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精品当道
廖远仔细的看着这位综艺导演的认证资料，上面仅仅写着“知名综艺导演”六个字，微博粉丝数量也只有十多万人，页面显示已经关注自己。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他眨了眨眼睛，又浏览了一下傅云涛的几篇热门微博，发现对方似乎跟自己一样，同样是个不懂的经营社交网络的人，几乎是每隔一两个月才会发布一条讯息，而每条微博下面的评论，也基本只有寥寥十几二十条。
廖远想了想，随手关注了对方。
“叮！您的微博有新好友！”
几乎是在关注的一瞬间，东海影视基地，傅云涛就收到了手机蹦出的提醒框。
彼时，他正在与同事发送微信语音，看到微博有新好友的信息后，顿时便反应过来，一阵激动的打开微博，看到廖远的关注信息后，连忙再次编辑私信：“廖老师，方便给个电话号码吗？”
看着一向冷静沉稳的傅云涛变得如此激动而焦灼，助理刘海瞪大了眼睛，而后悄悄探头去观察导演的手机屏幕。
入眼便是主播阿远，于是恍然。
紧张的等待些许，傅云涛就收到了廖远的回信，信息中清晰的写着一串数字。
他精神一振，向刘海摆手，示意他闪一边儿去，便是连忙走到犄角旮旯处，拨通了那串数字号码。
通话很快就接通了，傅云涛连忙开口道：“廖老师？”
电话里传来脚步声，“你好，傅导，我是廖远。”
傅云涛笑道：“廖老师，忙着呐？方便私下见个面吗？我对《鬼吹灯》的版权很感兴趣啊！”
“我跟傅导实话实说吧。”
廖远语气平静：“我翻阅过您的履历，您在综艺节目上的运营和拍摄天赋很高，但我个人觉得，您在综艺节目中的那些拍摄手法，可能不太适合运用到《鬼吹灯》这部作品当中。”
傅云涛激动的心情顿时被泼了一盆冷水，他冷静下来，说道：“我这是一次新的尝试，我会有新的拍摄手法，任何一个人踏进新领域时，可能都会经过这样那样的跌跌撞撞，但并不是说就一定拍不好，如果您信任我，就给我这次机会，《鬼吹灯》就交给我来拍，我会找最专业的编剧来改编这部作品，至于价格方面，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数字。”
“不是价格的问题，我同样热爱这部作品，正因为如此，面对影视改编这项选择，我才会更加谨慎的去选择合作方。”
廖远认真的说：“您或许觉得这是一次新的尝试，但恐怕您自己也不能保证这部作品最后会被拍成什么样吧！”
傅云涛闻言，突然激动大叫：“我知道！当我第一次听你在电台播讲这部作品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就涌现了无数个画面，每一个画面都让我有一股酣畅淋漓的快感。我知道，只要把那些画面完整的拍摄出来，我就能突破，就能真正跨进一个新的领域！廖老师，我是真的热爱《鬼吹灯》这部作品，从几天前开始，我就在筹备整部小说的拍摄计划，我不能半途而分！廖老师，相信我，只要您肯给我这颗种子，我定会还你一片森林！”
廖远蹙眉。
他发现傅云涛很有谈话魅力，语言煽动力极强，如果不是廖远心中早就对傅云涛关闭了大门，在这番语言煽动下，恐怕会有所心动。
傅云涛等了半晌，听不到电话回音，忍不住道：“喂？廖老师？还在吗？”
“在。”
廖远回过神来，说道：“这件事暂且搁置一下，我会考虑的。傅导，我想向您打听个人。”
“好的，你说。”
“美岐，廖美岐，您听过这个名字吗？”
傅云涛闻言，顿时呵呵一笑：“当然听过，她现在就在我的新节目《创造101》里参与拍摄，而且刚刚我还找过她谈话，这是个很有潜力的选手。”
言毕，傅云涛便说出了廖美岐一连两次抛出原创新歌，击败对手，成功守位的事迹。
“好，那我就放心了。”
廖远点头道：“傅导，麻烦您多多照顾美岐，这是我唯一的亲妹妹，我不想她受到任何委屈。”
听到廖远主动承认与廖美岐的关系，傅云涛没有丝毫意外，朗声一笑：“这是自然，即便你不嘱托，我也会对令妹多加关注的！她现在可是身在a班，是真正的种子选手，未来很有机会成团出道的。”
“那就太谢谢傅导了。”
傅云涛咳嗽了一声：“那《鬼吹灯》版权的事情？”
廖远顿了顿，道：“版权的事情容我再思考一下，我会尽快跟您答复。”
挂断电话后，廖远就揉了揉脸颊，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下。
随后，他在网络上仔细搜索了一番傅云涛的周边新闻，慢慢的，他就发现，傅云涛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
年仅32岁，就已经是国内综艺圈的导演教父级人物，其作品在线上线下都饱受好评，甚至在全亚洲都拥有一群固定的观看群众。
而这次规模盛大的《创造101》节目，也是三大视频网的总负责人、制片人三顾茅庐，这才邀请到了傅云涛来亲自掌镜。
在过往的一些采访日志中，傅云涛不止一次的向公众、媒体表示，希望有机会拍摄电影、电视作品。
而在早些时候，他也尝试了拍摄不少话剧作品。
成绩虽然不算出彩，但却绝对稳定，不会出现一边倒的差评状态。
由此，廖远看得出来，这位傅导，在电视电影上，是真正的处在摸索阶段当中。
他不禁感慨，前世烂片无数的环境中，许多真人秀节目改编的大电影，票房高的出奇，如果傅云涛生在那个时代，恐怕早就在圈内节节开花了。
而这一世，由于文化诉求不同，精品当道，实力为王，一部影视作品的诞生，不仅导演、演员要参与进来，剧本创作人，即编剧或者小说家，也都拥有一定的实权，甚至有权利罢免一些主要演员的参与。
一些负责人的编剧或小说家，都会坐班剧组，紧盯每一段戏剧的拍摄，一旦对戏中片段有所不满，就会立即叫停项目，只有在经过细致而严格的讨论后，解决了矛盾点，才能继续下一阶段的拍摄。
所以，傅云涛才会略显低声下气的要求廖远能够给予拍摄权，毕竟《鬼吹灯》确实是一部不可多得的精品小说。
这既是给予廖远的尊重，又是圈内规则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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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视察
欣赏归欣赏，但在《鬼吹灯》影视化导演的选择上，廖远暂时把傅云涛排在心中的第二梯队。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至于第一梯队的人选……
廖远还没想好。
傍晚来临，在《深夜鬼吹灯》开播之前，廖远接到斯坦威琴行的电话。
在电话中，琴行店长张超热情洋溢的介绍起了自己的大伯父张亦弛，《出埃及记》的大气磅礴深深的吸引了这位业内名导，并声称已抵达东海市。
随后，张超又询问廖远的地理方位，他们这便赶来。
廖远陷入沉思。
他有些讶然，着实没想到这位名导会如此急忙赶来，今早上还听张超说大伯父远在西部，事务繁忙，抵达时间可能要两到三天的时间。
距离《深夜鬼吹灯》开播还有不到半小时，根据陈沐恩所言，今晚上台长会来视察节目开播，再三叮嘱自己不要提前下班，务必坚守岗位。
如果此时自己突然离开，对于接下来的台长视察而言，可能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最重要的是，台里还安排自己接受听友的直播问答采访，而且已经提前在微博公示，若此时离去，那就是失信于人。
因此，廖远权衡利弊，最终还是婉拒了张超的邀请，待明日再聚。
张超看着挂断的电话，有些傻眼。
张亦弛是谁？圈内大名鼎鼎的当红导演，行走在各个剧组，说一不二，能让他亲自等待的人，已经不多了，即便是投资人，也是小心翼翼的奉承着，哪有被撂摊子的时候？
但当事人张亦弛却是对此没有丝毫见怪，对于人才，他一向显得比较宽宏大量。
……
“你认识张亦弛？”
廖远接听完电话，正准备转身回直播间。
身后，陈沐恩的声音蓦然出现，并且满脸的惊讶，她显然是偷听了廖远的通话，“是拍过《岳飞传》的那位导演么？”
廖远面色平静的说：“不是。”
陈沐恩哦了一声，“也是，你怎么可能认识张亦弛，那可是著名大导演……”
说着，陈沐恩打量着廖远的神色，期待后者露出马脚。
但廖远竟然颇为赞同的点头，然后抛开话题，问道：“台长来了吗？”
“台长正在开会，会议结束后就来。”
一谈到工作，陈沐恩就认真起来：“你这次要好好表现，赖总说了，只要《深夜鬼吹灯》能够连续稳定住一定的高度，赖总就能向上面申请一批发展资金，到时候我们会把大部分的资金用来包装你，把你打造成电台之星，咱们网络部的门面。”
廖远心中咯噔一下，电台之星？
他虽然继续金钱贴补自己的生活水平，但却不想太过出名。
但与陈沐恩讨论显然不会出现任何结果，于是便琢磨着什么时候与赖亦白深谈一次。
很快，《深夜鬼吹灯》的直播开始。
“观众朋友们，欢迎收听《深夜鬼吹灯》栏目，感谢听友们的支持，我是你们的老朋友阿远，上一回说到……”
廖远把早已录制好的节目挂进播讲系统后，并没有离开席位。
而是坐在直播间内，安静的听着耳边自己叙述的故事，渐渐的，他竟然也听得入神起来。
《鬼吹灯》系列在前世大红大紫，开盗墓系列之先河，其故事引起全民讨论，ip价值也是无比伦比。
什么是ip呢？
从法治角度来讲，ip就是知识产权。
但如果换一个说法，ip其实就是一个品牌。
当这个品牌深入人心的时候，它就具备了圈粉能力，名气越大的ip，其价值就越高，无论涉及哪些领域，它都会具有极强的变现能力。
前世在挑选剧本的时候，《鬼吹灯》就是廖远的首选，但并不是说他有多么热爱这个故事，而是这个故事的受众、粉丝数量，多到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这样的剧本，最容易造神，也最容易毁人不倦。
说白了，原著粉丝们认可你，你就是神，不认可你，哪怕你坠落深渊，也无人会怜悯你一眼，甚至有可能与演员的粉丝有直接或间接的言语碰撞。
世间冷暖，就是如此现实。
廖远并不担心《鬼吹灯》的剧本在会被人盗用，这个世界，知识产权的保护虽然也有漏洞，但对于线上线下公开发表过的作品，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一定程度上都是受到法律版权保护的，这方面，也包括网络歌曲、视频等等。
致力于成名的选手，以及正规的传媒公司，都不会做这种下作之事。
要知道，抄袭、盗用等污水一旦泼在身上，那是一辈子都洗不掉的痕迹，直接就能封锁所有的上升空间，大多数人都不会傻乎乎的去冒这个险，即便是抱着捞一笔就走的心态，事后一旦被起诉，那被追回的，也不仅仅只是失去的名誉和资金，而是严重的刑罚。
当然，如果不放心，花费一笔金钱去版权总局知识产权保护中心登记一番，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来了，台长来了！”
肖鹏兴冲冲地推开门，隔音室内的几人说道。
直播间内，廖远虽然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但却是能清晰的观看到直播间外的动静。
见陈沐恩与自己打了个手势，便是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
没过多久，隔音室外就出现十多个西装革履的男男女女。
小小的隔音室欣然容纳不了这么多人，因此除了台长及重要领导之外，所有人都留在走廊外等候。
廖远并没有起身迎接，他没有巴结人的习惯，即便是台领导，在他看来，只要不感兴趣，也无需理会。
他一向信奉众生平等。
因此，瞥了一眼之后，便没有再理会。
只是这一眼，却是让廖远内心一震，心底埋藏已久的芳影渐渐浮出水面。
但，也仅此而已了。
他收回视线，继续专心工作。
“已经开播了？说一下实时点播率吧！”
人群中，一名女子淡然开口。
那言语似是银铃般清脆，播音专业出身的奚韵，在这一刻，一出声，便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她那棕色的头发高高的挽起，用一根金色簪子稳稳的固定起来，仔细的修饰过的柳眉下，睫毛密而长，那明亮到让人心悸的漂亮眼眸，在精致的五官衬托下，显得有神而灵动。
裁剪合身、做工精细的米色西装，完美的体现出了奚韵那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再加上如羊脂般雪白的肌肤，看起来充满了美女诱惑。
因为一双金色高跟凉鞋的原因，也使得奚韵的整体身高达到了一米七五左右，那气质淡雅而高贵，但又似乎隐藏一丝锋利，即便周围都是男人，在这一刻也丝毫掩盖不了她的光彩夺目。
许多人都饶有兴趣，好整以暇，翘首以盼。
台里私底下的传闻太多了，其中关于节目一部总监奚韵，及《人间诡事》主播廖远之间的私事，更是亘久流传，引起不少八卦男女的热烈讨论。
但大多数的风评，都是倾向于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无论这牛粪愿不愿意被插。
第三十二章 抢人
“从开播到现在，《深夜鬼吹灯》第二期的节目收听率正在稳步上升。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陈沐恩拿着手中的平板电脑，读取着实时数据道：“目前最高收听人数为89万余次，平均收听人数为46万余次。”
一期节目大概有70分钟，如今已经过去了30分钟左右。
与昨日相比，今日份《深夜鬼吹灯》的节目收听率似乎有些下降……
奚韵点了点头，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在直播间内一副佛系状态的廖远，眉头微蹙，这才看向陈沐恩，问道：“听众数量不稳定吗？新注册用户增长了多少？”
陈沐恩沉吟了一下，在平板电脑上调用了些数据，答道：“大约26万个新增用户。”
“各方面都是下降。”
节目二部总监姜和顺冷笑着说：“我看这《鬼吹灯》，也就是这一时半会儿的热度。”
藏在犄角旮旯的的肖鹏闻言，顿时瞪了姜和顺一眼，mmp，我远哥也是你能指三道四的？
即便对方是自己的前领导，肖鹏此时也是义愤填膺，(°Д°)┻━┻
陈沐恩却是笑了，她淡然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姜总监，对比以往，廖老师已经是创造了奇迹，在昨天之前，台里日均在线用户最高纪录都没有超过二十万。而廖老师的节目首次上档就破了两百万纪录，这两百万用户，哪怕仅仅有1%转化为本台忠实用户，也必然会直接或间接的为其它节目带来流量，这对其他主播来说也是很大的好处。更不用说，因为廖老师的关系，官网注册用户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增加，有廖老师坐镇，咱们东海电台的用户只会越来越多，所以，这只是增长速度放缓，而不是姜总监您所谓的下降。”
姜和顺被猛然爆发的陈沐恩怼的哑口无言，冷哼一声，“陈小姐果真伶牙俐齿，但我可不是来跟你争辩的。”
随后，他便向身前一直默不作声的台长说道：“郑台长，这件事最终还是要有个解决的，廖远本来就是我们节目二部的员工，他的办公桌我现在都还给他留着，他最喜欢用的直播间，我也让人一直打扫的干干净净……”
陈沐恩蹙眉，面色不善的道：“姜总监，您这话就不对了，您和我们赖总监签订的协议，白纸黑字都写着呢，要不然，我拿给您看看？”
姜和顺梗着脖子道：“看什么？那压根就不作数，廖远是我的人，我培养了他整整一年又半载，终于培养成才了，你们倒好，半路给我截胡？你们付出了什么？空手套白狼呀？想的怪美咧！告诉你，我不同意！我说过了，这事儿怎么着也得有个解决办法！”
无怪姜和顺气急败坏。
自打廖远离开后，节目二部深夜档简直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新接档的《深夜奇谈》，收听率不仅没有上涨，反而越来越低，米茂典深夜电台一哥的口号似乎失去了效果。
与此同时，《鬼吹灯》那上千上万的听众们，也几乎是把节目二部的客服电话打爆了。
部门里总共就四部对外电话，每台几乎都是全天24小时占线。
一开始，只是求更新的。
到最后，得知廖远被节目二部辞退的消息，更是让这些暴躁的听众们火怒三丈。
众老哥纷纷涌向了姜和顺的个人微博，各种辱骂、诅咒简直不堪入目，让姜和顺差点得了神经衰弱。
前两天，姜和顺骑着老婆的小电瓶车回家时，半道就发掘哪里不对劲儿，回头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整个后轮胎几乎扎满了钢钉……
他当即就吓得肝胆俱裂，即刻就掏出手机报警了！
后来警方调取了各个街头的摄像头后，才发现是几个少年人的恶作剧，面对警方询问的时候，这些少年一个个无辜的像是未经世事的幼童，一问三不知，（●‘）ノ
去你姥姥的！
姜和顺打死也不信这是恶作剧。
这是故意谋杀！
整个电台车棚里宝马奔驰雅马哈全都有，扎谁不好，偏偏扎我刚买的电瓶车？
你tmd，哪怕把电瓶偷走，老子都不会吓的这么哆嗦……
他立即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因为这两天的投诉电话中，就有人愤怒的警告他走夜路时小心点！
天知道他已经有多小心了！
昨天，代步车被喷漆。
今天，骑着老婆的电瓶车来上班，竟然被爆胎！
这网络暴力简直要吓死个人啦！
除了生活上的影响，在工作上，节目二部的九档节目，收听率也出现了整体下降！
这是最让姜和顺觉得不能忍受的地方！
此时，陈沐恩盯着姜和顺，表面上镇静，但心底却隐隐有一丝焦灼。
她看出来了，台长来视察是假，最根本的目的，就是来抢人的！
而且偏偏挑在赖总监出差的这两天，显然是有备而来。
郑台长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中等，西装革履，戴着银框眼镜，文质彬彬，看起来像是一个科研人士。
此时在姜和顺的请求下，郑台长才开口道：“这件事，我也是刚刚听说，前不久台里对小廖的决定是辞退，但事实证明，我们的决定是错误的。在这里，我们应该向小廖同志道歉。现在，既然小廖创作出了《鬼吹灯》这部优秀的作品，也决定继续留在电台，那鉴于他目前的工作性质和影响力，对他的安排，就不能草草对待。”
陈沐恩越听心越沉。
等郑台长说完，就立即开口道：“郑台长，这件事我觉得稍后再议也不迟。第一，我们赖总正在出差，明天才能回来。第二，我们其实应该征求当事人廖远的意见，才能下决定。”
“你的提议很好，这的确是要征求小廖同志的意见，他的个人意向，我们是无法左右的。”
郑台长点头同意。
此时，廖远刚好在线回答完了观众的提问，注意到陈沐恩的召唤后，便是站起身来，走出了直播间。
“小廖同志，你辛苦了。”
郑台长立即上前一阵寒暄，微笑着说道：“你能在我台得到这样巨大的成长，我深感欣慰呀！”
廖远面无表情，“台长好。”
郑台长似乎很满意廖远的态度。
并且很快便是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末了，还喂了廖远一颗定心丸：“你放心，这一次，我就是来主持公道的。所有的安排，都完全由你个人做主，你愿意去哪个部门，就去哪个部门，不要被外在因素所干扰。”
话音刚落，郑台长的目光就看向了姜和顺。
请开始你的表演！
姜和顺瞬间心领神会，下一刻，他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来，姿态如步履蹒跚的老人，目光隐有泪花闪现：“小廖啊！回来吧！二部需要你啊！”
第三十三章 转播权
廖远看着姜和顺，平静的说：“姜总监，戏过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整个导播室猛地寂静下来。
躲在角落里的肖鹏噗的一下笑了出来，见所有人都望过来，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但眼睛的笑意却完全止不住，(_)！！
奚韵眼眸中闪过一丝流光溢彩，看着廖远，显得有些讶然。
似乎此刻廖远的表现，完全颠覆了她以往的印象……
好像是，更有担当了？
郑台长咳嗽了一声。
姜和顺浑身一颤，那眼看就要落下的泪水，也是瞬间收了回去。
他张了张嘴，脸色尴尬而又涨红，内心一股气憋到嗓子眼，但最终幻化成一脸微笑：“小廖，此话怎讲？若你认为我是在演戏，我这就离开！”
“哦。”
廖远道：“那你走吧。”
姜和顺：“？？？”
我不要面子的吗？
郑台长终于看不下去了，开口道：“小廖啊，你先平息一下情绪，有什么话，大家坐下来好好讲嘛！”
“郑台长，你也看到了，我正在工作。”
廖远看了下腕表，稍微显得有些不耐：“有什么话你们现在就说完了，我等会下班还有事。”
郑台长：“？？？”
卧槽，我难道是假的台长？！
就连陈沐恩都有些目瞪口呆，这一刻，她发现自己对廖远的认知完全归于空白！
短短两天时间的相处和共事，让陈沐恩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掌控了廖远的品行。
但没想到，这一刻的廖远，撕去了温文尔雅的外在，直接锋芒毕露，三言两语就怼的两位领导哑口无言。
陈沐恩有些惊叹，但换位思考，也是终于恍然。
这一切，大抵都是因为，如今的廖远，早已今非昔比。
当廖远开始口播《鬼吹灯》后，双方的供与求就发生了质变。
对于东海广播单台来说，廖远如果只是一名普通主播，辞退也就辞退了，毕竟这个岗位并不是无人能够替代。
但如今的廖远却是整个东海市炙手可热的大主播了。
他可是随身携带两百万用户的流量主播，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受到资本方的欢迎。
即便到了现在，《鬼吹灯》也依然在微博话题榜t0p100中。
每当小说情节达到**阶段，《鬼吹灯》也会再次的登上热搜榜前十。
这在电台界已经是无法忽视的影响力了。
哪怕现在廖远跟东海电台闹翻，被辞退或遭受解约，下一刻，也会有接盘侠挥舞着钞票与廖远签下新的合约。
虽然有竞业协议的存在，让廖远在短时间内无法继续在业内发光发热，但《鬼吹灯》毕竟是廖远个人拥有着全部的独立版权，竞业协议丝毫阻止不了廖远与出版社签约，也阻止不了这部小说被资本方进行各种渠道改编。
这样一来，廖远就成了供给方。
他是一切矛盾的源头。
东海广播电台想要继续拥有高流量，就必须仰承廖远的鼻息。
虽然郑台长有权利辞退廖远，但只要脑袋没有瓦特，也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先不说此举对电台的损失。
单单是节目二部这个前车之鉴，就足够台领导们在下决定时，慎之又慎了。
“好，既然小廖还要工作，那我作为台长，就长话短说吧！”
郑台长推了推眼镜框，直言道：“不管是网络部，还是节目二部，你们这两个部门，对于我来说，都是手心手背。所以，不管你们哪一方有损害，我心里都不好受，最近节目二部遭遇的困境，想必小廖你也知晓了。”
“小廖啊，我不要求你离开网络部，也不要求你回归节目二部，但二部，说到底，总归也算是你的娘家。”
郑台长微笑着说：“如今节目二部深夜档已经是死水一潭，新接档的节目完全不能独当一面，再加上以前的听众频繁的投诉和请求……所以小廖，我觉得，你在网络部播讲《鬼吹灯》的同时，能否让节目二部也转播一下？”
醉翁之意不在酒。
陈沐恩此时终于明白了几位领导的计策来。
他们知道无法用言语或实际行动束缚廖远回到节目二部，所以就退而求其次，想要拿到《鬼吹灯》的转播权。
这看似无伤大雅，但却势必要分走网络部的一部分流量。
陈沐恩是网络部总监助理，不是总监，所以这件事，她做不了主，于是便看向了廖远。
她知道，就算赖亦白总监在现场，在这种情景下，也会尊重廖远的决定。
但廖远却是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道：“不行！”
开什么玩笑！
网络部的点击率都是算钱的好伐？
十万点击率就是一千块钱，你们拿走了《鬼吹灯》的转播权，变向就抽走了网站点击率，对于如今急需奖金贴补家用的廖远来说，这是绝对无法忍受的。
郑台长的笑容也消失了，目睹廖远语气的坚决，他沉吟道：“你有什么条件，可以提一提，只要不是太大的问题，姜总监是会答应的。”
姜和顺：“？？？”
下一刻，他连忙笑道：“对对对，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我和郑台长会一起帮你解决的。”
郑台长闻言，差点没忍住，飞起一脚揣在姜和顺的脸上。
老子是来给你解决问题诶？你竟然还要拉我下水？
廖远看了看时间，见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便说道：“我有两个方案，第一个是转播费，一期一万，按月支付，但有时间期限，转播结束后自动终止合约。第二个是签下《鬼吹灯》的有声版权，签约费是150万，可以使用一年。”
所有人目瞪口呆。
因为猛一听，这价格也忒高了！
那可是一百五十万啊！
要知道，即便是这些频率总监们，一个月的薪水也才两三万。
当然，如果加上每月的奖金分红，以及年终绩效奖，频率总监年收入在六七十万还是没有丝毫问题的。
而现在，一个刚冒头的播音主持，单单是一部作品的有声版权，就卖到了他们两年年薪的价格！
还是一年期限！
虽然知道知识无价，但不管是郑台长还是姜和顺，都觉得这个价格有些超出想象。
但廖远随后就做出了解释：“《鬼吹灯》一共有八部，字数大约在两百万字左右，我大致算了下，从第一期到小说结束，《鬼吹灯》大概有三百七十章左右，按期数来算的话，大概能播放一百五十期到两百期左右，也就是说，这部小说距离结束，至少还需要三四个月的时间。”
一听《鬼吹灯》的字数竟然有两百万字，郑台长等人也是终于松了口气。
这就比较符合预期了。
如此一来，廖远提出的第二个方案，倒是比第一个方案要划算的多。
因为三四个月后，《鬼吹灯》就要结束，那么直接花费几乎同样的价格，买下《鬼吹灯》一年的播放权，显然更符合台里的利益。
而此刻……
目睹廖远侃侃而谈，在两位领导面前丝毫不怯场的强硬姿态，奚韵脑海中，竟是渐渐浮现出高中时代那个被全校师生瞩目、意气风发的天才少年来。
她目光明亮的盯着廖远，抿了抿嘴，心神竟有一丝混乱。
……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第三十四章 廖跃民
廖远自然注意到了奚韵频繁望来的目光，但他并没有加以理会，甚至都懒得去看对方一眼。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前世目睹了太多的盛世美颜，奚韵虽然也算是个中翘楚级别的存在，但廖远却没有丝毫想要与对方面对面谈话的**。
不管曾经离开前身是为了什么，在廖远看来，都无法弥补她的过错。
天才少年，前途大好，最终却沦落到成为落魄主播。
奚韵的存在占据了绝大部分原因。
这一幕，也让不少闻到八卦味道尾随前来的各部门职员失望不已。
在抛出自己同意转播的条件后，廖远就淡然转身，重新回到直播室，继续监听录播音效，查阅听众反馈。
姜和顺对于廖远的要求，显然并没有太过排斥，知识换取财富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他此时只想快速的把《鬼吹灯》再一次的提枪上阵，登陆节目二部午夜档。
越快越好。
不然的话，每一天都是巨大的损失。
他把目光递向郑台长，“您的意思？”
郑台长沉吟片刻，虽然已经有些意动，但依然还是踌躇道：“今天已经很晚了，明早会议上，再谈此事。”
于是众人如潮水般来，又如潮水般离去。
《深夜鬼吹灯》在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录播后，最终点播量停留在了157万。
虽然与昨日最高200万的点播率相差四分之一，但廖远依然受到了整个部门员工的膜拜。
毕竟，按照点播率十万一千元的奖励计算，廖远今日份所得奖金已经达到了一万五千元。
这是包括各部门总监在内都非常羡慕的成绩。
下班时已是深夜。
廖远回到家中后，梳理了下这两天的所见所闻所想后，这才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登陆“基站”，开始注册个人账号。
在选择昵称的时候，廖远并没有太过深思熟虑。
他随手填了一个“远哥”，结果提示已被注册。
他又打出了“远走了”、“安得广厦”等几个昵称，依然提示已被注册。
廖远顿时陷入沉思……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被戏耍的错觉。
很快，他就变换了输入法，输入了英文单词。
比如“lemon”、“poison”、“alone”等等，但依然提示被注册。
他气笑了，随手打出了一堆乱码
“asdfghj，恭喜您注册成功！”
廖远：“……”
我特么……我能反悔吗？
他连忙查询，结果发现，一个手机号码只能注册一个账号。
廖远再次陷入沉思……
不过很快他就重整旗鼓，开始点击进入个人中心，准备查看账号内容，并了解成为up主的过程、顺序。
但入目却是一片灰色。
与此同时，网页弹出了一个提示框。
“尊敬的叽里咕噜预备会员，想要成为正式会员吗？正式会员可以投稿、发布弹幕哦……想or不想？”
廖远感觉智商受到侮辱和挑衅。
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暴躁，最终还是点击了【想】。
“那么，您需要在60分钟之内回答100道问题哦，并且，只有得分超过60分，才能成为正式会员哦……”
“【同意】or【拒绝】？”
同意。
下一刻，整个页面密密麻麻的题目出现在廖远面前。
一百道包含古今中外各种知识点的题卷，看的廖远眉头直皱……
半小时后，廖远满分通过测试，终于成为了正式会员。
“这种反人类的问答设计，竟然受到了那么多人欢迎？”廖远看着自己排在一亿七千万名开外的会员id数字，有些诧异。
紧接着，他再次点击个人中心。
用户界面终于从灰色变成了彩色，整体基本上和普通网站的用户页面相差无几。
但在最下角，却有“创作中心”和“直播中心”两个选项。
前者是成为up主必进的页面。
后者则是各种游戏、户外主播们的直播基地。
廖远点进了创作中心，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巨大的【投稿】二字。
点击投稿页面后，显示出了视频投稿、专栏投稿、音频投稿以及相簿投稿四个选项。
这四个选项分别对应不同类型的up主。
廖远的目标在于“视频投稿”。
这是j站最火热的投稿类型。
不管是平均点击率、弹幕数量还是up主们的收益，都凌驾于其它三个类型。
廖远看了一会儿，了解了大概的操作方式和知识点后，便是关闭了页面，洗洗睡了。
万事俱备，只差一架钢琴。
一大早，廖远就接到了斯坦威琴行店长张超的电话。
张亦弛是国内著名导演，时间异常宝贵，在张超的催促下，廖远也没有托大，向陈沐恩请过假后，便是约好了见面地点后，径直前往目的地。
一幢茶楼内。
张亦弛一边吃着早茶，一边浏览着档案袋中的资料，片刻后，他才呵呵笑道：“原来是廖跃民的儿子，难怪，难怪。”
“廖跃民？”
坐在对面的张超疑惑道：“有些耳熟，跟廖远是什么关系？”
“父子关系。”
张亦弛把手中的资料重新放在档案袋里，才感慨道：“二十多年前，廖跃民横空出世，被誉为歌坛第一鬼才，当年我也才刚刚出道，还没资格与廖跃民面对面谈话，每一次各大电影节的颁奖典礼上，只要有廖跃民提名的电影配乐奖，那基本上就不会花落别家了。”
“廖跃民是歌手？”张超讶然道。
张亦弛摇头道：“廖跃民不是歌手，而是一位词曲作家。他创作的曲子，不仅被歌手们争相传唱，在世界范围的乐坛中，也颇有一番地位。许多你耳熟能详的电影、综艺配乐，说不定就是出自他手，廖跃民当年在歌坛炙手可热，可谓是红透半边天，一首歌价值上百万都是有价无市……”
张超兴奋道：“那这就对了，廖远继承了父亲的衣钵，才会年纪轻轻就成为一名惊才绝艳的大钢琴家！”
张亦弛颔首，但旋即奇怪道：“资料中显示他正在东海广播电台担任主播？如果是真的话，这……我就有些不理解了。”
张超同样不理解。
一名前途无量的大钢琴家，即便只是去歌剧院担任钢琴师，那也比去做电台主播要好太多。
“体验生活吗？”
张超感慨道：“果然，天才的脑回路总是离奇的。”
第三十五章 认购
约见地址是在一幢古色古香的茶楼内。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这窗外风景秀丽，一眼望去，绿水淼淼，假山林立。
初到此地时，廖远不由得想到《红楼梦》中黛玉葬花的一幕。
初夏的天，院子里各种花枝正在招展，花香四溢，水面上漂流着一些被风吹落的花瓣，鱼儿在水中穿梭，有人正在阁楼上轻轻挥手，天空中能看到一些鱼饲洒落而下，水面荡起涟漪。
廖远分明看到一条肥硕的鲤鱼从水面上跳跃而出。
可惜的是，没有龙门。
心有戚戚。
茶楼是私人会所，不对外开放，廖远打听了一会儿，便是报出姓名，在原地等了片刻，才有服务生前来领着他前往指定的包厢。
“廖先生。”
包厢内，张超殷勤的向廖元介绍：“这位就是我大伯父，当今影坛最著名的导演，出道以来，可是捧红了无数当红演员，很多人想见一面都不可得。但他却为了你能与你见上一面，专程从西部赶来，这就能看出我大伯父对您那首乐曲是有那么多重视。”
廖远看向张亦弛，从已公开的资料中来看，张亦弛已经年过半百。
但对方近在眼前，如果忽略掉那一头黑白参半的短发，廖远觉得，对方无论在精气神还是穿着打扮上，大抵不过是四十岁左右的壮年。
张亦弛起身，含笑与廖远握手，一边请廖远入座，一边亲切的问道：“我请了很多个作曲家来为《汉武大帝》配乐，都以失败告终，没有一首乐曲能让我满意，却不曾想，被廖先生轻易的创作出来，廖先生真是年少有为。”
廖远被张亦弛文绉绉的说话方式震了一下，愣了半晌才开口道：“张导喜欢就好。”
张亦弛笑道：“喜欢，非常喜欢。但《汉武大帝》毕竟是史剧，配乐只是加入钢琴曲就显得有些单调了，廖先生如果有时间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亲自把这首曲子改为协奏曲，更多乐器的加入，也能体现的更加大气磅礴。”
“《出埃及记》本身就是一首协奏曲，需要通过演奏团来协奏才能弹出整首曲子的精髓，录音的时候不过是条件有限，改成协奏曲自然是无可厚非。”
廖远答应道：“我回去后把完整的曲谱发给您。”
“原来如此。”
张亦弛满意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言毕，他便亲自为廖远洗茶、沏茶，“我听闻张超说，你急需要一架斯坦威钢琴？”
廖远闻言，立即点头道：“是的。”
“那你觉得，《出埃及记》值几架斯坦威？”张亦弛问道。
廖远怔然：“您的意思？”
张亦弛摆了摆手：“你不用多想，我只是实在太喜欢这首曲子了，所以很好奇，这首曲子在你心中价值几何，如果是英雄所见略同的话，岂不美哉？”
此时，在张亦弛的吩咐下，张超从公文包里掏出两份文件袋，分别递给廖远和张亦弛。
“这是合约，除了与《汉武大帝》相关的宣传活动外，《出埃及记》不会用作其他商业用途，如果使用，会提前告知于你，另付酬金。”
张亦弛指着合约上的一串数字：“我本来只是想出一百万，但我在张超那听说了你的诉求后，就又加了些，合计是一百四十三万，刚好够你买一架s-277斯坦威钢琴，如果你没有疑问，就在这里签字，填上你的证件号码和银行卡号，下午我就会让剧组财务给你转账。”
廖远点点头，细致的查看了一遍合约内容后，便是爽快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出埃及记》值一百四十三万吗？
这只能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在真正有所求的人眼中，即便再加十倍也不为过，但相反的话，它就一文不值。
简单来说，找准市场很重要。
就比如在前世，鉴于人情世故，廖远或多或少，也会抛出一些经典歌曲供圈内好友演唱。
但即便是好友，起步价也是百万级别。
这里面，除了歌曲本身的质量外，还携带了廖远本身的人气效应。
如果这样的歌曲能让歌手的专辑大卖，那其产生的价值，就远远超过一百万。
对于前世的廖远来说，一百万多吗？肯定不多，甚至不值一提。
因为单论身价而言，出道十年的廖远，即便是与一些当红流量小鲜肉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仅以参加某大型励志专业音乐评论节目而言，在担任评论席导师期间，每一期节目，廖远都能获得价值210万的出场费。
一整季节目下来，廖远轻轻松松就能到手五千万报酬，这其中，除了正式播出的节目外，还包括幕后海选出场费。
所以，在面对一百四十三万的版权费时，廖远并没有表示出多么欣喜若狂的表象，即便张亦弛认真的说了另外四十三万是“额外附赠”，廖远依旧一脸平静。
这也让张亦弛对廖远更加的欣赏了。
作为导演，他对于演技鉴别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核定标准，他是看出来了，这廖远，是真的没把这一百多万放在眼里。
张亦弛不由得回想自己其自己第一次拿到票房分成时的欣喜若狂，与廖远这不骄不躁，虚怀若谷的姿态相比，真真是高下立判。
随后，廖远与张亦弛又协定了乐曲的名字。
《出埃及记》的旋律，的确是大气磅礴，悲怆而苍茫，符合张亦弛想象的画面，但《出埃及记》这个名字，毕竟跟《汉武大帝》有些违和，于是在讨论过后，乐曲的名字，最终被定为了《出西域记》。
离开茶楼后，廖远并没有赶回公司，而是按照张超的要求，再一次来到了斯坦威琴行。
这一次，他不是来租钢琴的。
“廖先生……”
苗碧竹看着认真填写《s-277购买确认书》的廖远，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您……真的要买s-277？”
廖远抬起头：“不然呢？”
苗碧竹深吸一口气，在廖远的注视下，她只感觉脸红心热，于是咳嗽了一声，小声提醒道：“这架钢琴价值一百四十三万呢，真的太贵了，您不再考虑一下吗？”
廖远笑了笑：“我还没见过哪家销售顾问把顾客往外推呢！”
“不是不是。”苗碧竹慌忙摇手：“我只是为您考虑罢了。”
廖远头也没抬，继续填写认购书：“那你是觉得我买不起吗？”
“这就更不是了，店长已经打电话吩咐过了，定金由他来支付……好吧，我不提了……”
苗碧竹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暗自一叹：“或许这就是大佬吧！”
此时，廖远的认购单也填好了，他合上笔帽，把认购单递给苗碧竹：“到货了就送到这里来。”
第三十六章 富翁
下午，回到公司后，廖远被刚刚出差回来的赖亦白叫到办公室。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这两天被上面安排到帝都学习党政纲要，手机几乎是24小时关机，家里出了这么多事，我也是今早上回到东海才刚刚知道。”
赖亦白亲手沏了两杯咖啡，端到会客桌上，叹息道：“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三木已经告诉我了，我是真没想到，这种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能出现的‘逼宫’大戏，竟然会发生在我身边，感觉是既荒唐，又可笑。”
廖远安静的听着。
“如果我是你，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自己肯定会辞职离开的。”
赖亦白搅拌着咖啡，看着廖远，试探着说：“你有想过离开吗？”
如果换作一般人，赖亦白肯定不会这么问。
因为无故辞职一旦登上个人履历，那就成了永生的污点，新公司肯定会对此原因进行详细调查，层层了解之下，任何的缺点都会被无限的放大，最终产生的后果甚至可能会超出预期。
但廖远不是一般人。
虽然在台里举办的一些聚会上，偶尔会听说节目一部的奚总监私底下有个小情人什么的，这件事也是时常被姐妹们当八卦谈资来分享，一些同事也会借此来讽刺奚韵，但自从第一次见到廖远后，赖亦白就觉得，这谣言真是可畏。
在赖亦白看来，无论是从做事风格、个人品行，还是专业态度和谈吐学识上，整个电台所有谈话类的播音员，廖远敢称第二，就无人能称第一。
这样的可靠良才，在节目二部竟然被埋没了一年又六个月之久……
每每想到这里，赖亦白就觉得不可思议，同时又深感惋惜。
这样的骏马，可能也就只有我这样的伯乐才能挖掘了，！
此刻，面对赖总监的询问，廖远沉吟了一番，最终实言道：“有想过，但不是现在。”
赖亦白闻言，忍不住叹息道：“我就知道是这样，只希望这一天能晚点来。”
言毕，她把咖啡放在一旁，起身在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廖远，“这是台里草拟的合约，节目二部想要《鬼吹灯》的转播权，具体就按照昨天你说的第二个方案来，一年转播费是150万，但不是一次性支付，而是按照四个月分批次结算，会在每月月初，伴随薪水一并发放，你看一下，没有异议的话，就在这里签字。”
廖远把合约拿到手后，仔细看了下各项条例。
东海广播电台曾不止一次的签下各种小说、戏剧的有声转播权，这是台里的标准合约模板，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最末尾处，是各部门的领导签下的名字和“批准”二字，廖远阅读完毕后，闭上眼，整理了一下合约的信息，没发现太过不对等的条例后，便是不再犹豫，一手签名，一手用印泥按下指印。
至此，一份新的合约诞生。
赖亦白并不知道廖远上午时已经签下一份价值一百四十三万的合约，见廖远签下名字后，便是笑着恭喜道：“税后也有一百二十万左右了，小廖，成为百万富翁的感觉怎么样？”
廖远一脸茫然，百万……富翁？
现在富翁这两个字已经如此廉价了吗？
他咳嗽了一声，勉强笑道：“还好……”
赖亦白仔细的看着廖远：“这几天台里收到几家媒体的电话，都是要求来采访你的，接不接？”
“不了，最近有点忙。”
廖远对这种事敬谢不敏，站起身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工作了。”
“还有一件事。”
赖亦白连忙道：“你之前不是想出版《鬼吹灯》吗？我在帝都学习的时候，帮你问了出版社的朋友，他们有同事也在网上听了你的节目，对拿下这部作品有极大的兴趣，这两天他们会有一个代表团来东海磋商一个著名作家的出版事宜，我帮你向他们预约了时间，到时候我带你去？”
“好的。谢谢赖总。”廖远点头道。
赖亦白露出笑容：“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
廖远回到办公区，准备喊肖鹏一起去录播《鬼吹灯》，结果就看到这厮撅着屁股趴在一名女职员桌前，手里捏着一枚小巧的护身符，一本正经的说：“我这护身符可是在雷峰塔下大雷音寺求的，专门找方丈开过光的，方丈说遇到心动的人它会发光，小茹，你看它，是不是正在发光？”
名叫小茹的女职员一脸鄙视：“雷峰塔下哪里有什么大雷音寺，对面只有净慈禅寺！！嚎，我明白了，你这个小赤佬，想泡老娘就直说！拐弯抹角算什么英雄好汉！”
肖鹏一脸懵逼：“是吗？那可能是西湖边上的大雷音寺吧，我记茬了？”
“你去过西湖吗？”
小茹眼里透出深深的鄙视：“西湖边上貌似只有一家灵隐寺吧？滚滚滚，别整天想着泡妞，什么时候你也能跟廖老师一样写出一部《鬼吹灯》，老娘倒追你！”
肖鹏大受打击，一脸呆滞，感觉人生充满黑暗。
这是他在网络部撩的第四个女生了，也是第四次败下阵来。
传说守寡过半载，遇大公狗胜潘安，可为什么到自己身上就不灵了呢？
这群小娘子难道一个个都是俏百合？
肖鹏也是纳了闷了，正当他准备亮出大宝贝的时候，就见原本对自己一脸不屑的小茹，忽然露出温柔娇羞的姿态。
直接看的肖鹏心脏扑通乱跳！
美，太美了！
随后他就醒悟过来……
因为不止是小茹，整个办公区的职员们，仿佛各个都仿佛经过了一夜春风，一个个都花枝招展的盛放起来。
“哟，廖老师来啦！”
“今日份的廖老师又帅了许多呢！”
“廖老师口渴吗？喝点什么？我去给你沏！”
“哎哟，差点忘了，我昨儿看电视新学的一手马杀鸡，对各种腰椎颈椎病有直接效果，您累了就吱一声哈！”
原本安静如深谷的办公区，忽然间莺莺燕燕、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肖鹏转过身，就看到远哥那张让人绝望的俊脸：“肖鹏，开工了。”
开你个鬼啊，真是恨不得跳起来打你膝盖！
第三十七章 作家
《鬼吹灯》的有声版权合约签订后，很快便在台里传开，于是廖远在上下班的途中，每每遭受到各部门同事的热烈瞩目，廖远的人缘飞速的增长起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很快，在节目二部的有意宣传下，微博上也有人对此进行相关爆料，于是每天晚上频率深夜档，再一次迎来了听众们的争相涌入。
作为深夜档主播，米茂典的新节目《深夜奇谈》在人们坚定的意志冲击下消散的七零八落，虽然依旧套着《深夜奇谈》的名字，但到了转播时间后，《深夜奇谈》却是自动变换为《深夜鬼吹灯》。
每每到了此刻，也是收听率增长最快的时间段，而听众反馈的好评也多数是与《鬼吹灯》有关。
渐渐的，《深夜奇谈》的收听率也因为转播《鬼吹灯》的原因，在节目二部的九大节目链条里，几度冲顶。
但没有人会觉得这是米茂典的功劳，毕竟这是台里花费了一百五十万买下的节目。
如果没有一点效果，那简直就是对决策层领导的侮辱。
三天后，廖远跟随赖亦白前往东海市郊的一处温泉度假山庄。
“长鸿出版社在业内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总部在帝都，出版了许多大热小说，在国内出版圈很有影响力，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要与著名作家皮建洲的原因，搞不好我们还要跑到帝都。”
赖亦白一边驾驶着轿车，一边对廖远笑道：“我大学同窗就在这家出版社担任主编，这次与皮建洲的签约行程一路都是由他来负责。”
廖远安静的听着，忽然问道：“《鬼吹灯》是顺带签约吗？”
赖亦白一怔，旋即笑道：“话不能这么说，《鬼吹灯》目前也是很有热度的，长鸿出版社对此也有耳闻，我与那位同学联系的时候，对方也表示很有兴趣，只不过，除非是像皮建洲这样的知名作家，不然的话，长鸿出版社一般都不会主动出击。”
赖亦白想了想，又说道：“东海与帝都毕竟南北相隔甚远，你在江浙沪电台圈虽然小有名气，但在北方，东海广播电台不是人们收听的第一选择，帝都有许多收听率奇高的电台存在，再加上地域原因，咱们电台在帝都稍逊一筹，也是情有可原的。”
廖远点点头，不再说话。
说白了，还是自己不够红，在粉丝经济时代，人气是衡量一名公众人物是否当红的唯一标准。
当红作家可以坐等出版社上门，而普通作家却只能选择主动递稿。
廖远对此表示理解，只要签约顺利，其它事情就不值一提了。
很快，到了皮作家所留宿的温泉度假村后，赖亦白就主动与老同学通了电话。
片刻后，一名身形微胖，年约三十多岁的男子出现在两人面前。
“侯杰，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鬼吹灯》的作者廖远，在我们电台可是大热主播，微博粉丝都马上突破一百万了。”
随后，赖亦白又向廖远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侯杰，长鸿出版社的大主编，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常乌，在没获奖之前的作品，都是他负责签约的。”
侯杰似乎对签过诺贝尔奖得主的作品感到非常自得，故作谦虚道：“嗨，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我还不是要眼巴巴的上赶着找作家签约新书？都是劳碌命！不过，能为作家服务，也算是我们这行的荣幸了，廖作家，第一次见面，你可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轻许多啊。”
“候主编好。”
廖远与侯杰握了握手，便没有再过多言语。
对于廖远的寡言，侯杰显得有些惊奇，但并没有太过在意。
作家这行孤僻者居多，虽然廖远是个语言类主播，但说到底也是个作家，离不开一些职业特性。
“很多作家性格耿直，对于签约期间的条件待遇，并不是太过在意，只要合约内容符合预期，过得去，就不会多加干涉。但今天这位皮作家可不同，他的性格可不是耿直或者孤僻那么简单了，为人处世可以说是异常的圆滑，我以前最怕接触的就是这类作家。”
侯杰一边带着两人进入度假村，一边叹息着说：“这次签约行程可不是那么顺利，皮作家坐地起价，原本谈好的合约临时反悔，现在我们对此都非常焦头烂额，正在紧急与总部方面进行磋商……”
向廖远二人解释了现场状况后，侯杰就带着两人走进了度假村的一处会客厅。
推开门，就见几名男女正坐在一团，商讨着什么。
而在视野开阔的落地窗前，一名留着八字胡的男子正背靠阳光，低头看书，在逆光之中，看起来竟是颇为圣洁，这样的心机，第一时间就引起了廖远的注意。
但廖远三人的走入，却并没有引起他们的瞩目。
会客桌前的一名出版社助理倒是第一时间起身，跑到侯杰面前低声道：“候编，皮建洲另约了唐朝出版社和华夏书局，怎么办？”
侯杰心中一惊，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让我们独家代理吗？”
助理苦笑道：“皮建洲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利益为主，只要有足够的价钱，他能轻而易举的撕毁约定。”
侯杰摆摆手，示意对方不要再谈，走到那名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看书的中年男人面前，蹙眉道：“皮作家，你这又是何意？电话中我们已经谈好了合约细则，来到这里你坐地起价也就算了，怎么还找其它出版社介入？”
那名看书的男子笑道：“都是为了公平嘛！候主编，我不经常出门的，不了解现在的市场行情，你们的出价较前两年相比，的确不错，但另外两家出版社也非常看好我的新书，而且他们两家出版社在海外都有代理的出版渠道，你们长鸿出版社虽然是老字号，但在国外的实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侯杰一时语噎。
皮建洲说的没错，虽说长鸿出版社在国内实力顶尖，与另外两家出版社并列国内三大出版社之一，但扒开细节来看，不管是唐朝出版社，还是华夏书局，在海外或多或少的拥有市场开拓能力，这一点，则是故步自封的长鸿出版社比肩不了的。
而皮建洲则是著名的侦探小说作家，他的作品被改编影视的次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类型的小说在海外也拥有大批受众。
相对来说，签约另外两家出版社所带来的收益和人气效应，的确大大高过长鸿出版社。
第三十八章 华夏书局
在商讨无果的情况，长鸿出版社只能坐等另外两家出版社的到来，三家出版社共同出价，按照皮建洲的态度，理应是价高者得。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期间，长鸿出版社也是与廖远谈起《鬼吹灯》的出版价格来。
“我们对于新人作家都有一贯的签约标准，按册给价，新人作家只要作品足够优秀，通常也都是七千元一册起步，每册是七万字左右，大约是千字一百元。”
其中一名业务编辑向廖远介绍道：“《鬼吹灯》是已经公开发表过的作品，在新鲜度上要大打折扣，但鉴于已经在网络上取得了一定的影响力，我们会视情况而定，抬高20%的价格，即8400元每册，如果廖作家没有异议，我们这就让人去装订合约。”
廖远笑了。
按照8400一册，每册7万字来计算，整整两百万字的《鬼吹灯》，最终到手的稿酬大约只有二十四万。
廖远气笑了，转而看向了赖亦白。
赖亦白此时也计算清楚了，她惊愕的说道：“不是吧？这么低？”
“低？对于新人作家来讲，已经算不错的价格了。”那名业务编辑不以为然的说。
赖亦白摇头道：“你知道单单是这部小说的有声版权，在我们台就卖了多少吗？一百五十万！对比下来，你们开出的这个价格，难道不是低的离谱吗？”
业务编辑显得有些吃惊，似乎也没有想到《鬼吹灯》能开到这样高的价格。
此时，侯杰开口道：“小刘，你再重新评估一下，我听过《鬼吹灯》的部分情节，不管是文字还是故事性，都是经得起推敲的，是难得一见的盗墓流开山之作，你说的价格，确实有点低了。”
“是吗？”
业务编辑想了想，又在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查阅一番，才重新开口道：“好吧，既然有候主编说情，我们就重新拟定价格这是最后的价格了，两万元每册，廖作家，您看如何？”
两万元一册，按照两百万字，共计28册来计算，最终稿酬为五十七万左右……
赖亦白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廖远，她觉得有些愧疚，因为在她眼中，《鬼吹灯》是远远高于这个价格的，毕竟，除了有声版权带给廖远的一百五十万收益外，单单是口播《鬼吹灯》，廖远在台里的月收入就达到了六十万左右。
而现在，出版一整套《鬼吹灯》，最终受益竟然都抵不过廖远的月收入……
怪不得作家皮建洲不跟你们签约。
也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动静，两名穿着白衬衫的中年男子提着皮包，在门口换上拖鞋，相继走入会客厅。
一直故作姿态的皮建洲见状，顿时起身，笑语相迎：“胡编可算来了，我这茶早早的就泡好了，茶水都凉了，来来来，我再重新沏两热茶，让胡编和这位朋友，尝尝我刚搜集来的上等茶叶。”
皮建洲这番言语，与对待长鸿出版社简直是天壤之别，看的侯杰等人内心颇为不舒服。
“皮作家客气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尝尝你这茶？”
戴着眼镜的白衬衫男子笑着说。
随后，他扫视了一眼室内的情况，看到侯杰时，微微点头。
后者亦是露出微笑，华夏书局大名鼎鼎的胡主编，在业内人脉比他高出太多，他可不敢造次。
视线继续转移。
当看到低头掰手指玩的廖远时，白衬衫男子露出疑惑。
下一刻，他忽然一怔，起身向廖远走去，客客气气的问道：“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画面有些寂寥。
所有人都看向廖远，包括正在沏茶的皮建洲。
“我叫廖远。”廖远回答道。
白衬衫男子大喜过望：“果然是廖先生，没想到能在这市郊见到廖先生，太好了，小李，小李！”
随身而来的助理连忙走了过来，“胡编，您吩咐。”
“快，给我拍照，我要跟廖先生合影。”胡编辑正在廖远身旁，喜笑颜开的说。
助理闻言，忙不迭的拿出手机，对着廖远与胡编辑按下拍摄键。
“胡编，这是什么情况？”皮建洲沏好茶，一脸疑惑的问道。
胡编辑哈哈大笑：“皮作家，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廖先生，我找廖先生找的很辛苦啊，一直拿不到联系方式，这次来东海，就是特地为廖先生而来，没想到能提前这里相遇，真是缘分。”
皮建洲露出笑容，心中却还是一脸懵逼。
特地为廖先生而来？
那我算什么？陪衬吗？
胡编辑再次笑着与廖远握手：“廖先生，我是华夏书局负责出版业务的主编胡方勇，廖先生可还记得我？”
华夏书局？有些耳熟。
但仔细打量胡方勇，廖远摇了摇头，疑惑道：“我们见过？”
胡方勇叹息道：“廖先生真是大忙人，我曾在微博上多次与您私信，却是一直没有得到回复，不信的话，您打开微博看一下？”
廖远闻言，便是拿出手机，打开微博的私信页面。
当看到密密麻麻的私信列表中显示出的无数条私信时，胡方勇终于明白过来，不是廖远不记得，是廖远压根就没有看到私信。
“您关注我，然后设置私信仅好友可发就行了，不然的话，您这私信简直太多了。”胡方勇热情的拿出手机与廖远互相关注。
然后廖远就看到了来自胡方勇的私信内容。
“廖先生，我是华夏书局主编胡方勇，我有意与您的作品《鬼吹灯》进行出版事项。”
“廖先生，我有意出版《鬼吹灯》，看到私信请回复。”
“廖先生……”
廖远此时终于想起来了，不久前他看到过这些私信。
事实上，除了华夏书局之外，微博上许多出版社的官方微博，也或多或少给廖远留给私信，多数都是请求合作出版事宜的。
廖远对这些私信并没有太过重视，相比较网络，他更相信现实中存在的脉络，更何况，他已经拜托了赖亦白寻找出版社签约，只是没想到，赖亦白找来的出版社，似乎并没有网上发给自己私信的这些出版社靠谱。
此时，整个会客室都被胡方勇的突然兴奋而显得愈加寂静。
侯杰看着这一幕，重重的咽了口唾沫，体内血液冰冷，觉得人生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飞快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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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公平竞争
当听闻廖远来到这里是为了与长鸿出版社签约的时候，胡方勇有些意外，同时也是精神一振，在业内，华夏书局的名气可要比长鸿出版社大得多，他有把握拿出更优渥的条件来吸引廖远。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于是便笑道：“廖先生，凡事都要讲究货比三家嘛，选择一个合适的出版社合作，对于廖先生以后的高人气定然会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
言毕，便是向侯杰道：“候主编，您不会介意吧？”
侯杰摸了摸鼻子，苦笑着道：“我介意有用吗？老胡啊老胡，我认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就是那只嗅着鱼腥味的猫，逮着好东西就不会放手。”
胡方勇笑了笑：“你这形容我不是很喜欢，但我觉得‘有志者，事竟成’比较适合我。”
“那么两位大主编，加上我一个可好？”
门外传来动静。
众人回头，就见一位戴着鸭舌帽、墨镜，脖间围着黑色丝巾，身着白色防晒衣、黑白斑点休闲裤的女子，推开门，漫步走了进来。
她身高约有一米七左右，身形修长，背着红色背包，仿佛是一路走来的旅行者。
此刻，走进屋来，换上拖鞋的同时，也是摘下了墨镜。
不顾旁人异样的眼神，她气定神闲的把鸭舌帽脱下，下一刻，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便是散落了下来。
许多人都说女人撩头发的瞬间是最美的，这一点放在这名女子身上一点都不为过。
那纤纤玉手抬起，头发迅速的被束成马尾，然后随意的用一道发夹卡住，于是，整个人的面貌便是一瞬间暴露在所有人眼中。
肌肤如玉，粉腮羞红，那眉眼婉转之间，妩媚与纯情尽显。
挺秀的瑶鼻、樱桃小口，更是衬托出了这张瓜子脸的完美。
“各位……”
女子娇靥盈盈一笑，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我没来迟吧？”
面对这盛世美颜，在场所有雄性顿时感觉到呼吸一窒。
就算是廖远，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在他看来，这女人无论是颜值，还是身材，即便是在美云如云的娱乐圈，也是首屈一指的。
但他终究还是注意到了细节。
人无完人啊……
这女人的八字步也是走的真风骚……
胡方勇第一时间回过神来，咳嗽了一声，笑道：“董苓，自上次中华读书峰会一别，你我怕是有一年未曾想家了吧？没想到在这里能够与你相遇，昔日风采，今日犹在，可喜可贺呀。”
“这有什么可恭喜的，你每个月把一半的薪水用来保养，保准也是一枚大帅哥。”
董苓哼唧一声，把背包放在脚下，便是不顾所有人异样的目光，走到廖远身边，伸出手来：“我叫董苓，是唐朝出版社的副总编，初次见面，你好。”
廖远愣了一下，才伸出手与对方相握：“你好。”
肌肤冰凉。
这是廖远的第一感觉。
他想抽回手，却发现被董苓紧握，后者好奇的问道：“你不介绍一下自己？”
“我叫廖远。”
廖远说完，忽然反应过来：“你不认识我？那你刚刚……”
董苓放开廖远的手，呵呵一笑：“嗨，我就是凑个热闹，不行吗？让我猜猜，你肯定是作家，而且是个突然崛起的新人作家，因为整个作家行业，但凡是有点名气的，我几乎都认识，让我想想，最近哪些新人作家能让胡主编惦记……”
董苓忽然想起什么，与胡方勇那略显焦虑的目光对视了下，而后便是有些吃惊的打量着廖远，眼中逐渐流光溢彩：“你难道就是写《鬼吹灯》的那位廖作家？”
廖远还没说话，胡方勇顿时就叫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董苓撩了一下头发，得意道：“胡主编你既然如此诚信诚恳的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你最近几天，是不是经常半夜三更频繁的给廖作家的微博点赞？”
细节决定成败。
胡方勇捂住胸口，感觉要吐血。
“呐，既然是廖作家，那我就凑一凑这个热闹了，胡主编，这次……？”董苓向胡方勇眨了眨眼睛。
胡方勇闻言，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董苓，你们唐朝出版社最近签了许多红书，不差这一部，但我们华夏书局却是对好书如饥似渴。《鬼吹灯》是我很早前就定下的目标，我从帝都老远跑到东海，为的就是《鬼吹灯》，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了，你不用跟我眨眼间，这一次我势在必得。”
董苓喔了一声，自顾自的坐在一张茶桌前给自己沏茶喝，一边沏茶一边说：“廖作家，整个国内最具实力的三家出版社现在就在你面前了，别人家的出版社我不好说，但我们唐朝出版社的销售渠道，在整个东南亚都是首屈一指的，我们在整个东南亚有上百家门店，也有全国最大的网络书店，即便是在北美、欧洲等地，我们的触角也能轻易的触及，只要是好作品，在海外卖出销量也是轻而易举，所以……你晓得啦？成功的作家选合作方，就应该选最好的嘛！”
胡方勇脸色有些难看。
这董苓，已经是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外表看起来却仍然像二八年华的少女，始终保持着童颜不老，简直是成了精的妖精，许多人都是被她这外表给欺骗了，轻易的托付了信任。
董苓在业内名气很大，甚至是首屈一指，是许多同行茶余饭后最热门的谈资。
她十年前还是一名战地记者，后来转职编辑后，不到十年时间就成了全国最大出版社的副总编。
这足以说明董苓的能力。
在编辑这一行，鲜少有相貌出众之人，但董苓却偏偏是个意外。
十年间，她签下了太多太多红书了。
2018年国内第三个诺贝尔文学奖的世界级作家常乌，也是在董苓三言两语之间，被成功诱惑，获奖后的第一部作品，就弃原出版社不顾，转而与唐朝出版社签下了新书出版合约。
这件事在当事闹的沸沸扬扬，原东家长鸿出版社也是一怒之下，起诉唐朝出版社的不公平竞争云云，但最终还是败诉。
毕竟此类事件，早在之前就数不胜数，之后更是不会就此断绝。
所有的源头都源于董苓。
因此，在看到董苓的时候，长鸿出版社主编侯杰，就一直默不作声。
他生怕自己稳定不住情绪，然后再一次被董苓打趴下……
这可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跆拳道达人。
别看那双**纤细诱人，但人家抬脚一记回旋踢，三白斤的大汉都扛不住。
不只是侯杰，胡方勇显然也意识到了曾经急赤白脸时被董苓支配的恐惧。
此时听到董苓又开始了游说，尽管心中已经咬牙切齿，但还是面露微笑，戒骄戒躁，然后放缓语气道：“此言差矣，廖先生，我们华夏书局的渠道可也不差，我们在国内外的布局，丝毫不弱于唐朝。另外，我觉得，虽然作家是高尚的，但毕竟也是人，也是要维持生活的，那么，咱们先不考虑其他因素，单单就《鬼吹灯》的签约条件，我们三家就在这里细细道来，让廖先生独自选择。廖先生，您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廖远点头道：“我同意。”
赖亦白见此一幕，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振奋，拍了拍廖远的肩膀，给予了鼓励的眼神。
角落里，看着三大出版社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作家大谈合约细节，似乎眼中不再有自己，著名悬疑小说作家皮建洲，忍不住蹲在角落里画起了圈圈……
第四十章 后来居上
“什么，千字一万元！”
听到胡方勇最终开出的这个价格后，侯杰一蹦三尺高。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他不敢置信，但现场所有人的反应，却又不得不让他相信。
此时，侯杰已经不断把愤怒的目光瞪向业务编辑了，一百倍！
md整整一百倍的差距！
知道为什么长鸿出版社一直签不到好书吗？
就tm是你们这群饭桶瞎基霸低估造成的！
业务编辑此时也是一脸懵逼，千字一万……
千字一万！
卧槽，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会坐在这里？
“千字一万元，按照两百万字来计算价格，那就是两千万！”
此时，就连赖亦白都忍不住惊呼起来。
写一部小说就能赚两千万？
这……请问我现在学习写小说还来得及吗？
“哇，千字一万元，胡方勇，你疯了？”
就连董苓此时都忍不住诧异道：“虽然知道你看好廖作家，但新人作品哪里有这个价格？你这就太搅乱市场规则了。”
胡方勇老神在在：“我认可这本书的潜力，我觉得他值这个价。当然，千字一万也有千字一万的要求，即这部作品所有出版权，包括海外部分，都必须交付我方使用。”
“只单单是是文字版权吗？”廖远问道。
“是的。”
胡方勇笑道：“至于游戏、动画或者影视版权等，还是廖作家你做主的，我们毕竟只是出版社，不贪心。”
廖远哦了一声，陷入思考。
在他看来，千字一万元并不算多，对比一些顶尖作家的身价而言，也绝对是只少不多的。
但问题是，廖远并非是当红作家。
这个价格之所以形成，也全都是因为胡方勇的看重。
“我倒是有个建议。”
此时，董苓沉吟道：“我并未看过《鬼吹灯》，所以不太敢太过冒险。千字一万的确是个让人心动的价格，我虽然有这个定价权，但我在不了解作品的情况下，不仅要对作者负责，也要对公司负责。我相信廖作家肯定是对自己的作品充满信心的，所以，我这里有另外一个提案，您想不想听？”
“你说。”廖远道。
董苓继续道：“您是否愿意以版税率模式同我们唐朝出版社签约呢？”
版税率，简单来说就是版税分成。
作家会从作品使用者的收入中抽取一定百分比，并以此计算版权，取得作品使用费。
版税率可因作者的知名度、作品的种类、质量、授权使用的范围、版权计算方法等因素的不同而不同，一般由当事人双方在签订作品授权或许可使用合同时协商确定。
对于新人来讲，一般版税率都在7%到10%左右，这里是指毫无名气的新人。
但有一定知名度的作家就不一样了，行规是15%，当红作家则是20%以上，顶尖作家中能拿到30%版税率的也不在少数，比如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常乌，其版税率就有33.3%，是目前整个华夏首屈一指的世界级作家，也是身价最高的存在。
曾经有过最高纪录的新人作家拿到的版税率，也只有15%。
但显然，跟千字一万这个价格相比，15%的诱惑稍低。
董苓并没有立即给出版税率数字，而是谨慎的从背包里拿出平板电脑，开始上网搜寻关于《鬼吹灯》的媒体新闻，以及网友评价。
她有自己的一套摸索方式，这是多年来因专业而养成的观察细节。
不出十分钟，她就毅然决然道：“廖作家，25%，这就是我给你的版税率！”
25%，即便是在当红作家群体里，也是不错的分成数字了。
并且董苓目光闪烁，她在仔细的搜寻了一下《鬼吹灯》的相关评价后，竟是意外对这部作品充满了信心。
好评率达到99%的作品可不可怕？
可怕，非常可怕！
相关知名读书网对这部小说更是打出了9.4以上的高分。
跟常乌的9.7分虽然没办法相比，但绝对能媲美一线当红作家。
董苓刚刚甚至差点忍不住也喊出千字一万的价格来，但她终于还是克服了感性。
如今，她看向廖远的时候，眼睛里都在发光。
她的舌尖不时的舔动，湿润嘴唇，神情更是充满了看到猎物时的饥渴！
胡方勇见状，心中一颤。
他对这个表情太熟悉了，那是董苓即将对猎物发起冲击的信号。
他连忙对廖远道：“廖作家，我认为25%不多，最少需要30%，才能与我的千字一万相提并论！”
言毕，他又道：“最重要的是，只要我们签下合约，前几册的稿费我会立即给您结算！”
“胡方勇，激将法对我没用，25%是经过我慎重思考给出的价格，再多的话，那就超过我的承受能力了。”
董苓从口袋里抽出一支女烟，动作轻柔的点燃开来，烟雾环绕间，肆意的笑道：“而且，我敢给25%，你敢么？”
“我……”
胡方勇怔然。
他大抵是知道《鬼吹灯》的潜力的，但终究是凭借自己的市场经验计算。
在没有真正出现结果之前，25%的版税率，他不敢给。
他最多给20%，再高的话，就不一定是稳赚不赔了。
而董苓不止有丰富的市场运营经验，很显然她对这个面前老对手也是太过了解，精准的给出了25%这个版税率，既是自己的承受范围，也能稳稳的压制胡方勇的**。
廖远显然也正在进行内心的抉择。
如果是三天前，还没有拿到签下那两份合计约三百万的合约，廖远肯定当仁不让选择千字一万。
然后拿着到手的稿费去欢天喜地的认购斯坦威。
但现在，斯坦威已经到手，内心中的渴望已经解决了大半。
认真起来，其实他还是比较中意细水长流的。
签下25%的版税率，后续出版社每一次的印刷、销售都会给予廖远25%的版税分成。
但直接签下千字一万元的买断，那么后续的出版收入，可就跟廖远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鬼吹灯》值两千万吗？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最终，廖远选择跟后来者居上的董苓签约。
这期间，长鸿出版社主编侯杰一直不敢插口，不管是千字一万还是25%发版税率，都大大超乎他的想象空间以及承受能力！
而结果出现的瞬间，胡方勇也是鼻腔微酸，感觉眼眶有些湿润。
他揉了揉眼睛，恨恨的看了一眼悬疑作家皮建洲，然后与助理一起推门离去。
皮建洲一脸莫名其妙，他连挽留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就是一脸懵逼的看着房间里的人一个个减少，没有人跟他打招呼，所有人似乎都不想跟他这个付房费的主人产生太多的纠缠和瓜葛。
最后，他看向留下来的长鸿出版社主编侯杰，尴尬道：“候主编，咱们还签约不？我要求不高，千字一万就算了，您给折个零，千字一千？”
第四十一章 斯是陋室
连续两天时间，廖远都在跟董苓进行签约事宜上的具体沟通。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按照唐朝出版社的意思，是想向当代文坛放一颗卫星，让所有作者、读者都知道，《鬼吹灯》作者将以天价版税率签约唐朝出版社的消息。
但此举遭到廖远婉拒，《鬼吹灯》的问世是迫不得已，从今以后他将会越来越少用到涉及前世的东西。
做一个普通人挺好的。
如果要问廖远的事业心是什么？或许成为一名举世瞩目的大钢琴家，就是他与前身共同的愿望。
那触碰琴键时，来自灵魂的颤栗，以及全身毛孔闭合时的舒爽，都让他深深地享受，与冥想时的痛苦成为强烈的对比。
他不太理解前身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这种爽感，总之，那种感觉，如今的自己已经体会不到，或许当初让前身意乱神迷，但现在的廖远，不会去想什么狗屁爱情……
梦想还没来得及实现。
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去谈恋爱？
活着不好吗？
很快，搞定了《鬼吹灯》的合约事宜后，廖远就把第一部《鬼吹灯之精绝古城》的稿件整理成册，交给了董苓。
在查阅完所有稿件后，董苓一边把稿件交给校阅员，一边笑着说：“我的前途可是压在你身上了，这么多年我从未失手，20%的版税率，希望廖作家不要让我失望啊！”
廖远淡定的表示ok。
此举让董苓信心大增，虽然身为副总编，但董苓向来都是个工作狂，事必亲躬，不管是知名作家还是末名小卒，但凡是她负责的作者，也一向是跟进到底。
廖远的出现打乱了她前往东海的行程，因为除了皮建洲之外，她还要与几名知名作家见面，商谈各种合作事项，但很显然，此刻的廖远，值得她投入更多的精力去对待。
而且，廖远还是她近十年来第一次负责的新人作者。
往年挖角知名作家惯了，突然面对新手，董苓觉得很有趣，特别这个新人还是个男神级别的小鲜肉，就更让她生出一种海内存知己的观看。
于是隔三差五就打电话联系廖远，对廖远的衣食住行表示深切关心和问候，自我感觉友谊状态是直线上升的。
《鬼吹灯》出版事项终于告一段落。
廖远也开始在进行主播工作的同时，顺便期待起s-277的到来。
大约过了一周左右，廖远心心念念的斯坦威终于从德国漂洋过海，落地东海市。
“轻点，大哥，你轻点……”
卧室内，廖远手忙角落的吩咐几名搬运工师傅轻拿轻放。
当那架斯坦威钢琴被安排在卧室之后，廖远立即预约了安装师傅上门，与此同时，斯坦威琴行的销售顾问苗碧竹也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来到廖远家中。
“廖先生，您就住这儿？”
客厅里，苗碧竹忍不住问道。
一路走来，整个小区的环境、装饰她是亲眼目睹，这种平民居住的房子，似乎与想象中钢琴王子所在的华丽古堡有些不同……
廖远密切关注着整个三角钢琴的安装过程。
卧室放不下长达近三米的三角钢琴，所以只能安装在客厅里，即便如此，豪华至极的三角钢琴也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此时，听到苗碧竹的问话后，他茫然抬起头，随后嗯了一声，似乎对此并不是很关心。
苗碧竹突然有些鼻酸起来。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这才是优秀的钢琴家！
这才是一个新时代钢琴家应该有的风范！
不管身在何处，不管贫穷还是富裕，那一刻追求音乐大道之心，是永远不会被任何因素所磨灭的！
苗碧竹激动起来。
她甚至有一种想要拥抱廖远的冲动。
在拥抱的同时，一定要爱抚先生的额头，并大声的说：大师啊，跟我走吧，我偷电瓶车……呸，我上班养你！
“这位先生，平日出入一定要注意安全。”
安装师傅把钢琴安装完毕后，回头提醒道：“斯坦威钢琴不同于普通钢琴，特别是这种只有演奏会才看得到的三角钢琴，动辄都是几十万上下，任何一个零件丢失了都是无法弥补的损失。”
师傅显然并没有认出这架钢琴的价值，看到廖远的居住环境后，他压根就没往上百万这个数字去想。
内心估摸着也就二三十万的样子，但毕竟是专业安装人员，眼力见儿还是有的，末了临走时，还是觉得自己的预估可能是错的。
那么，五六十万？
安装师傅摇摇头，想起钢琴面板的触感，不由得手痒痒起来，也是暗自记住了s-277这个型号，准备回去查阅一番。
这种斯坦威钢琴是市面上最好的钢琴品牌，其生产的钢琴大多贵的离谱，普通人一年能换好几台立式钢琴，但三角钢琴，一年都不一定摸得到一次。
而这种三角钢琴中的战斗机，即便是一些知名钢琴师也不一定能够拥有。
等安装师傅离开后，廖远就迫不及待的打开钢琴。
但钢琴他还没来得及准备，只能搬起餐桌旁的塑料椅凑活使用。
等他坐在钢琴前，打开顶盖，在象牙制作的黑白键上，双手从左到右依次敲动。
哆来咪发梭拉西哆
廖远感觉浑身发麻，他眼睛湿润了，那是一种来自心灵的，久违的快乐，耳边仿佛有位逝去的老友，微笑着说：“嘿，男孩，你又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
廖远双手大开大合，状若癫狂，在八十八个黑白键上，热烈的弹奏着心中的挚爱！
那手指如鞭炮轰鸣，传来阵阵炸响，清脆的钢琴音像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叮叮当当。
什么是人琴和一呢？
苗碧竹看着的泪流满面的廖远，双手成拳，紧握，在空中摆呀摆，激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只是那么几十秒的时间，苗碧竹至少在这架钢琴里听到了十多首世界知名钢琴曲！
时而是深谷的幽幽回声。
时而是环绕丛林的风吼。
时而又是欢快的溪流，蜿蜒而来。
廖先生的思维跳跃之快，完全超出她的想象。
别人试音都是小心翼翼的弹奏一首曲子，但廖先生却同时弹出十几首曲子，而且音准丝毫不差。
看着那飞舞在琴键上几乎看不到的手指残影，苗碧竹激动的尖叫起来。
疯子，简直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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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开始上传
一连弹奏了十几首曲子之后，廖远终于从热血沸腾中冷静下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他又仔细的弹奏了几个和弦，终于听出了一些音准的不和谐来。
于是不顾苗碧竹惊异的目光，便是迅速起身，痴迷的趴在钢琴上，用琴槌对弦和缝隙进行操作，仔细倾听音差后，又继续调整了一番琴键的松紧，卡定高低。
前身作为音乐世家出身的子弟，对钢琴调律的基础知识掌握的异常娴熟，如果不是维修技能拖后腿，又突遭感情裂变，少年廖远恐怕早就去考取钢琴调律师证书了。
而作为一名音乐爱好者，廖远结合前身留下的经验，对一家钢琴进行精准调律自然是轻而易举。
眼看着廖远借助音准仪对钢琴进行同度音和八度音的调整，以及十二平均率分律的调整，苗碧竹嘴巴张的大大的。
钢琴是一种结构极其复杂而精密的乐器，一台钢琴常见的有88个琴键，220多根琴弦，8000多个零件，无论是音准还是机械性能，都有极为严格的标准。
但廖远却完全无视这些规则，对所有的音准和性能都进行有了准确的调试，并且无一误差。
什么是天才？
唔，大概这就是了。
半小时后，廖远再次试弹钢琴，耳边那不和谐的声音已经消失殆尽，于是终于露出满足的笑容。
一回头，看到苗碧竹时，廖远一怔，似乎才想起家里有客人：“诶？苗小姐，你……还没走啊？”
“没呢，一直在。”
苗碧竹一脸崇拜的说：“正因为一直在，所以才能听到您弹奏出那么多优美的曲子，能听您弹奏真是幸运。”
廖远回想起刚刚状若癫狂的姿态，脸颊顿时微热。
他站起身来，笑着道：“今天心情不错，苗小姐，一起去吃大餐吧，我请客！”
苗碧竹闻言，眼中顿时露出惊喜：“真的吗？”
……
家常菜馆。
看着餐桌上的蛋炒饭，苗碧竹目瞪口呆：“这就是……大餐？”
廖远刚刚消耗了一些体力，此时腹中正是饥饿，但一直以来的习惯，依然让他吃起饭来慢条斯理，听到苗碧竹的问话，他露出笑容：“在我眼里，这就是最好吃的大餐了！我时常来这家店的！”
苗碧竹哭了。
你妈呀！
买得起143万钢琴的人，跑来请我吃蛋炒饭呢！
太感动了！
廖远却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他慢嚼细咽，优雅的姿态与周围略显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这般模样，也是看的苗碧竹赞叹不已。
大师就是大师，每一个举动都彰显尊贵气质！
于是便兴高采烈的扒拉起餐盘里的蛋炒饭。
刚刚嚼了两口，她就眼睛一亮，然后开始加快进食的动作。
“好吃吗？”廖远问道。
苗碧竹嗯嗯道：“兴许是饿了，感觉不错呢！”
廖远道：“那就好，我还觉得可能不合你胃口，想要再多点两个菜呢！”
苗碧竹：“？？？”
您倒是点啊喂！
饭毕，廖远与苗碧竹一起，来到装修建材市场，准备购买一定数量的隔音材料，供应方还以为廖远是要装修新房，热情洋溢，服务态度亦是极其诚恳，并且主动帮忙联系装修师傅，直到廖远说是旧房改造，供应商显然有些意外，但依然热情不减：“我们这里有高中低三档，低档只能算是普通隔音，可以阻挡各种家庭影音的传播，中档就是各大ktv包厢的隔音水平，高档就厉害了，绝对是八星级酒店的隔音水平，并且防水又阻燃，安全性能是世界一流的，购买本店的高档隔音材料，我们免费包装修，所有的人工费用全免，一千平一下，最快一周就能完工！”
廖远思虑了一番，钢琴的发声分贝并不算高，一般的隔音设置就足够了，便是说道：“高档没必要，一般就行，我是家用。”
供应商闻言，返身给廖远拿出了一个价格表。
总共有三个套餐，分为了高中低三个档次，低档是1499元每平方，所用皆是市面上的普通材料。
为了不吵到邻居，也为了**起见，廖远最后选择了中档套餐，套餐包含了各种常用隔音板、隔音棉、隔音毡等，每2499元一个平方。
而高档不仅材料更高级，还多了隔音门窗、聚酯纤维吸音板等等，但价格也贵，6999一个平方。
“这种中档套餐，人工费一天五百，日结，您同意的话，我这就带人去量房。”
供应商说道：“我们所用都是环保材料，符合国际环保标准，装好即可入住，这一点您放心，绝对是物超所值的。”
此时，苗碧竹拉了拉廖远的衣角，低声道：“太贵了吧？”
廖远倒没觉得太贵，自家大约八十多个平方，用中等套餐换算下来，也就二十万。
当然，全部装修就有点浪费了。
目前他仅仅需要客厅一处需要安装隔音系统，而整个客厅也不过二十平左右。
换算下来，就是五万元，这样的预算倒是可以接受的。
如今的廖远虽然不算财大气粗，但每个月五六十万的月薪还是有的，随着六月份来临，昨天工资条也已经提前下发，廖远刚刚转到网络部没多久，所以薪水折半，本部收入仅仅只有二十七万出头，但加上《鬼吹灯》的有声版权费用支付，合计就有六十五万元了，经过财务审核后，预计这两天就能到账。
所以他答应的很爽快。
供应商原本还准备着与这两个小年轻讨价还价，没想到对方答应的如此爽快，稍微愣了一下之后，也是提起了精神，派人去廖远的住处量房。
随后，仅仅两天时间，隔音系统就安装完毕，客厅上下左右的墙壁全都贴上了隔音棉、隔音板以及隔音毡，又经过了供应商一番附赠的软装材料，整个客厅便顿时焕然一新。
深夜。
廖远打开录像系统，调准了景深模式，然后把电容话筒对准钢琴背架上那一排钢丝弦。
下一刻，他深吸一口气，开始了up主之路第一首作品的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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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好刺眼
第一首作品要弹什么才能引起瞩目呢？
廖远思考很久，又多次浏览了音乐版块里几个点击量排行最顶尖的视频，最终收敛了弹奏世界名曲的念头，转而另辟奇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因为在音乐版块中，不乏有真正的顶尖高手存在。
他们弹奏钢琴时的音准也是丝毫不差，甚至因为每个人的性格不同，诞生出了不同的演奏风格，而只有具备独一无二风格的人，才最吸引人们的目光。
只不过，这些人弹奏出的作品，大多数都是人们耳熟能详的世界名曲，历史上有如此之多的珠玉在前，对比之下，这些连演奏会都没开过的钢琴师的弹奏，就显得没有太多技术含量了。
这也直接导致类似的视频点击量较其它分类略低。
而原创音乐板块却与之相反，尽管乐曲不如世界名曲那般动听，可但凡是原创乐曲，基本上都能受到大众的喜爱，点播量以及弹幕数量也一直是居高不下。
知识是无价的，创造知识的人，一向被世人所崇拜。
其中，零零妖、愤怒的向日葵、洋桔梗等原创up主的粉丝关注数最多，其每发布一次原创作品，必然会受到大批粉丝的追捧。
另外，廖远还惊奇的发现，自己在斯坦威琴行弹奏《unravel》的录像，竟然被上传到了基站，并且周点播量高达五十多万次，在原创音乐热度榜排进了前十。
想起当时出现的女主播，廖远心中一跳，然后颤抖着手点开视频。
音乐还没响起，密密麻麻的弹幕就开始在眼前飞奔，看花了廖远的双眼。
“前方高能预警！！！”
“全程高能！！”
“建议心脏病患者速速远离！！！”
“先投币再看视频系列！”
“凡人，见过上帝之手吗？”
“表白up主！钢琴已买今后必往死了练！”
“每日三刷系列！！”
“洗脑循环系列！！”
“up缺女票还是男票?我可以自由变换……”
“又要骗我学钢琴？”
“这得多少级？”
“1.5倍速新世界……你看到的都是残影！”
“大神，我跪的姿势还正确吗？”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喷子，不太懂规矩，要走什么程序吗？还是直接开喷？”
“远看硬件吓死人，近看左手不是人！”
放眼望去，两三分钟的视频，上传不到一周的时间，弹幕数竟然多达上万条，让廖远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果然不愧是全亚洲一流的文化社区！
但旋即廖远就发现了，该视频投币数也是多达三万多枚，硬币的数量虽然不能换算成收入，但却是直接影响作品热度的关键因素，只有达到一定的硬币、收藏、点击数量才有机会出现在排行榜上。
点击进up主页面，廖远发现，这个视频是一位叫傅小瓷的用户上传，此人正是当时出现在琴行里的女主播，而在用户头像旁边，还有一个明显的橙黄色橘子标志，后缀显示的则是橘子获得数量：
本周获得4646个。
橘子是打赏物，一枚橘子相当于一元人民币，
而今天是周三，也就是说，短短两天时间，单单是靠上传视频，傅小瓷就获得了四千多元的收入。
辛运的是，这段视频的镜头并没有给出廖远的正脸，仅仅只是后侧身的弹奏模样。
廖远思考了一下，又浏览了一下排行榜页面，综合考虑过后，便是最终决定，迎合市场，弹奏一首流行风格的古典乐曲。
没有太多的炫技，廖远的双手按下象牙琴键，下一刻，经过背架钢丝弦传来的音符，让廖远浑身毛孔舒张，那舒爽的感觉又来了，爽的让他情不自禁仰起头，闭上双眼，双手有节奏的在琴键上飞舞。
这首曲子，叫做《你离开的事实》。
前世第一次听到此曲，还是在伦敦的一次旅行当中。
在欧洲之星列车的出站口前，摆放着有一架古老而陈旧的钢琴，每天车站都有专人前来进行保养，人来人往等候列车的乘客中，不时会有人坐下来进行即兴弹奏。
那天，一名头发苍白的老人坐在钢琴前弹奏《你离开的事实》。
那一瞬间，整个嘈杂的车站都安静了，所有人受到音乐情绪的感染，停下脚步，倾听着乐曲中的故事。
在舒缓而动人的音乐中，老人泪流满面，他做得很靠左，仿佛四手联弹，或许在他的世界里，右边的空位还坐着一位优雅的女子。
有人对此进行摄像，并发布到社交网络中，很快，这张照片就迅速大火。
照片中，除了老人与琴，在驻足倾听的乘客群众，廖远一身黑色风衣，站在人群中，如鹤立鸡群，满目怅然。
这幅景象流传出去后，在华人世界引起轩然大波，一个华人巨星现身伦敦机场去倾听一位普通老者的演奏，这甚至是引起了英国媒体的报道。
无数媒体、粉丝通过老人弹奏的曲子，去深刻解读廖远当时的感受。
而经过媒体的报道后，廖远也才有机会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
你离开的事实……
老人的妻子离开了，就在欧洲之星列车站，因突发心肌梗塞倒地，从此长睡不起。
客厅里的卤素灯光，照射在廖远脸上，映出淡淡的光晕，也让廖远浑身充满圣洁的气息。
在他的演奏下，那轻轻飘荡的音符，开始幻化成一只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它们扑闪着灵动的翅膀，旋绕在他身边，仿佛不知疲惫，永不止息。
……
月光皎洁，某别墅区，安静的卧室内。
宋君泽包裹着浴巾，一边擦拭头发，一边**裸的跳上床，甩了甩胯下巨蟒后，就呲溜一下钻进被窝里，新风系统和中央空调同时打开的威力，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降到如冬天般寒冷。
片刻后，他倚靠在床头，随后拿起平板电脑，开始习惯性的登陆“叽里咕噜”，浏览视频。
作为一家无人机航拍摄影公司的ceo，在年仅三十岁的年纪里，白手起家，身家上亿，宋君泽堪称是典型的钻石王老五了。
但和许多有钱人不一样，宋君泽最大的爱好不是在高大上的舞池里邀请名媛共舞，而是如同平常人一样，下班回到家中，进行网上冲浪、打游戏，或者看直播，兴致来了，就坐在钢琴前弹奏一曲，即便弹得不知所谓，但他高兴就好。
最近他喜欢弹奏的，是《unravel》这首曲子。
自从那天在户外主播傅小瓷的直播间里，目睹了那位年轻钢琴家弹奏的画面，他就深深为之着迷，可惜的是，即便是放满了一个节拍，整首《unravel》也不是他能够轻易演奏成功的。
一想起那位钢琴家触手怪一般的手速，宋君泽就头皮发麻，但他能有现在的身家，靠的就是坚持不懈，于是打开基站后，宋君泽就准备再一次点开《unravel》的视频。
然而下一刻，他就停止了动作。
目光所及，在新近投稿视频列表中，一架s-277斯坦威钢琴，正通过视频封面，向他发出闪耀的光！
好刺眼！
第四十四章 新人
作为一名真钢琴爱好者，在世界各大钢琴品牌中，宋君泽能如数家珍的道出这些品牌的优缺点，特别是位列钢琴品牌前列的斯坦威，宋君泽就更加嗜爱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单单是他这幢别墅的大客厅中，就有一台价值百万的斯坦威钢琴，但与s-277相比，依然存在二十多万的差距。
这些差距，除了在音质上有细微的体现外，还有尺寸和用材上，当初宋君泽就想要订购一台s-277，可惜的是，s-277是全球限量版，每个区域都是限定销售，宋君泽特地询问了多家城市总店的负责人，均失望告终，这才退而求其次，买了其它型号。
当看到最新投稿视频列表封面中显示的斯坦威时，宋君泽只是莫名觉得这台钢琴气派非凡，材质一看就是上等，即便是与自家这台钢琴相比，都不遑多让。
等当他多瞄了两眼后，顿时就浑身一震，惊讶的不能自抑。
能买得起s-277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而且，这位up主显然是第一次投稿的菜鸟，因为除了作品名《你离开的事实》之外，标题上并没有附加任何多余的修饰词。
与其他up主的动辄“男人看了会沉默，女人看了会流泪！不”，“99.99%的人不看后悔的独家弹奏”，“父亲居然当着女儿的面做这种动作”的标题相比，这个新人up主这毫无修饰手法的标题，简直……太可爱了。
他觉得有趣，于是手指轻点，打开了视频链接。
整部视频的拍摄角度是恒定的，只能看到钢琴以及up主的双手和双腿，这显然是一名年轻男子，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裤，看起来像是刚刚参加完演奏会回到家中进行悠闲弹奏的音乐家。
宋君泽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右上角，入目便是象征着刚注册用户的原始头像，头像旁边清楚的显示着关注数和粉丝数，双双为零。
而在用户简介上，则写着一句话：“每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一种辜负。”
除此之外，评论区上方还显示着在线观看人数以及弹幕数量，分别是七人和十六条弹幕。
“果然是新人。”
他随后点开视频。
下一刻，视频画面流动，为三分四十秒的视频开始播放，但首先入目的便是两条弹幕：“这么好听的曲子竟然没人，霸占第一条！！！”
“斯坦威！竟然是斯坦威！哇，难得在音乐版发现一枚土豪up主！求蹭蹭！”
宋君泽忽然感觉心烦意料，他屏蔽掉弹幕，开始认真的倾听。
“叮咚叮咚叮叮……”
他看着up主那修长的手指缓缓弹奏，耳边听着电脑里传来的乐曲，渐渐的有些入迷了，虽然碍于录像设备原因，导致音色不如预期中完美，但up主那浑厚的演奏功底，却让所有的不完美都变成了极致的优美。
莫名想起那些逝去的日子
琴房里，你让我坐在听你弹刚学会的曲子。
自习课上，你在纸上写下“试着和你在一起”。
毕业后，我牵着你的手走过大街小巷，躲过无数人艳羡的目光；
后来，我在北纬31度的东海刷着你的微博，看着你在南纬37°的墨尔本牵着另一个男生的手，笑靥如花。
流年已逝，你离开了。
事实终究成了事实。
宋君泽点燃一支香烟，听着视频里传来的乐曲，眼神惆怅。
没有太多的技巧渲染，整首曲子的难度大约在五到六级，小学生熟练了都能弹奏的曲子，可是听了为什么会难过？
他看着up主的那舞动在琴键上的洁净而修长的双手，那行云流水般的指法弹奏，仿佛夹带着风的歌声，似是有一位伤心的女子，在耳边如泣如诉，向他诉说着情感的痛楚。
与《unravel》的炫技不同，这首《你离开的时候》，虽然指法简单，但乐曲的精致程度，却丝毫不亚于原创音乐版任何一名知名up主。
宋君泽闭上眼睛，把所有的低落甩到垃圾桶，然后便是在弹幕席里写下了一段话：“对于已经离开的事实，我无可奈何。但是过路人，我祝福你。”
紧接着，便是点开了打赏页面，输入了橘子树：10000。
一万元枚橘子，相当于一万元人民币，当看到视频界面突然蹦出来的打赏动态，所有正在观看此视频的用户都愣了一下，然后整个弹幕区间突然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弹幕。
“妈个鸡，情绪正酝酿着，眼看就要哭了，突然有人打赏，妈个鸡，赔我的眼泪！”
“哇，竟然是送君一别大佬，果然英雄所见略同，有钱真好，不然我也打赏嘤嘤嘤！”
“这个新人有福了，一万枚橘子，那可是一万块大洋，还不跪谢打赏？”
“跪谢？前面的你站住，你怕是眼瞎哦，能买得起斯坦威限量版钢琴的人，你觉得人家会缺钱吗？”
“友情科普：up主的钢琴型号s-277！”
“刚刚查了下up主的钢琴，可怕！这台钢琴价值143万……”
“大神，让我抱抱你的大腿根！”
不过，这一切，送君一别并没有看到，他早已屏蔽了弹幕，不过，在打赏的同时，他也是看到了在线人数，仅仅只过了两三分钟的时间，在线人数就从七人上升到了一百四十一人。
“果然，好作品是不会埋没的。”
……
一夜之间，《你离开的事实》点播量就突破到一万六千次，弹幕数亦是多达三千多条，观众们的投币次数更是多达七千枚，打赏共计一万五千枚橘子！
这种种数据加成在一起，就是让《你离开的事实》，在一夜之间冲向原创版周热度榜前十，跟第六名的《unravel》遥相呼应。
原创版的常驻观众们，一大早起床，打开原创版页面，就看到这首《你离开的事实》在版面榜单上异军突起，以仅仅十个小时不到的迅雷之姿，迅速登上热度帮前十，闪耀八方。
不仅仅只是路人惊讶。
就连刚刚赶到公司上班的官方小编，刚刚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电脑，登陆后台，哈欠还没打完一个，就被这惊人的数据给吓到了。
新人？
小编擦了擦眼睛，看着用户名为“asdfghj”的up主页面，瞬间目瞪口呆。