乐的媳妇儿了！”
思念像一阵海啸，汹涌而来，铺天盖地。有的时候，眷恋这种东西也有一种力度，像一把温柔的刀，直接刺穿了常乐的心脏，让人在这一刻完全的窒息。
略微迟疑了一阵，常乐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准确的来说，是国际长途。
“喂？”南宫熏衣那天籁般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印象中的常乐从来不会煲电话粥，也不会煮短信粥的。因此，这样的时候接到常乐的电话，让她感到没来由的紧张。
“啊，今儿天气真好啊……”常乐随口找着话题，其实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哦，我忘了时差问题，你那边已经天黑了吧……”
“阿乐，你到底怎么了？”南宫熏衣显得更紧张了，她隐约觉得有点不妙。
常乐故作轻松道：“小姑妈生日你怎么不请假回来呢，你小老公我都回来了，不知道我其实是在想顺便见你一面吗？”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隐约传来微微的啜泣声，随后南宫熏衣故作坚强的声音传来：“熏衣要考试，所以不能回国呀！不过熏衣很厉害喔，教授说人家两年内就可以结业了，到时候熏衣就可以天天陪着阿乐啦！”
常乐持烟的左手突然颤抖了一下，烟头掉在地板上，白色的烟雾缭绕开来，如梦似幻，像是一个飘渺唯美的梦境。
天知道这傻丫头为了提早毕业付出了多少心血，更没人知道这傻丫头为了早日和他在一起默默奉献了多少。常乐只感到自己身体内有一种坚硬的东西在消融，消融，而另一种暖洋洋的东西缓缓升腾而起，以无可阻挡的趋势，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圣诞节我会飞过去找你！”
说完这话，常乐马上挂线了，无论对方传来的是笑声还是哭声，他都不想再知道。或者说他有些害怕知道，在这一刻常乐感到了一丝迷惑，他搞不明白像他这样牛叉的男人为什么现在会有一种逃避的心理，是因为自己女人太多？还是因为愧疚？
而事实上南宫熏衣正泪流满面的呆立原地，心中的那丝不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抑制的幸福和甜蜜。
◆◆◆
半个小时以后，常乐依然觉得有点小郁闷，于是乎他准备找人交交心。
你知道，像他这种身份的人，不能随便拉个人就交交心唠唠嗑，这样太掉价了。
于是乎常乐跑到电脑前打开了电子邮箱，向某个人发了一封邮件。这封邮件里只有两个符号，一个是波浪号，一个是感叹号。谁都知道，波浪号表示事情很曲折复杂，感叹号代表着要求甚至命令，所以这封信的意思就是：老子很郁闷，你丫快上线！
常乐一直怀疑唐白虎这小子基本上二十四小时都在电脑前蹲点的，而这一次唐白虎又让常乐加深了这个怀疑，因为唐白虎不到5分钟后就做出了回复，两人约在游戏里见面。
一般来说，在游戏里聊天是最安全的，不止是因为游戏里在线的人太多聊天记录冲刷的太快，还因为很多黑客或者网警一般都会调查别人的邮箱或聊天工具，而不会去游戏里翻别人的记录，而且想翻也未必能翻到。
“马勒戈彼得！你丫发春啊，这么早就叫老子起来。”唐白虎怒气冲冲地打过来一排字，游戏里的人物角色还做了一个‘暴怒’的动作。
常乐：“还早？都他妈下午一点了，你比老子还能睡！”
唐白虎：“你不知道洒家大部分时候都下午四点才起床么？”
常乐：“那你他妈睡得跟猪似的，怎么一收到老子邮件就醒了？”
“哎，***，苍天无言啊！”唐白虎又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这几天玩了点新花样，这个专用邮箱一收到新邮件就会有十八国美女叫床声一起响起来，你说洒家能不醒吗，我他妈也不知道你这么早就来骚扰洒家啊！”
常乐怔了怔，没想到这世界还有比自己更淫荡的人，十八国美女一起叫床，那会是什么阵仗呀？不过这么一聊倒是冲淡了心里的抑郁之气，常乐飞快打出一行字：“前几天的事儿，谢了。”
这件事，当然是指唐白虎帮忙黑了黄飘然的电脑，否则怎么会知道那厮给副局长的太太写情书？
“日，一句谢谢就万事儿了？”唐白虎的游戏角色又做出一副要砍人的动作。
常乐一愣：“难道你要哥们我以身相许？”
“不一定哦！”唐白虎的游戏角色做出一个相当之淫贱的表情。
常乐：“小和尚，莫非你来自传说中的背背山？”
“操，老子性取向正常得很！”唐白虎又暴怒了一次，接着道：“不过洒家有个表妹长得很像如花，正愁嫁不出去呢……”
常乐崩溃了：“喂，请杀了我，谢谢。”
唐白虎：“早知道你丫会这么说，没义气啊！得，现在咱们说正事儿，洒家正打算找你呢。”
常乐：“什么事儿？”
唐白虎：“上次你不是说让洒家跟你混么？”
常乐突然一喜，赶紧道：“没错，你随时可以来！”
唐白虎：“洒家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你丫是地主的儿子，富得流油啊！马勒戈彼得，只要你给足够的钱，洒家就跟你混了。”
常乐稍微有点惊讶，以他对唐白虎的了解，按理说这家伙是不缺钱的。难道说，那小子故意找个台阶下，实际上是心底很想跟着自己混？
想到这里，常乐露出了春天般的笑容，噼里啪啦打出几个字：“说罢，要多少？”
唐白虎：“100E！”
在游戏中，玩家通常把100亿写成100E或者100Y。
常乐呆了呆，打出三个字：“游戏币？”
唐白虎：“你大爷，当然是现实币！”
常乐这次呆的更久了，打出五个字：“日圆还是韩元？”
唐白虎：“……非逼老子骂你是不？甭废话，RMB！”
常乐顿时死的心都有了，见过狮子大开口的，但没见过这种鲸鱼大开口的，简直比他妈宇宙黑洞还黑啊！就算是五大财团之一的东方家族企业，一时半会儿也未必抽的出一百亿流动资金，唐白虎这家伙还真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能把人吓死！
如今的常乐还没接手东方家族集团，上哪儿找那100亿去啊？
深吸了一口气，常乐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质问道：“你他妈想研究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啊，要这么多钱？”
唐白虎：“嘿嘿，要是成功了，估计到时候比原子弹还要恐怖。”
常乐好奇道：“是什么，说来听听。”
唐白虎：“切，这种高科技的玩意儿，说了你这粗人也不懂啊！”
常乐深受打击，一时无语了，恨不得立马去找唐白虎真人PK。
过了一会儿，唐白虎又道：“其实，100E都算比较少了，你知道的，有很多先进的东东，洒家都是直接四处去‘借用’的，否则的话，恐怕200E都拿不下来……”
常乐明白这话的意思，在某次聊天中唐白虎无意中夸口说没有他黑不了的东西，据说很多先进国家的高端科技成果都被这小子偷偷拷贝了一份，如果将这些资料卖出去，唐白虎估计能一夜之间成为华人首富。
不过唐白虎显然没有卖的意思，而是综合各国先进成果，自己在弄一项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实验，至于到底是什么，除了他自己估计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好奇害死猫，常乐自认为是很懂得把握人性的强人了，遇到唐白虎他也显得很被动。而且向来高处不胜寒的常乐对唐白虎那个大计划有着浓烈至极的兴趣。以他对唐白虎的了解，这必然是一个震惊全球的大事件，绝对够刺激够冒险，这也是常乐自己一直在追求的感觉。
深思了片刻，常乐问：“需要一次性投入这么多？不如我分期付款？”
唐白虎的游戏角色做出一个鄙视的动作，道：“切，没钱就早说啊，浪费洒家表情。”
常乐表情相当之尴尬，幸亏没人看见。长这么大，他第一次被人说他没钱，也第一次感觉到钱这东西实在太他妈有魔力了。
见常乐半天没反应，唐白虎又道：“得了，以后再说吧。目前洒家正在整理资料，计划中，等到正式开工的时候，再来找你。小子，快去筹钱吧！哎，穷人家的孩子啊，太可怜了，哥哥真的很同情你！”
常乐很想当场宰了唐白虎，遗憾的是，这是不可能的。他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打出六个句号凑成一个相当无语的省略号发泄一下内心的不满而已：“……”
这时，唐白虎突然问道：“对了，你刚找我有什么事儿来着？”
“没事，没事了。”常乐心不在焉的回复道，现在他也没什么心情和唐白虎交心了。
唐白虎不屈不挠：“丫也太操蛋了吧？叫洒家上来又不说，玩我呢？”
面对着无限八卦的唐白虎，常乐很是无语，索性很风骚地抒发起了感情：“哎，你知道的，哥们长得太帅，有太多女朋友，但今天突然发现自己其实真正喜欢的只有那么一个……或者说最喜欢的只有那么一个，忽然觉得自己很没良心很对不起这段感情……”
唐白虎：“你丫就扯淡吧，要真有这觉悟，那就抛弃了别的妞，把最喜欢的那姑娘娶回家啊！”
想了一下，常乐回复道：“我不是没想过，不过后来一想，这不是伤了其他姑娘的心吗？再说了，本少爷对其他姑娘也是真心的啊，难道一个爷们儿就不能同时对很多女人痴情？”
这一次，唐白虎沉默了很久，最后送了常乐一句七字真言：“……你他妈是一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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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心理医生
“你小子不仅变态，还好色！”
“不仅好色，还花心！”
“不仅花心，还不负责任！”
“不仅不负责任，还他妈搞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不仅搞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还连累洒家听你说这废话！”
“所以，洒家不奉陪了，变态乐，88！”
痛骂常乐一顿之后，根本不等常乐反驳，唐白虎马上下线失踪了，想来是相当受不了常乐。
出人意料，被痛骂一顿的常乐居然没有生气，长叹了一声，又点了一支烟，心情竟出奇地平静。感情这种事儿，别说他自己搞不定，就连公孙氏那种世外高人也没法帮他搞定，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不过对于突然被唐某人赏赐的‘变态乐’这个牛叉的称号，常乐倒是十分耿耿于怀。
“变态？我真有这么变态吗？”
常乐自言自语着，走出了卧室，一把抓住刚好路过的血虎，问：“傻老虎，你说本少爷是不是很变态？”
血虎吃了一惊，冷汗都冒出来了，赶忙答道：“没，没有啊！”
“你说谎！”常乐看着血虎的眼睛，表情简直有点温柔，语气更加温柔：“来，你说实话，本少爷保证不会怪你，我要听你最真心的话。”
血虎发现常乐不是在开玩笑后，惶恐道：“俺觉着吧，少爷您是有那么一点点变态。不过管他妈那么多，哪个牛叉的老大不变态啊？变态才叫有性格，您说是吧？”
常乐点点头，又问：“嗯，说得也是，真的只有一点点变态？”
“呃……其实呢，俺觉着吧，比一点点变态再多一点点……”
“真的只比一点点变态再多一点点？”
“呃……其实呢，俺觉着吧，可能比一点点变态再多一点点还要多一点点……啊！”
“傻老虎，你给我站住！”
“呜，少爷啊，是您自己叫我说真话的呀！这啥世道啊，您骗我！”
◆◆◆
C市中心，春西路南段。
银都大厦是整个市中心最有名的摩天大楼。
而十二楼则是银都大厦最有名的一个楼层。
在这里有一个心理咨询中心，主治医生叫做温柔，是个女人。
温柔有名的原因很简单，第一，她是一个大美女。第二，她是国内著名的年轻心理医生。第三，温柔这个心理咨询中心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来过都说好。
做一名心理医生生活很滋润，不必每次都接受门诊，客人可以电话治疗，或者视频治疗。温柔每天只接三个客人，不好意思，这样说好像她是从事色情行业的。实际上今天的三个电话客户已经处理好了，温柔显得很清闲。
站在百叶窗前，午后的阳光倾斜下来，为略微有些蜷曲的长发镶上了一层金边，那张堪称精美的脸蛋在阳光下显得光彩照人，但她最吸引人的不是脸蛋，而是那种艳美之态，整个人有着先天的优势又有着后天的妆扮，是个典型的时尚品位女性。
黑色的Pinky&Dianne套裙，尽显优雅、品位、性感、酷相交融的女性气质。Pinky&Dianne女装的一大特点便是能够让女性娇柔、细腻的本质自由地滋长，而这样的娇柔细腻展现在一个心理女医生身上，那就显得再恰当不过了。
一眼看去，可以感觉到温柔那完美的体形，隐约可见保养得极佳的肌肤，修长的美腿，隆挺的臀部，坚实的胸脯。凭良心说，只是简单的看一眼，就让人有侵犯她的冲动。
女人的美丽是用钱和保养时间堆起来的，这话的确是金玉良言，从温柔身上就可见一斑。对于劳苦大众来说，即使是天生丽质的大美人去当几年煮饭婆，那估计也够呛，红颜早衰是必然的结局。
‘有识之士’都知道，制服诱惑有很多种，不仅仅是学校的校服女生和医院的白衣女郎才能诱人犯罪，像温柔这样的Office`Lady所展现出来的制服诱惑照样能倾倒众生，十个男人中起码有三个是这种女性的忠实拥趸。
现在时刻，下午三点二十九分。温柔看了看手上世界十大顶级名表之一的水银色百达翡丽，微微颦起了娥眉，看上去似乎有心事。像温柔这种事业有成，收入堪称金领的女人，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令她忧心。
普通人愁眉苦脸，那是可以理解的。可是温柔作为一名杰出的专门为人排忧解难的心理医生，却也显得如此郁闷，总让人感觉有些奇怪。
这时候有人轻轻敲了一下门，在温柔还没来得及说‘请进’的时候，门已经被推开，一个颓废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为什么要用‘颓废’这个形容词？很简单，因为这个年轻人那俊美的不像话的明显是中外合资产品的混血脸蛋上透着一股颓唐，那深邃而迷人的眼里有着一种伸手可及的忧郁，便是那修长消瘦的身躯，也释放出一种触人心灵的颓废。
说这人是年轻人可能有些过分，因为他实在太年轻了一点，或许用少年来形容更加确切一点。只不过，因为他那古怪的气质，一眼看去，给人的印象这是一个苍老的少年。
“我可以坐下吗？”
少年低沉中透着磁性的声音传来，举止间贵族风范展露无疑，见到温柔愕然点头之后，他随意的坐在了椅子上，斜斜地*着伸了一个懒腰，刚才建立起来的贵族风度马上消失无踪了，反而更像是……流氓。
温柔总算回过神来，望着这位不速之客，问道：“请问你是？”
少年打了一个呵欠，慢悠悠道：“我既然坐在这里，当然是你的病人。”
“我的病人？”温柔饶有兴趣地看了少年一眼，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客气道：“那么，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少年显得很诚实。
“我今天已经提前下班了，你可以改天再来。”
少年眼皮一翻，突然很凝重地看着温柔，道：“救死扶伤是你们医生的天职对不对？不可能说我要求医而你不让我医，我不求医你却偏偏要医我，我想要你医了你又不医我，我不想要你医了你又想要医我了，做人要讲道理，对不对？我现在需要你马上给我治疗，不然我会很难受，本着白求恩或南丁格尔精神，你应该马上治疗我，对不对？”
换做普通人，早被这绕口令给绕晕了，温柔莞尔一笑：“我看你现在逻辑很清晰，似乎不需要医治，反而像是来找我麻烦的。对了，还未请教这位先生尊姓大名？”
“常乐。”
“今年贵庚？”
“十六，几个月后的元旦就十七了。”
温柔露出了一个含蓄的职业化笑容，再一次认真审视了常乐一遍，道：“这位……小弟弟，你应该去青少年心理咨询中心。我这里，是成人康复门诊……”
常乐也笑了：“这还不简单，你把我当作成年人不就行了？”
也许是出于职业习惯，温柔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除了微笑之外并没有别的情绪波动，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只听她笑道：“到底你是心理医生还是我是心理医生？我怎么感觉是你在引导我？”
常乐不知道是真不好意思还是假装不好意思，反正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慢吞吞说：“呃……这个，是职业病，绝对是职业病。”
“职业病？”温柔语气中带着诱导性的惊讶，脸上却依旧保持微笑，问：“你不应该只是一名中学生么，好吧，那么请问您做那一行的？”
常乐笑了笑，用一种专注的眼神凝视着温柔，低声说：“如果我很嚣张地说‘其实老子是黑社会老大’，你会不会觉得很可笑？”
“呵呵……”温柔果然笑了，他忽然觉得这大男孩很风趣，也许还有轻微的妄想症。
当然，这也不能怪她。如果是她属于某个***里的人的话，一听到‘常乐’这两个字，她肯定笑不出来，尽管她是一名心理素质很过硬的心理医生。
常乐不安分地转动着椅子，双腿很过分地放到了办公桌上，脸上的颓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玩世不恭的笑容：“温医生，您是决定医治我了？”
“就我作为医生的眼光来看，你并没有太大的问题，根本不需要治疗。当然，就我个人而言，也许会破例一次，不过请你先给我一个医治你的理由。”
“医生，您后面这句话，是在勾引我吗？”常乐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
温柔吃这一行饭也有好几年了，什么类型的病人没见过？闻言并没有多大反应，她很懂得照顾客人的情绪，只是淡淡笑道：“如果换在几年前，当我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说不定一见到阁下就会疯狂的迷上你。但是现在……你知道，人总是会慢慢长大慢慢成熟的。”
常乐将腿从桌子上放了下来，突然坐直了身子，用一种赤裸裸的带着强烈危险性和侵犯意味的眼神盯着温柔，一字一字地慢慢说道：“医生，既然您这样说，那就是承认在引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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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医生，可以帮我‘宣泄’一下吗
常乐将腿从桌子上放了下来，突然坐直了身子，用一种赤裸裸的带着强烈危险性和侵犯意味的眼神盯着温柔，一字一字地慢慢说道：“医生，既然您这样说，那就是承认在引诱我了？”
温柔笑了笑，淡然道：“为什么你总是喜欢将话题固定在一件事情上？”
常乐也笑了笑，道：“也许因为我是个固执的人。”
温柔：“难道不是偏执？”
常乐：“也许吧，所以我才来找你，不然你以为我来干嘛？为了避免成为偏执狂，现在趁着自己年轻，早一点治疗，我是不是很有超前意识？对了，这算不算是你治疗我的理由？”
“你很聪明。”温柔这次的笑容倒像是发自肺腑的，看着常乐，笑道：“这算是一个理由，但还不够充分。”
“哎，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啰唆呢！”常乐长长叹息了一声，看着温柔：“医生，我并不是在攻击您，只不过是在对某些现状表示不满。现在，我没心情继续闲扯下去了。”
说完，常乐站了起来，在口袋里摸啊摸，终于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硬纸卡片，递给温柔道：“你看，其实半年前我就叫人在你这里办了一张年卡，这不过这是我第一次来而已。”
熟悉心理咨询的人都知道，一般治疗可以按小时计费，也可以包月甚至包年，几乎每个心理医院或门诊都会办理这样的业务。
温柔接过卡片，微微有些讶然，还特地在电脑上查了查卡片上的序列号，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能把她发出的仅有的十张贵宾卡折腾成这幅惨不忍睹模样的，常乐算是第一个；而在有了贵宾卡却整整半年没来就医的，常乐也是第一个。
好奇害死猫，同样也能害死人，温柔无可避免的对常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同时，因为她是一名杰出的心理医生，她比普通女人更明白这种兴趣可能会对她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戴上了一副昂贵的奥克利黑框眼镜，温柔看起来马上有了一种严谨高贵而又文雅的气质，还隐隐透着一种学术权威般的威严，起身道：“你的理由已经够充分了，我们开始吧，贵宾先生。”
说着，在温柔的指引下，常乐躺到了屋子左边的一个长长的黑色躺椅上。这个椅子类似按摩椅，有一张单人床那么长，躺上去非常舒服，这是专门让心理病人放松神经而设计的。
温柔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常乐，声音竟然隐隐有一种催眠的意味：“现在，你可以把你所有的问题都说出来，包括一些平日里难以启齿的话，都可以说出来，总而言之，你脑子里想什么，尽量用语言表达出来。”
看着常乐合上眼睛后，温柔接着说：“你知道，生理疾病讲究对症下药，而心理疾病也是这样，不过心理疾病要麻烦许多，作为医生，我必须通过对话和观察找出你的病根，这样才能便于治疗，明白吗？现在，你可以把我当成你最好的朋友，你最值得信赖的人，或者把我当成你心底的一条影子，把你所有的问题都告诉我，好吗？”
“医生，真的什么都可以说？您确定？”常乐突然睁开了眼。
“当然！”温柔那肯定的口吻不容置疑。
躺在椅子上的常乐突然露出一个很古怪的笑容，有些暧昧地说道：“不得不承认，这个椅子相当的舒服。当我躺在这里的一瞬间，脑子里马上有了一个想法，如果温医生您和我在这上面做爱的话，那会是多么的刺激呀！”
出乎意料，温柔并没有动怒，也不是很感到意外，端坐在椅子上，抚了抚镜框，淡淡道：“这证明你现在很放松，每个人心里都有各种各样的冲动，你现在的表现和想法都是正常的，并不属于疾病……”
常乐身子不动，脑袋也不动，只是转动眼珠子，用一种淫荡而充满侵犯意味的目光打量着温柔，突然冒出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说实话，看到您这善解人意样子，我现在就有一种强奸你的冲动！”
“这……”温柔连割脉自杀的心都有了，她不是没遇到很流氓的病人，但这么流氓这么坦白的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偷偷深呼吸一下，温柔露出了职业化的冷静沉着模样，微笑道：“你有这样的想法，那也是正常的。但你不能将一些不好的想法付诸实践，否则就变成心理变态导致犯罪，很多青少年犯罪案件便是这样发生的。”
“那应该怎么解决？”常乐问。
“首先，要有良好的健康心态，正视自己的问题。然后，通过其他的方式来疏散宣泄内心的阴暗想法。”
“怎么个宣泄法？”
“这很简单，例如看书，看电影，玩游戏，听音乐，等等等等。”
常乐皱了皱眉头，道：“可惜这些方法都不适合我，医生，你能不能帮我宣泄一下？”
温柔当然明白常乐所指的‘宣泄’是什么意思，所以她说了四个字：“恕难从命。”
“医生，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看，如果我再不经过疏导的话，可能会抑郁成疾导致心理不健康，进而导致犯罪。您应该看得出来，我是个大好青年，还有大把大把的理想没有实现，就这样走上了犯罪的道路，那岂不是太可惜了么？”常乐这时候说话简直是老母猪带乳罩，一套一套的，最后用几近央求的目光凝视着温柔：“所以，医生，你就帮帮我吧！”
“我可以帮你，但不是用你想像的方式。”温柔依然沉着冷静，突然转移了话题：“现在我问一些问题，你只需要平静地回答就可以了。第一个问题，请问你今天为什么会来我的治疗中心？没有人会闲着没事跑来看心理医生，不是吗？你把你来之前的症状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不得不承认，温医生，您太狡猾了，你刚才这个话题转移得相当巧妙，巧妙的我很想和你对着干，拒绝回答你的任何问题！因为，你深深地伤害了我这个纯真青少年那颗脆弱易碎的心，你用一种含蓄的方式拒绝了我的要求，你让我像某部电影里被骗过一块小馒头的少年一样变得从此不相信别人也不相信自己！”常乐目不转睛的盯着温柔，滔滔不绝地抒发着感情。
温柔被常乐那似乎能看穿人心扉的目光盯得有点发毛，因为事实上她刚才确实是故意转移了话题，很多医生在遇到具有攻击性病人的时候，都会巧妙地转移病人的情绪。但温柔却没想到自己高明的手法被常乐一眼就看透了，心里不由得开始重新评估这个心理年龄与实际年龄严重不符的少年。
“但是……”常乐突然笑了起来，“但是你这个问题实在问得太好了，我实在忍不住想要回答你！你问我为什么现在忽然想要来接受治疗对吧，很简单，因为我最近发觉自己有点变态，而身边的人也说我有点变态，所以，我想来问问你这蜚声全国的心理医生，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很变态？”
温柔再次伸手扶眼镜框，修长雪白的玉手巧妙地掩盖住了那张精美的脸蛋，挡住了她忍不住露出来的笑意，这个小子实在带给她太多的意外了，从没遇见过这样有趣的病人。
为了保持医生的主动权，温柔不能让常乐发现自己的失态，直到心情平静下来后，她才微笑着问道：“其实很多问题，问别人不如问自己，你有没有扪心自问过，你到底是不是很变态？”
常乐微微皱起了眉头，闪烁着幽紫色光芒的深邃眸子里有着一种深深地落寞，神情陷入了一片恍惚中。这模样看得温柔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心痛，感觉心灵深处有某种东西被刺中了，竟然有了一种过去安抚他的冲动，她不禁在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这时候常乐却已经换过神来，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懒洋洋的声音中透着一种淡淡的迷惘：“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也可能是我不太确定，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正常，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变态……”
“哦？能不能举个例子？”
“先说正常的时候吧，我觉得自己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照样是每天吃喝拉撒，照样要上学，照样会去泡MM，照样会参加一些活动，照样会……”
温柔突然打断了常乐的话，插嘴道：“你不能这样想，就算是一些国际知名的变态狂，他们平时也是很正常的，看起来是普通人没任何区别。甚至于，这些变态狂从来都不认为他们变态，他们就认为自己是正常人……当然，我说这话不是影射你也是变态狂，而是让你举一些特别的例子，一些你认为变态，或者别人认为变态的事情，可以吗？”
“哦，那就太多了，简直就是说来话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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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好八卦的医生
“哦，那就太多了，简直就是说来话长啊！”常乐说完这话，脸上简直有点含蓄的得意。
温柔不动声色的看着常乐，语气显得很柔和，听起来异常舒坦：“任何一件小事情都可能成为影响你一生的大问题，所以你慢慢说，不用着急，也不用紧张，从每一件特别的事情说起，我们开始吧。”
“我不急，也不紧张。一般来说，我和别人在一起，紧张的都不会是我，而是别人。这一点您完全可以放心，医生。”
如果普通人说出这句又嚣张又牛叉的话，那绝对很欠扁，但这话从常乐嘴里冒出来，那就再也正常不过了。
在躺椅上翻了一个声势浩大的身，常乐摆了一个舒服的造型，这才又缓缓道：“那就从我小时候说起吧，在此之前我要郑重声明一点，以下的话我并没有炫耀耍宝的意思，只是阐述一个又一个的事实。例如，我五岁的时候就能将《唐诗三百首》倒背如流，这算不算很变态？”
“如果按照现在流行的说法来形容，这确实很变态。”温柔的目光透过镜片射在常乐身上，似乎在完整地分析常乐这个人，沉默片刻，她又道：“这是一个模糊的概念问题，在如今的时髦语句中，‘变态’甚至成为了一个褒义词。比如说一个人每次考试都是满分，一个人破了奥运会记录，就有很多人认为他变态。而实际上，这其实是证明你很优秀，和学术上的变态与否并没有关系。”
常乐眨巴了一下眼睛，道：“照你这么说，我七岁的时候偷看女人洗澡，这就算变态了？”
“七岁？偷看女人洗澡？”温柔端放在膝盖上的玉手突然颤动了一下，几根修长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尽管她强力控制自己的语气，但刚才的声音里还是有掩盖不住的震惊。
常乐很平静地看着温柔，问：“怎么了？医生，不是你叫我什么话都可以说的么，我现在是按照你的吩咐行事。”
“嗯，没事了，你请继续。”温柔调整了一下坐姿，语气比刚才要平静了许多。
常乐将目光放在温柔套裙下那雪白而又弹性的诱人大腿上，慢悠悠道：“其实，我七岁以后不止偷看了一个女人洗澡，是偷看过很多女人洗澡。至于到底有多少，我记不得了……”
“啊？”
“医生，你又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继续。”
“哦，那再说我六岁的时候吧。那时候我妈老是说我不正常，因为我和外面的小朋友玩，每次都主动扮演坏人，什么流氓啊土匪啊强盗啊叛徒啊奸臣啊恶魔什么的，反正我全扮演过了，而且那时候这些角色都是我专用的，谁敢跟我抢，我就跟他急！”
“啊？呵呵，是吗？”
“医生，你怎么能这样？你又失态了，到底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什么素质啊，严肃点行不行？”
听到常乐这一本正经甚至有些严肃的话，再看到常乐那庄严肃穆的表情后，温柔竟然微微脸红起来，偏偏又被常乐教训得无从反驳，值得轻轻咳嗽了两声，然后道：“对不起，我是被你的童年趣事吸引了，请你继续。”
“七岁说完了？那我们开始说我八岁的时候，呃……我八岁的时候，好像有很多女朋友了，我记得第一个女朋友是被我用雪莱的诗给骗到手的……但是我现在记不起她的名字了，真他娘地扯淡！”
木然看着口若悬河的常乐，温柔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去，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心里突然冒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那颗心竟然隐隐抽痛起来。
常乐好像没发觉温柔的失态，继续道：“九岁的时候，啧啧，那可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年代啊！虽然那一年我很郁闷地被一个围棋高手阴了一把，但是，在那一年我告别了自己的初吻……呃，当然，那个初吻其实是我强吻的！唔，医生，你还别说，那个女孩子还有点像你哦，她也是你这样的成功女性。”
“哦，是吗？”温柔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声音突然冷淡了下来，这是一种失望后的冷漠。
“当然是了，你觉得我有必要找你听我吹牛吗？呃，接下来是十岁了对不对，这一年就更不得了了，因为在那一年，我和我现在的未婚妻私奔过一次！”
“啊？”温柔这次真的很惊讶了，瞪大了美眸看着常乐，问：“你有未婚妻？”
“是啊，怎么了？”常乐不解的反问。
“你才十六岁……”
“唉，没办法呀，家里订的娃娃亲，不是我能决定的！”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娃娃亲这种说法的？”
“一般人可能没有，但在上流社会，这太正常了。”
上流社会？温柔禁不住再次打量了常乐一遍，这个小子身上穿着普通的T恤、牛仔裤、运动鞋，虽然偶尔举止比较有贵族风范，但就大部分时间他的表现来说，怎么也不像是上流人士呀？反倒是像流氓更多一点……
就算他拥有贵宾卡，但温柔潜意识里认为，也许这贵宾卡是别人送给这小子的。
“医生？你非逼我生气是不是，你又怎么了？”
“没，没什么，你继续。”
“好吧，最后警告一次，不要这样失态了，请拿出一点医生的职业道德出来好不好？”常乐很是幽怨地扫了一眼温柔，正一个‘大’字形躺着，继续道：“说起这个娃娃亲，唉，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值得庆幸的是，我很喜欢我未婚妻，所以倒是觉得无所谓。但不管怎么说，这门亲事总带有极其浓郁的功利性，可以说是一场交易。也许是家长为了两个家族的长远利益，也许根本就是我眼馋我老婆未来那几百亿RMB的身家，唉！医生，说到这里，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卑鄙，很无耻，很贱格，很变态？”
“说实话，是有那么一点，你继续。”温柔尽量保持语气的平静，一颗芳心却扑嗵扑嗵的跳个不停。刚还在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上流人士，现在他又爆出自己未来会有几百亿身家，这也……这也太刺激了，心脏不好的很难承受得住。
“下面的话说了你肯定不太相信，其实我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出身，也相当厌恶上流社会的虚伪矫情，再加上我脾气不太好，行事也比较诡异，所以有人说我是五大世家的败类。”
“五大世家？”温柔当然听说过五大世家，事实上地球人都知道中国的这五大财团。
温柔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停止跳动了，刚还在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有几百亿身家，并且在推断这小子是不是有严重妄想症以及吹牛皮综合症……但是现在，却……温柔只能不断在内心告诫自己是个心理医生，以此平复自己凌乱的思绪。
尽管如此，温柔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如果这小子真是五大世家之一的继承人的话，再加上他未婚妻的财富，那他将来的身家不是一个几百亿那么简单，而是一个几百亿再加上另外一个几百亿那么简单……
“怎么了？”常乐问。
“我只是想问一下，你是哪一家的？”
“东方家。”
“哇？去年上了美国时代杂志封面的商界奇女子东方玉是你什么人？”说完这话，温柔觉得自己很八卦。
“哦，那是我妈。”
“你母亲？”
“难道还会是我父亲？”
温柔被这风趣的话给逗得扑哧一笑，眼看常乐又要发飙，她马上眼珠一转，抢先道：“现在，我们以绝对平等的身份交流，你明白吗？就好比我们是朋友，通过聊天谈心来寻找你的病根，所以呢，你不用怪我失态，这是正常反应，心理医生也是人。总而言之，我会在谈话结束后对你的病情做一次初步的诊断。”
说完这半真半假的话，温柔内心很是得意，表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医德高尚的样子。
这种小把戏常乐10岁以前就不玩了，早就看穿了温柔的心肝脾肺肾，不过他今天好像真的是来心理咨询的，倒是没有对温柔这个提议做出反抗。不过，地球人都知道，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是某个人的座右铭之一，只见常乐笑着道：“可以，不过医生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条件？”
“你先说说是什么条件，不过分的话我可以考虑答应你。”
“很简单，医生，你以后能不能不穿Pinky&Dianne品牌的衣服？”
“为什么？”温柔吃了一惊，实际上，她是吃了两惊。第一是她惊诧于这小子的眼光居然如此狠毒，一眼就看穿了她穿的是Pinky&Dianne女装；第二，她觉得自己的容貌和气质穿Pinky&Dianne很合适，并没有什么不妥，所以搞不懂常乐为什么会提这样的要求。
常乐懒洋洋的翻了一个身，随口道：“很简单啦，因为Pinky&Dianne是日本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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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来，医生，我们唠唠嗑
常乐懒洋洋的翻了一个身，随口道：“很简单啦，因为Pinky&Dianne是日本货！”
没错，Pinky&Dianne由三永公司自行设计，是杉杉集团与日本三永国际贸易公司共同建立的宁波莎艾时装有限公司经营的国际品牌，起源于1983年，在日本享有很高的知名度，在国际时装界也有一席之地，也算得上是国际品牌了。
温柔一下就明白过来，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问：“那么，你是愤青？”
“不算，我哪有时间去搞这些啊，嘴上叫得再厉害日本岛也不会沉下去，对不对？如果我要做的话，就做点实事……”
“实事？”温柔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如果这小子的身份真那么显赫的话，他不会去搞一次东京恐怖袭击吧？
常乐笑了笑，用暧昧的眼神看着温柔：“医生，你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行不行？难道您认为我是恐怖分子？噢，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伤害我的心了！你看，我只是一个中学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时刻准备着建设四化，哪会搞这些啊，你把我想得太坏了！”
“真的？”温柔用一种不安并且质疑的语气问道。
“呃，这个，基本上是真的吧，但也说不准，指不定哪天本少爷一个不爽就找人去把那什么靖国神厕炸了……”常乐漫不经心地说着，全然不管温柔俏脸已经变了颜色，突然道：“对了，医生，难道我有这样的想法也算变态？”
“变态倒算不上，不过有些偏激。”
“那你为什么又转移话题？”
“我怎么了？”
“好像我只是要求你别用Pinky&Dianne女装吧，有必要又把问题引申到我身上来吗？”
“哦，这也是，但是，你能不能说你最真实的理由。”
“我的理由？很简单了，就算不支持国产，也别去买日货，虽然消费购物是没有国界的，但消费者是有国界的，对不对？咱们干嘛要去买仇人的东西？当然，只要大家不做汉奸，就算买日货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只不过是看不惯我身边的人用日货而已。”
“你身边的人？我算吗？”说完这话，温柔竟然觉得自己的芳心颤抖了一下。
“当然算，谁叫我碰上你了呢？如果我永远都没机会见到你，那你用什么牌子当然不关我的事。”
看着这个奇怪又偏激的家伙，温柔好奇道：“你真从来不用日货？”
常乐笑着说道：“从来不用？这话有点夸张了，例如我就看过日本的漫画啊小说啊电影啊，还有AV什么的……怎么说呢，是尽量不用吧。当然，特殊情况总会例外的，例如某一天我被人追杀，眼前只有一辆丰田轿车，我会毫不犹豫地上车跑路……”
事实上，东方家族企业内的任何设施，比如电脑空调等一系列的东西，都没有一样是日本货。常乐手底下的人也从不用这东西，至于常乐自己嘛，当然也没用过了，起码他有十多辆车，没一样是日本车。例如上次羊尾山赛车，日本的摩托车那么拽，几乎撑起了摩托赛车的半边天，但常乐用的也是英国凯旋，那种超越日本铃木、雅马哈、本田等摩托车的感觉，真的很爽……
温柔安静地聆听着常乐的长篇大论，感受着他的表情变幻，她自己的表情也变幻不停。她突然觉得，这个大男孩身上有一种很难得的赤诚，只不过平时不会表现出来。
看着常乐有些激动的样子，温柔将她的座椅调整到躺椅旁边，用手轻轻按住常乐的额头，语气温和道：“好了，我答应你的要求。你现在深呼吸，放松……”
没想到常乐突然来了一句：“你把手放我额头上，搞得我小心肝扑嗵扑嗵乱跳，这让我还怎么放松啊？”
“讨厌！”温柔娇嗔了一声，忍不住用手在常乐脸上拍了一下。不过马上她就为自己的言行后悔了，自己是医生，怎么可以这样？
侧卧着，看着佳人嗔怒的模样，常乐马上发挥了花花公子的职业道德，柔声道：“其实呢，以医生您无可挑剔的容貌身材和气质，穿什么衣服都会很好看。在我看来，不是只有Pinky&Dianne才能衬托出你这份职业的气度和内涵，其实用Kenzo也不错，东方的神秘和西方的冶艳融合起来，简直太适合您了！”
温柔低头看着常乐，惊诧于这小子对女性渊博独到的了解，讶然道：“Kenzo不也是日本人设计的吗？”
咳嗽了一声，常乐一本正经道：“那不一样，KENZO是日本籍法国时装设计师高田贤三用自己的名‘贤三’命名的，算起来这是法国的公司，对不对？我是一个有素质的人，历来恩怨分明！”
扑哧一声，温柔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常乐那颇为严肃的样子，更是忍不住想捧腹大笑，毫无疑问，她完全被常乐打败了。
“其实呢……”常乐故意卖了下关子，看了看温柔的脸色，这才道：“其实你用不着故意穿着成熟细腻的服装，虽然你的职业对你的形象有某种约束，但你也可以走个性路线。您今年芳龄多少？26，25？那完全没必要穿得这样老气横秋，我推荐你用XOXO，亮丽的颜色，性感的剪裁，个性十足的款式，绝对能让您在病人面前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在我眼里，甚至在所有病人眼里，一名有个性的医生，绝对比一个保守稳重的医生更加具有魅力！”
温柔静静地聆听着常乐的话语，眼神微微有些迷离，整个人竟然有些痴了。谁都没想到，因为今天这一席话，温柔在不久以后的将来会成为全国乃至全球最有个性也是身家最高的心理医生，很多富豪想要找她接受心理咨询起码要提前几个月预约……
顺便说一句，XOXO并不只是指代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啥和那啥，XOXO确实是一个全球知名的服装品牌。
当温柔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常乐正坐在她面前，手里还拿着一个原本放在她桌子上的民谣口琴，这让她着实吓了一条，嘴里呀了一声。
“唉，医生，你看看你，又走神了是不是？我都起来抽了一支烟，还去你办公桌上拿了这把口琴，你居然还没发现。”常乐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数落着，倒像是老师在教训学生一般。
温柔掩饰地‘哦’了一声，随后又很专业地看着常乐，微笑道：“我说过了，现在我们只是处在平等的位置上，我的失态也是可以理解的，请你继续吧……”
常乐眼睛眨巴了一下，问：“真的在平等的位置上？”
“当然！”温柔的语气不容置疑。
“那好，”常乐指了指躺椅用来倚*头部的类似枕头的那一边，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温柔，笑道：“请你坐在这里，好吗？”
“可以！”温柔这次倒是很豪爽，侧坐在了躺椅上。
“医生就是医生，素质这么高，不像一般女人喜欢扭扭捏捏！”常乐笑着夸赞了一句，忽然躺了下去，将脑袋枕在温柔充满弹性的大腿上，那笔挺的鼻子还很不怀好意地嗅了嗅。
“你……”面对着这吃她豆腐的小子，温柔相当无语。用手托住常乐的脑袋，手指触摸到常乐柔顺的头发的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湖荡漾了一下。
这时候常乐很正经的声音传来：“医生，不用害怕，我只是喜欢躺在女人大腿上假寐而已。在这种情况下，我才能完全地放松，您就迁就我一回吧。”
温柔原打算用力推开常乐，听到这话，又垂下了手，问：“那你现在放松了没有？”
“差不多了，不过还差一点点。”
过了两分钟，温柔又问：“现在呢？”
“本来已经快放松了，你这么问，我又紧张起来了……”
“你……”
“好了，现在好了，我们开始吧……”
“嗯，你说，我听着。”
常乐脑袋微微在温柔大腿上扭动了一下，道：“现在，轮到我来问你了，请问，刚才我说到我妈是东方玉的时候，你为什么会那么激动？”
温柔倒是没有窘迫，理直气壮道：“很简单，因为你母亲是我从小到大的偶像呀！实际上像她那么优秀的女士，我想全国起码有大半女性都很崇拜她吧？”
“哦，原来是这样，可以理解。”
“不然你以为是怎么样？”
常乐正着脑袋躺着，双眼朝上，目光从温柔饱满的双峰之间的空隙透过去，凝视着她那灵秀的下巴，直言不讳道：“我还以为你是拜金女郎呢？当时我就在想，医生你应该不会戴着有色眼镜看问题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太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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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来，医生，我们交交心
“拜金女郎？”温柔低下了头，正巧碰上常乐那有些出神的目光，四目相对之下，不由令她芳心微微地震颤起来，问：“你这样想也是正常的，可是你为什么要失望？”
常乐也不回避温柔的目光，想了一下，慢悠悠道：“因为，也许是因为我不想自己喜欢的女人太过于物质。”
“你喜欢的女人？你在说我？”温柔的表情，以及语气，都很平静。
“是的。”常乐的表情，以及语气，比温柔还要平静。
温柔：“为什么？”
常乐：“什么为什么？
温柔：“什么什么为什么？”
常乐：“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
温柔：“我难道不可以这么多为什么？“
常乐：“你当然可以这么多为什么，但是我不太习惯有人问我这么多为什么，一般来说，我手底下的人都不敢问我为什么，他们只懂得照我所说的去做……”
温柔：“我不是你手底下的人，我想知道为什么！”
常乐：“为什么你想知道我就要告诉你？”
温柔：“因为我是医生，我有权利知道你的真实想法。”
“好啦，被你打败了，其实我不过是随便问问而已。”常乐笑了笑，这样的笑容很诡异，不像是开怀大笑，也不是恶作剧的笑容，让人很难理解这个笑容所涵盖的意义，“好吧，你说，你到底想问什么？”
“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我可以套用一句老电影的对白回答吗？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么？”
温柔终于找到扳回一城的机会，刻意地板起了脸：“不准油腔滑调，正如你之前所说，我们是在进行心理治疗，请严肃一点！”
“哦，这也太简单了，你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相貌、身材、声音，还有你说话的样子，甚至于你的胸部，都是我喜欢的……”常乐实在是太‘诚实’了，简直就是有问必答，侧头用鼻子在温柔胸部以下的地方很专业地嗅了嗅，这才缓缓道：“还有，你身上的Estee`Lauder(雅诗兰黛)香水味，也是我喜欢的。
温柔一如既往地平静，问：“还有吗？”
常乐如同被拆穿阴谋的小孩子般，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腆着脸道：“果然瞒不过你，实际上呢，这个，啊，我最喜欢的，还是你的腿，一进来就被你这双修长的美腿给吸引住了……”
温柔笑了笑：“你有长腿情结？这虽然不是病态，但是，这会导致你潜意识地排斥腿不够长的女性，对她们来说，这不公平。”
“我管它那么多，又不是每个女人都会做我老婆。”常乐一副大无赖的模样，接着冒天下之大不讳，将手放在了温柔腿上，很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我也不是有什么长腿情结，主要是你这双腿实在太漂亮了，让我忍不住击节称赞，拍案叫绝——好腿，少见的好腿，真TM的好腿，难得一见的好腿，千年等一回的好腿，好得不能再好的好腿，惊天地且泣鬼神的好腿，让人阅毕击掌三叹的好腿……”
说完这话，常乐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高笑，莫非本少爷被这小子传染了？
温柔轻轻将常乐的贼手从自己的美腿上移开，不温不火地问道：“到底好在哪里？”
“这个问题问的好！请允许我思考30秒，组织一下语言再回答你……”话音一落，常乐闭上双眼，果真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样，在30秒后准时睁开眼，道：“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的腿生得这样漂亮……”
说到这里，常乐又将贼手放在了问头腿上，还一副很严肃地做学问的模样在她的腿上指指点点：“你看，你的小腿肚很饱满，却丝毫不臃肿，整个小腿很细长，笔直，腿部的线条堪称优美绝伦，而下面的一双三寸金莲更是精致，足踝圆润，配上你这双高根凉鞋，裸露出来的足趾精致，仿佛象牙雕刻而成的一般。再看你的大腿，也就是我脑袋盖住的这部分，既富有爆炸力，又显得很柔软滑嫩，可以所说万中无一的极品……”
“说完了？”温柔表现得越来越像一名冷静的心理医生，再次甩开了常乐那万恶的黑手，竟是夸赞了一句：“看不出来，你对女人的腿部还真是很有研究……”
虽然温柔看起来很平静，但常乐还是敏锐地发现了她眼帘下的那一丝欣喜，没有女人不喜欢男人夸赞她们，就算是温柔这种杰出的心理医生也不例外。
不过，本着花花公子的职业道德，常乐假装没有发现这一切，又或许他现在并不急于泡妞，很是感慨地说道：“啊哦，你还真别说，我个人觉得，其实是我刚刚才发现的，我很有写黄色小说的潜质……”
“呵呵，是吗？”
“当然，难道你不觉得吗？”
“我只是发觉你很会形容女人，也很会哄女人。”
“不，医生，你这样说，我就要严肃地批评你了！”常乐板起了脸，做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道：“医生，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事实上，我只不过是习惯研究人性而已，无论男女……当然，凭良心说，我还是比较喜欢研究女人。举个例子说，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你办公室外面有一个美女，就情不自禁地研究了她一下，她看起来很悲观……”
“你是说我的同事Susan？穿白色套裙那位年轻小姐？”
“嗯，就是她。”
“不会啊，Susan是个很乐观的女孩子，你怎么会认为她悲观？”
“表面上说是这样的，但是，医生，只要您仔细的看一看她的胸部，就会发现——她对生活持悲观消极的态度！”
“为什么？”
“这也要问？当然因为她乳下垂了！”
温柔本想佯怒一番，但还是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这个家伙，他也……他也太能扯，太会作弄人了。而且他那一套歪论，还偏偏让人捧腹大笑无从反驳。
常乐感受着美人颤抖的身躯所带来的震动，享受着这比按摩椅还美妙一万倍的快感，差点舒服的他想裸奔，最后他只能闭上双眼，静静享受着。
温柔倒是很有心理医生的职业道德，细心地发掘着常乐的一切问题，问：“你为什么喜欢研究人性？”
常乐突然睁开了眼，脸上的表情有点冷血，也有点无奈：“可能因为有很多人想要对付我，也可能因为我一直想着对付别人，所以……呵呵，这还真的很难说，打个比方，从小到大，前后有将近二十批人马想绑架我，只不过，他们都没有成功而已……为了活下去，每个人都会变得阴险狡诈，不是吗？”
“你被绑架过二十次？”绕是温柔心理素质极佳，也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不过她很快又平静下来，大多数豪门子弟都有被绑架的经历，这也不算什么稀罕事。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医生，你不用这么担心。事实上，很多的绑匪还没接近我一百米的范围内，就被我的家里的保镖摆平了……”常乐脸上浮现出了那种常见的若有若无的笑容，一种淡淡的血腥味从他身上弥漫出来，“其实研究人性也不是全因为上面的原因，可能是由于我有这个嗜好。在我看来，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我喜欢找别人的弱点，特别是我对手的弱点……”
顿了一下，常乐脸上露出一抹邪魅，声音也变得冷漠起来：“很多时候，其实我并不想这样。但是没办法，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的身世决定了一切，就算我不去对付别人，别人也会挖空心思来对付我。而我又不想像一头肥羊那样任人宰割，因此，我只能让自己变成一头猛兽……”
感受到常乐身上传来的异样的阴冷，温柔感到一股寒意从腿部传到了她的四肢百骸。再一次低下头，温柔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眼神看着常乐，她想看清这个实在太过于年轻的年轻人身上，到底承受了怎样的压力和责任。
“好了，现在我们回到原来的话题上，说说你为什么不喜欢拜金女郎？”温柔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分散着常乐的注意力。
果然，常乐脸色缓和了一些，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道：“其实我并不是歧视拜金女郎，唯利是图的人也有可取的一面。就算是妓女，我对她们也持有一份尊重，在我眼里，依*自己的本事在这世界上活下去，哪怕是卖身，也并没有什么错……”
说到这里，常乐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我不希望自己喜欢的女人是个拜金女郎，虽然我钱多的根本花不完，也不在乎在女人身上花钱，但我就是不喜欢太物质化的女人，这样说你明白吗？”
“不明白！”
“不是吧，医生，有点专业精神好不好，这么通俗易懂的话你还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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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医生，我可以忽悠你吗
仿佛越是谈到与自己有关的话题，温柔反而越是冷静：“我明白你的话，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将我归类于你喜欢的女人。”
“这个，我刚不是说了吗？喜欢你的一切最喜欢你的腿！”
“这样的喜欢，好像太廉价了吧？”
“呃，这，医生，其实这种喜欢，只是第一印象的好感而已，你应该比我更懂这个是不是？再说了，这也未必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你没必要这么紧张吧？”
温柔突然握住了常乐不知不觉间摸上自己小腿的贼手，抓住这只手嗔怒道：“这还不用紧张？我好像无论怎么看都觉得你很不怀好意呢？”
常乐干笑了两声：“这……啊哈哈，医生，你相信我，这绝对是意外。不，应该说是职业病，正如我之前所说，我有那么一点点不好的习惯，有时候我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
温柔有些哭笑不得，故意放冷了语气道：“看来你病得不轻啊，常……先生！”
“嘿嘿，这真不能怪我……话又说回来，这有什么？医生，是你让我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对不对？你设身处地的为我想想，一谈到喜欢你这件事情，我就忍不住做出一点‘肢体语言’，实在是情难自禁，呵呵……”常乐露出了‘身不由己’的表情，委屈道：“我也很无奈啊，按照我想来的行事风格，一般不会这么坦白的……再说了，我现在又没有泡你，你犯不着这么紧张的，不是吗？”
“如果你的手能安分一点，我当然不会紧张，但是……”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我尽力控制，这样行了吧？”
“到目前为止，我已经发现了你的一个病因，那就是很难让人相信你。又或者是，你有时候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这算是KX4综合症。”
“嗯……”常乐皱眉沉思片刻，鼻子嗅着温柔身上传来的诱人体香，不住道：“有道理，有道理……不过，请问什么叫做KX4综合症？”
“这个比较难解释，大致上就是情绪波动症、抑郁症和焦虑症的综合吧……”
常乐翻了下眼皮，瞪大了眼：“有这么严重？不是说更年期男人才有这病吗？”
“现在还没确诊，你紧张什么？说不定你就是太早熟了才有这毛病。”
“嘿嘿，好像你不紧张，我就紧张了。医生，本着救死扶伤的精神，不如还是让你紧张吧？”说着说着，常乐的手又轻轻抚摸上了温柔的玉腿，还很无耻地揉搓了几下。
温柔颦起了秀眉，又一次摔开了常乐的手，吐气如兰道：“正经一点，我们大家都不用紧张。现在，回到最初的话题，继续说你自认为你变态的地方，也就是我所说的你特别的不同于常人的地方……慢慢说，我听着。”
“哦，好！不过我特别的地方很多，你能不能接受？或者说，您会不会相信我说的话？”
温柔露出了职业化的微笑：“照你目前的表现来看，还算得上诚实，所以，我选择相信你，医生相信自己的病人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至于能不能接受你的特长，那得等你说完才能下结论。”
常乐深呼吸一口，换了一个惬意的姿势躺着，感受着温柔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大腿，一副豁出去的样子道：“好吧，我现在起码与10个不同的女士保持着暧昧关需，这算不算变态？”
“有一点，不过可以理解，这世界上和你一样的男人很多。”
“医生，你这么说我就安心了，原本我还有那么一点愧疚，偶尔还有一点矛盾……要是这世界每个女人都像温医生你这样善解人意，那该多好啊！”
“谢谢你的夸奖，请继续。”
“如果我说我踢球有点变态，国家青年队的人我都不放在眼里，你信不信？”
“我信。”
“如果我说我打篮球也很变态，一般同龄人都不是我对手，你信不信？”
温柔低头仔细看了常乐一眼，说：“我信。”
“如果我说我打桌球有点变态，国家级的选手也未必打的过我，你信不信？”
“我也信！”温柔说完深呼吸了一下。
“如果我说我打高尔夫球有点变态，经常上演老鹰击(一杆进洞)，你信不信？”
温柔那对柔胰举了起来，按在自己胸口，这才道：“我信！”
“如果我说我开车有点变态，不管是跑车还是摩托车我都是世界级的水准，你信不信？”
“我还是信！”温柔的瞳孔渐渐在收缩。
“如果我说我打架有点变态，百八十个大汉进不了我的身，你信不信？”
温柔看了看常乐那有些消瘦的身躯，迟疑道：“我不太确定。”
“唉！”常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道：“还有，我最近经常做一个梦，梦见自己某个器官有50公里长，经常用这个器官搞恐怖袭击，有一次居然还用这玩意儿做工具和外星人沟通……”
“什么器官？”
“就那个器官……”
“到底哪个器官呀？”
“就是那个器官啊？”
“那个器官到底是哪个器官呀？”
“反正就是那个器官啊！”
温柔屈服了，无奈道：“现在我又发现了你一个病根，不用想太多，你继续说。”
常乐突然露出一个恶作剧的表情，邪笑道：“如果我说……我刚才说的话全是骗你的，你信不信？”
“你……”温柔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把这个小子宰了。
“医生，别这样，有点专业精神好不好？我开玩笑的，刚说的都是真的。”
温柔用一种很古怪的看着常乐，语气逐渐平静下来：“好吧，你继续！”
“医生，如果我说我今天来这里看病是次要的，我只是想找个人，完全放松的不带心机的聊天，你信不信？”
“我信，我也看出来了。不过我不会怪你，少部分病人，其实他们并没有什么心理疾病，只是因为他们的身份和面对的压力，很多话不能对别人说，包括最亲密的人都不行。所以，他们一般会选择向自己信任的心理医生倾诉，倾诉完毕后会很放松，缓解心理上的压力，这在我们这一行是比较常见的。”
“哈哈，果然是心理医生，跟您聊天实在很令人愉快。”
温柔看了看表，问：“那么常先生，您倾诉完了没有？”
“呃，好像差不多了。”
“那还需要让我鉴定您是否真的心理变态吗？”
“当然，当然要，这是我来这里的另一个主要原因！最好您能开一个文件什么的，证明我不是心理变态，嘿嘿……”
“常先生，在没有确诊的情况下，我是不会开诊断证明的。”
“那潜台词就是我还要继续接受治疗？”
“常先生，你很聪明！”
“温医生，请允许我冒昧地问一句，这所谓的继续治疗，是不是你们招揽回头客的手段之一？既然我已经办理了贵宾卡，那再治疗与否都无所谓。那么，我想，这是不是你想再见到我的借口？”
温柔放在一边的手指微微抖动了一下，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今天我一直对你说实话，现在我再说一句大实话，因为，其实以前我追女孩子，经常用您刚才这一招……所以，您刚才让我觉得很亲切，有一种初恋般的错觉，哈哈……”
温柔的脸没来由的红了一下，另一只放在常乐脖子附近的手动了动，看上去像是很想狠狠地掐常乐一把。
好在常乐一句话打破了沉默：“医生，我们继续进入正题吧。”
“好的，你请继续。”
“如果我说我过目不忘的本事，看过的东西都能记下来，你信不信？”
“我信。”温柔下定了决心，要全方位的了解这个怪物。
“但是，我有时候又会忘记一些正常人都不会忘记的事情，就是神经比较大条那种，比如出门忘了穿袜子，或者有时候衣服会穿反了，你信不信？”
温柔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道：“我信，这在心理学上是很正常的事情，你还算不上选择性失忆。”
“呃，还有，其实精通别的也就算了，但我起码精通五种乐器，这让我很不像正常人，怎么办？”
温柔投来一阵质疑的目光，问道：“这里有一个疑问需要你解释一下，你所说的‘精通’，到底是指代‘会’，例如你会弹吉他，弹得是否出色无关紧要，还是指你的水平非常高超，已达到大师级的水准？”
常乐眨了眨眼，慢悠悠道：“是否到达大师级我不知道，不过国内那些所谓的名家，我还不怎么放在眼里，凭良心说，我觉得他们水平还不如我……”
“这……”温柔瞪大了美目，虽然她不是什么音乐人，但是在她的印象中，精通五种以上乐器的大师好像全世界都没几个。
常乐抬眼看着温柔，笑问道：“你不信？”
“是的，我的确不太相信。”
“哦，这很简单。”常乐躺着没动，手在躺椅上摸了摸，摸出了那把原本在温柔办公桌上的民谣口琴，脸上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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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医生，可以请你共进晚餐吗
“哦，这很简单。”常乐躺着没动，手在躺椅上摸了摸，摸出了那把原本在温柔办公桌上的民谣口琴，脸上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只要我证实一下，您就会相信了。这把口琴应该是最新十孔口琴XB-40民谣口琴，和目前所有的民谣口琴都不一。目前的民谣口琴中，同一孔内高音者可以压音，低音则不行。而XB-40的特殊构造，使得低音的音也可以压音。比如说C调口琴的第四孔，原来只有吸气的D可能做到压音，现在连吹气的C也可以了。而且，每个音都可以做到全音的压音……”
“你也喜欢口琴？”温柔露出了一点期待的神色。
常乐笑了笑：“算喜欢吧。”
“又是你所说的‘精通’？”
“呵呵，精通不敢当，算是略知一二吧。诸如什么复音口琴、半音阶口琴、十孔/全音阶口琴，合奏类的和弦口琴、低音口琴、铜角口琴还有其他类别的如迷你口琴、项链口琴、儿童口琴、糖果口琴都曾经研究过一点点……”
温柔脸上绽放出奇妙的光泽，好奇道：“那能不能表演一曲？”
“我正有此意，您不说我也会做。”
话音一落，常乐将口琴放在唇边，很娴熟地吹奏起来。
当悦耳的琴音响起的时候，整个房间刹那间化为音乐的海洋。
很少有人躺着吹奏口琴的，这需要极为充沛的中气。事实上历来吹奏类乐器的演奏者都必须要有极佳的肺活量才行，你无法想像一个肺痨鬼或哮喘病患者能吹奏着华丽的乐章。而常乐即使是躺在温柔腿上，却也能吹奏的游刃有余。
好的音乐很容易给人心灵上的震撼，温柔第一次露出了痴迷的表情，整个人完全的进入了神游太虚的状态，那陶醉的表情，好像愿意永远沉浸在这个美好的梦境里，再也不肯醒过来。
她知道，这首曲子是前南斯拉夫电视连续剧《黑名单上的人》片尾那首著名的口琴曲，带着些许的悲伤和忧郁，那是向牺牲的英雄们致敬的心曲，他们是任何一个民族钢铁般的脊梁……也只有这样英雄式的男人，才能演奏出这种忧伤悲壮的曲子。
随着曲声的抑扬顿挫，让人情不自禁地地在脑海里勾勒出这样一副画面：年代的久远黑白人物，画面遍布躁点和划痕，看惯了高清晰DVD的人绝对会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它，但是人们却因为这种所谓的“劣质画面”而倍感亲切，很有种重看老电影的温馨。(很遗憾采花不记得这首口琴曲的名称了，不过绝对是经典，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这部连续剧)
一曲终了，温柔却还没回过神来。
这时候的常乐好像也进入了状态，曲风一转，居然用口琴演奏起爱尔兰风笛曲《漫步神秘园》。那只有爱尔兰风笛能带给人的苍凉感觉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静谧中透着欢快，还隐约包含着一种含蓄的倾诉，立刻给人一种奇妙的画面感：
你可以想像，火红的夕阳下，一个男孩躺在一名美女的大腿上，悠闲地吹着口琴，这是多么狗血多么浪漫的情景……如果将这办公室换成美丽的小村庄外，绿色草地的一颗大树下，旁边还有几头牛啊羊啊什么的在低头吃草，啧啧，那就更有味道了！
时间象被帅哥凝视的纯情小姑娘，害羞地一溜烟儿小跑而去。
温柔从音乐殿堂中神游归来的时候，她坚定了一个想法，她突然认为常乐常乐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这个几近无所不能的大男孩甚至还有所保留。也许因为心理医生这个职业病做最，让她产生了极度的好奇，恨不得一下子完全将常乐揣摩个透彻。
遗憾的是，这是不可能的。
越是专业的心理医生，就是越是明白，没有一个人可以完全去摸透另一个人，能够勉强对症下药就很不容易了。
这时候温柔猛然发现，原本躺在她腿上的常乐不见了。
当然，众看官不要惊慌，常乐当然没有走远……事实上，常乐只不过是坐了起来，准确的说是坐到温柔身后，并且从后面搂住了她，让温柔整个人都躺在他怀里而已……
“你干什么？”温柔惊呼一声，但却没有反抗。
“没干什么啊，只不过看你那么沉醉，脸上写满了想要找个肩膀依*的样子，隐约表现出一个坚强的知识女青年内心的那种矛盾和寂寞，我实在忍不住想配合你一下……”常乐很‘诚实’地答道。
温柔脸上飞过一抹红晕，她知道自己刚才完全的陶醉了，隐约中她也回想起刚刚失神中有人抱住了自己，还给了她一种极为满足的安全感，但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糗的事情……
做出一副嗔怒的模样温柔从常乐怀中挣扎着坐到了旁边，生气道：“你哪知眼睛看到我需要依*了，别胡说好不好？”
常乐脸上依旧是若有若无的笑容：“呃，这，你也知道，这是一种很抽象的东西，用言语是无法形容的。既然医生您不承认，那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可以很厚道地告诉你，以后你需要依*的话，随时叫我，我一定会如您所愿的……”
温柔哭笑不得的看着常乐，既有些生气又有点想笑。伸动了一下腿部，突然‘啊’了一身，美丽的脸蛋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还略微有那么一点点尴尬。
“你怎么了？”常乐关切地问道。
似乎很诧异于常乐这种情急之下表现出的温情，温柔有些出神地看了他一眼，这才皱眉道：“我，我腿麻了……”
常乐看了看表，露出一个恍然的神情，这位大美女的腿被他躺了一两个小时，不麻才怪。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愧疚，常乐一副改过自新的样子道：“都是我的错，我一定要对你负责任……”
温柔有点不解地看着常乐，不知道常乐想干什么。
“我背你！”
常乐也不管温柔是不是愿意，果然‘很负责任’地背起了温柔，然后大步地向外走去。
温柔大惊，却逃不开常乐的蛮横双手，叫道：“啊，你干什么？”
常乐一边走一边道：“早就过了下班时间了，我送你回去。”
温柔似乎没有从常乐背上跳下来的勇气，嗔怒道：“我知道下班了，但我不需要你送我回去。”
“你的腿麻了，走路不方便！”
“不方便我也不要你背我！”
“医生，你在说谎！”
“我哪有说谎？”
“其实你很喜欢我背着你对不对？”
“自恋的家伙，别信口雌黄好不好？”
“我哪有胡说，你的眼神出卖了你的心，我早就发现了！”
“你……无赖！”
“嘿嘿，无赖就无赖吧，我又没非礼你。说句良心话，您简直伤害了我弱小易碎的心灵，不过看在你‘抱恙在身’，我大度一点，原谅你了！”
常乐没脸没皮地说着，背着一个人步伐依然矫健万分，两人很快通过电梯来到停车场。
一辆风骚万千的进口黑色悍马H6无限牛叉地映入了人们的眼帘，这本来是血虎的专用爱车，遗憾的是某个人现在还不敢回家，所以无耻地将这车‘借用’了。
你可以想像，这辆拉风无比的带着媲美装甲车的马达声横冲直撞地奔走在大街上，先进的唱机里那震耳欲聋的Hip-hop歌曲从特地装在车上的低音炮里传出来，如果里面再走出一个坏小子再加一个辣妹的话，那将是何等的牛叉？
虽然温柔看起来不像辣妹，但她的身材和相貌绝对有‘辣’的本钱。
常乐将她放在引擎盖上，很温柔地问道：“还麻吗？”
“早就已经好了！”温柔冷哼了一声，不过那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在生气，反而有点小甜蜜。
“那么，温医生，我还需要继续接受治疗吗？”
“当然，我刚还没来得及写报告，就被你这个冒失鬼强行拉下来了！”温柔凶巴巴地说道，看上去却更像是在对情侣打情骂俏。
常乐突然露出一个很深情地笑容，非常有诚意地问道：“不好意思，耽误了您这么长的时间。那么，医生，我可以请你共进晚餐吗？”
温柔保持了高姿态，略作沉思般微笑道：“给我一个理由？”
常乐眨巴了一下眼睛，笑道：“你就当是加班治疗我吧，反正我表现得像真实的自己就行了，对不对？那不管是吃饭睡觉您都可以观察我，对不对？”
顿了顿，常乐做出一副很无奈很依依不舍的表情，叹息道：“再说了，我过几天就得回J市上学，没时间再来接受治疗了，唉……”
温柔目不转请地专注着常乐，好像有点东信，半晌才抿嘴笑道：“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可要记住，我只是答应加班观察你，并不是你和你约会哦！”
“嗯，我明白，我明白，我完全明白！”
常乐连连点头，很有绅士分度将温柔扶进了车内。
在关上车门的一刹那，常乐望向天空，露出了一个阴谋得逞的邪气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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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貌似小白脸
“医生，想吃什么？我是个民主的人，尊重客人的意愿。”常乐一边开车，一边笑着问，那笑容里总有点不怀好意的韵味。
温柔敏感地感受到了常乐那心怀不轨的笑容，不过还是颇有礼貌地笑道：“你是冤大头，还是你做主吧。”
常乐突然很认真地看着温柔一眼，肃容道：“医生，请允许我大胆地说一句，您很有做贤妻良母的潜质。难怪名字会叫温柔，果然是名副其实啊……”
“多谢常……先生的夸奖……”温柔嫣然一笑，突然道：“不过，这好像不关你的事，不是吗？”
“说得也是。”常乐倒是没生气，还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这才道：“那我们就吃西餐吧？”
“好啊。”温柔含蓄地笑了笑，刻意看了一眼常乐的衣着。
“老华西路的马克西姆餐厅是豪华正宗法式大菜，旁边还有泰姬楼餐厅，是印度风味；兰宝西街的大笨象西餐厅是正宗俄式大餐，对面的北欧扒房，是北欧风味，街尾还有一家波洛尼亚餐厅，纯正的意大利风味；金菊街的亨利西餐厅是英国风味，还有一家曼谷餐厅，是泰国风味；至于夕阳路的慕尼黑餐厅，是传统的德国风味……请问，温医生您想去哪一家？”常乐慢悠悠地介绍着，时不时目光撇向温柔，还很是风骚地感触了几句：“原来做地头蛇是这么爽啊！你看，我对C市的印象多么深刻。到了J市，我有时候连路都找不到……”
“真的吗？你还会迷路？”
“是的，我已经说过了，有时候我神经很大条，反应有点迟钝。医生，请您不要再谈这个话题，说起来很伤我的自尊心……”
温柔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看起来相当动人：“那好，我不问了。冤大头先生，就吃法国菜吧，很久没吃过了，记得马克西姆餐厅的马赛鱼羹还不错……”
常乐古怪地看了温柔一眼：“啊哦，法国菜。请问医生你是不是生吃海蚝很有兴趣？还有法式菜还比较讲究吃半熟或生食，据说喜欢吃生食的女孩子很那啥哦！”
温柔脸突然一红，娇嗔道：“我才不吃那种东西。还有，很那啥，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很那啥啊！”
“那你快说呀！”
“打死我也不说，OK，出发咯，哈哈！”
常乐大笑一声，脚猛踩油门，黑色的悍马猛然提速了。
◆◆◆
马克西姆餐厅不愧是C市最有名的西餐厅，布局精心别致、环境舒适宁静，装修典雅细致，尽见缜密巧思。优美的人性化设计，高档次的格调布局，时时都在引领着时尚方向的潮流，给顾客以尊贵的享受。
二人走到门口的时候，一阵旋律优美的萨克斯乐曲传了出来。
开门的侍者很纳闷地看着这一男一女，那女的确实没话说，无论相貌气质还是妆扮穿着都尽显高贵，典型的金领女士。可是，那男的就有点令人诧异了，除了长得有点小帅之外，怎么看怎么像一街头小流氓。
一秒钟以后，这位聪明的侍者做出了判断，这小子肯定是吃软饭的！
于是乎他又偷偷看了温柔一眼，心想这位美女口味真诡异，养什么样的小白脸不好，非要养这种高中小混混，莫非她是传说中的‘正太控’？唉，现在的成功女性啊，思想总是这么奇怪。侍者内心如是的感叹着。
感叹归感叹，侍者的服务态度还是很不错的，只见他很恭敬地拦在常乐身前，很恭敬地看着常乐，再很恭敬地说道：“先生，不好意思，您必须穿正装才可以入内。”
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温柔绕有兴趣地扭头看着常乐，想知道这小子如何化解。
常乐很劲妥蛮(Gentle`man)地一笑，问：“不好意思，今天出门忘了。请问，可以破例一次吗？”
“先生，真对不起，这样是不行的，这是我们餐厅一直以来的规矩。”侍者彬彬有礼地答道，心里却觉得有点爽，终于教训这小白脸了。
“必须打领带是吗，你拿支笔，我画一条行不行？”常乐牵着自己的领口，笑嘻嘻的说道。
温柔掩口一笑，也不觉得站在门口有多尴尬了，兴致勃勃地看常乐‘演戏’。
“这……”侍者露出了很为难的表情，如果不是有温柔这大美人在旁边，估计他就要立刻叫保安关门放狗了。
常乐不温不火，脸上是若有若无的笑容：“先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让这位尊贵的女士站着等，是不是太没风度了？如果你无法做主的话，请叫你们经理过来！”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常乐加重了语气，一股冷漠的气息扑面而来。侍者心里一个咯噔，暗想指不定自己下班后会被这‘小流氓’背后敲闷棍，像他这种正经人一定不要得罪这种小混混，于是他忍了，转身去找餐厅经理。
很快经理就急匆匆地过来了，他比侍者更聪明，江湖经验也更加丰富。他不认识常乐，但他一眼就瞥见了门外的那辆车。因为那样的悍马车，整个C市不超过三辆。而这样的H6只有一辆，它便是传说中血手会某个凶神级BOSS的坐骑！
做这一行生意的人，出来混一定不能得罪黑道，甚至血手会还算是一向都罩着这家西餐厅。于是这位经理显得很客气，冲常乐露出一个职业化的笑容：“这位先生，如果您不方便的话，我们这里有备用的正装给您更换，您看看是不是耽搁您一点点时间，去换换？”
常乐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道：“不得不说，经理先生。你们的服务态度很好，也很有原则，不过今天，我想破例一次。”
“先生，这恐怕不太方便……”经理这次真的是很为难，要是不答应吧，估计会得罪黑道人物。要是答应了吧，又可能会丢掉饭碗，要知道这家餐厅的管理非常之严格，不是他一个小经理就能破例的。
“唉，还是叫你们总经理来吧！你不要告诉我，你们总经理不在这里，我会生气的，真的。”常乐仰天长叹了一声，表情很是抑郁。
这话倒是让经理松了一口气，刚好今天总理在场。这种事情，还是让老总去摆平比较好，他自己实在没必要承担这个责任，于是乎他很嗨皮地去请总经理了。
当那位略微有些肥胖的总经理出现后，只看了常乐一眼，他马上露出了春天般的笑容，语气无比的恭敬：“呵呵，两位不好意思，刚才有点小误会……请进，请进，本店刚好有一个*窗的位置供两位就餐……”
在侍者、经理以及温柔诧异的目光中，常乐领着温柔向那个传说中的*窗座位走去。
而那总经理安顿好二人后，浑身都冒出了冷汗。马上转过身，将那侍者和经理痛骂了一顿：
“你们知不知道他是谁？”
“你们到底还想不想要这份工作？”
“不要工作无所谓，你们还想不想要命？”
“天哪，我真佩服你们二位的勇气！”
“你们知不知道得罪了这位小祖宗的下场是什么？”
在总经理劈头盖脸没头没脑的臭骂声中，那侍者和经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差点就流出了委屈的泪水。虽然这两位可怜虫都被骂得莫名其妙，但还是没敢提出疑问。
一般来说，吃西餐厅用餐一般都要事先预约，在预约时，有几点要特别注意说清楚：首先要说明人数和时间，其次要表明是否要吸烟区或视野良好的座位。如果是生日或其他特别的日子，可以告知宴会的目的和预算。在预定时间到达，是基本的礼貌。再昂贵的休闲服，也不能随意穿着上餐厅，吃饭时穿着得体是欧美人的常识。去高档的餐厅，男士要穿着整洁，女士要穿套装和有跟的鞋子。
而某个人却全然不管这么多，有如刚进城卖了几头肥猪的小小暴发户，趁着如今猪肉涨价想要做一回城里人似的。
当他坐下之后，却完全展现出了暴发户没有的贵族风度，很绅士地问温柔：“这里的马赛鱼羹、鹅肝排、巴黎龙虾、红酒山鸡、沙福罗鸡、鸡肝牛排，诺曼底卡芒贝尔干酪都不错，要不要每样都来一份？”
“好的。”温柔有些出神的看着常乐，如同很多女人对常乐的第一印象一般，她也觉得这个男人很诡异。
“汤要什么呢？马赛特色美食普罗旺斯鱼汤可以吗？”
“可以。”
这时候常乐扭头看像了侍者，笑问道：“餐前酒要什么好呢，就雪利酒吧。至于餐酒呢，听说你们这里珍藏了几瓶98年法国世界杯限量发行的白葡萄酒，是吗？”
这位侍者没有他之前那位同事那么傻，一看这两位客人是总经理亲自带过来的，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先生，有！”
“那好，给我拿一瓶，谢谢。”
很快，一系列的菜肴逐渐上席。一般来说，全套西餐上菜顺序是：①前菜和汤②鱼③水果④肉类⑤乳酪⑥甜点和咖啡⑦水果，还有餐前酒和餐酒。当然，没有必要全部都点，在西方，点太多却吃不完反而失礼。
两人对视着，彼此都显得有些沉默。听着耳边柔和温情的音乐，嚼着法国进口的葡萄酒，看着桌上摇曳的烛光，一个浪漫温馨的夜晚就在西餐厅开始了。
“总算搞定了，这年头，出来吃顿饭可真不容易！”常乐打破了沉默，很是感触地叹息着。
温柔微笑着看了看常乐，好奇道：“那总经理和你认识？”
常乐笑了笑：“哦，这个，不算很熟……”
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温柔精致的脸蛋出现一抹弧度，讶然道：“那他为什么对你这么恭敬？”
“哦，因为这家餐厅，其实是我名下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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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恰似你的温柔
“你的产业？”温柔停下了优雅地切动鹅肝排的手，表情倒不是很吃惊，整个S省有名的企业酒店有一半都是东方家的附属产业，不过她还是讶然问道：“既然是你的产业，为什么搞得这么麻烦？”
“很麻烦吗？”常乐托着酒杯，不解地问道。
“当然，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你早说你是老板，他们不就早让我们进来了吗？”
“呵呵，那样就不好玩了，你就当我微服私访行不行？”
温柔笑着瞪了常乐一眼，美眸里流光闪烁：“你这个人，突然性太强！再不控制下，就会导致间歇性精神病了。”
“有这么严重？”常乐被温柔这很温柔地一瞪眼弄得心境荡漾，接着说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这个人有时候自己也不确认自己想干什么，可能是因为太无聊了，别人需要奋斗几十年才能争取到的东西，我一招手就有了……”
温柔倒是没有认为常乐在自卖自夸，做出一名杰出的心理医生，她十分懂得照顾病人的情绪，问道：“你所说的这种‘无聊’，是不是潜在地也给你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常乐喝了一口酒，有些无奈道：“差不多吧，古人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又说只恨生在帝王家，虽然这样的比喻不太贴切，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放下酒杯，常乐透过玻璃窗看着街道上往来的人群，有些落寞道：“医生，你看，有多少人在为生计奔波着，他们内心所想的无非就是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能有我这样的地位。可是像我这样的人，又羡慕他们那种平淡的生活……”
说到这里，常乐微微笑了起来，望着正专注聆听的温柔，道：“很矛盾是不是？我自己也设身处地的想过，如果我出生在贫苦之家，也会渴望成为所谓的上流人士。医生，这是不是你们心理学说所说的‘人们对自己没有的东西都特别渴望’？”
温柔轻轻点了点头，有些惊讶于这个高中生对人性的深入思考，微笑道：“可以这样理解，大部分人都有这样的心理，物以稀为贵大概也是这个道理。”
这时候常乐露出了一个恶作剧的笑容：“嗯，到现在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大贤如司马迁者，在受了宫刑后，会公然说自己是‘大阴人’了。原来他也是对自己没有的东西特别向往……”——(注，大阴人：指男性那话儿很大的人，江湖人称大J8GG)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笑话，温柔俏脸微微红了一下，没有一般少女的娇羞，却有着成熟女子那种不好意思的神态在里面，一种妩媚迷人的气息自然而然地从她身上流露出来，让差点当场就有犯罪的冲动。
而温柔内心则是感到很惊讶，这小子每次用的比喻，虽然很贴切但却也很淫荡，实在是太……太那啥了！
“医生，你这么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常乐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
很显然，这个笑容表情做作略显浮夸，惹得温柔不禁莞尔，笑问道：“你也会不好意思？”
“您千万别不相信，有的时候，我也会脸红。”常乐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是吗？”温柔拉长了音调，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常乐。这种眼神，一般是常乐看美女才会有的，只听温柔又说道：“你在这么多压力之下，你是不是经常会觉得很寂寞？”
“不得不说，医生，您实在太专业了！”常乐拍了一记马屁，继而长叹道：“基本上，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觉得空虚觉得寂寞觉得冷……”
“在那个时候，你是不是特别想找个人来陪你？”
常乐打铁趁热道：“是啊，比如医生您今晚要是陪陪我，借个肩膀给我依*的话，我就会觉得很幸福！”
“少来。”温柔直接伤害了常乐那颗脆弱的心，好像看穿了他的心肝脾肺肾，接着道：“不仅是你，基本上每个人都有寂寞的时候，所以，这种事情关键在于你自己调节自身状态，而不是依*别人来帮助你……”
“怎么个调节法？医生，你让我很着急，我这个人一着急，就控制不住自己。”
温柔高深莫测地嫣然一笑，成为整个餐厅内最耀眼的风景，“我无论怎么看，都认为你是一个相当冷静的人，几乎在你的生命中，还没有发生过真正能让你紧张的事情。即使你紧张过，那也是伪装出来的，难道不是吗？”
“哇*，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常乐表情很夸张，但又皱眉道：“不过，医生，您的话只说对了一半，我还算不上绝对冷静的人。虽然我家里那两位老头子，都教导我干大事的人要绝对的冷静，可惜我有时候做不到，更多的是率性而为，也不管别人会怎么看我……”
“绝对的冷静，是不可能的，就算有，那也是非人的存在。”温柔很是专业地回答了常乐的问题，突然微笑道：“其实，能够做到你现在这样，也就很不错了。你喜欢足球吗？你看那些大牌俱乐部的主教练，都是世界名帅，都算得上是老谋深算睿智沉稳的人，可是很多时候，他们也会脸色铁青或大喊大叫或暴跳如雷……这并不是什么反常的事情，偶尔适当的发泄下情绪是不错的选择。”
常乐拍手赞叹道：“啊，医生，您说的这例子实在太恰当了。听您这么一说，我好像又恢复了一点点自信，如果我没理解错误的话，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是吗？”
“是的。”
“您确定？”
“确定！”温柔有些好笑地看了常乐一眼。
常乐却突然道：“那么，我可以和你约会吗？”
“啊？”
“您不是说，我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吗？那我就‘坚持自我’吧，嘿嘿！”
温柔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常乐有点死缠烂打，不是有一点，是相当地死缠烂打，气结地笑了笑，温柔道：“我再一次验证了，你这个人突然性太强。不过，你坚持自我，我也可以拒绝你，不是吗？”
“你就不怕伤害了一个大好青年脆弱的心灵？”
“常先生，我觉得您的心志很坚韧！”
“哦不，那是我外在的表象，你还没有进入我的内心世界。”
“是吗？”
“是的，不信你摸摸？”常乐趁机握着了温柔的手，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随即，常乐体内的龙气马上活跃起来，一颗心剧烈地跳动着，比常人的心跳要快上好几倍。
“啊？”温柔吃了一惊，她哪见识过这么复杂的心跳，忽然，她脸上又露出了一丝疑惑，问：“你这心跳，为什么好像很有节奏感。”
“您很聪明，医生，这是《将军令》的节奏！”
“将军令？”温柔眼里闪过惊诧的光芒，难道这是在拍《唐伯虎点秋香》么？
这时候常乐松开温柔的手，满脸的无奈：“医生，现在你知道，我是多么地痛苦了吧？”
温柔作为一个普通人，哪里能知道这些。就算她是医生，也向来认为所谓的内功异能之类的仅仅是传说，不由紧蹙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温柔才担忧地问道：“你去检查过吗，会不会是心脏疾病？我只是心理医生，这样的病不在我专业范围内，有些无能为力……”
常乐正在埋头对付一块牛排，闻言头也不抬地说道：“嘿嘿，医生，你别担心，我是逗你玩的。你看，我是个诚实的人，我没有对你撒谎。”
“你！！！”温柔欲言又止，很是无语，突然，她有不解地问道：“你刚才是怎么办到的？”
“这个，可以不回答吗，涉及我的隐私问题。”
“如果你真想接受治疗的话，最好还是说一说。”
“哦，这样啊……”常乐抬起了头，凝视着温柔，吊足了胃口之后，才缓缓道：“医生，我不是说过几十个大汉都打不过我么，你把我当成武林高手就OK了。既然是武林高手，当然就会一点点小特技了，对不对？很抱歉，我只能对你说这么多。”
“原来如此。”温柔虽然震惊，却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常乐又道：“那么，医生，可以和你约会了吗？”
“No！”
“哎，您实在是太冷酷了。好吧，我认命了。”常乐表情万分无奈，但那坚韧的眼神，却隐约告诉温柔，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温柔也很无奈，这家伙怎么绕都会绕到泡她的话题上，不由开门见山道：“常先生，您请我吃饭的目的，就是为了和我约会？”
常乐表情诚恳道：“不是，一开始我是真打算来接受治疗的。如果我说是刚刚才有了和您约会的打算，你信不信？”
“我相信。但是，你这样会妨碍你的治疗……”
“哦。”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温柔又问道：“为什么你半年前就在我的心理咨询中心办理了贵宾卡？这样一来，让我很怀疑你从一开始就有预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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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超级购物狂
“预谋，什么预谋？”常乐呆了一呆。
温柔仔细打量着常乐，发现他并没装傻充愣的嫌疑，不由好奇道：“那么，你为什么半年前叫人办理贵宾卡？”
“哦，是这样啊？”常乐很迟钝地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理直气壮到：“当初办理贵宾卡，的确是不安好心的，那时候听说您是大美女，准备见识一下。后来临时有急事，就耽搁了……我这次来，确实是因为想接受治疗。
凝视着常乐，四目交投之际，温柔眼中连续闪动了几道炫目的波光，似乎想要将这个人看个透彻。最后，她无奈的下了一个结论：常乐所说的都是真的。
正因为如此，她不仅又开始好奇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诚实又厚道的男人？
这时候常乐变得认真起来：“医生，您还有没有什么想问的？一次性问完，也好早一点确诊。其实，我只不过是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很变态而已，不用搞得这么复杂。”
温柔俏丽的脸上也浮现出慎重的神色，肃容道：“那我最后问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很多时候很情绪化，往往在这种时候做出一些荒诞不经的事情？”
“没错，医生，您太了解我了！”
“举个例子好吗？”
“其实，我觉得是自己脾气不太好，一气之下常常做出一些很诡异的事情……”说道这里，常乐脸上露出了那种含义模糊的笑容，又道：“至于例子嘛，好像我十岁的时候就这样了。我记得那年的某一天晚上，有一只蚊子在我脸上咬了一口，我一气之下，狂追二十里，终于逮着了它！本着人道主义和爱护野生动物的精神，我只打断了它一只翅膀，还废掉了它两条腿……”
这话听起来，让人情不自禁地联想到一副动态的画面：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一个小男孩子提着一根大狼牙棒追杀着一只仓皇逃命的蚊子……
温柔似笑非笑地看着常乐，紧抿嘴唇，好半天，终于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那颤抖的香肩，起伏的双峰，令人遐想万千。然后，她说了一句让常乐痛不欲生的话：“我现在可以肯定，你真的很变态！”
常乐放下餐具，点燃了一支香烟，望着窗外，那失神的样子，看上去很受伤。
温柔倒是对香烟不是很反感，突然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有很多烦恼？”
“这算不算又是一个问题？”常乐也扭过头，神情依然有些失落。
“算是吧，怎么了？”
“没什么，你刚才不是说问最后一个问题么？怎么现在又有一个新问题？”常乐的声音逐渐转冷，餐厅里温情的气氛好像也被冻结了。
“我……”温柔被常乐这话气得不行，“就算我……就算我作为你的朋友，关心一下你不行吗？”
“朋友？可以，当然可以！”常乐脸上的笑容有点冷，他突然想到了同样也是和他‘做普通朋友’的雨时晴。
“那你是不是应该回答我的问题？”温柔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眼里却有一抹担忧的神色，自从常乐态度变冷之后，她突然觉得很不习惯，很不想看到他这样。
常乐将长长的烟灰抖进烟灰缸里，慢悠悠道：“烦恼，每个人都有。你可以认为我自恋，反正我一直认为，像我这么牛叉的男人，一般的烦恼对我来说都不是烦恼，一笑而过也就行了。所以呢，医生，你不用担心那么多。”
“是吗？但你也有烦恼的，对不对？”说完这话，温柔觉得自己越来越八卦了。
“是又怎么样？”
“态度不要这么恶劣好不好？我可是你的客人哦！”温柔微笑着教训了常乐一句，突然露出一个小女孩般的纯真笑容，好奇道：“让我来猜猜，你的烦恼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因为你长得太英俊，又这么多才多艺，有很多女孩子追你？让你很烦恼？”
常乐一怔，对呀，某些偶像剧的小帅哥都是被美女追得死去活来的，自己长得这么帅，又这么拉风，这么牛叉，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是他泡妞，怎么就没有美女主动反过来泡他呢？
难道自己天生就是色狼像？天理何在呀！
见常乐不说话，温柔接着八卦道：“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哦，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你那些才艺，都是天生的吗？”
“没有一样才能是天生的，你以为我是神？”常乐终于来了一点精神，语气却透着一股沉重：“也许我的确天赋比别人好一点，但背后的努力别人看不见的。就像拉小提琴，我曾经拉到脖子抽筋……按照我爷爷的说法，可能我们这家族的人都比较倔吧，想做的事情未必要做到最好，但一定要做到自己满意为止！”
温柔的心猛地震颤了一下，常乐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以她目前对他的了解，可以想像他曾经付出过多少血汗。
常乐说完好像轻松了许多，脸上又有了若有若无的笑容，悠然道：“我现在也想明白了，花花公子也罢，纨绔子弟也罢，豪门中的败类也罢，我无所谓……这不是什么自甘堕落，是一种心态，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变态。”
说到这里，玩世不恭的气息从常乐身上肆无忌惮地释放出来：“我以前矛盾，是想又做贵族，又做流氓，这让我很难把握。现在我想通了，可能我是彻头彻尾的流氓，嗯，从根本上说，我就是流氓！”
温柔眼里闪烁着怪异的色彩，成熟动人的脸也变幻不已，好像在释放着一种心疼。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她突然伸出了柔胰，从桌子上越过去握住了常乐的右手，柔声道：“不要这么说自己，作为医生，我可以告诉你，你这样的想法有些偏激。但是，如果作为你的朋友，我支持你，在这个物欲横流尔虞我诈的世界，你这样做，没什么不好，真的。我有过很多事业成功的病人，他们的发家史，说起来都是一部血泪史……虽然我不知道这样说是不是在误导你，但这是我现在最想说的，最真心的话……”
感受着玉手上传来的温度，还有这体贴的话语，常乐心里突然一热，竟然有了一种将伊人狠狠抱在怀里的冲动。
“其实，我很羡慕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这世界像你这样的人不多了。最起码，在我眼里，你并不是坏到无可救药的人……”温柔眼里布满了柔情，神情竟然有几分凄凉，忽然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做心理医生吗？”
常乐被温柔贴心的话微微地打动了，但也只是‘哦？’了一声，静静地看着温柔。
“因为想治好我自己的病。”温柔说完这句话，不由自主地幽幽叹息了一声。
“啊？”常乐怔了怔，问：“什么病？”
温柔脸上闪过一抹红晕，幽幽道：“从16岁开始，我就发现了自己有这个毛病……我脑血清素过低，这导致我是天生的购物狂，见到什么好东西就想买，买了却从来不用，在大学毕业以前，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刷爆了很多信用卡……直到后来我做心理医生，才依*药物和专业知识逐渐控制了病情，但始终无法根治……”
“购物狂？”常乐又是一惊，他倒没认为温柔在说谎，因为他曾经也见识过一位有着同样病症的女人。脸上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常乐语气却很诚恳：“医生，你不如做我女朋友吧？到时候你想买什么，我都给你！”
温柔脸上掠过一抹惊讶和甜蜜，随后又被哀怨取代，那神情很令人心碎，只听她幽幽道：“我现在不是想疯狂购物，是想治好自己的病，你明白吗？”
“明白，当然明白。”
常乐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拉着温柔向餐厅外走去。
那总经理就站在门口恭送二人，其他餐厅内的服务生则是惊呆了，那个貌似小流氓的家伙根本没付钱，怎么一向如同周扒皮一样的老总会那么恭敬地送他们出去呢？
常乐和温柔走在街上，因为衣着和年龄的巨大差异，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很多经过的路人则是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这一男一女，因为他们俩看起来实在太诡异了！
出乎意料，常乐博得了很多同情的目光，一些母性泛滥的MM甚至有点黯然神伤，她们都在心中感叹着：“这么小就出来‘卖’，实在是太可怜了。普通的孩子现在可都在上学啊，哎，这小男孩肯定身世很欺负，长得这么帅气的男生，大好的前途就这样毁了……”
于是乎，几乎顺理成章的，很多人用鄙夷的目光看着温柔，那潜台词是——看你也是成功女性，怎么就这么变态呢？这么小的高中生都被你包了，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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